慌乱

    从俱乐部出来，顾谦予带着顾盼一路开回了家。
    刚一进门，顾盼看着他的大平层，不经感叹道：“看来哥哥这几年没少背着我赚钱，这么好地段的房子都被你买下了。”
    “喜欢这？”顾谦予笑，没理会她话语间的酸溜溜，“哥哥在这里还有两套房子，喜欢就送你。”
    “切，才不要你的。”顾盼嘴上嫌弃，身体却诚实地坐进了宽大的沙发里，柔软的触感传来，她发出满足的叹息。
    不得不说，顾谦予的品味蛮好。
    男人脱下西装外套随手搭在沙发靠背上，走向厨房：“喝水还是果汁？”
    “水。”
    于是，他端着杯水走向客厅，在她身边坐下，离得很近。
    顾盼很自然地歪过头，靠在他肩上。
    顾谦予身体僵了一秒，随即放松，将水杯递给她：“一会带你去吃饭，想吃什么？”
    说着，他把手臂虚虚地环过她身后，搭在她腰间，还捏了捏：“瘦这么多。”
    顾盼痒得大笑，扭着腰想躲，手里的水杯一晃，几滴水珠溅到顾谦予的衬衫前襟。
    “你看！都怪你！”她笑着嗔怪，手指想要去拂掉那点水痕。
    就在这时，顾谦予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
    两人动作同时一顿，他眉心蹙起，迅速掏出手机，上面跳动着“程韫”二字。
    他眼神一沉，知道如果没紧急情况，程韫绝不会在时间打扰。
    “有急事？”顾盼收回手，笑意淡去。
    “嗯，估计是浦江项目的事需要我确认下。”他捏了捏眉心，语气带着些歉意，“等我下，盼盼，很快。”
    说着站起了身，大手在她发顶上轻轻揉了一下，又快步走向书房。
    刚才还萦绕周身的雪松气息和体温骤然抽离，空调的冷风似乎变得更为明显。
    顾盼心里有些失落，她抱着膝盖坐在沙发上，目光无意识地落在不远处巨大的落地窗前。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书房那边还是没有传来动静，天色早已暗下，一种心烦意乱的空旷感再次袭来。
    顾盼扭头，盯着书房的那扇门，脑海里不受控制地闪过许多画面，有他们在一起时的，也有他们吵架分开时的。但更多的，是刚才在马场上好不容易建立的信任和和解。
    所有堆积的委屈和思念，在此刻这漫长的等待中发酵。
    她几乎是弹跳起来，赤着脚，无声走向书房处。
    她没有敲门，直接推门而入。
    房间里只开了一盏阅读灯，顾谦予背对着门，站在落地窗前，手机贴在耳边说着什么。
    听到开门声，他诧异地回头。
    四目相对。
    顾盼看到他脸上未褪尽的严肃和疲惫，还有眼底翻涌出的惊讶。而这些，都在看清她光着脚，眼眶微红的模样时，化为愕然和心慌。
    “先这样，后续方案发我邮箱。”顾谦予对着电话匆匆交代一句，直接挂断。
    他又快速朝她走去：“盼盼，怎么了？哭了？”
    男人语气里的关切那么真实，让顾盼听了更加委屈。
    这些情绪堵在胸口，化作一股不管不顾的蛮横，她大声指控：“明明说了很快，却让我等这么久！”
    顾谦予看到她微微颤抖的肩膀，心口像是被攥了把，疼得发麻。
    他刚想张开手臂把她抱入怀中，开口解释。
    顾盼却已经踮起脚尖，双手捧住他的脸直接亲了过去。
    这是一个带有占有欲吻，更或是一场慌乱的确认。她毫无章法，甚至有些凶狠地啃咬他的下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