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stricted Area》(終)》 01 他以為只要漠視她,就不會心痛。 厚厚的文件夾堆放在鄭梓瑤的面前,她輕輕嘆一口氣,目光停留在辦公桌上左方的小植物上。那是一株翠綠的樹苗。放在一個粉紅色的小盆子裡,再過一陣子它會栽種出小小的花兒來吧?她細想著,那植物彷如是營營役役的生活中的一絲希望似的。打開黑色的文件夾內是一張張紙,而紙上面則是密密麻麻的字句,活像是小蟲子。 這樣繁忙的生活何時會過去?鄭梓瑤不情不願的打開了word,敲打著鍵盤,空白的文件上開始爬上了蟲子。 夕陽照到了玻璃窗邊,映出一片夏日的金黃色,凝住了飛舞的塵埃。如此美景,鄭梓瑤也無暇細賞。原本她已經完成了當天的工作,可是在她收拾好桌面,提起了她的棕色的包包,準備離開公司時,一個聲音卻叫著了她。 「鄭小姐。」 「是!」她回神,一個高大的身影在她的身後。 「把這份文件做好,今晚八時交到我房間來。」冷淡的嗓音驟響,在她怔忡時,對方將一疊厚重的文件夾遞到她小小的臂彎中。 「是的,承經理。」感覺到重量,她的臉上才臉上堆上可愛的微笑,鄭梓瑤應道。 她面前的人是承若海,是一手提拔她的人,她很感激他,因為他,她進步的很快,事業開始上了軌道。 「怎麼妳這樣看著我,真是奇怪。」他說。 「沒什麼。」她連忙說,害怕他從她的眼眸中看出了厭煩。 「沒事就繼續工作吧,下班什麼的,晚點再想吧。」他冷冷的交代幾句後,隨即走開了。 他總會看穿她的心思,她臉上的笑容也凝住了,他一定知道她在偽裝善意。 「本來可以早點下班,怎知道會遇到那經理!」她低語,有時承若海也是對她好的,她想,不過有時他也對她冷淡,無論如何,她仍是先要做好經理交給她的工作。 滴滴答答、滴滴答答……「呼,終於做好了,馬上交給經理然後上街吃飯。」鄭梓瑤愉快的想,目光瞥向手表,八時半了!竟比預定時間晚了半個小時才完成!她很煩惱,檢查了一下,就帶著文件硬著頭皮地走到經理室。 咯咯。 「請進。」她才打開門。 「承經理,我已經做好那份文件了--請過目。」她乖乖的奉上文件,像一個準備給大人責備的孩子那樣。 承若海接過文件,仔細地檢查內容,漸漸,他的臉色變得很難看,鄭梓瑤心慌了,該不會是自己做錯什麼了吧? 「嗯--做得不錯。」承若海又說:「妳現在可以離開了。」 「是的。」鄭梓瑤說。 鄭梓瑤走出房,但門沒有關好,她是故意那麼做的,她回首偷偷看那房間,從那門縫中看去,只見承若海打開她做的文件,又對著電腦瑩幕,敲打著鍵盤。 她走到自己的座位去,眼簾中承若海工作的身影愈來愈小,滴滴答答的聲音遠去了,而她的內心,隱隱透露不安。 翌日,她剛回到公司,就走進經理室去,白色的經理室桌上有放好了的文件,她做的文件,而承若海則伏在桌上,明顯很疲累。 這時,她再重看一次那份文件,又將承若海做的文件跟自己的對比了一下,才發現原來自己所做的文件錯漏百出,而經理為她修正好了。她在那裡,臉都發熱了,她在為自己不認真的工作而感到慚愧。 這時,熟睡中的承若海動了一下,抬頭看見了她,說:「啊,妳在這裡呀。」 「對不起,經理,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麼?」她說,聲音小小的。 「為什麼這樣說?」他坐直身子說。 「那個、我看到你打開我做的文件,又像是重新打了一次。」她說。 他看著她的雙眼,那眼神滿是羞愧,他說:「沒有,妳做得很好。」像是安慰她似的話語,更令她感到不好意思。 「謝謝你。」她說。 「沒什麼。」他依然是冷冷的說。「早餐吃好了嗎?」這時,他打開了公事包。 她輕輕一笑。「嗯。仍沒有吃早餐,打算先做好上午的工作才……」 這時她感覺到手中有一袋重的東西,她說:「這是……」 他說:「吃吧。」 「這是面包呢。」她打開了棕色的紙袋說。 「是的,我昨天一直工作直至凌晨五點,才到了麥當當買個早餐的,這個分給妳吃。我才不想妳上班到一半暈倒,麻煩了其他同事。」他說。 「嗯,謝謝你,承經理。」鄭梓瑤說,手心的面包傳來溫暖。 *** 這篇小說是個短篇,約五章完,大綱寫好了,不會爛尾,放心追看0V0 大家來跟某雪一起跳坑吧-V-投票支持~<<公主>>也正在寫,好快更了-V- 01 他以為只要漠視她,就不會心痛。(2) * 咬著面包的鄭梓瑤,凝看玻璃窗外面一片蔚藍的天空,她的思緒也隨著白雲飄到遠方去。 那天她晚了起來,偏偏她是負責開門的那位同事。 鄭梓瑤以極快的速度趕到公司去,幾乎一頭栽在玻璃門上。 「呼,還好趕得及!」她馬上在白色的包包裡左找右找,呃,鑰匙呢?她再找找,仍是沒有。 再三確認後,她只好接受這個事實--忘記帶鑰匙了! 她是最早回來的人,而鑰匙交給她保管,如果她沒有帶鑰匙,恐怕其他人也無法進公司去了。 她看那兩扇冰冷的玻璃門,怎麼辦?一時間她只好乾著急。 「妳在這裡做什麼?」身後一個男嗓響起。 「對不起,」她說:「我開不了門。」她的聲音很小。 「是這樣嗎?」他蹲下身來,拎出一串鑰匙來,插在鎖匙孔,然後輕輕轉動鑰匙,打開了門。 「勞煩你了。」她露出一臉歉意的樣子說。 「不用。你是人事部的鄭梓瑤?」他瞥了她一眼說。 「是的。」她輕輕說,心想他很會認人。 「妳認識我吧?」他抽好門匙,走進公司,一邊亮燈一邊問。 她溜溜眼,眼前的人好像有點印象,努力在腦海中搜索她見過的人,她半晌才說:「你是--呃--陳--不不,承、承經理?」 「是的,我是承若海。」他說,聲音冷冷的。「開始工作吧,鄭小姐。」 「哦!經理早安!」她說,也為他記得自己的名字而覺得高興。 「嗯。快到位子去。」他揚揚手。 「嗯!」她說,立刻走回去了。 * 那天鄭梓瑤也是很快的完成了工作,其他時間,她開始想做別的事情,這時,承若海由房間裡走出來,他一臉的焦急,他跟職員尹雪 欽說了幾句話,然後她搖首了。他打算再問其他人,經過鄭梓瑤身旁,突然停住了腳步。 承若海說:「鄭小姐,我現在要去跟王先生商討價格的事,可是秘書剛剛不在,其他同事也在忙……妳有時間嗎?妳可以跟我出去見 客嗎?」 「我嗎?」她說。 「是的,現在時間緊逼了。」他說。「我們約了王先生三時半,可是現在已經是三時了。」 她說:「好!」 承若海取出一疊資料說:「這一些是要用的資料。妳拿著吧。」她立即收好那一些資料,跟他出去了。 * 回來後,她剛回到位子去,就給桌上的物件驚呆了。 那是一個白信封。 「該不會是要解僱我吧?因為我沒有帶鑰匙了--」她心想,戰戰兢兢的打開信封一看。 「呃--」 升職了? 她幾乎整個人站了起來!不過是短短的一天,她就由一個人事部文員獲升為高級秘書了? 她走到經理的房間前,輕敲門。 她的心緊張的直跳,直到承若海說「請進。」她才懂得走進去。 她一手拿著那信封說:「經理,我--」 「妳是想來問升遷的事嗎?信內寫明,是因為妳在工作中表現優秀,有什麼問題?鄭小姐?」他問。 「沒事--」她將本來要吐出口的話語吞下,說,努力掩飾心中的喜悅。 「明天來這個房間工作了。」他說,指向一個地方。「那裡就是妳的新座位,今晚把桌面收拾好搬過去吧。」 「是的!」她說。 * 「聽說人事部的Candy升職了呢!」 「那很好呀,我們今晚要她請客。」 「她的工作能力明明比我低,為什麼要升她職?」 「無緣無故的,我看她一定是跟那經理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關係了--」 很快這一些謠言傳到鄭梓瑤的耳中,她倒是沒有什麼特別難堪,只怕煩著他了,為了減少麻煩,她刻意避開他。只是想安分的當個高級秘書。 平日她的工作效率很高,這天的工作量不多,她即使完成了手上的工作,也找其他事做,裝成忙碌的樣子。 這時副經理歐陽皓走到她房間說:「Candy,他們要走了,妳要跟我吃午膳嗎?」 她想了想說:「不了,也許下次吧。」 歐陽皓說:「好,那我先出去了。」鈴……鈴……歐陽皓推開玻璃門的時候,掛在旁邊的風鈴響起了清脆的聲音。 同事們全都外出了,剩她在公司內…… 反正她不餓,她打算遲一點用膳沒有關係,於是她決定開facebook。「鄭小姐。」是承若海的聲音,為什麼他仍在這裡?她以為已經算好了時間,可以避開他的了,這時,她真想自己是透明的。 她裝作聽不到,答答--細指依然在打她的facebook-- 「鄭小姐。」他說。這個時候,他已經在她的身邊了,她乾脆站起身,一手抓起棕色的包包,打算要走。 「鄭梓瑤,妳給我站住!」他命令似的說。 她的動作凝住了。 他走到她身前,雙手分別架著桌面上,將她的活動範圍減至辦公桌前方,他說:「妳為什麼要避開我?」 她說:「我是怕他們吵到您了--」 「我知道妳很在意他們的言論。」他說:「既然他們那麼說,我們就做給他們看吧。」 她看他,腦海空白了。「嗯?什麼意思?」 「妳有喜歡的人嗎?」他問。 「沒、沒有。」她不明白為什麼他要問這個問題。 他輕輕握起她的手,一雙眼凝看她,說:「吻妳,好不好?」 她說:「不--嗯--」語音剛落,炙熱的唇就欺上了她的。 *** 大家來投票留言支持呀!某雪就會有靈感打文了^0^ 01 他以為只要漠視她,就不會心痛。(3) * 不知所措的鄭梓瑤,臉上泛了紅暈。承若海以唇描繪著鄭梓瑤那完美的唇形,感覺到她柔軟的雙唇,聞著她那散發淡香的細軟棕髮,更是誘人,他漸漸的陶醉在這種感覺當中,直到感覺到臉上被刮下耳光,一陣刺痛,回神,鄭梓瑤用力推開了他,她說:「你做什麼?走開!」 承若海看著她的臉,她那顫抖的唇兒依然很吸引,他的眸子重新看向她的眼睛,他說:「我只是想吻妳。」 看他的眼神流露出歉疚,她說:「你真的太過份了!」 這時,承若海沉默不語,只是看著鄭梓瑤。 她不明所以,只是生氣的看他,大聲對他說:「你快點給我道歉!」 他依然看著她的粉臉,沒有說話。 她說:「為什麼你不道歉?」她伸手掩著自己的櫻唇,以顫抖的聲音說:「那是我的初吻!」她幾乎要哭出來。 他看著這樣的她,依然沒有說話,沒有任何安慰的話語,或是道歉的舉動,他只是漸漸地向後退,直至她不在他的視線範圍內。 她立在那裡,難以置信的看著他的舉動,漸漸,強忍的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她覺得自己無故被奪走初吻,而那人逃之夭夭,是十分難受的事情。 整個下午,她心情低落,工作的情緒都被他破壞了。 抱著沮喪的情緒下班,她回到了家中。 腦海中都是中午發生的事,苦思了一整個晚上,她決定辭職。 於是,她寫了辭職信。 * 「請接受我的辭職。」翌日,她向承若海呈上一封信。 他將信推回給她,說:「我不接受妳的辭職。」 她問:「為什麼?」 他似乎是在思考一個得體的答案,良久,他的瞳閃過深沈的眸光,他說:「不好意思--昨天我是一時衝動。」 他說:「我希望妳可以留下來。」他的態度十分誠懇。 她接觸到那眼神,覺得他也是真誠的,她決定原諒他一次,她說:「好吧。但是,你要答應我不要再這樣了。」 他冷淡的對她說:「好,我答應妳。」 她想拿走信,承若海卻搶掉那信,將它撕破了。 * 「喂,妳快把筆還給我!」一個聲音將她的思緒扯回現實。 她抬頭一看,原來是一位同事郭可娜。「什麼?」她說。 「妳上次借了我的文具,仍沒有還啊,快點還來!」郭可娜拋下一句說。 奇怪,她明明沒有借什麼文具啊。 「但是我沒有--」她怯怯的說。 「明明是妳借的啊!」郭可娜說,她的髮髻也抬得高高的。 「不好意思,郭小姐,這是妳的筆嗎?」這時,歐陽皓走到她的桌子旁,他的手中拿著一支原子筆。 「哦,是的!」郭可娜說。 「上次妳開會後,妳忘記了這筆在會議室啊。」他說。 「是嗎,那謝謝你了。」她說,接過筆,朝歐陽皓道謝,不忘白了鄭梓瑤一眼,然後走了。 鄭梓瑤看著承若海忙碌地工作的身影,不明白這人為什麼刻意地對她冷淡。 所以她很不安。 「鄭小姐,妳今晚有時間嗎?我們一起用膳吧。」 用膳? 她杏眼圓睜。 她想證實一件事。 「鄭小姐?」歐陽皓朝她說。「那是我先前跟妳提及過的餐廳,好嗎?」 她靈光一閃。 「哦--是的。」她跟歐陽皓說:「辛苦了,我今晚跟你吃晚飯吧?」 他說:「好的,到時見。」 她也說:「好的。」 歐陽皓走了。 先前歐陽皓也有邀請她用膳,她都婉拒了。 鄭梓瑤轉頭看向經理室去,看向那個人影,這時,承若海也跟她四目交投。 承若海看著她,眼內不帶一絲溫度。 鄭梓瑤觀見他的神情,她的嘴角揚起一抹笑。 她很想證明,他吻她,到底是代表什麼-- ** 有靈感時作多幾篇 大家來留言吧=V= 某雪想看留言 喜歡本小說的也請投票票=〕 01 他以為只要漠視她,就不會心痛。(4) * 墨黑漸漸侵蝕深藍的天際,密集的雨水灑落下來,濺濕了鄭梓瑤的亮白高跟鞋,身穿透光雪紡中袖短披肩,淺粉紅色雪紡碎花連身裙的她,手上沒有帶傘,立在大堂中的她睨一眼手錶,只是快到約定的時間了,她只好走出去,走到馬路的旁邊,絡繹不絕,站在灣仔大新金融中心的樓下,她一邊用白色手袋擋著頭頂擋雨,一邊伸出一隻白晢的幼臂來,打算乘一輛的士,可是一直沒有的士來。 這個時候,一個人影和鄭梓瑤擦身而過,鄭梓瑤認出了他的公事包來,原來是承若海,她想叫住他,但他彷彿對她視若無睹。 鄭梓瑤眼睜睜的望向他,然後撐著雨傘的他霎時停住了腳步,突然一轉頭,看見了她,他臉上流露出複雜的神情,他折回來,對她說:「鄭小姐,剛剛沒有看見妳,妳沒有傘嗎?要我送妳走嗎?」面對這個稱呼,她聽了有點刺耳。 「好的,謝謝你。」她輕輕一笑。 他說:「那好,妳跟我到停車場取車吧,就在那裡。」 到了停車場,他們走到一輛黑色的名貴房車前面,他說:「上車吧。」 他打開車門讓她跨進座駕,等她坐好後,然後他也坐到駕駛席,開動了名車,駛離了停車場,隱沒在雨幕中。 「妳要我送妳到哪裡?車站什麼的?」承若海問。 他說:「妳約了人?」她說:「是呀。」 「那個,」鄭梓瑤遲疑一下,用著有點不好意思的語氣對他說。「其實我今天約了副經理吃飯。」 鄭梓瑤又說:「所以其實我是要到餐廳去,但是如果你不方便,可以送我到車站去。」 他的雙眼迸裂出寒光,他說:「我直接送你去吧。」 他專注的駕車,車子內播放爵士樂,他好像不想與她搭話了。她就只好聽著 音樂,沉默的空氣中只有迴響的歌聲。 不久,車子駛到文華東方酒店,承若海說:「是這裡吧。」 鄭梓瑤說:「是的,謝謝你。」他將車停下來。她就下了車,向他道別。 「再見。」 她走進了酒店大堂,他則盯著她的背影看,連番的道謝更顯出她的心虛。 * 鄭梓瑤到了Pierre,她看見歐陽皓端坐著,她走到歐陽皓的桌子前,輕輕拉 開皮質椅子坐好。 「不好意思,我晚了一點點。」她說。 「不會,我也是剛到。工作很累吧?Candy?」歐陽皓問。 「也不算是呢。」她笑。 頭頂上方那盞晶瑩剔透的的水晶燈,炫了她的目,昏黃的燈光照著他們。 歐陽皓將餐單拿給她看說:「妳看看想點什麼餐?」 鄭梓瑤說:「沒有關係,隨你喜歡。」 他說:「嗯。那好吧。」 吃了開胃小菜及麵包後,菜慢慢一道道的上了。 那是一碗花瓜湯,正當鄭梓瑤拿起了銀匙,開始用膳時,「鈴--鈴--」 一陣電話聲響起來了。 「對不起。」她說:「那是我的電話。」 她由手袋掏出Iphone接聽:「喂?」 電話的另一端是承若海的嗓音。「喂,是鄭小姐嗎?」 「我是。」她奇怪他怎麼會知道她的手機號碼。 「我現在就在妳所在的餐廳門口,可以出來見我?」他說。 「哦。」她應道,然後掛了線。 「對不起,我想去一下洗手間。」她抱歉的笑笑,對歐陽皓說。 「請便。」他說。 鄭梓瑤走到門口,承若海果然就在那裡,走道上漆黑,她要費一下勁才確認是他。 她說:「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承若海不屑於回答她的提問,他只是說:「跟我來。」也沒有理會她同意不 同意,他抓著了她的纖臂,拉著她走,但是沒有弄痛她。從手裡傳來的勁度,她察覺到他的憤怒。 「喂喂,你要去哪裡?」她問,一股不安自心中漾起。 他打開了防煙門,將她拉進去,而後關上門。 四周寂靜。 「怎麼啦?」她問,承若海的雙眼打量著她,灼熱的目光可在她的頭頂上燒穿兩個窟窿。 「妳為什麼要赴他的約?」他沒有理會她的問題,只是問著。 「因為他很有學問,我想向他學習。」她說。 「在這裡?」他冷笑:「學什麼?學習紅酒的知識嗎?餐桌禮儀嗎?」 「不,不是。」她的嗓音都低下去了,顯得很無力。 聽她的聲音都顫抖了,他說:「妳放心,我不是來打斷你們的美好時光,我只是想證實一件事。」 他輕抓起她的細腕,將她扳在牆壁上。她的心臟急促狂跳,連他也彷彿聽見她的心音了。 大手抓起她的棕髮,承若海的薄唇覆上她柔軟的臉頰,就似是捧起珍貴的寶物般溫柔地憐憫著,接觸到她訝異的眼神,他又輕吻她那小巧的耳緣,感受到他吐出熱暖的氣息,她只覺得現下腦際泛白。慢慢地,他印上了她的櫻唇。這時,他就只想在她身上烙下他的痕跡,他以暴風般的吻蹂躪她的唇瓣,順她白玉般的細項慢慢啃咬。 承若海另一手輕輕拉開她的披肩,吮著她的光滑的鎖骨,在那裡留下一個個淺紅的紅痕。 半垂的眼睫,無力的注視著他那雙陰鬱的眼瞳。 他按著她的頭顱,不讓她動,將她的雪肌品嚐了一次又一次才作罷。 他凝視她的小臉,長指撫了她的被他吻得紅腫的嫩唇,「回去吧。」他說。「不要讓他等妳太久。」 他順勢檢查了一下披肩,確實看不到痕跡後,就送了她出去。 「喂,承若海。」她說。 他卻不再理會她了。 目送她回到餐廳後,他轉身離開,直直的走,消失在走道的盡頭。 她卻走到了洗手間,解開披肩,看看鏡子,只見白淨的鎖骨上面有深刻的吻痕。 「哎,該怎麼辦呢。」 *** 李氏力場被破,當然要發個文慶祝一下,呼呼-- 01 他以為只要漠視她,就不會心痛。(5) * 鄭梓瑤對照鏡中的自己,梳理好散亂的棕髮、平靜急速的心跳,只是那被承若海吻得略紅的唇,此刻格外的礙眼,她無奈的看,感到沒法子,希望藉著餐廳內昏暗的燈光,可以稍微減少歐陽皓的注意。 她仔細的披好白色披肩,確定不會露出吻痕後,就沿著黑暗的走道回到餐廳了,入口處旁邊的大電視播出了節目聲。她看到歐陽皓,他是一臉的平靜,她心想,自己也離開片刻,他臉上不帶半點不耐的表情,而桌上的食物也原封不動。 當她坐到歐陽皓的面前,他就饒有興味的盯著她微亂的秀髮以及那略腫的紅唇看,那一些昏暗的燈光完全發揮不了效用,反而顯得她的菱唇更加紅潤。 鄭梓瑤朝他淺笑,說:「不好意思,剛才去得久了一點。」 「沒有關係,主菜都到齊了,請享用吧。」歐陽皓說。 這時,侍者上前,為他們分別倒上了布根地紅酒。 鄭梓瑤喝完了香濃的花瓜湯,就輕輕品嚐該餐廳的名菜六十三度蛋。 她盡量小心翼翼的舀著香滑的六十三度蛋來吃,恐怕會被歐陽皓看到吻痕。 但是她一來過分的謹慎,反而令歐陽皓更加奇怪了。 腦海中不自覺的想起方才的場面,臉上一紅,承若海的舉動更令她大惑不解。 也許是她有一點點動心了? 「味道不錯吧?其實這是我喜歡來的餐廳,所以也帶妳來試試,看看喜不喜歡……」 歐陽皓一邊跟她說話,她只是嗯的應了幾聲。 --妳為什麼要赴他的約? 她想證實一件事。可是,那到底是什麼事,當時,她說不出口。 然後他看來很生氣,令她也有點慌亂起來。 「Candy--」 --妳放心,我不是來打斷你們的美好時光,我只是想證實一件事。 那他想證實的事又是什麼? 「Candy--」 --回去吧。不要讓他等妳太久。 為什麼他又願意讓她走? 她突然明白過來。 他對她失望了。 答案就是那樣,所以之後她叫他,他也沒有理踩她。 「Candy,妳的頸怎麼這麼紅?」歐陽皓問。 「呃,這個--」她回過神來,說:「是被蚊子咬的,哈哈。」 「哦,是嗎……」他說。「可是看起來不是很像?」 「那像什麼?」她問。 「吻痕……之類的吧?」他慢慢地一個字一個字的說。有那麼明顯嗎?她的臉更是一紅。她焦急的說:「這才不是吻痕呢!」 「我知道那是被蚊子咬的了。」他說。 這樣說來,更是肯定了某件事。歐陽皓意味深長的笑了。 「記得塗藥膏。」他說。 「好的,多謝你關心。」鄭梓瑤說。 「妳平時下班都有外出吃飯嗎?」他決定轉移話題。 「有啊。」她說:「有時練舞練晚了,就外出吃囉。」 「練舞?」歐陽皓問。 「嗯,我有跳芭蕾舞的習慣。」她說。 「哦,原來如此。」歐陽皓說。「妳會在哪裡練習呢?」 這時,鄭梓瑤開始品嚐布丁,她說:「舞蹈室--」 「其實我是個舞蹈教師,妳有什麼問題,都可以問我。」歐陽皓說。 她一早就知道了,本來她也是抱著這樣的心態赴會的,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承若海的反應。 承若海討厭她了。 「謝謝你了。」這句乾脆的道謝,更似是拒絕。 「那好,妳喜歡的話,什麼時間聯絡我都可以……」 歐陽皓的話化作了呢喃,她的心思都投在那玻璃窗外了。 她以緩慢的速度吃完了甜品,那紅酒幾乎沒有喝過。 「……好了,那麼我送妳回去吧。」他說。 「好的。」 結帳後,她恍惚的站起來,看了門外一眼,雙眼忙亂地搜索承若海的身影。 直到她回到了酒店大堂,也搆不著。 --他走了。她只好接受這個事實。 *** 其實其實,公主的第五章已經有個大綱,所以應該好快打好了,明明8月就已經想好了呢。>< 02 我才不會介意妳跟誰在一起。 歐陽皓本來去取車,但是在路經停車場時,鄭梓瑤的目光被路邊的一家商店吸引住了,她不禁說:「我可以去看看嗎?」歐陽皓說: 「當然可以。」 她看中了一個手提包,歐陽皓問她:「妳喜歡嗎?我送給妳吧。」 店員上前問:「先生,有什麼可以幫忙的?」 他對店員說:「請妳幫我包起它。」店員隨即包好,歐陽皓付了款。 鄭梓瑤本想拒絕,可是她也不想丟他的臉,就唯唯諾諾的收下了禮物。 其實她沒有要歐陽皓買給她的意思,一想到這裡,她就不好意思了起來,可是歐陽皓就真的送了手提包給她,她輕輕的將那購物袋握在手裡。 他去拿了車,兩上人登上了坐駕,他問:「我是要送妳回去吧?」 她說:「其實車站就可以了。」 他說:「晚了,妳一個人回去危險,不如我順路送妳回去吧.」 她說:「也好。」於是歐陽皓送她回家,他問:「到了,是這裡嗎?」鄭梓瑤始終對他有戒心,故意說了下一個街口,他下了車,在她家門前,他輕輕和她道別。 「再見。」 鄭梓瑤向他揮手:「再見。」 歐陽皓上了車,離去了。 這時,她看見了承若海。他在對面街,遠遠的看她。 「啊!」他怎會在那裡?「原來他一直在跟著我嗎?」她的心裡頭閃過一絲驚訝。 承若海在冷眼看她,二人相隔什遠,她依然感受到他的目光內的寒意滲進她的心內。教她一陣寒顫。 在她追上去時,承若海卻先走了,她知道承若海不喜歡她和歐陽皓交往,她也就無奈地回去了。 她輕輕壓下銀色的冰冷的門把,走進了客廳,然後亮了燈,今天她的媽媽已經睡了,她在房間內,看著一室的黑暗,因慢慢地不自覺的流淚,她將握在手心的歐陽皓送她的禮物,丟進垃圾筒去了,那是一個十分漂亮的手提包,她很喜歡的,但是她知道承若海不喜歡她和歐陽皓交往,她就丟開了那禮物。 翌日,雨點紛飛,一輛黑色的名車駛至,一個人影步下車,承若海到了車的另一邊,打開車門,一隻小巧的足踝伸出,他撐著傘,那人走下車,在雨傘下面。承若海帶著尹雪欽走到了公司的大堂。 身穿白襯衣、黑色絲質短裙、腰繫棕幼帶、腳蹬黑亮高跟鞋,手拿棕色皮質包包的鄭梓瑤看到了。他們有說有笑的,她躲在一邊,看著他們,雨水模糊了她的視線,將她和他們隔開,在雨水中,她的倩影就更加渺小了。什麼嘛,她滿心不是味兒的想,原來他是有女朋友了,為什麼又要假裝成在意她的樣子。 鄭梓瑤刻意在他們乘了升降機再升下一班的升降機,隨後到達公司。那時候,承若海已經注意到鄭梓瑤了,他凝看她工作的側臉,想起了有關她的事,又想到她和歐陽皓之間的事,然後承若海顯示出困惑的神情。 由於昨天心情不好,鄭梓瑤一直沒有食欲,可是直到上午在公司的時候,她的肚子開始咕咕作響,於是她打算在茶水間拿餅乾果腹,承若海卻說:「鄭小姐,可以進來一下嗎?」 那時,鄭梓瑤走進承若海的經理室內,因為生氣,她故意不去看他的臉,這時,承若海抬頭,疊上文件說:「鄭小姐,妳可以幫我倒一杯咖啡來嗎,我正好走不開?」 她不回應,什至沒有刻意去理會他,當然也沒有為他倒咖啡了,就只是拿了餅乾,那是她前天自己買的小巧的餅乾,她將餅乾輕輕的抱在胸前,跟他沒有任何的眼神接觸。 當承若海看到她沒有拿咖啡來,就也不發一言,既沒有問她原因,也沒有生氣,而鄭梓瑤走開了,做別的事情。午餐時,她看到桌上有一塊公司三文治,旁邊有一張紙條,寫著:「不要餓著了。」 署名是S,她意會了是承若海留給她的,她輕輕笑了。 02 我才不會介意妳跟誰在一起。(2) 承若海回來後,他看見垃圾箱內有吃完的公司三文治包裝,他知道鄭梓瑤已經吃完他給她的三文治,他就知道鄭梓瑤是注意到他的。他只是在生氣她和別人交往,想不理會她,可是當他看見她手拿的餅乾後,才不忍心地留了公司三文治給她。然後,承若海和尹雪欽吃午飯。 晚上下班後,由於那天是週五,鄭梓瑤、承若海、歐陽皓、郭可娜等人到KTV消遣。 他們一直在聊生活鎖事,這時,郭可娜問:「對了,Candy妳有男朋友嗎?妳也說說妳的事吧。」 歐陽皓看著她,鄭梓瑤偷偷看著承若海說:「我沒有男朋友,沒有什麼可以分享的。」承若海接觸到她的目光。他表面不在乎,但是內心顫動了一下。 吃完自助餐後,鄭梓瑤的手機響起,她走出房外接聽,原來是母親的致電,她說:「梓瑤,妳到了哪裡?」鄭梓瑤說:「我和同事外出,今晚不回來吃飯了。」 母親說:「好的,玩得開心點,再見。」她掛斷電話後,歐陽皓走到她身邊,他的臉頰上微紅,仍帶有酒意,他說:「Candy。」他輕輕握她的手,「你做什麼?」她有點退縮,歐陽皓卻加緊力道,接著,他將她抵在牆壁上,「你做什麼?」鄭梓瑤花容失色,他身體靠前,將她的手按在牆壁上。他吮吻她的櫻唇,他說,「當我的女朋友,好嗎?」 她不停掙扎,「我不答應!你快放開我!」 「為什麼?妳明明收了我的禮物?」歐陽皓說。 「我已經丟了。」她正色的說。 歐陽皓凝視她,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 「歐陽,你醉了。」她難受的按著秀額說。「我會問人送你回去。」 「我自己回去好了。」他說,然後他推開了房門,房內的人唱著歌,歐陽皓跟他們說:「各位抱歉,我先走了,下次由我請。」他拿了公事包,急步離去。「再見。」同事們對他說:「再見。」 鄭梓瑤佇立在那牆壁之前,她只想平靜自己的心情,久久,她才回到包廂,原來大家也漸漸離去了。鄭梓瑤感到十分受傷,她只想好好的哭一場。房內陰暗,她想就算是在此時流淚,他人也察覺不到吧。 這時,她看見了承若海,承若海坐到她身邊,他說:「妳怎麼了?看來有點不快。」 鄭梓瑤說:「我沒事。」 「像鄭梓瑤妳這樣可愛的女孩子,十分特別。」承若海說。 她問:「其實今早你在身邊的女孩是誰?」原本她忍著不問,可是到這一刻她不禁問了。 「妳猜猜。」他輕輕說:「妳該不會就是為了這個而不快吧?」 他的表情似是「我為什麼要告訴妳」一樣,鄭梓瑤心怯了,她怕說錯了話,得罪上司。 「我會送她上班,是因為她今早等不到車上班,我就送她回來了。」他問:「妳為什麼問這樣奇怪的問題?」她在他面前的表情似是倒了醋罈子一樣。「哦哦。」哦,是朋友嗎?或是女朋友?--她的腦海思索那人的身分,她也知道自己也許問了不該問的問題。 他看她努力地思考的表情,說:「鄭梓瑤,妳真是可愛。」教她的臉上一陣蘋果色。 他輕輕的撫她的後腦說:「妳這麼可愛,我真怕有人搶走妳了。」 她的臉更是一紅。他若有所指。他的親切似是融化她一樣,接收了她的哀傷。 「經理,你這樣說我有點不知所措,我自小失去了父親,以往就讀女校,不太懂如何跟男生相處。」她安靜的說。「所以我總是很怕事的樣子--」 他說:「其實我認識妳的時間比妳想像中更早。」 「是嗎?」 「妳記得妳在文化中心表演舞台劇嗎?」 「啊?原來你知道--」她有點驚訝。 「嗯,那天我是那裡其中一個觀眾,妳給我的印象很深。妳的劇演得很好,而且讓人感到那是經過長時間的演習,十分用心的一次演出。」承若海注視她的眼睛,由衷的說。 「謝謝你。」她的臉上展現美好的笑意。 「當我知道原來妳是我的同事時,我就更加留意妳了。」 鄭梓瑤「哦」、「哦」的應答了兩聲,又說:「原來是這樣嗎。」 「妳的工作方面,如果可以用妳演戲的熱情和自信去面對,那會是件好事,妳演戲的時候,整個人發出光芒一樣,如果可以將這分自信用在工作上就更好了。」他說。 「嗯,好。」他真會繞圈子地向她說教呢。 她心想他是不是也喝醉了,可是她留意到他手上的酒沒有動過。 這時,他們四目交投了。相視而笑。 03 感情是無法背叛的 這天,歐陽皓在公司看到鄭梓瑤,他說:「昨天的事,抱歉。」他低著頭,活像是做錯事的小孩。 「你知道就好了。」她冷淡的說,然後別過臉當作他不存在,高跟鞋的響聲在雲石地面迴響。 忙碌的上午過去了,直到中午,鄭梓瑤走進經理室,打算詢問承若海有何工作時,他說:「鄭小姐,我們吃午飯好嗎?」 鄭梓瑤聽了,心中納罕,繼而回想他是借午飯時間和她傾談,於是一口答應。可是這個時間,當她打算外出時,郭可娜卻安排了很多文件讓她跟進,於是她比原本的時間遲到了。 「對不起。對不起。」到了餐廳的鄭梓瑤,不停的和承若海道歉。 「為什麼要道歉?」承若海問。 「不好意思。工作晚了。」她不想說人是非,故意不說出實情,她心想反正說了也許會令承若海以為她是個愛說三道四的人,這時她發現自己為何關注自己在承若海面前的形象呢? 「不要緊。」那一刻他以為她是個不守時的人,可是她平日上班準時,又不像是如此-- 鄭梓瑤點了菜,兩人開始用膳。 「梓瑤,我提妳不要跟歐陽來往吧,他是個花心的人。」 鄭梓瑤想看他的反應,她刻意說:「是嗎?可是我看來似乎不是,因為他人很好,又有學識--」她仍未說完,發現承若海的臉色一沉,她馬上住了口,她的確是仰慕歐陽皓,但是這對承若海抱持的感情又有所不同。 「是呀,那麼妳最好注意一下吧。」他說,有點生氣,他在生氣鄭梓瑤不聽他的勸告,但這種心情又無從宣洩,最後只好如像朋友的身份勸解她。 「好。」 「那天,其實我--」她說。看了承若海蹦緊的臉,欲言又止,又說:「嗯,沒事了。」 「是他對妳不好嗎?」承若海緊張的說。他就知道鄭梓瑤對歐陽皓有意!「妳不喜歡他這樣對妳?」鄭梓瑤想,不過是和歐陽皓吃飯而已,他為何如此介懷呢?這是她始料未及的。 「沒有,他對我好,送東西給我。」她故意說,也是想他為她的事而著緊,如今他的表現已經相當明顯。 這一刻承若海以為鄭梓瑤是那一些貪慕虛榮的女人,歐陽皓只是送禮給她,她就答應對方的交往請求,承若海有點失望。「他總是以為只要有錢,女孩子就會排隊和他一起,我看不出他那裡好。」他說:「妳和他一起不會幸福的。」鄭梓瑤心中暗笑。 他是以為她和歐陽皓在一起了。「不,我沒有--」她只好解釋。因為承若海的態度是誤會了自己,她看得出他對她的事相當認真,更提出意見。 「我明白的。梓瑤。」他說。 她再次澄清說:「那--」他打斷了她的話,教她茫然,她害怕她在他心中留下了壞印象,為什麼會這樣呢?她接近歐陽皓的目的只是為了令承若海注意,現在成了反效果,然後她開始生自己的氣了。 他說:「妳不用說下去了。」 他又說:「我知道妳上次在KTV說的話是真的。我相信妳。」他回想起上次在KTV,鄭梓瑤表示自己沒有男友,起初他以為是因為鄭梓瑤沒有勇氣在眾人面前承認,如今應該是真話了。 他是指哪句話?她一臉不解。 鄭梓瑤說:「我答應你,我不再和他交往,好嗎?」她慢慢的,一個字一個字的說。他抒了一口氣說:「那就好了。」 承若海說:「妳知道自己的幸福在哪裡嗎?」鄭梓瑤被這抽象的話題驚嚇到。 他說:「嗯。」鄭梓瑤看他,承若海以有點期待的目光注視她。 鄭梓瑤說:「我的幸福大概在我身邊吧。」她凝睇他的眼睛說。 結帳後,鄭梓瑤經過了鞋店TIFFANY,「我的鞋子破了,所以想看一看。」她說。 她專注的看鞋子,而承若海看她那明亮的眼神。 這時她看了看手表說:「午飯時間快過了,快回去吧!」承若海聽了,兩人趕回公司去,承若海抓著了她的衣袖回去,但是到了公司門前,他放開了她,令鄭梓瑤的心臟跳動著。 * 他暗中關心她的一切。縱容她的任性。 鄭梓瑤參加了芭蕾舞班,因此來到了社區中心。這是第一課,鄭梓瑤換上了雪白的芭蕾衣,加上一雙雪白的芭蕾舞鞋子。 鄭梓瑤按下了冰冷的門把,步進了舞蹈室,迎面走來一個男人。 「是你。」她說。 歐陽皓說:「原來妳也是在這練習嗎?」 鄭梓瑤不理會他。歐陽皓說:「今天所有學生都來到了,我是你們的導師歐陽。」作出自我介紹後,大家分成幾批,歐陽皓開始示範芭蕾舞的姿態,然後學生跟隨,鄭梓瑤環看四周,學跳舞的人只有十多個,他們學習的原因是為了消閑,班中像鄭梓瑤真心的,有熱誠學跳舞的人不多。歐陽皓不久也留意到這點,於是一會後,他就讓大家休息。他走到了鄭梓瑤身旁。與鄭梓瑤交談後,他什至提出免費學跳舞。但是鄭梓瑤拒絕了。 「我以為是誰那麼面熟--沒想到是妳。」他說,鄭梓瑤乾脆走開,休息時間完結,下一節課堂開始了。 那天之後,鄭梓瑤就沒有到那社區中心了。她沒有退學,只是借故缺席。鄭梓瑤不斷的躲避他,他愈來愈著緊,她就是躲避他,直至一個月後,他們在茶水間相見。 歐陽皓問:「妳最近沒有練習了嗎?」 鄭梓瑤說:「沒有時間。」她的聲音細如蚊蚋。 歐陽皓正色說:「妳根本是在避我。」 鄭梓瑤說:「你想怎說就怎說。」 然後她急步走開,歐陽皓凝睇她離開的身影。 * 早上鄭梓瑤收到一份禮物,都是名貴的首飾,往後的日子她都收到禮物,那是歐陽皓送給她的,但是她一是轉送給人,有一些還給他。 第二天,她看到桌上有一盒禮物,她說:「歐陽皓你也夠了吧。」那知一看,上面原來附有字條,上面寫上:加油。署名是S。她打開禮物盒,發現是一雙舞鞋。 她謹慎的收起禮物,如獲至寶,將它放在自己的白色皮包裡面。這一刻收入了歐陽皓的眼底,看得歐陽皓怒火中燒。 待續 *** 最近比較忙,想作文都作得好慢,這篇在學校寫,希望你們繼續支持!留個言啦-V- 我擁有的就是對創作的那份熱情,因為一定要「捍衛自己所喜歡的東西」!一但你找到自己重要的東西,就要好好的珍惜,你可以將它放於你的心中,不要遺忘它。 04 重疊的身影 午飯時,因為承若海仍有公事,鄭梓瑤來到餐廳,和同事一同坐下。歐陽皓還有鄭梓瑤的好友兼同事黎小音也到來了。黎小音是鄭梓瑤在大學相識的同學,當時鄭梓瑤主修比較文學,而黎小音主修英文,兩人畢業後,來到了同一家公司工作。 鄭梓瑤比較早入行,一天當她在公司看到了黎小音時,她相當訝異。她們同屬人事部,而承若海是營業部經理。有一年,鄭梓瑤由人事部轉住營業部,黎小音仍在人事部工作。不久她收到了鄭梓瑤升職的消息。 黎小音說:「小瑤,妳猜承經理是否對妳有意?」鄭梓瑤說:「我不知道。」 直至這天午飯,黎小音也問她同一個問題,「小瑤妳是不是和承經理在一起?」 歐陽皓也凝靜聽鄭梓瑤的回答。鄭梓瑤說:「不,我和他只是好朋友。」黎小音說:「其實那個經理挺帥的,妳沒有興趣?」 鄭梓瑤說:「沒有啊,我暫時想專注於事業,不會理會戀愛方面的事。」歐陽皓一聽,想起她收到承若海的禮物時那滿足的笑意,他就氣憤,但是只好收於心中。 「他薪水不錯,妳真的沒有興趣嗎?」黎小音說。鄭梓瑤說:「不了,人品最重要,薪水多少和我無關。」她看著歐陽皓說。 「你們這麼人齊了。」這時,承若海來到了,他身旁的是尹雪歆:「在公司遇見到她所以一起來。」似是對鄭梓瑤解釋的說。 大家一同談論公事。鄭梓瑤點了一杯奶茶,覺得不好,說:「這茶太苦了。」放在一方。承若海說:「不好嗎?」她點頭,歐陽皓說:「我幫妳吧。」鄭梓瑤說:「可是我喝過了--」歐陽皓拿起了杯子, 一下子飲盡了,鄭梓瑤知道他的刻意的,就像間接接吻一樣,她馬上紅了臉。「妳不用介意,這很平常。」他說。鄭梓瑤在桌子下踏他的腳。 桌子的一方是承若海和尹雪歆,另一方是鄭梓瑤和黎小音,歐陽皓坐在鄭梓瑤身邊,鄭梓瑤看到承若海身邊的尹雪歆,心都痛起來了,她問:「雪歆,我記得妳是入職了兩年。」尹雪歆說:「我和海自小就認識了。」承若海說:「是的。」他看到她臉上的失落表情,忙說:「我們換別的話題好了。」 承若海和鄭梓瑤目光相接,然後鄭梓瑤迴避了他的注視。 黎小音說:「最近的面試的人也不如理想--」歐陽皓說:「這簡單,選個美女來吧,你們人事部最漂亮的女生鄭梓瑤已經來到我們的部門了。」眾人都看著他,黎小音說:「沒想到你那麼看得起小瑤呀。」鄭梓瑤說:「歐陽也不錯,哈哈。」歐陽皓說:「人事部的女生我沒有一個看得上眼呢,除了黎小音妳。你們快去請個美女回來吧.妳知妳那邊男同事多。」黎小音說:「面試時要你親自挑選嗎?」他說:「那倒是不用。」 尹雪歆說:「其實人事部也是有漂亮的女同事。」承若海說:「工作能力才是重要,我不會像誰那樣只顧著把妹呢。」歐陽皓瞪了他一眼。 午餐後,黎小音說:「我看他們都喜歡了妳了。」鄭梓瑤說:「才不會呢。」黎小音說:「我認為承若海人品比較好,不過歐陽也不錯。承若海以前談了幾次戀愛,不過最後都不歡而散。」鄭梓瑤說:「我沒興趣理他的事。」 黎小音說:「我看妳是很緊張他的事吧,他未來到時,妳總是看向餐廳門口呢。」鄭梓瑤說:「不是,午飯時太短,我怕他們晚到令我們遲到罷了。」黎小音說:「不是,他來到時,妳看到旁邊的女子後,臉上的表情很難過。」連她也發現了?黎小音說:「我和妳多年好友,不多不少也了解妳呀。」 「妳不要誤會了,我和他是朋友啊。」黎小音說:「對了,妳的舞台劇我來不了,那天有事做。」 表演當日,鄭梓瑤在觀眾席看到承若海的身影,她演舞台劇的事,只有黎小音和承若海兩個人知道。 他突然來到,令鄭梓瑤十分高興,得到鼓勵,鄭梓瑤演出成功,在文化中心大門,承若海在那邊等她,她說:「你怎麼會在這?」承若海說:「妳猜不到吧?我是來和妳慶祝。」 鄭梓瑤穿上他送給她的舞鞋,兩人四目交接,她放慢了腳步說。「謝謝你。」然後臉頰染上微紅。承若海說:「不會。」鄭梓瑤說:「你一直有買票?」「我以前就有看妳演的舞台劇了。」 她問:「我演得怎樣?」承若海說:「是很用心,很有熱誠的演出。」然後注視她。雖然只是淡淡的,但鄭梓瑤陷入了混亂。承若海和鄭梓瑤吃了雪糕火鍋。然後他送她乘車回家。 承若海回到家中,在自己的工作室內打開了電腦,他打開相簿文件夾,點出了一張照片,照片內的一個少女,不論是神態、外表都與鄭梓瑤相近,承若海看著那張照片,兩人的形像在他的腦海內,漸漸重疊在一起,承若海一臉黯然。 05 夢的音色 「梓瑤,是時候吃藥了。」母親說。 「我知道了,媽。」鄭梓瑤說。 「妳跳舞不要太用功,免得太累了。」母親說:「妳又不是不知道妳的腿--」 「我知道了。」鄭梓瑤說。「不要那麼掃興,媽,上次的舞台劇,演出很成功呢!」 「這幾年都不知道妳在做什麼,老是忙那一些賺不了錢的東西!妳乖乖地上班更好吧。」母親說。「我都一把年紀,妳的父親又不在,真令人心煩。」 「哦哦,那是我的興趣呀。」鄭梓瑤說。「父親的工作很忙碌呀,那是沒法子的。」 「我也知道,始終工作要緊呀。」母親嘆氣。 「梓瑤,妳都長大了,媽媽也管不了那麼多。」母親嘆氣說。 「別這樣子,我也會照顧妳的。」鄭梓瑤說。 天氣時冷時熱,鄭梓瑤患上了感冒。因為黎小音說得煞有介事,歐陽皓知道此事後,就大為緊張,買了藥給鄭梓瑤,但是鄭梓瑤婉拒了。由於承若海一直沒有發現,要求鄭梓瑤加班,直到下班後,他才知道原來鄭梓瑤病了,因此承若海覺得很歉疚,他親自送了她回去。 來到家門前,鄭梓瑤對他說:「再見。」 承若海說:「妳很來很累,我送妳進去吧,有東西給妳,我給完妳就走。」於是,在家中,承若海拿出了白粥對鄭梓瑤說:「這是妳的,我先放在這裡。」隨後放在茶几上面,「好的。」鄭梓瑤說:「真是不好意思。」承若海打開了蓋子,說:「記得吃,放在這裡涼一涼就可以吃了。」又拿出成藥說:「我在藥房買的,不過妳最好是去診所比較好。」 「是、是。」她說。承若海幫她拿來了湯匙。「慢慢吃。」 「嗯,我自己拿就好。」鄭梓瑤接過湯匙,但不小心撞到他的手。「呀,對不起。」 「不要緊。」他說。「叮噹--」突然傳來了門鈴聲,鄭梓瑤上去應門。母親一踏進屋子裡就看見了承若海。 母親說:「先生,你是誰?」承若海說:「妳好,我是她的同事,我叫承若海。」母親說:「你為什麼會在我家?」承若海說:「因為梓瑤生病了,所以我送她回家。」母親說:「哦,難道我不會照顧我的女兒嗎?」承若海說:「不好意思,我現在就走。」然後他離開了。 母親說:「他是什麼人?」 鄭梓瑤說:「媽,他是我的上司。」 母親不屑地說:「不安好心。」又說:「我看妳還算努力,在這裡工作開心嗎?」 鄭梓瑤說:「開心。」母親說:「是因為有這個人在嗎?」 鄭梓瑤臉紅,說:「不是呢,是因為有黎小音在,媽。妳記得黎小音嗎?」 母親說:「不記得。」 鄭梓瑤說:「我那個大學同學呢。」母親說:「好像有點印象,是不是妳提過那位上課時玩三國殺的那位女生?」 鄭梓瑤說:「對呀,就是因為有她在呢。」 母親喃喃自語說:「三國殺是什麼東西?」又說:「梓瑤,妳也要休息吧。」 鄭梓瑤說:「嗯,妳不用擔心。」 翌日,鄭梓瑤照常上班,在茶水間,承若海說:「梓瑤妳好點了嗎?」 「好多了,謝謝你。」鄭梓瑤說:「其實我不想給我媽知道我病了。」 鄭梓瑤說:「她要工作,壓力很大,不想令她掛心。」 承若海說:「好。」又說:「今天有個聚會,妳可以出席嗎?」 鄭梓瑤說:「可以。」 是夜,鄭梓瑤到了酒樓,才知道有舞會,承若海說:「梓瑤,不要光坐著,要跳舞嗎?」鄭梓瑤不敢到舞池,她不想在同事面前跳舞。承若海說:「不要害羞,試試吧。」他伸出手來,說:「小姐,妳願意和我跳舞嗎?」鄭梓瑤將小手放在他的掌心中。兩人到了舞池,他們的出現吸引了同事的目光。「是吧,我就說他們是在一起的。」同事們說。 「安心的跳吧。」承若海說。然後隨著悠揚的音樂,鄭梓瑤以優雅的舞姿跳舞,承若海也配合她的舞步起舞。她的才華,和那位少女相當相似--鄭梓瑤在舞蹈方面的才華有目共睹,眾人都為這而驚訝,無人看過鄭梓瑤跳舞,更不知道原來承若海也跳得很好。那一剎,鄭梓瑤彷彿在置身夢中,面前一切如真似夢,鄭梓瑤熟練的踏出優美的步伐,直至一曲終止。 用膳期間,同事們仍在低聲私語,鄭梓瑤憂心起來,承若海見了,就故意和鄭梓瑤保持距離,裝作生疏的用膳。 這時,席間郭可娜跟同事談論自己身上的首飾,說:「喂喂,妳看這鍊子,是新買的。」又對著鄭梓瑤說:「相比那位鄭小姐的,我的名貴得多了。」郭可娜以前已和鄭梓瑤結怨,因為郭可娜相當質疑她的工作能力,也嫉妒她的升職,郭可娜認為鄭梓瑤是靠幾分姿色才當上了高級秘書,又造謠指,鄭梓瑤是承若海和尹雪欽之間的第三者,這天鄭梓瑤乘著尹雪歆缺席,乘虛而入。 現在郭可娜指出鄭梓瑤的飾物不如她的名貴。鄭梓瑤說:「郭小姐真是富有,不過她也許忘記了是由於誰,她才會這樣富有呢。郭小姐直至現在,也要用她家中的錢。」 金融海嘯後,郭家遇上了財政困難,由於鄭家和郭家是多年相交,鄭家幫助郭家解決了財政問題,因而避過了破產危機,只是郭可娜一直不知情。她們兩人在大二時期認識,關係一直不錯,由於鄭梓瑤、黎小音和郭可娜三人同時去同一家公司應徵,而這家公司也錄用了她們,所以她們的起步點也是相同的,自從鄭梓瑤升職後,郭可娜就開始嫉妒她。 如今鄭梓瑤這樣回答,令郭可娜蒙羞,郭可娜就更加討厭她了。承若海說:「郭小姐應該專心工作,而不是花時間在那一些無謂的是非上。」眾人無言了。郭可娜也只有裝成若無其事。 聚會後,承若海和鄭梓瑤一道離去,在寒風刺骨的路上,陣陣寒風如刀子般刺痛了他們的身軀。鄭梓瑤問:「承若海,你為什麼處處幫助我?」承若海凝睇她的臉兒,只說:「天氣冷了。」就將身上的圍巾圍在她的雪項上。 06 妳笑,我便笑 翌日,鄭梓瑤和郭可娜因事發生了爭執,二人爭吵,因為推撞,期間鄭梓瑤因為踏到了地上的水潰,她滑倒在地上,鄭梓瑤說:「啊!我的左腿好痛!」郭可娜說:「不關我的事,是妳自己趺倒的。」就急急離去。 這時,下班的承若海看見了,立即說:「啊,鄭小姐,發生什麼事了?」鄭梓瑤說:「我的腿很痛啊!」他說:「那我立即送妳去醫院。」於是他就扶起她,連忙乘的士到達了附近的醫院。 完成一連串的檢查後,醫生說:「鄭小姐,妳以前是不是曾經弄傷過左腿?」鄭梓瑤說:「是的。」醫生說:「妳今次趺倒,觸及了舊患。所以很抱歉,妳那傷口的情況惡化了。」他說:「妳回去要休息一星期,要好好的注意現在這狀況,不要再弄傷了,妳要避免一些活動,例如跑步和跳舞等--」鄭梓瑤說:「醫生,可是我有跳舞的習慣,你是說我暫時不可以跳嗎?」醫生正色說:「不,妳盡量不要再跳舞了,由於現在妳的那個傷口的情況惡化了,如果妳仍保持跳舞這習慣的話,恐怕有一天妳將無法再走路了。」他說:「由於不可根治,我們可以做的是減緩它的惡化情況,根據妳現在的情況,妳要一星期來覆診一次和要做物理治療。」 「是的,醫生。」她向他道了謝,就和承若海離去。 承若海說:「妳的腳原本有事,怎麼仍去跳舞?」鄭梓瑤說:「因為我實在太喜歡跳舞了。」她說:「若海,你不要告訴我媽,我的傷口惡化了。」她說:「我不想她擔心啊。」承若海說:「我答應妳。」 承若海送她回家後,鄭梓瑤難過得哭起來,她怕自己不能再踏足舞台。 回想小時候,看過芭蕾舞的表演後,深深著迷。她決心學者舞蹈,更參加不同的比賽,獲獎無數。 中學時期的戲劇引起她對舞台劇的興趣,天份加上後天努力,她被劇團發掘成為了業餘演員。如今她的腿出現了問題,也令她的世界化為了碎片。 室內的光線微弱,更形孤寂。 這時,鄭梓瑤的Iphone響起了,她馬上接聽:「喂?」對方說:「喂,我是小音。」她問:「是,有什麼事?」黎小音說:「明天有個聚會,妳要一起去嗎?」鄭梓瑤說:「好--好--」含糊的掛了線。怎料,Iphone又響起了。「喂?」承若海說:「梓瑤,妳還好吧?」承若海說:「不要哭,有希望的啊。」鄭梓瑤說:「嗯--」不禁抽抽泣泣的哭了起來,寂靜中,只有她的哭聲。承若海聽著她的哭聲,也不知道怎樣去安慰她才好。久久,她才停止了哭泣。她說:「不好意思。我明天會上班的。」承若海說:「公司方面,妳不用擔心。」鄭梓瑤說:「謝謝。」然後含糊的睡去。 翌日,鄭梓瑤回到公司,無法掩飾的紅腫了的雙眼,低著頭,不敢和同事有眼神接觸。這種氛圍帶進了公司,就好像一顆小石子投進了湖水中,泛起漣漪。同事們都覺得奇怪,又不敢提問,這樣無形中形成了一道對立的圍牆。大家滿腹疑問。是和他吵架了?郭可娜心想,承若海和鄭梓瑤仍是好好的,沒想到今天就變成這樣了。 承若海說:「鄭小姐,妳過來一下。」 同事們睹見她頹唐地踏進經理室內,都說:「她定是做錯了什麼,現在給經理罵了。」眾人都以看好戲的態度去看這事。 鄭梓瑤說:「承經理?」承若海說:「妳怎麼了?」鄭梓瑤說:「我的腿會慢慢失去活動能力嗎?」鄭梓瑤說:「我以後都不能再跳舞了。」承若海說:「會有方法好過來的。妳不要太擔心了。我會幫妳的。妳可以出去了。」 鄭梓瑤說:「那怎麼可以?」承若海說:「我會幫妳做好文件,妳先出去休息一下吧。」說完擺擺手。 鄭梓瑤無奈地出去了。 同事說:「妳一定給他罵得很慘,眼眶都紅了。」 鄭梓瑤說:「我很好,沒事。」 承若海說:「你們在這裡做什麼?還不去工作?」 大家作鳥獸散。 鄭梓瑤無精打彩,大家說她快被裁了。 下班後,黎小音來找鄭梓瑤,說:「喂,妳昨天答應了我參加聚會的,妳會來吧。」 鄭梓瑤也想散心。她說:「對啊,一起去吧。」 原來那是一個舞蹈班,是歐陽皓舉辦的。完結後,鄭梓瑤和黎小音互相道別。她轉身時就看到承若海,她驚訝的問:「你怎麼會在這裡?」承若海說:「妳下班時走得很趕,因為妳好像很不開心,我就跟著看是什麼事。原來妳來見歐陽。」鄭梓瑤說:「我不是故意見他的,是黎小音要叫我來,我事前不知道的。」承若海說:「我知道啊,我沒有怪妳。」二人在夜間散步,微風吹來,冬季圍繞在他們之間。 承若海說:「梓瑤。」然後將她擁入懷。鄭梓瑤說:「你做什麼?」承若海說:「今天很冷。」鄭梓瑤說:「好冷呀。」承若海說:「我也是,覺得太冷了。」又將鄭梓瑤的頭靠近他的胸前說:「這樣會暖和一點吧?」鄭梓瑤怯弱的頜首。她的玉手抓著了他寬厚的背。 07 二人的溫度 翌日下大雨,鄭梓瑤上班時看到承若海和尹雪歆比肩而行,鄭梓瑤跟隨他們,看著承若海寬廣的身影,直到鄭梓瑤感到視線模糊,才發現那不是雨水,而是淚水。她走著那孤獨的路,直到公司大堂,承若海才留意到她。承若海對尹雪歆說:「妳先上去吧,我一會來。」話畢尹雪歆就先行乘升降機了。承若海拍鄭梓瑤的纖肩問:「妳怎麼了?」她說:「我沒事。」承若海說:「妳不舒服?」她說:「不是。你快回去吧,雪歆在等你。」承若海說:「沒有關係,她不會介意。」 午飯時,經理室內,承若海說:「梓瑤,今天留在這裡吃飯吧。」鄭梓瑤說:「好。」承若海搬來了一張皮質黑椅子,示意鄭梓瑤坐到他旁邊,她照做了,坐在電腦前面,他一手摟著她的香肩,輕撫著她那流水般的棕色長髮說:「梓瑤,有妳在我身邊,實在太好了。」 承若海靠近鄭梓瑤,他的唇貼上了她的水唇,溫柔地深吻著她。寧靜中,她能聽見自己的心跳急速的躍動聲,承若海的眼睛凝睇著她,她驀地感到一陣不安,她霍的站起來說:「不好意思,我要去吃午飯了。」然後急急的離開了,留下他一個人。 雨,一直下著。 下午,經理室內,站了一個人,那人身穿西裝,身形肥胖,那人進內,順手關上房門後,一直指責他,那聲量大得連外面也聽得見。 「他是誰?」外面,有同事問。 郭可娜一臉「你這樣都不知道」的表情說:「那是總經理黃米高先生。」 郭可娜說:「經理他弄錯了文件,所以給黃先生罵。」 等到黃米高離開,承若海說:「鄭小姐,妳進來。」 鄭梓瑤說:「是,經理。」就走進經理室。 鄭梓瑤說:「對不起,經理,要不是我弄錯了要簽約的文件,你就不會--」 承若海說:「不要緊,是我沒檢查好。」 鄭梓瑤看著他,一臉的內疚。他說:「真的沒有關係,妳別太自責。」 在茶水間,郭可娜遇見了承若海。她說:「經理。」 承若海說:「什麼事?」她說:「不是我多嘴,只是看不過眼,鄭小姐常做錯事,為何仍給她做這職位?不如分配別的職位給她。」 承若海說:「就算秘書這個位子懸空,我也不會招人。鄭小姐比Iphone的Siri還要可靠。」郭可娜說:「你這樣說我也沒有辦法,我只是作出意見。」然後離去,承若海享用了剛煮好了的咖啡,才發現他的那杯咖啡原來根本沒有放糖,要是鄭梓瑤煮的咖啡,一定會細心的製作。可是鄭梓瑤離開經理室後,他一直沒有看見她的倩影。直到傍晚,他終於看見了她。原來她忙了一整天,就是去了處理文件,似是為了補償她造成的過失。 外邊傳來了隆隆的雷雨聲。灰白的雲石地板,米白的牆壁,承若海看著那落地的玻璃窗,雨水在上面蜿蜒而下。身側的鄭梓瑤整理文件。承若海說:「雨太大了,暫時回不去。」 鄭梓瑤說:「我知道,還好我剛剛買了杯面來。」 鄭梓瑤將文件疊在桌上,周圍的人已經離開了,只有辛勤的他們留在公司內。是鄭梓瑤太樂觀了,原本不過是微雨,沒想到天氣轉壞,他們又忘了帶傘,所以他們決定等雨停了才離開。燈光很暗,只有一盞桌燈仍然亮著,散發的柔和的光。 承若海說:「妳今天的工作完成了嗎?」 鄭梓瑤說:「其實早就完成了,只是我見你仍未走,我也就不走了。」 承若海說:「不呢,妳還有一件事沒有做啊。」 該不會忘記什麼工作了吧?鄭梓瑤緊張的問:「那是什麼事呢?」 承若海走近她,輕輕用手抬起她的臉,唇邊扯起一抹笑,說:「妳今天的工作效率真快,我想吻妳稱讚一下妳呢。」 妝點的臉兒飄上了霏紅。 「不,承經理--」她低呼。承若海看她刻意和他保持距離,想起她和歐陽皓相處的場面,他的心中蔓生一股怒火。他慢慢貼近她的唇,溫柔地吮咬她的嫩唇,鄭梓瑤想避開,他卻以橫蠻的力度將她抵在落地玻璃窗上。 他的目光熱熾如火,那彷彿是想把她捏碎似的,盯看她的心湖。 她不敢反抗,只是怔忡著。 承若海吮咬她白玉般的細頸,輕輕的解下她的白襯衣上方那一顆顆白色的扣子,褪下她的胸衣,雪白的豐盈盡現眼前。 夜裡鄭梓瑤的棕色長髮披散,那晶瑩剔透的眼瞳閃耀生輝,小巧的嘴兒微張,白皙的美肌如若透明,一雙雪白的長腿,腳下穿著三吋高的名貴高跟鞋。 「妳好漂亮。」 「承經理,我--」他輕吻她的唇,將她要說的話吞沒。 「梓瑤。」他細吻她的粉臉,在她的細項烙上了紅印子,一手大力地捏弄她一方的圓渾,另一手掀起她的墨黑絲質裙擺,伸進她的黑色絲襪,拉開了那白色的柔軟布料。 「別這樣吧。」她在接吻的間隙中小聲的抗議。「承經理。」 指腹觸摸兩片柔軟的花瓣。「那裡顫慄,好像是想給我觸摸它一樣。」他笑。 「才不是呀。」鄭梓瑤說。 然後,承若海挑弄她的小珠,令她身子一陣亂顫。「嗯啊。」 他又伸入長指,挑弄了一下緊隘的花徑。 「嗯!」鄭梓瑤輕呼了一聲。 他的指在花穴來回旋動,「這裡,沒有被人觸摸過吧,那麼緊小。」他說。 「那當然沒有呀。」她抗議。 他仔細輕咬她的白玉,舌尖在她的紅莓打轉,漸漸變得堅實,令她一陣麻木。 「別鬧了,你再這樣子,都有人看到啦。」 他戲謔的在她耳畔低喃:「放心,這裡只有我們呢。」然後抽出手來,上面沾上了銀絲。 他將鄭梓瑤轉身,讓她面對玻璃窗。 承若海脫下了她的高跟鞋,然後脫下了她的黑色絲襪,拽下她的白色布料,顯出她那翹起的美臀,她的隱密一目了然。 「梓瑤,妳真可愛。」他說。 然後她感覺得到她的身後被一個熾熱的物體緊貼著。承若海的碩大緊壓著她的花穴。 前端輕輕的磨擦她的花穴和小珠,他說:「只是輕輕的摩擦,這裡就變得濕潤了。」 「啊。」她說:「你想做什麼--」 「妳的雙腿夾得好緊,放鬆點,不要緊張。」他輕拍她的美臀。 承若海吻她的耳輪,「梓瑤,看著玻璃窗外的雨水就好。知道了嗎?」 他的碩大逼開花唇,一分一寸的沒入到她的緊細的內裡。 「啊--嗯--」她小聲的呻吟。 承若海狠狠的撞擊了一下她的內部。 「啊!」 「怎麼了?嗯?」他冷冷的說。 慢慢的,血絲沿她的腿根流落,他意會到,那是她的第一次。 她百感交集,一時間不懂得表達,但是沒有想哭的感覺,更多是,內心湧現一種幸福的感覺。 他撐開一層層小摺,埋沒到她的深處。 前戲不足,他的粗暴令她感到痛楚,她的幼眉緊皺。「嗯!我好痛。」 「那是因為我頂到了。」但是承若海無視她的痛,依然在那緊嫩的細徑裡進出,始終是緊湊濡濕,她的嫩肉緊緊吸附著他的。同時,他的熱熾脹大了幾分,他感到進出吃力起來。她雙手抵在玻璃窗上,兩個圓潤緊貼在冰冷的玻璃窗上,被壓得變形的白玉,隨著他的律動摩擦著玻璃窗。 她的眼前是無盡的雨水,朦朧的維多利亞港夜景,隱約的看到承若海佔據她的倒影。 他緊握她的纖腰,撞擊她的深處,細哦由她的紅唇逸出,花徑也一陣緊縮。 這時承若海輕輕抽出了熾熱,她流出了涓涓的流水,令她感到一陣空虛。 「妳真敏感。」承若海將她轉身,令鄭梓瑤面向他,她的雙腿已經發軟了,使不出站立的力氣。 然後承若海抬起她的一條纖細的腿,另一手抵著她另一條的大腿,再侵入她嬌體內。鄭梓瑤雙手圈著他的項,他作出了粗暴的撞擊, 然後他一下子直搗至花心。 「啊嗯嗯。」他的碩大充塞了她,直到盡頭。 這時他將輕盈的她抱起來,那個仍留在她的體內,他帶她到了黑色皮質沙發,輕輕的坐下來。 承若海低吻她的秀髮和小臉,一手細撫鄭梓瑤的後腦勺,另一手揉弄她的碩果,一邊繼續抽動,他知道她很青澀,所以一直作出主導。 「舒服嗎?」他問。 「嗯。」她說,輕輕一笑。 他說:「妳好緊,我也舒服。」 「是嗎?」她感到興奮,她的肌膚也渡上一層粉紅色。 「承若海--」她說,氣若浮絲。 「嗯?」他在她身上蠕動。 她想開口說話,卻什麼也說不出來,她的臉上呈現蘋果色。 「怎麼了呢?是太舒服了嗎?」他冷冷的說,輕吻她的菱唇,加速了律動。 承若海在她的體內衝刺,地上傳出了沉穩的吱咯聲,鄭梓瑤聽著他的喘息聲,感覺自己也像在大海中的小船一樣顛簸。他的暖流衝擊她的蜜穴,慢慢她感到體內一陣暖和擴散開來。 他將她擁入懷裡,輕吻她的小臉。 未幾,他用面紙為她抹走鮮血,再用幾張紙包起來,丟到垃圾桶內。 「辛苦妳了,累嗎?」他站起來,走到了茶水間倒了一杯清茶給她。 「謝謝。」鄭梓瑤雙手捧著馬克杯,對他微笑。 2011-10-24 23:24 08 別讓我討厭妳,好嗎? 翌日中午,郭可娜坐在那黑色皮質沙發上稍作休息,感覺到有黏稠的液體,她嚇得站起來,說:「嘩,這是什麼東西?」這時,鄭梓瑤走過來,看見郭可娜的臉上蒙上了一層陰霾。 鄭梓瑤只好作出一個抱歉的表情,作小碎步的前來說:「對不起,我在下午吃了意大利粉,怎知道我不小心打番了那意粉,那一些醬汁弄髒了沙發,其實我本來正想抹走的,怎知道妳卻坐了下去呢。」 郭可娜一臉厭惡的說:「快抹走它吧!真討厭。」鄭梓瑤說:「好的,不好意思。」然後取來了布,說:「因為是我弄髒了沙發,所以不好意思要清潔工人去清理呢。」郭可娜說:「妳還真是好人呢,鄭小姐。」鄭梓瑤一邊抹走液體一邊說:「我一向都是很好人呢,郭小姐,難道妳不知道嗎?」 郭可娜細看她,說:「啊,妳的衣物怎麼和昨天的一樣?」鄭梓瑤說:「那是因為我昨天通宵工作了。」郭可娜說:「不是呢,我今早遇到承經理,我看見他的衣物也和昨天的一樣,難道你們兩個昨天一起通宵工作嗎?」 鄭梓瑤說:「我是他的秘書,自然是協助他的工作吧,我不清楚他其他的事,我只知道我昨天工作到很晚。」她又加上一句:「郭小姐,妳這麼留意員工的服飾,不如花點心機做好妳的工作吧。」郭可娜說:「妳不用管我的做事方式吧,反正我最近的業績也可以,反而妳總是被人批評妳的工作能力呢,鄭小姐。」鄭梓瑤說:「那的確是事實,那只是表示我有上進的空間,我才不像有一些人那麼容易就自滿呢!」 這時,鄭梓瑤已經清理好沙發,打算洗乾淨它,黃米高走來說:「鄭小姐?」她說:「我是,請問有什麼事?」他說:「麻煩妳過來一下。」鄭梓瑤說:「是的,我馬上就來。」 她走到洗手間內,將那抹布弄乾,然後折回,她說:「不好意思,我剛剛只是清潔一下沙發。」她就跟隨黃米高走了。黃米高心想,雖然他知道她上次弄錯了簽約文件,為了不影響自己形象,他不忍心去責怪她,於是就將承若海罵了一頓。如今看來,這個女子雖然是個高級秘書,但又不介意作一些清潔的工作,想到這裡,他不禁很欣賞她。 郭可娜走到茶水間,看見兩位同事,其中一位同事譚凝風正在吃蛋糕,郭可娜問:「這件蛋糕很貴的,為何公司會有這樣的蛋糕?」譚凝風說:「黃先生今早來過,他心情很好,於是請我們吃蛋糕。」郭可娜說:「黃先生?妳是說怪叔叔嗎?」另一位同事高靜文說:「是呀,怪叔叔的心情比女人的更加無常,一時裝好人,裝勤力,一時又胡亂罵人,其實沒有作事。」郭可娜說:「喂,不要那麼大聲,他們來了。」她又嘲諷的說:「妳們看,Candy給怪叔叔盯上了,真可憐。」 黃米高和鄭梓瑤經過茶水間,因為太專注於對話,沒有留意到郭可娜等人,說:「鄭小姐,上次的聚會,我看到妳跳舞,舞技精湛。下個月,公司有一個聚會,有才藝表演環節,可以請妳再表演一次跳舞嗎?」鄭梓瑤說:「你誇獎了,好呀。」 黃米高壓下聲音說:「和我一起跳,好嗎?」剎那間鄭梓瑤想起她腳上的傷,但是她又不敢得罪黃米高,只好勉為其難地答應:「好的,黃先生。」 郭可娜悄悄說:「唉,靠姿色上位的女人。」郭可娜憎恨鄭梓瑤是整個部門都知道的事實,兩位同事也不敢多言,某程度上,她們覺得鄭梓瑤為人不錯。 下班時,鄭梓瑤收好物件,正要歸家,承若海卻叫住了鄭梓瑤,她問:「有什麼事?」他說:「梓瑤,妳可以來我家坐坐嗎?」鄭梓瑤說:「好。」她登上了他的坐駕。這是她首次到承若海的家,她不期然的緊張起來。 不一會,就來到他的家門前,承若海停泊好名車,經過前園,穿過半月形的玻璃大門進入屋內,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塵不染的客廳。米白色的牆壁上掛著一盞裝飾用的暗燈,暗燈的下方是一盆水仙花,鄭梓瑤抬起眼,天花吊著一盞晶瑩的水晶燈,水間燈的下方放著一張透明的茶几,茶几的旁邊放了白色的沙發,沙發上面,有一個米色的抱枕。 踏在雲石鋪成的地板上面,一種陌生感湧現,直到承若海說:「請坐」時,她才反應過來。「是。」她的十二時方向,放著一個棕色的書架。她說:「我想看看那個書架內的書啊。」她再端詳,她才發現,原來那個書架內的書都是一樣的。為了緩和氣氛,她問:「為什麼你那個書架上的書都是一樣的?」承若海說:「有聽說過藏書癖嗎?」她說:「有啊。」他說:「我正正是個這樣的人。」她說:「那沒有關係,又不算是什麼壞事。」承若海說:「也是呢,不過這種嚐好花了我許多錢。」承若海又說:「妳想看哪本書?」她說:「嗯,最左下角的那一本好了。」考慮到不想他拿得太辛苦,她這樣說。承若海說:「好的。」他就走過去,依她所說的,拿了那本書給她。 她打開了書,突然看見了其中一頁夾著了一張照片,她拿出照片來看,照片內是一個展露笑容的少女。 「請問照片內的人是誰呢?」鄭梓瑤問,她的神情跟她問尹雪歆是他的誰時的表情如出一轍,可是一說出口,她立即就後悔了,她多想假裝自己沒有見過那一些東西。 「那是我的前女友。」承若海如實說,她情願他在騙她,就算是說照片內的人是他的妹妹也可以。「她叫小滿。」他補充一句。 「哦,是嗎?」然後她對他笑,若無其事的笑,她知道自己對這一些事情很敏感,她的心隱隱作痛,卻不曉得這樣的她逃不過他的眼睛。 「沒什麼意思,妳不要太介意。」他說。「是我沒有有收拾好,我和她分手後,她的東西仍在這裡。」他接過了照片,隨手就將它撕掉。鄭梓瑤害怕假如他們有一天分開了,她的一切,在他的記憶當中,也會如同這一張照片,給他撕碎。承若海接著說:「我是個相當專制的人,所以我的前女友受不了,都離開了我。即使是這樣,妳仍想和我在一起嗎?」鄭梓瑤說:「是的。」她的眼神十分堅定,承若海說:「好吧。」 承若海說:「不想太晚了,我一會就送妳回去吧。」鄭梓瑤只是點頭。 這時,承若海的Iphone響起了信息傳來的聲音,他看了看,臉容冷嵕,鄭梓瑤問:「怎麼了?」他說:「妳看。」 鄭梓瑤說:「什麼?」她一望,原來是一張照片,那是歐陽皓吻她的照片。鄭梓瑤回想起來了,那天他們到了KTV,歐陽皓曾經問她,要不要當他的女友,後來更吻過她。 她心頭一震,竟然被人拍下來,還讓承若海看見了? 「這是你拍的?」她問。 「不是,是別人傳過來的。」他說。 「誰?」她問。 承若海沒有回答,只說:「那個人似乎是刻意的只傳給我一人。妳不是答應我不再和歐陽來往了?」 「不--我--」 「妳不用說了。」他說。「我現在就送妳走。」 「不,你聽我說--」她說。 「有什麼好解釋呢?」他問。他站起來,冷冷說:「妳走吧。」 就像是逐客令一樣,鄭梓瑤覺得十分憤怒,她說:「你聽我說!那是一場誤會。」承若海說:「有照片,妳仍說是誤會?」承若海擺手說:「離開我的家,我不想再見到妳。」 「你根本不聽我解釋!走就走吧!」鄭梓瑤抓起了手提包,轉身就走。 09 我們都有傷痕 鄭梓瑤憋著一肚子氣在街上走,前方迎來一個身影。是歐陽皓。歐陽皓說:「是妳呀?Candy?」她說:「是呀。」歐陽皓說:「我剛剛教完學生跳舞,沒想到在這裡遇到妳了。對了,妳怎麼在這?」鄭梓瑤嘆氣說:「唉,不要提了,總之我現在心情不好。」歐陽皓說:「是這樣嗎?那妳現在打算到哪裡去呀?」鄭梓瑤說:「我想不到啦。」歐陽皓思忖一下說:「不如去坐電車好嗎?我好久沒有坐過電車了。」鄭梓瑤覺得他的建議不錯。她說:「好呀。」歐陽皓和她走了一段路,他說:「那邊有電車站。」兩人走到站邊時,「叮叮」一輛電車到達了,那是往銅鑼灣方向的電車。兩個人開始登上電車,歐陽皓說:「坐上層吧,風景比較好看。」鄭梓瑤同意,於是兩人坐在上層的靠窗位置。玻璃窗外面的風景開始往後退。習習涼風,景色優美。 歐陽皓輕輕的唱了:「可否試一次?與我閒時亂搭巴士,由上環到天后,拖著我手,到我話夠--」 鄭梓瑤說:「啊?原來你也知道這首歌啊?」歐陽皓說:「是呀。」 鄭梓瑤輕輕的開始唱:「請跟我一次,與我二時搭到十時,什麼都也可以,搭到累時吃百力支。」 兩個人小聲的唱:「我們這件事,沒有人知,流浪到商店,在這日子。離別時別掛念,明年今天再繼續試。」 「我們這件事,沒有人知,流浪到商店,在這日子。離別時再約定,明年今天再繼續試。」* 鄭梓瑤遠看窗外風景,一邊唱:「可否試一次?與我閒時亂搭巴士--」 鄭梓瑤的眼眶上盈滿著淚水。「拖著我手,到我話夠--」 天色已晚,電車的客人寥寥無幾,鄭梓瑤雖然拚命忍耐,但是淚水還是不爭氣的落下。「妳怎麼了?」歐陽皓輕柔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令她心中一直抑制著的委屈,以流淚的方式宣洩。「沒什麼--我只是--只是--很累了--」她斷斷續續的說道,她心想,就算她和承若海之間建立的感情,過了明天就會消失殆盡,她也覺得沒有所謂了,就似是剛剛盛放的花朵,轉眼就被野火燒毀一般,化作灰爐。 「累了就哭一哭吧。」歐陽皓摟著她的肩膀,一邊哄她。讓她的淚水落在他的肩上。直到鄭梓瑤哭夠了,歐陽皓說:「到總站了,要下車了。」 兩人下了電車,歐陽皓說:「Candy,要我送妳回家嗎?」鄭梓瑤說:「不,我不回家。」歐陽皓說:「來我家坐好嗎?」鄭梓瑤說:「會打擾你嗎?」歐陽皓說:「不,我一個人住--」鄭梓瑤說:「可是--」歐陽皓說:「怎麼都好,妳不可以一個人在街上走來走去的。」於是鄭梓瑤說:「那好,到你家去。」 到了歐陽皓的家,他擰亮了燈。那是一房一廳的間隔。屋內的物品擺放得井然有序。她說:「你家看起來還整齊啊。」歐陽皓說:「因為我有收拾屋子的習慣。」 兩人坐在沙發上面,歐陽皓說:「好了,妳可以告訴我發生甚麼事?」鄭梓瑤說:「你知道的吧?我跟承經理在一起了。」歐陽皓說:「我剛剛才知道。」鄭梓瑤接著說:「不知是誰發給他的,那是我們上次在KTV接吻的照片,他看到後,他就和我吵起來了。」歐陽皓說:「是這樣啊?他也許只是生氣一會兒,你們很快就和好了。」鄭梓瑤說:「也許會吧?」 歐陽皓抬頭看了看牆上的時鐘,指向十一時,對她說:「現在晚了,妳明天還要上班呢。」鄭梓瑤說:「也是呢。」歐陽皓說:「妳今晚真的留在這裡嗎?」她說:「好--吧?」他站起來:「妳在這等我一下。我去買東西。」語畢,他就下去了。鄭梓瑤心想,他到底去了哪裡?十五分鐘後,她聽見鑰匙聲,歐陽皓打開了門,他拿著一個袋子,他走進屋子,對她說:「我剛剛去預備了個人用品給妳。」鄭梓瑤說:「啊?」 「妳今天不是留在這裡嗎?」歐陽皓說:「妳現在去梳洗吧。」鄭梓瑤說:「謝謝你。」歐陽皓說:「我房間讓給妳,我睡客廳。」 梳洗後,身穿睡衣的鄭梓瑤,看到他的房間裡面,有他送給她,而她退回去的禮物,小山似的堆著。她說:「歐陽,這些是--」歐陽皓說:「是啊,這全是我送給妳的禮物,因為妳不要,我就一直擺在這裡。」鄭梓瑤說:「其實真不好意思,總是令你破費了。」歐陽皓說:「不要緊,買東西送給妳,是一件很高興的事情。」 歐陽皓取出了其中一份禮物說:「這件套裝,妳明天穿上班吧。」鄭梓瑤說:「這--」他說:「這是我先前買回來打算送給妳的,但是妳一直不肯收下,明天妳暫時穿上這衣服吧。」 她說:「嗯,好的。」歐陽皓將衣服放在一邊,然後坐在她旁邊。 她問:「歐陽,你有聽說過小滿嗎?」歐陽皓說:「小滿啊?有啊--她是承若海的前女友啊,她好像是個舞台劇演員嘛。」 她說:「那她演的是甚麼舞台劇?」歐陽皓說:「承若海曾經帶我去看過一次,名稱不太記得,不過她現在沒有演了。」歐陽皓說:「妳等一下。」他在房間內找了一下,取出了一本場刊。他打開了場刊,掀到演員名單的一頁,當中有小滿的名字。他說:「我聽承若海說,自從他們分手後,小滿就沒有再演舞台劇了。」 鄭梓瑤解釋說:「其實我是個舞台劇演員,這不是我在演的舞台劇嗎--」她展露出哀傷的表情:「當時女主角辭演,於是由我補上去的。那麼說,難道他和我一起,只是因為我代替了小滿的存在嗎?」歐陽皓說:「不一定的,妳不要想太多。」她難過的說:「我一直以為他是真心喜歡我--為什麼--會是這樣--」 「鄭梓瑤,妳聽我說。」歐陽皓握緊她的雙手說:「梓瑤,我想看見妳的笑容,我不要看見妳哭泣。」歐陽皓放開她的小手,說:「現在妳快睡吧。」語畢就走出房間。 鄭梓瑤一整夜輾轉反側,無法進睡。 第二天清早,鄭梓瑤看到Iphone有未接來電,她一道以為是承若海的來電,怎知道全是母親的來電,她馬上回電:「喂。」聽筒的另一端傳來了聲音:「怎麼了?妳兩天都沒有回家?」鄭梓瑤說:「對不起,這兩天工作太忙,我都留在公司了。」 母親的嗓音幾乎震穿了她的耳膜:「我等了妳一整晚!都不通知我一聲!怎麼搞的?」 鄭梓瑤說:「對不起!媽!我以後不會了。」 「唉。」母親說:「妳這幾天是跟那個承若海出去玩了吧?放心,妳又不是小女孩,妳喜歡的人,媽是不會阻止妳和他一起的啊!」 「不是啦!媽!」 --我們已經沒有在一起。 她突然有哽咽的衝動。 「見妳回電話,媽沒有在生氣了,妳上班要用心喔,再見。」 「再見。」 二人同時掛斷了電話。 鄭梓瑤看著瑩幕,一直沒有收到承若海的來電。這時,歐陽皓說:「Candy,要上班了。」鄭梓瑤說:「嗯。」眼前的鄭梓瑤換上了雪白的襯衣,黑色的絲質裙子,穿上亮麗的黑高跟鞋。歐陽皓說:「妳打扮得這麼漂亮,開心點吧,走囉。」 經理室內,承若海一邊飲用沒有放糖的咖啡,一邊喃喃自語:「小滿,我的周圍,到處都是妳的影子。」這時候,他才發現原來心中一角還有小滿的存在。他覺得自己有點對不起鄭梓瑤。 這時,傳來了敲門聲,他說:「請進。」來者是鄭梓瑤。 承若海說:「早,鄭小姐。」鄭梓瑤正眼都沒看過他一下,這天,承若海交代給她的工作,她一是故意減低工作效率,一是乾脆不做。終於,承若海說:「鄭小姐,我明白妳在生我的氣,但是妳不要拿文件來跟我鬥氣。」 鄭梓瑤說:「那又怎麼樣?」 承若海注視她的雙眼說:「梓瑤,如果妳想的話,由這一刻起,我們之間發生的一切,我可以當作甚麼都沒有發生過。」鄭梓瑤聽了默不作聲,然後步出了經理室。 待續 *歌名:春天在車廂裡。歌手:My Little Airport 10 妳是注定要讓人疼的(終) 鄭梓瑤離開後,穿白色衣服,黑髮的尹雪歆走進經理室,她說:「對不起。你們是在一起的吧?我害你們吵架了。」承若海說:「我知道妳喜歡過我,妳是在破壞我和梓瑤之間的感情嗎?」 尹雪歆說:「不是的。我知道我們是不可能的。我只是想在你的身邊就已經足夠。」他問:「那為甚麼妳要傳那相片給我啊?」,尹雪歆說:「我想你跟你真正喜歡的人一起。」那天,尹雪歆跟承若海表白。但是他拒絕了。尹雪歆怔怔的站在原地,他因為轉身,看不見她流淚。 如今,他又重復那殘忍的語句:「怎麼都好,妳不會是我的情人。」尹雪歆說:「那好吧,這不是我一早就知道的結果嗎?」她靜靜地離去。 鄭梓瑤處理好文件後,就把文件放在承若海案頭,鄭梓瑤問:「尹雪歆走進來跟你說甚麼?」承若海說:「她約我吃飯。」她聽了說:「那好啊,我就繼續工作了。」他根本一直跟她在一起嗎!他說:「妳去找歐陽去吧。」她賭氣說:「甚麼嗎!找就找嗎!」一下子走了。中午時,承若海問:「妳怎麼一個人在這兒?」鄭梓瑤說:「我就喜歡一個人嗎!」然後傳來肚子餓的聲音。承若海說:「我走囉。」就走出了經理室。鄭梓瑤看見他走到尹雪歆跟前,對她說:「我們走吧。」尹雪歆說:「啊?剛剛你--」承若海急說:「去吃午飯,妳走不走?」尹雪歆說:「嗯。」承若海抓起她的纖手,兩人在眾人驚異的眼光前離去。 立在房間的鄭梓瑤,看見這樣的畫面,只怔怔站著。譚凝風走進來,遞給她一個杯麵,她說:「這是承經理叫我交給妳的。」她拿著杯面,感到茫然。 他回來之後,他們像平時一樣工作,她看他時,他就避開她目光。 然後,他們就像上司跟下屬那樣相處。他們不會等對方下班,但是有像對方再身邊那樣,去跟對方去過的對方,然後遠遠看著文化中心、售賣雪糕火鍋的店舖、走過的街。看見了可愛的事。「你看,那個看來很好呢。」鄭梓瑤習慣的跟對方說話,才發現原來身邊無人。 一個人吃方便麵、晚上打電話,才想起原來不需要再打了。因為對方已經跟你無關了。她放下了電話,心想,他現在怎麼樣了?衣服有穿好?去了甚麼地方?現在在做甚麼?和誰一起? 打開facebook知道近況,卻只是會更加難過而已,特別是當知道他認識了新對象時--他在感情狀況寫下:一言難盡。 她笑了,一天,她看見字條署名S,然後放上了火腿蛋三文治,她輕輕地吃著,那天,也是個冬季的午間,她也是看到了同樣的字條--不要餓著了。但是今次的沒有字句,只有一個署名。 鄭梓瑤在海邊走,看見了承若海。他沒有發現她,於是她就坐在遠一點的地方看著他。承若海一直看著無邊的大海,坐了幾個小時,直到他動身要走,鄭梓瑤才偷偷的比他晚一點離去。 當時的他,到底在想甚麼呢?也許是很多很多的事情,不過都是沒有她存在的事情。 時光流轉,很快是聚會的日子,當天鄭梓瑤打扮大方,出席時,也看見了承若海,她故意和他保持距離,然後司儀說:「現在是才藝表演。現在有請銷售部的總經理黃先生和鄭小姐表演舞蹈。」鄭梓瑤伴隨音樂的節奏,開展了華麗的舞步,似是精靈一樣在舞池上飄逸,如風,如雲,如光輝,如星宿,叫人嘆為觀止。 承若海對郭可娜說:「郭可娜,妳跟我來,我有事問妳。」他抓住了郭可娜,將她拉到洗手間門口。「她怎麼會去表演跳舞的?她的腿有傷。」承若海說:「郭可娜,是妳令她的腳舊患復發的!」 郭可娜說:「不關我的事!是她自己跌倒的!」承若海聽了就走,她說:「我真的看不過眼!為甚麼你要處處維護她!」 承若海說:「因為是妳告訴黃先生,鄭梓瑤是我的秘書,然後妳慫恿黃先生去邀請鄭梓瑤表演的!妳不記得了嗎?當時妳進來見工是面試者,是我!我知道你們是同學,鄭梓瑤說,妳知道她的腳傷!妳分明是知道的!妳竟然這樣害鄭梓瑤?」 郭可娜說:「你亂講!我沒有這樣想過!」 承若海說:「妳和她不和,已經是全部門都知道的事實!妳敢說妳沒有想過要這樣害她?」 郭可娜說:「你誤會了!我再怎麼恨她,我都不會讓她受傷的!」他說:「那妳為甚麼要將她介紹給黃先生?」她說:「因為我們都討厭他!所以為了敷衍他,我就把鄭梓瑤介紹給他。反正鄭梓瑤很隨和,她甚麼都會答應的。那天聚會,黃先生和我一起坐--」 黃米高對郭可娜說:「我見過這女孩,好像有點印象,但是不記得她的名字,她是誰?」郭可娜說:「那個女孩是鄭梓瑤,是本部門的秘書。」黃米高說:「這個女孩跳舞跳得真好!」,然後郭可娜說:「是嗎?」黃米高說:「下次聚會,我要找她當我的拍檔。」 郭可娜說:「好。」然後黃米高問:「妳代我問問她好嗎?」然後她說:「當然好!」 黃米高思考一下又說:「不了,我親自去問她好了,謝謝妳,郭可娜。」 「因為終於有個同事可以解決這個問題,所以我沒有制止他啊。承經理,我真的沒有故意令她這樣的。因為她以前跟我說過,她的病好了。要是我知道她腳有毛病,我一定不會建議她做表演的,承經理,你相信我好嗎?」 承若海說:「郭可娜!妳真的很令人討厭!」他別過她,然後走去找鄭梓瑤。 鄭梓瑤表演跳舞之後,掌聲雷動,這時候,她的左腳傳來了劇痛,令她整個人幾乎走不了,她忍疼緩慢的回到座位去,彷彿是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終於她忍不住跟承若海說:「我的腳--」他說:「我帶妳先走吧。」 一邊扶著她走時,承若海問:「為何妳要這樣做?」她說:「我怕得罪了黃先生,所以答應和他表演跳舞。」他很心疼的看她,然後說:「妳總是讓我煩惱。」她說:「我真的沒有跟歐陽在一起。」承若海說:「就個時候妳仍說這一些嗎?我相信妳。妳千萬不要這樣折磨自己吧,來,去檢查吧。」話畢就一邊扶她走,然後在街上截的士。 到了急診室,完成檢查後。醫生說:「很抱歉,她的左腿恐怕小腿以下部分恐怕失去了活動能力了。」 「醫生,請你幫幫她!」承若海說。 「她的情況很嚴重,不須要用截肢已經算好了。」醫生說。「你們要有心理準備,她以後的生活會不太一樣。她要留院觀察一星期,處理傷口和接受長時間的治療。」醫生安排她坐在輪椅上,然後吩咐承若海安排她的入院手續。 醫生看見鄭梓瑤失落的表情,「也不是沒有機會康復的。」醫生說。「不過要很長的時間。」 醫院。 承若海陪在鄭梓瑤身邊等待入院,這時候尹雪歆來了,她說:「聚會仍未結束,你們就先走了?妳沒事吧?」 承若海說:「妳來做什麼?」她說:「公司那邊的人想我來了解一下發生什麼事。」承若海決定輕描淡寫.他說:「梓瑤表演後弄傷了腿,我在這裡看她,妳回去跟他們說一聲就好,妳就說他們她沒有什麼大礙,叫他們不用擔心。」 尹雪歆怔忡地站著,承若海說:「妳還不走?」尹雪歆說:「你趕我走?」承若海說:「小姐妳是我的誰?仍在這裡阻著我和梓瑤啊?」 尹雪歆說:「我是誰?我就是你的表妹,就是那個一直喜歡你,又不敢說出口的表妹而已。」 鄭梓瑤驚訝:「她是你表妹?」 「是的。」他說:「我的確是喜歡過妳。」他對尹雪歆說,然後轉回跟鄭梓瑤說:「那又怎麼樣,我和她勉強在一起,一定會受到多方面的反對,到頭來,也只是帶給她痛苦,所以我對她說,我們還是維持表兄妹的關係吧。」 「--然後我遇到了小滿。」 「可是那種痛苦沒有減少,是嗎?」鄭梓瑤說。 「沒錯。我和小滿在一起,她也不快樂,如今和妳一起,妳也難過。」他說:「其實我只是想忘記以前的傷痛,重新開始而已。」 「傷痛?」 「是啊,小滿啊,已經不在了。」他說。「她在家中自殺了,據說是為了我。她的家人至今仍然憎恨我。」 「我想,找一個像小滿的人,重新開始,以往和小滿一起的時候,所做的事,我都照做了,例如看,沒有她演的舞台劇--」 「終於我遇到了妳,鄭梓瑤,妳是跟小滿相當相似的人,不論是外表,性格,也相當相似。」 「後來我發現,那根本於事無補,小滿就是小滿,妳就是妳,妳不能代替小滿。於是我看到照片之後,突然覺得,妳還是跟歐陽皓一起好了,於是我把心一橫趕妳走,讓妳恨我。」 「但是,妳竟然回來了,妳故意想我生氣,故意的想我注意妳。故意的不按我的規則做事,還故意以妳身體的傷痛,向我證明妳是有多重視我。」 承若海說:「黃先生向我提及過,一定要妳參加表演,如果不是,他就將我上次弄錯文件的事告訴上頭,當時是我自私,我就沒有將妳的有腳傷這事實告訴他。如果妳因此不能再跳舞,不能演舞台劇的話,我真的不知如何是好,我不可以再欠妳更多的了。」他由衷的說。「梓瑤,這次我不會再丟下妳。」尹雪歆回想起他和她之間發生的事,心如刀割。她說:「承若海,你說得對,我還是離開吧。」然後轉身就走。她不忍看見她身後那兩人相依的畫面。 那一刻,對她來說,他們之間的回憶如若利刃一樣,刺進她心坎,令她感到痛苦。 輪子轉動的聲音,聽起來也很難受。 一名護士走向他們身邊說:「兩位,入院手續已經完成了,已經安排好床位,兩位請到這邊來。」承若海推著鄭梓瑤走,每走一步都似是邁向人生的另一個階段似的。護士說:「到了,這兒就是妳的位置。」不一會,鄭梓瑤換上了病人服,待在病床上時,承若海住在她身旁。他說。「梓瑤,妳不會覺得孤獨的,我每天會來探望妳,直到妳出院的日子,我也會來接妳。」 鄭梓瑤心情低落,但是她朝他輕輕笑了。「海,我感覺到你的心意。我知道你是真心真意的待我好。」鄭梓瑤說:「事到如今,我的腳傷的事,不可以再暪下去了,請你通知我的母親吧。」承若海說:「我知道了。」然後鄭梓瑤把母親的電話號碼告訴了他。 病房門外傳來了急促的敲門聲。承若海打開了門。 「女兒,妳怎麼搞成這樣?」鄭梓瑤母親趕來醫院,走到病床前,一下子就問著。 「媽。」鄭梓瑤說,「妳就別擔心嘛。我還好好的。」 「我早就叫妳不要去學什麼跳舞!」母親說,「妳看看現在弄成這樣!」 「媽,就算是這樣,我也沒有後悔。」鄭梓瑤說。「這是我自己選擇的。就算以後都走不到路,我也不會埋怨了。」 「梓瑤,妳別說這種話,妳一定會好起來的。」承若海說,「伯母妳也不要太擔心,醫生說會有康復的機會的。」 「她始終是我女兒,會擔心也是正常。」母親說:「她喜歡的事,我也不阻止她,只是,我想她健健康康--」她說:「我不想看到她在這樣的地方,出入要坐輪椅,我想她像以前那麼樣健步如飛,我只是有一點難以接受--」母親的眼淚慢慢的淌落,趺在她帶來給鄭梓瑤的清水中。 「妳不要哭。」鄭梓瑤說:「一定可以像以前那麼樣的,媽。我接受治療就可以了吧,我以後都不會再任性了。不跳舞就不跳舞啊,不演劇就不演劇,重要的是,我仍可以活著,我的人生就有無限的可能性了啊!」 「我知道,妳是很堅強的人。」母親哽咽著說。「不論發生什麼事,我是應該支持妳的。如今,妳親愛的人都在身邊,其實妳的幸福總是在妳的身邊了。」 --妳知道自己的幸福在哪裡嗎? --我的幸福大概在我身邊吧。 「我知道的,媽。」鄭梓瑤說。「我早就知道這件事了,幸福總是包圍著我,就算是有不幸的事情發生在我身上,都只是突顯我的幸福而已。」 母親抹乾了眼淚說:「妳找到喜歡的人,母親也相信他了。」母親轉而對承若海說:「即使她腳受傷,不可再走路,你也留在她身邊,我就知道我的女兒沒有看錯人了。」 「謝謝妳。」承若海說:「醫療費用方面,妳不用擔心,我可以負擔一部分的費用。」母親說:「謝謝你的心意,但是我相信我們可以負擔到的。」 這個時候,病房的大門再次打開了。 鄭梓瑤一看見來者,驚喜得掩住了嘴巴。 「爸!」 鄭梓瑤父親走進來,默默地帶上門。 父親是珠寶商人,他穿著西裝,挽著公事包,急步的走進來,消息是母親告訴他的,一收到消息,就立即趕回來,與他們見面。 工作關係,父親與她們母女什少聯絡,父親走到病床旁邊,看了看她,只是問了一句:「怎麼弄成這樣?」鄭梓瑤說:「我表演跳舞後,弄傷了腿,醫生說,我的左腿因為舊患復發,加上新傷,恐怕不可以走路了。」 父親儼然。 「不過你放心,可能有一天可以再走路的。」她再補充說。 「現在也不能做什麼的,我不會責怪妳,只是下次不要再做令我擔心的事了,女兒。」父親又再問:「這位先生是誰?」鄭梓瑤說:「爸,這位是承若海,是我的男友。」 承若海對他說:「你好,我是令千金的同事。」 父親應了一聲,又冷冷的說:「沒事的話,我走了。妳知道我還要去預備開會的事情,很忙。」 他卻一邊看著鄭梓瑤,久久才不捨的離去。 這時一位護士進來說:「探病時間完結了,請你們離開。」 「好的。」承若海說:「梓瑤,我明天再來看妳,我會帶妳喜歡的雜誌來。」 母親說:「我也會來探望妳。」 門再次關上,鄭梓瑤躲在床的一角,隱約地啜泣。 第二天,母親果然趕來了。 「腳還痛嗎?」母親說:「我可以幫妳揉揉。」 「沒事,我的腳不痛了。」鄭梓瑤說:「不用太擔心我啊。」 「真的嗎?」母親問。 「嗯。」她說,堆起了笑臉。 舞台劇那邊也許要辭演了,也許上班那邊,也要辭職了。 這個時候仍想著這一些嗎? 「那很好的,很快就可以出院了吧。」母親說:「之後,再做物理治療,終有一天就可以康復了吧?」 「也許吧?」鄭梓瑤說:「總之妳不要擔心了嘛。看見媽妳擔心我的樣子,我都不知道要怎麼辦才好了。」 母親看她情況好轉,鄭梓瑤和母親聊了一會天,她說:「我要去上班了。」語畢就離開了。 母親離去不久,承若海就來到了,鄭梓瑤說:「我看我的腳的情況,也許暫時不能再工作,我打算辭職了。」 「我接受妳的辭職。」他說,「但是我不會請新的秘書。」 「為什麼?」她問。 「我會等妳康復,讓妳回來,和我一起工作。」他說。 「你說得太理想了。」她說。 承若海問:「那妳想到更好的方法嗎?」 鄭梓瑤蛾眉輕蹙:「嗯--想不到。」 「我想到。」他說。 「什麼方法?」她一雙水眸看向他。 「養妳。」他說。 她說:「嗯?」 「我說,我養妳。」承若海的大手輕輕包裹著她的小手。 --我養妳。 這句話擾動了她的心湖。 那彷彿是一種承諾,「好。」她慎重的頜首。 承若海和鄭梓瑤相視而笑,他們知道,幸福不曾消失過。 全文完 *** 後記待補。 請大家喜歡這篇小說的話,來留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