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兔她太爱哭了NP》 1.命运的转折 “右右,牛奶喝完再走!” “知道啦!” 许雾一口将餐桌上的半杯牛奶喝光,一边擦嘴一边手忙脚乱的穿鞋出门,假装没听见妈妈数落她赖床又磨蹭的那些话,“妈妈我走啦”。 穿好鞋,接过家中阿姨手中的书包,“崔姨,我晚上想喝冬瓜排骨汤。” “好,等下午我就煲上,晚上回家就能喝,正好你哥哥也爱喝。” 许雾刚要走,妈妈还是忍不住追出来嘱咐她:“刚吃完饭你别跑啊,有司机送你着什么急,都已经大学了,就算迟到了也没事啊!” “知道啦妈妈。” 终于坐上车,司机系好安全带缓缓释出自己院子,许雾才开口:“张叔叔快一点开,我今天早上有课不能迟到。” 许雾也很无语,都已经大二了还要感受到被老师支配的恐惧,实在是今天早八的专业课老师是有名的“挂科专家”,她这时候既后悔为什么要赖床5分钟,又后悔为什么不干脆住校! 可是没办法啊,谁让她是“妈宝女”,离开了家真的睡不着觉。就连哥哥都总是吐槽她,大学上着和高中也没什么区别,都是放学回家。 好在他们家所在的这个别墅区离市里不远,开车30分钟就能到,住的大多是中产偏上的小富人家,比不上真正的豪门,听说真正有钱人都住在湖山别墅那边。 送走了许雾,许妈觉得今天家里冷冷清清的。主要是许父在本市经营了一家电器公司,平时不怎么忙,只是最近进了一批新产品才忙起来,昨晚甚至都没回家。 大儿子许霖平时游手好闲的在家睡懒觉,今天也是早早就出门了。在家没什么意思,许妈也打扮一下准备和朋友出去散心。 而许雾在司机几脚油门的努力下,终于在还有5分钟上课时到了学校门口。 都没来得及道别,许雾抓起书包就跑进校门,余光看到前面停了一辆加长款布加迪,正纳闷自己学校哪位二世子这么愣,开着豪车来上学,布加迪的车窗就缓缓降下。 许雾猝不及防的和车里坐着的男人对视上,但她很快就跑进了校门,回想起来还觉得有点奇怪,那个人……怎么好像在盯着她。 多亏了同学的友好帮助,许雾终于在上课一分钟后从后门偷溜进教室而没有被发现。终于坐在座位上,长舒了一口气的许雾回头对刚才帮她偷偷开门的同学无声的道了个谢。 然后…… 然后就是昏昏欲睡的一天啊。 起了床的第一件事就是想睡觉,上了学的第一件事就是想放学。 终于艰难的捱过一天的课程,下午只有一节课的许雾早早就能放学,用微信给司机张叔发了消息让他来接,但是还没有收到回复,许雾只好自己打车回家。 还没出大门,许雾就看到那辆加长布加迪还停在校门口,似乎一整天没有动过。真是奇怪,就算是学生或老师的车也该停到停车场吧。 许雾吐槽过就没放在心上,点开打车软件准备叫车回家,正低着头,手机屏幕突然被阴影覆盖。 那个男人下了车,走到了她面前。 许雾纳闷的抬头看去,离近看才发现这人看起来三十来岁,说是学生或是老师都有点勉强,如果说是读博的学长或是校辅导员,周身气度也不像,而且这个脸……帅的有点过分了吧。 还以为是自己挡了路,许雾侧身退开,可那人却也跟了一步。 “呃……你好?”,许雾见他不说话,已经有点没耐心了,硬着头皮又问了一句,“请问是有什么事吗?” 男人定定的看了她几眼,突然转身上了车,许雾被他的行为搞得一头雾水,刚要说点什么,四周的车上突然下来了四五个身穿黑色西服的壮汉,手拿着白色帕子,一把捂住了她的口鼻,不由分说的将她拖上了那辆布加迪。 2.突逢巨变 许雾醒来的时候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头疼。 翻个身坐了起来,捂着脑袋想去拿床头柜的水杯,手却伸了个空。 这……这是哪儿? 回忆逐渐回笼,早上迟到……放学回家……那个男人!她被人迷晕后带上了那辆车! 许雾率先看向自己的衣服,都完好的穿在身上,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慌张的下床。 这里是一间大卧室,看起来很豪华,可除了一张柔软的双人床却什么摆设都没有,不知道屋子里还有没有人,许雾没有穿拖鞋,光着脚蹑手蹑脚的走到窗边拉开紧闭的窗帘。 还好,还是a市。 许雾又看向另一边,那是一个与卧室联通的衣帽间,许雾轻轻推开衣柜,里面全都是一些西装、衬衫,总之是男人的衣服。她随手抓了一件看了内里,dzheniya。 现在她基本认定,这应该是那个男人的卧室。 就在这时,卧室门被推开。 许雾顺手从柜子上抓了个胸针藏在袖子里,回过头戒备的看着来人。 果然是他! “你是谁?到底为什么抓我?” 男人看着她光着的脚皱了皱眉,将手里拿着的水杯和药片放在了一旁的柜子上,向许雾走了过来。 “你别过来!我警告你,你这样做是犯法的,你……” 男人几步就走到她面前,还没等许雾拿出胸针,就被他一把抱起,扔到了床上。 许雾被扔的七荤八素的打了个滚,慌张的坐起来又发现他没什么其它意图,而是转身去拿柜子上的水,于是将胸针藏在了被子里。 “吃了。” 这是他说的第一句话。 “不要!” 许雾一动不动,只是死死的盯着他,表达自己强烈的拒绝。可他也一直保持递药的姿势,表达这件事的不容拒绝。 最终还是许雾先问:“这是什么?” “止痛药,缓解头痛的症状。” 又僵持了一会儿,许雾觉得就算自己不吃,这人也能硬塞进来,还是憋屈的接过水和药片咽了下去。 可能是因为屈辱,可能是因为害怕,许雾瘫坐在床上哽咽的问:“你到底为什么抓我?我看你很有钱,应该不是拐卖人口的,为什么要抓我啊?” 但男人没有回答她,反而说了句:“我叫顾啸。” “顾啸,你送我回家好不好?我保证不和任何人说,已经很晚了,我爸妈会担心的,你也不想见他们报警把事情闹大对不对?” 不知道什么时候,顾啸的脸完全阴沉下来,可许雾毫无察觉,还是自顾自的祈求。 直到,她被顾啸一把拉进怀里。 那都称不上是吻,顾啸简直就像一只饥饿的老虎,疾风骤雨般的撕咬吮吸。 在快要窒息的时候,许雾用尽全身力气才把他推开,这才多久,嘴就被他咬破了皮。 顾啸看着咬着牙流泪的许雾,恶劣的笑了笑,说:“他们不会报警了。” 许雾脸色瞬间惨白,哭都忘了哭,厉声质问道:“你把他们怎么了?你把他们怎么了!” 欣赏着许雾瞬间变换的脸色,顾啸擦了擦嘴角被她沾上的血,“feb3.0,你爸新进的那批货,引用了数字货币。” 在许雾疑惑的目光里,顾啸继续说道:“国内不允许数字货币交易,今天上午新出的法规。所以……许小姐,你们家破产了,你父亲可能面临牢狱之灾。” 许雾有一瞬间的茫然,“可……可……就算破产也没关系,只要我们一家人在一起。但法规不是上午才出吗,为什么还要坐牢?” “坐牢是因为挪用公款,和这批货没关系。至于一家人……许雾。”顾啸掐起她的脸亲了一口,动作轻柔,但说出的话却犹如利剑。 “你家人,把你卖给我了。” 3.他说,他有个妹妹 “不可能!” 许雾立刻反驳道,把整件事在脑海里转了一圈又觉得处处透露着诡异,“不可能!就算破产是真的,但我爸不可能挪用公款,更不可能会卖了我。” “你爸不会,许霖呢?圈内出了名的爱玩,常年出入各大赌场、ktv、庄园……” 许雾立刻打断:“我知道我哥,他是爱玩,但从来不是没有底线的人,他就算赌,也不会把整个家都赔进去。” “嗯,许霖确实没有那么混,可惜啊……” “可惜什么?” “可惜有人给他下了套,说起来你应该认识吧,他身边,叫魏如风的那个。” 许雾突然哑火,张了张嘴,却没说出什么。魏如风她认识,确实是哥哥的狐朋狗友,要说是他做出的事……确实不是没可能。 而且,顾啸这个名字,她刚刚突然想起来了。哥哥说过,目前a市最大的建材集团董事长,也掌握着a市最大的黑势力。 这样的人,会为了什么骗她呢? 良久,许雾默默出声:“到底发生了什么,可以告诉我吗?” 她这样说,几乎是相信了。 本来剑拔弩张的两人,因为许雾的低落而缓和。顾啸没有再为难她,简明的把事情说了一遍。 魏如风此前在会所为难过一个女孩,被许霖救下。魏如风或许是看够了许霖假正经,或许是因为别的什么,伙同老炮在金霄赌场给许霖下了套,等他发现的时候已经套进了七千万,当场就把人扣下了。 许父知道后,因为家里流动资金一时没有那么多,就打算铤而走险,挪用公款想把人先赎出来,过两天再补上,没想到直接就被一直盯着他的人举报了。 “那爸爸把钱还回去还需要坐牢吗?就算需要,也会减轻很多吧。七千万……我们变卖公司,变卖家产,变卖所有的所有,把钱补上可以吗?” 许雾半跪在床上,轻轻拉住了顾啸的衣袖,祈求的看着他,“金霄是你的产业吧,我们家会还钱的,只是需要些时间,顾总……” “现在已经不是七千万了”,顾啸伸手替她掖了掖头发,“金霄是我的产业没错,但许霖欠的不是赌场,而是赌场里放贷人的钱,九进十三出的天利,现在是一亿三千万。” “不过……” 顾啸抚摸着她的脸,擦去那些泪痕,“我已经帮他把一亿三千万还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许雾垂下的头立刻抬起,满眼希冀。 “因为,他说,他有个妹妹。” 4.一亿三千万(h) 许雾不气反笑,抬头直视顾啸,“顾总觉得我值一亿三千万?” 不等顾啸回话,许雾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总之,现在我们家欠你一亿三千万,你放我走,我们全家会想办法把钱还给你,可以打欠条,也可以去公证,哪怕要还一辈子也好,你让我回家,我们之后一定会尽最大努力还钱。” “我再说一遍,你已经被许霖卖给我……” “闭嘴!” 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许雾双手紧紧的掐着那枚胸针,顾啸的脸颊被划破了一道口子,血缓缓渗出,很快就成股的流下。 “你闭嘴”,许雾气得浑身颤抖,声音也带着掩藏不住的颤抖,“我哥不可能那么做”。 顾啸低头凝视她很久,突然笑了笑,抬手扯开了自己的衬衫扣子。 “你做什么!” 许雾见他把整个衬衣脱掉,握着胸针抵到了他咽喉。顾啸却完全不躲,直接用手去接,尖锐的别针直接扎进他手掌中,顺势把胸针从许雾手中拽了出来,一把扔开。 许雾的双手被抬到头顶,又被他单手死死的压在床上,就用受伤的那只手。 白色的床单和枕套被血蹭的到处都是,许雾这才直面两人力气的差距有多大,顾啸单手就能压得她挣扎不得,另一只手还能去解她的裤子。 “滚!滚开!” 许雾只能像一个疯婆子一样,疯狂的蹬腿去踹,也确实有成果,踹到了他的腰,他的腿,踹到他的脸时,许雾都听到了牙齿撞到一起的声音。 但顾啸就像完全没有感觉一样死死压着她,甚至在她抬腿的时候顺势把裤子脱了个溜干净。 许雾终于害怕的哭了出来。 “呜呜,顾啸,不要这样好不好,你放过我吧,求你了。” 说完她就后悔了,因为她话音刚落就发现贴着她小腿的那个东西又往上抬了抬。 为了将她的卫衣脱了下来,顾啸松开了手,拿下衣服后用自己的衬衣把双手打了个结,这才空出手来把裤子脱了。 但好在衬衫很好挣脱,许雾一时恢复了自由,直接就蹿了出去,手上的衬衫也被她两下挣脱开。她现在身上半裸,但根本顾不了那么多,哪怕被路人看见也无所谓,只要能逃出去。 卧室之外是空旷的客厅,许雾很快锁定了大门。她越向前跑,心越沉,因为顾啸根本没有立刻追上来。等到了那,这才看清。 那不是大门,而是一部需要输入密码的电梯。 身后贴上了一部炙热的躯体,可许雾却遍体生寒。 “你怎么都不相信,你已经出不去了,我一亿三千万的小新娘。” 许雾是被顾啸摔到床上的,刚吃过的药效还没有起作用,这一摔,迷药的后遗症让她眩晕了很久。可是很矛盾的,她的意识却十分的清醒。 她能感觉到顾啸的膝盖挤进了她并拢的双腿,又强力的把双腿分开,而她拼尽全力的较劲,却连一丝停滞都无法造成。 她的内衣被顾轻而易举的脱下,她的双手疯狂挥舞着保护自己,却只能打顾啸几个巴掌,而他完全不在意。 最初被胸针划破的口子他都没管,此时血又被许雾弄得满脸都是。但顾啸根本感觉不到,他此时扶着自己的下体,一点前戏都没有的,冲着许雾的穴口插了进去。 “啊” 彻骨的疼,疼得许雾浑身都在颤抖,那一下,灵魂像被撞出了躯体,许雾的视线变得模糊,耳边的声音变得遥远,发不出来声音,隐约听见顾啸在她耳边不断的重复着。 “右右” “右右” 5.草草也没了事 顾啸忍痛动了几下,在她毫无反抗之后才发现她晕了过去,当下慌张的拔了出来,洒落一片血滴,和床上其他的血迹融在一起,分辨不清。 他拿出手机拨了通电话,只说了一句“请位女医生上来”,这才发现自己声音暗哑的厉害。 看着满屋的狼藉和晕在床上脸色发青的许雾,顾啸轻轻地抱住了她,恨自己怎么把事情搞成这样子。 实在是……实在是……因为右右没有认出他来。 医生是早就备着的,本来是为了检查迷药的后遗症,现在……变成检查些别的。 饶是梁以婧上来前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在看到屋内的状况时还是没控制住吸了口气。好在她发现,顾总根本没有注意。 上前为床上的可怜女孩检查了下体和其他部位,梁以婧也松了口气。 “不算特别严重,是因为情绪过激导致的昏厥,下体有轻微撕裂,不算严重,但最好还是涂一些药。” 梁以婧下楼取了药,为许雾小心处理好,这才看到顾啸脸上的伤。 “顾总的脸需要处理一下吗?” 顾啸送她下了电梯,直接用行动表示不需要,“这几天就住在这,让方祯给你找地方。” “顾总”,梁以婧进了电梯,忍了忍还是没忍住,“病人涂药期间禁止行房。” 顾啸这才抬眼瞧她。 梁以婧在老板的死亡射线中挺过了漫长的几秒,在电梯门关闭前才听见轻微的回应。 “嗯。” —— 许雾醒的时候,感觉身上像被火车碾碎了一样,嗓子也疼的厉害,正想着伸手去床头拿水的时候,记忆如多米诺骨牌的倒塌,瞬间回拢。 她带着巨大的恐惧睁开了眼睛。 不是梦,这一切都是真实发生过的。或者是,正在发生。 她此时离一丝不挂只差了一条内裤,被人牢牢的抱着,身后的热源温暖灼人。 许雾只是轻轻一动,顾啸立刻就醒了。 许雾见他抬手,下意识畏缩的一躲,却见他只是把手放到额头上摸了摸。 “不烧了。” 昨天半夜许雾烧的厉害,梁以婧又上来几次,为她输了些消炎的药。 许雾听他这么说,才发现手背上有针眼隐隐作痛。 顾啸把被子掀开一点,不让热气跑出去,起身离开了卧室。没等许雾松一口气,就见他端着杯水又走了进来。 她确实是渴得厉害。 顾啸扶着她坐了起来,将水杯递给她,“以后我会记得的,在床头放一杯水。” “啪” 玻璃杯撞击墙面,碎的彻底,碎玻璃和水天女散花般溅了出去,湿了顾啸半身。 许雾哑着嗓子说道:“没有以后,我要回家。” 顾啸刚想发作,但想到事情发展到今天的局面,全都是因为他昨晚一时冲动,于是全面哑火。 被子打湿了,他转身去衣柜里拿了条毯子,把许雾包着抱了起来。 许雾本来都做好他要打人的准备,却见他用毯子把自己包起来,只是放到了沙发上,随即打了通电话,叫人上来换床品。 随后,又去给她倒了杯水。 这一次,许雾犹豫了一瞬,还是接过了杯子。 6.尘埃落定 电梯里很快就来人,迅速的收拾好卧室的残局,顾啸把她抱回了干燥舒爽的被窝里,又转身离开了。 许雾半坐在床上发呆,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才能逃出去,哪怕逃不出去,只要……只要能用顾啸的手机给家人打一个电话…… 门被再次推开,顾啸扶着她坐了起来,把毯子披在她肩上,又在床上架了一个小桌子,摆上了一碗青菜瘦肉粥。 但许雾动也没动。 两人就这样僵持了一会儿,顾啸拿起了碗,舀了一勺送到许雾嘴边,“喂你?” 许雾一把夺过粥,顾啸也没有和她抢,只是说:“你要是不嫌麻烦,也可以继续打翻,我家佣人很多,换洗的床单也很多。” 许雾摔碗的姿势停在一半,气急的把碗放在桌子上,砸下了好几滴眼泪。 见顾啸拉过了一把椅子坐在床边,一副她不吃就不走的样子,许雾瘪瘪嘴,拿起勺子吃了一口。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 真香。 也不知道是自己饿了,还是顾啸的手艺超赞,简单的青菜瘦肉粥竟然非常美味,还带着一点点熟悉的味道。但许雾生怕他看出来自己的满意,面上还是吃的十分勉强。 粥还剩个碗底,但她有些吃不下了,顾啸也没有勉强,就把桌子都撤了下去。 吃过饭,许雾觉得身上暖了起来,也有了些力气。 她还发现,他今天态度温和,和昨天疯疯癫癫的不太一样。 许雾壮大了胆子问他:“顾啸,你这样关着我有什么意思,能不能告诉我到底为什么抓我,我家人他们都怎么样了?” 顾啸回到她床边的椅子上坐下,看着努力做出真诚表情的她。 为什么找到她,为什么关着她,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 但是她父母的事,顾啸毫不吝啬,“你父亲身边的人被收买了,昨天站出来指证他挪用公款的证据,你母亲正在到处托人找关系。许霖之前被扣在我赌场里,后来……以一亿三千万把你卖给了我,所以我把他放了。” “但是……听说他还欠了浩瀚五千万,从我这出去之后,又被浩瀚的人找上了门。” 浩瀚是a市最大的歌舞厅,平时专门供这些二世子们玩乐。 “顾啸”,许雾紧张的抓住他的衣袖,“浩瀚也是你的产业吗?” “很可惜,不是。或者说,浩瀚是顾氏竞争对手的产业。” 两人陷入长久的沉默,或者说,主要是许雾在沉默,而顾啸,只不过是等她开口罢了。 “顾啸” 许雾的手紧紧的抓住被子,像是坚定自己刚刚下定的决心。 “你是不是喜欢我?” 顾啸发自内心的笑了笑,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如果不是因为喜欢我,不可能会花一亿三千万……你说你是从我哥那里买了我,但我是我自己的,只要我不卖,哪怕是我父母、我哥哥,谁也没有资格卖了我。” “但是……” “你帮我解决我爸的事情,帮我还上我哥欠浩瀚的五千万,算我们家欠你一亿七千万。” 说着,许雾闭上了眼睛,泪水止不住的从脸颊滑落,她好像知道,自己估计是逃不掉了。 “算我欠你一亿七千万,我可以不走,但你能不能别强迫我,我慢慢还,可以吗?” 7.她同意了(h) 许雾的病养的差不多了。 自那天的“谈判”过后,顾啸没有回答,而是直接出了门。但许雾知道,他是同意了。至于同意的是帮她家人还债还是不强迫她,还未可知。 这三天,顾啸早出晚归,终于有点顾氏总裁的样子,只是每晚睡觉必会紧紧地抱着她。许雾抗拒过,商量过,最后还是无可奈何的妥协了。 她的一日三餐都有专人送上门,佣人们打扫完房间很快就会出去,她试过问话,但是他们除了会礼貌的满足其它要求之外,对一切问题闭口不言。 门窗都是关紧的,厨房没有刀叉,经过上次的胸针,衣帽间的饰品已经荡然无存,整个家里连个尖锐的物品都没有,断绝了她甚至都没有鼓起勇气的那个念头。 屋子里只有她一个人,许雾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些无聊。实在是顾啸的家太过空旷,除了基本的设施,连电视都没有,更别提电脑、手机等能联系外界的东西。 不过,今天许雾发现顾啸回来的很早,还能陪她吃个晚饭。 顾家的厨师做的菜很对她的胃口,几乎都是她爱吃的东西,而她挑食不吃的那些,就从来没在餐桌上见到过。 许雾猜测,可能是顾啸已经详细到不能再详细的调查过自己,所以才知道她爱吃什么,知道她的小名叫右右。 顾啸见她时不时出神,心思显然没在吃饭上,就替她夹了一筷子糖醋鱼,“好好吃饭,吃完了再告诉你父母的事情。” !!! 许雾眼睛一亮,当即把她夹的菜吃掉,以示自己认真吃饭的决心。 最后还是顾啸怕她真的撑到,在剩个碗底的时候,把饭从她手中拿走。“你父亲的事情解决了,公司已经撤诉,只不过名下部分资产被冻结。” “那就好”,听闻不会有牢狱之灾,许雾顿时松了一口气,“哥哥呢?” 见顾啸随即皱紧了眉头,许雾的心又被提起,还以为是事情有什么变动,“怎么了,不顺利吗?” 顾啸将小姑娘抱起来放在自己怀里,替她拢起鬓边的碎发,“他把你卖给了我,你一点都不恨他,还这么关心他?他可不是什么好人。” 许雾挣开她的怀抱站了起来,讽刺道:“他不是好人,你又是什么好人。把我从学校带走?把我关在这里?还是第一天就强奸我?” 顾啸站起来擦去她的眼泪,许雾这才发现自己又哭了。 顾啸把她抱在怀里,缓慢但又带着不容拒绝的力度,一点一点拍着她的后背。 “那天是我不好,右右,我们不提许霖了好不好?” 顾啸将她抱回了卧室,雨点般轻柔的吻逐渐落下,许雾没有躲,也没有回应。求他帮忙的那一天,她就知道会是这样一个结果,自己早晚要面对。 顾啸见小姑娘没有拒绝,更加狂热的吻了上去,双手解开她宽大的睡衣。 许雾这几天都没有内衣可穿,睡衣扣子一经解开,衣服向两边滑落,白嫩可爱的双乳立时暴露在空气中,许是因为冷,许是因为情事,乳头就在顾啸的注视下一点一点硬了起来。 草。 还没开始,顾啸就有些受不了了。 三下五除二把两人扒光,两副肉体终于赤裸的抱在了一起。 “右右,别紧张”,顾啸在她耳边呢喃。 可许雾真的很难不紧张,那一次……实在是太疼了,她只要一想到一会儿还要那么疼很久,就怕的浑身发抖,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 很快,顾啸温暖的唇印在了额头、嘴角、脖颈、腰腹、大腿、小腿……炙热细密的吻让许雾的身体不再紧绷。 “啊” 顾啸含住了她一边的乳房,轻柔的舔舐、吮吸,被温暖口腔包裹住的感觉让她轻微的战栗。顾啸的手也没闲着,握着另一侧的乳房轻轻的捏揉,是不是刮过硬硬的乳头,惹得她呜咽一声。 许雾,21岁,喜欢过男同学,追过星,也看过小黄文,但此时此刻她发现这一切和书中写的、脑海中幻想过的完全不同。 8.真正意义上的初夜(h) “不要!” 不知道什么时候,顾啸的手摸到了她毫无戒备的私处。粗粝的手指划过她的阴蒂,完全陌生的感觉让许雾慌张的拉住了他的手。 “乖”,顾啸安抚的吻了她两下,“这样一会儿不疼”。 不疼的说辞让许雾松开了手,下一秒就感觉到顾啸分开了她的大腿,头也顺着大腿内侧一路下移的亲着。然后,吻到了那里。 “顾啸!” 最私密处被人盯着,被人亲吻的感觉实在是难言的羞耻,许雾强忍着,还是掉了几滴眼泪下来。但这次顾啸没有精力去帮她擦干了,顾啸伸出舌头轻轻的舔了一口眼前的小豆豆,立即就引得人儿轻颤。 小姑娘实在没有经验,一点动作都能引得成倍的敏感。 像对待一块绝世珍品,顾啸先是轻柔的舔舐,温暖的舌头划过她整个阴唇,随后,那片温暖又绕着阴蒂不断打圈,引得她小声的吸气。 许雾突然感觉到穴口有异物进入的感觉,还没张嘴叫停,顾啸的一次吮吸又让她先呜咽出声,就趁着这一晃神的功夫,他的手指就插了进去。 那里早在不知不觉间就潮湿不已,顾啸的手尝试着抽动了一下,许雾也没觉得疼。 原来他说的是真的,这样子真的不疼。 见她没什么不适的表情,顾啸的手指配合着舌头的频率一起,开始由慢到快的抽动着。 许雾在手指开始抽动的时候就咬紧了下唇,主要是这些快感来的太过猛烈,她差一点就深陷其中,可是自尊与理智都不允许她沉沦,也将马上就要脱口而出的呻吟尽数咽了回去。 就在许雾快要忍不住时,顾啸的手豁然停了,这让她松了一口气。 但下一秒,她就感觉到穴口插进来的,是两根手指。 轻微的痛感传来,在两根手指刚刚进入的时候。许雾也知道自己下面肯定是湿漉不堪,有顾啸的口水,也有她自己流出来的。饶是嘴上再克制,身体确是没法骗人的。 此时她多少也明白一些,顾啸之所以做这些,大概是先让阴道扩张,不想一会儿太痛吧。 手指越插越快,舌头挑起的液体飞溅,顾啸的另一只手也摸了上来,飞快的拨动着她的乳头。如此高频率插了十几下,许雾终于哼唧了一声,阴唇不受控制的抖动着,流出一滩水来。 她高潮了。 许雾羞的满脸通红,溢出不少生理眼泪,又觉得上面下面都在流水,实在是屈辱又淫荡,眼泪流的更凶了。 就在这时,顾啸扶着他的东西直接插了进来。 “疼” 顾啸这个骗子!不是说不疼的吗? 顾啸也没办法,等了这么久,他的鸡巴早已硬的要爆炸,用手指扩了这么久的小穴还是没法完全容下他的尺寸,但好在高潮后的水多,多少可以缓解一点。 顾啸没有急着动,而是将她搂在怀里轻轻拍着,“好右右,一会儿就好了。” 被手指和肉棒插入的感觉相差实在是太大了,同样是异物感,手指就是敏感和刺激,可顾啸的肉棒存在感实在太强,许雾泪眼含着一半还是觉得艰难。 顾啸又去亲她,没想到被小姑娘侧脸躲开了,顾啸气极反笑:“都是你自己的水,你还嫌弃。” 没办法,顾啸转战脖子,又含住她的耳垂,好一顿轻吮,没一会儿就感受到下面似乎放松了一点。 顾啸一鼓作气的直接插到底,缓缓动了几下,换来她的一声呜咽。下面的水越流越多,顾啸感觉到阻塞感越来越弱,这才松了口气,不管不顾的抽动起来。 “呃……顾啸……你……等等……慢一点……” 她的话被撞得支离破碎。顾啸不算骗她,和上次不同,今天的疼确实在她忍受的范围内。 痛感渐渐褪去,随之而来的就是酥麻的快感。 刚才顾啸玩弄她下面的时候,许雾多少还能忍住,但现在却是有点难了。许雾已经在强忍,但还是发出了几声婉转娇美的呻吟,惹得他狠狠的干了好几下。 看着身下满脸潮红,媚眼含泪的姑娘,顾啸身体上传来的爽意不断,心里升起一份巨大的满足。他俯身抱住了许雾,亲昵的亲吻着她的侧脸。趁着她被操的失神,还故意的吻住她,伸舌头搅动一番。 让她刚才嫌弃自己! 9.再次生气(h) 终究还是念着她是初次,嗯……真正意义上的初次。顾啸在她无力的气恼着说了两次不要了之后加快了冲刺的速度,把两人双双送上了高潮。 等待着余韵过去,顾啸松开了紧紧搂着她的手,已经有些软了的肉棒从许雾的小穴里拔了出来,发出“啵”的一声,乳白的的精液被她分泌出的水稀释,混着丝丝血迹从穴口流了出来。 血涌上头,不用看都知道,他下面肯定又硬了。 但怕她身体还没恢复,顾啸忍了忍,还是起身打算去给两个人清理一下。 谁知他刚起身,就被许雾一把拉住。 许雾脸色依旧带着高潮后的红晕,拉住顾啸的手也是柔弱无骨,说出的话却如同玻璃碎片,直直戳进顾啸的心。 “我……我陪你一晚,二百万可以吗?” 顾啸都能感觉到,刚才进入她的满足和幸福,看到她淫荡画面的上头和冲动,此刻都跟着这一句话坠入崖底。 许雾仍不知不觉,鼓足了勇气和他商量,“不行的话……就一百万,这样我就欠你一亿七千九百万。” 许雾自顾自说着,完全没注意到男人的冷脸,和逐渐逼近的身体。 “啊,你……等等!” 又是没有任何预料的一插到底,好在她下面有精液的润滑,没有太痛。但许雾也终于发现了顾啸的生气,因为他现在的方式和刚才完全不一样。 “顾啸……慢……慢一点。” 顾啸越想越气,大开大合的狠狠操了她几十下,直接把许雾操到失神,口中只剩听不清的呢喃。 他停了下来,掐着许雾的脸让她正视自己。 “一夜一百万,许雾,你真是看得起你自己,全a市最贵的鸡也不过15万。” 听到他这样挖苦自己,许雾逐渐回神,嘴唇也忍不住的抖,却说不出来什么反驳的话。 “好,我同意了,一夜一百万,一亿八千万,你得被我操一百八十天。” 顾啸又开始狠狠的冲刺,几乎要把许雾整个人撞飞,偏偏许雾被他拉着,在耳边狠狠说道:“傻姑娘,一百万一夜,我得多来几次才不亏本吧,夜还长呢。一百八十天,你说我能操你多少回?你是不是都被我操熟了?或者,操出几个孩子来?” “呜呜呜” 顾啸说完,就用一只手死死的抵着她的肩膀,另一只手把她的嘴捂住,说出来的话太难听,不如不听! 没想到,在言语和激烈插入的双重刺激下,这场性爱刚开始没多久,许雾就浑身战栗着高潮了。 顾啸明显也是没想到她会这么快,看着几近虚脱的许雾,顾啸叹了口气,抱住她冲刺了几下,草草射了出来。 床又没法睡了。 打电话叫人上来收拾房间,顾啸抱着许雾进了浴室。 等进入到热腾腾的水里,许雾才觉得稍微活过来一点,但看到顾啸一点点为她擦拭全身,甚至……甚至是把手指插进下面,在水中带出一股又一股乳白色的液体,她恨不得自己刚才晕了过去。 “别……” “不清理出来,你会难受”,顾啸亲了亲她的脸,“乖”。 许雾没了脾气,只能咬着牙等他把精液都抠出来。想到刚才他在自己耳边说的话,又突然变脸:“你都射进去了!以后必须戴套,不然我就……” 在脑子里转了一圈,许雾也没想到什么威胁他的话,咬咬牙,补了一句:“得加钱。” 当事人就是生气。 顾啸真是恨不得把她的嘴缝上,因此冷笑着回道:“行,我就喜欢不戴套,加价到二百万,我就喜欢你怀孕,怀一次五千万!” 见许雾被他的话吓得脸色惨白,顾啸又后悔了,后半段一言不发的替她清洗干净。 10.和妈妈通话 两人出来的时候,卧室里焕然一新,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就连精液的味道都被开着的窗带走。 顾啸把许雾抱进被窝里盖好被子,才去把窗户关上。等回到床上时,看到那人像只小猫一样缩在床边,又一把把人捞进怀里。 被人抱住的许雾也没有挣扎,过了一会儿才瓮声瓮气的问:“我能给家人打个电话吗?” “可以” 本来只是不抱希望的问一问,顾啸的同意在她意料之外,许雾翻个身就要坐起来,被顾啸一把拉倒。 “都这么晚了,明天再打。” 怀里的人终于老实的躺下了,但醉里还嘀咕着:“那我要给妈妈打电话,她一定吓坏了,担心爸爸,还担心我。哦还要给哥哥打电话……唔……” 顾啸把她的嘴堵住,还轻轻的咬了一下,“可以打给你父母,不许打给许霖。” 许雾后知后觉的回想这几天的相处,怎么这个人总是在她提起哥哥的时候生气,是不是和哥哥有过节。 没过一会儿,顾啸听到身边人的呼吸越来越沉,怜爱的亲了亲她的头顶,抱着她睡去。 —— 顾啸醒的时候,许雾早就醒了,可能是这几天为了解决许霖的事和袁家那个老东西拉锯了太多,他睡得沉了些。但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到怀里的她眼睛亮晶晶的盯着自己,如果不去听她说的是什么,还是很幸福的。 “顾啸你醒啦,我可以打电话了吗?” 顾啸坐起身来,掏过一旁的手机解锁后递给了她,随后去浴室洗漱,免得她有些话不方便说。 许雾看着他自觉地回避,几乎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在数字界面飞速的按下了妈妈的手机号,甚至还犹豫了一下要不要打110。但……她当不至于如此天真。 “嘟……嘟……喂?” 听着妈妈熟悉的声音,许雾的泪瞬间落下,一肚子的话酸酸的梗在嗓子眼,连妈妈都叫不出口,化成了一声哽咽。 “右右?右右!是你吗右右?” 但妈妈一下子就听出了她的声音,激动的叫着她的名字。许雾的泪落得更凶,恨自己这么不争气,想好好说话都控制不住自己,“是我,妈妈。” “右右,妈妈在呢,你怎么样啊?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受委屈?” 妈妈的声音突然远离,一些窸窸窣窣的声音,是爸爸接过了电话:“右右”。 “爸爸,你还好吗?你没事了吧!” “我没事,顾总都解决了,你哥哥也没事,他已经回来了。” “那就好,那就好,只要人没事,我们一家人在一起怎么都可以。” “右右”,电话那端的父亲语气艰涩,“你在那里……要好好的,要听话,不要耍脾气,要看颜色,识时务,不管怎么样,保护好自己,照顾好自己。右右,你能做到的,对不对?” 许雾的手渐渐冰凉,回不去了,真的回不去了。 “我和你妈妈,还有你哥哥,我们会去国外生活一段时间。” “为什么?为什么要去国外?” 电话那端许是被妈妈抢过,她带着哭腔不断叮嘱:“右右,右右照顾好自己,右右不要怕,妈妈一直在的啊,妈妈会一直在的啊。” 妈妈的哭声从电话那端传来,慌忙中不知道是谁挂了电话。顾啸进屋的时候,许雾就是这样泪流满面的跪坐在地上。 看到他进来,许雾冲了上去:“你为什么要把我爸妈送去国外,为什么!你到底为什么非要把我关起来啊,你喜欢我,我和你谈恋爱不行吗?我想回家!我想回家!” 许雾嚎啕大哭,双手不停的挥舞着去打他,又被他控制住,牢牢地锁在怀里。 “右右,冷静一点。” 顾啸从上到下的抚摸着她的背部,试着让她平静下,许雾气急了抓起他的手,张嘴就咬,直到嘴里尝到铁锈般的血腥味才松口。 顾啸从头至尾都没有躲,任她发泄,看她情绪平复一点了才解释道:“留在国内,你父亲会成为失信人员,他虽然不用坐牢,但过去参与的财务案件数额比较大,一举一动都会收到监控和关注。许霖虽然还了钱,但吴家似乎发现了我在帮他,可能会为了对付我而对他出手。所以我让他们先去国外躲一阵,好右右,过段时间你想他们了,我就带你去看他们好不好?” 许雾将信将疑的抬头:“真的只出国过一段时间?你以后还会带我去看他们?” 看到顾啸点头,许雾这才放心,放松的同时发现自己手疼的厉害,再一看顾啸的脸颊红了一块,好像是她刚才挥舞手机砸的。至于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她甩飞了出去。 许雾被他抱着放到了床上,想说句抱歉,又觉得现在的局面全都是他造成的,到最后小声说了句:“你活该。” 顾啸嗯了一声,还过来摸了摸她的头,安慰她一句:“不疼”。 搞得许雾愧疚翻倍,干脆扭头回被窝睡觉了。 而顾啸在确认她睡着之后捡起电话,关上了卧室的门,拨通了方祯的电话。 “把人送走,今天之内。” 11.顾啸不在家(h) 许雾是在来到这里的第七天开始发脾气的。 这两天顾啸又忙起来了,昨天也没有回家,她一个人在没有任何娱乐设施和消遣方式的房间里窝了两天,整个人都不好了。 “我想要点东西,电视?或者给我一本书也行”,她对着换床单的阿姨说,可阿姨只是冲她礼貌的笑一笑,却不做任何回答。 许雾气急,“实在不行,你给顾啸打电话问呀!我要给顾啸打电话!” 在独自一人张牙舞爪了半小时之后,许雾垂头丧气的送走了所有的佣人,坐在沙发上看着窗外发呆。 过了一会儿,电梯突然开了。许雾气呼呼的起身骂道:“你不让我出门就算了,屋子里什么都没有,是想把人憋……” “太太” 不是顾啸,来人是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见到她之后先鞠了一躬,“我是方祯,顾总的助理,佣人说您想给顾总打电话。” 说着,递过来一个手机,许雾接过来一看,电话竟然是接通的。 “想我了?”顾啸调笑的声音从听筒中传来。 许雾急切的接过电话问:“如果说想你的话,能让我出门吗?” 说着,许雾也觉得这个要求可能不会被答应,随机补充一句:“不行的话,我要我的手机,我要电视!” 顾啸没有回应她学校的事,只说:“在家等我,今晚恐怕来不及了,我明早回家。” “等一下”,见他要挂电话,许雾急忙央求道,“实在不行,给我两本书也行。对了,我学校还有课呢,你帮我请假了吗?” “右右,乖乖等我,我们回家见面谈。” 电话终究还是传来了忙音,许雾泄气的把手机还给方祯,继续坐在沙发上生闷气。 —— 顾啸回家的时候,客厅的落地灯没有关,他走到沙发前,果然看到小姑娘缩成一团,在沙发上睡着了。 顾啸摸了摸她的手,有点凉,直接抱起她向卧室走去。许雾也没睡得太实,被他一抱就醒了,含糊不清的问了句:“早上了?” 顾啸怜爱的亲了亲她侧脸,“没有,还是半夜,我赶回来了,睡吧。” 把她放在被窝里让她继续睡,顾啸自己去冲个澡,洗去舟车劳顿的疲惫和灰尘。再出来的时候,许雾也睡熟了,照例把她捞进怀里抱着,抱着抱着就不太对劲了。 他出来时只围了个浴巾,连内裤都没有穿,现下在被子里是全裸的。搂着许雾的那只手,顺着光滑的睡衣滑到了她的腰。两天没见,顾啸本来就想她想的厉害,此刻碰到她的肌肤,忍不住顺着腰摸了上去。 顾啸轻轻捏着她的双乳,成功把乳头摸硬了,换来许雾烦躁的呼吸。顾啸凑近轻舔着她的耳垂,另一只手顺着腰摸了下去。 咚! 被强制弄醒的许雾忍无可忍的给他一个肘击,“不是你让我睡的吗!” 见她彻底醒了,顾啸干脆翻身把她压在身下,温柔的亲着她,“右右,我想你了。” 几下解开睡衣扣子,脱她睡裤的时候,顾啸心里想着:以后干脆全换成睡裙算了,哦,也可以干脆不穿! 裤子将将脱到脚踝,顾啸就忍不住插了进去,好在刚才摸了她许久,下面已经分泌出不少透明的汁水。但许雾还是疼了一下,气得用指甲抠住他的手臂。 “你轻……”三个字还没说完,顾啸看她适应的不错,就迫不及待的开始抽动,还顺手拿起枕头垫在来许雾的头顶。 她还纳闷为什么,下一秒就知道了答案。 今天的顾啸格外的急切,许雾的睡意彻底被他撞飞,身体有如浮萍般飘飘荡荡,找不到一点根系。不断撞到柔软枕头上的头,像是缺氧时露出水面呼吸的鱼。 许雾有些慌,她甚至觉得,自己要被顾啸操死了。 “顾啸,顾啸。” 听到许雾惶然的叫他,顾啸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头发,挺入的动作一点没停,“右右乖,今天就一次。” 12.终于出门! 顾啸说的没错,确实只有一次。 但架不住时间长啊! 到最后,许雾咿咿呀呀的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感觉到一股热流冲到了身体里。 他又射在里面! 许雾委屈巴巴的想,但是连骂他的力气都没有,在被顾啸抱着清洗的过程中就睡了过去。第二天一早醒来,果然是身上也酸,嗓子也哑。 再抬头看看枕边,顾啸早就没影了!气得许雾呜呜哭了起来。 好几天不见人,见了就疯狂做,醒来又不见人影,把她一个人关在房子里,她早晚要崩溃。 顾啸推门进来,迎接他的就是飞来的枕头和许雾的控诉。 “你到底要把我关到什么时候,我会疯的你知不知道?” 顾啸把枕头捡起来,从床上把光溜溜的许雾抱起来,给她穿上睡衣:“先吃饭,吃完饭带你出门。” 许雾被天大的惊喜砸中,乖乖的任他穿好衣服,假装没注意到他在胸上趁机捏的几下。 两个人对坐着吃完早饭,顾啸递给她几个纸袋。许雾接过,里面是一套p牌当季的新衣服。她自己的那一套在第一天就被扯坏了,穿了几天的睡衣,总算是有又了正儿八经的衣服。 换好衣服简单的洗了个脸,也不用化妆,许雾就跟着顾啸进了电梯,离开了这间关了她七天的房子。 电梯是用顾啸的指纹解锁的,但许雾见佣人也可以正常进入,应该还是可以输入密码的。 之前她从落地窗里看过外面的景色,是新区的市中心,大概在十几层楼高。 只是许雾没想到,原来他们就住在顾氏大楼上。 谁能想到,会有老板住在自家公司楼上啊? 电梯是顾啸私人专属,没有那么多楼层按钮,只有从家里到达办公室,和直接到一楼以及地下车库的三个按键。 电梯除了通往顾啸办公室的里间之外,与公司其它区域并不联通。所以这里除了离公司格外的近,姑且也可以看做是两个毫不相干的区域。 先带她到办公室瞧了瞧,放许雾四处看看。顾啸按下了桌上的内线电话,不一会儿方祯就敲门进屋,看到她又是一鞠躬。 “顾总,太太。” 又一次被他这样称呼,许雾很不习惯,又觉得别扭。太太这两个字未免有些太大了,她撑不起,若说现在二人算什么关系,许雾想,应该不能说是男女朋友。 顶多是她卖身还债,是个被包养的小金丝雀吧。 顾啸简单吩咐了些工作,就带着许雾又进了电梯。这次是真的要出门了。 许雾期待的问:“我们去哪里哇?” “一会儿就知道了。” 于是一会儿之后,许雾看着琳琅满目的店铺有些惊讶:“逛商场?” 顾啸牵着她向前走,显然身体力行的告诉她:没错! 许雾还是有些发愣,“为什么来逛商场?不是,我是说,你们大老板也要这样买东西吗?” 顾啸将她推向一旁的电器城,招来一名导购员:“推荐一款电视。” 导购员一眼就看见了顾啸的穿着和气度,忙给二人引到店里最贵的电视前,“二位,这款斯图尔特是我们店里最好的一款电视,它主打超薄大屏,高音质立体环绕音响,色彩……” 你要说这个许雾可不困了,听到它有超大屏幕,秒连秒切换ps5、xbox等游戏机,许雾期待的回头看向顾啸问:“可以吗?” 顾啸笑着冲她点点头,“家里还缺很多东西,今天都补全,你说了算。” 许雾高兴了一会儿,又犹豫的小声问:“算在一亿六千万里吗?” 这个人!!! 甚至把两次无套内射的二百万都算的明明白白。 气得顾啸咬紧牙根说了声“不算”,背对着人狠狠的掐了下她的屁股。 13.金丝雀 最后,许雾又在这家买了新的switch、ps5和许多游戏卡带,同时有些心疼自己以前的存档。想问问顾啸能不能回家一次,又怕他生气翻脸不认人,连下次出门都别想。 一下午,顾啸牵着许雾一家家店铺挨个逛过去。 这条毯子很好看,躺在沙发上看电视可以盖! 这个杯子好好看,摆在床头柜上喝水用! 这款香薰味道很喜欢,这本漫画书是她喜欢的画手再版的典藏款,哦还要再买一个书架才好吧。 这套床单质感很好,做起爱来一定不会磨膝盖。 这句是顾啸说的,成功换来许雾一个大红脸,惊慌失措的看向四周有没有人听见。 还好没有。 这里是家居店的角落,因为价格比较贵,客人并不多,导购员站在货架的另一边,小声的回答着其他客人的问题。 顾啸被许雾小兔子一样的反应可爱到,把她逼进一个角落,俯身吻了上去。 “等等,有人唔……” 没说出口的话被顾啸尽数吞下,导购员的声音就在不远处传来,而许雾和顾啸在一货架之隔的地方接吻,这种体验让许雾感觉到既紧张又刺激。 骤然听到导购员的脚步声,许雾紧张的掐住了他的腰,顾啸这才把她放开。 好在导购员并没有往这边走,而是走向了相反的方向。 许雾松了一口气,愤愤的瞪了他一眼,擦擦嘴走了出去。 至于床单?鬼才买! 顾啸跟在身后勾住了她的手,由她带着继续向前走。在路过一个又一个店铺,进到又一家家居馆的时候,许雾听见身后有对年轻的小情侣在小声讨论他们。 “等我们以后结婚了,也要来这里为新家买好多好多东西!” 许雾扬起的嘴角突然落下。 她在高兴什么啊? 家中突逢巨变,自己被人强奸、非法囚禁,被迫骨肉分离,自己竟然和顾啸像一堆新婚夫妻一样,兴致勃勃的为家里添置东西。 pua?斯德哥尔摩? 许雾感觉到一阵头皮发麻的后怕。她被顾啸放在被爱的氛围里,高昂的扬起头,轻而易举的接受了养鸟人递过来的一点食物,犹如一只真正的金丝雀。 14.能不能别再碰我 顾啸也不知道为什么,许雾的情绪突然就低落下来,还以为她是在气恼刚才在店里亲她的事。 在逛了几家店,发现她依旧兴致缺缺后,顾啸就带她去了一家私房菜馆。 顾啸一边翻看着菜单,指着其中一道讲给她听:“这里的菜很有名,尤其是口水鸡,是你爱吃的口味,早就想带你来尝尝的。” 许雾心不在焉,也没注意到他话里的好多漏洞,他们才认识七天,怎么会早就想带她来尝尝呢。 食不知味。 这家菜的味道确实非常好,顾啸说的也完全没错,这道口水鸡的确是她喜欢的口味。可就是这样,许雾才觉得害怕。 顾啸太过了解她,仿佛像一剂毒药,在不被注意的微小地方强势的渗透进她所有生活,所有血液。 可是她自己呢?她自己的感情呢? 一周前她还是一个早上起晚会被妈妈数落的女儿,上课迟到害怕被老师抓住的大学生。她有着正常而幸福的世界,上学、回家,可能会在大学谈一个男朋友,等到毕业或者继续读书,或是发展自己的事业。 可是现在,她变成了一个衣食住行、悲欢喜乐都全然掌控在别人手里的小草。高兴了,就带她出来消遣,不高兴了,就把她一个人关在家里不管不顾。而她惟一的筹码,只有自己的身体。 不,那或许都不能算的上是筹码。她的身体也从来由不得自己。 顾啸发现到她夹菜的频率越来越低,又见她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泪眼汪汪的抬头看着他,说:“顾啸,你以后能不能……不要再碰我了?” 空气中死一样的安静。 许雾再次鼓足了勇气,面带恳求的看着他:“我会还钱的,我真的会还钱的,我可以继续被你关着,也不会逃跑,但你能不能不要碰我,我通过别的方式还你钱。我可以为顾氏打一辈子工,或者是些别的什么,我为你工作来还钱可以吗?” 忍了一秒,实在忍不住的顾啸摔了手上的筷子,见许雾吓了一跳都没觉得心疼,只是觉得胸口被她气得生疼。 不再碰她?她就这么厌恶自己! 顾啸冷笑道:“打一辈子工?你知道普通人工作一辈子能挣到多少钱吗?算你一个月挣10万块,从现在开始从不间断的工作60年,等你82岁那年才能还我7200万。” “要说挣钱”,顾啸见她哑口无言,站起身来提起她的下巴,“你现在每天晚上做的不就是最挣钱的事情吗?还是说你只是不想被我碰,别人都无所谓。但我丑话说在前头,别人可给不了你这么高的价格。” 啪! 许雾抬手打了他一巴掌。 看着眼前气得发抖,眼眶通红的小姑娘,顾啸又开始后悔刚才说得太过,可就此放过她,又觉得不解气。 顾啸把外套扔在她身上,推门走了出去,“穿上跟我走。” 正值晚春,早晚很冷。许雾一时冲动打了他之后就开始害怕,好在见他没什么打回来的意图,就乖乖穿上了衣服,跟在他身后上了车。 15.初见程朗 车停在了一个灯火通明的会所前,顾啸下了车,还不忘替她开门。 许雾跟在他身后走了进去,一路上身穿西装的waiter都鞠躬向他示意。顾啸带她来到大厅里侧的休息区。顾啸坐下后,许雾径直走到了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下,两人沉默无言,气氛又凝重几分。 直到一声欢快的呐喊由远及近。 “老板!” 一个奶奶灰发色的男人一边喊着一边跑来,一把勾住了顾啸的肩膀,“老板怎么有空来看我?还以为你把人家扔在这就不理人家了。” 顾啸本来就心情不好,面无表情的回了一声:“滚”。 男人刚要搔首弄姿的说点什么,这才看见顾啸对面还坐着一个惊讶的小姑娘,立时有些尴尬,轻咳了一声,假装刚刚无事发生的问:“哥怎么来了,今天有指示?这位是?” “你嫂子” “噗” 在接受顾啸的眼刀之前,他赶紧收住了笑,一本正经的向许雾伸出了手:“小嫂子好,我是程朗。” 许雾被他一句小嫂子弄得手足无措,不知道该不该伸手,好在顾啸直接就把程朗的手打了回去。 “在你这给她找份工作,工资每个月10万”,末了,又补充一句,“要干净点的。” “瞎说什么呢,我这哪儿都干净,你还不知道我吗”,程朗一本正经的嗔怪道,又一脸意味的看着他们二人,“就是没想到,哥和小嫂子你们真会玩。” 顾啸一脚差点把程朗踢跪下,看到远处有客人出来,程朗挥手去处理,这里又只剩了他们二人。 顾啸率先打破了沉默,跟她解释道:“程朗,跟我混的,当年救过我的命,我拿他当亲弟弟。” 许雾点点头,看出来他们二人关系好了。 顾啸又说:“这里是他名下的产业,我有投资。比较私密的高级会所,和别的不一样,没有腌臜事。” 他刚才和程朗的“干净”也是讨论这个。 最后,顾啸问:“你想回家吗?” 许雾从他的话口里听出些不同:“可以不回吗?” 顾啸是觉得,许雾的心情好像真的不太好。而且家里的布置……本来是想和她一起的,现在来看,还是给她一个惊喜吧。 “可以在这里睡一晚,我还有事,需要回去一趟,忙完会过来。” 听到他还是会来,许雾有些许失落,自以为掩藏的很好,实则都被顾啸看在眼里。 顾啸带着她到前台,和waiter拿了房卡。顶楼最大的那间总统套,是他的专属房间。 一位看起来四十多岁的客人刚好认出了顾啸,热情的和他打了招呼,视线在他和许雾身上转了一圈,暧昧的笑了笑。 不过是饭局上见过一面而已,顾啸懒得理这样的人,搂住了许雾,挡住他人的视线,就带她上了楼。 16.镜子(h) 不愧是圈内顶级的高级会所,环境确实是好。许雾新奇的这里摸摸,那里看看。顾啸见她情绪有所好转,问她:“喜欢?要不要把家里做成这样。” “不要,这就是会所的样子,家里还是不要这样复杂了吧”,许雾嘴快,顺着他的话接了一句,说完才发现自己刚才又把那里称为家,干脆闭嘴不说话了。 屋子里逛了一圈,客厅的一面墙吸引了许雾的视线。墙下铺着一大片柔软的地毯,墙上挂着一幅巨大的织布画片。 顾啸见她好奇,一把将织布画片扯下。 原来被它盖着的,是一面巨大的镜子。许雾啧啧称奇:“好大啊,我只在舞蹈室见过这种镜子。” 顾啸从后面抱住她,朝她耳边吹气:“右右想知道这是做什么用的吗?” —— “顾啸,别这样。” 许雾的上衣被撩起,解开的胸衣丢在脚边,白嫩的乳房被顾啸捏在手里,在镜子里,能够清晰看到顾啸的大手留下的两道红痕。 刚才察觉到气氛不对的许雾斩钉截铁的回了句“不想”,可惜溜走失败,终究是被人拉在镜子前,欣赏这美妙的镜子。 顾啸褪下了二人的裤子,掏出了早已硬挺的肉棒,却没有急着进入。 滚烫的肉棒贴着许雾的大腿内侧不断的摩擦,镜子里能看到不时从她白嫩双腿中间露出的龟头,许雾羞的闭上了眼睛:“你别这样。” “为什么,右右不觉得很刺激吗?” 顾啸捏着她的脸袋直面镜子,拉起她的一条腿,从侧面插了进去。 虽然做过了好几次,但这是许雾第一次直接看到两人做爱的样子。 ……好奇怪,像两只大青蛙。 许雾要哭不哭的央求他:“顾啸,我们到床上好不好,我可以配合……啊……” 顾啸一个大挺进,打断许雾未完的话:“好右右,不用配合,你什么都不用动,我来动。” 许雾整个人都使不上力气,全靠顾啸拖着才能站在地上。这是她第一次尝试侧面的姿势,也是第一次站着做爱,强烈的新鲜感和耻辱感交织着一阵阵袭来。 性事正酣的时候,许雾不经意间与镜子里的自己对视。 镜子里的女孩脸色红润,满脸都是情欲与餍足,一丝不挂的站在镜子前,被人抬起了一条腿大开大合的操动着,肉棕色的阴茎粗大饱满,一下一下的插进她的身体里,发出噗噗的声音,那是她因为快感分泌出来的液体。 喉咙里无意识发出的呻吟,在空旷的屋子里婉转回响。 想着自己不久前还是个正常的大学生,连个男朋友都没谈过。甚至就在刚才,她还在说什么要“打工还钱”,或是“别再碰我”,不过几个小时,就被顾啸按在镜子前操了。 顾啸加快了速度,许雾爽的头皮发麻,一个哆嗦,水喷了出去。顾啸被她的水一浇,也没控制住,闷哼了一声跟着她共赴了高潮。随手摸了下小姑娘的脸,发现她又哭了。 感受到射精的快感逐渐褪去,顾啸才把肉棒拔了出来,“好右右,爽不爽?” “滚开!呜呜呜……” 顾啸亲亲她,抱着她进了浴室,精液和淫水顺着许雾的腿淌下,淋了一路。 眼见着顾啸的下面又要抬头,许雾哭的更凶了。 “滚开滚开,别碰我。都说了我要打工还债,你不是同意了吗!干嘛要这样对我,在镜子前……我都说我不要了。” 顾啸伺候她洗干净,把屋子里备好的睡衣给她穿上,许雾还是气呼呼的不理人。 却见顾啸穿上了外衣,里外检查了一遍,又帮她调好了空调温度,上前摸了摸她的头:“有事情就打给程朗,屋里有内线电话,只有他能接通。你乖乖睡一觉,我晚一些,可能一两点就回来。” 没有得到回应,顾啸自顾自的亲了她一下,就出了门。 17.突遇绑架 许雾躺在床上等了15分钟,没有其他声音,确定他是真的走了不会再回来,才起身一把扑向电话,按出了妈妈的号码。 “嘟……嘟……” 电话打通了! “喂?小嫂子?” 啪! 许雾慌张的挂断了电话。 顾啸只说这部电话只有程朗能接通,但没有说,它也只能够打给程朗。 烦死了,如果程朗再打过来她要说什么才能不被怀疑。 饿了?不不不,毕竟刚吃完饭呀。 渴了?这房间里的冰箱全是各种饮品。 对了,就说多要一床被子!反正她现在生气了,一会儿顾啸来了,让他去沙发上睡! 刚想好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房间的门就被敲响。 许雾一边去开门,一边反复默念着“要被子”、“要被子”,等开了门之后劈头盖脸的就是一句:“我多要一床……你?” —— “小嫂子?小嫂子?醒醒!” 许雾勉力的张开了眼睛,后脑传来的剧痛让她发懵,反应了好一会儿,程朗急切的声音才被她收入耳朵。 “我这是……怎么了?” 说完,许雾才发现自己和程朗身处一个封闭的仓库里,程朗整个人被绑在了仓库的承重柱上。 “该死,肯定是刚才王炳钦看到我哥了,才把消息透给袁老头的,他什么时候跟袁家混了?小嫂子,你怎么样,头还疼吗?” “我还好”,其实疼得要死。 许雾爬起来,过去试着帮程朗把绳子解开,“我们现在怎么办,顾啸会知道我们被抓起来了吗?他说他要半夜两三点才会回来的。” “他肯定会知道,顾哥在会所附近都安排了人,就看我们出来的时候有没有被他们看到。没看到的话,会所里的人也肯定能发现我不见了。” 废了好大劲,许雾才把绳子解开,程朗见她只穿着睡衣,赶紧脱下了自己的外套罩在她身上。又活动活动手腕,对她说:“小嫂子,你把绳子解开之后就躲在我身后,我和他们交涉一下,你放心,只要我不死,肯定不让你先受伤。” 吱呀—— 仓库的门被推开,程朗看见为首的人,咬牙切齿的骂:“妈的,我他妈就知道是你,王炳钦,你他妈疯了和我哥做对?” “程老板”,王炳钦搓着手笑了笑,一如刚刚在会所那般热情谦和,“主要是袁老板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王炳钦一挥手,乌泱泱进来七八个人,看着都有打手,还有……两个举着摄影机的人。 这个配置,怕是不好。 程朗看见这两个人心里一沉,悄悄看向还无知无觉的许雾,又用身体把她挡在了身后。 “王炳钦,你是出来做生意的,钱固然重要,也没有命重要吧。袁轶能给你的钱,我哥也能给。顾啸能要你的命,袁轶可未必敢。你怕不是忘了,我哥是做什么出身的吧!” 本来以为他会犹豫犹豫,但没想到王炳钦竟然疯了一般不管不顾,说:“程老板啊,你就不用说些有的没的了。顾总不让我们小公司挣钱,那就是在要我的命啊。” 王炳钦示意几个打手一起上。 程朗是好身手。 他一个人在钩拳硬脚中挺过好几招,但最后还是被打手一脚踹在了腿窝上掀倒在地,随后被死死的压在地上,双手也再次被捆住。 “程朗!”许雾惊呼出声,想上前去,却被打手拉住,一把甩在了地上。 “王炳钦,你要不要点脸,你有能耐冲我,冲顾啸本人去,欺负女人算什么本事!” “程老板说得对,我确实没什么本事”,王炳钦笑了笑走向许雾,“这位……就是顾总的女人吧,真没想到他喜欢这一挂的,咱们顾总原来中意学生妹啊哈哈哈哈……” 王炳钦伸手想讲许雾扶起来,被她一巴掌拍开,王炳钦也没有生气,反而摸了摸手,示意那两个扛着摄像机的过来。 程朗见他油盐不进也有些慌了,怒吼道:“王炳钦,我告诉你,今天到此为止,我哥能留你一条命。你但凡敢碰她一下,我保证你死无全尸!” 许雾再是不懂,此刻也明白了他们的意思,看着刚刚按了开机的两台摄影机惨白了脸。 18.被录像(程朗h) “看看,把我们小妹妹都吓坏了”,王炳钦满意的看着许雾突变的脸色,示意摄像机跟着自己,欺身压住了她,“小妹妹啊,你也别怪我,袁总的交代,我可不敢不从啊。我委屈一下干你,你委屈一下挨干,很公平嘛。” “滚啊你,放开我,你个王八蛋,顾啸不会放过你的!”许雾一边挣扎一边破口大骂,心里无声的呐喊着,求着顾啸快来救救她。 程朗的外套从肩膀上滑落,单薄的睡衣暴露在空气中。王炳钦隔着衣服大力的捏了捏她的胸,和身边的人说:“这胸不错,一会儿你也试试。” 又去摸她下面,哈哈大笑道:“我草还湿着呢,小妹妹,你的小妹妹好多水啊,是刚和顾啸操完逼,还是马上要被我操了觉得刺激呀?” 许雾咬着牙奋力的反抗,挣扎中给了他一巴掌。 王炳钦骂了一声“臭婊子”,一脚把她踹倒在地,叫个人来压住她的双手,骑在她身上,啪啪两声,扇回了两个巴掌。 “王炳钦,我操你妈!” 程朗的骂声很远,不是他被人拖走了,而是许雾的耳朵嗡嗡作响,脑袋也嗡嗡作响。想挣扎着动一动,却只是轻微动了下肩膀,侧着头,嘴角和耳边又凉又热的,流淌着的,不知道是血还是泪。 一个成年男人拼尽全力的两巴掌,足以把她打的毫无反抗之力。 王炳钦见她这样,从兜里掏出一粒药丸,掐着她的嘴喂了下去。 “操你妈!你给她的吃什么!” 王炳钦倒是毫不吝啬,跟程朗解释道:“当然是助兴啊!浩瀚的新药,起效特别快,不过药效不强,卖点是醒了就跟喝酒断片了一样,什么都记不住。虽然记不住有点可惜,但没关系,咱们这不是有视频吗。” 王炳钦说的起效快是真的快,他让人去把许雾裤子扒了,用手摸了一下,果然下面开始出水了。正想脱自己的裤子,突然灵机一动:“我虽然就喜欢强扭的瓜,但是这种小白菜可没什么意思。” 程朗看着重新系上扣子的王炳钦,却并没有觉得庆幸。果然,他淫笑着走了过来,亲手解开了程朗的绳子。 一恢复自由,程朗迅速跑到许雾身边,看了看她的伤势。脸被打的又红又肿,耳边和嘴角都流了血。 王炳钦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越想越兴奋,脸上猥琐的笑都止不住。示意摄影机拍摄着程朗和许雾之后,王炳钦说:“这样吧,我不干她,你干她怎么样?” “你说什么?” “我不逼你,你自己选”,王炳钦摊手,“反正她今天必挨干,要么你这个当小弟的去把大哥的女人干了。要么你就大喊三声,求你干我大哥的女人,对这屋里任何一个人都行。不过我时间有限,给你一分钟时间,你再不选,我就只能让他们挨个上了!” “59……” “58……” 有人在旁边大声的读秒,程朗的脑子乱的厉害。他是真没想到王炳钦做的这么狠,要是让王炳钦把小嫂子强奸了,估计小嫂子承受不住,可是要是他来,大哥那…… “10……” “9……” 来不及了! 程朗咬着牙脱了裤子,换来身边一阵得逞的笑声。 “快快快,给我拍的好一点,顾啸最信任的小弟把他女人干了哈哈哈哈哈哈,我以后要把视频拷贝人手一份!” 镜头对准了两人。 程朗的裤子只脱了一半,都堆到了膝盖处,本来他想直接插进去,但却被王炳钦制止。 “哪有操逼不脱衣服的,来,把她的上衣脱了”,似是怕他不配合,又威胁道,“你不好好干,这个福我就让别人享了!” 程朗只好去解许雾的睡衣扣子,衣服滑向两边,程朗赶紧用手捂住了她的双乳,免得完全暴露在镜头里。或许是药效的作用,他的触碰惹得许雾叮咛一声,身边又是一阵笑声。 “快看快看,程老板硬了,我还当你多正人君子呢,现在摸个扎就硬了。快,插进去,好好干,干的你老婆嗷嗷乱叫!” 虽然确实很不想承认,但是在被打、被强迫和小嫂子做爱,身体和情绪的双重刺激下,程朗觉得这是自己最硬的一次。摸了摸小嫂子的下面,确实流了不少水,他才把肉棒缓缓插了进去。 “啊” 两个人都颤抖了一下。许雾是意识模糊时被插入的快感,而程朗是在进入她时,突然有一种背德的刺激。 在屋内众人和摄像机的注视下,程朗开始卖力的抽动起来。 一边抽动,一边嘴里嘟囔着:“小嫂子,你别怨我。” 他是打算速战速决,料想王炳钦达到目的后应该不会太为难他们。等大哥来了,那就是他算账的时候,至于他碰了小嫂子的事,到时候他和大哥来还! 许雾刚经历过和顾啸激烈的性爱,身体本就敏感,在程朗飞速抽插和催情药的加成下,没多久就潮喷了。 而程朗一时脑抽,在许雾的阴道因为高潮而抖动时,第一反应是停下来享受这种快感,以免直接被挤射。 好在王炳钦并没有发觉,还在为许雾的喷水说一些污言秽语。 许雾先是被两巴掌打到几近昏厥,又被下了意识模糊的药,但在高潮时还是恢复了一丝神智,也感觉到有人还在一下一下操动着她。在一瞬间的绝望之后,终于还是彻底的晕了过去。 19.顾啸救人 程朗第一个发现许雾晕了过去,因为她嘴里不再无意识的咿呀出声,他赶紧加快了速度,五六下之后就要拔出来,却听王炳钦在旁边喊“射进去!” 耽误这一会儿已然来不及再拿出来,他的精液尽数射满了许雾的身体。 强烈的快感与罪恶感混杂着迅速上涌,在周围人叫好的掌声中,程朗收拾好了情绪,快速捡起衣服为许雾披上,又穿上了自己的裤子。 “精彩,精彩”,王炳钦也没再管许雾,伸手取下内存卡,扔进了程朗衬衣的胸口兜里,“以后常看看,比a片好看多了。” 外面闹哄哄的,程朗趁着众人没反应过来,抱着许雾退到了一边。王炳钦暗道不好,刚要伸手抓住他们二人当个人质,仓库大门就被人从外面踢开。 是顾啸。 他带的人乌泱泱的瞬间挤进了整个仓库,顾啸拎着行李箱走了进来,凌厉的扫了一眼,看到角落里被人揍的鼻青脸肿的程朗和失去意识披着衣服的许雾,脱了自己的长外套扔给他。 程野接住后盖在许雾身上,艰涩的对顾啸点了点头。 顾啸的神色犹如罗刹恶鬼,看向王炳钦向看一个死人。 饶是袁轶许诺过会在顾啸手底下保住他,王炳钦还是有些害怕,但还是强撑着面子,“顾总来啦,你女人滋味……” 砰—— “啊!!!” 顾啸没等他说完,提枪就打在了王炳钦膝盖上,他身后的手下抖得像个筛子,都三下五除二被顾啸带来的人卸了手脚。 王炳钦此时是真的有点后悔了,他没想到顾啸这么狠,怕他晚说一句就会被打死,立刻掏出手机威胁道:“我有视频!我有你女人的视频!” 见顾啸是真的没有再继续,王炳钦才放下巨大的恐惧,开始和他谈条件:“你放我走,条件是我把内存卡给你。” 话音未落,顾啸的手下就从第二个摄像机中取出了内存卡。“顾总,只有一张。” 程朗在远处喊道:“另一张在我这。” 顾啸以为是他抢下的,微微放心,看向王炳钦。 王炳钦浑身的汗毛竖起,他知道再晚两秒,这个人真的会再开一枪!“我还有!别杀我,别杀我!我手机里还有视频,已经上传到了云端,只要你放我走,我保证不把它传出去。” 砰—— “啊!!啊!!” 顾啸又开了一枪,正中王炳钦的另一条腿。 “我删,我删,只要我能安全回家就立刻删除”,王炳钦因为疼痛和恐惧而猩红的双眼死死的瞪着顾啸,“顾啸,做人留一线,要么你就干脆杀了我,我保证不出一小时,你女人挨操的视频整个a市人手一份。” 两人对峙了一会儿,见顾啸终于放下了枪,王炳钦心中一喜,却见他转身推来了个行李箱。 行李箱?对,他来救人为什么要带行李箱? 箱子里传来呜呜的声音,只是刚才屋内太过嘈杂,没人听见。顾啸将行李箱的拉链拉开,就见里面装着一个人。 穿着校服的女孩被牢牢绑住,蜷缩在行李箱里,嘴上被胶带封住,因为密闭环境和恐惧而流出的汗和泪水糊住了全脸。 “瑶瑶!” 王炳钦见到自己的女儿,惊呼出声:“顾啸!放了我女儿,一切都好说!我我我立刻删除视频,要么……要么你不解气的话,你就杀了我!你放了我女儿!” 顾啸冷笑出声:“你做这些事的时候,没想过你也有女儿?你对别人做了什么,就会加倍的还到你女儿头上。” 从行李箱里一把拎起王瑶,枪口从胸口滑到额头,“这里人这么多,你女儿一定会很喜欢的,你不是也喜欢拍视频吗,一会儿你来录像,一次拍个够。” 将抖个不停的王瑶扔在地上,顾啸挥挥手,示意身后几个人围上去,换来王炳钦怨恨的叫骂。 他走到程朗身边,抱起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的许雾,有些担心她的状态。 “先带小嫂子回去吧,我来收尾。”程朗说道。 顾啸点点头,抱着她向外走,却被许雾拉住了胳膊。 “顾啸”,许雾垂眸,看不出神色,“她还是个初中生。” 许雾醒来,看着自己的姿态,已然知道刚才肯定发生过什么。看着顾啸开枪,看着顾啸抓了那个王八蛋的女儿,她承认自己有一瞬间是解气的。 只是看到那女孩身上第三中学的校服,说她圣母也好,愚蠢也罢。是她父亲的错,不应该怪在她身上。 顾啸看着脸色惨白的她,沉默了一会儿,还是侧头对程朗说:“交给你了,让他把视频全都吐出来,他不配合,就还按照原计划来。” “知道了。” 20.没人知道是他 一路上,顾啸紧紧地搂着许雾,但她像个冰块一样,全身上下凉的厉害。 交代人早早的打开家里所有的暖风,放好了热水,顾啸抱着人直接奔向了浴室。在热水中泡了一会儿,顾啸摸着她的手,总算是恢复了些温度。 想帮她好好清洗一下,又怕这样做会让右右误以为自己在嫌弃她。顾啸还是第一次感受到这样左右为难的感觉。 尽量自然的帮她洗好,用浴巾擦干后把她放回了床上。 她的状态实在不好,以前自己强迫她,她还会又哭又叫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安静的像个洋娃娃,随时都会碎掉。 顾啸为她盖好被子,转身打算去叫医生上来,却被许雾拉住了手。 “我想吃药。” “好”,顾啸喉咙艰涩,搂住她亲了亲,“右右……” 没等他说完,许雾得到肯定的回答后就自顾自的躺下了,等过了一会儿,顾啸将水和药片递过来,许雾才再次起身。 微苦的避孕药咽下肚,许雾才终于放心,正要躺下,又被顾啸抱了个满怀。 “右右”,顾啸温柔的抚摸的她的后背,“右右别怕,我会杀了他,一切就像没发生过一样。” “没什么”,许雾推开了他。 “没什么的,不就是强奸吗,你也不是没对我做过。”只不过一个温柔一些,一个粗暴一些而已。 顾啸被她一句话说的从头凉到脚,确实没法为自己辩解半分。是啊,自己和王炳钦对她做的事情都是一样的,甚至于,这一次也是因为他。如果不是袁轶通过许霖的事发现了他和右右的关系,右右又怎么会经历这样的无妄之灾。 可是,顾啸还是重新尝试着去抱住了她。 “右右,对不起”,说着,顾啸一边亲着她的额头,“对不起,是我一开始就强迫了你,是我没保护好你。右右,我爱你。” 许雾本来觉得自己可以忍着的,但还是在他第一声道歉时破防,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都怪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啊!为什么要让我经历这些!顾啸,如果你从来没出现在我的生命里,那该多好啊!” 顾啸紧紧地抱着她,任她又打又骂,在她的嚎啕大哭中一遍遍的在她耳边说着。 我爱你,我爱你。 —— 许雾后来是哭到力竭后睡着的,顾啸请梁以婧上来为她检查过,除了耳膜破损,脸部有些小伤口以外,身上和下体都没有受伤。 程朗解决完后续给他打了个电话。 王炳钦人已经废了,他女儿没有受到虐待,就是受了很大的刺激。顾啸留了他一条命,让他别那么痛快的死了,慢慢的接受折磨才好。 “两张内存卡都在我这里,已经被销毁了,我检查了机器,没有遗留。王炳钦手机里的视频也全都清理过了。” “好” 挂了电话的程朗有些心虚。 内存卡他当着顾啸手下的面销毁了一张,还有一张,就在他上衣兜里,是被王炳钦亲手装进去的。 本来,和小嫂子发生关系的人是他这件事,程朗是没想瞒着顾啸的。但他们进来后,乃至没有意识的小嫂子本人,所有人都以为是王炳钦强奸了她。 错过了最佳的开口时机,这件事就再难以开口了。 王炳钦已然废了,不可能再把这件事说出口,看到过程的那几个手下已经被埋在土里,就让这件事跟着他们一起深埋地下吧。 21.和生活和解 昨夜哭的筋疲力尽,今天醒来的许雾眼睛还有些肿。但顾啸悄悄瞧着,她的状态比昨晚没有生机的样子好多了。 “洗把脸吧,来吃早饭,我熬了青菜瘦肉粥。” 洗了脸后清醒了许多,许雾出了卧室,这才发现了屋内的变化。 昨晚回家的时候完全没有注意到,电视,茶几,窗台上摆着的花,电视柜旁的游戏机,还有柜子里摆了一排的游戏碟片。 “本来是想……” 顾啸话说出口又觉得自己是个傻逼,好端端提昨晚干什么,于是进屋给她盛粥。 许雾却听明白了他未尽之意。昨晚他说有事,要晚点过来,就是回家给她添置这些,打算给她一个惊喜的吧。 许雾接过粥,舀了一小勺放进嘴里。 好吃。 其实她没有顾啸想的那么脆弱。昨晚的事,她的记忆只停留在王炳钦扇了她两巴掌,中间发生了什么完全没印象,只是醒来后身上的痕迹和大家的反应让她知道自己被…… 因为没有记忆,只要克制自己不去回想,就没那么难以接受。许雾这样为自己打气。 只是她对于顾啸的观感复杂。 喜欢,是肯定不喜欢的。 他贸然的绑架、囚禁又强奸自己,许雾恨他怨他。但他帮自己解决了家里的事,对她又温柔耐心,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出他的真心。而且,经过这一晚,许雾也不得不承认,尽管恨他怨他,她在遇到危险的时候多么希望他能第一秒赶到。回家后在他怀里嚎啕大哭时,也本能的向他汲取着安全感。 饭后,见许雾精神还不错,怕她无聊会胡思乱想,顾啸牵着她到了阳台。 这里之前一直被锁着,今天才打开。阳台上空间不小,地上摆了好多大小不一的花盆,墙角还立着几袋营养土。 “我想在这里给你种一些花,又不知道种些什么好,右右,我们一起来好不好?” 许雾蹲下,好奇的看着花盆旁的几种花苗。 “绣球、郁金香、茉莉,还有栀子花”,顾啸穿着家居服蹲在地上,满手是土,一种一种的指给她看。 许雾看着这样的他,完全看不出是a市黑白两道叱咤风云的顾总。 顾啸没有注意到她的眼神,拿起来一株郁金香问她:“果然还是郁金香吧,你说过你最喜欢了。” 听到这,许雾突然有所觉察:“顾啸,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他对自己的态度,对自己的熟悉程度,实在不像是通过调查而得到的消息,反而像是真的接触过。 “右右”,顾啸听她这样说,一时无比惊喜的看向她,可看到她依旧迷茫、疑惑的神情,顾啸低下了头,“是。” 原来不是她想起自己了。右右,可能是真的把自己给忘了。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许雾追问顾啸是什么时候见过,他又不说话了,摆出一副失落的样子,仿佛自己是个抛妻弃子的负心汉。 “到底是什么时候见过啊,我还和你说过我喜欢郁金香?” “右右”,顾啸叹了口气,还是温柔的摸了摸她的头,“想不起来就不要去想了,我们从现在开始重新认识,好好生活,好好相爱好不好?” 好好相爱大概是做不到的,但是好好生活……许雾想起妈妈的话。 说不上来是松动,是妥协,还是认命,许雾最终点了点头。 “好。” 像是和自己,和这该死的命运和解。 22.阳台(h) 花种了不到一半,土撒了不少。 本来两个人都坐在小凳子上,顾啸把许雾抱在怀里,由她分拣喜欢的花苗。许雾正挑挑选选,就隐隐感觉屁股下面有东西顶着她。很久就反应过来那是什么,许雾气的骂他:“你正常一点!” 怎么会有人随时随地发情啊! “这也不能怪我”,顾啸却看起来很无辜的样子,“是你老蹭来蹭去的。” 说着,顾啸掀起了她的裙摆,吓得许雾要站起身,却又被他拉住。 “还种不种花了?” “好右右,你挑你的。” 顾啸的手摸进了她的内裤,轻轻地划过那一细条的禁区,惹得许雾小声骂他。他笑着亲了亲许雾的耳朵,手指撇开内裤的一边,开始由上自下的轻揉着她的阴唇。 阴蒂被手指刮过,许雾不自觉的抖了抖。 面上吹过的风温暖而轻柔,阳光洒落在身上,暖洋洋的,与下体传来敏感又舒服的触感铺绘成诡异又和谐的感官。 顾啸绕着她的豆豆打着圈的按揉,修长的手指像弹琴一般划过她的敏感区域,终于伺候着她在怀里颤抖着高潮,发出一声轻轻的吟叹。 拿出手指,舔了一下,低头就见许雾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又被当做变态了。 顾啸哑然失笑,拉下她的内裤。 “等等,不是结束了吗?” “好右右,还没开始呢”,顾啸把睡裤拉到膝盖下,开始亲吻着她的耳后、脖颈……一边扶着鸡巴拍打着她依然敏感的私处,就着刚刚分泌出的液体缓缓插了进去。 “啊”,第一次尝试坐着的女上位,许雾有种难言的感觉,但看着四面空旷的阳台,坚持着想推开他,“别在这里。” 刚才他用手逗弄自己也就算了,离的远了根本没人能发现。但现在不同,只要稍微注意一下,就能看到她被顶的一跳一跳。 “顾啸,别在这里,会被人看见的……啊额……” 回答她的是两下深深的挺入,许雾蓦的叫出了声,随后赶紧捂住了嘴巴,生怕别人发现。 见她如此害怕,顾啸安抚道:“右右放心,这附近都没有高层,别人看不到的。而且就算看到了,也只能发现我们在坐着啊。” 两个人穿着上是没什么裸露的部分,全都被挡住了,但是明眼人一看许雾的表现,谁能猜不出是在做爱呢。好在许雾抽出神智看了看周围,确实没有高楼,可是……可是隔着几栋低矮写字楼的远处还是有高楼的,虽然离得很远,但难保不会被看见。 “顾啸,那里……啊……” 许雾还没有将顾虑说出口,就被顾啸抱着站了起来,虽然那一瞬间她感觉顾啸的下体就快要贯穿她了,但双脚落地的支撑感也让她松了一口气。 谁知道下一秒,她就被顾啸扶着腰按在了阳台把手上。 这里的风更大了一些,世界传来的声音也更响了,楼下呼啸而过的车流声,嘈杂不清的人声,远处广场上传来的音乐声,好像还有人喝彩的声音。 一切的一切,许雾尽收眼底和耳底。万一,万一远处的大楼上有人刚好看到了;万一楼下的人抬起头能够看见;万一广场上有个人刚好在用望远镜观察这里…… 她的内裤将将挂在腿上,因为两腿分开才撑着没有掉下去。她双手把着栏杆,背几乎和地面平齐,腰被顾啸死死的掐着,一下一下的抽插操动。 这个时候,许雾才有些明白,为什么总能看到有些人管这个姿势叫“狗交式”,真的好像哦。 宽敞的四周给了她一种在野外交合的错觉,后入的姿势让顾啸的肉棒更精准的顶到她的g点上,随着顾啸的频率越来越快,啪啪啪的声音在许雾耳边不断循环,两个人终于呻吟着一起高潮了。 顾啸抱着许雾平复了很久,这次的性爱格外和谐,他也明确感受到,这一次爽的不只有她一个。 但是站了太久,小姑娘还是气呼呼的被操累了,顾啸抱起她,放她去洗澡,自己简单冲洗了一下又老实的出来种花。 最后,顾啸和许雾把阳台都种满了。 没有只种郁金香,许雾每一种花都挑了一些。她怕郁金香种不活,自己就一朵花都得不到了,不如每种都种一点。 她想看看这些娇弱的花苗会不会接纳新的土壤,在全新的环境里茁壮生长。 就像她一样。 23.终于重获手机自由 种完花,洗掉沾满土的手,顾啸递过来一部手机,“你一直想要的。” 许雾欣喜的接过,这不是她的手机,而是一个全新的。没有问自己之前的手机去哪儿了,许雾第一件事就是下载微信,又突然抬头问他:“我可以……给爸爸妈妈发消息吗?” 知道顾啸不喜欢自己哥哥,她甚至没有提。 “可以,不过他们有时差,现在夏威夷是凌晨。” 对哦,把这件事情忘了。 怕打扰妈妈休息,许雾略带遗憾的决定再晚一点,等他们起床再说。 顾啸接了个电话,应该是方祯打来的,想叫他下楼处理一些事情。 顾啸看向许雾:“和我一起下去吗?” 出门的机会不多,许雾换了身衣服就坐电梯和他一起去了办公室。 方祯早就等在办公室里,顾啸让她坐在沙发上玩手机,还和她解释:“以前一心为了工作方便,只是上楼睡一觉,有工作都会下来处理,现在看来有点不方便,右右觉得要不要把家里的书房收拾出来?” “都可以。” 见她坐下,又为她盖上了薄薄的毯子,也是那天两人逛街一起买回来的。顾啸放任她歪在沙发上玩手机,自己和方祯在一旁处理工作。 既然不能第一时间联络家人,许雾也没了刚刚重获手机的急切。 把常用的软件通通下载,登入微信,云端的聊天记录导入了好久好久,好不容易显示完成,一整个界面都是红通通的消息提示。 不过但大多是一些无关紧要群消息,以及几位关系好的同学发来的慰问。 之所以是慰问,还是她点开好朋友的消息才知道的。 【爱吃番茄的圆圆子:小5,听到导员说你因为身体不适要办理休学?!!!】 【爱吃番茄的圆圆子:怎么会这么突然,到底怎么了呀,你现在还好吗?】 【爱吃番茄的圆圆子:[大哭]小5不要吓我】 许雾还在担心这么久没去上课要怎么办,老师都不会怀疑吗,原来是顾啸以“身体不适”为由为她办理了休学。 消息记录已经是好多天之前的了,许雾怕她担心,赶紧回复。 【雾理取闹:圆圆,我的身体已经好多了,不用太担心我[笑]】 圆圆几乎是秒回。 【爱吃番茄的圆圆子:!!!】 【爱吃番茄的圆圆子:小555555!你吓死我了!这么久没回复我还以为你嘎在手术台上了,所以到底是怎么了呀?】 【雾理取闹:嗯……不太方便说,总之我没事就对啦[摸头]】 【爱吃番茄的圆圆子:好吧,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那你什么时候回来上课?好想你!】 许雾下意识心虚的抬头看向了顾啸,见正专心致志的盯着电脑,这才低头回复。 【雾理取闹:我也不太清楚……可能很快,也可能下学期?】 甚至,可能回不去了。 太多的话不方便讲,草草说了几句,圆圆以为她真的做了什么手术,催她去休息后就结束了对话。许雾又挑了几个关系的同学回复了一下,看向家人的头像,那里一条消息提示都没有。 点开和妈妈的聊天框,上一条还是家里出事的前一天。 【妈妈:袜子怎么又少一只?[图片]】 【妈妈:床底下怎么有个包装袋![图片]】 【妈妈:我看你是要挨打[微笑]】 【雾理取闹:袜子是哥哥弄丢的,零食是哥哥吃的,打是哥哥挨的】 【雾理取闹:妈妈,晚上吃点螃蟹好不好[乖巧]】 【妈妈:我看你长得像个螃蟹】 许雾眼眶一酸。 那天晚上,晚餐还是吃的螃蟹。丢了的袜子被崔姨在脏衣篮的背面找到,零食袋是她自己吃的,但她没承认。 明明是那么寻常的生活,不过半个月而已,却已经恍如隔世了。 但更让许雾不寒而栗的是,其实早在那一天温馨琐碎的外表下,明日之祸早已注定,而她沉浸在幸福的爱里,全然不知。 因为她想起那天自己找哥哥顶包,还以为回家会露馅,要被妈妈哥哥混合双打,没想到他不在家,让自己舒了一口气。 那个时候……哥哥就已经被人扣在赌场了吧。 24.顾太太 顾啸一边工作,偶尔抬眼看看沙发上的小姑娘,觉得这间屋子从来没这么温暖过。见她不知道发什么呆,好久都没动一下,顾啸起身走到她身边。“怎么,累了吗?” “没有”,许雾回神,摇了摇头,“你结束了吗?” “可能还要再等一会儿,右右饿了吗”,顾啸看了看表,“这个时间,公司的食堂开着,我带你下去逛逛?” 来到这里这么久了,除了卧室哪里都没去过,许雾也有些好奇。 办公室里的那台是内线电梯,这一次顾啸带着她出了办公室,走到了这层楼的办公电梯。虽说是办公电梯,但其实还是分“老板专属”和“员工通用”。 三人跟着电梯下到5层,此时刚刚过了饭点没多久,一整层的员工食堂里人不算多,只有零星几个中午加了班所以吃饭迟了的人见到顾啸从专属电梯里出来。 他偶尔忙起来,又懒得叫人做或者叫外卖的时候也会来这里吃,没什么稀奇。稀奇的是……顾总身后跟了个女人啊! 食堂里的人看的很是克制,都是假装和身边同事聊天时用余光快速扫过,但是……整个食堂的人突然同时和对方说话的画面也很诡异的好不好? 一旁的公用电梯也开了门,从里面出来的人看见顾啸,调笑着和他打招呼。“呦,顾总今天啦,怎么来我们员工食堂吃饭?” 来人走到他们面前,又笑着看向许雾:“这位是?” “我太太”,顾啸向来人微微点头道,又对着许雾介绍,“小薛总,公司的股东。” 顾啸后面的话已经没有人听了,因为所有人都被“我太太”搞得晕头转向、热血沸腾!就连许雾都噎了一口气没喘,诧异的看着他。 小薛总也是用尽全力掩饰住面色变化,收起想要八卦的眼神,转而招呼他们吃饭。 方祯帮他们打好了饭就到一旁去吃了,小薛总饶是好奇,但也不敢给他们俩当电灯泡。许雾吃着饭,不用抬头也能感受到周围传来暗搓搓的注视。 犹豫了一下,许雾开口问道:“你刚才……怎么那么说啊,这样不太好吧。” “有什么问题吗?”顾啸为她夹了一块豆腐。 “可我们只是……”,下半句话许雾卡了壳,只是什么呢?她现在也有点迷糊。开始是被强迫、被囚禁,后来变成被包养,但刚才自己刚刚答应他要好好生活,顾啸的态度也着实不是包养的态度。 最后许雾憋出来一句:“我们只是男女朋友。” 顾啸笑了笑,却没解释什么,只让她好好吃饭别想那么多。 如许雾所料,顾啸有了太太这件事在当天下午就火速传遍了整个公司。更令人好奇的是“顾太太”的身份,毕竟她看起来还那么年轻,甚至眼神中还透露着清澈的愚蠢,一看就是未经社会的女大学生啊! 就连方祯那都被明里暗里的打听过,可惜大家最后都无功而返。 窝在顾啸的办公室刷了一会儿微博和短视频,太久不接触社会,看到了太多新鲜的消息,许雾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等到再醒来,天色将晚,方祯已经离开了,只有顾啸在电脑桌前打着字。许雾掀开身上的毯子看向窗外。 夕阳西下,竟然有些好看。 顾啸从身后抱住了她,“累了吧,饿没饿,带你去吃晚饭?” “不吃”,许雾生气的挣脱开他,“睡醒了就吃饭,吃了饭再睡,醒了又吃饭,你是在养猪吗?” 顾啸没有理会她的坏脾气,亲了亲她的额头顺顺毛,知道她是天天在屋子里待得太无聊了,“晚上带你去看烟花?” “不去,烟花有什么好看的。” 真好看! 许雾站在河边,看着河对面升起来的一束火光升到天空,将天上炸成银黄色的一大片。顾啸怕她冷,把披风从车上取下来给她披上,被兴奋的她抓住了手。 “顾啸!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大的烟花呀?” “那边是烟花加工基地,程朗说他们产出了几种新型的烟花,今晚在这里试放。” 春夜河边,天冷风凉。顾啸搂着她,烟花在天空绽放,照亮了半边天色,各色的光映在许雾的眼睛里。 许雾觉得烟花好看,顾啸觉得许雾好看。 25.车上(露出+微h) 果然是试验新产品,对岸的烟花放了左一个右一个,顾啸摸到许雾微凉的手,不由分说的把她拉进了车里。 “干嘛,我还没有看够呢。” “隔着玻璃一样可以看”,顾啸锁上了车门,“外面太冷了。” “我不要,隔着玻璃看不清!” 见她还是想去开车门,顾啸干脆将她抱在怀里吻了上去,还用牙齿轻轻的咬着她,当做惩罚。 许雾被吻的七荤八素,感受到领子前一凉,听见顾啸在她耳边说“既然不想在车里看,那就干点别的。” “好好好我不出去了,我在车里看……啊……” 是顾啸含住了她的乳头,口腔中的温暖与在冷空气中裸露的皮肤形成强烈的对比,让许雾不自觉叫出声来。 胸罩被尽数解下,扔到了副驾,毛毯早在刚才就掉到了脚下,许雾身上只留着件衬衫半脱不脱的挂在肩膀,中间大敞四开,裸露出柔软又浑圆的沟壑。身下的裙子看似完好,实则内裤已经被扒掉,就扔在方向盘上。 顾啸将座椅靠背调下放平,自己顺着她的乳房一路亲到大腿,直到把她突出的肉珠含住。 “啊……” 顾啸已经平躺在座椅上,许雾半敞着衣衫坐在他的脸上,下体传来的快感让她抓着车顶的把手,才能保持着女上位的姿势不软下来。 烟花再次在天空炸开,许雾抬头看着天空,感受到顾啸的舌头卖力的舔舐着自己的下面,忽然觉得整个世界离奇又荒谬。 直到眼睛被一道光晃过。 不是烟花,是……远处的树下,那里竟然停着一辆车! 黑色的车在河边树林的阴影里不知道停了多久,早已完美的融入夜色,以至于顾啸和她在这里呆了这么久竟然完全没发现。 穿过两扇车窗,许雾错不及防的与那辆车中的人对视。 那人是故意的! 那个人就坐在驾驶位上,此时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手里拿着的,是一面镜子。他是故意将月光反射过来让自己发现! 自己几乎是坦胸露乳,哪怕隔了这么远看不清,任这动静,谁都能看出来车内在发生什么。 许雾几乎是在意识到的一瞬间被顾啸送上了高潮,以至于她刚想告诉顾啸,就张开嘴好久没说出话来。 顾啸掏出自己的肉棒,刚就着许雾刚分泌的淫水插了进去,突然传来的喇叭声让他停了动作。 将瘫软的许雾搂在怀里,顾啸坐起身看向声音的方向。 原来是他。 两车僵持了一会儿,见那个人完全没有要走的觉悟,甚至下了车朝这边走来,顾啸将许雾的衣服穿好,抱回了副驾上,车窗就被敲了敲。 顾啸开门讽刺道:“沉总还真是好眼力。” 车门打开,带出了里面的空气。 没闻到那种石楠花的膻味,看来这家伙没来得及射出来啊,沉唯恶劣的想。 “顾总好兴致,这位是顾总的小女朋友?” 说着,沉唯向窗内看去,那女孩坐在副驾驶尴尬的不得了,小脸的潮红还没散去。可惜,就一眼,就被顾啸挡住了视线。 “沉总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个?” “没错啊,我看到你的车在这,过来打个招呼,没想到打断了顾总的好事。” 沉唯面色不改的说着谎,顾啸锐利的眼神盯着他看了几秒,想到车里的许雾,还是冷哼一声走人。 26.和妈妈通话 顾啸开车回家,“他是沉唯,搞经纪公司的。” “我认识”,许雾瓮声瓮气的说,“我刚刚想起来了,以前聚会上见过。” 那是一个商业性的晚会,沉唯作为经纪公司老板出席,而爸爸因为做元宇宙,推出了几个虚拟艺人,也算是与这个行业沾边才被邀请。 那一次他们远远的见过一面,也就是因为见过才尴尬! 都怪顾啸,非要不管不顾的在车里就…… 回家路上,许雾一直在生气不理人,回了家里也是沉默的洗了澡就上床睡了。 顾啸本来插进去一下就被打断,欲望一直没得到纾解,但见她生着气,还是没有斗胆做一次,把小姑娘搂在怀里就睡了。 没想到许雾第二天还在生气,叫她一起下楼工作也不去,本想陪她出去走走,一时又脱不开身,只好放她自己在家。 听到电梯关门的声音,许雾去洗了个澡,在顾啸的衣柜里翻翻找找。 不过这里现在是她的衣柜了,有些是二人一起买的,有些是顾啸叫人为她准备的。当初这个衣帽间全都是不同款式颜色的高级西装,现在被她的衣服占满。 昨晚因为和顾啸赌气,都没有和家人联络。她找出了一件白色的卫衣,将头发扎了起来,怀着忐忑的心情给妈妈发了一条视频邀请。 “嘟……嘟……” 视频被接起,妈妈的惊喜的表情出现在屏幕上。 “右右,右右你……怎么样啊?”说着,屏幕前的妈妈瞬间就红了眼眶。 许雾也强忍着眼泪,假装爽朗的笑了笑:“妈妈,你们怎么样,安顿好了吗?听顾啸说你们在夏威夷,有出去玩吗?” “一切都好,让我看看你,他……对你怎么样?” 许雾将镜头翻转,对着家里拍了一圈:“他对我挺好的呀,看,这里是我们家,都是我们两个一起布置的,哦对,还有我们种的花,我带你去看……” 许雾故作开心的介绍了整个家里,又把镜头翻转回来,让她全方位的看看自己。 见她没有瘦,气色也不错,妈妈果然松了一口气。 许雾又依样要看看他们生活的地方,问了习不习惯,感觉就像……就像她和顾啸真的只是普通的男女朋友,而爸妈出门在外而已。 “爸爸不是喜欢钓鱼吗,这次有钓个过瘾吗?” “还没买到合适的鱼竿,过两天就去。”爸爸也眼眶红红的看着她。 “哥哥呢,怎么不出声?” “他不在家”,妈妈接过了电话,“他出去买菜了,我们在家做菜,都能吃得惯,只是超市的菜没有那么全。” 最后聊了一个多小时,许雾才挂了电话。收起笑得僵硬的嘴角,许雾坐在沙发上看着窗外发呆。 这回,爸爸妈妈应该会放心很多吧…… 见通话已关闭,许妈的眼泪这才潸然落下。“小霖的事,别和右右说。” “我知道,唉,希望能赶紧找到这孩子。他要只是出去散散心也好,就怕……就怕是回国找右右,或是想不开……” 27.程朗的梦(微h) 昨夜程朗没睡好。 那件事已经过了很多天,他每天晚上辗转反侧不成眠,昨夜……昨夜他鬼使神差的找来了读卡器。 视频并不长,不过半个多小时。程朗点了支烟,手有些抖,猛抽了两口,最后还是点了播放。 镜头很晃,看得人眼晕。 他被人按在地上打,确实挺疼的。 许雾被推倒在地上,小小一个人,可怜又无助。 王炳钦压在了她身上,用力捏着她的胸,程朗知道,手感很好,软绵绵的。 她因为挣扎,被王炳钦狠狠扇了两巴掌,嘴角和耳朵都流了血,凄惨无比,但程朗忽然感受到一股凌虐的快感,低头看向自己的裤裆,鼓鼓囊囊。 许雾被喂了药,被人脱了裤子,王炳钦将手指插进去搅了搅,又恶心的笑着拔了出来。 那天太过混乱,自己又被人按在地上,其实并没有清楚的看见这一切。但现在,摄像头清晰的记录着每一分每一秒。 王炳钦没有脱裤子,只是把鸡巴从裤裆里掏了出来,甚至,也插了一下。 他只插了一下就拔了出来,画面清晰可见,拔出时鸡巴带出了一丝透明的黏液。 程朗用手快速的上下套弄着,不知道为什么,只是看着这个视频,就比过去三十年看的a片、操过的逼都过瘾。 然后是他同意了,解开了许雾的衣服,握住她的双乳,分开她的双腿插了进去…… 这夜程朗做了一个又一个的梦。 梦见回到了那间屋子,王炳钦没有让他来,而是干脆利落的把许雾给强奸了,又让周围的打手挨个奸了一遍又一遍,那些人的精液填满了许雾的肚子,射满了她的脸,又塞满了她的嘴。 又梦到王炳钦还是让他做选择,他二话不说撕开许雾的衣服掐着她的奶子,留下一道道青紫的印记,又掰开她的双腿狠狠的操了进去,疯狂的鸡巴进进出出,磨出一道道白沫。 又是一梦,这一次,许雾是清醒的,没有被人下药的她被自己操的嗷嗷叫,厉声质问着“你对得起顾啸吗”,但很快被他操的软了身子,发出娇媚的呻吟,还求他不要拔出来,让他射在里面。 然后,又一个梦,这次他确实射在里面,许雾还怀了孩子。那孩子是个女儿,没人知道是他的。孩子五岁的时候,程朗将许雾压在孩子身边,一边操她,一边告诉了她实情。 然后,然后他就惊醒了。内裤湿乎乎的,三十多岁的他梦遗了。 他差一点就把内存卡扔掉,就差一点。但是他还是没有,甚至打开电脑又看了一遍。 程朗觉得自己要疯了,觉得自己恐怕活在了梦里,必须要现实的东西来拉自己一把,于是第二天开车去了顾氏集团。 推开顾啸办公室的门,程朗像往常一样大声喊道:“哥!干嘛呢?” 顾啸头都没抬。“有事吗?” “没有啊,闲着没事,想你了,来看看你。” 顾啸继续和方祯处理工作,由着他逛来逛去,突然想到家里的许雾,顾啸说:“你嫂子在楼上,没什么事的话陪她玩会游戏吧。”其实还是那一天在车上给她口,却刚好被沉唯撞破的事。傻姑娘气了很久,这几天都没让他做。 顾啸想着许雾,没有注意到程朗的僵硬。 程朗浑身冰凉,声音都有些抖,但是强装正常的问道:“玩游戏?” “嗯”,顾啸补充一句,“她最近情绪不太好。” 内线电梯当初还是他和顾啸一起盯着安装的,密码,他也知道。 如同往常那样,程朗摆摆手进了电梯,没人注意到他颤抖的手指。 28.梦想成真(程朗h) 最近许雾一直和家人保持着联络,虽然没有再发视频,但她会拍一拍阳台上的花又长大了一些、今天晚上吃什么之类的生活细节给妈妈发过去。妈妈也会回一些他们的饭菜、生活的院子、周围的景色…… 就是这样偶尔分享日常,不会聊很久,已经是许雾难得的慰藉。 只是,一直没有联络哥哥,怕顾啸生气。 放下手机,昨晚和顾啸赌气到半夜都睡不着觉的许雾有点困了,就窝在沙发上打算睡一会儿。刚躺下,又觉得客厅太亮,就随手拿了个眼罩戴上。 程朗坐着电梯上来的时候,又觉得自己是个傻逼,其实那些都只是梦而已,现在再见小嫂子又有什么可紧张的,等一会儿就要和她pk一把,不把小嫂子虐到不想玩,他都不姓程。 迅速的调整好心态,心里反复默念着“平常心”,电梯的门开了。程朗正要热闹的招呼一声“小嫂子”,却见客厅空无一人。 程朗纳闷的走进,看到客厅上睡着的人,呼吸一窒。 去他妈的平常心! 程朗在许雾面前站了很久,努力将每个粗重的呼吸挤碎,脑海里都称不上是天人交战,每一秒都有无数的画面闪过,有经历过的现实,有一个又一个不同场景的梦,有初次见面的场景,也有他救下顾啸,和顾啸称兄道弟的一点一滴。 许雾的呼吸轻缓平稳。 今天她没有穿那件衬衫睡衣,穿的是一件套头的长袖t恤和短裙。 她没有穿胸衣,隔着衣服就能看出浑圆的形状和浅浅的两点,衣角微微翘起,露出了一点纤细的腰肢。 程朗鬼使神差的覆手上去揉了揉,整个画面忽然就和梦境重合了。 “别碰我,烦。” 许雾睡得并不实,感受到有人摸她的胸就醒了。 想要伸手打掉顾啸的手,却被他拉住,紧接着嘴就被堵住来了个激情深吻,内裤被草草褪到膝盖,下面猝不及防的就被填满了。 她耍脾气素了顾啸几天,这人今天就受不了了! 最近顾啸都是先给她口,等她高潮过一次之后再插入,下面每次都是足够润滑,一点也不觉得疼。今天他又这个样子! 许雾在心里再次给顾啸打了个大大的叉,但嘴上还是控住不住的呻吟出声。 感觉到眼罩有些碍事,许雾腾出一只手想要摘掉,可紧接着双手就被顾啸牢牢抓住,按在了头顶。 程朗放肆的操动着,梦境成真和在大哥眼皮子地下偷情的快感已经淹没了他,会不会被人发现,什么时候被人发现已经不重要了。哪怕下一秒顾啸从电梯里出来,一枪把他打死,他也要再一次射进小嫂子的逼里! 许是心里太过满足,程朗都没坚持多久就彻底泻了,射完那一刻,他才感觉到无穷无尽的后怕。 看见沙发上躺着的许雾,衣衫上因为激烈的性事起了褶子,小穴在空气中轻微缩紧,精液要流不流的挂着。魅惑,又淫荡。 可铺天盖地的害怕和后悔还是吞噬了他,甚至看见这个画面都没有再硬,而是将她抱了起来送去浴室,转身关上了门。 沙发上没有弄上水渍,程朗逃也似的跑回了电梯,快速恢复好面部的表情出了门。 顾啸和方祯还在讨论刚才的业务,见他这么快就下来还有些意外。程朗解释道:“小嫂子睡着了。” 他这一次真的太短了,甚至不到二十分钟,让旁人根本没有怀疑的余地。 艰难的假装无事,在顾啸办公室坐了半个小时,程朗终于找了个借口开溜。 29.沈唯没憋什么好屁 顾啸带着许雾出来吃饭的时候,见她还是不太高兴。心想小姑娘面子就是太薄,看来还得好好哄几天。 许雾看着开车的他,又想起下午草草了事的那么一回,趁他不注意瞪了他一眼,没想到被他抓个正着。 许雾一时有些心虚,但想到是他先那么粗暴的,又挺起了腰板问:“看什么,你要带我去哪儿?” “吃好吃的,我让某人生气了,不是需要哄一哄吗?”顾啸自以为说的是车上那次,许雾却以为他说的是今天沙发上那次。 见他是真心要哄人,许雾眼珠子一转。“光是好吃的可哄不好我,除非……你让我回学校上课,我就不生你的气了!” 说完,许雾小心的看着顾啸的脸色,见他没有黑脸或者勃然大怒就已经松了口气。 “右右”,顾啸也注意到她的小表情,“让我想想。” 没有拒绝就是好事情。今天顾啸带她来的饭店跟上次不同,这一家外面看起来很是其貌不扬,看着是主打简约的设计,通面灰墙只有一个黑色的“界”字,但内部却别有洞天。 有侍从将他们引进大厅,昏暗光线下不同的长桌错落摆放,让每个区域彼此可见、又互不打扰,以许雾粗暴的文化来讲,就是优雅!优雅!还是他妈的优雅! 不知道顾啸是什么时候点的菜,过了不久就有侍从将菜品都递了上来。 顾啸把牛排摆到许雾面前,“今天这里由mette.w主厨,他的牛排是一绝,尝一尝”,见她还是有些闷闷不乐,顾啸无奈的敲了敲她的头,“好好吃饭,不然不让你上学了!” “嗯,知道了”,许雾漫不经心的应声,又突然反应过来,“嗯?什么什么,让我去上学!” 顾啸扫了她一眼,点了点餐盘说:“前提是乖乖吃饭。” “嗯嗯吃饭吃饭”,许雾切下一块牛排放进嘴里,眼神一亮,“好吃!” 美味当然是美味的,更加美味的是自由的味道啊! 顾啸带着许雾走出来的时候,正好和沉唯走了个迎面。再次见到他,许雾那天的尴尬再次回笼,下意识的躲到了顾啸身后。 顾啸本来是直接拉着许雾走过的,谁料沉唯突然出声:“顾总,好巧啊。” 顾啸脚步没停,讽刺道:“沉总最近倒很是热情。” 两人出了旋转门,沉唯还站在原地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的背影。 —— 因为见到了沉唯,许雾回家路上又锤了顾啸好几拳。但介于她可以重回校园,不管怎么说,为期四天的赌气行为宣告终结。 晚上顾啸把许雾按在床上的时候,许雾还想抱怨,怎么中午来了一次,晚上还要!但可惜嘴巴当时被顾啸堵的严严实实,后来也就顾不上了。 第二天一早,许雾兴冲冲的起床,在衣柜里挑挑选选好久,最后挑了个看不太出牌子的衣服套上。上学嘛,还是得低调一点,不知道落了那么多课,得补多久呀,看来得管圆圆借一下笔记了。 等顾啸也换了衣服,开车送他出门,这条路却越走越不对劲。 “顾啸,这好像不是去我学校的方向吧?” “老实坐好”,顾啸将趴在车窗上看外面的许雾往回拉了拉,“确实不是。” “你干嘛,你昨天都答应我啦,你还……内个了呢!怎么穿上裤子就不认账?” 顾啸笑个不停,直到车在华北大学前停下,嘴角还都是笑意。 “别着急,这不是来了嘛。” 顾啸下车,直接带许雾去了校长室。一路上,许雾也有了明悟,他不让自己回原来的大学,而是给她安排到华北大学?为什么?这华北大学是全国数一数二的学校,是想上就能上的吗? 嗯,如果是顾啸的话,确实是。 许雾拿着院系名单坐在校长室的沙发上,顾啸低头问她:“想去哪个系?随你喜欢。” 听说学医特别苦,我学医学个八九年,天天不着家,后悔死你! 以上是许雾的心理活动,但她不敢,因为恐怕一说出口,顾啸当即就能带着她再回家去。 许雾的学习成绩并不是太好,高中在班级里能排个前十,刚好够得上重点大学的末流a大,当初报的是汉语言文学系,因为分数不够调剂到了广告学。 在汉语言文学和广告学上犹豫了很久,最终许雾还是选了汉语言文学,既然有了这么一次机会,那就当圆个梦吧。 30.重读大学 一个下午,足以走完所有的流程,她没有基础,但好在年纪不大,作为新生,从大一念起。当然这是许雾自己要求的,顾啸是想让她直接上大三,甚至是大四。 说是大一,但现在是春天,等到夏天,又一批高考生进校,他们就是大二了。所以许雾需要学的还很多很多。 白天上课,放学后许雾叫顾啸给她找了私人老师,这几天晚上在家里书房帮她恶补一下基础知识。结果才上了两三天,顾啸就在补课时把许雾拎了出来。 “我这几天都没怎么看见你!” 许雾抓着他的手撒娇:“我这不是补课嘛,谁说没怎么看见我,晚上我们不是还一起睡的觉。” 她还敢提晚上,许雾上了一天的学,回来又补课,还要和妈妈聊会儿天,晚上躺在床上没多久就呼呼大睡,顾啸搂着她寂寞了好一会儿。 当初不想让她上学就是怕这样,害怕她的目光被分走,再也不在自己身上。可是,可是……不让右右上学的话,她又会不开心的吧。 顾啸委屈巴巴的被许雾哄走了,不过第二天,许雾放学后看着自己变了样的书房就傻了眼。 本来仅供一人的书房如今把旁边的次卧打通,改成了超大的双区域书房,一左一右两套桌椅,中间是沙发和茶几组成的休息区,顾啸的那一边摆着的是电脑和一些文件,许雾这边是书桌和一大排书架。 两个人试着坐了一下,抬起头就能看到彼此,但超大的空间又不会吵到对方。 许雾难以置信的问:“早上走的时候还不是这样,放学后只是吃个饭的功夫而已。” 其实也不止吃饭,他们今天去的地方有一个小温泉,还在里面泡了一小会儿,当然也做了一次。 顾啸将她推到椅子上,亲了亲她的额头。“好右右,学习吧,不打扰你了。” 一旁的老师也是瞠目结舌,但介于顾总威严,努力假装没看见。 就这样补了一个多月,许雾终于能够听懂课上老师讲的是什么了,当然,只有一点点! “噗嗤,同学,你这里记错啦!” 许雾闷头记着笔记,突然有甜甜的女声在她耳边小声说道。 仔细一看,果然记错了,许雾挠挠头:“啊,真的,谢谢你呀!” 两个女孩相视一笑,彼此都觉得亲切。 “我叫李沐孜,你叫我沐沐就好。”许是见许雾突然插班,这一个多月以来都独来独往的,女孩也很是好奇,小声问道:“你叫许雾是吧,你转来那天我听老师叫过你的名字,你是转系的吗,怎么会这个时候转来呀?” 许雾不好回答,只是模糊不清的说:“是,确实比较突然就转来了。” 李沐孜见她没有说什么,也十分体贴的没再追问,反而会在她挠头的时候小声解释一下老师说的知识点。 顾啸发现今天的许雾特别开心。因为他脱许雾衣服的时候,她都没有太拒绝。 “顾啸,我跟你说,我终于交到朋友啦!大家都做了大半年的同学,已经熟悉了,我一个人突然转过去,跟谁都没有什么接触。不过今天我交了一个朋友,她叫李沐孜,人可好了!啊……你轻一点啊!” 是顾啸故意顶了她一下,让她这种时候还想些有的没的,很快许雾就顾不得说话了。 31.新朋友 第二天,许雾因为今天和新朋友约好了坐在一起,满心欢喜的去上学,顾啸也神清气爽的给方祯打了个电话:“去调查一下李沐孜。” 李沐孜是真正的学霸,从小县城一路考到了a市,人也友善大方,没什么可诟病的。调查结果放到顾啸桌上,他也就放心的放任二人来往。 从那之后,许雾每节课都和李沐孜坐在一起,遇到不会的知识点,李沐孜会帮她标记出来在哪个课本的哪个章节,许雾放学回家再让老师针对性的讲解,如此一来效率大大提高,就连顾啸也跟着受惠。 这天,中午放学时,李沐孜还在给许雾讲刚才课上的知识点。二人身边忽然坐下了个人,许雾惊讶的抬头,发现那个男生微笑着看着她们。 正要开口询问,李沐孜惊喜的起身:“孟理,你回来啦!” 原来是认识呀,见她这个反应,许雾看着二人露出八卦的小眼睛。 果然,李沐孜害羞的向许雾介绍道:“小雾,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男朋友孟理,是土木系大三的学生。” 孟理也爽朗的笑了笑,对许雾摆摆手:“嗨,你就是小雾吧,最近总是听沐沐提起你。前一阵我跟着导师出去实习了,不在学校,这阵子多亏有你陪她啊!走呀,中午一起吃个饭吧。” 不等许雾拒绝,李沐孜就替她答道:“小雾中午要回家吃的。” “哦哦,那我们先走啦,拜拜!” “嗯嗯,你们去吧,拜拜!” 许雾看着二人里去的背影,不禁想到,如果自己家里没有出事,应该也会在a大找个男朋友吧,两个人在放学后一起去吃饭,像沐沐和孟理一样。 孟理和李沐孜是非常典型的校园情侣,孟理只要在学校,就会来接她们下课,陪沐沐一起吃午饭,晚上放学会一起去自习室,或是在校园内走走,偶尔也会出门看电影逛街。 最近几天,孟理中午都会来找她们,这天,孟理终于有些好奇的问:“小雾每天中午回家不觉得麻烦吗?毕竟午休只有一个半小时。” 其实是挺麻烦的,除了来回路上,中午和顾啸吃完饭,歇一会儿就又要走了。 可许雾又有些犹豫。“可我也没有寝室,不回家的话,中午吃了饭也不知道去哪里。” “傻小雾,你可以去我的寝室呀!我们两个都不胖,一张床也能睡得下的。” 放学后和朋友吃饭,和好姐妹睡在一张床上……这种经历她好久都没有过了,怀念和期盼占据了许雾的大脑,她今天就要豁出去了! “那等我一下,我问问家里!” 许雾跑到一边打通了顾啸的电话,怕被人听到,特意压低了声音。 “右右,放学了?” “顾啸,那个……我今天可以不回家吃午饭吗?” 顾啸沉默了一会儿,问:“右右是有什么想吃的吗?那我们出去吃?” 她明明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啦,中午时间太短了,我想和沐沐一起吃饭,然后去她寝室玩一会儿,下午直接去上课,就不回家了。”许雾越说越小声,又在最后补充道:“晚上放学我会立刻回家的,好不好嘛顾啸?” 电话那边又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就在许雾想喊一句“晚上配合你做”之前,顾啸终于松了口。 “不要吃太多垃圾食品,放学早点回来。” 那边挂了电话,许雾难以置信的看着手机,终于开心的朝李沐孜跑去。“沐沐,太好啦,我家人同意了!” 两个小姑娘兴奋的抱成一团,又牵着手朝食堂走去,孟理慢慢的走在身后,温柔的看着他们的背影…… 32.小新娘 第三十二章:小新娘 许雾欢天喜地的过了一个没有顾啸的中午。 而顾啸挂了电话后不久,就收到了阿姨发来的消息,通知他蟹粉蒸蛋已经准备好,就等许雾进家门后开蒸,不然会老。 顾啸回了个“不用了”,随后放下手机站在窗边看着楼下车水马龙,四周高楼林立,心里关于暴虐的想法和自身的理智不断拉扯。 他就知道,让右右出去上学,早晚会面临这一天。 她年纪太小,性子活泼,对什么事都充满好奇心。 一旦放任她飞出牢笼,她分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就会越来越少! 好想,好想把右右永远绑在身边啊……可是,那样右右会不开心的,她会哭,会痛苦,还会恨他吧。 想到这,顾啸拿起手机又发了一条消息。 “中午的处理掉,等到晚上再做吧。” —— 许雾好久好久没吃麻辣烫,此时闻到档口的香味都走不动路。李沐孜囔囔着说要和她吃一样的,孟理让她们两个人找地方坐,自己去排队买。 结果两个姑娘说着能吃一大碗,实际上都剩了一大半,反倒是孟理吃了自己的那份还没饱,又把沐沐剩下的吃光了。 饭后,她们两个人人手一杯奶茶,被孟理送回宿舍楼下。 许雾这才有些觉得不妥,紧张的问:“沐沐,你突然带个陌生人回去,你室友会不会觉得不舒服呀?” 李沐孜笑了笑,“那可没准,说不定就把我们赶出来了!” 看出她在开玩笑,许雾也就没那么担心,暗自才想着,她室友人应该很随和吧。 等到了寝室门口,李沐孜拿出钥匙打开了宿舍门。 屋子是上床下桌的两人间,虽然空间不大,但显得宽敞,有阳台和独立卫生间,屋子里物品丰富又不杂乱,和李沐孜的性格很像。而另一边的床……虽然不是空的,可看起来过于简洁,也没有什么生活痕迹。 李沐孜这才解释道:“我室友是考古系的学姐,那一届只有她一个女生,所以才被单分出来,她经常和导师出门,经常一两个月都不在寝室。” 这下许雾更没了心理负担,虽然隔壁的床空着,但两个小姑娘还是都躺在了李沐孜的床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你说孟理啊?他其实是我的邻居,我们从小就认识了。其实我喜欢他好多年,一路上追着他考初中、考高中、再考进他的大学……算起来,我们真正交往也没多久,是从我上大学开始的,这还不到一年呢。” “沐沐,你好厉害!”许雾崇拜的看着她。心里有一个目标,多年来所做的所有努力都是为了实现它。 “也没有啦,不知不觉就坚持这么多年,我也没想到。” “你当初是怎么喜欢上他的呀,日久生情吗?” “说出来你可别笑我,其实是小时候邻居间总开玩笑让我做他的新娘子,后来他初中的时候吧,有一次参加数学竞赛,本来可以第一的,但是被一个富二代的孩子冒名顶替了。你别看孟理哥哥平时很温和,其实他很要强的,做什么事情就要做到最好,未来的目标也很远大。那一天,我去安慰他,自己反倒先哭了,他本来红着眼睛,却来哄我,管我叫了一声小新娘……” “哈哈哈哈好浪漫好纯情哦” 许雾笑着笑着,突然觉得这个故事似曾相识,究竟是哪里那么熟悉呢? ……小新娘? ……小新娘啊! 33.过去 陆啸打从有记忆开始,就没怎么见过自己的父亲。只是听姥姥姥爷私下里提起的时候,像是很有钱的样子。但12岁的陆啸对此不屑一顾,不就是钱么,他手握百元大钞,学校里的哪个人不是他小弟! 这天陆啸放学回家,远远就听见院子里面有细弱的哭声,跟小猫儿似的。本来径直走过的陆啸在仔细听了听后,咬了咬牙快速朝声音的方向跑去。 果然,小姑娘抱着肩膀缩成一团坐在草丛里。 “许右右!” 小姑娘听到熟悉的声音,惊喜的抬头,看到是他哭的更凶了,立刻伸手要抱:“呜哇,哥哥!” 陆啸抱起她,轻轻打了下她的屁股。“又迷路,在自己家院子里还能迷路!” 这个年仅六岁,哭的梨花带雨的小女孩是他的小新娘。 陆啸在姥姥姥爷身边长大,去年隔壁邻居家多了个小姑娘,说是隔壁林爷爷的孙女,林爷爷平时总是开玩笑说要把许右右嫁给他,搞得院子里的街坊四邻都这么说。 久而久之,陆啸也当是多收了个小弟,并为小弟赐封号:小新娘。 院子里的孩子不多,能陪许右右玩的只有陆啸一个。许右右天天像望夫石一样等他放学,本来小霸王陆啸每天放学后还要在各个小弟家玩个来回,现在被小姑娘绑的放学就直奔家门口,因为每天的那个时间,都有个小丸子坐在那,看到他就开心的朝他挥手。 虽然失去了许许多多的小弟,但收获了一个百分百忠心的小弟,陆啸想。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小姑娘上了幼儿园,不过放学很早,也依旧能站在院子门口等他回家。 直到那一天。 16岁的陆啸因为逃课打篮球被老师罚站,放了学又被指使去搬书,折腾了好久才回家。天色擦黑,陆啸见院子门口没有小姑娘的身影也没有意外,今天回来得晚,她等了一会儿不见人,估计被叫回家了。 陆啸去门口的杂货店买了两个“酸溜溜”,这糖很酸,许右右不是很爱吃,但是她最喜欢这款糖纸,镭射纸在阳光下总是能反射出五颜六色光,超好看。 陆啸按了按林爷爷家的门铃,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人开门,不是小姑娘。 “小啸哇,是来找右右的吗?右右今天回家啦,她爸爸妈妈刚才给她接走了,她还哭着喊着要等你一会儿呢……” 林爷爷后面说了什么,他没听清,礼貌道谢后,陆啸转身回了家。 也对,她不是自己这样没爹没妈的孩子,她只是来爷爷奶奶家暂住而已,是他自己忘了。 没了一个小弟没关系,学校里还有千千万万个小弟。 陆啸把糖塞进嘴里,真他妈的酸,但糖纸要放好。 后来,逢年过节的时候,许右右也回来过。那阵子他高考完不久,许久不见的妈妈回了家,他们大吵了一架,陆啸一气之下离家出走,去网吧上了一整天的网,终究怕姥姥姥爷担心,晚上还是回了家。 陆啸走进院子的时候,听见小姑娘在后面喊了一嗓子。“哥哥!” 惊喜的回头,两年不见,许右右除了个头长了点,其实没什么太大变化,头上的小揪揪依旧随着跑步晃动,笑容依旧明朗。 只不过…… 只不过许右右从他身边跑了过去,抱住了另一个男孩。 “怎么才回来,姥姥还念叨呢!”许霖牵起许右右进了屋。 看着她们的背影,陆啸的牙酸的咬死。 原来小弟不是唯一的小弟,哥哥也不是唯一的哥哥。 再次见到许右右,是他21岁时从国外回家看姥爷。 他认回了父亲,接受了自己的身世,接受了父亲出国的安排,从陆啸变成了顾啸。 他拎着行李进了院门,已经亭亭玉立的小姑娘散着头发,端着一碗小酥肉从自家里跑了出来。路过他的时候,还看了他一眼。 那小酥肉是自己姥姥的手艺,第一次还是自己喂她吃的,可惜她却不记得。 “小雾,这碗也拿回去”,姥爷端着一碗红烧肉追出来叫她,却看见了站在门口的顾啸,惊喜的上前,“小啸回来啦!快快快,快进屋。” 说着,又向许雾问道:“小雾还记不记得小啸哥哥啦?小时候你总跟在他屁股后面玩,还说你是他小新娘呢!” 顾啸顺着姥爷的话看向许右右,现在应该叫许雾了。而她也如同所有被长辈调侃的小辈一样,露出一个尴尬的微笑,冲他点了点头:“哥哥好。” 许雾端着红烧肉跑开了,顾啸回头看去,那个男孩一直等在门口,不耐烦的给她开着门。 那是她的哥哥,真正的哥哥。 那是顾啸最后一次看见许雾,因为没过多久,姥姥被母亲气死,姥爷也在一年后因病去世。而他,痛恨始作俑者的母亲,也痛恨不管不顾的父亲。 在顾氏和亲生父亲斗智斗勇的那几年就像一场梦,他韬光养晦,将自己化作种子埋入地下,实则疯狂汲取着周围一切能够汲取的营养,将这些年从顾父那里学到的,最后一点一点还回去。 顾父在病房里痛骂他阴险狡诈、丧心病狂,是个连亲生父亲都算计的白眼狼,也说的没错。 他真的做不了一个正常人,从一开始就由父母恶劣的基因决定。 34.想起来了 顾啸……陆啸…… 突然涌出的记忆让许雾震惊又迷茫,李沐孜在她身边睡得香甜,轻缓的呼吸让许雾也冷静些许。 怪不得他那么了解自己,怪不得他总是一副自己忘了他的样子。 可是许雾依旧很迷惑,不过是爷爷家的邻居,很多年没有见过,说起来只是小时候在一起玩过而已,至于让他囚禁、强迫自己? 本来想立时冲回家问他,或是打电话确认一下,可许雾没来由的有些心虚。哪怕真的觉得自己没有做错什么,忘记一个小时候的玩伴而已,也不是什么大事,是顾啸每一次受伤的反应,才显得很有故事! 心不在焉的捱过下午的课,许雾和毫无察觉的李沐孜说再见,饶是放慢了脚步磨蹭的出了校门,架不住司机开得快,一脚油门和平时一样时间到家。 磨磨蹭蹭的上了楼,一直在做心理建设的许雾在看到低头摆着碗筷的顾啸,突然上来了一股委屈劲儿。 她怒气冲冲的走到顾啸面前,掐着腰问他:“你母亲是不是姓陆?” “想起来了?”,顾啸只是惊讶的抬头,但也不意外,“怎么突然想起来的。” “听人说了小……你别管,反正就是想起来了。我那时候太小了,你还改了姓,家里还出了事,我根本没往那方面想。倒是你,这有什么不能说的,为什么不告诉我啊?” 蟹粉蒸蛋出锅,顾啸让阿姨下了楼,自己将小碗端上桌,才说:“确实没什么,只是想看你能不能想起来我。” “可是我还是搞不懂”,许雾的眼眶蓦的就红了,“只是小时候的玩伴呀,你当初为什么非要对我……那样啊,我们还是邻居呢!” 因为什么……大概是他体内的暴虐因子没有控制住,大概是他觉得一步步接近她实在是太不可控了,万一她不喜欢自己,万一她有喜欢的人了,那该怎么办。所以他才会在彻底架空了顾父之后,就着手布局,最后把小姑娘绑到自己身边。 可惜这些都不能对她说,顾啸将小姑娘拉到身边,替她擦了眼泪,柔声说:“右右,现在不好吗?当初是我太冲动了,是我不对,你原谅我好不好?” “不行”,许雾委委屈屈的抽着鼻子,“你说绑架就绑架,说强奸就强奸,现在说要和我正儿八经的谈恋爱,晚了!” 顾啸反而被她逗笑,想了想,还是把她拉进了卧室。 “你干嘛,我生着气呢,你无时无刻不发情啊!我还没吃饭呢,我饿!我……” 许雾挣扎的动作减小,因为顾啸没把她拉到床上,反而是打开了床头柜,从里面掏出了两个红色的本子。 “这……结婚证?” 许雾从他手中抢过,里里外外的翻看一遍,这确实是她和顾啸的结婚证,而日期……就是他在学校带走自己的那天! “这怎么可能,我那天……我和你……我根本没有和你去领证啊?”说完,许雾也明悟,以顾啸的身份和人脉,连领证这种事都可以不用本人去?这也太离谱了! 许雾赶紧看着证件上自己和他的合照,完全看不出P图的痕迹。至于为什么是P图,当然是因为这是她学生证上的照片啊! 顾啸见她震惊的半会儿没说出话,将她搂在怀里轻抚着背说:“傻右右,我们其实早就是合法夫妻了,所以我们不是从现在开始正儿八经的谈恋爱,而是正儿八经的过日子。” 最后许雾还是没吃上蟹粉蒸蛋,因为顾啸拿着户口本和她补上了“新婚之夜”。 正在做的时候,许雾还突然拉住了他的手,问道:“我们结婚了,我是不是能分很多钱?那够给我家人还债的……啊……你轻点!” 顾啸轻轻的咬了她一口,这个小傻子,现在都讲究婚前财产,只要他想,能让她一分钱都分不到。但是顾啸只会说:“一家人,还还什么债,之前都是吓唬你的。好右右专心一点,不然你一会儿可吃不上饭。” 35.已婚 顾啸说的没错,许雾最后都快饿死了,顾啸才停下。草草的将饭菜热了热,许雾吃的狼吞虎咽。 余光瞟到自己无名指上的戒指,这是刚才顾啸在做爱的时候戴在她手上的,又看到他的无名指上也有一个。 顾啸也看到她的眼神,特意提醒了一句:“去学校不许摘!” “那别人看到会问的!我这么早就结婚,多奇怪呀。” 就是为了让人看到,顾啸心想。能让她去上大学,都是自己从没想过能够做出的让步,现在只是戴个戒指,把她圈进自己领地而已。 许雾撒娇失败,也认命的没有摘,想着拍张照给妈妈发过去,这才想起问顾啸:“那我爸妈知道我们结婚了吗?” “知道。” 其实是后来才知道。 “我去帮他们处理事情的时候说过了。” 假的。 “我和你父母承诺了会对你好,会把名下的不动产都转到你名下。” 这话确实说了,但也是一边威胁一边说的。 许雾听了果然放宽心,想来爸妈应该真的不会太担心了。 愉快的将戒指照片给妈妈发过去,因为时差问题,虽然不会立刻得到回复,但是她和妈妈会随手把日常分享给对方。只不过……最近的照片里都没有见到哥哥。 难道是妈妈他们也知道顾啸不喜欢哥哥吗? 第二天去学校的时候,许雾手上的戒指果然引起了李沐孜的注意。 “小雾,你戴的这是……无名指!” “是”,许雾有些不好意思,小声在她耳边说,“一直没告诉你,其实我已经结婚啦。” 虽然本人也是昨天才知道。 放学的时候,孟理照例来接李沐孜放学,看到许雾手上的戒指也是一愣。 “你也吓一跳吧,今天早上小雾和我说她早就结婚的时候,我也吓了一跳呢。啊!小雾,明天不是周末嘛,我和孟理还有几个朋友要一起春游,你要不要去?” 见许雾有些意动,李沐孜晃着她的手撒娇:“去嘛去嘛,我想和你一起玩!” “好!” 一时冲动答应了李沐孜的许雾回到家却犯了难。要怎么让顾啸同意呢?翻来覆去,竟然只有出卖色相这一招。 顾啸冲了个澡,掀开被子躺下,照例把许雾捞过来搂在怀里,只是这一搂的触感却不太对…… 她没穿衣服,触手可及的都是细嫩的肌肤。 顾啸喉咙干涩,哑着嗓子说:“右右,想要了?” 许雾本来就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设,听他这样说又觉得难堪,顿时就后悔了,抱紧被子往床边一滚。 “才没有!我去把衣服穿上!” 煮熟的鸭子不能飞了,光溜溜的许雾也滚不出去,直接就被顾啸搂在怀里这样又那样起来。 因为有求于人,许雾今天比平时稍微主动那么一点点,换得顾啸更加疯狂的进攻,她都怀疑就算顾啸同意了,她能不能起得来床。 滚烫的精液喷薄而出,全部被避孕套锁住。自从许雾上大学开始,她就要求戴套,不然上着学就怀孕总归不太好。 顾啸搂着许雾有一搭没一搭的拍着她,感觉到快感消散后才问:“说吧,右右有什么小要求?”就知道她今天这么主动肯定是有事。 “明天我想……我要去和沐沐春游,十点在学校集合。你不能不答应,我刚才……利息你都拿完了”,说完,许雾又不管不顾似的喊了一句,“反正我就是要去!” 知道她喜欢上学,知道她喜欢和朋友一起玩,本来以为会从逛街开始,没想到一上来就要去春游。但不答应的话…… 顾啸几乎是忍下了所有想反对的话,才艰难的说了声“好”。 只不过在同意之后,又压着她做了一次。 36.春游 顾晓还是低估了许雾想要春游的热情,第二天起床的许雾总是腰酸背疼,但还是咬着牙洗了澡去了学校。 到了校门口,李沐孜兴奋的朝她挥挥手,示意她上车。 车是7座商务车,四女三男正好坐满。由孟理的两个室友开车、坐副驾驶,另外两个女生也是和孟理一个系的同学,许雾和李沐孜、孟理坐在最后一排的三人位。 春游的地点在郊区的山顶,从学校开过去需要一个多小时,车上经过热闹的互相介绍,兴奋的讨论后逐渐安静,除了驾驶和副驾不时的交谈着路线,中间两个女生和李沐孜都睡着了。 许雾坐在窗边看着窗外,只觉得出来玩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值得珍惜,根本舍不得睡觉。孟理也没有睡,他调整了一下李沐孜的睡姿,把她的脑袋从许雾肩上移到自己的肩上。 感受到肩膀被手触碰的感觉,许雾抬头,见是孟理就笑了笑。 孟理也笑了笑,压低了声音:“肩膀麻了吧。” “没有,沐沐很轻。” 本来以为就这样结束的对话,没想到被孟理继续了下去。 “小雾结婚……真的很早,是什么时候?” 说起结婚的事,许雾也有些尴尬,“其实没有多久,才几个月而已。” “几个月而已啊……可惜我和沐沐没有赶上,有办婚礼吗?” “没有,等我大学毕业后再说吧。” “对了,小雾你之前不是华北的吧,怎么会突然转来呢?” 许雾有一瞬间的卡壳,之前李沐孜一直以为她只是转系而已,没想到孟理看出她不是华北的,但想了想又觉得没什么,于是大方承认道:“没错,我之前是a大的,因为碰上了一些机会,才转来了华北。” 还在孟理点了点头,终于没有再问。 车行驶至山脚下,众人将带来野餐的行李分好,每个人拿了一点,就开始向上爬。 草长莺飞,山青雨色,许雾呼吸着新鲜的空气,觉得好像一切都没发生过,她又回到了从前那个无忧无虑的自己。 有朋友的地方,就算再远的路也不会觉得无聊,一路上大家说说笑笑,不过因为脚程的快慢逐渐拉开了距离。 李沐孜看着小小一只,爬起山来窜的也飞快,很快和那两个女生远远地走在前面。 许雾许久没运动,昨晚又经历了剧烈的“运动”,此时气喘吁吁的缓缓跟在后面。 孟理因为帮李沐孜分担,拿的东西比较多,也跟在许雾身后走在队伍后面。 许雾爬上了第500阶,累得坐在地上缓一口气,抬头看上去,李沐孜和其他人正在上面的凉亭里一边休息,一边等他们。 许雾咬咬牙站了起来,打算继续往上爬。突然肩膀又被人碰了碰,许雾回头,是孟理。“怎么了?” 孟理笑了笑,说:“小雾,你的脖子和肩膀好像被虫子咬到了,要小心一点啊。” 许雾还反应了一会儿,才突然红了脸。 都怪顾啸,属狗一样追着她咬。本来许雾今天特意穿了一件衬衫,想用领子挡一挡,可能是爬山的时候领子不小心滑落了。 咬着牙跟爬到了半山腰的凉亭,许雾终于在李沐孜的搀扶中坐下。 “哈哈哈小雾,你也太废啦,我们在这等了你们好久呀!” 许雾累得说不出来话,只能摆摆手。 另一个学姐递过来几张纸巾让她擦汗。“小雾确实要加强一下运动啦,我们经常出来走一走,下次再爬就不会这么累了。” 孟理也背着行李爬了上来,见亭中都是女生,就问:“他们俩呢?” “他们俩早就窜上去,体力真好。” 孟理将行李放到桌上就坐下来休息,“你们在这里坐了挺久的了吧,不用等我们,慢慢悠悠的爬,还能看看风景,一会儿我们休息好了就能追上你们。” “也好”,他们确实在这等了有一会儿,因此都拿着行李继续向上爬了。 “小雾,加油哦,你好好休息,我在下个凉亭等你!”李沐孜对他们挥了挥手,就走远了,过了一会儿,只能依稀看到三个女孩在台阶和树林中若隐若现的背影。 37.骗局(孟理微h) 看着周围除了他们并无旁人,许雾有些意外的问:“怎么只有我们一伙,都没有其他游客呀?” 孟理答道:“这里是郊区的野山,没有名字的,虽然修了台阶直达山顶,但最终好像并没有被开发成风景区,所以除了本地人,很少有游客会来。” 许雾点点头,继续靠在凉亭的座椅上闭着眼睛平复着呼吸。 直到脸颊传来被人抚摸的感觉,许雾猛地睁眼,见到孟理就坐在自己身边。 见许雾防备的坐起身,孟理摊了摊手道:“刚刚小雾脸上有虫子,我帮你赶走了。” 原来是这样,许雾点点头,但觉得自己和孟理两个单独相处也有些不舒服,于是站起身,打算继续追上她们。“那学长你先休息,我先上去追沐沐了。” 手腕被人紧紧的攥住,这下孟理找不到什么其他理由了,许雾有些惊讶的看着他,不明白他在做什么。 “小雾,你昨晚,是不是被人给操啦?” 孟理笑容如常,说出的话却令许雾遍体生寒。这……这人还是她平时所见到的礼貌又温和的孟理吗? “你干什么,你放开我”,许雾挣扎着去掰开他的手,不料却被他将另一只手也紧紧抓住,“孟理你疯了?你到底在干什么啊,沐沐他们就在上面,我警告你再不放手我就要喊人了!” “呵呵”,孟理凑过头来亲她,被她侧头躲过竟然笑了笑,“不会听到的,这里是一个折角,声音传不到那么远。” 孟理拉着她坐回了座椅上,从兜里掏出了一条绳子,那是……出发时他说用来绑住帐篷的绳子,此时却用来将她的双手绑在凉亭中的柱子上。 “孟理!你放开我!你到底要干什么!”被人牢牢绑紧的许雾奋力的大喊着,终于还是害怕的哭出声来,“呜呜,你放开我,你想想沐沐好不好,你不是很喜欢沐沐吗?你不是和沐沐是青梅竹马吗?我是她的好朋友,你这样她会伤心的!” 孟理没理她,只是一味地将绳子绑紧,这才满意的拍了拍手。 “小雾,其实我从一开始,就很讨厌你。” 孟理用手滑了滑她的脸,又顺着脖子一溜儿滑到肩膀,都是她被顾啸留下痕迹的地方。 “你天真、大方、单纯,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孩子。明明高考的分数不过如此,只能上头部大学的末流——a大,却因为有钱,就能被送进华北,想选什么专业就选什么专业。” 这种事情,他怎么会知道?许雾控制不住的颤抖着,一边听着孟理毒蛇般的剖白。 “我最恨的就是你们这种有钱人家的孩子,一出生就在别人努力一辈子都到达不了的起跑线上,想要什么,几乎不用付出任何东西就能得到别人一生所求。你说,凭什么呢?” 孟理缓缓解开了许雾的衬衫扣子,昨夜欢愉留下的痕迹清晰可见,山间的风涌入,她的汗毛根根竖起,当然,也可能不是因为风凉,而是因为孟理。 “不过”,孟理的指尖在她的胸前不断画着圈,又顺着乳沟的印记滑了进去,他将许雾的胸衣从后面解开,就这样松松垮垮的戴在身上,双手不时的轻抚她的双乳,“不过,是我错了。” “我原来以为你是哪家不谙世事的大小姐,所以才设了这个局,不过看到你的戒指,我才知道我大错特错!” 孟理的手滑到她的戒指,竟然覆身上去吻了吻,又一一吻在顾啸留下的痕迹处。 “原来,你的错不在你是个抢占我们穷人生存资源的富人,而是……”,孟理脱下许雾的裤子,从兜里掏出了一把刀,那本来是为了大家切水果准备的。 许雾感受到刀尖在她的私处轻轻的划过,巨大的恐慌让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泪水。孟理也不再吓唬她,而是用刀将她的内裤划破,撕成两半扔在地上,又解开裤链掏出了自己的鸡巴。 孟理没有急着进入,而是用鸡巴在她的下体周围来回的蹭着。 “你的错误,是淫荡啊……” “我没有”许雾呜咽着反驳。 “还说没有”,孟理将冰凉的刀尖贴住了她的身体,“你看看你身上的痕迹,是被你金主狠狠操出来的吧!小小年纪!竟然好意思说自己结婚了?你父母看到你被人操成这样会是什么反应,你想过没有?” “那你这样对我,沐沐会是什么反应,你想过没有!”许雾哭着嘶吼出来,“我有钱没钱,结没结婚,跟你有什么关系?” 提起沐沐,孟理整个人冷静下来,至少不再想刚刚那样随时都会拿刀捅她的样子。 许雾再接再厉的说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恨有钱人,我家顶多算是中产阶级,也没有被人包养,我确确实实是结婚了。就算我像你说的一样,你把我绑在这是为了什么?你要杀了我吗?是你和沐沐约我来春游,我们在校门口见面,又一起爬山,不管我出了什么事,你们都难辞其咎。你既然认为我是被包养的,就该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他有钱有人脉,查到你是轻而易举的事。而且,沐沐喜欢你这么多年,她知道你竟然是这样的人会有多伤心,她作为你女朋友,他朝事发,她又该如何自处。” “其实我这么做,就只是想让你们知道,不靠自己的努力得到的东西,也很容易破灭的。今天你的金主可以操你,明天就会为了别的东西出卖给更多的人。至于沐沐伤不伤心,不是要看你的意思吗?” “什么?” “你不是她身边出现的第一个贱人”,孟理有些懒得和她争辩了,自己套弄了两下,让鸡巴硬起来,就抱着她准备插进去,“你们这些贱女人,总是操着操着就操熟了,没几次就喊着大鸡巴干死我,被人发现了,我就说是你觊觎自己好朋友的男朋友,是你勾引我。反正你本身也是个出卖身体换取利益的婊子,又有谁会听你的话呢?来,小雾,张开腿,让我惩罚惩罚你……啊……” 孟理的头猛地被人拍了一下,温热的血缓缓流下,他难以置信的回头,看到身后红着眼眶拿着石头气得浑身发抖的沐沐。 “所以”,李沐孜上前一步,举着带血的石头,“当初小溪突然和我绝交也是被你……” 38.绝望的沐沐 孟理的沉默就是答案,李沐孜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思考着怎么样才能在男女巨大的力量差异下把许雾救出来。眼见孟理苍凉的对她笑了笑,就向她伸手,吓得李沐孜拿着石头又朝他脑袋上砸去。 孟理没有躲,霎时鲜血如注,他摇晃了两下身子,终于还是眩晕的跌坐在椅子上。 李沐孜看准了时机,跑到许雾身边将绳子解开,两个女孩飞也似地向山下跑去。 山上信号不好,得到下面才能报警。 许雾一边跑一边穿好衣服,李沐孜在后面时不时地回头看看孟理有没有追上来。这一分身,脚下一空,就摔倒在地。 许雾手疾眼快的拉了她一把,万幸没有顺着台阶滚下去。“沐沐,快起来,还能走吗?” 李沐孜尝试着站起了身,不行,强烈的剧痛让她整个人都不自觉的抽搐,她推了推许雾,说道:“你走吧,你到山下去报警。” “沐沐……” “听我的”,李沐孜不知怎的,刚才的剧痛让她快速冷静了下来,“许雾,我走不了了,你跑到山下报警吧。” 许雾看着坚定的李沐孜不知所措,此时不跑,两个人都会陷入危险,跑的话,她自己确实没办法搀着沐沐下山。 李沐孜拍了怕她的手,柔声道:“你去吧,他不会对我怎么样的。许雾,对不起啊,对不起。” 许雾眼眶一红,看向没有丝毫动静的凉亭,还是转身向山下跑去。报警不一定来得及,但是她赌一次顾啸的控制欲,这家伙一定派车跟着他们的车,等在山下。 看着许雾的背影,深深的无力和绝望吞噬了李沐孜,即使听到身后有声响,也没有回过神。 要是这样死了就好了,李沐孜想。 孟理的头晕的厉害,他知道这是失血的症状。挣扎着爬起,踉跄走到李沐孜身边坐下,两个人就这样抬头看着天空。 良久,李沐孜问:“你为什么要这样?” “……没有为什么” “我知道你讨厌关系户,讨厌那些仗着身份家世抢走你的努力,你的机会的人,可是……可是为什么要这样做啊?为什么要去伤害这些女孩?你能得到什么?你所做的一切都说不通,我真的不明白……” “没什么,沐沐,不是你的错,我就是……控制不住的想毁掉他们,毁掉能毫不费力的得到我们终其一生都未必能拥有的东西。” “你是个疯子。” “没错。” “我认识了你二十多年,我竟然才发现你是个疯子”,李沐孜无助的捂着脸哭了起来。 “是,这么多年,温和、谦逊,我都是装的,二十多年,我做过最像正常人的事情,就是喜欢你。” “你别喜欢我,想到我竟然喜欢你那么多年,我觉得恶心,你把我杀了吧,不然我一定送你去坐牢!” “傻沐沐”,孟理感觉到眼前的景象越来越模糊,在失去意识前说出最后一句,“我怎么忍心杀你。” 39.惩罚与赎罪 顾啸确实派人跟着许雾的车,那个人就是他自己。想到小姑娘万一发现他恐怕会生气,顾啸打算在停车场等着她们下山,再神不知鬼不觉的跟回去。 许雾往下跑的时候,看手机有信号就立刻打了报警电话,随后跑到山脚下才给顾啸打。 听到小姑娘上气不接下气的哭诉,顾啸冲出车门就向山上冲去,在百十个台阶处把她抱个满怀,而她留下一句“去救沐沐”,就晕了过去。 顾啸没去,他现在最后悔的事就是让她去上大学,让她交朋友,让她出来春游。 孟理死了。 死因是失血过多,不止是李沐孜那一下,有了顾啸的电话,他的手下比警察到的还要早一点。将人拉到医院的时候,是顾啸不让救。 李沐孜被他的手下搀扶着下了山,送上了警车,她本想问问许雾的情况,但看到顾啸看向她冰冷的眼神,还是没张嘴。 许雾没什么事,只是因为剧烈运动加上情绪紧张才晕了过去,只是醒来后浑身酸疼,像被卡车碾过一样。 听到孟理死了,听到他的案情报告是“反社会人格、严重仇富、还曾强奸amp;迷奸过2个女孩”,许雾也陷入了沉默,最后才小声问道:“沐沐怎么样了?” 顾啸听完更气,嘲讽道:“可笑的是孟理害过两个女孩,却完全没有对李沐孜出手,他们除了牵手接吻,清纯的要命。” 许雾没反驳什么,作为孟理最亲近的人,她避不开这些。“那沐沐现在……” “在警察局。” “我想见见她。” “不行。” “顾啸”,许雾搂住顾啸,“我就见见她,说说话,要不你陪着我好不好?” “……好” “顾啸”,许雾把自己窝在他怀里,像小孩子抱着妈妈一样抱着他,“你是不是不想让我上学了,不想让我交朋友了,甚至……不想让我出门了?” 没错。但顾啸没吱声。 “我就知道,但这次是意外,我这一辈子能碰到几个疯子啊?我还是想上学,不上学我天天在家呆着会疯掉的,但我以后会留个心眼,不会夜不归宿,去哪儿都和你报备,万一还和人出去玩,就让你送我去,让你陪着我好不好?” “你还想有下一次!” 不管怎么说,顾啸总归是同意了。 警方核实了李沐孜没有从犯嫌疑,孟理又是犯罪嫌疑人,不会追究她过失杀人,现在是作为相关证人配合调查,出入自由并不受限制。 许雾和她在警察局斜对面的小公园见了面,两个人坐在公园长椅上,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还是李沐孜抬头看向等在不远处的顾啸,主动提起:“他就是你老公吗?” 许雾点了点头。 “挺好的,那天我看到了,他很关心你,也很保护你。” 许雾和顾啸间也有许多不能为外人道也的故事,但还是点了点头。 “许雾”,李沐孜低头看着自己的衣角,那里被血染上了一块,曾经是鲜红的,现在是黑紫色的了,“我很抱歉,让你经历这些。不止是对你,也是对我曾经的……朋友。” 那两个女孩,一个是高中时突然和她绝交,没多久就转校,另一个是大学时被爆出来多次纠缠孟理,但她还有别的男朋友,几次无果也就没再传出什么消息。 “是我的错”,李沐孜抬头看向天空,“是我识人不清,喜欢上一个披着人类外衣的恶魔,是我把我的朋友们置于危险的境地。许雾……等配合警方调查完后,我会离开。” “去哪儿?” “不知道,还没想好,可能是去支教,可能是去做些别的什么,总之,我的下半辈子会用来赎罪。我会做很多很多的好事,希望把这些功德,全都分给你们。” 李沐孜站起身,拍了拍灰,衣角的血是洗不掉的,就像她本来洁白一片,却突然被染红的人生一样。 “你……不上学了吗?” “不上了,我……被学校开除了。”李沐孜向许雾挥挥手,转身向警局走去。 看着她的背影,许雾的眼睛又开始泛酸,直到被顾啸抱住,她轻声的问:“为什么会被学校开除呢,明明不是她的错。” 因为是自己的要求。 “可能因为不管怎么样,她还是杀了人吧”,顾啸轻吻着许雾的额头,牵着她在公园里散散心,而其他那些不重要的,就让它消散在风里吧。 40.迷药 在家休息了一周之后,许雾重新回到了校园生活,只是这次身边没有小伙伴的陪伴。 因为被顾啸保护的很好,大家都不知道这件事和许雾也有关,只是总凑在一起讨论着孟理与李沐孜的事情。每当这种时候,许雾都会想,也许李沐孜离开校园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半个学期转瞬即逝,自从出事之后,顾啸都是亲自接送她上学放学,偶尔有事也会叫方祯来接。这天顾啸和方祯刚好在一个会上,想了想,顾啸打了程朗的电话。 自从上次之后,程朗在家老老实实的呆了好几天,其实就是在“等死”。等顾啸发现,气愤的前来一枪崩了他,或者是折磨他一辈子。 但是他等了几天之后,这一切都没有发生。就好像那天在沙发上一时冲动,把小嫂子给操了,也不是现实中真实发生过的,而是在梦中。 今天手机上突然显示顾啸的电话,程朗一瞬间有种“终于来了”的感觉。 “哥,你……” “有事情吗,没事去接你嫂子放学,中午12点。” “嗯?啊,没事没事”,程朗一时松了口气,但又陷入了长久的折磨,“我这就过去。” “12点放学,现在才10点半,你去这么早干什么”,刚要挂电话,顾啸又问了一句:“你小子平时在忙些什么,最近总不见人影。” “啊?没啊,没忙些什么……拜拜!” 挂了电话,程朗赶紧起身,第一反应竟然是洗一下鸡巴!洗完才反应过来自己想啥呢,这才穿衣服出门。 他和许雾早就加了微信,等到了学校门口,就给许雾发微信说今天来接他的是自己,就等在西门。 许雾今天上午第四节课取消了,刚好比平时早了近一个小时,也没回他微信,就跑了出来。 等小脸红扑扑的许雾上了汽车后座,系好的安全带勾勒出胸前的形状,程朗就知道,妈的,自己又犯病了! “好久不见呀,谢谢你来接我。” “小嫂子,好久不见。”上次确实没“见”,毕竟全程带着眼罩。 程朗咽了下口水,将车启动,开出一段距离后突然问她:“要不要到处逛逛,今天放学好早吧,我哥那边还要很久才能结束呢。” 许雾经历了上次一同绑架,自认为和程朗已经比较熟悉,想了想觉得也可以,“好哇,我们去哪里玩?” “听说开发区那边新建了个音乐喷泉,走,我们去看看。对了,这是我朋友公司新推出的饮料,还挺好喝的,你尝尝?” “好”,许雾拿过手边的饮料,确实是没见过的瓶子,喝了一口,果然新奇,“有点像红牛,还有点像雪碧?” “哈哈哈我第一次喝的时候也是这么觉得的。” 许雾喝了两口就放在了一边,去音乐喷泉的路上,不知不觉靠在窗户上睡着了。 程朗的车缓慢平稳的开着,直到听见许雾的呼吸声渐粗,这才放下了一直提着的心。 程朗将饮料收起,那是他朋友夜场新推出的“迷药”。开到了个僻静的工厂旁,程朗将车熄火,下车去到后座时还庆幸许雾坐的是后座而不是副驾,不然地方太小,根本施展不开。 迷药的药劲儿不错,许雾睡得很沉,程朗将她轻轻放倒,平躺在后座上,激动的心颤抖的手,撩起了她的上衣和胸罩,将乳头含在嘴里狠狠的嘬着。 今天她穿的是牛仔裤,不像上次方便脱,程朗废了点劲儿才把裤子全部脱下。他的时间不多,为了防止被顾啸发现,他得速战速决。 没时间做太多的前戏,程朗脱下裤子,将梆硬的鸡巴尝试着塞进许雾嘴里,失败了。睡梦中的她根本不会配合着张嘴,反而是鸡巴被牙齿刮得有点疼。但是疼,也够爽,程朗长舒一口气,突然想起什么,从兜里掏出了手机,开始录制视频。 透过手机看到的画面,让程朗更加兴奋,他晃动着自己的鸡巴,轻轻的拍打着许雾昏睡的脸,又沿着脖子、胸口、一路录了下去。掰开了许雾的小穴,程朗用手指先捅进去插了插,看到座位一旁的圆珠笔,也顺手怼了进去。 来回抽插两下,感觉到她逼里出水了,程朗扶着鸡巴慢慢插了进去。 将镜头怼到鸡巴与肉缝交合处,清晰的拍摄下他不断进出许雾身体的画面,程朗的内心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 41.精虫上脑(程朗保安3p) “呦,哪儿来的这豪车?”本来以为是个废旧的工厂,不像此处经过了一个穿着旧保安服的人,远远地看到车就走了过来。 光是迷奸小嫂子就足够爽的程朗再听到有人走近时,鸡巴又硬了一倍,他甚至感觉鸡巴就快要涨开! 见那保安走近,从车窗都能看到他的脸,程朗开始猛烈的抽动着,将车都带的轻微摇动,嘴里不住的喊着:“操死你,操死你,操死嫂子,让你勾引我,你对得起我大哥吗!” “嚯,玩的这么花花”,那保安被车的晃动吓了一跳,随后心领神会的笑了笑,又朝着窗户凑近了一些。 程朗见他几乎快要贴上,顺手把许雾的内裤扔到她脸上盖住,随后操动的更卖力了,嘴上也是污言秽语不停:“来啊,看看你小叔子是怎么操你的,现在别人也能看见我在操你,我看你以后还怎么做人,想不想让他也进来,嗯?” 虽然许雾一直昏迷着,没有任何回应,可程朗就像陷入了自己的幻想里,光是用嘴说出来就已经足够刺激。见那保安已经趴在窗户上,手里还有个圆筒形的冰淇淋,程朗精虫上脑,干脆将窗户摇了下来,一边操动着一边说:“把你手里的东西给我。” 保安真被他这操作震住了,二话没说就将冰淇淋递给了他,程朗没有一丝流连的拔出了几把,从兜里掏出避孕套套在了冰淇淋上,然后把冰淇淋插了进去。 “嗯……啊……” 可能是骤然从温暖的鸡巴变成了冰凉的雪糕,许雾在昏迷中也发出了不适的呓语。 虽然没有再插入,但程朗却觉得更爽了,一只手将冰淇淋来回的抽动,另一只手还是稳稳的录着像,甚至把保安也录了进去。 之前的那个视频已经看腻,程朗觉得这个视频将会伴随着他每晚入睡了! “我靠”,看傻了的保安这才后知后觉的掏出了鸡巴快速撸动着。 可惜冰淇淋抵不过许雾逼里的温暖,很快就软在了避孕套里,程朗可惜的拔了出来,顺窗户扔了出去,这样一来又感受到巨大的空虚,鸡巴也有些软了。 看着打飞机的保安,程朗觉得自己的言行好像已经不受控制,他竟然将车门打开,保安也是没想到他能玩的这么开,但送上门来的奶子,不摸白不摸。他用手覆上了那两团白嫩的乳房,贪心的一只手玩着两个奶子。 果然,程朗满意的看着自己的鸡巴又硬了起来,重新插进了许雾的逼里操动着。 保安爽是爽,但摸了会儿奶子又觉得不够劲儿,干脆掀起了盖在许雾脸上的内裤去亲她,又拿鸡巴在她的嘴边蹭来蹭去。 程朗感觉到快感一阵阵袭来,但总攀不到最高点,干脆对保安招招手,“换位置。” 没想到还能掏枪实干,保安光着屁股就绕着车跑到这边,而程朗躺了下来,将许雾抱在怀里,将鸡巴插在了她两腿之间,又递给保安一个避孕套,保安当然没有异议,他还怕这俩人玩的这么花花,再染上什么病呢。 就着程朗和冰淇淋操过的逼,保安将自己的几把插了进去,迫不及待的就开始运动,没动一下都会挤压到程朗的肉棒。 叁个人以一种奇怪的姿势相互的抱着,程朗的手一直举着手机录像,另一只手揉着许雾的乳头,就这样射在了车顶上。 保安也随后射了出来,抱着许雾疲惫的缓了一会儿,这才摘掉套,提上了裤子,临走前还向程朗点头哈腰:“放心,我懂,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做过,二位玩好。” 程朗终止了录像,对他拍了一张照发给了手下,又附上了地址和叁个字:干净点。这才拿起纸巾擦干净车顶和许雾身上沾到的精液,又用洁阴湿巾给许雾的下面好好清理过,才将一切回复了原样,开着车窗到了音乐喷泉。 说来漫长,其实这场3P才不到半小时,不过,足够他回味一个月!哪怕让顾啸发现之后把他打死,也值了。 许雾在音乐声中缓缓苏醒,见到车中无人,而车停在一个空地上,不远处的喷泉随着音乐扬起不同角度的水花,许雾坐起身来,感觉有点乏。 推开门下车,见程朗坐在一旁的长椅上抽烟,许雾走上前去。“抱歉抱歉,我好像不小心睡着了。” 程朗见她醒来,笑着掐断了烟。“没事,我们才到不久。” 陪着她在这附近走一走,因为怕顾啸等着,二人就开车回了家。 等了两天还不见大哥来打死他的程朗,将手机投屏至大电视,对着自己迷奸许雾的视频自慰着。原来大哥……不过如此。 42.程朗钓鱼 程朗本以为这条视频够他看个半年,没想到,不过一个月就又有些索然无味了。毕竟再刺激的剧情也架不住他每晚翻来覆去的看。 自己操了小嫂子叁次,顾啸都无知无觉,这让程朗的心底增生出了一些其他想法。 比如……化暗为明。 他是知道顾啸是怎么绑架小嫂子的,不就是许家那点破事,当初也有不少他的手笔。程朗给顾啸发了一条:“哥,中午去你家蹭饭。” 就开车去了许家的老宅。 找人来开了锁,还配了一把许家的钥匙,程朗到许雾房间里翻翻找找,找了一条编制的手链戴上,随后大摇大摆的去了顾啸家里。 他的袖子很长,手链藏在里面轻易看不到,不过在端饭的时候,程朗殷勤的伸手去接,刚好露出了一点点。 许雾成功的变了脸色,马上看向顾啸,见他毫无反应,又偷偷看向程朗。 程朗给了她一个眼神,心里窃喜,小鱼儿上钩了。 饭后,程朗叫着要和许雾打游戏,两个人坐在沙发上玩的哇哇乱叫,吵得顾啸头疼,就去阳台给花浇水。 见顾啸去了阳台,许雾小声问:“你怎么会戴着我的东西?” 程朗在游戏里把许雾打的落花流水,也小声回道:“我去你家随便找了个东西戴着的。” “为什么”,许雾往他那凑了凑,“顾啸说我家都被搬空了的。” “我哥骗你的”,程朗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视屏幕,“你们家东西都还在,其实……当初你家出事也不是我哥说的那样。” 许雾的呼吸一窒,手上动作一停,象征着她的小人被程朗打死。 “傻右右”,顾啸浇完花从阳台出来,刚好看到这一幕,“又输了?程朗,你让着她点。” “不玩了不玩了”,程朗扔下手柄,假装的揉了揉肩膀,“我就是让着小嫂子,她也打不过我,我走啦!” 许雾下意识跟着站起了身,她还想在问些别的什么,可是这人怎么没说几句就要走。 可程朗是真的穿上衣服要走了,临走之前还问一句:“小嫂子下午还要上课吧?哥,你要送吗,还是我顺道送去。” “我和你一起走吧”,许雾紧接着回答道,“我中午还想去找一下专业课的老师,正好早点去。” 顾啸抱着她亲了亲,才答:“去吧。” 许雾心中的忐忑一直到坐上了程朗的车,彻底开出了顾氏大楼的范围,她才急切的看向程朗,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话别说一半啊!” “其实”,程朗做作的叹了口气,“我也不好说什么。要不小嫂子,我带你回你家看看?” “可以回去?好!” “可是你下午不是还要上课吗?” “我……我……我可以请假!你别管了,反正你带我去就是了。” “好好好,你别急。” 许雾只顾着低头给班长发消息,请他帮忙向各科老师给自己请一下午的假,跟本没有注意到程朗得逞的微笑。 车在熟悉的门前停下,许雾推开车门快速跑了过去,却推不开门。程朗跟在她身后递上了钥匙,许雾急切的接过,颤抖着推开了那扇熟悉无比的大门。 玄关处的鞋架凌乱不已,她的一双白色布鞋就七零八落的掉在地上。宽大的沙发,磕破的边角是她和哥哥打闹的时候不小心弄得。厨房的碗碎了好几个,有一个是妈妈最喜欢的拿来装鱼的碗。 而楼上…… 许雾刚要上楼,却被程朗拉住了手腕。 想到他刚才的话,许雾慌张的问:“程朗,求求你告诉我,我们家出事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弄得这样狼狈,是有人来家里闹过吗?” “是” “是谁?” “小嫂子”,程朗拉着她坐在了沙发上,“你觉得呢?” “是……顾啸?”许雾难以置信的看向程朗,果然见他点了点头,“可,可为什么?他说……他说他会帮我家摆平所有麻烦……” “如果,所有麻烦都是他本人造成的呢?” 43.和我偷情(程朗h) 许雾遍体生凉,就连程朗游走在她肩膀的手都没有察觉,只是嘴上不停地重复:“不会的……不可能的……” 程朗尝试着抱住她,许雾这才慌忙躲开。“你干什么?” “小嫂子”,程朗把住她的肩膀,让她直视自己,“你想知道一切吗?你想知道什么我都会告诉你,只要你……和我偷情。” “什么?”,许雾一把将他推开,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你疯了吗?” “对,我是疯了,小嫂子你还不知道吧,我们已经做过很多次了。” “什么?” 程朗掏出手机,调出视频递给她看,当然,是王炳钦录的,而不是他那次。 “你以为被绑架那天强奸你的是王炳钦吗?不是,是我,他说如果我不干你,就会让在场所有人来轮奸你,我为了保护你,迫不得已干了你。” 许雾接过手机,难以置信的滑动着进度条,果然看到程朗抽插着自己的过程。 “对不起,自从那次之后我就疯狂的爱上了你,我想你想的睡不着觉,对着别人根本硬不起来。所以那天,看你戴着眼罩在沙发上睡觉,我就情不自禁的又把你……” 记忆回笼,回想着当天的细节,许雾艰难的问道:“竟然是你……那天,竟然是你!” “不止”,程朗将自己的手机抽了出去放到一边,“还有上个月接你放学那天,你在车上睡着了,我也干了你一遍又一遍。” “你这个王八蛋!” 许雾愤恨的扇了他一个耳光,就要往外走。 “小嫂子,你要想清楚”,程朗根本没有动身去追,“如果你想知道你家里发生的事,只有我能帮你。” 许雾含恨的瞪着他,说:“我可以去问顾啸,只要我逼他,他一定会告诉我。” “可能是会告诉你吧,但……几分真?几分假呢?你能够求证吗,你的父母会说真话吗,你怎么知道自己不是活在他们为你编织的谎言里?” 程朗向前走了几步,重新将她搂在怀里,这次,许雾没有挣扎。程朗满意的笑了笑,如恶魔般在她耳边低语:“小嫂子,你想知道的事,只有我能帮你。我告诉你我所知道的,会帮你调查我不知道的,甚至,你想从顾啸身边逃走,你想回到你家人身边,我都可以帮你。” 许雾的泪滚滚落下,过了好一会儿,才艰难的开口:“你要我怎么做?” “和我偷情”,程朗亲吻着她的泪珠,“就在我哥眼皮子底下,和我偷情。今天,我就先收取一点甜头,你好好配合,我会在结束之后告诉你一个秘密。” 许雾没有拒绝,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流泪,衣衫被程朗拨开时,许雾突然抓住了他的手,哀求道:“不要在这里,换个地方。” 这里是她曾经的家,是她生活了那么多年,每一个角落都留下了珍贵而温暖回忆的家。 可程朗却掰开了她的手,斩钉截铁的说:“不行。” 这是二人都清醒情况下的第一次,许雾完全没有配合,只是像个提线木偶一样躺在沙发上,任由程朗将她一次又一次的颠起。 许雾的头不止一次的装到沙发扶手,但不是很疼,因为她总是会磕到小脚趾头,爸爸就将家里的沙发都换成了软包材质。 抬头看到的水晶吊灯,是她和妈妈一起选的,好看是好看,可是特别容易积灰,去年过年的时候全家大扫除,妈妈把它拆了下来,和阿姨一个球一个球的清理了一个下午才洗干净,又变成亮晶晶的样子。 这座沙发,由着她和哥哥打闹过,和爸爸一起看过恐怖电影,和妈妈一起追过综艺,也在午后的闲暇时在这里小憩。 可是现在,她都在做些什么呀? 直立的墙壁开始变形,四四方方的棱角变得歪歪扭扭,下体传来的快感若隐若现,脑海却好像失去了对时间的感知,不知道程朗做了多久,就连他没有戴套射在里面,也都没有阻止。 程朗抱着许雾发出满足的呷叹,见她呆呆的,以为是自己把她吓到了。他起身提上了裤子,拿起了摆在桌上一直拍摄的手机。 “小嫂子做的很好,就是要这样听话才对,作为奖励,我就先告诉你一点点真相吧。” 许雾回神,紧张的看着他。 “先说你哥哥的事,你恐怕不知道金霄是个什么情况,这么说吧,整个A市最为鱼龙混杂之地,但也是最安全的地方。毕竟场子怕出事,就会安排人,明面上的,暗地里看似是玩家的,就是你身边玩了一晚上的客人也可能是顾啸的手下。” 许雾有所悟,艰难的开口:“所以……是他安排人给我哥下的套?” “那倒没有,确实是你哥识人不清,给他下套那个人是各个赌场熟脸的鬼,他只要一进门就会有人盯着。顾啸只不过……是放任你哥被骗而已。至于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我说从他掌握了顾氏之后就立刻调查你的消息,小嫂子,你这么聪明应该能猜得到吧。” 许雾的头嗡嗡作响,却还是保持着一份清醒问道:“那我爸呢,我爸的事也是拜他所赐?” 程朗笑了笑说:“射一次一个消息,这第二个问题可是另外的价钱了。” “可以,现在就来!” 许雾说着,动手去解他的裤子,却被程朗抓住了手。 “今天可不行,小嫂子太贪心了,好东西不能一天全都吃完。” 最后程朗还是把她送到了学校,临下车前,许雾问道:“下次……是什么时候?” “说不定”,程朗拉过她来了个法式舌吻,“可能是明天,可能是后天,可能是下周、下个月也说不准,别着急,你会明白的。” 44.坠入深渊 顾啸发现许雾最近格外的配合,以前总是每隔几天就要耍些小脾气的,这几天不管什么姿势都不会生气,还会关心他问一问其它的事情。只是看起来总是没有精神,可能是白天上课,晚上还要在床上“上课”的缘故。 在又是一次筋疲力尽的性爱后,看着沉沉睡去的许雾,顾啸怜爱的亲了亲她的额头,抱着她一起进入梦乡。 好幸福,他和右右真的越来越像一对真正的夫妻。 老师在台上讲课,许雾在座位上发呆。 那天和程朗分开后,程朗陆陆续续的发给了她一些“证据”,当然是需要付出一些东西才得到的。 比如赌场的监控记录,是程朗让她对着镜子拍摄自己自慰的视频发给他。顾啸和下套人的接触,是程朗让她在顾啸睡着之后拍摄自己的裸照。 还有其它一些琐碎的细节,叫他“好老公”“小叔子”“想被操”之类的要求数不胜数,这些消息在她和顾啸相处时、她上课时……突然出现,从最初的的羞愧难当和提心吊胆,到现在,她甚至觉得换来这些证据真的很划算。 她最近旁敲侧击的问了顾啸一些事情,他依旧滴水不露,但透露出的细节和程朗所发的都能对得上。 许雾越来越能确定,这一切真的是顾啸做的。就算他不是始作俑者,也是在放任一切发展,好让许家破败后,他顺理成章的出现。 只是,还剩父亲公司的事情没有问清楚。 想到这里,许雾点开了和程朗的对话框。 【雾理取闹:下次是什么时候?】 【CL:小嫂子饥渴难耐啦?说点好听的,我考虑一下】 【雾理取闹:可以尽快吗?求你了】 【雾理取闹:……想和你做】 程朗后面没有再回复,这让许雾忐忑,不知道自己说的话够不够“好听”,不过等她放学回家就有了答案。 “郊游?去哪里?” “A市周边的温泉庄园”,顾啸为她挑选着匹配的泳衣,“程朗找的地方,听说风景不错。” 许雾知道,“下一次”终于要来了。 出发的前一晚,源于对未知性事的恐惧,和对触手可及真相的渴望,许雾躺在床上,竟然需要克制着自己才能不发抖。 顾啸怎么会没发现她的异常,不过他想的是右右竟然这么兴奋,看来以后要多带她出去走走了。 温泉庄园确实美丽极了,这里高档而私密,食住几乎都是用最好的,别墅区外大批大批的玫瑰园让人心醉。 顾啸带着许雾在花园中散步,目之所及大片的红让许雾觉得绝美又梦幻,顾啸拥着她在玫瑰园吹风,轻轻的吻在她的耳朵。 这一切美丽又温馨,许雾有一瞬间想,要不……就把程朗所做的事情告诉顾啸吧,真相她可以从顾啸口中得到,哪怕他骗自己也没关系,其实像现在这样糊里糊涂的过一辈子也不是不行,爸爸妈妈不是也接受他了吗? 原谅他吧,接受他吧。 终止这一切,她和顾啸会是一对幸福的夫妻。 只要不去计较什么真相。 45.花园凉亭(微h) 一整天,许雾难得玩的开心,顾啸也是好久没见她这样放松了,只是刚刚来了电话,他去一旁处理。 许雾的手机轻轻震动,打开一看,是程朗。 【cl:花园凉亭】 许雾的手控制不住的颤抖,她自以为今天足够动摇,可是在面对选择时没有一丝的犹豫,她就知道,那些自我安慰都是假的。 和顾啸说自己一个人走一走,许雾来到了花园凉亭。 这里离顾啸打电话的地方很近,只隔着一大片花墙,顾啸的说话声从花叶的缝隙中传来,许雾这才明了程朗选择此处的目的。 手机再次震动,许雾和程朗近在咫尺,但未免顾啸听到,还是选择微信交流。 【cl:会口吗?】 【雾理取闹:换我爸公司的消息?】 【cl:换一半】 值得。 许雾把手机揣进兜里,直接跪在了地上,解开了程朗的拉链。 他这个骚包,连内裤都没穿,梆硬的鸡巴直接弹了出来,差点打到许雾的脸上。 她其实没有给顾啸口过,但是她看过程朗给她发的有色视频,这才装作熟练的有学有样。先用舌头轻舔他的龟头,又打着圈绕了几下,顺着舔到蛋蛋,冰凉又潮湿。刺激完周边所有区域之后,许雾才用小嘴包裹住他的龟头,一点点的吞了下去。 “呼……” 伴着顾啸的说话声,程朗被爽的差点没憋住。随后许雾渐入佳境,开始前后的晃动,程朗闭着眼享受着,一只手抓着她的肩膀,一只手从领口伸进去揉着她的胸。 “可以,就这么办,那先这样。” 顾啸的声音忽然变大,应该是他在那边无意识的靠在了花墙上,通话即将结束,他应该就要过来了! 许雾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嘴也紧张的一嗦,爽的程朗差点射出来。这种在大哥眼皮子底下偷情还马上就要被发现的感觉实在是太爽了,程朗抓住了许雾的头发大力的向自己的身体扣动,完全不顾发出多大的声音。 许雾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随后鸡巴就怼到了嗓子眼,刚想下意识的干呕,却又被新的一轮怼了回去。 终于,在顾啸渐远的脚步声中,程朗射在了许雾嘴里。 “咳咳咳……”许雾将精液吐在花丛中,慌张的擦着嘴,“他要来了,你快说。” 程朗一边提着裤子,一边好心情的说:“不是不想说,我有些事只知道个大概,具体的细节还需要查一查,不过目前确定的是,你家公司出事之前,顾啸的手下和你爸那个竞争对手见过面。” 许雾再想追问,见这边已经能看到顾啸的身影,只好草草整理下衣服,朝他走去。 顾啸抱住风风火火朝他走来的她,揉了揉她的脑袋,“去哪儿玩了,头发弄的这样乱。” “没什么,风太大了”,许雾扑进他怀里,“我有点累了,我们进屋看看吧。” 46.玩火(程朗3ph) 晚餐是顾啸叫到房间里吃的。 程朗说他把周末的庄园都包了下来,所以庄园没有任何其它的客人。不过许雾可能下午玩累了,有些懒懒的不爱动,顾啸抱着她到榻榻米前,她这才提了点兴趣。 “这是用庄园里种的花酿的玫瑰白酒,要不要尝一尝?不过酒精度数不低。” “没关系,我喝一点点。” 许雾举着小小一盅玫瑰白酒小口抿着,浓郁的玫瑰香味扑面而来,可随即想到下午在玫瑰园里给程朗口……她又胃口全无。 饶是回来后洗了个干净,许雾却仍然觉得嘴里那股味道消散不去,哪怕此刻嘴里充满了醇香的玫瑰味,可她总是能闻到一股儿若有若无的腥膻味。 “顾啸”,许雾将喝了一半的酒杯放了下去,扭头跨坐在顾啸身上,“老公”。 “右右” 一句“老公”引得顾啸激动又热烈的吻着她。 许雾乖乖的任他掠夺。 这是她法定的丈夫,是爱她如命的人,也是强迫过她的人,是让他们家破产、四分五裂的凶手。 可现在,许雾迫切的想用顾啸洗掉程朗在自己身上留下的味道。 顾啸是真的爱她,许雾的一点点主动足够让他欣喜若狂。两人激情的拥吻着,衣衫被扯开,裙子被撩起,直到顾啸的棒子填满自己下体的一瞬间,许雾这才满足的长叹一口气。 “好右右,好老婆,今天怎么这么主动,嗯?” “啊……喝酒……都堵不住你的嘴。” 顾啸一边操着她,一边拿起桌上的酒杯含住一口,低头喂给她,又怕她喝多了头疼,每口都是喂给她一点,自己咽下去大半。 到了最后,就算是顾啸也难免有些不胜酒力,但在酒精和做爱的双重作用下,这一次的快感来的格外强烈,中途抽空带个套已经是他能做的最理智的事情了。 许雾虽然喝的不多,但也晕晕乎乎的和顾啸一起达到了高潮,顾啸射完连套都没摘,只是抱着她回到了床上,就因为酒劲沉沉的睡了过去。 许雾本来也迷糊的睡了过去,可没多久就感觉一双冰凉的手在她身上游走,本来以为是顾啸还想再来一发,强撑着睁开双眼,却见顾啸背着身沉沉的睡在一旁。 低头一看,酒醒了大半,是程朗。 甚至都不敢开口问,他怎么在这,他怎么敢! 许雾只能用眼神表达着自己的拒绝,程朗却毫不在意的笑了笑,继续用手摸着她泥泞不堪的下体,那是刚刚欢爱玩,还没有来得及清理的痕迹。 看着顾啸已经软掉的鸡巴上还套着射满了的安全套,程朗觉得自己硬的快爆炸了,迫不及待的脱了裤子插进了许雾的身体里。 “别……” 许雾挣扎中忍不住发出了声音,随后急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却见程朗毫不害怕,甚至伸手去将顾啸鸡巴上的套摘了下来。 “小嫂子别担心,我换了你们喝的酒,那度数高的要命,我哥至少能睡上两个小时,就是看见了,也会以为自己是做梦而已。” 说着,程朗竟然将避孕套里顾啸射出来的精液尽数倒在许雾的阴户上,将自己的鸡巴拔出来,拿顾啸的精液充当润滑剂,又重新插了进去。 “呜呜呜你别这样,顾啸就在旁边,他会醒的。” 许雾被他的骚操作搞到快要崩溃,强烈的恐惧让她几乎感受不到做爱的快感,她控制不住的想要发抖,连说话都带着颤音。 “小嫂子,你再不好好享受,我可要特意叫醒我哥来看着我操你了”,程朗狠狠的撞了她一下,惹得许雾一声惊呼,“你还想不想知道真相了?今天我就是要在我哥面前操你,射满你的子宫,让你给我生个孩子,生个女儿,等她长大了我再连她一起操!” 嘴上说着,程朗感觉自己的梦一个接一个的逐渐成真,仿佛身下的已经不是许雾,而是梦中许雾和自己的女儿,哭着喊着“程叔叔你不要这样”,而小姑娘不会知道,自己是她的爸爸! “叫出来,快,你今天给我放肆大胆的叫,我就把所有真相全都告诉你。” 许雾被他大力的操动着,开始还强忍着,最后才控制不住的哭了出来,哭声夹杂着下意识的呻吟。 程朗听在耳朵里,与他梦境中操哭自己女儿的反应重合了,也没有计较许雾这根本不是叫床,干脆闭上眼睛,陷入了自己的幻想中,爽到飞起! 这回确实是程朗最爽最够本的一晚上,他操了许雾叁次,次次都射进最深处,甚至还让她夹着精液靠着床倒立了一会儿,最后一次程朗还想再做,但鸡巴实在是疼,都有点硬不起来了。 就这样放过她,还觉得有点可惜,程朗看到身旁熟睡的顾啸,竟然俯身去给顾啸口。 许雾现在见他做什么都不奇怪了,经过这些天和程朗的接触,许雾已经确定,他最开始说什么喜欢自己之类的全是假话!程朗只不过是一个性癖严重的变态而已! 顾啸虽然睡着,但鸡巴还是有反应的,程朗几个动作就让小鸡鸡变成了大肉棒。 拿起一直放在一旁的录像机对着许雾,程朗交代道:“去,坐下去。” 许雾擦了擦眼泪,费力的爬到顾啸身上,扶着顾啸的鸡巴坐了下去。 “动起来” 许雾饶是想听话,可是经历了几次之后实在是筋疲力尽,想动一动都没有力气,最后只能瘫倒在顾啸怀里晕了过去。 程朗可惜的放下了录像机,不过想到自己刚刚拍下的许多,也算是不错。没有去管睡在床上的两人,程朗推开了门,仿佛从来没有来过。 47.哥哥出现 顾啸醒来时头还是有些疼,看到这满床的狼藉,自己的肉棒还插在许雾身体里,直后悔昨夜太疯狂了,右右醒来恐怕要生气。 没想到右右没有生气,没有责备,惹得顾啸怜爱的亲了她好几下。 许雾是在第二天上学的路上收到了程朗的消息。 随着一大篇顾啸指使手下挑唆父亲对头和公司内部员工的证据而来的,是她昨晚的一段录像。 顾啸就在身边,吓得许雾没敢点开,草草的把证据保存到手机里后,将聊天记录删了个干净。 许雾魂不守舍的下了车,本该去教室上课,腿却不自觉的走向了学校的湖边。 她坐在长椅上看着湖面发呆。接下来该怎么办,许雾需要好好的想一想。 既然已经知道了真相,就可以不用再和程朗有所牵扯,可他如果再以视频为威胁,时不时的来骚扰她怎么办? 顾啸设计造成了她家破人亡,她要复仇吗,通过什么手段,什么方法? 去找爸爸妈妈吗,可是顾啸对他们了如指掌,估计国外也是派了人时刻盯着的,自己一旦去见了爸爸妈妈,他那里一定能收到消息吧。 就这样在脑海里不断推演着,提出所有假设,又否定所有假设,就在恍然无助之时,熟悉的声音将她唤醒。 “右右,右右!” 许雾难以置信的回头,看到的是意想不到的人。 “哥?” 见真的是许霖,许雾终于控制不住的扑进了他的怀里。 “呜哇,哥哥!我好想你!你怎么才来啊!” “好右右,先别哭,哥带你走!” 走?对!自己没有能力报复顾啸,也不能装作无事发生和他继续做夫妻,那就一走了之吧! “可是我们去哪儿?爸爸妈妈怎么办?顾啸他……肯定会派人监视爸爸妈妈吧?” “没事,爸妈那我再想办法,先把你救出去我们再和他们联络啊,先和哥哥走!” 许霖牵着她走了学校的侧门,上了一辆其貌不扬的车。和哥哥重逢的喜悦渐渐冷静,许雾这才感觉到有些不对。 车上的人穿着西服带着墨镜,十足十的打手amp;保镖架势,这配置比起顾啸身边的人也不遑多让,哥哥怎么会认识这样的人? 车行驶至目的地,许霖牵着她下车,见到来人,许雾瞳孔一缩! “沉总,真是太谢谢您了,校门口一直都有顾啸的人手,光凭我没法把右右安全带出来,多亏了您这次引开顾啸的人手。” 见许雾不自在的表情,知道她认出自己的沉唯笑了笑,说:“不客气,只要能填顾啸的堵,这种忙我很乐意帮。许小姐也受惊了吧,你们兄妹好久没见,先去休息吧。” 由佣人领着到了二楼客房,兄妹二人看起来是相邻的房间,只是因为房间比较大,门隔得有些远。 许雾先跟着许霖进了他的屋子,见佣人真的走远了,许雾这才急忙的想问话。只是还没开口,就被许霖牢牢抱在怀里,不一会儿,肩膀就湿了一大片。 “哥哥……” 许霖无声的哭着,过了好久,才小声的说:“对不起。” 不全是他的错,许雾在心里想着,这件事如果没有顾啸的手笔,哥哥可能只是被人算计后要举全家之力赔钱而已。 等许霖冷静些了,这才放开了她,拉着她坐到了床边。 “你怎么样?顾啸……对你还好吗?” 想到最近发生的一些列事情,许雾无言以对。许霖显然会错了意,激动的站起身质问道:“他对你不好?他当初和爸妈说一定会对你好的!所以他们才为了我……” “不是不是”,许雾连忙安抚,“他对我真的挺好的。” “你还说他对你好,你看你身上,他这么粗暴!” 许霖指的是她领子露出的一些痕迹,那天程朗格外残暴,在她身上留下了非常多的印子,但顾啸还以为是自己酒后太过疯狂,抱着她道歉了好久。 许雾有些尴尬的解释道:“这个……平时他对我真的挺好的,只是我最近知道了一些事情,你和爸爸公司的事情里没那么简单,全都有顾啸的手笔,所以……” “呵,我早就知道!这个混蛋!” “先不说这个,哥哥,你不是和爸爸妈妈在夏威夷吗,怎么会突然回国?” “我不放心你,偷偷跑回来的,后来查你的消息,差点被顾啸发现,还是沉总帮我处理了这些事,我才得到了你的消息,这次也是求沉总帮我把你带出来。你放心,我会带你去和爸爸妈妈汇合,我们随便去一个国家重新生活。爸妈的事你也不用担心,沉总会帮我们把爸妈接出来的!” “沉唯为什么会帮我们?” “我只知道他想给顾啸下绊子,可能是想通过你打击顾啸,刚好便宜了我们。” “可是……哥,我觉得这个沉唯也不是什么好人。” 48.沈唯的算计 咚咚咚—— 话音刚落,卧室的门就被人敲响,许雾开门后发现沉唯就站在门外,也不知道刚才的话他听没听见。 沉唯当然听见了,见许雾躲在许霖身后,正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沉唯心里想笑,面上却装的一本正经。 “下楼吃饭吧,今天祝贺你们兄妹团聚,算我给你们接风。” 许霖从善如流的答应,随着沉唯下了楼。 落座后,许霖举起一杯酒,再次诚恳的向沉唯道谢:“这次多亏了沉总,才让我能把妹妹救出来,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沉唯一饮而尽后又对许雾笑了笑,说:“你们不必客气,说起来,我此前和许小姐也见过三次,算是老熟人了。” 一次是……她和顾啸车震,被人看到高潮,一次是在西餐厅偶遇,还有一次呢? 许雾想着,却不好问出口,不过沉唯像是猜到她的心思,紧接着就为她解答。 “第一次见许小姐,还是在顾啸家的阳台上呢,也算是有缘。” 顾啸的阳台?等等……该不会是种花那一次吧! 沉唯看着许雾变幻的脸色,笑着为她和许霖倒了一杯酒。 许雾看着沉唯把许霖哄得团团转,可是各种缘由又不好和哥哥开口,着实是憋屈。 饭局终了前,沉唯开口道:“二位先在这里住下,这里我不常来,你们就跟在自己家里一样,等过了风头,我再送你们出国。这段时期顾啸应该会风风火火的全城找人,二位最好还是不要出门的好。” 是啊,自己不见了,顾啸会是什么反应呢? 夜深人静时,躺在床上却睡不着的许雾想着。惊慌?紧张?生气?他会发现哥哥的踪迹吗?会发现程朗的端倪吗? 想到程朗,许雾骤然攥紧了被子,滔天的恨意涌上心头,可许雾只觉得荒唐。 这恨意三分对程朗,七分对顾啸。 恨什么呢?恨他没有保护好自己,在外面叱咤风云的顾总,其实根本保护不好自己的妻子,任由兄弟在他眼皮子底下诱奸嫂子都没有发现! 可许雾又不敢面对这些恨意,因为对顾啸的这种恨竟然要比他对爸爸哥哥做出那些事还要多一点。 一夜未眠。 接下来的几天,沉唯果然如他所说,没有再来这间房子,这让许雾松了口气。在忐忑又紧张的度过了一周左右,沉唯才再次上门,还带来了一些消息。 顾啸被沉唯派出的人误导,以为她和许霖成功出国,现在已经追去夏威夷了。 “那他岂不是去找我爸爸妈妈了?”许雾紧张的追问。 “别担心”,沉唯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也没介意她躲的飞快,“我已经派人去接他们了,先换一个住所,等风头一过,我就让人带他们去旧金山。” 看着许霖对着沉唯千恩万谢,许雾心中不详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沉唯留下吃了晚饭,在许霖去卫生间的空档,桌上的沉唯看着许雾的目光毫不避讳。 许雾强装镇定的问:“沉总看着我做什么?” “我看着你是为了什么”,沉唯替她夹了一块肉,“我以为许小姐早就知道。” 许雾控制不住的冷笑,毫不客气道:“沉总恐怕不是喜欢我,只是想玩一玩顾啸的女人吧。” 见她言辞激烈,沉唯不仅没生气,反而笑得更开心了。 “许小姐误会了,我只是对一些视频感到好奇而已。” 许雾忽然有种不详的预感,果然,就听他说“听说顾啸满世界找人的同时,还疯了一样杀了他的手下小弟。” 49.再次逃跑 许霖回来之后,许雾草草吃了几口就推说不舒服回了房间,关上门的第一件事就是到处翻找卧室里有没有针孔摄像头,没有找到。 听到今夜沉唯不会留宿,许雾也没有松一口气,怕卧室外面某个角落里还有自己没发现的监视器,许雾特意等到凌晨四五点,哪怕有摄像头,沉唯也不会立刻看到的时间,偷偷溜进了许霖的房间。 不敢开灯,许雾借着月色摸到了许霖,一边推着他一边用气声轻轻地唤醒他,“哥哥,醒醒。” 被叫起的时候,许霖还是一脸懵,刚要开口问,见许雾用手指比了一个“嘘”,这才小声地问:“怎么了?” 见许雾光着脚跪在地上,许霖向旁边挪了挪,给她空出来个位置,拉着她躺下,两个人像小时候一样肩靠着肩躺在床上聊天。 “哥哥,我想好了,我们不能听沉唯的话,你有办法联系到爸妈吗?告诉他们,借着沉唯的人脱离了顾啸之后,不要去旧金山,随便去哪一个城市都好,之后也别贸然联系我们,等安定之后我们两个再找过去。” 许雾自从那天从学校被许霖接走之后就没再用过手机,她怕只要一开机,顾啸就能定位到她的位置,因此只能让许霖联系爸妈。 “右右”,许霖想了想还是问道,“你和沉总之前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许雾本来难以启齿,但怕许霖继续当沉唯是绝世大好人,只好粗略的解释了几句:“他是个变态,之前我见过他几次,每次……他都偷窥我和顾啸……那个。” “偷窥?他能在顾啸家里安装摄像头?” “那倒不是,就是……一次是在窗台,一次是在河边……反正都被他看到了,我百分之百肯定他是故意的。” “那视频呢?” 许雾一下子哑口无言,歪头看向许霖。 许霖却怔神看着天花板,说:“吃饭的时候,我听到了,他录下了你和顾啸……的视频吗?” 许雾转过头来,也看着天花板,良久才说:“不是和顾啸的。” 意料之中的回答,许霖想,他不止是听到了,在许雾走后他就贸贸然的问了沉唯,沉唯甚至非常客气的打包一份发给他。 许霖点开第一个视频的时候,遮遮掩掩的不敢细看,只看到许雾绝望的眼神,大骂顾啸是个王八蛋。直到点开第二个视频,许霖才终于发现,这个人有可能……不,这个人大概率不是顾啸。 在沉唯玩味的眼神中,许霖落荒而逃,失眠了一整夜刚刚睡着,许雾就把他叫醒了。 许霖回味着曾经幻想过的,借着沉唯离开这里,一家人在旧金山团聚的画面,不死心地问:“非要走吗,如果沉唯说的是真的……” “非走不可!他绝对有别的企图,要么就是对我,要么就是通过我去对付顾啸,不管是哪一种,沉唯都会和顾啸一样,把你和爸爸妈妈捏在手里来拿捏我。” 许霖问完就觉得后悔,知道许雾说的都是真的,长叹了口气。“我还留着一张谁都不知道的电话卡,可以用来联系爸妈,只是右右,我们逃到哪里去?” “我想好了,从这里离开后,先去顾啸公司附近,据沉唯说,顾啸已经带着人手出国,但他肯定不会把所有人都带走,他的地盘,沉唯肯定不敢贸然进去。而顾啸留下的人手估计不是找我的主力队,大概率不会认识我。然后绕过顾啸公司,那里有个观光码头,坐船四十分钟就可以直达A市周边的蝶园,我大学的时候坐过。从蝶园出来之后怎么走,我还没想好,不过周边三个城市都可以去。” “真的能逃出去的话,沉唯一定会从周边城市开始查起,照我看,还是走水路吧,环鹿岛怎么样,那里游客也多,找起人来不方便。” “好,不知道沉唯有没有安排人监视我们,我们什么时候走?” “下周吧,这周我们先探探口风,准备一下离开要用的东西。” 计划没有变化快,本来打算下周再行动,可第三天机会就来了。 原本沉唯只是来吃顿饭,但途中接了个电话,立时脸色一变,转身出门。临走前才意有所指的对许雾说:“刚接到通知,程朗没死,被顾啸关起来了,不过听说刚刚跑了出来,被顾啸的人追的抱头鼠窜,我打算去救救这位程先生。” 沉唯关门离开,许雾和许霖对视一眼,都知道机会来了。虽然程朗跑出来不知道会给他们的逃跑行动造成什么影响,但没办法,这已经是虽好的机会了,如果不能一击即中,被沉唯或者顾啸的人抓到,就再无离开的可能了。 50.惊心动魄的逃亡 沉唯在这套房子附近确实留了人,不过不算多,只有两组,一共四个人。一组在单元门口正对着的车里,一组在正对面的房子里。 男人夸张的打了个哈欠,看到单元门口有人出来,赶紧强行打起精神看了看,哦,是个短头发的假小子,那没事了。 许雾和许霖的衣服除了自己本身穿着那套都是沉唯准备的,这样穿出去目标太明显。好在许雾挑挑拣拣,下身穿着许霖的亚麻色睡裤,上身穿了个没有明显logo的白T,将许霖衣柜里一套西服套装的马甲扒了下来套在外面,拿剪子将头发剪到耳边的位置,随意抓了抓,就变成了慵懒日系中性风。 拎着黑塑料袋的许雾强行放松,路过垃圾桶时将装着头发的垃圾袋扔了进去,又若无其事的漫步出小区大门,出了门左转,看到了个破旧的食杂店,这才走了进去。 许霖按捺住忐忑的心,一直蹲在门口听着外面的动静,直到楼梯间出现了电梯声,他才推开了门。 按照他们两个的推断,不论是沉唯还是顾啸的人手,盯住许雾的视线要更多,所以许雾略微变装才安全,但许霖变无可变,两人的计划是借助邻居来完成许霖的逃跑计划。 这已经是许霖第三次装作若无其事的开门按电梯了,此时离许雾离开这里已经过去了一个半小时。许霖焦虑到不行,但前两次开门后,电梯里是一个清洁工和一对小情侣,都不合适。 叮咚,电梯门开了,是一个老大爷,手里牵着一条金毛。许霖终于笑了笑,进了电梯。 出来的时候,许霖牵着狗走在前面,一脸乐呵,大爷缓步跟在后面,就这样走出了小区。 出门,左转。 “小伙子,公园在这边。” 许霖回头,见大爷指向的是前面,只好叹了口气,将绳子递还给他:“那太不巧了,我刚想起来还有点事,这次不能陪它去公园了,大爷,下次有时间了还可以和你们散散步吗?” “行啊,没问题,看出来你是真喜欢狗了哈哈,nalu,来和哥哥再见。” “nalu再见。” 许霖弯下腰摸了摸狗头,微笑着和大爷挥挥手向左边走去,左转走了好久,遇见的第一家商店,食杂店! 许霖推开门走了进去,但转了一圈后发现店内没有许雾的身影,这才有点慌了。 正当踌躇时,食杂店门被推开,许雾从冷柜里拿了一瓶冰红茶,又结账离开。许霖这才精神一振,随手拿了一包泡面和肠去结账,跟着许雾进了旁边的一个网吧。 网吧里杂乱的很,跟着许雾在位置上坐下,见四周没有摄像头,许霖才问:“接下来呢?” 许雾笑眯眯的拿出了两张身份证给他看,“我刚才从前台偷了两张,我们坐车用。” 网吧里像这种捡来的身份证有很多,许雾刚才进来开机子,推说没带身份证,那老板二话没说,从抽屉里随手掏出了一张帮她开了一台机子。 将身份证分给许霖一张,两个人按照原计划,要经过顾啸公司再去观光码头,不敢打车,还好路边有共享单车,两个人一前一后的骑车过去,径路理发店是,许霖还火速去剃了个寸头。 他们一直保持着远远的只能看见对方的距离,见许霖停车去剪头发,许雾走进了路边一家开着门的米线店,还顺手在地摊上买了顶编织帽子,和她这身很配。 许霖剪完出来,许雾也起身结账,两个人还是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继续骑车。 一直到顾啸公司附近,那里车水马龙,但自行车太少了,他们两个反而突兀,就锁上了自行车改步行。 这一路过于顺利,顺利到许雾有些怀疑自己,因为沉唯压根没发现他们已经走了,现在特意来顾啸的地盘转悠一圈倒显得多此一举。 直到一个拐角,许雾蓦的被人捂住了嘴拖进一旁的店铺。 “右右!” 许霖在后面见到了这一幕,惊慌的喊了出声,快步跑过去拉开了门,见许雾红着眼眶瞪着一个狼狈的人,明显是认识的,这才谨慎的看了看外面关上了门。 没想到会在这里看见他,许雾看向程朗明显无力的一条腿,咬着牙问道:“你想干什么?” 程朗没敢对上她的眼神,只是低着头朝里走:“别往前走了,外面都被沉唯的人围了。” “那围的也是你,和我们无关。” “现在A市的出口都被沉唯的人堵上了,你们出不去”,程朗一瘸一拐的走到了最里面,“跟我走,我留了人,可以带你们去H省。” 见许雾无动于衷,程朗拉开了卷帘门,“算我还你的,到时候我不会留下,也不会告诉任何人你在哪儿,至于你们在那里怎么生活下去,就要靠你们自己了。” 见程朗说完就走了出去,许霖看向许雾。 他们已经走到了悬崖的边缘,接下来的每一步都可能是绝路。许雾做了几个深呼吸,还是跟着程朗走了出去。不能跳下悬崖的话,只能踩着钢丝试一试了。 他们跟着程朗七拐八拐走进了地下停车场,走到了一辆黑车前,刚要上车,程朗才想起来自己腿被废了,就招呼许霖开车,他为了指路坐在了副驾。 “前面左转” “右转” “掉个头” “上高架” “一直开吧,开到看到路边一间红房子右转。” 车内只有程朗时不时的指挥方向,许雾沉默的坐在后面看着窗外,许霖没憋住问了一句:“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程朗倒也回答他:“去一个私人停机坪。” 后来就没人再说话了,车开了很久,许霖在长久的沉默中已经有些犯困,正当这时,他看到了视线中出现了红房子的一角。 “是那里吗?” “对,右转。” 接下来又是走走停停一段路,终于在拐过第三个路口的时候,程朗感觉有些不对。又向前开了一小段,看到后车镜中三三两两的车,程朗暗道不好,但面上不露声色,让许霖拐进右面的路。 那里有一大片横着的居民区,能够把跟车的视线挡住,程朗让他们两个立刻下车藏起来,自己从副驾挪到了主驾的位置。 “这条路的尽头有个加油站,过了加油站右转,一直走会看到一家庄园,你们从外墙翻进去,园地上停着一架飞机,驾驶员也在里面等着,今晚12点前如果我没到的话你们立刻走,不用等我。” 说完,程朗关上车门,一脚油门疾驰而去。 51.逃出来了 在许雾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程朗和车就已经消失在她视线里。 后车没多久就跟了过来,许雾怕被发现,赶紧转身假装在地上系鞋带,好在几辆车都疾驰而去,并没有人注意到他们。 “右右,接下来我们……” “按照他说的走吧。” 毕竟程朗想害他们的话,没必要兜这么大一个圈子,两个人谨慎的继续向前走去,没走多久,就听见远处传来砰的巨响,走近了才听见路边看热闹的人嘀咕着“出车祸了”。 他们又向前走了两个街口,这才看到出事的那条路。路上散落着汽车零件,碎掉的玻璃,烧焦的布料,和带血的鞋子。 那辆熟悉的黑车已经变了形状,撞在了路边的电线杆上,杆子被撞断,又砸了旁边两辆过路的车。 许雾脸一白,被许霖拉着,从后边绕了过去。 在找到加油站之后右转,接下来一走就是三个小时。 天已经黑了,他们的身影融在夜色里,显得安全了许多,但天黑也让许雾害怕错过了庄园。好在又走了二十几分钟后,终于看到了庄园的围栏。 许霖在后面托举着许雾,终于费劲儿的翻了过去,猫着腰在大大的庄园里找了好久,终于找到了那架直升机,两个人又借着夜色摸了过去。 “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你对自由的向往……天……我草!” 驾驶员百无聊赖的歪在椅子上唱着歌,突然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抬头就见玻璃上出现两个人影,差点没吓死,开了门才发现是一男一女。 “我靠吓我一跳……进来吧进来吧,这就走吗?” “还要等程朗”,许雾依旧惨白着脸,又觉得他这话有些奇怪,“你不认识程朗吗?” “程朗?不认识”,听到说还要等人,驾驶员又靠了回去继续歪着,“等吧,还得等多久?” “12点。你不认识程朗,那为什么在这等着?” “不认识也正常,我们接单都叫老板,也记不住每单老板的名字,老板让我在这等着,拉一个或两个或三个人,我就等喽。” “我们目的地是哪儿?” “淮海市,码头附近有个停机坪,坐船坐车都方便。” 的确是H省,程朗没骗人。 就这样等了几个小时,终于夜深人静,虽然心里早就知道他大概不会来了,甚至……但许雾还是等到了12点,时间一到,驾驶员让他们系好安全带,准备出发。 飞机在深夜起飞的动静不小,但好在这附近十分偏僻,真正听到声音的人很少,直到飞行了半个多小时,许雾这才长长的松了口气。 A市,她是真的逃出来了。 兄妹俩身上的现金并不多,只有几千块,先是找到了一家小宾馆,开了个双人间休息。 草草的冲了个澡,许雾躺在床上,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受。 恨吧,确实是恨的,程朗做出那些事情,恶心又恶劣,每一件都是许雾深深的噩梦。可是见到他车祸的现场,许雾没有解恨,只有恐惧和茫然。 真恶心。 “右右,什么?” 许霖起身问她,她这才发现自己不经意间把那句话说出了声。 “我说……程朗真恶心”,许雾说着,眼泪又流了出来。 他到死了都这样恶心,用他肮脏的生命,染上了她梦寐以求的自由。让人恨都不能彻彻底底的恨。 52.病情加重 “是他吗?” 没头没尾的这么一句,但许雾听懂了,小小的应了一声。 她不知道许霖已经看过那些视频,只是视频里没有出现过程朗自己的脸,出现的都是许雾,甚至还有别的男人。 许霖知道自己不应该继续想下去,但内心总是控制不住。 啊,他从小看到大的妹妹,被顾啸抓走之后肯定翻来覆去的操熟了,那都能接受,毕竟他们可是夫妻啊。可程朗,不仅强奸她那么多次,还录下了那么多视频,右右现在竟然为了他而流泪! 是不是她变得淫荡,舍不得那个人了! 许霖越想越沉不住气,直接干脆说了出来:“沉唯把视频发给我看了。” “什么?” 许雾错愕的回头,看到许霖的表情之后意识到这不是开玩笑,随即而来的就是耻辱和羞愤。 许霖不死不休的补了一句:“所有视频,看到你和好多人的,还有一个视频你一直在睡觉,恐怕都不知道吧,他找了个过路的工人把你强奸了,还录了下来。” 许雾一瞬间血色全无,她确实被程朗迷晕过一次,可她不知道程朗竟然做出这种事情,而这些视频,被沉唯看到,被自己哥哥看到,不知道还会被多少人看到。 许霖见她这样,即生气又心疼,抓着她的肩膀大吼:“这样的人渣你还会为他伤心,他就算死在你面前,你也应该恨他死的太轻松了!许右右,你是不是贱?他强奸你!你在这哭什么?是不是只要谁操了你,你心就软了?嗯?你说啊!” 许雾仿佛被空气死死掐住了脖子,连泪都留不下来,只觉得难以呼吸,许霖的声音像通过扩音器一般,狠狠地砸在她耳朵里,剩下的全是回声一片。 “光是视频里,我就看到有好几个不同的人,你吃药了吗?会不会怀孕?” 说着,许霖翻身起来,这种不正规的小宾馆的房间里总是会摆着一筐计生用品供客人方便,退房的时候一起结账,许霖在桌上的筐里果然翻到了验孕棒,二话不说拉着许雾来到卫生间,将她推进去。 “验一下,快点。” 许雾木木的接过,其实她都没听见许霖说些什么,耳边窸窸窣窣的全是听不清的话,有程朗的,有沉唯的,有顾啸的,现在,又有哥哥的。 她只是下意识的接过,又下意识的按照许霖的话做了,都没有注意到厕所门没关,以及许霖的失态。 见她如行尸走肉般,许霖发现自己刚才太过冲动,肯定是吓到右右了,缓了两口气,见她从卫生间走了出来,刚想道歉,就被验孕棒上的两道杠震惊了。 “你……怀孕了!” 许霖这时头脑反而清醒了,没有像刚才那样言辞激烈,“右右,没关系,别怕,是我错了,是我当初不该带你跑出来,这是顾啸的孩子对不对?你怀着孩子,我们不能东奔西跑,我们回去找顾啸,就算他看到了那些视频,但你们是夫妻,他这样倾尽全力的找你说明他很在乎你,他会好好照顾你的。” 许雾的耳边有一瞬间的清净,听到他这样说,才喃喃自语道:“顾啸?不会是顾啸……我们一直戴套,可能是程朗,可能是那个工人也说不一定……” 许霖哑然,在他的认知里,顾啸那样的人物,知道自己女人和好多人睡过,还被拍了视频,现在还跑了,又怀了不知道是谁但总之不是自己的孩子,这得多能忍才忍得下啊。 “没事,没事右右,那我们不找顾啸了,你想生,哥哥就养着你们,你想做掉,哥哥就陪你去医院。” 说得轻松,第二天,在许霖带着许雾来到医院之后才反应过来。挂号、开药、做手术,这一切需要什么? 钱都好说,最主要的是身份证。 她们俩拿着偷来的身份证,只能过最基础的关卡,高铁坐不了,只能去没有人脸识别的小破镇子坐绿皮车,大邮轮坐不了,只能坐没有人脸识别的小渡船。 总而言之,就是不能去需要人脸识别的地方,而挂号这种一经刷卡就能看到人脸的地方,许雾拿着36岁李爱月的身份证,谁会相信啊? 一切都需要从长计议,许霖退掉了小宾馆,在闹市街租了一间房子,是一个开间,只有30平,除了卫生间和厨房之外,还有个小阳台,只是剩下的空间就小得可怜,只有一张双人床、一个小沙发、一个破旧的小电视。 许雾今天的状态已经好了很多,她总是很容易接受现实,两个人跟着中介走了很久,最后租下了这间最便宜的,因为不需要押金,才800块一个月。好在虽然又破又小,但是该有的家具都在,不需要他们另行添置。 不出意外的话,接下来一段时间都会住在这里。许霖将不需要的东西都清了出去,然后站在阳台边擦着灰尘斑斓的玻璃,许雾拿着抹布将家里从里到外擦干净,又分工整理了卫生间和厨房,这才将旧褥子、被子铺在阳台晒一晒,锁门出去。 问了路,去了附近最大的农贸市场,许雾挑着便宜的买了个四件套,锅碗瓢盆房子里都有,但是油盐酱醋需要另外添置,还有香皂、卫生纸等等日用品,两个人全都能省则省,省不了的尽量挑便宜的买,买了自小从来没有用过的好多东西。 两个人带着好奇和探索,就觉得日子没有那么难过。 53.小夫妻 许霖在第三天找到了一份工作,淮海市是h省的冷门小城市,有自己的码头,但客运比较少,大多以渔船作业为主,许霖会用电脑,就在码头给往来船只排进港时间表,时不时还可以接待一下外国游客,做做翻译。 他就这样过上了朝七晚四的生活,许雾心疼他辛苦,每天晚上下班回家饭都是做好的,早上也做过,但被许霖明令禁止了,他都是煮两个鸡蛋或者在楼下买个包子。 时间久了,附近邻居也都知道这层搬进来两个人,这天两人买菜回家,遇见了隔壁的大娘和他们打招呼。 “小两口下班啦?” 许霖制止住许雾,微笑着点了点头。等回家之后才和她说:“这样也好,叫外面都以为咱俩是一对小夫妻,万一哪天有人查到这里,也比较保险。” 许霖一边工作,一边打听着哪有做人流的黑诊所,这年头国家管的太好,不正规的诊所都没有生存空间,可他们俩不知道许雾怀孕几个月,不敢再拖,只是一直没有消息。 码头附近的吃食卖的贵,见同事都是自己带饭或是家人送饭,许霖本想早上带,但许雾不想让他吃凉的,只说自己中午给他送。 这样一来,许霖同事也都知道他有个小媳妇儿,见他们打趣,许雾尴尬的笑笑,着急忙慌的走了。 许霖听着同事揶揄,灵机一动,凑近问一个大哥:“张哥,你知道哪儿能做人流吗?” 张哥露出惊讶的表情,随机意会的点点头:“还没结婚呢?” “是,她岁数太小了,我们不敢去大医院,害怕她家里人知道,张哥是过来人了,认识哪里能做吗?” 张哥还真的知道,推荐了许霖一个地方,可以做药流,许霖带着许雾去了一趟,连吃了三天药片,孩子就没了。 看许雾疼的脸色惨白,许霖含着眼泪给她煮红糖水、敲邻居的门学做鸡汤,养了半个多月终于有所好转。 今天许霖休息,牵着许雾出来走走,她好多天没出屋了,人总得晒晒太阳。正好碰见了邻居大娘,大娘看着许雾的脸色好了不少,问道:“傻姑娘,做小月子了吧。” 见许雾脸色不好,大娘拍了拍她的手,“大娘是过来人,一眼就看出来了,你们啊别仗着自己年轻就败坏身体,到了我这个岁数才后悔。这次小伙子把你照顾的挺好的,后面也得跟上,硬的别吃,鸡蛋小米粥红糖都是好东西,争取天天早上别落下。” 许久没感受过妈妈式的温暖,许雾点点头,眼泪差点落下。 “他比你大吧,还得是大了才会照顾人,听你管他叫过哥。” 许雾脸色一白,还好大娘并没注意,和许霖对视一眼,没坐多久就上楼了。 门一关,许霖听着屋外安静,才说:“咱们这隔音太差了,哪怕是在家,以后你都不能叫我哥,我们也不能叫名字。你叫我老公,我叫你媳妇儿,我工作的时候用的是沉俊辉的身份证,你别记错了,我是沉俊辉,你是李爱月。” 许雾只觉得有些不方便,但是又没什么别的办法,只能点点头。想着叫老公也太尴尬了,打算尽量不叫人。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许霖总是把媳妇儿挂在嘴边,许雾只当他是想让自己赶紧熟悉,顺便在外人面前演一演。 直到那天又去给许霖送饭,正好赶上其它同事的媳妇儿都在,大家起哄,让这几个人一人香一个,许雾本想找个借口开溜,没想到许霖呵呵的笑着,一口亲在了她的嘴唇上,响亮的“啵”了一声。 其他人哈哈大笑,叫好着“还得是辉子”,许雾落荒而逃。 许霖下班回家的时候,她还在那生着闷气,连饭都没做。许霖开门进屋,将一兜草莓放下,先去哄她。 “老婆,怎么了?” 许霖叫的越来越顺口了,许雾今天思索了一下午,细细想来,觉得果然还是不合适。 她严肃的看着许霖,说:“我想了想,这样不行,我们毕竟是……” 话音未落,就有孩子从门口跑过,许雾紧急的闭嘴,好在没让别人听见,也觉得后怕。 “你看”,许霖轻轻拍着她的头,“还是要小心些,我知道你不习惯,但是我们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吗,我上班,你做饭,等过个两三年,我们就回家找爸妈。好不好,老婆?” 许雾还是觉得不妥:“如果爸妈知道了会怎么想呢?怎么和他们解释这一段……” “等你们稳定下来抱个大孙子回去就好解释喽”,邻居大娘笑着敲了敲门,将一碗红烧肉放在他们窗前,“我炖的红烧肉,刚出锅,给爱月来一碗尝一尝,坐完了小月子得吃点荤腥。” 54.荒唐的梦(兄妹微h) 想着白天草草结束的话题,许雾躺在被窝里睡不着觉。还好房东有两床被子,一厚一薄,自从搬来之后,她和哥哥一人盖一床没觉得特别不方便。 但是自从开始意识到这一切不合适之后,许雾觉得这一个月和哥哥每天同床共枕太不应该了,或许应该把小沙发卖了,换一个可以睡人的折迭床? 还没等她想个所以然,许霖的手机突然传出奇怪的声音。 “啊……嗯嗯……轻点……” 许雾猛地坐起来,愕然的看着他,刚要说话却被许霖捂了嘴。 “嘘,小点声,别露馅了。” 见许霖故意将a片的声音调大,许雾一头雾水的小声问:“为什么要这样?” 许霖凑近她耳朵,小声说道:“这个房子的隔音比我想象中还差,我们日常说什么,估计他们都能听得见,之前你流产的时候还好说,现在你好了,咱们两个血气方刚的,屋子里从来没传出点叫床声,谁都会觉得奇怪。” “可是……” “没事,你睡吧,我就这么放一会儿,过个二十分钟就关了,隔个一两周弄这么一回就行。” 可是这也太尴尬了,许雾闭上眼睛,努力吧那些嗯嗯呀呀的声音排除在外,不去想自己和哥哥同床共枕听着叫床声,但还是失眠了好几天,好不容易好了一点,第二次a片播放日又来了。 一起听完一场颇为激烈的性爱视频,见许霖倒是没心没肺的睡着了,许雾只能轻轻叹气。自己这个哥哥真是心大,当初在沉唯家能睡得着,现在刚做完这么尴尬的事情也睡得着。 今天下了场暴雨,天有点冷,许霖盖着夏天的小薄被子有点冷,不自觉的往温暖的方向贴贴。 许雾刚要睡着时被许霖一把抱住,这才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钻进了她被窝里,刚想把他推出去,摸到了他的手却冰冰凉,想着他可能真的很冷,许雾只是挣脱开他的怀抱,没有把他踢出去。 许雾也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半梦半醒间感觉到身体又被抱住,耳边传来许霖的呓语:“老婆”。 想着明天一定要去买床新被子,许雾的意识渐渐抽离,终于在失眠一周后睡了第一个无障碍的觉。 —— 许雾睁开眼睛,自己被许霖抱在怀里,身上暖洋洋的,她看了看窗外的太阳,问道:“你今天没去上班吗?” “张哥和我换班了,他周日有事,我那天上,老婆,让我再睡会儿。” 许雾让他睡着,自己起身把米饭蒸上,趁这会儿洗了洗他上班穿的衣服,挂在了阳台上。 许霖说是再睡一会儿,还真就一会儿,也就半个多小时就起来了,许雾正在洗菜,听见声响头也没回。“好不容易休息,怎么不多睡一会儿,饭菜好了叫你。” 许霖从身后将她抱个满怀,“不睡了,再睡晚上睡不着了,老婆,你知道张哥有什么事吗?” 许雾静静的任他抱着,手上的动作没闲着。“什么事?” “张哥的媳妇儿要生了,那天预产期,他和我们每个人都调了假,凑出来好几天时间陪着她。老婆,我们之间是不是也该要个孩子了?” 说着,许霖一把将许雾抱起,从厨房抱到了床上。许雾用沾了水的手去冰他,“能不能正经点啊,人家做饭呢?” “不做饭,做爱喽”,许霖三下五除二的把两人脱光,顺畅无比的插进去开始运动,仿佛这些年里做过无数次。 一边动着,许霖一边说:“老婆,你想生男孩还是女孩,生个男孩就叫沉月,女孩随你姓,叫李卉怎么样?” “等等”,许雾抓住了他的手,“为什么一个姓沉一个姓李?” “我是沉俊辉,你是李爱月,当然一个姓沉一个姓李了。” 不对。 不对不对不对。 “我是许雾,不是李爱月!你是许霖,不是沉俊辉!我们是兄妹,不是夫妻!我们不应该生孩子!拔出来!” 可许霖没停,叫床声咿咿呀呀的持续着,许雾听着耳熟,这不就是许霖总是放的那段a片吗? 还好还好,只是放的a片而已,不是我和哥哥真的做了。 许雾睁开眼睛,发现刚才的一切都消失了,原来是哥哥正在放a片给邻居听。可下一秒,许霖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这次许雾先开口:“哥哥,你是我哥哥,我们不能做这种事。” “这个房子的隔音比我想象中还差,a片的声音和咱们俩的不像,时间长了他们能听出来,来,我们两个假装叫床给他们听。来啊,跟我学,啊……你要是不会的话,我们抓紧时间学一学,没关系,只是叫床而已,又不干别的。” 许雾不受控制的开始和许霖学着叫床,许霖又说:“邻居都不是傻子,怎么只有叫声,没有其他声音呢,床板应该吱呀吱呀的响啊!” 许霖将许雾两腿分开,骑在了她身上,隔着裤子开始顶她。“看,有了床板声就逼真多了,来,老婆,我们开始叫床吧。” 许雾的脑子拼命的喊着不要这样,可身体却不受控制的配合着许霖,她能感觉到身下许霖的肉棒变得越来越有存在感,自己的内裤也越来越湿,终于,许霖又开口了。 “邻居肯定好奇,我们天天操逼,怎么就怀过一次孕呢?来,我们再怀一次吧,放心,我自己撸到快射之后再放到你逼里,你想要这个孩子我们就留下,不想就打掉,还可以说你身体受损,以后不能要孩子了,这样就万无一失了,来,张开腿,让我射进去。” “老婆” “老婆” “老婆,醒醒!” 许雾猛地睁开眼睛,窗外还是漆黑一片,房间内亮起昏暗的灯光,看了看床上挂着的钟表,离刚才睡去不过两个小时。 “老婆你没事……” 许雾抬手给了他一巴掌,直接把许霖打蒙了。她坐起来,发现自己浑身都被冷汗湿透了,想到刚才无穷无尽的梦,终于捂着脸哭了出来。 55.搬家 看着许雾崩溃大哭的样子,无缘无故挨了一巴掌的许霖茫然无措,开始还当她是梦见了顾啸或是程朗,就安慰的拍了拍她的后背,直到被她一把把手拍开。 “别碰我!” 许雾喊出声后情绪缓解了不少,她很快的冷静下来,抬头看着许霖:“哥哥,我们搬家吧。” 他已经很久没被叫过哥哥了,许霖有一瞬间的愣神,紧接着提起笑脸问:“怎么了?我们在这里不是住的好好的吗?” 是啊,现在是住的好好的,但是兄妹与夫妻的边界逐渐模糊,背德的情绪变得迟钝,才短短两个月就如此,以后呢? 很明显,许霖,已经深陷其中,演戏演的自己都快信了。她不能允许梦境中的事情在一两个月、一两年、甚至是十年八年之后发生。 “不好,我不喜欢这里,我们搬家吧。” —— 自那天许雾想清楚后,两人的相处总是别别扭扭。 看许雾冷淡的按样子,许霖自那之后再也没叫过“老婆”了,不过见她之后几天没再提搬家的事情,许霖总算松了口气。 许雾是在思考,搬家不是一张嘴的事情,要怎么搬,搬到哪儿去更安全。隔壁的几个市镇是不行的,邻居之间来回走动,夫妻变兄妹没法解释,还需要从长计议。 这天,许霖下班回到家,见桌上摆好了许雾做的菜,热气未散,许雾听见了开门声,端着饭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回来了” “嗯” 两人对坐着吃饭,屋子里夹菜和咀嚼的声音尤其明显。 “我想好了,我们搬到琼市去,周末就走。” 琼市和这里不算太远,但是一个地级市,经济、建设都一般,不管是旅游还是工作都很少有人去,作为隐居一阵的地点再合适不过。 许霖沉默了好久才沉闷的应了一声,草草吃了几口就放下碗筷,说:“那我找张哥他们道个别。” 说着,就跑了出去。 许雾看着他的背影,将眼泪憋了回去。 人都是有惰性的,喜欢习惯性的缩在自己熟悉的地方,汲取更多的安全感。她们逃亡至此,艰难小心地经营着才把生活过成现在的样子,一下子要走确实会不适应,会舍不得,但不得不走。 人最容易的不是在清醒中沉沦,不是在绝望中沉沦,而是会在编织着温暖外壳的美梦下自欺欺人的睡下去。 时间还早,许雾收拾了碗筷后将房间内可以带走的东西打包起来,虽然时间不长,但是这个房子比起她们刚刚进来的时候完全是两个模样。 她们也是,从一无所有变成了三个行李。还剩下一些铺盖和必需品,要等搬走那天再收起来。 忙活完这些,看看时间都快12点了,许雾看了眼手机,许霖两个小时前给她发了消息,说在和张哥喝酒,晚上可能不回来了。 许雾没回,简单洗漱下就上床睡觉。 许雾已经很久没有梦见顾啸了,可是偏巧今天就梦到了。 她回到了那个勉强被称之为“家”的房子,她站在大大的落地窗前发呆,似乎有些想不清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随即才想到,啊,是梦啊。 顾啸从身后将她抱住,轻轻在她耳边说:“右右,你终于回来了。” 然后,她的肩膀被滚烫的泪浸湿,伴着他喃喃的低语。 “我好想你,我好想你。” 56.梦见顾啸 许雾突然不合时宜的笑了笑,觉得这个梦很奇妙,就像顾啸真实的反应一样。这样说来,她也真的很了解顾啸吧。 突然有了将梦境继续下去的兴趣,许雾转过身。 “顾啸,我知道你很爱我,虽然我不明白为什么,但我确实相信你很爱我。哪怕知道了我经历的那些事情,知道程朗对我做的一切,你对我只有心疼和后悔,对吗?” “对” “可是你这么爱我,却还是对我家人出手。” 顾啸慌张拉住了她的手。“你别生气,是我错了,我只是害怕,害怕我会抓不住你,怕你不喜欢我,才做了那些事情。我很小心的,没有伤害他们,你父母我都照顾的好好的,你哥哥……” “顾啸”,许雾温柔的打断了他的话,“其实,如果程朗没有告诉我那些事情,我虽然战战兢兢,但可能还是会和你过完这一辈子。” “右右……” “不过,如果你没有做这些事情,我觉得我大概率会喜欢上你。”有钱,长得帅,温柔体贴男友力强,除了性方面需求太大以外,简直是许雾的理想型。如果他没有以爱之名把她本来的生活搅得天翻地覆的话。“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长大之后再次相见,你依然喜欢我,像不像偶像剧的情节,多好哇。” 许雾看着顾啸,将手抽了回来。“顾啸,我们有着最美好的开始,本来可以一直美好下去的,是你亲手把我们的结局毁掉了。” 那些悬崖之上的温暖不过是泡影,再用“爱情”遮掩,也掩盖不了它痛苦的本质。不自觉的心动、被爱着的满足、一起建立的温馨的家……虽然都切切实实的发生过。 “顾啸,其实第一颗扣子就扣错了,只是往往要扣到最后一颗才发现。” —— 许雾于黑暗中睁眼,呼吸起伏久久不能平息,直到感觉到手触碰的地方湿湿的,才发现枕头已经被浸湿了。 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许雾想,这大概是她在潜意识里和顾啸的道别。 她怎么会没有过意乱情迷的心动,只是在囚于牢笼的忐忑和突逢巨变的恐惧下,那一点心动也就微不足道了。 这个梦,解开了她心里小小的意难平,也让她意识到,她和顾啸之间be的彻头彻尾,永远也没有转圜的可能。 松了口气一般,许雾平和了许多,拿出手机一看,四点,转身打算继续睡。 半梦半醒间,听到门被推开,有人跌跌撞撞的走了进来。许雾想着应该是许霖回来了,真是喝了不少,就扭头继续睡。 直到许霖又跌跌撞撞的上床,差点没把她一只胳膊压断,这下瞌睡全无,许雾抱怨道:“好疼,怎么喝了这么多呀!” “老婆”,听到她喊疼,许霖下意识地帮她揉一揉。 “不许这么叫我,说好了,搬到下一个地方就不演夫妻了,我们就说是兄妹,哪怕是姐弟也行!”许雾一把将他推开,负气的背过身去。“下次绝对要租一个两室一厅,就算是一室也要两张床,或者上下铺,再也不要和你这个翻身蹬被磨牙说梦幻的人一起睡了!” 许霖又压了上来,许雾还在碎碎念的数落他。“干嘛,你给我老老实实的躺在你枕头上睡觉,明天再和你算账,你唔……” 许霖只觉得吵得很,下意识的用手封住了那张说话的嘴,本来没觉得有什么,可手心下传来柔软的手感让许霖的大脑充血。 许霖遵循着本能,松开了手,用嘴代替,又把手放到另一个更柔软的地方。 “唔……哥……你放开我”,许雾挣扎着推开了他的头,“你疯了!你看看我是谁!” 许霖果真停下来仔细的看着许雾,看了一会儿,用手摸了摸她的脸。 这不是我老婆吗? 许霖继续俯下身亲吻着,烂醉如泥的人身上沉得很,许雾用尽全身的力气都没能把他推开,只能咬紧牙关不张嘴。 慌乱中有只滚烫的手摸进了她的睡衣,直接覆到了她两个小白兔上,许雾一声惊呼,被许霖撬开了牙关夺走了呼吸。 衣衫被撩起至肩膀,温暖的乳房接触到冷空气,乳头瞬间站立。许雾找准了时机刚打算咬下去,许霖却离开了她的嘴唇。还没等松口气,乳房就被含住。 “别……许霖,许霖,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我是你妹妹,你亲妹妹!” 许雾一时情急,根本顾不得会不会被邻居听见,只能不断的重复这句话,试图唤醒许霖的神智。 许霖的手摸到许雾的睡裤边缘,正打算往下拉,被许雾全力的拽住,她声嘶力竭的问:“你清醒一点,看看我是谁!” 睡裤在两人拉扯中撕裂,刺啦——伴着布料破碎的声音,是许霖有些犹疑的回答。 “右右?” 许雾松了一口气,这人可算清醒一点了。 “右右,别哭。”借着月色,许霖看到她脸上都是泪痕,覆身吻了上去。 “哥!许霖!” 许雾闪躲着,被许霖牢牢压在身下,衣衫已经破败不堪,与他滚烫的肌肤紧密相贴。 “呜呜呜你别这样,我是右右哇。” “嗯,我知道”,许霖把玩着她的乳房,另一只手褪下了自己的内裤,“你是右右,好右右。” 57.世界崩塌 许雾哭喊着,还是迎来被许霖插进去的那一刻。 “完了。” 那一刻她想了很多,时间好像突然变快,又像突然变慢。耳边传来她内心的独白,随后速度慢慢变快,最后变成文字版,像弹幕一样飘在整个房间。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许久没有性生活的身体,也没经过任何前戏,滔天的恐惧和绝望让许雾的下面分泌不出任何液体充作润滑剂,只能感受到下体传来撕裂般的疼痛。 痛到像要把她整个人撕裂成两半。 再这样的疼痛中,许雾反而冷静了下来,不再哭喊,不做挣扎。在许霖满面红光的抽动中问了一句:“当初顾啸去找爸妈的时候是怎么说的?” 想到他可能没那个脑子来思考,许雾又补充了一句:“把我交给他,他帮你还赌债对吗?” “对,啊……右右……啊……右右……” 许雾笑了笑。 早有预料。 在程朗那里得到的资料没有明说,但是她看到的时候有一瞬间的犹疑,只不过被其它的信息盖了过去,让她根本没时间仔细思考。 和许霖在见面的时候,他提起过一次,许雾当时心里一震,但和家人重逢的喜悦,以及对父母的思念让她自欺欺人的选择跳过那些不开心的可能。 许雾突然想起来以前大火的加菲猫伤感语录。 我永远不会去问乔恩,那天他为什么会走进宠物店。 她也是。 因为都是,被放弃的那一个。 —— 许霖草草射了出来,就歪在一边睡着了。 许雾起身冲了个澡,着重的清洗一下下面,从衣柜里翻了一条她最喜欢的裙子出了门。 看到路边的24小时的药店,许雾犹豫了一下要不要去买避孕药,随后放弃了。 不需要了。 她去了客运站,凌晨五点的售票大厅只有零星几人,工作人员还没有上班,好在有智能售票机可以售票。 许雾点开列表,没有看目的地,点了一个出发时间最早的车次。好在微信里的零钱够票钱,因为她还不能用李爱月的身份证开卡,只能在不绑定银行卡的情况下花个三五百块。 买票,等待,检票,六点半发车。 许雾看着路边风景倒退,将脑袋里的记忆一点一点扔下去,直到那天她如往常一般上学,妈妈叮嘱她不要着急。 紧接着,把手机也扔了下去。 很好。 58.再见 客车行驶了3个小时,下了车许雾才发现,这是到了一个旅游城市,淮港。 客车站人山人海,她慢步跟着人流走,没有人认识她,没有人知道她,感到无比自在。 “淮南渡淮南渡差一位!上车就走!” 一个穿着沙滩衬衫的寸头少年凑到许雾身边。“淮南渡,美女,去淮南渡住海景民宿吗,酒吧饭馆一条龙,睁眼就能看见大海,60就走。” 许雾掏了掏兜,只有55块钱,少年犹豫了一下抓过钱。“55也行,美女上车可别跟别人说。” 许雾不置可否的上了车,这是辆有些破旧的小巴,车上老老少少坐满了游客,只有副驾和副驾身后横着的售票位还空着,果真是“差一位”。 许雾坐了副驾,向左边看去,开车的也是一位不大的男生,穿着砍袖的沙滩背心,见许雾看来,温和的朝她笑了笑。 小巴开了不到两个小时,终于停在了一个站点。 寸头少年站起来吆喝着:“去淮南渡的在这下,去海景民宿的下一站。” 许雾下了车,跟着人流向前走,走到了景区门口,呃,没有钱买门票。 不过没有关系,许雾从善如流的转身离开,绕着景区的外围向前散步。 走哇走,走了好久,终于走出了景区包围的范围,看到了金灿灿的沙滩和一望无际的大海。 许雾脱了鞋走进去,沙子被晒得暖洋洋的,光着脚踩起来很舒服,仿佛能从脚底暖到心里。许雾踩了一会儿沙子,找了个有遮挡,人又少的角落躺了下去。 几乎一夜没睡,在这里获得了浅眠。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沙子依旧温暖,可太阳已经几近落下。 这里是景区之外,游客不多,等天黑之后人应该更少。许雾散着步,等待着天黑。 就这样等啊,等啊,许雾从来没觉得一天有这么漫长过。是因为没有手机,无所事事,还是因为……这是自己人生中的最后一天呢? 就这样枯坐了很久,直到天色黑透,目光所及见不到游客的身影,许雾站起身朝海边走去。 一步……两步…… 啊,还是有一点凉凉的。当海水没过肚脐的时候,许雾想。 不过很快就会好的。 当海水将将没过脖子的时候,许雾感觉到有些呼吸困难,很好,就差最后一步了,许雾鼓起勇气,向后狠狠一蹬,身子向前窜出一大截。 海水争先恐后的钻进她的五官,首先的感觉是咸,然后就是呛,耳膜也疼的厉害,许雾还抽空想,啊,投海还真的挺痛苦的,不如吃药,可惜她没有钱买安眠药。 不过再痛苦,也没有活着痛苦了,就这样死去吧,下辈子,再也不要做人了。 59.新生 白路觉得自己可能捡回来一个小哑巴。 看着身边披着毯子,浑身湿透的女孩,他有点犯难。白天在车上看到他的时候还冲他笑来着,怎么再见面就是晚上,在海里把人捞上来。 其实是应该送到警察局的,但是女孩一言不发,他总觉得就算送去了,女孩一定会再次轻生。 不管怎么说,白路还是把她带回了自己的民宿。 “怎么才回来,衣服怎么湿了”,别景碰着个椰子坐在门口,见白路下车伸手跟他打招呼,紧接着看到他把许雾也拉了下来,“诶?这个美女也来住民宿……我靠什么情况” 要说来海边玩浑身湿透的人也不少,主要是两个人衣服都湿了,许雾还白着脸,一副木头的模样实在有些诡异。 别景刚要说什么,被白路一把拉走,在一边小声跟他说了两句,别景就点点头跑远了。 白路走回许雾身边,“我给你开一间空房,你先去洗个澡吧”,怕她不配合,还补充一句,“有什么事情,洗完出来说。” 许雾还是点了点头,跟着他走了进去。 白路从前台拿了一串钥匙,在一楼给她找了个空房间,刚要出门,想了想还是坐在了椅子上。 “你进去洗,我就在这等你,你把浴室门锁好就可以。阿景去给你拿衣服了,一会儿我就放在门口,你洗完可以换上。” 许雾点了点头,进了浴室,洗到一半的时候,就听白路在门口敲了敲门。 “衣服放在这里了,我先出去了,半个小时后你没出来的话我会立刻打120,医院离这不远。” 没有得到任何回答,白路确认她听见后就离开了。 许雾洗了一会儿,主要身上都是沙子和海水干涸后凝结的盐粒,她仔细的洗了一会儿,才从浴室出来。 床上摆着一件白色的短袖和格子裙,许雾穿上后推门出来,发现白路等在门口。 “是我一个妹妹的衣服,怕你穿着尺码不合适就没有拿裤子,还可以吧?” 许雾点点头,虽然有些大,但好在格子裙是松紧的。 许雾跟着白路出了民宿,坐在了门前的野餐桌前,别景端上了一碗方便面,就又转身回去了。 许雾看了看白路,还是默默接过了他手里的筷子,低头吃着面。白路坐在她对面的位置,没有看她,只是看着远处的海浪一下下的拍打在沙滩。见许雾将一碗面吃完,才说:“你有家人吗?” 许雾想了想,摇了摇头。 “我也没有”,白路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民宿的方向,“阿景也没有,不过现在,我们对于彼此来说就是家人。” 许雾点了点头。 “你为什么……是得了绝症?欠钱?或者碰到了解决不了的难题?为了情伤?” 见许雾对这几个选项无动于衷,白路递给她一个钥匙,是她住的那间的房门钥匙。“那要不要,在我这里住几天?” 许雾看着白路的手,沉默了很久,久到白路以为她不会留下的时候,许雾拿起了那个钥匙。 60.小白 许雾睡醒出门的时候,别景正招呼着白路开着小巴出发。 “路哥,走哇。” 白路抬头看了许雾一眼,说:“今天你自己去吧。” 别景看见许雾,这才想起来她昨天的“壮举”,二话没说自己开车走了。 白路来到许雾面前,看了看她的气色,问:“睡得不错?” 许雾点点头。 “你其实会说话吧”,白路指了指耳朵,“聋哑人一般都听力不好,你……只是不想说话?” 许雾小声的“嗯”了一声。 “你叫什么名字?” 许雾沉默。 “可是,我们平时叫你总得有个称呼吧?” 不管是“许雾”还是“右右”,甚至是“左左”,一切和过去有关的东西她都不想要了。许雾沉默了一会儿,指了指白路。 “小白。” 就这样,海景民宿迎来第三个店员,小白。 其实应该是第四个的。 小白正将客人住过的床单换下来放进脏衣篮,一抬头就看到走廊中站着一个少女,正好奇的盯着她看。 “你就是……小白”,少女视线扫过她身上的衣服,随即撅起了嘴,“比我穿着好看多了。” 小白恍然大悟,朝她点了点头。“谢谢你的衣服。” “不用谢,我叫林意蔷,叫我小蔷就好了,你和阿景说的很不一样。” 小白歪了歪头,问:“怎么不一样?” 呃,他说你看起来是一个长得好看的孤魂野鬼这话也不好说出口吧,于是小蔷摇了摇头。 听到门口传来热闹的人声,小蔷留下一句“耶,他们回来了”就跑了出去。 小白继续自己的工作,将床单放进脏衣篓里,开始打扫房间。 她做的很慢,因为这么多年并没有什么做家务的经验,只有前一段时间还稍微熟练了一点。许雾刚想了一点开头,立刻就伸手掐了自己一把打断思路,很好,有用,又继续这样的收拾下去。 没过一会儿,小白回头,发现白路就在身后看着她。 “忙完了?不好意思,我做的有点慢。” 白路摇摇头,走进来帮她一起铺上干净的床单。“不会,平时也只有我和阿景,还要出去拉客人,这些活儿都是半夜才有时间做,有你在帮大忙了。” 海景民宿的日子规律而平常,白路和别景早上每天去车站拉游客回来,下午偶尔也会把游客送到车站。小蔷还在上学,会偶尔在晚上和周末来民宿帮忙。小白包揽了前台,记账收钥匙已经十分熟练,能在十五分钟之内换好床单,做好一间房的保洁。 白路说的是真心话,有了小白之后,他和阿景都轻松了许多,大家从前忙的焦头烂额,现在可以四个人坐在沙滩上吹风了。 61.新的记忆 不过有一样工作,小白是不做的。 不管店里其他人多忙,小白都不去做饭。白路问过,她并不是不会,只是不想做,他猜做饭会让小白想起过去一些不好的事情,或许就和她当初自杀有关。 不过…… 白路站了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沙子,“饿了,走,我们去厨房。” “我也是,吃什么吃什么?” “烧烤怎么样?我们一起。” 小蔷和阿景兴高采烈的去了厨房,小白起身,看着微笑的白路有些踌躇。 “小白,你知道吗”,白路温和的注视着她,仿佛她所有的怯懦与犹豫都在视线下无所遁形,“从一个记忆里逃脱,最有用的方法就是重新建立新的记忆。” 白路说的对。 白路骑着电动车载着小白去了海鲜市场,下了车就被扑面而来的腥味熏倒了,海边的农贸市场很有趣,菜比肉贵,海鲜最便宜,甚至有不分种类的“杂货”,一铁锹下去,装到什么就买什么。 小白习惯了腥味之后好奇的看着,拉着白路买了两铁锹,里面扇贝、海虾、梭子蟹什么都有,甚至还有两条活蹦乱跳的小海鱼。 市场上许多东西小白都没见过,白路带着她一边走一边介绍,她根本没时间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回到民宿直奔厨房就被小蔷拉着去洗菜,海鲜也要好好清洗,阿景在门口支起了烧烤架,白路进来亲手调了一个酱汁,刷在各种菜品上。 小白闻了闻,有点惊讶。 “怎么,觉得特别香对吧”,小蔷骄傲的拍了拍白路的肩膀,“路哥可是还摆过烧烤摊呢!要不是后来规整市容,那一片小摊位都被取缔了,我们现在开的可能就是烧烤店了!” 见她好奇,小蔷拿了一支筷子舀了一点酱,伸到小白面前,“尝一尝,不骗你。” 小白舔了舔,真的超好吃! 外面传来阿景的喊声,烧烤架已经支好了,菜品准备完,白路和小蔷分别那了一些过去,小白抱起最后一盆青菜,看着几个人的背影。 她很喜欢这里。 小蔷私下和她讲过,白路是孤儿院长大的,很早就辍学出来摆摊赚钱,阿景和小蔷是邻居,可惜很多年前,阿景父母双亡,没有亲戚朋友愿意照顾他,是白路把他当弟弟,管着他不去做小混混,带着他跟着自己干活。 小蔷父母离异,爹不疼娘不爱,也总和阿景一起,成天跟在白路屁股后,不知不觉就这么多年。 小白很喜欢他们三个。 白路、阿景、小蔷,他们都是善良又豁达的人,在民宿的生活总是忙碌又快乐。总是有做不完的工作,一茬又一茬的游客,在偶尔的闲暇时,小白也会独自一人去海边走走,但吹过来的风不再是凉的,她看着海浪优雅的卷过,也不再觉得孤独寂寞。 “小白,快来呀,阿景烤的猪肉串最好吃了,快来尝尝!” 小蔷拿着两个肉串朝她跑来,小白笑了笑。 “我来啦!” 小蔷被她粲然一笑晃了眼睛,原来小白也有这样明媚的笑容,随即兴高采烈的拿起别的都递给她。“再尝尝这个,这个也好吃!” “好!” “还有这个!” “好!” “你要不要试一试自己烤?很好玩的,就是不一定好吃哈哈哈哈哈” “好!” 62.不速之客 夏去秋来,小白伸手接住窗外的雨,尝了尝,咸咸的。 最近已入深秋,民宿的顾客只剩三三两两,不像前段时间正值暑假,可是快要把他们几个累死了,不过客流量大,收入也很可观,白路为了犒劳大家,打算下周闭店,四个人一起去广市玩。 “小白,104,一碗海鲜面。” “来了!” 民宿的客流量降下来之后,他们又多开拓了一项业务,现在游客可以在房间里点餐,当然只是一些简单的饭菜,大多是白路做,一些简单的,比如海鲜面,就由小白来下。 方便面加点海鲜而已嘛,小意思! 五分钟煮好面,让白路帮她去刷碗,自己拿托盘端着去给104的客人送去。刚巧小蔷推门进来,拉着她就往外跑。“小白,小白,小白姐姐!” “怎么了?” 小蔷和白路打了个招呼,不由分说的载着小白骑回了家。 看着满床乱七八糟的衣服,小白无语的问:“还以为你家进贼了呢。” “嘿嘿”,小蔷拿起一条裙子,“你帮我看看出去玩穿哪套比较好看。” “现在天凉了,早晚会冷吧,再加上这件外套,搭配起来也很好看!” 被小蔷拉着看她试了大半天的衣服,才终于敲定了最终look。小蔷夸张的在她脸上亲了一口。“谢谢小白姐姐,我最喜欢你了,走,我送你回去。” 电动车骑至民宿门前,见大门大敞四开,两人这才感觉到不太对劲。 —— 白路洗好了碗,坐在前台整理柜上的钥匙。门口的开门铃声叮铃铃的响,有人推门进来。 “你好,请问是要……” 这一个穿着黑色的外套和高领针织衫的男人,本应该看上去体面优雅的,却被两个重重的黑眼圈打破了氛围。他颌骨消利,眼眶通红,只一眼,白路心里隐约就有了预感。 他是为了小白而来。 果然,那人开口问:“她人呢?” 白路犹豫了一下,主要是不知道这人和小白是什么关系。是一直寻找她的家人?还是伤害小白,害她自杀的罪魁祸首?这一切都要小白回来才能知道,思及至此,白路决定先装傻。 “先生找的是谁?” 顾啸的眉头皱了皱,耐着性子又问一遍:“她人呢?” 63.重逢与分别 还没进大门,小蔷就看到大堂里满地狼藉,当下不管不顾的冲了进去,“阿景!路哥!啊……你们谁啊!” 小白跟在后面,看着散落的物品,掀倒的椅子,六七个打手,她的心里一点点沉下去,直到看到了那个人。 “顾啸”,她开口。 白路和阿景都在压在地上,白路只是些许狼狈,但阿景可以说是鼻青脸肿。和顾啸的手下打架,当然讨不到好处。 顾啸在她进来的时候就难以控制的看着她,一秒都舍不得眨,直到她开口叫了自己的名字,他眼眶莫名一酸。在那之前让他又爱又恨的,什么逃跑、丢弃他的痛苦,身边有了新的男人的背叛,在这时候都不重要了。 顾啸一把将她搂在怀里。“右右,右右,我找到你了。” 许雾沉默的任他抱了一会儿,轻轻推开了他。 是的,许雾,在再次见到顾啸的那一刻起,许雾就知道,小白……再也不会出现了。她所喜欢的生活,她感受到的自由与洒脱,将永远与她无关。 “顾啸,放了他们,他们都是我的朋友。” 顾啸喉咙艰涩,正是因为她足够冷静、理智,许雾的反应在他意料之外。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似乎她再也不是从前那个耍脾气、爱撒娇的女孩。 但眼下不适合讨论这个,顾啸示意手下放手,阿景一下子挣脱开,不服输的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小蔷看着他嘴角的伤口,心疼的红了眼,冲着顾啸喊道:“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干嘛把人打成这样!” “小白”,白路走到了许雾面前,“你还好吗?” 她是谁不要紧,重要的是,只要她还在这里,她就是小白,海景民宿的小白。哪怕打不过眼前这个男人,但也绝不可能眼看着小白在不情愿的情况下被带走。 “没关系,我没事”,许雾对他摇摇头,看向顾啸,“让你的人把这里收拾一下吧,损失、赔偿、医药费……我们什么时候走?” 顾啸不知道他是该庆幸许雾主动提起和自己走,还是该为她的冷漠而担心,但总之能找到人就是好事。 最后定了明天就走。顾啸在把事情安排好,让手下回了附近住的酒店,自己靠在车边等她。 民宿大堂都收拾好了,地也被顾啸的人拖干净,先前104的客人吓得不轻,白路把房费一退,他们收拾行李就走了。 许雾拿着碘伏走到阿景面前,“对不起。” “不需要你假好心”,小蔷一把将双氧水抢过,愤愤地瞪了她一眼。 “小蔷”,白路打断了她的话,“去屋里给阿景上药。” 小蔷最后还是没说什么,噘着嘴拉着阿景进了屋。 白路坐在了椅子上,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许雾犹豫一秒,还是坐了下去。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一直以来我给店里填了很多麻烦,今天还害得你们受伤。” “你真的要走吗?他是害你……轻生的人吗?” “要走的。” 因为没有别的路可选。 “我轻生,他……不全是吧。” 只是一双推向多米诺骨牌的手而已。 白路沉默地看着海浪拍打着沙滩,一圈又一圈水痕很快就消失在沙子里,无影无踪。 “阿景没事,是他太冲动了,刚才也是阿景先动的手,你……朋友,赔了我们很多钱,足够我们去广市玩很久,过几天就去。小蔷的话,你也不要放在心上,她不止是心疼阿景,也是……舍不得你。” “我知道”,许雾点点头,“广州,你们要好好玩啊。” “好,会去你说的那家早茶店的。” 两人的语气尽可能的轻松,绝口不提分别的字眼,白路没有看向身边人,一直看着海浪阵阵翻滚,可最终,身边的人还是站起了身。 “帮我和他们说声对不起吧,还有,认识你们……真的很开心,谢谢。” “好”,白路想拍拍她的肩膀,但还是没有,只是递给她一枚钥匙,是她住的那间屋子的钥匙。 “留个纪念吧,小白,记得要开心一点。” 许雾郑重的接过,攥在手心,强忍着情绪摆摆手,转身向顾啸走去。 “小白!” 小蔷带着哭腔从屋里追了出来,“你叫什么名字?” “许雾!” 终究还是没忍住,眼泪夺眶而出,她回头大声喊道:“也许的许,起雾的雾!” 64.回家 顾啸已经很久都没有睡过一次好觉了。他清晨在家里的床上醒来,看见许雾沉睡的容颜,还以为像上次一样,又梦见她了。 但很快,感受到身体上源源不断的热意,他就知道这不是梦。 还好不是梦,右右是真的回到了他身边。 只是…… 许雾从前是爱睡懒觉,但自从和顾啸在一起之后,可能因为潜意识没有安全感,总是浅眠。经过了这么多事,顾啸以为她的睡眠会变遭,可没想到她睡得比以前都要沉。 从前只要他动一动,右右就会醒。但现在他将人换个姿势搂在怀里,还能听见她沉沉的呼吸声。 好在不是坏事,顾啸将念头抛下,只是静静的抱着她,心里一点点重新被填满。 这个家、这个人、这颗心,实在是离开她太久了,久到顾啸只要一看见她,触碰到她就眼眶酸涩。 半个多小时后,许雾终于醒了,她顺从的由着顾啸为她穿衣服,拉着她去吃饭。 顾啸特意为她准备了几道最爱吃的菜,但见许雾完全没有任何反应,只当她还在生气。顾啸只是庆幸,右右这一回没有避开他的触碰,也没有拒绝他的意图。 饭后,两人坐在沙发上看着电影消食,顾啸将人抱在怀里,有一搭没一搭的看着,忽然听见她问:“你怎么找到我的?” “是许霖,他和你失散之后,想方设法回了这里联系我,我们想着你应该不会走的太远,就把附近几个市翻了个底朝天,淮港市区也找过,只是淮南渡在郊外,大家都没想到,才耽搁了这么久。” 看来顾啸并不知道她和许霖发生的意外,还以为是逃亡过程中,许霖把她弄丢了。许雾又问:“那他人呢?” “和你爸妈在一起,放心,他们都没事,知道你被许霖带走后的第一时间,你父母就联系了我,他们没有和沉唯的人走。至于沉唯,我收购了他几个重要的产业,折了他管辖下的半个堂口,他现在根本没力气跟我叫板。” 还有一个人,许雾还是问出了口:“那程朗呢?” 顾啸果然陷入了沉默,这是他多年兄弟,在艰难时候和他相互扶持着走出来,也在危急时刻救过他的命。但他偏偏做出那样禽兽的事情,伤害他最爱的人,又为了所谓的赎罪付出生命。 沉默就意味着回答,许雾没再问话,而是认真的看完了整部电影,就又说困了,想要上床睡觉。 “右右”,顾啸叫住了她,见她露出迷茫的眼神,转而安慰道,“没事,睡吧,好好睡,明天带你出去玩,你一定会很高兴。” 65.团聚 第二天一早,顾啸叫醒了沉睡的许雾,拉着她洗了澡换了身干净漂亮的衣服出了门。 先是去了商场,顾啸牵着许雾去了地下一层,逛了几家店,最后选了一家茶叶店,买了一礼盒都匀毛尖包起来。又买了两瓶好酒,两条好烟,回到了车上。 车行驶渐远,路边的景色逐渐清晰,直到停在了那个她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房子面前。 “右右,下车,回家了。” 顾啸拎着大包小包敲开了她家的门。 门很快被打开,两张熟悉的脸出现在门后面。 “右右!右右回来了!” 两人一看到她,两行泪瞬间滑落,还是许爸爸觉得这样不太好,强忍着眼泪对顾啸点了点头,“来,进屋再说吧。” 许雾被妈妈搂着进了屋,看着家里又变成了从前的样子,一应家居、摆设都没有改变。就好像它曾经凌乱如废墟的样子就像一场梦。 但许雾又知道,不是的,看,门口的鞋子那时候丢了好几只,沙发的罩布也换了样式,都是找不回来的,哪怕再相似,但也不是从前那个家了。 被拉着坐在了沙发上,许妈妈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好几秒钟,才收拾下情绪放开了她,摸摸脸袋又摸摸手,不住的说:“瘦了,瘦了,等妈妈给你做好吃的去,右右坐在这等着妈妈啊!” 许妈妈进了厨房,许爸爸接过顾啸手中的礼物,烟酒糖茶,标准女婿上门的礼,又招呼他坐下,“小顾坐,想吃点什么?” “爸,我都可以,准备右右爱吃的就好。” 许雾坐在顾啸身边,听着他和爸爸礼貌又生疏的对话,只觉得整个世界越发诡异。 就好像,她还是那个大学生,和顾啸在校园重逢,记起了儿时发生的事情谈了恋爱,闪婚后第一次带老公上门一样。 可是啊,她的大学已经变了,现在可能是休学状态。爸爸不久之前还称顾啸为顾总,被逼出国,一家的身家性命都掌握在他手上。就连她现在坐的位置,就是曾经被程朗强奸的地方,而哥哥呢? 许霖从楼上下来,不敢直视许雾一眼,他怯懦的走了过来,小心地说:“对不起,右右,真的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许雾抬头看着他,听他说着一些道歉的话。 所有人都以为他是在为了不小心弄丢自己道歉,只有他们两个知道,不是的。 背德之错已经铸成,他们都是肮脏的罪人。 许雾和顾啸在家里呆了大半天,又吃了晚饭才回家。临走时妈妈拉着她不撒手,当着顾啸的面却没敢说常回家看看的话。 走了之后,妈妈还在数落许霖,都怪他冲动,害得右右在外面流浪那么久,这次见面话都少了,人都不爱笑了。 许霖动了动嘴唇,最后还是没敢吭声。 —— 顾啸接他们回来,也是做了好一番心理准备的。 不在同一个城市,右右的心尚且要分出一半在他们身上,现在他们回来了,他很怕右右说不想和他回家,而是在自己家里住。 但是没有,不止没有。 顾啸等了一天又一天,直到一周过去,右右都没有提想回家坐坐的话。他才真正的正视右右的情况。 看起来一切正常,只是情绪低落,不爱说话不爱笑。可细究下来,她没有任何要求,对一切都不拒绝,也提不起兴趣,就像一个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按部就班的过着每一天,甚至都没有提起重新上学的事情。 唯一与机器人不同的,她比起以前更爱睡觉了。 66.嫉妒的钥匙 顾啸已经很久没和许雾做了。 自从许雾回来后已经一个月,顾啸试探过,她对性方面并没有抵触,只是不主动,不拒绝,但就是这样的无动于衷,才让顾啸不敢贸然尝试,怕对她造成其它伤害。 只是今天,顾啸还是生气了。 他最近都和许雾黏在一起,偶尔在家忙工作的时候,许雾没有玩手机或是游戏,总是攥着手坐在窗前发呆。 今天他出门接了一通电话,半个多小时,再进屋的时候,看到许雾握紧双手坐在床边,像是在祈祷,又像是在许愿。但令他伤心的是,那一刻的右右是有生命的,而不是像平时一样,做一只听话的木偶。 顾啸大步走上前,一把掰开了她的手掌。 那里有一枚钥匙。 顾啸气血上涌,一口气差点喘不上来,他举起钥匙质问:“这是他给你的对不对?你是不是舍不得他,不想回来?” 许雾漠然的看着他,伸手想把钥匙拿回来,下一秒,伴着顾啸声嘶力竭的怒吼,钥匙被狠狠地摔在地上。 “你是不是喜欢他?你说啊!” 但许雾没有承认,也没有分辨,只是蹲下将钥匙捡起来,继续坐在窗前。 一拳打在棉花里,顾啸满腔怒火无处遁形,不由分说拉着她就出了门。车停在一个工厂门前,许雾认得,这是顾啸手底下的据点之一。顾啸挥手让所有人退下,拉着她进了一间屋子。 许雾的态度终于有所变化。 屋子里躺了一个人,是白路,狼狈而落魄的白路。他的嘴被堵住,脸上都是青紫的痕迹。 “顾啸!你为什么要这样!” 许雾快步跑到他身边,满脸的难以置信,她实在想不明白,顾啸为什么要对白路下手。 “我都说了他是我的朋友,我也跟你回家了,每天都在你身边,你为什么要把他抓过来?” “我抓他?是他自己,贼心不死,一路从淮南渡跟回A市。” 顾啸从白路身边拉起许雾,把住她的肩膀看着她的眼神问道:“右右,你告诉我,你是不是真的不想跟我回来?你心里究竟有没有我?这段时间……你是不是喜欢上他了,才三个月,你们才认识三个月而已,右右,没有那么快的对不对?” “顾啸”,许雾越发觉得他不可理喻,“你发什么疯,就算他跟着我们回来,你有必要打人吗?你当初出现,我不是立刻就跟你回来了吗?你还想怎么样?” “你人回来了,你的心呢?” 许雾突然冷静了下来,不再像刚才一样,和同样激动的顾啸争吵。 “那就是你要搞清楚了,你要的到底是什么呢?你想要我的心,却害得我家破人亡,就算现在把他们找回来,也是面目全非。你想要我的人,我已经在这里了,不是吗?你问我心里有没有你……顾啸,你知道吗,其实你就是一个强奸犯,跟他们都没什么两样。不,他们坏就坏到底,而你,事后拿着一张结婚证说爱我,只能让我觉得恶心!” “你说你爱我很多年,却不愿意为了我放下你的总裁架子,和我重新认识。只会耍些阴谋诡计,把我困在你身边。这次,无论是你去淮南渡还是现在,都不由分说先伤害别人,其实你就是自私又自大,觉得只要你出手就一定会得到。你不是想知道吗,顾啸,我,许雾,从来都没爱过你。我对你只有恨,你听清楚了吗?是,我没有钱,没有能力,逃不出你的手掌心,但我告诉你,不管你留我在你身边多久,十年,八年,我永远也不会爱你!” 顾啸像是被她的话喝住,使得许雾轻松的就挣脱开他的手。 见顾啸愣住的样子,许雾觉得心里爽快多了,也收敛了心底的火气,道:“你把白路放了吧,我们之间的事情,和他无关。他是我的朋友,你不用想些肮脏的事情加到我们两个身上,我不爱你,是你自己的问题,和旁人没关系。” 许雾走到白路面前,把他嘴里的破布抽了出来,听着他撕心裂肺的咳嗽了一阵,只觉得羞愧又抱歉。只是还没等说什么,就被顾啸拉了起来。 “你到底……唔……” 顾啸把人抵在墙上,与往常不同,放肆又凶狠的啃噬着她的嘴唇,将她所有的惊呼压在嗓子里,竟丝毫不在意身边还有其他人。 或者说,他就是为了给其他人看的。 67.疯狂报复(白路面前强制h) “顾啸……唔……你别……啊!” 许雾在顾啸的怀里奋力的挣扎着,可他的双手宛如钢筋铁骨,她就算使出了全身的力气都不能撼动分毫。 上一次,他这样强硬的时候,还是初次被绑架那天。 许雾被他亲的嘴唇发涨,衣领也被扯开,露出细细的脖颈和一大片肩膀。察觉到顾啸手上的动作,她庆幸自己穿的还好是条牛仔裤,下一秒整个人就被抛了起来,裤子也被顾啸扒下去大半。 “不要!” 许雾不知不觉哭出声,牢牢的抓着他的臂膀,却起不到丝毫作用,她的声音也染上了急切的哀求。 “至少……不要在这里。求求你……不要在这里。” 与顾啸的性爱已经是稀松平常,可是唯独白路,唯独海滨民宿的人,许雾真的不想让他们脑海中的小白变成这样的人。 “求你了,顾啸,不要……” 白路在身后发出声嘶力竭的怒吼,身前压着的顾啸像头不辨方向的野兽,将她的裤子褪到膝下后就横冲直撞的顶她,连续两下都没找准地方,肉棒怼在外面,传来一阵酸涩的疼痛。 许雾只觉得脑袋越来越乱,意识越来越沉,白路的呼喊与顾啸穿着粗气的声音变得忽近忽远,甚至,她连身体上的疼痛都感知不到了,隔了好久,或许是好久吧,才发现顾啸早就插了进去,在白路面前,一下一下狠狠地撞着她。 她的牛仔裤不知道什么时候脱掉了一条裤腿,另一条还好好地穿在身上,随着顾啸将她整个人来回的顶飞,那裤腿也被颠的忽起忽落,甚至有点好笑。 噗嗤—— 她也是真的笑了。 “顾啸!你清醒一点!” “顾啸!顾啸!你会害死她的!你绝对会害死她的!” 顾啸猛然回神,白路的话这才传进自己的耳朵。 “她已经死过一次了!你不要让她再死一次了!” 怀里的许雾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昏了过去,白路的嘶吼字字泣血,这让顾啸的心忽悠一下急速坠落,他暗骂自己的冲动,换了个姿势将许雾抱在怀里,瞪着血红的眼睛看着白路。 “什么叫,她已经死过一次了!” “我见到小……许雾的时候,她正在自杀!一步一步,就那么走进深海,是我把她从海里救回来的。” 话问出了口,想要知道后面的事情也不难。白路细细讲了与许雾初见的经过,顾啸不知道许霖的事,只以为她是被自己、程朗和沉唯逼到绝望轻生的。 “她不是喜欢我”,说到最后,白路嗓音沙哑,只觉得嘴里心里都被苦味浸透了,“她只是喜欢那种简单的生活。” “你给不了她的那种。” 68.看医生 顾啸最后也还没有放了白路,不过,最起码没再打他,只是把他关在了地库里。 许雾只是急火攻心昏睡了过去,顾啸在她睡着的时候为她仔细清理干净,换上了常穿的睡衣。他开了个夜灯,自己坐在床边看书。 手上翻页不停,其实心里不住的打鼓,他害怕面对醒来后右右的伤心,甚至希望右右一觉醒来,以为那些只是一场梦。 不过,他发现,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 许雾醒来后并无反应,睁眼后就见顾啸在身边看书,两人四目相对,许雾的眼神并无闪躲,还是顾啸率先移开了视线。 “右右醒了,要吃饭吗?” 见许雾没有说话,但也没有反驳,顾啸放下书,牵着她起来。一直到吃完,许雾都是乖巧听话,给她夹什么就吃什么,吃饱了就默默的放下了筷子。 见右右可能是认命了,顾啸终于松了一口气,心里暗自发誓,以后再也不能这样了,要用未来的几十年爱她,弥补她,让她重新变回那个爱闹爱笑的小姑娘。 但当一切真如顾啸想象中那样发展,他却根本开心不起来。 许雾真的没有再出现任何挣扎与反抗的情绪,没有再提起白路,没有再提起家人,甚至,在顾啸主动提起要不要回家一趟时,她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茫然地看着他。 她的眼睛里,是一片空洞。 终于,在两个月后,饶是顾啸不愿承认,他还是不得不带她来了医院。 他本来并不承认许雾是真的生病了,纵使直到她安静的过分,对一切都提不起兴趣,在激烈性事中仍然会发生生理性的呻吟,但在那张熟悉的脸上,再也看不到任何羞赧的神色。 直到这个月第二次,顾啸在下楼处理工作,放任她一个人在家哪怕一小会儿,就是这么一小会儿,她就受伤了。 第一次是顾啸带着她在阳台上打理那些花,试图提起她对生活的兴趣。许雾还是很配合的,由着顾啸指使她做这做那。 等顾啸接了电话,在客厅里不过二十分钟,重回阳台时,就见她目光发散着修剪着枝丫——那已经不能称之为修剪了。 那一小盆花是当年二人亲手种下的,因为会开出形像鱼的金色花苞,被许雾起名为“小金鱼”。此时它的枝丫被尽数减去,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枝丫舞爪的虚张声势,花苞随着枝干七零八落的掉在递上,和殷红的血滴搅在一起。 那是她不小心被尖锐的枝干划伤,而她毫不在意。 顾啸强压着心中的惶恐,为她处理了伤口,哪怕是被高浓度的酒精涂到时,她的睫毛也没有一丝一毫的颤抖。 所以,顾啸已经很久没离开过许雾了,自从她“生病”,不,直到昨天为止,顾啸依然一厢情愿的称之为“安静”。 第二次,是顾啸要下楼到办公室取个东西。 短短几分钟而已,重新上楼的时候,顾啸看到她站在厨房的灶台前。她的头发比起刚回来的时候长了许多,又黑又顺的散落在肩背,趁得她穿着睡裙的背影越发的纤细。 听这个声音,应该是在做饭。 顾啸心里涌出一阵狂喜,她终于对其它事情提起兴趣了,不管怎么说,这是她两个月以来第一次主动去做什么。 顾啸走到她身边,想从身后轻轻抱住她,再看到眼前景象时瞠目俱裂。 他使出了十二分的力气,才压制住自己不要惊慌,尽量平常的将她放在火上的手拿开,轻轻地关火,随后问:“右右,在做什么?” 许雾迷茫地抬头看他,又看了看灶台,才道:“饭菜,热一热。” “饭呢?” “忘记了。” 69.确诊 从医院出来的时候,顾啸抱着许雾十分沉默。 他回想着病历单上的诊断,看着怀中闭眼小憩的许雾,不明白事情怎么会被他搞成这个样子。 【患者思维联想速度缓慢,反应迟钝,思路闭塞,临床上可见主动言语减少,语速明显减慢,声音低沉,对答困难。患者意志活动呈显着持久的抑制,临床表现行为缓慢,生活被动,心境低落、无愉快感、兴趣减退等。患者存在认知功能损害,主要表现为近事记忆力下降、注意力障碍、反应时间延长、警觉性增高、抽象思维能力差、学习困难、语言流畅性差、空间知觉、眼手协调及思维灵活性等能力减退。同时出现躯体化……】 “可是,右右并没有睡眠障碍、食欲减退这类典型的症状”,顾啸克制着颤抖的手,指着病房墙上贴着的抑郁症评级指南道。 “顾先生,这些是大部分患者会出现的症状,但并不是全部,而且多发于轻中症患者中。许小姐目前的情况,反而是嗜睡,根据许小姐一天的睡眠时长,且发生的时间地点不合适宜这一情况,几乎也已判定这是嗜睡症的症状。” “综合病情来看,我认为许小姐是因为过度刺激,导致大脑功能失调,使认知、情感、意志和行为等精神活动已经出现了不同程度的障碍,睡眠反而是身体自主调节的一种方式。您可以理解为,当现实世界太过于痛苦而无法面对,身体会不由自主的通过睡觉来逃避现实。” 司机将二人送到了家楼下,顾啸却并没有抱着许雾上楼,他坐在车中良久,司机凭着跟了他许多年的直觉,敏锐的没有开口询问。 他真的坐了很久,久到司机以为,他会一直这样坐下去的时候,终于听到顾啸开口。 “去许家。” 他说。 —— 在进许家的时候,顾啸还是把许雾叫醒了。她嗜睡,但并不缺觉,医生交代了,白天睡太多反而不好。 他们没有提前通知不告而来,还好许父许母都在家,只有许霖不在——他现在痛定思痛,一改往日二世祖风范,正准备创业,今天去和合伙人谈客户了。 因为许雾状态不好,顾啸开始利用父母挑起许雾兴趣都失败,也很久没有带她回家了。于是许母看到女儿回来还是十分惊喜,但很快就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 在给了许母一个眼神后,许母了然的牵着许雾去了客厅,顾啸则和许父去了书房。 看着眼前乖乖坐着看电视,但再也没有靠在她怀里撒娇,甚至没有一句问话的右右,许母紧张地死死抓着她的手,试图以此来确定这个孩子的存在。 直到许父和顾啸从二楼书房走了下来,许父……红着眼眶,许母的心就这样呼地沉了下去。 “右右,右右她……” 话还没问出口,许母已经泪流满面,哪里还需要确切的回话,许雾这个状态,任谁都能看出问题。 对女儿的心疼霎时大过了恐惧,许母红着眼眶扑到了顾啸面前,扬起手就拍在他的脸上,满目憎恨溢于言表。 “都是你,都是你毁了我的右右,都是你毁了我们家,你怎么不去死!” 哪怕许父第一时间冲上去抱住了她,顾啸的脸上还是被划上了一道红痕。可许母怎么甘心,她高声喊着,仿佛这样就能发泄出心底的恐惧与悔恨,还有……当时迫不得己在许雾与许霖间坐下选择后的愧疚与悔恨。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她从来没做过任何伤天害理的事,为什么要这样惩罚她啊,为什么……” 许母最终崩溃的放声大哭,许父被她感染到流着泪,咬紧牙关抱着她慢慢瘫坐在地上。 顾啸喉咙发涩,他后悔了,他想说句抱歉,但抬头看着对一切毫无反应的许雾,又觉得说出来也没什么用。只能等许母的哭声减弱后,沙哑着开口:“我们先冷静一下吧,医生说,解铃还须系铃人,找到刺激右右的症结加以疏导,假以时日治愈还是有希望的。” “刺激右右的症结,呵呵,刺激右右的症结不就是你吗!” 面对许母的质问,顾啸沉默不语,因为她说的是事实没错。 但显然并不是只要顾啸离开许雾,她的病就能恢复的。 在这样激烈的氛围里,许雾推门而入。 “刺激右右的症结,可能是我。” 70.真相大白 ýЦzhaǐwЦh.𝓍ýz 许霖的话让三人都惊讶的抬头看向他。最终,许霖深呼一口气,走到爸妈面前跪在了地上。 “刺激右右的症结,是我。” “在我利用沉唯把右右从学校带出来之前,她虽然忐忑,虽然也痛苦,但是还是一个小女孩心思。那时,程朗的伤害与死亡对她也许产生了很大的震动,但是在我们逃到淮海市的时候,她都很正常。” “后来……我们发现她怀孕了”,许霖迎着顾啸震惊的目光抬头,“她说,孩子不是你的。” 顾啸整个人深深震了一下,不是他的,那就是……程朗。 说不上来是痛恨还是惋惜,他刚刚有那么一秒真的以为自己要当爹了,但缓过神来就是巨大的茫然和渗入骨髓的苦涩,但他很快就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问道:“然后呢?” 就连父母都在震惊中缓不过神,许霖惊讶于顾啸的态度,继续说道:“右右找了机会,把孩子打掉了。然后……我们改名换姓,谎称是……一对夫妻。” 许霖越说越心虚,父母与顾啸听到这里都不懂他的心虚,在几人看来,兄妹确实太过显眼,想要在搜捕中隐姓埋名,假作夫妻确实是很理智的方式。看逅χú章櫛僦到:s𝓮xiá𝑜sℋц.©𝑜𝔪 “有天……有天晚上我喝多了……” 许霖没有说自己那段时间的动摇,与右右对于夫妻身份的抵触,只是把这一切都推到酒精的作用上,借于酒精,那些话才能说得出口。 “回家的时候太晚了,漆黑一片看不清人,我喝的太多,神志不清的,就不小心把右右给……” 咚—— “妈!” 许母的身子软软的倒了下去,直接摔在了地板上,许父慌忙的伸手去扶,这才发现自己的手不停的颤抖,一点劲儿也使不上。 许父看着惊慌失措扑到许母面前的许霖,嘴里无意识的嗬哈了几声,一口气没吐出来,就瘫坐在地上抽搐。 “爸!” —— 许母没有事,只是急火攻心造成的晕厥,在被掐了两下人中后就醒来了。倒是许父突发脑梗,好在送医及时,在医院住了一周才回家。 这下子他们都意识到了许雾病的程度,因为面临如此混乱的情况,父亲母亲都在她眼前出事,她也毫无反应。 顾啸把许霖打了一顿,但也仅限于此了。 他带着许雾回家的时候,透过车窗看着外面的世界,晃过神来时,嘴里已经被他下意识咬出血。 要怪谁呢? 右右的症结到底在哪里,其实也不止是许霖。 是他,妄图以爱的名义强势改变了她的生活,让一切面目全非;是她的哥哥,惹事之后把妹妹推出来,醉酒之后又对她造成毁灭的打击;是她的父母,在本以为公平的天平两端,终究是偏向了儿子。 多可怕啊,她在那样幸福、那样欢乐的环境中长大,像一只明媚可爱的小鸟,一朵纯净无暇的小花。 可周围觊觎着她美丽的、滋养着她生长的、给予她陪伴的,到最后都是杀死她的凶手。 71.富士山下(顾啸h) 顾啸带着许雾走了。 在许父出院后,他们也没敢再提出见许雾一面。 此前大家都试图用家的温暖唤回许雾的神智,但没想到,在她心间捅得最深的那把刀子,就来自于最亲近的人。 一切都回不去了。 许父是想过离开这里的,就去夏威夷吧,他们曾经生活过的那里。可是,一直都没有下定决心,直到顾啸和许雾走的那天。 “如果,我是说如果,右右想家了就带她回来,我们永远在这里,等着她回家。” 顾啸带着许雾去了好多地方,他在曼谷拜了大皇宫,虔诚的祈求右右能够好起来; 去圣托里尼的蓝顶教堂举办了一次婚礼,只有他们两个,和一群热情的路人; 在米兰逛遍斯福尔扎城堡,菲诺港回码头,看到了绝美的靛蓝海水; 在日内瓦湖大喷泉旁的小摊上买了一对风俗手链,出了门翻来一看made in china; 在卡帕多奇亚的热气球上点评,这还不如新疆景色美; 他们在多哈沙漠相拥,在埃菲尔铁塔下接吻,虽然是单方面的。 许雾洗完澡出来时,顾啸正坐在窗前,巨大的落地窗外映出完整的富士山,他们今晚入宿于本州岛最佳观景酒店。 顾啸起身将她头发吹干,细心为她擦了面霜,牵着她坐到窗前的椅子上。 “美吗?” 许雾没有回答。 他们出国已经将近一年,全球走了大半,可是,许雾的状态并没有好,哪怕一丁点。 顾啸已经习惯她的沉默,将她抱到自己的腿上,搂在怀里。 已经是晚秋时节,日本的枫叶红了,层层迭迭长在窗边,像是为远处的富士山增添了一副绝佳的画框。 “右右,我觉得很美,和菲诺港的水一样美”,顾啸近乎虔诚的亲了亲许雾的头顶,“只要能和你在一起,也许,不管什么景色都是最美的。” 顾啸轻轻扯开许雾的浴袍,浴袍顷刻间就从她肩膀滑落,露出里面柔如皎月的白色真丝睡裙。 窗外秋风瑟瑟,哪怕屋内暖气笼罩,裸露的身体接触空气,汗毛还是不免竖起。 顾啸的手指隔着真丝布料,从她的脖颈缓缓向下,一直划到双腿之间,没有一点阻隔——只要回到宾馆,顾啸从不让她穿内裤。 为了避免生育对她身体造成的负担,抑制精子的药顾啸一直有在吃,他们不用戴套,酣畅淋漓的在所有去过的地方做爱,将体液撒在每一座城市的宾馆。 顾啸轻轻含住许雾的耳垂,舔食着,吮吸着,右手在下面忙个不停,直到噗嗤噗嗤的水声传来。 “好右右,老公要艹你了。” 顾啸扶着鸡巴缓缓插入,自从许雾生病后,水分泌的没有原来多,他的进入都变得十分轻柔,再也没有像以前那样激烈过。 但今天不一样。 顾啸不断挺着腰,把许雾一下一颠巅起,颠出一声声细碎的呻吟。 就是这样! 顾啸突然眼眶一酸,有一瞬间差点落泪,他发狠地站起身,抱着许雾来到落地窗前,将她整个人压在窗前,以站着的姿势开始大开大合的操干。 许雾的呻吟越发大了,她的喉咙无意识的发出声音,在那根粗壮的肉棒碰到G点的时候,就发出承受不住的抽泣。 就是这样! 顾啸的泪终于还是没有忍住。 近一年来,他在各种地方和右右做爱,只有在这种时候,她才会像以前一样发出婉转的呻吟,他就是凭着这些近乎正常人的反应,一遍遍的鼓励自己,加油,坚持,只要坚持下去,右右一定会变好的。 可是啊,可是他知道,不一样的。 如果是以前的右右,她会羞于在隔音不好的试衣间叫出声,讨厌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被插入,惧怕巨大透亮的落地窗,而现在这样的呻吟声,没有恐惧,没有羞涩,没有任何情绪,有的只是生理反应而已。 顾啸一个哆嗦射了出来,将无精的“精液”尽数射进她的子宫里,他流着泪,抱着她,不断呢喃着,等过一会儿下面重新抬头,再开始下一轮的运动。 “右右,右右,抱紧我。” 这一晚上,许雾如同晚秋枝头的叶子面临疾风骤雨,顾啸在她身体里射了三次,脸上射了一次,射到最后只能挤出很少的一点液体。 他也很久没这么疯狂过了,过去他们在世界各地,一般一晚只有一次而已。 已经凌晨三点,顾啸抱着累极的许雾走进浴室,将她放进热水里。在温暖的蒸汽中,许雾昏昏欲睡,几乎睁不开眼睛。 顾啸搂着她,伸手盖住她的眼睛,在她耳边轻缓地说道:“睡吧,右右,睡吧,明天开始,一切都会好起来,我发誓。” 72.小白回归 “小白!301的海鲜面好了没有?” “这就来!” 小白从后厨推门出来,手里稳稳地端着餐盘,很快就被白路接了过去。 “我来吧,小心烫。” 楼上的客人走了下来准备退房,小白招呼了一声,去前台给他们办理手续。 白路送完了面,顺便洗好了碗,出来的时候客人已经走了,见小白坐在前台,一边哼歌,一边在照片上贴上贴纸,笑着问道:“心情这么好?” “哼哼,小蔷让我贴的,看,好看吗?”小白将四个人的合照举起来,献宝一样展示给白路看。 “好看!” “唉,也不知道小蔷上学怎么样了,她这是第一次离开我们三个,独自到外地去,真是放心不下!” “小蔷你就不用担心了,她那么厉害,肯定不会吃亏的!” “话是这么说啦”,小白还想反驳一句,在在看到他身后墙上的时间时,又一声惊呼:“呀,阿景快回来了,我要去做饭了,中午你想吃什么?” “不用做我的份,我一会儿要去趟市场,帮卖鱼的阿爷搞一下微信支付,顺便在那边吃了。” “哦,好吧。” 阿景开着车带着几个客人进院,小白立刻又忙了起来,白路和他们打了声招呼,骑着车朝市场的方向离去。 “这是什么?” 淮南渡最好的酒店,最好的总统套中,顾啸递给白路一张卡片。 “她的身份证。” 白路拿起来一看,身份证号码与出生日期都没有变,只是名字那里,是“白露”。 “你……让她和我同名?” “这样叫做小白,才合理吧。” 剩下的一半原因,顾啸没有给白路解释。他在最先认识许雾的时候,还叫做陆啸,给小白添上一个“lu”字,也算是最大限度的参与她的生命了。 白路没想到顾啸真的能做到这一步,他收起了小白的新身份证,问道:“你呢?要走了吗?” “我还要在这附近买一间房子。” “什么?”,白路脸色一变,“你要留下吗?” “不”,顾啸摇摇头,“不会。” 他已经看好了一间房子,就在这家酒店附近,是淮南渡有名的高层,以海景房为卖点,那里,可以清楚的看到海景民宿。 顾啸站起身,像是对白路,也是对自己说:“我不会在她面前出现的,放心。” 他只是……不想离她太远。 73.再无许雾,唯有白露p𝖔18w.𝓋ip 小白回到海景民宿有一个多月了,不过,在她自己看来,她从来没有离开过。 那天下午,顾啸抱着沉睡的小白出现在海景民宿门前时,白路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顾啸当初把白路打的很惨,也在他面前强迫了许雾,后来,白路被顾啸的收下放了,只听说他们出去环球旅行。如今二人再相见,白路竟然不知道该愤恨还是该尴尬,只是,他看向顾啸怀中的人,还是问道:“她这是……” “右右生病了”,顾啸替她掖了掖头发,“病的很重。” “怎么会……”,白路的下半句话戛然而止,他与小白的第一次相见,不就是源于轻生吗,“她又轻生了?” “比那还严重。”看後續章幯⒐到:𝓽ĩ𝓂ĩx𝔰.⒞o𝔪 经过了这一年的“治疗”,顾啸清楚地知道,右右真的活不下去了,以至于,连自杀的念头都没有力气产生。 两个人沉默了很久,一直到天色变暗,海水变凉,白路就这样等啊等啊,终于等到顾啸开口。 “你喜欢她吗?” 他问。 白路也沉默了很久,他在仔细的思考,从与小白的初见,到收留她住下,一点一滴的相处,和决定去找她那天,突然生出的莫大勇气。 “喜欢。” 虽然有些慢,但白路回答的斩钉截铁。 “那我……把她交给你好吗?” 在白路惊讶的眼神中,顾啸摩挲着怀中人的手,她一直都没有醒来,可顾啸还是紧紧地抱着她,因为他知道,今天过后,这个人,就再也触碰不到了。 “我没办法了。” “我实在没办法了,右右病的太重了,这一切都是因为我。只要我在她身边,她永远都没办法好起来,她的家人……也深深地伤害了她。她喜欢这里,喜欢在这里的生活,以前,只有拿着那把钥匙的时候,她才会好一点。 白路,我把她交给你,你让她变回从前那个开心的人,哪怕不是许雾,不是右右,而是小白,可以吗?” 白路同意了。 过去一年来许雾一直在吃药,治疗神经的药,抑制褪黑素的药,各种各样不同的药,但从一开始,顾啸就给她开了一种减弱记忆的药。 早在一年前,从家里出发之前,顾啸就做好了离别的准备,这一年的时间,是他把机会交给命运,用心等一个奇迹。 显然,他没有等到。 傲慢的施暴者不配拥有奇迹。 顾啸想的果然没错,在白路把许雾,不,现在已经是小白了。在白路把小白带回海景民宿后,加大药量的同时,发现小白恢复的很好。 她开始伸手去感受窗外的风,开始品尝天上咸咸的雨,甚至开始在夕阳西下时主动跑到海边去踩水,还会在门外抖干净脚上的沙子。 她恢复的越来越好,短短一个月间,就变成了那个,仿佛从来没有离开过的小白。 白路偶尔会抽空骑车来宾馆找顾啸,取接下来她要吃的药,这次,是最后一次了,顾啸说,她不用在吃药了。 白路将小白的身份证放进口袋,问道:“她这样……算是失忆吗?万一收到什么刺激,还会再想起以前的事情吗?” “医生说,她失忆是因为大脑识别到某段记忆会带来太大的痛苦,就将这段记忆锁在盒子里, 是人类身体的自动保护机制。从目前的状况来看,只要不特意碰上解开记忆的钥匙,应该是不会再想起来了。” 至于解开记忆的钥匙,是他,是许霖,是父母,他们全都不要在她面前出现了。从此以后,就让她变成真正的“小白”吧。 白路起身离开,他隐约觉得,自己以后应该再也不会来了。 临走时,顾啸递给他一卷牛皮纸袋。 “这是什么?” “她的财产。” 人们对于代价的定义是什么呢? 痛失所爱后寥寥过完一生,实际上是除了没有爱情之外,依旧住豪宅开跑车的亿万富翁。 顾啸把自己名下百分之八十的财产都转到了她的名下,同时请了一家全球顶尖的信托机构代为处理。这其中,有一小部分的财产由白路代为管理,是她日常花销的费用,剩下的全部交由信托机构,以“许雾”的名义对全国各个公益项目进行捐助。 “这不是赎罪。”他对白路解释说。 没有什么能够赎罪,哪怕他拥有世界上最顶尖的权利,和世界上最多的金钱。 他也只是,想在他和她之间遥遥相望的九十九步里,再拉进一步而已。 74.一个普通的一天 人的大脑是很神奇的,人的潜意识也是很神奇的,哪怕过的太痛苦,依然会有强烈到惊天动地的求生欲。 根本不需要精雕细琢,小白的大脑自动为过去编织了一段故事,她以为她和阿景一样,是被白路捡回来一起长大的孤儿之一。 四个人经营着海景别墅,从来,从来,没有离开过。 小蔷放假回老家那天,阿景开车去接她回家,小白一直算着时间,果不其然,很快听见了院子里传来熟悉的轰鸣声。 “小白!” 小蔷人未到声先到,小白刚从柜台里走了出来,就被她抱了个满怀。 “怎么啦,半年没见这么想我!” 小白拍了拍她的后背,轻松的调侃,没有看到小蔷骤然通红的双眼。 “快来和我讲讲,大学生活怎么样,我们小蔷有没有受欺负啊?想当年我读大学的时候……诶?我……” 小白有一瞬间差点忘了自己在哪儿读的大学,不过很快就被小蔷拍拍胸脯骄傲的姿态所吸引。 “哈哈,只有我欺负她们的份,谁敢欺负我!” 两个人笑着闹着,拿着小蔷的行李箱嘻嘻哈哈的进屋去,把两个男人留在外面干活。 行李箱里装满了从广市带回来的衣服,两个人一件一件的试着,把屋子弄得乱七八糟才出来。 “你们两个!到底要不要吃烧烤啦!” 之前大家讨论的,要在民宿门前做一个篝火,白路特意去卖鱼阿爷那里借了个烧烤架,阿景把食材全都处理好后摆到一边,看两个女生还没有出来的意思,只能无奈地朝着窗口大喊。海风呼呼地吹着,将声音传到好远好远。 “来了来了!” 小蔷换了件衣服跑出来,加入烧烤大军,小白也换了条蓝色的裙子,带着小蔷给她的礼物——一顶草编的遮阳帽。 大家嘻嘻哈哈的打闹着,吃串1分钟,烧烤半小时,一晃神,一个下午就过去了。 小蔷和阿景靠在一边聊天,时不时的吵架,不知道阿景说了句什么,气得小蔷红了脸,了大力的掐他。 白路坐在篝火边,烤着他们剩下的一些肉串。 准备的太多,根本吃不完,这些东西放到明天就不新鲜了,白路全都烤好了,叫小白去发给周围沙滩上的游客。 小白拿着肉串蹬蹬蹬跑过去,将肉串给了正在海边散步的一对小情侣,向他们简单推荐了下海景民宿后,正准备往回走…… 啊—— 一阵海风吹来,掀翻了她的帽子。 小白惊呼一声,伸手去抓,那帽子离她只有有两步之遥,但总是被风吹着,转着圈的在沙滩上往前滚。 终于,帽子撞到了人的腿上,这才停了下来。 那是一对上了年纪的夫妻,女人弯下腰捡起帽子,小白松了一口气,跑到他们面前道谢:“谢谢您啦!” 奇怪的是,那女人低着头,将帽子塞到她手里,就被身边男人拉走,冷漠的很。小白没在意,轻轻拍掉了帽子上的沙子,朝家跑去。 “快走!” “呜呜呜,让我再看一眼。” “不行,别让她发现了。” “再看一眼,就让我看一眼!” 小白跑回白路身边,将腻腻歪歪的阿景和小蔷吆喝起来,四个人一起把残局收拾了,坐在篝火前看着天空。 夜空中的星星明亮繁多,明天也一定是个好天气。 ——正文完—— 75.番外(小蔷视角) 小蔷以为,大白小白是会在一起的。 嗯,虽然这些年他们也是一直在一起,但,不是她认为的那种在一起。是她和阿景这样,互相喜欢,毕了业就谈恋爱,长大了就结婚、生子的这种在一起。 不过,白路和小白好像从来没有这方面的意思。 他们日复一日的经营着海景民宿,从来没有分开过,就像当年一样,但这正是不合理的地方——没人能一直保持一段关系一辈子不变。 小白那边,小蔷不敢多说什么,但这些年她偷偷问过白路几次。 “哥,你难道不喜欢小白吗?” 第一次,是小蔷和阿景刚刚在一起之后。 他们一起长大,暧暧昧昧这么多年,真正开始谈恋爱,还是小蔷大三那年被男同学追求,才被阿景非常正式的表了白。表白之后,两个人别扭了两天,当然是顺理成章的在一起了。 所以看着白路和小白,这两人的相处模式还是和之前一样,好几年都没什么进展,小蔷才偷偷拉着白路拷问。 “瞎说什么呢,我怎么会不喜欢她。” 白路啼笑皆非的敲了敲小蔷的头,打算出门招呼客人,却又被小蔷拉住不放。 “什么呀,我说的不是这样,就是……你对她的喜欢难道和对我的一样吗?哎呀哎呀,就是……你对她的喜欢,是我对阿景的喜欢吗?” 在小蔷的认知里,白路一直是一个温暖有力量的人。 在她还那么小的时候,白路哥哥有如一座大山,拉着阿景挡在她身前,帮她抵挡了那些来自原生家庭射来的一箭又一箭。 但是,在她问完之后,白路自然而然的笑了笑。 小蔷觉得,那是白路这二十多年里,她从未见过的温柔样子。 “喜欢,我很喜欢。” 小蔷惊喜道:“我觉得小白也是喜欢你的,那你们俩抓紧啊,赶紧捅破窗户纸,我们四个就是两对了!” 白路依旧敲了敲小蔷的脑袋,这次没被她拉着,推门出去为客人录入信息。 “不用为我们操心,一切顺其自然!” 第二次,是小蔷工作的第二年。 她大学学的设计,在市区一家广告公司任职,平时工作很忙,只有周末才有时间回海景民宿。 但今天不一样,今天是白路的生日,虽然是周二,大家也凑在海景民宿吃吃喝喝。 酒过三巡,阿景去给炉子添火,小白喝的多了点,靠在躺椅上睡着了。 小蔷抬头的时候,正看到白路走过去,将毯子轻轻地盖在小白身上,看着他温柔的眼神,小蔷恍然间好像回到了几年前,嘴里的话鬼使神差的就说出口。 “你和小白还不在一起吗?” 时过境迁,她也成熟了许多,知道很多事情不是一拍脑门就能决定,两个人也不是只要有感情有缘分就能够在一起。 可她还是不理解。 “哥,我真的不懂,你和小白都是这么好的人,对彼此也都有感情,可是为什么蹉跎这么多年,就是不在一起呢?” 白路走到小蔷身边坐下,轻声回道:“我不认为这是蹉跎,我们每天都过的很开心啊,我最爱的人都在身边,这已经非常幸福了不是吗?” “可是……” “小蔷”,白路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头,“你喜欢一朵花,看见她开着,正好正好,就开在你的窗边,这已经是一件很幸运的事情了。如果你贪心了,只想要这朵花开在你自己家里,把她摘下来,抱回家重新种植,如果她开的没有原来那样好呢?如果她开的没有以前开心呢?” “可是,她也未必会不开心啊?” “所以”,白路轻轻地叹了口气,“不能赌啊,我要这朵花开开心心的开着,我不想冒险,也根本没必要冒险,因为对我来说,她开心,已经是最重要的事情了。” 当时的小蔷似懂非懂,可那之后很多很多年,小蔷再也没有问过白路类似的话,直到那一天。 自那一天起,除了白路和小白,已经没有人会叫她小蔷了。 她在二十六岁那年和阿景结婚,三十岁生下了别垚,在她三十四岁的时候,阿景查出患有亨廷顿舞蹈症——一种罕见的常染色体显性遗传病。 在确诊之后,大家觉得意料之外,但又情理之中。曾经,阿景的爸爸好像就是残疾加上痴呆,然后就那样死了,阿景才变成了孤儿。只是,这街上苦命的疯子太多,大家从来都没有深想。 在病房外,阿景拿着诊断单抱着她痛哭不已,曾经任性又娇气小蔷反而没有哭,只是摸着阿景的头发告诉他:“没关系,不用怕,我会一直陪着你,一直一直陪着你。” 那些年,多亏了白路和小白,哦,还有小白的财产。 医院是一座巨大的吞金兽,罕见病更是吞金兽的开胃菜,让她俩这些年的存款在短短一个月就见了底。不幸中的万幸,在小白从前那位“前夫”的主动提议后,阿景一直都吃着最好的药,受着最好的治疗。 她最初很过意不去,试图通过疯狂打工来还钱。但,还是白路制止了她,主要是给她看了小白这些年的“生活费”余额,那真是一段长到她不太会认为这是钱的数字。不过总之,小蔷松了一口气。 这口气一松,她就病了。只是发烧而已,应该是累的。 醒来的时候,小白红着眼眶坐在她的床前,握着她的手哭哭啼啼。 “你不要吓我,你要好起来呀,哪怕不为了我们,不为了垚垚,也要为了阿景。阿景最在乎的人就是你了,亨廷顿舞蹈症又不是急病,就算有不好的消息,也要15甚至是20年之后呢,你不能现在就倒下呀!” “小白姐姐”,小蔷很久没有这样叫她了,“我知道的,我只是……有点害怕。” 小蔷突然就绷不住了,阿景发病以来都没有脆弱过的她扑进了小白的怀里,狠狠地痛哭一场。醒来,又是那个任性娇气又厉害的小蔷! 因为有足够的金钱,足够的时间,阿景的病情控制的一直都很好。 他们搬离了婚后在市区的房子,给垚垚转学到淮南渡,搬到了海景民宿。白路和小白不再张罗海景民宿的生意,偶尔有几个游客找上门也不会拒绝,空出来的时间都用来照顾阿景。 小蔷前几年跳槽去了另一家公司,薪资涨了不少,每天下班开车回海景民宿,和大家一起吃晚饭,看小白给垚垚辅导作业,自己推着阿景去海边散步。 可能是因为白路和小白每天都要硬拉着阿景做锻炼的原因,阿景的病症比其他人轻很多,分别的时刻也比预计时间来得晚。 那是阿景确诊的第二十二年。 最近两年里,阿景的病恶化的很快。 这些年最开始,他只是会突然装鬼脸、点头,或是手指不自觉的跳动,后来他越发控制不住身体,大小便失禁是常态,最重要的是经常莫名其妙的抽搐,还会出现吞咽困难和发声障碍。饶是如此,这些年,他在三人的照顾下过的很好。 有了对比,越发显得一直瘫痪在床的最近两年实在是没什么生活质量可言。 对于病人来说,死亡何尝不是一种解脱,但对于活着的人来说,并不是这样。 小蔷开始失眠,她整晚整晚睡不着觉,生怕醒来之后,身边躺着的只是一具冰冷的尸体。可是,当那一天真的来临时,却没那么难以接受了。 阿景是在一个清晨突然死去的,他最后一年已经不太认得人了,别说小白,连自己儿子都不认得,只是偶尔的偶尔,他依然能认出白路和小蔷。 虽然不认得人,但阿景还是很黏小蔷,每晚,都会紧紧牵着小蔷的手入睡。 那天早晨,小蔷还在睡梦中,只觉得手被人紧紧握了两下,等她惊醒睁开眼睛时,那股力道就卸了。 “阿景”,在确认了他的死亡后,小蔷在他的眼皮上亲了亲,“谢谢你,和我道别。” 小蔷操办起了阿景的丧事,把他葬在了淮山,一个能够看见海的位置。 小白和垚垚去送遗照了,只剩小蔷和白路站在阿景的墓碑前。 “哥,你和小白真的不在一起吗?” 非常不合时宜的,小蔷忽然想到当年问白路的问题,第三次问出口。 白路明白她的意思,在经历过与爱人的死别后,人生无常,她怕自己与小白会留下遗憾。 “你说想让花开心的开着,可是,就算你不去摘,花也是会谢的。” 白路拍了拍小蔷的肩膀,道:“没关系的。” “每个人都知道,花本来就是要谢的,那就是花的命运,惜花人做的,就是不去扰乱她本来的命运罢了。” 76.番外(后记一) 小白自从上了岁数之后,身体一直不太好,可能是因为年轻的时候吃了太多药的原因。所以,那天她突然倒下的时候,自己其实也是有预料的。 在医院醒来后,看着眼眶通红的白路,她交代道:“别告诉小蔷。” 别垚谈了个女朋友,双方父母带着孩子,两家人相约在首都见面,这么重要的旅程,她不想小蔷缺席。 白路喂她吃了几口煮的小米粥,说一些医生说没什么问题的话,小白只是笑了笑,对他说:“你很累了,睡一觉吧。” 私人病房中放置了两张床,小白见白路没有休息的意思,略微往旁边挪了挪,给他空出一点位置。 白路也笑了,从善如流的躺了上去。 两个人就这样躺着,很久,久到听着呼吸声,都以为彼此睡着了。 还是白路先开口:“他想见一见你。” 小白闭上了眼睛,说:“还是不见了。” 白路没有问小白是什么时候恢复记忆的,但总之从某天起,他突然意识到,小白就是恢复记忆了。 白路最后还是睡着了。 他真的太累了,从小白晕倒后整整两天,他都没有合眼。 听着身边人绵长的呼吸,小白闭目养神,耳边回荡着白路刚刚说的话。 她有多少年没有见过顾啸了呢?二十年? 曾经,她的身体因为承受不住记忆的痛苦而将它封存,或许是她过的足够开心,开心到足以抵挡过去的那些不开心,或许是她已经变得坚强,不再是从前那个痛苦到要靠“失忆”来逃避问题的许雾。 总之,没有什么睹物思人,没有什么外界刺激,可能只是睡了一个好觉,吹来了温度刚好的海风,她就是那样毫无征兆的,解开了封存记忆的箱子。 没什么不一样的,生活还是如常的过。 那对中年夫妻,渐渐变成了老年夫妻,从前她没注意的时候,每年也都会来露一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老年夫妻变成了一个老头,又过了几年,老头也没再出现过。 分别的时刻让人痛苦,但若平摊在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中,就不觉得痛苦了。 人们只会在过去许久之后才会想起,啊,他没再来过,原来,那就是我们之间的最后一面了。 很巧的,在那之后不久,也是她见顾啸的最后一面。 这些年里,顾啸一直遵守着他的诺言,始终保持着理智,就在那栋高楼上远远地看着她,不敢靠近一步,从不在海边出现。 只有两次,一次是阿景生病,他也前往了医院,帮忙安排了阿景的治疗方案,这是小白后来猜到的。 还有一次,就是那天。 也许是得知了许父的死讯,顾啸终于忍不住,站在远处的石阶广场远远地看着她。其实那里离海景民宿很远,有好几百米那么远,但小白就是看到他了。 没有伤心,没有恐惧,没有痛恨,当然,也没有爱意。 那些过去,她都已经清楚的记起,可却没有了任何波澜,就像戴上了VR,沉浸式体验了“许雾”的人生,而她作为“小白”,在被海景别墅和里面温暖而可爱的人们日复一日的细心滋养过后,那些被浇灌到满溢的爱意,足以保护她,将她与“许雾”一干二净地分隔开。 爱一个人需要很多的精力,恨一个人也是,属于“许雾”的精血全部被爱与恨消耗殆尽,但“小白”不可以。 她没有什么话要留下的,对爸爸妈妈,对许霖,对顾啸,都没有。哪怕她多年来清晰的认为自己没有做错任何事,为什么要经历一次又一次的伤害,但是她也是真的没有力气去追究责任,不再觉得委屈,不再不甘心。 作为许雾,她对自己的一生无话可说。 可直到今天,她突然发现,作为小白,她也没有什么话要留下的。 “小蔷,她知道之后一定会生气的”,小白想,“但她肯定知道,是我故意让她生气的。自从阿景走后,她许久没有那样傲娇鲜活的样子了,就再逗逗她吧!” 至于白路…… 他们曾在篝火旁牵手舞蹈,在雨中被他撑着衣服拉进怀里一起奔跑,在小蔷与阿景的婚礼上兴奋的拥抱,也像此刻,躺在一张床上并肩依偎着。 他们没有做过任何过于亲密的举动,但却已经如此的亲密了。 小白找了个合适的位置,将头靠在白路肩膀,“对不起啊”,小白轻轻开口,在他熟睡的时候,没有在乎他听不听得见。 抱歉,以这种近乎于道德绑架的方式拖累你一辈子。 “如果……” 算了,后面的话小白没有说出口。 她不知道该怎么说,如果,最先遇到的人是你,就好了? 可是没有顾啸,她根本不会逃到海市,不会来淮南渡。就算有天她来旅游,和一个民宿的老板也只是一面之交的过客而已。 可笑吧,她这一辈子和白路的缘分,竟然只能源自顾啸。 小白也不想跟他承诺下辈子,这一生很长,她已经绑着他够久了,下一辈子,当棵树,当朵云,都是好的。 下一辈子,她还是不想做人了。 77.番外(后记二) 小蔷冲进海景民宿的时候,白路正在给花浇水,见她回来了,还颇为炫耀的冲她举起了花盆。 “小白送给我的。” 她现在已经不喜欢郁金香了,白路养的这盆,是风铃草。 “你们两个是不是有毛病”,小蔷红着眼眶破口大骂,“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不等我回来再举办葬礼!为什么……”,说着,她像是有所明悟,“小白让的!她故意的对不对?” 小蔷气得跳脚,五十多岁的人了,站在民宿门口大吼大叫。 “她怎么这么恶毒啊!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不让我见她最后一面!” 白路点点头:“她就是想故意气气你。” 小蔷冷哼一声,走到白路身边看着花盆里才冒了一点点小芽儿的风铃草,忽然砸下几滴眼泪来。 “骗子,小白她就是个骗子。” 没等白路安慰,小蔷胡乱的擦了擦眼泪,挥挥手向外走去。 “她就是想看我生气,我才不生气,我回家了,行李还没收拾呢,去一趟首都可累死我了。” —— “垚垚,抹布给我。” 一年一度的忌日,小蔷带着别垚来扫墓,她接过抹布,将并排的两个墓碑都擦干净。 先和阿景说了一会儿话,小蔷来到旁边,拍去墓碑旁被风吹来的干草。 “臭小白,哥又把那盆花养死了,我趁他没发现又换了一盆,这都是第几盆了,真是服了。” 小蔷絮絮叨叨的和阿景与小白说着白路和自己的近况,自他们离开后,一切也都没有太大变化。 她前几年开了自己的设计公司,也挣了不少钱。当初为了治病,挪用小白“生活费”的部分已经还的七七八八。她没太有压力,反正都是做公益,慢慢来吧,不着急。 别垚和女朋友感情很好,两家对彼此都很满意,可能明年就要结婚了。 白路身体很好,真的超级好,除了常年住在海边有点风湿之外没有任何毛病,每天就是散步,浇花,依旧佛系的经营着海景民宿。 “妈,起风了,咱们回去吧。” “好,走,垚垚,给你爸和你小姨磕个头。” “嗯” —— 右右死后,顾啸终于离开了这座生活了近三十年的城市,回到了曾经的家。 没有右右在的城市实在太冷了,冷到心坎里,冷到骨髓里。他坐在了沙发上,看着巨大的落地窗,感到一阵阵茫然。 他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他的后半生为了赎罪而活,他像一头被绑上的风筝,哪怕线很长很长,但只要能默默的看着那个人就已经足够。 现在,线断了。 顾啸只能在家里的每个地方反反复复的回忆,回忆那些这么多年来想了一遍又一遍,已经咀嚼到失去味道的记忆。空闲的白天,他就去许家,去找那些许雾存在过的痕迹。 许雾的房间有一个书架,在一次偶然拿起其中一本书,发现里面有许雾曾经写下的话后,顾啸的生活重新找到了一点活着的滋味。 他开始缓慢而仔细的翻阅着她的每一本书。不敢看得太快,怕看完后这辈子再也没有能够让他开心的事了。 他看到,许雾在英语课本上写下汉字批注,在语文书的配图上将李白爆改成美少女战士,在生物书里找到了她和当时的好朋友传的纸条。 ——好饿好饿好饿,下课去食堂吗? ——想吃麻辣烫! ——来不及的 ——好吧,那吃个炸丸子算了 顾啸忍俊不禁,那个逝去已久的身影终于又鲜活起来,他在脑中一遍遍描绘出右右当时的样子,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像最近这样开心过了。 最近,他看的是一本课外书,《鲁滨逊漂流记》。 书因为长期的挤压已经变脆,顾啸小心翼翼翻到中间,他已经看了一半。许雾在看的时候经常用笔画上一些句子,写上小标注,这让顾啸又仔仔细细的将这本书重看了一遍。 又翻一页后,一张泛白的信纸因为常年的挤压,已经与书页牢牢的粘在一起。 顾啸先是打电话咨询了古籍修复的朋友,在得知处理方法后十分小心,终于将这张信纸从上面剥离开来。 信纸之前应该是粉色的,它褪去的颜色甚至已经将挨着的书页染粉了,只是现在,它们都像水洗一样的泛白,连带着上面的有些字迹都分辨不清。 这应该不是张信纸,而是日记本的其中一页,在糊成一团的左上角,依稀能分辨出“星期三”和“天气晴”。 日记不长,顾啸磕磕绊绊的读过她幼年趣事。学校留了作业,让她观察兔子,写一篇与兔子有关的作文,结果假期都要过去了,她把这件事忘到脑后,还被妈妈说了一顿。 顾啸忍俊不禁,哼哧哼哧的笑了笑后突然哽住,视线死死的盯着下面一行。 “大人们都说我是陆xiao哥哥的小xin娘,等我长大了,就要jia给他啦!” 顾啸死死的盯着那一句话,说来有趣,这张纸上其他字迹颜色都变淡,需要仔细辨认,有的甚至要靠语感才能猜出是什么字。 可是这两句话,字迹却十分清晰。 “晚上我就要走了,陆xiao哥哥怎么还不回来呀!” 顾啸的大脑一片空白,他合上了书,回了家,躺在床上之后,觉得自己说不上来这是一种什么感觉。 爱别离,求不得,最让人懊悔的,是当时你明明伸手就能够抓到,但却因为笨拙失手打翻了玻璃杯。 右右说的对。 他们本来有着最美好的开始,最童话的曾经,本来可以重新认识,成为一对真正意义上的情侣、夫妻。可是一切的一切,就因为他的急迫与自大,将本该美满的结局砸个粉碎。 那些他以为终于拥有了右右,终于抓住了她的手的瞬间,只是两条永不会相交的轨道之间,距离最近的那一刻。 Almost,无限接近于Yes,却依旧无法改变其No的本质。 他沉浸在幸福的幻想里,却不知道接下来该迎来的,就是别离。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