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死吧!》


 Chapter 1

    雷馥萱不知道当时叶少彤为什么突然转头跟她说：「如果我有你的长相跟身高就好了。」
    「啊？」雷馥萱当时正埋头在看福尔摩斯小说。
    「虽然华仔跟依樊也超好看的，我想过有他们各自一半多好，但我还是比较希望可以像你这种类型的。」
    「喔……」
    「你可以加入班长那一团是因为你的外型绝佳吧？」雷馥萱眨眨眼看着她，怎么觉得她说这句话的意思有点……贬意？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成为黄艺姍那一团，我想只是因为其他两团的女生都满额罢了，也更大有可能一开始吴秀英就坐我前面，新生时大家都对彼此还陌生的时候我跟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于是就算认识了。
    但要说我们是一团……由于我是班上极少数几个女生里很会打篮球的又是篮球队，而郭妮华跟李依樊比较好也有他们的一团，所以通常我还是跟男生混一起比较多。
    当然什么团、什么团的其实都是在分组时比较需要，不用分组的情况下我没有特定的团体。想想跟叶少彤过去一年也只是有一搭没一搭，毕竟我是一个连下课十分鐘都会跟姚宁秩他们赶去篮球场争场地打球的人。
    后来上课铃响了，叶少彤也转回去坐好，二年级上学期她坐在我前面。
    雷馥萱把小说收起来，拿出教科书在等待老师的同时踩着放在座位下的篮球，很偶尔的时候她下课不会去打篮球而是看小说。
    「各位同学，我们有新转学生唷！」导师走进来开朗的说：「是从南投转来的，大家快点热烈欢迎鼓掌！」班上响起了虚弱的鼓掌声让雷馥萱想笑，是有多不欢迎转学生啦。「大声点你们这群人！」
    雷馥萱听了跟姚宁秩很有默契超用力鼓掌，其他在班上算是她的哥儿们也跟着超用力而逗得班上不少人笑出来跟着用力鼓掌，姚宁秩说：「老师，如果拍到手断掉有没有很诚恳？」
    「你拍拍老二。」雷馥萱说，因为他是她班上最好的朋友才敢这样跟他说笑。
    「干！老雷你讲话再脏一点！」姚宁秩脸胀红说。
    「雷馥萱，一支缺点。」导师严肃的看着雷馥萱说。「姚宁秩你也一支缺点，不准说脏话。」
    这样也要记缺点！
    「好了好了，我们请转学生进来吧！」导师笑着朝外头那个女生挥挥手。
    转学生走进来时，全班很有默契的摒住气息，但我不晓得中了什么魔的目不转睛看着她，肚子还真的像小说里描述的有蝴蝶翩翩飞舞。
    转学生身高算满高挑的起码有一百六十五吧。学生妹的瀏海、学生妹的马尾，整体看起来很乾净整齐，突显他们书包无敌有够丑。
    话虽如此之前雷馥萱跟姚宁秩说这丑书包至少衬托起他们更卓越的美丽与帅气。
    不过转学生感觉有点紧绷，雷馥萱猜因为新转来的难免紧张吧。
    我看着她充满戒备的眼神，神情严厉，我想，可能跟她接近左眼一直延伸到跟嘴唇同等高的脸颊边那如闪电般的明显疤痕有关。
    「新同学，自我介绍一下。」导师温柔的说，真不像导师。
    「我、我叫蒋丞封，丞相的丞、封闭的封，你、你们好。」好特别的名字，而她的声音还满好听的，不同于这年纪的女生有一种成熟稳重感，讲话起来有点结巴吞吐倒不是显得害羞，就是紧张及不安。
    雷馥萱见她把背包肩带抓好紧都扭成一团了。
    「聊聊自己有什么兴趣呀、擅长什么呀。」导师说。
    「我喜欢、小、小白兔。」
    噗???
    雷馥萱跟几个人大笑，蒋丞封的脸色反而更加苍白。这番恐惧般的苍白让雷馥萱嘎然止住自己的笑声，更加认真看着她。
    「很好，小白兔，老师也很喜欢小白兔。还有吗？比如梦想之类的。」导师说。
    「不知道……也许，开间宠物店吧。」
    「白痴。她会饿死。」叶少彤侧坐着对雷馥萱说。
    「干嘛这样说，那也只是她愿望。」雷馥萱说。
    「谁有钱想开宠物店啊？」叶少彤嗤之以鼻说：「当然最重要是有钱再说。」
    雷馥萱不知道她要表达什么，然后导师就叫蒋丞封坐在阿宝旁边，要雷馥萱二十分鐘下课时负责带新同学认识一下学校环境。
    她今年被恶整当选了班长。
    雷馥萱看着蒋丞封战战兢兢般的走到自己位置坐下，听到周遭有同学交头接耳着：「她的脸为什么会这样？车祸吗？」、「应该是，好恐怖。」
    二十分鐘下课时雷馥萱准备要带新同学认识环境时却被黄艺姍先拦住说：「老雷，我想你有看到新同学的脸上状况吧？」
    「嗯。怎样？」
    「你讲话最好不要这么白目。」
    「什么嘛！我讲话很白目吗！」雷馥萱为自己抱不平吼叫出来。
    黄艺姍那漂亮的唇弯起笑笑说：「大多时候是很好笑又白痴的白目，少部分时你真的很没大脑的白目吼。」主要是雷馥萱很粗心大意，黄艺姍担心雷馥萱无心伤害蒋丞封。
    雷馥萱碎念几句说：「好啦。」其实她也知道自己满白目的，要说她说话直吗？也不是。要说她没大脑吗？可能可以这样说啦！
    就像三岁孩子看到断腿的人会问妈妈：「那叔叔怎么没有腿腿？好恐怖！」这孩子是白目吗？对于一些仍会感到中伤的人自然还是会认为这孩子有够白目！
    我知道叶少彤把黄艺姍当女神一样崇拜，但也不晓得是我这人比较白目还是爱挖掘别人丑态，黄艺姍根本就是超没形象的傢伙。好啦。不管怎样我们分组是一组的，我难免会看到叶少彤看不到的。
    「你顺便问她要不要加入我们这组一起去校外教学吧。」黄艺姍挥着手说。
    雷馥萱从来不太喜欢加入女生的纷争与勾心斗角里，但只要你是在一个团体里，难免都会听到什么。他们这一团其实也有分派，雷馥萱知道小倩不怎么喜欢黄艺姍，她觉得黄艺姍很高傲。
    但我觉得黄艺姍看人。你想跟她争高低，她就跟你争高低；你跟她耍白痴她就跟你耍白痴。
    我还是满喜欢黄艺姍的。

 Chapter 2

    「嘿。」雷馥萱走到蒋丞封座位旁举了举手打招呼说，她大而有神的双眼看着雷馥萱只是轻轻点个头，那双眼里还是清楚显示着防备。
    我不晓得对她为何有心跳感，但她给我某种感觉就是满好的。
    「我来带你认识校园。」雷馥萱说，蒋丞封点点头，起身跟雷馥萱一起走。「你以前国中的裙子有我们这间丑吗？」走出教室时雷馥萱好奇问，好啦。他们不只书包丑，制服也丑，怎么会有衣服丑到连帅哥美女都可以拖累的？
    蒋丞封犹豫了一下点点头让雷馥萱吓到，旋即又欣慰着我们不孤单，南投也有某间学校的制服丑毙了。
    「我想最重要的就是先知道洗手间位置吧。」雷馥萱带她到走廊尽头的洗手间说：「两端都有。」她还是点点头。
    「嘿老雷！」里边的别班同学看到雷馥萱而打声招呼。
    「嘿。」雷馥萱回打一下招呼后又带蒋丞封下楼去保健室说：「我们的保健室看起来很像闹鬼。」蒋丞封没说话也没反应，雷馥萱咬咬下唇又继续带她绕着校园心想怎么逗她笑。「离开旧学校不会觉得不捨吗？朋友应该都在那边吧？」
    蒋丞封垂点眼想想后说：「还好。」
    「你是因为爸妈工作关係转来台中吗？」她点点头。「你会喜欢打篮球吗？」
    「我不会打篮球。」
    「好吧。那你会打什么球？」
    「羽毛球。」
    「酷?还有我也很喜欢小白兔，我一直很想买隻小白兔但我妈不准，她说我这傢伙很粗神经，哪天回家没注意到小兔子坐在椅子上就一屁股坐下去把小白兔压死了很造孽。」蒋丞封还是没动静。好吧不好笑。「所以你有养兔子？」
    「有。」
    「学姐你在逛大街喔？」几个认识的学妹经过雷馥萱时说。
    「吵死了甘你屁事？」雷馥萱回，他们大笑走离让雷馥萱苦笑两声说：「这样闹一下他们也爽。」蒋丞封还是没动静，好吧。她可能觉得我很无趣吧。「啊对了我们有许愿池。」雷馥萱想到的说，便带她到许愿池前说：「其实是养小乌龟的地方啦。但我们都说许愿池也真的有人把钱丢进去。」雷馥萱弯下腰，想不到蒋丞封也弯下了腰，看来她还是有在理我的让我满开心，但我还是不要跟她开玩笑好了，免得她对我反感。「如果你相信的话也是可以来这里许个愿，起码我们班的几个女生都说很灵。」雷馥萱说着便手贱的把一隻浮上来的小乌龟给戳下去。
    「你干嘛……把牠顶下去？」
    「耶？」雷馥萱转头看她一眼后说：「就……也没为什么。」又转回去看着水池把另一隻顶下去呵呵笑着说：「就觉得满好玩的，龟有种白痴、白痴的感觉。」接着挺直身问：「你会想要知道饮料贩卖机在哪吗？」她点点头。「我上次才知道竟然有满多人不晓得学校有饮料贩卖机。」
    「那你怎么知道？」谢天谢地她终于有话说了。
    「姚宁秩告诉我的，就我班上最好的朋友?说起来你会担心着无法融入我们班吗？我不知道你在不在意，但我还是跟你讲一下我们班的人满好相处。比如黄艺姍是我们班上最聪明的……」雷馥萱稍微跟她讲了几个班上的人然后就到饮料贩卖机了，既然都来了就买吧。「你有要吗？」雷馥萱看着她问。她便从口袋摸出零钱，雷馥萱让她先投，看她点了利乐包珍珠奶茶。「我超爱喝那个，但我现在更爱喝咖啡广场。」雷馥萱也投了自己的。
    「咖啡不会很苦吗？」
    「你说这个吗？」雷馥萱拿出咖啡广场说：「我怀疑它就跟你的珍珠奶茶一样，说是说珍珠奶茶啦。但根本没珍珠，焦糖奶茶就焦糖奶茶。」然后看到蒋丞封露出一抹浅淡微笑让雷馥萱内心大放光彩，她总算有笑意了。
    「感觉……你人缘很好。」
    「喔！就，还不错啦。」雷馥萱带着她往回走说：「我是满喜欢交朋友的，你喜欢交朋友吗？」
    蒋丞封若有所思说：「也许吧。」
    上楼时雷馥萱说：「你知道，因为921地震的关係我们学校变成十一月就要去毕旅，一年级也有。你要不要就跟我们一组？若你要去的话。」她点点头。「921地震你有吓死吗？」
    蒋丞封点点头后说：「妈妈还带我去收惊。」
    「你也吓太大了吧！？」雷馥萱很讶异说。
    蒋丞封想想后说：「我是有吓到，但妈妈似乎认为我吓坏了。」
    雷馥萱笑个不停，什么样的妈妈会这么执着自己女儿吓到该去收惊的？她妈也真搞笑。
    到了教室雷馥萱说：「你有什么疑问再来问我或艺姍也可以。」
    蒋丞封点点头后看着雷馥萱说：「谢谢你。」
    觉得她这样好可爱的让雷馥萱不好意思笑了一下说：「不会啦。希望你可以快点适应新环境。」
    ※本故事的人物与时间脉络由过去到现在是《理由》→《脸》→《a级秘密》，《理由》跟《a级秘密》popo都有，《脸》得到镜文学看，不过本故事是《理由》的延续因此还是着重在《理由》，所以没看过《脸》跟《a级秘密》基本上不影响哦~

 Chapter 3

    「宝贝，卉子打来的唷！」妈妈在楼下喊着，蒋丞封赶紧跑下去接过市内电话。
    「嗨卉子。」明明也还没离开南投太久，我却好想念伊藤卉子。
    她是我南投的隔壁邻居，大我一年跟我同校，妈妈是菲律宾裔台湾籍，爸爸则是日本人。
    「丞封！你最近好吗？我好担心你！」
    「不用担心啦。」
    「新学校好吗？新同学好相处吗？」
    「应该还不错吧。」
    「我跟我妈吵着说每个礼拜都要去找你，她说没空，我哥说要骑机车载我去！」
    「不用到每个礼拜吧。你快要考大考了不是吗？」
    「都还很久以后的事了。唉。好想念你还在这的日子，但也许换新环境对你来说是最好的。哥哥要我跟你说别认为这是逃避，有些时候你去面对奋斗是无效的，反而只是让你过得更水深火热。」
    「嗯嗯。我知道。」其实也是刚好爸妈都有打算来台中工作，既然发生了这种事，爸妈乾脆就说来这里吧。
    「那你的新家如何？这应该算是聊点开心的事吧？」
    蒋丞封笑了出来回：「算唷！新家很新，也大多了，我可以再多养一隻兔子。」
    「我也想念牙牙跟灰屁股，呜……我这礼拜要去找你，不管，你交到新朋友了吗？有的话一起认识！」
    蒋丞封想了想后说：「应该还不算朋友吧……就只是一个负责带我认识学校环境的女生，她人很好就是了。」
    但我叫自己别想太多。
    上次就是我想太多了。
    跟卉子又聊了几句后怕电话费太贵只好中断了，妈妈叫蒋丞封过去吃苹果。她坐在中岛桌前想起雷馥萱今天在学校跟同学聊起很喜欢吃苹果，问妈妈可不可以切一盒让她明天带去学校？
    「当然可以。」妈妈打开冰箱拿出两颗苹果边削边问：「这两天去学校如何？」
    「就……还很陌生这样。」
    妈妈微笑点点头的把苹果切对半说：「我希望你不要想太坏，这个世界上友善的人还是比较多，你以前那些同学……他们不友善，但多少也因为那个年纪所以还不懂事……」
    「你的意思是他们这样情有可原吗？」蒋丞封有点难过、有点生气的打断妈妈说。
    「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要你别往太坏的想，你们年纪确实都还太小……」
    「卉子就不会！如果你要说因为卉子比较懂事，所以不懂事的这样对我还是可以原谅的吗？」
    「我就是希望你不要这样想……我们要学会原谅。」
    「江庆茗不是不懂事，她明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事！」蒋丞封激动的站起身说：「她最好不知道她对我说的那些话、做的那些事有多么恶劣！」
    「……我没有说她没有错。」妈妈伸出手摸着蒋丞封说：「宝贝，对不起……我……」
    「怎么了？」爸爸听到蒋丞封的声音大声了点而跑来厨房关心问：「宝贝，怎么了？」他搂着女儿问。
    「没事……我不应该这样……」蒋丞封冷静点说。
    「你对她说了什么啊？」爸爸不太高兴的看着妈妈问。
    「我没有，我只是希望她可以好受点，学着原谅……」妈妈回。
    「吼唷。你干嘛跟她说这些啦。」爸爸叹口气说：「你在这年纪就学得会这种事吗？我说了不要拿我们也做不到的事去要求孩子。」
    「妈妈只是要安慰我，是我太激动了……」蒋丞封赶紧缓颊说。
    爸爸皱着眉又叹口气便搂着她的肩带出厨房说：「你不要去要求自己，我的意思是，你不要认为自己原谅不了他们反而显得自己肚量很小，很多事情都是需要时间的，即使一辈子无法原谅也没关係唷。」蒋丞封点点头，爸爸咬咬下唇摸摸她的头说：「但你要相信世界上还是有美好的，可是它不会自己出现，是要我们自己去寻找的。」他手滑下来轻抚过女儿脸上的疤痕说：「不要因此放弃寻找美好的动力好吗？」蒋丞封点点头。「卉子就是一个美好，不是吗？」
    蒋丞封微笑点点头说：「你们也是。」
    爸爸也露出微笑说：「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
    蒋丞封点点头，这时电话又响起了，她跑去接了起来说：「喂？」
    「麻烦请找蒋丞封。」
    「我就是。」
    「嘿！是我啦！雷馥萱。」原来是她，刚刚太有礼貌让人认不出来。这不是在说雷馥萱是个很没礼貌的人，只是她有点我行我素。「我忘记跟你说校外教学这个礼拜就要决定好了唷！」
    「嗯嗯。」
    「我是希望你去啦。虽然感觉满烂的，本来要去垦丁的说，可是因为地震而改去什么鬼农场睡帐篷，担心你会介意跟我们不熟还要睡一起很尷尬，但还是希望你去啦。」
    「嗯嗯。」
    「ok。就这样，再见唷。」
    掛上电话后我心噗通跳个不停，我闭上眼睛叫自己不要重蹈覆辙。否则……雷馥萱身上具备所有令我迷恋的一切。

 Chapter 4

    哥哥都说我是一个道德感过高，太过严格要求别人的人。
    「我又没说不要乱丢垃圾，但你不要老是乱丢垃圾好不好？」柴仲苓把柴仲范乱丢的垃圾捡起来说。
    「我没有乱丢，我只是没有丢中！你真的很烦馁。」柴仲范不爽的帮妈妈把放在手推车里的袋子拉起来说：「以后当你男朋友一定很辛苦！」
    「认为不乱丢垃圾就很辛苦的我也不会喜欢啊。」讲什么屁话。
    「难说喔。妈妈也说瞎了眼才嫁给老爸，但她始终还是没跟老爸离婚，由此可见老爸根本不会是她欣赏的傢伙，她还是瞎了眼的嫁给他了。」
    「我眼又没瞎。」
    「心瞎啊。你就知道爱情有多诡异，你有听过谁的老妈没说过自己瞎了眼才嫁给这个老公吗？」
    柴仲苓笑了出来说：「依樊学姐也说她老妈瞎了眼才嫁给她老爸，可我真的觉得她老妈超瞎！」
    「是不是？」
    坐进去车子后柴仲苓说：「老实说我不太喜欢少彤学姐。」
    「少彤？叶少彤喔？」
    「嗯。可是依樊学姐他们却跟少彤学姐很好，到底为什么啊？」
    「喔……我也不知道馁。他们女生的事……不过我跟少彤满不熟的，而你干嘛要不喜欢她？」
    「因为我觉得她很烦，每次跟依樊学姐来班上时就会卢我跟沃璇替她介绍女生，可她明明就有喜欢的女生！」
    「虽然我不太清楚叶少彤的事，但有听华仔提一下她跟那女生不是很顺利。」
    「而且她还叫人家三八，到底有谁会这样说自己喜欢的人啊？」
    「你老爹也都在朋友前称我萧查某啊。不要以为我不知道。」妈妈说。
    「所以呢！？好啊。我的意思是?你听了开心吗？」
    「当然不爽啊。但我阻止的了吗？至少他识相没在我面前这么说。」
    「儘管也只是拼拼凑凑的听，但周冠臻好像真的满三八，连你的依樊学姐也都会这么说唷！」柴仲范拉出波的多说。
    「好吧。但她一直卢我们介绍女生给她就是很烦。」
    「这点确实满烦的。」柴仲范拆开饼乾吃着说：「我只知道我们班有几个男生也不是很喜欢叶少彤，觉得她丑爆了又是个死肥仔竟然敢批评建豪嘴巴像香肠很噁心，建豪有说要不是看在她是依樊跟华仔的朋友，他会扁少彤。」
    「她很讨厌男生。」
    「哪个女生不讨厌男生？我都觉得我们全班的女生都是同性恋一样，整天腻一起、抱一起，看到男生就很兇的说：『走开啦！讨厌！』」
    「可能你不是帅哥吧。」
    妈妈大笑出来说：「国中生都这样吼？我是认为国小生男女为敌，但国中生男女之间多还是彆扭，等到了高中才会开始有追求异性的行为?所以高中生真的很烦，你们两个啊！最好都给我戴套！我可不想……」
    妈又要开始叨唸安全性教育了，兄妹很有默契的翻着白眼封耳，她自己还不是高中就怀我们了。虽然她会说就是知道这样很苦才会叨念我们，可我认为她要更明白这种事情是阻止不了的。
    「不过叶少彤其实满有趣的呀。」回到家柴仲范推开后车厢拉出购物袋说：「她之前在她家楼下买盗版的芭比娃娃来学校，把衣服全脱光绑一堆橡皮筋摆出各种sm姿势，然后丢给华仔，华仔整个大尖叫……」讲到这让柴仲范想起那天郭妮华的反应而笑到不行口齿不清说：「最好笑的是……少彤最后把娃娃的两腿大掰开……」柴仲范边吸着笑到合不拢嘴要流出来的口水边说：「放在水滩上说：『我洩了！依樊你好棒！youmakemefeelsogood！』噢干……」柴仲范捧着肚子笑到无力拿购物袋的说：「我们笑到快疯掉……」
    「噁心……」柴仲苓鄙视的看着笑到眼泪狂流的柴仲范。
    「那不过就是个娃娃，你干嘛啊？噢天啊……我现在想到还是不行。反正，我是不讨厌少彤啦。她很白痴，跟老雷一样白痴。」柴仲范走进屋子里脱鞋子说。
    「我才不信老雷学姐会做这种低级事咧！」
    「你又知道？她有时候也色色好不好？。」
    我很质疑的看着哥哥，我非常喜欢雷馥萱学姐，她很照顾我们这些学妹，除此之外对我而言她是一个非常棒的女生，是我们学校的风云人物之一，男女通杀那型。
    我说她很棒是因为比起我们其他的队友，她很纯正。
    讲直点，我们女子篮球队里有好几个同性恋，而我们女子篮球队满有名的，那几个比较有名的同性恋不乏有女生围绕，我只看过雷馥萱还是会跟其他女生保持距离。
    她没有这个虚荣心，这真的很少见，我相信若我有这么多女生或男生喜欢，恐怕也会堕落一下。
    尤其当有一次我听到郭妮华亏她说：「这么多女生喜欢不挑一个当女朋友吗？特别是伊雯学妹那么正还这么迷恋你，你一点都不心动？眼光这么高？」
    雷馥萱笑笑说：「嗯。我觉得不要因为寂寞、新鲜或……只因为她长得漂亮就在一起。」
    「你不喜欢美女！？」
    「我喜欢美女呀。但不是每个美女我都要喜欢吧？还是合不合得来最重要了。」
    儘管我当时并不是很能了解她这句话的深意，但我就觉得她真是我见过最帅的人。

 Chapter 5

    「这给你。」中午休息时间，蒋丞封递给雷馥萱一个小盒子。
    「咦？这什么？」雷馥萱接过手打开问。
    「我妈妈切的苹果。」
    「这么好！谢谢耶！我超爱吃苹果的说。」雷馥萱开心的说：「要一起吃饭吗？」
    「嗯……我……」
    见蒋丞封犹豫起来雷馥萱赶忙说：「不勉强啦。如果你比较喜欢一个人吃饭的话也没关係。」蒋丞封绷紧了下巴轻点两下头，雷馥萱再次说谢谢她的苹果，蒋丞封给一记浅淡微笑就转身回座位去了。
    「你也太有魅力了吧？转学生一来就煞到你！」叶少彤说。
    雷馥萱坐下位置不好意思笑两声说：「应该不是吧……我想她只是目前只跟我接触过，示个友好而已。」
    「你确定？」
    「非常确定好吗？」雷馥萱打开盒子说。
    「但她应该不会是你的菜吧？她脸上那疤那么丑。」
    雷馥萱抬起头看着叶少彤说：「别这么说吧。她听到会很在意吧！？」
    我当下真的好惊讶她怎么敢这么说？像这种话不是要放在心里吗？这样说起来我也没有很白目，我要去跟黄艺姍平反！
    但她可能就是讲话很直的那种吧。我们班的王明慧很崇拜郭妮华，一年级时写了情书给郭妮华，可那不算情书，只是把纸条摺成爱心，比较像是迷妹表白，不是情人之间的爱恋。
    我听到叶少彤笑到黑估的说：『会一直默默支持你的小粉丝……干，她最好很小啦。那么肥！』郭妮华还骂她讲话不要那么白目，她回：『本来就是啊。有什么好怕人讲，我也没在怕人家讲我又肥又丑。』于是郭妮华很无言。
    「那如果她真的喜欢你，当你女朋友要吗？」叶少彤问雷馥萱。
    雷馥萱犹豫了起来说：「我……」
    「你看吧！自己还不是犹豫了？」
    「不是啊！我只是……」虽然我对蒋丞封确实有难以言喻的心动感，而她给我很舒服的感觉，脸上的疤甚至没让我感到恐怖之类，可是……我不知道这算什么，如果她喜欢我，但我根本都还不晓得自己这样的感觉算什么时，哪可能就这样说在一起？「我跟她又不认识。」
    「先别管那个啊。像这样破相的女生你会要吗？」
    「你会吗？」
    「我才不要，你不知道我超外貌协会吗？而且她身高也太高了。」
    「身高高也不要喔！？你那么严苛！？」
    「当然要娇小可爱的美女啊。」
    「喔……娇小可爱美女喔……」我想了想，想起了徐若瑄而说：「嗯嗯。娇小可爱感觉很不错。」又想着蒋丞封，其实她在我眼里也算娇小，因为我是篮球队的，儘管不是最高也有173，而我是运动员身材，即使是站在李依樊身边，她快跟我一样高还是觉得她比我娇小，因为她很瘦！还有我觉得蒋丞封满美的啊。就是脸上有疤的美女，老实说我觉得她那疤没到破坏她美感以外还挺帅的（中二审美）……像《神剑闯江湖》的緋村剑心女生版（由于是女生版因此也不同形状的疤）。「好啊。如果，我也喜欢她，能当我女朋友当然好。」
    「你也太不挑了吧。」这到底算不算讚美？「以你的条件明明就可以选更正的。」这人讲话怎么这样啊！？「所以你是比较重视个性的人？」
    「也不是啊。但个性好不好确实非常重要啊。难道你有办法接受个性很讨人厌的吗？」
    「那所以像王明慧个性好到一个爆跟你告白你要吗？」
    雷馥萱看向王明慧纠结起来说：「嗯……她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吧。」
    「你看吧。终究还不是会挑外型？」
    雷馥萱舔舔唇不知道该怎么反驳，毕竟好像真的被叶少彤打脸到，也发现自己似乎矛盾起来，可是……雷馥萱也不知道要怎么解释。
    这件事让她耿耿于怀到午睡时趴在桌上往后看着蒋丞封姿态一直都是呈现很优雅端庄的把裙子收起来后坐下，然后拿出她的运动外套摺成方形。雷馥萱以为她不会注意到自己，所以还满白目的一直看着蒋丞封。
    叶少彤的表情彷彿在说我是一个道貌岸然的人，那让我觉得很丢脸。现在仔细想想我也没否认不在乎外表啊。
    突然蒋丞封往雷馥萱这边看了一眼，雷馥萱吓了一跳，但更白目的是偷偷跟蒋丞封比ya。
    蒋丞封像是有点靦腆羞涩又不太自在的给雷馥萱微微笑就趴下去将脸埋在臂弯里。噢天啊。她笑的样子还满可爱耶……
    闭上眼睛雷馥萱回想着刚刚蒋丞封的样子也忍俊不住，突然她就想开了，不想纠结于叶少彤的话，反正，我到底会喜欢什么样的人，不用去跟别人解释我为什么会喜欢这个人吧。
    放学时雷馥萱鼓起勇气问蒋丞封要不要一起走出去校门？蒋丞封儘管犹豫了一下但还是点点头了。
    雷馥萱问了一下蒋丞封住在哪里？她说完后让雷馥萱小失望，儘管不是离很远却是反方向，顶多只能跟蒋丞封走到校门口就要分道扬鑣。
    雷馥萱本来想说可以陪她回家，又怕她觉得奇怪因此放弃了。
    「你有兄弟姊妹吗？」雷馥萱问。
    「没有。你有吗？」
    「有，弟弟，他才国小六年级整天只知道待在家，我则是老往外跑去打球，儘管同一个屋簷下但超没交集。」
    「你不用照顾他吗？他还那么小。」雷馥萱发现蒋丞封其实算健谈，生涩但不是怕生。
    「不用，他很乖，妈妈如果上晚班会留两百块给我跟他，他也会懂得自己去附近麵摊买吃的。」
    「我也想要有个弟弟。」
    「那我弟弟送你好了，他烦死了。」
    「你不是跟他不熟吗？」
    「是啦。但还是觉得他很烦，像我隔壁邻居男生的妹妹都会陪他打躲避球，我弟什么球都不打。」说到这他们就到校门口了。「我要往这边走。」蒋丞封点点头。「那……再见。」
    「再见。」蒋丞封给雷馥萱一记好看的微笑就挥两下手转身离去，雷馥萱看着她的背影轻叹一口气，还以为她会想跟我多聊一些说。

 Chapter 6

    回到家蒋丞封看一眼镜子中的自己，有股认命般的心情离开镜子前。回到房间换着制服时她想着雷馥萱只是友善的那一方吧。
    我当然也知道世界上大多数人都是友善的。这几天我也隐约可以察觉到这个新班级的同学似乎真像雷馥萱所说的都挺好相处……但我的旧班级一开始也是让我这么以为。
    『真的很抱歉，我女儿太不懂事了，我希望你可以原谅她。』
    蒋丞封坐在床上想起江阿姨当时带着江庆茗来家里跟他们道歉时说的话。
    大人们永远都是这么解释小孩的?年纪小不懂事。
    但我很多、很多年后发现，诸如此类的不懂事也如家常便饭的发生在成人社会里，只是大人们比较不会採取如此直接的方式。可能就是他们所谓的圆滑吧。
    我们就像种子，你是苹果树，最后结出的就是苹果；你是橘子，最后就是结出橘子。
    或许人不这么绝对，可是你要相信，恶劣的人，除非遇到非常大的打击与相当大力的扭转（也不见得因此能去除劣根性）否则就算长大有所改变，那份恶劣不会改变。
    而人类都有劣根性。
    当然也别每一个都说到劣，就是缺点而已。严重一点叫缺陷（不一定有救），彻底没救了就叫恶劣。
    礼拜六伊藤跟哥哥伊藤敏郎真的来了，爸爸便开车带他们到大雪山，顺便避暑。本来蒋丞封很想邀请雷馥萱，后来想到一些过往于是放弃。
    「我表姊很可能会来台湾读大学。」在等待爸爸准备烧酒鸡时卉子说：「说顺便也想来这里学学中文。」
    「咦？她不会中文吗？」蒋丞封问。
    「很烂，烂到爆的那种，但她说她以后想在菲律宾当中英文老师。」
    「那她来你就有伴了。」
    「烦死了……连电话跟写信都会吵的人，我不敢想像她来了会变怎样。」
    「但你们还是会一直写信。」
    她傻笑了起来，老实说蒋丞封真羡慕她有个人会陪她打打闹闹。蒋丞封不是非常阴沉的女生，跟卉子交往是她最活泼也让她感到最快乐的一段友谊，可是在她国小五年级面临卉子毕业时蒋丞封突然意识到，我们终究会有各自的人生与不同旅程。
    曾经有个人带给她像卉子一样的感觉，他们什么屁话都可以聊，什么事都好笑。这样形容有点笼统，蒋丞封喜欢搞笑的人。起码在卉子身上她有一个认知?搞笑的人很单纯，很快就可以因为一句好笑的话、好笑的片段逗到哈哈大笑出来消化负面情绪。还有他们看事情总是不太一样，想法也很奇妙。
    就因为我意识到卉子不可能永远在我身边，曾予瑛深深吸引了我，让我想太多、太远了。
    「你有已经想好高中要拚哪间吗？」在吃着没什么酒味的烧酒鸡时卉子问。
    「还没……你决定要拚哪间？会来台中吗？」
    「我爸妈希望我还是选南投的学校，虽然我超想来台中，但我妈说我这没大脑又懒惰的傢伙去住宿的话只会拖累别人。」蒋丞封笑个不停。「怎么会有老妈这样说自己的女儿？我每个礼拜一也是会帮忙去等垃圾车好不好！」
    「骑脚踏车去等，明明就在巷子口而已。而我真的不了解，骑脚踏车有比走十步路轻松嘛？」敏郎吐槽问。
    「这是你永远不会懂的懒人思维，脚踏车踏两下就滑行过去省二至三步。」
    「难怪莱恩会甩了你。」
    「你很机车馁！谁叫你说出来的！」
    蒋丞封讶异的说：「你们分手了？」
    「我以为你知道……」敏郎表情很窘的说。
    卉子舔舔唇说：「我没有跟你说是因为在你经歷过这些鸟事后，我不想带什么不好的消息给你，而那也不过就是一段感情的结束。」
    「可是你很难过吧！」
    「其实还好啦。反正我早就做好心理准备他在升高中后可能会变心，你要一个这么有女孩子缘的人不变心跟点石成金一样难，我也不是炼金师。」蒋丞封握住了她的手。「别这样，这就是为什么我不想跟你说，你不用去自责，你也还有很多情绪尚未消化，没有义务责任去关心他人。就像那也是因为我真的没有那么难过，不然，搞不好我也没办法顾虑到你的心情拖着你哭诉七天七夜。」蒋丞封笑了出来。「真是幸好我没跟他上床……」她小声的说这句。
    「莱恩会跟你要求这种事？」因为这里太安静，蒋妈妈还是听到的微皱眉头看着卉子问：「他不知道你才国中生吗？」
    「就……我现在比较想说的是拜託阿姨你不要跟我妈讲这种事……」卉子一脸挫塞样说。

 Chapter 7

    「那个几乎每天都会来找你一下的女生是你女朋友吗？」叶少彤问。
    「哪一个？」雷馥萱问。
    「太多女生来找你都忘了是哪一个吼。好像是九班的吧。舞蹈班的那一个。」
    「哦。你说伊雯唷？」
    「不知道，反正我觉得长得很可爱的那一个，声音也好可爱。」
    「对，伊雯。你真的很喜欢可爱型耶！」
    「三八也是超可爱的那型啊。」
    「三八到底是谁？」
    叶少彤小小声说：「周冠臻啦。但你千万不可以让她知道我私下叫她三八，也不要去叫她三八！」
    「哦……」我跟周冠臻超不熟，只记得有一次我去上厕所时转进去不小心撞到她，她整个被我撞到跌倒在地让我超惊恐的赶紧把她扶起来，她就笑笑的跟我说没关係便赶紧跑掉。
    没多久她跟她的麻吉在学校侧门吵架被黄艺姍撞见，因为黄艺珊的家就住在学校侧门的对面那排透天厝夭寿近，隔天黄艺珊亏我让一对好朋友撕破脸，我一头雾水，她跟我说他们两个吵架的原因就是周冠臻的麻吉是我的小粉丝，一直都很崇拜我，周冠臻明知道这件事，那天却炫耀般的跟麻吉说我扶她起来时靠好近，她发现我真的好迷人什么之类的，还说我身上好香。
    我听完纳闷问：「那她麻吉干嘛要因为这种事情不爽？」只是小粉丝又不是说喜欢上我之类的，没必要吃醋吧？
    「你真是不了解女孩子！」黄艺珊吼完就离开让我更错愕为什么要被黄艺珊这么吼？
    反正到了今天我还是不了解。
    「伊雯不是我女朋友，但她是我的好朋友。」雷馥萱说。
    「真的假的啊？这么可爱的倒贴你不要你是白痴吗？要是我像你这么好运有这样的女生倒贴我，我马上吃了她！」
    「喔……但我不喜欢啊。」
    「好吧。如果我有那么多不错的女生喜欢搞不好也很难抉择。」
    「也不是这样啊。我没有在抉择什么的，只是我都不喜欢罢了。」
    「你眼光到底多高啊？当然你有条件啦。可其实我也是很挑，三八是我很难得遇到几乎符合我条件的女生。不过如果我有你的身高跟外表的话，我再挑也还是可以有多点机会。」
    「什么机会？」
    「我喜欢的喜欢上我机率高多了呀。也比较有机会吸引多一点的女生，而比我矮的也会更多了。」
    我听了莫明感到鼻酸，我当然不会否认满庆幸并感谢父母生给我姣好的外型与健康的身体，但这不表示我不能理解叶少彤的悲哀。虽然我不是她就永远不会真正体会她的心情感受，但我想着若我是像她这样的外型可能也会满难过的。
    尤其感觉上去她好像真的很想要有一个女朋友的时候，我现在稍微可以体会想要有女朋友的心境，儘管我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因为外表而吸引到蒋丞封什么啊……呜……我突然更鼻酸了，为自己。
    「那也不一定喜欢的人就会喜欢自己……靠外型不见得都能够无往不利。」雷馥萱说。
    「跟依樊说过一样的话，我当然知道有例外，但我不谈例外。」
    「喔……」
    「而这一点都无法安慰我。」我也没安慰你，是在讲我的心声。「那只是因为那些女生你都没有喜欢的，不然假设你也喜欢伊雯，你马上就可以得到她了，这还不叫无往不利吗？像你这样的总会有人主动喜欢上你，而不是被动的老需要你辛辛苦苦去追。」
    我听了没什么安慰，她可能也在讲她的心声吧。
    不过她的一番见解让雷馥萱感觉她很厉害，忍不住请教：「那要怎么追？你是怎么追冠臻的？或者是说试探也好，要怎么试探才可以知道对方是否也对我有感觉？」
    「你叫她冠臻我好不习惯……」
    「怎么会有人不习惯别人叫自己喜欢的人名字反而叫三八比较顺耳？」雷馥萱哭笑不得说，心想叶少彤这人也真妙。
    「她就真的三八啊。先不提她，我是没有试探三八，但有花点时间观察她是否有注意我，结论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好像我死了她也不会发现。」雷馥萱大笑出来，形容的很好笑！
    虽然雷馥萱一年级就有发现到叶少彤是满搞笑的女生，白痴舞台剧表演时让她对叶少彤满有印象，还有恶整盗版芭比娃娃也让雷馥萱笑到会皮开肉绽，她向来喜欢跟搞笑的人当朋友。
    「后来我是忍不住不管三七二十一跟她告白的。」叶少彤说。
    「你也太衝了吧？蛤……我不敢。」
    「蛤什么蛤啊你？装什么柔弱！起码这是最快得到答案的方法啊。」
    太快了吧？雷馥萱觉得还是看情况，像她一个队友学姐小军让同班的女生喜欢了三年，这三年小军都是以拒绝的态度跟那女生往来；可是另一个学姐也类似同样的情况，却在今年答应了那个一直喜欢她的女生，说久了发现对方还满可爱的有心动到。
    反正雷馥萱也不晓得究竟要有怎样的过程才算是得到一个确定真正的心意回覆，但要她直接告白还是先不要吧……试探也不晓得怎么试探，她不想太刻意，最后她想着算了，不想烦恼这个，顺其自然吧。我就是像以往一样的跟蒋丞封互动，真的有什么有趣的话题想跟她分享喇d赛再去跟她喇、有发现到她有什么不对劲再去关心她、放学一样一起走到校门口。
    这样听起来有点不积极，可是就我个人的切身经验，还有听身边朋友的一些心情，有时候就算你对一个人有好感也会因为他太猛烈积极变得反感，儘管我目前为止还没有对那些喜欢我的人有过反感，但那种会照三餐关心我的人有时确实让我觉得颇烦人的，我妈都没那么关心我。
    我怕会给蒋丞封这种感受，觉得我在缠着她，如果让她感到被骚扰会让我觉得自己很丢人现眼。

 Chapter 8

    第一次月考过后老师把成绩单发下来，雷馥萱看了超挫塞的听到郭妮华在后边大叫：「老雷！你给我考这什么鬼成绩！」
    雷馥萱转过头去回吼：「你干嘛这么大声啦！怕人家不知道是不是！」
    「公民这么简单的东西你也可以只给我考五十八分！我真的会被你气死耶！脑咧？脑咧！」
    雷馥萱有点在意的看一眼蒋丞封，她只是一抹浅笑看着雷馥萱，儘管蒋丞封也会看到她的成绩，但郭妮华这样大喊出来羞辱她让她恼羞成怒说：「公民很好补回来啦！」
    这时她也听到男子排球队的臭骂姚宁秩去死啦！考这什么满江红的烂成绩！雷馥萱跟姚宁秩很无言的看着彼此。
    我不会得意他比我惨，因为我们的苦恼是同等份量，学校规定校队成员只要四科不及格就不可以参加比赛，我刚好四科不及格。
    但叫我更挫塞的是蒋丞封总分还不错，我莫明在意，她会不会瞧不起我是笨蛋就不要跟我走到校门口了？
    下课时郭妮华跑过去揍雷馥萱说：「补考要有三科及格才可以过！你为什么可以蠢到公民也不及格沦落到要补考！我才不信你英文、理化跟数学可以补过！」她用力摇晃着雷馥萱，这傢伙真是没有悲天悯人的心，我难道不痛彻心扉吗？
    「英文我还可以尝试看看啦……」
    「是吗？你是说三十六分的英文吗？三十六英文怎么说？」
    「呃……thirstysex？」
    「到底为什么三十六会让你搞到变这样？感觉好脏。」叶少彤捏着眉间却笑到乱颤不止说，雷馥萱不懂她在笑什么。
    「惨了，没救了。」郭妮华大翻白眼一脸放弃的说完却用很撒娇的音调对黄艺姍说：「艺姍！」
    「我有替老雷补唷。但……你看到了。」黄艺姍说。
    「嘛?我知道你非常失望的心情，但你再多点耐心可以吗？你总也希望我们比赛胜利吧？」郭妮华去帮雷馥萱关说了，雷馥萱气馁的看着成绩单，臭公民就差两分而已……其实她也是抱着反正公民这么简单就随意看过，以为至少可以写对到及格。
    「我可以教你理化。」叶少彤说。
    雷馥萱感激的看着她哭腔说：「真的吗！？」
    「反正我很间，而我也满想知道自己有没有能力教人。」她最后那句让雷馥萱很心虚，我想她很有能力，她理化一直都满不错，问题是我的智商……
    放学时雷馥萱都不知道该不该跟蒋丞封一起走到校门口，想不到今天是换她主动走到雷馥萱旁边问：「你好了吗？」
    「噢！呃……嗯。」雷馥萱都还没有因为成绩烂而无法面对父母过呢。就连在黄艺姍面前也不特别因此感到自卑，但现在连看都不敢看蒋丞封。
    走出教室时蒋丞封问：「公民可以跟老师求情吗？」
    「我摸着自己良心公民这科敢不及格还跑去求情我要是老师也会觉得你好意思喔？」
    蒋丞封抿唇一笑后说：「也许你可以放弃英文？我见你英文是最不拿手的，这样你只要把重心放在理化跟数学，你的理化跟数学起码还有五十几分，撇开你猜的，起码你对这两科还算有概念。」
    「我也是这么想……好烦喔！运动就运动、读书就读书嘛！哪有可能每个人都可以像艺姍或你一样十项全能的？」走到校门口雷馥萱灰心说：「回家小心唷。」
    「嗯嗯。你也是。」
    雷馥萱跟她挥个手便转过身叹口气，觉得很对不起黄艺姍，她花了很多时间替我补习理化跟数学，我却交出这种烂成绩给她，真是有够浪费她的时间。
    「小萱。」蒋丞封突然叫住了雷馥萱，她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蒋丞封小跑步到自己面前犹豫了一下后从书包里拿出一个像符咒的东西说：「虽然很迷信……也可能是我的错觉，但考试有时候需要一点运气。」她把符咒交给雷馥萱说：「我觉得它有让我好运一点……而不管怎样，有点信仰跟希望可以提升点学习动力跟吸收效果。」
    雷馥萱接过手后感到胸口一股暖流的说：「谢谢你……我突然感到自己好像变超聪明了耶！」
    蒋丞封难得露齿笑了出来说：「很灵验吧？马上就有效果。」雷馥萱大笑出来，原来蒋丞封也是会脸萧崴的嘛。
    而她露齿笑的模样美到让我魂不附体，我可以确定了，如果她愿意当我女朋友，我绝对不会犹豫的跟她交往！

 Chapter 9

    蒋丞封隔天看到雷馥萱把学业符绑在书包边时内心儘管雀跃但也更多不安，她不愿这样去想雷馥萱也不该这么去预设，但像雷馥萱这样的女孩，私底下究竟怎么评论她的蒋丞封不确定。
    「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你竟然跑去求神拜佛，你怎么可以笨到不知道连神仙都会觉得你没救了？」姚宁秩拿起掛在雷馥萱书包上的符说。
    「靠夭喔！北懒什么，不要碰啦！」雷馥萱用力拍走姚宁秩的手说：「被你这个笨到深处无怨尤的傢伙摸是褻瀆，等下害我好运都没了！」
    「你本来就一脸衰样。」
    「你才一身鸟态。」
    「与其在那边抱着不切实际的好运希望，倒不如多用点脑跟心读书吧！」
    「你这个最后一名到底秋什么？呛个屁？好像你可以全过一样，是想到什么神作币点子吗？」
    「因为我崩溃了。」姚宁秩立刻变成抱头哭喊：「我以为起码公民会及格！」
    「你公民才三十分，未免太自以为了吧？笨蛋就是连自己是笨蛋都不知道。」
    「呜……你这符真的有用吗？」
    「当然有用，大神借我的?等等，你要干嘛？」雷馥萱说完，姚宁秩马上拔走逃跑。「靠！连符你都敢抢！天打雷劈你！给我还来！那不是我的！」雷馥萱起身大叫着。
    姚宁秩听到不是雷馥萱的倒也马上停下来转头说：「咦？不是你的吗？」
    「你真的很白目馁！」雷馥萱气急败坏走过去扯过姚宁秩的手拿回符说：「吼唷！你给人家弄成这样！」便相当不高兴的打了姚宁秩胸口说：「这丞封借我的吼！」
    「喔……我、我怎么知道……」
    「难怪你是白痴！」雷馥萱抓着姚宁秩的后领用力推过去到蒋丞封那里说：「丞封……这被他抓皱掉了，对不起……」
    「没关係啦。」蒋丞封回。
    雷馥萱气恼的用手背大力拍打姚宁秩胸膛说：「跟人家说对不起啦！」
    姚宁秩揉胸口看着转学生说：「对不起……我不知道那是你的，我会赔给你。」
    「真的没关係。」蒋丞封笑了一下回。
    雷馥萱依然又气又恼的边走回去边踢打姚宁秩，姚宁秩身体缩起来护着自己无辜说：「我怎么知道不是你的……」
    「我不是说跟大神借的吗？」雷馥萱回。
    「我以为你在指天上的神……」
    其实我也以为。
    看着雷馥萱气呼呼的坐好，彷彿是小心翼翼把符重新压平掛好在书包边让我感到双颊微热、心跳加速。
    她好像很在意，也真的很不高兴，而她不高兴似乎不光因为对我过意不去……
    我叫自己还是别想太多了。
    放学时蒋丞封感觉得到雷馥萱还在为这件事不高兴，走下楼时便说：「你别放心上了，我不会怪你。」雷馥萱噘起唇，模样像得到不公平待遇的小孩子。「嗯……不如我请你吃冰。」
    雷馥萱苦笑说：「应该是我要请吧！」她想想后看着蒋丞封问：「你不用马上回家或补习之类吗？」
    蒋丞封摇头回：「不要总是这么晚回家没关係，而我爸妈通常没这么早在家。」
    「是唷。还是你可以去我家附近有一间很好吃的雪花冰吃冰？我跟弟弟很爱，吃完我可以载你回家。」蒋丞封点点头，今天便跟雷馥萱往同方向走。「你回家父母还不一定在家，你要吃什么？」
    「看冰箱有什么可以垫一下的就先吃。」
    「只有这样？其实我妈上晚班让我欢喜让我忧，她不在家就自由多了，但我得自己去买吃的，我一回到家就快饿死了。」
    「你爸不会在家吗？」蒋丞封问。
    「我爸妈很早就离婚嚕。」
    过了一条大马路就差不多在雷馥萱家附近了，接着转点弯，那间雪花冰就在这。
    「你假日都在干嘛？」雷馥萱的布丁口味送上来后问。
    「嗯……如果爸妈不会很累会安排地方带我去走走。」
    「是唷。台湾你不就去过很多地方了？」
    「算吧。只不过通常都是开车到山上，冬天才会安排其他城市。」
    「听起来真好。我只有过年回台北阿公阿嬤家，亲戚们才可能会带我们去哪。平时假日也都是跟朋友约到学校打球居多，我妈没办法休假日。」她看一眼蒋丞封的牛奶口味送上来后问：「虽然好八卦……但听说你有去兰花哥家是吗？」
    「兰花哥？」
    「方兰智。」
    「哦！是呀。因为很巧，他妈跟我妈在同一间公司上班，前不久妈妈邀请他们家来家里吃饭，方兰智也有来，我们才知道彼此的妈妈原来是同事。」
    「原来如此呀。」
    蒋丞封顿时有点防备问：「为什么……你会知道？」
    「喔……就……」雷馥萱脸胀红起来。
    「……误会什么了吗？」蒋丞封身体变得非常紧绷戒心全提升问：「你想……套话吗？」
    「不是、不是的！」雷馥萱很紧张说，蒋丞封抬起眼看着她表情挣扎一下后洩气说：「也是吧……」
    蒋丞封困惑了起来。

 Chapter 10

    方兰智在班上的人缘及异性缘很好，是出了名的好脾气先生，讲话也很白痴且功课不错，跟其他男生比起来，他是一个很容易让女生信任的异性，因为他也不讲脏话、不耍一些男生老会有的幼稚（比如互抓鸡鸡，他都是被抓的那一个但始终不会无聊到去同样反击这种事）如果我是喜欢男生，他也会是我喜欢的类型，感觉就是好老公。
    所以你们也知道了……蒋丞封去方兰智家的传闻一出，我很在意。
    我知道我们这年纪的女生不少是喜欢稍微酷酷或坏坏的男孩，可其实更多是会喜欢方兰智这种，而我怎样都觉得蒋丞封这样的女生是后者。
    儘管她不喜欢方兰智也不见得是喜欢女生，但就还是在意一下。
    不过蒋丞封的反应让雷馥萱非常惊愕，就是，本来她简单的脑袋是预设着蒋丞封顶多察觉到这种事被传闻开来，于是蒋丞封会否认?或者是面容娇羞到引人质疑的否认着：『讨厌……人家对他没意思啦。才不是你们想得那样呢。』双边嘴角却上扬到眼角怎样都降不下来（我是不是把她想得太噁心了？原谅我奇怪漫画看太多了）
    雷馥萱没想到她会问自己是不是在套话（毕竟雷馥萱确实是）？最重要的是雷馥萱听的出来蒋丞封口气变得很不一样，跟神情一样充满戒备，甚至有点……不爽。
    我是可以否认到底掰说我只是好奇，但我挣扎过后加上意识到她这样的气息，好像某种危机意识闪现警告我最好吐实。
    「因为我有点在意……」雷馥萱低下头不敢看蒋丞封的小声回。
    「在意？」
    「嗯……」雷馥萱的脸都快要埋进雪花冰里了，感觉雪花冰好像融很快馁……
    安静了几秒后蒋丞封的口气变得比较温和点说：「你喜欢方兰智唷？」
    我差点歪腰。
    「谁喜欢那白痴啊！」雷馥萱吼叫出来，为什么变成我在澄清这种事？
    虽然她也被传闻过没错，有阵子她确实还满爱跟方兰智喇d赛，班上的人觉得雷馥萱怎么会想要跟方兰智来往？毕竟她来往的都是爱打球的男生，因此他们以为方兰智对她而言是不是很特别？让她连下课都为了他不去打球。
    我认为那只是巧合，我天天每节打球总有疲乏的时候。
    还有我去他家几次过，我们这年代家里有电脑的非常少，他家有，我去他家玩《金庸群侠传》。
    这年代没有宅男这词，方兰智根本是宅男。
    结果雷馥萱吼完这句后才发现事情更尷尬了，那这是不是就在说……
    她见蒋丞封的视线立刻移开将头微低下去就知道挫赛了，雷馥萱内心抱头掉进深渊，而深渊在漫画里都是一圈又一圈的黑洞，那黑洞上可能会有很多尖叫啊、对白啊，她的黑洞上面就是不停漂浮着莫文蔚《他不爱我》那句歌词：他不爱我，他的眼神说出他的心。
    算了。儘管我也还没做好被拒绝的心理准备，可我一直也没什么把握。
    不过失望归失望，雷馥萱还是不希望蒋丞封觉得她很噁心的远离她说：「如果让你不舒坦我很抱歉，可是我不希望你跟我保持距离，当然你也是可以跟我保持距离啦。对不起，那么鲁莽吓到你……你的符咒还愿意借我吗？」
    「噗。」蒋丞封的反应让雷馥萱愣住。还在在乎什么符咒啊你。马系咧勾锥。蒋丞封心想。「就送你吧。」
    「喔……谢谢。」呜……她不要摸我摸过的东西。
    「当作是我的心意……」
    「嗯？」
    蒋丞封抬眼偷瞄雷馥萱一眼后又落下，可是神情好像……是害羞吗？
    「当作我的心意……送你。」蒋丞封又说。
    「喔……喔。谢谢。」雷馥萱用汤匙搓着已经融掉很多的雪花冰问：「你不会讨厌我吧？」蒋丞封笑了出来让她困惑的抬起头看着。「笑什么？」
    「我说，我的心意，送你。」
    雷馥萱眨眨眼思考了几秒后恍然大悟，蒋丞封的笑容又绽放更多的低下了头，雷馥萱喜出望外的一直张开着难以置信的嘴看着女孩这令人一生都难忘怀的迷人靦腆模样。

 Chapter 11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你很喜欢清水沟是吗？」李依樊看着雷馥萱说：「要不都给你清好吗？感觉你清得很爽喔。」
    「好啊?」雷馥萱回完立刻回神过来揪着要离开的李依樊说：「少在那边不负责了啦！」
    「你自己说好的吼！」
    「我说好你就听，那你问我这盒大便可以吃吗？我说好你也吃吗？」
    「原则上我才不会问你大便可不可以吃喔。喔！我的天，」李依樊挖翻出一坨泥泞时揪紧五官说：「这臭到我想休学。」便认命的蹲下去快速把泥泞剷进垃圾袋里说：「你在爽什么？」
    「嘿嘿嘿嘿嘿嘿嘿！」
    「不要一直笑！你到底要不要剷？你才偷懒喔！」
    雷馥萱这也才赶紧蹲下把噁物剷进袋子里说：「我前几天跟喜欢的女生告白……呃，不算告白啦。是不经意的。」
    「是喔！她答应你了？」
    「呃……我们是没有说到要交往，但反正就是?呵呵呵呵！她也喜欢我，哈哈哈哈哈！」
    「噗！」李依樊停下了动作看着雷馥萱说：「想不到你会开心成这样子。」
    「什么叫想不到？如果你喜欢的人也喜欢你，你不会很开心吗？」
    「也不是喔。我只是以为你没兴趣谈感情。」
    「你才吧。」
    「呵呵！」李依樊继续挖烂泥。
    「欸。你不问我一下对方是谁喔？」雷馥萱推了李依樊一下说。
    「这么得意的样子，想跟我炫耀我是不会羡慕你的。」
    「我没有要你羡慕，但我就想炫耀一下啊。」
    「我偏不问。」李依樊遮着双耳啦啦啦说：「也不要听。」
    「不听就不听。」雷馥萱白了她一眼移离她远一点的清着水沟，眼角馀光看到她把手放下来后小小声说：「是蒋丞封。」
    「我听到了喔！你这贱鬼！硬要讲耶！」雷馥萱又傻笑出来。「真的假的？」李依樊变成很惊奇问，雷馥萱边傻笑边点头。「她会喜欢你这个死白目！？你威胁她吧！」
    「亏我是极少数里觉得你是值得信赖的傢伙，说的话却这么没修养。」
    「没有极少数?为什么好女孩都是被白目拐走？」
    「你不是好女孩就永远不会懂！」
    李依樊仰头大笑几声后说：「你可不要辜负人家。」
    「什么嘛！我有做出什么辜负谁的事情过吗？」雷馥萱没好气的边移开边咕噥着：「我讨厌你。」
    「不要那么像小孩子！跟你开玩笑的喔。」
    「不好笑。」
    「我发现你真的很介意……对不起。」
    雷馥萱瞄李依樊一眼后才对于自己耍点脾气感到有点不好意思，可她真的有点在意。
    甚至觉得不公平、冤枉。
    我知道有些人是怎么说我、看我。说我都在跟人搞曖昧、觉得我就是很花心、我总是否认跟那些人有一腿。
    我也想知道别人为什么总可以那么容易就与别人在一起，为什么别人会有想跟他人交往的慾望。我承认我对几个女孩有好感过，其中一个包括伊雯。可是我没有想要跟他们在一起的慾望，或衝动？总之，我确实因为这样让几个女孩子难过，因为我跟他们搞曖昧让他们以为有机会，结果一段时间后，好感不明原因消失在我心里。
    没有人明白我也不是那么好受，当然我不是说很伤心或者有受伤感，只是感觉突然荡然无存时会有一种类似失望的心情并不好受。即便我不这么渴望爱情，但我嚐过对一个人心动的滋味很美好，然而美好的滋味却总是好快就从我舌尖消失。
    撇开我好不好受与对那些女孩的愧歉感，有人因此认定我就是花心鬼、只爱跟人搞曖昧、肯定是个只知道辜负他人的傢伙让我觉得很冤枉却又哑巴吃黄莲。
    我如果想跟对方在一起自然会这么做，我怎么知道感觉很快就不见了？更何况我又没有对那些女生做什么，搞曖昧归搞曖昧，我们之间也没有什么承诺或肢体上的接触，讲得好像我掏空对方所有就拍拍屁股走人。
    好吧。或许那些女生有些真的有被掏空一切的感受吧……但我不是故意的，如果对谁的感觉一直都在并且一天比一天多，我当然也会珍惜呵护着。
    「真的很抱歉……我没有真的那意思，只是开玩笑。」李依樊听了后说。
    「我没有要你抱歉了啦。只是跟你讲一下我的想法感受……是我反应也不需要这样。只是现在不太一样，你要怎么说我是智障白痴低能儿随便，但这种恐怕会让丞封误会的话不要讲，流言那些是流言，但你是我朋友，可信度比较高，丞封可能会相信。」
    「我才没这么白目喔。我们跟少彤私下叫冠臻都是三八、三八，有次我差点因为习惯当着冠臻的面叫她三八，还是超机灵的守住喔。惊险到我心脏还痛了一下。」
    清好后走回去时雷馥萱好奇问：「冠臻到底是怎么了？真的是非常三八吗？」
    「喔……这说来话长。」
    进教室坐好时雷馥萱转头看一下蒋丞封，见蒋丞封给一个微笑雷馥萱才安心把头转回来。
    不知道这个礼拜可不可以约她出来……但不知道可以跟她去哪。也许可以约她逛一中街啦。但现在月底我妈绝对不会多给我钱，我现在的存款替自己买一杯珍珠奶茶就破產了。
    我从制服裙口袋摸看看有没有零钱，果然有，我掏出来数了又数后挤着嘴角，怎么数都是三块。
    虽然也不一定要花太多钱，可是如果她要吃什么我不陪她吃又好像很奇怪……也许我可以干走老弟的扑满，一个才十二岁的小鬼凭什么比姊姊有钱？不要好了，好坏。
    还是我约蒋丞封打球？

 Chapter 12

    青春期的时候若会误入歧途，其中原因无非就是认同感作祟吧。啊。虽然这种事情到了成年后不见得就有明确的判断力，大人也一堆爱交酒肉朋友的，只是差别在大人跟酒肉朋友来往有利益上的关係，而这利益不光是金钱，可是对一些年少的孩子们来说，酒肉朋友都视为知己般的珍贵。
    起码雷馥萱是其中之一。
    也许有人会问：『雷馥萱缺乏认同感吗？』
    她当然不缺，于是她就无法接受不被认同。
    那天我前往赴约打球，发生的事情就让我有一种预感，即便我们不会走得非常坎坷，也不会像叶少彤说的那么简单。
    事实上我很犹豫要不要进去，我大概可以知道风云人物的生活通常都上演什么戏码，想像这种事情不难，他们就是明星，总会有疯狂迷恋他们的人，而风云人物多数都是浑球就跟明星一样，身边的人也多数都是浑球。
    我倒也不是在说雷馥萱是少数不浑球的风云人物，但我可以说?她是一个好浑球。
    只不过蒋丞封终究就是才十四岁的女孩也偏偏就是同样会让风云人物吸引的人，就算有过前车之鑑，她是记取了一些教训，但现在事情不一样，雷馥萱也对她有好感?应该是真心的吧?那么雷馥萱就算是个浑球，蒋丞封也不想后退。
    老实说，经过上次的惨痛经验，对蒋丞封而言整件事最糟（或甚至可以气到忍不住骂干拎娘了）的不是那些又跩又自恋又自以为的风云人物怎么耍她、怎么笑她或有多现实又多外貌?而是其他那些人的评语。
    ?也不照照镜子，予瑛这么多正妹喜欢，她有可能瞎了眼对一个毁容女有好感吗？
    ?丑女就是爱自作多情。也不秤秤自己几斤几两重还敢肖想帅哥美女。
    ?有人会爱上你也只是同情，要不就是他有真爱不是因为你迷人好吗？
    但我知道我永远都会遇到这种事，所以我还是赴约了。
    说实在的，我不需要被友善对待，我为什么就要被特别友善对待？当然这也不是在说我欢迎大家攻击我，只是如果你的友善是刻意的、自以为的有素养，却在我做了什么你看不顺眼或不喜欢的行为就只知道对我人身攻击，那你跟那些直接歧视我的一样水准，恐怕更噁心。
    但这对雷馥萱的人生而言，是一件难以理解的事，而蒋丞封不怪她需要认同感。
    那天蒋丞封跟雷馥萱会合时，自然就引起许多的侧目。伊雯也在那。
    可能因为那个人是雷馥萱，所以那些人就大惊小怪起来，好像雷馥萱不能跟蒋丞封只是纯友谊，噢。提到这个就满幽默了，有些人确实无法忍受他们眼中的丑人跟自己偶像是朋友，他们就是这么刻薄，认为丑人连跟帅哥美女当朋友都没资格。最搞笑的就是，更多人会自作多情认为丑人跟美物不会只有纯友谊?那个丑人肯定喜欢对方！
    然后又要说我爱自作多情了，但就我的人生经验，好看的人爱自作多情的比例也不遑多让。
    人类本来就自恋。
    只不过打球那天雷馥萱没注意那么多，她整个活在甜蜜世界里，也没想过谁会白目到摆出异样神色给她看？虽然她看到异样眼色也不会察觉到，她神经本来就有点粗，更何况她认为没问题，以为大家也没问题。
    而恋爱中的人容易陷入自己喜欢的人在大家眼中都是西施的也不晓得是错觉还幻觉里，所以雷馥萱倒也不是没有这样的虚荣感。看着自己的朋友跟蒋丞封一起打球时的模样，反正她通通看成大家都喜欢蒋丞封，大家一定都很羡慕嫉妒她约得动蒋丞封。
    大家都会祝福认同她跟蒋丞封。
    不过起码那些人总还是想对了一件事?即便他们爱自作多情?蒋丞封确实喜欢雷馥萱。
    可他们应该打死都不会相信雷馥萱也喜欢蒋丞封吧。
    伊雯就是这么看待这件事的，不过她并没有採取在背后跟姊妹们说那丑女敢跟我抢之类的话，她的方法让蒋丞封体验到一个新的伤害，而恐怕算更受伤吧？毕竟状况不同，上一次曾予瑛对蒋丞封并没有任何好感，那次确实就是蒋丞封不小心自作多情，可这次不是。
    不过说来说去得到的伤害都是差不多啦。只是这次蒋丞封反而更不知道该怎么办，她知道雷馥萱也满重朋友，她看待朋友总是很单纯，反正会陪她脸萧崴的都是好朋友。
    而她是受宠的人，当然只会看到大家好的一面。
    蒋丞封不会不明白这年纪的我们有多么需要朋友，能够不要失去或得罪任何一个都不要，如果卉子做出什么让她不太能认同的事，她恐怕也没有办法因为这件事去对卉子扣分或远离，又如果雷馥萱会说卉子什么，不管事实到底怎样，蒋丞封也会认为你干嘛要这样看我朋友或说我朋友？
    最重要的是她不希望雷馥萱对自己的印象变差，她现在也不是雷馥萱的女朋友，不晓得雷馥萱会不会因为一点不对劲对她的好感就能够瞬间消失。
    十四岁的女孩别无他法，只想先选择傻傻守住这份爱情，明知道伊雯会刻意更常跑来找雷馥萱说些：「你今天不打电话给我你就死定了！」、「这么贴心还特地买饮料给我?」、「我闭着眼睛都可以走去你家了。」等等之类的话，还会勾勾雷馥萱的手、很亲暱的捏捏雷馥萱的脸或鼻子来挑衅自己，这份醋意、不安与各种不好的感受蒋丞封只能暂时默默忍气吞声。

 Chapter 13

    「我整个怀疑老雷是不是跟伊雯交往了？」在旱溪吃喝日这天，叶少彤询问在场的人要考什么学校后，郭妮华开了这个新话题。
    「我也怀疑耶！」吴秀英说：「觉得他们最近感情似乎突飞猛进！」
    「可是我有问过老雷，她说想太多，他们本来就是好朋友还叫我不要再一直怀疑了吼。」黄艺姍说。
    「老雷学姐本来就很爱否认……」李沃璇说到这感觉自己被偷偷用力捏了一下而惊讶的看着李依樊，只见姊姊瞪大双眼看着自己，李沃璇知道姊姊这眼神意思，就是闭上你的鸟嘴。
    「她也是跟我说和伊雯只是好朋友。」叶少彤拆开一包蒟蒻乾说：「我真的搞不懂老雷明明就很多女生喜欢，还不少都大正妹，尤其是伊雯，她竟然有办法不心动，到底是在浪费什么机会？」
    「也要对她来说是机会啊。」李依樊回。
    叶少彤翻白眼说：「少来。要是我马上交起来当女朋友，也不知道她在坚持什么。」
    「那是因为伊雯是你喜欢的类型啊。又不是老雷喜欢的。」
    叶少彤只是表了一个不以为然的脸，她不会认同这种说法的，就像之前她问过雷馥萱如果是王明慧的话雷馥萱ok吗？明明就也不ok。所以她绝对不愿理解雷馥萱为什么不跟叶少彤觉得好看的女生交往？只觉得雷馥萱有病。
    她也因为嫉妒而看不过去，就像黄艺姍喜欢李依樊。像你们这种笨蛋，要不是因为外型优势，会有那么多好看的女生喜欢吗？最让人厌烦的就是李依樊跟雷馥萱老爱讲得外型不一定就可以是优势，说得自己并不喜欢靠外型吸引人，还是希望可以让人欣赏的是自己内在。
    笨蛋就是不会知道自己的问题在哪。
    一来你们两个真的就是只能靠外型啊。你们又没脑，功课都那么烂。
    二来要你们变成是我，最好你们愿意。
    那是因为你们有很多选择，如果你们是我，李依樊你最好不会想要吃掉黄艺姍、雷馥萱你最好不会想要吃掉伊雯。
    「你回答少彤的口气有点衝。」鸟兽散后，黄艺姍跟李依樊一起走回家时说：「觉得你有在不高兴。」
    「喔……没啦。我们讲话本来就是这样喔。呛来呛去的。」李依樊回。
    「可是你干嘛捏我？我有讲错什么吗？」李沃璇一脸耍孩子脾气样的说。
    「老雷不是否认，起码不是你们认为的否认，而是事实就是什么都没有啊。」
    「我没有不相信她啊。她说没有就是没有。」黄艺姍回。
    「没有啦……我在跟我妹讲啦……」李依樊不好意思看一眼黄艺姍说：「你绝对比我更了解老雷。」
    「老雷超不难了解的啊。她很复杂吗？我觉得她是我们班上最直率的傢伙了。」
    「是啦。」
    「当然我也不会说她都让人摸透透，但是她这人大体上没什么心机也很乐天派，她很多时候不会想那么多，可能因为她没想那么多，以她的身分与人气反而会让他人想太多。」
    李依樊笑了出来说：「真的。」
    「像我也是不小心想太多，哈哈哈哈！但我相信她说不是就不是了，可是我想，她可能真的有喜欢的人。」李依樊挑高一边眉看着黄艺姍。「这是我不小心想太多的主因，只是我以为是伊雯，老雷最近整个就是散发出粉红泡泡喜憨样。而她前几天还问我女生通常会喜欢聊什么？」
    「噗。你怎么回？」
    「她真的问倒我了……虽然我们会有典型的人类行为、典型的男生、典型的女生，可是现在时代不太一样了，我不想去讲典型范例让她踏错步，可是她又不跟我说对方是什么样的人？这是我以为是伊雯的原因之二，突然的又在一起，有些人会感到一点难为情，因为先前一直採取否认态度，也坚持拒绝对方，现在又在一起总好像自打脸。」李依樊很佩服黄艺姍总是可以想得这么周到。
    「确实她有喜欢的女生……」李依樊讲完后悔的说：「千万不要说是我跟你说的也不要说出去。」
    黄艺姍很开心，李依樊就这样跟自己说表示信任自己的回：「不会吼。」便八卦问：「谁谁谁？」而她总也开心自己料想对了。
    「蒋丞封，他们互相喜欢。」黄艺姍先是挑高两道眉，旋即却微蹙眉头若有所思些什么。「怎么了？」李依樊察觉到问。
    「没啊。我不太了解丞封，只是……」也许不管社会风气会有多大改变、男女受到的教育会跟以前有多大不同而出现了更多元的思想，但与其说典型不如说人之常情。
    伊雯现在跟雷馥萱这样的互动，还让别人怀疑他们是不是在一起，蒋丞封最好不介意。

 Chapter 14

    「欸兄弟。」礼拜四、五雷馥萱会留下来练球，练完后通常也会遇到练完排球的姚宁秩。「有件事我要跟你说。」
    「借钱没有。」雷馥萱拉掉发圈把乱到像疯婆子的头发重新绑整齐说。
    「我再怎么笨也不会笨到跟穷鬼借钱好不好？」雷馥萱笑了出来问他要说什么？「就……你跟丞封有什么吗？」姚宁秩假装无意问起的挖鼻孔。
    只见雷馥萱心提到喉头问：「干嘛？」虽然她好想跟大家说喜欢蒋丞封的事，又觉得等蒋丞封有意愿跟她交往再说，不然见笑系，而且见笑就算了，她的朋友都是白目一定会狂笑她被甩。
    「没啊。问问而已。」姚宁秩耸着肩膀说：「我们去吃傅伯伯的炒饭吧。」
    「最好，干嘛？」
    姚宁秩挤挤嘴角后说：「还是丞封喜欢你？」
    「很明显吗？」雷馥萱不小心得意忘形问。
    「你得意什么啊？不会吧？你也喜欢她？」
    靠北，露馅。雷馥萱只好承认：「对啦……但你不要散播出去！她也没答应跟我在一起，我不希望到时她拒绝我惹来一堆人笑我。」
    姚宁秩咬咬下唇，本来他听到那些话时想着是蒋丞封喜欢雷馥萱，认为雷馥萱应该没有喜欢蒋丞封，所以他就不想管那么多。可是前两天他的小脑袋瓜突然闪过一个可能，要是雷馥萱也有呢？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好哥儿们到底喜欢哪种女生，如果那些普遍公认优质的女孩雷馥萱都没意思，那么任何一个女生都有可能。
    如果雷馥萱也喜欢蒋丞封，那……听到那些话好像也不能说不关自己的事了。儘管不要说才可以保护雷馥萱，姚宁秩又觉得让雷馥萱知道或许可以去保护好蒋丞封。
    「你知道……小温他们讲一些很靠北的话。」姚宁秩说。
    「啊？」
    「就是……你知道，就像当初武非让一个胖女孩告白时，小温他们的反应……」
    雷馥萱慢慢停下脚步，微皱眉头看着姚宁秩。
    总是要等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时，才会发现自己当时有多幼稚、多可恶。
    可当时我跟姚宁秩只认为小温他们本来就爱开玩笑，或许有时候有点过头，但……也真的很好笑。
    ?武非，你可以请她吃橘子。
    ?她最好追得到武非，她跑得动吗？
    ?起码她有樱桃小嘴，还是有小的地方。
    雷馥萱本来要问他们说什么？最后她没问。想也知道会说什么。雷馥萱没说话的继续走，姚宁秩咬紧下唇跟在旁边。
    他们现在突然困惑，当时小温讲的那些话到底哪里好笑了？可当时雷馥萱跟姚宁秩却笑到飆泪。若要说只是觉得小温他们嘴脸很贱很好笑、这样闹武非看武非一脸窘样很好笑……她现在可以以这原因去体谅小温他们说蒋丞封什么吗？
    「但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去说丞封？我想我跟丞封很低调吧？」进去傅伯伯的店里时雷馥萱问。
    「你还在认为自己什么低调啊……」姚宁秩败给雷馥萱说：「你难道会不知道自己多引人瞩目吗？」
    「不是啊。虽然不用练球时我都会跟丞封一起走到校门口，也只是走到校门口，其馀多是在教室有互动，我们喜欢彼此也知道彼此心意但我们互动没有比以前多很多，为什么他们会……」
    「打球那天啊。」姚宁秩听到这里就搞明白的打断雷馥萱说：「原则上你又不太会约女生跟你一起打球，不太喜欢跟队友以外的女生打球，当然引人遐思。」
    我其实是不太敢跟女生打球（汉操好的的除外）就算我不是篮球队里最高大魁梧的但我跟一般体型女生比起来还是魁梧高大许多，我知道一般体型女生颇禁不起我撞，就算不会倒下去，没经过体能训练的都不好受吧。
    雷馥萱没说话的先点炒饭吃，结果原来那天……只有姚宁秩才是她没看错的那一个。
    可是她又不愿去把小温他们想的很坏，他们真的不坏，就是嘴巴贱……而私底下别人讲什么雷馥萱也管不着。只是他们可能不会认同或祝福自己跟蒋丞封吧。儘管这其实也不一定，当初大家笑是笑那胖女孩，可若武非会愿意跟那女孩进一步，大家也不至于会去阻止什么的。
    雷馥萱也知道何必要认同或祝福？但这不是每个人都可以这么想，也不是每个人在长大后才懂得这么想，起码这时候的雷馥萱便是很在乎认同感。
    而这总还是她第一次面临到的挫折，原来她也会有被这样对待的时候。可是她不想被这样对待，当你总是被肯定与被捧在手心时，你不会想接受被嘲笑。
    虽然她同时也开始觉得你们这些人讲话真机掰，凭什么啊你们？
    但要她因此去臭骂她的那些鸟朋友，她不想。如果今天没知道这些，她还是很喜欢这些朋友，至少她认为”需要”这些朋友。

 Chapter 16

    黄艺姍手支下巴看着雷馥萱在她家漫画室坐在她对面算着试题，这补考并不会列在学年分数里，只是给有校队的人一个机会。虽然黄艺姍也觉得不公平过，或许因为这间是新学校（他们是第二届），所以有很多决策很白痴又神经病。
    想起还是新生时，这年发禁都解了他们竟然还有，连黄艺姍妈妈都觉得有没有搞错？其他学校发禁都解了你们还在女生留什么耳上三公分、男生剃平头？
    多数家长没意见，黄艺姍妈妈还是去争取改变，终于下学期发禁解除。
    她看雷馥萱也解的差不多了，便插起一旁的水果咬一口问：「伊雯最近怎么突然变得这么频繁的来找你呀？」
    「咦？有吗？她本来就满常来找我的。」雷馥萱回。
    「可是她现在更常，就算只是经过我们班也会大叫你的名字并且送飞吻，你是不是跟人家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不敢说？」
    「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啊？你才在说些什么见不得人的话！」雷馥萱怒吼出来，黄艺姍则笑个不停。「黄艺姍你真的很八卦馁?」
    「日子无聊嘛。」
    「我就跟你说没有，只是好朋友，也说好就是朋友啊。她最近可能发生什么喜乐乐的事吧。我也觉得她最近满high。」
    黄艺姍又插了水果咬一口后说：「她知道你有喜欢的人吗？」
    雷馥萱张大眼说：「说得好像你知道什么。」
    「有人上次问我女生通常喜欢聊什么啊。」黄艺姍内心魔鬼笑、面容平静说。
    雷馥萱脸泛红起来……
    「嗯……她不知道。」雷馥萱想想后又回：「应该不知道吧。」
    「这么不确定？你有没有说会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那算不算知道，反正，我最近确实遇到一些事，他们认为我喜欢的那女生喜欢我，儘管这次是对的，我喜欢的那个女生确实喜欢我而我也喜欢她但我暂时没公开，但那只是他们自以为的认定，因此我不知道这算不算知道。」
    「原来如此。」
    「我自己讲得都听到有点雾煞煞你真的听懂？」
    「懂啊。你说你也不知道那算不算知道，反正，你最近确实遇到一些事，他们认为你喜欢的那女生喜欢你，儘管这次是对的，你喜欢的那个女生确实喜欢你而你也喜欢她但你暂时没公开，但那只是他们自以为的认定，因此你不知道这算不算知道。」雷馥萱下巴掉的看着一字不差覆诵过一次的黄艺姍，她自己都不能记得那么清楚刚刚讲什么。「需要我再说得快一点吗？」
    雷馥萱便把最近的事再详细点说给黄艺姍听，也顺便老实说出那个人是蒋丞封。但她并没讲出朋友怎么评论蒋丞封，只是讲解就因为打球，大家纷纷猜测蒋丞封跟雷馥萱的关係。
    「伊雯也可能听到？」黄艺姍问。
    「也许吧。她那天也有在球场，我不知道她是听到还是跟大家一样也有去猜测，我不确定她会不会去猜测这种事。」
    「喔。如果是伊雯的话一定会去猜测的。」黄艺姍不以为意的说。
    「怎么说？」
    黄艺姍微耸一下肩说：「虽然我自己也是舞蹈班的，但舞蹈班的女生大多是婊子。」
    「哇塞……你直接是用婊子耶……」雷馥萱惊愕看着黄艺姍说。
    她突然想到小倩也是舞蹈班的，自从舞蹈班设立，小倩跟黄艺姍各自让舞蹈老师亲自来询问要不要加入舞蹈班后，雷馥萱再怎么迟钝也感觉得到他们的关係因为加入舞蹈班后更恶劣。
    加入舞蹈班的只能是女生，儘管老师学校没明说，谁都看的出来要加入舞蹈班得有一定的外型条件。所以舞蹈班的女生几乎每一个都相当有优越感。本来雷馥萱也被舞蹈老师询问过，但姚宁秩笑她会变金刚芭比让她觉得很害羞就拒绝了。
    「如果伊雯因此故意想去刺激丞封的话我一点都不意外，因为舞蹈班的女生几乎都是这样，她一直都并不是例外的那几个。」黄艺姍说。
    「刺激丞封？」
    「你自己也发现她最近确实比较high，她在high什么？先不管她到底想干嘛。你难道都没有想过丞封的感受吗？连华仔都误会你跟伊雯是不是在一起了。」
    雷馥萱有点傻愣住的眨眨眼。

 Chapter 17

    「你也太夸张了吧！？」升国中没多久我跟邻居玩伴打球回来，撞见在车子里跟公司女同事接吻的爸爸说。
    这种事发生在家里不是第一次了，以往我只是从父母争吵对话中得知他们会吵架十次有九次都跟爸爸又跟所谓的女性好朋友常讲电话啊、常约吃饭看电影啊……有关。
    妈妈就是吃醋呀、生气呀、质问啊。我不知道爸爸到底有没有在婚姻期间跟妈妈以外的女人上床过，毕竟他都否认。
    我不确定信不信他的话，因为我太小，有那么几度我觉得他们老吵架而感到烦的反过来认为妈妈很烦，根本就是你自己爱吃醋、疑心生病鬼吧。不要老是这样去闹爸爸这种事好不好？然后你又讲也讲不听也不会信，一直吵烦不烦？
    后来在我国小五年级，那天洗完澡出来听到妈妈跟弟弟在房间里对话：「你是说真的吗？雷震禹，爸爸真的这样跟你说？」我知道我弟的名字很好笑。我停了下来感觉有什么不对劲的从门缝偷看进去。
    只见弟弟表情很纠结懊恼又唯唯诺诺说：「我不知道……他叫我不要跟你说……还说在国外好朋友也都会这样亲亲抱抱不分男女，可是我就觉得很奇怪……不是只有爸爸妈妈才可以亲嘴嘴吗？」
    那是我们第一次可以确定老爸真的干了对不起老妈的事。儘管我们依旧没有证据，而老爸仍然否认这件事。
    只是好朋友。
    当时我的态度是採取假装没事发生，虽然看到妈妈伤心难过成那样让我很难受，会气爸爸为什么要这样伤害妈妈？可是我又不希望爸爸真的会因为喜欢上别的阿姨或姊姊就离开我们，而他对我跟弟弟很好，很爱跟我们开玩笑。
    我甚至有个很烂的想法，没看到就是没有，就算我已经渐渐相信爸爸才不可能只跟那个阿姨亲亲过。
    结果他这次竟然就带另一个姊姊直接在家里车库内卿卿我我。
    你真的已经超不把我妈放在眼里了馁！
    而有一幕长达三分鐘的画面让我牢记在心，我在走回家之前已经看到车库内的动静而停下来看了，老爸不是什么非常帅的男生，但是有一股独特魅力跟气质，人们对他的评论都是风度翩翩、绅士端庄，我也一直是这么看老爸。
    然而在那三分鐘我看到的是一个嘴脸淫贱下流又猥褻的色情狂，那色慾薰心的模样看起来说有多丢人现眼就有多丢人现眼！还超像白痴！
    我牢记在心，绝对不可以像老爸长得跟色猪没两样！
    「你看到我跟伊雯的互动时……或者是说跟那些我说只是好朋友的女生互动时，你有觉得我像一头猪吗？」练完球在拖着地板时，我问了柴仲苓。
    「当然不像啊。你怎么会像猪？」柴仲苓回。
    「就是，在你以为我跟他们都是曖昧的时候。」
    「我从来不觉得你跟女生在搞曖昧。」
    「真的假的！？」
    她低头拖着地板说：「你都会跟女生保持距离。而你跟伊雯学姐本来就是好朋友不是吗？女生之间感情太好本来就会被误会是搞曖昧，就算伊雯学姐喜欢你，你也很明确说你们只是朋友了啊。」唔……我突然领悟到单纯的人就会单纯看这件事，内心有鬼的就看我们是曖昧吧。「有人说你像猪吗？」柴仲苓问。
    「没有啦……只是，就是，当你看一个人到处跟谁搞曖昧时的模样，会不会觉得他就像色猪之类的。」
    「小藻学姐就很色猪样啊。平时在不感兴趣的人面前就装一副很成熟稳重的酷样，看到漂亮女生时超像糟老头。」
    我大笑出来，旋即小声说：「你小心被她听到，她很爱记仇。」
    「我又没乱说话，事实就是如此。我们美术陈老师也是，他就是色猪样。」
    「真的！原来你也是给他教的！他出了名的看起来就很色猪样！」
    「不是看起来，他就是！上次他带我们去画素描，他都不会绕去男生那边就算了，我去请教他该怎么画他一脸不会自己看着办喔？却很热情指导我们班上比较可爱的女生！」
    「怎么会！？我觉得你很可爱啊！」
    「真的吗……」柴仲苓脸泛红问。
    「真的！」
    她不好意思笑笑说：「就可能我不是他的菜吧。」
    「噁心死了他都可以当我们老爸了还什么菜不菜。」
    后来她被李沃璇催促拖快一点，我就说都给我拖吧。他们感觉有约就先走吧。
    因为有跟柴仲苓聊到天所以耽搁到，我变成最后才拖完而把拖把洗洗放进工具间时，惊见蒋丞封跟姚宁秩一起走过来。

 Chapter 18

    「你怎么这时间过来！？」我讶异的问。唉唷讨厌！我全身都汗臭味馁！
    还有我练完球超像萧婆。
    「本来就想说找一天时间来看你练球，今天有想过，但回家时妈妈留纸条说晚上要去朋友家吃饭因此算了，谁知道中途又打回家说取消了……我想说你应该没那么早练完吧？」蒋丞封说。
    「练完了。」其实我满庆幸她来迟了，我今天状况超差，因为我一直在想这礼拜要约蒋丞封去哪里？同时想着不知道她会不会再愿意跟我出门。也想着到底要怎么做才可以让伊雯不要再有那些行为但不让她感到受伤或生气，虽然黄艺姍点醒我时我觉得伊雯也太夸张了吧？为什么要这么幼稚吗？还是可恶？
    黄艺姍叫我不要小看人们的妒心，那会让人做出不理智又相当过分的事，为此杀人的都有。
    其实我不是不能明瞭，我很爱看推理小说跟漫画，什么大小鸟毛的原因都可以杀人，其中最不乏的就是因爱生恨啊、眼红嫉妒啊。只是看着就是小说跟漫画，就算福尔摩斯真实到让我深信过他是真实人物，但一般人离犯罪的世界本来就很遥远，谁知道身边真的有这种心思的人？
    可即使知道伊雯这心态很不可取，我又想着……如果先不以责怪她的方式去跟她沟通，她再也不会这么做的话那她也不是真的这么恶劣，只是人本来就会有做错事的时候，也会有不知道自己做错事的时候。
    就像我也不知道自己伤害到蒋丞封，她也是先以体谅我的方式而不是骂我猪头去死闪边去啦。
    「好吧……」蒋丞封说。
    「跟我们去吃饭啊。还是你吃了？」姚宁秩问，蒋丞封摇摇头。
    「那我们一起去吃傅伯伯的炒饭，便宜又超大碗的！」我说。
    「好啊。」蒋丞封回。
    儘管在意自己身上臭臭，但我当然很开心看到她出现，就叫自己先别在意了。她应该不会嫌弃我臭臭吧？
    「你补考准备的怎样？」蒋丞封问。
    「威儿，马马虎虎啦。」我说。
    「威儿，我一蹋糊涂。」姚宁秩说。
    「你早就一蹋糊涂了。」
    「感觉你英文超厉害耶。你怎么背的可以背到九十八分啊？」姚宁秩看向蒋丞封问。
    「威儿，我小时候就有补习加上南投隔壁邻居是住外国人因此有灵活运用到。」蒋丞封也讲威儿让我跟姚宁秩大笑出来。「他们以前是在职场里认识都是需要用英文对谈，因此他们婚后多也是用英文对谈，于是我从小去他们家就这样被训练起来了。」
    「你没望了，人家不光是用背的而是从小就像母语的使用，你太老了。」我吐槽姚宁秩说。
    「倒也不会，只是要应付考试的，你死背也许可以。」
    「真的吗？」姚宁秩有一线希望说。
    「嗯嗯。但你何不选国文？我猜你的补考策略就是选文科吧？」
    「没错，学长说凭我的猪脑袋是永远不会懂二位数字以上的加法，我还是拼命死背吧。儘管国文跟英文之间做选择的话，想也知道赌英文是高攀，但国文更像虚度光阴。」
    蒋丞封笑个不停说：「ok。再借你我的英文笔记给你参考看看。」
    「真的吗！？太感谢你了！lie－saver！」姚宁秩哭哭的说。
    「life。」
    「那我上次说三十六的英文到底哪个字说错？」我问。
    「全错。」
    这大概就是自取其辱的感觉吧。
    进去傅伯伯的店里，里面有几个我们学校的学生，除了有我篮球队的学姐也有排球队的学长姐跟同年级的。会来这里吃的原因主要是练完都八点了，很多时候无法撑到回家再吃。
    其中有几个的反应跟讲的话我其实也不意外了，我说过我之前也是有对几个女孩心动过包括伊雯，然后跟伊雯还有另一个女生时我也约他们一起来吃这里过，伊雯比较多次，她那时几乎天天来篮球队里，现在很少来是因为加入舞蹈班。
    「老雷！这就是你新马子喔！」男子篮球队的学长之一说。
    其实我本来就不太喜欢这样了，现在又更不喜欢的说：「不要说新！好像我一直一个接一个换！」我们便找了位置坐下来，看着菜单时我见蒋丞封有点不自在，我绷紧下巴，如果在那天之前我会跟她说：『他们只是开玩笑的别介意。』但现在我说：「你如果不喜欢或不舒服我们就离开，去吃别的。」
    蒋丞封看向我，接着慢慢露出一抹轻盈的微笑说：「没关係，就在这吃吧。」

 Chapter 19

    吃完饭分道扬鑣后，雷馥萱陪着蒋丞封走回去时问：「你这礼拜有要干嘛吗？」
    「没有。」
    「那你要跟我及学妹去我家附近的儿童公园里钓鱼吗？两个学妹都是我们班的同学妹妹，柴仲范跟李依樊的。」
    「好啊。可是我不会钓鱼。」
    「我也不会，学妹说他们也是乱钓，那里还有龟。」
    「你好像很喜欢龟。」
    「我只是觉得龟这个名字很好笑，只要发音是龟的都莫明好笑。」
    「就像我觉得吃香蕉的人也有种喜感。」
    「真的！阿秩超爱吃香蕉的，有次他带一串香蕉来请建豪跟胖董他们吃，我看他们三个围坐一起吃香蕉的画面就觉得很搞笑……」看到蒋丞封露齿笑个不停，雷馥萱看了赏心悦目又有成就的继续说：「尤其是剥香蕉皮时的样子……」
    「哈哈！我懂！」
    「那我明天带香蕉请你吃。」
    「不要。」
    「哼！这么小气。」
    「你吃我就吃，我家有很多香蕉，我爸妈超爱。」两个女孩又一起欢笑出来。「有次我爸妈在闹不开心，一个窝在厨房、一个就坐在客厅。我想说先去陪妈妈好了，进去看到妈妈一脸很不悦坐在中岛桌前吃香蕉，害我忍不住……噗……」
    「你妈没觉得你这孩子真是有够白目吗？老娘已经很不爽了你还笑出来。」
    「吼。我有忍住几秒，但她很不爽所以没理我的无视我又咬了一口时我忍不住了。」
    「那你明天把香蕉带来，我们分给艺姍跟少彤吃。」
    「哈哈！好。」
    结果两个少女因为香蕉而打破点自那天过后到现在都有点尷尬的互动，雷馥萱歛点笑容后让态度正经点细声说：「丞封。」
    「嗯？」
    嗯什么嗯啦。嗯的语调还这么温柔害我又不好意思讲了。要一向只会耍白痴不正经的雷馥萱认真点讲事情总会感到点尷尬。
    「我知道我很白目，有时也不知道自己在耍白了，如果我有说出或做出让你不舒服的事，你一定要告诉我好吗？」
    蒋丞封扬起柔笑点头说：「你也是。」
    「嗯……我想你绝对不是白目的人。」
    「那可不一定唷！我妈那天说不准在心里也认为我是白目。」
    「总之，我也希望你快乐，不要勉强自己。
    蒋丞封掛着浅淡笑意微低下头慢下点脚步走着，突然就轻握住雷馥萱的手，雷馥萱倒抽一口气睁大眼，表情逐渐变得惊喜，张开点嘴巴像个傻子一样也回握住蒋丞封的手。
    补考都过了。
    最叫人跌破眼镜的是，姚宁秩英文刚好六十分。
    「见鬼了是不是！？」雷馥萱跟着大家一起怒吼出来，胖董说：「作弊！」
    「哼！那只是我懒得认真，多媚俗，否则我认真起来，连老爸都不认得我是他儿子！」确实姚爸爸也怀疑他作弊还臭骂他一顿。「认了吧！i’mkingoftheword！」
    「world.」蒋丞封说。
    姚宁秩又重复跟着蒋丞封念好几次，他自己也很讶异蒋丞封的教学方式能让他对英文感兴趣，不然他本来是考八分。
    「不过你可以参加比赛了。」雷馥萱喜乐乐拍着姚宁秩的背说。
    姚宁秩这也才真情流露的哭丧着脸说：「我也感动了自己……不然我自月考过后便秘到今天?我今天晚上回家要疯狂的拉！」然后又很感激的看着蒋丞封说：「我真的很感谢你，蒋神！」
    「没什么。」蒋丞封笑了出来回。
    「你是不是也可以训练我的英文？不然输给那一组你服气吗？」雷馥萱看着黄艺姍问。
    「那你要从今天开始跟我聊天都只能用英文吗？」黄艺姍问。
    「当我没说。」
    收一收书包后大家鸟兽散，雷馥萱、姚宁秩跟蒋丞封一起走出教室时，姚宁秩唱了蒋丞封借给他的西洋专辑其中一首比较简单的歌，不然就是乱对话，进去排球队里逢人就呛几句英文粗话。
    「你连粗话都教他喔？」雷馥萱把运动袋交给蒋丞封说。
    「那很日常生活化啊。」蒋丞封接过手说：「他总该知道自己被骂了什么或误骂了什么。」
    雷馥萱笑个不停后说：「你先上去坐着休息吧。」蒋丞封点点头抱着雷馥萱的包包走上去二楼观眾座位。
    雷馥萱抬头看着蒋丞封挑了中间位置坐好后才安心转身跑进去队伍里。

 Chapter 20

    「你觉得老雷多久会对疤脸女没兴趣？」一个三年级的学姐小鯊在我们绕着礼堂慢跑热身时跟她的麻吉说，她的麻吉义酩学姐在我们学校人气也不错。
    「不知道，明天吧。」义酩说完跟小鯊一起笑个不停。「可是是真的吗？老雷也没表态他们是情侣啊。」
    「老雷每次都马不表态，你看她跟伊雯，小照说她才不信老雷没跟伊雯上过床。」小鯊推推一旁的李沃璇问：「你信吗？」
    「啊？」
    「你信老雷没跟伊雯上过床吗？」
    「学姐不是说没有吗？」
    「你信？」
    李沃璇想想后说：「半信半疑……但我想可能真的没有做爱，应该有亲亲抱抱吧。」
    义酩学姐不晓得想到什么而噗笑一声憋着笑意小声问：「那你们相信老雷会想跟蒋丞封上床吗？」
    小鯊大笑出来说：「反正如果是我绝对不要啦！」
    「可是我满讶异学姐是喜欢这种类型耶。我以为她应该会喜欢像薇娜学姐那一型的。」李沃璇说。
    「我觉得老雷只是不好意思摆脸色给蒋丞封看吧！老雷本来就满滥好人，之前有个超丑的女生跟老雷告白，老雷拒绝后也没说跟人家不来往，还说对方很搞笑可爱。但要她跟对方在一起，她又吓到跑像飞。」
    「她可能只是想当个好人吧。」义酩学姐说。
    我不知道他们到底有什么资格这样看蒋丞封学姐。好吧。如果以大眾定义来说的话，义酩有那所谓的资格评头论足别人外型，可是小鯊你到底算哪根葱？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尿的顏色都比你的笑顏好看。
    跑完休息五分鐘时我对李沃璇说：「你干嘛要这样说丞封学姐？」
    「啊？」李沃璇一头雾水看着我。
    「就是，你说很讶异老雷学姐喜欢丞封学姐这型的根本就是意有所指丞封学姐不怎样。」
    「啊就真的不怎样啊。如果跟伊雯或薇娜学姐比起来的话。」
    「轮得到你来比吗？」
    李沃璇皱起眉头说：「干嘛啊你？在不爽什么？我又没别的意思！」我沉住气没说话了。「你有时候真的很烦馁！」李沃璇讲完就气呼呼走掉了。
    李沃璇这个笨蛋，叫那么大声惹来雷馥萱的注意走过来问我：「仲苓，怎么了？」
    「没有啦……」我说。
    「好吧。准备一下，等下我们一、二年级要跟三年级学姐练习，你要上场。」
    我点点头跟着雷馥萱走到一边时问：「学姐，你跟丞封学姐交往了喔？」
    想不到她苦笑着说：「但愿如此。」
    「咦？」
    「嘛?虽然我们昨天有牵小手手……可是她也没说要在一起。」
    「那你不会说喔？」
    「蛤……人家也是女生啊?当然也是想听对方先对人家告白?」她捧着脸假装娇羞扭捏样说。
    「你听到的告白还不够多吗？」
    「所以才更想听到自己喜欢的对我告白啊。」她突然又粗声粗气的回我，又不正经了。「想说她没说应该还没有那意思吧。」
    「搞不好她也在等你说。」
    雷馥萱眨眨眼后一脸不甘心说：「蛤?所以我这一生都不会有过终于被苦苦暗恋的人告白的砰然心跳感经验过了是吗？」我笑个不停，哪来的苦苦暗恋？而好多好多年后我想起她说这句话时都不禁讶异着她真的是在这时候就看清自己一生只会跟蒋丞封在一起了吗？
    她真的记得自己说过这句话吗？
    比赛后发生一件很好笑的事，除了伊雯是眾所皆知相当迷恋雷馥萱的女生之一，再来就是三年级的薇娜学姐了。比赛结束时是我们一、二年级获胜，雷馥萱很开心的要跑上去找蒋丞封前薇娜学姐先拦住她，反正就是说些称讚雷馥萱的话，也准备水跟毛巾给雷馥萱，在雷馥萱接过水的时候薇娜试图替雷馥萱擦汗，雷馥萱却婉转接过毛巾说：「我擦就可以了，谢谢，还有谢谢你的水。」便转身跑上去。
    雷馥萱很开心的小跑步过去蒋丞封面前，不知道说了什么逗蒋丞封笑出来后便将毛巾拿给蒋丞封，又继续说话，蒋丞封则帮雷馥萱擦着汗。
    薇娜看了当然很生气，甩头就走时跟朋友说了一句：「凭什么那丑女可以靠近她！」很大声，我们几乎都听到了。「那是我的毛巾耶！」这句话讲完我跟队友及李沃璇互看一眼，旋即一起噗出来后捧腹大笑。
    于是我们玩了一阵子学薇娜尖声怒吼：『那是我的毛巾耶！』

 Chapter 21

    眾所不太期盼的校外教学来了，生理期来的觉得干、没朋友的觉得干，我有蒋丞封就不觉得太干。儘管蒋丞封也觉得很鸟，可是我有一种感觉，她跟我一样都挺期盼这次的校外教学对方会不会想要确定彼此的关係。
    不过我就是还满无聊的在努力思考着到底要不要先开口。蛤?讨厌，我真的也想要体会被告白的滋味啊。儘管她可能也想吧……但上次是我先讲的（其实算ㄅ1ㄚˋ康）这次不能换她来确定关係吗？
    后来想想算了，与其去期盼这个拖到猴年马月，还有可能让她误会我是不是没有这个意思？那她可能就放弃我的跑去喜欢兰花哥了。
    「我坐这里也太危险了吧！」姚宁秩大叫出来，我们多数人转过头去看了一眼后都大笑出来，他坐在最后一排连座的中间。
    「我可以负责当你的安全带。」方兰智斜手抱着姚宁秩说。
    「我负责顾好你的子孙袋。」建豪也斜手抱过去但一把抓姚宁秩裤档。
    「不要乱抓！会爆！」姚宁秩用力拍掉建豪的手说。
    「男生都很白痴。」小倩坐在我前面笑个不停说。
    我听了突然好奇问蒋丞封：「你有喜欢过男生吗？」她摇头。「喔。那你有喜欢过别人吗？」她想了想后很迟疑的点点头。「喔。以前班上的吗？」她又点点头。「喔……怎样的女生？」
    她想了很久后说：「浑球。」我挤眉弄眼看着她。「跟你一样的浑球。」
    我本来要反驳我哪里浑球了！旋即心虚的把话吞回去。好啦。我是浑球过……啊！那这样真的不行，确定关係确实要由我来说了，如果她觉得我是个浑球，她不会开口的。
    像这种事，浑球开口应该有下定决心吧？
    也不对啊。小温总是确定关係的那一方，但他超花心。
    「好啦。不一样的浑球。」蒋丞封笑了一下说。
    「那还不是一样都是浑球？」我白了她一眼关心问：「怎样的浑球？她很花心吗？还是有欺骗你或欺负你？」
    她挑挑两眉说：「过去了。」
    「为什么你可以像个有过去的女人？我不能知道吗？」
    「也没啊。如果你早一点问我可能还会跟你说吧。抱怨之类的。可是现在放下了、算了，就没什么好提了。」
    「抱怨？」她挠挠额头想想后抽走我一直握在手上的包装仙楂饼。「奇怪耶！干嘛干走人家的零食！」
    「就在想你到底哪时候才会问我要不要吃。」
    「那你就要等啊！那人家的馁！」
    她笑着打开拿出一片，我伸过手要拿时她竟然移开，于是我跟她争夺起来，这个有够糟糕的傢伙！我真是瞎了眼才会喜欢她！
    「你才浑球吧！」我成功抢到后看着里头后难过说：「都碎了啦！」她笑个不停，笑起来很美也不可以这样笑啊。
    认识久了就会觉得她很贱，像上次我跟她一起吃便当，她突然跟我撒娇说想喝珍珠奶茶我就跑去贩卖机买，回来她竟然把我爱吃的分给姚宁秩一起吃光了。
    「谁叫你上次要把我的养乐多底部戳一个洞，幼稚。」
    「你才幼稚。」我拿汤匙出来杓着碎仙楂饼。
    「看你这样吃好像也不错吃。」
    「休想。」
    「哼！不吃就不吃，我吃别的好吃的。」她便从放在脚边行李袋中拉出一盒高级巧克力饼，我噘圆嘴羡慕看着她，她得意晃了两下炫耀着。
    对我来说是高级啦。我妈才不会买这给我，她只给我五百块买这次校外教学可以吃的，蒋丞封那一盒就一百多了！
    「想吃吗？听说这是你最爱吃的。」她引诱着我说，还笑得鬼贼，可是她这样的鬼贼笑有一种很不一样的迷人感。
    「谁要吃那种廉价东西，不是外国货我可不吃。」
    「好吧。」她拆开来拿出一小包又拆开闻闻后说：「好香啊！」我笑个不停，白痴。「到底要不要吃！」
    「好啦。我要。」我马上伸出手说。
    「饿鬼装小心。」她把拆开的那一包递给我说：「我买了两盒应该够你吃。」
    「可是人家只有带一包仙楂饼馁。」
    「回来再补还你啦。」
    「所以你到底要不要跟我说抱怨什么？」我边咀嚼边问。
    「还问！」
    「哼！我可没那么笨不知道你在耍什么猴戏。」
    她挠挠额头想想说：「反正，我喜欢她，以为她也对我有好感。到了下学期，我问班上和我比较好的朋友江庆茗，我喜欢的那个人会不会有可能喜欢我？儘管很可能因为家里同一个方向她才总是陪我走回家，可是她在学校是风云人物，大可以陪别人却都是跟我一起，我拿捏不定她到底是因为很喜欢跟我脸萧崴还是她对我有感觉？」我点点头。「结果江庆茗竟然跑去跟曾予瑛说，曾予瑛突然就远离我，一阵子过后我忍不住跑去她家询问为什么突然远离我？是我有做了什么事让她不高兴吗？她很冷漠又一脸嫌弃说：『你少在那边假惺惺了，你很噁心耶！乱说我有多喜欢你又多喜欢你害我被朋友笑我品味有这么差喔？你少在那边自作多情了啦！用膝盖想也知道我哪有可能看上你这丑女？』」
    我错愕看着蒋丞封。

 Chapter 22

    于是蒋丞封隔天很生气找江庆茗质问到底说了什么又怎么可以把事情讲出去？江庆茗却不以为意说：「我就看不顺眼你老自作多情啊。也不照照镜子，予瑛那么多漂亮女生喜欢，她会选你这个毁容的吗？」
    雷馥萱更惊愕说：「我的天啊！你是不是有得罪过她？还是她也喜欢曾予瑛？」
    「她没有喜欢曾予瑛，跟曾予瑛没有很熟，我是后来才知道她在报復吧。她很喜欢足球队二年级学长，满积极认识到学长。我们有大家一起相约来台中一中街逛街过，私底下她应该也是有跟学长来往几次。反正，她告白失败了，那个学长说比较喜欢我……我不知道这件事，因为学长没有来认识我，也是后来才知道江庆茗当下听了很生气就跟学长说我是同性恋不会喜欢男生的，那个学长才没有行动。」
    于是我们关係就破裂了，这也就算了，江庆茗却穷追猛打，比如说会在教室里故意让我听到的对曾予瑛说：「你真的要这么狠心拒绝怪医黑杰克唷？她戴面具的话也很不错啊。」
    再不就是很衰小的上厕所遇到江庆茗跟另外两个女生，他们会故意说丑女就喜欢自作多情啊、长那样还敢肖想帅哥美女。
    「都没有人出来阻止吗！？」雷馥萱生气问。
    「威儿?男生多数抱着不太敢插手女生的事，也不想。女生有一部分搞不清楚状况、有一部分听信了江庆茗的说法、有一部分可能想替我说话但不敢说。总之过一阵子我受不了了，我很难过又气愤但不知道怎么去跟她吵，吵也没意义，她就是厌恶我，想要她停止也只有她愿意停止才停止。
    所以我就跟家人说了……后来江庆茗让妈妈带来我家道歉，我不想原谅她，江阿姨说她不懂事，她最好不懂事。如果你说她被男孩子几句花言巧语拐上床然后怀孕，那她可能真的不懂事。她因为嫉妒吃醋学长喜欢的是我而抓到机会狂攻击我的疤，她最好不知道这有多伤人。」蒋丞封转头看着雷馥萱说：「她一定就是知道这会让我多受伤才会这样做，不然可以批评我是飞机场啊。」
    「也……没飞啊……」雷馥萱不好意思的瞄一眼蒋丞封胸部。
    「我不想为了我的脸很自卑又畏缩，因为我也是人，有很多资格、权利跟自由，就算我断了四肢，也不想让爱我的人跟着难过，看到我自卑他们一定也会担忧且不知所措，越长越大也会觉得就这样啊。也没什么，我也不能改变什么，说起来是那些人爱大惊小怪吧？好像我是脑露出来一样?但这不表示我不会介意。」雷馥萱绷着下巴一语不发看着蒋丞封。「不过我现在已经放下的差不多了，」蒋丞封微笑看着雷馥萱说：「只要我在乎的人也真心在乎我，就够了。」
    谁知道雷馥萱突然哭丧起脸说：「我真的很喜欢你呀……」然后竟然啜泣起来。
    蒋丞封很惊愕的说：「你干嘛哭！？」便赶紧把雷馥萱拉过来靠在自己肩膀上抚背安慰着。
    「我很难过……然后又很生气……」雷馥萱抽泣着说：「同时也羞愧……因为我曾经也这样嘲笑别人过……」便将武非被胖女孩告白的事说给蒋丞封听。「现在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喜欢的人身上，虽然刀并不是直接刺我，可是、可是?我还是可以也终于能够体会这有多受伤……」便小声啜泣个不停。「那还是就像把刀直接刺在我身上……」
    蒋丞封皱着眉舔舔唇，她不太想跟雷馥萱说就是这样，想说雷馥萱听了可能也会替她满生气的，没想到是带给雷馥萱更多情绪。
    蒋丞封为了安抚雷馥萱赶紧耍幽默口吻说，她并不会不认同在特殊情况下不能人身攻击，只是当初她无法原谅江庆茗的原因之二是?我到底有做出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需要被攻击成这样？
    我也只不过是喜欢上一个万人迷，犯了一下自作多情，为什么像我这样的人犯自作多情就没资格？帅哥美女犯自作多情就会听到别人安慰他／她：「是那傢伙不识货！」、「是那傢伙的损失！」、「那傢伙也没多了不起啊。」差这么多！嘎ㄍ1ˊ？
    雷馥萱听到蒋丞封的口气与态度就像那些会自嘲的人或者是把悲剧看成喜剧的叙述方式确实哭笑出来，蒋丞封松了一口气摸着雷馥萱柔软的头发说：「不要哭了好吗？我吃香蕉给你看？」
    雷馥萱苦笑出来抬起头说：「你很烦！」蒋丞封傻笑着，雷馥萱揉掉眼里残馀泪水移离蒋丞封时说：「所以你才会转学吗？」
    「这是原因之一，最大的原因仍是我爸妈早想来台中定居，本来是打算等我国中毕业再搬过来，既然现在发生了这种事，他们见我还是无法气消，看到江庆茗那几个就很厌恶，就转学吧。」
    「那位江姓女子在道歉过后还是有在学校继续攻击你？」
    「人身攻击是没有，但江姓女子后来跟朋友说我表态不原谅她，觉得我得理不饶人，还说我没风度。」蒋丞封翻了一个白眼表情轻蔑说：「我只是不原谅她又没再找她算帐了，凭什么当下我就要原谅她？难道你砍了人家几刀，一个道歉拍拍屁股走人后，人家的刀伤就很神奇的瞬间痊癒吗？嘎ㄍ1ˊ？也不按倷人家一下，没耐心又没情调。」雷馥萱苦笑几声，这傢伙讲话方式很好笑，但笑完以后会哭出来。「不过告诉我这些的就是她身边的朋友之一，」蒋丞封垂下眼说：「倒也不是真的都没有人帮我，虽然是在事情过后了，卉子认为对方该在当下就跳出来帮我，可是我觉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顾虑与能力所及，没有马上出面也不能说他们没良心，如果我看到比较兇的人在欺负弱小我也会害怕的不敢跳出来帮助，但只要是发自内心想帮助人的心，就算晚了一点，还是可以带给我支持的力量。」
    「那你脸脸为什么会受伤？」
    「小学五年级时发生车祸，爸爸虽然护住我了，我还是被碎掉喷溅过来的玻璃划伤了。幸好，没有伤到眼睛。」
    雷馥萱也觉得很幸好，而虽然……嗯……她也不是不知道人人都爱漂亮，遇到蒋丞封这样的破相一定也会很难过，可比起眼睛，雷馥萱寧可变这样也不要失去视力。

 Chapter 23

    我觉得身处在这样的处境还能够这样想的人很厉害，要是我可能就会怨恨一下竟然都没有人愿意帮我出声，太见死不救了吧？但现在听了想想如果有人出面帮助我反而遭殃，是不是就变成我的责任了？而我负责得起吗？
    突然让我领悟到《九品芝麻官》那部片，周星驰在落魄期间也是想到处找人帮忙，上前找了当时欠父亲一个恩情的大官，结果那个大官却忘恩负义呛周星驰当年不过是给半块饼，大不了还你一堆饼而请两位公子吃饼，有为被恶劣硬塞饼后还说自己有点饿的经典片段。
    现在就会觉得那个大官可能也有自己的为难之处吧。撇开他的脏手段跟贪婪，一般人在过了这么多年后遇到了很多事，他可能也变成身处在困境中，自己家人小孩都养不活了还报答什么恩人？所以要人家帮助自己，有时候恐怕也要看自己值不值得吧。要是你在日后超贱的忘恩负义咧？你也没把握可以一辈子记得这份恩情吧？而又如果帮助你的人日后老拿这恩情来勒索你，总有一天也会觉得很干吧？与其这样活着被你讨人情一辈子，当年你乾脆还是不要管我死活算了，保了一命衰小一辈子！
    而周星驰一开始只想四处找人帮助自己，在处处碰壁后最终还是只能靠自己，他一旦靠了自己，反而好多人跳出来帮助他了。虽然自助人助这句话有点刻薄，为什么是去要求受害者懂得坚强而不是要求加害者停止恶劣行为？可是我现在发现这要看情况，有时候要让加害者停止恶劣行为是需要靠自己的，就像方唐镜那种人，他就是打从心底看不起周星驰，如果剧情是演周星驰找到谁帮助他但自己依然没什么改变，方唐镜可能会看在势力敌不过而暂时龟缩，但他始终看不起周星驰也永远不会尊重他、害怕他。
    而乡民也很可能会认为替张敏翻案不是靠周星驰的实力，某程度来说周星驰一样是在靠权利，权贵就是脏，权贵就是说的算，张敏有了权贵帮助案情就会惹人质疑并减少对她的同情。
    但只要靠自己，一点点也好，对方就可能会知道你真的不好惹了，就可能不找你碴了。
    当然遇到死白目、超恶劣的就没完没了了，搬家算了。
    「那江庆茗现在过得怎样？死了没？」雷馥萱问。
    「还没，顽强污垢都很难清，过得也没什么两样，跟马桶上的细菌一样活跃。」蒋丞封说。
    「这种人总还是可以过得很好。」
    蒋丞封努努唇后说：「可能她运气也不差吧。你要耍贱也得看运气，我也是运气差，如果是在现在这个班级，我跟她的运气可能就反过来了。」
    「这倒是真的，少彤跟我说她在国小时也被霸凌，就是……外型问题。可是她在我们班不太有这问题，但如果她在十三班可能又会遇到同样问题了，十三班的霸凌问题超严重是全校皆知的。凡只要是木村拓哉与张曼玉等级以下、体型宽过十五吋电视都死翘翘。」
    「太严格了吧！谁订的规矩？张曼玉也不会订这种规矩。」
    「但我们班就是像郭妮华、李依樊及柴仲范的都照样被嘻笑辱骂，你看胖董也过得很安乐，明明他就是死白目！」蒋丞封笑个不停。「那曾予瑛没跟你道歉吗？」
    「没有，虽然她对我很好过，像朋友般的对待，但这件事也让我看清她本质是一个浑球。」
    「你说我跟她一样也是浑球……」
    蒋丞封笑出来说：「嗯。但你是好球。」
    听起来好像不坏，既然你这么赏识我，那我趁机讨点好处的问：「这样我可不可以……」便盯着蒋丞封那修长白皙的手。
    「不可以。」蒋丞封发现到便把手移开护在自己肚子另一边。
    「喔……好吧。」我感到有点羞愧的再拿出一包巧克力掩饰尷尬。
    「营火晚会时再让你牵……」她突然又小声的说，我惊喜的看着她，她有点不好意思的把脸转向车窗外。

 Chapter 24

    与其说这是校外教学不如说是野外求生训练。
    更烂的是学校提供的食物超少，烤肉食材每人只能分到一隻小鸡翅、一隻小鸡腿、两片青椒……等等的反正不能是随意吃，像这种升火、洗食物通通自己来又刚刚搭完帐篷，柴仲苓跟李沃璇去期盼有哪个女生吃不完也是白等，连邱意农这个小鸟胃的都要把盘里的最后一滴酱汁舔光。
    「呜哇?我还是好饿啊?」李沃璇大哭出来说。
    「我也是……」柴仲苓摸着只有五分饱的肚子。
    不管怎样，在学校有哥哥姊姊就是有点优势，没多久就看到李依樊、郭妮华、叶少彤及柴仲范一起来这里。
    「姊姊！」李沃璇跑了过去对李依樊哭诉：「我都吃不饱！」
    「我就在想你应该吃不饱，叫你带麵包又不带麵包喔！」李依樊塞给李沃璇怀里的几包食物说。
    「喏。」柴仲范也给柴仲苓一盒咸蛋糕说：「食材有够鸟的，塞牙缝都不够。」
    「真的！」柴仲苓感激的接过咸蛋糕问：「你怎么会有这个？」
    「我拿来的啊。要不是不想背太重，我可以拿更多。」叶少彤说。
    「谢谢。」柴仲苓感动的看着她。
    「晚上营火晚会你们要过来我们这里吗？」郭妮华问。
    「可以吗？」
    「管他的，老师们最好管得动，顺便带几个可爱妹啊过来，哈哈哈哈！」叶少彤说。
    这就是拿人手短的道理吧。虽然平时很不喜欢她老是叫我们介绍妹啊给她，但现在不这么做好像很过意不去。所以晚上我问了几个在班上跟我不错的女生要不要去学姐那边？
    结果我们过去，看到老哥不是跟李依樊他们坐一起而是跟雷馥萱他们一起，我脱队走过去踢了他一脚说：「我以为你会在依樊学姐那边说！」
    「喔……我也不是那么白目。」柴仲范挪了个位置让我坐下说：「我不想为难华仔跟依樊，虽然少彤都会说带亲兄弟还ok，但华仔跟依樊还是尽量就别让男生加入了。」
    我挤挤嘴角，往后看一眼雷馥萱及蒋丞封和姚宁秩他们不晓得在玩什么游戏，轮到雷馥萱让蒋丞封以指头用力夹鼻子惩罚而痛到摀鼻，蒋丞封跟大家大笑出来后却是摸摸雷馥萱的头，雷馥萱扁起嘴巴一脸撒娇样的看着蒋丞封。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幕看着、看着突然让柴仲苓心生羡慕。
    我觉得雷馥萱跟蒋丞封看起来就很登对、画面也让人感到舒服又协调，而我认为那跟外型无关，是他们之间散发出来的气息、围绕在彼此身上的一种能量让旁人（当然不是每个旁人啦）也能感到舒坦。
    起码我可以感觉到他们的凝聚力，这种感觉就像看到两颗水滴融合一起，那画面难道不感到挺疗癒吗？
    好像他们天生下来就是要在一起。
    可是其他的，好比很多人认为伊雯跟雷馥萱很登对，我个人认为那很纯粹只是因为外型。雷馥萱跟蒋丞封是不只外型。
    如果他们能够散发这种凝聚力就表示他们认定彼此毫不质疑，要遇到这样的人很难吧。
    这时伊雯他们也过来了，我感觉到气氛顿时变得有点点不对，伊雯跟她的朋友一屁股就坐在雷馥萱旁边还跟雷馥萱的屁股黏一起并顺势勾着雷馥萱的手臂。
    雷馥萱委婉把手抽离并挪移屁股，伊雯还是黏过去。
    「有时候看到这种人就满好笑的，他们真的不知道对方在闪躲吗？」柴仲范说。
    「可能要更直白的拒绝吧。」
    「太直白又认为你真伤我的心或恼羞成怒。」
    「那真的要很衰小才会遇到说这种话的吧。不然一般来说还是会摸摸鼻子就走了。」柴仲苓拿过哥哥喝的可乐啜饮一口说。「可是我不明白伊雯学姐那么多人追为什么还如此一厢情愿？是她真的非常喜欢老雷学姐吗？」
    「阿灾？都有可能吧。再不就是老娘这么多人追，你好意思拒绝我？」
    柴仲苓又看一眼他们后小声说：「可是我不信伊雯学姐不知道老雷学姐跟丞封学姐有什么关係，她又不是笨蛋，这应该很明显了吧！」
    「老雷也没说丞封是她女朋友啊。」
    「因为丞封学姐也暂时没回应。」
    「是喔？那也不意外，要是我喜欢的女生这么多人追，我也会犹豫，而且条件还都比我好。」
    「丞封学姐条件那里差了？」
    「我没有说她差的意思！只是谁知道老雷怎么想？况且一般来说就是这样啊。就像难道陈晓东会跟如花在一起吗？现实就这样。」
    柴仲苓没说话的看着雷馥萱他们，刚好看到雷馥萱靠在伊雯耳边说话，然后伊雯的笑容渐渐收起来后变得僵冷，最后不晓得想了想什么就起身离开，她的朋友都一头雾水但也跟着起身离开，雷馥萱只是挤挤嘴角望向蒋丞封，蒋丞封靦腆一笑，安心似的又跟学长他们玩游戏。

 Chapter 25

    营火晚会很无聊，虽然超热闹，有团康带领，那些大哥哥、大姐姐们就在前方主持跟大家玩游戏，有时候很好笑，大多时候不好笑。
    柴仲苓说要去厕所，老哥说一起去，厕所离晚会场地有点距离，是很简陋的木造屋，兄妹远远就可以闻到尿骚味。
    其实有不少人，柴仲苓看到小温跟新女友在一旁调情。
    见那么多人让柴仲苓感到很烦，尿个尿也要排那么长的队，便叫柴仲范跟她到更远一点，人应该会比较少。两人走过营区另一头，发现其实也有三三两两的人脱离营会。
    果然远一点就比较少人了，柴仲苓跟哥哥开心跑过去，这间起码比较不臭。出来时刚好撞见有个学长气呼呼对几个围聚一起的学长说：「你们怎么可以这么做！」那几个学长只是笑了出来，气呼呼学长揪住其中一个学长的领子，然后他就被围殴。
    柴仲范上完厕所出来看着柴仲苓问：「你在看什么？」柴仲苓指了过去。「干！是周仪他们，快跑，不然遭殃！」
    但来不及了，有几个看到他们在看便很兇的说跨沙小？柴仲苓跟柴仲范挫了好几下，其中一个边走过来边说到底跨沙小？柴仲苓跟柴仲范吓到双腿动不了的看着他走过来，看到周仪转过身了。
    可能看到是柴仲苓跟柴仲范吧。周仪喊了一下走过来的那个人：「不要烦他们啦！那我同学！」走向兄妹的才停下脚步，一脸算你们好运的就离开了，周仪便对兄妹摆了一下头要他们离开，兄妹超俗辣的跑像飞。
    虽然我有跟周仪在同一个场过，没看过她跟李依樊他们聚一起聊天时会耍流氓，我还是超怕她。
    「噢他妈的……我刚一度吓到懒趴都在痛……」跑到一半停下来时柴仲范喘着气说：「真是祖先有保佑周仪是我们班的，她不会对班上的人怎样，如果是别班的，我们两个刚刚会死在那边。」
    回去时郭妮华看到柴仲苓跟柴仲范脸色苍白便问：「你们两个干嘛？见鬼喔？」
    「就……不小心撞见周仪他们那帮人。」柴仲范说。
    「喔……他们又在干傻事了吗？」柴仲苓跟柴仲范抿紧唇没反应，郭妮华歪着嘴巴轻叹口气没说什么就继续看晚会表演。
    走回雷馥萱那边时，柴仲苓跟柴仲范和他们说刚刚超俗辣的事，他们大笑出来，姚宁秩说：「我也超怕周仪的，我跟老雷有次在那个废工厂看见他们在修理人，我有自信老雷这体格也会被周仪摔假的！」
    「从此以后我们再也不敢经过那边了……怕超衰小扫到颱风尾。」雷馥萱说。
    「他们刚刚在修理谁？」胖董问。
    「不知道，虽然那个有点像是三年级的……之前好像有被校长表扬过什么作文比赛优胜的。」柴仲范说。
    「喔！我知道你们在说哪一个了，那我大概知道是什么事了。」胖董说，大家都很好奇的看着他。「他应该被仙人跳。」
    「仙人跳！？」大家都很讶异叫出来，这不是只会发生在糟老头身上的事吗？
    「嗯。我吉他社有一个学长有跟周仪他们来往，他有跟我们炫耀这件事，说毕旅会让对方难堪以外也会跟他勒索钱。当然他们说也是那学长白目啦！批评周仪他们是人渣垃圾，而当时廖伟多在追他们班一个女生，那学长可能就是出于好心要他同学别上当，廖伟多是种马只想上你而已。
    廖伟多知道很不爽，本来想直接找那学长算帐，可是他们得知那学长家境不错以外也知道那学长其实满表里不一，他女生缘不错也有女朋友了，可是只要长得不怎样的女生想约他或者靠近他，他就会摆出我有女朋友了，才不是这么随便的人。但美女靠近他说法又不一样了：『同学互相帮忙、交流。』」
    「干……」雷馥萱跟姚宁秩捧着肚子笑到发不出声音，蒋丞封也无奈的笑着。「难怪他作文优胜，唬烂他最会！」
    「所以廖伟多他们就改变想法想设计那学长，说要等来这里晚会时叫他们认识的长得不错的女生去贴他，他一定会上鉤?看来真的上鉤了。」
    「虽然好坏，但……」柴仲范也笑到不行说：「同学之间确实要互相帮忙。咦？吹簫你不会吗？没关係我教你。」姚宁秩他们大笑出来。
    「可是那学长儘管颇靠北，也没必要到去这样设计他吧……」柴仲苓说。
    「别那么好色都不会中计，报復跟惩罚死白目就是爽！」建豪说。

 Chapter 26

    「我看学妹好像很在意这种事。」蒋丞封跟雷馥萱牵着手走回帐篷时说。
    「喔……对啊。仲苓是一个道德观比较重的女生。」雷馥萱回。
    蒋丞封沉默几秒后说：「我国一时道德观也很重，但经过这些事后我放宽许多，更进一步了解爸爸总是会跟妈妈说的不要去要求小孩自己也做不到的事，当我根本无法原谅江庆茗的时候。」
    「她确实不值得原谅啊。以后会怎样以后再说吧！」雷馥萱低下头踢走一瓶空罐说：「爸妈离婚时，爸爸有来苦苦哀求妈妈，连阿公阿嬤也来劝妈妈不要离婚，还跟妈妈说男人本来就好色点，爸爸至少还是有养家活口并且疼两个小孩，老实说我当时也因为希望他们不要离婚而希望妈妈可以原谅爸爸，但妈妈再也不原谅了，有一度我也觉得妈妈干嘛要这么硬。
    结果离婚后，在我升国二暑假那一年小姑姑来探望我们时透露爸爸丢掉工作了，他很白目又被另一个美女色诱走，原先跟他有一腿的那个姐姐原来是他们总经理的姪女，只是被低调安排进来公司上班，于是爸爸就挫塞了。我听到时觉得天啊……你死性不改耶。婚姻败在小弟弟管不住还满常见的，想不到连工作也可以跟小弟弟有关而丢了真是见笑系！」
    「哈哈！难兄难弟。」
    「哈哈哈哈！反正，我开始觉得他虽然有好的地方，但鸟的地方鸟到让人不想理他了，连同情都不想给。所以说什么道德感或同情心，那也是顺自己心情感受，还有偏心而已。你看他爽，他做什么鸟事都睁隻眼闭隻眼；你看他不爽，他当义工你也觉得他偽善。阿嬤同样身无为女人却叫妈妈要放下原谅，发生在她身上看她会不会不爽。如果她可以放下原谅也是她的选择，至少妈妈没再跟他有瓜葛并且不说他什么了，干嘛还要念在有过一段婚姻感情？妈妈在爸爸丢了工作也不想帮老爸还被说无情，大姑姑还呛妈妈说有年轻帅哥追妈妈，妈妈最好不会心动。」
    「你大姑姑很讨厌馁。讲那什么话？就算有心动也等真的有一腿再说吧！」
    「就讲一些我也听不懂的中文，用写的我也看不懂。」
    「不过老一辈的女人确实比较会委屈求全这种事。」
    「那她去啊。我妈不想委屈还我妈的错一样，有时候那种自己办不到的人会看不过去办得到的人。」
    「是啊。」蒋丞封舔舔唇说：「我没有谈及到发生这件事时，我们班有一个女生跑来要我先说对不起，叫我不要那么硬，还意有所指像我们这样的女生本来就要有自知之明，我叫她滚边去，她就说我活该被江庆茗这样对待还被曾予瑛拒绝，自以为条件很好，什么自以为？我有自知之明，我条件本来就很好，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干得好！那傢伙很白目馁！」
    「卉子说通常会人身攻击别人的傢伙十个有七个自己也该照镜子。」
    雷馥萱想想后说：「我也这么觉得。虽然每个人的审美不同，但以普遍公认美丑标准来说的话，我身边那些会嘲笑批评别人外型的通常都是”你也还好”的人，大概都是在那种不上不下的范围。」
    「就像看不起清洁工的自己也只是在做清洁工。」到了帐篷前蒋丞封弯下腰鑽进去说。
    「你们终于回来了呀。偷偷躲去哪干见不得人的事呀？」黄艺姍说。
    「你才老爱讲见不得人的话吧！」雷馥萱随后鑽进去说。
    「坐过来点挤一挤吧！少彤他们等一下要拿一堆吃的过来跟我们挤。」
    「全部吗！？」
    「全部。」吴秀英笑着说。
    「你们两个到底在一起、在一起了没？」廖苇云贼头贼脑样说。
    「不要闹，真的，不要闹这个。」雷馥萱竖起指头说。
    「好啦、好啦。好奇嘛。」
    雷馥萱只是笑笑没回答，她可不希望大家起鬨让蒋丞封抵不过只好答应在一起，更不想让蒋丞封感到难为情。
    「如果是要跟老雷交往的话确实要慎重考虑啊。」吴秀英咬着魷鱼丝说：「她那么白目。」
    雷馥萱咬牙切齿说：「我如果被拒绝你要陪我单身一辈子！」
    「我妈都说我们这年纪动不动就说一辈子、永远的有够不负责任。」
    「如果我负责任呢？」
    「你被拒绝甘我屁事！谁要陪你单身一辈子！」
    「谁叫你有损我名誉。」
    「丞封也不会笨到什么都看不出来。」
    雷馥萱哭出来说：「我得罪你什么？」吴秀英才大笑出来请她吃魷鱼丝。

 Chapter 27

    「你不会被吴秀英那臭小子没凭没据的话影响吧？」睡觉时我在蒋丞封耳边小声问。我知道我很白目，但吴秀英讲得我不只白目，她对我的看法可能真的像有次跟我开玩笑般说：『你真的很三心二意呢。』就像有人说我花心、爱跟女生搞曖昧一样。
    「老雷我还没睡着。」吴秀英说，然后有此起彼落细微笑声让我脸热烫起来，原来大家都还没睡着。
    蒋丞封只是笑着摇摇头，我才稍安心闭上眼，还是没有睡意的脑中不停想着这时候确定关係好吗？还是明天？今天一直没有抓到好时机……而她今天都会让我牵着她的手，表示对我的感觉持续升高吧？没有持续升高也总没跑掉吧？还是我手上有茧让她摸得很不舒服，内心os：『我才不要跟手手长茧茧的女生在一起呢。感觉就像握男生的手手一样粗糙最讨厌了。』
    我想到这自个儿有点难过抠着手上的茧茧。
    突然我觉得好冷，灵机一动想着问她会不会冷？如果会就抱一起睡好吗？然后就顺着这样的亲近……
    「噢天啊！爆冷的！」廖苇云喊叫出来。
    「我也觉得好冷……」黄艺姍说。「我穿这羽绒外套还是不够保暖。」
    「你不介意的话要跟我抱抱吗？我常跟家人去山上，买的是高功能羽绒外套。」蒋丞封问。
    大家都说要，蒋丞封拉开外套后黄艺姍立刻抢抱，跟我们睡一起的郭妮华及李依樊他们也挤叠过来，然后不明原因把我踢到最底边。
    算了。我伤心难过转过身背对他们，我只是有点冷……这样的冷风我可以吹！
    结果实在太冷让我睡不太着，总觉得大家都安静好久了应该是睡着，然而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人从后抱着我，我喜出望外转头，你这死鬼终于想到我了是嘛！
    「不要说我对你不好，我给你温暖喔。」李依樊说。
    「你去死啦！」我揍开她说。
    「我就说你会被揍。」郭妮华说完大家又笑出来。
    「原来你们都还没睡喔！？」
    「抱一起温暖点但还是冷……根本无法睡啊！」叶少彤说。
    「我之前看电影，那些互相取暖的会裸体抱着睡。」李依樊说。
    「这确实是，但我不要。」黄艺姍说。
    大家也都说不要，谁要啊！最后蒋丞封说只好喝热水了，我们大家拖着疲惫脚步去装热水，回来挤坐一起边喝热水边说这根本是苦难校外教学！个个死气沉沉像在守丧。
    不过确实也因为喝热水体内温暖些，我们睡意也抵不住了，现在都凌晨三点多了馁！我长那么大第一次超过一点睡觉。我们都东倒西歪靠着睡着，我在恍惚之间被蒋丞封抱过去，我有点想哭的打了她一下，终于想到我了是不是？她不解一笑气音问我干嘛闹脾气？但我真的不行了。
    很夭寿的是六点团康就在外面狂响铃要我们起床，超没人性，出去外面又冷到爆，这根本毙旅！大多数人都拿着洗漱用品精神不济踏着沉重步伐前往公共浴室，好像一群从老人院出来的……
    「老子跟你拚了！」姚宁秩那棚的男生们鑽出来后大叫，接着脱掉上衣，七个男生在彼此身上疯狂甩巴掌并怒吼着：「我不冷、我不冷！」连男生都冷到歇斯底里了。
    「萱，等等吃点巧克力。」蒋丞封应该是看到我憔悴模样而这么说。
    我看她精神不差，可能跟家人常去山上也有过夜经验因此能适应，这也是我第一次睡帐篷并且来山上过夜。
    看到她很关心又温柔的语气让我想哭说：「我好想睡喔……」我紧闭双眼想哭，超痛苦的啦！
    「乖，刷牙洗脸完我带你先回去吃几块巧克力，会让你感到舒服点。」
    我点点头，跟大家一样是闭着眼睛在刷牙，刷完后蒋丞封牵着我再快速回帐篷里，掰一大块巧克力给我，我闭着眼睛边咬边打盹，听到外头又在响铃催促让我压力更大差点没用的哭着说想回家。
    「我昨天以为你会靠过来。」蒋丞封突然说，我睁开眼睛看着她。「我也有想要把你拉过来，但我已经被压到动弹不得了……」
    我笑了出来，好啦。她昨天满惨的，十几个女生叠压过去她没断气我该庆幸了。
    「我被乱脚踢到最边边。」我在想那些踢我的一定是故意的！毕竟他们都知道我跟蒋丞封的关係，于是故意不让我靠近蒋丞封，超级有够没义气！
    蒋丞封笑了出来突然投进我怀里让我惊喜抱住她也醒过来一大半，她好柔软，让我心也跟着暖和起来把握时间静静抱着她。

 Chapter 28

    我跟蒋丞封并没有很正式的确定关係就自然而然在一起了，那是在三年级下学期时，六班一个男生在二下开始跑班跟蒋丞封都是前段班并且坐隔壁因此接触到，相处了一年，结束跑班后才发现很不捨蒋丞封而跑来问蒋丞封愿不愿意进一步认识？
    他告诉蒋丞封其实很想考护专，可是这个年代普遍认为男生以后想当护士也太好笑了吧！蒋丞封却鼓励他往这方向走，男生当护士没什么奇怪的，又不是去当咸蛋超人才离奇，他可能同时觉得蒋丞封很幽默吧。因此更加迷恋蒋丞封。
    臭傢伙真是有够不害臊的就在我们后走廊不注意音量的跟蒋丞封谈这件事，害我忐忑不安竖耳倾听，自毕旅后我们就是慢慢在加温感情，也可能我们两个独处时都爱脸萧崴，老是脸到忘了去问些：「那你现在对我感觉如何？」二下时又因为跑班，蒋丞封当然会稍着重在课业上，而我在后段班就少了跟她一个上午的接触。
    结果我听到蒋丞封跟对方说：「抱歉……我有女朋友了。」
    我当下听到的反应是咦咦？是我吗？是在说我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真是拍谢！
    那男生悻悻然回教室，蒋丞封回来没说什么只是回到座位继续预习功课，她很明显在升上三下后精神态度都对我不太一样是因为她有升学压力，她给自己的。
    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帮助她……
    「阿贞啊。有没有什么补脑的补品？」今天回家我问妈妈。
    妈妈吊着白眼看我说：「你已经没救了，剩下的脑子好好去思考怎么做不要带给别人麻烦，别想些有的没的。」
    「你根本羞辱人！」我气呼呼说。
    妈妈看我的反应便用尻ㄙㄟ口气说：「唉唷？怎样？现在是要跟我说要拚四省吗？」
    「说不定呢。」
    「哈哈哈哈哈！你有这志气我就很欣慰了，但你别丢人现眼跟浪费时间及浪费补脑的珍贵食材了，去便利商店买你跟弟弟明天的早餐吧。」
    不会煮就说！还要嘲笑我你才爽！
    我不爽抽过妈妈给的一千块，边嘀咕边牵着脚踏车出门，到了便利商店时我看到儿童公园有人在卖手机小吊饰，智障型手机这种东西我是到了高二才有，其实高一就算满普遍了，国中没有，至少我们国中没有。
    蒋丞封是我们班第一个有手机的人，伊雯他们也有，我看他们都会炫耀一下手机跟手机吊饰，而学校比较爱出风头的风云人物也会想尽办法弄到一支手机并且绞尽脑汁买到最特别的手机吊饰，手机吊饰也是流行与个人风格。
    我走过去看，单价都在两百五十以上，没多贵，但替妈妈想的话就很贵。我努唇看着一个很好看的小白兔造型竟然要五百，你也不过是隻小白兔还是假的！但来电时牠咬的胡萝卜会闪亮……
    闪亮又怎样？不过就是骗小孩的东西，当我三岁？我才不会那么笨因为闪亮就买了呢。又不是要让阿贞骂死我。
    「为什么只有找四百五十？」妈妈接过找的零钱问。
    「耶！？那a啊内！？」我假装很慌张摸着口袋说：「哎呀！会不会是掉了？」
    「掉了！你这个白痴脑袋也掉了是不是！你要也掉五十，一口气就掉五百！我真的会被你气死馁！你这猪脑袋！」她劈哩啪啦一直叫，我乖乖站在那边让她念，最后幸好她想看的八点档要开始了才放过我，我赶紧跑上楼把买来的小吊饰放进书包里。
    「欸，我今天才知道你是我们学校风云人物馁！你有这么秋？」雷震禹出现在我房间门口问。
    「你也太晚知道了吧？」我赶紧把书包盖好说。
    「我跟妈妈说姊姊在学校超受欢迎，妈妈说傻人都有傻福。」
    「她很烦。」
    「依樊学姐是你女朋友喔？」
    「不是。」
    「仲苓学姐？」
    「也不是。」
    雷震禹侧头回忆着我还带谁来家里过的问：「沃璇学姐？还是阿秩学长是你男朋友？」
    「都不是！欸，明明就很明显！我最常带谁来家里？」
    雷震禹竟然倒抽一口气手放胸口说：「丞封学姐！？」
    「什么态度？」
    「没、没有啊。就……我跟妈妈都喜欢丞封学姐。」
    「不用解释。」
    「我只是想说像你这样的人一定是超级无敌外貌，少彤学姐都那么外貌了。」
    「我没否认不注重外貌。我觉得丞封很美啊。」
    「我也没说她丑……反正，我没别的意思啦。你不会跟学姐说这件事吧？我真的没别的意思，纯粹认为你应该跟爸爸一样很肤浅，有桃花缘的都这样。」
    「靠夭喔。老爸是色情狂好不好！」
    雷震禹笑了出来说：「老爸真的很色情狂，小姑姑又打来跟妈妈聊起爸爸的事，爸爸在台中丢了工作后先回彰化老家，进入一间也不错的公司，老闆满赏识他并见爸爸斯斯文文又端庄便有意介绍女儿给爸爸。本来小姑姑想着爸爸可以重新开始，结果你知道他的鸟鸟又乱飞了，这次是飞到老闆女儿的好姊妹身上。」

 Chapter 29

    「他真的很丢脸……」当我越长越大，爸爸这些风流史都让我感到羞耻。
    那是我个人道德观，去介入别人的感情或婚姻、暗中搞着另一半的亲兄弟姊妹或兄弟姊妹般的朋友、跟麻吉争夺同一个喜欢的人是很丢人的一件事，你知道，那一定会遭来人们有色眼光跟议论纷纷。
    虽然长越大我越能放宽心情来看待这种事，但对于会被冠上种马、色龟、猪八戒这种事情我光想就觉得很丢脸。可是好色的人都不会意识到自己好色起来的嘴脸有多滑稽，甚至可能觉得这样的自己很可爱。
    好啦。我看北条司作品的《城市猎人》主角冴羽獠色样且动不动就勃起时都会觉得很搞笑，但那是漫画啊！冴羽獠也不会好色到败事。
    但我说的是好色，不是色，我认为后者的程度人人都会有，但前者很可耻。
    隔天我把小吊饰给蒋丞封，她笑了出来对我说：「谢谢。」
    「不会啦。虽然也帮助不了你什么，但如果看到它会让你想到我而有力量点……或者是小白兔很可爱让你有力量点……」我越说越小声。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算不算是一个有自信的人，当然我不否认自己有点自恋，但我的程度就是仅会庆幸着父母没生给我容貌上的太大困扰，也因为外型条件满好的而引来不少目光。
    可是蒋丞封是一个不一样的女生，如果你是鸟人，管你多好看多迷人多让她看了赏心悦目，她还是会不要你了。我想也没多少人可以做到像叶少彤那样吧？当然我不真的只是想靠外型来吸引蒋丞封，只是我不知道自己内在条件对蒋丞封来说好还不好，如果是叶少彤，周冠臻给她的所有鸟心情她还可以因为想到至少周冠臻笑起来很可爱什么的而感到有力量，但蒋丞封想到我的好看笑容会笑一下归笑一下，想到我的鸟性格，她就是会把笑容收起来轻叹一口气不想想我的那种女生。
    好吧。蒋丞封是让我会感到稍没自信的女生，可是我就是喜欢她带给我这样的体会，会让我心惊胆跳皮皮剉，不会像其他女生其实就是……满腻的。
    而且她指责我（儘管这也是我要求过的）我并不感到丢脸，因为对我来说恼羞成怒的人模样更滑稽。
    「这帮了我很多。」蒋丞封把吊饰拿出来穿在手机吊孔里说：「因为有你才让我不至于崩溃。」我受宠若惊傻笑出来。「抱歉……最近都忽略你了。」
    「喔没关係啦。我知道你压力满大的……」说起来我才该感到见笑吧。女朋友读书读到压力很大，我整天还是跟姚宁秩嘻嘻哈哈，反正我们两个打从娘胎就已经想好要等分发了。
    老妈是没要我去打工，我家没有李依樊这么难过，因为我家没负债。而我老妈是个很会计算的人，以一个年轻时很ㄏ一花、又自恋又公主病又没人性的女人来说，在经歷了婚姻失败她愿意省吃俭用、吃苦耐劳是挺有能耐。
    她都会跟我及弟弟炫耀说她年轻妹子时都穿得多漂亮、用多好的化妆品又多少男人在迪斯可舞厅等她几千个小时，只为了看公主五分鐘，但公主愿意为了两个小屁孩变糟妇只用菜市场货也是挺了不起。
    而她坚持不跟谁借任何一块钱，以前我会觉得对啦！你就拖着我们两个小孩下水，可是当我升上三年级听到她跟我说考到私立也没关係，她这样要求我们跟她省吃俭用也替我存了学费，并说我还不需要想着打工，让我很惭愧。
    「等考完试我再陪你。」蒋丞封摸摸我手背说。
    「嗯嗯！」
    这似乎让我们又更进一步的确定关係吧。好像在告诉我们毕业后也不会因为距离影响到感情，后来她考上了想要的高中，而我跟姚宁秩超有缘又上了同一间高职只是不同科，我们的人生都进入一个新阶段、新体验。

 Chapter 30

    学姐们毕业时柴仲苓跟雷馥萱并没有太疏离，因为她跟雷震禹成了好朋友，所以雷馥萱在升高职后两个月有次便约柴仲苓跟她在班上新交到的同学藤名以及学姐诺一起去唱歌。
    结果那天发生了满烂的事，先是诺问藤名：「那个真的是老雷的女朋友？」
    「对啊。」藤明说。
    「我还以为以老雷这样的条件，女朋友起码也是vivian那等级的。」
    「哈哈！我也这么以为，可能爱到比较惨死吧。」藤名的回答让我很无言。
    但我也没有去说什么，国一时我因为会去纠正别人而导致人缘不怎么好，连李沃璇也常常觉得我很烦，甚至还听到有人说我很假，自命清高，我最好连放屁都是在自己棉被里放再自己闻而不是放在外面污染空气。
    我当然满受伤，才意识到不少人讨厌我这样子不是只有哥哥，所以叫自己别白目了。
    唱歌时他们超不把蒋丞封放在眼里的，中间大家点一排舞曲时，诺带来的一个朋友开始很high的脱掉了上衣让气氛更加沸腾，她跨坐在诺身上跳起热舞，藤名跟另外两个一起喊着他们也要，那女生也很大方的这么做，那两个很明显趁机抱住她还把脸埋进她胸前。
    雷馥萱跟蒋丞封看了只是一直笑，很好玩的一直笑，到目前这里我也觉得很有趣并稍开眼界，那女生说他们台南都这样玩让我们长点见识。
    结果诺就大喊：「你也服务一下老雷啊！」雷馥萱的笑容瞬间尷尬，蒋丞封的笑言也收敛一点，两个满有默契有点傻眼望向诺，他们两个可能同时觉得你在讲什么萧崴？
    可是另一个也跟诺一起起鬨，脱衣舞女生便走过去雷馥萱那，雷馥萱马上在胸口打大叉喊着：「不行！我有女朋友了！」
    大家就在那边七嘴八舌说：「有什么关係！」、「老雷你别假了，你一定超想的吧！」、「不要玩不起好不好？」有件事很奇怪，他们就不会去怂恿蒋丞封。
    我看那个跳舞的女生也是笑着硬要拉开雷馥萱的手，一隻脚还跨上雷馥萱的身体，我只能说我超没用的都不知道该怎么帮雷馥萱，结果蒋丞封抓住那女生的手严厉说：「尊重一下人好吗？我女朋友一点都不想，为什么要强迫她？」
    只见那个跳舞的女生赶紧移开，显得很不好意思对蒋丞封说：「抱歉，我不知道你是她女朋友……」然后很尷尬回去诺身边捶打诺说：「你怎么没有跟我说那是她女朋友！」
    「我以为老雷会无法拒绝你的魅力。」诺吐了个舌头说。
    我记得我曾经说过，雷馥萱是我看过最帅的人。经过这次我要改口?雷馥萱是我这辈子看过最帅的人。
    「你凭什么这么认为？」雷馥萱挺坐起身看着诺说：「你朋友确实很有魅力，这是我女朋友也赞同的事。」蒋丞封点点头，确实在脱衣女孩找上雷馥萱前，小俩口有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几句这女生身材真的好辣唷！切一切跟蒜片炒炒加酱油沾水饺一定很好吃（小俩口一直以来的日常生活对话）。「但你自己像头猪，不要以为每个人都跟你一样是猪。」就起身带蒋丞封离开，柴仲苓也赶紧跟出去。
    一走到电梯，藤名也追出来说：「别生气啦。」
    「要你不气吗？」雷馥萱翻白眼说。
    「当然气啊……学姐他们超没水准。」
    「其他两个从哪认识到的啊？」柴仲苓问。
    雷馥萱挤挤嘴角说：「就网路上，我跟藤名在网路上搞一个圈内家族，认识到这几个也同样住台中的，前两次出来见面聊天时都还满有趣的啊。」
    结果很好笑，隔天雷馥萱上家族要回覆家族成员留言时看到诺开了一个新的留言话题，标题是：『饿鬼装小心。』
    她不爽雷馥萱骂她是猪，内容大概还原唱歌的状况说只是好玩有趣，要炒热气氛，还说雷馥萱明明一直盯着她朋友看，在女朋友面前装b，并说雷馥萱是恼羞成怒离开。
    什么样的眼睛就怎么看人。

 Chapter 31

    是啊。我是一直盯着她朋友看，但就像看表演一样，我当然是盯着表演者。
    「蒋大人，你来看，那傢伙开这什么鬼留言板？」雷馥萱指着电脑傻眼看着趴躺在她床上看漫画的蒋丞封。
    蒋丞封翻下床小跑步过来从后抱住雷馥萱肩围看着萤幕后说：「哈哈哈哈！可是我也盯着她朋友看啊。甚至盯得很仔细有发现到那女生大腿内侧有个小胎记唷！」
    「噗！」
    「别理她吧。她自己是猪就看别人是猪。」
    雷馥萱挤个嘴角连其他人留言也暂时不想回，我不知道有些人到底怎么一回事，就像前不久我跟蒋丞封去逛一中街时遇到叶少彤、小温还有小鯊（不同日）一起逛时他们都趁蒋丞封不注意的时候偷偷跟我说：「想不到你还跟她在一起喔？真爱哦！」小鯊更白目说：「我以为你跟她玩玩的。」
    当然这种话有很多可能性，可能他们还是以为我老爱跟女生搞曖昧、花心，因此即便在我身边的是伊雯，他们也是会这样对我说。
    但不管是针对我还是针对蒋丞封，都让我们听了很烦，蒋丞封说她也不希望是针对我，她知道我非常在乎自己会不会看起来像一头猪，而我不仅仅是为了不让自己像一头猪才装得一表人才，但把我看得像偽君子真的很干耶！
    而他们这样针对我时蒋丞封也会受伤，那就像是在间接嘲讽她，如果是在针对她，也是间接刺伤到我，这种伤就像我在当时校外教学说的那刀也像是割在我身上，谁看到所爱之人被欺负时不会感同身受自己也被欺负了？
    我知道这样无聊的人并不多（可儘管佔少数也不少），那些表面上没说什么私下会讲什么的我也管不到，但这心情就像遇到奥客，只要遇到一个奥客，这一个礼拜好心情全都打坏了。
    「我就算脸上没疤我们也会遇到这种事，谁叫你这么有魅力。」蒋丞封捏着雷馥萱的脸假笑说。「而且，人们确实都认为帅哥美女很花心啊。也不能说帅哥美女都很花心，只是好看的人容易有比较多选择，可其实不管好不好看，人一旦有很多选择难免都会三心二意。我如果有很多选择，搞不好我也……」
    「你也太伤我的心了吧？」雷馥萱哭了出来说。
    「哈哈哈哈！我当然还是选最可爱的你，起码你吃香蕉是最好笑的。」
    「若哪天有谁吃香蕉比我好笑你因此移情别恋，我到底该有什么心情？」
    「你永远都是最好笑的。」
    嗯……听了是有安心感，起码这好像是在说她永远喜欢我，可是也永远是吃香蕉最好笑的……
    「你吃香蕉也很好笑在那边！」我掐住她说。
    她笑个不停说：「我八字眉比较好笑。」她便把食指抵在眉间往上拉，我笑到不行。「起码每次你都笑。」我的兴趣就是挖掘别人丑样，以前我会跟姚宁秩这样玩然后去对待别人，现在就是我跟蒋丞封这样玩再去对待别人。
    自两个礼拜前蒋丞封去配眼镜后，我们最近很喜欢玩的是把眼镜反过来放在眼睛前，眼睛会变得超级有够小而不成比例超丑！然后就拍下来，把这些照片上传到家族让大家笑一笑。
    「唉。我要回家了。」蒋丞封看一眼时间后说，我扁起嘴巴看着她，她读的学校在清水，叔叔租了一个套房让她住在学校附近。假日有时候是我去找她、有时候她来找我。「别这样，下礼拜又可以见面了。」我们现在的联络方式就是靠即时通，电话费太贵，而为了可以跟她即时通我很好运遇到方兰智要换新电脑，所以他把旧电脑送给我。
    妈妈已经知道我跟蒋丞封的关係，因为我拿了电脑后问她可不可以帮我装网路？她本来不要，以为我要拿来玩游戏，我拜託她说：「我保证不会玩游戏，只是想要有即时通好可以跟丞封聊天。」她本来还是免谈，我一急之下跟她说：「丞封不一样，她是我女朋友！」
    就在我挫塞的同时妈妈张大双眼看着我几秒后说：「好吧。」后来我才知道雷震禹早就跟老妈说我在学校也很多女生喜欢，她听了就在怀疑我是不是喜欢女生但没问。
    而她靠着一种直觉认为我是les的机率比较大，暗中在那边以妈妈角度跟眼光在挑媳妇似的观察我带回家的女孩子们，她很喜欢我带回家的几个人，有李依樊、郭妮华、黄艺姍、柴仲苓跟蒋丞封，她一直在怀疑这五个人到底哪一个才是我女朋友？而哪一个都很好。但她又叫自己别想太多了，这五个更有可能没半个是我女朋友，除非他们瞎了。
    她一直认为我是笨蛋，不会懂得欣赏这几个女生的好，只会喜欢招蜂引蝶、花枝招展的无脑女生就跟我爸一样。
    讲成这样，她当初不就是被我爸看上的吗？还跟我爸走到婚姻生小孩地步，谁比较无脑？
    不过换个角度想，跟我爸在一起会让无知少女变聪明，我爸也算是功德无量。

 Chapter 32

    我把妈妈的可恶心态抱怨给蒋丞封听时她笑到飆泪，然后我们就间聊一下如果当初在国中不是喜欢彼此的话还可能考虑哪一个女生？我实在是没半个，她要我硬讲一个，我说可能廖苇云吧。不过我也跟她提过我对伊雯跟几个女生有感觉过只是很快就没了。
    「我发现你比较会被评价很两极的女生吸引目光哦。但我就比较喜欢普遍公认的美女，我会选李依樊。」蒋丞封当时这么说。
    她评价很两极的意思是不公认普遍的美丑，好比珊卓布拉克、芮妮齐薇格，在好莱坞的刻薄条件中他们外型很普通，先撇开论及到独特气质，他们的美丑评价就颇两极了。
    蒋丞封的评价确实也很两极，有一小部分原因在她的疤，有一大部分原因并不是，疤只是一个她很衰小的地方，有一个攻击点，而人们当然是往最脆弱的地方攻过去。
    像很多年以后我认识到寮芷珉，周仪也跟我说过她跟寮芷珉遇到过的干人，有些人纯粹没教养歧视别人身上的缺陷，跟美丑无关。
    老实说我也不是没遇过这种问题，不怎么欣赏我的人他们找不到我外型可以挑剔的地方就说我没脑、笨，也是有人批评我虎背熊腰！全世界大隻女们还不快点出来帮我呛声！
    「还是我偷骑机车载你回清水？你再多留一个小时。」
    蒋丞封走回去坐下床捡起放一边的小背包说：「快暑假了嘛。暑辅之前都陪你好吗？」我歪着嘴巴点点头，她也有点无奈样的亲一下我脸颊。
    不晓得是不是我跟她都比较像小孩子所以跟她在肢体上还没有更进一步发展，我们见面就是先抱抱，接着无限脸萧崴，而我们通常很少待在家，多是会泡在一中街，再不就是一起去打球。
    她不一定都是一个人回来台中市，她在学校有个住台中市同区的同学，几乎每个礼拜会一起回来，再不就是卉子跟敏郎来，然后泡一中街，噗。
    而我们比较喜欢像好朋友般的相处，不会说成了彼此女朋友后会在意些鸡肠鸟毛事比如：『哼！我在你心中只能是最美的，不可以说人家丑丑！』
    我听叶少彤说周冠臻超级无法接受她的玩笑，我跟蒋丞封听了觉得……嗯……
    「我要是像你们这样跟三八玩八字眉然后大笑，她会甩态一百天给我看。」叶少彤当时说。
    好吧。就……每个人的相处方式不同，还有想不想协调罢了。如果蒋丞封不太可以接受我也不会这么白目，只是刚好我们都不介意，这样。
    但可能身心又长了一岁而长大就是脏，更大部分原因自然是我很喜欢她啊。上高中直到现在即将升二年级，我觉得她有点变化，不可抗的会有些韵味出来，女人味之类的吧。
    我最近其实都超想吻她……可是我见她没那个意思，也拍谢问她，今天加上不捨让我忍不住小声问：「我可以亲亲吗……」亲亲我讲超小声。
    「啊？」
    「没、没有啦……」
    她眨眨眼想想后说：「呃……当然可以啊。这种事还要问我吗？」
    我喜出望外看着她，真难得她没有整我，虽然好害羞还是迫不及待想一亲芳泽让我把唇凑过去。
    结果她往后缩一下张大眼害我愣住看着她，她傻愣住看了我几秒后突然一脸有所领悟竖起指头，别过一点头一脸平静但在掩饰某种尷尬，刻意用很僵硬的口气说：「我以为……你是在问我：『我可以嗯嗯吗？』。」她讲完绷紧唇，我傻住看着她，两秒后我大笑出来。
    可能亲亲两个字我小声到几近咕噥，她听成嗯嗯。第一次她”啊？”是疑惑我干嘛问她这种事。
    「那你要帮我擦屁屁吗？」
    「擦你的头啦……你这笨蛋。」她哭笑不得说：「本来可以好好做的事被你这样一搞害我跟着把整件事变得像白痴?为什么不要讲清楚点！」
    「我也是会害羞好不好！」
    「再过来一次。」她突然说，我恍了一下头看着她，她扬起一边嘴角说：「过来。」
    我心又大跳起来凑向她的唇，她一手顺势绕上我后颈压过去迎上我的唇。我们轻柔交吻两、三次后暂时移开，额头靠着彼此闭着眼睛在评估我们的初吻。
    「你喜欢吗？」我小小声问。
    「感觉好害羞……」
    「你也会害羞？」
    她张开眼冷眼看我说：「你真的很白目。」就推开我的脸说：「走开啦。」便转半身过去要捡起地上的背包。
    我赶忙抱紧她说：「蛤?不要！」便噘起唇凑向她说：「我想要继续姆姆?」那感觉真是棒透了！
    「姆你的头！」她推走我的脸说：「超像章鱼的！」
    我用力甩头甩掉她的手又凑向她说：「章鱼姆姆?」她笑了出来，我逮到机会又吻上她。
    这次的吻便放肆点深一点了，而接吻的吸引力强到我好难招架，也好难把持。我不知道光是一个吻就可以强烈到让所有情慾都排山倒海往我身上衝击，光是一个吻就让我意识到自己比我以为的还要喜欢她，不，我想我爱她。这应该就是爱的感觉吧？

 Chapter 33

    我真的觉得很扯！
    「欸。你来看这个。」我叫在我家客厅沙发上吃饼乾玩贪食蛇的李沃璇过来。
    「干嘛？」她还是没放下手机的说。
    「过来啦！」
    「不要啦！我现在吃得很长，我要让画面满格！」我翻她一个白眼，结果她还是死了而气呼呼起身走过来说：「都是你害我分心！」就拉张椅子坐在我旁边看我指着的地方。「为什么这么好有姊姊可以在腿上跳舞？她也有在你腿上跳吗？」
    「这不是重点！」
    「这谁写的？」
    「老雷学姐跟藤名创的女同志家族。」我便将那天唱歌的状况说给她听。
    「全部都好无聊喔！那个叫诺的很无聊，老雷其实也满……干嘛啊？不过就是玩而已，想太多了吧！还是丞封真的会在意？若丞封会在意，也是挺无聊的啊。带动气氛罢了。」她讲完挥挥手离开又回去沙发继续玩贪食蛇。
    我白了她的背影，国中时是谁呛我敢幻想她姊就要杀了我？你个姊宝让人幻想你姊就让你想杀人，蒋丞封是雷馥萱的女朋友会在意很正常好吗？
    「要是换成坐在依樊姊姊腿上跳呢？」我故意说。
    李沃璇停下玩游戏动作想想后说：「不行！我姊才不是可以被那种花枝招展的女生随便乱碰的咧！」呃。花枝招展？
    「人家只是在带动气氛罢了。」
    「带什么气氛？唱歌就唱歌，有必要坐在别人腿上跳舞吗？又若我姊已经说不愿意，当然要尊重我姊！」
    「搞不好姊姊只是饿鬼装小心。」
    「她才不是那种人呢。谁敢这样说我就揍谁?你说了！我要揍你！」她突然衝过来就把我掐住。「我说了?你要叫她依樊姊姊！姊姊是我在叫的！」她妹妹醋真的越来越严重……还很双标。
    不过她让我知道要怎么回留言帮雷馥萱呛回去，雷馥萱才不是那种饿鬼装小心的人咧！人家说不要就是要尊重人家的拒绝，在这边也不晓得恼羞成怒的开这种版，怎样？其实你喜欢你朋友是不是？而你朋友是喜欢雷馥萱这类型的所以你在吃飞醋是不是？
    结果我好像误打误撞什么，诺回覆我时感觉得到她无敌生气，重复六次她哪有恼羞成怒？强调五次她不是在吃醋、我哪有吃醋？谁在吃醋了？只是雷馥萱不用这么不识相，长得高又漂亮又怎样？有很多女生喜欢了不起喔？
    我就觉得好笑，讲这些超明显就是在意并眼红雷馥萱外型条件远胜过她。结果家族里也陆陆续续有成员出来回覆，算是一面倒认为诺有病喔？但也有好几个认为雷馥萱不太需要骂诺是猪，诺只是以为雷馥萱也想体验一下。有几个想法跟李沃璇一开始差不多，少数几个觉得雷馥萱玩不起，大家都是女生有什么好介意。
    我不知道”大家都是女生有什么好介意”这种话是谁说的？她真的是同性恋吗？很多年后我发现会说这种话的通常都是跟男生在一起了，他们甚至不能算是双性恋，只是跟着流行搞同性恋，就像我们现在在流行自残，前不久我班上一个女生还约我要不要一起自残。
    但我还是算了，没去纠正那个网友，就算我现在算是在跟诺吵架，但我不希望那个网友来跟我吵架，诺的事情比较有个界线，那女生说的话我去纠正只会让大家认为我在挑剔人家。
    「欸，你用完了没？换我了吧？」柴仲范从房间走出来说，我无奈关闭网站起身让他，家里只有买一台电脑放在客厅要我跟哥哥轮流用，这年代电脑挺贵，家里不太想各买一台给我跟哥哥。
    我看哥哥在等待读取电脑里的游戏片。
    「我姊说少彤休学了，还说她得忧鬱症。」李沃璇吸一口珍珠奶茶说。
    「那什么？」我疑惑问。
    「不知道，反正她要重考，随便哪一间五专都可以，比较理想的是你的学校。」
    「真的假的？那她若有顺利考上不就可能变我学妹？」
    「对啊。哈哈哈哈！」
    「不过考我想要的学校也不错啊。那间女生那么多，很多阿妹阿让她选。」
    「干！我又死了，妈的我不玩了！」李沃璇把手机收好后说：「超无聊的！我们去泡一中街！」
    「好啊。」
    「我也要去！」柴仲范说。
    「那你快一点不要老是拖拖拉拉！」我不耐烦说。
    结果我们巧遇到跟周仪一起在吃铁板麵的叶少彤，本来我们看到周仪在要烙跑，却被叶少彤叫住，李沃璇没什么在怕周仪似的大勒勒走过去，我跟柴仲范是硬着头皮过去。

 Chapter 34

    「你们也喜欢吃这间喔？我跟姊姊也超爱这间。」李沃璇拉下椅子说。
    「便宜又大碗啊！味道也不错。」叶少彤很开心可以遇到柴仲苓跟李沃璇说：「我休学要重考，超爽的，现在补完习后都挺有空，可以约啊。」
    「周仪你也休学？」
    「没。」周仪一如既往冷酷点了根菸说：「还没。」
    我跟柴仲范有点战战兢兢吃这顿饭，儘管有看到周仪听到叶少彤讲白痴话时也是会笑，但她是我活了十五年唯一看过笑起来也毫无亲近感的人。
    其实我觉得她很漂亮，如果不要有点流氓味的话她也不失一种很特别的气质。而我觉得她实在不太像逞兇斗狠的形象。
    周仪吃完先走了，我们逛一圈后去附近没很远的胡桃钳，叶少彤说这是除了老张那以外她第二喜欢来的红茶店，一杯三十五块的咖啡可以坐到天荒地老，中间她能无限要水喝还可以抽菸吹冷气。
    「你痘痘好像好很多了是不是？」李沃璇问。
    「有叫好吗？是有比国中好点了啦！拜託这也花不少钱，不好一点根本白花了，但还是没有我哥用的那么好。」叶少彤说。
    于是她就聊起三八的事，说暂时没跟三八联络，其实有点想跟三八连络。又跟柴仲范讲起以前国中的蠢事，两人老是笑到黑咕。
    最后说她休学是因为得忧鬱症、自残让她感到很爽、差点掐死她妈，也说计画活到三十岁就要自杀。
    这对我们来说是很震惊的事，自杀！？
    这年代的资讯依旧还不是非常发达，或许新闻有报过好几次，但我们这年纪多数不爱看新闻，更别说报纸。
    所以对我而言身边有人说要自杀是非常新鲜罕见的事。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想，但我理所当然说：「不要这样好吗？我想……没有必要到这地步吧？」很多年后想想，三十岁离我根本非常遥远，却没想到这么远似的以为是三十天后就发生。「你不快乐吗？」
    「我快乐干嘛想要死？」叶少彤回。
    「嗯……可是，我知道当然有不开心的时候，可是还是会有很开心快乐的时候啊。」
    「什么时候？」
    我跟柴仲范及李沃璇面面相覷后李沃璇说：「你玩跳舞机的时候就感觉挺开心的。」
    「我哪可能一整天都在玩跳舞机？或一整年都在玩？」
    「那……搞不好你只是一时不顺才这样想，等你考到想要的学校就不一样了。」柴仲范说。
    「那只是一个在我要自杀之前得去做的事，不然在我自杀这段期间要干嘛？」
    「那你干嘛不要安排下个月就自杀？这样就不用再想要特地干什么了。」李沃璇用一种天真又疑惑口气问。
    我跟柴仲范怒吼出来不要乱讲话！真的是死白目耶！但她被我们吼完只是一脸更疑惑看着我们，叶少彤笑了出来说：「如果下个月就可以我也想啊。但我多少还是要顾虑到我爸妈啦！再说，我还是想要可以有交过女朋友的经验，希望可以在三十岁以前达到这愿望。这多少也是我会计划在三十岁自杀的原因之一，原因之二是三十岁有够老了，我才不想活那么久，老了很噁心。」
    「我也觉得老了很噁心不想活那么久。」李沃璇嘟噘起唇认同说。
    「李沃璇你真的很白目，你们可以先别闹吗？觉得还是想清楚吧。搞不好你之后就很快乐了，我相信世界上还有很美好的事，只是你还没过去，我想我们现在也无法过去，可是能赚钱后应该就可以过去吧……」其实我是想要表达世界很大，只是我们现在都是学生比较不自由，等我们都自由并且有赚钱能力，就可以去旅游了。「我想……旅游过就可以发现到快乐与美好了。」
    「再说吧。我对出游玩一点兴趣都没有，又要花钱。再说我不是不知道世界上有美好的地方跟事情，也要看能不能轮到你啊。基本上，大多数人根本拥有不了真正想要的生活。」叶少彤说。
    我舔舔唇不知道要说什么，很想劝她不要这样想，又不知道该怎么劝她，柴仲范说：「那如果你是在三十岁找到真命天女咧？」
    叶少彤笑到一个疯癲说：「那我真的太衰了，要到三十岁才可以找到，乾脆去死算了！」想不到柴仲范跟李沃璇竟然觉得这段话很搞笑的一起大笑出来，我很傻眼馁！他们两个怎么可以蠢到这地步啊！？
    「不过怎么会这么突然想到要计画自杀？你是还有遇到什么事吗？」我关切问。
    「忧鬱症本来就会想自杀跟自残啊。」叶少彤说。
    「是喔……」我们三个小小声说。
    「所以那到底是什么？」李沃璇问。
    「就神经病啊。我就是神经病。」
    「你神经病？我哥才神经病咧！他上次跟学校哥儿们看完《美国派》，学里面的人做派来干耶！我姊气个半死骂他不要浪费食物，干，神经病超噁的！」柴仲范跟叶少彤笑到没有办法说话，我只能哭笑不得。

 Chapter 35

    升上二年级后，我再一次感受到蒋丞封因为升学压力在即时通上没跟我那么热络，常常只聊个半小时她就说先念书，晚点休息再跟我聊，有时候就根本没再回我了。
    我想国中让她体验到时间过很快，尤其是对像她这种有在认真准备的人来说，他们会觉得三年不够，这不是只限蒋丞封，我没提到过像黄艺姍那种高材生，平时见她悠哉悠哉，会长笛、钢琴、还加入舞蹈班、家里有一间几乎像漫画出租店的漫画室（而她全看过）、也看了爆多小说……这种可以做这么多事情的人也没见她消瘦如骨样，没事还爱到处亏人家一下的傢伙，她考完女中在等成绩时某天突然鼻血狂流。
    她虽然跟我们说没事，自己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可能太热吧。事后李依樊透露给我们知道黄艺姍压力其实无敌庞大，她会流鼻血有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趴在她害怕到不行，怕考不上女中。
    廖苇云跟吴秀英也说看的出来黄艺姍自考完试后变得很紧绷，但拍谢，因为我就是一个很粗心的人，完全没发现她很紧绷，觉得她还是跟往常一样很白目，有事没事就亏我跟小女友亲亲了没？我说没有她就狂笑我见校系。
    后来才知道原来她只是一直在压抑……
    黄艺姍都会压力大如山了，更不用说跟黄艺姍同样会自我要求的蒋丞封压力不大。但这次我很气馁，我不再跟她是同班同学，儘管同班也帮不了什么，但现在我起码会知道可以再帮她按按摩啊、或在家就帮她泡杯咖啡带去学校给她喝啊?我却什么都不能做。
    虽然她假日回来，我可以为她做这些事，但她现在只过一夜，礼拜六晚上她就会回宿舍。
    「有没有什么补脑的？」我问在看杂志的妈妈，妈妈一脸跩样把杂志用力点甩回腿上看着我，我赶紧说：「要给丞封喝的吼！」便把蒋丞封又有升学压力的事跟她说。「你可以扣我的零用钱去买珍贵食材！」
    「你那寒酸的赞助连一颗枸杞都买不起。」
    「你也知道我的零用钱很寒酸？」
    妈妈眨眨两下眼突然脸泛红，这件事告诉我们，要酸别人不要逞快。
    她重新把杂志举起来看着说：「我会准备给她的。」
    「谢谢馁。」我感激说完要跑回房间时妈妈又叫住了我。「干嘛？」
    「没有。」
    「那你干嘛叫我？你有病！」
    妈妈又看着我好一会儿后说：「虽然你还太过于年轻，可也许现在跟你说这些也不会太早……」
    「说什么？」我仍停在楼梯口问。
    「嗯……我想你真的很喜欢丞封对吧？」
    「我爱她！」
    「噗！」
    「噗什么噗啊你！？」
    「ok……你爱她……噗。」这到底什么意思？「其实我也非常喜欢丞封这孩子。」
    「所以呢？」
    妈妈舔舔唇思忖片刻后看着我说：「如果你们会一直走下去……你有想过这条路很辛苦吗？我没有不赞成，当初你外公外婆很气我跟你爸在一起，因此我不会阻止自己孩子发展任何他们想要的爱情，虽然事后证明你外公外婆是对的……我要说的是，同性恋很辛苦。」
    「那又怎样？你跟爸爸在一起不辛苦吗？」
    妈妈张开点嘴巴用舌头顶左边口腔肉，一脸暂时无言以对转转眼珠后说：「fine！哩共a马丢！老娘也是这样过来了，还拎着两个臭小孩，你们也不可能拎臭小孩。我也是被嘲笑歧视过来的?不良少女、未成年怀孕、爱玩就是死好、身为一个女孩子这么不检点……布拉布拉的。」又看着我认真问：「你熬得过吗？」
    「呃……目前为止我没遇过这种问题以外?我还满有人缘的。」
    「好吧?滚。」她重新看杂志。
    我咬咬下唇便走过去坐在她旁边，她斜睨我一眼，我想想后说：「我跟丞封是有一些小小难题……」她挑高一边眉看我，我呼口气说：「就是有关于她脸上的疤痕。」妈妈放下杂志认真看着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人们为什么要这么尖酸刻薄。也许有些人是没有意识到自己讲了会让人感到受伤的话，可是……」
    「你被欺负了吗？还是丞封被欺负了？」
    「没有，我没有被欺负，但……我也是有感到被欺负，当我听到有些人不管是刻意还是无意的说：『你们还在一起唷？是真爱哦！』总是让我很不舒服。儘管我有想过也许那是针对我说的，实不相瞒我给部分人的印象很花心、爱跟女生搞曖昧?可是在我内心深处清楚知道那不是在针对我说的。」
    妈妈点点头沉默思考起来，好一会儿后她说：「你要应付这种人的方法就是不要理他们而已，因为，外型是非常主观的事，很多事情都是非常主观的事，这就是为什么……有些人跟你有过同样遭遇后还是不见得能够同理你的原因，所以你若想要去跟一个没有经歷过你遭遇的人了解你跟丞封的心情是非常难的，很多时候只是白费唇舌。」

 Chapter 36

    「难道连最基本的尊重也不知道该有吗？我可以理解没有过同样遭遇就不会感同身受，我也这样过，可是……想像自己脸受伤被这样子说会不会很难过是很难同理的心情吗？」我说。
    「嗯。对有些人来说就是，但有人是不愿意去同理，因为同理别人多麻烦，老实说妈妈年轻时个性也很差。」
    「你现在也是。」
    她白了我一眼后说：「我高中时会霸凌丑女。」
    我很讶异尖声说：「你真的很坏耶！」
    她鼻叹一口气说：「我也觉得自己很坏……没有更特别的原因，就是优越感，而青春期的视野很狭隘，认为全世界就我最跩，也一味认为我这一辈子就是可以这么跩。但不是每一个人在出了社会被现实磨练过就会赫然发现自己有多渺小、现实没有你想的这么简单、这个世界卧虎藏龙。
    当然有些人他有资格继续跩，要嘛不是家里很有钱，要嘛一帆风顺，要嘛依然很有自信，这都不好。但对我而言最不好的是，当你发现自己很渺小以后，只懂得践踏别人来提升自己价值。」我微皱眉头有点不懂妈妈的意思。「虽然我也察觉这不仅仅会发生在成人世界，总之，我后来发现，会去这样说丞封的人要嘛不是过于自恋而自大，再不就是过于自卑而自大，这两类极端的人都很自私自恋，他们永远不会有同理心，即便他们遭遇过同样的事。」
    其实雷馥萱还是不太懂老妈在说什么，但隔天她的宝贝蒋大人来了就暂时没去想的骑脚踏车去公车站接蒋丞封。
    「啊?你看起来好累的样子喔！」雷馥萱见蒋丞封把头发绑起来还是挺凌乱而心疼说。
    「我都不知道在发什么神经跟爸爸要求补习……」蒋丞封松手让雷馥萱接过包包后就瘫在雷馥萱身上抱着说：「见到你感觉真好……」雷馥萱扁着嘴巴抚抚她的背很想哭。「好想你……」
    「我觉得你都快睡着了！」
    「呵呵！」蒋丞封把头移出来看着雷馥萱说：「车上确实有睡着，可是现在看到你精神又好多了。」
    「屁。快点，我们先回家。」雷馥萱把她的包包背在前面，撑好脚踏车等蒋丞封跨坐上来，感觉到蒋丞封在身后的重量并确定坐好后雷馥萱开始骑。
    「你的练习赛我会去。」蒋丞封趴在雷馥萱背上说。
    「你很累就不要勉强啦。」
    「不要，我一定会去。」蒋丞封摸摸雷馥萱的肚子后说：「哇！亲爱的，你肚子好像越来越硬哦！」
    「真的齁？我们高职教练有够操的，萧查某，幸好我活力十足，不然我会被她操死。」
    「那不就有练起腹肌？」
    「没有，但终于有练出一点腹肌线，回家给你看！」
    「爱现鬼。」
    回雷馥萱家后见藤名敲她，她趁蒋丞封去上厕所时看藤名敲什么：「老雷，现在有没有空？我刚上聊天室约到几个可以一起出来见面的网友，他们在新绿洲那边有网聚，要不要去？」
    雷馥萱暂时没回答等蒋丞封出来后问她要不要去？蒋丞封摔躺下雷馥萱的床揉揉眼睛后又坐起身来眨眨两隻大眼说：「好。」
    「呃……虽然是我问的，但你确定？你看起来有够累。」
    「确定，去透个气也好，我这礼拜打算在你这边过两夜，先让脑袋放飞一下吧。」蒋丞封边说边拿出手机要传讯息给爸爸报备。
    雷馥萱其实满开心的，便回覆藤名，他们约七点半，雷馥萱先带蒋丞封下去喝妈妈煮的人参汤，说是补元气的。
    我妈的意思是?像我这种笨蛋才需要补脑，蒋丞封不需要。
    「对了、对了，你看。」雷馥萱撩起衣服露出肚子。
    「也太健美了吧！？」蒋丞封惊呼着，把碗放一边戳戳雷馥萱的肚子一直笑说：「好害羞喔！」
    雷馥萱这也才感到有点害羞把衣服拉好说：「不过阿凯学姐有练出四块肌说。」
    「喔。不用到这么的……健。」
    「哈哈哈！一语双关唷！」
    阿凯学姐球技是很棒，人说坏不坏可也说好不好，反正就是白目。有次我们去逛一中，她很白目跟我另一个队友在我跟蒋丞封后面说蒋丞封是背影杀手，这句话已经很贱了，还继续说：「哇唔……背影越看越性感耶。」
    蒋丞封就很不爽转头对她比中指，她虽然有尷尬一下但旋即大笑出来，我也回头叫她别这样看我女朋友，她却回我走在她前面怎么不看？
    不是啊。你不说出来我也没办法阻止你看，要不你也说些正常点的话。那天我们其实有点不欢而散，隔天开始我也不太想理她，可不管怎样我们是队友嘛。打球时一定是要把私人恩怨摆一边，而这期间一定会有球场上的交流，于是就算了，恢復跟一如往常的互动。

 Chapter 37

    雷馥萱后来知道阿凯在班上的人缘不是很好，因为她特爱评论别人的另一半，就是一个很白目的人。
    「宝贝，我最近很喜欢一首歌。」蒋丞封跟雷馥萱手牵着手走去新绿洲时突然说。
    「嗯？」
    「就……听的时候都会想起你，让我这阵子念书可以稍微放松点。」
    雷馥萱听了感到脸热热的问：「哪一首？」
    蒋丞封也显得有点不好意思让雷馥萱看了想笑，是要融化的笑，她这傢伙毕竟是个不要脸的人，很少会有害羞的小女生样，虽然我没特爱很小女生的，可是她有这一面好可爱。
    「enriqueiglesias的《piensoenti》。」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蒋丞封笑了出来。「讲中文。」问题是，其实我没什么在听西洋歌……如果她来，我会用电脑放她的西洋歌，而我去找姚宁秩他也都是听西洋歌，可我不觉得我这算叫做有在听西洋歌。
    「你自己去查。」
    「好吧。你再念一次。」
    「可我也念得不标准，那不是英文，但enriqueiglesias台湾翻译是安立奎。」
    「哦！我知道，你有在听他几首歌。」
    「我还有听谁的？」
    「呃……你很贱。」雷馥萱知道，但她根本记不住外国人的名字！即使是中文。「我知道有宇多田。」
    「还有呢？」
    「胡椒猫、碎纸花、郭嘉璐……」
    「呵呵呵！」蒋丞封亲了一下雷馥萱的脸说：「你好可爱，都有记得。」
    「那我的呢？」
    「忘了。」
    「我可以肢体语言暗示你，第一个字！」雷馥萱左右扭着屁股做了划船的动作。
    蒋丞封笑个不停说：「舟。」
    「没错！第二个！」雷馥萱指着自己噘起的嘴。
    「蛤？嘴？为什么是嘴？」蒋丞封愣住问。
    「对！第三个字！」雷馥萱正要比自己的脸时蒋丞封突然领悟般大笑出来。
    「你很烦耶！」蒋丞封踹了雷馥萱的屁股说完又把雷馥萱拉过去勾着，两人便来到新绿洲了。
    走到藤名那桌时，除了她还有三个生面孔，坐下后那些人便一一介绍自己，分别叫雅雅、阿敬以及嵐。
    有时候我不知道该不该说喜欢见网友，我会太在意敏感他们看到我女朋友时的眼神肯定都是流露着怪异及些许尷尬，有些则是错愕或震惊，也有看过好像看到脏东西似的。
    我必须得强调，我会在意与敏感是因为我在乎蒋丞封的心情，蒋丞封之所以不太喜欢阿凯学姐的最大原因是她有次说我在意敏感这种事，但蒋丞封看起来根本不以为意，那么说起来，真正在介意或甚至歧视蒋丞封的人是我。
    「人家吓到或错愕又不代表他们看到你女朋友是感到恐怖或噁心之类的，而会有这样的反应在所难免啊。他们可能还是都有同情心啊。你太玻璃心，是不是你自卑有这种女朋友？还是你根本只是同情氾滥才爱她？」
    于是我很傻眼她这么说又有点难过想着难道我真的是这样只是不自觉吗？可是我并没有自卑或无奈女朋友怎么只能是蒋丞封，而蒋丞封需要我同情吗？
    只是虽然我不确定，但怎样她都是我女朋友，我就算再怎么粗神经也没粗到跟她都在一起也两年了还不了解她一些眉角，我不会说摸个彻底，毕竟我们相处时间并没有到满两年这么多，可我尽所能用心跟她在一起。
    她很坚强，但我知道每个人都会有脆弱的地方、脆弱的时候，这一点我是她女朋友我会不知道吗？她也只会在我面前表现这一点，或她值得信任的好朋友卉子面前。
    我们刚交往时（大概半年间）她不喜欢我走在她左边，只会让我走在她右边牵她的手或坐她右边，好啦。一开始我很白目没有发现，以为她只是喜欢这样。
    直到有一天我们去老张那边吃圣代时她问我：「你会想要牵我的左手吗？」
    我整个就是r？
    「呃？有什么差吗？左手右手都没差吧。」我当时要含一口圣代的说：「都牵右手也没关係。」我就看到她脸色有点异样让我一头雾水再雾水，于是我就去请教爱说我不了解女孩子心的黄大人黄艺姍，是我看错还是说错什么话？
    一如往常黄艺姍一定要先巫婆笑嘲笑我一番后说：「但这次你恐怕没看错，算你眼色好，可其实你没算说错什么，我猜她应该是想要试探你。」
    我很不懂她干嘛要试探我？我都她女朋友了。
    「你要知道，任何受过创伤的人，不管是心理还是外在，他们要完完全全走过阴影都需要相当长时间，不是他们嘴巴说说：『我没事啊。我已经可以接受这事实了。』表现出不以为意的样子就是真的全部放下了，短时间里没有几个人可以办到。
    通常这种情况之下的人会说我没事啊。多是不想让人担心，但他们内心其实还是渴望你关心他、追问他，或许他们会表现出不耐烦，但一定要记得，好比丞封，要说出有关于容貌上问题的各种复杂心情，并不容易开口。」黄艺姍说。
    「那我要怎么做？不要问的就是陪着她？等她愿意说？」
    黄艺姍难得露了一个不是嘲笑我的笑说：「这是一个好方法，只要别对她甩态都好。老雷，丞封是个很坚强也很勇敢的女生，但你绝对不可以忘记她仍然是血肉之躯，还是会受伤。可是你更要记得一件事，这是更重要的?你承受不住就离开。」我微皱眉头看着她。「我知道这听起来很残忍，但大多数的人要做能力范围以外的事，那已经不是用搞砸两个字形容这么简单，是玉石俱焚。」我眉头皱更紧想了很久。

 Chapter 38

    黄艺姍是个好朋友，她总是可以让我多懂些什么。也就是说在这样两年下来的观察里，蒋丞封她并不会真的不在意那些人看她的眼光。
    而当时她看到我闷闷不乐时便问我发生什么事？我便跟她说了。
    我跟蒋丞封不同的地方在我不是一个很懂隐藏心事的人，这就是蒋丞封被我吸引的最大原因，我就是一个很坦率的人，而粗神经或许偶尔会让细腻的蒋丞封觉得你为什么都要这么大意！但更多时候她会满意这样的我，就像是一种互补吧。我白目归白目，不至于是死白目。
    蒋丞封听到我在闷闷不乐阿凯学姐的原因后很替我不爽的说：「那就是他们那一种人的一套理由，自以为我的不以为意就真的是不以为意，却从来不会去想过不然我能怎样？我能挖了他们的眼睛或打烂他们的嘴吗？或者是难道我只能关在家里不接触人就不用看到那些令我沮丧的眼神吗？
    我不信这种事情换做发生在他们身上不会在意，就算他们可以做到不在意，不表示别人都要不在意，因为最重要的是?你为什么要用那样的眼神看我？而同情？谁需要你们的同情，与其同情我，倒不如懂得学会不要用那种眼神去这样看有外型缺陷的人吧！」竟然是她安慰我?我真的觉得很搞笑，但是黄艺姍跟蒋丞封都认为我不要觉得自己不需要被安慰，这道理就像照顾病患的人所需要被鼓励与支持的程度不下于病患本身，这也是黄艺姍为什么跟我说最重要的是我承受不住就离开?说：「宝贝，我明白你的心情就好了不是吗？我知道你只是在顾虑我的心情，而我很开心你会察觉到我在内心深处确实多多少少还是会介意的……可是我很不希望这会影响到你，虽然我知道最后一句在说废话。」所以她不喜欢阿凯学姐，认为阿凯学姐怎么可以这样说我。
    最后一句真的很废话，哈哈！哪可能不受影响？不过其实直至今日，这样的心情也没说很难过，无奈比较多吧。
    当然她也有担心我受到的影响是嫌弃她，她现在大概四成是自身的不好受、六成怕我被大美女诱惑走，说真格的，我从来没说我不喜欢美女，我就是觉得蒋丞封很美才爱上她啊。哈哈哈哈哈！只是她脸上刚好有疤罢了。
    藤名最近因为单身关係所以常上网约网友，我跟蒋丞封都觉得他们还是算满有礼貌的，因此眼神什么的事我们就没放心上了，可是那个雅雅……她听到我念的学校时用一种有点不屑的口气说：「喔。那不是没有学校念的人才会去读的吗？」
    其实我没很在意，因为事实就是如此没错，哈哈哈哈！
    蒋丞封为了帮我报仇便说：「你读的学校也只能在xx学校前有优越感，有实力的人不会去比烂。」不愧是蒋大人，在一起久了会发现她是个很爱復仇的女性，噗。
    于是气氛就有点尷尬，是阿敬先开口缓颊，我们才又继续乱聊，但雅雅就是仍很不屑的表情。
    「网友真的好多怪咖喔……」鸟兽散后雷馥萱跟蒋丞封走回家时说。
    「那是她个人素养问题，我就不懂她从头到尾都摆出高高在上的样子是什么意思？如果她念的学校还不错，又怎样？艺姍也不会这样。」雅雅也是那一个一看到蒋丞封就露出像看到脏东西的眼神。
    「应该要叫黄艺姍来，她就缩到角落了。」
    「应该，可是我觉得她很像nicole跟小倩，因此搞不好不至于缩到角落，会恼羞成怒吧。」
    「喔喔！这很有可能哦！确实，我觉得你打脸她后她还是很不以为然又更不屑的样子，真的很像小倩。我有跟你说过小倩知道艺姍考上女中时有酸溜溜的说过：『那又不表示出社会就会有成就。』吗？」
    「真的假的？在那边见不得人家好，所以她考上哪一间？」
    「她读xx高中，艺姍反讥：『那间我随随便便就考上，我不懂她补习三年是补个屁！笑死！』」不愧是黄大人。
    「哈哈哈哈！艺姍完胜，她没在补习的！」

 Chapter 39

    回到家后，蒋丞封先去洗澡，我则打开电脑看到嵐敲我：「哈囉！」
    「哦。你好。」鸟兽散后我们大家还是有互加即时通。
    「雅雅今天这样对你真的有点讨厌，她本来就是这样，希望你别放心上。」
    「哦。没关係啦。她后来也没怎样就算了，大家还是聊得很开心。」
    「嗯嗯！我听说你是打篮球的？」
    「对啊。」
    「我国中也有参加篮球社，但只是篮球社。」
    「哦。酷。」
    然后阿敬也敲我了：「嗨！老雷在吗？」
    「嗨嗨。在。」
    「我就在想你很面熟，我有在gigigaga报台看过你耶！」
    「gigigaga？」
    「是一个报台，可以写文章、上传照片及让人留言的地方，跟pchome很像，但不同功能。」
    「为什么在那边看过我？我不知道那个地方。」但听起来很有趣让我上网搜寻。
    「有人在上面提到你，上传你的照片。」
    我挤眉弄眼，阿敬才说有些人会分享在哪里看到很帅的女生或很美的女生，女同志当然也会这么做，如果没照片就会说去哪里看，有拍到照片就会上传。
    「那个报台主那篇超火红！」阿敬说。
    她便贴连结给我，我点进去看到自己在球场上打球被这个报台主拍下来，应该是来看比赛的同校生或外校生。
    这时嵐又传给我，阿敬又跟我说我在圈内变得很红（但我完全不知道）。
    「你本人真的超正，喝完茶后我朋友嵐都快疯掉了，哈哈哈哈！你觉得她怎样？」阿敬问。
    「我觉得她怎样！？」我讶异回：「我有女朋友了！」
    「我知道啦！我的意思是……交个朋友而已啊。」
    「再说吧。」
    「你假日也要练球吗？」嵐问。
    我不想跟嵐多聊，就句点她，我也不太想跟阿敬聊，觉得她冒犯到我，叫我比较错愕的是雅雅也敲我：「你会喜欢唱歌吗？要不要约？」
    然后蒋丞封就出来了，听到即时通的声音一直响便问：「谁一直敲你？」
    「刚刚喝完茶的人啊。蒋老大你来看！这个报台感觉很有趣耶！」我招招手说，她便走过来坐在我腿上看着报台。「它竟然有分类女同志的，可以把我们生活点滴写在这记录起来。」
    「噗。」蒋丞封转过头看着我有点哭笑不得说：「我们有什么生活点滴吗？」害我听了有点心酸。「但……当然好啊。如果你有什么内容可以写的话……」她自个儿轻叹一口气半转过身看着我说：「难道你要把我们的即时通对话写上去吗？那甚至都只有几行……我知道这样说很怪，是我都把时间花在念书，可是……」
    「这也不是不可以啊。像我们今天有去见网友就可以写了……也可以写一些我的心情。你不要责怪自己不太陪我好吗？你现在就在陪我了。」我从后抱紧她说：「我知道你想拚大学嘛。」
    蒋丞封又轻叹一口气起身坐到床上拿出吹风机说：「我好羡慕艺姍，我知道她也有很大的压力，可是她资质很好才有办法分配这么多事情，你知道她加入学校的热舞社吗？」我点点头。「其实我很想要加入篮球社，这样可以陪你玩玩球，但是……老实说我读书状况时好时坏，就是保持在水平上面一点点无法再更上去，有时候不晓得为什么好难集中精神念书……」我有点难过看着她，竟然都没跟我说。「卉子叫我别给自己太大压力，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可是……我不知道……」她沮丧低下头搓搓床单说：「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感到很低落……就是没有办法提起精神，一直都很沮丧。」
    「你为什么都没跟我说？」雷馥萱坐过去问。
    「我想说只是一时情绪低落罢了，不想让你担心……」
    「你的意思是已经这样很久了！？」
    蒋丞封更愁眉苦脸长叹一口气小声说：「有时候还好，但大多时间都觉得很沮丧。」便看着雷馥萱说：「老实说，我一下期末考退步非常多，才跟爸爸要求补习，想说看能不能听另一种教导方式，可与其说我听不懂，倒不如说我根本无法集中精神。」
    「你是沮丧什么？是沮丧一直无法突破更好的吗？」雷馥萱摸着她的手问。
    「也许吧……所以我这礼拜想说先放松好了，来跟你过两夜。」
    雷馥萱舔舔唇后说：「我不要写报台了，如果这让你感受比较好的话，我只是想说有什么就写什么，也可以把我们国中时的写上去。」
    蒋丞封苦笑几声说：「我们国中也有可以写的吗？」又灰心低下头说：「我根本就是失职的女朋友……」
    「别这么说好不好？我没有这样想过，你不要觉得都把时间拿来读书少陪我就要对我感到愧疚好吗？我知道你在乎课业啊。我没差，可以自己找事做，而我没差不是说不需要你陪我，是我明白你在乎学业啊。虽然我很笨还是知道有人就是在乎成绩好不好！」
    蒋丞封苦笑说：「不要再说自己笨了。」便鑽进雷馥萱怀里抱着说：「我还是觉得很对不起你……」
    「不会嘛。你不要丢下我跟别人跑就好了，但丢下我去读书没关係。」蒋丞封抬起头看着雷馥萱，表情想哭又想笑的很复杂，便揪着雷馥萱的领口拉过去吻上，移开后雷馥萱头昏脑胀感到身体发热说：「这个吻……好深喔……」蒋丞封笑了出来又鑽进雷馥萱怀里，雷馥萱觉得很甜的也静静抱着她、抚摸着她。

 Chapter 40

    后来蒋丞封有好一点了，比较有精神点念书听课，第一次月考有稍进步一点点，说实在的依然有失她的水准，但我这个人就是有进步点就很了不起的人，所以我卢老妈卢超久她才愿意给我四千块让我带蒋丞封去游乐园玩，当作是给她加油打气而请客。
    我觉得让蒋丞封心情好转许多是因为这期间也发生很白痴的事，细节就不提，反正雅雅对我很积极，于是我跟蒋丞封觉得很好笑，所以她那时候给我那种态度是类似小学男生喜欢女生时有的彆扭吗？
    最好笑的是三个礼拜前她敲我时第一句话是：「你喜欢萧亚轩吗？」我回她还不错啊。但其实我没什么在听她的歌，我的女神就是我老婆，封哥（最近的绰号）。结果她又传一张自己照片说：「很多人说我这张很像萧亚轩。」其实那时候蒋丞封在我旁边。
    蒋丞封笑到飆泪叫我千万不要封锁她，虽然她超不爽雅雅很白目又很故意，什么意思嘛！明知道我有女朋友，竟然超不把封哥放眼里，但雅雅实在太奇葩很逗趣，真要封锁她又觉得太可惜了。
    后来雅雅又打了一句：「这样你还不想约我吗？带出去有给你面子吧？」这句我笑不出来了。
    「封锁她了好吗？」我当时说。
    「不要，你回她好啊。不然等等去看电影，丢她一个人在那边等到天荒地老。」蒋丞封哼笑一声说。復仇的女性一面又出现了。
    「不要理她就好了。」
    「不要，就跟她这么说，说完后就封锁。」
    我舔舔唇后还是按蒋丞封的意思做了，结果雅雅回我：「那你叫计程车过来接我，而我也还没吃晚餐，你请我吃麦当劳就好了。」我跟蒋丞封又大噗一声，就把她封锁了。
    过了两天她竟然跑到我家族开版说我凭什么封锁她之类的，还说我很没品，约人家看电影就没下文了。于是蒋丞封就上去回覆她：「你个臭婊子才不要脸想要介入别人的感情，明知道老雷是我马子，都拒绝你了还拼命要约她出去，你以为我都不知道吗？你以为她会瞒着我吗？你别笑死人了！」于是一堆家族人帮蒋丞封讲话，狂砲轰雅雅让雅雅吓到出现回覆道歉所以让蒋丞封很爽。
    我想事情都是一点一滴累积起来的吧。只是很多时候我们在讨论的那个当下没有放大放远什么，等好多年后发生一些事情时慢慢回想以前，才会发现事情到最后变质都是有跡可循的。
    就像当我们从游乐园玩完回去后，蒋丞封跟我在车上还很开心说大怒神好刺激有趣，下次再去另一个游乐园玩，我说好的时候她还兴奋期待般不停亲我脸说跟我在一起真的好快乐，可是当我们快到台中时，她情绪突然一个大转变说想回她家了。
    而且态度消沉、意兴阑珊，我本来以为她累了说可以在我家休息她却不要，坚持要回家休息，我只好骑脚踏车载她回家，而她竟然连吻别都不想在一到她家后只是跟我挥个手就进去家里了。
    我还是告诉自己她可能累爆了，但我就是有一种感觉不仅仅是累爆，就像蒋丞封去回覆雅雅时便让我感到一点怪怪的，她是很有个性，儘管她还是会因为自己的脸而感到点自卑，尤其是在我面前，可是就像黄艺姍说的，这种事本来就不是短时间内可以平復，而这短时间指得是三、五年都是短时间，也就是说起码要五年以上吧。
    可儘管如此她不会让别人再欺负她，也持续努力在替自己建立健康的心态，只是难免会偏激点，可是她依然保有温文儒雅，但是她回覆雅雅时的态度很粗鲁。
    我有想过遇到像雅雅这种大白目，会不爽到不想保有礼貌很正常，但我就是有一种感觉，封哥没礼貌也不会到低俗，她竟然称我马子。她之前说过马子的缘由非常难听，是在讲妓女，她很讨厌称女朋友为马子，她竟然这样称我。
    我也想过她肯定超不高兴雅雅说带她出去有面子那句，那简直是直接在说蒋丞封让我带出去根本丢脸，因此她称对方婊子很正常，可是叫我马子？那很不像她会说的字眼，除非她讨厌我。
    反正我就是有种很深的感觉，她偶尔很像变了一个人就像现在，好端端的突然意志消沉，刚刚明明很开心不是吗？还是其实她并没有很开心只是在我面前强顏欢笑，那是不是我做了什么事让她不开心？

 Chapter 41

    「亲爱的姍姍我又来烦你了。」雷馥萱敲了黄艺姍。
    「雷雷又想我了吗？但我比较想封封。」黄艺姍回。
    「封封不想你，乖?听雷雷的话，不准想封封，不然雷雷掐死你。」
    「有什么屁快放，我等一下要跟家人去吃好吃的牛排大餐！」雷馥萱便把最近蒋丞封怪怪的地方说给她听，还有自己是不是又做错什么了？「嗯……不太确定。可能真的课业压力大？不管什么压力，难免让人情绪反反覆覆，虽然有放松了一下，还是要继续面对课业啊。像丞封这样的人会想着玩是玩了放松一下，但惨了，又落后一点点了。像你这样的人，只是会好烦唷！后天又要上课了。」
    「可是我很喜欢上学馁。」
    「那好吧。你会快乐一辈子。但……先声明我不确定丞封是不是这样想唷?只是你还是尽量不要让丞封知道谁喜欢你，或更可以尽量跟太积极主动接近你的女生保持距离，若确定是喜欢你的就封锁了啦。因为……丞封或许表面不在意，可我认为谁心里多多少少还是在意吧。即便信任你，这种感觉还是很不舒服啊。」
    「可是她说不用封锁，想看对方还可以多搞笑我才有跟对方继续聊一下的。」
    「嗯。我现在要说的不是女生”全部”都是这样?嘴巴说要、心里不要或嘴巴说不想、心里想?可是不能否认有这样的女生，而且不少。我不认为丞封是符合这样的情形，每个人都有彆扭的时候，我不太认为丞封是非常扭捏的人，但还是有不知道怎么直言的时候。我想她有一部分是顾虑你的心情，因为你比较随和，可能没想那么多，也没把对方放心上，若她表现出吃醋很可能只是带给你苦恼，恐怕也会让你觉得很冤枉，你又没怎样，她也不想带给你这样的感受。
    有一部分也许是她认为难道你知道那个女生很积极主动时，你不”本来”就该把她封锁掉了吗？竟然还跟她说这个女生很积极主动甚至喜欢你，你到底什么心态？但她可能爱你所以她在意，因此会想要了解一下这女生跟你的互动会不会威胁到她之类，亦可能她软弱的不敢跟你说你为什么不能封锁她？」
    「那是因为我觉得很奇妙！我的意思是，我们相处方式就是很爱八卦间聊奇葩人，雅雅第一次跟我见面时的态度很不屑我，结果她竟然好快就对我很积极主动，我觉得很奇葩就当作是奇闻軼事分享给丞封知道的！」
    「嘛?是啦。也许有一部分丞封也知道这就是你们的小夫妻互动，也了解你是这样想，但对象是很敏感的人物啊。你可以跟她分享小倩的奇闻軼事啊、小温的奇闻軼事啊?但一个喜欢你的女生的奇闻軼事？nonononono！还是不要这样比较好。」
    雷馥萱叹了一口气馁，黄艺姍说的对，果然又是她耍白了。可是我又觉得我们明明说好过如果我耍白，她要让我知道，她也要我让她知道的啊。就算是像黄艺姍说的难免会闹一下彆扭，但……直觉告诉我并不是。
    因为我们都有遵守这约定，我觉得这不是蒋丞封态度忽冷忽热及情绪化的原因。讲直白点，我有女生缘她不是今天才知道，她真要在意这种事而偶尔闹扭捏她早就这么闹了不用等到现在。或许可以解释因为她越来越爱我，但我认为，如果她在意还会敢越来越爱我吗？
    我认为那不是因为她很勇敢或不由自主还是爱上我，我凭良心说是我表现让她很满意、让她有安全感?或许没到很足但持续在增加，信任也是这样堆叠上来?她才会”愿意”慢慢爱上我。
    儘管蒋丞封会担心雷馥萱嫌弃她，但那是渐渐在减少的事。只不过儘管如此，雷馥萱还是有把黄艺姍的话听进去，毕竟她说的也不无可能，加上蒋丞封这阵子有点难以捉摸（其实她不是那么需要人去猜测的女生），害雷馥萱开始胡思乱想会不会是她对我感觉没那么多了只是她不知道该怎么跟我说？
    虽然事后雷馥萱问她时她说并没有，但升三年级后蒋丞封情绪起伏的状况越来越严重，有时候好好的可以跟雷馥萱聊很久，常常就是对雷馥萱不理不睬，打电话给她，口气都非常慵懒说想休息了很累，等她没那么累再打给雷馥萱，然后根本不会再打给雷馥萱。
    蒋丞封也都没有再回来就是都待在宿舍，不让雷馥萱去找她。雷馥萱一直告诉自己毕竟三年级了，蒋丞封可能很焦躁吧。她好的时候会跟雷馥萱撒娇一下说她都睡不好、失眠，哭哭要抱抱。过没多久又消失一样的不回雷馥萱msn跟简讯。
    我不知道为什么懂得要忍耐，起码我一味认为考完试也许她就压力全消了，如果她有考到理想大学的话。
    我不要乱想她会不会是劈腿了……最主要是我不要面对这种事！

 Chapter 42

    当然我不相信她会这样对我吧？她会吗？会捨得伤我的心吗？可说是信任我却不敢贸然去找她，好怕看到不乾净的……
    我都不知道三年级是怎么度过的，她甚至没来看我比赛，虽然她有跟我说对不起，还是很夸张哭着跟我说，我是跟她说你也不用哭以及感到抱歉，不过就是比赛，又不是我要死了，而这不是我的未来，你先顾好你的未来比较重要吧！
    最重要的是不要不爱我就是了……
    我还做过她带另外一个人出现在我面前直接了当对我说：「我爱上她了，比爱你还要多一千倍！」的梦，她呛完我这句还当着我面跟对方热吻，我吓醒来抱头大叫，噗。
    那个梦缠了我好几天，比我多一千倍很多馁！跟那傢伙在一起不可能比跟我久吧？就多到有一千倍！？我还旺旺仙贝咧！
    我受不了的传简讯跟她哭诉这个梦，结果她回我：「哈哈哈哈哈！小笨蛋！一千倍很多馁！哪有可能谁可以赢过你一千倍！」我很庆幸有传这封简讯骚扰她，看来我运气不错她那天心情好。「对不起宝贝，让你担心了，我真的很抱歉……但我发誓！我还是很爱你！只是我真的……很忙又很累。」
    我回覆她没关係，我知道，偷偷对她许个小愿望等毕业的暑假可以去垦丁玩。她有答应才让我放更多心，然而事情依然没有好转。
    她没有考上想要的学校，报完这个消息后又消失了。
    我不知道在傻傻的等什么等两个礼拜才忍不住骑脚踏车去她家，我想我也累积到爆发了吧。我按电铃时手超抖，我不骗，真的很抖，我觉得她不爱我了，只是在哄骗我。
    我的心情很乱，不敢相信她是用这种方式跟我分手，为什么不要老实跟我说？但我就是很犯贱要听到她亲口跟我提分手，而我认为就是我想的这样没有错，接近百分之百了，她太冷漠了，我都还没听到心就超痛了，还是要硬着头皮听她说我才肯接受。
    是阿姨来开门的。
    「小萱？你怎么来了？是丞封叫你来的？」阿姨问。
    雷馥萱当下没察觉阿姨怎么有点错愕的样子，只是着急的点点头说：「因为她……都不理我，所以我想说……来找她一下。」
    阿姨却轻叹一口气说：「我不知道她会不会想见你……」
    「什么意思？她不想见到我吗？」雷馥萱愣住问。
    阿姨犹豫很久后先让雷馥萱进去，蒋丞封的家很大还有个大庭院，如果卉子有来找她，他们泡完一中街后通常就是来她家，会坐在庭院自製小凉亭（叔叔盖的，很屌）打屁聊天。
    现在突然觉得那好像一百年前的事了，那时候蒋丞封都会窝在雷馥萱怀里跟卉子、敏郎聊天，雷馥萱讲的话逗大家笑时蒋丞封会笑到不行就当大家面亲亲雷馥萱的脸说她好可爱，雷馥萱真的好怀念那时候蒋丞封会很想跟自己亲暱抱一起的时候……
    阿姨跟雷馥萱坐在小凉亭，端了杯果汁给雷馥萱，在凉亭的黄光灯照射下雷馥萱才发现阿姨有点憔悴的说：「丞封她……她生病了。」
    「生病！？」雷馥萱很惊讶又慌张问：「什么病！？很严重吗！？」
    阿姨又叹一口气抚抚额头说：「目前初步诊断出来的结果是满严重的……」雷馥萱根本不知道要说什么的眼眶马上红起来，绝症之类吗？不会吧？天啊！不要好吗！「应该……还要再持续治疗。」
    「到底生什么病？癌症吗！？」
    「不是……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那是什么，稍微听医生讲解了一下，是忧鬱症。」
    「r？」雷馥萱整个傻住问：「那什么？」
    「反正，简单来讲就是先字面上的意思。我们会查觉到也是因为她自从升到二年级下学期后变得很奇怪，成绩一直掉、一直掉以外，很常就消失似的都不会再打电话回家。一开始我们打去问的时候她只是说在准备考试很累就睡觉，我们不疑有她，升上三年级后她越来越夸张，甚至都不回家，她说因为越来越接近考大学了，我跟她爸爸觉得是没错，知道我们女儿自我要求比较高，但没必要到一通电话也不打甚至都不接吧？
    本来叔叔想说是不是把自己逼太紧了？叫她不要那么认真，看要不要跟朋友逛个街、唱个歌，或带她跟你去山上露营两天一夜也好。她听了以后说好，也有约卉子跟敏郎一起去科博馆玩，卉子跟我们说丞封看起来没什么大碍，玩得很开心，应该真的只是快考试压力大，而我们询问老师丞封在校状况，老师也说儘管成绩掉得很夸张，但上课状况都很正常。
    我们猜可能就是跟不上同学吧。或许有点自暴自弃而气馁，我跟叔叔也一直跟她说没关係，那不重要，不想读就别读了，混过就好，让自己轻松点。但她还是不回家，所以有天叔叔擅自过去找她，没有跟她讲。」

 Chapter 43

    阿姨说，叔叔开门时，差点没有被眼前景象吓翻过去，他还以为开错房间。蒋丞封是一个有点洁癖又爱整齐的女生，那凌乱程度发生在蒋丞封身上就是有问题，除此之外叔叔进去时刚好听到蒋丞封很痛苦的在呕吐。
    叔叔走过去看着在厕所里的蒋丞封时更是讶异问：「你为什么要这样！？」让蒋丞封吓了一跳，叔叔跑过去抓着蒋丞封说：「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要催吐！？」也发现蒋丞封瘦到不成人形，应该是跟卉子见面过后才又更瘦，但卉子没发现到可能想着压力大难免食慾不振。
    叔叔说?他没看过一个才十八岁的青年表情可以这么复杂纠结又痛苦至极，好像她经歷了什么四十年大风大浪，叔叔看了都哭了。
    于是蒋丞封就突然崩堤了，她说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反正她大多时候都一团乱了。她知道自己一团乱了，也知道这让我们知道我们一定会很担心还可能害怕，所以她不敢跟我们说，除此之外她也没有精神气力跟我们说，讲白点她也懒得说。
    当她状况好一点时，会把握机会先读书，亦是有办法跟我和家人联络一下的时候，大多时候她是靠自己去抵抗让她很沮丧低迷的情绪，像跟自己在打架，她都是被打假的，因而她总是精疲力尽没有办法跟我们联络也懒得跟我们联络。
    她想着可能是压力太大，可内心深处又意识到她没那么在乎课业了，有时候甚至更极端想着什么都不在乎了而不想上课，能不能考上她想要的大学已经不重要了，任何事情都不重要了。
    可她又会强迫自己理智回来撑着去上课。但她知道这样的沮丧低迷很恐怖，所以强撑着说不上的痛苦折磨而尽量保持跟以往没两样的在上课。她变得很没食慾，可她知道这样也不是办法，会强迫自己吃东西，但那让她很不舒服才跑去催吐。
    「我们当然就是带她去看医生，但这种状况我们没听过，就算是因为压力大，可那实在很不像丞封，丞封的抗压性很强，没道理这会把她搞得一团乱?没道理有任何事情可以把我女儿搞得一团乱。」阿姨说，雷馥萱很赞同，没道理，就算蒋丞封说自己资质没有黄艺姍好，可她的自我要求不会比黄艺姍低，得到的压力不会比黄艺姍差，两个人的抗压性同样好。
    而且蒋丞封有比黄艺姍更高的幽默感，这是她可以有效缓衝的地方。
    「她简直就像是失去了自理能力，她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变成这样啊。」雷馥萱说。
    「没错。但我们不知道这到底要看什么医生，于是先带她去从小看到大的家医科，那个医生听完后跟我们说：『你女儿的状况应该是要去看身心科。』因此初步判断出她可能有中度忧鬱症，下个月会安排脑部断层扫描。」阿姨说。
    雷馥萱皱紧眉问：「那会怎样吗？我是说，会好吗？」
    「医生说这还需要长期的评估才可以确诊。这是生理加心理的病，但下个月脑部断层扫描后看跟生理、体质有无关係，在此之前先开个药给她吃，固定吃药的话加上家人陪伴与支持还有病人自己的努力不是不会好。她自己后来也跑去图书馆查，查完以后让她意志更消沉……」
    「为什么？她查到什么不好的吗？」
    「人之常情的知道自己生病了难免都会很沮丧。」
    「这是她不要见我的原因？」
    「嗯。她叫我们不要跟任何人说，而她暂时无法升学，自毕业回家后几乎都是关在房间里躺着，只有状况好的时候还可以出来跟我们聊天甚至开我们玩笑，但大多时候状况都不是很好，有时候非常非常糟。」
    雷馥萱舔舔唇后说：「阿姨可以帮我跟她说我想见她吗？」
    阿姨犹豫很久后点点头，进去时撞见刚从楼上下来的叔叔，两人交谈一会儿后叔叔走出来坐在雷馥萱前面一脸严肃说：「我想你不要今天跟她见面，我不是没跟她说过是不是会需要女朋友陪你？她挣扎很久后还是选择不要，我看的出来她会挣扎就是她很想，但最终还是选择不要吓到你，我怕你这样进去，让她知道阿姨跟你说了她的状况她会更难受。我知道这要求很为难你，但也许你可以想个方法让她愿意跟你坦白，让她愿意见你让你陪伴。」雷馥萱理解点点头。「而且她现在好不容易睡着了，先让她睡吧。」

 Chapter 44

    骑回家的途中我一直哭。
    就算我不知道她得的疾病到底是什么，但那不重要，重要的就是我女朋友生病了，我只要知道这个就好，那让我很难过又自责。我真的是宇宙无敌蠢蛋，竟然一味认为她只是在准备考试！还自以为不打扰她是体贴，结果连女朋友病入膏肓了都不知道。
    但就是因为她国中时会这样，那时候我们还同班却可以形同陌路似的，我以为她就是像国中读起书来就很猛，我死在旁边她也不会发现。
    最可笑的是我还怀疑她是不是劈腿或想跟我分手，难怪她会（在梦里）爱别人比我多一千倍！这一天我告诉自己，从今以后我不会再怀疑蒋丞封任何一件事，我永远都不会质疑她。
    雷馥萱也没跟任何人说这件事，蒋丞封不让任何人知道她就不提。隔天雷馥萱骑去图书馆一趟，找了相关书籍来看，她说这不重要，想了一个晚上觉得还是满重要，总得了解女友生什么病，其实她看了有点雾煞煞。
    而且有点恐怖，反正就是大脑生病，大脑耶！所以这是有脑的人才会生的病吗？像我这种没脑的是不是就不用担心？大脑生病听起来就是很严重啊。
    会不会变阿呆？这下烦恼了，如果蒋丞封变阿呆，我这个阿瓜还适合她吗？你知道，也许大多时候聪明的人才会被聪明的人吸引、笨蛋也只会被笨蛋吸引，毕竟笨蛋跟聪明多少是对立面，他们看彼此讨厌。但有时候就是像我跟蒋丞封这组，笨蛋跟聪明互相吸引，她喜欢指导我，我也喜欢她的引领。
    但她变阿呆以后我可以帮助她什么？从来都是她在想主意与做主比较多，我就做好自己的角色，不用动脑是因为没脑不是我懒惰。想到这让我气馁，这就要怪我妈，为什么要把我生得那么笨？虽然阿呆与阿瓜很绝配……
    幸好我也暂时没升学，有很多时间跟蒋丞封耗，我应该暂时先找份打工的，妈妈还是希望我读大学。
    不过儘管雷馥萱看得雾煞煞还是看懂了些，其实让她满沉重的，猜想为什么蒋丞封跑来图书馆查完后会意志消沉。她好不容易靠自己渐渐走过一段低潮期，遇到雷馥萱跟国中同学后让她逐渐变得快乐甚至有幸福感，过往的伤害她可以靠着雷馥萱跟好朋友们的陪伴与爱一点一滴放下，只要她愿意她都可以比得忧鬱症还要轻易多的放下。
    但这种病很无情，一旦发作起来她无法控制，不是一天两天就可以让情绪转好，只剩下吃药，不像一时情绪低迷可以因为中六合彩”马上立刻”爽一辈子，这种病是她中了六合彩还是爽不起来，甚至不知道自己哪时候可以爽起来，她想快乐大脑也不给她。
    让雷馥萱看了更不知如何是好的是这种病会让人痛苦又负面到常有轻生念头。
    雷馥萱看完脑袋一片空白，像我这样的人到底可以帮她什么？我的爱真的有办法帮助她吗？
    雷馥萱想了很久，暂时不去想她的爱能不能帮助蒋丞封，反正她也没办法不爱蒋丞封，就像往常一样去爱她。雷馥萱也思量过可不可以承受？就是当最糟糕的情况发生时她到底想不想面对？
    书上其实也说这并不是不会復原，可能还会復发，但也是有人好了，并不会是在极少数。只是病人往往会放弃是因为很累，如果又遇到不理解的人去指责或妖魔化他们，只会让他们更容易放弃生命。
    雷馥萱不知道自己能力极限到哪，想着还是先做吧。
    但她能想到的就是天天传讯息给蒋丞封，自言自语也好，反正就是跟她讲些自己日常生活大小事，若有出去找朋友时就跟蒋丞封说又听到什么奇闻軼事，让她知道雷馥萱一直都在。
    有时候蒋丞封会回覆并跟雷馥萱聊上几句，有时候也是会打给雷馥萱，他们就会聊很久，避免让蒋丞封察觉雷馥萱知道她生病的事因此雷馥萱会问她可不可以见面？蒋丞封是会跟她说因为当时要拚大学压力太大把胃搞坏，觉得自己瘦得像鬼不想吓雷馥萱，等她復胖再跟雷馥萱见面。
    我知道这是她的藉口，让我听了很心酸，她在我面前装得一切都很正常，就是压力大搞坏胃罢了。但或许有乖乖吃药的原因，加上叔叔阿姨一定也有功劳，蒋丞封又是有病识感的人有靠自己努力，一年后，她稍稍稳定一点在今天于msn上敲了我。

 Chapter 45

    「宝贝，你今天有空吗？可以……见个面吗？」蒋丞封问。
    雷馥萱眼泪差点滚下来说：「齁！死鬼，终于肯见我了吼！是不是变成小胖妹了？哈哈哈哈！」
    「哈哈哈！变胖鬼，你抱我的时候双手可能搆不到。」
    「听起来挺了不起的?我马上去找你！」
    「不要，让我去找你。」
    门铃响起时雷馥萱赶紧跑下楼，心跳个不停打开门看到蒋丞封站在面前抬起头给一个微笑时，雷馥萱哭了出来把她拉过来抱着，她变好瘦……我看了好难受！
    「我真的好想你……」雷馥萱把蒋丞封搂很紧说，她好单薄，腰大概只有二十二吋吧夭寿细，她一直维持在二十五吋的说。
    「我也好想你……我是说真的……」蒋丞封抱着雷馥萱的力气还算有劲才稍让雷馥萱放点心。雷馥萱赶紧先把她带回房间，一把门关上后便捧起蒋丞封的脸深吻，交吻几下后蒋丞封移开唇但仍闭着眼睛不停吞嚥口水说：「天……我好想念你的吻……」雷馥萱笑了出来，跟她耳鬓廝磨一番后跟她坐在床上，舒服的抱着彼此很久后蒋丞封说：「宝贝……」
    「嗯？」
    蒋丞封又沉默许久后才说：「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生病了？」雷馥萱吞口口水没有回答，蒋丞封抬起头看着雷馥萱说：「爸爸有跟我说了。」雷馥萱咬咬下唇有点心虚，她是不是不高兴？「上个月跟我坦承的……」咦？「我就在想……你为什么还没有离开我？一般来说女朋友有诸多理由不见面，一下那里痛、一下这里不舒服，你竟然都可以体谅……虽然我不怀疑这就是你，但……你有可能笨到都相信吗？所以我跑去问爸妈。」蒋丞封低下头说完这些又抬起头看着雷馥萱说：「我很感动你知道我生病了还愿意等我，但是你不会知道这个病有多麻烦，你不会知道你在等的是什么神经病……」
    「我知道。」雷馥萱打断说，蒋丞封愣了一下。「我有去图书馆查，虽然书上说每个人的状况不一样，不一定都是像书上那样，但有了解一下可能会有的状况。」蒋丞封垂落点眉头看着雷馥萱。「我承认看了以后还是没想到太多太深太远，因为我把焦点放在”可以復原”四个字……」蒋丞封笑出来。「也承认看了有点毛，但……我不想离开……当然这一年我陆陆续续都有去图书馆，我不知道不离开到底是对还是错，不知道自己能力在哪，也担心留着让你以为我在身边，但有天我可能受不了的离开只是给你二度伤害……」雷馥萱焦慌说到这蒋丞封抱紧她。
    「不……不要离开……拜託……」蒋丞封将脸埋进雷馥萱颈窝里说：「虽然一开始我真的很痛苦……发作起来真的让我很想死，但……放心……我不会输给这鸟事的，我当时去图书馆查的时候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去他妈的这什么烂番茄跟江庆茗事件一样竟然发生在我身上！」她把头移出来眼眶红润看着雷馥萱说：「我不会让隐形版江庆茗毁了我一生，实体版江庆茗都毁不了我了。」雷馥萱苦笑不已，你这女人为什么每次经歷烂事时都还有办法耍幽默？真的很屌耶！「就算復原过程也让我很痛苦，但……」蒋丞封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后又张开说：「我有爸妈还有你……卉子……总之，不要离开我，我因为有你才撑得下去，我会奋斗……我真的很想好好的……重拾那份活力……好好的跟你在一起……再去一次游乐园……」说完把额头靠在雷馥萱胸前，雷馥萱哭了出来把她抱紧。
    叶少彤果真是考到柴仲苓的五专，她似乎又找上周冠臻，而周冠臻重新带给她患得患失感，因此当她有空可是没去找李依樊他们时便是来找柴仲苓讲周冠臻的事。
    叶少彤希望可以知道关于周冠臻神祕莫测的答案，因此柴仲苓有一股雄心壮志，若帮她一起讨论出答案，搞不好她会打消三十岁要自杀的念头。
    这件事其实一直让我耿耿于怀，也许我吓到吧。儘管还好久以后，但怎么会有人想要寻死？就算她说忧鬱症本来就会想死，我也没搞清楚那到底什么，却认为重点只要知道原来这种病都会让人想死就好。
    只不过我跟她讨论周冠臻的事情时通常没结论，三八老是反反覆覆，如果叶少彤是她真正实际在身边的人都搞不清楚，更何况是我这个第三者，再说我根本不认识周冠臻。
    我多次叫叶少彤可以放弃那种女生了，她似乎不认为那能好一点，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不会觉得比较好，可能她很爱周冠臻，但她又说不认为自己那叫做很爱周冠臻，当然她不否认对周冠臻有一种爱，但不是爱到死去活来、爱到卡惨死的爱。
    老实说我不懂这什么意思，可能跟我没有恋爱经验也有关吧。但既然她不放弃，跟周冠臻又像是在鬼打墙，久了我也有点懒了，刚好我要打工，也变得比较没时间跟叶少彤约。

 Chapter 46

    但我还是都会听到她的事，自从跟她有来往后也算满常进出彼此家，我有跟妈妈说叶少彤的状况，也说了叶少彤的家庭状况，妈妈就是那种听到小孩子生病便会跟着难过的人，她因此很常关怀叶少彤，认为叶少彤可能只是想要陪伴，但叶阿姨比较无法给叶少彤爱与关怀才让叶少彤变得忧鬱。
    而我在打工时也遇到了第一任女朋友，谈了恋爱后，自然都是多陪在女朋友身边了。
    「我妈说你有空也可以带女朋友来我家给她看看呀。」今天叶少彤来家里找柴妈见柴仲苓要出门跟女友看电影时说。
    「这样太不好意思了吧？」柴仲苓把房门关上走过去坐下沙发暂时跟她聊一下：「是说，你有听到什么关于老雷的一些消息吗？」
    「啊？没耶。我只知道依樊跟华仔会跟她msn联络，然后她跟丞封都没有升学这样。」
    「喔……这个我也知道。」
    「我是挺讶异丞封没升学啦。但老雷没升学很不意外，她本来功课就很烂啊。应该没考上什么理想学校吧。但她还有跟丞封交往吗？」
    「这也是我很想知道的地方，她说有，但最近有约出来她都没有带丞封，以前她一定会跟丞封一起出现。」
    「搞不好分手了不想说而已，再不也可能劈腿了吧。」
    柴仲苓微蹙眉说：「老雷不是这种人。」
    「你又确定？她女生缘一直都很好啊。我才不信她只会想一直跟丞封那种女生在一起，我搞不懂她当初怎么会想跟丞封交往，但丞封身材是不错啦。」柴仲苓皱起眉头，旋即算了的起身说要出门了，她想着叶少彤生病了，精神状况跟别人不一样难免会讲出这种常人不太能接受的话，不然这种话让人听了很不舒服。
    我以前就是很不喜欢她老叫我们介绍阿妹阿给她就算了，她老是会用很酸的口气评论像雷馥萱这样的风云人物，还说得只有无脑妹才会看上雷馥萱这种人，意有所指蒋丞封是丑女之类。
    柴仲苓到巷子口看到女友已经在那里等了。
    「有等很久吗？」柴仲苓戴上安全帽跨上后座问。
    「没有，刚到。」到了威秀影城，等待电影的期间女友突然问：「我如果去台北工作，你会乖乖的吗？」
    柴仲苓舔舔唇暂时没回答，很想跟她说我会等，又觉得别乱给承诺，倒也不是说柴仲苓三心二意，只是周冠臻跟叶少彤的恋情让她猜测过一件事，那就是也许周冠臻只是不想让叶少彤失望因此都会给予叶少彤有机会的感觉。
    某种滥好人的心态，不知道怎么拒绝不喜欢的人，都会用些模稜两可的原因没答应在一起又给对方不是不可能的感受，便是怕会彻底中伤对方的心。
    他们认为雷馥萱也是这样，可柴仲苓认为有差别，儘管雷馥萱不会直接了当以：『我一点都不喜欢你。』来做为拒绝理由，而是『我们可以当朋友。』
    当朋友这种话听在有心人耳里是很曖昧的，但柴仲苓分辨得出来雷馥萱当朋友就是朋友的互动。只不过她现在觉得别把话说太死也不一定都是滥好人，有时候就是喜欢这个朋友但没到喜欢上他的程度，而日后到底会不会喜欢上很难说。
    当然周冠臻那种状况总觉得有点特殊，也许有人就是都会一再心软之类的吧。所以我觉得，不要乱给人希望只是试图想让她放心，而是认定她这个人并清楚明白自己心意再给承诺，妈妈叨唸的事我多少还是有听进去些，我们这年纪（其实大人们也是）有时候跟爱不爱没有关係，是日子还很长、还会经歷的事很多，谁知道以后会变怎样？
    像爸妈如果吵架，跟什么第三者或爱不爱无关，都是在吵观念不合。也许他们还是爱彼此，不等于他们不会因为观念不合的吵到后来就累了放弃这段婚姻。
    我不知道会经歷什么事就萌生不想谈恋爱的念头便离开女友，还是等她去台北工作再说吧。
    然而，在柴仲苓一满十八岁因为好奇而跟李沃璇去老张晚上期间的lesbar后，感情生活开始一团乱。
    好几年后她想着自己一段段恋情时，不禁会想着雷馥萱到底怎么办到的？是因为她真的很爱蒋丞封？还是没再出现她心动的？虽然这样去想的我实在很可耻，我凭什么怀疑雷馥萱对蒋丞封的忠诚与爱？
    但柴仲苓真的很想知道，当机会变多时，雷馥萱真的没再对蒋丞封以外的女孩心动过？
    十分鐘也好，柴仲苓只是好奇。
    我的人生就是一直不停在外遇，而我爱第一任，还是没有办法为了她拒绝靠近我而我看了喜欢的女孩，我不仅是背着第一任外遇，也会不忠于我的外遇对象，就是因为我不知道怎么提分手，都要搞到被发现的难看场面，于是我有时两个女孩都失去。
    两个女孩都失去后我会暂时乖乖待在第一任身边，而我一直很努力拼命守住第一任不让她发现我的事，一次又一次觉得对她很抱歉、一次又一次告诉自己好好守候在她身边，也一次又一次利用她对我的信任。
    最后就在我二十二岁那一年，遇到一个让我陷入很深的女孩，但也因为这女孩，我把所有一切都搞砸了，全部都搞砸了。
    不，不是因为她……问题本来就一直都是出现在我身上。

 Chapter 47

    长期评估下来后蒋丞封确诊了，这让大家又蒙上更深一层惨雾。而早期的抗忧鬱药有很多副作用，导致蒋丞封后来自行断药了，因为她吃了好像更严重。她变得不太能够自理生活，整天只有办法待在家，老是恍恍惚惚，她还是有好的时候，但大多时候她就是千变万化？应该是这么说吧。
    叔叔跟阿姨都要上班，无法时时刻刻照顾到蒋丞封，卉子、敏郎也都要上课，只能有空就过来一趟，儘管他们还满常被蒋丞封赶出去的。
    雷馥萱看阿姨跟叔叔也因为这样变得颇憔悴，想了很久后自以为有个如意盘算，跟阿姨叔叔讨论看可不可以让她在这里住，她打算就读大学夜校了，这样白天有她在家，他们就不用担心蒋丞封会痛苦到想不开。
    可无论如何蒋丞封仍是一个很厉害的战士。
    叔叔跟阿姨一开始不愿意，认为雷馥萱好好读书，有时间再过来帮忙照顾及关注就好了。他们也担心雷馥萱被影响到情绪，她还这么年轻，不要被影响到比较好。
    我不知道该怎么看待好好读书这四个字，我有好好读书啊。但还是读不好，哈哈哈哈！关于乐观开朗这件事我挺信心十足的，我是一个对伤感、负面情绪非常后知后觉的人?不至于到不知不觉啦?反正我也不否认自己神经很大条了。
    儘管我很少有黯淡的心情，但那一点都不表示我不知道别人的黯淡心情，我妈也度过很长一段黯淡心情，其实我都知道只是假装不想知道也不想体贴她，我只是自私的希望不要再吵吵闹闹了、我不想要爸爸离开！
    我很后悔当时的自己竟然是这么白目，我知道当时只是在逃避，可我现在不想逃避，不想要偶尔才来看她的什么都不做只傻傻待在家去空期盼着蒋丞封哪一天就会回復到跟以前一样，我不要。
    也许我想得太简单，蒋丞封常常发作起来都会距我于千里之外的要我离开，滚到美国去，她当然也悲观的认为我总有一天会受不了、总有一天大家都会离开，我不会知道自己面临的是什么，也自责都是她害的，她会承受。
    儘管这让我听了确实会不太好受，但我这人就是很懂得耍自己幽默的会跟她说：「可是我也没钱去美国……」我发现这总可以让她哭笑出来。
    我知道理智健康的她还是在的，那个她一直在跟自己的黑暗世界奋斗，我好歹也是篮球场上的中锋馁！还得过mvp哦！说起来也是战士一枚，她发个神经算什么，我做餐饮业时遇到一堆没生病发神经的那才真的叫人生气！
    当然目前为止这都是我愿意承受的，而不是我要刻薄，我觉得这是事实，就像很多年后我认识了寮芷泯，她跟我讲起她克服失明的心理创伤。
    你不能去要求生病或残废的人快点振作起来，可同时你也不能去要求他人要无条件包容、倾全力协助受伤的人；但只要这个受伤的人他不愿意自暴自弃，也非常努力在奋斗，那么人们就会更愿意去全力帮助他。
    就像我曾经说过的《九品芝麻官》，我之所以会很爱蒋丞封就是因为她的精神，她总是不会被伤害打败，总是会一次又一次站起来。
    就算她最终失败了，我可能不会想离开她，因为她非常努力过。可若她失败了我也离开，我不愧谁，因为我也很努力过了。

 Chapter 48

    阿姨叔叔被雷馥萱这一番话打动，叔叔说当然欢迎雷馥萱住他们家，他们也很愿意提供她的日常生活，反正会把雷馥萱当第二个女儿对待。
    于是我很快入住蒋丞封家，从大学一年级夜校开始读起，蒋丞封的状况继续停学。
    二十岁时的她是属于轻度，因为过去那一年她熬过了中度的折磨，可是断药以后还是大有机会让她恶化，我跟叔叔现在的短期目标就是要让她愿意再鼓起勇气去接受疗程。
    我挺能适应的，很可能我的生活本来就是都围绕着她有关，我做很多事情没有她陪伴都会觉得颇无趣的，比如说以前大家流行玩贪食蛇，我会跟着热衷于玩贪食蛇是因为她也热衷，所以我们不会有我只知道玩手机游戏或她只知道玩手机游戏而冷落彼此的情形出现。
    也因此我不会因为热衷于玩个游戏要中断自己的去关注她而感到不耐烦。
    还有我儘管很会睡觉但我不是嗜睡，她严重失眠并没有影响我太多，我认为那也是因为我有运动，精神状况一直满健壮，还有我一直都是体力很好的傢伙，也可能幸运的是她生病时我们都还很年轻。
    再说我不是一个很容易不耐烦的傢伙，我的人生只对我妈不耐烦而已，其他什么事我都很有兴致去做不会懒惰。
    蒋丞封她不会不懂我要上课，也叫我想去打工就去打工，她某种自尊心方面的问题也不想要大家一直操烦她，那好像也只是让她更烦，所以我也乖乖去找份餐厅工读生。
    她是会去接受疗程，但就是很不乖的在吃药，因为她会害怕吃药，可是如果她状况好会跟我一起去打篮球，我们大家包括她都认为运动对她很有帮助，所以只要她可以，算是满积极会约我去打球。
    只不过中途她就失去兴趣，于是我改变想法带她去游泳好了，水对大家来说都满舒服的，而我有在打工，还算有钱可以带她去。这个效果确实很好，她非常喜欢，起码可以让她放松许多不会去想着生病的事。这个病比较讨厌的是她没发作也会因为知道自己有这种病而烦忧着，生病的人当然都会烦忧着自己为什么生病了？为什么这么倒楣？到底哪时候会好？
    所以有时候她不是发作，是忧鬱情绪很重，这样的忧鬱情绪期间还不至于到一团乱，可是发作起来就是一团乱，没事就会哭，也有好几次我们去游泳做spa她突然就感到很难过的哭了出来，原因不明或非常非常多原因。
    每次她突然就哭时我觉得她好惨，毕竟我认识过还没生病时的她，她是属于偏理性派的女生，我有机会看到她的眼泪是她打呵欠跟笑到飆泪的时候，还有印象中她打呵欠的样子也超模糊，我甚至一度怀疑她根本不会打呵欠。
    我这一生有跟她吵架过的经验就是在这阶段，也不是吵架啦。应该是说我这一生看到她对我发脾气是这阶段，比如她好一点时想出去买东西，我会担心的说要陪她，她就会不爽的骂我不要把她当废人，我跟她解释不是这样，她会很激动乱指责我如果照顾她什么的只是要让我感觉自己有价值感，那就是在看不起她，而我也没有因此比较了不起。
    她就是会说这种话，一开始我听了是有刺激到挺难受的，但我都会跟自己说她就生病了难免会想这些。寮芷泯说过自己也会这样想，很长一阵子寮凯琳觉得她超机掰的不想理她。周仪也说过寮芷泯跟她在一起偶尔也是会说这种话让周仪很挫败，当然在我感到挫败期间还没认识到他们，我替自己排解情绪的方式就是跟姚宁秩或国中其他同学喇d赛，脸完萧威就忘记蒋丞封骂我了。
    不过事后?可能隔了好几天?蒋丞封就会声泪俱下跟我说对不起，我会说我早就忘了，有时候我说我早就忘了反而让她更难过，于是我学会不一定都要说忘了，会跟她耐心解释我没这么想吼。我只是跟屁虫，她就会破涕为笑，这让我知道我还是不用老顾虑太多的可以做自己，会让她感到比较有真实感、让她知道我还是我。

 Chapter 49

    「你要这个吗？」都坐在雷馥萱前面的陈金华问。
    「这什么？」雷馥萱拿过手问。
    「听你说都会带女朋友去游泳，我男朋友上个月去买了一整本优惠劵，想说收假回来都可以带我去游泳，可是假日人都爆多让我很不舒服于是就不打算再去，不用又好浪费，乾脆给你吧。」
    「这样怎么好意思？我买啦。」
    「不用啦！当作是给你的小礼物，感谢你上次帮我赶走野狗。」
    「不过是赶走野狗，这也太厚礼了吧。」
    「那帮我很大忙好吗？我超级有够怕野狗的，也谢谢你老是帮我移机车。」陈金华是一个非常瘦又没力的女生，她的瘦是病懨懨的瘦，看的出来身体不好。
    「不然你男朋友休假回来我们约吃个饭，我请客。」
    「不用，但可以唱歌，我好久没唱歌了。」
    「唱歌也好呀。我也好久没唱歌了说。」
    「带你女朋友一起呀。老是听到你提女朋友，好想看看你女朋友。」
    「喔……如果她愿意的话，她比较害羞。」说蒋丞封害羞都让我想笑，伴随而来的即是无奈。唉。我的女孩才不是这么害羞的人，但这病把我认识过最坚毅的女孩给折磨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放学时一起走出校门时陈金华问：「你有在用无名吗？」
    「没有耶。」
    「你可以搜寻粉粉猪，那是江文婷的无名，你知道她超喜欢你吗？在自己无名相簿上放超多张偷拍你的照片。」
    「真的假的！？」
    「你可以去看，超夸张的。最夸张的是她有女朋友说。」
    「她女朋友不会起肖吗？」
    「阿灾。她那一掛的明知道你有女朋友唷。也知道她有，竟然还是会怂恿她介入，我觉得很扯。」
    雷馥萱不予置评跟她走到停机车的地方后就跟她说再见了，他们同年纪，也就是他们都重考一年。回去蒋丞封家以后雷馥萱打开蒋丞封的电脑登入msn，陈金华已经传江文婷的无名，雷馥萱点开进去看到有很多照片让她很错愕，她不会说不感到一点开心，谁都喜欢被喜欢，但对方直接称她是老婆让她心里头很不是滋味。
    此时蒋丞封突然出现问：「她是谁？为什么叫你老婆？」
    雷馥萱吓一跳看着蒋丞封站在身后，表情很愤怒，雷馥萱赶紧解释，蒋丞封听完后愤怒表情收回去许多却表现出非常疲惫的样子不说话的走去床上拿出吹风机，雷馥萱知道她这种表情，当她觉得所有事都不重要时就是这模样。
    也就是说她懒得管了，她现在累到老婆跑了也不想追了。
    雷馥萱过去说帮她吹头发，蒋丞封没说话的把吹风机交给雷馥萱，当雷馥萱帮她吹好以后她突然很洩气又筋疲力尽小声说：「我们分手吧。」
    「蛤？」
    蒋丞封重重长长叹一口气抚着额头疲倦不堪说：「我说分手吧。」
    雷馥萱吞了口水思绪慌乱起来，也感到身体热起来，但她想着冷静一点还是问：「我可以知道为什么吗？」
    蒋丞封扶着额头彷彿头痛欲绝沉默许久后说：「我没有心情与精神气力跟你经营感情，浪费到你的时间让我觉得很愧疚，我根本不值得你花费自己最美好的时间陪伴，我什么都给不了，你值得更好的。」
    「你不是说不希望我离开吗？」
    「但那并不是你希望的我知道，你不用为了我这种人留着，不需要觉得辜负我，是我辜负了你。」她垂下眼瞼，雷馥萱看着她每根纤长睫毛都跟她的精神气力一样垂摆彷彿要凋零。「我是个没有希望跟未来的废物，一辈子就是这样了……你的人生还很长，你走吧。」
    不是我在搞笑，她这番话有让我领悟般小心翼翼说：「也许我真的该……走？因为……我好像也没未来跟希望？」我是说真的，我根本没有在想未来，读这大学夜校也不过混文凭……
    老实说若蒋丞封好好的，像她这样的才女以后应该也不会要我了吧……
    蒋丞封苦笑一声看着雷馥萱说：「这跟你的学业无关，你功课不好不等于你无法在社会立足及没有未来，但我什么事都做不了了。」
    「你绝对不会什么事都做不了呀。起码在你最严重的时候还是有做了些什么事……不会再比现在更糟了。」
    「会。会比现在更糟的。」蒋丞封双眼开始含泪说：「要好转早就好转了，我知道你很努力帮我想办法，我也很努力了……我们都很努力了，但……」便摇摇头绝望说：「终究什么都没改变……什么都没改变，这让我领悟到什么都改变不了了……不是努力就会有收穫，就像一份耕耘一分收获，现实就是十分耕耘只会有六分或七分收获……损失的还是会损失，我就是得损失的那一个……」她掉下眼泪但表情不是很纠结或扭曲，而是很绝望的面无表情说：「爱也没用。」

 Chapter 50

    沉默许久后雷馥萱忍着痛心平气和说：「说一辈子也太远了吧？就像秀英他妈说过我们年轻人老爱讲永远跟一辈子，儘管我也难以想像就这样二十岁了，但……要到八十岁也还太久了吧！？连我妈都还觉得太久了呢。也许不会是一辈子呀?也可能一辈子，但，」雷馥萱握住蒋丞封的手说：「你也知道这是有机会復原的，你知道的。如果你愿意吃药，我们就更有机会……」
    「我不要！我说了不要逼我?不要再逼我！」
    「不不不……我没逼你，不要就不要，什么都不要吃，我只是建议，但不要就算了真的。」
    「你不会懂那有多难受！你根本就不懂！」
    「对我不懂，我只能想像就像要叫我生吃红萝卜……但我知道那一定比生吃红萝卜还痛苦，或生吃……蛹之类的。反正……不一定是一辈子。」
    「你当然会这样认为，你只会这样认为！你最讨人厌的地方就是只知道把每件事都想得很简单！你认为自己很乐观，你或许也真的很乐观，但你根本就像白痴一样！还有也是你很幸运！你又没遇过什么挫折，当然只会把话说得这么好听！」
    雷馥萱闭上嘴巴，先不要讲话好了，蒋丞封双手扶着额头，接着用手洗了洗脸后双手交握成拳搁在唇前吸了吸鼻水。
    「对不起……那不是我的真心话……」蒋丞封气若游丝说。
    「没关係，是真心话也没关係。」我是说真的，反正我也不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话了，我是很有人缘，但也有讨厌我的人，我说过他们找不到我的外型批评就是说我笨之类的。还说像我这种人只会在学生时期是最辉煌的，出社会就是一辈子只能待在麦当劳工作的鲁蛇。
    当时蒋丞封说：「麦当劳也有爬上经理的机会啊。」你知道其实像这种话，与其说叫乐观，有时候也可以说这是事实啊。事在人为，多年后，李依樊成了一间知名网购的老闆，当初会有点瞧不起她的人都事业无成。
    也像叶少彤说过的每个人有每个人的人生之道，成不成功的人生你过得爽就好。虽然二十岁的雷馥萱还没想过这些，但她曾经跟蒋丞封说过自己很多时候耍白了也不知道，蒋丞封要老实告诉她就表示她愿意听真心话。
    就算这只是故意要刺激雷馥萱，因为是蒋丞封，雷馥萱可以算了。
    「那不是我的真心话……我就是喜欢你这个样子，对不起……」蒋丞封失落的把额头抵在交握拳头上说：「你离开吧。离我越远越好……」
    「如果你想一个人静一静，我会在外面，不会离开。」
    「我叫你离开！滚！滚越远越好！」
    雷馥萱舔舔唇转身走出房间但留一个门缝，坐在房间外面地板上拿出手机玩游戏，她不知道蒋丞封是不是想一个人静一静，搞不好让她静一下比较好，但雷馥萱别离开就是了，何况她确实不想离开啊。
    我异想天开是不是她吃药时我就生吃红萝卜会给她感受好一点？然后陪她一起吐。算了，这只会增加她的罪恶感。
    我每死一轮游戏就会看进去房里她在干嘛？她就是一直躺在床上像具尸体，好像天塌下来她也懒得跑了。
    玩完一轮后我起身又走进去房间里，不知道该不该进来但还是进来一下好了，她若又赶走我，我再出去玩游戏。
    结果她一看到我，表情像痴呆一样恍惚望着我好像在确认我是谁，许久后垂落眉头抱着我无助哭了很久后说：「我会按时吃药的……」
    「你不用逼自己这么做……」
    「不……」她抹去了眼泪说：「我就是该逼自己……我也曾经害怕面对江庆茗他们的逼自己去上课……虽然没有改变他们什么，但……我改变了自己，我以这样的自己为荣……」我垂着眉含泪笑出来看着她。「起码我还是有替自己出了一口气……而不是什么事都不敢做也不敢说。虽然这件事比江庆茗还要痛苦一万倍……」她抬起头看着我说：「但对当初才十三岁的我来说……面对江庆茗的事也再一次让我感到比破了相还要痛苦一万倍。」
    我难过又感动的笑了出来说：「你真是一万倍达人。」说起来她经歷了三次痛苦一万倍。
    她又破涕苦笑的鑽进我怀里。

 Chapter 51

    事情当然也没说马上就顺利，很多年后忧鬱症变成很普遍的现象时，雷馥萱看到一名国外忧鬱症患者说：「忧鬱的反面不是快乐，是活力。」
    中间有一度蒋丞封又开始变得不按时吃药，只有在很痛苦时才吃，她有很多原因又变成这样，不单单是副作用，所以雷馥萱升上二年级时有一天回家看到蒋丞封超残的往手臂再割下一道见骨伤痕让她吓得赶紧送蒋丞封去医院缝合，这不光是她想死，一半也想用这种痛来分散注意力。
    老实说蒋丞封这是第五刀在手臂上了，她也併发了躁鬱症因而深陷在无比黑暗深渊里，第三刀是那次她不晓得为什么看着雷馥萱时突然大发脾气就拿刀扬言要砍了雷馥萱，但是在紧急时刻里她控制住自己的往自己身上划下那一刀。雷馥萱差点闪尿，她也很佩服自己竟然没有逃跑，日后跟稳定点的蒋丞封臭屁自己是勇敢小尖兵让蒋丞封哭到乱七八糟。
    第五刀开始让雷馥萱產生绝望感，怀疑她是不是会一辈子都这样了？明明她不是没有找方法，倒也不是说都没有改善，但都不会再好一点。只不过雷馥萱是怀疑，第五刀让阿姨放弃了，她认为根本不会好了，雷馥萱看的出来自从这一刀过后，阿姨应该每天都在房间里偷哭，她每天都看到阿姨眼睛浮肿，一天比一天还要憔悴，雷馥萱很怕阿姨也生病了。
    只是我跟叔叔仍没有放弃，还是会适时、适当鼓励蒋丞封，这期间她也有另外去做心理諮商，大概是在我二年级期中考后，这心理諮商渐渐有了效果，蒋丞封除了会按时吃药以外，她突然对拼图非常感兴趣。
    我跟叔叔欣喜若狂，不断轮流买拼图给蒋丞封。当恶魔又来找她时，她就靠着玩拼图集中注意力，从五百片变一千片，从一千片变两千片。要不就是玩很风靡的ps系列游戏的恶灵古堡、古墓奇兵，我跟叔叔狂买游戏片给她。
    如果这些她无法集中精神时，她会去静坐，再不就是平躺在床上靠意志力去对抗，她不是慵懒，是会叫自己放松。
    假日叔叔阿姨休假时，她也变得比较愿意出门，叔叔就是带她去山上，但变成是爬山，运动对蒋丞封很有帮助，让她更好睡，顺便让阿姨有精神点。
    后来医生帮她换药，调整药剂，她持续额外做心理諮商，就这样一直到了我下学期，她都没有再发作，虽然还是会有精疲力尽以及躁鬱的情绪，但不会持续太久，也不会到崩溃与失控。
    等我升上三年级时，她跟叔叔要求要去补习，也想要去打工。打工这件事叔叔阿姨有跟我讨论到底该不该？我想想后决定让她去吧。我认为她有动力去做就都去做，如果我们太过于担心只是会让她又恶化。我说过蒋丞封这傢伙自尊颇高，我们再继续担心她，她又会觉得自己是废物，这样就不太好了。
    把她当有能力的正常人看，她会比较好受，而她确实有能力啊。再说我认为就算她生病还是不可以太宠她，除非她是植物人。
    叔叔阿姨想想后也觉得对，我们就让蒋丞封这么做了，她很快找到打工的便利商店，所以我今天抱着鼓励的心情，跑去探班了。
    「我要一包七星菸！」雷馥萱故意当奥客用力拍桌说。
    「抽什么菸啊你？你敢抽菸我就休掉你！」蒋丞封连威胁人的精神都有了。
    「叫你们经理出来！这什么烂店，客人要买菸还不卖！」
    「我就是经理！」
    「那有经理这么美的？骗人！」
    「那有奥客这么美的？你才骗人。」
    雷馥萱乱笑一通，她也会跟雷馥萱脸萧崴了，雷馥萱不跟她闹的先去装思乐冰，走回去结帐时问：「这里工作会很累吗？」
    「还好，但有个阿北常客很烦，每次来买菸时都会说：『这么漂亮的女孩子脸上却有疤好可惜唷！』我跟他说你当人才可惜，还当这么久，活够了吧你。他就客诉我。」
    雷馥萱大笑出来说：「真是一个老白目。」
    「超老白目的！」蒋丞封拿思乐冰吸管要递给雷馥萱，雷馥萱接手时她却不放手的稍把雷馥萱拉过去说：「你今天晚上放学跟同学有约吗？」
    「没啊。我有约一定会跟你说的。」
    蒋丞封笑笑后说：「那……你看要不要约陈金华出来吃个宵夜。」
    「你确定？」
    蒋丞封点点头说：「我听同事说九号码头的热炒很好吃。」
    「那不是划拳的地方吗？」
    「噗。你想的话也可以在茹丝葵划拳。」蒋丞封暂时放手吸管的先替雷馥萱结帐后又说：「我只是觉得自己现在看起来比较像正常人，跟人见面时比较不会被问东问西我怎么看起来病懨懨的。再说上次同学会没去我”现在”感到很惋惜，我很想跟国中同学保持联络，依樊他们都是一群很好的人?除了叶少彤。」
    雷馥萱喷出一点冰说：「你怎么会这么说！？」她很讶异，印象中蒋丞封没跟叶少彤有什么交集呀。
    「我觉得她很变态。」
    「怎么说？」
    「你竟然不觉得！？我甚至很讶异依樊跟华仔怎么也不会觉得？」
    「你是说sm芭比娃娃吗？」
    蒋丞封翻白眼说：「不是。先撇开她纠缠冠臻，有件事你不知道，国三跨年那一天我跟秀英及苇云走在一起，你跟宁秩他们走一起，秀英跟我们说那年圣诞节结束时她很生气，她可以很确定叶少彤根本没喝醉，搭电梯时却突然抱住秀英。秀英已经跟她说不要抱着她，一般来说人家这样讲了你是不是就该马上离开甚至说声对不起吧？」
    「嗯嘛。」
    「但少彤没有，是直到秀英第二次口气非常不客气时少彤才移开，秀英说她那时候要不是看在华仔他们在旁边、少彤也离开了因此算了，不然她很想搧一巴掌过去。」

 Chapter 52

    「还是她真的喝醉？」雷馥萱问。
    「喝醉就可以这样吗？秀英在学校时有跟苇云说这件事，苇云便去亏一下少彤说：『你也别这样乱抱人，很白目馁。』少彤说：『我只是喝醉头晕了啊。又没说故意侵犯她，她有必要因为我是同性恋就大惊小怪吗？』谁头晕会是这样子抱？」蒋丞封便示范的抱住雷馥萱，那是吴秀英跟她说的。
    「呃。」
    「应该是要这样子抱吧？」蒋丞封假装摇摇晃晃大力倒向雷馥萱，雷馥萱一个反应不及的抱住蒋丞封后跟着蒋丞封跌倒在地。
    雷馥萱哭笑不得说：「你很烦馁！」
    蒋丞封哈哈大笑后说：「她根本很自然而然抱住秀英啊。再说她反驳苇云的话也太可笑了吧？谁因为她是同性恋就大惊小怪？她跟秀英很熟吗？而不管怎样你都该跟人家说句道歉吧！」
    「确实，而秀英本来就不喜欢跟人家抱来抱去，除了艺姍跟你她还会愿意。」
    「她那句根本是狡辩，还认为秀英因为她是同性恋才这反应，这到底是什么自以为的想法？她根本是变态，性骚扰自己的同学还借酒装疯并且说得是秀英排斥同性恋，秀英哪里排斥同性恋了？」
    「你不说我真的没有意识到耶……可是纠缠冠臻？是冠臻一直都有在给她机会不是吗？」雷馥萱陆陆续续都有听柴仲苓讲叶少彤跟周冠臻的事，于是她也会当茶馀饭后话跟蒋丞封八卦一下。
    但过去好几年里蒋丞封处在生病期间因此都是听听没有发表感言。
    蒋丞封先绕进去柜台替客人结帐后便说：「是没错。但现在他们又连络上，不就是少彤又主动去敲人家吗？反正我觉得这种行为很可疑。」
    雷馥萱暂时没说话的看到晚班要来交接了，她先去外面等，等蒋丞封交接完后出来便讨论要去哪里吃晚餐。
    选择了一间日式居酒屋后雷馥萱说：「其实国中时我也觉得她有时候心态跟观念不太好，我想可能她遭受过霸凌。国小时因为外型条件关係而被欺负，对人戒备总比较强，也造成她扭曲观念吧。家庭也不是很正常的样子。」
    「她说你就信？」蒋丞封拿过酱油在两个碟子上添满后将一碟轻推到雷馥萱手边说：「难道你不觉得她主观意识超级无敌强吗？还无比肤浅。是无比。我认为人们本来就会有肤浅一面，身而为人都会有主观意识，但她到了超自我地步，那也算了，却很不愿意去包容别人跟她不一样的想法。都把别人看得跟她一样是肤浅的，像她都会说冠臻是很没大脑又愚蠢的女生，那她干嘛喜欢人家还不死心一直追求？就算冠臻给她机会，嫌人家蠢就去追聪明的啊。但她其实心知肚明像艺姍这种女生她追不起也看不上她，很明显就是自卑心在作祟因此非常自大罢了。」便转头看着雷馥萱说：「而且她很爱嫉妒外型条件好的，那种很容易吸引小女生的人。」
    「别理她了吧。大不了我们就是约华仔或依樊出来聚聚就好，没一定要办什么同学会。如果还是办得像小型同学会而少彤会去，反正也不过几个小时聚会，我们跟她本来就没什么交集了。」
    蒋丞封想想后噘点可爱的唇点点头说：「嗯！」雷馥萱觉得可爱死了便忍不住把蒋丞封搂入怀里。「对不起，我只是看不过去所以批评了一下。确实我不用理她，这样显得我很无聊。」
    「我也不是那个意思呀。她确实有这么点讨人厌的地方，但我不希望这让你看不过去后难免不爽的会影响到病情，反正看不过去就不要去看她，干嘛自己看了生气？而其实比起来我觉得她比较无聊，她也满常批评看不过去的事，讲的话都会让人满不舒服的。
    她的批评会让我不舒服的是她讲的话有时候很古怪，比如我就满常听到她说：『男生真好啊。追女生都可以光明正大，不用遮遮掩掩。我真不懂男生就是只想做爱又是超低等愚蠢的生物，干嘛女生还是都要喜欢男生。』」
    「有病。」
    「喔。我没跟你说，她还真的也生病了！你知道她休学是因为被诊断出有忧鬱症吗？她因此计画三十岁自杀。」
    「她有忧鬱症跟计画三十岁自杀有什么关係？」
    「她说忧鬱症本来就会想自杀。」
    蒋丞封皱紧眉头看着雷馥萱说：「忧鬱症患者是自杀高危险群没错，但不太算是”本来”。」蒋丞封舔舔唇想想后口气缓点关心问：「那她……有稍微好过了点吗？」
    「听说去年恶化时冠臻有出现，现在又几乎算是住在少彤家，因此稳定多了。」
    蒋丞封点点头看着雷馥萱说：「我不知道是不是每个人都这样，但对我而言……我真的很需要我爱的人可以在身边。」雷馥萱扁起了唇，蒋丞封吻了一下雷馥萱说：「希望她可以度过每一次最黑暗的时期，冠臻也是。」

 Chapter 53

    两人吃饱后，蒋丞封说今天想去雷馥萱家过夜，顺便去看看好久没见的阿姨。
    「丞封？天啊！好久不见，你有没有好点了？」雷妈看到蒋丞封出现时开心的问。
    「谢谢阿姨，我暂时好多了。」蒋丞封露出大微笑说。
    雷妈心软下来摸着蒋丞封的头说：「我一直很想去看你，但是小萱说你的状况后，我想我还是尊重你不打扰你，小萱让我看你的照片时，真的让我好心疼……但你现在看起来有精神多了，气色也变好了。」
    蒋丞封不好意思的挽着雷馥萱的手说：「这要多亏小萱，她无微不至在照顾我并且不弃不离。」
    「真的假的我女儿会无微不至照顾你？那时候她说要搬去你家照顾你时我还担心她这个粗线仙会把你照顾到残废咧！」
    蒋丞封灿笑出来看着雷馥萱脸胀红气呼呼说：「你这有公主病的傢伙都能把我跟弟弟带大了，我会比你没有能力吗？」
    「公主病跟粗线仙是两码子事。」妈妈的话逗蒋丞封仰头哈哈大笑出来。「你们吃了吗？」
    「吃饱了啦！谁要吃有公主病煮的饭，难吃死了！」雷馥萱老大不爽牵着蒋丞封就要上楼了。
    「你再说一次就一辈子别吃我煮的饭，别以为我做不到！不煮饭我落得轻松！」
    到了房间里雷馥萱咕噥着：「说得她会煮饭给我们吃一样，我跟弟弟简直就是让这条巷子卖的包子摊、便当店还有麵摊叔叔阿姨餵大的。」
    「别这样，那也是你妈辛苦工作付的钱。」蒋丞封说，雷馥萱才无言以对。两个女孩先各自洗澡，等雷馥萱洗出来便看到蒋丞封在聊手机说：「对啊。我正常多了，哈哈！终于可以约一天跟你和表姊一起去露营嚕！」雷馥萱听到手机那头传来尖叫声而笑了一下知道那是卉子。
    卉子、敏郎跟卉子的表姊绝对也是功不可没的，他们一个月至少都会来探望蒋丞封两次至三次，而卉子很可爱又让人感到窝心，她没有一次不是哭着回去，但都偷偷哭不敢让蒋丞封发现。
    其实在这年代能够像卉子他们这样正确来探望并陪伴蒋丞封且不说废话很难得，雷馥萱毕竟住在蒋丞封家，自然会遇到家里有蒋丞封的亲戚来拜访，不管是长辈还是同辈，就算是一番好意，仍不愿去搞懂这个病况的只知道对蒋丞封说：「想开一点啦！」、「不要这么悲观，你就是想太多了啦！」再不就是有些比较迷信的长辈说这要去拜拜喝符水，甚至婶婶知道后竟然跟自己小孩偷偷说少接近堂姊，因为那是神经病。被雷馥萱听到。
    这很折磨蒋丞封，因此有时候她已经在发作时期还要听到这些屁话，她会无法控制自己的生气说些难听话，搞到跟亲戚之间有裂缝出来。
    雷馥萱觉得那些亲戚有些真的很白目，比如蒋丞封的堂哥，已经跟他说过几百万次这跟想开点、悲观及想太多没有关係，不要一直叫蒋丞封往好的想或说些世界还是很美好啊。别一直关在家里多出去走走就不会忧鬱了。他还是执意认为要这么做，执意认为堂妹就是给自己太大压力并要求完美罢了。
    蒋丞封的忧鬱症跟心理忧鬱无关，是生理忧鬱！所以这很难控制，也不是快不快乐的问题，是她没有活力！但堂哥永远搞不懂心情好坏哪里不能控制？去玩玩也可以快乐，蒋丞封不是最爱露营了吗？那一定可以让她很快乐吧！
    会跟他讲到气死！
    然后坏婶婶会说这搞不好只是蒋丞封不想读书的藉口。见她平时也是正常啊。过年回家的时候还是会跟同辈们有说有笑，一点也不像心情不好。也认为蒋丞封不是没活力而是懒惰。
    这种话敢说她就不要生病！我就看她能靠自己多少的爬过病床！
    所以去年叔叔气到不回去过年了还叫他们没事都不用过来了不怕得罪亲戚，雷馥萱觉得叔叔真帅，完全没有被煽动，阿姨恐怕是太不知所措也很疲惫，多多少少有被煽动到的偶尔会质疑一下蒋丞封是不是真的想太多了？是不是真的想耍废？
    「我也好想你，先这样约好囉！姆姆?」蒋丞封跟卉子一起姆姆完后掛上电话便转头对雷馥萱说：「等我考完试，要跟我和卉子他们去露营吗？」
    「我会不会是电灯泡？你好久没有跟卉子私下聚聚了。」雷馥萱说。
    「哪会！不然你约震禹一起去呀。这样我跟卉子及表姊要说你坏话时还有震禹陪你。」
    「噗。好啦。」
    蒋丞封躺下床抱着棉被说：「好久没有躺你的床了。」便趴着把头埋在枕头猛吸着说：「好香，都是你的味道。」
    「宝宝，你该吃药了。」
    「你时间点也挑太刚好的贱要我吃药了吧？」蒋丞封抬起头来惊讶说。
    「我是不介意你对我变态、变态啦。所以这个不用吃药。」
    蒋丞封哈哈大笑出来跳起身乖乖吃药，雷馥萱露出大微笑看着蒋丞封虽然吃得很痛苦还是很勇敢都吃下去，忍不住摸上蒋丞封的头让蒋丞封疑惑眨眨眼看着她。
    「我知道这样讲很强人所难……但我真希望你可以一辈子都像现在这样有活力……」雷馥萱眼鼻红楚起来说，蒋丞封垂落眉头看着雷馥萱。「那几年看到你就像快要殞落的一颗星，我很难受，我难受在……你本该是最耀眼的那颗星，但可能你太耀眼了，其他星星都嫉妒你而试图要摧毁你的光芒，你依旧不屈不挠重新让自己发光。」蒋丞封感动看着雷馥萱。「虽然我没有机会看到你前两次重新爬起来，但我想像得到即使你被伤得坑坑洞洞，依旧不会让自己泯灭，我可以想像得到，你有多么坚韧，因此让我遇见最亮眼的你。
    但是这个病……有好几度都让我感觉它会摧毁了你……我看不到那到底是什么，但它就像是一直不停在吹熄你努力点燃的火苗，一点希望都不给你，也不给我们……无比残忍的在肆虐你。就像是一个见不得你好的人不断重击你……纯粹只是因为看不过去你很有活力。」
    蒋丞封心疼抹去雷馥萱的眼泪后将她拉过去抱着安抚，等雷馥萱情绪平静许多后蒋丞封轻移开雷馥萱捧着雷馥萱的脸露出带点帅气微笑说：「没有任何事情可以摧毁我的，因为老娘是蒋大人。」雷馥萱破涕为笑出来。「更重要的是?我有你。」蒋丞封说这句话时无比温柔，看到雷馥萱害羞靦腆一笑，蒋丞封忍不住深吻上雷馥萱。

 Chapter 54

    两个女孩深情交吻到浑然忘我，一切都没有迟疑，他们本该属于彼此，从十四岁那年走到现在也将近九年了，儘管这一路走来有大大小小事故，可恐怕就是患难见真情吧。遇到大小难题时，他们都秉持着不愿放弃并释出真心，从来都不会因为害怕失去而做出彆扭、奇怪的事情。
    他们一直都维持一段很成熟的爱情，从来不为面子问题争吵、也不为尊严问题不懂检视自己，儘管偶尔会有胡思乱想的时候，都懂得不到鑽牛角尖。
    其实对双方家长来说都觉得挺不可思议，他们这样的爱情对很多大人来说都不见得有办法好好处理，可蒋丞封跟雷馥萱就像天生一对，注定就是要在一起，任何问题来到他们面前，他们还这么年轻就能够懂得如何携手度过。
    也许这就是真爱吧。
    真爱是不需要学习的，就像小孩爱父母、父母爱小孩不需要学习，自然而然就会深爱彼此，在相处过程中主动学习包容、沟通、尊重与理解。
    吻到一个段落后，蒋丞封暂时阻止雷馥萱的将双手交叉捉住自己衣襬毫不犹豫脱去，雷馥萱看了心跳加速也坐起身来脱去衣服后再俯下身深吻蒋丞封。
    两人凭着本能摸索试探彼此，雷馥萱将唇移到蒋丞封颈边，时而轻、时而重舔吮蒋丞封颈子到耳下范围，蒋丞封胸膛起伏变大，情慾跟着高涨摸抚几下雷馥萱的嫩滑背肌后解开雷馥萱的内衣。
    脱去后，她移开唇低头看一下压在身上的雷馥萱，指头沿着雷馥萱的唇挑逗般滑到雷馥萱胸间，雷馥萱呼吸因此加速看着蒋丞封目不转睛赏心悦目着自己身体。
    「好美……」蒋丞封抬起眼看着雷馥萱说：「萱，你真的好美……」
    「你也是。」雷馥萱又深吻上蒋丞封，舌头再一次闯入蒋丞封的口腔勾缠上蒋丞封的软舌。
    待她解开蒋丞封的内衣看到蒋丞封有点娇羞的缩了缩身子时，雷馥萱觉得真是奇妙的一幕，倒不是说蒋丞封是个不容易害羞的女生，但”娇羞”不太像她，不过现在情形有点不同，这毕竟是他们第一次坦诚相见，就算形象理性稳重的蒋丞封难免还是会有感性羞涩一面。
    雷馥萱看了心很热，真是可爱极了呢。她抚过蒋丞封的身体、心疼爱怜的摸上蒋丞封手臂上清楚可见的五道恐怖疤痕，忍不住又吻上蒋丞封，蒋丞封也捧着雷馥萱的脸亲暱的与雷馥萱唇舌一再交流，让蒋丞封缓缓情绪后雷馥萱的唇才开始往下滑来到蒋丞封的乳房，微张嘴轻含住蒋丞封浑圆挺立乳头，舌尖也上下拨撩刺激着。
    雷馥萱口腔里的溼热让蒋丞封感到绝妙舒服，而雷馥萱挑逗时间拉长，自胸前传上大脑的快意就递增，这时雷馥萱另一手也从蒋丞封腰边滑摸上来轻捏揉住蒋丞封另一边胸部，两边挑逗刺激下，传入大脑的快感更是倍增让蒋丞封忍不住哼声淫喘几句……
    她也能感到下体有股热胀感，充饱血的阴蒂让蒋丞封感到胀痛难耐，她细声说出：「萱……我想要了……」
    雷馥萱胸口紧缩又膨胀好几次，这样子要求的蒋丞封好性感抚媚……雷馥萱不敢怠慢的赶忙将手滑到蒋丞封腿间，指尖一接触到蒋丞封的湿滑让雷馥萱呼吸差点接不上拍促使胸口一个紧缩，好煽情……好不像蒋丞封，但能够看到蒋丞封如此不同的一面让雷馥萱好疯狂……
    她花了一点点时间找到蒋丞封的小豆，呼吸都要比蒋丞封快的开始揉稔刺激，蒋丞封感到自己的空洞开始有雷馥萱在注入所缺的慾望时，她敏感的忍不住呻吟几句。
    她抱紧雷馥萱急喘着气娇嗔说：「哈……哈嗯……宝贝，再快一点点……」雷馥萱听命行事，得到更多快感的蒋丞封又哼叫更多声，很快的便在雷馥萱温热怀里强烈抽搐着。
    雷馥萱停下来忘我看着蒋丞封这般性感抚媚样，待蒋丞封平復点后小声问：「你为什么知道要再快一点？」
    「嗯？」蒋丞封睁开带点迷离的双眼看着雷馥萱说：「因为这是我的身体啊……我感觉你要再快一点。」
    「原来如此。」
    「怎样？你是怀疑什么？」
    「没有！我只是疑惑！」
    「疑惑是吗？」蒋丞封把贼手探到雷馥萱腿间说：「我用更具体的方式来解开你的疑惑……」
    雷馥萱吓了一跳，这女人怎么说来就来！？不过当蒋丞封一摸到她的私处时，也隐藏不了她的慾望了，她在挑逗蒋丞封的时候就已经感觉到自己的私处渐渐湿湿热热了，蒋丞封翻过身将雷馥萱欺压在身下。
    她指头探了一把后便用雷馥萱的淫水沾湿指头说：「亲爱的……你真的是好血气方刚的孩子呢……」
    「你也非常方刚！」雷馥萱胀红脸说，蒋丞封笑个不停后吻住雷馥萱，边热吻着雷馥萱边揉稔着雷馥萱的阴蒂。
    在一小段时间刺激过后雷馥萱就明白了蒋丞封为什么会知道该快一点，不过不同的是，她根本不需要说，蒋丞封就知道该在什么时候快一点的给她更多快感。
    看到雷馥萱在抵达高潮前有点快受不了的表情，蒋丞封喘着气心醉神迷说：「你真是性感到让我想哭……」便将指头加到最快突然又邪恶起来小声说：「更想让你哭……」
    雷馥萱听不明白她在说什么，也没时间跟思绪思考就被蒋丞封征服的抽搐不已……
    平静点后雷馥萱睁开眼睛用质疑眼光看着蒋丞封问：「你为什么感觉很老手的样子？」
    「哪有很老手？是你身体也很敏感好吗？」
    「是嘛？但你刚刚有一度感觉很邪恶的样子……」
    蒋丞封得意笑个不停说：「这不用学……对你自然就是想耍邪恶。」雷馥萱挤眉弄眼看着蒋丞封，总觉得……好像看到这女人什么不为人知的一面，在床上。

 Chapter 55

    柴仲苓看到约好喝咖啡的叶少彤、李依樊跟郭妮华出现后，便笑了一下说：「天啊……好久不见了。」
    「真的很久不见耶！」郭妮华跟叶少彤拉开椅子坐下说：「你这三年多是跑去哪？」
    「也没跑去哪啊。都跟前女友相处比较多。」柴仲苓回。郭妮华、李依樊先跟叶少彤去点咖啡，拿着咖啡回来坐好时柴仲苓看着叶少彤问：「你最近过得怎样？」
    「能怎样？人生起起伏伏啊?」叶少彤讲完花点时间跟柴仲苓讲这几年的事，自然也是有跟周冠臻的分分合合、自己恍惚出了车祸、工作一直都不是很顺利的但找到送羊奶的有比较稳定、还有跟胡幸慈短暂交往的日子。
    「三八还是一样超诡异耶。她怎么可以一点都没变？」柴仲苓难以置信说。
    「她不这样就不是三八了。」叶少彤耸着肩膀说。
    「那你过得如何呢？」李依樊微笑问。
    「马马虎虎啦……」柴仲苓挤着嘴角从外套拿出菸盒说。
    「你竟然学抽菸！」郭妮华说。
    「哩马咖拜偷几咧。仲苓都成年好几年了你别像个老妈看到未成年孩子抽菸一样大惊小怪好吗？」叶少彤说。
    「这不是成不成年的问题，重点是这很伤身体会早死！」
    「死就死啊。活那么久要干嘛？活着一点都不快乐，我多希望可以快点去死。」叶少彤不以为意说。
    「快乐要自己找啊。」
    叶少彤大翻白眼说：「不要再跟我讲这些废话，我真的很讨厌听到大家都跟我说不要想那么多、世界上还是有很多快乐的事，问题就是我感受不到，也不是我想太多，我的病跟想太多没有关係，是会让我很不快乐也无法感受快乐好吗？」反正我也没有一定要有谁理解我想死的心意，这世界上大多数人都是庸人，根本不会知道我的心情，只会讲一些他们不用说完我就知道要讲什么的话，根本愚蠢。
    我到现在还没有听到一个说服我别自杀的好理由，我知道根本没有人有办法说服我，因为他们都想得太简单，辩不过我。
    柴仲苓点了菸看着叶少彤片刻后说：「我也觉得你过得不快乐，就自杀吧。」叶少彤大愣看着柴仲苓。「不快乐的话干嘛要活在这世界上？再说，我们本来就有权利替自己生命做决定，老实说，为了父母、为了朋友而勉强活下去不想让他们伤心，越发痛苦的却是自己，如果爱你的人真的爱你便要尊重你的感受与决定，支持认同你，毕竟老实说，如果他们的爱与陪伴可以让你好过点，你何必想自杀？就是因为他们帮助不了你。」柴仲苓又吸口菸说：「很多时候那些口口声声说爱你的人不希望你自杀并且阻止你，只是不想承受失去的痛苦，但用这种方式去要求活着很痛苦的人根本自私，或许也会有人认为自杀的人很自私，让爱的人痛苦，可是我觉得话不能这么说。要是真的感到痛苦无法走过，那就去死啊。你又想活着又不想痛苦的只知道强求活着很痛苦的人不要去死，到底谁比较自私？」
    「呃……你发生什么事了？」叶少彤问，郭妮华跟李依樊也张大眼看着柴仲苓。
    「也没……只是改变想法，以前我也会觉得不要因为一时不快乐就想不开，还是有美好的事情。但经歷过一些事、看过一些人后……觉得自杀不是一件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事。你这样的人不是不会知道世界上还是有快乐跟美好的人事物，但确实就像你曾经说过的不是每一个人都会遇到，也不一定能够长久，又若感受不到快乐，就算快乐已经包围你也没用，这样的人生跟死有什么两样？」
    李依樊想想后说：「你说的也是。」
    「呃……我还是希望你不要这么想啦。我可不希望影响到你有自杀念头。」叶少彤说。
    柴仲苓苦笑一声说：「这不是你影响我。」
    「人跟人之间肯定都会受影响啊。虽然不知道你发生什么事让你有这样的想法，跟我之前很像，我希望你不要想太多，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叶少彤说，李依樊斜睨她一眼。
    「我没有要这么做啦！只是换个角度想罢了。你想死，却还是一直要你别这么想与别这么做只是在增添你的压力吧？除了父母，那些要你别去死的朋友有真的为你做什么吗？他们不可能是叫你去死，都只是怕有罪恶罢了。」
    三个人暂时没说话，片刻后郭妮华率先说：「我还是无法认同你的想法，但我不否认你说的也有几分事实。」便转头把手放在叶少彤肩膀上说：「如果自杀真的可以让你快乐……我还是不会支持，但我尊重你的决定。」
    「我还没有要死啦！我还有些事情要做，就算我想自杀也不想要有遗憾啊。我还是难免会顾虑到爸妈，虽然我妈是个贱人，我爸也太不管家里事了，但他们毕竟也是养育我，我有好几年没工作他们也没说什么的养我，我不希望他们花那么多钱在我身上结果我就这样一走了之什么都没有回馈给他们。
    当然这也是看我的情况啦。搞不好我明天就想死了，但还是尽量先别这么不负责任，也不想欠他们，起码就是要把他们花在我身上的钱全部还给他们。」
    「那应该是很大一笔数目吧？」李依樊问。
    「当然。我也觉得很烦啊。可是不还完就去死会让我觉得很对不起他们，怕我死不瞑目。」
    「喔。」
    「我是有个计划啦！要还给我爸妈的钱这么多，我哪可能靠送羊奶还有兼差送便当就可以存到？除了想还给我爸妈以外，我也不要死了没价值，我的命很珍贵好吗？」
    「你有什么计划？」郭妮华问。
    「我打算去保意外险。」

 Chapter 56

    「意外险？自杀不能领吧？」柴仲苓说。
    「笨喔。我有可能会蠢到让他们发现我自杀吗？当然是製造假意外、真自杀啊。但要怎么製造意外我还在想就是了。」叶少彤说。
    「好吧。」柴仲苓熄掉菸问：「老雷他们这几年过得如何？」
    「应该还满不错吧。丞封终于大学毕业了，现在在一间公司当行销助理，老雷在xx电信门市工作。」郭妮华说。
    「哇！他们两个在一起够久耶！」
    「对啊。已经有十二年了呢。」
    「真好，真希望我也可以遇到一个走这么久的女朋友。」柴仲苓挤挤嘴角说。
    「你怕找不到吗？不管怎样一定比我好找多了好吗？而且你明明就交过好几个女朋友了在那边，我严格说起来还是只能算一个，跟胡幸慈根本不知所云。」叶少彤说到后面耸好几下肩膀。
    柴仲苓苦笑几声没多说什么，毕竟这某部分是事实，她交过好几个女朋友，确实不难找女友。但难不难的定义现在对她来说不一样了，要遇到真正契合的人根本很难。
    想想一直以来，她不过就是无法抗拒诱惑以及不甘寂寞罢了。
    「老雷！下班跟我一起去唱歌！」一个叫若竹的女生推开门进来就嚷嚷着。
    雷馥萱跟同事小权互看一眼，转头对若竹说：「我今天跟老婆约好要去看电影了。」
    「看电影也可以呀！我也要跟！」若竹一屁股坐在雷馥萱前面的位置，双手托腮笑瞇瞇看着雷馥萱说：「我也还没跟你一起看电影过呢。」
    「抱歉了，我只想跟老婆单独出去。」
    「好吧！那你什么时候可以跟我单独出去？」
    「你现在就可以单独走出去了。」
    「哼！都这样，我又不会吃了你，干嘛这么难约？还是你老婆会想太多或吃醋？」
    「我不想跟你出去。」
    「为什么不想跟人家出去嘛?」若竹撒娇着问。
    雷馥萱看一眼别过脸掩嘴努力憋笑的小权，吐了一口耐心的气说：「如果人家跟你说这么多次不想跟你出去，你就该知道不要再来问了，只是让我感到你在骚扰我。」
    「我哪有骚扰你！？讲这样，我只是想约你出去呀。而且我又不介意跟你和你老婆出去，不要想那么多吧？」
    「我没有想很多，但我就是不想跟你出去，可以请你离开吗？」
    「那我等你下班。」若竹又耍了一个俏皮后就先走出去。
    雷馥萱傻眼看着终于可以放声大笑的小权说：「那傢伙到底有什么毛病？」
    小权笑到嘿估说：「我倒觉得她比眼镜哥好一点点点点。」
    「并没有好吗？他们根本半斤八两，到底哪一句话听不懂？我有老婆耶。」
    「敢介入的就是会介入囉。敢抢总是有机会的嘛。」
    雷馥萱翻了大白眼，疯子一堆。那个眼镜哥也是，不知道在坚持什么认为雷馥萱口中的老婆、女朋友只是好姊妹之间的亲暱称呼、拒绝他的藉口，他不晓得为什么死不肯承认雷馥萱是同性恋（而这种事需要他的承认吗？），还自行脑补要雷馥萱不要因为被男孩子骗过或伤害过就不信任男孩子，还是有好男人的比如他。
    雷馥萱说蒋丞封是她第一段感情，眼镜哥还是坚持己见认为怎么可能雷馥萱只谈过一段？别骗了啦。
    小权每天上班都很快乐，好多奇人軼事可以看。
    「店长觉得哀凤宾士哥比较夸张，一直在那边说自己有几块地、几栋房子的。」小权拿出珍珠奶茶吸着说。
    「眼镜哥也会啊。那天你休假，他一来就莫明奇妙又超没礼貌跩丢薪资表在我面前说：『打开看看。』。」雷馥萱学那天眼镜哥耍帅口气。
    「真的假的？笑死我了！」
    「我看完后他又继续那跩样耍帅说：『可以让你每个月都买一个lv包了。』谁要一个lv包啊？我要一百个，噗！」
    「所以薪水很高？」
    「算满高的，八万多，还说他存款有五百多万，甘我屁事！」说完看到接班的来了，便跟小权起身交接。
    交接完两人进去休息室里小权说：「那女人在外面等你该怎么办？」
    「真的很烦馁。为什么要这样死缠烂打！」雷馥萱说。
    「现在寂寞的人太多了。」
    「寂寞去找奶妈啦。烦死了。」便无奈跟小权走出去，看到若竹坐在机车上?还是雷馥萱的机车?雷馥萱抓狂说：「你到底烦不烦！」
    「你干嘛那么兇？」若竹吓一跳后装无辜说：「人家只是在等你嘛。」
    「请你离开我的机车。」雷馥萱瞪大双眼严肃说：「不然我真的报警。」
    「有没有这么夸张……我又没对你做什么……」若竹边说边下机车，还一脸要哭的样子说：「只是想跟你交朋友嘛。」
    「我不要！」雷馥萱边说边放好包包跨上机车发动后赶紧飆走。
    小权也跨上机车看着不太服气的若竹说：「你也很奇怪耶。就算你是想跟老雷当朋友，人家就不想，你干嘛要一直缠着人家？要是她老婆知道误会怎么办？」
    「我哪有缠着她？又不是天天来。」
    「天天来还得了？这样已经够缠了！」
    「她老婆会误会也是她老婆的问题吧？而我真不明白，我没她老婆正吗？很明显我比她老婆正很多吧？」
    小权露出紧咬的牙齿皱起眉说：「你真是噁心……」从哪颗星球匯聚而来的高能量优越感呀？便发动机车也赶紧飆走远离污秽。

 Chapter 57

    「我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馁。」雷馥萱老大不爽抱怨给雷震禹听：「为什么要这么故意？」
    「啊灾？原因很多吧。再不就是偶像剧看太多了，很多部片不都是女主角最后很感动男主角一直不放弃追求而终于点头答应了吗？」雷震禹边吃着水果边看漫画说。「也可能你看起来就是玩咖那款。」
    「真假啊！？虽然你不是第一个这么说，顶多也是第二个还第三个这么说吧。」
    「表示就是会有人这样看你，一定就是会有几个人看你的想法不同啊。我朋友还有说过你感觉超拜金的。」
    「谁不拜金？你那个朋友最好都不拜金。」
    「哈哈哈哈哈！就他这么说啦！」
    雷馥萱甩了白眼后先去换掉制服洗澡，她要出门跟蒋丞封去看电影。
    「宝贝贝贝贝贝！」蒋丞封一看到雷馥萱在戏院门口的身影便跑过去扑抱住。
    「唔！」雷馥萱转过头就被蒋丞封偷亲。「在兴奋开心什么？」
    「跟你约会当然兴奋开心。买票了吗？」蒋丞封磨蹭着雷馥萱的肩头说。
    「还没，我怕你会很累的临时想取消。」
    「我的小老婆好贴心。」蒋丞封连环啾着雷馥萱的脸说：「先去买票吧。」
    「噁心。」
    「噁心。」
    「厚！今天也很噁心！」走进去队伍时雷馥萱说起若竹的事。「看到她坐在我机车上的那一瞬间我一把肝火烧到额头耶！」
    「不要脸的真的很多，我们公司也有一个疯女友的，他还是副理的姪子超难解决，我超怕他会无鱼虾也好的缠上我，完全不畏惧我的挡煞符号。」说最后一句时蒋丞封指着自己的疤痕说。
    面疤带给我最大的好处就是可以替我吓缩我也不希望对方靠过来的人。
    「形容成无鱼虾也好太夸张了吧？」雷馥萱说。
    「你知道我的意思。」
    雷馥萱挤个嘴角说：「是没错，但不要跟着这样子说，听了就很烦。」她知道蒋丞封不是在自贬是自嘲，也说出一些人的心态。
    两年前蒋丞封还在读大学时遇到一个疯狂追求她的学长，那个学长有多疯狂追求、蒋丞封就有多疯狂拒绝。结果最后恼羞成怒跟别人说蒋丞封很白目，要知道她脸破相还有男人追就该偷笑了，其实他只是无鱼虾也好的才追蒋丞封，想说这种瑕疵品会好追多了，毕竟一定很少人喜欢，不晓得蒋丞封哪来的”脸”认为自己有资格拒绝别人。
    那个学长就被跟蒋丞封另一个比较好的学长揍，因为那个学长这种白目行为也不是第一次了，他就是那种很爱说人帅真好、人丑性骚扰的人，追了十个大美女被拒绝都会说这句，而刚好他非常丑。
    「好嘛……对不起。」蒋丞封圈住雷馥萱的脖子撒娇说。
    雷馥萱心软说：「不要对不起啦……我只是觉得很靠北，一些自以为是的傢伙，不用多，遇到一个真的是一生噁梦。」
    「还是你报警？只要那女生来就报警，搞不好能够让她知难而退了。」
    雷馥萱皱着眉思考片刻说：「真的希望奏效。」
    「真不行就换工作吧。」
    「还不至于到换工作吧？她是没有天天来，只是一出现就烦到天边去，噢天啊……我是不是应该要七十天不要洗澡也不要刷牙她就会吓跑了？」
    蒋丞封苦涩笑说：「那我还寧可你离职吧……你这样做是苦了我跟你。」对号入座后雷馥萱拿出吉拿棒准备要吃时蒋丞封说：「我也要吃几口。」
    「奇怪耶！每次问你要不要买都不要，看到人家要吃你就贪吃！才不要分你！」
    「我要吃！」
    「不要。」雷馥萱咬了一口咀嚼着说。
    「蛤?我要吃。」
    「no.我的心要跟法老一样刚硬。」
    「蛤?亲亲。」
    「好，亲亲。」雷馥萱啾了一下蒋丞封的唇。
    「我要吃。」
    「不要。」
    「蛤?亲亲。」
    「好，亲亲。」雷馥萱又啾了一下蒋丞封的唇。
    「嘎拎周骂拿来啦！」蒋丞封用抢的了。
    雷馥萱喷笑出来说：「你这女人有时候真的很野蛮……」此时她的手机震动起来。
    「嗨！学姐！」柴仲苓说。
    蒋丞封看到雷馥萱笑了出来便好奇靠在雷馥萱肩膀上看着是谁传讯息，雷馥萱赶紧把手移离让蒋丞封张大眼问：「干嘛？」
    「你才干嘛咧？干嘛偷看人家的手机。」雷馥萱说。
    「明明就光明正大，干嘛？做贼心虚喔？」
    「不是啊。起码要用问的吧？」
    「好咩。不看就不看。」蒋丞封移回去。

 Chapter 58

    雷馥萱便回讯息说：「不要叫我学姐了啦！」
    「哈哈！感觉比较亲切嘛。你在忙吗？」柴仲苓问。
    「跟老婆在看电影。」
    「是丞封学姐吗？」
    「当然！不然还会有谁？」
    「哈哈哈！我没别的意思，只是确定一下?哇！开始互称老婆了感觉好甜蜜唷！想必以后台湾若可以通过婚姻平权一定是跟她结婚吧？」
    「当然。」雷馥萱回到这里眼角馀光瞄到蒋丞封又偷鸡摸狗试图想偷看便再次把手机移离说：「干嘛！你这隻贼头贼脑的小老鼠又想干嘛了！」
    「干嘛？怎样？跟谁聊有什么好不能让我知道？」蒋丞封说。
    「你要问啊！哪能这样偷看人家手机？跟仲苓啦！」
    「跟学妹就跟学妹干嘛有鬼的样子？」
    「哪有有鬼？只是看人家的手机感觉很差。」
    「好咩。」蒋丞封又乖乖坐好，偷瞄一眼低头继续打字的雷馥萱，便咬咬下唇微蹙眉头。
    其实她从来没有不喜欢听到雷馥萱讲起哪个女生或男生喜欢她，毕竟会让雷馥萱提起的一定都是奇形怪状追求者且是让雷馥萱感到无比困扰的才会说出来像是一种宣洩，身为她女朋友当然很乐意分担这种烦躁情绪陪她一起臭骂不知耻的傢伙。
    可是那些雷馥萱没特别提起的呢？是不是就在说对雷馥萱而言是正常且可能会让人感到舒服的追求者？而雷馥萱的魅力始终还在，只要她待在一个场合久了就一定都会吸引很多人的目光，毕竟她就是大美女嘛。
    还是自然派的大美女，谁不喜欢？
    儘管目前为止没有察觉到雷馥萱有什么异样，蒋丞封也不会是迟钝到不行的女生并且会比雷馥萱精明许多，可是……很多原因让蒋丞封还是会感到不安。
    我的病况是好很多了没错，去年也在医生评估之下认为可以暂时停药，所以这一年来我在没吃药的状况下没发作，而心理諮商师一直鼓励我不要害怕会復发，她叫我顺其自然，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
    就算我真的好了，却无法确定雷馥萱到底怎么看待我病情的未来，她是否其实跟我一样会担心害怕？如果她会，会不会影响她对我的爱的坚定？
    再说吧。我们都不应该逃避可能的现实，要是出现一个给她感觉很好，而外型上没有瑕疵的女人呢？要知道现实有时候就是这样的，她爱我，她会爱我到现在一定不光是我的外表，就像我也是这样去一直爱着她。
    可是变心的人，还是可以因为出现的那个人比情人吸睛多了而离开。
    想起卉子以前跟莱恩分手时说过的话，莱恩女孩子缘这么好会变心是理所当然的事，要他不受诱惑比点石成金难，她不是炼金师。
    我也不是。
    别跟我说做的好就可以留住对方，不可否认的现实之一就是即便你给了所爱之人所有他想要的，也会留不住对方。
    「喏。」雷馥萱把手机递给蒋丞封，蒋丞封疑惑看她一眼。「真的只是学妹啦。」
    「好咩。我又没有怀疑你了。」说是这么说蒋丞封还是拿过去看。
    「心口不一。」
    「吵屁！」蒋丞封回，雷馥萱噗出来。看到比较早一点的对话时，蒋丞封脸红起来小声问：「你是说真的吗？」
    「嗯？」雷馥萱拿起冰沙吸。
    「这个。」蒋丞封指着雷馥萱回覆柴仲苓结婚的事。
    雷馥萱笑了出来回：「当然。」
    蒋丞封扁起嘴把手机还给雷馥萱后挽紧雷馥萱的手臂靠在她肩头上说：「我不会再跟你抢吉拿棒了。」
    「你上次也这么说。」雷馥萱翻白眼回。
    「但叶少彤那计画真的可行吗？」看完后雷馥萱出来问。柴仲苓传简讯来除了问约礼拜日几点吃饭以外也谈起跟李依樊他们先见过面了，粗略讲了三个人的近况，提到叶少彤的计画。
    蒋丞封暂时没回说要去麵包店买麵包，雷馥萱点点头牵着她手一起走去麵包店。
    「基本上她有点异想天开，她不知道有保险调查员吗？不管怎样为了防止诈领保险理赔，他们一定都会先去做调阅病歷、事故经过调查……等等很多程序。叶少彤有去看过精神病科，手上又有这么多自残痕跡?除非她是製造自己意外跌进去大型绞肉机或自製炸弹意外爆到尸骨不存，但这同样还是会调查?很容易让人起疑她有自杀意图。」蒋丞封回。
    「是喔？」
    「嗯嗯！卉子的舅舅就是做保险的，他有遇过，因此有跟我们聊起。」
    「看来应该要告诉少彤。」
    「不用吧。」
    「为什么？」
    「告不告诉她有差吗？这也不会阻止她想死。」
    「是没错，但这样不会浪费到她付的钱吗？」
    蒋丞封皱眉睁大眼夹了花生夹心麵包说：「有差吗？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谁想死了还会在乎那些钱？」
    「但看来她就是在乎啊。某种遗愿吧。」
    蒋丞封眨眨眼又夹一个长条大蒜麵包后看着雷馥萱说：「宝贝，我劝你不要理她了。相信你老婆好吗？她不会是朋友。」雷馥萱想想后便点点头，听蒋大人的话就是了，大人最英明。

 Chapter 59

    「看到你们好开心呀！」雷震禹、雷馥萱跟蒋丞封一进去老张的店里后，郭妮华立刻欢叫出来。「你们变好多唷！丞封你变好美啊！」雷馥萱跟蒋丞封一入座后，郭妮华立刻伸出咸猪手不停摸着蒋丞封的手臂。
    「我也很开心可以再看到你。」蒋丞封露出大微笑说。
    他们点好吃喝后开始聊起生活近况，三个以前篮球队的讲起哪一次比赛谁很贱、谁现在又过得怎样？
    「艺姍现在在干嘛？」雷馥萱问。
    「她还在英国。」郭妮华说。
    「是唷！我很好奇，她到底有没有跟依樊在一起过？」
    「有。高中时。」
    「齁！还说一辈子不谈恋爱，果然那年纪超爱夸海口说一辈子。
    「可能因为对方是艺姍吧。谁不欣赏艺珊？少彤那时也迷恋崇拜她的要死呢。」
    「少彤不是喜欢冠臻吗？」
    「嘛。是啦。」柴仲苓揉揉鼻子说：「但就是……虽然冠臻对她来说也是女神等级，艺姍是更高层次的等级，少彤认为没有人配得上艺姍包括自己。」
    「这意思是冠臻配得起她还是她配得起冠臻？」蒋丞封问。
    「呃……」
    「这……这真是个好问题。」郭妮华说。
    「以她的思维来猜测的话……应该是后者吧。」柴仲苓若有所思说。
    「我倒认为两个都不太是……虽然他们关係很复杂啦。但听她讲这么多年，渐渐觉得她的表达某方面让人听起来是三八配不起她，是她忍气吞声放下身段在追求三八。但有时候她又会因为三八一些话而欣喜若狂，好像也没什么配不配得起的问题。」
    「可是冠臻真的很神祕莫测馁。我跟少彤聊这么多，始终不知道冠臻到底想干嘛？少彤说不要联络，冠臻也从不会答应，都会假装没听到这句还是想跟少彤保持联络。这么多年过去了，少彤说了很多事给冠臻知道，但她始终不了解冠臻。
    她觉得冠臻应该从头到尾都没有喜欢过她，叶妈妈认为冠臻只是享受少彤的爱，因为这么久以来只有少彤仍持续爱着她，毕竟她的感情好像也不是这么顺遂。」
    「看来他们两个真像。」蒋丞封说，这句让郭妮华跟柴仲苓突然安静了下来。「不过我一直有个疑问。」蒋丞封插了米血糕咬一口说：「如果她始终都不了解冠臻，为什么老说冠臻其实很愚蠢？」郭妮华跟柴仲苓又眨眨眼睛看着蒋丞封。「确实我们很可能不了解愚蠢的人到底在想什么、说什么与做什么？但事实上我们还是可以理解。也就是说，她始终不了解冠臻听起来是不是会更像她一直都无法接受与认同冠臻许许多多部份?除了外表。」
    静了一会儿后郭妮华说：「或许吧。」便挤挤嘴角挠挠侧颈说：「其实我跟依樊就是……私底下也都有聊到关于少彤的事。不是她跟三八，是她跟我们的相处。
    从国中她就会这样了，如果我们讲的话她不认同，眼色看我们就是……愚蠢。起初我以为那只是我的感觉，后来依樊说她也有这种感觉。但我们就算了，当作是多想了。
    相处越久自然就会看到更多，好比老张跟我们说，有一次少彤来这里吃饭，问老张如果中了五千万要干嘛？老张说要开一间更大的餐厅。叶少彤说：『都有五千万干嘛还要工作？浪费时间浪费钱开什么餐厅？你工作就是为了要赚到这么多钱啊。既然都有这样多的钱了何必再工作？』。
    问她要干嘛？她说：『其实我应该不需要到五千万那么多啦。我没什么想做的也没什么地方想去，不喜欢名牌或吃昂贵美食，再说我的兴趣是斤斤计较，有五千万还是不想去浪费钱买好吃好，可能一千万就够我过一辈子了。我也没那么重视钱，恐怕连到一千万这么多也不需要。』老张说那她问屁？她说想听听看有没有更不一样的回答，每次听到的都是开店啊、环游世界或买车买房。目前为止还没听到跟她一样想法的。」
    「一副料到大家会回答这些让她很得意也觉得自己很特别吧。」蒋丞封说。
    「可是，你如果回答她：『我不需要五千万，够用就好。』她会说：『钱永远都不够用好不好？你确定有五千万真的会不要？』然后你回：『那么多钱我只会害怕，够用就好。』她会翻白眼且一副不屑的态度觉得你害怕想太多，有那么多钱请个保鑣也可以，回答烧掉的话她又会说根本浪费钱。这难道不是跟她的想法差不多吗？她却会认为你的回答很屁。烧掉是我讲的，说够用就好是依樊讲的。」
    「发现自己也没那么特别了。」蒋丞封饶富兴趣说：「她想要的是有个人可以认同她是很特别的人。尤其是女朋友，她渴望让女朋友崇拜，对特定一些朋友都有优越感，尤其是国中时功课差的，可是一旦发现她视为愚蠢的人想法跟她有相似地方时会显得她也是愚蠢，她就会唱反调硬要说你们愚蠢。而儘管跟她的想法相似，但你们的回答不符合她的期待，你们应该要回答买房子、车子那些的，反正不管怎样?」
    「她就是认为我们是愚蠢啦！她最厉害、最棒棒。」雷震禹接着说：「但是在艺姍这种等级面前就会超毕恭毕敬还拍马屁，就算艺姍回答的是买房子，她就会附和说我也是要买房子的来自以为跟艺姍有同样高度。」
    雷馥萱跟郭妮华张大双眼说：「你认识少彤吗？你还真的说对了呢。」
    「我毕竟是艺姍那圈的，满常看到她对艺姍真的很諂媚……」雷馥萱说。
    「我大学也遇过这种有优越感又超双标狗腿的白痴。」雷震禹回。

 Chapter 60

    「你们不打算谈感情了吗？」换个话题后雷馥萱看着郭妮华与柴仲苓说。
    柴仲苓点了菸说：「如果可以遇到像你跟丞封这样契合的当然就谈啊。没有的话就单身吧！」
    「对啊。强求也没用。」郭妮华说。
    「你跟依樊是超难对谁心动吧？」雷馥萱说。
    「嘛。我认为就算有对谁心动，前提也是要衡量自身状况，我已经过了跟你像丞封那么纯粹的年纪，不会因为心动就想在一起，人越大，就越有自己的原则跟癖性。你很难为了谁而改变，也不能总想着要找到一个处处都愿意配合你的人，而我们这年纪的都差不多有自己生活节奏跟步调，要找到一个可以协调上的很难。」
    「可能你也比较独立吧。」雷震禹说。
    「我觉得这跟独立无关。」柴仲苓捻熄菸说：「我觉得很难对他人心动的人才是真正懂得爱的人，讲白点就是不滥情。说实在的……我交了这么多女朋友，我当然喜欢他们，但……其实是很肤浅自私的，现在回头想想，我根本没有真正喜欢过一个人。
    我只是因为尝过爱情滋味觉得很美好，然后想做爱。其实我根本没有真正在经营并且很认真跟他们相处，沟通沟通……你知道两个人在一起最重要的是沟通，但沟通方式对不对完全是另外一回事。你自以为有在跟对方沟通了，其实根本没有，这所谓的沟通，其实都是在要求对方符合自己的期待。
    而且为了害怕失去与孤单，常常还必须去谎称自己爱对方，吵架时你退一步或先低头不是知道错了，只是不想再吵也不想解决问题并且不希望因此分手就落得孤单。说穿了只是想被爱因而耍些幼稚手段，并不是真的想要去爱对方。」柴仲苓又点根菸说：「而想被爱的人很难接受被拒绝、被忽视、被挑剔，但你可以这么对对方。可是你这样子对对方，除非对方是白痴，否则他们一定有受够的一天而离开你，因此常常你也要懂得虚情假意。
    但最后你所感受到的都是空虚，因为就算你想被爱，也会希望是你想要的被爱方式。这根本也是一种控制狂的心态，但就像我说的，除非你遇到的是喜欢被控制的或是白痴，否则你始终不会感到满足。
    而人心总是矛盾又贪心多面的，一但遇到会乖乖听你话的人，又会觉得索然无趣，什么事都要你决定，又会嫌她是白痴是不是？这种事不能自己作主吗？」柴仲苓弹了弹菸灰垂下眼说：「现在想想我根本就是烂人。」
    「我也烂人过。」雷馥萱说。
    柴仲苓抬起眼非常质疑说：「你？怎么可能！」
    「她是小浑球。」蒋丞封说：「可是我也小浑球过。」
    「不过这也不是要安慰你，爱情一定都会有跌跌撞撞的，不管是像我跟丞封这种从头到尾都跟彼此在一起的还是有过很多段，都会有碰撞跟磨合的。哪有什么感情顺遂的事，就算没有内忧也有外患。我知道改变自己很难，很多时候也确实不用为了谁改变自己，可是有时候，你就是要改变自己，如果你想被爱的话。」雷馥萱说。
    「又如果你想被爱的话，不应该不切实际甚至是天方夜谭去认为爱一个人本来就是要爱他原本的样子。虽然对啦。如果有人不喜欢你抽菸，那他当初就不要选择跟你在一起，明知道你有在抽菸还要跟你在一起的并要求你戒掉满不合理。
    但真实情况里是很少人会因此就愿意接受对方不跟你交往的原因是你会抽菸，会觉得这也太瞎了吧？就只是因为抽菸？老实说，如果你想跟他在一起也想被他爱?你就是该戒菸。不然你就是要像华仔一样，知道自己暂时无法配合别人时，就拒绝过问感情。」蒋丞封说。
    「你不能什么都想要，也不要认为改变自己是委屈求全，或甚至认为自己叫放下身段。所以我觉得，你能够意识到自己是小浑球过很好，但我认为你现在要去思考的方向是如何建立自己对爱情更健康的心态，还有原则并且懂得取捨，那你就会被爱，也或许就可以嚐到爱人的滋味因而不感到空虚了。」
    这几段话让柴仲苓感动得想哭。
    我曾经羡慕过雷馥萱可以是个天生就有光环的风云人物，为什么我不能像她这么好运可以天生就拥有独特迷人光采及魅力？我现在发现并且知道，雷馥萱不是好运，她不是像叶少彤说的像雷馥萱这种人就是人生胜利组，在感情里都可以无往不利，不是的，她的光采及魅力是因为她懂得付出，而且不滥情。
    或许那些迷妹迷弟们都是因为她的外表，可是她让我知道一个人迷不迷人及有没有魅力可以不用靠外表，而是心。
    那么也就是说，我也是可以像她这样的。

 Chapter 61

    像我这样的人如果被爱也不是真正被爱。
    讲难听点，我交过的女朋友哪天想吃回头草，他们不会想起我。我自知不会是任何一任女朋友的遗憾，就算是被我甩掉的他们当下哭着说很爱我及捨不得我，但失去我一段日子后会发现没有我在的日子他们过得更好了。
    我根本是一个不值得留恋的傢伙。
    会甩掉我的女人都是聪明人，像我这种人，是绝对不会让像蒋丞封这样的女人看上眼的，而我现在就是希望可以有像蒋丞封这样的女朋友。
    聚会完鸟兽散后回到家，拿了柴仲范买给我的饮料后就回房间拿换洗衣服，洗澡时想着雷馥萱跟蒋丞封的话。确实，我该去思考着对爱情的观点，其实我也不知道过去那几段的自己到底怎么了。
    我总是被说道德观很重，但谈那几段感情的我真像是个没有道德的人。明明国中时我就是一个以雷馥萱为目标的人呀。也会好希望跟雷馥萱一样可以遇到一个长长久久的人，一个就好。
    我不认为那是因为雷馥萱好运遇到蒋丞封这么懂事又聪明的女孩，而是她有本事得到像蒋丞封这样的女孩青睞。所以如果想要找到跟自己契合的女孩，也要我有本事。
    但可能因为老爱纠正人而没人缘的让我改变了点自己，也懂得打扮自己，综合起来我开始变得比较有人缘且有女孩子觉得我很俊美后，我就走鐘了。
    我不认为这样的改变自己是符合蒋丞封的意思，我知道她说的戒菸只是一个较浅显易懂的比喻，我在改变的同时也要建立原则，还是要坚守本质。很多时候会把感情搞得一团乱就是因为离失本质其实让自己不好受，可是我自知要让人喜欢我的本质恐怕有点难只好做改变。
    可是若要让人喜欢就是要展现自己的本质，像雷馥萱跟蒋丞封儘管一定都会跟以前不太一样的有些改变，他们的本质一直都在发挥，我也要懂得去欣赏与爱着一个人的本质。
    也许我总是不被爱就是连我都捨去自己本质，那谁还能够是真正爱我呢？回头看看自己真是有够虚偽的。跟人谈感情根本就不真诚。我想着回归到本质这就是一种叫做自己，可是我也得微调整自己，我们本质上一定还是有优缺的，我应该要努力改善本质上的缺点。
    这让我恢復点信心去期待下一段感情，希望我可以懂得如何经营并把握住一段真正的爱情。
    「欸。有没有空？」叶少彤传了简讯给柴仲苓。
    「咦？你什么时候回国了怎么没说？」柴仲苓回。
    「我在脸书上明明有说要回国了啊。」
    「喔喔！可能我没注意到那一篇，要约哪？」
    「都可以啊。可惜胡桃钳都倒了，现在台湾还有像胡桃钳这种地方吗？」
    「没有，但有便利商店，很多都翻修得满漂亮。」
    「好啊。要约吗？」
    柴仲苓跟叶少彤约在一间户外座位比较多可以抽菸的便利商店后转头对柴仲范说：「我不要去逛夜市了，你跟妈去就好。」
    「干嘛？你要去哪？」柴仲范问。
    「少彤回国了，约我出去聊天。」
    「喔。好啦好啦。」柴仲范不是很甘愿说。
    「干嘛？不爽什么？」
    「没啊。老爱放人家粉鸟，你被放粉鸟会很爽吗？」
    「大不了晚上跟你去网咖时我出钱嘛。」
    柴仲范才收起不爽心情回：「好吧。出门小心点。」
    柴仲苓碎念几句回房间挑外出衣穿好后就戴上皮夹出门了，她跟哥哥还是欢喜冤家兄妹，虽然很爱又吵又闹，说实在的也只有陪彼此玩乐时是最好玩的。
    刚好兄妹俩兴趣都差不多，爱玩车、游戏，最近他们重新爱跑网咖，家里网速太慢了。
    但冤家归冤家，柴仲苓倒很希望下一个情人就跟哥哥一样，只不过要女人版。倒也不是说兴趣什么一定要相同，而是她跟柴仲范绝对也是感情很好的兄妹，虽然常常会不爽对方放粉鸟啊、讲烂话啊、耍白目啊，但吵吵过后都算了而不放心上。
    这就是因为追根究柢来说他们是爱彼此的，很容易包容原谅对方，也会知道不可以得寸进尺去伤害到对方。
    不过虽然会给哥哥弥补，柴仲苓还是觉得过意不去放粉鸟，想着去网咖时顺便请哥哥吃点心好了。她尽量不要去拒绝叶少彤的邀请，除非真的有事，否则妈妈也跟她说能够多陪叶少彤就多陪叶少彤，毕竟她的病况很可能突然就这样自杀了。
    就算柴仲苓认为活得不开心就支持叶少彤寻短，别再跟她说那些努力一点给她压力的话，可如果叶少彤还是有努力活着，那也是好，只不过还是要做好心理准备面对她哪一天就不在的状况，那么多陪叶少彤除了是多珍惜跟她还愿意活着的相处时光以外，她的邀请很可能都是一种求救、一个关键时刻，柴仲苓能够赴约就赴约。

 Chapter 62

    到了跟叶少彤约好的便利商店，两人看到彼此简单打声招呼后叶少彤说：「欸靠。我也不过离开台湾去澳洲两年，台湾就变很多耶。我家那边的地下道竟然全部都打通了，常骑去逢甲的路线也有点改变害我差点迷路。」
    「变超多啊。」柴仲苓也拿出菸。「你不就无法去澳洲了？」
    「是呀。我会再想办法出国就是了，一回到台湾就超啊杂！虽然我当初也没想过竟然会想要去国外，就想着姑且一试，我当时都快三十岁了，再过一年年纪限制就不能去了。结果发现能够离开台湾太好了，不用面对很多鸟事跟家人，超希望永远待在澳洲。」
    「你应该去很多地方玩了吧？」
    「其实也还好。我主要还是想赚钱，我是有存到不少钱的，那里比较好赚当然要去那里赚，不然我看到户头里没有钱会很不安。」
    「没有艳遇吗？」
    叶少彤笑了出来说：「没有！我哪有那么容易有艳遇？如果可以像你或依樊、老雷就简单多了。」
    「你想太多了。」
    「我才没有想太多，事实就是啊。何况你都交过那么多女朋友了，我只不过跟三八。」
    「你跟三八不就都没有联络了？」柴仲苓不想争论这件事的转话题。
    「去澳洲时很少联络，诡异的是她会在我脸书留言，我整个就不知道她到底想干嘛？为什么要关注我的脸书并且还留言了？她永远就是这样，没有要跟我在一起又会关心我似的。」
    「可能只是当朋友关心你吧。」
    「她最好是真的有把我当朋友，其实我回来的时候有先连络她，主要是问她到底要不要把还放在我家的两箱东西拿回去了？分手到现在都六、七年了，那东西还是一直放我家都不来拿！
    每次跟她说不拿我就扔了，她又说不要她会来拿，就一直占我家空间到现在。于是那天我问她究竟要不要来拿？她就跟我约时间，这次她就来了。诡异的是她也没马上走，问我在澳洲生活怎样什么的，我也就跟她聊了。
    后来她要离开时突然问我：『你真的把我放下了吗？』我超愣。你不觉得很诡异吗？她一脸就是很在意的表情，你这女人到底想干嘛？那什么在意表情？」
    「真的很诡异但就是她……」柴仲苓哭笑不得说。
    「我承认我也不确定啦。也不得不承认这几年她的改变对我来说有另一种韵味，她还是一个大正妹啊。我就跟她说：『你知道我不可能真正放得下你。』她就没说什么离开了。
    过几天我很想再约她，明知这是她一贯伎俩，老是给我机会又不回应我，但我就是很没用，谁叫我真的很爱她？当然那天我想约她也不尽然是想要继续在一起啦！而是我真的很想念她肉体。」
    「噗。」
    「别这样，这人之常情，再说我从来没有否认她抱起来真?的好棒，其实不可以做爱也没关係啦！比起做爱我更爱抱抱，于是我还是约她了。一开始在电话里她也是支支吾吾要答应不答应，我就说：『我又没有要干嘛？只是想说再聚一聚这样啊。』她又犹豫不决后才答应。
    结果来我家跟我在房间看影片时，她是直接坐在我床上耶。我明明就拉椅子给她却硬要坐我床上，不要说我想太多，那绝对就是有鬼啊。再说她性慾其实超强，我也知道她现在单身?如果她没骗的话?她也不是没有过只是为了性才跟我上床，她这肯定在暗示什么，不然有椅子坐干嘛一定要坐床？」
    「可能床比较舒服吧。是我也挑床。」
    叶少彤挥个手说：「卖闹啊啦。我很了解她才不是这样，她的一举一动都有阴谋。」
    「所以她跟你上床了？」
    「我很期待，诡异的就是她也没有。而其实看到一半我抱住她时她也没推开我哦。我就觉得你这女人都三十一岁了还是这么被动，又要来那招只要不主动就不用承担责任，根本就没有变。但好啊。我是不在意啦。真要负什么责任我也不是不行啦。我已经知道别那么强求了，但可以做爱的话有何不可？
    所以我主动亲她了，她也让我亲哦！还让我摸她乳房到下面，她甚至还有生理反应咧！她身体很敏感，只要挑逗她就很容易震颤一下震颤一下，只是要把手伸到她裤子里时她不知道怎么了又改变主意就说不要这样了。
    我就觉得很烦，说她为什么老是要这样耍我？如果不喜欢就永远不要跟我联络。她说只是要来我家看影片。我说：『那你就不要让我抱啊。也不要让我亲。你没推开我，为什么老是要给人家机会却又伤害我？』她就又没说话，总是这样都不说话要让人去猜。于是我们就不说话了一下后她就说要走了，我也随她了。」

 Chapter 63

    「你不会知道婊子在玩什么把戏。」柴仲苓说。
    叶少彤笑到疯癲大拍桌子说：「没错！干！就是一个臭三八。」
    「我是觉得你别理她了啦。她就是喜欢玩弄你的感情啊。有些人就是喜欢践踏喜欢自己的人。给点糖糖吃，但只给半颗，然后狂蹂躪！你也别那么犯贱了好不好？」
    「犯贱的是她不是我哦！她既然知道我对她还是有感情在，就该知道要离我远一点。」
    「你也不要再连络她了啦！如果她会连络你，也不要再跟她见面了！我觉得你该找另一个女生，也许你就可以放下她了。」
    「但我很难喜欢别人啊。况且你知道我超外貌，要符合我要的很少好不好？就只有她啊。不然我干嘛困守于她？」
    「好吧。别提她了，提到她就头痛。那你回来台湾后有打算要干嘛吗？」
    「可能就是先休息一阵子吧。还有把遗书写好。」
    「但你都过三十岁的自杀计画了。」
    「谁知道有出国的意外？但这还是没有改变我的心意，只是不得不延期了。可也不会延太后面啦。现在又要待在台湾，我重新回到地狱，超想死的，但我还是要把死之前的一些目标完成，我有跟澳洲交到的几个朋友约好去菲律宾玩，我不想失守承诺。不过回来后我就没事做了，因此就是专心在安排自杀意外吧。我可能会在死前去环岛，然后就在环岛过程中製造假车祸死一死，所以啊……要跟我约的话要趁早了，我很快就不在了。」
    「嗯。你打算製造什么假意外？」
    「还在想，搞不好我也撑不到去菲律宾玩就自杀了，我妈还是很靠北，这么老了怎么还没去死啊。」
    「说到妈妈，你知道阿宝的妈妈过世了吗？」
    叶少彤点了根菸回：「知道啊。说实在的，老是看到阿宝在动态上写一些很想念她妈跟很爱她妈的那些话我看了很烦，人本来就会死了，不用苦情成这样子好不好？一直在那边发表很难过伤心，一直难过伤心你妈就会活过来了吗？而且死了多好，我多想死啊！你应该要开心你妈死了吧？这个世界那么烂，活着干嘛？我看她只是想讨拍吧。」
    柴仲苓内心很惊讶你怎么这样子说啊？又想到叶少彤大脑生病思路难免跟别人不一样，这也不是她能控制的，便婉转说：「她只是很爱她妈吧。」
    「甘我屁事？一天到晚就发那些看了就很烦，好像你妈死了很了不起一样，说实在的也只有你在乎你妈死了，我们不在乎好吗？一直发表一堆去她妈墓碑的照片或是一些”记得妈妈曾经跟我说”……」叶少彤说到这大翻一个白眼说：「我妈死了我一定放鞭炮！」
    「那你就不要看啊。干嘛看了自己生气？」
    「是她不要发那些了吧？害我忧鬱症又发作。」
    柴仲苓没说话改换话题瞎聊，回到家后遵守承诺跟柴仲范去网咖，游戏期间她跟哥哥间聊起跟叶少彤出去的对话。
    「干。忧鬱症都这样喔？靠。我们公司最近也来了一个说有忧鬱症的傢伙，我看还是少接近好了，免得我妈死了还要被他这样酸。」柴仲范说。
    「虽然知道那是因为她生病所以想法跟别人不一样，但讲那些真的是让人觉得……怎么会这样？」
    「可是她国中就这样啊。讲话就很白目，虽然她也很搞笑啦。我看你少接近她啦！她就是神经病，确实神经病想法本来就不一样啊。搞不好哪天你讲个让她不满意的她就会杀了你，爱惜生命远离忧鬱症。」
    「忧鬱症不会杀人吼。他们只会伤害自己不会伤害别人。」
    「是吗？虽然她讲的话阿宝没听到，但那番话不伤人吗？而且之前有一次她来找妈聊天的时候我就听到她跟妈说：『如果你小姑再继续这样整你，阿姨，我可以帮你杀了她，反正我是神经病。』她自己都这样说了。
    我可不觉得她是在开玩笑，我的意思是，我认为她也不会真的敢去杀人什么的啦！可是她那句”反正我是神经病”不是耍幽默，而是那就是她的想法、她认为这是可以合理伤害人的理由。」
    「我觉得她的病况让她有时候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吧。」
    「那我组长一定也有忧鬱症，他常常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说什么。但我是说真的你还是少接近叶少彤，阿宝发个脸书追悼老妈就害叶少彤忧鬱症发作，你不会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事会害她忧鬱症发作，等下换你被酸到溃烂。」

 Chapter 64

    雷馥萱看到蒋丞封从诊间出来后紧张起身问：「宝贝，医生怎么说？」
    只见蒋丞封立刻哭出来说：「医生说我又復发了……」雷馥萱也跟着垂落眉头将蒋丞封抱过来，蒋丞封无法抑制痛哭出来说：「我为什么要过这种人生……」
    雷馥萱暂时没说话的安抚蒋丞封，回到家后蒋丞封看到爸妈担心的眼神，又忍不住哭了出来，蒋妈妈难过的掩嘴，蒋爸爸抿紧双唇走过去抱住蒋丞封说：「我们渡过一次，一定可以再渡过第二次的。」
    这是前一阵子的事了。
    那天我跟雷馥萱在客厅看影片时，我突然感受到一股黑暗再度垄罩住我、熟悉的绝望再度泉涌上我心头，我就知道事情不对劲了?我不对劲了。
    我本来想要装没事，但我保有的理智告诉我不可以装没事，我一定要面对。但我还是拖了一段时间拼命隐藏且不敢去看医生，最主要还是我不想面对。
    我知道那段黑暗时期跟家人及雷馥萱是怎么过生活的，我不想再带给他们同样的黑暗。只不过我终究还是被雷馥萱察觉到我不由自主的消沉与无力，虽然我们本来就会有忧鬱情绪，但雷馥萱对这种事情自然会很敏感，再说忧鬱情绪跟忧鬱症发作的表现是截然不同的。
    「医生还怎么说？」雷馥萱问。
    「会持续追踪，但就是先吃药，我问她为什么又会这样？她说有很多原因，我的案例跟体质有绝大关係，她会安排我再一次去做脑部断层扫描。」蒋丞封垂下眼说。
    雷馥萱轻叹一口气后温柔说：「那就先吃药好吗？」
    蒋丞封愁眉苦脸嚥了口口水后说：「你离开我吧……我不会好了。你已经跟着我受苦受难过了，这一次你可以选择离开了。」
    「之后再说好吗？如果受不了我会离开，但我现在不想离开。别这样，现在的抗忧鬱药比以前少了许多副作用，虽然还是会有但没有以前这么恐怖了，金华跟我说的，所以……如果可以不要放弃的话就不要放弃好吗？」
    我暂时没说话的要她离开让我静一静。
    看着她走出去后，虚掩的门让我知道她就像从前一样没有真的离开是坐在走廊上，我看一眼药袋，忍不住一个情绪上来抓起来就用力往地上砸。
    然后跪下去疯狂撕开把药全部都乱拨的想着乾脆死一死算了！吃什么屁药！吃你妈！我为什么要过得这么痛苦连带的拖累大家也跟着我痛苦？如果这跟我的体质有关，我死了都不会再復发！
    我爬起来拿了小刀，把刀片推出来要一了百了时，雷馥萱喊了出来：「拜託不要！」我停了下来看着她，她哭了出来说：「拜託……如果你还不是真的想要这么做……拜託……」我急喘气看着她，她慢慢走过来抓住我拿刀的手说：「但如果你真的很痛苦……我不会再强求你……但是不要趁我不注意的时候这么做……拜託……」我急喘气冷静了一点看着她，她慢慢拿走我手上小刀把刀片缩回去后放回笔筒。「如果不想再努力了，我会支持你放弃的……但如果你还有想要努力，一丝丝也行，我都不会感到被拖累。」
    我又哭了出来抱紧她，冷静点后我看一眼地上的药，嚥嚥口水蹲下一颗一颗捡好，雷馥萱也默默帮我捡。
    我看了一眼她边捡边又滑落的眼泪，大量心疼涌上我心头，我知道，她会愿意承受失去我的痛苦，她寧愿承受这样的痛苦也不要再看到我痛苦，这个决定对我而言很伟大。
    我想着如果换成是我，绝对无法承受雷馥萱太痛苦而想了结自己生命的，那会让我生不如死。我知道我就是会这么自私，希望她可以为了我努力，又当我知道她熬过一次，我一定会希望她熬过第二次。
    我从来都不是那一个担心怕老了以后没人照顾的人，也不是那一个会担心要照顾别人的人。起码跟雷馥萱在一起到现在第十七年，我已经非常确信并且坚定她如果是需要我照顾的那一个，我一定会照顾她到底的不畏艰鉅到除非她不得不走的那一天但要是自然死亡。
    我知道我就是会这么残忍。
    所以，如果她的要求是一种残忍，我愿意。
    我把她拉过来抱在怀里，抹去她的眼泪说：「我会为了你一直努力的。」
    「你不需要为了我而给自己压力并且折磨自己……」
    「不……」我摇摇头抚着她的脸说：「我就是该这样为了你也是我想要这么做。」她皱起了垂落的眉头又滴了眼泪，我抹去说：「我一定要好好活下去跟你结婚、跟你一起开一间店、跟你一起配老花眼镜。」雷馥萱破涕为笑出来点点头，我也露出感动微笑把她泪抹乾净点说：「但你受不了就离开，明白吗？」
    「嗯嗯。」她点点头回。
    我露出更大微笑看着她，难怪我会爱这个女人到现在，连未来都还想要爱着她，她总是这么的透明真诚。

 Chapter 65

    有过一次的经验，蒋丞封这次復发情形没有像上次这么混乱，她已经抓到诀窍如何集中精神不受病魔干扰，除了玩拼图、游戏、爬山，卉子因为来台中开班授课烘焙，她就报名参加了。
    卉子真的是一个很夸张的女人，她一听到蒋丞封復发后立刻掉泪，还大哭嚷嚷着说：「我讨厌恶魔又找上你！」就像个孩子般也不知道在气什么让蒋丞封哭笑不得。
    其实復发这种事我不是没有做心理准备，现在越来越多人得忧鬱症，像陈金华也得了、姚宁秩他表妹有严重產后忧鬱症失控到差点把孩子摔死，因此我也会关注很多此类的报导，去了解更多忧鬱症相关的事。
    也总是不忘黄艺姍好久以前跟我说过的如果受不了就离开，做超出能力范围外的事往往只会搞砸的两败俱伤。所以过去那几年我都有给自己良好心理建设，也一再反视自己可以承受的极限在哪。
    可是我认为因为这个人是蒋丞封，我信任得过她，对，信任。坦白说，生病就是有这么一回事，我知道生病非常痛苦，大多时候我都愿意站在蒋丞封立场想，但她也要懂得为我立场想。
    我不希望她担心自己的病况会连累到我因而要我离开，可如果她认为自己是病人因此没有责任跟义务去努力一下，我就会视她在连累我的离开。我知道这样说很残忍，但我也是人。
    蒋丞封是值得信任的。
    她也是有在建立良好心态，跟我说我没有绝对责任跟义务，虽然她觉得自己很倒楣，但交到像她这样的女朋友的我也很倒楣。儘管我不希望她去形容成这样啦！我是说，我要是她确实会觉得自己很倒楣，可是我没有因为自己女人得了忧鬱症就觉得很倒楣。
    但如果她一丝都不愿替我想的话我就会觉得很倒楣，毕竟这不是无法替人着想的病。当然如果她恶化且受不了的话，我们都已经谈好了那她就去见老祖宗吧。
    「老婆。」
    「嗯？」蒋丞封头也没抬的在拚着五千片拼图回。
    「少彤问说有没有工作可以介绍，敏郎不是说他公司很缺人吗？要不要请敏郎替她安排一下？」
    「你确定？」蒋丞封抬起头看着雷馥萱说：「她那么挑剔，不是说无法在一个地方工作待超过四小时吗？而且工厂一点自由都没有她更受不了。」
    「我是有跟她这么说，她跟我说没差，反正她暂时不会出国，房子现在是她的因此要变卖一些东西，在卖完前她无事可做就找份工作来打发时间。」
    「她不是计画活到三十岁吗？」
    「是啦。但那时候因为意外所以去澳洲打工，后来跟朋友去菲律宾玩而认识到一个菲律宾友人的受邀请住菲律宾友人家玩两个月共两次，因此拖延到计画改为三十四岁。」
    「那她现在不是都三十五岁了吗？」
    「就……那时说最起码等到她老妈死了才安心自杀，虽然她妈很机车，但也是唯一一个有在爱她的人。」
    「那她妈三个月前不是也死了吗？」
    「是啦。可是她妈过世后父亲就风流不回家的把房子留给她，很多东西她用不到才要变卖出去的又阻碍到她自杀计画，打算卖完后去环岛时顺便自杀，卖完前无事可做。」
    「噗。好吧。我再问敏郎。」蒋丞封挤挤嘴角继续拼拼图说：「她什么时候从菲律宾回来的？」
    「半年多了。
    「是喔？原来时间已经这样过去了呀……她英文有没有进步点了？」
    「你觉得我会知道吗？」雷馥萱翻了白眼说：「我是英痴！」都跟英文这么溜的女人在一起快二十年了，雷馥萱始终只会：『ok、ok、nonono！』
    蒋丞封笑出来看过去说：「不管你是英痴还是音痴我都觉得你好可爱，唱首歌给你老婆听。」
    「你很烦馁。」雷馥萱没好气说：「才不要唱。」
    「说什么不要唱！」蒋丞封跳起身把雷馥萱拽过来邪恶说：「那就浪叫几声给我听。」便一把拉下雷馥萱睡衣。
    「吼！你很死相！」雷馥萱脸胀红遮胸大叫出来，蒋丞封不理会她鬼叫的硬把她抱起来丢到床上深吻住。
    雷馥萱很快让蒋丞封吻到无力抵抗，她实在很吃蒋丞封那招施点力摸过她身体曲线，让她感到既舒服也好煽情，还有蒋丞封带点狂野的抓揉她臀部，让她有被征服的快感。
    「老婆……你今天想用什么体位被我操？」蒋丞封移到雷馥萱耳边煽情说完后轻嚙雷馥萱耳朵。
    「躺平就好了……」
    「我今天要听我想听的。」蒋丞封爱怜似的用食指指背挠挠雷馥萱脸颊。
    「……任你摆佈。」
    蒋丞封甜笑一下深吻上雷馥萱，那隻食指指背从雷馥萱的脸煽情挑逗滑下来经过雷馥萱颈子再来到乳房顶端停住，轻压还软塌的乳头并环状式揉稔直至挺立后又轻轻搓揉着让雷馥萱颤一下身子。
    这副模样让蒋丞封心头骚动着，更火热深吻雷馥萱，双手沿着雷馥萱腰身曲线来回不停抚摸，这如火攻势让雷馥萱被攻陷到神智不清，完全无法思考，身体每一寸都因为蒋丞封而发烫着，下体不由自己磨蹭蒋丞封与她贴近的下体，已经呈现投入浸淫表情。
    蒋丞封呼吸跟着迷乱，她脱去雷馥萱衣服后将雷馥萱翻转过身趴躺着，她也解开自己衬衫钮釦，俯身从后抱紧雷馥萱，双手抓捏雷馥萱乳房同时也亲吻雷馥萱敏感背肌。

 Chapter 66

    雷馥萱舒服的抓紧枕头，背部是不少人很敏感又容易感到舒适的地方，她很快让蒋丞封挑逗到起强烈生理反应，能够感觉到自己腿间有股湿热，忍不住索求着：「丞封……我想要了……」
    蒋丞封移上去雷馥萱耳边轻声说：「想要得跟我说什么？」
    雷馥萱呼吸喘了点犹豫一下，儘管也不是第一次，可如果蒋丞封这么要求时她还是会感到害羞一下说：「老婆……我想要你操我……」
    蒋丞封得意舔舔唇后又含吮几下雷馥萱耳朵逗得雷馥萱舒服震颤几下后感觉到蒋丞封从她背后移离身子，退到她身下将她短裤脱去后再一把将内裤也退去，接着捉住她的腰际拉抬起来，感到蒋丞封温热软舌在舔弄她的阴蒂。
    雷馥萱抱紧枕头舒服呻吟几声，蒋丞封指头也在她穴口不停轻轻上下划线，她可以感觉到自己的穴口在收缩着，这时蒋丞封突然换成吸吮她的小豆，虽然蒋丞封有控制力道，但对敏感小豆子来说这吸力够强烈让雷馥萱轻声哀号出来：「啊?哈……好舒服……」蒋丞封听了很有成就感的时而用舌尖更快速舔弄着、时而吸吮交替。「哼啊……唔嗯……」雷馥萱受不了的颤着跪床的双膝，将枕头抱更紧。
    最后达到高潮的雷馥萱将嘴鼻埋在枕头里哼嗯着，蒋丞封放慢舔弄速度直到雷馥萱抽搐身体慢慢平静不少后起身快点先去拿指险套再回来，温柔将半软绵的雷馥萱拉转过身抱起来跨坐在自己腿上。
    雷馥萱将自己长发两边勾到耳后双手环住蒋丞封脖子亲暱吻着蒋丞封，蒋丞封搂紧雷馥萱腰身在与雷馥萱热情舌吻同时撕开指险套戴好，等感觉到雷馥萱重新进入状况后，她把戴着指险套的左手伸到雷馥萱的阴部，用雷馥萱氾滥成灾的淫水沾湿两指后温柔小心闯进去雷馥萱身体里……
    「哼嗯……」雷馥萱捧着蒋丞封的脸仍吻着蒋丞封，感到穴里渐渐得到填满感后禁不住自唇间流泻住呻吟。
    蒋丞封进行上下两边攻势，舌头强势点塞满雷馥萱口腔绕拌着、指头也在雷馥萱体内上下抽动。雷馥萱不知道该说喜不喜欢蒋丞封较狂野的攻势，因为那总是把她搞得很累……
    快感累积到一个程度后雷馥萱不由自主晃摆起腰臀，移开唇忍不住淫声浪叫出来，蒋丞封绕抱雷馥萱腰身当做辅助、两指随着雷馥萱的动作抽插得更快速。
    看着雷馥萱已经全神投入的表情，蒋丞封喘着气小声问：「小骚货……爽不爽？」
    「哼嗯、哼嗯……嗯！」雷馥萱表情呈现点痛苦样回应。
    「说出来。」
    雷馥萱急喘好几下气的吃力说：「爽……蛤嗯、哼嗯嗯……」可以感觉到自己的性快感要抵达极限了，更是加快晃摆腰臀，蒋丞封也跟上雷馥萱身体节奏抽插，在抵达高潮前的激烈互动传出短暂肉体拍打声与蒋丞封抽插挤压雷馥萱丰沛淫水的滋滋声后，雷馥萱哀叫一声达致高峰而紧抱住蒋丞封的大力痉挛……
    蒋丞封缓缓指头速度，闭上眼睛聆听着雷馥萱在她耳边像哭般的呜鸣着，等雷馥萱抽搐身体渐停后，蒋丞封的指头又调皮在里边抖动因而发出细微滋滋声。
    「你看你多淫荡……水超多的。」蒋丞封得意说。
    「谁害的……」雷馥萱很害羞说。
    蒋丞封笑个不停亲吻雷馥萱脸颊，这时雷馥萱的手机讯息声响起，只好先移离蒋丞封身子爬过去拿过手机，蒋丞封知道那是雷馥萱跟雷震禹的合伙伙伴姚宁秩及他表哥阿钥的老婆传来的，便抽了湿纸巾先替自己的手跟雷馥萱的妹妹做个简单清洁。
    不晓得那傢伙又传讯息来干嘛了，明明已经是人妻了，几乎可以说是没事也传来问些不知所云的，比如如果我老公没办法陪我去看花海，还可以找谁陪我去？
    去找死啦！
    雷馥萱简单回覆后转身投入蒋丞封怀里，简讯没打断她跟蒋丞封还在交流的情慾过后里，蒋丞封眷恋般抚摸雷馥萱脸颊，雷馥萱尚在情慾缓衝中，闭着眼睛感到舒服的轻蹭蒋丞封的手后抓住蒋丞封手轻轻吻着。
    看到雷馥萱就像个孩子般享受母亲的关爱，如此天真单纯的模样让蒋丞封看了想哭。
    「我真的好爱你……」蒋丞封将雷馥萱的头抱过来靠在自己额头上说：「有时候看着你，确定你还是在我身边、在我怀里时，都给我一股离奇感……虽然我知道这将近二十年来我们是如何走到这里，但有时候又觉得你怎么有办法陪我走到这里？」便用鼻头轻磨两下雷馥萱的鼻子后睁开眼说：「你真的从来没有对我的心动摇过吗？」
    「干嘛怀疑我？你有吗？」
    「当然没有，可是……」
    「可是什么？」
    蒋丞封微低下头小声说：「我没让你感到丢脸过吗？错过比我更好的你不觉得可惜吗？你老婆不但破相，还是神经病……」
    「我说过不准再说自己是神经病！」雷馥萱皱眉拉点尖音说完甩开蒋丞封身子的感到很不开心。
    「对不起嘛……我扫兴了，我只是……」蒋丞封赶紧抱紧雷馥萱说。
    雷馥萱暂时沉默看着蒋丞封，片刻后抬起蒋丞封下巴说：「不要被影响好吗？」便紧抿唇很心疼摸着蒋丞封脸上的疤，老实说都在一起这么多年了她根本已经忽略这条显而易见的疤痕，但是长在当事人身上是一辈子都无法忽略的。「有些人他讲话只是无心的……」

 Chapter 67

    这是几个礼拜前的事了，因为李依樊跟李沃璇的事让我们跟他们重新连络上，他们也告诉我周仪的事，所以那天我们跟李依樊他们约在uisgebeathe，我才发现在这之前就来过了（你们也知道我英痴记不得英文名），是当时跟雷震禹及姚宁秩、阿钥跟他老婆为了讨论开店的事而来这里。
    那天只有一个女人跟一个工读生，事后知道那个女人叫寮凯琳，于是跟李依樊他们去的时候又遇到寮凯琳时，我不晓得她上次是怎么看待我跟阿钥他老婆，总之她以为阿钥老婆是我女朋友。
    「我还以为上次那个美女是你女朋友呢。」寮凯琳听到我跟蒋丞封的关係后讶异说。
    蒋丞封知道寮凯琳口中的美女没别的意思，但有时候人的情绪就跟月经要来前一样自己也不晓得会有什么样的起伏。
    可能那天听到寮凯琳这样说时又是一个极限吧。偏偏阿钥他老婆很有鬼，但是我们已经要开店了，雷震禹不希望妨碍到开店?蒋丞封其实也不希望?为了先不要搞得难堪，阿钥他老婆的行为我暂时没跟阿钥说，也暂时不要说都不理阿钥他老婆，觉得她有点怪怪的，怕她会恼羞成怒乱说话。
    而蒋丞封在工作上难免也会遇到机歪人，你们也知道她是会捍卫自己的，所以有时候会不小心得罪到别人（也是那些人活该），要嘛不是嘲笑她的疤痕再不就是乱讲她的忧鬱症意指她在装病、把忧鬱症当藉口的要人家体谅她。
    她很一头问号，到底她有做了什么让人家以为她拿这个当藉口？她确实有为了以防万一跟同事说自己有忧鬱症，如果她不小心因为忧鬱症关係而讲出一些伤害到他们的话希望他们可以了解她并非真心的，毕竟有时候她情绪陷入低潮时会讲出很负面又偏激的话怕影响到同事，她只是要告诉同事别理她就好了，而她有在吃药控制自己。
    贴心的同事会理解并且帮助她，但有几个很机歪。
    她捍卫自己所说的话是真心的，她根本没否认，机歪人就认为她不要因为有忧鬱症所以出口伤人，认为她只是因为讲话机车，却拿忧鬱症当藉口说自己无心，还酸她：「真好啊。只要一句自己有忧鬱症，讲话机掰或就可以摆脱责任、请假也请的都理所当然呢。」
    奇怪，有人对她讲话机掰她当然也要机掰回去，她不知道为什么那几个人要把事情扭曲成这样，她没说不负责，是那些对她讲话机掰的人才不负责吧！不承认自己对蒋丞封讲话很机掰，让我觉得有病的不是蒋丞封，那几个人比她还像有病的人！
    而请假这种事就没办法啊！蒋丞封已经算是非常有能耐了，大多时她很难受还是强撑着去，强撑着正常上完班，但很偶尔、很偶尔的时候她真的不舒服没动力到只知道哭与萎缩彻底一团乱，这怎么上班？她自己也觉得很烦好不好！她多希望可以好好工作！
    她会请假几乎都是我力挽狂澜阻止她出门，不得不兇她的给我请假她才请。
    或许就是因为这些种种原因，她又质疑我了吧。
    我想着如果是我，也会没自信一下质疑她而说：「我一直很以你为傲，从国中就这么开始了。」她抬起眼看着我，我便把去毕旅时在游览车上听到她说自己转学前的遭遇心得给她听，她因而柔下表情。「我从那时候就很钦佩你，我啊……起码在年轻时多少都还是会重视形象，少女心也容易碎，即便是跟你在一起，听到有人喜欢我，都还是有点开心，但那种开心纯粹是谁都会喜欢被喜欢，其实也只是一下子，因为喜欢上我就是另一回事了。」她理解点点头。「国中那时候……我也不是因为感到丢脸才跟小温他们澄清喜欢你的事实，我只是……」我吁叹一口气说：「我只是禁不起被这样戏弄……我从来没有被这样戏弄嘲笑过，那让我很不知所措……」
    「我明白。」
    「所以……我要是经歷你的经歷，我根本不敢出门的……我很脆弱的……」
    「你才没有！起码，你真的有很强大的保护人的能力，我是说真的！你一直都是这样保护着我啊……」蒋丞封抱紧雷馥萱想哭说。
    「因此，我从来没有觉得有谁比你更好，不管是外表还是内在，即使你生病，我都没想过错过谁真可惜，也从未三心二意过。不单单因为受我爸影响，我真的是好色之徒也早就背叛你了。而儘管我是在很年轻的时候对你一见钟情，那时候确实是因为你的外型而吸引，但爱上你并不是随随便便的好吗？喜欢上你想跟你在一起也不是随随便便……我说不上来，我知道你就是不一样，你跟我国中期间遇到的女孩子们就是不一样。我难以言喻，然而事实证明你果然是很特别的女孩，即便到了现在，你对我而言仍是如此。」看到蒋丞封突出下唇，雷馥萱笑一下亲亲蒋丞封的唇说：「跟我这种笨蛋在一起恐怕是你比较辛苦。」
    「哪有！」蒋丞封鑽入雷馥萱怀里说：「你才不是笨蛋，笨蛋都不会知道自己是笨蛋的。」便抬起头看着雷馥萱说：「但我是好色之徒。」便又推倒雷馥萱一脸邪恶压紧雷馥萱双手。
    「你才不是好色之徒，你是恶徒！」
    「那好色恶徒要来把你在压在身下欺负了，搞到你进不了厅堂、爬不进厨房、腿软瘫在床……」说着又深吻挑逗雷馥萱了。

 Chapter 68

    「我妈很烦！跟她讲过很多次不要跟亲戚们讲太多家里的事，她还是很爱提！结果现在阿姨知道我跟哥哥在开洗车场，硬是在那边跟我卢小说算便宜。」柴仲苓传讯息给叶少彤抱怨这件事说
    「你真无聊在意这种事干嘛？你妈没事都待在家当然会跟亲戚们瞎聊。」叶少彤回。
    「她要跟亲戚瞎聊可以啊。但不要提起太多家里的事！」
    「你也是在想太多，我不知道这有什么好气的，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什么想太多？哪里想太多？」
    「想太多你妈提起家里的事。」
    「我只是没有说细节，并不是我想太多，而是我们亲戚就是很奇怪。」
    「不用跟我辩，你会生气就是想太多，要是你没想那么多还会生气吗？简单的道理。」
    柴仲苓翻一个白眼算了的不想跟叶少彤说，她才想太多以为叶少彤可以理解自己生气的原因，毕竟叶少彤也总是抱怨自己妈妈老爱跟左邻右舍讲家里的事包括他们家存款有多少，她觉得家里有多少钱是可以张扬的事吗？
    相处久了难免会发现叶少彤像雷震禹说的双标仔。
    她只在乎自己的感受，不愿意去在乎别人（除了黄艺姍那种神等级跟周仪、寮凯琳、李沃璇这种她不敢惹的强悍女人）的感受。而只要跟她讲自己的负面情绪跟悲观想法，她几乎一律只认为你在想太多及受她影响，受她影嚮……好像全世界只有她会不快乐一样，别人都好快乐、好好命。
    当然她可以选择不愿意关心别人，所以柴仲苓算了不想说了。
    「你现在是有空是吗？我喝醉了，可不可以听我讲一下废话？」叶少彤又传来问。
    「废话有什么好听的？就是废话。」柴仲苓回。
    「我只是很困扰。同事a的事。」
    「又怎样？」柴仲苓问，同事a是叶少彤两个月前被敏郎安排进去当作业员时认识到的一个菲律宾外籍劳工同事。
    那是叶少彤现在在追的女生，之前在菲律宾友人家待过两次两个月游玩，那两次分别喜欢上那时友人圈的两个菲律宾女生，她发现菲律宾女生满多比较娇小符合她要的娇小条件因此特别喜欢菲律宾妹子。
    后来她没再去菲律宾的友人家住是因为搞砸一些事因此就没再去菲律宾了，只不过似乎变得特别眷恋菲律宾的女生。
    「我们约说要出去玩，不是什么很正式上的约啦。而是她又把我当工具人利用要我载她出去玩，她就是一个很会利用我的人也很知道怎么利用我，我是没差啦。也很甘愿被她利用。
    我说出去玩的话过夜可以带她睡汽车旅馆，不然我宿舍还有室友怕她也尷尬，她却坚持睡我宿舍就好，我说可是我的床很小会很挤，她说没差。
    我就觉得很诡异，你不是说我们先当朋友就好吗？如果先当我是朋友为什么想跟我睡同一张床？她说只是睡觉，要我别想太多，我哪里想很多？谁会想跟朋友睡同一张床？」叶少彤说。
    「我也会跟朋友睡同一张床啊。」
    「但我跟她不是什么很单纯的朋友吧？睡汽车旅馆也比较方便吧？她这样子到底是在想什么？」
    柴仲苓有点不耐烦说：「她可能很纯粹只是想睡宿舍，你不是说菲律宾的女生都很保守？带人家睡汽车旅馆可能让人家很没有安全感吧。」
    「我又没有要对她做什么，只是想说去汽车旅馆比较方便，有室友在旁边会很不自在吧？」
    「是你在不自在吧？人家都说要睡宿舍了就是不会感到不自在。」
    「我没有不自在啊。只是认为汽车旅馆感觉比较好，我可以买好一点的，环境也比较浪漫，我只是想对她好一点，她却说汽车旅馆太贵，我都不在乎花那些钱了她干嘛在乎？还硬要跟我睡同一张小床，这不是很诡异吗？」
    「我不知道诡异在哪，你想太多了。」
    「她在乎我花什么钱啊？拜託我已经在她身上花多少钱了？都是我骑机车载她出去，汽油不用钱吗？我是不在意花那些钱啦！我说了很乐意被她利用，她又会很不爽说不喜欢说我形容她在利用我，但事实就是如此啊。利用我利用的这么彻底也知道我喜欢她，却一直都不愿意给我回应。」
    柴仲苓沉住气后说：「你是不是又在喝了酒以后才跟人家说些你很喜欢人家的话？先撇开什么利不利用的，你何不在清醒时讲些比较诚恳的话让对方可以感到真心？你都在喝醉酒时讲心里话，人家搞不好搞不清楚你说真话还是讲醉话。」
    「我没喝酒时就不敢讲什么吼！我清醒时都很理智。她说我不喝酒很理智、喝酒以后变老实。如果我喝醉了你认为我还有打英文的能力吗？」
    「理智就不老实吗？你不就都是在喝醉时跟她用英文讲心里话？不然你要怎么跟她沟通？又如果你喝醉就没能力打英文，你语意不明的让人家不知道你到底想表达什么的觉得你很奇怪也很正常啊。」柴仲苓皱紧眉头回。
    「理智的话可以聪明到闪避问题，儘管对方是个不问问题的人，因为智商不足。」
    「人家若都不问问题你有什么好闪避的？」柴仲苓翻了白眼说：「不管怎样有喝酒的人常常给人感觉讲话就是听听就好吧！」
    「我不意外，我多多少少也不希望她当真，我喜欢她是事实，但我们之间充满问题也是事实。」
    「谁之间不会充满问题？你连解决至少一个问题的能力都没有就是你的问题吧！你是不是有跟人家说你有忧鬱症、躁鬱症那些的？」
    「我认为这不应该隐瞒啊。没有强迫她理解，我知道她不会理解的，她很蠢。」
    「是，那你是不是也跟人家说会自杀，不要放太多希望在你身上也不用太爱你，因为你有一天突然就会去死了？但是也看情况会不会为了对方而活下去？」
    「是有说过类似大概的话。」叶少彤思考好一会儿后回。
    「那你也叫人家不要放太多希望在你身上，人家本来就可以选择不要接受你是个生病的人，再说你可能突然就自杀了，人家干嘛要答应一个也不知道会活多久的人？你也说了不用去太爱你，人家当然可以选择不考虑你，或也真的她就是”不喜欢”你。
    你确实是不该隐瞒生病与想自杀的事，但你根本不是以给人家知情与选择权利为出发点告知，你只是”硬要”人家接受你的状况，并不想要给人家选择权，不然你不会说人家不理解是蠢，人家干嘛理解并且接受？又不是你女朋友了。就算是女朋友也可以不理解与不接受。再说你跟人家提起会去自杀的事，某方面根本就像是要告诉对方：『我快死了唷！所以你要快点跟我在一起唷！』的不给人家考虑时间啊！人家只是会备感压力！」

 Chapter 69

    「确实我也无法把握自己哪一天就寻死了呀。我的时间真的就不多了，只是想要在很有限的时间里完成我想做的事，没有催促的意思。」叶少彤说。
    「只是想要在”很有限”的时间里完成我想做的事?就是在催促的意思。」柴仲苓收紧下巴回。
    「更应该要说我的强迫症会让我无法控制的没办法去跟人家妥协事情，但在我能力所及我真的很想配合对方。」叶少彤说。
    「”真的很想”那有没有做到？在你的能力所及内。」
    「我会努力达到妥协，因为让对方开心是我的目的。」
    「我知道这是你的心意，但心意是无形的，有形的举动你做到多少？」
    「每个人的定义不同耶。我也无法列举我具体做了什么。」
    「真的有具体做了什么你可以无法举例？一项也说不出来？那你明知道每个人定义不同，你的妥协或你认为的妥协对方也不见得这么认为啊。而且很清楚问题在你身上吧！你哪一次问题不是这样？跟三八也是，去菲律宾遇到的两个妹子跟现在这个也绕着同样问题，你根本就是在骚扰别人。」
    「因为我有一堆病啊。」
    柴仲苓皱紧眉头看着这句回：「你有病就可以骚扰别人吗？」
    「我还以为你可以理解我，也一直认为你是可以理解我的人，只是你愿不愿意而已。有些人确实是蠢到无法理解我的病况，但有些人是可以理解却不愿意体谅。」
    「扯这什么啊！」
    「如果可以我也不想得到一堆病啊。我之前还遇到有人叫我拿出医生证明，我生病了干嘛要拿出医生证明？信不信随他，我也没叫他一定要体谅。反正我没打算要活很久，搞不好今天晚上就去死了，没有真的很在乎谁可以接受我。」
    柴仲苓不爽看着这几段话，莫明其妙，最后还是想着不要刺激叶少彤比较好的就不打算回答了，免得她今天真的自杀了，她家人查她手机看到那句”你有病就可以骚扰别人吗？”会认为是柴仲苓刺激到叶少彤（因为她指责叶少彤）就来臭骂柴仲苓岂不衰死了。
    她心情很闷的越想越不对劲便走去跟柴仲范发这牢骚，柴仲范不以为意吃着炸地瓜说：「几年前在网咖就跟你说少接近她了，她就神经病，逻辑当然跟别人不一样，我就不懂你跟妈为什么都要怕她死而认为该多陪她，我从二十岁听到她说要去死的到现在三十五岁已经十五年过去了，她那么想死早就去死了好不好。我一个大学朋友说要死，遗书一写完当天马上从高楼跳下的方式去死了，有种就快狠准不用说到十五年，十五秒就可以解决了。」
    「华仔说她其实从国中就有这么计画了。」
    「喔。那对啊。从国中，干，都二十年了，我要是有个小孩都成年了还会问我：『老爸，少彤阿姨怎么还在啊？』搞得我都不知道要怎么教小孩了。每次她来家里，要离开时妈妈跟她说下次有空再来时，她都一定会回说：『我想不想活到下次都不知道呢。』都这样来十几年了，我告诉你啦！她不想活早就去死了啦！没看过一个极欲想死的人还这么容易被人事物改变自杀的决心，那种极欲想死的人通常不都是任何事都改变不了他要去死的决心吗？
    说什么谁知道突然听到朋友提议可以去澳洲、跟菲律宾友人约好要住菲律宾友人家到处游玩因而打断计画，听在我耳里根本就是藉口，不敢死就说又没人会笑她甚至可以减轻我们老妈的担忧，说了二十年想死才让人笑她不敢死咧！」
    柴仲苓听了又感到一点彆扭说：「也别说成这样……她能够暂时打消自杀念头总是好事……」
    「我没有说她打消自杀念头是坏事啊。问题就是别一天到晚都在那边哀号我真的好想死啊、我超想死啊、不管不管人家想去死啦！还长达二十年！妈每次听到都会很担心，就会劝她说先不要这样想啦。可以再多出去玩啊。她都是会回答：『出去玩有什么用？又不是可以玩一辈子，出去玩也不一定会快乐。』干！那就去死！她只是想要听到人家叫她不要去死的去感到有人关心她好吗？」
    「那她可能就是渴求人家关心……」
    「想要人家关心可以用别的方式，让人认为她值得被关心的方式，为什么都一定要拿想死来说？听十几年了，我已经不在乎她要不要去死了，她去死我也不痛不痒。有什么好愧疚的？也不用感到罪恶，我们不是没有陪伴她及关心她过，已经仁至义尽了，她还是自杀了不用觉得自己有错，该替她开心不是吗？是她也说死了比较开心，可以开心就快点去干。」
    柴仲苓垂眼想想后，迷迷糊糊中突然想起了什么事……

 Chapter 70

    看到门推开，周仪转过头去见到是郭妮华、李依樊、李沃璇、蒋丞封跟雷馥萱。
    「是依樊他们来了。」周仪在寮芷泯耳边说。
    寮芷泯露出大微笑说：「好难得今天大家都有空唷！」
    寮凯琳也走过来说：「让我来替你们安排视野最好的位置。」便帮五个女孩拉出吧台前的位置，这里视野绝对最好，可以看到吧台内壮观的威士忌墙。
    照旧让寮芷泯替他们安排什么酒，大家各自啜饮一口后雷馥萱说：「我们听少彤说你们店要重新装潢，会撞到连假，她说不然安排连假大家一起去泡温泉好了，你们要不要去？」
    「嗯……我想你们去就好了，或周仪你跟他们去就好了。」寮芷泯露出微笑面向周仪说。
    「耶！？芷泯为什么不想去呀？」李沃璇问。
    「嗯……眼睛比较不方便。」这理由让周仪跟寮凯琳同时困惑看着寮芷泯，你这女人有因为眼睛而感到不方便过什么事吗？起码泡温泉绝对不是吧？
    大家也听得出来这是藉口便没追问的尊重寮芷泯，李沃璇说：「周仪你要去吗？我们要订房间。」
    「你可以跟我同一间房不用怕落单。」郭妮华拍着胸部一副阿莎力样子说。
    「嗯……」周仪犹豫起来看着寮芷泯。
    「去嘛。不用担心我。」寮芷泯面向周仪说。
    周仪点点头后说：「是说，我看仲苓脸书都不再发表，又突然退掉我们的群组，问她怎么了也没回覆，她怎么了？」
    「喔……」李依樊跟郭妮华互看一眼后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说。
    李沃璇倒是直接了当回：「她跟少彤有点问题出现，才退掉群组了。」
    「少彤？为什么？」周仪疑惑问。
    「她觉得少彤在装病，因此有被受骗的感觉所以满气愤的，才有点偏激退群组，不想在有少彤在的群组里。」
    「装病？」周仪跟雷馥萱愣住问。
    「对啊。就是拿忧鬱症来当做干鸟事的藉口，不只忧鬱症啦。少彤也跟她说自己有重度忧鬱症、重度强迫症、重度躁鬱症还有很严重的恐慌症，仲苓渐渐发现那可能都是假的。」
    「噗。她怎么会相信？」寮凯琳笑了出来说：「我去年跟少彤喝酒时她突然跟我讲这些，我就知道她只是有妄想症，全部都是重度的话基本上自理能力一定会降低许多，多少都会需要有人照顾的，她却可以独居好几年且把自己照顾得非常好并且从没出过什么很大的岔子，由此可见她脑袋超清楚理智的。
    我那时候还故意说：『你可以去领精障手册，看电影有优惠。』她还回答我：『我也很想啊！』我就更清楚知道她有哪些病听听就好了，虽然那只是我的推测啦。如果她很想应该会这么做，没这么做恐怕就是知道自己评估不会过或者是她本来就没有这些病。」
    「你推测的没有错，依她的个性会去申请，因为她的兴趣是斤斤计较，能够有福利她不会放过。」郭妮华说。
    「所以真的假的？我也信耶。」周仪说完看向寮芷泯问：「你也信的是吗？」
    「嗯……一开始我是相信的，遇到精神官能症的患者我都会选择先以相信为主，毕竟精神官能症患者跟我的状况不同，我的显而易见，他们是无形的看不见，很多时候患者没有病识感因此不会去看医生或申请爱心手册，或者是治疗过程很痛苦而放弃这都是可以理解的，我们不该去要求对方拿出证明。
    但就像凯琳说的，当我听到少彤说自己都是重度的时候……我确实是有点半信半疑，她的思路”非常”清楚，虽然逻辑常常会让人觉得很怪，但不是胡言乱语，只是观念跟别人比较不一样，价值观不同罢了，可是她那样的价值观也不算是很少见。
    当然，她说起那些感情事时会显得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且非常矛盾，比如常说她很甘愿被利用，可是又会很生气对方只是在利用她，这只是心口不一甚至听了那么多会更倾向是追求手段。可是我想说你喜欢这个朋友，她没对你做什么，就没跟你说了。」寮芷泯回。
    「可是我也信耶！」雷馥萱说。
    「我们一开始都选择相信呀。虽然我们一直以来都没有去搞懂她的病到底是什么，哈哈哈！」郭妮华跟李依樊说。「就是知道她生病了这样。」
    「等等，你们现在的意思是？」雷馥萱讲完又转头看着蒋丞封说：「我发现你也没有很惊讶少彤可能是装病这回事。」
    「喔……就，我最一开始也是信的，但……很快就半信半疑了。」蒋丞封回。

 Chapter 71

    「很快是多快？」雷馥萱问。
    「当我听你说她要保保险製造意外死亡、还说忧鬱症本来就会想自杀跟自残，又说自残让她很爽是一种荣耀、绩效与存在感时，我就怀疑了。」
    「难道不是吗？」雷馥萱恍了一下头瞪大眼看着蒋丞封，眼神讯息是：『你不也是有轻生念头跟自残吗？』
    「当然每个人的状况不同，可是我有跟你说忧鬱症只是自杀高危险群，不是”本来”，只不过若自杀的人是有忧鬱症也不用意外这样子。以我跟陈金华为例的话，如果可以，我们一点都不想死。但是这个病痛苦到让我们很想死并让我们產生很负面绝望的想法，而自残当荣耀跟绩效那些说法总给我感觉很中二……只是就以我跟陈金华来说确实一半也是为了分散痛苦，就像敏郎常常会头痛到去撞墙，根本一点都不爽。」
    「你也有忧鬱症！？」大家很讶异看着蒋丞封，蒋丞封抿紧唇点点头。
    「超级看不出来耶！你看起来超正常啊！」郭妮华说。
    「当然是因为……不正常的时候就躲起来了。」
    「既然你都说每个人表现不同，搞不好少彤是真的觉得很爽。」周仪说。
    「我也是这么想过，可是我跟华仔都察觉到她自残是有其他目的性的……也不是求救讯号。」李依樊说。
    「都刚好是在妈妈、哥哥还有三八做出让她不满意的事情时才自残或说要自杀，没有一次是例外的。」郭妮华说。
    「当然争吵的刺激、失恋或工作不顺利也会影响我们的病况，但忧鬱情绪跟忧鬱症发作是不一样的，忧鬱症也是会有纯粹的忧鬱情绪，忧鬱情绪指得通常是可以想开的，忧鬱症发作只能靠吃药了。
    那么也就是说，这是我们无法控制的，不是只有在受到刺激才会发作，更多时候我跟老婆相安无事坐在客厅看电视或聊得还满愉快时，黑暗就突然噹噹啷降临了。」蒋丞封说。
    「忧鬱倾向跟忧鬱症是天差地别的，每个人都会有忧鬱倾向、忧鬱情绪甚至可能会是长期的，但不见得就是忧鬱症。」雷馥萱说。
    「这不是在说不用理会情绪很低落的人，因为也很多自杀的人并非是忧鬱症患者，或者有忧鬱症的也大有可能不是在发作期间才想死，只要有轻生或伤害自己的倾向都应该关心一下对方，问题是少彤的状况实在很难不让人认为她是不是只是……」
    「我认为不用怀疑了?就是。」李依樊跟郭妮华说，两人已经听了二十一年了，真希望来点新鲜的。
    「还是不能说她是装的吧？也许她只是没有像她说的这么严重，但还是有啊。」周仪依旧不死心的护友心切说：「仲苓到底是跟少彤发生什么事要这样断口直言？」
    「因为她发现到很多可疑点，第一是她想起二十五岁那年跟少彤见面时，她那时改变了想法支持少彤自杀的时候，觉得少彤因此”愣住”很奇怪，少彤是那么想自杀，也老是说自杀才可以脱离痛苦，如果有人劝她不要自杀，所有劝生的说词都让她听了更烦更想死，那么听到终于有人认同时，她应该要是感到点欣慰吧？可是她却愣住，总有一种……」李沃璇说。
    「”你不是真的要我去死吧？”的这种感觉。」李依樊接下去说，大家看向了她。「那天我也在场，也有发现她这点反应很怪，我就是从那天开始感觉怪怪的喔。而且她很厌恶人家跟她说想太多，认为那是屁话，仲苓说出支持她自杀的见解时她却叫仲苓别想太多，还说这不是闹着玩的。」因此当时李依樊听到才会斜睨叶少彤一眼。「我不认为那就像抽菸的人会叫别人不要抽菸的因此她自己这么做但不希望别人这么做，认识越久会发现她不是这种人，我认为她就是想说自杀这种话的让人来关心她，可是她会觉得很烦的跟人家争辩活着有什么好处的要人家说服她，要嘛不是想得到被需要的感觉就是纯粹爱跟人唱反调罢了。」李依樊舔舔唇后说：「还有当时我认为她说的最诡异之二的一句话是?她觉得自己的命很珍贵。」

 Chapter 72

    「她只是拉不下脸吧。一直嚷嚷着要死一被劝就不死多没面子当然要争论一下，现在结果显示她都有听进去啊。完全放在心里的那种，觉得窝心、给你们大家一个大爱心。」寮凯琳说。
    「也很刚好每次到了她计画期限快到时就有事情打断了。」蒋丞封说。
    「你怎么这样讲话……」雷馥萱讶异看着蒋丞封说：「总归是好的吧……」
    「第一次我会觉得太好了，第一百次后我只会觉得?喔。」
    「柴仲范也是这么说，他现在已经变成”期待”少彤完成计画，而他预言中了，他之前认为叶阿姨死掉的那一天少彤依然不会死?小范说对了。『搞不好她又改变计划说等我妈死了她再死，她跟我妈感情挺好的。』柴仲范这么说。」李沃璇说。
    「实不相瞒我也觉得……」郭妮华跟李依樊说。「尤其她现在又勾搭上同事b，也是在工作上认识到的一个菲律宾女生，她跟同事a四个月前没再连络后就说她撑不下去了，忧鬱症严重发作，还说她早就想死了，只是很意外遇到同事a而让她不得不再活下去。
    但她现在又追求同事b，她有一个常在关注她脸书的五专同学也有什么质疑吧。满直接就是在她脸书留言：『死到现在都还没死啊？』叶少彤回覆：『你以为我不想死吗？但人生就是充满意外，我也没想过会再遇到同事b，但她再这样给我机会却又不回应我，放心，我忧鬱症因此发作的很严重也快了。』。小范发现她只有碰到感情时才会生病，没有对象时几乎不会发作，是很有目的与选择性的忧鬱症发作，认为她是寂寞孤单缺爱症吧。」
    「搞不好她有吃药在控制啊。」周仪说。
    「只是感情出现时都会神魂颠倒的忘了吃药，她最应该吃的药是遇到感情时会记得要吃药的加强记忆药。」寮凯琳说，周仪紧抿了唇一脸还是不死心。
    「仲苓发现到第二点可疑之处?她追的每一个女生都有同样问题在打转，包括三八。到目前为止包括三八的话少彤追的五个女生每一个都是给她机会却又不回应，仲苓看少彤每天发表的脸书讲起跟这些女生互动细节时发现每一个都是她”自以为”对方在给她机会，而对方只要讲出她不满意的话她都会骂对方很蠢，对方对她生气的貌似不想再跟她连络时，她会赶紧跟对方说自己讲那些话只是因为喝醉了，又说因为她忧鬱症、躁鬱症发作……到最近甚至冒出亚斯伯格症、反社会人格、思觉失调因此才会无法控制自己。再不就是发文说要狠狠的伤害自己。」李沃璇说。
    「……这些病况我就真的有点质疑了。」周仪忍不住说。「而她现在几乎要全身刺满刺青，她才不会捨得伤害到刺青。」
    「她也很常说希望得什么大病或出什么灾难死去，可前几个月她只不过是乾眼症就吓到不行说自己恐慌症发作让仲苓很无言。」
    「仲苓竟然有耐心看下去，少彤只要有感情出现一天至少都发三篇脸书，几乎每一篇都超长我根本懒得看。」郭妮华说。
    「我也是……」周仪说。
    「其实她真的有病。」寮凯琳说。
    「她最大的病就是爱说自己生病了。」蒋丞封说。
    「这个就很有趣了，仲苓也有看到少彤的朋友贴给她一个连结，那个连结是连到幻谎症，少彤公布出来说：『这是某个友人传给我的，我不懂她要表达什么。看起来很妙就是了。』这表示越来越多人质疑她，幻谎症其中一个表现类似孟乔森症候群，爱谎称自己生病、爱就诊、爱吃药也很期待自己生病且对很多疾病瞭若指掌、如数家珍因而很难察觉到此症候群的人在装病，而基本上他们也知道自己在说谎，甚至会不惜伤害自己引起他人关心。」李沃璇说。
    「喜欢忧鬱症我的可以一滴不剩送给她，我还会非常愿意再包一万块给她，祝她人生可以提早达到音容宛在的成就。」
    「仲苓也有发现到关注少彤的朋友越来越少包括依樊跟华仔，更觉得果然不是只有她感到不对劲，一开始大家看到少彤发表要自杀或被追求的女生利用很惨时都会纷纷留言安慰她或劝她不要再相信对方了！那种人不值得爱，他们只是想伤害你，浪费时间精神又浪费钱。
    她又会回：『其实我不在意花多少钱，只要能让他们开心我都甘愿，我没那么需要钱，也甘心被利用。我也没有要他们得爱我，我是喜欢爱一个人的感觉，反正我不会活太久，真的爱我我也承担不起。』」李沃璇说。
    「这种话从她追三八时就说过类似的到现在。」郭妮华跟李依樊挤着嘴角回。郭妮华说：「明明就很想被爱也很在意对方花她的钱。我跟她说过好几次不要每次追求对象时就说愿意被对方利用、愿意花钱在对方身上，难怪你得不到对方的爱，人家要嘛就是只想要你的钱?你又不是很甘心人家只看中你的钱?要嘛就是觉得你这人很奇怪！如果有人追我说甘愿给我利用并且给我钱我一定马上逃，最好有这么好康的事，一定有问题。」
    「会这样子表现的就是一个问题，我的人生没少遇过……」雷馥萱一脸心累样说。
    「而且……仲苓说，她怀疑少彤有性骚扰同事b……」李沃璇说。
    「……不意外。」郭妮华跟李依樊绷紧下巴说。
    「不意外？」寮凯琳跟周仪疑惑问：「意思是？」

 Chapter 73

    「……你们应该知道两个菲律宾妹子的事吧？她第一次去菲律宾的时候遇到blessica，就晕船了，跟追三八时有八十七分像?只要对方没有如口出恶言拒绝，她就不当是被拒绝，可就算对方真的口出恶言拒绝，其实她不见得会放弃，她对blessica就是这样。
    她一直无法谅解blessica为什么不要拿她想给的好处？她认为可以给blessica的钱对菲律宾这么落后的国家来说可以很好过了，她无法理解有好处为什么不拿？」郭妮华说。
    「什么落后国家，讲那什么话？」蒋丞封听了特别在意说：「她现在是瞧不起菲律宾女生吗？」
    「多多少少吧……她觉得菲律宾女生都很无知又愚蠢，因为文化与宗教关係，思想封闭又保守且教育程度很低……那她说的。」
    「我是没认识过菲律宾女生啦。也不认识三八。可是如果他们都很无知又愚蠢，怎么知道利用少彤并且花她的钱？重点是少彤竟然也花了。」寮凯琳说。
    「你讲到好中肯的话！」郭妮华说。
    「没有本事追到别人敢这样说！她该不会就是这样看菲律宾女生才都会追菲律宾女生吧？以为自己一定比菲律宾人优秀肯定可以迷倒菲律宾女生吗？像她那么丑的人到哪里都会被当丑人看，谁会喜欢丑八怪！」蒋丞封说。雷馥萱安抚蒋丞封，能明白蒋丞封的愤怒，毕竟卉子跟敏郎都有一半菲律宾血统。
    「多多少少有吧……虽然她说会追外国女生主要原因是要练习英文，但很妙的是她追的每一个菲律宾女生都被她嫌英文烂到爆，她似乎偏好英文烂到爆的外国女生。」
    「噗！」寮凯琳跟雷馥萱的反应。
    「仲苓跟她说过想练英文跟丞封练是最佳选择了，不然也可以跟艺姍练啊。再不总也可以跟芷泯练吧？少彤却没这么做，寧可继续跟英文烂到爆的外国女生练习英文。」李依樊说。
    「噗！」寮凯琳跟雷馥萱再次同样的反应。寮凯琳说：「优越感与自卑感在作祟。我猜她对比上不足、比下有馀的看法跟别人不一样。」
    「总之，她第一次从菲律宾回来后还是继续纠缠着blessica，说菲律宾人的特性不会直接拒绝别人，那你也知道少彤的个性就是既然没有直接拒绝就当没有拒绝，仲苓也跟她说过人家婉转好几次就是没意思要跟你交往啊。
    她又说她没一定要交往，只是很喜欢爱一个人的感觉、只是想付出，不一定求回报，这种不求回报的爱没有损失，对方不接受很奇怪，她没有办法理解?或也可以说她搞不好能理解但不要接受。
    但能够交往更好，她再怎么甘愿被利用还是会想要有点回馈，她求一点点回馈不为过吧？结果blessica最后受不了吧。就把她拉黑了。这让少彤很生气，她不懂为什么就这样拉黑她，为什么不能直接跟她讲清楚？所以她第二次会飞去菲律宾其实是为了找blessica谈，并不是她的菲律宾友人二度邀请她过去，也因为两个菲律宾妹子的事恐怕搞砸了什么才会再也没去菲律宾了。」李沃璇说。
    「这已经是恐怖了吧！？」周仪讶异说：「我的天啊。我以为是blessica希望她过去的说，难怪我就觉得很奇怪怎么变成喜欢第二个遇到的maricar。」
    「对。反正其实没谈出什么，应该就是blessica对她真的没有任何意思，然后就遇到maricar，换maricar倒楣，但是maricar比较聪明，很快就离她远远的。」
    「blessica没有吓坏吗？儘管若是我遇到，看到对方竟然就这样又飞过来找我，我会拿榔头敲对方的头。」寮凯琳说。
    「菲律宾女生比较温柔啦……」蒋丞封挥了一下手说。
    「都没结果一定吓坏喔。不然当然是感动流鼻涕步入礼堂，飘洋过海来的是真爱馁。」李依樊说。
    「所以性骚扰是？」周仪问。
    「少彤在脸书发表说同事b跟她出去玩，当晚在她新宿舍过夜，她搬新宿舍所以没有室友。她认为对方知道自己喜欢她却愿意过夜，一定是别有心意吧？或者就是一如往常当这是对方在给机会。
    她不懂对方跟她睡觉时明明也让她抱了并且让她亲了，最后还是阻止她，说些真的对她没意思的话只是想当朋友。她因此很不爽，若只想当朋友为什么愿意让她又抱又亲？对方到底在想什么？而她永远都不了解她追的这几个女生在想什么，仲苓认为根本是她不愿意去了解。
    她也很爱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强调自己不是想要做爱，她没那么肤浅，只是想要抱抱的感觉。似乎她的朋友圈里也有人怀疑她只是想打炮吧！她因此满不爽的发一篇文反驳自己一点都不重视性爱，忧鬱症根本没有心情做爱，只是可以做爱当然好，但那根本不是她的重点，愚蠢肤浅的人才会这么看她。」李沃璇说。
    「少来了喔。就已经没心情做爱了若可以做爱哪会好？而她就是一个很肤浅且超想打炮的人，老是说这没什么好不敢否认的也说想打炮是人之常情。总认为我跟华仔及老雷在感情上光靠外表就可以无往不利，还说在感情上老雷是人生胜利组轻易就会有人爱她很久。」李依樊拿过新一盘小菜碟夹着吃说：「认识她那么久了，早就知道她的口语话术了喔。跟三八时也是这样说，但平常时在我们朋友面前就很诚实其实超迷恋跟三八的肉体，不在一起也没关係她只是想做爱喔。」
    「仲苓说她追求这些菲律宾女生时也都是这样子。只有被推开时才说自己并不是想做爱只是想抱抱，那她就真的只是抱抱就好了呀。还不是一定也又亲又摸的，要说嘴巴、舌头跟手是因为强迫症让她无法控制的游走在对方三点上吗？还偏偏一定会摸奶呢。」李沃璇说完害寮凯琳跟雷馥萱又大噗一声。「明明就跟我一样很爱奶。」
    「哈哈哈！你很烦！但我也奶帮！」雷馥萱骄傲样说。
    「我比较喜欢摸大腿内侧。」寮凯琳说。
    「芷泯也超爱奶说，她都要摸我的奶才可以……」周仪忍不住挥着三姑六婆的手加入话题。
    「闭嘴！」寮芷泯说。
    「那就是她都会干的事?从国中到现在都没有太大改变。」郭妮华跟李依樊说。
    「也许她只是在我们面前耍不正经是她放松的方式，否则她讲话反覆不怕让我们察觉到什么吗？」周仪说。
    「你听了这么多年有联想到什么吗？或查觉到什么吗？」寮凯琳挑边眉问，周仪紧闭双唇。「你们都是她好朋友，一定都以信任她为主的。」
    「以及某一部分她当你们都是蠢蛋才不会聪明到可以察觉出什么。」蒋丞封说。

 Chapter 74

    「所以仲苓认为……也许对方认为就是朋友了才会选择去对方家过夜，谁知道叶少彤却看做这是给机会，她这样突然抱住对方，仲苓猜测对方其实吓坏了而不敢反抗。或也可能，对方确实有试看看的意思，吻到后来发现不行，就是对女生没有感觉才推开她说当朋友就好。」李沃璇说。
    「那就有可能是后者，不至于到性骚扰吧？」周仪说。
    「仲苓只是怀疑。」
    「她凭什么这样怀疑？这是很严重的指控！」
    「一定是有遇过少彤什么前科吧。」寮芷泯突然说，周仪皱眉看着她，一头雾水着都不说话的寮芷泯怎么突然发表这种见解？「我没有跟你说……小优离职的部分原因跟少彤有关。」周仪跟寮凯琳愣住看着寮芷泯。
    周仪是知道这件事的，她跟叶少彤有很长一段时间满常一起喝啤酒，叶少彤有跟她提过小优的事。叶少彤跟周仪坦承过对小优挺有意思，周仪知道小优私底下有去叶少彤家陪叶少彤喝过几次酒、聊天。
    「但是那一天小优去少彤家喝酒，他们坐在床边聊着聊着，少彤突然抱住小优。小优很错愕，认为他们的关係说熟也没多熟，重点是为什么突然没事这样抱住她？她一开始认为少彤是不是突然想到什么事难过而这样抱着她，但几十秒过去她感觉得到少彤只是很纯粹在抱住她因此让她不舒服的婉转说：『你坐好啦。』少彤却完全没有要移开的意思还把她抱更紧且让小优清楚感觉到少彤在闻她，小优因此更不舒服还有点害怕的说：『可以请你不要抱着我吗？』少彤才恍恍头的移开说：『我真的醉了，好晕好不舒服。』可是小优跟我讲这件事时说她发誓少彤绝对没有醉，竟然连一句抱歉都没有说。」寮芷泯说。
    「她的起手式都是先突然抱住对方齁。真的很爱抱抱呢。」寮凯琳说。
    周仪吞了口口水说：「就我跟她喝酒的经验……她都不至于会喝醉到失去判断力。」
    「如果真的醉了，我这个比她强的酒鬼醉了都没有办法在酒醉后发那么长的文，连注音都不会了。」
    「但是你酒后比她还会闹，连隔壁邻居都去闹，你才有病。」寮芷泯烦躁的说。
    「叫屁喔！就醉了咩！」
    周仪绷着脸说：「重点是我跟她喝酒几百万次了都没看过她醉，跟小优喝酒没几次就醉了？」
    「跟小优喝酒是心醉嘛。」寮凯琳操曖昧口气说。
    「后来小优刻意避开她，可是少彤知道小优在我们这边上班，其实少彤有堵过她。」寮芷泯说完让周仪非常傻眼。「这就是为什么小优会离职的原因之一，她觉得很恐怖。」
    「所以我们说不意外，她也对吴秀英这样过……」郭妮华说：「那时我在场，我也可以发誓她没有醉。」周仪傻眼的听着这段，她不知道有这件事。「小时候就懂这么做了，都老女人了还干出同样的事由此可见那是她的本质……」
    「我不想跟你说是认为这会让你满难过，你毕竟当她是好麻吉，所以泡温泉我才不想去。」寮芷泯说。
    「她真的不要再来。」寮凯琳露出冷冽表情说：「我会拿榔头敲她，像我死老妹说的要比神经病我不会比她正常。」
    「你还是冷静点好了……」郭妮华看着寮凯琳说，大家多少听闻过寮凯琳喝醉后发过什么神经，上个月她酩酊大醉以为邻居是她家，她大叫家人替她开门都没人回应，所以她拿石头砸进去以为是寮芷泯房间的玻璃。
    重点是她有开车出去，但车子没回来，回去那间酒吧找车子时也找不到，报遗失到现在还在寻找中让寮芷泯跟她冷战一个礼拜。
    「仲苓观察得很彻底呢。」雷馥萱说。「但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确实很令人生气，拿忧鬱症这件事来讲，她会害很多人误解忧鬱症的。我老婆在职场上就是会遇到误解她的人，认为她拿忧鬱症当藉口。我很生气那些人怎么可以这样说，谁会想要拿忧鬱症当藉口？还是不少人对忧鬱症有错误认知、害怕或不想淌混水而远离忧鬱症，又不是白痴要孤立自己才谎称自己有忧鬱症?这也是为什么不少患者会隐瞒自己有忧鬱症的原因?想不到竟然真的会有人这么做……」
    「因为还是有不少人是友善的，都先以相信为主，会去关怀谅解得到忧鬱症的人，这是不可否认的。但也不可否认有人就是喜欢拿生病来得到谅解，装腿断与装瞎的都有了，肉眼可判断的都敢装了。」蒋丞封说。
    「少彤为什么会变这样？」周仪问。
    「嗯？她有变吗？当然三八确实比较让人匪夷所思，但基本上少彤没有变，若要说变只是变本加厉吧。我跟依樊在出社会没几年后就越来越少跟少彤出去了，但我们想着就别理她那些是是非非，不至于到不跟她来往，长大后就会发现她跟三八那一段她的问题也很大，可是我们也跟仲苓一样想着可能就跟她病情有关吧。」郭妮华说。
    「我后来认为她对女孩子根本不真诚，每一个都跟对方说：『我很不容易爱上别人。』她也会承认跟对方说爱只是一种”手段”，但只要对方远离时她又会狂传简讯说真的很爱对方，这不是虚情假意，又会发表一篇文章跟朋友圈澄清似的说自己是真的很爱对方。」李依樊说。
    「确实她不容易爱上别人，她又不是真的爱那些女生，她只是想做爱与被爱，没有真的是在喜欢爱一个人的感觉。但她以为女生都是白痴，听她说爱就会被她骗住吗？看几零年代的漫画有这种男女性别上的误解？」蒋丞封翻白眼说：「她也根本超物化女生啊。以为女生都只喜欢钱是不是？她说那些女生很愚蠢，我倒觉得那些女生超聪明的最后都远离她没有跟她在一起，讲直白点她可以给多少钱？她有给到几栋房或几台跑车吗？会因为钱而跟你在一起的，你起码也要给得起好几个名牌包、还有名牌化妆品吧？」
    「她就算有买比较昂贵的也会po文抱怨。」李沃璇说。
    「抱不到美人归当然要抱怨囉。」寮凯琳露出俏皮样说。「最爱抱抱了。」
    「所以她到底有没有真的花了不少钱在那些女生身上？」周仪问。
    「那又如何？人家不拿，她生气又抱怨对方还说不懂有好处干嘛不要？拿了她又生气的抱怨对方只是在利用她，是我就拿她的钱带别的女人去高级汽车旅馆製造浪漫、上床拍淫照传给她看。」蒋丞封翻白眼说：「那么爱生气、抱怨，我就做出让你一次气个够、抱怨个够的事。」

 Chapter 75

    「真的不要让我遇到她，我不管她忧鬱症是真是假，就算是真的，我还是会揍她。」周仪冷酷说：「亏我把她当朋友，竟然敢对我们家员工这么做！」
    「不要到揍她好吗？要是她去告你咧？」李沃璇说：「虽然如果是我也会揍她……」
    「其实我有个想法。」雷馥萱说，大家看向了她。「如果仲苓很在意这件事的想知道什么，也许她可以问冠臻？」大家张大双眼。「我们现在都知道少彤挺爱自作多情，三八的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也都是她说的。」
    「有必要吗？确实仲苓很在意这件事，可是我有劝她就别理少彤了，就算少彤是有生病，我们也没责任义务一定都要选择谅解她，就别理她了别让她受影响。戳破她有什么用？说谎又不犯罪，就算这可能会让人误解忧鬱症，但我觉得会误解的就是会误解、明事理的就不会误解知道这只是少数个案，而她疑似性骚扰?当然其中两个是证实的?也没证据……」李沃璇说。
    大家安静下来觉得也是。
    然而回到家时，蒋丞封见雷馥萱去洗澡，便拿出手机传讯息给柴仲苓说：「在吗？」
    好一会儿后柴仲苓回：「怎么了？」
    「明天有没有空，陪我喝杯咖啡。」
    「喔！好哇。」
    雷馥萱洗完澡出来换蒋丞封去洗，蒋丞封出来后看到雷馥萱坐在床上若有所思的样子便问：「老婆你怎么了？」
    雷馥萱舔舔唇又想想后看着蒋丞封说：「老婆，你真的满意我吗？我的意思是……你当然也有对我不满意的地方，但大致上你满意吗？还是说……纯粹只是因为我们在一起二十年了，太习惯我了或者是离开我会让你过意不去？」
    「干嘛这么想！？」蒋丞封爬上床盘坐在雷馥萱面前问：「是我做了什么让你这么感觉吗？」
    雷馥萱垂下眼说：「听依樊说到少彤说我是人生胜利组时我很不舒服……我知道你会跟我登记结婚并走到二十年一定不只是因为我的外表吧？可是会不会只是我自认为做得很好才留住你？其实你只是太习惯我了或离开会过意不去……」
    蒋丞封叹口气垂落双肩说：「你不要听少彤那白痴讲的话好吗？当然我不否认她说的现实状况佔不少数没错，但她不谈例外是她家的事，她自己无法成为例外的人才不谈例外好吗？」蒋丞封又挪向前捧起雷馥萱脸说：「我知道有些人习惯一个人不见得有爱，但对我来说习惯也是一种爱，我是绝对无法习惯跟不爱的人做任何事的，看到对方就会彆扭了。而我很不满意也绝对不会因为不捨或过意不去就逼自己留着，所以你明白吗？我当然认为你做得很好，让我感到很快乐又幸福，才会跟你走到现在。我都有看到你在努力一点一滴改变大缺点，其馀小缺点我认为很ok也是我该包容妥协，因为我也不是十全十美。」
    「真的？没有哄我或骗我？」
    「我又不是找罪受还骗你，不爱你我不会骗你我爱你的，又不是犯贱。」雷馥萱笑了一下，蒋丞封也笑出来抚着雷馥萱的脸说：「不要受那傢伙的影响，这就是为什么很多年前我跟你说过不要理她，她不会是朋友，就是一个心术不正的傢伙。」
    「为什么你可以知道？」
    「我觉得她从以前就是一个不是不知道自己在讲什么的人，甚至不是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人，她说过她的人生中很少有可以顺她意并让她感到快乐的事，那是因为她太强求到非常强势主观的地步，她有一套自己的剧本，称这是她的完美主义，但本来就没有谁该全数配合她，而她都不用配合人，有这道理吗？除非她是总裁，不然谁鸟她？我怀疑她就是一点都不想改变自己，能够做自己当然是最爽了，但她的本质是这么惹人厌，所以就拿生病来成为她没有办法改变的原因要大家体谅?我怀疑她一定有靠生病来得到什么好处过，比如在家庭里因而得到父母重视与无条件包容。
    也除非对方是笨蛋才会傻傻配合她，这就是为什么她更追不到那些女生了，因为那些女生都是聪明人。她爱嫌那些女生蠢，还很受不了他们蠢，干嘛不去追艺姍这类女生？事实上她心知肚明追不到这等级的，她不会真的敢喜欢太聪明到会看出她在耍什么把戏的人好吗？
    这也是为何她喜欢那些她以为没那么聪明的女生会很好骗，谁知道没那么好骗?连骗人都没诚意，人家渣男一天要带女生们去同一个夜景七次、渣女一天要勤补七次妆跟男孩们约会，多有耐心又进取?她才老是在恼羞成怒。而她觉得艺姍高攀不起还觉得全世界都没人配得上艺姍，她以为她是谁？认为大家都跟她一样配不上，嘎ㄍ一ˊ？只有她配不上！」
    「那……我真的配得上你吗？」
    蒋丞封口气马上温柔下来说：「吼?宝贝，你当然配得上我呀。」便把雷馥萱抱过来说：「我们最麻吉了。」雷馥萱靦腆笑了出来。「不要乱想ok？也不要胡思乱想时都不说哦。」
    「嗯嗯！」
    蒋丞封融化说：「你最可爱了。」便忍不住一直亲雷馥萱的脸。

 Chapter 76

    柴仲苓抬头看到越过自动门进来的蒋丞封，眨眨好几下眼盯着走过来坐到对面位置的蒋丞封问：「怎么只有你？老雷呢？」
    「她在工作呀！」蒋丞封语气开朗回。
    「哦。」柴仲苓暂时没问问题跟蒋丞封先点咖啡及提供的潜艇堡。「好久不见了，你跟老雷最近如何？想必是……还不差吧？」
    蒋丞封扮一个古灵精怪表情说：「感谢恶魔还有良知让我能跟她还过得去，你呢？跟哥哥经营洗车场很累吧！」
    柴仲苓揉揉眉心笑笑说：「真的满累……」便放下手说：「嗯……你是有事要找我吗？」
    蒋丞封双手交盘桌上说：「我听说你跟少彤的事了。」
    「喔……」
    「也许你可以去找冠臻。」
    「干嘛找她？」
    「也许可以从她那边知道些蛛丝马跡。」
    柴仲苓等到餐点都送来后说：「算了……沃璇说的对，我别理少彤就好了，就算她有病，我也没必要谅解她的行为，没有病我戳破也没用，她一定否认。」
    「是没错。」
    柴仲苓挤嘴角咬一口堡边咀嚼边说：「我现在是认为就算她有生病也不等于可以老是耍烂吧？更离奇的是她发作时都好刚好是喝酒后传讯息闹那些女生的时候，没有一次例外。她现在很明显只要遇到有人质疑她，就只要讲一句：『我知道很多白痴无法理解忧鬱症，我也不奢望有人了解我。』可是她追的女生犹豫在她的病情而恐怕无法接受时她又生气。
    现在想想算了，就算可以证明她是装的又怎样？也不能改变任何事。就算她真的生病，去跟她说那你也不能因为你生病就这样纠缠人家还乱人家，她也只会回你：『我本来就是神经病啊。』
    事实上她不认为自己在纠缠人家，还说自己是社会化不足、反社会人格跟亚斯伯格所以不懂人情世故、不太懂怎么讨女生欢心的说些女生爱听的话，可她又很知道要说爱对方是一种手段，但她也同时认为干嘛要做跟大家一样的事？也是啦。变态本来就是少部分。而她很满意自己是那所谓不正常的少数人，那让她觉得自己很特别。」
    「变态可不是少部分哦。要看程度，严重变态与病态才是少部分。而她在那边说自己是什么少数人？她这人不是不谈少数例外？」
    柴仲苓皱眉想了想后松开眉头说：「对耶。她不谈，我都忽略这件事了。她跟朋友来往还算正常，虽然她讲话有时候会让人感到不舒坦或太直而得罪到人，但大多时候她跟朋友还是很随和，那些渐渐没关注她的朋友只是因为看到她在感情里的想法与作风很诡异才不出现，儘管也是有朋友去质疑她，她会因此发一篇文说些知道很多人都不了解忧鬱症，她也没要人一定得理解，对朋友她真的可以算了，只有面对感情时她很失常，可抽丝剥茧后会发现在感情里她其实认为自己没有问题，有问题且不正常的都是对方，这难道不也是大多数人的思维逻辑吗？都认为自己是正常的。」
    「对。她身上有很多所谓大多数正常人的特质，那些认为自己是大多数正常的人就是强势且有优越感，但因为一些外在条件关係及同性恋身分让她不得不成为弱势，可其实她一直都是既羡慕又嫉妒多数人，一直心理不平衡为什么自己”只是”因为外型跟同性恋身分就要是弱势群族，但成为弱势与少数只是她所在的位置，跟她思维及本性无关。
    所以她才会形容我老婆是人生胜利组，也总说依樊跟华仔可以在感情无往不利并会嫉妒他们?一般而言很愿意当少数人的人不会去羡慕嫉妒所谓的多数人，他们就是讨厌主流趋势与风气才跑到边缘的?因为他们外型符合大眾期待。她看事情就是这样，很看表面，也不少人都觉得自己很特别。」
    「你也都有长期在观察她吗？」
    蒋丞封用舌头顶顶口腔内侧说：「可能我这人个性也比较差吧。」
    「你个性差？」
    「威儿?我也很外貌协会啊。我国中看到她就额?少过来。但我的美女馥萱快靠近我，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没差，对她就是没差，她也会。而说实在的谁不会？很多人都会！」
    「而我也超自以为啊。所以囉?国中在教室里听到她跟华仔他们聊天的内容时就发现到她这傢伙有够自以为，自以为的人都讨厌别人自以为包括我。我那时候就不喜欢她了，也从她的字里行间听出这傢伙心术不太正，后来又听到她跟秀英的事，直接就是打个大叉。
    我认为那就是她的本性，也确实她后来对女生都一直表现出来这种强硬的行为只是幸好她没有做到更强硬的。这是即使听到她得了忧鬱症，老实说，在我内心深处对她一点同理心也没有，我甚至觉得活该，折磨死你这个鸟蛋。」
    柴仲苓想想后说：「我以前会觉得不要讲成这样……但现在，针对她的话，我也不想发挥同理心。」柴仲苓靠上椅背说：「但一切又如何？也改变不了什么，就是别理她了别让她影响到情绪。」
    「谁说要改变她或改变什么事？」蒋丞封扬起神秘嘴角说，柴仲苓微蹙眉疑惑看着她。

 Chapter 77

    柴仲苓有点忐忑不安坐在太原路二段绿园道里设置的大凉亭内，望一眼旁边走来的情侣、朋友或家人，耐心等他们都走离后，柴仲苓拿出菸点一根，吐出菸后再啜饮一口布丁奶茶。
    此时一个娇小身影从前方走进来凉亭，柴仲苓愣住看着眼前女子，对方显得稍微难为情走到与柴仲苓垂直角的位置坐下，露出大微笑说：「是仲苓吧？」
    柴仲苓回神后连忙把菸熄掉在自带菸灰缸里说：「嘿……你好……」
    这有某种程度的疯狂，她真的来找周冠臻了。
    然而她根本不认识周冠臻，只是有在哥哥那边透过毕册看过周冠臻，后来透过叶少彤脸书看过，在叶少彤脸书上看过只有两张，一张是叶少彤三年前又回忆怀念起跟周冠臻从国中到现在的总总时，上传一张当时她跟周冠臻同居交往合拍的照片。
    另一张是自第二次菲律宾回来时约周冠臻见面合拍的，那时他们三十三岁因此也差不多快三年前的事了。叶少彤始终觉得周冠臻很美，算是炫耀周冠臻曾经是她女朋友过。
    现在亲眼看到周冠臻，她是满拘谨但没有很扭捏，没以前那么扭捏了吧。感觉是很文静的女生没错，算满爱笑的，挺温和。
    一直以来柴仲苓都因为替叶少彤感到不平因此看了周冠臻的照片后不觉得这女生有多可爱，某方面就算可爱又怎样？那么三八，看了反而满讨厌，她就不懂叶少彤为什么会觉得她是大正妹的到如痴如醉程度。
    现在看到本人有一种难以言喻彆扭感。
    上个月蒋丞封跟她说可以来找周冠臻的原因之二是：「我们从来没有听过冠臻的说词。」儘管柴仲苓被李沃璇说服后也认为证实叶少彤有没有说谎没意义，蒋丞封却笑得挺有鬼说：「谁需要意义？当然这看你，我只是觉得冠臻会说出很有趣的事，我就喜欢听奇闻軼事。」
    柴仲苓前思后想，也许问一下也无妨，如果周冠臻愿意的话，不愿意就算了。因此她来周冠臻上班的地方，会知道自然是叶少彤之前说过，也是好几年前的事，想着碰运气，没想到周冠臻继续在这里做。
    当初叶少彤对于周冠臻这份工作相当嗤之以鼻，这是有宗教性质的，叶少彤认为周冠臻蠢到竟然会相信这邪教，里面的人就是一贯洗脑伎俩，会不停鼓励你，对你很友善，让你觉得自己是有价值的。
    叶少彤认为这只会让人不知道自己哪里该改进，缺点也被当优点来捧，刚好周冠臻是一个需要被捧而有公主病的人，心灵也是有缺陷，来这里做错事也不会被骂，都是给正面力量，对禁不起一点指责的周冠臻来说当然好。
    那时柴仲苓也觉得周冠臻很瞎。
    现在想想叶少彤还不是也禁不起指责，而她老说自己是个自我厌恶感很深的人需要靠别人爱才有办法活下去因此不懂爱自己只懂爱别人、需要别人爱与肯定才有办法感到自己的价值所以被利用也能提升自我价值。
    现在显示她根本觉得自己超级有价值，她透露过自己最理想的对象是跟自己一模一样想法跟个性的人，但不要长得像她那样要是个大美女，显示她事实上非常自恋。
    不过柴仲苓很讶异周冠臻愿意跟她谈呢。但周冠臻不知道要谈什么就是了，真意外，她有这么随和吗？
    「你知道我是谁吗？」柴仲苓问。
    「嗯。知道。」周冠臻点一个头说。
    「咦！？你怎么知道？」
    「我国中偶尔会去篮球队看小华练球，有看过你，知道你是柴仲范的妹妹，而你跟依樊的妹妹是好朋友不是吗？」
    「哦！对。」柴仲苓笑了一下。
    「不过你变好多唷！变得好漂亮。」
    「这……听起来真像是国中看到我的时候……」
    周冠臻愣一下后胀红脸说：「抱歉，我、我没有那个意思……」
    柴仲苓笑出来说：「开玩笑的，没关係。」周冠臻扭一个很难为情又感到抱歉的微笑。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周冠臻问。
    「就……可能有点奇怪……想找你聊一下少彤的事。」柴仲苓彆扭说。
    周冠臻升起一点防备问：「是她要你来？」
    「噢不是不是！是我要来找你啦！啊！也不是要来问你跟她之间的事啦！呃……也算是要问你跟她之间的事啦……」柴仲苓说到这看到周冠臻眼神显露出质疑与困惑便说：「但不是问你对她到底有什么想法。」周冠臻稍松开点眉头。
    柴仲苓呼口气便把事情简单扼要说出来，但没有讲叶少彤都怎么提起她。

 Chapter 78

    讲完后柴仲苓喝一口买来的饮料说：「所以……呃……其实也满没意义，只是想问你当时跟少彤交往时，她会不会也是这样之类的罢了。」
    周冠臻低头想了良久后说：「我不知道。」
    「喔……ok。」
    「但我知道她哥哥也这么认为，我是说，毅昔是”确定”少彤在装病。」
    「耶？」
    「当然……我认为不管怎样，少彤一定有些问题，她心里一定有点生病，我大概可以了解她只是很寂寞孤单吧。但这种寂寞孤单某方面是因为她太偏执也太爱幻想，她内心就跟大家一样有个理想完美爱情，她太渴望有这样的爱情因此无法面对现实状况，几乎你回的每一句话也要符合她的期待，不然她要嘛不是胡思乱想、要嘛鑽牛角尖，更要嘛就是很不爽。」
    「没错！」
    周冠臻鼻叹一口气说：「我承认我年轻时处理感情的方式也非常糟……我也长期过着很渴望有人爱的日子。我不否认有很长一段时间不想跟她断了联络纯粹因为只有她还会这样陪着我，我多多少少确实享受着被喜欢的虚荣感，因为我总是得不到爱，只有她愿意爱我。
    只不过后来我渐渐发现……她其实跟我一样并不是真的在爱彼此，我们都是想要被爱的人。可讲难听点……她本来就不是我的理想爱情，她没有符合我期待我其实无所谓，可是她总试图把我编织成她的理想爱情。」
    「那时你知道她有忧鬱症后为什么要过去陪她？」
    「不管怎样，那时候我跟她也是有培养起”人情”，听到她生病又车祸，我很担心又同时感到点愧疚，我知道这有一部份的原因在我。」
    「你有没有喜欢过她？」
    「去照顾她到后来变成是跟她同居期间我有喜欢过她，只是没有很长也没有很深，没什么悸动感。」周冠臻看向柴仲苓说：「她应该跟你讲非常多我们的事吧？」
    「就……」
    「你否认我也知道我说中了，我知道她会跟依樊及小华说很多我们的事。毕竟我跟她同居过，当然会听到她跟阿姨的对话。」
    「嗯……那你干嘛都不要她公开你们的关係？也不愿跟她出现在同学会里什么的？你不想公开承认与她的关係吗？」
    「我不否认有这样的心态，但只是一小部分，绝大部分是?她在你们面前会怎么讲我，我心里都有数，被她讲成这样我有还有脸见你们吗？」柴仲苓完全没想过会是这种状况的大愣，周冠臻有点愁眉苦脸垂下头说：「她以为我不知道她在骗我吗？国中时我跟她说过不要跟小华他们讲太多我跟她的事，她还跟我说我不能怪她还是有些心事想跟朋友说，但如果我要她别说她保证不会说。
    我不是傻子……国中期间，小华跟依樊与我几乎没交集过，我可以察觉到他们看我的眼神或露出的笑容都有点彆扭，而少彤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私底下都叫我三八吗？」柴仲苓脸胀到超红完全不敢看周冠臻，突然想起国中时妈妈也说知道爸爸都在外面说她是萧查某，有时候女生对这种事真的无比敏感……其实他们都知道只是懒得骂了吧。「当然年轻时有很长一段时间我也有问题，就更没脸见你们了。」
    柴仲苓顿时感到懊悔，想想国中时她还觉得叶少彤很不应该，哪有人会叫喜欢的人三八？如果觉得人家三八也是你要喜欢啊。结果自己却……
    「在一起期间，你们有发生什么事吗？」柴仲苓问。
    「差不多像你说的，很常只要她不满意就会闹自杀给我看，她也很常闹自杀给阿姨看……」
    「嗯。闹阿姨这件事我知道，阿姨也会跑来跟我妈聊天，和我妈抱怨过少彤动不动就说想死让她很心烦意乱。」
    「我们都认为那是因为她有忧鬱症，当然会容易情绪激动想自杀。我知道她想要我给她一个口头上的确定关係，可是我一直很矛盾，所以我不想正面回应。
    事实上她不是不知道我对她并没有爱情，我也知道我说是朋友不会是她想听的，有一度我想过是不是不应该出现来照顾她？我只是会让她病情恶化吧？
    可是我也知道她不会真的要我离开，于是渐渐的你会发现到什么都是她想要的，她会说甘愿被我利用、看到我开心她就可以开心好久、她想要给我我想要的……实际上并没有。
    我都会听到她跟阿姨抱怨我有多会利用她，说她儘管感谢我照顾她，但我吃她家、住她家，甚至跟她上床了还是都没意思要承认我是她女朋友。」
    「我知道，她也有跟我们说这些，那时你们还没同居，她说你有次回她：『我不是也让你碰我身体了吗？』她问这样你们算不算在交往？你回她：『你觉得算就算。』我们都认为你始终不给她一个明确答案。但你那时候对她没感觉吧？为什么还要让她碰你？」
    周冠臻舔舔唇说：「我只能说年少时期的我做出的很多行为至今想起来也很后悔，我也不知道以前的自己到底在想什么，认为那是一个要给她的代价，既然我那时是一个很空虚又渴望被爱的人，失去一段感情后还能得到被爱的虚荣感只有她可以给我，我总该给点她想要的。我也已经不明白国中时为什么要跑去跟她说满在意她跟别的女生太好……大概纯粹就是被爱的虚荣心在作祟吧。」
    柴仲苓咬咬下唇看着周冠臻许久后说：「我可以明白。」周冠臻望向她，柴仲苓低下头说：「我年轻时也有好长一段时间不知道在想什么……当下我认为我知道，现在回头想想时已经不知道了……」又看着周冠臻说：「我是个大烂人过。」

 Chapter 79

    「人们都会有浑球的时候，有时候想起跟叶少彤的日子，我不是没觉得自己很浑球过。」周冠臻安慰柴仲苓说。
    「算了吧！那也是她做自来的。」柴仲苓手托腮说：「她说希望你不要跟她连络，但你还是会跟她连络让她无法放弃，我现在知道你说出不连络时她最好会放弃。事实证明不是每次都你在联络她，像现在不就是又她跑去联络你吗？她跟同事a及b的时期都会在脸书上提到那两个女生很爱吃醋她前女友让她觉得很莫明，我才觉得你没事跟人家提前女友是何居心？又是手段之一吗？
    儘管耳闻过菲律宾女生爱吃醋，但我实在不太想相信那两个女生是真的在吃醋，很可能又是她自以为对方在吃醋吧。就算因为吃醋的到最后是选择不答应她也超级情有可原。认为你要嘛不是在耍手段就是对旧情念念不忘，或甚至是在比较，谁要去忍受与接受你这样？」又看向周冠臻问：「但那时她从澳洲回来要你去她家搬东西时，你为什么又给她机会？」
    「我哪有给她机会？」
    「她说你超在意她是不是放下你了？过几天你们约看影片，你也让她吻了。」看到周冠臻苦笑几声摇摇头后，柴仲苓瞇眼看着彷佛瞬间凋零的周冠臻，旋即领焐到什么说：「天啊……那不是你甘愿的对不对？」
    周冠臻垂头说：「这有部份也怪我，是我自找麻烦……其实东西一直放她家这么多年没去拿是因为我不敢去。那天她叫我去拿，我支吾是怕她又说些我让她好想死的话……那真的让我很害怕又内咎。
    但她口气听起来很开朗又诚恳的说那些，我想她也许放下我了，我去拿的时候会问她是想确定她是不是放下我了？我纯粹在意她”能不能”放下我了？不是在意她会放下我了。
    后来答应去她家看影片，是因为她说没要干嘛。我选择相信她，谁知道她又怎么解释我的表情或动作？突然抱住我。我不敢推开她是怕激怒她，我不知道她情绪又失控时到底会做什么，她如果自杀成功我会很害拍又愧咎，另一方面我很怕她会是伤害到我……这也是为何我跟她同居到后期很多时候她激动起来问我问题时我都不给她正面回应且答非所问，就是因为一半我怕她听了真心话会自杀、一半是她会火大失控的伤害我。当然还有一部分原因是留着她暂时对我有好处……
    所以那天我害怕到只能够发抖……她却认为那是我很爽的生理反应……最后她手要伸进我裤子我才鼓起勇气制止。她就说我又在伤害她了，我不想解释也不敢，再说我说真心话，她有可能又恼羞成怒，再不就是不愿理解我的心情感受，只会说：『你少讲藉口了啦！喔！那不就都我在自作多情馁。』」
    「妈的她真的很噁！她确实在自作多情啊！认为你坐床上就是有鬼在勾引她，只是你仍很被动，不然干嘛不坐椅子？后来想想人家不坐椅子就是勾引你？」
    「我纯粹觉得坐床上高度刚好，那椅子是小矮凳，坐那个我变成要仰点头看电视。我有问她没高点椅子吗？她说有就拿进来了干嘛拿这个？」
    「她去澳州期间你在她脸书留言也很纯粹囉？」
    「对啊。我发誓，没有再给她任何机会。她去澳洲前我们有见过一次面，说是在离开前跟我聚一下，我去她家跟她聊个天又看影片，那时我已经跟她说就先当朋友，我后来没有答应她不要联络的一部分是我真心害怕她会因此自杀，我那时已经有点改变，反省检讨过自己某方面确实在带给她一种伤害，渐渐不再是需要爱的虚荣感才不愿跟她停止来往，我真的想从朋友做起慢慢让她知道我们只是朋友了，也许可以缓衝她的心情而不轻生。
    但其实她别有企图，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想，不再同居后我们都是约在外面，她以为我愿意再去她家，便以为我是想跟她上床。那时影片看到快结尾时她突然叹一个很不耐烦的气说：『你就只是要来跟我看影片而已？』我说不然咧？她就说没事。
    当下我并不明白她其实以为我要跟她上床，是后来她去澳洲大概几个月后我去老张的店吃饭遇到欣仪，欣仪跟我说：『我劝你，不要再跟少彤联络了。』我问她为什么？她说：『你只会让她一再觉得是在给她机会，即便你并没有这个意思了。听了那么多年，一开始我们也认为你就是一再的给她机会，但这一次你说先当朋友时，我认为你真的只是想跟她当朋友了。
    但她认为你是没有原则与逻辑的女人，也认为你总有一天还是会因为性慾而跟她上床。她要去澳洲前有来这里吃饭，跟我们抱怨你竟然只是在看影片完全没有要跟你上床的意思，你最好不知道她希望你去她家是想要干嘛，认为你又给她机会的在玩弄她。』」
    「真的很傻眼馁！连欣仪都察觉到了！」柴仲苓说。

 Chapter 80

    杜欣仪又说：『我跟洁希还有老张都渐渐觉得她口是心非，她会强调想要的肉体关係不单单是上床，牵手拥抱也可以，但是你没跟她上床她会不爽抱怨你竟然没有跟她上床。我看多这种人也听多这种人说这类的话?她就是想打炮。
    所以不要再跟她连络了，就算你是想弥补对她的愧疚与罪恶，依樊他们还是可能会把你看臭，即便你不会跟他们来往与见面，也没必要被她讲成这样。你也不需要跟她解释，她不会听的。』
    「依樊没有！我的意思是……也许那时候他们对你是有这样的误解，其实他们也渐渐认为少彤不是没有问题！」柴仲苓闭眼大叹一口气后睁开眼看着周冠臻说：「对不起……我也曾经认为你很三八甚至超级讨人厌……」
    「别放心上了，我没否认年轻时很浑球。」
    柴仲苓扁着嘴想起好多年前跟雷馥萱、蒋丞封、雷震禹及郭妮华在老张那聚聚时，蒋丞封说周冠臻跟叶少彤根本很像便说：「事实上你们两个都在耍浑球，少彤心态也没多好。」柴仲苓望向周冠臻问：「你现在为什么要继续跟她连络？就算很少了，可以不用跟她连络了吧！」
    周冠臻低眼想想后说：「原则上我已经非常少跟她连络了，毕竟我有点忙……儘管那次她对我有失礼行为，可我原谅她了。」周冠臻望向柴仲苓说：「就像我一开始说的，不管她有没有确诊忧鬱症，她的心里多少都是生病了。某方面她确实就是不由自主在做些无法控制的事，那就像是慾望，她无法抵抗慾望的诱惑，就是想得到她想要的。我不希望自己有个闪失，她就自杀了。」
    「那种慾望不是病而她不会自杀好吗？不过……不管她有没有确诊?你早一点说她哥确定她装病，为什么你也无法确定？」
    周冠臻舔舔唇说：「因为当时叶妈妈觉得她怎么都没有机会康復的样子？于是听到也有过忧鬱症的友人建议她可以带少彤再去做心理諮商，如果真的很严重的话是需要精神科与心理諮商两者进行的。友人介绍从国外回来的专业心理医生，在当时那个心理医生有满丰富的临床经验了，叶妈妈像看见曙光一样的让少彤去这么做。
    结果长期评估下来她最后回诊时医生说她不是忧鬱症，但有忧鬱倾向，并判断这是她个性问题影响心理居多，认为她太鑽牛角尖，但这不表示不需要注意或者是不会成为忧鬱症。只是忧鬱倾向跟忧鬱症是不同范畴的，而医生也说她有情绪管理的问题，要她注意一下自己的情绪管理。」便看向柴仲苓说：「我跟她哥交情还算不错，同居期间她哥都在台北居多可也算满常回台中，四年前他从台北搬回来跟妻子同居，现在经营女性服饰，我满常去那边消费。」
    「他哥不是很烂也是gay吗？」
    「感情是一道光谱，她哥其实是双性恋。嗯……烂的话我认为不是这么说。反正那时候他回来没一年就跟少彤吵翻天了，两人再也不联络。我那期间去光顾他的店时问他干嘛要跟妹妹搞到这样？到底在吵什么？」
    叶毅昔当时愤愤的说：「我跟她说不要再装病了啊。整天只知道拿忧鬱症跟自杀来威胁爸妈，我觉得老爸最可怜了。妈妈老爱拿自杀乱他，现在连女儿也这样。少彤就骂我这蠢蛋根本什么都不懂不要误解她，我叫她拿证明出来啊。几百年都没去看医生了，从哪又冒出来有躁鬱症、强迫症跟恐慌症？根本就是自己线上评估在那边招摇撞骗，是要把妈吓死才甘愿是不是？
    她说没必要拿证明。为什么不需要？你说我就要信？偏偏你就不是啊。十几年前医生就说你没有忧鬱症，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有多失望吗？这样爸妈又会骂你、受不了你无理取闹、不再要求我事事都要礼让你了，你就没戏唱也不能耍废跟耍贱了。
    于是她就在那边发飆我竟然敢这样说她什么的，说为了证明她有那她就去死。我说好啊你去死啊。最好从十楼以上跳下去摔断脖子不是从儿童溜滑梯跳下去摔断指甲、割一个会见骨断臂失血过多而死的伤痕不要只是呛声说要狠狠伤害自己却製造一堆皮肉伤的自残！
    妈就在那边跟着发神经哭着说不要再吵了、求少彤不要衝动啥的。也叫我不要刺激妹妹，免得她想不开，我说最好啦！我已经刺激她十几二十次了她都还健在，生命力根本超强！结果那天她也没去死啊。只是在那边捶墙壁摔东西，也不知道在恼羞成怒什么，而且有忧鬱症是拿自杀来证明有的吗？骗阿财，爸妈是阿财我可不是。」
    周冠臻当时也感到不安说：「我也觉得你别老是这样去刺激她啦……」
    「她不会死啦！当初说不会这么不负责一走了之什么都不留给爸妈所以异想天开去保保险，后来说等妈死了才会安心自杀，那理赔给谁？我跟你赌啦！等我妈死了，她会说等爸死了再自杀。
    她还说过保保险也不想让自己死了没价值，那又要有价值的死、又说是要给父母、又要等父母死才去死，理赔都给鬼啦！干！最好趁爸妈还在快去死，不要最后变我要替她办后事！浪费我的钱！」叶毅昔说。
    「她哥讲话真的很毒……」柴仲苓哭笑不得说。「但原来家人也是有质疑她的……还是纯粹叶毅昔讨厌妹妹才这么想？」
    周冠臻摇摇头说：「不尽然是如此。兄妹俩感情不好是有原因的……我只能说某方面毅昔也受过不少委屈。他们好的时候其实很好，只是吵的时候会很激烈，吵的时候双方讲话都难听，只是毅昔遗传到阿姨非常伶牙俐齿、讲话又快又毒，少彤因此都吵不过他。」
    「少彤真的很失望没有忧鬱症吗？」
    周冠臻挤着嘴角回忆说：「确实没有想像中这么开心啦。阿姨比较开心还哭了，我想着如果她就是一个纯粹爱想很多的人，那么她没有说很开心可能就是想很多的担心着这不是不会成为忧鬱症。」
    「你要这样想我是不会反对。」柴仲苓舔舔唇后看着周冠臻说：「我会跟华仔及依樊说今天的事。」
    周冠臻神色顿时变得动容小声问：「他们会信吗？」
    「应该会吧。我说了，长大后，他们也开始发现少彤有些问题。你会想跟他们联络吗？」
    「虽然不熟……可如果他们愿意当然好。」周冠臻更加动容说：「我也很讨厌自己国中时个性很彆扭，其实我超想认识小华跟依樊……」
    「那年纪都比较容易彆扭啦。少女的心思如四季，多愁又善感的谁知道那年纪的孩子在发什么神经？而可能那时你比较被动又内向吧。」
    「……我没有很被动内向，我不是到非常主动的个性，也偏内向，但……那是对少彤比较被动。」

 Chapter 81

    柴仲苓抿紧唇，这就是周冠臻会愿意跟她见面的原因吧。她现在较不扭捏了，那么她本性其实没有如此被动与内向的话，能够随和般跟不算认识但知道是谁的人见面也不意外。
    柴仲苓换点轻松话题笑着说：「我知道你国中有喜欢过华仔，依樊也是你的菜。」
    「噢……」周冠臻露出不要挖苦我的表情说：「我承认?但那是国中了！」
    「华仔其实超介意你跟少彤说你的菜是她，她觉得你根本在害她，你明知道她跟少彤当时是好朋友。」
    「真假？老实说我没想那么多……我读书期间满常没想那么多得罪不少人……有很长一段时间做人处事不够圆滑，稍微被指责就会生气。」
    「噗。谁没有过去？我国中就被说道德观太强因此没有人缘，现在想想，我那时确实满常挺咄咄逼人。」
    「这样小华会想再跟我有来往吗？」
    「我想还是会吧！她不可能到现在都还在气你这样说好吗？」
    「她现在有男朋友吗？」
    「没有，她空穴来风就满足了。」
    周冠臻先是微蹙眉疑惑样，旋即灵犀到的抽一口气笑出来说：「你这脏鬼！」柴仲苓大笑出来。
    或许是因为怀有歉疚心吧。柴仲苓只要有空就会买些吃喝给周冠臻探班，再不就是有空关心一下周冠臻的近况。随着时间的相处下来，柴仲苓越能够了解周冠臻花很多时间努力在改变，明白周冠臻是在这个心灵诊所工作后才渐渐走出家里人的阴影。
    柴仲苓早就知道周冠臻是个被家里管很严的女生，叶少彤提过周冠臻的父母对她非常不公平。
    我顿时觉得自己很白痴，为什么我都没有想过这个？想想叶少彤曾经跟我说过她要是生长在周冠臻的家庭乾脆去死算了，叶阿姨的教育方式非常自由随性，恐怕还自由过头，叶少彤是享受这份自由的。
    这样的家庭肯定都是会影响周冠臻人格发展，如果叶少彤认为自己遭受到太多不公平，既然大家都可以这样不顾她的感受，她何必顾虑他人的感受？那么某方面周冠臻那些时间这样对待叶少彤刚好而已。
    就是两个都怕孤单想被爱的神经病在互杀，我怎么可以到现在才意识到三八之所以叫三八就是因为我们都当她是神经病啊！那连叶少彤也知道三八就是疯婆子，自己爱怪谁？
    当然”自己爱怪谁”这种话我跟郭妮华他们不是没跟叶少彤说过，然而她都是说因为自己有缺陷的关係难免被有缺陷的人吸引。
    这不管从正面或侧面来看都证明叶少彤非常清楚自己在干什么。
    「李依樊你快点给我唱歌哦！」郭妮华嚷嚷着。
    「你跟老张真的好烦no。」李依樊环摆在胸前的手，指头点点自己手臂。
    「来嘛。今天是冠臻生日，你就唱首歌当作是对她的赔罪。」老张说。
    李依樊瞪大双眼难以置信看着老张，你敢这样说我？我后来几乎不太想跟叶少彤讨论周冠臻的事，只是念在老同学份上听她说，你这双面鬼跟杜欣仪他们私下说叶少彤口是心非机掰郎；叶少彤找你讲周冠臻你就说周冠臻三八机掰郎。
    成年很久后我们可以看清楚一件事，大家都是机掰郎，没有谁被机掰比较可怜、谁机掰谁会比较机掰，每个人都机车来机车去，今天机车不过机车你的人，再想法子改天机车回去或去机车比你弱的人。
    而现在连看着谁在欺负谁而沉默不语的都算在机掰郎里，因此要追根究柢起来，任何一个人自杀或去杀人，社会上每一个人都有责任。
    李依樊想想后破例拿过麦克风说：「好吧。我就献唱一首歌给冠臻。」
    周冠臻笑个不停害羞看着李依樊，柴仲苓在一旁解释李依樊从不唱歌让周冠臻转为尷尬说：「不想唱不要勉强啦。我也不太喜欢唱歌。」
    「意思是你生日我们办唱歌替你庆生你不喜欢吗？」老张问。
    「呃！不是！我的意思是……」
    柴仲苓做一个踹人动作说：「你很烦，不要这么故意！」老张疯狂乱笑，我觉得她最像神经病。
    结果李依樊歌声一出大家讶异不已，郭妮华惊骇说：「你明明就很会唱歌！」
    「会唱歌跟喜欢唱歌是两回事。」李依樊回。
    这时郭妮华的手机响起，看到叶少彤发了群组便点开来看到她说：「嘿。挚友们，我从日本玩回来了，你们看哪时候有空，我有买要给你们的小礼物。日本真的超棒的，我会在短期内计画再去玩，因此约见面要快唷！还有我又很犯贱的跟三八联络了，哈哈哈哈哈哈！」郭妮华便转告大家。
    柴仲苓只是不屑翻个白眼，去年叶阿姨过世后，柴仲苓又更不屑她了，或许阿姨过世改变叶少彤一些想法吧。认为不要讲妈妈太多坏话吧。
    柴仲苓认为事情并非如此，当初阿宝妈妈死亡时叶少彤讲的那些话全部都反应在叶少彤身上，她也老是在脸书动态上发表对母亲的思念、上传一堆去扫墓时的照片，就她自己可以这样别人不行，别人这么做还会害她忧鬱症发作。

 Chapter 82

    「你怎么没说她又跟你联络上了？」鸟兽散时，柴仲苓开车载周冠臻回家时问。
    叶阿姨过世后两个月叶少彤也跟同事b正式失去联络，或许失去了阿姨让叶少彤更孤单，叔叔又放飞自由了而到处去泡妞都不回家把家留给叶少彤，最近交到新女友同居中。
    因此对同事b更强求，同事b可能吓坏了把所有可以跟叶少彤能联络的管道全部封锁还急速回菲律宾了。这让叶少彤再度落得深层孤单也离职了，没有了工作动力总是在家喝酒发文，累积起来的寂寞孤单让她又想起周冠臻。
    「她上个礼拜才跟我联络而已。」周冠臻回。
    「她有要挽回你的意思吗？」柴仲苓发现问这句时舌尖很苦涩。
    「不知道。她先是跟我诉苦。说她没想过失去妈妈竟然会让她这么难过，难过到让她很想死，她当下已经在伤害自己也喝三瓶啤酒了。于是我打电话过去叫她快点先睡觉不要想那么多，她又跟我讲和同事b的事，说真不明白同事b为什么要这样子对待她。」
    「听起来很醉吗？」
    「嗯……如果她没有说在喝酒我不知道她有喝酒。」
    「她每次发文说自己喝醉都是唬烂多吧？」
    「或许吧……满可以确定的是都不至于失去判断力。」
    柴仲苓看一眼周冠臻，她讲话总是比较婉转点，或许对叶少彤有分愧歉加上自从在这间心灵诊所工作后，周冠臻改变极大，她不会像柴仲苓跟柴仲范或甚至叶毅昔跟蒋丞封都操着一口咬定叶少彤不会死与不想再理会叶少彤死不死的就讲话酸，就算她明知浪费唇舌，还是寧可选择花点时间去劝叶少彤或安抚叶少彤。
    恐怕这也是叶少彤更加离不开周冠臻的原因吧。
    想想叶少彤曾经说过知道周冠臻其实是个好人，她只是（当时）对叶少彤不太好，在当时也有拗脾气，否则周冠臻心地是善良的。
    「可是你知道她只会又当作你一再给她机会。」柴仲苓说。
    「但如果她这次真的自杀了呢？」
    「我可以理解你的想法，但她不会。我是希望你可以释怀，说实在的你现在也很忙，心知肚明没那么多时间可以在她需要陪伴时陪伴，如果她想自杀，随时都会走，我不希望这会影响到你的心情让你感到自责。所以我觉得你可以放下，她的死活早不是你的责任了。」
    周冠臻暂时没有讲话，到了她的大楼住所，柴仲苓停下车后她才转过头来说：「谢谢你。我也不是没想过，可是……对我而言这是一件非常恐怖的事，我没有办法想像有一个我认识很久的人可能会非自然死亡，或者是被谋杀……虽然两者都不是我可以阻止的，但前者……或许也是一种听到她仍活着，是因为我不想面临这种恐惧。」
    「你不应该任她让你一直陷在恐惧里。」柴仲苓转半身面对周冠臻说：「她就是知道你们会恐惧所以才一直说这种话，就像叶阿姨也会很恐惧一样，各种恐惧。」柴仲苓低下眼说：「以前我跟华仔及依樊也是有这种恐惧……因此我们?尤其我?都没有意识到她其实在做出骚扰人的行为。」便微蹙眉说：「也许某方面就是我在鼓励她继续骚扰那些女生……其实我明明听了就觉得不对劲的，明明这么觉得的，却会说全部都是那些女生的问题……」
    「别这样想，反正你说是她的问题她也不会听进去嘛。」周冠臻安抚着柴仲苓说：「别想成这样好吗？这不关你们的事，你们不是故意的。」
    「某方面无心也是有份责任在，要是我能够再更细心点就好了。」
    「别鑽牛角尖了。」
    柴仲苓舔舔唇后又望向周冠臻问：「你应该……不会再跟她有很亲密的关係吧？」
    「当然不会！」
    「我不是怀疑你啦。我只是怕你又……心软之类，反正，我希望你不要再相信她任何邀请你跟她见面或去她家而说的话。」
    「我也没笨到这样。」
    「我、我不是说你笨啦。」柴仲苓脸胀红说：「只是你可能会有愧疚……反正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周冠臻笑了出来回：「嗯！」柴仲苓也露出大微笑看着周冠臻，内心突然有股骚动。
    跟周冠臻道别后，柴仲苓看着走进去大楼里的周冠臻，旋即垂下头用手抚着胸口，表情出现一丝温暖，马上又转为愁容。
    这真是让人有点不知所措又尷尬。

 Chapter 83

    「由于这季我们的行销宝贝想出效果非常好的方案，我决定要报答她的今天中午就叫她老婆的炒饭吧！我请客！」李兆銓在公司里开心对同仁说。
    「你也太小气了吧！？」李依樊傻眼看着李兆銓。
    「我还以为你会说再多给我一笔奖金呢。」蒋丞封哭笑不得说。
    「拜託一下你老婆的炒饭很贵馁！」李兆銓反驳。
    「那滴了多少我老婆的汗水在饭里当然要贵！」
    「靠！有够噁心！我不吃了！」
    大家还是围聚在炒饭店menu前点选，打电话去订好后李兆銓叫蒋丞封去自取，蒋丞封觉得很干的走出公司，没看过这么小气又懒惰的请客主，为什么是我要去拿！
    到了雷馥萱的店，正值中午时间不只店里客满也大排长龙，蒋丞封看了就心累的走进去，儘管有先电话预订了但一定还是要等。
    「滑蛋牛柳烩饭好嘍。」雷馥萱转过身把炒好的放吧台上敲铃，阿钥赶紧过去取餐，蒋丞封打开门走进去半开放式厨房。「你是要来拿餐的吧？」
    「对啊。」
    「要再等一下馁。」
    「没关係啦。早料到。」
    「你要不要出去等？这里很热。」姚宁秩说。
    蒋丞封只好再走出去，用餐区就有冷气了，她靠在一边看着姊弟俩跟姚宁秩飆汗甩锅炒菜，每次看到雷馥萱汗水淋漓又热到双颊红通通就让她感到很心疼，做厨房真的好辛苦。
    这钱赚的很吃力。
    可是起码有比雷馥萱以前做的工作收入还要好很多，但钱越多所要付出的代价会越高便是了，幸好雷馥萱从年少时期到现在三十七岁都维持运动习惯才能还有体力这么操。
    「咦？嘿！」蒋丞封看到熟悉的两人身影走进来而喊了一声。
    兄妹俩望过去，柴仲苓也喊了一声：「嘿！丞封！」
    「你们跑来这里干嘛？」
    「当然是吃饭啊。问什么废话？」
    「不是啊?你跑来这边吃！？大里没东西可以吃吗？」
    「开车过来也不过二十几分鐘，再说这里的牛腩饭好好吃喔！」
    「蓝带起司猪排炒饭也爆好吃！」柴仲范说。
    蒋丞封笑了出来说：「可是没位置要等了。」
    「没差啊。值得等待。」柴仲苓走过去靠在蒋丞封旁边说：「我正打算今天要找你说。」
    「找我干嘛？」
    柴仲苓舔舔唇后跟柴仲范互看一眼，柴仲范只是撇个嘴角哼笑一声，柴仲苓吐个重气说：「少彤又去乱冠臻了。」
    「是喔？」
    「自少彤又联系冠臻后，不意外她又是有意思要挽回冠臻的，因此几乎天天都会跟以往一样在自称喝了酒以后会跟冠臻讲些所谓的真心话。于是上个礼拜她传讯息闹冠臻，意思就是冠臻最好不会知道她为什么又连络上冠臻，反正就是一样的认为冠臻会跟她传讯息就是在给她机会。」柴仲苓说。
    不过周冠臻有把柴仲苓说的叶少彤若会自杀不再是她的责任那番话听进去，所以比较强硬的回叶少彤：「如果我跟你联络一直是让你感到有机会并且间接或甚至很直接让你感到伤害，我们可以不要再连络。说真的，你我这样也已经二十几年了，不知不觉我们都走到了快要四十岁这年纪，如果你还当作我仍是那个心态的周冠臻，我已经不是那个周冠臻了。
    曾经对你有过长期的伤害我很抱歉，但我也停止在九年前，都过九年，你仍一味认为我还是那时候的我，我只能说够了。没有改变的是你，你没有改变，不要以为我也不会改变。」
    「你有什么改变吗？你没什么改变啊。你现在是在说是我自作多情？是我自认为你在给我机会吗？你最好不会知道我为什么会连络你，你大可以在我一出现时就不要再回应。」叶少彤回。
    「好……那我们不要再联络了。等你能够把我当朋友时想再联络再说。」
    「你看你又说这种话这叫做我想太多吗？你说这种话不就又是再给我机会？你心知肚明我要是能把你当朋友早就把你当朋友，我会连络你都不是因为只想当你是朋友。」
    「好吧……我们到此为止。」

 Chapter 84

    结果隔天周冠臻醒来看到叶少彤半夜留了好长一篇讯息给她说：「其实我也没有一定要你跟我交往，只是想让你知道我心里一直还是有你。你知道我不喜欢说谎，我说过你在我心里是独一无二无可取代的，这永远都会是。我知道这几年来我也追求过其他女生，可其实我一点都不爱他们，我最爱的一直都是你。
    我还是想要给你快乐，如果我可以给的话，一定会尽全力给你，只是你也知道我有一堆病因此常常会做出身不由己可能让你感到反感的事，但那不是我可以控制与愿意的，可是我希望你可以明白如果能够为你做很多事我都会非常愿意去做。
    我也知道你一直都没有爱我，但没关係，一直以来我都知道，但是爱着你可以让我感到很快乐，我喜欢爱着一个人的感觉，那会让我感到不空虚也有价值感，你也知道我是一个需要爱别人才有办法活的人。
    以往那些女生很爱跟我吃你的醋，我承认就是因为我会跟他们提起你是我用情至深、爱得最久也最让我念念不忘的女人，你就知道你在我心里一直都是多么崇高了吧？我也跟你说过你在我心里是最崇高的只是你一直不愿相信罢了。
    当然我也从没在你面前否认过我是外貌协会的，只不过我没跟那些女生这样说啦！但在我心里你还是最美的，他们根本连你的一点边都比不上。」
    「好了。听不下去。一直要人家明白她有多么愿意为对方做很多事，但一定不会忘记再补充说明”如果”可以做到的话，如果可以、如果可以的?如果可以你还是别做唄。」蒋丞封打断说：「然后呢？」
    「冠臻已读不回，少彤超火大跑去跟老张啊、依樊啊、沃璇啊抱怨这件事说冠臻竟然已读不回她，依樊跟她说：『人家跟你联络你就当有机会，现在她说明了不想再给你有这种感觉而不想跟你联络，某方面对你来说不是更好吗？你不就最讨厌她老是给你有机会的感觉吗？』。」柴仲范说。
    「结果她又扯因为她有强迫症，会无法控制强迫自己的不去妥协一些该去妥协的事。」柴仲苓说。
    「是喔？她的强迫症这么有选择性？她怎么从来都没强迫过自己去为对方做一大堆事呢？」蒋丞封说。
    「哈哈哈哈！她有说过她有双重人格，也许就是当主人格好想为对方做些事情时，另一个有强迫症的人格就立刻切换过来不准她做了。」柴仲范说。
    「原来一些鸟直男、直女都是有双重人格呀……」蒋丞封摸下巴有所领悟什么说。
    「然后她知道冠臻家，竟然跑去冠臻家等冠臻下班回家，要冠臻解释清楚为什么都已读不回？为什么真的不要联络了？冠臻吓坏了就赶紧打电话叫我过去，我出现时叶少彤就愣住，我当然是很不客气跟她说：『你不要再缠着她了！滚！』」柴仲苓说。
    「结果咧？」
    「她倒是挺乖乖回家了，冠臻说这几天不敢回家因此我接她回我家后还是很火大就传讯息给少彤说：『你这个装疯卖傻、借酒装疯的变态，要是敢再让我看到你纠缠冠臻，我会揍你！』
    想不到她隔天回讯息给我：『呃……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昨天喝醉了又精神恍惚，所以我昨天干了什么好事？』更扯的是我认为她有点担心我会跟其他人讲这件事，回我讯息后的下午竟然发文说：『我昨天又喝醉了且精神恍惚不晓得又干了什么好事，今天醒来看到友人传讯息骂我害我吓一跳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真的都不记得了，你们也知道我喝醉到一个程度跟病情发作起来都会做出我自己都不知道的事，那个友人你可以出面跟我解释我做什么事吗？我想你误会可能大了。
    另外我真不明白你说我装疯卖傻的意思，我知道很多人都会这样误会我的病情认为这是我的藉口、是我在装的，出什么事就推到我有病便好了，要这么想随便你们，我早就知道即使是到了现代还是有非常多人不会了解我的病况。如果可以谁想要得到忧鬱症甚至併发那么多症状？没有办法理解我痛苦的人随便你们怎么说了。』」柴仲苓说到这火大用力拍一下吧台桌说：「竟然给我发这种文说是我在误会她！」
    「她从来都没想过老把喝酒跟病情发作摆一起只会让人怀疑她是借酒装疯跟病情无关吗？」蒋丞封问。
    「她有解释过她会喝酒是因为生病很痛苦需要靠酒麻醉自己，确实也会有忧鬱症、躁鬱症患者靠酒来麻醉痛苦不是吗？」柴仲苓说。「当然那要看啦。没对象时跟朋友喝酒都不是为了减轻痛苦只是喜欢喝酒有点飘然感觉，有对象时说法就变这样了。」
    「噗。但现在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确实很多。」这时蒋丞封的餐点都送上来了，蒋丞封一手提一袋的看着兄妹俩说：「先别理她了，」又看着柴仲苓说：「有耐心点。」

 Chapter 85

    「我想我可以回家了。」周冠臻坐在柴仲苓的车子里说。
    「你确定？」
    「嗯。我已经打扰你三天以外，她应该不会再这么做，或可能哪天想到又这么做也是好一阵子过后了，那天你出现她很错愕并且在隔天就发了那些文，就我对她的认识我感觉得到她有点紧张，毕竟你跟依樊他们也认识还是沃璇的麻吉，她还是有点在乎你们这群国中友人的。」
    「是吗？那只是因为她认为我们是很好呼咙的蠢蛋吧？」
    「别这么说……她还是需要朋友的。」
    柴仲苓轻叹一口气说：「你为什么还是要一直替她讲话？你明知道她是怎么对待你！好啦！我知道你有很长一段时间也伤害到她，因此始终让你感到愧歉之类，可是拜託一下?直到现在你还相信她那番鬼话？你自己仔细想想，她是真的对你用情至深吗？她到底为你做过什么？
    她是喜欢你好多、好多年，却从来只是因为没人要才想到你的好，而光只是喜欢着根本几乎什么都没有做有何屁用？这样就叫用情至深，那我也可以要求蔡依琳嫁给我了，我从国中就爱她到现在从没喜欢过其他女明星，多少人偶像不只一个？
    反而在她生病最痛苦的时候是你出现照顾她！拜託，照顾病人很累耶。讲难听点，更何况你根本不爱她，别跟我说你相信换做是她也会这样出现照顾你，她觉得你就是疯婆子都老是不耐烦或火大了，你若是生病的疯婆子她会出现？」柴仲苓停下红灯转头看着周冠臻说：「最不可否认的是她大多时候不过想跟你做爱而已，说什么爱你？你没跟她上床还要被她正面及背后都讲成这样，就算你真的很明确跟她说要做爱好了，你永远都有权利进行到一半拒绝或反悔的什么爱都没做！」
    「你不要这么生气……」周冠臻有点小害怕的柔声安抚柴仲苓说：「绿灯了……」柴仲苓才赶紧前进免得被叭。「我知道她惹你很生气，毕竟你曾经很关心她……」
    「这不光是这样！」柴仲苓有点激动的说，旋即叫自己冷静一点闭上嘴巴先喘几口气，等载周冠臻回到家后熄火拉手剎车，口气才平静许多说：「我的心情真的很复杂，但跟我曾经很关心过她并且全力站在她立场想已渐渐不太有关係了……我只是很自责、愧疚……」又低下眼幽幽说：「并且觉得自己蠢到爆……听了十几年竟然都没发现到最大的问题……」
    「我说了别再这样想好吗？我是你也会相信我就是臭三八，事实也是如此呀。再说很多事情本来就是要到了一个年纪才会看澈更多，那跟愚蠢无关，纯粹经验问题罢了。没有人生下来就有能力看清很多事情，更何况那时代的观念跟现在大幅不同，在那个时代一直不放弃的行为会被视为是痴情，到了近几年才知道这很多时候根本是骚扰行为。」
    柴仲苓抬起眼说：「所以你明明就了解她讲的什么用情至深都是鬼话啊。」
    「那跟我对她做过的鸟事是两回事，毕竟事实就是我也伤害过她，我相信她真的有爱过我，就连在她还能掏出最真心给我的时期里我还是伤害了她。」
    「你确定她有掏出最真心给你过的时期？如果你指的是国中的话，你知不知道她老觉得你只会跟她聊什么偶像剧啊、哪个日本男孩团体很帅啊、哪个夜市鸡排很好吃啊是很无聊又让她感到很不耐烦的事？她满脑子只是想着能不能不要讲这些废话，哪时候才可以跟她一垒、二垒跟三垒的跑？」周冠臻抿紧唇看着柴仲苓。「她有真正聆听过你吗？她认为你没有，她也没啊！好啦！你讲的那些确实是废话啦！但不然咧？两个人在一起或者是跟喜欢的人的日常不就是东聊西聊包括废话连篇吗？她连你跟她间话家常都没有耐心，还觉得你在浪费她的时间跟心意，这叫做她掏出最真心的时期？
    我告诉你什么叫做掏出最真心，先以那年纪来说的话?老雷跟丞封才是真正懂得掏出最单纯真心给彼此的一对！人家丞封说不准老雷牵她的手，老雷就不再说什么了也从未抱怨过丞封，一切都是尊重丞封的意愿，时间拖再久都愿意等！
    当然这种事情没必要比较，没有做到像丞封跟老雷一样不等于是假情假爱，但要说她掏出最真心的话?她花时间抱怨你比花时间关心你种种一切的时间多出十倍。」
    周冠臻沉默好一会儿后说：「我只是希望你不要认为自己很愚蠢，我不会怪你曾经好长一段时间怎么看我，我们本来就会替朋友讲话与打抱不平。」
    柴仲苓咬紧牙根看着周冠臻好一会儿后忍不住脱口而出：「我想要保护你……」周冠臻怔了一下看着柴仲苓，柴仲苓把唇抿得死紧于内心挣扎一下后说：「抱歉我讲了很奇怪的话……你家到了……」
    周冠臻回过神来轻挑高一边眉看着装没事但不看她的柴仲苓几秒后说：「你害我心跳了好大一下……」
    柴仲苓吞口口水继续装没事表情说：「……最好。」害她也心跳好大一下。
    周冠臻小声说：「是真的……」
    柴仲苓猛嚥口水有点慌张且彆扭害羞微低下头说：「你家到了早点休息啦……」
    周冠臻微扬了嘴角一下后说：「好咩。」便打开车门说：「你开车回家注意安全哦。」
    「嗯……」柴仲苓还是不敢看她的回，周冠臻忍俊不住了一下想着别这时候去追问什么或解释什么，柴仲苓现在害羞到很尷尬，先别闹她的下车关门走进去大楼，柴仲苓这时才有勇气望过去。

 Chapter 86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柴仲苓握着啤酒杯抵在唇前额冒青筋听着李沃璇笑到岔气而说：「我越来越没有办法接受会嘲笑你的朋友才是真麻吉这种说法。」
    「柴柴喜欢三八！」李沃璇笑到拍桌。
    连李依樊都受不了的说：「宝贝你真的很夸张……」
    「拍谢拍谢，我只是……」李沃璇稍收敛的用双手搧着脸说：「呜呼！笑到我脸好痠又好热……我停、我停……噗???」又捧腹狂笑。
    「你老婆笑到连我们旁人都尷尬了……」郭妮华弯起友善的抿唇微笑对李依樊说，李依樊绷紧下巴跟其他两人很有耐心等李沃璇笑完。
    「好了，呼……我可以了。」李沃璇总算冷静多替发痠脸揉一揉说：「我好难相信也从没想过以后我可能有机会听到是另一个人的嘴巴上老掛着三八?我是说，周冠臻女士的名字唷！」
    「你突然尊称她为女士超怪奇的。」柴仲苓一脸傻眼又无法理解的表情说。
    「冠臻那天什么回应？」李依樊问。
    「嗯……她说她心跳好大一下。不过我还是觉得有点尷尬，因此这阵子我没再跟她提起这件事，就只是一如往常的朋友对话，但确实有比以前更常出去啦……她休假也会至少都拨一天跑来洗车场找我……」
    「感觉她对你肯定有心意哦。」郭妮华说。
    「从哪判断？」
    「嘛。不管怎样她当初会愿意出现去照顾少彤就是一种心意啊。就像你说的照顾病人很累耶。胡慈幸当时一知道少彤生病马上吓到跑走，她还是对少彤很有感觉的人，但是冠臻根本不喜欢少彤，竟然就这样出现了。不管她到底知不知道这究竟什么病，但这难道不就是一种心意吗？
    更何况吧。远在那时不管少彤到底是不是因为忧鬱症而有常常想自杀的念头跟举动，反正她就是也这样常在家人跟冠臻面前表现要自杀的行为，说真的要是我会感到非常心累，如果我根本没爱这个人的话。
    连老雷这么爱丞封都坦承过丞封最严重的日子让她心累过，何况一点爱都没有。就算是歉疚要弥补吧。说真的一年就够了，冠臻当时起码陪伴照顾少彤四年多耶！」
    「我们当时跟她还是好麻吉，也从来没想过要去照顾她……都只是探望一下，就隔好长一阵子再跟她约见面了。冠臻跟少彤培养起的”人情”还比我们重……」李依樊感到点难为情说。
    「也就是说如果她发挥心意的话其实还满不辞辛劳的，去你的洗车场很远馁！」
    柴仲苓听了不好意思靦腆一笑，李沃璇斜睨她一眼说：「女朋友都交几个过去了还在那边装什么清纯？」
    「系咧靠夭喔？我又不像你寂寞孤单、伤心难过对爱情感到无望时到处跟女孩子上床的排解，我单身十一年了馁！从二十五岁的小伙子单身到都三十六岁老女人了，心境转折当然很大！」
    「你他妈很白目馁！谁准你提起我那段日子的！」李沃璇恼羞成怒胀红脸掐住柴仲苓脖子说。
    「有些事情就跟刺青一样要洗也洗不乾净的，只能换肤了。」李依樊说。
    「你看你害我又被酸了。」李沃璇对柴仲苓大翻白眼说。
    「如果她愿意跟我进一步的话，我只是担心我做不好……」柴仲苓歪着嘴巴说。
    「唉唷。别让过去的自己束缚现在的你好吗？既然你都说你是老女人了，无法清楚知道这一次对周冠臻的心动不是因为不甘寂寞吗？」
    「当然不是，我很清楚知道不是因为单身太久想谈个恋爱才对她心动的，也不是感到寂寞了……可老实说我对爱情有点生疏了，虽然她唤起我那喜欢一个人的感觉……但我都快要遗忘喜欢人的感觉是什么了……」
    「先别想这些嘛。老掉牙一句话?跟着感觉走。不然先跟她写情书交换心意。」李依樊说。
    「我不敢相信你到了现在还是会建议写情书这种老套的事。」郭妮华大愣看着李依樊说。
    「我依旧坚持认为写情书是最温柔的告白！」
    「不过丞封跟老雷那次不是有跟你说了一些事吗？」郭妮华望向柴仲苓说：「你也在经验中学习到沟通的重要与正确性，我认为你有什么疑难杂症都可以跟冠臻说呀。我知道你对她大改观后而萌生情感，但适不适合是另一回事了。」
    柴仲苓抿紧唇想了想后点点头。
    没错，我想成为更好的情人就要从这点做起，我不想要再像年轻时一样因为害怕寂寞而不去考虑到适合的重要性，怕说出真实想法与要求会让对方不接受的就拒绝我，或者是发现到不适合时不得不放弃而感到抉择困难的还是硬着头皮去配合对方，一段日子过后心里因此不平衡的就对这段感情失去热情。
    我知道感情难免都会失温，但我现在也清楚知道我的感情老是会失温问题都是在我身上。勉强都不会有幸福的，我要懂得取捨不能只是寂寞作祟。

 Chapter 87

    「你有空吗？」
    「你说现在吗？」雷馥萱看着叶少彤传给她的讯息回。
    「对啊。我现在超需要有人陪我喝酒、聊个天，你可以吗？」
    雷馥萱很诧异叶少彤竟然会找自己，想着会不会是这阵子大家对叶少彤都相当有微词，儘管郭妮华他们都还是不至于到与叶少彤断绝来往，但拒绝的次数应该都偏多了吧。
    儘管以实际面来看的话拒绝叶少彤的喝酒邀请也不见得是因为看清她这人什么的，这个朋友圈里只有叶少彤没在工作，大家当然会更常拒绝她的喝酒邀约了。
    很巧今天蒋丞封被派去跟李依樊到台北出差三天，雷馥萱想着没老婆在身边也无聊便回：「好啊。去你家吗？」
    「都可以啊。去你家也可以。」
    「去你家好了，可是我不喝酒唷。明天还要工作也不能喝太晚哦。」在家也是闷，乾脆去别人家透透气。
    「没差。你愿意陪我聊天就谢天谢地了。」
    雷馥萱动身出门了，把机车停好在叶少彤大楼下后拨了电话给叶少彤，两分鐘后叶少彤就下来接她了。
    「噢干！我不知道外面这么冷！」叶少彤缩着身体说。
    「你不会连有寒流来了都不知道吧！？」雷馥萱诧异说。
    「我知道啊。但我白天出门大老远骑去山上替我妈扫墓时爆热的啊！我还开心着今年搞不好是暖冬咧。」
    「喔……我听气象报告说今年恐怕会是极致寒冷哦。现在天气本来就会很极端，热的时候就爆热、冷的时候就爆冷。」
    进去叶少彤家里后她说：「我以为你会带丞封一起来呢。也好久没看到她了哦。」
    雷馥萱跟叶少彤一同上楼说：「她跟依樊去台北出差。」
    「是喔！还跑到台北，我都已经不知道几百年没有去台中以外的城市过了，超懒的在台湾旅行，还是去国外比较棒。」叶少彤带着雷馥萱进去房间里后叫雷馥萱随便挑位置坐，雷馥萱坐在书桌前把饮料跟小点心放在桌子上。「是说，你现在开店应该收入还不错且自由吧？要不要也安排个几天假带丞封跟我一起去日本玩？」叶少彤讲完便打开一瓶啤酒说。
    「还可以啦……当然是有比以前工作时的收入高一点，可是那毕竟是跟我弟及朋友合资的，现在也是三个在製作料理，阿钥手出过问题无法甩锅只能做外场，少一个做菜都会累爆，所以我们暂时是排店休不是轮休?虽然我超想，我还没出过国说……但，先赚钱吧。」
    「是啦！可是人生很苦短馁。我当然是最了解钱的重要性也超重视钱的，但你从来没有出过国很可惜，谁知道哪天有什么意外发生？」
    「那也是我的命了……」
    「哈哈哈哈！也是啦！有没有出国过什么的有什么差？人生在世所有一切都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死了还不是什么都没有，连记忆也没了。」
    「你去日本有吃到什么好吃的吗？」
    「噢天啊……多到我不知道该从哪一样说起了。」叶少彤露出陶醉的脸开始跟雷馥萱讲去日本玩的事以及吃到的美食，雷馥萱双眼露出憧憬羡慕的光芒，好想带老婆一起去喔……其实蒋丞封目前也没时间休长假，好不容易遇到好心人李依樊愿意给她尽情发挥，她很感激李依樊的有股雄心壮志要替李依樊赚更多钱，目前她心思多是放在工作上。
    「感觉真的好棒喔……」
    「是不是？丞封也没出国过吗？」
    「喔……爸妈以前带她出国的经验先撇开的话，对啊。她目前也没机会出国过。」
    「我还以为她会是很嚮往国外而老会跑国外的个性馁。」
    「是啦。但一些原因……所以她没有出国。」
    「你跟她在一起是多久了？我猜起码也有二十年了吧？」叶少彤说完便喝着水。
    「不只好吗？二十二年了。」
    「靠……你们真的很屌馁……到底怎么办到的？」
    「唔……你应该要早十年问我会比较好讲，现在又多了十年的时间我一言难尽。」
    叶少彤大笑出来说：「倒也是啦！我跟三八也前前后后牵扯二十几年根本一言难尽，你知道她不再跟我联络了吗？哇哈哈哈哈哈！」
    「为什么？」雷馥萱完全不知情问。
    「谁知道三八在想什么？反正她就是把责任都推给我啊。认为都是我在自作多情不是她在给我机会啊。就说那再也不跟我联络我就不会再认为她是给我机会了，都给她讲就好了，她本来就蠢到连自己问题在哪都不知道。」讲完便翻了一个大白眼的啜饮酒。

 Chapter 88

    「不过这样也好不是吗？你无牵无掛了。」雷馥萱说。
    「我现在确实对她没牵掛了啦。我有另一个新牵掛。」叶少彤切入了今天找雷馥萱聊天的主题说：「我半个多月前又遇到了一个菲律宾女生。反正很妙，我们是在脸书上认识的，她说她那天喝醉到处乱加好友因此加到我，我不知道因此允许并好奇用英文问她我们认识吗？隔天她酒醒才跟我说抱歉，她喝酒乱加好友，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连到我的脸书。我猜可能我脸书有好几个菲律宾好友，她搞不好是某个菲律宾友人的脸书好友吧。」
    「怎么觉得有点瞎？」
    「很瞎啊！更瞎的是我们竟然这样聊起来了，多少听到她也爱喝酒吧。我跟她说没关係，我也常喝酒醉到干出瞎事，她因此大笑的跟我聊开了，重点是她超正！」
    「我就知道这才是重点。」雷馥萱说完跟叶少彤一起哈哈大笑出来。
    「她真的超正耶！身材也超、级、棒！我给你看她的照片。」叶少彤拿出手机点开对方的脸书给雷馥萱看。
    「真的满正的。」雷馥萱看着说。
    「是不是！好啦。老实说，她是我女朋友啦。羡慕吧？」
    「也太突然了吧？你们不是没有认识很久？」
    「我一开始也怀疑，但聊了几天她说我英文很不错可以沟通以外也觉得我很有趣又很帅，起码是她觉得还满不错的类型，觉得我很帅让我很质疑她是不是在哄我开心罢了？因为我跟她聊到第三天时喝醉忍不住跟她讲爆多心里话还哭给她看，她说她可以感同身受我的爱情坎坷与病情，因为她也是这样过来的。反正她就觉得我们感觉很契合又有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说不管我信不信，她对我真的很有感觉，隔天直接就叫我宝贝了。」
    「你确定她不是在玩你？」雷馥萱皱眉瞪大眼还是觉得很诡异说：「还是她只是寂寞乱枪打鸟之类？我没有在怀疑你什么的意思啦！只是……算了，是我自己的感情观会觉得这根本就只是寂寞乱找人，刚好又遇到一个跟自己歷程很像的人因此有种同病相怜感的错误感情吧……」
    「我一开始也有这么想啊。但我们其实就这样交往两个礼拜了，她每天都会传讯息给我关心一下，一定都不忘叫我宝贝。我头先几天还是会问她会不会是在玩弄我？她跟我说那天喝醉就是因为被女朋友甩了很痛苦伤心才乱加人，我问过她是不是只因为这样才对我意乱情迷？
    我也跟她说我很难爱上人但是真的爱上你了，会无法承受你这样玩弄我，她听我说我也爱上她倒是没有吓到的想说玩过火之类的消失，到现在都很有耐心跟我说她是真心喜欢我，会一直喜欢我到我相信她的那一天，所以我相信她是真的喜欢我。」
    「唔……可是才两个礼拜，我是觉得你再观察一阵子吧……先不要一头栽进去会比较好。这样你会受伤吧。」
    「当然我也不会笨到现在就全数相信她好吗？我知道我没有像你这么优越的条件容易让女孩子一眼就喜欢上、谈感情很简单，我也还是有点小不相信她是不是就跟三八一样?你觉得到底会不会是这样啊？」
    「我无法保证，觉得还是要再观察一阵子吧。」雷馥萱口气突然变得有点冷淡说完这句后以格外冷峻严厉双眼看着叶少彤说：「至于你说我谈感情很简单这件事?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到了现在都还是要这样想？你认为像我这样靠外表的人就不需要处理任何感情问题？就不会有感情上的挫败？
    你以为我跟蒋丞封在一起是很容易的事吗？更甚至你知道李依樊跟李沃璇的事，你还在认为感情对我们这种长得好看的人都可以轻松无往不利吗？我知道对你来说我们是少数或例外，你不谈例外，但这跟例不例外没有关係。你曾经跟我说过如果你有我这外表就可以轻松追到想要的女生，我只想跟你说你想太多了。
    如果你是一个真心想要一份真爱的人，你是无法靠外表得逞而什么事都不必做的。我也不否认跟丞封都有受到彼此外表吸引，可是如果你以为我们会爱上彼此并深爱彼此到现在是随便就可以办到的话，你就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几近无知。」雷馥萱老大不爽起身说：「你如果有外表，艺姍、秀英甚至是冠臻也依然不会看上你，你以为他们是白痴不会看出你最大的问题一直都不在于你的外型吗？这就是为什么你努力运动让自己变瘦了并且有阵子也懂得好好打扮自己时，依然没有女孩子喜欢你。你个性不只是差了，而是烂臭不行到噁心地步。你根本就不懂什么是爱，只是想做爱的色情狂。」雷馥萱讲完便白了叶少彤一眼就大步离去了，虽然电梯要感应，但算了她走楼梯。

 Chapter 89

    「哈哈哈哈！姊，干得好！」雷震禹边甩锅炒着葱爆牛肉边忍不住大笑说。
    「不是啊！都讲得好像我的感情路很轻松、被很多人喜欢我很爽一样，当然我不否认年轻时我会有这种虚荣感，谁不喜欢受欢迎点？可是她根本就不知道被不喜欢的人喜欢是有多难受的一件事！更尤其我还老是被骚扰！」雷馥萱边甩锅边不爽说。她甩的锅子比较小。「她是知道我过了什么样的人生吗？讲得好像像我这样的人她很清楚明白我会过着什么样的日子，嘎ㄍ1ˊ？神婆喔她？」
    「以她的个性听到你说被不喜欢的人喜欢很难受只会像有些人听到有钱人的烦恼会说：『好羡慕你的烦恼唷！多希望有你的烦恼呢！』。」
    「好啊。随便。」雷馥萱不爽的把炒饭剷起来俐落盖在盘子上端到吧台后又转身快速清洗锅子说：「感情的坎坷百百种，外型的阻碍只是其中一个，讲得好像她是最惨的人。真的硬要比惨，有种她来跟我老婆比惨！妈的也会在那边评论我老婆长相的人，更直接了当的对我说过我怎么会喜欢丞封的傢伙，敢在那边靠北靠母，她会挑美女爱，美女不会挑帅哥或美女爱吗？唾弃她的脸刚好而已！干！」
    「要不就是钱要再给大方点啦！我就觉得阿封讲的话很实在，起码也要给一台超跑！这样连我都愿意为她变性为女人，我当女人一定也很美。」姚宁秩眨着三八眼说。
    「喔……会让我们的老雷气到飆好几句粗话真的很不简单哦。」阿钥在吧台边听了笑出来说。「哪个白目？」
    「你在网路上有看到什么超自以为的酸民跟直男直女都会像她。」雷馥萱回。
    这时厨房门推开，蒋丞封一脸担心且气喘吁吁瞪大双眼看着雷馥萱问：「宝贝你没事吧？」
    雷馥萱吓一大跳说：「你怎么会在这！？你不是跟依樊去台北出差到今天晚上才回来吗？」
    「是没错，但因为几个小时前小华看到少彤脸书发表的文章而跟依樊说少彤很火大的在意有所指你骂她无知，她说你没资格这样说她，也不想想你功课多烂只是四肢发达的傢伙，也确实一直都是个笨蛋，还说些什么不知道你在恼羞成怒什么，觉得你才令她感到噁心。我很担心你们怎么会发生一些事情的样子而提早赶回来了，你没事吧？我不相信她说的，你一定有听到什么不舒服的才会对她说了什么吧？」
    「我好感动你这个工作狂竟然愿意为了这件事就赶回来关心我并且全面相信我。」雷馥萱掩嘴闪着泪光说完认真回：「但我现在没时间跟你解释，我还有十七张单要做。」
    下午空班休息时间蒋丞封听完来龙去脉后说：「系咧靠夭喔她？」
    「丢系共咩！」雷馥萱回。
    蒋丞封稍别过头想想后看着雷馥萱说：「别理她了?不准再跟她出去！你为什么会跟她喝酒？」
    「她感觉很需要人陪，你又不在家，我很无聊就答应了嘛……我可没有喝酒唷。」
    「依樊跟我说时我还想说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会找你？但我看了她的脸书，虽然她没有指名道姓，但她提到功课很烂只是四肢发达时我们都有同个直觉?就是在说你了。」
    雷馥萱苦笑出来说：「我有点难过这形容就可以让你们明确联想到是在说我，好啦、好啦！我就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人啦。」
    「才不是吼。是因为她也只会这样说你啊。依樊四肢可不发达。」
    「噗。」
    「呼……幸好没事。我见她真的很火大，还以为你们有发生衝突害我担心死了！」蒋丞封搂过雷馥萱说：「幸好来店里看到你还在不是在医院。」
    「你到底想的多夸张啦！」
    「不是啊。虽然我不认为她有那个胆，又不能否认人火大起来俗辣也敢跑去砍人?事实上很多令人闻风丧胆的连环杀手说穿了都是懦夫?我怕她会对你出手嘛。」
    「我跑很快好不好！少看不起我了，我可是四肢发达的人！」
    「噗。」
    「大嫂担心是一定的嘛。」雷震禹吃掉最后一口中餐炒饭说：「少彤有严重思觉失调跟反社会人格馁。你又这样刺激她，她所有病全部发作起来起肖、起乩怎么办？」
    「无论真假，我还是认为不要拿疾病这件事来酸她。」雷馥萱敏感的说。
    「好咩……那如果是丞封用这来酸她呢？」只见雷馥萱大力吸口气，吐出气时只是点了一个头的没说什么，蒋丞被逗笑出来。「偏心，狗腿双标仔。」
    「麦靠夭！有不满、有心事或难以啟齿的去找修女倾诉与告解！」

 Chapter 90

    「你没事吧？」柴仲苓接过老张端来的大杯凤梨冰沙后看着雷馥萱问。
    「啊？」雷馥萱吞下蔓越莓果汁回。
    「那天你跟少彤啊。」
    「哦。唔。你不提我都忘了。」雷馥萱拌着蔓越莓汁笑出来说：「当然没事了。我才不会为这种事情生气好几天呢。当下跟阿秩及震禹抱怨完就过去了?开心的是我老婆那天竟然为了这件事赶回来找我唷！否则有时候她加班我会扁嘴希望她快点回来时，她还会骂我：『成熟点！自己找事做！不然就去找朋友！』……」所以我今天找事情做的约柴仲苓跟我来老张这消磨时间。
    柴仲苓笑了出来后望向雷馥萱说：「我可以问你一件事吗？」
    「嗯？」
    「虽然这问题……好像很冒犯，可是我只是好奇……」
    雷馥萱挑了一边眉而单手杵脸说：「问吧。我可以不鸟你。」
    「但我前提一定要先说，你知道，我过了很多年不安于室的日子……」柴仲苓显得忐忑偷瞄雷馥萱，雷馥萱只是点点头。「所以……就是怎么说……嗯……为什么你可以在荷尔蒙正旺盛的时期却都不受任何人的诱惑？」柴仲苓讲完实在很不敢看雷馥萱，最后她还是选择偷看一眼雷馥萱，却见雷馥萱把眼睛睁得好大。「那什么表情？」
    雷馥萱恍了一下头回神过来说：「噢！因为我想着……这是个问题吗？」柴仲苓扭了有点尷尬又疑惑的表情。「如果你是好奇丞封的脸为什么可以让我……」
    「才不是、才不是！」柴仲苓连忙挥着手说：「这绝对跟她的脸无关，因为我也交过好几个正妹啊。还不是也三心二意，所以这跟外表无关。」
    「嗯。我想纯粹个性问题吧。当然啦。你会想忠诚一个人一点都没想过要背叛她什么的一定是有细节的诸多原因，但我想还有某方面就是我很好运吧。」柴仲苓松开点眉头看着雷馥萱。「我很好运拥有的是丞封，她很理智，你知道……我的状况，如果换成别的女生跟我在一起，我很有可能被闹翻了吧……」
    柴仲苓笑了出来说：「的确。」
    「但我不是在说会因此闹翻我的女生很怎样，我觉得那是人之常情，丞封也不是没有过不安全感、没自信而质疑我的时候，可是她还是愿意选择相信我，或更该说她可以从年少时就很懂得站在我的立场想，也愿意很用心在了解我这个人，这样的女人你能不珍惜吗？」柴仲苓露出了大微笑点点头。「她不是那种很乖巧因此不吵不闹，她是明白不该因为不安全感或吃醋而无理取闹，因为那个人是我，她不应该这样对待我，可是啊，如果那个人不是我，是那种个性比较……」
    「像我这种容易被诱惑的人。」
    「好吧。对。她也还是不会一直去闹又吵，或甚至一直去要求对方不准跟女生太靠近?她会选择分手。讲白点，丞封是一个只要她想要的那种女人，是很有个性且果断的傢伙，一段爱情如果太不符合她理想，她就是不要了，管什么捨不得、会不会孤单再也找不到下一个，也别奢求她会委曲求全的处处妥协，她还满强势的。
    可是啊?她并不强求。她就是这样的人，爱不爱她随便你。当然她会跟你沟通，她会把不满说出来，一旦你说愿意改?你要知道，责任义务就是在你身上，你真的要改，不能只是哄哄她或者怕她不高兴的可能被她骂或被她甩就口头敷衍承诺。或许她会再给你第二次机会，你千万别因为得到一次机会就认为她是会一直给你机会的人，她不会再给你第三次机会了，你答应她的事敢摆烂，你丢灾夕，她会很硬的。你喜欢做这样的自己她会放你这样去做，她就是不喜欢这样的你，管你多正或你们有多相爱过，不合她意就是甩。
    可是如果你不改，她去思考过后?可能因为还是很爱你、可能再深思熟虑后觉得也不是不能原谅与包容?选择体谅与接受时，她会知道责任义务就是在她身上了，她就不会再要求你改，她自己要接受就是她要去改，她要去包容与体谅也一定落实不会再拿这件事数落你或靠夭你的承诺。」
    「哇……我好像可以想像到你们在沟通时……画面就跟开庭一样严肃！」
    「差不多了?她如果说：『雷馥萱，我有事跟你谈。』你千万不可以跟她打哈哈……一开始我还会很挫赛的赶紧过去问她：『请、请问有什么事吗？』她还会心软觉得我很可爱的笑场出来，但现在老夫老妻了她不会觉得我可爱了，她很有专业精神的在经营爱情。」
    「哈哈哈！但……哇赛！你受得了？」
    「嘛。她只是正经八百又不是很兇，而我真的很想跟她好好经营呀。嗯……我也一直都很欣赏她认真无比的一面。就像国中跟高中时她因为学业的关係，一旦督促起自己时就把我当隐形人了，可是我就喜欢她如此专注一件事的样子，莫明还会有一种冷淡于我的她好帅唷……」柴仲苓大笑出来。「呃?我这样是不是很犯贱啊？」
    「会不会就是因为你备受瞩目，遇到了一个竟然会冷落你的女人才让你觉得她好特别？」
    「我不否认有一部分是这样。」
    「可是，如果遇到另一个也会这样对你的正妹呢？你不会……或更该说你为什么不会被诱拐？难道连动摇一下心都没有过吗？」
    「嗯。我只能说?我老婆已经够美、身材够好、个性也够棒了。我跟她就可以玩得很开心、爱得很爽了。她又不是钱可以越多越好，世界上只有一个她。」

 Chapter 91

    「老雷又再一次让我觉得她是最帅的人了。」柴仲苓坐在自己房间的床边地板看着趴躺在她床上跟她聊天的周冠臻说。
    「我好惊愕喔。」周冠臻双手遮嘴张大眼看着柴仲苓说：「我那时不知道她跟丞封交往，然后……国中我其实一直以为她就像传言中的很花心耶！到处在跟女生搞曖昧的。老实说我以前不懂怎么有这么多男女喜欢老雷，可能她不是我的菜吧……」
    「哈哈哈哈！啊！我想起来了?因为你那时候的天菜是婷婷！」
    「婷婷？」周冠臻先是愣了一下，旋即恍然大悟似的胀红脸说：「糟糕……我竟然彻底忘记这号人物了……」
    「你以前真的好浑球哦?臭三八！」
    「哈哈哈！好啦！我承认我青春期时真的有点花痴可以了吧？你才外遇王后咧！」
    「我们停止互揭黑歷史……」柴仲苓立刻收起贱嘴笑脸的收紧下巴说，她真的很讨厌过往的自己，几乎要像周仪有多憎恨年轻的自己。就像一张梗图，现在的自己若可以遇到年轻的自己，二话不说就是一拳揍年轻时的自己，这是我们可以回到过去的话最想做的一件事。回到过去想改变事情不切实际，揍死屁孩的自己一拳出口气最实际。「不过我很好奇婷婷到底怎么一回事啦？听说你们国中时可以从一楼尬到顶楼、从保健室尬到训导室再从洗手间尬到太平间，真的假的？」
    「well?我们停止互揭黑歷史。」周冠臻露出大大微笑说，柴仲苓大笑出来的同时周冠臻收起笑容白了柴仲苓一眼又玩笑打一下柴仲苓便拿起放在地上的珍珠奶茶吸一口。「你老在外遇，最好你没有过开车从台中尬到垦丁再从垦丁尬到台北。」
    「还不用付过路费。」柴仲苓耸个肩膀拿起梅子可乐喝一口说，戳到周冠臻笑点让周冠臻笑到翻过身正躺在床上双手掩嘴仍笑到不行，柴仲苓持着大温暖微笑偷偷看着周冠臻这模样。「不过你不是有因为老雷的关係而跟当时一个班上同学吵翻？」
    「哦！对。因为那时老雷在厕所把我撞倒，然后我很白目跑去跟很崇拜老雷的朋友说老雷真的很好看、身上很香。」
    「你干嘛要这么白目？」
    「是她先对我很白目好不好！我已经忍她很久了，我那时有跟隔壁班一个男生在曖昧，我不知道她什么心态竟然会以是我好姊妹的身分要对方陪她去买东西或甚至载她回家，还用很理所当然的理由：『要讨好心仪女生的欢心要先讨好她的好姊妹。』就算她纯粹这样想好了，我还是吃醋啊。」
    「真的很白目耶……」
    「所以我耍婊回去，噗！」
    「国中生就这样啊……欸！不要那眼神！我国中超清纯好不好！」
    「哈哈哈！好咩！欸。说成这样，我那时也是有清纯好不好？虽然显得有点花痴，而且……」讲到最后周冠臻突然一个情绪转折的落于黯淡。「还害少彤……」
    「不要再说她是你害的。」柴仲苓绷起下巴说，看着周冠臻舔舔唇后望向她，柴仲苓大吁一口气说：「当然确实，每个人感受到的伤害不同，她一定也有她感到的伤害，即便别人不认为那是伤害，她还是会感到痛。」柴仲苓又望向周冠臻说：「可是就算她没有做什么让你感到痛，那不等于你是个没有痛苦的人。她在你这边得到伤害，但她也伤害过别人；你是伤害她的人，不见得你就是一直都处在不痛不痒的位置，好像你都过得很爽。
    直到现在我只能说……你跟她的一切就过去吧。你也跟她讲清楚了。而人生已经很累了，我们要去自责内疚被我们伤害的人、又要去痛恨伤害我们的人，难道你要这样过一辈子吗？」周冠臻柔下了表情看着柴仲苓。「全部都算了吧。你也已经改变自己、过着全新的周冠臻好几年了……不管你还有没有纠结，如果有，原谅别人也原谅自己吧。
    日后，我们还是尽自己所能的做更好的自己，毕竟我们也无法不会无心或者仍因为意外而產生情绪关係的伤害到别人，更防备不了他人对我们的伤害。重新开始的这条人生路，你还是有好多挑战要面对与解决，把心思放在迎战未来吧。」
    周冠臻听了露出很温柔又暖心的微笑点头说：「嗯！」
    柴仲苓看着周冠臻这甜美模样，胸口突然鼓譟起来的喷喘一口气，凝视着周冠臻几秒后突然忍不住把唇凑过去……
    然而周冠臻却吓一跳把头往后缩，柴仲苓即时停住看着瞪大双眼凝视她的周冠臻而感到很羞愧的说：「抱歉……」便把头缩回去。
    只不过下一秒周冠臻恍了一下头后说：「不是……」引柴仲苓疑惑看周冠臻一眼，只见周冠臻欲言又止的不晓得怎么说?如此突如其来她只是纯粹吓一跳！
    最后乾脆一手伸过去抓住柴仲苓的后颈拉过去吻上。

 Chapter 92

    两人先试探性羞涩浅吻彼此，好一会儿后皆对彼此的吻產生浓郁好感便让吻势变深。
    似乎都觉得对方的吻有种魔力般的不想移开，柴仲苓寧可用彆扭姿势慢慢起身翻上床也不愿移开唇。两人的吻很快变得热情又亲暱，好像都在等这个吻很久了，身体也很快就感到微微发热、胸口更是骚动不已。
    儘管有一度柴仲苓觉得很奇妙，她竟然真的在吻着这个有好多年她跟着一起厌恶的女人……甚至觉得周冠臻很噁心过，结果现在……她只能说她对周冠臻的吻千真万确的非常有感觉。
    柴仲苓将唇移到周冠臻的侧颈，开始寻宝般的在周冠臻身上找敏感点，一手也忍不住抚上周冠臻的胸部，感觉到周冠臻彷彿有点生涩的缩一下身体，柴仲苓赶紧先移开，也许把她吻得更投入点且生疏感退去更多点再这么做吧。
    她吻过周冠臻的耳垂、锁骨、下巴，双手也在周冠臻身上试探的滑过腰际、背部……吻到周冠臻终于出现互动也滑摸上她的背，喘息速度变得活跃点，彷彿像是打开了心房接纳柴仲苓。
    柴仲苓不免俗被影响到情绪跟着兴奋点，她舔吻过周冠臻最敏感的侧颈，双手则在周冠臻的双乳房下缘轻划着弧线让周冠臻被她挑逗到忍不住拱起点背，柴仲苓立即能够反应过来顺着周冠臻的挺立而将双手滑上去轻抓揉周冠臻乳房。
    在这番的挑逗中一会儿后进一步激起周冠臻的慾望，她滑摸柴仲苓背部的双手忍不住探下去滑进柴仲苓的衣服里来个更亲密的肌肤之亲，噢……她真喜欢柴仲苓背部摸起来的触感，不用看就摸得出来相当光滑，柴仲苓也好喜欢周冠臻这么亲暱的抚摸。
    两人的唇又再次黏着上，吻变得更加深热，呼吸也急喘起来，周冠臻似乎全数放开迫不及待解开柴仲苓的内衣釦，解完撑起柴仲苓的衣服撩抓上来的试图脱去。
    柴仲苓喘着气暂时移离唇挺高身子让周冠臻脱去衣服，才一脱离，周冠臻便猴急似的挺起点身子吻上柴仲苓，一手拉着柴仲苓滑落的内衣肩带一把脱去，柴仲苓也不甘示弱般的将双手滑到周冠臻衣襬，沿着周冠臻腰身曲线抚上来的同时顺便撩起周冠臻的衣服……
    两人坦诚相见后，性兴奋再攀升的紧拥彼此激情交吻，接着柴仲苓将唇滑移下去来到周冠臻的乳房，舔了一下已经硬挺无比的乳头后便含住用舌尖挑逗着，周冠臻微啟唇喘气，一手抚摸着柴仲苓的手臂、另一手探进柴仲苓柔软长发内轻揪住，她真喜欢柴仲苓带点狂野的风格。
    感觉到周冠臻的反应越来越热情后柴仲苓将手滑下去到周冠臻腿间探了一把，试探后的结果让柴仲苓亢奋起来，周冠臻的情慾为她涨得好高……
    柴仲苓想着再挑逗一下下才开始给周冠臻甜头吃，谁知道当她手要移离时周冠臻双脚突然夹紧她让柴仲苓错愕一下抬起头看着周冠臻。
    「不行……给我……来这招……」周冠臻突然露出像小孩子在赌气般的表情让柴仲苓噗了出来，周冠臻胀红了脸。
    原来周冠臻这傢伙……对于性需求是超直白耶。像那种自己其实比较偏好什么方式不是要等再熟一点时才说吗？还有，她怎么知道我想搞什么？果然是老江湖……
    「我偏要。」柴仲苓耍点无赖样故意说，见周冠臻生闷气般的瞪着她，结果竟然想通了什么乖乖放走柴仲苓的手，柴仲苓想笑的看着周冠臻妥协了，就很贱的揉上周冠臻早已充饱血的性奋蒂蒂。
    「呵?」周冠臻倒抽一口气后操着无比娇嗔的口气说：「你好坏哦！」嘿嘿！我也是老江湖。
    柴仲苓出其不意般的给周冠臻快感，周冠臻的心情起伏因此很大，毕竟她妥协的当下便也是做好再忍受一下的心理准备，冷不防就开始给她快感，有一种心被你搞乱的感觉……
    随着周冠臻的身体反应与呼吸变化让柴仲苓加速揉稔阴蒂，很快的再没几下，周冠臻便在她眼前、她怀里高潮抽搐……

 Chapter 93

    待周冠臻平静过后，柴仲苓小小声问：「我没有指险套……你可以接受吗？」
    周冠臻有点恍惚软软点头后睁开因为情慾的注入而变得迷离的双眼说：「你跟我一样可怜……已经好几年不需要准备那东西了……」
    「比听到：『你真的跟女生做爱过吗？』还要让我难过。」
    「噗?谁跟你说过？」
    柴仲苓不想回答的又吻上周冠臻，结果感觉到周冠臻吻到一半又笑出来，害柴仲苓舔到她的牙齿。好吧。当下能够不让她继续笑的唯一方法就是让她叫，柴仲苓两指并紧轻滑入周冠臻湿润阴道里……
    周冠臻果然停止笑意的微蹙起眉头双手抓紧柴仲苓肩膀，柴仲苓看了有点担心问：「我弄痛你了吗？」
    周冠臻仍闭着眼睛摇头说：「只是……」脸突然胀红起来更细声说：「久不经人事了……」柴仲苓觉得她好可爱的笑了出来吻上周冠臻额头，便更温柔的将指头滑进去，免得让周冠臻空洞多年都可以有回音的紧緻阴道有更奇异的入侵感。
    柴仲苓缓慢抽插，看着周冠臻眉头渐松开始有了适应感后，抽插的速度才又加快一点点……
    几分鐘过去的摸索，周冠臻开始不由自主有了轻微呻吟让柴仲苓的速度再加快一点点，但她尽量是用抖动的方式去给予周冠臻快感，没戴套子会让她担心指甲弄痛到周冠臻。
    当柴仲苓的指头突然感受到周冠臻的阴道里又变得更滑润点时就知道周冠臻的感觉提高更大幅度，柴仲苓加快更多速度去刺激周冠臻的敏感点。
    「哈啊……哼嗯……」周冠臻忍不住浪叫了出来而抱紧柴仲苓，腰身也开始轻摆动着，看到此模样的柴仲苓心头好热，周冠臻好可爱又性感……淫叫声也好勾人心魂哦……毕竟她的声音本来就是有点ㄋㄞ嘛……
    不过这年纪的周冠臻声线难免会变得成熟点，只是仍属于很细的那种。
    反正柴仲苓很喜欢。
    最后周冠臻在柴仲苓的怀里强烈高潮，柴仲苓边用吻安抚着周冠臻边看着周冠臻最最性感时刻的模样，这真是让柴仲苓意犹未尽……
    等周冠臻平静许多后，柴仲苓见眼睛睁不开的周冠臻似乎挺累了便先将指头缓缓抽出，抱住周冠臻娇小的身躯轻抚着，那么久没做爱，要嘛不是变野兽就是变弱鸡，可是柴仲苓真想再来一次……
    「我可以……再要你一次吗？」等周冠臻呼吸缓下许多后柴仲苓小声问，看到周冠臻轻摇两下头，柴仲苓点点头的亲了一下周冠臻便想先起身去拿湿纸巾简单清理一下彼此，反正他们应该还会有下次吧？
    结果周冠臻却突然抓住她的一把将柴仲苓欺压在身下让柴仲苓愣住看着突然又变得很有活力的周冠臻说：「换我要你。」就深吻上柴仲苓，让柴仲苓回神笑了出来，重新投入在周冠臻的吻里。
    周冠臻的床上风格跟自己很不一样?可能这一次是这样?她好像有一种明天就会失去的样子而把我抱好紧、摸得好彻底、也在我身上每一个地方都吻得好深哦！
    反正她给我一种好细心的感觉，也莫明给我很珍惜我的感觉，这害我胡思乱想起来，如果这不是我的错觉，她为什么好像认为会失去我似的把我吻得这么深情？似乎背景音乐很适合来首《如果还有明天》。
    还是……噢卖尬！？她那么爱我喔！？这真是好拍谢……
    周冠臻爬了上来一手捏揉着柴仲苓一边乳头、嘴巴也不忘给予柴仲苓另一边乳房快感，原本就已经半陷入肉林里的柴仲苓，被周冠臻这么周到的服务之下好快就泡入慾海中，两腿忍不住弯上来夹紧周冠臻的腰身于周冠臻腰后交叉摆放着，挺起了点下半身磨蹭着周冠臻。
    这举动似乎太撩人让周冠臻很兴奋，下体也忍不住回蹭着柴仲苓，在柴仲苓的挺立乳头上边呵气边用舌尖舔弄着时而轻嚙，柴仲苓忍不住呻吟两声促使周冠臻胸口收缩好几下，把摸着柴仲苓乳房的手滑到柴仲苓腿间，轻按压上柴仲苓已全数探出头的热血小豆。
    在给予柴仲苓快感的同时周冠臻凝视着柴仲苓的表情，每一个细微的变化都让周冠臻看了胸口搔痒又热，柴仲苓沉醉在自己的性里模样好迷人。等柴仲苓外体高潮抽搐时脸部带点些微痛苦的表情更是激昂起周冠臻的热血，很美，她已经好久没有为一个人有过神魂颠倒感了……都快遗忘这种迷失自己的感觉了。

 Chapter 94

    有时候想起敢勇于疯狂去爱、被伤到痛彻心斐的过往也是有种爽快与痛快。其实有时也不能说因为感情都不顺遂所以就害怕再爱，或因此拒绝探问爱情。
    只是纯粹就是累了。
    想想痛也没什么了，而是追与相处好懒。但这一次，又激起了周冠臻想要再次追求柴仲苓的爱情并想跟她经营长久的雄心壮志。
    「你会相信我是真的有喜欢你吗？」周冠臻在柴仲苓平静点后小声问。
    柴仲苓睁开眼睁着迷离的双眼有点愣住说：「啊？」
    「就……我知道你对我改观，可是……你会相信我现在跟你这样不是因为我性慾强吗？当然我承认我性慾确实很强，可是我现在不是……」
    「快进来。」柴仲苓打断说，周冠臻先愣了一下，旋即胀红脸。「我性慾也很强?我现在很想要。」这句逗周冠臻笑了出来又吻上柴仲苓，指头也慢慢滑进去柴仲苓已迫不及待填满的阴道……
    周冠臻真是有股感动，好久没上女人了说。还能够再体验到进去喜欢女人的体内这种感觉好棒啊！让她的呼吸不输给柴仲苓的快，边观察柴仲苓的反应边调整自己的抽插速度跟力道，看着柴仲苓从本来有点紧绷的神情渐转为眉头垂下的浸淫样后周冠臻兴奋鼻喷几口大气在柴仲苓敏感点加强蹭揉。
    「唔嗯……」柴仲苓轻扭了一下身子后淫喘起来，我毕竟也是个久不经人事的女人……噢天啊……这感觉强烈到我有点受不了……「呜嗯……」柴仲苓表情变得有点痛苦的呻吟出来。
    「是不舒服吗？」周冠臻紧张的问，柴仲苓摇摇头把头微垂下，双手揽紧周冠臻的肩围，周冠臻因此继续动作。
    「哼嗯……哼嗯嗯……」柴仲苓开始低声淫叫出来，带点些微的哭腔让周冠臻一开始有点不知所措，可是看到柴仲苓的身体渐渐缩起来以外下体也跟着扭摆起来，看来柴仲苓爽快的声音就是会这样吧……
    果不其然，柴仲苓最后是正常的在她怀里高潮强烈抽搐，只是她的反应似乎大一点让周冠臻很迷恋又惊奇的看着柴仲苓在她身下痉挛的样子，莫明会激起人家想要欺负她的快感……
    不过周冠臻选择先一次的在柴仲苓高潮过后慢慢将指头抽出来，但继续静静欣赏柴仲苓的身体，爱不释手用指背滑过她的乳房、肋骨……
    柴仲苓睁开变得抚媚的双眼看着周冠臻这样赏心悦目她的样子，一开始先是疑惑，旋即想起他们都推测过周冠臻的感情也不是很顺遂，并且渴望被爱。叶少彤曾经也发现过周冠臻这女人其实是有爱人的能力也会愿意付出爱，就是当她看周冠臻无名提到婷婷的时候。
    在爱情里，我们总是要不到想要的人，我们不要的偏偏要我们。
    周冠臻也是这样过来的，后来她看开了，也变得比较独立了，更是在工作中看见并学习到不是只有爱情才可以活下去。这几年她因为工作关係去了很多国家、带着客户们去过台湾各地来心灵之旅。
    她变得无所求的平凡过着日子，懂了取捨、懂了爱情无常，也面对了在爱情里不是只有她总被伤害，她也伤害过人的事实。
    柴仲苓心疼爱怜般将周冠臻拉上来抱着，周冠臻也回抱住她的静躺在她胸口，等柴仲苓平静更多后说：「我也是真的喜欢你。」周冠臻抬起头露出了一点软弱的表情看着她。
    柴仲苓舔了舔唇凝视着这样的周冠臻。
    走过寂寞、跨过孤单所带来的焦虑需要非常大的勇气跟决心去化解，尤其是像我这种跟周冠臻及叶少彤一样都是属于极端渴望被爱的人。
    老实说，我一直都没有跟大家说（也不敢说）我对于叶少彤的事会这么气愤与厌恶的最大原因之二是因为在她身上我看见了过去那个令我厌恶至极的自己。
    我说过我是一个不甘寂寞的人，所以我外遇就是一直在找备胎，当然我的个性跟叶少彤一定有差别，我容易失温也就是热恋过后就腻了。
    我也说过了，过往的那些女孩若要吃回头草绝对不会想到我这号人物，我一点都不值得。更说过不会再来找我的女孩都是聪明人。
    最后我终于踢到铁板的遇到一个我动真情的女孩，然后她狠狠撕裂我，还让我第一任也知道所有事情的甩掉我，我终于什么都失去。
    于是我很痛。
    那是我第一次终于懂得付出真心的时候就被伤害了，我开始怀疑世界上还有真爱吗？然后落得孤独的我开始有时间思考与沉淀，我突然发现，那一次才是我真正见识到真爱的样貌。
    属于我的真爱。

 Chapter 95

    我渐渐懂了爱情就是因为我爱过人，那是我第一次看见了爱会是什么形状。当然，那只是我的，所以我又继续的去思考。
    于是我看开了点，很简单的被伤害又怎样？我也伤害过人。只是承认这点时我所能感受到的便是绝望灰心，还年轻的我就是会想着爱情就是这样吧？好难有相爱与契合的。
    所以我选择先单身吧。不要强求了，我渴望被爱，有人爱我，我是有珍惜过吗？某一阶段我的结论就是爱情好累。
    可是累归累，单身的决心并不坚定，因为我尚未有能力承受寂寞以外，也好害怕这一单身，就单身到老了。而渴望被爱的慾望很难稀释，因此我还是一直有去寻觅恋情，交到了一个短暂且从未在朋友圈公开过的女友。
    只有短短四个月我就提分手了，也是这一次让我下定决心单身，但还是花了很悠长的时间慢慢调整自己的恐惧与寂寞，才得以成为现在想要变得更好的自己、爱情顺其自然、明白沟通要有正确性、想要一段爱情就是要肯付出并且像雷馥萱跟蒋丞封说的有时候势必要改变自己。
    这段心路旅程的转折非常多，几乎可以说是千回百转，由此可见那要跨过的焦虑感与失落感多么需要勇气才有办法坚定、才有办法老神在在的随遇而安？
    周冠臻也是这样过来了。简单来说，真正有办法可以独立了。
    而最起码，我还有家人，可是周冠臻，她没有家人?虽然她说过她有大自然，最重要的是她还有北极光，她去看过，真羡慕……
    「我们一起努力留住彼此好吗？」柴仲苓抚着周冠臻的脸说，周冠臻点头。「你有什么不满，都一定要跟我说，不要害怕失去而隐忍，也不要只是因为心软。坦白说，我也想知道自己……可以有多大的能力去爱一个人，但我不会只是为了做而做，如果你也想知道自己有多大能力去爱一个人或者是你已经知道，也不要为了做而做。」
    「我知道。」
    柴仲苓露出微笑抚着周冠臻的下巴说：「就像我跟你说过的，我一直很憧憬老雷跟丞封的爱情……也许我们也可以用我们的方式办到，只要我们愿意的话。不要想起以前有过的伤害了，若那样的伤害又再重演，就狠狠甩了我。而我可以跟你保证，我也会很诚实对待你，我只希望……最后若真的不行，我们还是可以……」
    「好聚好散。」周冠臻立刻接着说。
    柴仲苓露出感动想哭的脸说：「你果然懂……」不要害怕在这时候就谈到如何分手的方式，先撇开到底能不能办到当初说好的，但两个人在一起，分手这件事能不能处理得好是无比重要的。
    「我不会再把感情处理的这么糟了，只是我一直在等像你这样的人出现。」周冠臻也露出大微笑说。「我也憧憬老雷跟丞封的爱情，当我听你提到他们的相处方式时我内心很感慨，多希望我可以像他们，在还这么年少时就能够知道如何这么理智在处理感情，也许我跟少彤的故事在国中她跟我告白隔天就结束了。」
    「别这样，老雷也要遇到像丞封这样的孩子、丞封也要遇到像老雷这样的孩子呀。再说吧。那是因为我”现在”听了觉得好酷、好棒，多希望以前就明白。否则我死屁孩时期遇到像丞封那样的女生，会觉得遇到神经病很快就阿婆仔浪槓了。我到底是交女朋友还是交一个老师？
    最重要的是老雷竟然有办法不以为意丞封重视学业到把她当隐形人，要是我一定无法体谅、觉得她在骗我，是心里没有我吧！拿读书当藉口，我才不信会读到一点时间理会我都没有。」
    「哈哈哈哈！也是，丞封原来这么严肃。」
    「而要不是我跟老雷都是篮球队的有跟她相处，她如果是我女朋友我一定会闹翻她?那个跟你讲话的女人是谁！给我说清楚喔你！我不听我不听！你就是在给她机会！你就是在对那些女生放电！」后面那段柴仲苓拉高八度尖音歇斯底里叫着，逗得周冠臻笑到不行。「那是我的毛巾耶！」这句让周冠臻笑到疯掉，他们间聊时柴仲苓有聊起这件事。「换我变神经病。」
    「你比赛时为什么看着每一个防守你的女生？不用解释！你就是又在放电！我说过你比赛时只能看着我！」周冠臻跟着一起发尖音说。
    「哈哈哈哈！你这臭三八！」柴仲苓觉得周冠臻好可爱的抱紧她。

 Chapter 96

    「你不要老是跑来我这边喝醉啦！我看到芷泯莫明尷尬馁！」老张对寮凯琳说。
    「有什么好尷尬？她又看不到你。」寮凯琳讲完把刚装半满的威士忌一杯喝光。
    「你真的很敢对你妹开地狱梗……」老张这么说还是笑疯了。
    「我不经营地狱、谁经营地狱？」寮凯琳挥挥手要老张再给她一杯，便听到门打开的声音，紧接着传来熟悉对话声。
    寮凯琳拿过酒杯转头看着是柴仲苓揽着娇小的周冠臻肩围走进来说：「你看吧。我就跟你说了吧！她才不会因为你再也不理她甚至你又继续玩弄她后就去结交别的女人便真的跑去自杀好不好？看看人家现在多得意交到一个外国正妹？」
    周冠臻挤着嘴角说：「我只是希望这次可以放心，第一次听到少彤有新对象时我很安心，但第三次过后我继续不安，希望这次那个女生能真的喜欢叶少彤……」
    「你确定不是希望倒楣事轮到那个女生身上？」随后跟进来的蒋丞封说。
    「我发现你是个很暗黑的傢伙馁！？」郭妮华惊骇说：「以前我还怀疑过老雷会不会欺负你及辜负你，现在知道我大错特错！」
    「蒋大人復仇心还很强好不好？她对抗恶魔多少也是有报復心态……还有，你们竟然真的都是这样看我……」雷馥萱脸色发黑说。
    「没办法。像我们这种很有女人缘的通常会被这么误解。」李沃璇拍着雷馥萱肩膀说。
    「没有人误解你，你手很脏过。」李依樊冷冷回，李沃璇抿紧唇不说话了。
    「我可以替你说话，硬要比，周仪是冠军?她还非常坏。」寮凯琳插入话题说。
    李依樊只是平静的把lv长夹轻放在桌上淡淡回一句：「你并没有替她说到话喔。」让寮凯琳睁大有点错愕的双眼看着李沃璇，李沃璇露出欲哭无泪样子。
    「谁交到正妹女朋友很得意？」寮凯琳问。
    「少彤啊。」李沃璇回。
    「真的假的？」
    「是真的，她也来这里给我看过照片，已经交往半年了，几乎天天都在视讯谈情说爱馁！」老张说。
    「怎么认识的？」老张便跟寮凯琳讲来龙去脉。「这么好？为什么没有美女喝醉来乱加我好友？我不美吗？」
    「你真的觉得这样好！？虽然我很希望这是真的，可是他们根本没见过面对方天天都在说有多爱她，你相信这样的人？」郭妮华问。
    「网路本来就是速食爱情啊。看对眼就说爱了。」
    「是没错……」
    「而且只有视讯恋爱就不用怕被利用了。」
    「这就是更诡异的地方啊！」雷馥萱说：「她还是花了不少钱在那女生身上！」
    「啊？」
    「我不是叫你不用理她……」蒋丞封拉了一下雷馥萱说。
    「吼唷！我知道！」雷馥萱轻甩掉蒋丞封的手说：「可是……吼唷！你为什么要这样？你一定比我更清楚，她一定是遇到网路爱情诈骗！我知道她很讨人厌，可是这是犯罪耶！她是受害者耶！」
    「我叫你不要管她就是不要管她，我不要她去讲你什么。」蒋丞封口气也变得很强硬说。
    「只是被讲个几句又会怎样？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样子。」雷馥萱蹙眉不爽拿起饮料喝。
    「我是不是……有什么不知道的？」寮凯琳小声问郭妮华。
    「喔……就上个月老雷看到少彤的脸书?也许我该从更早说起，反正老雷是第一个知道这件事，她当下就觉得瞎透了，认为就是再观察一阵子吧。结果上个月老雷看到少彤在脸书又小抱怨自己匯了不少钱给女朋友啥的……老雷觉得这根本很有鬼，见都没见过面、才认识三个月就这么亲暱的称少彤宝贝老公还说很爱少彤爱得要死已经很让老雷质疑在骗真心了，更别提谁见都没见过就会跟你讲起钱的事？」郭妮华回。
    「呃。」
    「老雷就去少彤那边留言：『她根本是网路爱情诈骗！不要再匯钱了！』而且不是只有老雷这么说，也有少彤一、两个朋友去叮嚀她不要上当了。
    可是……谁劝得了少彤？她已经鬼迷心窍，说些自己没有笨到看不出对方的把戏，不免俗也又说些对方没聪明到可以骗到她的钱，说对方没跟她要钱，反而是她想给对方钱对方还不一定想要，多是她主动硬匯过去的。她也认为若真的是诈骗不会搞得这么复杂的跟她耗了快半年，更也说到若被骗就被骗她不在意那些钱，起码她女朋友还是有给了她一个美梦。」
    「她说的话应该都兑现到化粪池了吧？」
    「喔。对啊。噗。她还是会很在意才会讲出来让大家知道她有匯钱给对方啊。老雷认为废话！要骗你钱还会让你瞬间明白她在骗你钱吗？当然是想些手段变成是你主动匯过去啊。偏偏刚好老雷的叔叔遇过类似此事，骗她叔叔的那个外国女生超有耐心又超专业，跟她叔叔牵扯了八个月，而且搞得超复杂哦！爸妈、外公外婆、爷爷奶奶甚至姑姑都跑出来跟叔叔用电话谈婚事让叔叔以为这是真实的，当时家族也都跟叔叔说这骗人的好不好！她叔叔也说过同样一句：『骗人的不会搞到这么复杂啦！』然后就陆陆续续共匯了八万，就为了八万可以编这么庞大的家族、耗这么多时间，叔叔却连对方都没见过面，最后叔叔说真的拿不出钱了，对方就用烂理由消失到现在了……都过去一年多了。」

 Chapter 97

    「那他们现在是在闹什么口角？」寮凯琳问。
    「老雷认为该把叔叔的经验告诉少彤，提醒少彤专业诈骗真的会搞到非常复杂让你以为是真实的！可是丞封不准她管少彤那么多?讲白点管少彤去死。于是就像你刚刚听到的，老雷觉得少彤虽然很讨人厌，但她现在遇到的大有可能是诈骗集团，那些是是非非先放一边吧？他们上个礼拜有为此吵了一下架……老雷觉得丞封干嘛这么黑心。丞封觉得黑心个屁，你好心才会被雷亲！老雷觉得被少彤机车有什么关係？这次事态严重。丞封还是不准老雷理少彤。」
    「蒋大人真的很硬呢。」
    「可是我们也觉得不用理少彤……老雷就算把叔叔的事讲出来，少彤还是会认为事情不一样，毕竟他们天天都在视讯?视讯这件事让少彤认为这更难造假。」
    「视讯不是也一堆假的吗？」
    「嗯……而且视讯这件事也很诡异，对方儘管几乎天天跟她视讯，可通常只有一个小时就有事情要忙去。」
    「若真的是诈骗肯定不只把时间耗在骗一个人身上啊。这也是为何老雷的叔叔只是被骗八万对方就愿意跟她耗八个多月，这个小时骗你，下个小时要去骗别人呀。不然八个月只赚八万哪够？」
    「你又没证据说那是诈骗，如果最后是真的咧？她酸爆你，你就不要在那边不爽。」蒋丞封不爽的白一眼雷馥萱说。
    「我会庆幸好不好？管她酸什么？」雷馥萱也白回蒋丞封一眼回。
    「我是觉得你有跟她讲过了，就这样了吧。」柴仲苓拿起提供的饼乾咬一口说：「她现在鬼迷心窍啥都听不进去好吗？某方面她难道不觉得这些她追的女生也是在诈骗她吗？再说现在这一个正到不像话简直像天上掉下来的礼物，你小心她酸你：『羡慕我交到一个比你老婆正的女朋友而眼红说这种话是不是？』，喔?这不是酸你，是酸你老婆。」雷馥萱听了才微蹙眉的抿紧唇没说话。
    柴仲苓忍俊不住看着雷馥萱，提到可能会扯到蒋丞封就闭嘴了。
    「那她没有要求对方见个面吗？」寮凯琳问。
    「如果不是诡异至极，老雷会一口认定就是诈骗吗？」李依樊说：「我也觉得你不用理她，我超懒得跟少彤说，对方的疑点比三八……呵！」李依樊倒抽一口气的看着周冠臻，太习惯也讲太快了。「对不起……」
    「没关係啦。」周冠臻笑了出来回。
    大家大笑了出来才化解了李依樊的尷尬，李沃璇说：「反正对方比以前的冠臻还要有诸多可疑的行为，我相信少彤这么聪明一定很快就会看出来的。」
    「她飘然到对方可疑的地方都略过了?她觉得对方是冠臻的一千倍美。一千倍耶！她这次绝对不会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她见了棺材也会相信这女人是活着的跟着躺进去抱抱，对方这次绝对也不会推开她。」郭妮华说。
    「这样讲超恐怖馁！我最近才看网路有鬼的片。」老张说。
    「这样也好，我还在想太多的小苦恼着若被她知道我跟冠臻交往的事，她会不会靠北我们，如今有人引开她注意力。」柴仲苓一副落得轻松样的亲暱搂住周冠臻腰身。「而且对方比你美一千倍，若最后她不幸被甩，她不会再是念念不忘你了。」
    「可是如果她真的被骗光光钱呢？就算不是被骗的好了，假设她这次真的遇到把她当作凯子的女生咧？我只能说前几次她算好运……那些女生不会真的想利用她，可是有些女生确实会很开心遇到这种的啊……」周冠臻说。
    「你觉得她的好运定义会跟你一样吗？她只会觉得自己这次才叫好运，因为对方是大正妹，反正她的钱早就被骗光了还跟她爸借一百万，谁跟一个陌生女人在一起到倾家荡產还认为自己聪明到不会被骗？这次连牵手都还是no速。」蒋丞封丢了一颗坚果进嘴巴里说。
    「你怎么知道她跟她老爸借钱？」雷馥萱问。
    「呃……你们不知道吗？」蒋丞封愣住看着大家，大家都摇摇头。
    柴仲苓说：「我知道啦！但因为她隔天就把那篇借钱文删掉了所以你们不知道吧。」
    「真的假的！？太夸张了吧！？」大家惊恐喊叫出来。
    「干！我好恨我不是少彤的菜！」老张抱头尖叫出来。
    「但干嘛隔天就删掉？」雷馥萱质疑问。
    「因为她半威胁她爸啊。意思就是她会还钱，那么她爸就该安心她会晚点才去死，毕竟要把钱还完，当然她也可能还是提早死那她爸不用怕收不到钱，保险理赔还比一百万多十倍是她爸赚到。然后她爸就真的借她了。结果她的朋友好像有反应认为她这样不应该之类的吧。她赶紧删掉，还写了一篇澄清文……」柴仲苓回。
    「什么澄清文？」
    「喔……就……我也忘了。」柴仲苓回。
    「你要继续因为少彤的事摆脸色给我看是吗？今天我升迁。」蒋丞封看着雷馥萱说。
    雷馥萱吸吐了一口气后才露出大微笑说：「恭喜你成为行销副理了。」
    「八箱啤酒开下去！」李沃璇说。
    「难怪你不到我的店庆祝，八箱威士忌开下去会醉到没三生三世。」寮凯琳说。

 Chapter 98

    「欸姊。」雷震禹在下午空班休息时间于店里边吃饭边滑动手机说：「我真的觉得你吼……要听封嫂的话。」
    「啊？」雷馥萱停住要含进嘴里的那口饭望向雷震禹。
    「少彤她女朋友下个礼拜会飞来台湾跟她约见面。」雷震禹把手机拿给雷馥萱看。「所以这是真的，幸好你没去跟她讲叔叔发生的事，不然你好心会被雷亲。」
    雷馥萱沉默看着叶少彤在脸书欣喜若狂发一篇文告诉大家她女朋友下个礼拜就会来了，也真的不忘顺便说一句：『这最好会是诈骗啦！我说我没那么笨！』
    雷馥萱没说什么的把手机还给雷震禹说：「你竟然也在关注她。」
    「哈哈哈哈！我好奇她还有什么好笑的事啊！她增添我一些生活乐趣好不好？不过她这次真的好运到耶！她这个女朋友确实超正的，我看到她也常炫耀她去工作的男同事看到她女朋友的照片都说超正，有一个男的还说：『竟然比我女朋友正！』让她超爽的。」
    雷馥萱只是斜睨了雷震禹一眼就继续吃饭。
    「女朋友来找你不会带来给老张看一下喔！」老张传讯息说。
    「我很想啊。可是我女朋友就在那边龟毛支歪说害羞，还很坚持不要我去接她，她要靠自己找到我家，说这样才有找女朋友的感觉。」叶少彤在家里等女朋友来之馀回。
    「这么放闪！今天晚上给她尬六遍！」
    「哈哈哈哈哈！我当然超想的！超久没有做爱了！而她老是露乳沟勾引我，花了我那么多钱今天就尬六遍不为过！」叶少彤回到这听到客厅电话响起便跑过去接，是管理室打来的说有人要找她。
    叶少彤兴奋的说让她上来，便开始有点紧张的先去把门打开，谁知道电梯门一打开，走出来的人却不如她期待让她愣住。
    「意不意外？开不开心？」蒋丞封挑高一边眉甩着一个牛皮纸袋，旁边跟的是柴仲苓。
    「丞封？仲苓？」叶少彤大愣看着两人说：「这什么意思？」
    蒋丞封大笑出来把牛皮纸袋用力拍在叶少彤怀里说：「你不是聪明到不会看不出对方在玩什么把戏吗？」叶少彤错愕抱着牛皮纸袋看着蒋丞封。「恭喜你?你真的被骗了。」
    叶少彤一时之间还说不出话来，愣神过来后皱紧难以置信的眉头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便瞬间领悟明白所有的愤怒吼着：「操你妈的你这个贱婊子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
    「为什么吗？」蒋丞封看了一眼天花板后便凑近叶少彤说：「因为我是有躁鬱症跟忧鬱症的?神、经、病。」叶少彤脸都扭曲的看着蒋丞封。
    「我会告你！我他妈会告死你！」叶少彤激动的怒叫出来：「干！你这个神经病死破麻！」
    「告啊。我看你拿什么告我。」蒋丞封冷眼看着叶少彤说：「不要那么好色都不会中计。」便又哼笑一声就转身走离了。
    叶少彤气到不行看着柴仲苓说：「我惹你们什么了！你们凭什么这样对待我？」
    「论到资格你还欠我女朋友一个抱歉！」柴仲苓哼笑一声回：「不好意思我喝醉了，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便也转身从楼梯走下去，叶少彤愤恨的看着两人边走下楼梯边大笑不已的声音，她气得把牛皮袋用力扔过去，惊愕看着牛皮纸袋蹦开来散落一地的钱。
    「哈哈哈哈哈！看到她那样子就是爽啦！」蒋丞封坐进去柴仲苓的车子里说。
    「我这几个月看到她的脸书都笑到肚子痛……」柴仲苓说：「一直在那边说对方不会那么聪明骗倒她，我内心一直想?但你就是被骗了啊！」又跟蒋丞封一起大笑出来。「尤其她匯第一笔钱时我跟哥哥笑到嘿估，我哥说：『蒋大人真的说中了！她好轻易就上当了耶！我不敢相信她真的匯钱了！』」
    「她肯定会上当的好不好！她那么萧d哥！会被网路爱情诈骗骗到的不外乎都是寂寞与色猪，她两个条件都有。」
    那天两人在咖啡厅见面时?
    柴仲苓靠上椅背说：「但一切又如何？也改变不了什么，就是别理她了别让她影响到情绪。」
    「谁说要改变她或改变什么事？」蒋丞封扬起神秘嘴角说，柴仲苓微蹙眉疑惑看着她。当时的蒋丞封接着说：「报復跟惩罚死白目就是爽。」
    柴仲苓皱紧眉头看着蒋丞封，旋即恍了一下头的想起这句耳熟的话?是国中校外教学时，周仪他们仙人跳一个白目好色学长，建豪说过的话。
    谁需要意义？

 Chapter 99

    蒋丞封将雷馥萱叔叔的事转述给柴仲苓听后说：「刚好我也认识好几个菲律宾朋友，有一个愿意陪我一起玩少彤?这个一定可以让少彤上鉤。」
    「你要怎么让少彤上鉤？」
    「随便什么很瞎或老掉牙的戏码都可以让她上鉤，根本不用太伤脑筋，我叫我朋友装醉乱加脸书好友的加到她就可以了。」
    「她会加吗？」柴仲苓怀疑了一下。
    蒋丞封便拿出手机解锁点开相本找到一张照片后递给柴仲苓看而问：「你认为这个她会加吗？」
    「靠！这个她绝对加！」
    「而就算她会怀疑一下，但这种疯着想要一个女朋友?还是天菜?她马上晕船不会去思考跟逻辑与合理性有关的，只要我朋友稍稍微的关心她一下，跟她”正常”聊个一天、两天并关心她一下，她一定信，她这种人只要对方有跟她聊下去她都认为对方是、在、给、她、机、会。」
    「哈哈哈哈！没错！可是……这样不会刺激到她真的寻短吗？」
    「不会，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吗？她的个性根本就是一个很懂得去找希望的人，原则上，我不认为她有什么真正感到绝望的时刻过，大不了两分鐘。」
    柴仲苓缓缓点头后说：「其实她满容易想开的。」
    「她根本也不是什么悲观主义者啊。」
    「可是骗到她的钱……」
    「那只是一个让她显得更蠢的一个设计罢了，哪可能真的拿她的钱，而我相信绝对也不会拿到太多，我会全数都还给她?而钱全部回去，相信我，她很快就看开了，去找下一个对象纠缠去。」
    柴仲苓点点头的不否认蒋丞封，钱只是叶少彤一个试图吸引女生的手段，但归根究底她不会真的愿意这么大方以外，她还是重视钱比女朋友多，钱其实一直才是可以给她安全感甚至活下去的东西。
    在女人身上她只是想要一味被爱还有性罢了。
    钱就是一个总是得付出的代价，打发一下对方的东西。因此严格说起来，花钱一直以来都比花心意跟付出对叶少彤来说更简单方便，只是她都想得太简单方便就是了，也不够乾脆。
    「就算我没有去找周冠臻问些什么，你也打算要这么做吧？」柴仲苓问。
    「是啊。谁叫她白目到不行？我后来有跟敏郎说同事a跟同事b的事，敏郎跟我说他认识同事a，这件事也让他感到很无奈的所以他才会用烂理由叫少彤搬离员工宿舍去外面找房子，因为她不是外地人。」
    「老雷应该不知道你想这么做吧？」
    「之后再跟她说，不然她现在知道一定会在我耳边念：『我知道你有很多好朋友都是菲律宾人！但你不要理少彤就好！吼！你这女人报復心真的很强馁！』布拉布拉的，好吵。」
    「哈哈哈！你是做过很多报復的事吗？」
    「喔……也没很多啊。但你知道老雷个性都是算了的那种，跟她比起来我算是很会报復了。」
    柴仲苓笑个不停，想想后说：「好！我陪你玩，惩罚死白目就是爽！」
    这也是为何她跟柴仲范那天去雷馥萱的店里吃午餐遇到蒋丞封，说完叶少彤乱完周冠臻的事后，蒋丞封跟她说：「有耐心点。」蒋丞封已经在安排计画整叶少彤了。
    「你回她那句：『因为我是神经病。』超贱！」柴仲苓开着车边笑边说。
    「你说你喝醉了不知道自己在干嘛也很贱好不好？」蒋丞封说完跟柴仲苓又大笑不已，但两人都觉得超爽就是了。「你应该要抱抱她的。」
    「我才不要咧！」柴仲苓想到蒋丞封回的那句，叶少彤表情整个大错愕又扭到不像人时再度噗了出来说：「她骂你是神经病时我差点笑场，搞不好她以后变成很讨厌忧鬱症患者而不会再说自己有忧鬱症了。」
    「她不会这样，她只是恼羞成怒。是说，她会拿忧鬱症这件事说嘴是不是有得到什么好处过？我猜可能家人对她变成无条件包容吧？」
    「你说对了，她确实有因为这样子而得到家人无条件包容，而撇开家人，冠臻一知道她的病情恶化又出车祸就出现了，你认为她会怎么想这件事？」
    「果然生病这招超好用，连三八都愿意来陪我及照顾我了。」
    「对。而她初步判断有忧鬱症期间，连叶毅昔对她的态度也稍有改变点，虽然吵起来时讲话还是很贱，可是比如说叶毅昔房间有爆多漫画，他从来不愿意让叶少彤碰到他的漫画。知道少彤有忧鬱症时，叶毅昔竟然破天荒的会允准叶少彤看他的漫画，而叶少彤并没有不屑看唷。反而就是很理所当然的不一定经过哥哥同意就进去哥哥房间翻漫画来看了。」
    难怪。食髓知味。

 Chapter 100

    「好啦！谢谢你陪我玩这游戏，以后就不要再理少彤了，好好保护冠臻并且认真跟她经营感情吧。」蒋丞封到家后拆掉安全带说。
    「嗯嗯！」柴仲苓露出大微笑点点头突然抖了一下说：「丞封……」
    「嗯？」
    「你后面有鬼……」
    蒋丞封困惑转过头去看着窗外后也吓了好大一跳，只见雷馥萱不晓得什么时候打开家门双手环胸面无表情站在那边瞪着蒋丞封，蒋丞封感到挫塞的说：「机车！我就说她肯定察觉到什么了！」
    「她应该不会大发雷霆吧？」
    「是不会……但就像我说的她会骂我爱復仇……我先下去了……」
    「好啦……你注意安全……」
    蒋丞封硬着头皮下车，等柴仲苓离开后便露出牙齿假笑说：「老婆，你等我回家呀……」
    「你为什么要骗少彤？」雷馥萱讲完这句皱起眉说：「还恶劣到去骗她的钱！」
    「我没有骗她的钱！我是说?我还给她了吼！」
    雷馥萱听了便暂时没说话的看着蒋丞封上下，她就知道事情不对劲，没道理蒋丞封会认为叶少彤的女朋友若是真的咧？那么多疑点连雷馥萱都看得出来，蒋丞封竟然还会愿意相信一丝的可能性？
    讲难听点，蒋丞封的个性对叶少彤交到这个疑点很多的正妹女友时一定会说：「也不照照镜子，你会挑当别人都不会挑喔？」蒋丞封竟然都没说半句类似这种话以外?她竟然在关注叶少彤的脸书。
    雷馥萱会知道蒋丞封关注叶少彤的脸书无非就是那天蒋丞封说溜嘴叶少彤跟爸爸借钱的事，但叶少彤隔天就立即删文，大家都不知道没发漏到这件事，蒋丞封会刚好看到？嘎ㄍ1ˊ？
    而且柴仲苓那天的一个反应也超可疑，当雷馥萱问她叶少彤发什么澄清文？柴仲苓变得有点支吾的还说忘记了，雷馥萱更觉得有鬼。事实上那天柴仲苓会突然变得支吾是因为看到蒋丞封眼神暗示她，因为蒋丞封当天立刻意识到自己说溜嘴，也意识到雷馥萱一定会察觉到自己的破绽，毕竟这显示她好像都有在关注叶少彤脸书似的。
    在一起都二十几年了，蒋丞封了解雷馥萱也是有很精明的时候，只是她通常都会选择假装不知道、不关她的事。再说吧。雷馥萱自然也是很了解蒋丞封，她那天已经在疑神疑鬼了，若想到自己爱復仇又有点偏激的个性，她肯定认为这件事跟自己一定有关。
    「你干嘛要去这样整人家？」雷馥萱问。
    「就爽而已啊……」
    「你真的很幼稚馁！」
    「我就看不过去咩。何况那天她又欺负你，我心意更坚定！」
    「她哪有欺负我？她只是对我讲话机车，我也有反驳她啊。问题是你这样去整人家，她要是去报警怎么办？」
    「骗感情警察不会处理好吗？我又没真的拿她的钱，而且她才不会报警，这件事闹大丢脸的是她。」雷馥萱叹一口气便转身走进屋子里，蒋丞封赶紧追进去的说：「根本也没有真的骗到什么感情好吗？虽然我朋友是她的天菜，但她才没有真的用心在我朋友身上，一天到晚还是喝酒乱我朋友啊。要不是因为那只是整她，我朋友说真的很受不了这种光只是聊天就可以这么自私的人了。」
    「光只是聊天怎么就知道对方无比自私？」雷馥萱疑惑问。
    「就像有些人只要别人听她讲心事，你跟她讲心事她就要听不听还敷衍你。」
    「喔……」有时候雷馥萱会因为个性原因而变通不过来，毕竟她不会是这样的人。「但不管怎样，她还是会感受到伤害啊。只是她的伤害定义跟我们不同，你要是害她真的去死怎么办？」
    「那就去死吧。」
    「蒋丞封！」
    「是她害我躁鬱症发作。」
    「你真的很坏馁！」雷馥萱尖叫出来，但蒋丞封依旧不后悔的一脸叛逆别过头，雷馥萱沉默了下来看着蒋丞封许久后说：「我要你跟我保证以后遇到类似情况，你不会再这样做。」
    蒋丞封转过头来，态度也放软许多点点头回：「我保证。」
    「你最好记住你的保证。」
    「我哪一次没记住我的保证？」
    「吉拿棒你就没记住。」蒋丞封无话可说的闭上嘴。
    雷馥萱挤着嘴角看着蒋丞封，说实在的她也不太意外，之所以会叫她蒋大人不是没原因的，会这样称她是以一种俗辣又諂媚的姿态，因为在年轻时雷馥萱就察觉到蒋丞封性格有点邪恶，也像郭妮华说的她其实挺暗黑。
    只要让她感觉被侵犯，无论是她所爱的人或朋友，就算是间接侵犯有触到她的点，她就会报仇。好比对雅雅的时候，那不是她忧鬱症徵兆出现，那就是她的个性，起码就雷馥萱而言，她觉得蒋丞封竟然想到要这样去整雅雅超坏的，而她好像料到雅雅会上去家族开版骂这件事，所以她就上去回骂，似乎就趁她意的果然有一堆家族人留言一面倒斥责雅雅让雅雅吓到跟她说对不起让她很爽。
    她这女人有时候耍起心机都盘算得很精准。也可以说她很会看人。
    ※谢谢一路看到这里的大大们
    看这几个女人发神经xd
    明天此故事就会结束了，一直搁在那边的《迷魂阵》估计11月会开始上传，但哪一天不确定……可能也会延到12月，噗。
    总之，希望各位大大可以喜欢~
    天气变冷要注意身子唷！
    希望大家都健康~

 Chapter 101

    「还有谁知道这件事？」雷馥萱问。
    「小范。」
    「嗯。我希望你不要再跟别人讲这件事。」
    「我本来就没打算要跟其他人讲这件事。」
    雷馥萱挤着嘴角说：「这样真的让你们爽一口气吗？」
    「超爽的啊。看到她恼羞成怒到超滑稽的我们都快笑死！」
    「你们根本老屁孩啊。」雷馥萱瞪大双眼说。
    「跟那种人不需要讲道理，就是去羞辱她。」
    雷馥萱嘴角又一挤的吁口长气说：「不过你到底哪来的信心认为她一定中计？那什么喝醉乱加好友的骗术根本烂透了你也敢这么随便用，鬼才相信！都不怕被发现吗？」
    「她信了啊。」
    雷馥萱猛眨好几下眼，也是。脑袋突然又转不过来。又问：「到底是怎么成功骗到她的钱？」
    「就随便鸟理由啊。妈妈生病住院啊、爸爸车祸断腿啊、哥哥钱包被偷啊、我好想嫁给你啊、想为你生个胖娃娃、你的声音好有磁性、想为你学中文说色色话、嗯哼嗯哼……」蒋丞封讲到最后的嗯哼嗯哼时故意发了娇嗔音后而忍不住笑场出来，反正那一天她跟柴仲苓兄妹透过视讯看菲律宾友人装娇嗔呻吟的跟叶少彤撒娇时笑疯了就是了。
    雷馥萱忍不住哭笑不得出来说：「有够荒唐的……但她怎么可能一点质疑都没有？」
    「你叔叔有半点质疑吗？」
    雷馥萱又没说话，她叔叔约莫可以像郭妮华说的是见了棺材也相信这死女人是活着的，她叔叔深信是纯粹被女朋友甩了。当然这算是一种心理防卫机制，承认是被骗很可能会崩溃，于是骗自己这是真的受伤感会比较低。
    「那她现在知道自己真的被骗了，她很可能就是崩溃啊。」雷馥萱说。
    「她不会崩溃的。」
    「你为什么可以这么一口咬定？」
    「因为影响叶少彤最深最深的是她的母亲。」雷馥萱微皱眉头看着蒋丞封。「真正可以伤害得了她的只有叶阿姨，但她还是度过了叶阿姨的离去。」
    「你怎么知道？」
    「当然是因为我有跟冠臻聊啊。冠臻跟少彤她哥交情还不错，而叶阿姨过世前也跟冠臻讲了很多心里话，我也跟毅昔见面聊天过了。」竟然有偷偷跑去做功课，难怪可以更有把握。「讲直白点，阿姨之所以没再继续乖乖治疗而乾脆一走了之的二度送院就是因为她已经挽救弥补不了什么了。除了跟丈夫的关係，对于孩子，她明知道不该这么放纵少彤却还是这么做，想不到只是让少彤的性格越来越偏差。
    少彤会这么讨厌哥哥纯粹就是嫉妒，因为毅昔是真的很有才华的儿子，少彤一直看不起哥哥学歷低但成就却比自己高太多，少彤曾经还说过毅昔现在跟妻子买的房子是她梦寐以求的，由次更清楚可见她有多嫉妒哥哥。
    可其实毅昔本来就不注重学歷，他老早就知道学歷根本不重要，专长跟经验才是。她哥哥伶牙俐嘴不只是伶牙俐嘴还很有交际手腕，她哥哥学歷才国中，但一出社会就去台北短短几年便年收入百万，当然她哥赚多少花多少还老跟家里拿钱，但不管，毅昔小到大成就便是比她高。
    而跟家里拿钱这件事，父母一点微词都没有，叶阿姨的个性本来就是喜欢拿物质提供给小孩，简单好打发。毅昔知道家里就是这样，所以他拿的都不心虚还让叶阿姨感到轻松点，而对于有才华的儿子，父母难道不会多关注儿子吗？又当女儿整天只会靠北靠夭的时候。」
    雷馥萱垂眼想想后说：「确实有听仲苓说过叶阿姨其实满常找柴妈妈抱怨少彤的。」
    「对。但都是因为念在她忧鬱症因此不敢在她面前说什么怕刺激到她，毅昔说少彤的个性跟叶阿姨太像了，母女俩都不喜欢被管却很爱控制别人又互看不过去对方不顺从自己因此两人也爱吵架?但顺从这件事自少彤有忧鬱症后叶阿姨就变得顺从多了?而少彤很依赖母亲，从小就很黏母亲，反正她对母亲又爱又恨，一个人会对另一个人又爱又恨，其受到的影响程度都会远比一般亲情、爱情或友情的情感关係。」
    「搞不好你还是会给她二度大打击啊。比如说这一次让她彻底认清自己真的交不到女友而绝望之类的。」
    「我何德何能可以改变到什么事？」蒋丞封依然不以为意的说，雷馥萱疑惑的看着她。「本来我就不打算改变任何事，也知道改变不了任何事，纯粹是报復与惩罚死白目看到她愤怒就是爽。」一定就是有正中下怀才会激到对方怒不可遏。
    但能不能改变她的行为对我来说没差啊。我又不是以正义或基于什么道义的崇高理想去设计她，而若她真的会去死……某方面我是帮助她走向天堂呢。她那么想死，二十几年都办不到，我这么一做她就办到了，我是让她圆梦的贵人馁！
    一年后?
    「嘿！挚友们，我月底会再去日本玩一趟，你们有没有什么东西需要我帮忙带的？但不要太多嘿！我已经要替我爸女朋友带些东西回来了。」叶少彤在群组里说。
    雷馥萱看了有点冒冷汗，靠……幸好蒋丞封爱我，要是我国中那一次耍白目浑球到底，我一定会被她留下阴影……
    不过雷馥萱只是这样想啦。她知道蒋丞封是不可能报復自己，原则上她不会去报復她爱过的人，虽然还是要看情况，如果雷馥萱渣到不行就难说了，但当时蒋丞封知道雷馥萱只是小浑球。
    否则，蒋丞封超会捉摸别人心思的……看看叶少彤，还真的继续活着！什么都没改变到她！
    一切就是如蒋丞封所设想的，不会让叶少彤变得懂得付出或爱人什么，但也不会让她大受打击的自杀，她真的满容易想开的，都一年过去了。
    当年那一天她气到发文说：「我现在真的气到不行！你这个臭婊子！我现在他妈的真的很想狠狠伤害自己！」
    有朋友留言婊子是在指女朋友吗？也有一个朋友叫她不要做傻事，叶少彤都没回覆。
    但她没死也没狠狠伤害自己就是了。才失踪了一个礼拜她突然又发文说最近找到一本不错的书看，为的就是转移注意力才可以不受忧鬱症困扰什么的。
    柴仲苓知道后也挺惊愕蒋丞封真的说对了，她还是会继续说自己有忧鬱症。不过像骗子这类的人不本来就爱一招闯天下吗？被你们拆穿了去骗其他人就好了。
    而也许最重要的就是?钱回来了，没事了。
    不过叶少彤把蒋丞封、雷馥萱及柴仲苓给拉黑了，可是不管怎样他们还是有共同朋友，因此还是有遇到的时候。只不过非常明显可以看出来叶少彤都不敢对上蒋丞封的眼，而蒋丞封若把话题转移到叶少彤身上时，叶少彤的态度也非常明显变得谦虚与諂媚。
    柴仲苓跟雷馥萱都知道?叶少彤在怕蒋大人。

 Chapter 102（END）

    「她有跟我说她也打算要去菲律宾学院。」周冠臻说。
    「真的假的啊？」柴仲苓说完忍不住是笑了出来：「她眼睛最好睁亮一点不要遇到丞封的朋友，丞封有朋友在菲律宾语文学院当老师。」
    「噗。」周冠臻知道这件事只能不予置评，然后叫柴仲苓永远不要再干这种事了。
    柴仲苓大笑出来便搂着周冠臻的肩膀走进去uisgebeathe的玻璃门，周仪看过去后便在寮芷泯耳边低语：「是仲苓跟冠臻。」
    寮芷泯推了一下墨镜后露出大微笑说：「欢迎呀。」
    周仪先递上了两杯冰水后便说：「你们找到房子了吗？」
    「嗯嗯！找到了。」柴仲苓说完跟周冠臻靦靦一笑互看彼此，他们决定同居。
    周仪看到他们到现在看彼此还会靦腆一笑就想笑的先准备适合他们的酒跟配菜后说：「是说，我很想知道你们到底骗到多少钱？」
    柴仲苓跟周冠臻大愣住，柴仲苓回神后看着周冠臻，周冠臻赶紧摇头表示不是她说的，柴仲苓嚥了口口水心惊胆跳看着周仪问：「你在说什么？」虽然他们并没真正骗走钱，但这毕竟就是在设局骗一个人有点像犯罪，就算根本不会被判罪还是让柴仲苓跟周冠臻这种小老百姓吓到背脊发冷。真佩服那种敢一直骗一直骗都不怕被抓包的人……做坏事对他们来说是非常需要胆量的。
    周仪只是瞇眼露出大微笑说：「我以前好歹也是一个……ㄣv家ㄍ1ㄚˋ。我年少时也跟那群垃圾朋友仙人跳一个学长过?虽然严格说起来我不只设计过一个人仙人跳。」国中是初出茅庐。「我当初一看就知道是诈骗，而有那么多国家的诈骗偏偏那么巧又好运是菲律宾妹子来加她好友？别跟我说那是因为少彤有几个菲律宾好友，我要骗人不会透过朋友朋友朋友什么的而被反追踪到，我会这么说都是骗人话术而已。
    或者是其实她被不少诈骗加好友但都不是她独钟的菲律宾人因此她拒绝，可我们都明白其实只要是正妹她都可能中计，若先前她懂得拒绝那么她连这个都不会加。
    所以有人知道她没有遇过这种事，出现的又那么巧是她独钟的菲律宾女孩，那么一定有局?是自己人搞的。很容易联想到就是丞封跟你了，但前者机率会更高，因为她有认识的菲律宾友人，她老婆的叔叔也遇过网路爱情诈骗。」
    「不亏是骗过不少……我是说当过大姐头的人……」连周冠臻都冒冷汗说，她国中也不免俗超怕周仪，一颗眼睛都不敢对上周仪。
    但果然就是有犯罪过的人会很容易就嗅出可疑气息。就像真正生病的人能比医生更敏锐判断出谁是在装病的。
    「我们有还她啦……总共五万三。」柴仲苓回。
    「才五万三？」
    「是有点逊啦！但我们本来就意不在骗钱，那只是一个可以显得她很驴的设计之一……」
    「半年才五万三我还以为她出手真的有多阔咧。」柴仲苓先是一愣，旋即跟周冠臻噗了出来。「不过不意外，就我的经验，通常都是没钱但好色的猪等级才会上当，这种人容易有类似不劳而获、花小赚大的心态。反倒因为寂寞的人上当机率低，若真的上当其实会更愿意出钱，也会比较快意识到这是骗钱的，若没意识到这是骗钱的也会意识到对方只是爱钱不爱他的知难而退。」
    「真的经验丰富呢。所以人真的不能好色到猪等级呢。想想老雷的爸爸也因此把人生搞到一蹋糊涂，说实在的很莫明奇妙。」
    「看看昏君，连江山都射空了。」寮芷泯说，柴仲苓跟周冠臻大笑出来。「而美人计这招总是很好用。」
    「不过才五万三就要跟老爸借钱了？」周仪问。
    「她很多年没工作了又老是在刺青跟喝酒，还会出国玩，光这样就花很快了。」柴仲苓回。
    「那还借到一百万？」
    「生活花费啊。她还是比较注重自己的生活好吗？虽然当时她因为这个诈骗女子有去工作，也只是去打三小时工，她一天的菸酒钱都不够。现在又没在工作了，一百万迟早借的吧。听说她最近又要去日本了不是吗？」
    「上次她来找我喝酒时是有跟我说她计画要去菲律宾语文学院。」
    「喔对。她也有跟我女朋友说。」
    「我跟她说你不要再性骚扰别人了，她气呼呼的离开了，噗。」
    「噗！她应该也拉黑你了吧？」
    「对啊。连我老婆跟凯琳也拉黑了，噗。妙的是她竟然没有拉黑冠臻，我觉得要不是她知道你们两个在一起，她又去找冠臻了。」
    「都不知道在耍什么小动作，可能要拿来骗骗下一个女孩吧。算了我不想理她了，反正我已经玩完了，不会想再玩了。」柴仲苓啜饮一口酒后说：「专心跟我女朋友过生活。」
    「也许我该拉黑她了。」跟柴仲苓回到同居小窝时周冠臻说：「我只是怕她又会闹……」
    「闹啊。我才不怕她。」柴仲苓把外套掛好说：「她才不会敢来闹，要就早这么做了。她那么爱抱怨的人，知道我跟你交往后竟然破天荒的没跟任何人抱怨这件事，她本来心里就有鬼了。」便又望向周冠臻说：「当然她会不会跟新朋友抱怨就不知道了啦。」听郭妮华说叶少彤这一年有拓展新的交际圈。
    周冠臻点点头后便让柴仲苓牵着进去浴室要一起洗澡，淋浴期间周冠臻抬起头看着柴仲苓说：「宝贝，跟我在一起到目前为止你满意我吗？」
    「当然。」柴仲苓露出大微笑说。
    「还是很喜欢我吗？」
    柴仲苓笑了出来抚着周冠臻的脸说：「我爱你。」
    周冠臻噘了噘唇想想后问：「你都不会想知道我对你的心意吗？我是说你为什么从来都不会反问我？」
    「我知道你的心意啊。只是……我不需要确定，我相信你不会欺骗我以外，如果我们的爱情对我来说不公平，我无所谓，因为爱着你很快乐也很踏实，我不在乎你会不会也像我爱你这么多，我只在乎你不会感到不公平。」
    周冠臻扁起嘴想哭的说：「我已经感到不公平了……怎么可以偷偷对我这么温柔！」
    「哪有偷偷？」柴仲苓替周冠臻冲掉身上的泡沫时若有所思了一下后说：「我以前，都自以为可以很伟大去喜欢一个人，好比说当我遇到新对象在曖昧并追求时，我会听像王菲的《你喜欢不如我喜欢》、陈洁仪的《喜欢你》。」便耸个肩慢慢敛起笑容的舔舔唇说：「但其实我都并没有做到这么的……诚心。我只是期待着对方可以属于我的并且爱我，我只是仅仅……享受热恋期的新鲜与心跳感罢了。」周冠臻也垂落点眉认真看着柴仲苓。「……热度过后很空虚，可是我一直不明白原因，直到我明白。」便抬起眼看着周冠臻：「我知道我还是不可能做到多伟大，但我现在可以深深感受到，爱着一个人的踏实感，以及看到你开心，即便我没有得到什么，也能从中获得幸福与成就感。」
    「欸。解释一下”即便我没有得到什么”这句话。」周冠臻捏了一下柴仲苓的乳头说：「讲话给我凭良心！」
    「那只是一个说法，不是在说你没给我什么吼！」柴仲苓揉着胸部说：「我要说我不满意你什么地方了?不要每次都趁我在骑车的时候突然捏我乳头！」
    「你才不要在睡觉时都一定要把手伸进我裤子里摸我毛毛咧！」
    「唉唷！你怎么这么难相处？我睡着就不会有”摸”的动作了啊。放一下又不会怀孕。」
    「最讨厌的就是你睡着了。」周冠臻绷紧下巴偏侧点头用指责眼神看着柴仲苓说。
    「噗！」
    周冠臻也笑了出来的抱紧柴仲苓说：「不需要伟大。」又抬起头凝视柴仲苓说：「我的感情经验里告诉了我，我只求你我都知足就好。」不要朝思暮想、拈花惹草。而我的知足就是至少有过，别再强求。「我只想要跟你平凡过日子。」
    柴仲苓感动的看着周冠臻一会儿后问：「做爱也平凡吗？」
    「我是这个意思吗？那当然要刺激点、多点情趣啊！」柴仲苓大笑出来后抬起周冠臻下巴吻上了可爱的女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