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套》 第1节 ●━━━━━━━━━━━━━━━━━━━━━━━━━━━● 本图书由(色色lin)为您整理制作 作品仅供读者预览,请在下载24小时内删除,不得用作商业用途; ●━━━━━━━━━━━━━━━━━━━━━━━━━━━● 《下套》 作者:风火小尼姑 文案: 杜蕾丝(别怀疑,确实是女主的名字)从没想过自己会编织一个又一个的圈套给别人套上,本想当个陌上旁观者,大妖大孽从不是她可以沾惹上的,可偏偏就跟吃错药似的,一个两个非要撞爱情这玩意的枪口上。 既然如此,她便编织那美丽又绝杀的套子好了,看谁受不住诱惑,必将被套死其中。 蚕蛹,美丽的套子,包裹在蚕丝中的妖蛹,宠辱不惊,不骄不躁,直到破茧而出,必将妖孽一世! 内容标签:重生 制服情缘 高干 军旅 第一章 北京市海淀区四环外,某飙车党集聚的一片空地上,这条几公里长的公路如盘蛇蜿蜒,远处依稀可见风景秀丽的颐和园,顺着地盘而下,一处隆坡上,站着不少衣着亮丽的男男女女,但此时干道上只余车轮擦过路面上的尖锐声响,人群疯狂的叫喊,男人,女人,围在干道两旁摇旗呐喊,时速每小时超过一百四十迈的速度下,车子每经过一人扬起的声响足以刮破耳膜。这里,是妖孽聚集的时代。 与此同时,紧邻一墙之隔的万柳高尔夫俱乐部会所餐厅内,杜蕾丝正端直了身子,一脸拘束的跟着身边的领导给对方领导敬酒,抿了一小口五十度的茅台,入口如火烧喉咙,犹如在肚子里快速窜起一大片的火苗,不会喝的人,此时应该是难受至极的,譬如杜蕾丝身旁三十好几快四十的王青芳,才一口下去,脸上已浮起片片红云。 这大姐不会喝酒,酒量也极差,这是杜蕾丝观察后的结论,她方才端起酒杯的时候犹豫了半秒钟的时间,喝的时候又痛苦的皱着眉,几次差点咳出声,不过幸好酒桌上的大人物小人物兴致都挺高,并没有注意到王青芳的状态。 与王青芳不同,杜蕾斯即使一杯纯正茅台下肚,面色依旧平静如常,这酒对她来说,犹如琼浆玉液,正儿八经的老窖茅台,一瓶得好几千人民币,才刚倒进杯子里,那浓浓的酒香就扑鼻而来,善于品酒的人绝对知道这是好物。 即使知道这是难得一见的好酒,可她却不敢贪杯,这酒场如战场,一不小心有失分寸,丢了自己的面子不说,连带领导的颜面也得被拉下水。 此次北京海关同天津海关弄了个短期培训班,两个单位各自派遣了优秀人才到北京一个临时培训点进行交流学习,天津那边的领导今个早上刚飞来,杜蕾丝所属单位的领导陪着一同巡查各部门,之后又转战来到这万柳高尔夫俱乐部继续深入“交流”。 今个儿他们来的就四个人,办公室两领导,副关长陈正,政治部主任郭德明,剩下的都是小兵小卒,同个办公室处理海关外事工作的杜蕾丝跟王青芳。 她们这边的人倒是同对面桌的两位女同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为何这么说呢?瞧瞧人家两位女同志,穿得光鲜亮丽,打扮特别时髦,更主要的是,年纪不超过三十,面庞够标致,更重要的是,人家俩都是美女。 酒场上,怎能少了美人相伴?这是自古以来形成的习惯,搁如今社会,大小喝酒场合,当官做生意的,总喜欢携美女出场,倍儿有面子,虚荣心也极大的满足。况且,看的人还可赏心悦目。 今天两位领导之所以会带着杜蕾斯跟王青芳,完全是因为杜蕾丝的酒量不错,继一次单位尾牙上,听闻杜蕾丝喝倒了本单位酒量最牛的男同志后,陈正开始带着她去了几个饭局,结果都比较满意,这手下能喝,且喝得很得体,很懂酒场规矩跟分寸,必要的时候她还能替你挡酒,虽然不是特别漂亮,可却胜过个别空花瓶。 而王青芳,虽然酒量不行,但一把嘴很厉害,酒场上荤段子,逗闷子,侃南侃北,都能一一道来,能把原本拘束无聊的饭局气氛顿时炒热,大小领导都很满意。 唯一遗憾的是,这两人都不属于标准美女,更别提王青芳还是虎狼之年了,虽然酒桌上的领导都挺开心的,但眼神总还是有意无意的瞟过对方两美女的身上,男人么,谁不暗藏一丁点儿的色心呢?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后,一群人朝着三号球道走去,这群领导,爱好倒是大同小异,除了喝酒,还喜欢打打高尔夫球这种贵族运动。 无奈,杜蕾丝跟王青芳还有那两个美女不得不紧随而上,四个女人,虽然面貌迥异,可同样的一点是今个儿这场合都穿了足足七寸的高跟鞋,因此才刚看到那草坪就同时皱紧眉头。 高跟鞋踩在柔软的草坪上,鞋跟很容易就陷进去,走得七扭八拐的,几个女人不得不慢速而行。 高尔夫球场大部分是男人的主战场,女人一般站在旁边充当观众,只需时不时拍手叫好就行了。 两兄弟单位的领导正兴致颇高的参加到比赛里,这仅隔着一墙外的马路上却传来此起彼伏的热烈呼喊,伴随着车子极速滑过的烟硝声。 “外边怎么这么吵闹?”副司长陈正停下挥杆的动作,皱着眉不悦的朝着声音的源头看去。 天津那边的领导也纳闷的摇头:“听说这边环境挺好的,怎么还有人飙车呢?” 另一个天津领导也开玩笑的说:“该不会是传闻中那个二环十三郎吧?” 陈正脸色沉下来,将白手套脱下,一边说:“北京又不是没有专门赛车的地方,那些人把这当赛车道也太不像话了,这边没派人去制止一下么?” 郭德明转过身,朝着杜蕾丝跟王青芳使了个眼神,润了润嗓子才说道:“小王啊,你跟小杜过去看看是怎么一回事?总不能一直让那些人闹下去。” 王青芳是个什么人物,那可是圈子里的人精,领导肚子里的蛔虫,往往领导一个眼神就能明白他下一秒要放什么样的屁,脸上笑嘻嘻的回道:“行,我跟小杜去看看,领导们先玩着啊。”说罢就拽着杜蕾丝往马路边走。 杜蕾丝才走出草坪,自打鞋跟重新踏上平整的水泥地板后,她整个人才松了一口气,连同眼角那颗红痣也在阳光下一闪一闪的,红得似要滴血。 好了,来简单的说说杜蕾丝的个人经历,女,汉族,二十六岁,zhongj□j员,目前在市海关处担任一名普通办事员。工作是典型的朝九晚五的流水线性质,内容枯燥且平凡,人际交往单纯简单,感情史,自出生到现在都属于空窗期。 究其她没男朋友的原因,除了长相平凡外,性格也是一大原因,她属于不温不火的那种类型,笑的时候不喜欢大笑,也不大生气,似乎对哪个人哪件事永远都淡然处之,跟人保持一定的距离。 也不是没人追过她,只是才敢接近半步,就越发觉得这姑娘性子淡了点,于是往往恋情还没开始,就无疾而终了。 况且她确实不漂亮,扔人群里几乎就找不到的那种路人脸,既没有美丽的脸蛋儿,也没有漂亮的身段,更没有显赫的家世,普通,用来形容她再贴切不过了,大概全身之处唯一出彩的地方,就只剩下那双水眸子,说不上太漂亮,可够亮够精神,眼角下方的小红痣更是点睛之笔,乍看下还以为是拿工笔染墨点上的。 可相书上云,眼角之痣,一生流水,半世飘蓬,所谓孤星入命。难怪她活了二十六年还没谈过半个男朋友,也不知道会不会真应了那句话呢。 她唯一值得骄傲且自信的应该就是父母给她取了个好名字吧———杜蕾丝。 蕾,含苞待放的花骨朵,有诗云:枝间新绿一重重,小蕾深藏数点红;丝,蚕吐出的物,又有丝丝缠绕的意念,有诗曰:丝中传意绪,花里寄春情。 这是外公给她起的名字,名字充满层层诗意,本应是个美丽的名字,可偏偏被某种物件撞了一头包,这也是她上初中后的事情,那会儿,杜蕾斯tt在中国很火,广告打得很热烈。因此不管是上初中,高中,大学,只要老师一喊她这名字,方圆数十米外,无数少男少女皆回头,满室惊坐。 没办法,你不能怪老人家给她起这种名字,这本意跟名字都是好的,只是老人家哪里会有时间关注tt这种问题。 其实另一个层次来想,这名儿取得还真对头,真响亮,尽管她长得并不让人印象深刻,可她绝对有个牛逼得让人印象深刻到一辈子无法忘怀的名字。 杜蕾丝曾经邪恶的想了一把,不知道跟她接触过的男人在床上干那玩意的时候,准备戴上tt的时候,会不会脑子里自动脑补她这个人呢 很快,两人就找到俱乐部相关负责人,等将事情讲明后,人家却一脸的为难说这事实在管不了,外边那干道不归他们俱乐部管辖,况且,那都是一群疯子,说道理是没用的,暴力解决又只会影响俱乐部的声誉,几次协商未果,基本属于半放弃状态。 王青芳不愿意就这么简单放弃,携着杜蕾丝又气冲冲的杀往飙车场所。才刚出会所的后门,就看见一百米外人群涌动,几十辆顶级豪车并排停在路边,紧接着,走在前边靠马路边较近的王青芳忽然先是听到一股类似喷气机发出的嗡鸣声由远及近,紧接着一股强烈气流从身后席卷而来,也就一刹那的事情,整个草坪,周围的树叶,以及王青芳的身子都被强烈的气流推至一边,王青芳刚扭过头,就看见一黑一银两部跑车贴着自己身子呼啸而过。 摔了个屁股坐地,王青芳一只脚的高跟鞋落在马路边,瞪大眼睛张大嘴巴吓得丢了魂的模样。 第2节 几乎雷霆之势,两部跑车稳稳停在终点处,从车上分别走出两个年轻男子,皆是衣着时髦,银色车下来一个白衬衫的,黄色车下来一个蓝条纹衬衫,显然,赢的那个是蓝条纹的,非常愉悦的朝着同伴吹了个响哨,满脸的春风得意。 杜蕾丝的眼神划过那两部车,银色的世爵c8,黄色的盖拉多gallardo,都是价值不菲的顶级跑车,她算是明白了,为何俱乐部没办法管这群人,四九城的土豪太霸气了,压不住。=。= 第二章 王青芳女士回过神来,她可不管对方是什么人,在她眼中,这群土豪就是些牛鬼蛇神,若搁旧社会,就得红卫兵拉去游街,去做思想教育,在广大群众面前做自我反省。 接过杜蕾丝递给她的鞋子穿上,王青芳女士只随意的拍了拍身上的草屑泥土,直接就板着一张脸,气势冲冲犹如一幅居委会大妈的样子朝着那群年轻土豪走去。 “哎,我说,你们怎么能在这飙车呢?这是哪,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是给你们拿来当赛车使的地儿么?”王青芳女士摆出一副教训人的样子,扯着尖嗓喊道。 原本还在热烈讨论方才那场比赛的土豪们都停了下来,有趣的打量着面前这三十好几将近四十的女人,看样子倒不像是俱乐部的工作人员,可气焰倒不小。 王青芳在单位是教育惯了比她职位低的年轻小辈,可面对这群年纪二十出头的人还真是撞到枪口上了。 能开得起这种车的人,非富即贵,大场面见惯了,连条子也不怕,更何况一个小小的类似居委会大妈? 那白衬衫的输了比赛心情本就不好,眼中露出潇洒的不耐烦,扯着嘴角冷笑道:“大姐,这有规定不能赛车么?我怎么就没看到相关指示牌呢?” “这是常识问题,哪能将大马路当赛车道使来着?哼,我看现在的年轻人都被父母惯坏了,以为大学毕业出来就有多了不起了,连点做人的基本礼貌都不懂。”王青芳说话的时候喜欢双手团在胸前,好似一副领导的态度。 “那还真对不起大姐你了,咱这车刚才开得快了点,你方才没摔着吧?瞧见你屁股都落地了,哎哟,我这真是给你赔礼道歉了。”虽然这话是在道歉的意思,可一口一口一个“你”可不是您,对于向年纪比自己大不止一轮的王青芳来说,实在算不上什么礼貌,甚至于白衬衫小子还是嬉皮笑脸的说的,引得周遭人一片哄笑,而王青芳脸上早就一阵白一阵红,气得肩膀直颤。 此时旁边一打扮艳丽的女孩走到白衬衫旁边,故意用不大却刚好所有人都能听见的声音说:“华子,你就原谅这大姐吧,你们男人啊不了解我们女人,这女人快四十的时候都得有个更年期,脾气容易燥。” 于是可想而知,跟着人群中又是爆出一阵哄笑。 王青芳女士越发觉得眼前这些人是牛鬼蛇神,应当一个个拉去游街示众。 “反了,真是反了,现在的年轻人一点社会公德心都没有,真不知怎么接受教育的,如果将来出了社会都是这种人,咱中国将来还指望什么呢?” 这番话一出口,几乎算惹怒了这群人,人家下意识的掏耳朵,意思是这话听着有多不干净,多污染耳膜似的。 气氛僵在这个时候已经非常紧张了,偏偏王青芳也不是个给人低头的脾气,撵她走大概是不可能了。 杜蕾丝叹了一口气,刚想上前劝她,人群之中忽然出现这么个声音,带着开玩笑的意味说道:“大姐,那要不这样,咱俩做个交易,就当玩个游戏,下场比赛,你坐我副驾驶上,要是在车上你能从头到尾坚持住没吭一声,咱今天就当你赢了,之后我们主动消失闪人,你看这行么?” 这会儿王青芳才跟杜蕾丝同时注意到说话那年轻人,二十出头年纪,粉红衬衫黑裤子,衬衫扎进腰里,那结实平坦的腰肢曲线显露无疑,虽不是女人那种妖娆姿态,可也能扭得很好看那种,何况谁说就一定是女人才能腰美了,男人的腰也是一大性感标志,况且,还是这么个颇为俊俏的帅哥。 王青芳并不算是个外貌主义论者,可眼前这么俊俏标志的男人走近她面前邀约,她很难不动心,况且,人家还是礼貌相约,客客气气那种。 “坐你这车?”王青芳还没理解他的意思,嘴里忍不住喃喃道。 帅哥点点头,挪了一小步,身后一辆崭新的红黑相交的布加迪威航,车身刚打蜡似的,太阳底下折出一道白光,差点没闪瞎众人的眼睛。千万跑车,谁的视线不被吸引过去,就这么一部车,剩下原本也算是跑车中的贵族也只能老老实实压低脑袋的份儿。 可王青芳不懂这些,她虽然知道这是跑车,认为也不过是几百万,她并不是鄙视有钱人,可讨厌有钱没地方花,到处显摆的土豪。 “优子,你这可不要害人家大姐啊,就你那四百迈的速度,人下来都能晕一圈,万一这大姐吓出心脏病怎么办?”蓝衬衫青年莞尔的看着王青芳,不由得开玩笑道。 尤优当然不可能真的让王青芳坐他的车,只是想打消这大姐阻挠他们玩车的念头,更何况,他跑车的副驾驶还从未让人坐过,因为就从没任何一个人敢坐上去,除非那人自虐,想体验一把比云霄飞车刺激百倍的极速快感。 王青芳此时回过神,终于明白这群兔崽子是想要让她坐上这车飞一把,她可不傻,四百迈的速度坐上去,还不得飞起来?此时她有些犹豫了,内心挣扎着。 其实她大可就这么掉头走开,回去顶多如实回复领导,只是此刻抹不开面儿,一把年纪了还叫这群小犊子看笑话,这口气怎么能咽得下。 于是王青芳就这么跟这帮子土豪僵持着。人群中又开始起哄,笑着讨论下一场比赛怎么进行,压根没把她当一回事儿。 就在此时,一个不冷不热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音量不算大,语调却四平八稳,犹如在说一件简单的事情。 “我可以代替她上这部车么?” 众人此时才发现,原来王青芳身后还站着另外一个人,也是女的,内穿白衬衫,外边套着一件同样短袖黑色外套,底下仍是紧窄的a字裙,正式且礼仪性的打扮。女人头发也盘在脑袋后边,只以黑色的蝴蝶夹卡着,类似空姐的打扮,倒是显得挺知性的,身材也挺火爆,纤腰爆乳,屁股够挺够翘,男人都是视觉动物,这一看就觉得不得了,这脱guang之后估计更得让人血脉贲张。 可惜了,可惜有这么个极致身材的女人却长得过于普通,毫不出奇的五官真是扔人群里也找不着的那种,在场大多数男的只看了一眼就挪开了视线。 尤优有些吃惊,主动提出坐他这车的人,还是头一遭遇见,况且还是个长相普通引不起半点儿男性yu望的女人。 “小杜,你可想好了,这车不能坐的。”王青芳方才听她那么一说,心底感激这丫头能及时挺身而出的同时也免不了担心起来,忍不住插嘴劝道。 拉着杜蕾丝的胳膊,王青芳软下语气,咬着唇说:“要不算了,咱回去吧,不跟这些人闹了。 ”虽然极其不甘心今天被这群后生小辈欺压,可究竟也不能叫杜蕾丝替她犯这个险。 “王姐,今天我们是来陪领导吃饭玩乐的,副司长让我们出来一趟不就是要我们解决这事么?”杜蕾丝笑着说。 “哎呀,妹子,这领导的话有时候也没必要这么认真嘛,再说了,这回去跟他如实说明就成,我看这些人背景也挺硬的,就算副司长亲自上阵也未必能摆平,更何况我们。” 杜蕾丝扬起了唇,轻轻的抽回被王青芳拽着的手,径自朝着优子的布加迪走去。视线一落上去,就有点舍不得挪开,车,确实是好车,即使放整个北京城,也极少有人开得出来,光这一部,价值就抵得上那边的四五部车。 “一共跑多少圈?”她询问有关比赛方面的问题。 优子手里把玩着钢制打火机,这才真正将她的面貌看清楚,确实是太普通的长相,但意外的是就这么个勾不起男人看第二眼yu望的女人居然提出要坐他的车。 即使如此,优子仍是很礼貌的回答她的问题。“总共两圈半,山底下多出个圆盘,可以绕半圈。” 杜蕾丝了然点点头。“行,我知道了,可以上车了么?”她在征求他的同意,优子笑着说可以,自己先上了车,然后才开了车门给她。那犹如两翼的车门高高扬起,人必须得猫着腰才钻得进去。 在所有人惊诧跟惊艳的目光中,那千万跑车已坐上一男一女,只不过一个是风流倜傥的漂亮人物,一个是名不见经传的普通女人。 第三章 尤优的车已经准备完毕,另一辆进行比赛的车则是一部黑色的阿斯顿马丁dbs,此时是红与黑的极速较量。 莫约是受了杜蕾丝的影响,人群中一女孩急着跳出来,很不服气的盯着车里的尤优,撅着嘴嚷道:“等等,我也要一起比赛。”说完就径自打开阿斯顿马丁的车门钻了进去。 那个女孩染着一头红发,及肩的头发略微卷起,穿着枚红色的连身窄裙,两条修长的大腿儿在车内晃啊晃的,诱人得很,这妞身材相当不错,精致的脸蛋此刻飞起两朵红云,不知是给太阳晒的还是其他缘故,即使上了车,眼神也一直望着尤优跟杜蕾丝,隐约有些吃味。 阿斯顿马丁的车主无奈的耸了耸肩,走到尤优那辆车子前,略微躬下身,一手撑在车顶上,笑着同尤优说:“等会儿看看是谁先到终点,上次输给你一次,这次可未必。” 第3节 “我在终点等着你。”尤优只简单回了一句,却透着势在必得的自信,这种自信仿佛天生的,不带半点儿矫情或赌气。 那男人点点头,又笑着看了一眼自己车上的女孩,笑容顿时有些无奈。“你小子,真是造孽,我看待会儿这小妞有的吐。” 在他们这圈子里,明恋暗恋尤优的人数不胜数,谁让人家不单单有钱,还会玩的人呢,偏偏在会玩的人里头能把“玩”字变成一种艺术,变成精致的人,也就数他了。况且,这小子还长得一副大妖大孽的脸,别说女人了,不少男人也开始打起他的主意来,只不过碍于这位小爷的手段不敢轻易下手而已。 北京城里头,尤优算是一号人物,没人知道他的身家背景,可偏偏这位小爷总会出现在各种顶级俱乐部会所,各种奢侈派对上也总能出现他的身影,常人玩的东西他都有在玩,常人不敢玩的东西,他也能玩得极致。 一个穿着黑衬衫的男人站在两车中间,高高举起双手,嘴巴里衔着一枚哨子,笑眯眯的冲两辆车的主人一笑,随着响亮的哨声落下,一黑一红两部车如离弦之箭,“嗖”一声的带着震彻寰宇的嗡鸣沿着蜿蜒的干道极速前进。 远远望去,那一黑一红两部车速度上仍是旗鼓相当,并列在干道上,两种极致的颜色不由得让人想起那本著名小说《红与黑》。 两辆车此时都把车顶棚打开,尤优喜欢在风速中寻求快感,听过耳边风速引起的耳鸣,以及底下跑轮摩擦地面的尖锐声响,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一个人跟一部车。 当然,现在的情况是,两个人一部车。 略过一眼表针,接近四百迈,这个速度已经算是飙车里边的佼佼者,一般接近两百五,正常人就已经接受不了,只是他飙车向来喜欢挑战自我,破三百才算正常。 第一圈的时候,布加迪跟阿迪顿马丁还算是在同一水平线上,可当跑第二圈的时候,水平就立马呈现出来了,红色布加迪遥遥领先了小半圈,速度上更上了一个台阶。 站在终点山坡上的众人不由得暗暗咂舌,这都啥速度啊,眼皮子都来不及看这车子就从眼前溜过,等再看第二眼的时候都跑上第二圈了。 这种速度下,车子同风产生的气流刮在脸上跟刀子甩下来差不多,是种凛冽的刺痛,优子忍不住用余光瞟了一眼身边的女人。 刚起跑的时候女人没尖叫出声这已经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了,如今第一圈跑下来,她居然还能坚持得很好,他不得不对她另眼相看。 可就那么不经意的一眼,却看见这女人的头发早就散开,估计是风速过快,以至于吹掉了她固定发丝用的发夹,于是乎那头顺滑的黑发如无数的黑丝缠绕在她的脸颊,脖子上。 更重要的是,她的神情依旧很平静,甚至出奇的淡漠,仿佛自己坐的不是在比赛的跑车上,而是时速不过六七十迈的普通轿车。这种气定神闲可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至少在阿迪顿马丁的车上,现在那个女孩就在狂轰乱炸的“哇哇”尖叫,即使被风速声淹没,依旧有些影响车手的心情。 阿斯顿马丁的车主此时很郁闷,他就说吧,这副驾驶可不是寻常人能坐的,这女的为了优子偏偏要坐他这部车跟那位小姐置气,现在好了,苦了自己吧,待会下车后还有得受的,不把她苦胆给吐尽才怪。 十几公里的干道,这两人只花了三分钟就完成,时间短得好比在坐飞机。 当然了,一点意外没有的,红色布加迪众所归望的先出现在终点处,紧跟着十几秒的落差,黑色阿顿斯马丁才出现。 在众人的欢呼声中,两辆车的车主来了个大拥抱,黑色车主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又输了,还是玩不过你,不过罢了,跟你比赛就是够味,过足瘾了。” 这话刚说完,从黑色车子里跑出刚才那个趾高气扬的女孩,脚步踩在地面上踉踉跄跄的,双腿一软,直接蹲下身子就大吐起来。 黑色车主皱着眉,翻了个白眼,颇无奈的说:“我就说了嘛,这副驾驶可不是人坐的。” 这会儿杜蕾丝也从车上下来了,大家都把视线集中在她身上,光想看她怎么个出糗了,可不要吐在几千万的车里头,不然给糟蹋了。 杜蕾丝一边走一边整理自己散乱的头发,没找到发卡,估计是刚才掉半路上了,于是只能拿手当梳子顺了一会儿头发,瞥见领子上的装饰领带后干脆一把摘下来当临时发圈使,把头发随便一扎,整个人顿时清爽不少。 也正是这么个漫不经心的动作,她领口微敞,露出小半截雪腻的脖子,润泽如羊脂的颜色,配合那纤腰爆乳,确实让不少男人暗自吞口水。 王青芳可吓得脸都青了,整个飙车过程看得一清二楚,那速度可不是盖的,比起头次还要厉害,因此赶紧冲上前检查杜蕾丝整个人的状态,生怕她什么事。 优子此时也走到她旁边,等瞥见她敞开立领里头滑腻的肌肤的时候不由得眼神暗了暗,不过很快就恢复平常那样,反笑着说:“这位小姐刚才在车上没喊一个字,今个儿算她赢了,我们遵守约定,今天就不再这里赛车了。” 杜蕾丝咬着唇没吭声,尤优以为她是吓傻了,心里不由得嘲笑自己那一番“另眼相看”,原来并不是没事,只是吓成了闷嘴葫芦而已。 王青芳刚想去拉她,杜蕾丝原本微垂着的头突然抬起头,没有缘由的爆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 那笑声一连串儿的如银铃撞击,悦耳且清丽,透出主人极其愉悦的心境。 甚至于她笑得快流泪,不得不抱着肚子缓和一下,此时天色渐暗,天空一抹残云,不远处的颐和园柳风飘絮,吹过一阵阵清爽的草香花香,整个半山坡被染成一片金色,然而那笑声空荡荡的兀自传开来,平添几分诡异。 好不容易止住了笑意,她才拿手擦拭眼角的泪水,尤优忽然发现原来她左边眼角下有一颗非常小的红痣,此时她微仰着头,半张脸在金色的光笼罩下,那颗红痣更显得红艳了,以至于要滴出血来。 那么一刹那的功夫,那张本应平凡无奇的脸蛋溢出一股子的妖媚,加上那颗红痣在夕阳的余晖下不断的跳跃闪耀,那一双水眸有种烟视媚行的错觉。 尤物 这是所有人脑海里划过的想法,但仅此一瞬间,因为等她恢复平静的时候,依旧是那个淡漠平凡的女人。 尤优忍不住莞尔的扬起嘴角,心想着莫非是赛车赛晕了不成?怎么会认为这种女人能与尤物相提并论呢? 但不管如何,这个女人确实是个意外收获,至少他没碰见过这般特别的,带有某种无形吸引力的,尽管她并不漂亮就是了。 刚想过多的询问她的信息,就眼瞧着之前那个做事风格雷厉风行的大姐拖着她手就匆忙离开,尤优并没追上去,只是拿手摩挲着下巴,自顾望着那清丽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夕阳下。 山坡上另一处不起眼的地方,停靠着一辆挂军牌的黑色奥迪,鲜明的红色开头的“甲”,总参的车,内行人看了才会惊叹这才是真正的权势。 车上两个身穿军服的男人从头至尾没错过这场好戏,宋城笑着开口:“这女人,是挺特别的。” 旁边那男人没开口,正抽着烟,但却不经意的嘴角划起一个细小的弧度,让人看了足以惊心动魄。老半天才淡淡的开口:“可惜脸盘儿不够靓,身材倒是极品。” 宋城不置可否,他并不算太注重女人的脸蛋,只要长得略有姿色就成,女人嘛,还是得看床上功夫,可大概是这男人太挑剔了,也是,姚尧身边的女人就没一个不长得跟仙女儿似的,谁让他本身就是个“只应天上有”的人呢?再者,那个女人确实过于普通,勾不起旁边这尊大佛半点儿兴趣也并不奇怪。 第四章 王青芳此时有点担心杜蕾丝的精神状态,方才她笑得似乎有些过火,共事两年以来,杜蕾丝给她的印象一直是安静本分的,甚至与人交往刻意保持种疏离的态度,仿佛天塌下来也没她的事儿。 这样一个淡薄到天塌不怕,地震不愁的女人,居然在四百迈车速的车上溜了一圈后就有些失常了。 可不要脑子出了什么毛病才好,王青芳忍不住嘴里头念叨着。 杜蕾丝实际上此刻是真的很开心,自打从车上下来,她感觉整个身心都轻松了,就连脚下踩着高跟鞋的步伐也跟着有节奏的挞伐。 真是辆好车,不单单是面上的价值,而是性能,速度,车轮跟地面摩擦的尖锐声响,转弯的时候车子类似漂移的悬空感,以及浑身战栗的激情。 已经有多久没体验过这种生与死交错的快感了,三年?还是五年?或者是更久之前,自打大学毕业之后,回国以来就再也没有尝试过。 想当年在国外,那个堕落在纸醉金迷的金钱世界中的自己,那才是本性么?只是那种过于堕落,放纵本能的生活如今已是一去不复返。 第4节 从她选择了回国的那一天开始,她就注定要跟过去的自己说再见,要跟那在妖魔鬼怪的世界告别。 回归正常人的轨迹并不困难,只是仍旧有些眷恋过往的奢靡而已。 即使如此,今个儿能过了一把瘾,也算是满足了下自己寂寞空虚已久的灵魂。 嘴里忍不住哼起歌曲,夕阳下杜蕾丝的脚步非常轻快,就连自己也没意识到她居然主动挽着王青芳的胳膊,这在平常,她是绝对不会这么做的,因为她从不与人过分亲密。 陪了一天的领导,杜蕾丝坐在回家的地铁上,脑子里仍在回忆在极速跑车上的快感,这样的速度,若不是顶级跑车是分明做不到的,她也不是没坐过保时捷、奥迪s7跟奔驰一类的名牌跑车,只能够说速度感不同而已。 来北京工作快三年,她仍然不太习惯北京的生活,在京城的天空,她看不到蔚蓝得如大海的天空,也看不见晚上闪耀的满天繁星,更多的时候,只有那灰霾的低得不能再低的天,以及空气中流淌的灰尘颗粒。 坚持回国是五年前做的决定,那年从美国芝加哥毕业回来,她选择在北京读研,继而考上了公务员,选择落脚在北京城当一个普通的公务员。 她知道,她的决定深深伤害了自己的母亲,那个年逾六十几快七十的老妇。 母亲是老来得子,快四十才生下她,因此她可以说自小是在无尽的溺爱中成长,从小到大从任何决定之前,都是那个老妇人替她拿捏主意,唯有这次回国,她仍是咬紧牙关义无反顾,凭着一股子牛劲飞回这个广大的拥有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的中国。 一个落脚点,选在了拥有悠久历史文化,这个向来是中国权力中心顶端的代表性城市——北京。 她并不是正统的北京人,可以说在回国之前,她才正正算头一次踩在这片最靠近权力中心的城市土地上。陌生而遥远,可究竟是在中国的土地上,总好过继续待在那个充满了金发碧眼的洋人的地方。 她是地地道道的南方人,江南烟雨中养成的小家碧玉,即使出声的时候扔带着几分江南的含蓄婉约。回到她那个四环外不足七十平的小公寓,打开客厅的灯,自己下厨房鼓捣点吃的,无非就是简易泡面与火腿肠跟鸡蛋的搭配,虽然不够营养,可依旧美味。 按理说在海关工作,性质上也是正经的公务员身份,她应该有自己的宿舍,何必一个人跑出来住。 其实宿舍不是没有,只是没外人想象中的那么美好,北京城下的公务员除了小部分确实工作环境优异外,绝大部分领的是死工资,就算是她这种隶属海关总署机关单位工作,也不过得跟另一个同事同住一间不到五十平的宿舍,加上那个年轻的同事时不时带个男朋友回小窝,折腾点“热闹”的事情,她在另一边房间便能知道个一清二楚。 后来她自己攒了点小钱,干脆搬出来自己租了个小房子,虽然离原来的上班的地方远是远了点,可环境倒是不错,小区里有花园,附近就是地铁,早上倒是可以起来晨跑锻炼。 一边吃着方便面,一边打开电话语音留言,才刚开,一天时间,居然堆了一大串儿的留言信息,基本上全是在国外留学时候认识的狐朋狗友,英文的、中文的,各类乱七八糟的问候留言,夹杂着男人女人的愉悦笑声。 虽然她从不回复此类留言,可那些人的热情依旧不减,隔三差五总喜欢来“骚扰”她。 听着这类的留言,杜蕾丝有些无奈的笑笑,继续吃她的面。之后洗过澡,换上一件桃红色的丝质睡裙,睡裙很短,基本属于齐逼短裙,而且还是低胸吊带的设计,前边v领的弧度勾勒出主人饱满鼓涨的双峰,而底下刚好盖住pp的短裙下,一双勾人且修长的滑嫩的长腿,小腿与大腿的侧面弧度堪称完美,皮肤够白够嫩,腰肢盈盈一握好似能只用一手就掐住似的,屁股更是挺而翘,每走一步两瓣臀肉微微的抖动,这身材往常包裹在严肃正经的制服下已然觉得诱人至极,这会儿要是哪个男人见了,只怕都是恨不得立马压床上脱guang的。 简直是个不得了的尤物,也只有那样的大妖大孽才能生出这般极致到顶的身材。 堪称尤物的女人拿毛巾擦了擦还在淌水的头发,径自坐在化妆镜前,前边镜子倒映出的却不过是一张过于平淡无奇的脸蛋。 好比喝白开水,喝了老半天仍是同一种味道,这张脸也是如此,依旧经不起任何人的遐想,若谁看了都会顿时索然无味起来。 就这么个尤物的身材,却配着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样貌,怎么说呢?似乎……有点暴殄天物?可惜了这么个曼妙的身材。 第五章 你说杜蕾丝不懂性感吧,倒也是真的,工作的时候穿的一律是浅灰色或黑色制服,即使到了夏天也难得见她清凉一点儿的打扮,整得跟个守贞的老处女似的。 这男人都是肉食性动物,有谁不喜欢看女人露多点的,要是将自己包裹得过头了,在他们眼里那可不能叫矜持,也不算是含蓄,而是实实在在的老古板,老处女。这个类型的女人,男人往往是提不起丁点儿兴趣的。 可眼前这个穿着几乎半透明布料,双乳在薄纱里若隐若现的女人跟白天那个包裹严实的古板货居然是同一个人。 这就是杜蕾丝的“变态”之处,她总觉得在单位跟在家是可以区别对待的两种不同环境,既然在单位压抑冷静了一天,那么在家总可以解放一下本j□j? 吹干头发,她在化妆镜的抽屉里拿出一个老旧的收音机,j□j十年代流行的那种迷你收音机,一个巴掌大小,折叠的天线可以高高抽出的那种。 这个收音机至少也有二十几年了,她还记得是她五岁时候收到的生日礼物,那是她头一次收到生日礼物,尽管只是个小收音机,可也高兴了一阵子。 搬家这么多次,这个收音机是她唯一没有舍得扔掉的东西之一。 调开某个频道,里边徐徐播放着一曲旦角折子戏——贵妃醉酒,曲调悠扬婉转,时而缓缓提气,时而浅浅落下,越听其中越有韵味。 杜蕾丝坐在花梨木摇椅上,跟着乐曲轻微的前后摇摆,这张海南黄花梨木摇椅是她特地让老板从苏州运回来的,当初买的时候费了不少劲,一是取货困难,她这张黄花梨木椅属与老花梨木,板材内有鬼脸条纹,又称酱香黄花梨,隐隐仍能闻见淡淡的清香,这类老黄花梨木椅在市场上向来抢手,虽然比不得真正的古董,但若想淘得一张真正的黄花梨木椅也不容易,也只有在个别古典老店里才有,二,价格不菲,即使不是天价,也足以花掉她近乎两年的工资。 身子跟着椅子轻微的摆动,一个小小的弧度,胸前那柔软便跟着轻颤,划出一波波的动人线条,若此刻身边有人,必定会感叹,该是何等香艳美景。 只是仍旧沉醉于戏曲中的女人只是阖起眼皮,脸上安详且平静,手指在黄花梨木椅上轻叩,嘴里时不时跟着哼上一小段儿。 对于戏曲,她能达到如痴如醉的地步,大略是受了外公的影响,杜蕾丝的外公原是中国著名京剧演员,四大名旦之一的程砚秋关门弟子,在五六十年代也是中国红极一时的京剧演员。 从小跟着外公长大的杜蕾丝对于戏曲耳濡目染,渐渐也培养出浓厚兴趣,没事儿跟着外公学京剧,唱小曲儿,年纪尚小但却展露出过人天赋,七八岁的时候被外公送到市少年宫学习了两年的京剧,一直到外公去世,她也因为上初中课业繁重,渐渐就放弃了这么个爱好。 不过回北京这几年,她自己倒时不时跑到颐和园那边看老人家唱唱京剧,有时候也跑文化宫跟一帮子票友唱个几句,纯粹当是图个所好,顺带打发下时间,时间一长,她跟这颐和园长廊那边跟文化宫这块唱戏曲的每个人都熟络得不行,大家也喜欢这姑娘一股子认真的劲。 这出贵妃醉酒是她最喜欢的几个折子戏之一,即使闭着眼睛,脑海里却尽是贵妃一身富贵堂皇的凤冠蟒袍,曼妙身姿一旋身,两手水袖向前甩开,两条绚烂的弧度在空中划过,既然连头顶上翡翠珍珠片子也跟着颤抖。 一曲将尽,她才睁开眼睛,陡然瞥见墙上挂着的老水烟杆,极其普通的一个铜质烟杆,青灰色莫约三十公分,老实本分的挂在墙角一头,若不仔细看还真容易忽略这玩意。 况且也并不算是什么名贵的古董,不过就是偶尔还能在一些相对落后的乡下见到那些七八十岁的老人,茶余饭后喜欢拿着这东西蹲在炕上或者家门口来上那么一口。 这玩意跟那破收音机一样,是从国外回来的时候唯一不舍得扔掉的几个宝贝之一。 这根水烟杆她只抽过一次,唯一一次能叫她觉得比喝五十度的二锅头还要火烧喉头的感觉,也是唯一一次哭着抽烟的。那次以后,她再也没抽过这根烟杆,顺带把不经常抽的烟也给戒掉了。 她估计没抽过这水烟杆的人是无法体会到那种烧心裂肺的感觉的,一口烟从喉咙里灌入,直接抵达胸肺,犹如火烧,拼命的撕扯着胸口每一寸,最后吐出的时候,又好似窒息一般,鼻腔整个儿火辣。 若是冬天来上那么一小口,整个身子立马暖和起来,这强度不比白酒要差。 可惜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如今这烟杆也只能当回忆摆在客厅里随时瞻仰而已,带着某些不经意的刻骨铭心。 第二天杜蕾丝回单位上班,到了中午饭点的时候她一般习惯自己一个人去单位饭堂吃饭,虽然这饭堂的饭菜勉强人意了点,不过到底比从外边叫外卖要便宜不止一大半的价格,她工资并不算高上天的那种,又是死工资,在北京又是得交房租又是得其他开销,因此在吃的当面她向来比较节俭。 到了饭堂,一眼看过去也就寥寥几人,大部分年轻人跟领导不屑于这边,不是叫外面就是到外边下馆子去了,唯一肯来饭堂的十来个人,不是因为在巨大的房贷压得喘不过气只能在小事上尽量节省花销的人,不然就是跟杜蕾丝一样身在异乡,怀着渺小的希望下削尖了脑袋想再北京购置一套房,为此恨不得一块钱硬币能掰成两半花的苦逼青年。因此几百平米的饭堂里头倒是空荡荡得很。 打了个粉条炖肉,一份青菜,花了不到十块钱,杜蕾丝同学非常的满意,随便找了个座位坐下用餐,吃到一半,杜蕾丝忽然发现饭堂里一个平日绝对不会出现的人物。 王青芳在单位虽然也仅仅是个对外办事员,可全单位都知道她有个在省委办公厅担任处长的老公,好歹是个副处级,所以往常王青芳在人前都是挺直了腰杆,趾高气扬的模样,无非全仗着有个当官的老公的关系。 其实别看王青芳平日里在单位挺混得开,那也仅限于在领导面前一把嘴能说会道,溜须拍马的手段比较厉害,但在同一个职位的其他同事之间,并不见得多好,她这种过于自负自满的情绪反而让周遭人避而远之。 第5节 先不说这个勉强能算是个官太太的女人此刻跑饭堂来吃饭干嘛,她这会儿却一个人坐在角落头,拿着筷子却一口没夹面前的饭菜,反倒是眼眶泛泪,鼻头微红,明显一副欲哭的模样。 饭堂里人本就不多,已经有好几个人先吃完离开,杜蕾丝迅速扒了几口饭,也端起餐盘想赶紧闪人,直觉告诉她可千万不能同王青芳两人独处一个空间下。 可该来什么不来,不该来什么偏偏就来,就在她故意绕过她旁边的桌子想朝外边走的时候,王青芳忽然喊了她的名字,语气比起平日要弱了很多,隐隐带着哭腔。 她不是铁石心肠的人,但也并不喜欢给自己惹麻烦,可这种情况下她也不好当没听见,因此只能暗暗叹了口气转过身勉强露出一丝笑意。 “王姐,原来你也在饭堂吃饭呢?”她并不用刻意装出惊诧的样子,只仍旧平常般询问,因为过于大惊小怪反而显得故意。 王青芳此时并没有说什么,只让问了她有没有时间,自己想同她聊聊。 吃过饭才不到一点,这会儿大部分人不是在外边晃荡就是在办公室聊企鹅或是埋头睡一会儿,好打发中午无聊的两个半小时。 没办法拒绝,杜蕾丝只能继续在心底苦笑,但面上却是还是答应了,坐到了王青芳对面的位置上,此时才见王青芳眼底露出感激的笑意。 一开始跟杜蕾丝跟往常在办公室一样拉扯家事,讲从她大学毕业跟现在的老公谈恋爱,再到两个人结婚然后生了小孩,把刚初中的小孩送到国外读书这些事,基本上杜蕾丝听了也不知是第几遍,就在她以为快结束的时候,面前的王青芳眼眶再次一热,几颗偌大的泪珠就掉了下来,偏偏她又不好意思大哭,只能忍着打嗝,紧闭着嘴快喘不过气似的,哭得连同两边肩膀一颤一颤的。 终于,在她断断续续的话语中杜蕾丝才知道原来王青芳的老公,也就是那个在省委办公室担任处长的老公在外头包了个小三,如今连家也干脆不怎么回了,一门心思的跟小三黏糊去鸟。 “我早就怀疑他了,你说有什么事情让他接个电话都得专门跑到房间里打,半夜手机短信还不停,甚至于连一个星期两三次回家吃饭的时间也没有,结果终于让我发现了他跟那狐狸精的暧昧短信,什么亲爱的宝贝,什么小心肝,我呸,不要脸的玩意儿,以为老娘是好欺负的么?我倒是要看看那路子来的野狐狸让他这么呵护着,把个人弄得五迷三道连老婆小孩都不管了!” “王姐,我……”杜蕾丝皱起眉头,刚想婉言劝说几句,顺便想找借口开溜,哪里知道王青芳骂完后又哭了,这次哭得跟刚才不同,这次直接紧紧抓着杜她的手,语气哽咽的跟她说:“小杜,我知道你不愿意听我说这些,可我也没办法,我这心里憋着难受,你不知道我一回家面对空荡荡的房间有多害怕,这都是女人,你应该能理解……” 就在杜蕾丝左右为难的时候,眼前的王青芳再次发挥了变脸模式,这次拧着脸,一副凶神恶煞的好似恨不得吃掉某些人的肉吸光某些人的血似的,几乎咬牙切齿的狠狠说道:“别以为我每天装着不知道就是傻的,我在外边花钱雇了几个人去调查那狐狸精,这才知道那女人是某个酒吧的座上之宾,每晚不去喝几杯基本不痛快,我打算今晚上就一探究竟,倒要瞧瞧是有多漂亮的女人居然能让他家也不回。”说完后也不舍得放开杜蕾丝的手,再抬起头看杜蕾丝又变成了弱势的那方。 一直到下班后,杜蕾丝坐上王青芳的车,两人前往朝阳区工体西路的babyface酒吧的路上,进行名为“捉奸”的行动,杜蕾丝才把肠子悔青了,这闲事真是不能管,一管准出事吧? 第六章 北京工体附近一带的酒吧算是挺热闹的,尤其是眼前这家babyface,光从外边五光十色的霓虹灯的招牌,还有附近停车场挤爆的各式品牌轿车,就能想象出里边该是怎一个群魔乱舞的景象。 babyface算是京城稍微上点档次的酒吧,来消费的基本上都是些有点儿闲钱的白领或是年轻富二代,富三代,环境也不会太鱼龙混杂。 王青芳跟杜蕾丝也并不是第一次来酒吧这类地方,不过比起喜欢玩的夜猫子一族的年轻人来说,又身为公务人员,这两人算是比较少逛酒吧或是会所一类的玩乐场所。 好不容易找好停车的地方,王青芳则拉着杜蕾丝往里边走,两人才刚踩进去,一阵如浪潮的house音乐响彻全场,迪厅中央一部分男女还在舞池中跳得正嗨,剩余的其他人坐在不同的角落愉悦的跟着音乐轻摇身体。 最令人吃惊的则是dj台后边那七八米的大屏幕颜色绚丽,不断的跟着音乐闪动着不同的色彩,随着dj在台上打碟,音乐声也跟着滚动起来,舞池中的男女则更嗨的扭动着身子,彼此肌肤摩擦着,紧贴着,不断的扭出一个个的绚烂舞姿。 王青芳才刚进来就紧拧着眉,对于快近四十的女人来说,平日生活向来是一板一眼,接触的环境也是正经稳重的场合,哪怕是在官场上见大小领导也能得心应手的处理好,可这类地方在她眼中无异于有伤风化,是适合牛鬼蛇神出没的场合,她怎么都觉不自在,明显的一脸鄙夷轻视。 可既然已经进来了,就没有再回头的道理,王青芳跟杜蕾丝直接跟服务员要了个小卡座,这样可以方便寻找“狐狸精”的身影。 两个女人很有自觉的不喝酒,只点了两杯软饮,一个水果盘后,王青芳眼神始终没离开过大厅,凌厉的目光在各色男女中穿梭游移。 杜蕾丝喝着柳橙汁,无奈的叹了口气,又有些咋舌今晚上的消费,光卡座就花了两千块,加上饮料跟果盘三百,差不多是半个月的工资,王青芳对此却是眉头也不见皱一下,估计这点儿消费还不如她逛新光天地买件衣服来得贵。 算了,反正今晚花得也不是她的钱,杜蕾丝也很乐于享受此刻。 别看她今晚上还穿着今早出门的衣服,上边是雪纺短袖衬衫,下边灰色西装裤,一对到哪儿都显得端庄严肃的黑色小羊皮高跟鞋,正儿八经的白领一族打扮,看着人倒是含蓄矜持,可她脑子却并不是老古董,她也晓得年轻人该享受的那一套,所以她并不排斥朝九晚五的工作族在劳累一天后到这种五光十色的场合找点儿乐子,反而乐见其成跟着音乐轻微摆动起来。 见王青芳不断左顾右盼,拉长了脖子探着脑袋找目标,杜蕾丝忍不住开口问道:“王姐,这酒吧人太多了,你这一时半会也找不到的,你先别看了,先吃点水果吧。” 起在饭堂她也没吃几口饭,这会儿杜蕾丝倒是有些担心她的状况,可她哪里清楚向来心高气傲的女人在遭遇老公出轨后的扭曲心理,王青芳此时的确是要吃东西的,只不过要吃的是那只勾引她老公的狐狸精的肉而已。 王青芳终于回过头,只不过却是从皮包里套出一大叠的照片,随便丢了几张给杜蕾丝,咬着牙说:“小杜,你好好记着这女人的样子,等会儿帮我找找,要是看见长得像的就告诉我一声。” 杜蕾丝放下手中饮料,拿起面前一张张的照片,不管从哪个角度看这都属于非正常情况下的拍摄。 这下杜蕾丝算是明白为何王青芳的老公冒着风险也要偷吃了,照片里那穿着黄色包身裙的女人不仅年轻,也就二十三四的年纪,大胸脯长腿儿,脸蛋瓜子透着一股子风情万种,不比电视上如今火的那些一二线女星差。 虽然照片并不算很清晰,可美女就是美女,并不影响对她的评价,杜蕾丝心里暗叹也怪不得王青芳恨死这女人了,首先在年纪上就已经对王青芳判刑,更别说那张漂亮得的过分的脸蛋了。 杜蕾丝很清楚王青芳信任自己的原因,再简单不过的一个道理,自己本身对她构不成任何威胁,她并没有勾引任何人的姿色,这点上,杜蕾丝很有自知之明。 杜蕾丝并不觉得今天晚上王青芳能找到那个狐狸精,毕竟酒吧那么多人,各路各色的人聚集在一起,再加上酒吧里五光十色的炫色彩灯照得每个人脸上都跟戴了一层面具似的,想要一个一个仔细辨认根本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在卡座里待了有半个多小时,王青芳忽然说肚子疼要上洗手间,于是杜蕾丝只好一个人继续待着,就在漫不经心的瞭望着前边舞池上扭动的男男女女的时候,忽然从前边人群中爆发出一连串的惊呼,前边大概是音乐声太大,杜蕾丝并不太注意,等一直到舞池中的人群自动分列成两排,她这才看清楚不远处的情况。 两路人马,莫约十二三个人左右,右边的三男两女,左边的数量上明显占了优势,三女六男,大概是在争吵,只是声音被迪厅里激烈的音浪盖过,以至于杜蕾丝只大概明白双方应该是扛上了,这种现象在酒吧里并不少见,一般也就小打小闹而已,还不至于上升到流血事件。 杜蕾丝作为陌上旁观者,自然不会参与其中,只拿起牙签吃了一块水果,老老实实的坐在原位观看这场闹剧。 只是令她没有想到的是,接下来这两边人吵着吵着就动起手来,左边的那群人,六个大爷们,穿着倒是人模人样的衬衫西裤,看起来不是白领一族就是哪个公司企业的纨绔大少,另外那边的人基本上也差不多,只是乍看之下未免势单力薄了。 也就在大部分人都觉得左边那群人也太他妈缺德了,竟然以多欺少的时候,哪里晓得一群爷们儿居然会被个娘们儿三两下就踢飞。 确实是个娘们儿,还是个挺水灵的姑娘,穿着黑色蕾丝吊带短裙,一头整齐柔顺的长发,皮肤白皙,五官精致,除了胸前坦荡荡以外一切符合美女的标准。 几个男人跪在地上,吱呀咧嘴的狠狠瞪着那女孩,女孩却是笑得比花还灿烂,正想继续动手,却没注意到旁边另一个男的拿着一瓶啤酒直接甩了过来,也亏得女孩闪得够快,那啤酒在空中抛出一道弧度,径自朝着某个角落砸去。 “砰”的一声在酒吧里格外的响亮,音乐一瞬间停止,连原本嘈杂的人群也静若寒蝉。 杜蕾丝心头猛跳,方才还以为那瓶酒是朝她这飞来,好在戏剧性的弧度一转,直接砸在了隔壁。 “姚少,没事吧?” 杜蕾丝听见有人这么问候了一声,紧接着给卡座蹭蹭的站起七八个人,身高皆超过一米八,清一色理着干净的板儿寸,其中为首的一个男拧着眉望着前边那群人就骂。“你他妈眼睛是长在屁yan里了是吧,” 本来以为因为自己连累砸到人还有些担心的,但听对方一上来就骂脏的,陈晓心里仅存的一丁点儿愧疚也飞到九霄天上去了,一张俏脸涨红,咬着牙便骂了回去。 “孙子,骂谁呢,刚才那瓶酒怎么就没砸到你脑门上,真可惜了一瓶一千六百块的白兰地hennessy xo。” 因为隔着靠背,杜蕾丝仰着头眯着眼,只看见站起来的几个男人,并未看见这群男人中央只有一个人是坐着的,依旧保持着原本的姿势,搭着二郎腿,手里头拿着一杯百龄坛30年,晃了晃里头的冰块,并不着急着喝,而在他脑袋旁边的墙上,依旧有个被砸开的水渍,地底下,一瓶价格不菲的白兰地汨汨留着,蜿蜒而过的水渍浸过鞋底,缓缓才闻见一股子酒香。 闹事的两拨人只不过方才跳舞时候一个小小的摩擦而产生了口角,却没想到引发了这么一轮连锁反应,如今更是牵扯到另一路牛鬼蛇神。 第6节 陈晓,也就是打架的那个女孩,空手道黑带七段,家里老头是江西省南昌市市委副书记,副厅级的领导,陈晓有这么个背景牛逼的老爹,自然平日里心高气傲了点儿,身边的几个男男女女也是一个圈子里玩的,大部分是官二代官三代,从小到大娇生惯养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气,于是心想着被欺负了自然要欺负回去的道理。 而另外那边一开口都是一嘴流利的京片子,一看就是京城人士,虽然没有强大的背景,但好歹也勉强算得上富二代,平日里喜欢泡吧消遣,一看对方是外来人士不说,还趾高气扬成那样,自然也是不服气的,于是这才有了干架的一幕。 此时趴在地上的几个男人也站了起来,起初被一个娘们儿放倒是大意了,好在没怎么受重伤,可面子上挂不住,一个两个开始打电话找关系,也不管是不是自己的关系才差点砸到人,既不表态也不准备道歉。 原本这些事情跟杜蕾丝是扯不上半点儿关系的,她拿着皮包,刚想偷偷换个不引人注意的位置,毕竟要是旁边的人真打算动起手来,她离着这么近可不就殃及池鱼了么? 谁也没想到,原本形成三强鼎力的局面被一个突然出现的女人打破了,原来王青芳闹肚子在洗手间蹲了老半天,刚回到迪厅里就发现音乐停了,前边的人群自动分成两侧围观着,她好奇之下朝着中央望去,却发现一熟悉的影子,右边其中一女的恰好跟照片里的狐狸精一个模子刻出来,此时她哪管迪厅里刚刚发生了什么事,脑子一热,满心满眼的被嫉恨充满,红着眼就杀到了舞池中央,几乎是迅雷之势,大喊一声“狐狸精”,朝着陈晓狠狠甩了个嘴巴子。 陈晓大概也懵了,哪里会想过半路杀出来的这个疯女人胆敢甩自己嘴巴,顿时吃了人家一巴掌,疼得撕心裂肺似的。 杜蕾丝傻眼了,这王青芳也忒没脑了,平日里这么个精明的人物,一旦被嫉妒跟仇恨蒙蔽了双眼就往往容易忽略周围的环境,她没看见如今这气氛么? 也理不了这么多了,杜蕾丝跑上前,就在王青芳想甩第二个嘴巴子的时候拉住了她,也不管王青芳同不同意,一个劲的就把她往外拉,可偏偏左边那群人的援兵赶到,也正巧了目睹这么一幕,自然皱着眉堵在门口,就是不让她们离开。 杜蕾丝这才心惊这事儿闹大了,今晚上能不能直着离开这里还是个未知数。 第七章 堵着她们的一伙人大约有七八个,人数虽然算不上壮观,可一眼瞟过去,可全都是个头一米八几,外加身强力壮满身膘肉的汉子,要不是这些人一身正经的穿着衬衫西裤,还真让人以为是从外头工地上找人冒充的。 这群人确实是之前那几个被陈晓痛打一轮的救兵,刚好在附近的酒吧玩乐,其中一个哥们儿接到求救电话后,又听说自己哥们被个女人打了,顿时火上心头,红着眼喊上自己这边的人往babyface冲杀过来。 刚一到现场,就听到清脆的耳光声,还不仅如此,除了中央自动分成两列的局势外,前边卡座那边还聚着一伙人,人数不算多,也就四五个,可也冷着脸盯着这边,好似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 又瞧见迪厅中央两个女人一脸神色匆忙的想跑,在没有弄清楚情况之下,这伙人自然是不会放走任何一个闲杂人的。 杜蕾丝此时头疼极了,早知道如此就不该跟王青芳来这破酒吧,要知道王青芳是这么能惹事的主,打死自己也不会掺和进去。 可后悔也来不及了,当下之际是想怎么才能摆脱这种局面。如今酒吧里还真是“三强鼎立”,除了陈晓那一拨人,被打的跟救兵那一拨,还有在前边中央卡座的那些人,看情势,哪一个都不是她们两个女人可以得罪的。 虽说babyface也不是什么顶级俱乐部,应该不担心牵扯到什么高干子弟,可来这儿玩的不少人也是有点儿身家的富二代,这一类人,经常仗着自己老头有几个臭钱,都是拉不下面的纨绔大少,要真是摊上点儿事,那也很不得了,况且自己跟王青芳的身份又是政府公职人员,这事儿要真闹大了,自己被牵扯进去,这铁饭碗能指不定就保不住了。 王青芳还在气头上,一个用力甩开杜蕾丝的手,原本作势还要继续找陈晓算账的,可以转过头,看见七八个结实高大的男人把门口通道给堵死了,这才有些冷静下来。 杜蕾丝忍不住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凑上前,小声的对王青芳说:“王姐,你就别闹了,难道你还看不清眼下的情况么,再这么弄下去,事情就没法收拾了。” 王青芳看见陈晓恨不得吃掉她的眼神,又瞧见周围这一圈人都用怪异奇葩的目光瞅着自己,心底也渐渐有些不是滋味,可能够给勾引自己老公的狐狸精一个嘴巴子,还是很得意的。 “哼,我就不信了,这狐狸精还有什么大能耐,今个儿打她一个嘴巴都算是轻的。”当然这话她是放低声音说的,也透露出她也察觉到了酒吧里头异常的情况。 杜蕾丝往前挪了一小步,恰好挡住了陈晓对王青芳那杀人的目光,在王青芳耳边落下不轻不重的一句,却足以叫王青芳白了一张脸。 “王姐,你确定你找对人了,没打错人?你再仔细瞧瞧,你打的那个人身上有什么不同的地方。” 王青芳的眼神只在陈晓身上打量了一番就赶紧收回来,这下子也悔青了肠子,错得极其严重,她冲上去之前怎么就没有好好看看呢?明显的,这陈晓胸前的“一马平川”跟照片里狐狸精的“波涛汹涌”完全是不同的等级啊。 可此刻即使王青芳后悔也没用了,陈晓在她那个圈子里也是出了名的衙内,从一出生开始就被人捧在手心里呵护着,出门在外到哪儿不是有人捧着,即使是闹多大的事,别人还不是得看她脸色行事,话说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她家老头可是一个市的市委书记,市里面的一把手,谁要跟她过不去,这不是自己没事找抽么? 对于打了自己这个耳光的女人,陈晓是不打算放过的,恨恨的捂着自己的脸颊,她上前几步,手高高抬起,就想回以颜色给这老女人,可没想到,掌心到半路却给人拦住了。 那不过是个姿色平平的女人,看年纪也得有二十六七了,一身中规中矩的职业装,也不像是在外边能掀起什么风浪的人物,凭什么敢拦着她动手?不过看样子,眼前这女人也是同那老女人一伙的,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怎么说自己也是学了好几年空手道的人,在市里头的青少年空手道比赛中也获得过第二名的成绩,拿下两个女人还不跟掐死一只蚂蚁似的,刚才那帮惹事的男人也不照样给她干到趴下了么 陈晓此刻坚信自己学习了七年的空手道足以叫杜蕾丝吃不了兜着走,暗中略微使力,手腕硬生生的往下压,陡然觉得一股无形的力量将自己的手腕死死卡住,再也没办法往下,陈晓眼中闪过一丝惊疑,眉头一皱,当下心里涌出一阵恨意,右脚冷不防的向前踹开,空气隐约有被劈成两半的势头。 王青芳在看见陈晓那一脚踹出去的时候冷不防倒抽一口气,这小妮子心肠可真够歹毒的,就凭刚才她对那帮男人的狠劲,这一脚若是真踹在小杜身上,即使骨头没断也得躺床上半个月,她刚想提醒杜蕾丝要小心一点儿,可眼前的一幕既然也让她惊骇得瞪大双眼。 杜蕾丝早就看清楚陈晓这小妮子心里在想些什么,早在她脚抬起之前杜蕾丝就不可察觉的挪了几个小步,恰好侧过身子,这使得陈晓的脚扑了个空不说,陈晓更觉得这个女人握着她的手往前一拉,她居然整个人站也站不稳了,直接朝着前面倒,最可恶的是这个女人这个时候居然还“恰到好处”的扶了她一把,自己才免于在人前出洋相。 当然了,这可都是暗中的招数,表面上其他人眼里不过是陈晓不小心自己绊了一跤,压根不会想过其中是否有蹊跷的地方,就连旁边近距离的王青芳也瞧不出半点儿端倪,还在为杜蕾丝捏了一把冷汗。 “你!”陈晓怒瞪着面前的杜蕾丝,可眼前的女人仍旧风轻云淡般,一副淡然于世的表情。 “这位妹妹,刚才的事的确是我们这边误会了,我这位大姐性格确实有点儿冲动,你看,要不咱给你道个歉,你要觉得不行,想要点精神损失费也不是不可以。”杜蕾丝淡淡的开口,但其实心里明白后面半句是白说了,眼前这位既然能喝得起千把块钱的洋酒,想必平日里是不缺钱的。可如今她也只能够硬着头皮试试了。 果然跟她想的一样,陈晓自然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们两个,这平白无故受了一巴掌,她若是不讨回来就怪了。 “误会?这误会可大了,少给我废话,你后面那老女人我是打定了!” 杜蕾丝听这张狂得无法无天的话忍不住眉头皱了起来,看来这小妮子是呲牙必报的类型,不好对付啊。 沉吟了半响,杜蕾丝又慢慢的开口。“确实,我这大姐无缘无故就打了你,这点上来收光道歉是没用的,要你真觉得心里过不起,干脆咱们就去派出所一趟,看警察那边怎么处理这事,这该罚款的罚款,该拘留的拘留。” 这话刚说完,王青芳就竖着眉,一脸不可置信的拉了拉杜蕾丝的手。 杜蕾丝撇开王青芳的手,盯着她又说:“王姐,你这打了人确实是不对的,这要是到了派出所给人拒了,姐夫这该多着急啊,你也该替他想想才是。” 以王青芳的智商此刻也明白杜蕾丝的意思了,眼前这来路不明的小妮子是决计不会饶过自己了,那不如通过警察这一关处理,反正这点儿小事也不会闹太大,只要在许可的范围内,再通知自己家那位,怎么说大小也是个正处级的干部,托点儿关系在派出所也不会留下案底,总好过如今被人打。 这点心思自己怎么就没想到呢,王青芳此时看杜蕾丝的眼神也不太一样了,别看小杜在单位里正儿八经的,原来也是个精明似鬼的人啊。 朝陈晓点了点头,王青芳也一副懊悔莫及的神情。“我承认自己打了人,我愿意接受警察同志的处理。” “处理?少废话了,我现在就处理你这个老女人!”有时候女人记仇比男人强多了,可惜陈晓并不吃这一套,朝自己这边的一伙人使了个眼色,身边的几个人立即朝着王青芳走去,吓死王青芳脸都青了。 就在这节骨眼,原本被陈晓打得趴在地上的一个男人不忿的冲门口那伙人喊道:“东子,就是穿吊带裙那女的,他妈的给老子揍死她。” 听自己兄弟这么一说,堵在通道口那群人不淡定了,又瞧见陈晓刚才那副咄咄逼人的气势心里就蛮看不爽了,更何况还是个二十出头乳臭未干的丫头,心里更打算要好好教训她一顿。 不等陈晓要去打王青芳,那群人已经冲到舞池中央,率先跟陈晓那群人厮打起来。 杜蕾丝瞅见机会来了,就在那群人冲过去的时候,她抓着王青芳的手就往外挤,趁着围观的人爆发出片片嘘唏声,想要趁乱逃走。 可偏偏刚挤出半个身子,外面一群警察冲了进来,个个手里拿着警棍,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恨不得吃了人。 所以说杜蕾丝运气差呢,偏偏是今天市公安局执行代号为“亮剑”的严打整治行动,全市各个公安分局派出将近一千名警察,包括在岗的,或已经到家的,全都得第一时间到岗行动。对市里各个大小娱乐场所来一次肃清歪风邪气行动,这可是市公安局下达的命令,没有一个警察敢掉以轻心,这一肚子的气干脆都卯足了撒在这群人身上。 第7节 杜蕾丝跟王青芳都没有想到这点,互相望了一眼,皆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惊疑,此时人群中一片混乱,王青芳被人这么一挤,居然跟杜蕾丝给分散了。 再看过去,王青芳也不知道跑哪儿了,那些警察一个两个跟吃了火药似的,基本上是见一个搜查一个。 杜蕾丝暗中叫到不好,若只有警察倒没什么,问题是这帮警察后面是一群扛着摄像头的记者,万一自己出现在电视台上,她作为海关部门的人员不单单是给自己单位丢脸,还给全国的公务人员抹黑,这可是大事件啊。 杜蕾丝此时也没办法了,前面的路是被警察给堵死了,她干脆就往后面跑,一路跑到楼上,二楼是独立的包厢,包厢都是紧闭着的,她慌不择路跑到洗手间里,一个一个的试着打开,可其他人也不傻,每个蹲位都给人占了,都怕警察来查,也都锁上了厕所门,杜蕾丝急着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路敲打过去,基本上都有人了。 正绝望的时候,手握着最后一间门把手,试着一扭,居然转了,心里一阵狂喜,啥也不管就冲了进去,利落的转身锁上门,一手扶在门板上,一手在胸口顺了顺气,才刚转过身,冷不防被眼前的状况惊呆了。 这厕所里莫名其妙还多了个人,还是个年轻男人,男人半靠在门板上,手指里夹着一根抽了一大半的烟,另一只手却不怎么优雅的握住自身的某个地方,上下撸着,大概是没想到她会突然闯进来,陡然受到刺激的情况下,手上动作加速,一股浓郁的白稠喷薄而出,打湿对面的门板。 第八章 这种撞破人办事的尴尬并未持续多长时间,不久外边传来纷沓的脚步声,连带着呵斥,看来是警察已经检查到这一层了,厕所这种场合一般来说是大部分人选择藏匿的最佳去处,不管如何,经验老道的执法刑警自然不会放过个地方。 其实按理来说,杜蕾丝完全没必要逃跑,她来酒吧一不嫖二不赌,三不嗑药卖yin,她只是跟四九城的大部分年轻人一样偶尔来一次酒吧享乐消遣,再说了,国家也没出台过相关规定要求公务人员日常生活里不能去酒吧吧? 以上原因杜蕾丝是不怎么担心的,唯一让她在意的是那些电视台的记者,明摆着这次严打行动是现场直播,先不管广大人民群众是否认识她,可自己单位毕竟属于国家独立单位,关注国家电视台以及本市电视台的领导可不少,往大了方面说那些领导未必会认识她,可往小点说,自己顶头几个上司以及单位里不少同事可认识得很。 若自己一不小心被“采访”到,先不管在酒吧里你是否干了违纪的事情了,可这次行动可是整个市公安局进行的强有力的严打整治行动,你能出现在镜头前,这就足以说明你作为国家公职人员,居然大晚上的还到酒吧夜夜笙歌,私生活方面奢靡堕落,这可是给国家公务员打脸啊。 所以杜蕾丝能不跑么,她当初可是辛辛苦苦的凭着自己努力才考上公务员的,她可不想因为这种事丢了铁饭碗。 脚步声越来越靠近,只听到外边“砰砰”的敲门声,酒吧里的厕所一共只有六间,那些警察应该从第一间开始检查了。 “张队,这些人都关厕所里不肯出来。”外边一个年轻的声音没好气的说道。 “越是躲躲藏藏的,就说明越有问题,给我使劲敲,我还不信了他们就一直憋在里面不出来,要是再不出来的话,有必要采取一些措施。”这声音大概四十来岁,显得比较低沉,大概是领导这支小队的队长,话语间有些许不耐烦的意味。 杜蕾丝正紧张着,额上溢出一层冷汗,忽然听见身后响起一阵细不可闻的声响,她回过头看见那个年轻男人抖了抖那个地方,显然那根东西已经没了方才那凶猛的劲头,他才不慌不忙的拉上拉链。 实际上肖樊也一肚子火气,原本今天下午在军区开完会正打算去京城俱乐部跟人小聚一会儿,谁知道同个军区的张鹏愣是拉着自己跑这酒吧来聚会,以他肖樊的身份,也不是非去不可,可肖樊此人向来在圈子混得很开,体制里头的东西清楚得很,很清楚自己今后越是想往上爬,就越是需要外部的力量支持,因此听说聚会的也是几个外省出了名的衙内,想着或许对拓展自个儿的圈子有帮助,肖樊想也没想就答应下来,反正都是来喝酒,顺便又能结实一些人,对肖大少来说何乐而不为呢? 到酒吧之后,那群人里的男男女女很快就疯了似的,各类游戏玩得不亦乐乎,肖樊临时去了一趟洗手间,尿完之后忽然浑身一阵激灵,某个地方叫嚣着不耐寂寞,这种刺激让浑身的毛血管纷纷张开,明明凉快的洗手间里,他愣是热出一身汗。 这算是一种怪病,可究其原因也说不出打哪儿引起的,十天半个月一次那个地方就痒得很,就像是无数的蚂蚁细细的啃啮,那种滋味处于痛苦与隐忍的边缘。 也不是没去医院看过,只是西医中医,甚至专程跑国外给专科大夫看过,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表面上自己那玩意倒是正常得很,不管是从形状还是颜色来说都算是男人中的佼佼者了,尤其是尺寸这可是肖樊引以自豪的地方。 其实平日里这怪病没发作的时候那根东西倒是好端端的,即使跟女人在床上大战几个回合都不是问题,可一旦发作起来,怎么也没办法硬,让人舔也好,或撸也好,一点儿动静也没有,依旧是挫败的垂着个脑袋。 可自己要不去撸,这就痒得没法收拾的,涂什么药也没用,非得撸撸才行。 在厕所里折腾了将近半个小时,自己的二祖宗依旧不肯抬头,肖樊已经有些筋疲力尽了,正郁闷的夹了根烟来抽,刚抽了没几口,外边混乱的脚步声传来,隔壁好几个厕间都有不小的动静。 肖樊吐了好几口烟圈,手上时而有时而无的安慰底下的二祖宗的时候,自己这间门被人打开,一个神色匆匆的女人闯了进来后又立即给锁上门。 肖樊忍不住皱了皱眉,心底顿时有些嫌恶,若他没记错,这可是男厕……这女人如今是什么意思?难道清楚自个儿的身份,想主动献身? 这个类型的女人肖樊实在是见多了,既然存有这份心思,先不管这女人是否吃了雄心豹子胆,可敢爬上肖二少的床,那也要看她是何等货色才行。 这才刚回头,只瞧见女人眼中闪过一丝惊诧,眉心不可察觉的皱了下,但很快就恢复,再望过去,面色平静,眼底一片冷清,仿佛整个人处于尘世之外。 冰山美人也不是没遇见过,可再美的,哪怕你是喜马拉雅山上万人难采的冰山雪莲,也总归有融化的一天,但不知怎么着,这个女人的态度跟眼神让肖樊有些在意。 最主要的是,这个女人的相貌也太过于普通,甚至连这边酒吧的服务员也更甚她一筹,这女的长得完全就是往人群里一扔,想找都难的那种。 并不是说自己有多挑女人的长相,但圈子里的不管纨绔大少也好,根正苗红的红三代也罢,基本个个都是眼高于顶的人物,经过前面几代人的基因优化,到了这一代,绝大多数长得都不错,这找的女人也不至于太普通,不说要多国色天香,但中等姿色以上是必然条件。 如果只是因为长相而有些意外也就罢了,偏偏让肖二少浑身一震的却是手里头的二祖宗有了反应,原本还不动声色的那根东西,居然在这个女人眼神划过的时候猛然抬头,怒嚣着向前伸长了不少,手里一个用力,还从未有过的第一次稠液喷薄而出。 不止是自己傻眼了,就连前面的女人也惊疑的看着自己,这让肖二少有种莫名的怒火酝酿在胸口,郁结得很,感觉太阳穴青筋凸起,刚想说点什么,那女人却好似受了惊吓,眼神盯着紧闭的门口,呼吸渐渐絮乱起来,就连胸口也上下起伏,微微敞开的领口雪腻腻的一片两坨隐约映入肖二少的眼帘。 这会儿,肖二少生生忍住满腔的怒火,只是不经意的打量起这女人,却没想到这么个相貌平平的女人,居然有副足以令所有女人艳羡,所有男人血脉贲张的身段。 就光那不止三十四d的上围,还要那蛇段般的柔软腰肢,最重要的是这女人的臀部还挺有肉的,却不显得大,可够翘够挺,不像有的女人瘦归瘦,可连屁股也是瘦得一点肉感都没有,这就让人失去兴致了,而这女人又偏偏与众不同,可以说她这身段完全就是男人心目中的那种美女蛇。 对于女人相貌不算太苛刻的肖二少,但对女人身材的要求却是到了极致地步,能让他都由衷觉得是尤物的身体,杜蕾丝还是头一个,只是杜蕾丝完全还沉浸在警察突袭的担忧中,完全没察觉到肖二少的那点儿坏心思。 肖樊不慌不忙的抽了纸巾擦干净他二大爷,又提了提裤子拉上拉链,却没想过眼前的女人再次转过身子,只是这一次她有所行动了,身子压了过来。 哦?终于露出本性了,就这点儿伎俩么?肖樊在心底冷笑道。 杜蕾丝提起耳朵,警察已经开始拍隔壁的门了,她不是不紧张,哪怕平时再怎么风轻云淡也好,这种时候能镇定自若的那已经不是人,而是神了。 此时肖樊也听见外边的动静了,从外边那些警察的对话中,很快就明白这酒吧如今算是撞枪口上了,先不管酒吧里是否存在黄赌徒现象,可若仔细深挖,也不见得没有半点儿新闻。 此时肖樊看待杜蕾丝的眼神都不一样了,有玩味的,也有些许嫌恶的,这女人不简单啊,看这无意中表现出的一丝惊慌,敢情是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吧? xi毒?看起来不像,至少那类人面色一般面色蜡黄,那唯一的可能性就剩一个了,这女人是吃腿儿饭的。 吃腿儿饭,这是杭州黑话,暗指卖yin的女人。 如果这女人是看准了自己的身份,存心要拉自己下水,那么对自己可是极其不利的状况,肖樊犹豫了片刻,不得不掏出手机,暗中发了条短信给附近的嫡系。 此时警察已经突破第四间厕所,外边传来讨好的声音。 “嘿嘿,警察同志,你看,先抽根烟,别这么大火气嘛。” “少废话,请配合我们的行动,请你把身份证出示一下,以及报上你的工作单位,家庭住址……” 外边一干人等还在排查,就已经有警察到了杜蕾丝这间,二话不说直接拍门。 “里面的人听见没有,让你们马上开门配合我们的警察,我们是城北区公安分局的,这次配合市公安局执行严打整治行动……” 久久不见动静,外面两个片警沉默无语,却是相互对视了一下,取得一致后居然打算撬开门锁。 第8节 杜蕾丝此时只能听天由命,咬着唇闭上眼叹了一口气,终归是要给自个儿单位丢份儿了,也不知打检讨报告能不能通过。 也就五六分钟的事情,外边再次传来纷沓而至的脚步声,与此前的有所不同,此次的脚步声明显整齐多了,用整齐划一来说也不为过。 “我们是六十五集团军第一0六师三团三营机枪连,收到军分区首长命令,前来对这边进行封锁,现命令你们卸下所有武器。” 眼前这些身穿迷彩服,手上拿着九五式步枪,一副雄纠纠气昂昂的战士,一进门冲口就下达命令。 不光是眼前七八个警察傻眼了,眼睁睁看着自己被缴下武器,底下一片几十个警察也遭遇到同样的状况,而厕所内的肖樊沉下眼眸,眼底一划而过的阴霾。 另外一处,市公安局大厅内,市公安局局长,市委政法委副书记黎强接到这个消息后也同样震惊了,什么时候军队居然也会插上一脚? 旁边城北区公安局局长也同样焦急万分,明明空调冷气很足的大厅内,仍旧时不时的拿纸巾擦汗,看着旁边的顶头上司迟疑的问道:“局长,你看这军队是怎么一回事?” 黎强没有吭声,心底也在思虑此次行动莫非触及到了哪些大人物的底线?可这工体附近的酒吧此前也不是没有突击检查过,也没听说过有军队插足的情况。 想到这里,黎强更多的是拉不下脸,此次行动是市委一致通过的,而且还是自己提出的,为此还特意请了此次刚好在京城办事的奉天市市委书记,奉天的一把手过来观摩整个“亮剑”行动,却没想到到了这节骨眼会发生这种事。 心底火气不小,可又不能当面发飙,黎强只能生生给忍住,反倒是旁边一个年轻人,看样子也不过二十六七,可谁都清楚,这个奉天市的一把手绝对不止表面上看起来的这个年纪年轻,但之前光听说过他的年纪也大不了多少,可以说放眼整个华夏,以这个年纪就做到一个副省级城市的一把手,还真是破天荒的头一个人,而且还绝对不光光是靠自身背景,这过硬的政治手段才是根本原因。 男人穿着一件普通的白衬衫,下边简洁的黑色西裤,这在体制内是最正常不过的打扮,既低调也十分符合身份。 “我看,黎局长先别急,先让人给军分区那边打个电话,看看事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这涉及到部队,事情说大不大,可说小也不小,还是得谨慎处理的好。”男人缓缓的开口,但字字敲在关键之处,让黎强也不得不佩服这份气度。即使自己比他大了将近二十岁不止,如此情况下心底也多了一份佩服。 黎强点点头,由衷的说道:“还是莫书记一言道醒梦中人,确实应该如此,陈副局,你马上给军分区这边打个电话问问具体情况是怎么个回事,看是不是他们那边在进行演戏之类的。” 事已至此,莫墨看来此次行动是不好再进行下去,也没当面点破黎强,毕竟这里还是四九城,不在自己的管辖范围内,此次过来也不过是考察交流而已,并不会干涉其他。 从市公安局出来后莫墨望着这偌大的京城,夜晚灰霾的天空上半点儿星光也见不着,夜晚倒不似早上那般炎热,反而还有些许凉意,旁边秘书在车边等候着,莫墨向来对这座城市没有过多的好感,十年前,也就是在这里,这座城市出逃的,那般的狼狈不堪,这些都是陈年往事,可偏偏想起来,心底依旧如划过一道血痕,久久未曾褪去。 旁边秘书忍不住提醒:“书记,明天还得飞奉天参加旅游博览会的开幕式呢。”作为一把手的秘书,那可是市委大秘,必定要事事巨细,一切从领导的角度出发。 莫墨点点头,只说道:“走吧。”一行人坐车回到奉天市驻京办的大厦内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便飞回奉天,离开这物是人非的四九城。 第九章 酒吧二楼卫生间内,一群七八个警察居然没有任何理由就被人缴下武器,虽然一个两个肚子里憋着火,可面对一整个连队加起来近乎也有百来个人的军队,先是外面四十个人份两层把手,楼上楼下各抽了三十个人控制场面,光这一点,才二十来个警察压根就不算一回事。 闻风而来的城北区公安局副局长刘峰才刚一下车,看到全副武装的军队,不由得眉头一皱,连忙赶上前,可这才刚到酒吧门口,外边一层守卫的士兵就将他给拦了下来。 饶是看多了大场面的刘峰这会儿在没弄清楚状况之前也不敢掉以轻心,硬碰硬自己没那个本事,眼前也只能试着缓和气氛了。 “呵呵,这位小同志,请问你们是哪个军分区哪个师哪个团的?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呢,今晚上可是市公安局对全市歌厅、酒吧、桑拿等娱乐场所进行的大规模严打整治纪律行动,这可是市里头下达的命令,是市委跟市公安局一起联合部署的行动,你看,你们这边是不是弄错了?”刘峰这么说也是有另外一层意思,这次行动可是市里头下达的命令,甭管你是哪个军区的部队,即使你要行动,你也得顾忌一下这整个市委班子,整个公安局一下吧? 可是刘峰绝对不会想到,眼前这个年纪不过二十出头的年轻士兵只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之后口气不悦的说道:“我不知道你们是什么公安局的,我们这次是收到上边的命令执行,现在谁也不准踏进这里一步,就算是你们领导来了也不行,要是你们擅自行动,可别怪我们不客气!” 这话刚说完,就听到清脆的“咔嚓”一声,刘峰顿时脸色一变,只能讪讪的退了好几步。 这可是子弹上膛的声音,这就意味着外边这一群士兵手里拿着的可是真枪实弹、全副武装好的武器,而且看样子,他们是来真的,谁要真的敢踏进去半步,没准身上就得多几个黑窟窿。 刘峰退到自己的警车旁,事不宜迟立马就把这边的情况汇报到了市公安局这边,接到电话后的城北区公安局局长也没有耽搁片刻,如实把那在工体酒吧这边的事情跟黎强汇报。 黎强望着前边十几个城区的公安局局长,这次的行动可是他自个在市委会议上提出的,而且市委书记跟市长都给予了支持的态度,这是针对全市进行的一次强有力的严打行动,若进行顺利,既能对全市大大小小的娱乐场所起到规范经营作用,这目的是好的,怎么就临时出了岔子呢? 黎强此时也火了,方才已经在奉天市市长面前失去颜面,这会儿他脸色也是铁青着,一巴掌用力的拍在桌子上,震得身边的茶杯略微晃动,底下一干公安局领导不由得一震,全都给挺直了腰板,面上却不动声色,也不是没见过老板发火,只是局长这次的火气来得有些大有些急啊,看来黎强是真的火了。 就在这时候,市公安局刑侦支队队长王宝林此时推门而入,神色匆忙的走到黎强身边,看了底下一干人等,再看到黎强铁青的脸色,顿时心底也不由得心惊胆战的,可这情况下也只能硬着头皮低声同黎强说道:“局长,刚才市委办公室张处长来了电话。” 黎强脸色一变,点了点头,转过身对众人说:“我先出去一下,你们继续开会,张副局长,你来主持一下下边的内容。” 能让黎强撇下会议的电话,这自然是市里一把手的电话,底下一群人也都心知肚明,这市委办公室的张处长,也就是市委书记的秘书,市委第一大秘。 莫约过了十来分钟,黎强再次返回,从光脸上看倒是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脸色有些疲惫,沉声对众人道:“刚才接到市委赵书记的电话,经过市常委会议,将取消今晚此次“亮剑”行动,具体安排张副局长你处理一下。”说完后黎强也离开了,留下一干公安局的领导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这究竟怎么一回事,唯一能想到可能性是,此次行动怕是触及到整个京城内某些人的底线了,具体是谁虽然不清楚,可能让整个市委如此让步的,只怕背景大得很啊,尤其可能是中yang七鼎里的人,因为放眼整个京城,能掀起风浪的不是那七个人就是另外二十五个人了。 这边酒吧附近的一间咖啡馆里,王青芳吓出了一身冷汗,想到这里又担忧起杜蕾丝的情况,刚才也算是自己运气好,趁着小部分侥幸挤出去的人从后门离开,等自己再想回酒吧的时候,没想到这不光是警察,什么时候外边还被军队的人给层层把手起来,自己也只能找了个地方等着。 此时的王青芳早就没了之前的火气,更多的则是愧疚,要不是自己一时妄为拉了杜蕾丝跑这儿抓什么jian,也不会碰上这么些事。 对于杜蕾丝,王青芳原本停留的印象还只是为人处世比较低调,不太合群的同事,原本自己也跟她并不算多熟络,可今晚上光从杜蕾丝愿意替她挡下那疯丫头的打击,王青芳也挺感动的,毕竟人心都是肉长的,她也不是个铁石心肠的人,正所谓患难见真,她如今是真的担心起杜蕾丝来。 试着再次拨打杜蕾丝的电话,可始终传来好听的中国移动女播音员的声音,很明显,杜蕾斯的电话这种情况下居然是无法接通中。 “小杜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可不是真出事了吧?”王青芳急得攒紧手机,一边伸长脖子往三四百米外的酒吧看去,隐隐只有那么点儿霓虹灯闪烁的影子,这心底却是越发的没底了。 虽然自己老公是正处级的干部,可在京城里,有那么几句话说得好,正处级的干部满街跑,正部级的干部一箩筐,正科级的,那根本就拿不上台面上说话,体制上就是如此,上级压下级,层层加码,这可不是胡乱说的。要真出了问题,即使托老公的关系,也未必能行得通。 就在王青芳这边如火如荼的焦急万分的时候,杜蕾丝也没好到哪里。原本喜怒不形于色的一个人,这会儿也拧着眉头。 军队?怎么会又牵扯到军队呢?而且听外边的动静,似乎反倒是警察被军队的人控制起来了的,杜蕾丝想不通如果军队是来协助的话,那为何还要卸下警察的枪,这显然有些不合理。 在没有搞清楚事情的状况下,杜蕾丝不敢轻易开门,只能继续等待。好在等待的时间并不算长,不到半小时,一个命令下来,所有的警察返回公安局,也就紧接着几分钟之后,那群士兵也紧跟着撤退。 顿时整个洗手间里鸦雀无声,就连呼吸声也有些浑浊,杜蕾丝咬了咬唇,终于拧开了门把手走出去。 看见地上还有被撬开的两个门把手,大概是刚才被那些警察强拆下来的,几间蹲位里已经人去楼空。 杜蕾丝一直紧绷的神经才松下。可以说此次是有惊无险么?也不晓得现在的心情是庆幸还是无奈,苦笑着拿出手机想要给王青芳电话,却没想到居然连手机也没电了,实在是点儿背。后面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杜蕾丝这才想起洗手间里还有另一个人的存在,亏她在里边待了差不多半小时,居然一直背对着人家,这份耐性常人可做不到。 这么一回头,也就是不经意的一眼,杜蕾丝终于头一次瞧清楚眼前的人。 是个年轻的男人,模样最多也就二十六七,留着精神的板寸头,穿着很随性的衬衫,衬衫扎在裤腰带里,领口两颗纽扣解开后略微敞着,那凸起的喉结偶然滚动,总而言之,是个好看的男人。 男人只看了她一眼,然后才不紧不慢的走至洗手池边,接了一点儿洗手液很仔细的搓着手,那手也跟本人似的漂亮,骨节分明,手指匀长,若只看手的话,说是钢琴家的手一点儿也不为过。 杜蕾丝早就过了十七八岁少女怀春的年纪,即使看见这么个好看的男人,也不过是多望了一眼,况且在她的印象中,凡是长得漂亮好看的男人本性都是坏的,男人若靠得住,这母猪都得上树了。 转身走出门外,后边肖樊洗完手后也紧跟而上,并不是对她感兴趣,只是方才被人看见自己那样子,这女人未免也太理所当然了。 两个人大概也就隔了两步的距离,也偏偏这个时候,姚尧跟身边一帮人上了二楼。其实在警察跟军队的人走之后,姚尧便跟着一群自己圈子里众嫡系打算到二楼包间休息,虽然底下迪厅已经没人了,可二楼这边除了包间外还有打桌球的地方跟棋牌室,倒也可以继续消遣一会儿。 第9节 姚尧自己也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遇见肖樊,这人可跟自己不对路啊。正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这两人之间的较量又是在所难免。 第十章 这里谁都不是瞎子,都在部队里混的,各个大家族的衙内也都是认识的,即使中国分了七大军区出来,可每个军区的一把手二把手的少爷小姐,只要是入了部队里的,在每年各大军区的团拜会上倒是免不了要碰面。 南北两派本就看不顺眼,其中又以广州军区跟京城军区这两边争夺最为厉害,尤其是近几年各大军区的排名争夺上,这两个军区尤为凸显。七大军区中北京军区的兵力最多,战力相当可观。华夏陆军的王牌38军和空降15军都部署在这里。 而且京城军区下辖5个集团军包括24、27、38、63、65集团军,加上3个卫戍师:卫戍1师、卫戍2师、卫戍3师,3个武警机动师:武警81师、武警114师、武警187师,总兵力达到40万,光是这点就远远超过其他六大军区,实至名归的大军区。 而这边广州军区,下辖不过才2个集团军,包括海南军区132师,1个武警机动师,总兵力才19万,这距离就拉开了,可广州军区有一点却是几大军区比不上的,由于沿海,广州军区对海防的要求也相对较高,而且部队更重视丛林作战。是华夏丛林作战的佼佼者,同时广州军区的海军陆战队的作战能力也应是相当强的。换句话说,如果仅凭单兵作战,广州军区则是七大军区中的佼佼者。 一南一北,两大军区,一个是实至名归的龙头老大,实力那是没话说的,一个却是异军突起的佼佼者,广州军区这几年来动作频频,大规模的军演行动上表现出其背后雄厚的实力。 肖樊跟姚尧不是第一次打照面,因此没理由不会不认识对方,可两人的梁子却是好几年前的就结下了。 事情源于当年肖樊底下一个嫡系偷吃了姚尧的前女友,为此姚尧这边的嫡系把肖樊这边的人给打了,死倒是没死,可却也让那人这辈子也甭想在床上干那活儿了,手段可谓极其阴毒,若没有姚尧的示意,只怕他手底下的人也想不出这么个阴狠的招,为此,肖樊把姚尧给恨上了。 两人年纪相仿,二十六七出头,这个年纪在部队上却已经是正团职的中校了,要是穿上军装,这两人肩膀上可都是两毛二,放眼七大军区里头,以这般年纪上位的,确实是凤毛麟角。 “哟呵,这不是肖二少么,方才下边j□j的时候怎么没瞧见你,这会儿警察撤了,倒是从厕所里出来了,该不会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慌不择路蹲坑里了吧?” 姚尧身边的一个嫡系,在部队里头也是做到了副团职的少校,名叫重泉,在四九城那也是一方人物,家里老头在京城军区担任副司令,属于姚尧圈子内的人,对于广州军区,向来也很不感冒。这会儿见到肖樊刚踏出洗手间,眼中很快闪过一丝惊诧,随即不冷不热的笑着开口。 在这边碰见姚尧,肖樊并不算惊讶, 毕竟这可是京城,姚尧可以算是这边的地头蛇,而自己,肖樊还不敢说是龙,但也不至于是软弱可欺的虫子。 肖樊的视线与姚尧不期然相遇,只见对方唇角略微抿起的弧度,肖樊眼底一沉,脸色有些吓人的阴霾。 原来如此,怪不得有人能指挥京城军区一个连队的兵力把酒吧给围了,还敢公然跟市公安局对抗,这背后必定是有人在操纵,若是姚尧的话,确实有这个可能。就凭他家老头是整个华夏仅有八个位置的当中一个中yang军委委员,凭他家老爷子是开国元勋,凭他们姚家在京城各大家族中占据一席之地。 论背景,或许在京城内肖樊是略显逊色,可论在部队的实力,肖樊却不这么觉得,况且,自家老子也同样是中yang军委委员,就光这一点,肖樊就敢跟姚尧一拼到底。 这群年轻气盛的衙内,正儿八经的高干子弟,依仗自身背景,自然是不将常人放在眼里的,这跟自身从小到大所处的环境有关,并不是说他们喜欢仗势欺人,在肖樊、姚尧这种正儿八经的衙内看来,官不与民斗,更因为自身的背景,他们不屑做那些狗仗人势的事情,真要跟人撂挑子,也得找圈子里的人。 当然了,要真遇见一些个自以为是的纨绔,他们这类人是不会手软的,光一根手指头,就能碾死。 如见可谓是强强对峙,一个四九城的小霸王,一个东南海的世家子,两强相遇,注定了非死即伤。 杜蕾丝向来对这些所谓的衙内、红三代没有多大兴趣,她原本就不是圈内的人,这辈子更不可能进到圈子里,她只是个平常普通的小老百姓,这小老百姓就得又小老百姓的活发,她为此很满足,故此并不打算掺和到这群八旗子弟的争斗中。 前脚抬起刚想离开,却没想到被人堵住了去路,猛地一抬头,惊为天人的一张脸出现在眼前,眼前这个年轻男人确实长得,嗯,标致到了极点。 原本以为在洗手间碰见的男人已经算是好看了,却没想到跟前这一个长得更惊心动魄了,五官精致,眉眼清逸,更重要的是,这男人眼底有些许的吊儿郎当,又些许的潇洒不羁,整一个张狂轻佻的气势。 来北京这几年,这两天怎么尽遇见堪比神祗的男人了?杜蕾丝的小脑袋一时半会儿有些没法消化,眼前这些尽是好看的男人逐渐的压迫她,使得她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 在这些男人的身上,她怎么觉得倒是嗅出些许不平常的气息,更像是牛鬼蛇神、群魔乱舞。 瞅着眼前的女人迫于离开,姚尧倒是很有兴趣堵住她的去路,这已经是第二次见面,第一次惊为天人的飙车比赛,她在人群中犹未显眼,如一抹鲜艳的浓墨色彩。 如果她没跟肖樊在一起,或许姚尧会对她另眼相待,虽不至于为难她,至少不会这般嫌恶。 是的,姚尧如今确实打心眼里嫌恶这个女人,方才在酒吧并不是没看见她,尤其是在她敢于接下那个小辣椒的巴掌的时候,那份从容淡定就不是一般女人可以与之相比的。 正以为自己窥得一宝贝疙瘩,心里勾起了一丝丝的兴趣时候,却没想到在这边见着她,她前脚刚迈出洗手间,这后脚肖樊却不紧不慢的跟在她后头,明显的,肖樊的面色有些许异常,眼角眉梢浸透着一股禁yu,这从眉眼中透露出的信息姚尧再清楚不过,姚尧身边的一干嫡系也再清楚不过。 这是男人吃饱后的满足。 很显然,方才楼下那么一闹腾,反倒成就了这对狗男女。 都是在圈子里混的,谁身边都少不了女人,只是如今在这些八旗子弟眼中,肖二少的品味跟他们相比差的可不是一点半点,而是天上天下的距离。 这女人,除了身材还能够看看,这怎么也算不上好看,虽然也不丑就是了,可平凡,确实平凡,似是为肖二少惋惜,众人皆是略微摇了摇头,此时心底的恨意也少了一分,大概是得知狂妄不羁的肖二少并不是天神,并不如外界传闻的那般完美,人总归是要有缺陷的,而无疑肖二少的缺陷在他们看来就是对女人的品味上。 也就在此时,隔壁包厢内推门而出一体态妖娆的女人,一身露肩的黑色长裙,从腿侧岔开露出一大截雪腻的肌肤,犹如一朵绽放的黑牡丹,妖冶而诱人,整个四九城的世家子无人不识,圈子内出了名的荡fu,冷霜染,冷家的千金。 今个儿在棋牌室等得些许不耐烦,径自推门而出,便瞧见约好的人都聚在过道上,不由得哂笑道:“哟,我说少爷们,怎么都聚在这儿呢,我就说嘛等了半天没见人影,还当你们被楼下的人抓了。”冷霜染自是知道方才的事情,不过那会儿她在棋牌室的休息区小憩,很明显有人提前跟部队通过气,并没有闯入她这间房。 对于姚尧跟肖樊,她不可能不认识,况且今个儿就是她约了这两拨人过来喝酒,她存了点小心思,明知道有她在的话这两派人掐不起来,至少姚尧看在她的面子上不会有所动作。 要说为什么姚尧暂时不会行动,因为整个四九城都晓得姚大少三个月前已经放开话,要拿下这四九城的这朵黑牡丹。 说冷霜染是荡fu是真的,可也是假的,说真是因为确实她同多个圈子内的大人物有染,假的则因为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够轻易上她的床,能爬上她床的身份自然不言而喻,非富即贵,而且最重要的还有一点儿,要让她心甘情愿的伺候。这样的男人一年也不过一两个。 冷霜染笑着迎上来,其他人立马换上一副好整以暇的笑脸,冷美人的面子不能不给。 眼神落在中央的杜蕾丝身上,冷霜染不由得一怔,看来,这两拨人是因为眼前的女人僵持住了么? 但很快就唇边又扬起那种似笑非笑的弧度,睨了众人一眼,眼中自是万种风情,让一干年轻气盛的世家子裆下那玩意蠢蠢欲动,身子里窜起一股子无名邪火。 这女人真他妈的骚,可也够媚,只觉得能够爬上她的床倒也不枉此生风流了。 “这位是二少的朋友么?”冷霜染问的是肖樊可眼神却是看着杜蕾丝的。 肖樊没回答她,可态度很明显表示了,冷霜染倒是不介意,反而拉着杜蕾丝的笑道:“那正好,咱里边打桌球还不够人呢,女生也不多,这位妹妹来得刚好,就一起来吧。” 不等杜蕾丝拒绝冷霜染又接着说:“听说底下警察还没撤完,现在在楼下门口一个个的盘问检查呢。”这句话倒是将杜蕾丝给堵死了,她一眼就瞧出杜蕾丝的顾忌,才故意这般说的,不过倒也不是骗人,楼下确实还剩几个警察整理现场。 姚尧等人在黑牡丹面前没同意也没反对,冷霜染干脆就拉着杜蕾丝推开里边的门,肖樊望了姚尧一眼,勾起一抹笑意,透着那么丁点的不屑,随着冷霜染也进了房间里。 杜蕾丝刚进了这间包厢内,却有些惊讶于内置的格局,四五百平方米的大小,前边有桌球室,旁边还设有沙发,继而眉头微拧,里边烟雾缭绕中窥见角落不为人知的男女蠕动着彼此的身体,以及几个打赤膊留着光头的男人坐在沙发上抽烟,而最里边的桌球室,几个年纪颇轻的男人正笑着打桌球,俨然各种风情。 这才是四九城内最糜烂的世界,群魔乱舞的世界,而在她身边,则是笑得妖冶且神秘的黑牡丹。 第十一章 (捉虫) 用糜烂来形容这里边是再适合不过,如果说方才在下边迪厅是群魔乱舞的时代,那这边则是妖孽众生的了乐境,这里没有法制更没有规矩加以束缚,几乎所有人都敞开了最原始的本性在这放纵身体里压抑许久的yu望。 很显然黑牡丹是这里边的常客,甚至于她身后的几个出色的男人也是常客之一,对里边的环境没有半分的的排斥,反而很适应,甚至于用享受来说也不为过。 第10节 黑牡丹犹如这里的女主人,她一出现,自然而然吸引了大部分人的视线,成为里边众星捧月般的佼佼者,嘴角边带着浪魅的笑意,一边穿梭在各种人群中。 把杜蕾丝一干人带到角落边的桌球室里,那里已经聚集了几个年青男女,往撞球正玩得不亦乐乎,另一边的茶几上摆放着好几瓶喝了一半的天价葡萄酒,罗马康帝酒庄1990年份勃艮第红酒,2002年纽约扎奇拍卖行售出,六瓶共售价6.96万美元,折合每标准瓶容量5,800美元,也就是说,只单桌上这一瓶,就足足价值人民币叁万伍仟块,而在京城,这恐怖不过是一个普通小老百姓整年的工资。 除了红酒外,边上还有几瓶白兰地跟威士忌,均价格不菲,这并不是说高级酒一定就得出现在宴会或高级俱乐部等正式场合,在这等糜烂颓废的京城一角内,同样被这些年轻而无谓的人摆上桌面拿来消遣。 杜蕾丝除了方才进门那一刹那有瞬间的拧眉外,而后脸上一直是平平淡淡的,不带任何一分动容的神情,她虽然不喜欢这类地方,可到底也不会固执的排斥,她深知这不过是大千世界里头另一种人的活法,奢侈而放纵,带着某些发泄意味的途径,只不过她并不属于这种世界的人,今天能进来这里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意外。 其实早在她进来的时候,身边挽着她的冷霜染看似玩世不恭的笑意间偶然撇见她表现出来的惊诧,又为杜蕾丝接下来的冷静从容感到些微意外,这个女人,或许并不是看起来这般简单。 冷霜染承认自己把杜蕾丝带进来是怀有不单纯的目的的,能让肖樊跟姚尧另眼相待的女人,她是很好奇的,当然了,冷霜染还不至于觉得肖樊跟姚尧会为了这么一个平凡的女人大打出手,毕竟这两个世家子的梁子可是好几年前就已经结下的,但不可否认的是,方才的情况这女人夹在中间确实起到了一丁点儿的导火线的味道。 明明很清楚姚尧在追求自己,冷霜染却故意将这女人带进里边,一来是想看看这女人是否如自己所想的不那么简单,二来或许是故意试探这两个男人对这女人的态度,至于嫉妒?冷霜染长这么大还从未对任何一个女人怀有嫉妒之心,因为向来只有女人嫉妒自己的份,要想她去嫉妒另一个女人,简直是天方夜谭的事情。 冷霜染是谁,那可是京城圈子里有名的交际花,凭着过人的美貌跟资本游走在各路男人眼前,当然了,只单独有美貌还不至于让她有黑牡丹的名号,背景也是极其重要的一点,现任中央交通部部长的爷爷,华夏银行行长的父亲,显赫的家世若再加上出众的美貌,就足以惊动整个四九城,况且她本身也不只是个绣花枕头,要不然她也不会在二十五岁的时候就一手成立国华企业,这个虽然是在香港注册,但在全国各地声名大噪的上市企业,就是冷霜染最骄傲的作品,因为体制内的规定,现任国家领导人的子女跟配偶是不允许在本地经商,她才会将公司开在香港,这在圈子里,这并不是个秘密。 至于为何获得个黑牡丹的外号,则是冷霜染极爱黑色,无论出现在任何场合她总是一身得体合衬的黑色,加上她一头及腰的黑色,只要上过她的床的男人,都会爱上她在床上展露出的妖娆姿态,那散开的黑丝犹如铺陈在白色床单上的一朵巨大无比的黑牡丹,淫冶却百媚众生。 所以说,这朵四九城的黑牡丹,是所有男人都想攥紧在怀里的奢侈品,胜利品,只有征服了她,才算是个真爷们儿。 最近这段时间,虽然追求黑牡丹的人趋之若鹜,可最让人关注的莫过于姚家的二公子,姚尧。这个可以在情人节的时候出动整整九台直9,从天而泄九万多蓝色妖姬,让京城的老百姓咋舌哪儿的军演跑到城内的时候,冷美人却是嫣然一笑而过,完全没有表示出半点儿动情,就光是这点,就让部分原本j□j牡丹主意的世家子知难而退,大家也在一时间恍然而悟,四九城的黑牡丹可不是那么好追的。 原本正在打撞球的几个男女一见到冷霜染跟身后的肖樊跟姚尧走过来,立即停下手里的动作,很是热情的笑着说:“冷姐,今儿有心情跟姚二少过来呢?” 尽管小青年的父辈也是京城不小的官,可跟人家姚尧一比,简直就压根拿不上台面,毕竟姚尧是四九城的地头蛇,没人不认识,至于肖樊,尽管知道这号人,但毕竟不在地盘上,又碍着姚尧的面,大部分人只笑着点了点头,并没多大热情,对此肖樊却是不以为然。 冷霜染接过小青年递过来的球杆,对姚尧跟肖樊笑道:“来一盘吧。”说罢自己就先摆出姿势,略微压下腰身,那饱胀隆起的双峰差点儿贴上台桌,里边白嫩的一条深深沟壑直击眼球,加上那包裹在黑色布料里浑圆挺翘的屁股略微撅着,顿时让大厅内沸腾起来,好些人开始围着台球桌这边看热闹,当然了,冷美人的无限春光也是众多男人想一窥的主要目的,这吃不到嘴的肥肉,至少看看安慰底下那玩意也是顶好的。 随着黑牡丹的不轻不重的一杆下去,红色的圆球直线型的方向朝着某个角度滚去,漂亮的落袋,身旁一干人等叫好。 等第二次挥杆,冷美人却选择了另一个让人血脉贲张的打球姿势,很经典的半个屁股坐在台球桌上,两条修长的大腿往同个方向侧,反手拿着球杆,某种闪过一丝精光,以及其高难度的姿势下,又一个漂亮的击球落袋。 姚尧此时微微扬起嘴角,清浅的瞥了一眼的冷美人,眼底却有着某种狩猎般的炙热,身边一干嫡系也带着引以为傲的微笑,不愧是姚二少看上的女人,虽然路途艰难了些,可要拿下这等美人,确实要比把钱花在一些二三线的小明星身上要来的满足。 肖樊虽然对这四九城的黑牡丹早有耳闻,不过今日一见倒也着实惊艳了一番,难怪这些男人会跟闻见了血腥的苍蝇似的巴上去,这女人的魅力确实太大了,可肖樊自认为无福消受,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可他还不想当鬼呢,就让其他人去当吧。 就在冷霜染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的同时,杜蕾丝却独自一个人坐在沙发边上,眼神却落在了另一个方向上,那群打着赤膊的光头男人正在玩飞镖,但可不是简单的射出飞镖,这些人仿佛喜欢刺激,非要拉着一个年纪不过二十出头的小姑娘站在靶子面前,看着那小姑娘双腿打颤一脸怯生生的模样就更引得这些大老爷们儿的施虐心理。 那小姑娘身上穿着酒吧服务员的制服,脸上虽然画着浓妆,但不难看出也是个小美人胚子,站在靶心上想逃却又不敢逃的样子,一双圆溜溜的大眼里早就蓄满了泪花。 杜蕾丝此时是进入这里后第二次拧起眉头,也是不再掩饰的透露出对这些人的不满。 看着靶子上那些被射得横七竖八的飞镖,杜蕾丝就知道这几个男人不过是在找刺激,射飞镖的水平却毫无半点儿。 那小姑娘估计也清楚,不过刚才端酒的时候被摸了几把,反抗之下就被这群男人拖到了靶子面前,充当了一回活靶子 。 其中为首的一个光头男人手里拿着一瓶黑方,咕噜噜的喝了几大口后,粗鲁的一抹嘴巴,笑得极其猥琐,眼眸一眯,手里拿着一飞镖,虚空划了几下,人却是有些踉跄了几步,显然是酒精上脑,半醉了。 小姑娘自然不是傻子,这点还是看得清楚的,就在男人动手的时候,也不管不顾了,直接冲过杜蕾丝这边,哭着跪在杜蕾丝跟前,一脸梨花带雨的,哭着说道:“姐姐,求你帮帮我吧。” 其实这小姑娘也是存了点私心的,那几个光头的男人之前或许没注意到,她可是看得个清清楚楚,眼前这女人刚刚可是跟在黑牡丹跟在姚二少身后进来的,这说明这女人必定跟他们有关系,至少看在黑牡丹的面子上,这群光头不敢动她。 杜蕾丝不认为自己的同情心有泛滥到这种地步,之前答应跟王青芳到酒吧捉奸就已经后悔过一次了,如今让她再趟这个浑水,她是有些为难的。可是若见死不救,这个小女孩未必能毫发无伤的在这群光头手里溜走,但若是帮了就注定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可在前者跟后者之间,杜蕾斯稍作纠结后仍然是选择了后者,她并非麻木不仁,也做不到一个群男人蹂躏一个无辜的小女孩,而且不管她做任何选择,那群男人也已经欺身到了跟前。 其中一个手臂上纹着不知道是虎头还是豹头的男人个头接近一米八五,食指跟中指还转玩着一枚镀金边的飞镖。 “跑?你他妈也不看看这里是哪里,爷今个让你做靶心是瞧得起你,你他妈别那么不知好歹。”为首的男人一张口就是喷脏话。 杜蕾丝平生最不喜欢的就是出口成脏的人,因此原本拧紧的眉头又深了一分,而且因为自己所处的地方离着黑牡丹那边有一段距离,因此还没有人注意到这边,而且杜蕾丝也并不认为那两个男人会为她出手。 此时女孩浑身都在打颤,杜蕾丝沉吟了片刻,不得不开口说道:“这飞镖似乎不是这么玩的吧?用活人来做靶子,有点儿过分了。” 光头男一怔,眯紧的眼睛上下打量着这个女人,却在那张平凡的样貌上实在想不出四九城有过这么一号人物,随即不耐烦的笑道:“笑话,我怎么玩你管的着么?还是说你想帮这个妞啊,也行,别说我陈九霸道,你要是有能耐,这飞镖就让你来射,不过,她”男人顿了顿,嘴角随即扬起,眼神轻轻瞥了一眼地下跪着的女孩。 “她还是靶子!” 这话说完,其他人都跟着笑了起来,女孩脸上露出不敢置信的神情,随即有些绝望的松开揪紧的手。 杜蕾丝也没想过这群男人居然会如嚣张,心底略有不满,眼眸垂下,角落里的光线不足,以至于没人看见她微沉下的眼神划过什么。 正当那群男人笑着一把抓着女孩的胳膊往外拖的时候,杜蕾丝却极其平静的开口,依旧是那副淡淡的口气,听不出有什么情绪。 “我明白了,那规则是什么?” 男人怔了片刻,却很快就笑道:“四个点,五枚飞镖,看到那边的巨型靶子没有,只要在这妞的脑袋两侧,以及手掌两侧各射中一枚,就算成功,距离十二米,别说我没给机会,四个点我给你五枚飞镖,算是不错了。” 十二米的距离并不算远,可要精准无误的射中红点还不伤到女孩一分一毫,这个挑战不小,别说精于玩飞镖的人了,就算是国际飞镖高手也未必能一次做到,这些男人不过是想她能知难而退,可惜却没想到眼前的这个女人却径自站起来,脱了外套后接过男人手里的飞镖后拍了拍女孩,示意鼓励的眼神。 女孩此时已经是哀莫大于心死,如同没有灵魂的提线木偶站在了靶子前。 此时杜蕾丝站在距离靶子十二米外正中央,脱去外套后那极品身段显露无疑,着实让身后的光头男很意外,就那纤腰爆乳,的确很极品,没想到这女人长得不行可身材却是少有的尤物。 手里拿着五枚飞镖,杜蕾丝眼神落在十二米外的女孩身上,朝着对面的女孩点点头,然后深深吐吸,手臂已经抬起,作出一个犹如半弧度的手势。 此刻大厅内所有人都注意到这边,几个看热闹的人不禁略带玩味的吹了个响哨,引得更多人投以目光,就连另一边的冷霜染跟姚尧、肖樊等人也望了过来。 这一刻,杜蕾丝才是众人瞩目的焦点所在,当然了,并非是她长得漂亮,只是大部分的人纯粹看热闹的心情想看这个貌不惊人却胆色不小的女人是如何在大庭广众之下出丑的,当然,也有一部分怀着侥幸的心理希望这个女人带来点新鲜感。 与簌簌发抖的女孩不同,杜蕾丝略微扬起下巴,在做完一轮吐吸之后,手臂用力的朝前挥去,几乎是一气呵成的动作,漂亮得不带丁点儿的拖泥带水跟犹豫,那枚飞镖便如箭矢般没入女孩脑袋左侧的红心,没等众人到抽一口气感到震惊,这个女人再次发起了第二轮的攻击,紧接着第二枚,第三枚,第四枚,犹如暴雨梨花针的飞镖在空中划出优美绚丽弧度,每次都闻闻的扎在女孩身体各侧的红心上。 就连原本不屑一顾在沙发上哂笑着喝酒的男人也傻眼了,未免精神一震,整个人挺起腰杆,但下一刻,更傻眼的是,分岔开的两腿裤裆之间,与此同时第五枚飞镖稳稳的扎在那里,于布料内的肌肤紧紧相贴,金属的冰冷透过皮肤让男人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相较于其他人的兴奋杜蕾丝却仍然脸色平淡,其实她也是第一次玩飞镖,她比较熟悉射箭,她还记得,有个人的水平比起自己更甚,那是个即使蒙着眼光耳听八方就能射中十米外的山跳,而自己这箭术也是那人亲手教得。 杜蕾丝垂下手的一瞬间,周围爆发出如雷的掌声跟呼喊,就连肖樊也不由得扬起嘴角,这个女人看来确实是个极品,说是宝贝也不为过。 而其中姚二少却是皱起了眉头,却没发现自己还是头一次如此紧盯着一个女人没挪开过眼,就连在冷霜染身上也没值得他如此注意。 第11节 原本众人焦点的黑牡丹却是眯起了眼睛,望着正中央那个无疑是今晚上最出彩的女人,此时女人左眼角的红痣越发的红艳,隐隐有从深处渗出血的错觉。 白唇竹叶青,有剧毒,食量极大,能以弱小身躯吞食比自己大几倍的猎物,看似纹风不动,攻击性极强。 冷霜染在心底忽然想起了这么一种生物,却觉得眼前的女人极其类似那冰冷的冷血蛇类科。 第十二章 杜蕾丝一直对京城没有太大的好感,其实不仅是北京那低沉得长年看不见蔚蓝的天,也不是在盛夏之夜瞧不见满天星空的遗憾,更不是三四月份的时候沙尘暴满天飞的大马路,纠结以上这些原因外,她实在不懂为何既然自己会对这生活了两年的大都市依旧热爱不起来。 其实在杜蕾丝尘封的某些记忆里,她并不算真正意义上第一次到过京城,这个有着红色历史的古都,三岁那年,她那老来得子的母亲头一次抱着她,从另一个城市辗转到这一个陌生的城市。 那是个年近四十的中年妇人,穿着一身织锦绣云的墨色旗袍,袖口滚金边,一对八十年代末很流行的小羊皮鞋,怀里抱着个不足三岁大的孩子,坐在黑色桑塔纳里,一路驱车前往。 桑塔纳停在了在北长街的万寿兴隆寺,眼前这个灰墙黑瓦的寺院坐西朝东,规模较大,西至中南海,北至庆丰司,南邻后宅胡同。 妇人神色匆匆,只吩咐了司机留在车上,自个儿抱着孩子跨入高高的门槛,径自朝里走去,这寺院的规模在当时来说颇为庞大,内有房间两百多,有东南二殿,妇人转入南向殿四进以内,一直进入最后一层大殿,外边百来平米的院子豁然开朗,隐约听见从殿内传出一小段儿的京剧,那是一个尖扁中透着饱经沧桑后苦难的嗓音,有种看透浮生尘世的寂寥与悲苦。 哗喇喇打罢了头通鼓,关二爷提刀跨雕鞍。 哗喇喇打罢了二通鼓,人有精神马又欢。 哗喇喇打罢了三痛鼓,蔡阳的人头落在马前。 一来这老儿命该丧,二来弟兄得团圆。 贤弟休回长安转,就在沙陀过几年,落得个清闲 …… 苍老的嗓音咿呀咿呀的坑着那古老的曲儿,年小的杜蕾丝并不晓得这是什么曲,那似男非男,似女非女的嗓音在偌大的偏殿里有些许诡异,加上二月初的天气,寒风扑面,幼小的杜蕾丝不禁将头埋在了妇人的胸脯中,只有那样才感觉到一丝属于人类的体温。 妇人原本平静无波的脸色有瞬间动容,但依旧下定决心跨入殿内,前脚刚跨入,那声音戛然而止,殿内昏暗,并未开灯,只有正中央的神台上点着供神的红烛,寒风不断的从大门外灌入,吹得两道红烛烛影摇曳,屋子里连人的呼吸声都隐没在一片“刺啦刺啦”的声响中,屋顶上是拉长的两道黑影,随着风左摇右摆,就连这片殿内也渗透出一股魑魅魍魉。 妇人沉下心,试探的问道:“请问是九爷么?”望向那黑暗一角中端坐在盘龙沉木椅上的老人,只见老人原本微眯的眼皮半睡半醒的抬起些许,并未曾开口,好似一尊坐定了千年的朽木,只因有外人介入而不得不断了梦痕。 过了许久,莫约有那么半柱香的时间,又或许更长的时间,妇人抱着孩子的手臂已经酸疼不已,可在这个年逾八十好几的老人面前却不敢轻举妄动,因为她总觉得那看似微阖的眼皮下一刻便会睁开瞪着自己。 那是一种本能的小心翼翼跟畏忌,也或许这偏殿内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当然了,并不算那在妇人手中酣睡的女孩。 其实以妇人如今的身份从未过有求于人,也从未放低身份如此委曲求全于一个鲐背之年的老头,若不是为了怀中的女孩,她是不愿意踏入这宛如没有一息人气的偏殿的,就在妇人眉头微皱,刚想要再次出声的时候,原本端坐在椅子上的老头却慢慢的起身,朝着妇人点了点头,可眼神依旧是浑浊的,好似永远都这般半醉不醉的模样,让妇人再次有些许怀疑自己当初来这儿的决定是否是正确的。 “是杜夫人吧?”老头佝偻着背,穿着一件灰色的中山装,头发花白,脸上的皱纹好似那剥落的城墙,裂出深浅不一的沟壑,倒是与这家徒四壁般偏殿相衬,对于称呼上他依旧是保持上个世纪的用法。 女人心底虽然不安,但面上依旧镇定自若的回答:“是的,之前让黄先生跟九爷联系的,通知我今天可以过来。”妇人口中的黄先生正是这次牵线搭桥的人,黄先生是个京城通,认识不少老一辈五湖四海的人,上至官家世族,下至三教九流的人,在四九城内也算是半个吃得开的人物,而妇人的娘家跟黄先生又刚好是远亲,有了这一层关系,自然能够找得到这貌不惊人实则身份赫然的老人。 此时正是一九九零年的初春,京城内的大街小巷张灯结彩,为即将迎来的春节做准备,大大小小户人家兴致勃勃的在门前挂满了红灯笼以及一面鲜红的国旗。 而谁也不曾注意到在北长街的万寿兴隆寺内,这个在上世纪四十年代末住入了一大批清末紫禁城遗留下的最后古迹——一群年迈的老太监。 他们是两千多年封建王朝下唯一幸存下的见证者,见证了红色城墙内一个璀璨巍峨的王朝没落的最后一刻,可同样他们也是被遗弃的可怜之人,尽管如此,妇人仍然固执前往拜访华夏最后一个东方古老封建帝国的残剩人物。 这个所谓的“九爷”不过是个别称,至于老人真正的名字他却闭口不曾提起,但又对自己半男不女的太监身份讳莫如深,因为旁人只知道喊他一声“九爷”,在他跟前是决口不提“公公”两字的,这也是对这个风烛残年的老人最后一点儿的尊重。 尽管老人如今只靠着每个月领取政府发放的三十元救助金,可偶然也替人卜卦看相,只是年纪渐长身子骨不太行了,一年到头精神并不好,因此替人看得也少了,最主要的是,这老人算到自己活不过九十五岁,若再替人卜卦则要折寿半年,而今年,他刚好九十四。 “你应该听他说了,我早已不替人卜卦了,自身孽数太深,能活到这把岁数已然是在老天爷的眼皮子地下苟且偷生,你何苦还要来害我继续作孽。”老人家死死的盯着妇人,那是一张脂粉厚重却略显苍白的脸,毫无姿色可言,却胜在气质恬淡,想来年轻时候也自有一番别样风情。 妇人听闻却脸色突变,急忙向前两步,语调有些许恳求,透露出一个母亲的悲哀。“九爷,我知道您老人家早已收山,可这孩子无论如何想让你帮看看,我只想知道,她今后命该如何,我应不应当争这口气。”妇人想起自己在婆家所受之气,不由得满腹记恨,孩子一生出来就被一个类似村妇的神婆指着说是妖孽,倒是让二房的得意去了,为此既然不惜北上京城前往这兴隆寺拜求这老头。也难怪妇人如此,至年轻开始深信神佛鬼怪,就连生的孩子也不禁担忧起来。 哪里知道,这个所谓的“九爷”只是摆摆手,已然表示得很明显了,这命是算不了,也并不打算帮忙,态度冷漠的下了逐客令。 妇人心底涌出一阵恼意,尖利的指甲忍不住紧紧攒紧,怀中年幼的杜蕾丝被疼醒,带着哭腔喊了一身“疼”,便睁开那惺忪睡眼,也就那么一刹那,那老头被那声娇嫩的童声吸引回过头,待见到女孩的脸庞时不由得皱了皱眉。 给人卜卦看相不下四十几年,虽称不上仙风道骨的人物,可到底术业有专有专攻,早年跟着一个颇有名气的师傅学了点门道,几十年下来对周易算卦也颇为了解,眼前这女娃的三庭五眼却着实有些特别。 老头转过身,沉吟了片刻,叹气对女人说道:“你让这娃娃过来,抓上一根扔地上。”他从神台底下拿出一个竹筒子,筒子里装着一些蓍草,这是正宗的《周易》算卦法,工具是五十根蓍草。 蓍草占卜这是一种古老的卜卦方法,这老头卜卦半生,是以其最熟悉,而实际上世间占卜之法繁多,古时之以蓍草占卦,方法十分繁复;如《系辞》云:“大衍之数五十,其用四十有九;分而为二,以象两,挂一以象三,揲之以四,以象四时,归奇於扐,以象闰,五岁再闰,故再扐而后挂”,此即是蓍草之占卜法。 妇人大概是没想过眼前这甚至可以说是衣衫褴褛的老人态度前后变化巨大,可也由不得自己耽搁片刻,万一眼前这老头又临时变卦这趟北上京城岂不是白跑了? 讲怀中刚能独自走路不久的女孩放下,边一边轻声哄着女孩去取那竹筒里的蓍草杆,哪里知道这女孩刚睡醒脾性正大着,又被迫着离开温暖的臂弯不由得哭闹起来,短小的胳膊向前抡着,也不管妇人如何哄劝,一时之间讲整个竹筒倾翻在地。 妇人眉头一皱,正欲严厉呵斥,却没想到那老人缓缓弯下身子,原本就佝偻的后背此时显得越发的突起了,那粗糙得半辈子都在做伺候人工作的手指捡起唯一一根横着的蓍草,说也奇怪,五十根蓍草被翻倒在地上,除老头手里那根无一不是竖着排列着。 就在那一瞬间,妇人忙着哄女孩的时候却没发现老人佝偻的身躯陡然一震,那褐黄浑浊了半生的眼睛蓦地紧缩,手指微微打颤。 “九爷,这卦是好的还是不好的?说的是什么意思?”女人抱着女孩,有些许担忧的盯着他。 老人很快恢复原本那古井无波的神色,半响后才摇了摇头,依旧那堪比破锣嗓的尖细声音说道:“你走吧,这孩子没问题。” 妇人拧着眉,盯着他手里的那根蓍草却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可听黄先生说这九爷卜出的卦就没有出过差错,既然老人都已经这么说了,即使心里仍有些许不满,但妇人依旧谢过,又从旗袍内兜里拿出个鼓囊囊的红包放在神台上,谢过后才转身离开。 幼小的杜蕾丝好奇的伸出脑袋搁在妈妈的肩膀上,看着那永远直不起腰身的老头终于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神情。 望着远去的母女的身影,名为九爷的公公却颓然的望向神台,两道红烛已然烧尽,剩余中间一丁点儿的烛心也隐隐灭去,整个偏殿又蓦的暗下来。老人只叹了一口气,尖细的嗓音泻出一句话来。 “先死而后生,孽障啊!不知是福是祸兮。”谁也不清楚,这个预言自己九十五入土为安的老人在算完这记卦的第二个月便安然死于偏殿内的软榻中。 当然这仅存于三岁的记忆中,杜蕾丝是全然没了半点儿印象的,甚至于记不起自个儿有来过京城这个古都,如今她立于众人的视线中央,不动声色,脸色依旧平淡,只是在其他人的心底起了那么细微变化,那是极其细小的以至于很难察觉。 仅仅有一刹那惊为天人的错觉,众人觉得眼前这相貌平凡的女人却是个极致的妖孽,骨子里浸透着一股子说不明道不清的意味。 第十三章 正当所有人对杜蕾丝产生那么一丁点儿“惊为天人”的想法的时候,杜蕾丝早已走到靶子前,动作温柔的拉下女孩,那女孩眼角还挂着未干的泪珠,看起来颇有种楚楚可怜的气质,即使杜蕾丝是个女性也不由得产生怜香惜玉的感情了。 “这个游戏是我赢了,你可以让这小姑娘回去工作了吧?”杜蕾丝说起这话的时候也是一副平平淡淡的口气,完全没有半点儿讨好也没有半点拿乔。 第12节 原本趾高气扬、目中无人的光头男人此时也回过神来,陡然一张脸由之前惊吓得过度惨白变成了恼羞成怒的“艳阳天”,两腿装着不在意的抽开钉在裤裆中间的飞镖,只有他子自己清楚这会儿这两条腿还是软的。 可不是么,就只差那么半公分的距离这要命的飞镖就得扎他二大爷的头上了,要自己今后真落个“太监”的笑柄,他宁愿把脑袋给拧掉。 感觉身边一些看热闹的望向自己的眼神有些许轻视嘲笑的意味,光头男在面上就越发的过不去,此时他若是不给眼前这个女人一点颜色瞧瞧,他陈虎今后还怎么在圈子里混? “赢了?谁他妈告诉你这游戏是你赢了?”男人强撑着面子,竖着眉头恶狠狠的对杜蕾丝喝道。 “你说过的,四枚飞镖分别中四个红心就算赢的。”杜蕾丝不疾不徐的出声。 她本以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这个男人至少不会耍泼玩浑的,可她仍是高估了某些人的素质,对方只不屑的睨了她一眼,随即就冷冷的笑着:“这是之前的规矩,再说了,一共五枚飞镖,你这只射中了四枚,还剩下一枚,也不能够算是百发百中,因此也不能说是你全赢了,兄弟们,你们说是不是?”身边一众尽是他平日里的狐朋狗友,这会儿自然是要看准时间趁乱帮腔的,一人一嘴的,顿时把责任推到了杜蕾丝的身上,回过头来就不承认之前的规矩了。 当然了,这陈虎不过是仗着自己舅舅是区党委书记,自己跟四九城几个同样背景差不多的纨绔在市里开了家信息咨询公司,又通过自家老舅的关系跟各个大型企业以及一些单位部门颇有业务来往,平常的时候就横得二五二六的,还真把自己当成了偌大个京城的衙内。实际上他这所谓的信息咨询公司不过就是个拉业务的皮包公司,当初也只花了五十万资金注册,但凭着自家老舅的关系倒是赚了不少黑心钱,一年几千万的营业额下来也颇为壮观。如今他是还没踢到铁板上,因此才敢在人前这般嚣张。 就连向来脾气平和的杜蕾丝此刻也禁不住皱紧了眉头,她在京城工作了两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可还真没遇见过这般无赖之人。 一边的肖樊好整以暇的嘴角噙着笑,方才这女人的表现已经出乎自己意料之外,而这会儿她被这个光头男摆了一道自己是乐见其成的,毕竟只有她处境难堪了,他下面才好“英雄救美”不是? 与此相反的是冷霜染旁边的姚尧,他没那份慈悲胸怀,况且这个女人也轮不上他为姚二少为此出手,她还不配,即使不得不承认方才这女人有点让他刮目相看,可并不代表自己就双眼一红对她来了兴趣,与之身边四九城的黑牡丹,姚二少当然选择后者。这无非是男人的征服欲在作祟,与其征服一个名不见经传毫无半点姿色的女人,不如拿下眼前这朵让所有男人削尖了脑袋也想爬上她床的黑牡丹的来得满足。 其实大厅内已经有不少人对陈虎的作为有些许不满了,别的不说,是你提起要跟人家玩这个游戏的,现在好了,输了就输了吧,是个爷们儿你就大大方方承认倒还有点气度,哪里会像现在胡搅蛮缠的非得和一个女人过不去,真他妈给京城人丢范儿。 可这些人心底不屑是一回事,表面上却又是一回事,大厅内大部分不过是在企业上班的精英人士,在京城内虽然活得滋滋润润的,可手上没权,头上没人,自然是不好管这个闲事的,况且也管不了,这帮人不成反倒是被陈虎记恨上了那往后的日子还能好过? 杜蕾丝身边的那个女孩听到陈虎这么一说,又气又急,只拿眼神狠狠在陈虎脸上剜了几个血淋淋的口子,可眼泪却没办法不冒出来,忽然感觉手背一阵轻缓的力道传来,瞧见身边的那个女人朝自己淡淡的笑了,这一笑不要紧,她却被女人眼角那颗鲜艳的红痣吸引,一晃神,从那平静的眸子中窥出一两分的妖孽众生,可再细细望过去,依旧是那个不起眼的面容,就连眼睛也平凡得挑不出点好的形容词。 杜蕾丝面对陈虎的咄咄逼人,却很平静的继续问道:“那你要怎样才算作数?” 陈虎一愣,本以为这女人还会僵持不短时间,没想到这么快就放弃了,当即心底一阵舒爽,便越发没了正型,咧着嘴笑得一脸的yin邪,盯着杜蕾丝饱胀的胸部笑道:“那小娘们儿就算了,你,今晚上给虎爷我做次ru交,倒也不是没商量的地嘛。” 陈虎早就看出来来眼前这女人就是个尤物的身材,他陈虎操过那么多女人,在识女人的技巧上也是颇有水准的,杜蕾丝这种顶级尤物跟庸脂俗粉的花瓶不是一个档次,这才是在床上能叫男人“j□j”的主儿。 当然了,这点儿上有人比他看得更清楚也更早,那就是此时笑意又深了一层的肖大少。 其他人倒抽一口气,先不说这女人是个什么来头,至少如今冷霜染还在一边看着,今晚上无疑是这边的主人,陈虎如今可真是在狮子头上拔毛,找死呢。 就在其他人想知道接下来这个女人会如何应付的时候,这女人却对着冷霜染说道:“谢谢冷小姐今晚上的盛情款待,时间不早了,我得先走了,下次若有缘分,再请冷小姐做客了。” 这话一出口,陈虎脸上立马变得难看起,这女人居然还跟黑牡丹扯上关系了,他得罪谁不打紧,得罪黑牡丹可是天大的禁忌,谁都知道黑牡丹背景有多大,光人家一根手指头,就够他喝一壶了。 黑牡丹没有回答,只是淡淡点了点头,杜蕾丝才拿起沙发上外套转身离开,至于陈虎此时当然不敢去拦的,他还算知道自己在黑牡丹面前有几斤几两,可惜他是没看见角落里的姚二少,要是看见了估计胆子都得吓破了。 杜蕾斯前脚刚走,黑牡丹就拉下脸来,看着陈虎的眼中划过不加掩盖的嫌恶,再也没心情继续享乐,找了个借口走到最里头的休息区小憩去了。 陈虎这边表面上没人拿他当一回事,可等三天后他知道自己的皮包公司被市工商局跟市纪检部门双双“拜访”的时候,他就有苦难言了。 自打杜蕾丝出了那“牛鬼蛇神”的包厢,肖樊后脚也跟着出了去,这一幕落在姚尧的眼里,姚二少却是不动声色的拿出一包“九五之尊”,食指与中指夹着,分别又递予身边的几个嫡系。 重泉狠狠抽了一口,轻蔑的笑道:“你们说,肖樊这小子真看上那女人了?就那种上不了台面的货色,也亏他啃得。” 另一个年轻男人摇摇头,也跟着说:“这吃多了山珍海味,还不得打点野味尝尝鲜嘛,不过还真别说,方才那女的乍看下还真他妈骚,让我差点儿也把持不住。” 重泉笑着弹了弹烟蒂,倒是没说什么,反而把目光转向姚尧。“冷霜染那妞,你打算怎么办?看样子不好拿下,不就是娘们儿,架子端得也太大了,这都第二个月了,她连碰都没给得碰。” 姚尧懒洋洋的睨了重泉一眼,反而笑道:“怎么,急了?” “倒没必要,女人又不是只得她一个。”重泉双腿交叠,给自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 “放心,要这么轻易就搞到手的女人,也不值得我费这么多心机,等到手了,你还怕玩的时候没你的份?”姚尧睨了一眼黑牡丹休息的那个小房间,意有所指的说道。 圈子内,耍得好的一干八旗子弟玩同一个女人并不算是个稀奇事,这帮子衙内如今打的正是这朵四九城黑牡丹的主意。 第十四章 杜蕾丝到大门口的时候好在警察已经离开,一楼只剩下一两个忙着收拾空酒瓶跟垃圾的服务员,见着杜蕾丝下楼这两人也只在她身上停留了短短一刻,可想而知,杜蕾丝在平常人眼里是有多普通了。 在大门外并没有多做逗留,反而是拿出手机的想打个电话给王青芳,至少也要先确认对方已经顺利离开,可没想到手机一早就没电自动关机了,杜蕾丝难怪没接到王青芳的电话。 这会儿也已经晚上十一点,外边难得有些微凉意,杜蕾丝不加迟疑的朝着大马路走去,这个时间点是已经错过了回家的地铁,如今眼下也只能打车回去。 伸手试着拦了几部出租车,无奈人家车上已然载客,瞧也不瞧她一眼出租车就径自把她甩在一边。就在此时,两道白光她的身上,那刺眼的光线让杜蕾丝一瞬间眯紧了双眸,不得不抬起手挡在眼前。 随着一身响亮的喇叭声,一辆白色的奔驰amg越野车缓缓停在她一侧,里边坐着一位年轻好看的男人,脸上正荡着某种玩味的笑意,笑着对她说道:“去哪儿?我送你。” 肖樊方才瞧见她离开后后脚也跟着出门,确定她离开的方向后肖大少才不紧不慢的开着车尾随在她身后,见这女人打了好几次车均已失败告终后,肖大少这才决定出手。 也说不清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微妙情愫,似乎不单单是兴趣,他觉得眼前这个女人总能带给他出乎意料的惊喜,就好像一个神秘的黑匣子,忍不住一层层的剥开,而随着每剥开一层总能看到她与众不同的一面,越是如此,他就觉得越是跃跃欲试,抑制不住想要成为那个打开匣子的人。 喜欢?肖樊随即否定了这种微妙的感情,不是没见过各路货色的女人,他肖大少的感情还不至于这么肤浅,一见钟情这四个字绝对跟他扯不上边,倒不如说,他已然当杜蕾丝是个有趣的玩具,在暂时找不到更好玩的玩物之前,他对她的兴趣并不会消减。 杜蕾丝并没有回答他的话,视线反而落在他那辆白色越野车上,四四方方的车身,好似一个大型火车厢,这比普通小轿车要大上一号的车子却造价不菲。 这款奔驰旗下高性能部门的amg有着与众不同之处,amg在动力系统上的改装并不是像德国其他专业改装厂那样,用更大马力的发动机换装原有的发动机,反而amg是在原有的动力系统上加以改进,榨出发动机的最后一分动力。这种车子开起来更运动,但原有的安全性和舒适性丝毫不会降低。而且在山地上跑起来一点也不费劲,当然了,这类车子除了性能是普通轿车不能与之相比外,价格也不乏让人咋舌,只单独这一款,均价不下三百万。 杜蕾丝眼下自己并没有车子,但不代表她不会欣赏,相反的,她是个热爱汽车的人,尤其是喜欢这类重型越野,比起跑车与轿车,这类大块头的山地越野才是她的最爱。 尽管知道眼前的男人不是四九城内的纨绔就是所谓的官三代,可她并不觉得自己能跟这种人扯上关系,因此杜蕾丝只语气平淡的说道:“谢谢,我可以自己打车回去。”说完后好似急于要摆脱眼前男人,急忙跨出几步,也刚巧一部出租车顺着她挥出的手臂停下,杜蕾丝不加犹豫的就转身上了前方的出租车,扔下肖樊一个人独坐在大奔上。 望着那缓缓消失在视野内的蓝色出租车,肖樊不由得哂笑,从前边拿出一盒中华,拿出一根烟点燃,并不急着抽,车内并未开灯,男人的脸庞隐没在黑暗中,只有手上夹着的烟冒出一星点的红光,他才就着烟抽了一口,然后嘴里轻微念叨着:“还真是够味。” 并不是没有想过有可能会遭到她的拒绝,只是没想过她如此干脆利落的一口回绝,这在肖大少二十七年的生活里是还未有过的事,谈不上失落,只是有种被人当面扇了一嘴巴子,还未察觉疼痛这份痛楚就随即烟消云散了,有股怅然若失的意味。 莫约十五分钟后,于路边的白色越野车也再次发动,正如肖大少想的,他又不是年轻的二愣子,不至于见着一个女人就忘记了自己的行动。 第二天,杜蕾丝才刚到单位,就看这王青芳在部门办公室内打转,等见到她完好无损的出现在自己面前,王青芳满脸的着急之色才有所缓解,松了一口气,王青芳才苦笑着说:“我说小杜啊,昨晚上可就差点吓死我了,打你手机也不接,还以为……还以为你被警察抓了呢。”王青芳瞅见办公室内还有其他办公人员,只能压低了声音说道。 见王青芳这幅模样,也知道她确实是担心自己,也不好说什么,只是笑道:“昨晚上跟你分开后手机就没电了,这回到家的时候才发现也就没通知你。”对于昨天晚上后半段的事情,她觉得还是没必要同王青芳说的好,省的让她吓破胆。 王青芳又同她念叨了一句,才笑着约好中午一块出去吃饭,又担心杜蕾丝不肯去,又急忙解释是她做东请客,这次杜蕾丝倒没有拒绝,她知道这是王青芳觉得愧对自己,要是自己不答应只怕王青芳会更过意不去,还不如答应下来也了却王青芳的一推念想儿。 第13节 此时位于四川省雅安市宝兴县永富乡境内的川西国际狩猎场,总面积三百多平方公里,一辆北京212吉普缓缓开在黄土地上,两个身穿迷彩服的男子皆留着精干的板寸儿,其中一个带着黑色蛤蟆镜,手里拿着一杆健卫101 7.62毫米步枪,伸出半截腰身,上半身倚在车窗上,随着路面越发的陡峭,男子的身体也随着颠簸,可手中的猎枪却纹丝不动紧盯着目标。 “昆子,怎么样?能行么?”开车的另一个年轻男子笑着问道,手中把着方向盘,眼神落在前边一头不断跳跃的山羚羊上,这个目标可比在部队里进行移动射击要难得多了,部队里移动的是没生命的靶子,这会儿前边狂奔的则是一头热血沸腾的羚牛,挑战不小,可越是如此,这两个人就越发觉得身体里有一股使不完的干劲涌上。 带着蛤蟆镜的男人嘴里叼着跟桔梗草,“呸”的吐掉,手指往下一扣,随着震耳欲聋的枪声,原本欢脱活跃的猎物瞬间倒下,中枪的部位汨汨留着鲜血,染红了整个肚子。 吉普车这才停下,两个男人下了车,望着眼前这头也就四十公斤左右的山羚羊,开车的男人才脱下皮质手套,点了点头说道:“不错啊,昆子,枪法越来越好了。” 刘昆只挨在吉普车从口袋摸出一包烟,丢了一根给对面的徐饶,自己点火抽了一口,略微眯着眼说道:“没什么意思,不过是一头山羚羊,这猎场跟西藏那边差不多。” “昆子,你这胃口也太大了,就咱中国六个猎场都跟你跑了一遍,你真他妈想j□j瞎子啊?”徐饶狠狠抽了好几口,笑着说道。 刘昆脚下那双作战靴狠狠踢在底下断气已久的山羚羊上,眼底有些许轻蔑的不耐烦。“这人工的猎场也就这些个玩意了,把这玩意送给冷霜染吧,她估计会喜欢。” “哟,对人家上心啦?”徐饶望了周围一圈,虽然这西川狩猎场大部分野生动物都是采取放养的形式,可到底跟原生的某些大森林想必逊色不少,这也是为了狩猎者的安全考虑,大部分猎物类似于山羚羊、野兔、羚牛较容易狩猎的小型动物。 要真想碰上一头几百斤的野猪跟黑瞎子基本上不太可能,况且这年头野猪跟黑瞎子几乎快爵迹了,也就动物园里能看看,真想狩猎这东西,一个字,难! “你要喜欢,你可以拿下她。” “得了吧,那女人骚是够骚的,但我怕把自己小命给玩丢了这可不划算,我还不如搞个处的,黑牡丹这块千疮百孔的垦田还是留给感兴趣的老牛耕吧。”徐饶想着黑牡丹的妖媚的脸蛋跟婀娜玲珑的身体只觉得自己底下那块有点硬了,跟刘昆出来一个多月时间,跑了大半个中国的猎场,女人的味道都快给忘了。 刘昆对徐饶的话不以为然,轻睨了他一眼,又接着抽了一口烟,淡淡的说道:“我下个月打算到黑龙江那一带看看,据说那边倒是有个天然的狩猎地方,不过可是在深山老林里,车子倒是开不进去。” “我操,昆子,你他妈是跟自己玩命啊,你家老头知道了能给你去?”徐饶瞪大眼,烟屁股直接狠搓在212,在他看来,刘昆这可是不要命的玩法。 “老头忙着搞年度军演,压根不会管我这个儿子的事。”刘昆一脸平淡的说道。 徐饶还想说什么,忽然手里头的卫星手机响了起来,只得先接了个电话,刘昆站在他旁边,很明显看见徐饶的脸色陡然一变,眉头深皱着,仿佛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放下电话的时候明显一脸严肃。 “怎么了?”刘昆笑着问道。 徐饶看了刘昆一眼,迟疑了片刻仍是说道:“莫墨那祖宗找到了,现在人在奉天市。”说完这话徐饶紧紧盯着刘昆,生怕这祖宗有什么过激的反应,但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刘昆脸上依旧保持着一定的笑意,蹲下身子从小腿一侧抽出把军用匕首,动作熟练的剖开山羚羊的肚子,在不伤及内脏的情况下仍能把一层皮毛剥下,这让一旁见过他操作不下几十遍的徐饶也暗暗称奇。 徐饶见气氛有些闷得慌,又继续拧着眉说道:“昆子,你说莫墨这犊子逃了七年,这狗王八的终于找到他了。昆子,你打算这之后怎么办啊?” 刘昆把手上那层完好无损的皮囊扔到212吉普上,地上只剩下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徐饶忍住作呕的冲动勉强扭过脑袋。 半响,才听见刘昆出声。 “过两天出发去黑龙江,至于他,你去打听打听,他结婚没。” “他结没结婚又怎么了?”徐饶不太理解昆子打的主意。 刘昆把匕首插在那团血淋漓的肉末上,淡淡的说道:“我要让他最在乎的人跟这玩意一个下场。”声音虽是很轻,可眼底却是见血的。 第十五章 在办公室工作了一天,五点半准时下班,杜蕾丝便赶往建国门大街的双子座大厦,此时星巴克里一身着墨绿色短袖t恤,下身一条棉麻长裙的女子已经在这里等候短暂时间。 杜蕾丝刚看见女子便立马赶了上去,原本清冷的脸庞顿时有些许笑意。 “师姐,不好意思,我又让你等我了。”望见女子面前的杯子只剩下一半的咖啡,杜蕾丝脸上带有几分抱歉,径自在女子对面的座位上坐下。 李玲放下手中的咖啡,却是笑着说:“没事,是我自己来得早,反正今天团里没表演,在家也闷得慌,干脆就先出门了。” 李玲是杜蕾丝外公的关门弟子,打小两人就认识,李玲是杜老爷子生前门下最小的一个徒弟,又因为两人年纪相仿,两人打小就喜欢凑在一起玩。之后李玲考上了京城大学,联系就少了,一直到前两年杜蕾丝回国到京城工作,这才重新联系上自己的小师姐,如今李玲在京城京剧剧院担任副团长一职,平常大小表演不断,也出国巡演,忙得不像样,但只要一有时间,两人倒是经常出来逛逛街谈谈心。 这也是杜蕾丝在京城唯一的熟人,毕竟京城太大,她一个人在这座权力交织的大城市中孤军奋战并不容易。 李玲比杜蕾丝大五六岁,今年也有三十三了,不过因为保养得体,皮肤看起来依旧皎洁细腻,看来也不过二十六七的模样,况且本身属于艺术型的演员,气质上同寻常人相比就高上一大截,虽不是绝顶的美女,可在路上也博得不少人眼球。 “师姐,怎么今天想到要约我出来?”她记得李玲这个月似乎在国家歌剧院还几场大型表演,按理说这段时间应该是忙着彩排才对。 李玲望着自己这最小的师妹,虽然杜蕾丝并不算真正意义上的妹妹,不过作为已去世的师父的孙女,李玲是真心把杜蕾丝当妹妹疼爱的,况且杜蕾丝跟家里的情况她也了解七八分,便越发的替她心疼。 从香奈儿的包包里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小盒子递到她面前,笑着说:“前段时间刚去了一趟法国,也不知道买什么,看着这个觉得挺适合你的,就给你买了。” 杜蕾丝望了一眼李玲,当着面拆开那盒子,外包装鲜明的迪奥的英文字母,而里边是一瓶精致的香水,粉色的液体在玻璃瓶里流动着,间接带着淡淡的鲜花果香。 杜蕾丝对于香水并不是很了解,家里也只有两瓶香奈儿,这也是王青芳每年跟老公出国旅游的时候给她稍回来的礼物,可是真正用到的场合并不多。 见杜蕾丝脸上有些许疑惑,李玲即使心疼又是好笑的说道:“我就知道你这丫头把自己的生日都给忘了,你这再忙也不至于连生日都记不住啊。” 脸上愣怔了片刻,杜蕾丝才收起那瓶香水,眼眸略微低垂,对了,今天确实是她二十八岁的生日,她有多少年没有过生日了,似乎七年前开始就刻意不需要记住这一天,生日于她而言并没有什么惊喜感,反倒是提醒她自己又老了一岁,这日子又是挨过了一年。 “你这丫头就是拿你没办法。”李玲叹了一口气,语气略有责备又透着心疼。 “师姐,女人的年纪可是秘密,我都忘记自己几岁了,你倒是好,提醒我又渐长一岁。”杜蕾丝难得语气有些许俏皮,也只有在自家师姐面前她才会透露出本来的性子。 李玲一边搅动着杯中的勺子,一边试着开口问道:“九妹,上海那边你还有联系么?”九妹这个称呼杜蕾丝的上海乳名,如今在偌大的京城也就只有李玲才会这么喊她。 如李玲所想的,杜蕾丝沉默着摇摇头。“那边跟我现在没什么关系了,而且我也不想再提起那边的事。”虽然这话说得云淡风轻,可李玲却从杜蕾丝的眼中窥出一两分的恨意。想来自己这个小师妹对当年的事仍然耿耿于怀,毕竟有的是不是说放下就能轻易放下的。 心知小师妹是不愿意提起从前往事,李玲倒也识趣的转移了话题,又拿出一张邀请函递给她。 “后天我有个演出,属于私人性质的,我们剧团受邀到华夏会所这边表演几场,你要有时间的话就过来吧,毕竟这种私人会所是不对外开放的,而且茶水跟点心都是免费的,我个人是建议你不忙的话倒是可以去一趟。”李玲说完喝了一口茶,视线却一直落在杜蕾丝的脸上。 杜蕾斯把邀请函小心翼翼的收好,遂笑着说:“好,要是那天没别的事我会去的。”后天是周末,基本上公务员单位是正常休假,李玲听她这么说就知道杜蕾丝是愿意去的,不禁嘴角也挂上笑意。 跟李玲分别之后,杜蕾丝跑到市图书馆借了两本书这才回家,在小区门口的时候被大门的保安的小伙子叫住,顺手递给她一个大包裹,说是快递送来的。杜蕾丝虽然心底有些纳闷是谁送的,毕竟包裹上只写了收件人,寄件人一栏却是空白的。 回到她那个小屋,先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她才拆开那个包裹,里边是一套枚红色的名牌长裙跟路易威登的包包,而且还是今年最新的款式,找寻一番,果然在盒子里找到一张印有上海新天地商场的发票,杜蕾丝当下一寻思,心底也知晓了几分,几乎是冷着一张脸把这些东西扔到了床底下。有的东西注定了无法挽回,就好比有的伤痕永远不会消失一样,她心里的那根刺是拿不掉了,这些人又何必再提提醒自己去恨呢? 若此时旁边有人,必定会惊奇这清清冷冷的女人脸色出奇的蛊惑,嘴角噙着的笑意越发有种凄凉的恨意。 周末上午,杜蕾丝按照李玲所给的邀请函到达会那家位于西单西绒线胡同的华夏会所,大概没有人能想到在这胡同巷口深处居然会隐藏着这么一个高级私人会所,就连门口也是普通得跟一般的四合院没什么区别,外围是清一色的灰色水泥墙,大门原本是朱红色,可也有些年头了,日晒雨淋的那朱红早就成了暗淡的赭石色,路上偶尔有收破烂的三轮车经过,三轮车上放着喇叭,不时的在胡同口回放所收物品。 第14节 杜蕾丝并不是见识浅薄的人,她心知外表越是破败,这里头必定就越发的奢华,这种极致的反差更令人有种飘飘欲仙的惊叹。 果然,大门外隔着两三百米处能看见一列的名牌汽车,其中红字打头的数字不少,分别有来自京城军区与成都军区还有武警总队的车子,除此外,各类几百万的宝马奔驰系列的车型也不下几十部,看来,平时能来这会所的人都是些非富即贵的人物,至少不是杜蕾丝这种普通公务员能进去的地方。若不是手里拿着李玲给的邀请函,她大概是这辈子也别想到踏进这里一步。 果然如她所想的一样,第一个破败残旧的大门只是打个幌子,待进入第二个门的时候,那紧闭的两扇半圆形大门犹如一道弯拱的石桥,就连门也是鲜艳耀眼的朱漆红,门上分别悬着两个虎虎生威的漆金狮子头,两边则站着银灰色西装的服务员。 就如同在机场例行检查一样,杜蕾丝在出示邀请函后还需签上自己的名字,服务员这才放行进内,而且不得不说服务员的业务素质很好,至少整个过程都带着如沐春风的微笑,没有表现出丝毫的不耐烦,光这点就让人觉得心里很舒服。 踏入朱漆大门,映入眼帘的则是带着浓郁中国特色的建筑,青砖灰瓦,宫灯古槐,朱漆的长廊,一片的雕梁画栋,顶上则是碧瓦朱甍,里头无一处不透着满清遗迹的气息。 远处传来一阵时高时低的鼓钹声响,伴随着清丽婉转的女声,杜蕾丝听出这是一出《白蛇传》折子戏,杜蕾丝顺着声音的地方走去,前边豁然开朗,原来这儿竟是一个敞开的后花园,前边搭了一个五十平米左右的舞台,两边垂着红布,而此刻在上面“咿咿呀呀”哼唱的则是师姐李玲,见她一袭白色戏服,脸上是京剧的浓妆彩墨,手里分别执起两杆花枪,动作如流水般在舞台上表演。 舞台地下摆了莫约十来张桌子,每张桌子摆放着精致的京城小点,还有用上等茶叶泡好的茶水,一些身着西装的男人年纪都在四十岁左右,笑容满面的听一折子戏,时而低头交流一翻。 杜蕾丝找了个靠近角落的位置,倒了一杯茶便很投入的听戏,方喝了一口茶水,有些许惊讶,明前特级的西湖龙井,按照市场价一两也得上万块钱,光用这般高级的茶水招待顾客,杜蕾丝可以想象这边的会员入会费有多天价。 此时二楼雅间内同样有人在注视她的一举一动,那赤luoluo不加掩饰的目光则紧紧钉在她挺巧的胸脯与纤细的腰肢上。 男人莫约四十五六的年纪,穿着一身定制的高级西装,身边一干低眉顺眼之态的随行人员,最主要是几乎每个人身上都挂着一个女人,无一不是姿色艳丽的美女,尤其是中年男人身上还挂着一个几乎半luo 的美女,身上那神红色旗袍高高撩起,白嫩的双乳直接挤压在男人的身上,几乎施展浑身解数想要博男人欢心。 只是男人却没有什么太高的兴致,一只大掌也懒洋洋的搭在美女的臀瓣上,倒是瞳孔在望着底下杜蕾丝的时候会蓦然紧缩。 “黄老板,是不是对菜色不太满意?”身边的另一个四十上下身材略显发福的男人心情忐忑的询问,问得也是低声下气的。 黄金贵转过头,有些许不耐烦的勾着嘴角,一把抓紧了手中的软肉,顿时叫女人痛呼出声,又被他用力一推,女人顿时从他怀里抽离。 黄金贵作为东南亚沿海最大的烟草供货集团的老板,身家数十亿不说,不管在商场或政治圈颇有人缘,自然而然的作为这边华夏会所的高级会员。 不说玩过的女人有多少,那可不是论百来计,用千也不为过,人到中年的黄金贵近段时间渐感疲乏,在床事上倒也不如从前威猛,总觉得女人脱光了无所谓就是一团白花花的肉,j□j去的感觉就更别提多乏味,三p也好,四p也罢,黄金贵对女色的兴致一天倒不如一天,可奇怪的是,偏偏底下这个一没入眼帘就让他眼前一亮的女人毫无姿色可言,但却叫黄金贵如今倒像是浑身打了鸡血,红着眼恨不得扒光那女人的衣服。 久经床事,他自认阅女人无数,风情妖娆的淑女,青涩含羞的处女,哪个都比不上眼前的女人,黄金贵这这具上了年纪的臃肿身躯里头涌出无数冲动的毒蛇,脑子里浸满了邪恶的占有,或许其他人对那女人不以为然,他也懒得解释,心底却明白那个女人单那具从头到尾挑不出半点缺点,堪称完美的身材才是床上的饕餮盛宴。 第十六章 一连听了两出折子戏,这时间也快过去了一个多小时,期间倒是有服务员换了茶水过来,这服务员是个身穿红色旗袍,领口滚了一层金色的美女,美女笑着替她上了另一壶泡好的茶,不过杜蕾丝没注意的是,这位美女也就只为她一个人送茶而已,而且一双盈盈媚眼也似有似无的朝着二楼某个方向望去。 这次换的茶叶也是极好的碧螺春,闻着清香四溢,杜蕾丝不由得又多喝了几口。 今天李玲一共要演四出折子戏,每演完一场都会到后台的房间内休息二十分钟,况且要抓紧时间换装,压根就没办法去同自己的小师妹打招呼。好在杜蕾丝也颇又耐性,反正正如李玲说的这儿茶水跟点心是免费的,而且还是顶级货,她自然懂得享受的的道理。 喝了新换上的茶不到半小时,忽然一阵内急, 杜蕾丝咬了咬唇,总觉得快要有种快要“漏出来”的冲动,当下皱了皱眉,四下张望了一下,才发现一名男性服务员,问过洗手间的方向,她才离开。 二楼包厢内的黄金贵自然把这一幕看在眼里,笑着同身边的下属点了点头,看来这些人办事效率还是可以的,让人送给杜蕾丝的茶自然也是动过手脚。 黄金贵这个人除了很会玩女人,还颇为喜欢在床上j□j女人,因此特意从东南亚的某个部落里找了一种独特的香料,可溶于水,带有清淡的花香,可内服也可直接用在身上。这个玩意其实就类似于咱们宫廷以前用的“药”,不过症状有所不同的是,这东西发作极慢,压根不会有发热出汗的症状,只会叫人有种临近“高chao”的感觉。杜蕾丝如今有种内急的感觉实际上表示这玩意开始发挥效果了。 当然了,她绝对不会想到自己在这地方还能招人“算计”,毕竟她又不是勾人心魂的美女,自然不会往那方面去想。 从洗手间出来,她只觉得两腿软得能打颤,在洗手池的时候差点没滑倒,又觉得晕乎乎的困得很,但偏偏脑子里还尚存几分的意识。就在这时候,楼梯间一阵脚步声,她勉强抬起眼皮,发现此前那个美女服务员跟着另一个云白绸旗衫的美女一同朝着自己走下来,也听不清这两人说了什么,只感觉两人分别驾着自己就往二楼走,一直到进了某个房间。 杜蕾丝这会儿才发现里边居然还有三四个男人,只是坐在中间那张红木椅上的男人神情有些许激动,朝其他人大手一挥,其他人倒是知趣的退出门外。 见那个身材发福的男猛地从椅子上起身,因为过于庞大臃肿的身躯使得那张椅子左右摇摆了好一阵。男人虽然猴急但仍然很好的控制住,只摸着她的脸蛋,眼睛却盯着她这幅尤物的身躯。 黄金贵不傻,他当然知道什么样的女人在床上才是极品,眼前的女人即使神色依旧冷清,但眉眼之处渐渐溢出的风情却已经衬得那张原本平淡无奇的脸蛋抹了一层胭脂红,顿时看起来娇俏几分。 令黄金贵没有想到是,他那大掌刚搂上那堪称完美的蜂腰,大门忽然被人重重打开,门外几个身穿军装的男人闯了进来。 最后面的那个男人嘴角噙着笑,也轮不到他发话,黄金贵一张肥脸正扭曲着愤怒的时候就被人狠狠踹了好几脚,况且这群当兵的还忒阴毒了,在桌子上随便找了快抹布就塞他嘴里以防他杀猪的痛呼声引来别人关注。 就在黄金贵冷汗涔涔瞪大了一对牛眼抗议的时候,门外再次闯入另一群当兵的,三四个人左右,中间的那个挑着眉,径自朝着旁边的女人走来,看了一眼脸颊潮红,眯着眼咬着唇的女人,顿时明白这女人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从来只有拿鼻孔看人,一副高于天,在商场上顺风顺水从未被人如此对待的黄金贵,此时忿恨的瞪着眼前这几个军绿服装的男人。 也不是没见过当兵的,眯着眼,记恨的目光落在那群男人肩膀上,两杠两星,两杠一星,正儿八经算是个军官,可黄金贵不吃这一套,自个儿被人阴了,虽然被人拿绳子捆着被当做死猪一样扔在地上,可没忘记要记住这群男人的模样。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虽然他不是个君子,可报仇还是要的,等事后,看他大爷的怎么弄死这群当兵的! 可惜黄金贵等不到那时候了,因为这一天永远也不会到来,他压根儿就没想过这儿可是北京城,是全国唯一正宗的红三代跟八旗子弟衍生的源头。 大概是受不了这头猪在旁边“呼呼”的吭气,姚尧眼中那是一个毒艳,拿起桌子上的一把水果刀利落的插在男人的大腿上,顿时如死猪的黄金贵瞳孔紧缩,但一时半会还死不了,而且刀也插得不深,但足以疼晕过去。 肥头大耳的畜牲已经不会在乱喊,却有个更为细小的声音伴随着急促的呼吸在底下传来。 娇艳艳如花,一抹儿胭脂红,女人的唇于那眼角的红痣犹如可以滴出血。 房内除了浓浓的血腥味,还有一股女人的如兰的体香,两种最极致的反差另屋内温度陡然升高,七八个男人面面相觑,有种癫狂的错觉,底下这是个尤物! “尤物”,这个最早出现在《左传》中的词语,其后又有元稹所著《莺莺传》中, “大凡天之所命尤物也,不妖其身,必妖于人。使崔氏子遇合富贵,乘宠娇,不为云,不为雨,为蛟为螭,吾不知其所变化矣。昔殷之辛,周之幽,据百万之国,其势甚厚。然而一女子败之,溃其众,屠其身,至今为天下僇笑。予之德不足以胜妖孽,是用忍情。” 在古人心目中,惟一能够跟“尤物”相抗衡,能够镇得住“尤物”的,惟有崇高的德行。自忖德行不足的人,比如张生,趁早远离“尤物”,否则众叛亲离,死无葬身之地,更甚者还要亡国亡家。 可是眼下,这些男人并不算是德行高尚之人,面对这等尤物,也只有乖乖就范的份了。好几个人忽然觉得喉咙一阵难耐的干涸,浑身上下一股不得劲的燥热。 重泉不耐烦的看了一眼那女人,掏出一包烟,正想抽的时候又忿忿扔下,选择转身离开这令他觉得浑身不得劲的地方。 重泉一走,除了肖樊外,另一拨人的好几个人也跟着离开,眼下虽然双方看不上眼,但还知道什么地方该怎么做,姚尧不发话,他们自然不会同肖樊的人动手,即使再怎么恨红了眼,还不至于忍这一时片刻。 也不懂是哪个有心人,在临出门的时候还顺便帮带上了门,其他几个人主动列在大门两侧,很鲜明的派别之分。 肖樊蹲了下来,很仔细的观察底下那女人,而姚尧则坐在方才黄金贵坐的位置低头抽烟,但视线却一直望向肖樊。 “你怎么还没走?”肖樊转过头问道,一脸的不情愿。 姚尧没回答他的话,冷着眼瞥了地上女人一眼,那尤物此蓦然睁开一双水盈盈的艳眸,当真是要人命的勾魂夺魄,风情万种四个字也抵不过女人轻柔的一撇,姚尧跟肖樊都被震住了,黑沉的瞳孔深处不经意起火。肖樊心底某处一紧,底下裤裆当真供起一大块,这本能的反应让肖樊苦笑,自己这二祖宗当真是喜欢她得紧。 犹如受到蛊惑,邪了门了的两个本不对盘的男人居然默契十足的一前一后撑起女人的身子,动作熟稔的解开她的衣衫,那雪白滑腻犹如最上等的软糯年糕,柔软富有弹性。 不到片刻,两个军衣大敞的男人,精壮流汗的胸膛贴着女人半边的脸颊,身后那半圆拱起的屁股贴着另一具火热的身躯。 第15节 “呵呵”轻微的笑意使得两个男人停下动作,却看见那女人如层层绽放的花瓣,一脸明媚的笑,可那眼底却依然是冷清平静的,这如妖似魔的妖孽! 姚尧倒抽一口气,大掌抓紧那极富弹性的臀瓣,眼瞧粉红色花朵大口大口的吞吃着粗黑的棍子,进入得不加一点儿的阻力,并未有未经人事的那层膜。 “妈的,骚huo!”犹如在战场上厮杀的战士,姚尧随口骂咧了一句,却干得越发的卖力了。 前面的男人红着眼看着那粗黑的一抽一送的在雪白半圆里,暗叹一口气,猛地用力拉住女人脑袋放入自己腿中,原本的细哼声便只剩下急促的鼻息。 这三个人,分不清究竟是谁疯谁魔,或许是一只无形的妖在期间蛊惑。 室内,温度依旧高涨,喘息交织不停。 第十七章 门内跟门外是一个天一个地。 门内,三个男女的活色生香,门外是一群闷头抽烟度日如年的年轻军官。 重泉望了一眼其他几个人,基本上大家状况都差不多,在这儿当把门的已经将近一个小时,里边的人看来一时半会还没折腾完。 不过,方才那女人还真当要人命,想起那女人的胭脂红仍觉得心有余悸,那敢情不是人了,那是活生生的一头妖物。如若不是,那样毫无出众的样貌怎么透着一股媚态? 重泉很不理解,也不太想理解,只觉得刚才浑身上下那股燥热着实透着蹊跷,一直到出门后抽了好几根烟才缓过一口气。 重泉狠狠抽完手中的这根烟,又拿出一根打算接着抽,似乎尼古丁的镇定效果不错,至少脑袋这会儿没再犯浑。 同样的,门外六七个年轻军官脚底下一溜的烟屁股,每个人都略微不同程度的皱着眉,大概还在回想方才眼前的那一幕。 这件事实在透着一股诡异,可偏偏又说不清,真是邪了门儿。 门外基本上可以用吞云吐雾来形容了,好在这一群军官背景来头都不小,没几个人敢上前阻挠,虽然路过的人会很郁闷这帮子当兵的干嘛没事站外边尽抽烟了,可也知道这些高干子弟尤其是当兵的脾气不是一般的冲,心底纳闷归纳闷,大部分的人还是选择了绕远路走。 就在重泉的那根烟抽到第二口的时候,门内有了动静,其余人立即投以视线,却见衣衫领口略微凌乱,但基本上仍穿得规规矩矩的女人从里头出来。 除了跟之前相比没扎上头发外,那张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脸却是冷冷清清的,一如大多数人对她的第一印象,那抹妖媚的胭脂红早已悄然褪去,仍是那个毫不起眼的女人。 原本倚靠在墙上慵懒散漫的人此刻也不由得支起腰杆,手中夹着烟屁股,有些不是滋味的看着眼前这个仿佛当没事人发生过的女人。 真什么事也没发生? 放屁,妈的那么大的动静,虽然不至于听个清清楚楚,但这些人心底可明镜似的,都是圈子里的人,能不清楚要没事发生里头那两祖宗会平白无故的瞎折腾个把小时? 眼瞧着那女人的脚步虽然不至于踉跄,但也好不到哪里,每踏出一步都是虚浮的,双腿没能完全合上,看来j□j得不轻。 杜蕾丝并不介意这些男人看自己的眼神,她此时只是想撇清同这些人的关系,何况她太想回家洗个澡。 她不是涉世未深的懵懂少女,自然晓得方才自己在里边干了什么,心底虽然也清楚了七八分是被人下套下了药所致,可脑子却是异常的清晰,虽然一半是意乱情迷,一半却是自己的任性放纵。 承受着底下传来的不舒适,她咬着牙加快步伐,身影很快消失在楼梯口处。就连重泉也有些愣怔,自己怎么就没想过要拦住她? 皱着眉弹开烧得只剩下不到一半的香烟,重泉第一个进入屋内,空气中依旧流着淡淡的血腥味,还有一种介于汗水跟体ye的奇怪气味,望着眼前的一幕,北派那群地头蛇纨绔与南派军官都瞪大了眼,躺在地上赤体横陈的两个男人,就连那玩意也未见疲软之势,一黑一红,依旧怒气喧嚣的抬着头,只不过那两个男人却是紧闭着眼眸子,脸上痛楚与欢愉交织。 莫非是被那女人给害的?重泉脑子里立马闪过出这个疑问,谨慎的检查过姚尧的身体,还好只是睡过去而已,除了那根醒目的二祖宗仍不愿意罢休外,人倒是没什么大问题,重泉这会儿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此时南北两边的这群纨绔军官倒也默契,把两人的衣服一件一件的给他们穿上,然后这才扛着自家的哥们回去,整个过程颇为顺利,彼此间也没进行过交流,仿佛今天没见过面似的。当然,他们还没忘记角落头那个晕了挺久的死猪,很厚道的给会所的大堂经理打了个电话,让他负责把这头猪送往当地的医院,至于责任,若是那头猪有那能耐,就尽管试试能不能在京城撒野撒到这帮子地头蛇头上。 杜蕾斯回到家做的第一件事自然冲了个热水澡,整个人都浸在满是热水的浴缸里,把刚买的沐浴液整瓶倒入,也不嫌多,就静静的泡着,仿佛只有这样身体才不会留下其他人的气味。 闭上眼,深呼吸了一口气渐渐没入热水中,一直到那热水变成了凉水,她才起身擦干净身子,刻意不去观察身子上好几处红痕。因为那些痕迹时刻在提醒自己几个小时之前的那场放纵。 穿着轻薄的睡衣坐在客厅上,异常冷静的喝了一杯热茶,这份冷静自持令她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或许当真是注定了此生得不到最爱的男人,那还不如疯魔一次,人生反正也就短短数十载,她并没觉得有多伤心,毕竟她早就没了心,如今自己感情上被人当作没心没肺倒也贴切。 她把身子蜷缩在沙发的一个角落,眯着眼回想起自己的第一个男人,即使那不是她所爱之人,但到底是真真实实意义上的第一个男人,第一个如此深入的进到这副躯壳的男人,甚至于连名字也不知道的陌生人,除了达到高chao时候那抹刺眼的绿色,似乎就不太有更深刻的印象了。 一群当兵的,她叹了一口气。 那水盈盈的艳xue仍旧肿着,尽管药物缓冲了大部分的痛楚,但生涩的嫩肉依旧摩擦得肿胀,她此时换了个姿势以便于自己更舒服些。 视线忽然触及到挂在墙上的那杆青铜烟杆,溢出细不可微的一丝清幽叹息,似乎看透尘世的凄凄惨惨戚戚,徒添寂寥。 鬼使神差的拿下那杆七年间没用过一次的烟杆,她在抽屉里找到一些烟丝,那是她的习惯,尽管她从不抽这些,但每年都会买一盒,还特意跑到乡下老村民那里花钱购买,她固执的认为只有那种带着某种杂草闷味的廉价烟丝的才是正宗的烟丝。 动作很不熟练的撮了一小股的烟丝放入烟杆里,又找了打火机点上,立即深深抽了一口,那堪比烧刀子的滚烫跟辛辣劲直冲鼻腔,眼底蓄着泪,倔强的一口一口的抽着,那股撕心裂肺,那种如刀割的痛楚渐渐的身子深处蔓延开,那种疼不是男人进入身子的那种疼可以相比的,胸腔的闷痛一阵阵的敲打。 实际上杜蕾丝在三个小时之前确确实实是如假包换的处女,她也曾经有过那层代表女人纯洁的薄膜,只不过在七年前的某个夜晚,她用一种近乎极端的手段捅破了自己的那层膜,再用一方洁白的绸制手帕一点一点的擦拭那星星点点的血红,折好手帕,第二天的时候把她的“处女血”送给了莫墨。 莫墨,这个她几乎耗费了大半辈子的气力去爱的一个男人,唯一一个在她心底刻下名字的男人,究竟是有缘无份,她配不上他。 还记得,那天晚上月亮很圆,惨白的月光照在田间的桔梗堆上,他拿着手中的青铜老烟杆,在地上敲去了烟屑,点燃那簇燃烧得并不丰满却幽蓝的火苗子,那股廉价的烟草味便飘荡在冰凉的空气中。抽了一口老烟,他眯了眯眼,才笑着说道:“我这个人如今虽然只是个小人物,可如果你愿意相信我,此生我能够给你的便是用不尽的权力跟这片江山。” 那天晚上风很大,刮得那个人身上那件洗得泛白的衬衫呼呼直响,那看着瘦弱透着一股固执精悍的男人眼底是看不清的绝然。 重新坐回她那张黄花梨木椅上,一双腿儿勾在扶手上,身子一边随着太师椅前后晃悠,不断的吞云吐雾间,泪水淌满了一张脸,她蓦地张嘴就唱道:“自从我随大王东征西战,受风霜与劳碌,年复年年。恨只恨无道秦把生灵涂炭,只害得众百姓困苦颠连……” 她何尝不是那虞姬,只得此生此时此刻念相思之苦,霸王与别姬,终归无法修成善缘。 第二天赶早到了机场,远远就看见候机室外的王青芳一脸焦急的神色,直到看见她才似松了一口气,昨晚上迷迷糊糊在椅子上睡着,差点儿就赶不上今天早上的飞机,若不是她记起来今天还得随王青芳到上海出差,急忙收拾了几件衣服就打车出了门,这会儿也来不及心疼打车的钱了,能赶上飞机还真是谢天谢地。 坐在京城前往魔都的飞机上,杜蕾丝的脸色明显有些闷闷不乐,这对于一个一年四季在任何人面前都感情淡薄的女人来说,这无异让人觉得是一件很稀罕的事。就连王青芳也察觉到身边的小杜看来很心事重重啊!但她哪里会知道,魔都,这个上世纪二三十年代上海别称,却是眼前这个淡泊如水女子的故乡,但也是她曾经发誓此生不再踏足的禁地。 第十八章 其实作为海关办公室对外办事员,两人平日里是极少需要出差的,只是前段时间部门上加紧人手进行排查行动,,基本上各单位的精锐人员都抽调到了一线岗位,剩下的全是办公室的文职人员,无奈之下,单位也只有把出差任务分配给少部分办公室人员。 其实原本是王青芳同另一个男性职员出差的,只是考虑到男女同事一起出差不太方便,加上王青芳极力的跟领导推荐杜蕾丝,最后才造成这两人组队出差,当然了,杜蕾丝是不知道自己出差是王青芳给推荐的,她还认为是领导的安排,所以只能硬着头皮上。即使心不甘情不愿,可又没有什么理由拒绝。她其实并不是很排斥出差,她心里的死结归咎于出差的地方是上海这个魔都。 随着飞机缓缓在虹桥机场降落,才刚出了机场,与一脸兴奋之色相比的王青芳不同,杜蕾丝此时脸色透着些许苍白,她的脚终于再一次踏上这个令她曾经魂牵梦绕但同样也心肝俱裂的梦魇之地。 第16节 不像是大部分人回归故里的那种感慨或兴奋,杜蕾丝自从上了出租车就没开口说过一句话,王青芳有些担心的问道:“小杜,是不是刚才晕机了?我见你好像脸色不太好的样子。”自从上一次的酒吧事件,王青芳对杜蕾丝的印象彻底改观,甚至于将她当成了自个儿的好姐妹,当然了,这不过是她自己的一相情愿,但此时她的确是真的担心杜蕾丝。 两人打车到了本地的海关招待所,在全国各地,类似于海关这种特殊职能部门,基本上一二线城市都会有专门给出差务办公的人员提供住宿休息的招待所,酒店水平也标准的三星级宾馆。 两个人放好行李后还有半天的休息时间,明天一早才进行工作安排。此次出差的任务是协同魔都的海关工作人员针对码头的一些大型工厂进行全面的检查工作,此类工作平日里虽然不在王青芳跟杜蕾丝的工作范围内,但两个人也不是生手了,在部门几年时间里,各类型的工作也多多少少有所接触,况且这一次还有魔都的海关人员协同配合,倒不至于会让她们觉得有太大难度。 王青芳放下行李后随即来到杜蕾丝的房间,杜蕾丝刚换了一身较为休闲的运动服,扎着高高的马尾辫,倒是比起穿正装的时候要清秀多了,活脱脱有点儿青春的味道。 对于杜蕾丝是上海人,王青芳是清楚的,所以刚到她房间,王青芳就笑着说:“小杜啊,这回回到家了,你应该挺开心的吧,反正还有大半天的时间,你看要不要先回家一趟?咱们这种单位除了指望法定节假日,平时可是很难请假的,这个礼拜反正咱都要在这里,晚上要是没事你就别陪这边的领导去饭局了,反正还有我在呢。” 杜蕾丝却是笑着婉言拒绝,谎称魔都这边的亲戚前几年早就移民国外了,她这边没什么亲戚,还是工作要紧。听她这么一说,王青芳倒是越发的替她心疼了。 两个人在招待所吃过午饭,杜蕾丝便回房休息,王青芳是个耐不住寂寞的忙人,在上海还有些朋友,便约了出来跑陆家嘴的东方明珠去了。 第二天,两个人跟魔都的海关办事员前往码头,针对一些大型工厂进行了细致的检查工作,接下来的一个礼拜,工作都在有序的进行中。 此时在相隔千里之外的帝都京城,有的人日子过得并不是很得劲,归根结底还是某个女人引起的。姚尧此刻耷拉着一条腿,坐在沙发上抽烟,前边三个穿着军装的男人正酣畅淋漓的大干一场,底下那女人半晕半醒的,嘴巴塞着一根,底下那张嘴巴倒也没闲着,被人正抽得欢快。 “我操,你们慢点行不行,我这还没进去呢。”另一个年轻男人嘴里骂道,重重的一巴掌拍在底下那雪白的臀瓣上,女人的身子蓦地受了刺激,狠狠一抖。 另一个男人咬着牙喊道:“太紧了,快出来了。” 重泉不置可否,脸上越发笑得邪魅,手依旧狠狠的掰开女人的两片臀瓣,眼底一抹阴戾,挺翘狠狠插入其中。 事前压根就没做好准备的女人几乎要疼死过去,身子抖得越发的厉害,眼看软软的就要跪不住, 前边的男人不耐烦的冷声喝道:“给我含好点,你他妈要是敢咬到一点,看老子不弄死你。” 姚尧眯着眼看那个女人给人折腾得快死去活来。 重泉一边挺着身子,一边对姚尧笑道:“姚尧,给口烟抽抽。”姚尧挑了挑眉,手上夹着的烟就顺势扔了过去,就在重泉想要接住的时候,底下二祖宗感觉倏然一阵收缩,重泉鼻息乱了,上半身一抖,没能接住那根烟,反倒是落在女人身上,女人皱着眉哼了一声,奈何嘴里还有根东西没办法喊疼,只能痛苦的皱着眉,那雪莹的身子被滚烫的烟头烫出一到红痕,触目惊心。 “啧!”重泉捡起女人身上的烟,满不在乎的但却又是极其爽快的皱着眉抽了一口,然后一边手里夹着那根烟,一边用力一挺,等抽出来的时候才把灌满的套子摘掉,扔到女人身上。光着腚子走下床,也跟旁观者姿态似的看那两个男人发泄完毕。 “怎么,这妞不合口味?北影表演系的校花,陈弋那小子好不容易搞上的。” “看你们搞比较有兴趣。”姚尧笑着说道。 “你是不是还在想那天那个女人。”宋城这边解决完事,也点了一根烟抽,懒得去看床上那软成一滩死泥似的女人。 宋城那天虽然不在,但也听说了姚尧跟肖樊那件事,当然了,从重泉的描述中他只知道是个长相极其普通的女人,但压根没想到会是那天在万柳高尔夫球场外见过的那女的。而且华夏会所是他们这帮子衙内经常去的地方,宋城是有些不以为然的,觉得要不是重泉这小子厕所回来看见那女人软乎乎的被人扛着,也不会多嘴跟姚尧参了那么一本,姚尧也不会跟肖樊同时撞上了。 莫非姚尧当真改了口味,偏就喜欢档次低廉的?宋城是不会相信的,要说是一时兴起倒也算了,可令宋城心底一凛,姚尧对他的调侃却眯了眯眼,这是亲近姚尧的人共知的一件事,姚尧一旦认真起来便有这么个习惯。 “宋城,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是没看见,那个女人,啧啧,反正我是觉得见着了就浑身不得劲,还是别沾上的好。”重泉反正就觉得那个女人是蛇精变的,不然怎么透着一股妖孽的气息,遇见那么多女人,头一次让他觉得喉咙发紧得很。 “哎,对了,那天的药我让人查过了,这玩意不是国内的,是由缅甸那边弄过来的,跟咱国家的宫廷秘药的性质差不多,倒是没打听出来这东西还会连带作用。”重泉这话说得很隐晦,毕竟那天姚尧晕过去的时候那玩意可是撑到了晚上才软下来,他们一帮哥们儿则忍不住啧啧称奇。话说那死猪倒是挺厉害的,各种手段折腾到这东西,这活生生要男人jing尽人亡啊! “姚尧,你打算怎么解决肖樊那孙子?”重泉睨了姚尧一眼,要知道,姚尧跟肖樊的恩恩怨怨只怕多了这么一茬子事又得加深了,更重要的是,这两位彼此看不顺眼的祖宗居然同上一个女人,这件事要让人知道岂不得在圈子里闹得沸沸扬扬。 姚尧手指在椅子扶手上敲了敲,才开口说道:“我记得他身边那个秦一臻前段时间刚从广州军区调到沈阳军区那边吧?” “好像倒是有这么一回事。”重泉回道。 “宋城,沈阳军区那边的徐饶如今应该在总后吧?”姚尧又接着问道。 宋城一怔,本来要抽的烟搁了下来,皱着眉问:“你是打算让徐饶收拾秦一臻?” 姚尧只笑着却没吭声,宋城在脑子里把问题顺了一遍,也大概清楚姚尧的意思了,同意的点了点头,眉头舒展的笑道:“这招倒是挺阴的,谁不知道徐饶的老子跟秦一臻的大舅最近在上头争得你死我活的,我们这边在后面施点手段,只要让秦一臻调到沈阳总后那边,不怕这两孙子掐不起来。” 重泉此时也听明白了,顿时眉开眼笑,嘴角讥讽狠毒的划开个弧度。“这回怕是肖樊想保住徐饶也难,谁不知道沈阳军区有个刘太子!” 刘太子,沈阳军区的狠角色,倒不是说其人在京城背景有多大,可到了沈阳这地方,那就是个真真实实的地头蛇,姚尧跟宋城这帮子京城衙内都对此人有所耳闻,那人确实是手段当真狠毒,就上年兰州军区司令员的儿子还不是被他给弄残了一条腿,人家都闹到中央这块了,结果呢,这事还不就这么不了了事而已,也不是中央这些大佬就真怕了他一个刘昆,只不过刘昆这人玩死人极有手段,把你玩残了还能把你倒打一耙,贪污受贿,组织纪律松散,当地军队滥用职圈用农民土地,故意哄高地价…… 光是这些,立马让那司令员跟他那宝贝儿子双双落马,中纪委同一个月时间内派人下来对其实行双规,而捅出这些幕后的人正巧就是这个沈阳太子,尽管刘昆的编制如今不在沈阳军区,而是在兰州军区,可其嫡系仍在那边,他这地头蛇的余威仍在,而徐饶又是他的哥们,如果徐饶出了事,刘昆必定坐不住,肖樊就等于是直接跟沈阳那边杠上了。 姚尧这招借刀杀人实在是阴损,但宋城跟重泉却觉得妙在于谁也不会把账算到他们头上。 沈阳军区这块,又得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第十九章 杜蕾丝跟王青芳回首都前还剩一天时间在魔都,王青芳同她在上海的朋友出去玩后,杜蕾丝宾馆房间内找了本书来看,她有这么个习惯,不管待在哪儿,只要是自己一人独处的时候便会安静的坐着看书。 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打破房内这份静谧,杜蕾丝放下书,随手拿起手机,却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但犹豫了片刻仍选择接听。 沉默一段时间,那边传来一阵清丽的女声,沉稳却显出某种居上者的凛然。 “九妹,你如今这是在学大禹治水么,三过家门而不入。”能喊她九妹的人普天之下就那么几个,如今这个声音明显不是李玲的,相比较李玲如黄莺出古的清脆婉约,电话里头的女人似乎更像是一条蛰人的毒蜂,凌厉且咄咄逼人。 杜蕾丝登时皱紧了眉,贝齿轻微咬着唇,却倔强的不肯出声。 那边放佛知道她内心的挣扎跟想法,语气有些许放柔,又笑着说:“九妹,你人在上海总不至于忘记自己的家还在吧,,都已经七年了,你心底仍然在记恨么?” 沉吟了一段时间,她这才不冷不热的开口:“家,我可不曾记得自己有那么一个家,一个活生生剥夺女儿幸福的父亲,一个为了达到目的而不折手段的男人,七年前,我决意离开的时候就说过,此生,我绝不会再踏进上海半步,更不会踏进这个家半步!” 面对杜蕾丝如此决然的口气,对方并没有放弃的打算,反而笑着说:“九妹,还以为七年时间你会改变,没想到你这脾气还是那么的倔,不管如何,这次你必须回来一趟。”女人后面的语气忽然一紧,带着某种不可拒绝的强势。 杜蕾丝陡然握紧了手机,垂下眼眸,语气上还算平静,可心底早就掀起了滔天距离的怒意。 “我若是拒绝呢?” 面对她的质问,那边仅仅只是回答:“这次是那个人的意思,你若执意不肯回去一趟,那么明天早上亲自派人过去接你。” 说到这,女人语气一转,又提高了些许,带着某种玩味:“九妹,如今你应该是编制内的国家公务员身份吧,虽然我没在机关混过,可也知道公务员似乎比较注重脸面。”其实这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你要不愿意回家没关系,大可拒绝,但要是派人过去接你你就没办法阻止了吧,而且整个上海谁不知道杜家的厉害,只要那车子开到宾馆底下,不出一天时间,整个魔都就知道上海杜九妹回来了。即使到时候你要掩盖也掩盖不过去。 在上海,谁不知道杜家的威名,这个赫赫有名的靠着狠辣的手段称雄一方的庞大家族,上海,这个金钱与欲望的大都市,多少年来无数的人前仆后继的跑到上海,不莫过于就是想在这个地方赚第一桶金,然后从此抬头做人,在这个繁华的都市证明自己的存在。 如果说首都是权利交织的漩涡,那么上海则是金钱与欲望的深渊,在上海这个大城市里,无数的大人物小人物都在削尖了脑袋想办法维护自己苦苦经营的一切。若你没有一点儿野心,是很难在这个地方生存下来的。 第17节 这个地方,有钱的是大爷,有权的是祖宗,谁手上的势力更大谁就能撑起一方,每天,这个大都市里,无数的人被踩了下去,又有无数的人站了起来,成败往往仅在一瞬间。你若没点本事,只怕在这里没有一个人会正眼瞧你。 上海的大人物不多,杜冷锋就是其中的一个,作为上海最大的本地帮派,可以说杜家是从黑到白这么发展起来的。 在上海,谁都晓得出了一个杜月笙,也谁能知道,这杜家与杜月笙却是有着某种千丝万缕的关系杜月笙这个上海的大枭雄,死是死了,留下的人脉跟嫡系却能遍布整个上海。其中又以现今的杜家为主,杜家的老爷子乃杜月笙手下一干将,在上个世纪倒是独当一面的大人物,即使如今老爷子退了下来,可杜冷锋这个大儿子也是颇有手段的人,可以说,此人乃是上海本地势利中最大的地头蛇。 中国某位大人物说过,中国没有黑社会,的确,杜家早几十年虽然是在黑道上称霸一方,可改革开放以来,谁也不敢明目张胆的说自己就是黑社会,杜家得想尽办法替自己洗白,如今杜家明面上挂着整个上海最大的房地产集团,当然了,相关的业务也涉及到娱乐业、物流行,可以说洗白只是一方面,这不过是杜家想给市政府一个好的印象,背地里那些肮脏交易根本没办法杜绝。 杜蕾丝出生在这家的家庭是没办法选择的事,如果不是七年前那件事,她并不觉得当个大小姐有什么不好,只是如今被那个家那个男人伤得千疮百孔的自己是不愿再回去的。 “这是杜冷锋的意思么”半响后杜蕾丝问道,话语中一点也不掩饰对亲生父亲的恨意。 那边并未回答,但其实早已回答了,杜蕾丝咬紧了牙关,语气直落而下越发的冷漠冰霜。“我知道了,我下午就过去一趟。”杜家好手段,杜冷锋好手段,竟然用这样的方式来逼迫自己,杜蕾丝放下电话手只觉得见手都在轻轻颤抖,默然的狠狠闭上眼睛,整个人倒在床上,这一通电话仿佛花光了她一天的精力。 下午,杜蕾丝出了宾馆,打了一部出租车前往衡山路,虽然隔了七年时间没有驻足过上海,但衡山路的景致依旧优美,盛夏间,马路两旁的梧桐还是绿色的,大片的叶子交织于头顶,偶尔簌簌的叶子缝隙间漏下一两缕的斑斑点点阳光。 杜家落座于衡山路一侧静谧的别墅区内,这片是曾经的法租界,房子基本上还保留着上个世纪的欧式风格,车子停在一栋红瓦黄琉璃顶,墙壁刷成钻红色的三层别墅前面,周围绿树掩映,红色的别墅低调的伫立其中,很难想象出,这里上海赫赫有名的杜家。 高高的雕花镂空铁栅栏外两名类似保安的人员站得挺立,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里边住着哪位首长大人呢,不过即使不是首长,到底也是上海首屈一指的杜家。 杜家没有选择类似汤臣一品这种豪华别墅区,更是几代人仍住在这栋老房子里,自杜蕾丝懂事开始就一直在这所别墅里头度过她的童年跟少女时光,对这里不是没有感情,即使再多的恨意,当自己站在这里的时候,心底仍然有些许怀念与惆怅的。 谁都不是冷血动物,都是有感情的生物,只不过她的感情被这所房子的主人硬生生的抽掉了,打散了,留下的尽是痛不欲生的回忆。 自打杜蕾丝从出租车下来之后,两个保安的视线就一直锁定在她身上,倒不是觉得她是什么危险人物,只是保安觉得很纳闷,杜家在上海好歹也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往日里登门拜访的人不是集团的大老板,就是道上的人物,甚至就连当地政府官员也不在少数。最重要的是,基本上每个人都是驱名车木慕名而来,出租车这类的还真没见过。因此那两个年轻保安能不纳闷么。 杜蕾丝今天下午穿了一身依旧工整规范的职业套装,黑色西装套群,一对小羊皮鞋,肩上挎着黑色的皮包,此时正仰着头观望眼前曾经的那个“家”。 刚走近一步,两名保安尽管一开始面面相觑,但仍然很尽责的拦住了她。没等杜蕾丝开口从院子里头由远而近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九妹,怎么来那么晚,还以为真要去接你你才肯回来呢?”淡淡的口气却含着毋庸置疑的命令。 两个保安此时再傻也知道眼前的女人跟大小姐是熟人了,这点儿眼力介儿还是有得,否则也不可能让这两人来当把门的保安,要知道这保安最基本的工作就是察言观色,要随随便便都能放人进来,主人的生活自然也无法得到保障。 院子里女人缓缓踱步而出,身后跟着个随行的中年男人,男人脸色肃穆,看不出悲喜春秋,似乎一年到头总是这么一副扑克脸,身高也接近一米九,身材魁梧彪悍,与旁边的女人形成巨大的反差,这么极端的两个人走在路上很难不变成众人瞩目的焦点。 也难怪,实在是身边的这个女人气场太足,一身嫩黄色的百褶裙,露出白皙滑腻的手臂,也更衬得其身段曼妙婀娜,典型的一副江南美女脸,无关小巧精致,虽不是只应天上有的那种大美女,却也气质出众,一眼一笑间都是万种风情,但是这种美却又跟黑牡丹冷霜染的美是不同的,冷霜染是胜在艳丽的容貌,而眼前的女人却是一种无论在什么场合下都能力压全场的气势,美中带着一股肃杀之气。 杜雨棠望着眼前的小妹,模样倒是没怎么变,只不过与七年前相比却不怎么笑了,对此杜雨棠并没过多责问,只迎了上去,笑着说:“走吧,大家都在等你。”所谓的大家不过是场面话,实际上要见的那个人却是最主要的。 走近里内,郁郁苍苍的树木列于两旁,院子是极大的,大概有两三亩的占地面积,别墅另一侧停靠着几部黑色轿车。 杜雨棠领着杜蕾丝方踏入别墅内,全见大厅里原本坐着的人全都站了起来,年轻、中年的,每个男人站起来后几乎同时喊道:“大小姐,二小姐。” 杜雨棠只轻微颔首,却并未有所停留,径自带着杜蕾丝上了二楼,但其他人的目光却未曾离开过,因为大小姐身后的女人可是名震杜家的杜九妹,这个消失了七年的人物终于回来了! 第二十章 杜九妹,这个在杜家曾经骄傲的存在,冰雪聪明,交际手腕高超,以及宠辱不惊的气度,颇有当年杜老爷子的风范,即使是与如今杜家的大小姐杜雨棠相比也是不遑多让的存在。 七年前,商界圈子里有谁没听闻过杜家两千金的名号,杜雨棠,上海最艳丽的一朵海棠花,而杜九妹,上海手腕最为圆滑的白唇竹叶青,顾名思义,这是一个蛇般的女人,精明世故却偏偏超然洒脱。 上海的名媛千金没有几千也得有几百吧,可其中的佼佼者偏偏又以杜家的这两位千金为主,台面上杜家以杜雨棠为代言人,游走在各个领域的圈子内,不仅仅是杜雨棠的美艳,杜雨棠还是圈内有名的交际花,就如同四九城的黑牡丹,能爬得上她床的人莫不是有天大的背景大人物,也得是手里头有权有势的。而杜家的另一位千金就像是蛰伏在暗处观察一切的竹叶青,手中握的是杜家的权,尽管当家作主的仍是杜冷锋,但对这个女儿杜冷锋不可谓不是精心培养。 但也仅是一夜之间的事,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杜九妹从上海这个欲望都市从此消失遁形,留下给人们的更多的则是一段扑朔迷离的谈资。 世界很大,变化很快,杜九妹的消失并未对上海造成太大的影响,明面上杜家仍然有杜雨棠这朵白色海棠在各政界商界翰旋。 七年后,杜九妹再次踏入杜家,一切如常依旧,不管底下那些表明上兢兢战战的杜家嫡系是否接受她,杜蕾丝并不介意。她本就不是为了回杜家争权夺势的。 杜雨棠与杜蕾丝尽管不是一母同胞,但到底身上流的也同样是杜家的血,对于这个年纪比自己小几岁的妹妹,杜雨棠依旧保持着一种淡漠的关心,而杜蕾丝对这个大姐也是极其尊重的。 停在走廊最后一间红木房门外,杜雨棠根本就不需要敲门,况且门也不过是虚掩而已。径自推门而入,但却不急着进去反倒是点头示意杜蕾丝先进。 房间地板铺着一层浅棕色的羊绒毯,即使是高跟鞋踩在上面也绝不会发出太大声响,房间顶上悬挂着三层的水晶吊灯,所以并不显得视线昏暗。 整个房间莫约七八十平方米,左侧是三米宽的巨大书柜,右侧摆放着一些古玩,而正中央是一张红木的办公桌,大概两米长,坐在桌前的男人正是杜家的主心骨,上海商界圈子内有名的人物,杜冷锋。 杜冷锋五十上下的年纪,头发梳理得一丝不乱,且远看也是油光可鉴的,瞧着竟比实际上要年轻许多,标准的国字脸,两道剑眉不怒自威,唇始终紧紧抿着,尽管眼底当下是古井无波的,但在过于冷静的表面上仍给人十足的压迫感。 杜冷锋巨大的身躯安稳的坐在椅子上,一边手搭在扶手上,一只手拿着一枚红柳烟嘴,印象中,这枚烟嘴伴随他十来年了,光这点可以看出,杜冷锋看来是个极念旧的人。 杜雨棠悄然退下将门带上,给这对相隔七年后重新审视彼此的父女一点独处的空间。 杜冷锋站了起来,嘴里含上那枚红柳烟嘴,抽了一口烟,才笑着说道:“怎么?人到上海了也不舍得回家一趟?” 杜冷锋此时的态度着实让杜蕾丝有些怀疑,按理说凭她对杜冷锋的了解,他此次没有板着脸冷言冷语就已经算是不错了,但居然还表现出一副慈父的模样,俨然其中有什么杜蕾丝不知道的隐情。 物极反,必有妖,当下杜蕾丝登时生出几分警惕。 见杜蕾丝依旧冷着一张脸,杜冷锋也不在意,只叹了一口气,又自顾说道:“咱们父女俩有多久没这般面对面的谈话了,算算也有六七年了吧。”话到这儿忽然顿了顿,杜冷锋却又接着抽了好几口的烟,整个房间充斥着一股浓郁的烟味,显得原本就沉默压抑的空气更加的僵凝了。 杜冷锋眼底一抹极大的痛苦之色溢出,在抽了两口烟后才拿下烟嘴在桌子上敲了敲,颇有语重心长的意味说道:“九妹,在北京生活得怎样?” 一直僵持着也不是一回事,杜蕾丝即使内心再不乐意面上也只是冷冷的回答:“在首都已经习惯了,工作上也没大问题。”言下之意是在提醒杜冷锋,如今我即使不在你杜家门下也依旧能养活自己,而且今后也没有回来的打算。 “嗯,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不过……”说道这,杜冷峰眼神忽然看向她,这会儿脸色柔了几分,似乎真带着些许关怀,又继续说道:“毕竟你一个女孩在外地总有诸多不方便,要是你愿意回来,就回家吧。”这话倒也不是杜冷锋刻意经营出来的,毕竟血浓于水,终归是掌心肉,哪有不心疼的道理,只是这个女儿,实在叛逆得很,叫他呕心得很。 随后杜冷锋又拉了点家常,无非就是过问她近几年在首都的情况以及到上海这边后工作怎么展开,杜蕾丝也都端正态度一一回答,只不过言语间就跟面对上级领导例行公事一般,完全看不出眼前的两人竟然是父女在谈心。 见事先准备好的话题聊得差不多了,杜冷锋忽然皱着眉,半响也没见再开口,整个人沉默了片刻,最后叹气道:“九妹,你是不是因为当年的事情还在记恨爸爸?” 见杜蕾丝依旧没开口,杜冷峰从椅子上径自站起来,却没有急着走过去,反而苦笑着说“现在想想,或许是我过于强势,你恨我也是理所应当的,不过,你应该理解天下父母心,尤其是咱们杜家是绝不容许一个穷山僻壤的乡下农民作为上门女婿的。”杜冷锋此时的口气也颇为严厉,似乎从自己金贵的嘴里说出“乡下农民”这四个字都会贬低他杜爷的身份。 其实杜冷锋并没觉得自己当初的决定有任何不妥的地方,只不过他没想到自己这个小女儿为了这么个农民会忤逆自己,更没想到她不惜与杜家断绝关系也要跟那个人在一起。为此逼得他杜冷峰不得不采取一些极端的手段来对付这段感情。当然,这样的结果直接导致了女儿与自己的分裂,致使她远走他乡来脱离杜家的掌控。 尽管女儿与杜家脱离关系的这七年间,杜冷峰并不是没有心软过,但仍不觉得自己有做错。他杜家丢不起那个脸面,一个出身卑微低贱的农民一辈子都是农民,哪怕外表给他镀了一层金,里头还是个大草包而已。 “如果你还想从提当年的事,那么抱歉,我想我们没什么可说的。”杜蕾丝显然不想提起当年的事情,这俨然成了她的某个底线,一触即发。 杜冷锋并不在乎女儿对此时的态度,显然还有些许欣喜,至少他这次谈话的目的达到了一半,说明自己这个女儿对那个人还未完全放下。 第18节 杜冷锋摇摇手,随即露出一丝丝欣慰的笑意。“好好,不说这些了,爸爸问你,你现在跟莫墨还有联系么?” 原本之前的话题杜蕾丝就很不耐烦,现在听到杜冷锋突如其然的提了一嘴,心底陡然升起一丝谨慎。眉头也掩饰不住的轻微拢起,质问道:“你是什么意思?” 杜冷锋一愣但很快就恢复原来的神态,心底当下也猜到七八分,毕竟七年前可是他逼着女儿走投无路跟莫墨摊牌,对女儿跟莫墨这几年没有联系的情况也觉得实属正常。 沉吟了片刻,才说道:“其实,这几年杜家的情况不是那么好,虽然在上海还能有一席之地,但外在压力也很大,尤其是外来势力的侵入,基本上都是一些外地的衙内有上头的官帽子罩着,杜家随时很可能成为他人板上的鱼肉,随时被人刀俎的份。” 对于杜冷锋忽然转移的话题,杜蕾丝明显察觉出“阴谋”的气息。 果不其然,杜冷锋抬起眼看向自己,目光灼灼,好似她是一个巨大的利益筹码。杜冷锋一字一句的对她说道:“莫墨现在是奉天市市委书记,他老子是中组部莫部长,政zhi局常委,而老爷子就更了不得了,乃是赫赫有名前任总理莫德阳!” 杜蕾丝愣怔在原地,耳边一直萦绕着这两句话,见自己女儿也像是头一次听说,杜冷峰心底更为痛快,语气中也带着些许不屑。“没有想到,这个不显山不露水的乡下农民居然是正儿八经的红三代,莫家的正宗的嫡孙,真是好手段,居然隐于小小的贫困乡,甘愿当个党支书!” 杜蕾丝垂下的暮光闪烁,谁也不知道她此时心底也是掀起了滔天巨浪,当初杜家紧紧逼迫,若不是杜冷锋拿莫墨的生命做威胁,她不至于跟他狠心分手。但一步错,步步错,即使如今知道他的身份又如何,这段感情显然已经归于尘土,烟消云散间再去追究那些对与错都已经没有意义了。 杜冷锋将她的反应全然看在眼底,忽然双眸一眯,又换了一种大权在握的口气,继而“开导劝诱”自己这个女儿。 “其实这个年轻人也不可小量,当年在那样的情况下也依旧沉得住气没有亮出自己身份,也是个有骨气的,至于为什么连你也瞒着,我想,大概有他自己的想法嘛。”是非真是颠倒了,当初不惜用狠辣手段对付莫墨的男人,此时反倒过来替他说话? 杜蕾丝不是三岁小孩,很快就压制住满心的震撼,尽管眼底的情绪已经出卖了自己,但依旧说道:“那又如何,我跟他已经没有关系了,不管他是主席的孙子也好,总理的孙子也好,都跟我无关。” 杜冷锋摇摇头,只当这是女儿言不由衷的话,若不是还在乎,她怎么又会一脸的痛苦之色。 递给她一张纸条,见她又习惯性的皱眉,杜冷峰才说:“这是莫墨现在的联系方式,我费了很大力气才打通关系弄到的私人电话,你可以试试。” 见杜蕾丝露出既是戒备又是不解的目光,杜冷锋干脆也不掩着藏着了,干脆把目的托盘而出,况且他认为只要杜蕾丝对莫墨还有感情在,这也不算是太卑劣的手段,毕竟还能成全女儿的幸福又能带给家族的利益,岂不是两全其美,锦上添花之事?如今杜家确实需要上边有个拿个住权的人帮撑腰,否则在上海杜家难以生存下去,毕竟杜家的手段一贯狠辣,此前得罪了不少人,人家恨不得踩上几脚呢。 杜蕾丝蓦地抽了一口凉气,胸口因为急促的呼吸居然的起伏,几乎是咬着牙说:“杜冷锋,我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卑鄙,你是在卖女儿讨好莫家?” 第二十一章 面对杜蕾丝此刻毫无血色的脸,杜冷锋却更在意她说的话,一张威严的国字脸顿时变得铁青,闷着怒意狠狠抽了一口浓呛的老烟,眯着眼狠狠盯着这个所谓的女儿,语气比起方才要冷冽许多。 “九妹,你这是什么话,什么叫卖女儿,难道你就不想莫墨在一起吗?以前呢他是配不上咱们杜家,现在他既然有这个背景,我自然不会反对你们再来往,你要是说杜家势利那我也无话可说,在上海,从来就没有所谓的孑然一身,谁有更大的后台手里有更大的权力,谁就是老子,这点不用我来教你,你身为杜家的人应该很清楚!” “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为了权势,当年你可以牺牲自己女儿的幸福,现在同样的,你也可以拿女儿去交换所谓的利益,在你的心里,血肉相亲压根就比不过一个“利”字当头。”杜蕾丝毫不留情的批判杜冷锋的所作所为。 也并不是说杜冷锋没有尽到一个父亲应有的责任,毕竟他从小到大给她提供了锦衣玉食的良好环境,也曾经宠溺过自己,可在权势、利益面前,女儿的幸福就变得微乎其微。这个世界上也不乏孩子刚出生就将亲生骨肉卖给他人或随意扔弃在冰寒天冻的垃圾桶里的狠心之人,至少比起那种人,杜冷锋算是颇有“良心”的好父亲,而且为了家族利益拿子女幸福去交换的现象也并不少见,可杜蕾丝仍然不愿意相信眼前这个男人会是生养了自己的父亲。 只有爱之深才有恨之切。 “小人?没错,小人又如何,我杜冷锋承认自己并不是什么大义凛然的君子,善于利用攻心之术的人自古就从不敢称自己是所谓君子,在这个吃人的社会里,能不被人踩在脚底下便只能竭尽一切的手段争取最大的权势。” “我瞧不起你。”杜蕾丝轻声说了这么一句话。 杜冷锋呼吸明显一滞,但仍忍气吞声,只是凛冽的目光狠狠的剜在她的身上。 就在父女俩之间的气氛变得剑拔弩张的时候,在门外等候许久的杜雨棠不得不推门而入,其实门外杜雨棠何尝没料想到这两人之间始终会起争执,心细如尘的女人早就拿捏好时机进来,再不济也不能让杜冷锋真跟九妹彻底断绝关系。 看到两个人脸上都没什么好表情,杜雨棠红唇一扬,笑着走到杜蕾丝身边,轻轻拉着她的手笑道:“九妹,跟爸置气了?其实爸说的话也并不是没有道理,的确,咱们杜家如今在上海的情况很不好过,这些年压根就在别人的夹缝中生存,前有虎,后有狼,杜家若是没有一个有力的靠山相持,只怕就真要败了。”说起这些话,杜海棠的脸上渐渐严肃起来,红唇紧紧抿着。 对杜雨棠的话虽然杜蕾丝不能全然相信,但仍轻蹙着眉问道:“在上海,杜家还能怕了谁么?”当年杜家的权势虽不至于一手遮天,但在上海也是一方鳌头,莫非短短七年时间久如此糟糕? “九妹,杜家以前确实是上海的地头蛇,可毕竟蛇就是蛇,再怎么厉害被人拔掉毒牙后也不过是任人欺压的虫,实话跟你说吧,近些年政府为了收回从前的地皮采取了很激烈的手段,再加上军分区的人插手,咱杜家那一亩三分也经不住被人肆意刮分的,我跟爸爸几经周旋在这些官僚身边,钱是花了不少,那些当官的享受够了便翻脸不认人,咱杜家在他们眼中屁都不是。上海已经不是谁有钱就能说上话的,没有权,上头没有人,也别想掀起一丁点的浪花。” 杜雨棠这番话虽然说得云淡风轻,可眼底一抹极深的恨意,其实她对九妹不耻杜冷锋的手段虽理解,但跟自己比起来,九妹的牺牲又能算什么,这些年都传她杜雨棠只给有权有势的人上自己的床,可谁知道上了她床的那些人一个个莫不是伪君子真小人。 杜雨棠揉了揉杜蕾丝的手,叹了一口气,方才恢复笑意,继续说道:“九妹,谁也没有想过莫墨会有这样的背景,如果早知道爸爸当年必定不会那样做,也是,说这些都晚了,可你难道就真的一点儿也没有想过跟莫墨见面么?” 不得不说杜雨棠这番话说得极其巧妙,一言两语的就把杜冷锋当年做的那些事带了过去,反而把莫墨这个人摆在她面前选择。 杜蕾丝别过头,看向杜冷锋,却见这个男人正眯着眼嘴里叼着烟嘴,一口烟一口烟狠狠的抽,仔细看才发现当初上海的枭雄双鬓既然也染了白霜。 嘴角极细微的扯了下,杜蕾丝才自嘲的扬起唇说道:“你们未免也太高估我了,我跟莫墨早就一刀两断,再说了,人家莫墨现在位高权重,杜家凭什么高攀人家,当年我们可以一脚把人家的尊严踩在脚底下,现在莫家也照样可以一脚踩在我们头上。” 杜冷锋脸色顿时有些难堪,他心底何尝不明白杜这点,因此才不得不让小女儿出面,或许莫墨还在旧情份上对杜家会伸出援手也不一定,若是再往好的方面想,莫墨对九妹若还念念不忘,杜家也不是没希望得到莫家的荫庇。 杜雨棠看见杜冷锋脸色已经沉了下来,拽着烟嘴的指关节些许发白,赶紧笑着说:“九妹,莫墨即使恨也是恨杜家,对你,他既然当年能跟杜家放话要带你走,说明你在他心目中的分量不轻,若是你对他还有感情在,先撇去杜家的目的,你总算能跟他在一起,这不是挺好的么?” “你们说什么都晚了,如今要去我求他,绝不可能,你们不要脸,我还要脸。”杜蕾丝此时毫无血色的脸忽然涌出一抹极艳的红色,眼中却犹如跌入深井那般冰冷。 “混账!”杜冷锋一巴掌重重拍在桌案上,上边一盏白瓷茶杯泼了一桌子的水渍,缓缓顺着桌角边沿流淌。 杜雨棠此时却是敛起笑意,一颗心渐渐沉了下去,心知九妹是真不打算跟莫墨相认了,当年父亲为了拆散九妹跟莫墨,不惜暗中命人取莫墨一条命,如果不是九妹跪在父亲面前亲口承诺愿意同莫墨一刀两断,只怕姓莫的也不会活到今天。 杜雨棠不清楚九妹是如何跟莫墨提出的分手,但只知道那天回来之后九妹整个人就变了,变得沉默寡言,也开始恨父亲恨整个杜家,不久后就一个人出国了,毕竟国外还有她母亲,她没办法继续留在杜家,只能选择留在母亲身边。 杜蕾丝怔怔望着那蔓延而下的茶汁,仿佛她苍白的人生,一辈子只能顺着走下去,再也没办法回头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杜家的,一直到坐上出租车回到宾馆,她才重重呼出一口浊气,汗湿的手心拽着那张留有电话号码的纸条。 闭上眼,七年前的那天又仿佛历历在目。 其实杜冷锋跟杜雨棠都想错了,她跟莫墨的分手根本就没有想象中的撕心裂肺,也没有大吵大闹,更没有到悲痛欲绝的地步。他们属于“和平分手” 甚至于两个人都异常的冷静,冷静到压根不像是相爱的两个人。 分手,并没有想象中的艰难,甚至于一两句话就结束了这段两年的感情。 她苍白无力的笑着说:“莫墨,我们分手吧,如果不这样,杜家不会放过你的。” 当时他就坐在她身边,只握着她的手,掌心一如既往的有力温暖。他眼底乌沉沉的看不尽深处都有些什么。他只说到:“你不相信我么?我说过此生我会给你最大的权力,我会保护我爱的人。” 她那时只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淡淡的说道:“我相信有一天你一定会成为一个了不起的人物,但是不是现在,现在的你保护不了我。”她曾经说过无条件的选择相信他的一切他这个人,尽管眼下他只是个抬不上面上的村支书,在上海这个大地方就如同一个外来农民工,卑微得犹如最低层的蝼蚁,可她相信总有一天,他定然能够成为独当一面的大人物,并不是说自己看人有多准,但唯一让她产生这样感觉的,这个男人还是头一个。 越是这样,她越是无法冒险,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父亲对他下手,一个是至亲,一个挚爱,她只能选择牺牲自己,唯有如此,才能保全他的安危。 那只有力的大掌松了松,最后还是放开了她,莫墨最后一次对她笑,风轻云淡与世无争的样子,却始终看不透眼底的东西。 第19节 “你已经决定好了么?”他问道,本就苍白的脸色显得越发透明。 她闭上眼片刻,复又睁开眼,镇定了给了自己的回答。“是的,决定好了。” “我知道了,既然是你的决定,我会尊重的,以后你要照顾好自己。”在她忽视的一瞬间他平淡的眼底划过一抹极细的痛跟恨。 她坐在长椅上,看见他并不算宽阔壮硕的背影逐渐消失在视线深处。 她知道,从今往后她又得是一个人了,她跟莫墨只会朝着两个不同的方向越行越远,永无交集。 这个男人并没有过多的挽留自己,她很清楚因为她早已伤透他的心,除此之外她还将他的尊严跟骄傲踩在地上,这点跟杜冷锋没有分别。 因为她辜负了莫墨的信任,辜负了两个人的感情。 这段感情是她亲手扯断的,其实当初她可以做另一个选择,无条件的信任莫墨说的话,可她没有勇气,也无法做到拿他的命冒险。不管从哪点来说,她都是失败者。 所以她如今怎么可能去面对莫墨,杜冷锋的如意算盘是打错了,他高估了自己女儿在这段感情中的地位。 第二天一早,杜蕾丝便跟王青芳返程,在候机大厅内,杜蕾丝手里一直握着那张纸条发怔,其实即使不看她也对这串号码熟背于心,因为还是跟七年前一样,莫墨并未换过手机号码。反观她自己,跟莫墨一分手,她就换了不下三次手机号码,逼着自己去忘掉这个人,她害怕莫墨给她电话,更害怕自己会后悔。 确实,她是后悔了,她后悔得不得了,七年间哭过不知多少次,可这有用么?她压根没办法怪莫墨,她恨杜家,恨父亲杜冷锋,但更恨的依旧是自己。 如果还有机会跟莫墨见面,她能说些什么? 咬了咬唇,杜蕾丝蓦地站起来,朝着机场外走去,王青芳本来玩着手机打发时间,见着她神色匆匆的往外面走,急着在后面嚷嚷,杜蕾丝却置若罔闻般径自向前走。 是的,她内心的一点涟漪已经被打乱,她告诉自己,必须要跟莫墨相见!而杜冷锋一定知道他在哪! 她心底深处这些年蛰伏已久的那只名为思念的兽,满满的溢出,一触即发。 第二十二章 同一时刻,虹桥机场外一个身穿黑裙的女人格外惹眼,手中拎着香奈儿包包,一头波浪似的浓黑卷发拨向脸颊一侧,精致妩媚的脸庞端得是万种风情,除了那性感丰满的红唇外,女人上下无一不用黑色包裹着,仿佛黑暗中静静绽放的一朵黑牡丹。 即使穿着简单随意,但当女人一出现在机场出口处,依旧引得路人频频注目,这样的妩媚之物,不管到哪儿都应当是众人瞩目的焦点,本身就是一个十足的发光体。 冷霜染握着手机,眉头不自觉的轻蹙,嘴里说道:“嗯,派出来接送的车子在半路上熄火了,算了,既然车子坏了那也没办法,我自己联系出租车就行了,你等会儿还得开会吧,就没必要再派车过来接我了,好了,挂了。” 原本冷霜染此番到上海是为了处理上海分公司的事情,其实作为一个大集团的高层领导,公司的大部分事情都可以交由地区的执行经理处理,但冷霜染专程跑上海一趟,最主要的目的还是那个人如今在上海逗留一段不短的时间。 虽然是两个大家族的政治婚姻,黑牡丹的名声在名门圈子里似乎不太好,可实际上圈子内真正干净的人又有多少,黑牡丹不过是敢于把这些东西摆在台面上的人。 反正既然是政治联姻,即使结了婚,夫妻双方各玩各的,在圈子内也是屡见不鲜的事,只要明面上作出夫妻和谐,和睦相处的假象,谁又会深究其中真相呢。 冷霜染的年纪也快逼近三十,冷家向来对这个女儿头疼,冷家也是京城内有头有脸的家族,尤其是冷霜染的父亲冷常青更是中宣部副部长,中yang委员会的一名,冷霜染的叔叔如今也在江南省担任副省长一职,冷家想要更上一步势必也得走政治联姻这一步。 冷常青有一双儿女,大女儿冷霜染对政治并不感冒,多年前早就下海经商,小儿子如今在国外读金融管理学,毕业后有望凭着父亲的关系进入国家计委工作。政治联姻必然就只能落在冷霜染的肩上,虽然这个女儿是叛逆了点,冷常青也因为这个女儿时常觉得头疼,但不得不承认,这几年冷霜染在商界混得的确是有声有色,做事八面玲珑,游走在政商两边依旧能做到长袖善舞。 冷常青能跟莫家联姻是做梦也想不到的事,当然了,冷常青是莫为民的老部下,就着这层关系,两家人联姻似乎是再好不过的发展,但冷霜染能让老莫家的嫡孙认可似乎更是在冷常青的意料之外,要知道,京城内老莫家的莫老爷子可是开国元勋之一,当年可是陪着元首打过江山的人,战争后又为祖国的经济建设作出巨大的贡献,如今老爷子虽然九十好几,退居一线也有十几年了,但依旧精神矍铄,如今在首都西山别墅颐养天年,但许多时候,国内大部j□j居高位的领导人在处理国家大事上依旧会征询老爷子的意见,由此可以看出莫老爷子在共he国的地位。老爷子可说是莫家的主心骨,莫家的定海神针,只要一天不倒,莫家在政治上的地位只会越来越前进。 当然了,莫家红二代跟红三代也是不容小觑的,红二代也以莫家长子莫为民为主,去年问鼎政治ju常委,次子莫为涛也入了政治ju委员,两个儿子一个正国级一个副国级,最小的女儿莫红梅也在中央办事处担任办公室主任,况且莫红梅的老公也是京城另一个大家族老王家的长子。因此可见,莫家在京城的势力有多大。 再说到红三代,莫家的嫡孙莫墨是出了名的低调内敛,说他是“纨绔”或许还称不上,因为人家莫墨压根就不屑于把自己当作四九城的纨绔,说起来莫家也够狠,别人家的红三代走政治这条路一般都是先在中yang办事处或者国wu院办公厅担任个几年的职务,先混出个正处级再放到地方县上担任一把手,等干出政绩后再一步一步升上来,这么个镀金的过程老莫家居然给省略了。 据说莫墨一开始就是从某个山旮旯的贫困乡担任村支书,然后再调到镇上、县里,花了不过七八年时间一下子就跨入了正厅级,这要是换成别人,可不得花上一辈子时间才能做到的事,他老莫家的嫡孙倒好,简直是火箭炮的速度了,如今也不过而立之年,甚至估计还不到,就已经是一个几百万人口大城市的一把手,市委书记,这叫什么事啊,就这个年纪,放眼全国也是独一无二的。估计用不了多久,四十岁的正省级也不是不可能。 从另一点上来说,冷家能攀上莫家这一高枝,还真是前辈子修来的福气。 说也奇怪了,冷常青以为凭着对女儿的了解,冷霜染多多少少会反感这门婚事,毕竟自己这个女儿确实不是个“安分守己”之人,但没想到,冷霜染只跟莫家的小儿子见过一面后,鬼使神差的居然同意了这门婚事,这还不算,还是人家莫墨主动提出交往请求的,冷常青怎么都觉得自己女儿跟老莫家的嫡孙之间透着一股不寻常的气息。 心底虽然纳闷,可冷常青也不是傻子,能攀上老莫家代表些什么他太清楚不过了,既然联姻的事莫家也没反对,他当然是乐见其成,不过他心底也清楚,莫家之所以肯接纳冷霜染最主要的原因还是莫墨本人的意愿,似乎这个红三代嫡孙在老莫家的地位举足轻重,更有传闻莫为民能入常更是这个儿子出谋划策一手推上去的,对此冷常青却不置可否,他还真不相信一个不到三十岁的娃娃书记还能有这手段? 冷霜染打电话给出租公司后干脆在机场外等着,她不禁想起跟莫墨的第一次见面,这几年下来,她也算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物,圈子内外各色各样的人都见了不少,但初次在咖啡馆内见到那个男人依旧有种惊为天人的感觉。 首先,太过于年轻,可偏偏这个年纪却处处透着一股子干练稳重。 她的观念里能做到市委书记一把手怎么也得四十以上,可眼前的男人一身简单的白衬衫,扎着路易威登的腰带,底下一身同样简洁干练的黑色西裤,蹭亮的黑色皮鞋。一张过分年轻却略显苍白的脸。 这个男人长得颇为端正好看,称得上是一表人才、俊秀不凡,但四九城的黑牡丹不是没见过更为好看的男人,甚至各种妖孽也认识不少,可眼前的男人莫名的让她觉得发憷,似乎永远看不透这个人。整个过程两人谈的内容倒是很寻常,她暗暗压下内心的狐疑,表明上依旧是高傲妩媚的黑牡丹。 这个男人至始至终脸上都带着淡淡的笑意,很得体也很尊重女性,各方面来说黑牡丹挑不出他任何缺点。 是的,就是这点让黑牡丹发憷,她一直坚信这个世界没有任何人是完美的,从外表到人格,总能挑出缺陷的地方,可眼前的男人暂时还看不出这点,她不得不生疑。 聊到后面,男人笑着开口,如同谈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他向她提出以结婚为前提的交往请求,饶是见过大场面的黑牡丹也顿时一怔,但随即反应快反笑着问道:“这应该是我们两个人第一次见面,莫书记不觉得速度过快了么?”称呼他为莫书记也是有其他用意,以此表示出黑牡丹刻意的疏离,提醒两个人不过是初次相见,压根算不上任何关系。 可那个男人只笑着说:“冷小姐可以考虑清楚再做回复,我不会勉强。” 临走之前,黑牡丹犹豫着问他为什么是自己,以莫家的地位,四九城内不乏大家族的名媛千金,即使莫家有意拉拢冷家,但从各方面来说,比冷家具备条件的家族也不少,况且黑牡丹深谙自己在四九城的名声可不算太好。 那个男人只说了一句话,黑牡丹就释然了,也着实佩服这个男人极深的城府。 他说因为他们是一类人,可以各取所需。 这个男人需要的不是能带给自己滔天利益的妻子,他要的不过是一个名义上,一个“通情达理”的妻子。即使将来离婚,也未必影响到他的政途。 冷霜染顿时觉得,跟以往四九城的那帮子衙内纨绔相比,人家莫墨那才叫真正的大妖大孽啊!就单论心计城府,也难怪年纪轻轻已经是正厅级的干部。 打了电话不到十来分钟,出租公司派出的车子已经到了,黑牡丹极少打车,早上公司派出来的车子谁知道在半路上熄火了,按理说一般公司小班车的车子隔几天都需要进行全面检查的,熄火抛锚的现象极少发生。冷霜染刚才给莫墨打了个电话,原本按莫墨的意思是要派自己的司机跟秘书过来接的,但冷霜染立即给婉言拒绝,市委书记的秘书跟司机接送高层领导可以理解,但若是派过来接送自己,冷霜染自认为不太合适。 刚想上车的时候,没想到会碰见杜蕾丝,且见她一脸焦虑不安的神色,冷霜染立即上前询问,在知道杜蕾丝赶时间后便大方的把车子让给她。 对于杜蕾丝冷霜染是比较欣赏的,这个女人不如外表看起来冷清,有种特别的气质,她甚至察觉出那天肖家的衙内对她产生了兴趣,但冷霜染并未想到,不仅仅是肖樊,姚二少那边或许也已经产生了一些想法。 杜蕾丝出于礼貌也不过跟冷霜染问候了几句,但并未过多交谈,对于冷霜染的让车杜蕾丝确实比较感激,当下也并没有拒绝,若是真拒绝就显得矫情了,更是不给人家黑牡丹面子。 坐上出租车,当下报了杜家的地址,手里拽着手机,内心些许紧张,些许不安,些许害怕。但眼中竟然也折射出一抹希翼。 第20节 杜蕾丝并未察觉司机紧张的神色,只自顾端着手机,眼中紧紧盯着屏幕,寻思许久手指才暗下了第一个数字,深深顺了一口气,点触在屏幕上的手指越发灵活起来,带着决然的执着。眨眼间只剩下最后一个数字,十一个数字,惟独最后一个9迟迟无法按下。 前面后视镜照应出司机惨白灰败的脸色,豆大的汗珠一颗颗缀满额头,整个夹克背心被汗水浸湿,上海的天气这个时候虽然很热,但车上有空调司机不至于出那么多汗,杜蕾丝抬起头发现司机异常的时候忍不住随口问了一句,司机哆嗦着愣是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杜蕾丝或许自己也没想过,从她上车开始,命运的转轮已经悄然启动,二十几年前那个老太监尖哑如破锣的声音陡然在耳边回想。 先死而后生,是福是祸兮…… 第二十三章 上海虹桥机场快环附近发生了一起车祸,两车相撞导致了一人当场死亡,其余三人重伤,此事警方以介入调查。 而在上海瑞金医院的急救外的长廊,王青芳心如火焚的刚从电梯内出来,满脸布满着急之色。 本来已经做好登机准备了,连安检都弄好了,这才突然接到上海市公安分局的电话,说小杜在路上出了车祸,如今人已经送往医院抢救中。 挂了公安局的同志的电话,王青芳整个人都傻了,脚底都是软着的,好几分钟后才回过神,急急忙忙跟首都这边的公司汇报了情况,又赶紧打了车到瑞金医院这儿。 再医院一楼大厅打听后,又在路上找了好几个护士询问,这才赶到了十二楼的急救室。 可也刚从电梯里出来,王青芳的心脏又一次受到了冲击。 这,这些当兵的都是干嘛的? 不怪人家王青芳大惊小怪了,任是其他人看见,包括在这医院工作的护士跟医生同样也头一回碰到这种情况。 光走廊上就站着一整排着绿军装的军官,而且看那肩膀上的军衔也都来头不小,起码都是校级以上的,最大的那个四颗星两扛,正儿八经的大校级别。 除了几十个部队的军官外,另外一边还站着七八个维持秩序的警察,而最前面,一个五十岁上下的中年男人,也均是一袭绿装,只是肩膀上并未有任何的军衔标志。 中年男人至始至终把眉拧成川字的深壑,目光如炬的盯着急救室的大门,神色颇为严肃。 站在军装男人身边的还有另外两个男人,两人皆是得体的西装,年纪也四十上下,与军装男人不同的是,两个人神色始终患得患失,其中一人显得就没那么淡定了,不断的踱着步,一边拿着手帕抹着额上的冷汗。 就在半个小时以前,两名在车祸中受到重伤的患者被送往瑞金医院外科急救室,两名患者同为女性,但外边这些人实际上却是冲着里头的另一个人而去的。 如果说手术室外的人是忧心忡忡,手术室内的主治大夫跟其他助手此时的心情也犹如千斤巨石压顶,负荷沉重。 望着同时躺在手术台上的两个病人,助手王教授年近四十,皱着眉对一旁的陈院长说道:“院长,左边的患者接近脑死亡状态,估计成活几率并不大,我看还是放弃吧。” 被成为陈院长的陈祥是上海瑞金医院院长,中国著名外科专家,国际外科学会委员,中华医学会创伤学会副主任委员。国际外科学会永久名誉委员、中华医学会理事。可以说陈院长作为我国著名的医学专家学者,享誉国内外医学界,其为医学界作出的贡献是无可量比的。 陈院长今年已经六十好几了,纵然医术高超但也不轻易进行任何一场手术,大部分时间陈院长更专注于医学研究,近几年尤其对脑科方面的研究取得了巨大成果。 今天陈院长亲自操刀这场手术,足以证明需进项手术的定然不是寻常之辈。 要知道,能请得动陈院长的除了背景过硬外,无非就是如今台上的一些高官,普通人家,即使你一郑千金花个好几千万,也未必能请的动人家陈院长。 按理说在手术台处理过大大小小高难度的手术不下几千台,陈院长还是头一次觉得一股无形的压力在束缚自己。表面上陈院长虽然冷静自持,可霜白的两鬓旁却缀满了晶莹的汗水。由此可见心理压力也是非常巨大的。 作为此次手术的助手,王教授也是瑞金医院的神经科主任,国内著名神经内科专家,世界神经外科联合会(wfns)会员,中华神经外科学会常委,顾问。此时心情也是惴惴不安。 手术市内除了王教授还有另外五六名助手,听到王教授的话皆都浑身一震,眼神不约而同的望向手术台上那名脸色苍白的女子。即使能从手术台活下来,这个女子今后的一生恐怕也只能在病床上度过了。说得好听点,这女孩即使活下来,也只是个会呼吸有心跳的植物人而已。 而这个结果对于外边等候的一干人来说是无法承担的后果跟责任。 王教授内心虽然煎熬,可思量片刻依旧沉缓有力的跟其他医生提议,至于怎么跟外面的那些人宣布这个沉重的事实,每个人的心理都是忐忑不安的,即使这只是一场意外。可毕竟带来的影响太大了。他们承担不起! 作为医院的一把手,陈院长在此时却没有开口,而是将目光自然而然的落在另一头手术台上。 上边同样躺着另一个气息奄奄的女人,与身边的那名稍微年轻的一点的女孩得到莫大的关注相比,这个女人并未得到多数人的关注。但她的伤势却未必乐观,胸口心脏部位被半米长的钢管洞穿,一个血红的窟窿正往外汨汨的冒着鲜血。这场车祸中,女人遭受到的伤害与那个女孩是不同层次的,她更严重的体现在外伤部分。 也许是陈院长始终一言不发,令其他人顿时有些不解,这才跟着陈院长也把目光转向另一名患者。 “院长,这名患者伤势也不容乐观,钢管整个穿透胸腔导致内出血严重,即使是手术也恐怕也迟了,而且病人的家属现在还没办法联系上。”王教授目光放在逐渐呈现一条直线的心电图上,另一侧的脑电图却仍有微弱的波动。 陈院长点点头,随即对王教授说:“王教授,你还记得上次我跟你提过的脑移植研究吗?” 王教师有些困惑,不知为何陈院长忽然会提到这点,可当他目光落在两个女孩身上之时,心底异常惊骇,眼中掩盖不住的震惊,迟疑着问道:“院长,难道你是想进行手术么?” 陈院长并未回答,但其实眼中已经给了王教授一个确切的答案,王教授知道陈院长这等于做了一个艰难的选择,也是用自己的身份地位跟名节冒险。 陈院长近些年一直在做脑移植的研究,在国外亲眼看见外国科学家成功将猴子的大脑移植到另一个猴子的身上,但人体实验却一直并未尝试,这不仅在国际上成为一种道德问题,大多数科学家也持反对观点。 毕竟谁也不曾试验过,谁也料不到在人体上研究会产生怎样的影响,被移植大脑的人究竟是维持本人的思想还是承受另一个人的思想,拥有那个人的感情,目前在医学界还是未知数。 手术室内包括陈院长、王教授总共六名医院骨干医生,每个人莫不是国内医学家的专家学者,其中又以陈院长这个医学界的北斗泰山为主,一致做了一份协定,以人格跟前途担保,这些医学界的翘楚精英们在这一天做了一件秘密沉重的决定。这个秘密是要跟他们一起入土为安的,谁也不敢保障会出现什么样的意外。 手术整整进行了十六个小时,此时已经是第二天凌晨六点,随着陈院长从手术室内出来,王教授与其他医生也皆紧随而出。 摘下口罩,陈院长脸上透出些许疲乏。望了一眼待在手术室外的众人,心底不禁有些百感交集。 手术室外其他人等了整整十六个小时,这十六个小时仿佛度过了好几年,那个肩上并无任何军衔的中年男人大步跨前,内心虽然焦急,但仍选择适度的给予尊敬的开口:“陈院长,手术结果如何?” 男人身后的一干军官跟大小随行人员也都内心忐忑的盯着陈院长,似乎在等待一场即将到来的判刑。 陈院长略略开口,点了点头:“我们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了,其中一名伤者仍应伤势过重于2012年10月21日凌晨六点不幸死亡。” 王青芳原本困得不得了,十六个小时里,除了方才去外面吃了个早餐,她一直都待在走廊的长椅上,原本精神有些许迷离,但一听到陈院长的话顿时浑身一震,连忙瞪大眼冲了上去,也不管旁边那些当兵的怎么想。她现在确实是一心都扑在了杜蕾丝的身上。 老天保佑小杜千万没事。 这是王青芳十六个小时内脑内无限重复的一句话。 可惜,事与愿违,陈院长宣布女性伤者杜蕾丝因重伤抢救无效死亡。 王青芳一阵耳鸣,整个人软软靠在墙上,缓缓闭上了眼睛,嘴巴里却呢喃道:“这人,怎么就这样没了呢?” 与王青芳的失神相比,其他人心底却好似重重落下了一块石头,更有甚者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不知军衔的那个男人紧紧握着陈院长的双手,手心传来的力道跟热度让陈院长有些许为难,打了个眼神给王教授跟其他助手,自己径自的离开。 第21节 与其同时,杜家杜冷锋也接到公安局这边的电话知道了女儿因交通意外死亡的消息。杜冷锋挂了电话重重的跌坐在椅子上,沉默了半响也没说一句话。 客厅内品茗的杜雨棠瞧出些许端倪,不禁问道:“爸爸,谁的电话?” “公安局的。”杜冷锋叹了一口气。 杜雨棠柳眉勾起,心底寻思着。“公安局的人怎么会给您打电话?难道是阿龙手下的人出事了?” 杜冷锋摇摇头,脸上看不出表情,但心底却仿佛被狠狠一击,把事情告诉了杜雨棠。 显然杜雨棠也料想不到会发生这种意外,眉心紧紧皱着,末了才站起身,吩咐司机开车出门前往瑞金医院。 怎么说杜蕾丝都是自己的妹妹,是杜家的人,既然人不在了,那么后事也得处理一下。 黑龙江省,长白山脚下的某处森林,两个年轻男子一前一后,前面的男人手里端着一把健卫-105猎枪,随着剧烈的一声,前面一头不到两百斤的野猪嗷叫了好几声,但仍不甘心就这么死去。 男子走上前,似乎并不畏惧野猪撕裂的警告声,狭长的眼紧紧眯起,从军靴里拔出一把军用匕首,极其冷静且利落的对准野猪咽喉一划,那浓稠的血浆顿时染满双手。 第二十四章 奉天市管理旅游规划局局长、市委秘书长、招商局局长,上海一行十来个人,借用了酒店的会议室简单的开了个会,针对此次在上海举行的旅游节具体事宜做一个简单的会议。 会议室是红木的椭圆的桌子,莫约七八米长,十几个人分别两侧而坐,中央位置上坐着的自然是市委书记,市的一把手,秘书方然在一旁拿着笔记本记录讲话内容。 “这一次我们奉天市是头一次参加这类大规模的旅游展,针对这次的展览我有几个方面要说下,首先,招商局这边要落实好招商事宜,尤其是外商投资,针对大型的企业,有意向与我们奉天市合作的公司,应当加紧联系,旅游规划局跟宣传部这边在展览上要把宣传做好做足,这次我们在展览内的位置是紧邻着上海的,可以说人家给了我们一个非常好的黄金位置,那么我们就必须要抓牢这个机会,在会展布置上要做到完善完好,要吸引眼球,同时宣传部这边要跟会展负责人试着沟通一下,看是否可以在我们的宣传片上多次反复播放,还有就是……” 莫墨的话只说了个开头,一阵悦耳的手机铃声却很不合时宜的打破了原本严肃的会议,另其他人目光不约而同的落在莫墨的身上。 开会期间,不管哪个领导都必须将手机调制静音模式,即使有临时重要的事情也应当由自己的秘书传达,而不是把会议当成自个家,想着么就着么,显然这次莫书记是有些大意了。 也怪不得莫书记,最近工作量实在繁忙,开会之前跟未婚妻通电话后就没注意到这回事,没想到会议上自己的电话会响起。 但到底也是镇得住场面的人,莫墨很快对大家点了点头,一边对宣传部的张部长说道:“张部长,关于具体宣传事宜,你给大家讲一下。”莫书记就这样径自转身出了会议室。 也不是莫墨分不清那些是工作场合,也不是态度问题,主要是他方才讲的那些其实算是老话常谈了,具体内容三申五令了很多遍,今个开这个会也不过是再给大家提个醒做个心理准备,让底下的人对这次旅游展端正态度,重视起来。 莫墨的手机很少知道,除了在首都的亲人跟未婚妻外,剩下的莫不是关系极好几个兄弟,一般情况下,要联系到莫书记,也只能通过市委第一大秘方然主任传达。 从手机的号码来看,显然是首都打头的010,莫书记当然得重视起来,不管找他的是谁是因为什么事,莫书记只犹豫了片刻,便接了电话。 “喂,您好。”既然不是认识的人,莫书记自然不会一开始就报上自己的姓名,做到这个地位的领导一般都能拿捏清楚。 莫约等了十几秒,对方依旧没有任何回音,莫墨又极有耐心的礼貌重复问了一次。 “您好,请问找谁?” 这次依旧等了十几秒,可对面依旧安静得没有一丝呼吸声,诚然莫书记的耐心再好,也不认为被人打恶作剧电话很好玩。 正想挂的时候,忽然听到极轻微的声响,似乎有什么东西撞击发出的沉闷声响,虽然轻但在静谧空间下却显得有些突兀。 原本一脸平静的男人此时却没发现自己已经蹙起了眉头,唇峰略微抿直,也同对方一样保持沉默。但其实莫书记已经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电话的那头。 原以为那边的世界是静止的,陡然间,一道些许短促却微弱的呼吸声打破了这个本该停止的一刻。 与此同时,莫书记的心蓦地一紧,蹙起的眉心越发深刻。 这个不管在任何时候都冷静精明的男人,即使在面对威胁自身安全的情况下依然能一副气定神闲的姿态,紧张,何为是紧张? 莫书记在谁面前都不会出现这个字眼,一些与这个年轻市委书记打过交道的官员甚至有国家部委的高级官员,面对这个过分年轻的娃娃书记时候,私下都有一种感觉,这个男人不简单,其手段跟城府不在任何人之下。 能让政治手段狠辣老练的老官员这般评价莫书记,足以说明此人的能耐。 但此刻这个在官场上被“神化”的男人却从内心深处隐隐有些许的异样感,或许就连他现在也未曾发觉,一直到对方的电话传来挂断的忙音,他才回过神来。然而紧蹙的眉头未曾舒展。 胸口的那头兽,不经意间撕扯开过往的伤口,隐隐有冒头的趋势。 这个时候,他压根不会想到,那是一个女人,一个身受重伤的女人,一个胸口被路旁撞断的铁杆刺穿胸口的女人在奄奄一息的情况下,淌着浓稠血浆的手指用尽毕生的勇气跟力气点开手机屏幕,缓缓输入的最后一个数字。 知道她的死讯是在莫书记率领奉天市领导班子顺利参展上海旅游节,打算返回奉天市的前天上午。 很简单,电话是杜雨棠打来的,杜雨棠要知道莫书记的电话并不容易,可杜冷锋既然此前有办法搞到他的电话,杜雨棠自然也能知道。 杜雨棠没有过多的客气,前后只说了两句话,语气中甚至带着些许疏离。 “莫书记,我是杜雨棠。” 莫墨自然知道杜雨棠是谁,起初接到这个电话反应仍很平静。 “杜小姐,你好。” 杜雨棠听到的是一个冷静得不带半点感情的男人声音,心底不禁叹了一口气,她接触过的男人太多,饶是如此也不得不承认在这个男人面前,她仍感觉有些发憷。 或许是这个男人太冷,冷得一塌糊涂,压根就没有常人的感情。 但该说的话仍要说的,这也是杜雨棠想要知道,究竟在莫墨的心中九妹是否有分量。 “今天本来不想打这个电话给你的,但是有些事我想有必要让你知道。”杜雨棠的声音也是淡淡的,并不想在这个男人面前显现出任何的示弱。 话音顿了顿,杜雨棠继续说道:“前两天,九妹到上海了,但是发生了意外事故,人已经不在了。”这话也隐隐透露出一点,九妹到上海是究竟是因何事就得莫墨自己猜测了,既然杜雨棠是故意的,自然不会告诉他真相。 杜雨棠讲话后自然挂了电话,她只是做个传达的目的,但莫墨的态度依旧叫她一时半会儿还摸不透。甚至于挂电话之前莫墨还客气的跟她对了一两句话。 看来,九妹当初说得没错,是杜家高估了九妹在莫墨心中的分量。即使当初感情再深,也抵不过分别的七年所流逝的时间。 作为是市委第一大秘的方然不过才二十八岁,这个年纪看着跟莫墨差不多,但人家方然如今也是副处级的领导了,还是人家莫墨一手提携上来的,跟着莫墨也有两年时间,方然虽然称不上对莫书记了解得全面透彻,但对于莫书记的性格跟脾气也是有所了解的,毕竟作为一把手的秘书不管是在工作上还是在生活中都担当一个重要的角色。 今天的会议,显然莫书记有些安静得过分,虽然旅游展已经顺利结束,奉天在此次旅游展中收获颇丰,不管是招商局那边还是旅游局那边,皆取得很大的成绩,眼看着明天就要返回奉天了,一干领导班子临时组开了会议,担任会议发言人的自然得是莫书记,别看市委书记管的是帽子,市长管的才是经济,可谁都知道,莫书记的经济建设能力那是出了名的手段厉害,光看这个年轻书记过往的就职履历就够让人惊叹了,把一个县级城市打造成全国知名的地级城市,这可不是光靠关系跟背景就能办到的,人家还得有过硬的本事跟手段。 第22节 可从开会以来,莫书记一反常态只说了几句话,就点名让其他局长说话,自个儿眯着眼抽起了烟,眉心也从未舒展过,烟雾迷住了眼睛,看不清莫书记此时究竟在想什么。 但底下一干官员却不由得暗暗谨慎,生怕是自己的工作中有任何不妥之处,惹得一把手不高兴。 会议进行了一个半小时,莫书记抽了四五根烟,最后一根烟夹在手里却不急着抽,一直到烧到烟屁股快烫着皮肤,莫书记仍然无动于衷的样子,仿佛那烧的不是肉还不痛不痒的。 可方然就看不下去了,毕竟是书记秘书,该有的场合还是得提醒下领导的,不由得凑过身轻轻喊道:“书记?” 方然这么一出声,莫墨才回过神,原本紧眯的眼眸顿时恢复以往的冷静,末了又点点头简单的发言了几句总结的话,这个会议就宣布结束了。 莫书记很反常啊? 市交通部部长忍不住问到方然。“方处长,莫书记是不是最近工作太忙了?” 方然抿着唇淡淡一笑,回答:“最近书记为了奉天的规划发展是挺辛苦的,但现在旅游展已经结束了,我想书记心理还是对此次工作很满意的。”方然跟在莫墨身边两年也对于官场也许会了一套,面对什么人说什么话自然有分寸,他自然不可能直接就说书记工作忙所以开会就心不在焉,但也不否定交通部长的话,只是避重就轻,反而从另一个角度回答。 但方然心底却有些纳闷,开会之前在办公室,书记的情绪还是挺好的,似乎接了个电话,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人打来的,但是方然也肯定书记是受了影响。 从会议室回来,方然便来到莫墨的房间,一方面征询他关于之后的工作安排,一方面也顺带把各个部长呈递上来的文件交给领导。 刚进入房间方然就皱了皱眉,房内一片乌烟瘴气,完全就被烟味盖过去了。 方然自诩不是无烟人士,印象中知道莫书记也抽烟,但却不是老烟枪,只偶尔在思考工作的时候才来一根,如今像现在这般嗜烟如命还从未有过这种状况。 见方然进来,莫墨才掸掉烟蒂,点着头示意方然说话。方然也不敢怠慢,把工作的适宜汇报完后,迟疑了一会儿忍不住开口。“书记,烟还是少抽的好,抽多了对身体不好。” 莫墨愣了一会儿,才笑着点点头,但已经伸手把烟摁在烟灰缸里。笑意也仅是一瞬间,下一刻开口说道:“是啊,抽多了不好,不过方然你知道么,这种烟不管怎么抽都没老烟杆来得痛快。” “书记说的是那种长的烟杆么?”在方然的印象中,倒是在乡下见过这种古老的玩意。 莫墨微微颔首,略眯起了眼睛,不知道是被烟蒙住了还是其他原因,眼底渐渐沉下一抹暗淡的光,才说道:“知道北方的烧刀子么,老烟杆每抽一口就如同六七十度的烧刀子,辣呛滚烫一直从鼻腔蔓延到胸腔,胸口不得不撕裂的那种感觉,已经好多年没有感受到了。” 方然对此很不理解,但也不敢随便插话,因为他第发现此时眼前的男人眼底渗透着些许血红。 第二十五章 十一月份,黑龙江省长白山脚下的张家村,一辆七成新的东风勇士越野车徐徐停靠在村门口,巨大的引擎声响引得不少村民频频围观。 张家村是黑龙江省大松岭区古源镇最偏远的一个村,村子距离长白山山区并不算远,因此一接近冬天这边气温可达零下几十度,整个冬天白雪飞扬。 虽然刚过到十一月份,或许对于一些南方城市来说,十一月也才属于“初冬”范畴,甚至有的地区还不急着穿大衣,一两件短袖衬衣就能顶事。可对于古源镇张家村来说,十一月份温度已然七八度,夜间的时候甚至可达负数。加上又是古源镇十几个村落中地势最偏远最落后的一个村子,窝在深山老林中,一到晚上,这气温就越发的冷了。 张家村的落后是有目共睹的,因为处于几座大山重重包围的中间,即使镇里有心修路发展,奈何工程实浩大,搁置了这么多年,也不过打通了唯一一条进山的山路,甚至连马路的标准也达不到。正常情况下没遇上天气恶劣的原因,从镇里面出发,一百多公里的山路,路途陡峭蜿蜒,也得花上至少五个小时的的时间。若要碰上冬天积雪,路面结冰严重,一般的车子若不在车轮固定防滑链只怕容易发生事故,而且要花费的时间也要比平常多几个小时。 即使镇里的领导有心想要发展张家村,可也实在无能为力。 尽管如此,张家村也不是完全没有一点儿地理优势,大兴安岭亚区,是典型的寒温带针叶林类群。该区的野生动物种类较少,但适应这种环境的动物数量上却比较多,而且这里的野生动物皮毛厚实、羽绒丰满,往往一头棕熊就能达到四五百斤。如今市面上不少稀罕的野生动物的皮囊,一般都是经由张家村的人外卖给镇上的个别商人,这些外来的经商者脑瓜子贼精明,知道了张家村得天独厚的地理优势,往往一两百块钱就能让张家村这些朴实的村民到山林里狩猎,不管狩到什么,商人也照单全收,但实际上,一些珍贵的动物皮毛一旦转手出卖到市场上,那价值可是上千上万不止。 可张家村民风醇厚,整个村的人都自给自足,村里除了靠着镇里头每年发放下来的有限的资助金,基本上每家每户都自己种植一点简单的农作物,外加偶尔到山里猎些野味,基本上祖祖辈辈就这么过了下来。 村里的贫困是可想而知的,甚至作为镇里的贫困村那也是鼎鼎有名的穷,用四个字来说,“穷山恶水”再合适不过了。 如今这么一大台拉风的越野车出现在村门口,应该会引起一些轰动效应,不过村民好奇是好奇,围观跟指指点点的人却是跟十天前相比少了不少。 这台庞然大物被称作越野车的绿皮玩意是在十天前开入村口的,当时引得全村的人甚至还在田里务农的人也迫不及待的赶过来围观,毕竟这个小小的村庄这么些年见过最高级的车也不过是面包车,而且还是村支书为了迎接镇上的领导特意调过来,像越野车这类倒是头一次大开眼界。 越野车停放好后,里边出来两个穿着迷彩裤,一个上边穿着一件崭新的黑色皮衣,另一个则套着灰色的呢子大衣,唯一相同的是,这两个人的年纪相仿,不过二十五六的模样,皆理着精干的板寸儿,脚下一对皮革军靴,看着潮位十足,又有点儿痞子颓废,跟张家村每个人身上穿着的洗的泛白老旧的大棉袄可不同。 从车上出来后,徐饶倒是没有急着回村里暂时租下的落脚点,反而是靠在车上,不徐不疾的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叼了一根抽了起来,略微眯着眼,看着刘昆从车后箱拖出今天的成果。 一只山跳,一头一百多斤的梅花鹿。还有最后的主菜,一头被割破喉咙,差不多两百多斤的野猪,不过那野猪忒惨了点,除了肚子挨了一枪,割破的喉咙更是皮肉外翻,整个皮毛都浸着一层血,即使已经用黑色大塑料袋给装好了,才刚开车尾箱,那股腥浓的味道仍是让徐小爷皱紧了眉。 但见人家刘昆眉头也没皱一下,径自把那野猪拉下车仍在地上,脸上一丝笑意也没有。 此时从村子里跑出一个j□j岁的小屁孩,小孩子脸上脏兮兮的,穿着也颇为破烂,身上的棉袄灰黑得跟他家的炉灶底差不多,但小孩双颊被冻得通红,一双眼却十分的精神。屁颠儿屁颠儿的跑到了刘昆的面前,笑着说:“哥哥,你回来啦?” 小孩叫狗子,正是此次刘昆跟徐饶在村子借助地方落脚的屋子的小孩。这十来天跟刘昆、徐饶混得挺熟,对于这个来自大城市的两个大哥哥很是崇拜,虽然不清楚这两个大哥哥干嘛每天都乐此不疲的跑山里去狩猎,可只要两个人回来总顺手稍上打来的猎物分给村里的人,狗子对这两个城里的哥哥印象很好。 而且大多数小孩都有点英雄情结,尤其是亲眼看见刘昆擦拭那几百崭新的猎枪,小孩更是两眼发光。长这么大,除了见过村支书家里挂着的那把老旧的还是解放前的土枪,他还是头次见猎枪也能长这么威风好看。于是更加认定了这两个大哥哥确实有大本事,否则也不会每天从山里回来的时候总能搞到好东西了。 刘昆笑着摸摸狗子的头,说道:“狗子,把这些拿过去分给村里的人吧,大冷天的,吃点肉暖暖身子也好。” 狗子高兴得应了一声,跑到塑料袋前,一看见那大野猪,兴奋得挥起手臂。“野猪,是野猪,俺马上回去告诉爹。” 瞧着狗子乐呵的跑到村里通知大家的背影,徐饶忍不住嗤笑了一声,说道:“昆子,你这如今都成了张家村的大恩人了,每天这上山下山的给人家送好东西呢?” 刘昆并未理会徐饶的玩笑,只蹲下来,蹙着眉,看着今天的猎物。徐饶心知肚明,他这是对成果很不满意,进山都十来天了,这还是头一次搞到野猪,但对昆子来说,这野猪的体格弱了点,要知道,当初昆子放话,可是想搞一头五六百斤的。 当然了,对于徐饶来说,今天的成果很不错了,而且也很侥幸是头两百斤的野猪,要真满足了昆子的愿望,跟一头五六百斤的庞然大物对上,徐饶可不觉得自己能活着走出深林。 本来当初跟昆子到这鸟不拉屎的山旮旯也是一时兴起加上兄弟义气,可并不代表徐饶想搭上自己的性命,这为兄弟两肋插刀可以,可要死在这深山老林的猎物嘴里,徐饶敢情要真憋屈死了。 很快,前边村口看见狗子跟他爹还有几个年轻人一脸笑意的迎了上来,跟刘昆、徐饶寒暄了几句,又诚惶诚恐的感激了一轮,这才抑制不住兴奋劲让人把猎物一起抬进村子里。 这十来天,村里的人对这两个年轻人已经不那么排斥了,从一开始的好奇到慢慢接受,甚至于还期盼着这两人每天能多搞点肉回来。 张家村的人虽然平时也会到山里打点野味,但最近几年山里的环境不是很好,加上经常有野猪跟黑瞎子出没,而且村里的人也开始养了点鸡鸭禽类,比较安于现状,渐渐的就不太往山里跑了。 这几天村里的人特别高兴,因为这刘昆跟徐饶只要一进山,每天傍晚回来的时候总能捎几头猎物回来,有时候是梅花鹿,有时候是山跳跟松鼠,有时候是狍子或者驼鹿,村里百来号人,到底也能分上一点,晚上吃个肉的气氛不亚于过年。 晚上狗子给刘昆跟徐饶送来一大碗的梅花鹿肉跟野猪肉,两样都是炒的青辣椒,看起来油滋滋的,香味十足,狗子嘴巴一层油腻,想来方才在下面已经吃过一点了。 狗子送完晚餐后就离开了,房间里只剩下刘昆跟徐饶,这两人住的原来是狗子爹的房间,环境不怎样,黑漆漆的筒子楼,两层的,这个房间就在二楼,莫约二十来平方米,摆放着简单的床跟一张吃饭的桌子,连个像样的衣柜都没有,就连那床也不过是几块石头堆砌着再隔上一块木板,铺上些许松软的桔梗草,一床破旧的棉被垫上去,也就是这么一回事了。 徐饶这几天睡得老不踏实了,好在过来的时候拿了军用棉被,直接又给铺上一层,但晚上睡觉的时候仍是觉得冷得脚板发麻。 徐小爷在奉天那可是名头响当当的衙内大少,即使在部队里也是众星捧月的对象,哪个人见着他不是满脸笑容的小心伺候着,跑这穷山恶水的山旮旯来受这份罪还没办法抱怨委屈的,也就旁边这为主儿能办到了。 昆哥,刘昆,在他面前,徐饶就跟小媳妇儿似的,满肚子委屈只能打落牙齿重新咽回去。 今天刘昆的心情不佳,徐饶不是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事,他们精心安排的一切居然临时出了意外,这是两人未曾料想过的。 第23节 本着要阴莫墨一把,刘昆甚至不惜对冷霜染下手,好不容易一个月前在冷霜染的集团内部的小班车司机里j□j了内线,又安排人在出租车上做了手脚,本想着冷霜染这次怎么着都逃不过这一劫,等莫墨失去了自己的女人,也叫他尝尝痛不欲生的滋味。 可偏偏倒好,最后收到消息,这死的人居然不是冷霜染,是个无关紧要的外人? 徐饶通过卫星电话接到消息的时候,才皱着眉把这件事转述给刘昆,本以为刘昆会勃然大怒,没想到刘昆一发不吭,只一个劲的瞄准枪打猎。也不知道心底究竟在想什么。 原本对冷霜染下手这件事徐饶是有些犹豫的,毕竟那么个风华绝代的大美人就这么没了着实可惜,其实徐小爷还想着要是那妞死之前能伺候一轮就更好了,当然,这话他可不敢说出口,也只能心底想想。 早就知道昆子跟莫墨的梁子基本上深仇大恨了,可昆子这一手确实不单单用心狠手辣来形容了,若不是自己的兄弟,徐饶早就抽一口凉气了。 半响,刘昆擦拭完手里那杆猎枪,才问道:“死的那人是什么身份?” 听见刘昆发话,徐饶也不耽误,直接回答:“听说是首都海关办事处的一名对外办事员,是个女的。”徐饶又蹙起了眉,啧啧的继续说道:“昆子,这次的事确实有些棘手了,据说冯家的人也在车祸里受了伤。” 刘昆眼睛一眯,却不急着开口,徐饶扔给他一根烟。“不过你放心,这件事他们查不出,那车子基本作废,绝对不会有什么蛛丝马迹。冯家的人也只会当做是一起自然不过的车祸。”徐饶说这话的时候虽然皱着眉,但语气中还是比较有自信的。这说明当初竟然他们敢下手,一早就做好釜底抽薪的准备。 刘昆抽了一口烟,眯着眼沉声道:“那个办事员,找人给海关那边通下气,尽量能给人家家人补偿多点就多点吧,还有,过两天咱就返身回去,你这次请的假也快用完了,准备收拾一下吧。” 徐饶点点头,自然明白刘昆的意思。 两天后,村子口聚集了一大片的人,尤其是狗子打头,瞧着那辆绿色的漆皮东风勇士缓缓朝着远处驶去,渐渐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三个月后,首都西山别墅,冯家老爷子正埋头疾书,早已过了古稀之年,退居二线也有两三年,老爷子目前也只挂着政协主席的名号,管理点清闲的事务。 抬起头,冯老爷子便忍不住拿起电话询问外间的秘书。 “小胜啊,淘淘这孩子你让人把她找回来,万一再磕着碰着怎么办呐?” 第二十六章 西山别墅外,远看那一栋栋的红瓦白墙的房子,顶部攒着一大片的青影,那是对面湖泊倒出来的光影。不远处的青色的湖中一波一波粼粼的水纹,又反复倒映出大片的墨青色叶子。 岸边的草坪上,一双细白的腿儿晃晃悠悠着,那脚丫子着实白嫩,五个脚趾头在阳光下晶莹剔透,沾了些许湖水,摇晃间洒落一两滴,那脚丫却未曾落下,半浸入冰冷得些许彻骨的湖水中,俨然三月份的天气并不算太暖和,而且这湖水常年有身后这些老树荫蔽,那水的温度却是极低的,一丝丝的寒苦就从脚丫冲入胸口。 高饕又在湖中打了几下水,一直到赶来附近的保姆在耳边嚷嚷,她才不耐烦的收回脚丫子,反而利落的转身。 这个保姆虽然平时照顾周到,对她到底也百依百顺,可唯有一点不好,就是跟块橡皮糖似的,粘人粘得紧,好不容易甩开了些,她如今又紧巴巴的凑上来。 烦,难得一点儿偷闲的时间都要被人打搅。 冯饕板着脸鞋也没穿,就这么打着赤脚,白嫩的掌心一步步的带着湿濡的水渍踩在干爽的草坪上。也不去看保姆气急败坏的脸,径自朝着那栋三层楼的复试别墅走去。 保姆是个四十岁上下的中年妇女,在冯家担任冯饕的保姆工作也有两三年了,平日里可是为这个小祖宗操碎了心,从前呢这小祖宗傻里吧唧的时候倒还容易哄些,一旦偶尔正常起来,那倔驴的脾气就使劲到头上,怎么说也没用。 尤其是这几个月,这小祖宗脑壳开了刀后,似乎就越发的变本加厉了,独来独往的性子显露无疑,想要跟以前哄哄就听你的话,简直是做梦。 冯家没有所谓的女主人,当家作主的基本上就是冯家老爷子,都七十好几的老头了,在家里性格也随和,这保姆俨然有把自己当成女主人的良好感觉,对冯饕的态度平日里并不算太亲切,当然了,若是在老爷子面前,保姆就变了个性子,恨不得把冯饕当成心肝宝贝似的捧在手里。 对于这个表里不一的保姆,冯饕打从心眼里不待见她,于是眼下也不拿正眼去瞧她,拎着自己的帆布鞋,踩在柔软干爽的草坪上,自顾的做自己的事,把保姆当成是空气。 保姆在身后叉着腰,气得鼻孔快翻天了,也加快脚步,蹬蹬几下就跑到了冯饕的面前,那略显肥硕厚重的身躯戛然停下,高耸的胸脯一抖一抖的,由此可见保姆此刻火气不小。 冯饕停下来,望着眼前的保姆,脸上依旧平静,一双明镜似的黑眸映射出保姆激怒的面孔。 “刚才在厨房的时候不是跟你说了,让你别往外面跑的么?要是出了点什么事,你想连累死我啊?” 保姆本就看这个女娃不顺眼,傻的时候要让人端屎端尿的,手把手的伺候着日常起居,跟个一两岁的娃娃没区别。正常的时候就更麻烦,越发不受自己管束了。 现在要不给她点教训骂她一两句,以后这家里还真翻天了不成? 保姆嘴上一开炮就止不住了,说的话也越发的离谱,仗着现在在外面没人看见,况且按照以往的情况,料定了眼前这位小祖宗是个不会轻易开口的主儿,就越发的有恃无恐。 “你说说,你干嘛跑到湖边,你知道这湖有多深么,你要是不小心掉下去,我看看能不能把你淹死 !真是的,都多大的人了,老给我找麻烦,你就不能消停一两分钟么,好让我省点心,合着我整天要伺候你还不够,还要替你提心吊胆的,我容易么我,要不是你家冯老爷子给的钱多,我才不愿意伺候你呢。” 保姆说完后睨了冯饕一眼,见她只是静静的看着自己,那眼神平静得好像一湖死水,跟没有生命似的,就人家那湖水你往里头扔块石头,湖水上还能荡开一两圈水纹呢,可她眼底的那片死水偏偏波澜不惊,毫无半点儿动静,乌沉得可怕。 但偏偏,这个一对过分平静的眼睛却嵌在这么一张惊为天人的的脸蛋上。 确实是惊为天人的脸蛋瓜子,不是说没见过漂亮的女人,保姆也是个极八卦极新潮的“师奶”,平日在别墅干完份内的活,冯老爷子又不在家的时候,保姆喜欢躺在客厅那张两米长的真皮沙发上,一手按着遥控器,一边喝着新鲜榨好的果汁看各类的偶像剧。 可人家电视剧里的那些美轮美奂的女明星,似乎跟眼前这小祖宗比起来就差上天了,简直一个是天一个是地。 人能长得这么好看算是一种本事,一个脑瓜子不正常的人也长成这样,那就得逆天了,那是妖孽。 本来女人对比自己漂亮的女人天上就带着一种道不清的敌意,不管是二十岁的女人也好,四十岁的女人也罢,保姆除了对冯饕的性格摸不透外,冯饕的脸蛋也是保姆心里不舒坦的原因之一。 对于保姆的话冯饕向来是置若罔闻的,莫约听她念叨了好几分钟,冯饕才绕过她继续往前走,反正就是不鸟她。 保姆心里那是一个气,瞪着冯饕包裹在宽松白色布裙内的纤细袅娜的身材恨得牙痒痒,随即嘴里蹦出一句不重不轻的话来。 “真是个有爹娘生没爹娘养的东西,反骨反到天了!” 虽然已经刻意放低了声音,但仍然一字不差的全入了冯饕的耳里,顿时底下脚步一滞,转过身看着那保姆,此时那眼中仿佛闪过一抹淡的嫌恶。 保姆冷不防吃了一惊,没想到冯饕会转过身这么看她,而且那眼神就这么紧紧盯着自己,看得保姆浑身上起了一层寒意。 保姆咬了咬牙,瞪了她一眼,随即挺着那壮硕的胸脯朝前面走去,一边还故意说道:“看什么看,还不快回去,老爷子等着你一起吃午饭呢。” 冯饕一动未动,只这么站着,末了视线落在不远处走过来的胜利,莫约五十岁上下的男人,那是冯老爷子的秘书,也是中yang书记办的办公室主任,平日里老爷子在家办公的时候,胜利都会陪在老爷子一旁。别看老爷子退居二线,但眼下全国代表大会即将召开,目前华夏国身居高位的很多领导人有时候也得征询过老爷子的对这一次人事调动的意见。 对于这些个国宝级的人物,国家领导人向来重视,即使退居二线,但老人们的嫡系派系仍然在底下盘根错节,在国事上依旧有话语权,这也是为何一到过年过节,各类团拜会成风的情况下,在西山跟香山这边,甚至翠微园那边也经常有国家领导拜访。 保姆眼尖,也瞧见胜利走了过来,立马换了另一副嘴脸,笑嘻嘻的对冯饕念叨了几句,然后等胜利走近的时候,才笑着说:“胜主任,我们这才刚要回去呢,你这可就来了。” 别看这保姆是个只有小学文化水平的粗野村姑,可这几年在冯家待的时间长了,多多少少也见过些大人物,对政治这圈子也略有耳闻,面对什么样的人该摆什么样的姿态到底也拎得清。 胜利也笑着点点头,视线停在保姆的身上一两秒便转而落向身后的冯饕,眼底明显放柔了不少。 第24节 能够做到中yang书记处的办公室主任,本身也是正部级的官职,看人的水平那是一个老辣,对保姆的那点花花肠子还是清楚的,只是碍于这人是老爷子让人找回来的,便也不太好插手,若在老爷子面前提几句也不是不可以,但只怕在老爷子的印象里,自己反而成了小肚鸡肠爱管闲事的人。 “淘淘,怎么又跑外边了,你这身体才刚恢复,可别再摔着了。”这话处处透着关心,胜利本身也有一双儿女,眼下年纪只怕比冯饕还要大,大女儿都参加工作了,小儿子今年也快要毕业,胜利从小看着冯饕长大,不知不觉也把她当成自己的半个女儿,宠溺些是正常的,要不然也不会直接称呼冯饕的小名了。 对于胜利,冯饕很是尊重,她能够分得出哪个是趋炎附势哪个是真心关怀,当下乖巧的点了点头,径自跟在胜利的旁边,两个人一同朝着别墅走去。 保姆扁了扁嘴,对这两人不待见自己的态度心底虽然不是滋味,但也不以为然,在胜利面前她气就短了,屁都不敢放一个,只能悻悻的跟在两人后头。 冯家的午饭很简单,一盘醋溜土豆丝,一盘清炒虾仁,加上杏仁豆腐、红烧狮子头、韭菜烙饼,都是一些很简单的家常菜。加上老爷子上了年纪,按照保健医生的要求,菜色尽量都是一些清淡的。 冯老爷子坐在正中央位置,胜利于右侧,而左侧的位置则留给了冯饕,也足以表示,冯饕在老爷子心中何其重要。 本来挺正常的一次午饭,任谁也不会想到,平日里一声不吭的冯饕大小姐,这会儿却是憋不住了。 第二十七章 原本很正常的一次午饭,谁知道却是由冯饕打破了沉默。 “爷爷,我想把张保姆换掉,明儿起别让她来了,行么?”冯饕很少主动说话,更是破天荒的第一次要求老爷子。 胜利停下用餐,心底虽然讶异,却不由得把视线落在不远处的保姆身上,眉心不自觉的皱起。 冯老爷子只点点头,却问道:“张保姆不是做得挺好的么,为什么想换掉她?” 其实冯老爷子心底的冲击不可谓不小,这还是头次孙女主动开口提要求,往日里她惜字如金得很,一天不说一句话也是正常的事,但这一次她不但开口了还提出了这么一个看起来有些“蛮横无理”的要求。 冯饕放下筷子,极其认真的跟老爷子的目光交接,脸色让人平静如常,但开口的话却掷地有声,带着些许强势。甚至于让胜利同老爷子在瞬间不可置信。 “张保姆为人势利,我不喜欢。”简单的一句话仿佛一击直线球,毫无半点矫情,这已经充分表现出她对保姆的不满。若是平常人给冯老爷子这么个简单的回答,老爷子必定会追根问底,可眼下,老爷子却没再开口,只重新用餐,但胜利清楚,老领导算是应允了自个儿孙女的请求。 看来,冯饕这次手术后,情况渐渐稳定下来了,至少没再“发作”。 吃过午饭,老人家就去午睡休息了,这也是保健医生的要求,毕竟冯老爷子也是七十好几的人了,身子骨大不如从前,若是不精心呵护的话,只怕越到后头越吃力。 老爷子休息后,胜利便离开冯家,身为中yang书记处的办公室主任,他的工作毕竟也忙,虽然名义上仍然是老爷子的秘书,但到底也是正儿八经的正部级领导,公务并不见得就少。 冯饕开了口,张保姆就被人找去“谈话”,冯家也不是什么势利之人,虽然辞退了张保姆,可也给了张保姆一笔不小的资金补助,算是感谢她这几年对冯饕的照顾吧,至于是否照顾得到位,那就得另外说了。 张保姆尽管一开始满心不乐意,她在冯家干了两三年,自然晓得其中的福利有多好,冯家孤儿寡母的,也就祖孙俩相依为命,老爷子年纪大了不怎么管事,冯饕大半时间又经常待在医院,张保姆俨然觉得自己已经是半个女主人了,每个月拿丰厚的工资,却也不用累死累活的干活,闲了没事还能嗑嗑瓜子喝喝饮料在家看电视,住的还是豪宅别墅,这小日子可是一般保姆都不敢奢望的。 尽管不乐意,但也没办法,况且冯家待她确实不薄,给的“遣散费”也不少,顶的上她一年的工资了,说是一年工资,可放在首都,这工资也不比人家大型企业的白领差。 张保姆这回只能是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咽,谁让她这次真踢在铁板上了呢,冯饕那小祖宗本领见长啊,刚从医院回来就知道给冯老爷子“进言”了。可张保姆不敢出声,可要知道,刚才在湖边说的那句有爹娘生没爹娘疼的话,要是给其他人知道了尤其是冯老爷子,她可得被人剥了一层皮也不为过。 张保姆走了,走的时候拖了一个行李箱,冯老爷子便让胜利再帮找个人,这次开口让胜利找人也是信得过胜利看人的眼光。 胜利倒是一口答应了,说实话,他对张保姆很不待见,因此张保姆被赶走,他心里却是放心了,至少可以安排个老实人照顾冯饕。 吃过饭后冯饕也回到自己的房间,房间莫约三十来平方米,房间的墙壁上贴着壁纸,整个淡蓝色的碎花格调,地上铺着一层鹅黄色的地毯,踩在上边很是舒服,窗帘则是柔和的米黄色格子,左边放着一个两米多宽的书柜,床铺紧挨着墙壁,电脑桌则在床铺的右下角对面。 冯饕从书柜里拿了一本《厚黑学》,随便一翻,就只见一个小小的折角,显然这本书她不是头一次看,要是给冯老爷子看见自个儿孙女看这书看得还津津有味,只怕真要对她改观了。 看了大概半小时的书,冯饕才转身去了洗手间洗了个脸,从镜子里再一次望着自己的脸蛋,她陡然生出一股怪异的感觉,总觉得自己这脸不太真实,越看越是新鲜。 当然了,自己看自己倒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她可没张保姆那种惊为天人的感觉,张保姆的眼中冯饕是个标准的美人胚子,可冯饕眼中却不这么想自己,她没自恋到那种地步。 湿漉漉的手摸了摸只到耳根的齐耳短发,标准的娃娃头,手术过后三个月,这头发长得算快了。当初在医院的时候,自己还是光头呢。 哪个女孩子都不愿意自己是光头,但听说前段时间出了车祸,刚做完开颅手术,头发必须得剃掉,冯饕心理好不乐意,不过现在能长到这般长度,已经很满意了。 说起来冯饕心底其实有很多的疑虑,但这些疑虑却是不好在冯老爷子那里开口打听的,甚至在胜利叔叔那里也不好提起。 但张保姆还在的时候,那个人就是个大嘴巴子,没人的时候嘴巴上尽喜欢跟人唠嗑,好几次在客厅瞅见她抓着电话跟人聊天,个别时候聊的内容都是关于自己的,根据张保姆的那些话语,冯饕推测出自己的状况。 冯饕有病,而且还不是一般的生病,据说母亲生下她的时候因为羊水太少,以至于婴儿出来的时候脑袋受到挤压,从小到大这脑袋瓜子都不怎么“灵活”,说得粗俗点,就是有点小弱智。 联想起在医院醒来的时候医院的工作人员种种诡异的举措,冯饕并不认为张保姆说的是假话。 冯饕刚做完手术那会儿,就轰动了医院,作为主治医师的副院长,以及各相关科室的医生跟两三个护士都赶到自己病房。 那是在首都的军总医院,在上海出车祸做完手术后,胜利主任亲自飞上海,又从南京军区这边派出了军队专机把冯饕转到首都军总医院,毕竟冯饕从小到大是在军总医院接受治疗的,副院长程清明亲自担任主治医师,冯饕不可谓不受到重视。 听说冯饕出了车祸,程清明跟一片往日里替冯饕诊治的医生都捏了一把汗,到底是从小到大看着长大的孩子,一出了事大伙自然担心。 冯饕转到军总医院的第二天就醒了,这也是成功接受手术后昏迷的第三天头次醒来,当时程清明副院长跟其他随行大夫就赶了过来。 冯饕只记得自己那会儿头上包着厚重的纱布,脑袋好像灌了水泥似的,昏昏沉沉。 看着眼前一大片人又惊又喜的表情,冯饕倒是很疑惑,因为她并不认识眼前的人,也叫不出名字,但很显然,对方看自己的眼神却是一副相熟的样子。 对于冯饕的疑惑,程清明跟其他医生都见怪不怪,当下让个小护士拿出一块看板,让冯饕讶异的是,这块看板可谓是标准的户口审查资料。只见上边把她的姓名家世以及住院的前因后果都写得清清楚楚,甚至于把病史都交代了一次。 冯饕这才明白,原来她有个极坏的毛病,是从小就开始就落下的病根,二十三年的时间里,她犯病的次数跟清醒的次数是成正比的,犯病的时候智商好似四五岁的小孩,喜欢胡言乱语咋咋呼呼,得人把屎把尿的伺候着。 正常的时候情况倒是稍微好点,也不怎么闹,就是喜欢一个劲的看书,而且总不让人打扰,但也不怎么说话,性子有些许孤僻,也怕见人。 就因为这个怪病,冯饕从小到大很少有机会接触外面的社会,到学校上学也成了一种奢望。 可奇怪的是,人家总说蠢材跟天才总在一线之差,她似乎就是这么个极好的例子,毛病一旦发作别说看书了,就连一到十的数字都不会数,可偏偏正常的时候学习能力特强,似乎看什么就能记下什么,前几年,冯老爷子托人弄了一份当年的高考试卷,在冯饕稍微正常的情况下让她试试,却没想到居然还能考了个本科分数线,分数还不低,愣是在重点大学的压线分数之上。就连老爷子也意想不到这孙女居然还有学习的天分,没去学校上过学仅凭着窝在房间自学的情况下就能考得这么个成绩,要是她是个正常人,接受的是正常的教育,那前途是可想而知的。 但冯老爷子没多久就只能叹气了,冯饕没过几天又犯病了,这次病的时间还很长,持续了得大半年,整个心智都跟小孩子似的,也不认人,问她话也不会回答。 这也是军总医院副院长程清明跟几个主治医生困惑不已的一点,按理说犯病的时候不认识人倒是可以理解,就好像一些精神病人犯病时候六亲不认一样,可冯饕即使正常的情况下似乎也不认识人,每次见着人都很害怕。所以这也是为什么当初冯饕醒过来之后军总医院的人摆出这么一张牌子了。 与其让她困惑,倒不如把前因后果写在牌子上,好让她弄清楚怎么一回事。 对于冯饕醒来之后不记得人跟事却是没一个人怀疑的,这可是冯饕的老毛病的,这病一拖就是几十年,要想痊愈得慢慢来,副院长程清明目前跟医院的精英骨干也在研究冯饕的病情,好拿出个控制方案。 看完书后,冯饕跟着也睡了个睡觉,下午三点钟,冯老爷子亲自陪同她前往军总医院检查身体情况。按理说,老爷子年岁大了,这种事交由其他人经手就可以,可到底是嫡孙女,冯家唯一的掌上明珠,遭遇上海的意外后,老爷子对冯饕的任何事都紧盯着。 第25节 没想到到到军总检查身体,冯饕头一次遇上了麻烦。 第二十八章 在车上,冯饕也不讲话,似乎还没睡醒的样子,眼睛半眯着看向窗外,冯老爷子抓着她的一边手,一边看着自己这个孙女。 冯老爷子在心底暗叹了一口气,对于这个冯家唯一的掌上明珠,冯老爷子是很心疼的,不仅仅是唯一的孙女,还因为她的父母早早离世的原因。 冯饕的父母早在十几年前去世,别看老爷子如今退君二线,官职上也只挂着政协这块清闲的文职,可老爷子正儿八经的军人世家出生,父母皆是抗战英雄,冯老爷子的父亲更是开国元勋之一,是跟当年的一号首长齐驱并驾的大人物。 即使是冯老爷子,也在部队干了相当长一段时间,一直到的满六十五岁才从军委副主席的职位上转入政协,在政协满五年后才正式退君二线。 冯老爷子的老伴死得早,自个儿算是又当爹游荡娘的拉车儿子长大,儿子到底也争气,年纪轻轻不过三十而立就已经是军区副师级,正儿八经的上校级别。 媳妇儿虽然不是出生在名门世家,但也是生于书香门第,在部队总后工作。 可惜冯家的二代子弟命途多舛,儿子早年在国外执行任务中壮烈牺牲,那年,冯饕不满十岁。 过了不到两年,媳妇儿前往随部队前往美国考察学习,不幸遇上空难,冯饕那会儿也仅仅只有十三岁。 那几年老爷子所承受的打击几乎是毁灭性的,短短几年间就得白发人送黑发人,从此冯家就只剩下爷孙俩人。 老人家不仅不能倒下,还得坚持多活几年,孙女的病一直是他胸口的一根刺,除非在临死之前找到个真心真意能照顾她的人,否则老爷子还真不愿意就这么撒手而去。 好在,这几年老爷子心性渐渐恢复过来,在保健医生的精心照顾下,身体还算硬朗。也就是上次带冯饕回上海见她外婆发生意外事故,冯老爷子差点儿心脏就犯病了。 好在抢救及时,冯饕的命也算硬,脑袋开了一次刀后恢复得挺快,这几个月老爷子在首都又让她陪在身边,冯饕的状况还算让老人家放心。 不过这次,老爷子也明显发现,这几个月来,冯饕犯病的几率似乎渐少了,往常十天八天的就发作一次,这会儿愣是坚持了三个多月也没见冯饕再犯病,似乎病情已经得到了控制。 这些还不是最重要的,最让老爷子感概的是冯饕说话的次数变多了,甚至有时候会主动跟他闲聊。 当然,这种情况以前不是没有出现过,只是明显的这一次冯饕有点儿“转性”了,似乎对外边的事物更加感兴趣,也变得跃跃欲试。 车子很快就到了首都市中心,跟着转进了一条小路里,再转过去,就是首都军总医院了。 首都军区总医院坐落在市中心,占地面积 23.2 万平方米,首都军区总医院分东、西两院。东院位于市东三环麦子店,西院位于北京市东四繁华商业区。是市里面比较有名的大型综合性三级甲等医院 冯饕对这里自然不算陌生,醒来后的第一个月就是在医院住院部度过的,之后每隔星期都得定期检查一次,除了要检查手术后有无遗留其他的并发症,对于冯饕坚持了几个月没再发作,医院的主治医师也得做好记录,随后要做出具体的治疗方案。 冯老爷子在司机的搀扶下下车,冯饕从另一边出来,出来后马上乖乖的跑到老爷子身边搀扶着,而在医院大门口,院长张扬跟主治医师程清明已经早早等候着。 一见冯老爷子,一行人赶紧上前问候。毕竟老爷子的身份还摆在那里,自然担当得起其他人这般小心翼翼的态度。 “张伯伯好,程伯伯好。”冯饕对两人也不陌生,一张口就问好。 这个态度倒是叫张扬跟程清明顿时一怔,两人对视了一眼,皆面面相觑,脸上才赶紧恢复笑意,急忙陪同着老爷子还有冯饕上楼检查。 老爷子的身体检查很快就结束了,情况比较良好,看得出张院长跟程副院长都挺满意也暗地里松了一口气,老爷子如今可是国宝级的人物,身体机能即使正逐渐衰退,但没什么大问题也就不错了。 随后更为重要的便是对冯饕的检查,副院长程清明原本就是她的主治医师,这一次自然更不会掉以轻心,当得知冯饕已经三个月没再发作后,程清明既是担忧又是欣喜,毕竟冯饕这病确实不太稳定,如今还不知道究竟何时还会发作,但另一方面来说冯饕能保持这么长一段时间的正常状态,那是不是表明今后会有希望能够将正常的时间延长,甚至于痊愈也不是没有希望。 接下来的对冯饕进行了一系列的检查,其中包括一项基本常识回答,十几个题目列在板子上,由专家团队的医生进行提问,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冯饕皆能对答如流,甚至于不假思索就说出答案。 这个表现已经可以说是非常出色了,大大超过了所有人的预想,最高兴的莫过于冯老爷子跟程清明,以至于程清明跟老爷子提议,让冯饕适时的多接触外界的事物,对她的后期治疗或许有促进作用。 冯老爷子没有正面立即答应,但程清明是老爷子的熟人,老实说他能担任军总医院的副院长还是全靠当初老爷子的推荐,因此冯老爷子并不怀疑程清明的心意。 做完检查后,老爷子倒没有急着走,得知住院部还有两个老战友也在后便决定前往问候一下,医院的几个领导自然得跟着。 料想不到冯饕此时却说要自己留下随便逛逛,医院的领导们对她的这个要求皆吃了一惊,但看老爷子也没反对的意思,便交代了一个年级跟冯饕差不多的年轻护士陪同。 小护士是从卫生学院毕业后刚分配过来的,对冯饕的情况不是很了解,但从刚才院长的态度来看,心底也清楚冯饕的来头不小,肯定是正儿八经的衙内。 说起来军总医院每天来看病的人很多,也接待过许多高官,小护士也见过好几个部队里面的衙内在主任的陪同下看病,但能让正副院长都出动关照的,似乎还真不多见。 而且同样身为女人,小护士自认为真没见过比冯饕好看的人。 眼前的女孩除了脸上没啥表情外,脸蛋瓜子那是没话说的,精巧的瓜子脸,小巧挺直的琼鼻,以及那略微抿着却似一抹胭脂似的小嘴,好看到比画像上的人还精致。 冯饕径自的走上住院部,这里她最熟悉,因此打算来个旧地重游,小护士没吭声就跟在她后头,落下大概半个脚步的距离。 走了莫约二十来分钟,见冯饕仍没要休息的想法,小护士却是一脸尴尬的咬了咬嘴唇,张了张嘴,却是不愿意走了。 冯饕发现后转过身,瞧见小护士搅着手指,一脸的拘束不安,小脸蛋飞起两朵红云,咬着上半唇轻声说道:“那个,我可以先上个厕所么?”说完这句话小护士就低下头不敢看冯饕,心底却在暗暗骂自己早知道今个早上就不喝那么多水了。 可眼前的小祖宗可得罪不起,万一惹了个不高兴,在院长面前说上几句,她的饭碗可就没了。 冯饕也有些吃惊,看见小护士忸怩的样子,不由得失笑,眼睛眯了眯,点点头很爽快的就答应 了。小护士内心一阵欣喜,冯饕的转瞬即逝的笑意也抓了个正着,心底越发的暗叹这小祖宗笑起来可当真迷死人不偿命,即便她是个女的,也差点勾掉半个魂。 小护士敛起笑意,一本正经的说两分钟后就马上回来,让冯饕先暂时别乱走。她就转身朝着走廊一处最近的卫生间跑去,两腿紧靠着,姿势有些别扭,似乎忍得颇为辛苦。 但冯饕小主儿从不是个安分守己的人,小护士转身去了卫生间,冯饕就忘了小护士的叮嘱,又自顾自的在走廊上继续散步。 整个走廊并不算太长,也就两百米左右,冯饕晃荡了一圈,刚想原路返回护士交代的地方,却没想到最后一间房传来“砰”的一声。 声音不算大,但动静不小,冯饕敏感的意识到里头有些不对劲。 里头确实是不对劲,几个大男人军外套大敞,按着床上那年轻男人,年轻男人身上倒也脱得颇为干净,并不算精壮的身躯却也小有肌肉,此刻正恨红了一双眼瞪着头顶的几个男人。 其中一个男人嘴里叼着一根烟,是几个男人立马唯一一个军装整洁的,但此刻却吊儿郎当的翘着二郎腿,嘴里抽了一口烟,站起来幽幽的喷在床上男人脸上。 床上那男人也是个要强的主,嫌恶的撇过脑袋,随即朝着男人呸了一口唾沫。 “徐饶,放你妈的b,你要敢动我一下,老子以后找人操死你。” 徐饶不紧不慢的拿起床单抹了一把脸,仍然一脸无赖,笑嘻嘻说:“哟呵,我倒要瞧瞧咱们的秦一臻大少能怎么弄死我。” 第26节 床上的男人乃是刚调到沈阳军区的秦一臻,跟徐饶不知为何在结下了梁子,这会儿正受了这份罪。 说罢给了旁边几个男人一个眼神,另一个男人便狞笑着拍了拍秦一臻的脸,一边却脱下裤腰带把秦一臻的手绑了起来。“秦一臻,你老实点,你以为在首都你说话算个屁。” “草你m的。”秦一臻此刻真恨不得把眼前这些人四分五裂,剁成肉酱拿来喂狗。 他骂得越凶,旁边那几个男人就越是开心,徐饶坐在对面的沙发上抽烟,眼神眯了眯,视线落在秦一臻那高高顶起的巨大上,紫黑色的粗壮头顶帮着一根红绳,红绳的另一头则被徐小爷抓着。 若再仔细看,秦一臻的脸色异常的绯红,腰杆挺得老直,咬着牙却不肯吭一声。 原本冯饕没打算掺和进去,这是眼下她眼神盯着那条红绳,一阵不正常的心跳却是卡在了喉咙里,视线没办法打那红绳上挪开。 双手不自觉的扒拉在门板上,却没想到那门压根就虚掩着,也不知道是她运气好还是怎的,原本在门外把风的另个青年军官肚子闹腾跑卫生间去了,眼下就没人管她。 她倒是好,扒拉着那门就直接往里面推了,摔了个马大哈。 作者有话要说:明儿双更哈~~ 第二十九章 - - 秦一臻说来确实是比较倒霉的,前段时间刚从广州军区调到沈阳军区总后,从广州军区调到沈阳军区可谓是升了一级,虽然官职上属于平调,可沈阳军区兵力雄厚并不在首都军区之下,况且老革命留下的部队很多。例如鼎鼎有名的飞虎侦察团跟血狼铁拳团这两支部队就是革命后留下来的。 原本秦一臻在广州总政这边担任个副参谋,前段时间上边进行人事调整,在部队里头大力提拔了一批精英骨干,秦一臻虽然年轻,但这几年在广州军区表现也较为出色。 上个月调到沈阳总后在物资部担任主任,倒也配得起他这个中校军衔,等再过两年提干,上校级别基本是跑不掉的。 本来这么个好差事秦小爷倒也比较满意,前边半个月的工作进行得有板有眼,很快就跟部门的同事跟底下的战友混了个脸盘儿熟。 可偏偏不知打哪儿冒出来个徐饶,愣是跟秦小爷杠上了。 男人结仇,无非金钱就是女人。 好吧,这两人都不差钱,那根本原因就是女人了。 秦一臻刚到沈阳,人生地不熟,秦衙内的嫡系们还伫在广州,秦衙内即使想要让这帮子人全跟着调过来也得花上一段时间。 一个月都在工作,乖乖地,秦小爷可憋不住了,表明上正儿八经那是表现给领导看的,自己可不得死憋着。 况且沈阳跟广州环境不同,广州是沿海城市,靠近珠三角地区,经济发展迅速,而沈阳是重工业城市,经济发展上也颇为可观,但两个大城市之间最大的不同点是,广州靠近香港,一些地段上也存在不少“红灯区”。到了晚上,夜生活丰富,人们的生活更是五光十色。当然了,不是说只有广州才有这类现象,只是说一些沿海城市比较凸显。 秦小爷骨子里本就不是个安分的人,在广州的时候晚上没少出去快活找点儿乐趣,枕着女人睡觉那是常有的事,当然了,秦小爷的眼光还是比较高的,能让他进入温柔乡的女人除了漂亮还得知趣点,他们这类型的纨绔大少最怕的就是遇见橡皮糖类型的女人,最后要甩也甩不掉那就是自找麻烦。 秦小爷某天晚上跟总后这边几个同样广州调过来的年轻军官聚在一起,那几个军官比他早半年调过来,同样是广州军区调上来的,基本属于一个圈子的人,秦一臻被邀请一起出去耍耍,当然是比较乐意的。 一个月没出去找乐子,前面的时间基本都用来安排工作了,现在工作也渐渐上手了,秦一臻再不出去可得在军区里憋死了。 晚上,几个年轻人跟打了鸡血似的,精神抖擞,在酒吧喝了一轮后个别军官就笑提议去附近洗浴中心做个按摩。 都是年轻人,自然明白这话里意思,可不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么,当下谁也没拒绝,年轻人,血气方刚嘛。 选了一家市中心的四星级酒店,据那名年轻军官说,那家酒店洗浴中心的按摩小姐是整个奉天(沈阳)几百家洗浴中心里最好看的。 一行五六个人随即前往洗浴中心,点了六名按摩小姐,按摩小姐妹穿着枚红色的工作服,短袖长裤,v领的设计。 几个按摩小姐年纪都不大,二十出头,虽然脸上的妆是厚了点,但仍看得出即使卸了妆也长得不错。 几位大爷舒舒服服的靠在沙发上享受足浴带来的乐趣。小姐按摩的时候稍微一低身子,衣领底下隐藏的深沟很是可观,再加上那湿漉漉的脚掌偶尔“不经意”碰触到那高高耸起的柔软胸脯,即使是只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但依旧是种享受。 那些小姐在娱乐场所干了一段时间,慢慢摸透了的某些客人的兴趣,自然对客人这种不经意吃豆腐的行为见怪不怪。又加上这么一群年轻的军官,模样个个俊朗帅气,总好过被那种肥头大耳的煤老板吃豆腐要好。 帮秦一臻按摩的小姐是最后一个到的,估计是刚上班,这类小姐上班的时间不固定,都是好几班倒的。 那女孩急匆匆的走到秦一臻面前,年纪也就二十左右,看得出,来的时候很赶时间,脸上只画了点淡妆,因为担心被骂脸色不由的红了,但越发的显得水灵标致。明显是这一群小姐里面最漂亮的一个,而且脂粉气也少。 后来洗浴中心的经理介绍,这小姐是新来的兼职,人家还是艺术学院的专科生呢,小名小晴。 秦一臻倒是比较满意这个小晴,也就舒舒服服的闭着眼给小晴按摩脚掌。 整个按摩的过程中秦小爷倒是安分得很,小晴俏脸通红,时不时抬起眸看眼前的男人。确实是个好看的男人,又这么年轻,小晴虽然读的是艺术院校,学校表演系的男生也很多,皮相好的那肯定是一抓一大把,但跟眼前的男人相比,小晴才觉得以往见过的那些好看男生压根太不上面,加上一身戎装素裹,衬得年轻男人越发挺拔有力,即使现在咱秦小爷可是半躺着的姿势。 就在小晴再次偷瞄秦一臻的时候,谁晓得原本好端端闭着眼假寐的男人会突然睁开眼,两个人四只眼对上了一起,尤其是咱秦小爷脸上带着促狭的笑意,好整以暇的瞅见底下水灵灵的小晴脸颊越发通红,含羞带怒的瞪了一眼自己,似乎在责怪秦小爷不该假装睡觉。 秦小爷被那么一瞪,嘴角不由得渐渐扬起,眉眼间浸着一股浪荡的气质,可不得勾得单纯的小晴七魂丢了六魂啊。 旁边的几个年轻军官把两人互动全看在眼底,心知肚明这漂亮的小妞今晚上即将成为秦小爷的开胃菜,不由得暗暗啧嘴,秦小爷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把洗浴中心的一枝花拿下来了,今晚成果还颇丰嘛。 按摩完脚,经理又谄媚的迎上来,给几位纨绔推荐当下流行的bodymassage,即“推油”,实际上现在不少洗浴中心跟桑拿包房都有这类洗浴按摩服务,只是此类项目一般都不在服务单上,一般是经理跟客人的关系熟了之后才适当的给予推荐,毕竟这种服务其中的猫腻太多,哪个洗浴中心不是捏着藏着的进行。 现在一些大的洗浴中心流行开来,要价也各不相同,秦一臻他们去的这一家可以说是奉天市内要价比较高的几个,推油一次就得五六百,价格是普通休闲会所的三四倍,时间也就四十五分钟到一个小时。 价格之所以这么贵,除了会所的硬件设施、装潢档次有所不同外,推油的全是清一色的小姐,长得都颇俱姿色。 当然了,服务内容也不尽相同,这家会所的私人服务里就包括五个项目:正面交锋、左右踏波、完全接触、手足之欲、过足手隐。每个项目收费标准不一,要整套服务下来花的钱也够一个普通白领的工资了。而且这些项目字眼里暗藏的玄机也得有心人才晓得了。 原本小晴是不帮人推油的,但那经理也是罐子里的泥鳅,贼精的一人,瞧见这些年轻人出手阔绰,完全不亚于一些大公司的老板,当下就判定几个人小有背景,光敢明目张胆的穿着军装跑这儿花钱这点,在奉天没点儿后台可是不行的。 经理好说歹说给小晴加了好几百的工资,这小晴才愿意帮推油,当然了,一部分原因是听说帮秦一臻推油,心底忍不住心花荡漾,毕竟少女怀春嘛,半推半就的也答应了。 拿着毛巾跟香精油跟着经理往包房内走,半路上就碰到了麻烦事。经理没想到早就有其他人今晚上点了小晴的名字要脚底按摩。这不等了快半个小时也没见小晴,又被告知小晴今晚有事没来上班,一行几个人另外点了小姐按摩完后便觉得索然无味,便准备打道回府。 这群年轻人皆穿着衬衫西裤,打扮青春休闲,经理原本还以为是哪个院校的大学生出来找点乐子,当下也就没往心里去,哪里晓得后面给会所带来不小的麻烦。 说也巧了,经理带着小晴还没走到包房呢,隔壁间的包房一行人推门而出,当下撞了个正着,那群人立马晓得自己被人耍了,当即就发火了,拽着小晴就不放手,非要小晴今晚上给推油才行,那经理被狠狠推到地上,眼睁睁瞅着小晴被带走,只能咬着牙返回头给秦一臻说明情况。 秦一臻听完经理说完后倒是没急着行动,眼睛眯了眯,旁边的几个同伴撂挑子不干了,一肚子火气跑去找对方算账。 这也是广州军区的这一系的人跟奉天本土的人第一次正面冲突,结果动起手来,一开始是打得不分胜负,最后秦一臻又亲自带了几个嫡系赶到包厢,一眼就瞅见坐在沙发上的徐饶,因为场面很混乱,惟独徐饶没掺和进去。 第27节 秦一臻站在门口,两个人顿时嗅出一丝不对头的味道,所谓王见王,必有一伤。 徐饶手里拎着电话,缓缓抬起不知道对电话里说了什么,秦一臻何等精明,二话不说操起旁边一瓶精油,唰的直接朝徐饶砸过去。 徐饶反应极快,一扭头偏了过去,玻璃渣滓只划破了手臂一点,旁边的人都愣住了,尤其是徐饶身边的人,两三个压根不是秦一臻这批人的对手,以多欺少似乎有些卑鄙,但秦一臻这些人向来玩的就是阴的,你说他手段不干净,他还就真跟你承认了向来爷喜欢阴人不喜欢被人耍。 徐饶两三个人秦一臻各甩了几个嘴巴,被迫跪在地上,尤其是徐饶,这辈子哪里受过这种屈辱,望着秦一臻的眼神阴狠得能渗出毒。 “沈阳军区的?当兵的?”徐饶的视线落在秦一臻肩膀上,军徽早就被他撕去,这些纨绔出来玩穿军装是一回事,军徽却晓得卸下。 秦一臻坐在徐饶前面,望着跪在地上明明跟狗似的却始终不肯低头的年轻男人,笑着点头:“怎么?要是今个儿你跟你兄弟们学两声狗叫来听听,倒是可以考虑放过你,你还别瞪我,我知道你打了电话,报警了是吧,小爷我还真不拿它当一回事!” 徐饶挑着眉,冷冷的说道:“我劝你最好别这么做,有的人你惹不起,别这个时候急着充大爷,到时候后悔也来不及。” 秦一臻旁边本在抽烟的几个男人一听,笑得越发的张扬了,一边站着的经理跟小晴吓得脸色苍白,尤其是小晴咬着唇一脸的不安,倒不是刚才受了欺负,其实徐饶那帮人除了开她几个玩笑倒没动她。 这些人都是纨绔,但跟普通纨绔不同,这些纨绔平日里最不缺的就是女人,强迫女人的事压根就瞧不上眼,哪位小爷不是嘴皮子动一动,女人就主动送上门来了,这次跟秦一臻这批人掐起来,主要还是脸面问题。 当时秦一臻还没真把徐饶的话给听进去,抽了一口烟,缓缓吐在徐饶的脸上,见徐饶脸上仍旧波澜不惊,但瞳孔某的一紧,眼中显然冷了下来。 还没多久功夫,外面一阵吵闹声,没等秦一臻那些人反应过来,脑袋上就顶着一杆黑洞洞的枪杆,一群荷枪实弹的武装部队将包房内外严密包围,洗浴中心外面停着两部东风军用大卡车。 这次徐饶调动了两个加强排的精英战士过来协助,沈阳军区司令员中将徐远攻的儿子,调两个加强排出来犹如小菜一碟,谁不卖他这个面子? 沈阳总参那边接到徐小爷的电话,立马就电话通知了底下人出动,司令员的儿子在本地被人欺负了,这还得了,还不得马不停蹄的立马吩咐下去派人支援啊。 得,秦一臻这次算是阴沟里翻船了,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拔毛拔到了老虎嘴边,你在广州是龙,可你到了奉天就得乖乖卧着,没听说过强龙不压地头蛇么。 连秦一臻还没晓得怎么回事就两眼一抹黑昏了过去。 徐饶朝着那个下狠手的士兵点点头,拍了拍膝盖底,笑着说:“兄弟们辛苦了,改天我请大家喝酒啊。”再次望向底下跟死猪似的秦一臻,徐饶眼底一抹阴翳,点了根烟缓缓抽上。 谁说他是个心胸夸大的主儿,他都好心提醒了,在奉天这块地盘上,有的人是惹不起的! 秦一臻这回是踢到铁板上了,醒来的时候居然在医院里,旁边围着几个男人,也是一身军装,肩膀上的军徽皆是两杠两星,其中沙发上那个男人他认识,正是昨晚上那个男人。 眼一眯,秦一臻发现自己的手脚分别给绑在床头床尾,最要命的是,两腿中间埋着一颗人头,一前一后间忙的不亦乐乎。 关键时刻,秦一臻只觉得小腹底一紧,隐隐有爆发的趋势,那漂亮的小妞此时却抬起头,嘴巴湿漉漉的,朝着沙发上的男人一眼,男人点点头,那小妞才拿纸巾擦擦嘴,心惊胆颤转身离开病房。 秦一臻眯紧了眼,蓦地发现男人手里多了一根红线,极细的一根,越往下看,那根线的尽头居然是绑在了他那挺起憋涨成紫黑色的东西上,得不到爆发的那根东西越发显得狰狞,顶头高高翘起,喧嚣怒昂着。 秦一臻此时倒还绷得紧,不肯服软,底下那昂头的紫黑也不肯“低头”,越发的跟主人一样是个拔犟眼子。 听到对面的年轻男人发出一声嗤笑,唯独中间的硬物被拉扯,对面那人的小拇指慢慢的勾起一小个弧度,高高在上的挑衅。 秦一臻黯下眸子,心底划过杀意,想起那个男人说的,在奉天,有的人是绝对惹不起的,原来如此,都是在圈子里的混的,没半点儿背景哪能放出这种话。 就好像是报应似的,昨晚上秦小爷对人家干过的事,如今人家全一一报应在自个儿身上。 就好比秦一臻料想不到昨晚上的变数,徐饶也想不到次时也会有变数,随着被撞开的门依旧扑倒在地上的女人,所有人都不自觉的皱起眉。 女孩站起来,只顾着拍了拍身上脏的地方,眼睛落在那根红绳上,脸上一怔,随即瞪着那高高竖起的紫黑物体,视线却只在上面停留了莫约十几秒,这才转过身,似语重心长的叹了一口气,一脸没事的说道:“抱歉,找错门了。” 几乎不经脑就说了这么一句冠冕堂皇的话来,任谁听了都觉得在扯淡。可这妞倒好,说罢便怎么进来的便打算怎么离开。压根不把这群军官当一回事看。 作者有话要说:周五第一更~晚上十二点之前会有第二更~ 第三十章 - - 其实冯饕也没想过会遇上这么个状况,但她是绝对不会承认好奇害死猫这句话落在自个儿身上,毕竟她不是那只胆小如鼠的猫。 冯饕暗暗观察房内的这群年轻军官不过半分钟,就知道这种事既然被自己摊上也就罢了,至于掺和进去,那绝对是不明智的。 谁说冯家的小丫头是弱智来着,只略略看了一眼就能分析出眼下形势并迅速作出判断,这小丫头贼精的很。 就在她对别人细察入微的同时,房内的人同样在观察这个忽然闯入他们世界的“小玩物”。 可不就是小玩物么,瞧她穿着一身肥厚的鹅黄色羽绒服,底下一条宽松的直筒牛仔裤,脖子上还围着白色的羊毛围巾,直把半个脸给遮住,极朴素单调的打扮,毫无新潮时髦可言。 不仅如此,冯饕还特别怕冷,别看她在自家别院后面玩水玩得闹腾,可真出了门,首都三月初的天气依旧冻得她鼻头通红,跟着脸颊也红扑扑的,整一个福娃娃。 她好似一点儿也不怵当下的情况,嘴里嘟哝了一句“找错门了”就想撒丫子滚蛋,天底下还有这么便宜的事么? “程涛那孙子跑哪儿去了,不是让他在外边把风么?”其中一个年轻的军官蹙着眉,脸色有些许不悦。 兴致正高着,冷不防让一个丫头片子给搅没了,心情当然得受影响。 徐饶手里还拉着那根线,不知打哪儿弄的红线,极细,仔细看有点儿类似钓鱼的那种绳子,泛着一层透明的冷光。 这种线的材料讲究一个结实,韧性,不容易断,越挣扎,缠得越紧,好似孙悟空头顶的紧箍咒,只是眼下不需要唐僧絮絮叨叨的闭眼念一大串的咒文,徐小爷只需要轻轻勾动小拇指,秦一臻的命根子就得跟着收紧一分。 秦一臻此刻当真是个硬汉,到了这种地步依旧不肯轻易服软,一双阴毒的眼狠狠盯着前面的徐饶。 冯饕眼神落在那越发胀大的紫黑上,眯了眯眼,瞅见线头一圈绕在紫黑的顶端,恰好抵挡了喷薄而出的浓稠。 奇怪的是,她并不觉得此时病床上那个梗着脖子,双眼充血的男人很落魄,反而觉得他因为拼命的隐忍而涨红的脸蛋很是妖冶。 当然了,秦一臻长得确实就属于小白脸的那种,好似只需要轻轻一撩拨就会脸红的那种类型。 冯饕的脑子有时候还真不正常,还没走出门口,她忽然又转了个身子,对眼前那些人说道:“这“溜小鸟”可不好玩,据说玩多了男人那活儿总有一天得蔫巴。” 这句话让其他男人眼中颇为一亮,看来这丫头不是个表面那么安分的主啊。连“溜小鸟”都知道呢。 其实还有他们不知道的呢,只是冯饕没说出来而已,“溜小鸟”不过是某些娱乐场所的流行叫法,专业术语来说,徐饶给秦一臻弄的这一手应当称作“压延缓射jing术”,即用绳子把那男人那东西给绑着缠着,在一定程度上能延缓射jing的时间。 第28节 这些东西打哪儿了解的,冯饕自己也怪郁闷的,好似从脑子里“砰砰砰”的就跳出来了,不带半点儿犹豫,好像很多年前就已经见识过,而且还不陌生。 或许冯饕并不知道,曾经有一个女人,她的房内也有一个近乎两米宽的书柜,书柜里面安静的放着一本黄皮包装的《闺房哲学》,萨德侯爵这个人将他的特殊癖好几乎全体现在这本书里,当然,也带着他那点儿无限的美好愿望。 纳闷归纳闷,人还是得走的。可偏偏她走不成了,徐饶眼睛在她身上打转的同时,其他人就瞅出来徐小爷这次是来了兴致,赶紧的把人给拦住再说,否则这么个活宝,可不能眼睁睁让她给跑了。 没看见徐饶现在手里把玩着一个,眼里还盯着一个么? 拦着她的人刚巧是从上完厕所的程涛,一看情势不对,笑嘻嘻的赶紧堵在门口,顺便再次担当把风的人。但对于他的“擅离职守”其他人仍是不怎么满意。 “程涛,你他妈屎尿怎么怎么多,看你是给女人榨到肾亏的。” 程涛赖着脸笑哈哈的,倒也不在意,只一个劲的盯着冯饕看,这又是打哪儿冒出来的小祖宗? 被人拦住后冯饕倒也没有大吵大闹,也没多害怕担心,只转过身看向中间的徐饶,那个男人嘴唇弯了起来,漂亮的弧度,唇峰够薄够细,可嘴巴也毒。 他说:“要出去可以,你给他吸出来,你不是说他憋多了就蔫巴么?”她当然可以拒绝,但是秦一臻落到了徐饶手里,可不得让他扯呀扯的就给玩坏了。 冯饕是个极其惜宝的人,心肠软,这下犹豫了。 冯饕漂亮的眼睛眯了眯,腮帮子鼓鼓的,却没说话,只是视线挪来落向了秦一臻。 秦一臻仍然是清醒的,方才他的小鸟已经被另一个女孩含成了大鸟,如今抬着头对所有人敬礼,且礼而不止。 那倔强之色填满整张漂亮的脸,冯饕内心某处一软,仿佛触碰到某根神经线,竟然朝着秦一臻走去。 此时她那柔软的掌心贴着他的脸,一个滚烫如火,一个冰冷如霜,但却奇妙的融为一体。 她说:“让我帮你,否则你出不来,会被他们玩死。”她的声音很轻,但足以叫所有人听见,她是故意的,故意使坏,故意叫他们知道究竟谁是禽兽畜牲。 秦一臻咬了咬牙,不吭声,冯饕却是认为这是他一种无声的应允。 起初跪下的时候她很犹豫,毕竟要将这么个东西含住太艰难,她技巧不够,理论性知识也不多,实战性更是天方夜谭。 可犹不能阻挡她救人于水深火热的迫切,仿佛一只妖,嘴里跳跃着另一只妖孽。那紫黑进了那水嫩狭窄的洞口,秦一臻原本铁烙般的肌肉瞬间软了下来,只有不断挺着腰杆,这是一种本neng 的劲头,那嘴里过于温暖,比起方才那女的更得劲,明明技巧动作生涩得很,可居然一个天一个地的差别。 秦一臻不该往下看的,他这一辈子做过的最错误的一件事,就是此时耐不住低下头望的一瞬间。 瞅着他浑身最硬的地方被那柔软吸裹,吞吐不到一半的距离,那刺激让他眼中快溢出血。 其实看入迷的何止是他一人,房内的其他人不知不觉噤声,眼神一刻也离不开那跪着的女孩。尤其是徐饶,冯饕大半个侧脸正好对着徐饶的为止,徐饶比起任何人都能看清楚此时秦一臻是怎么被包裹吸吮的。 徐饶喉头轻轻的上下滚了一圈,竟然有些口干舌燥起来。三月份的天气,绝对不能说热,可屋内的气氛却很异常。 即使那厚重的围巾依旧遮挡她大半张脸,可吞吐间的声响,以及秦一臻蹙眉拼命抖动的样子,没办法不去看她。 秦一臻浑身上下软得如条蛇,唯独命根子是怒嚣的硬挺挺,随着一阵抑制不住的抖动,姚尧手中的红绳应声而落,缠住秦一臻的束缚终于解开。 “唔”冯饕很不客气的吐出,因为味道并不好。 抬眼一瞬间,秦一臻倒抽一口冷气,这一眼换来一辈子的孽缘,诚然眼前这个妖孽,当真要了他的半条命。 她吸走的不仅仅是精华,她还将他的半条命跟魂给一同吸走了。 天底下还有这般极致的妖孽。 但是很快,这只妖孽就消失了,谁也没有想到,找不到冯饕的小护士是怎么心急如焚的,几乎跑了每一间病房。 小护士也不管是不是医院,在走廊上焦急的喊着她,当然,不知道冯饕的名字,她只能一直喊“你在哪儿啊?”如此的字眼。 冯饕没等小护士找到这间房,门外两个例行检查的医生就推门而入,身后还跟着两三个护士。 大概是没想到房里还有这么多人,又瞧见已经盖上被子的秦一臻脸色有些异常的潮红,空气中夹着明显的烟味,窗口不知什么时候被打开的,冷风还不断灌入其中。 中年女医生有些严肃的说道:“这都过了探病的时间了,怎么还这么多人在这里,影响病人休息多不好。”军总医院的医生就是牛气,一两个上校中校在她看来并不算什么,很快就下了逐客令。 那个小护士最后一个赶过来,一看见冯饕就放心的哭了,一肚子的委屈苦水,冯饕也有些歉意,只能被小护士紧紧攒着手离开。 等那几个男人回过头想找她的时候,冯饕早就把房内的事忘得一干二净,此刻正陪老爷子说着笑话返回家,冯饕还不知道,她的没心没肺却搅得这几个男人当真难受。 作者有话要说:ps:自己发现了个漏洞,没有解释为毛秦一臻被这帮孙子弄到了首都滴医院。。。╮(╯▽╰)╭,下章节再补上这个漏洞吧。否则真心鸡肋了。 毁三观就毁三观吧,俺说了,女主是没心没肺的,是大妖大孽,甭指望她是个乖乖就范的正常人,脑子都不正常了,还指望她感情正常么~望天 第三十一章 冯饕晚上又做梦了,梦里尽是白花花的肉体跟青色的绿蟒,还有一个女人,女人身上没有穿衣服,浑身上下都是血,那艳红的粘稠的液体渐渐的在身体里流光,隐约的只觉得女人眼角那颗红色的像痣又像是朱砂的东西越发的刺眼。 这个梦很混乱,冯饕是热醒的,已经是七月份了,她的房内尽管又空调,可她受不了空调那种刺骨的冷风,睡觉的时候觉得很冷,她都要裹被子,尽管浑身上下出了黏糊糊的一身汗。 左边眼角下有些刺疼,她抚上去,那儿光滑如常。 距离那场车祸已经快一年时间,这一年她不断的往医院跑,反复的检查,从这个月开始,老爷子颔首应允,总算不用每个礼拜去医院检查,只需要按照医生的安排,一个月抽一天时间去趟医院拿药就行。 经过一年的观察期,冯饕的病出人意料的好转,不仅达到前所未有的稳定时间长,而且中间竟然没有发作一次。 军总医院的程清明副院长跟其他医生几乎认定冯饕的病情已经得到有效控制,只要没有遭受到打击性的刺激,今后完全有独立生活的能力。 冯饕从抽屉里找到医院开的药,抖了一颗,刚想含到嘴里,犹豫间却又扔到了垃圾桶中。 她自己也想不明白为何排斥吃药,但总有一股驱动力在趋势她做出抗拒的反应,似乎不吃药她就会想起一些事,一些从前不知道的事。 比如说前几天她看见同一个小区的小屁孩在玩弹弓,她兴致勃勃的参与后,不管是地上偶尔觅食的麻雀还是飞得老低的蝴蝶,她一射一准中,搞得那群小屁孩对她崇拜得很,张口就喊小师傅。 玩弹弓玩得得心应手,可她却觉得似乎拉弓射箭更好玩,在空中虚画了几个姿势,练习起来一点儿不手生,脑子里甚至还记得反曲弓于复合弓,女性使用的弓箭尽量选择20-25磅左右。 这些东西她不知道以前是否有玩过,但对于一个发病一次就失去一次记忆的人来说,她并不觉得爷爷会给允许自己摆弄这些危险玩意。 对这些没办法解释的东西,冯饕向来是不太纠结的,她并不是个尽心尽力愿意去记下某个人某个事的性格,说得好听点,她似乎有点儿没心没肺了。 第29节 冲了个澡,卸去一身粘稠的汗液,此时不到凌晨三点,她从书柜里继续研究《周易》,并不是说她偏爱这类的书籍,只是她认为,看这类的书似乎不知不觉就能忘记时间。 对于她的这点的癖好,老爷子除了起初颇为惊讶外,如今也渐渐的接受了,甚至于认为冯饕越发的“正常”,至少今后若是自个儿驾鹤西去孙女也能照顾好自个儿。 但老爷子没想到的是,自己这个孙女从来就不是个省心的人,一个礼拜后,冯饕二十三岁的生日,对于二十三年来头一次以正常人身份度过诞辰日的冯饕来说,是难能可贵的。 趁着生日,冯饕跟老爷子提了个请求,她要去工作。 对于她这个近乎“无理”的请求,老爷子反而表现得很平静,倒是一起陪过生日的胜利主任惊呆了,颇为担忧的看着冯饕,忍不住说道:“淘淘,这个还是再考虑一下吧,毕竟你没有任何工作经验,外面的环境又比较复杂,不是每个人都能够适应的。” 其实胜利主任说的并无没有道理,冯饕是他看着长大的,虽说冯饕时疯时正常,正常的时候甚至出人意料的考上了大学,可并不代表她能在社会这个复杂的肉食性比草食性多的地方生存。 这么长久的时间在老爷子的荫庇下,她能相安无事的成长至今,已属难得,若放任她出去,只怕社会的残酷现实会无情的打击她本应美好无暇的世界观。 冯饕只把目光看向老爷子,她在等他的应允。 老爷子喝了口茶,仍旧跟平时一般宠溺但此时却多了几分的严肃,他问她:“为何想要出去,在这里,爷爷还能保护你,你可以无忧无虑的生活下去。” “可是我总不能一辈子都躲在爷爷的膝下吧,总有一天会剩下我一个人,那个时候,如果连我也不能照顾自己,那又能如何?” 老爷子目光忽然一紧,重新打量自己这个宠溺了二十几年的孙女,仿佛一夜之间她就成长了,时间快得摸不着痕迹,好似只一眨眼的功夫她就变成了另一个人。 “你说的很对,我一把老骨头了,确实是从今往后照顾你的时间不长了,如果你能独立,爷爷就放心了,但是,外面你会受到委屈、打击、伤害,你确定要出去么?” 老爷子此时的语气不由得透出一股压迫的威严,目光如炬的看着她。 冯饕点点头,却说道:“我知道,我听说过有人把外面形容成吃人的社会,没有权势,没有关系没有人脉,几乎生活得步履维艰。” 顿了顿,冯饕却迎上老爷子的目光,嘴角荡出一个轻微的弧度,她却说:“可是,我想亲眼看看,自己所不知道的地方又是另一种怎样的景象。” 老爷子皱紧的眉头陡然舒展,对着旁边的胜利说道:“胜利,扶我回房,我想休息一下。”胜利点头,忙搀扶着老爷子回屋。 老爷子转身之际,一手拄着拐杖,掷地有声的敲打着地面,沉声说道:“竟然是你的决定,你就去吧,多出去看看也好,去看下外面的世界究竟有多大,你会获得很多东西的,但是你要记住,咱冯家的人,做人得讲一个良心,一份骨气。” 老爷子当兵当了三十几年,沧桑的岁月却没有磨平他曾经尖锐的棱角跟一身的傲然正气,这么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讲的话却比谁都要凛然威严。 冯饕望着那个曾经硬挺坚昂的背如今佝偻成山峰的弧度,本应无风无浪的心境蓦然掀起一股激荡的暖流,对老人家的敬重更深了几分。 房内,老爷子带着老花镜,仍在批阅文件,胜利挺直腰杆坐在一旁的沙发上,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老爷子看了他一眼,才摘下眼镜,缓缓说了几个字,却让胜利点点头。 “宠子未有不骄,骄子没有不败” 对天下所有父母来说,孩子的翅膀总有一天会硬的,那会儿他就会扑哧的离开自己,飞往更远的天际,你只能任由他翱翔,因为他得学会长大。 半个月后,此时在前往黑龙江省松岭区的古源镇的二级公路上,一辆白色大巴行驶其中,冯饕在车上不由得裹紧了身上的衣服,虽说才七月份,可黑龙江这边温度并不算太高,相反越发靠近晚上越发觉得寒风阵阵。 大概这个世界上还真找不出任何一个像老爷子这般的人,当她在地图上指出她要去这个偏远的小镇的时候,老爷子不仅没有反对,反而支持得很,只花了短短今天时间就替她安排好工作的事宜。 但唯有一点,不管在底下工作如何,她必须准时每个月回家一趟,除了必要的去医院检查,祖孙俩也得相处几天。 车子在镇上的临时车站点靠站,一身红色短夹克,牛仔裤跟帆布鞋的冯饕手中拖着拉杆箱站在这个东北偏远小古镇的地面上,深深吸了一口空气,脸上难得荡起了笑意。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字数不算多,明天会多点字数~如有发现个别错字请包涵,赶着回公司上班鸟~ 第三十二章 - - 古源镇并不是冯饕此次的目的地,准确来说,冯饕的要去的地方是距离古源镇一百多公里的张家村。 说起来张家村这个名不见经传的村庄即使放眼全国,放眼整个黑龙江省也是极少人知道的,毕竟黑龙江那么大,光是县城就有几十个,县城底下的村镇只怕数以百计也不嫌多,这个既不是全国文明农村也不是国家试点的村子,当然不会有几个人知道。 冯饕是在一次上网的时候瞧见这个村落的,那是在一个驴友的博客上,那个驴友是个自由摄影爱好者,跑遍祖国大好山河,天南地北,去过不少漂亮的、著名的、贫穷的的、落后的地方。 起初是因为这个驴友的摄影水平确实不错,在他的相机下,每个地方的独特风情皆能尽情的展现,就连景色也是美轮美奂的。 关于张家村的照片仅仅只有一张,里面并未做任何详细的描述,驴友作者只在照片下面标注了简单的两行字。 “2012年2月21日,位于黑龙江省古源镇的张家村,这个落后但却宁静祥和的村落,当地的村民却很热情。” 照片里面甚至连人都没有,只有一栋两层的筒子楼,泥黄色的土泥砌成的墙,墙壁上那些黄泥斑斑驳驳的落了很多墙皮,黄色里面透出一层青灰的惨白,屋顶是灰色的瓦砖,上面堆积着一层厚厚的白雪,白雪晶莹剔透,泛着一层冷光,而墙壁一角许多杂草茂密的生长着,隐约看见房子后面是一大片的同样构造的房屋。 当时冯饕就被这张照片吸引了,注意力完全集中在照片上,于是想尽办法在网络上寻找关于这个村落的任何信息,可惜想要了解到东西实在很少,目前只知道在松岭区古源镇是距离村子最近的一个小镇。 冯饕此次出来带了一个巨大的行李箱,里面除了必要的换洗衣物外,更多的大概就是十几本厚实的书籍以及一台平板电脑。 手里拉着行李箱,行李箱高到她腰部,越发显得她身材娇小玲珑。 刚到古源镇,她就给家里报告了自己的行踪,对于这点也是老爷子的要求,确认她每到一个地方必须保证自身安全,每天至少往家里打一个电话。 她到达小镇的时候已经下午六点多,虽然是盛夏,但松岭区森林资源丰富,也就是树木多山多,基本上不远处便能看见一大片的山林,这边的气温也比城里面要低得多,眼下也就十七八度。 冯饕在镇上找了一家酒店入住,其实说是酒店,但也不过是一栋高五层楼的普通旅馆而已,毕竟全镇人口也不过近万人,且位置远离城市,酒店的水平自然不能要求太高。 好在冯饕并不在意这些,对于住宿条件,只要干净整洁就好。 在前台办理了入住手续,旅馆的前台服务员是个二十出头的女孩,扎着马尾辫,穿着蓝色的长袖t恤跟军绿色的短裤,估计是这所旅馆老板的女儿,原本正在笑呵呵的看电视,帮冯饕办理手续的时候不由得多望了她几眼,心底不禁惊叹好个漂亮的人儿,就那脸蛋瓜子都能直接去走红地毯了。 冯饕今天穿着很普通,并不算很惹眼的那种打扮,但胜在天生丽质,已长至肩膀的头发直接披着,倒是显得很文艺范儿。 在房间放好行李后,冯饕打算出门觅食,此时天已经微微擦黑,镇子一边是店铺,另一边是一列列整齐的不知名的树木,晚上这个大东北的偏远小镇还是显得有些荒凉,远不如城市那般五光十色的热闹。 找了一间当地饭馆点了几个小菜,一盘酸菜猪肉炖粉条、一碟水饺,还有几个肉火烧,都是黑龙江这边的东北小吃,味道倒是出乎意料的合她的口味。 吃过饭,冯饕就回到旅馆洗了个热水澡,虽然房间布置得很简单,但能随时提供热水澡就已经让她觉得很满意了。 至于工作上的安排,冯饕记得明天还得去镇政府报道,然后落实具体的工作。虽然上头老爷子已经安排妥当,但这些必要的程序仍旧需要她亲自跑一趟。 冯饕所不知道的是,就在她刚到古源镇的当天下午,镇政府的招待所的饭馆里却是高朋满座,镇政府的一二把手,四套班子成员一个两个脸上谄着笑意,拿着酒杯给两个年轻过头的男人敬酒。 第30节 两个男人身穿制服,肩膀上军徽两杠两星,军帽搁置在另一张椅子上,对于镇领导的热情,显然他们就要冷静得多,从始至终脸上只带着淡然的笑意,好整以暇的接受着一切。 两个人的酒量并不算太差,但只接受了镇的一二把手敬的酒,莫约喝了大概几杯,就把杯子倒扣在桌上,意图很明显,已经不愿意再接受其他人的敬酒,这让那些再想上前敬酒的领导不由得讪讪放下杯子,脸上却还得笑得无比灿烂。 “刘主任,徐主任,这次打算待多长时间?”问话的是古源镇的党委书记陆书记,镇的一把手,五十上下的年纪,一张马脸拉得很长,脸上泛着油腻的光泽,一看就知道平时小日子过得够舒坦的。 陆书记看着年纪都可以当两位主任的爹了,可偏偏在这样的后生面前却只能矮上一截,谁让官大一级压死人,况且这两位年轻主任的官比他大了还不止一级两级的,他能不小心伺候么? 一个是沈阳参谋部军务处主任,另一个是沈阳政治部组织部的副主任,都是副师级,跟他这个正科级的乡镇书记相比,真是后生可畏,当然了,陆书记此时刻不敢把这两个年轻人当做后辈看,人家的官衔硬摆在那儿呢。 “这次主要是下来视察驻扎部队的情况,也就待个两三天时间,不会太长。”刘昆嘴角扬了扬,倒是很客气的回答陆书记的话。 徐饶却很反感这种巴结客套的方式,只一边夹着菜自顾吃着,别说这古源镇虽小,但野味却不少,这满桌子的菜肴一大半全是山里打的野味,比城里的那些要强多了。 陆书记为之精神一震,点了点头,继续笑着说:“那真当真辛苦两位领导了,这几天我们古源镇一定会尽量配合两位主任的视察工作。”表面上打着官腔,陆书记随即压低声音。 “刘主任,徐主任,晚上镇上给你们安排在红星酒店住宿,这是镇上最好的酒店,晚点的时候可以红星酒店的泡下温泉,当然了,咱这温泉比不上大庆那边的有名,规模也小,是酒店自己弄的,两位领导不嫌弃的话倒是可以去看看。” 刘昆没说话,只笑着点点头,并不是没注意到陆书记眼中一闪而过的庆幸欣喜,这话面上说是泡温泉,只怕其中又得有什么猫腻吧? 刘昆并不急着戳破,官场上的一套他还是懂得应付的。不管温泉里暗含的含义是什么,要不要接受,这又是刘昆自己的事。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后,刘昆跟徐饶被一大群领导驱车送往红星酒店,晚上酒店外面挂着两盏红灯笼,偌大的几个滚动字体的霓虹灯在大门顶端闪着。在这个朴素的小镇里倒是显得有些新奇。 陆书记给刘昆跟徐饶在红星酒店订了两个豪华套房,但在小镇上所谓的豪华套房也不过是房里有液晶电视跟房间稍微大点,甚至房间里连浴缸也没有。 好在这两位公子哥之前连筒子楼都住过了,刚入伍的时候在新兵连也不是没在野外住过行军帐篷跟打地铺,对住宿环境着两人倒没再过多要求。 徐饶晚上喝了不少,加上压根没吃几口菜,此时脑袋正晕乎乎的,回到房里二话不说就躺在了床上,刘昆笑着骂了他几句。 “怎么,跑这儿来就是委屈大少爷你了?瞧你那熊样。”刘昆此时哪还有方才在饭桌前那一脸正经含,谦恭含蓄的模样,手指轻佻的解开前面的风纪扣,一边手夹着烟抽了一口,眯着眼看着一脸酡红的徐饶,顿时满心好笑。 “委屈倒是不委屈,就是憋得慌,上边的人也真是的,非要咱俩跑那么一趟,这不是存心给人找麻烦么。”徐饶扯着扣子,没几下就把衬衣的纽扣全解了,露出精壮结实的胸口。 刘昆转身将烟头摁灭在烟灰缸上,一边眉挑起。“听说你小子最近不正常啊,一个女人把你折腾成这德性。” 原本拿女人肚皮当枕头,夜夜温柔乡的徐小爷,这大半年来偏偏身子出了毛病,长得再骚的女人也撩拨不起他的兴致,往往开了个头,却怎么也干不到底。 “得了,甭提那回事了,你别说还真他妈邪了门了啊,我这越想越不是滋味。”徐饶转了个身,有些无奈又有些悲伤的盯着自己的裤裆。 每每他跟其他女人做ai的时候,脑子不由自主的想起那那半张隐藏在厚重围巾下的脸蛋,还有那红艳水润却又不断吞吐着男人粗壮紫黑的小嘴,犹如一条漂亮的蛇精,吐出鲜艳蛇信子缠腻在男人的命根上,当真要吸掉他的全部。 也就是那个时候,徐饶的那里却是硬挺的,高高翘起的顶端比起任何时候都要粗壮,可惜临到关键时候却怎么也射不出了。 去医院检查过,可惜结果不尽如意,医生只给出了个工作压力大,作息不正常的结论。惟独徐小爷心底苦笑知道病根落在哪儿。 都是那个女人给害的,要是真不ju还好说,偏偏他是举了也硬了,但却没办法酣畅淋漓的发泄,这确是最痛苦的。 对于徐饶暗指的意思刘昆是知道的,但听说归听说,他还真不相信只一个女人就能让徐饶成这德性,权当是个笑话来听。 “听程涛说秦一臻这小子最近挺活跃的?鼓捣着准备从首都那里调一批物资回来,还打算跟组织部调两三个人下来。”刘昆拇指摩挲着钢制的打火机,漫不经心的问起。 徐饶眼皮蓦地抖了一下,激烈的骂道:“放他娘的狗屁,组织部的事他也敢插手。” 刘昆这下没出声,有的事点到为止就成,至于怎么安排那是组织部的事,不归他这个总参军务处主任插手。 问起徐饶一起泡温泉,徐饶摆了摆手,酒精还兴头上,只说歇息一会儿再过去找他。 刘昆也没说什么,自己转身拿了换洗衣服简单冲了个澡就出了门,径自打听了温泉的地方,居然还真让他找到了,酒店后面有个独立的小别院,看得出老板还颇有点雅致,院子地上铺上了一层层鹅卵石,再用竹子削好扎成屏风的模样挡在前边。 但隔着那竹屏风,依旧能看见前边不远处袅袅而起的白烟,想来温泉不算远。 绕过屏风就瞧见一处宽约四五米,长约七八米的温泉,估计是人工凿成的,毕竟松岭区可不是什么温泉名地,只是老板爱好温泉,便想法设法找人搞了这么一处,在古源镇也算是头一遭,平时区领导下来视察的时候陆书记倒也会安排领导们舒舒服服泡个温泉。 冯饕吃过晚饭后在小镇溜达了小半圈,差不多九点的时候才回到酒店,在一楼前台冷不防看见一个浓妆艳抹的年轻女子正拿着手机打电话。 之所以冯饕会被这个女孩子吸引,主要是这女孩的穿着在这朴素的小镇上确实比较出众。 一身白色的紧身包臀连衣裙,短得大半个屁股都有走光的趋势,一头波浪的长发长至腰身,踩着一对十几公分的红色高跟鞋,脸上假睫毛跟浓厚的脂粉,看上去妖艳归妖艳,就是掩盖不住的俗气。 “我都说了多少次了,我出来有点事情,是陆书记拜托的,什么?你嘴巴里能干净点么,我他妈什么时候偷吃了?啊,你说啊,好啊,老娘还真不干了,不就几个钱么,我倒要看看回来后你怎么说!” 女人似乎跟谁在激烈的争吵着,最后铁青着一张脸,咬咬红唇转身离开了酒店,冯饕甚至能闻见一股浓郁的香水味还留在大厅里。 冯饕皱了皱眉,打算转身上楼回房,却无意间瞥间一楼墙上的宣传画。 “你们这儿有温泉?”冯饕朝前台小姐问道。 前台小姐撇了撇嘴,点点头。“有,后面院子里,露天的,五十块钱一小时。”前台小姐态度有点儿不冷不热,大概是女人天性,对比自己漂亮的女人都不太感冒。 冯饕马上交了五十块钱,回房间拿了睡衣就前往小别院,方才打听过似乎温泉里面还没别人,又给前台小姐交待了下,如果遇上别的男性顾客,麻烦她提前进来知会一声,当然了,冯饕没忘记又多给了前台小姐几十块钱。尽管那个前台小姐不感冒她,但谁也不会在钱面前过不去,收了冯饕的钱,前台小姐自然是应允了,帮个小忙而已不至于做不到。 其实前台小姐也是个小心眼的人,之前老板已经吩咐过今天后院的温泉不对外开放,说有其他大老板包场了。可惜刘昆那会儿是跟服务员问的路,前台小姐并不知情,也没看见刘昆进了温泉,心理打着小算盘,反正冯饕进去也不过一个小时,顶多客人来后再通知冯饕出来就是了。于是便也没在意那么多。 当冯饕进到温泉的时候,刘昆已经泡了有十来分钟,两边胳膊枕在身后的石头上,露出精干湿漉的胸膛,刘昆的身体非常棒,实打实的一身腱子肉,偏巧克力的颜色,非常的健康。他人也高,衬得身材非常完美。 听见有人走进来,刘昆到不觉得意外,此前陆书记送他们回红星酒店的时候又隐约提了一嘴,意思是找了个按摩师到温泉给他们做按摩,让领导好好享受享受。 所以当冯饕进来的时候,面对这么个赤条条光着腚子的男人也愣了好一会儿,当然了,冯饕不是大惊小怪的主儿,咬了咬唇,对那个拿了毛巾搭在脸上只能看见好身材的男人困惑是困惑,但却没急着走。 听见那个男人说道:“来了么,过来给我按摩下肩膀。”刘昆虽然心里知道“对方”是陆书记找来的人,可也不介意,若真有按摩的手艺倒不错,若是动了歪心思,到时候再打发走就是了。 冯饕对于眼前这个陌生的男人倒没多少好感,但心里还是小小意外了下,尽管男人声音很低,但却非常好听,她不认为自己是个恋声癖,但若只听这把声,倒是比较欣赏的。 没等到意想之中的回应,刘昆倒是不急,正欲开口却听到另一道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在门口响起,难掩其中的惊诧,以及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兴奋? “哎,那个,你等等,你等等,让我瞅清楚你来着。” 徐饶瞪着眼,紧紧的拦住了冯饕的去路,他也没想到天下之大,还竟然真让他给找到这女人了,这不是命是什么?她如今眼下成了唯一能解决他一身毛病的“药引子”。 第31节 徐饶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她!!他的命根子可还得她帮忙呢! 冯饕的记忆力非常差,对于不上心的事向来不怎么过脑,因此对眼前这个凶神恶煞的男人很没有好感,加之去路被拦截,心情莫名的不悦,只想快点儿远离这边。 徐饶哪里肯罢休哦,见她跟兔子似的拔腿要逃,当下恨得牙痒痒,加之这大半年时间二祖宗不给力,这欲加之罪全算到她头上鸟。 对于那边的拉拉扯扯的动静刘昆听得一清二楚,动作轻巧的拉下毛巾,正巧了就听到巨大的一声“噗通”,温泉里水花四溅,一个物体狠狠砸在自个儿面前。 站在岸边的是正不紧不慢兀自脱衣的徐小爷。刘昆眉一挑,嘴角不经意的扬起,看来这回,徐饶是动真格了。 作者有话要说:明儿周一,双更~今儿仍素一更哦 第三十三章 温泉的水很热,才刚下去,就觉得活生生被脱了一层皮,烫得冯饕扑腾了几下立马就将头给抬了出来。 身上穿的棉质t恤此时紧紧的贴在身上,头发顺着脸颊不断淌水,这个画面不算是个好看的“美人出浴”,但此时好身材却被两个男人一览无遗。 确实是个绝顶的身材,j□j,要胸有胸,要屁股有屁股,最主要的是,那高耸的胸脯下面配合着盈盈一握的腰杆,整个蛇精一样的身段。 这点倒是出乎徐饶的意外,没想到这小妞的身材也堪称个尤物级。那天在医院隔着厚重的棉衣没看清楚,现在倒是瞧得很清楚。 徐饶此时除了裤子没脱外,身上已然精光不剩,长腿一伸,也跟着下了温泉。 温泉的水不算太深,至少对于他跟刘昆这种一米八几的高个来说也不过才到腰杆往上一点,但对于一米六几的个头的冯饕来说就相对偏高了,水直没胸口,她好不容易趴在一块石头上气喘吁吁的,身上那件t恤在水中被胀大飘荡着,透明的水中隐约透出她底下雪白的肚皮。 此时的冯饕颇为狼狈,湿淋淋的头发贴着脸颊,底下脚尖还得用力踮着,借助水的浮力撑着上半身,因呼吸略微急促而不断起伏的高耸在水面荡开一个个的水纹。 等她呼吸渐渐稳定后,冯饕才回过神来,不由自主的蹙着眉,狠狠瞪了一眼前面那个正双手抱胸,好整以暇观看她的男人。 神经病。 徐饶在冯饕的心目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但仅限于神经不正常的范畴。 可冯饕不知道,她不经意的一瞪眼,却足以让徐饶倒抽一口凉气,双眼也不自觉的眯紧。 原本在病房里头没有瞧清楚的脸蛋此时却清清楚楚呈现在眼前,这个小妞不仅身材不错,脸蛋瓜子也很上得台面。 加上在水里泡了一会儿,温泉的热气蒸得她脸蛋儿酝起一片红潮,嘴巴也是湿漉漉的,隔着白色雾气,那眼里头带水儿似的,整个人就跟刚从水里腌制过的水灵小白菜,恨不得剥开外边的一层层,瞧瞧里边究竟有多水嫩来着。 瞧见冯饕急着爬出温泉外,徐饶大步走过去,对来他说,在水里走路仿佛不费劲,加上这温泉本来就小,他两三步就到她跟前,一拽就把她给拽了下来。 “噗通”一声,冯饕再次落到水里,这次更惨,整个人淹没在热水中,若不是徐饶笑着把她抱在怀里,只怕她得多喝几口热水。 徐饶确实是起了玩弄的心,但却一点儿没有怜香惜玉的自觉,在对待女人这件事上,徐小爷并不是个温柔的人,现在的冯饕对他而言,不过是个有趣的玩具,而且最重要的一点,他想知道,这女人究竟能不能“治好”他底下那玩意。 思及此,徐饶嘴角的笑容变得有些阴森森的,刚把她抱起来又给扔到了水里,如此反复了好几次,就连在旁边观看的刘昆也挑起了眉。 一直到冯饕被弄得精疲力竭,徐饶才没下死劲折腾她,反而颇为大方的让她靠在自己胸口。 低下头瞅着那气息奄奄却又脸色红润的女人,闻见一股若有若无的香味从她发间跟身体里传来,而且那女人跟软骨头似的贴着他,浑身如一滩泥,那微敞开的t恤领口一条不深的沟壑朝着里面伸延,深处尽是白嫩的软香。 徐饶暗暗咬了咬牙,身子底下的二祖宗头一次抬头抬得那么快,当然,这点异常冯饕也察觉到了,闭着眼喘息未停,紧闭的眼皮底下眼珠不断的滚动。 冷不防被怀中的人咬了一口,那雪白却又尖利的牙齿咬在他褐色的ru头上,徐饶只觉得ru头都快要被揪扯下来,然而更要命的是那ru头时不时碰触到她香软的舌尖,跟被蚂蚁咬似的,疼得徐小爷鼻息渐乱。 怀里的女人仿佛一条精致而带有毒腺的蛇,蛰伏在暗中已久,一旦时机成熟便会牵一发而动全身,卯足了劲一旦下口就绝不松开。 徐饶大意的后果便吃了一瘪,疼得只呼呼,但却没把女人扔水里,反而恨恨的将她压在身上,长腿一岔,硬是顶住了她浑圆的屁股,叫她半坐在自己大腿上。 尽管如此,冯饕小祖宗却没舍得松嘴,嘴里依旧紧紧含着徐饶的ru头,那小小圆圆的一颗在舌头逐渐的硬起,跟在她屁股后面那渐渐粗长的那根玩意一样。 两个人就那么无声的较劲,他不放开她,她也不轻易松嘴,看谁比谁更狠。 冯饕不知道,她这个举措是错误的,你既然在男人的身上点了一把火,你就要负责去灭火,但她偏不,她要这火越烧越烈,越烧越旺,让他自焚最好。 “松开!” 徐饶忍不住低声喝了她一句,可冯饕不为所动,嘴里仍旧跟吸nai似的,只差没砸吧出声了。 两个人僵持了一两分钟,徐饶眯了眯眼,冯饕迎上他的视线,没有半点儿服软,冯饕不是个强势的人,那是因为在她短暂的正常世界里就没遇见个强势的人,纵使是老爷子对她也是无尽的宠溺疼爱,哪里会有人对她摆脸色。 但是眼下她遇见了,遇见了徐饶,这个土生土长的东北大男人,不仅强势还忒阴狠,但此刻冯饕却毫无畏惧,她的脾气此时真正爆发出来,她偏偏不要在他跟前露出一丝一毫的怂样。 徐饶没有办法,他没想到冯饕的脾气这么犟,当初在病房里他还以为这女人蒙查查的,是个怂蛋包子,压一点她就低一点,硬一点她反而就软一点。 最后两个人一起入水,徐饶是下了狠劲的,抱着冯饕在水里闭气差不多持续了半分钟,感觉ru上的嘴终于松开后,他才抱着她破水而出。 冯饕是个旱鸭子,从未学过游泳也没进过游泳池,闭气的技术很差,囫囵喝了几口水就不行了,再次气息奄奄的躺在徐饶的怀里,也懒得去跟他较劲了。 徐饶挪了几步,把她紧紧抵在石头上,腿还强硬的岔她中间,甚至坏心的顶了顶,满意的听到她软乎乎的哼了几声,才扯着嘴巴到她耳根处,低着声把前因后果讲了一遍。 然后冯饕看他的眼神更鄙夷了,心想,你下面出了毛病关我什么事?但同时视线也不自觉的落在他高高顶起的帐篷上,这东西不是好端端的立正么?看不出那点儿有毛病啊。 兴许是不爽冯饕那种略带鄙夷跟怀疑的视线刺激了徐饶的某根神经线,徐饶冷着声音下命令。 “你要今天不给我弄好了,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这句话让冯饕不可置信,以为自己是听错了,但同时又看见徐饶一点儿也不客气拉开裤子的拉链,又把最里头的平底裤扯下,冯饕算是头一次跟徐饶的大家伙打了个照面。 好家伙,大家伙,真家伙!怒嚣的抬起头的那玩意颇为壮观。 冯饕撇了撇嘴,这不是好端端的么?没毛病啊。 她那点儿小心思徐饶还不清楚?声音更冷了。“它射不出!” “嘶!”冯饕同情的抽了口气,恍然大悟般点点头。 第32节 原来如此,难怪这男人偏抓着自己不放了,可同时心底又怀疑这东西是不是真的“坏”了。 眼瞅着这么个活色生香的玩意在自己眼皮底下,那红艳艳的小嘴,那吞吐过秦一臻那东西的小嘴被水那么一浇过后越发显得红嫩。 徐饶急忙向前挺了挺腰杆,顺势又把冯饕的头压得更低,那热水快赶上她的脖子了。而他的二祖宗在她的注视下越发挺翘。 徐饶急着一头大汗,咬着牙就那么阴惨惨的看着她,仿佛她嘴里要吐出一个不字,他就在她身上撕下一块肉来。 冯饕犹豫了片刻,动作却是不紧不慢的,她没有急着上口,反而那柔软白皙的小手包裹了上去,掌心的硬度叫她拧紧了眉头。 其实她并没有使多少力,反而是徐绕一个劲的在她的掌心来回戳着,冯饕还当他是钻木取火,摩擦生热呢。 徐饶压着声音,几乎是咬紧牙关的叫她含下去,可冯饕偏不,给他用手解决还是看在他年纪轻轻落下这么个毛病的份上。 况且冯饕也记起徐饶了,在医院那次她对他的印象不太好,秦一臻反而成了受害者,徐饶是施虐者,不值得同情太多。 徐饶上半身猛地激烈一抖,饱含压抑的一声闷哼从牙关xie出,那浓稠全数落在了水面上,以及她嫩白的手心、棉质t恤上,竟然连下巴也沾染到些许。 徐饶整个人仿佛被抽光了精力,气喘吁吁的双手撑在石头上,中间围着冯饕。冯饕自下而上眯着眼观察徐饶,见他一脸如释重负的满足德性,倒是爽得挺过瘾的。但殊不知冯饕心底却是另一个想法,总觉得被徐饶“忽悠”了。 这下是冯饕误会徐小爷了,徐小爷此前确实是不管在哪个人床上都射不出的,哪怕刘昆帮忙想了好几个办法,结果还是没能治好徐饶这个怪毛病。 现在刘昆是相信徐饶的话了,果然这小妞确实是药引子,啥手段也没使,也不用一颦一笑间的勾引,只借了把手,徐饶就激爽的she了。 冯饕一把推开徐饶,这次徐饶倒没拦着她,大概是还在回味那瞬间爆发的欢愉中。 冯饕穿着湿漉漉的衣服就这么回了自己的房间,也不管好几个路过的人投以怪异的目光,她脸不红心不跳的。 换好衣服后,褪去一身精神劲,钻到被窝前不忘狠狠念叨了徐饶几句坏话。她不是个睚眦必报的小人,可对于徐饶的“忽悠”却极为不满,心底早就把徐饶定性为卑鄙小人。 殊不知,另一头,在冯饕回到房间后,徐饶才算是缓过神来,重重呼出一口气,瞧着胯间那垂下疲软的大鸟,不由得苦笑。 “真他妈邪门,哎,你说,这不是邪了门是什么?”徐饶挠了挠头,接过刘坤递上来的一根烟,狠狠抽了一口,才得空骂道。 刘昆不如他情绪激动,反而笑着说:“这小妞是陆书记派来的人。” “陆书记?这事跟陆书记有什么关系?”徐饶斜了刘昆一眼,有些纳闷的问道。 刘昆摇头,叼着烟说:“你的事估计跟陆书记无关,不过这酒店是陆书记安排的,温泉也是陆书记推荐的,至于人……”到了这里,刘昆反而是不愿多说了,相信徐饶是聪明人,这点话外之音还是拎得清的。 徐饶烟头一摔,半边眉挑起,语气不知不觉透着几分阴戾。 “你的意思是,她是尖子” 尖子,在黑龙江尤其是沈阳一带,暗指做鸡的,也就是暗娼。 原本若是其他人说这话徐饶铁定是不当一回事的,可刘昆的话就不一定了,徐饶打小跟刘昆穿一条裤衩长大,其他人的话可以当耳边风,但昆子的话却比什么都重要。 若不是昆子,他徐饶光靠自家老子也绝对调不到总政这块,况且,昆子是什么样的人他再清楚不过。 对于刘昆,徐饶是无条件相信的。 仔细那么一想,冯饕出现在医院的时机似乎也不大对劲,帮秦一臻那东西弄的时候看样子也不怎么陌生,显然是把“老手”了。 件徐饶有些想不通的样子,刘昆反而笑着调侃。“怎么?对那妞上心了?” 徐饶胸中憋着一口浊气,脸上没啥表情,只说道:“要不是底下那条东西,我还真不想跟那妞扯上半毛钱的关系。”只怕这话说的言不由衷,刘昆要听见来还真他妈白当了他十几年的兄弟。刘昆之所以不愿说太多,主要是想让徐饶自己拿主意,他不反对徐饶玩个妞,但若陷得太深,适度的提醒就差不多了。 可怜的冯饕梦中睡得正香的时候,大概还不清楚自己已经被其他人当成了鸡。 第二天天刚亮,冯饕起了个早,换了一身衣服,白色短袖衬衫,黑色的a字裙,加上一双七八公分的皮鞋,头发也整齐的扎起。还破天荒的化了个淡妆。原本的文艺范顿时改成了都市丽人风格。 倒不是她喜欢这么打扮,而是今天得去乡镇府一趟落实工作上的安排,对于这类政府机构,若是打扮都太随便,只怕会被以有色目光对待。 在工作上的事情,冯饕脑子倒是清楚得很。谁说她脑静不正常来着,她那是大智若愚。 因此当冯饕一身得体的穿着出现在一楼的时候,好几个正在前台办理入住手续的游客视线紧粘着她。 向来美女总是众人瞩目的焦点,尤其是这么个明显很有成熟气质却偏偏又透着一股生涩劲的美女出现在眼前的时候,男人总乐此不疲的欣赏。 冯饕刚走出酒店,正靠在车上抽烟的徐饶跟刘昆也看见她了,两个男人不自觉的眯紧了眼睛。 晓得她是个美人胚子,但却没想到稍微打扮一下,这丫头着实有让男人疯狂的资本嘛。 在挑女人水平这点,刘昆倒觉得有时候徐饶还是比较厉害的。但刘昆不至于对徐饶感兴趣的东西下手,因此很快就把目光从冯饕身上挪开了。 冯饕不是没看见徐饶他们,而是存心不愿意理会这个“大忽悠”,依旧抬头挺胸目不斜视的打算经过他们。 却没想到徐饶手里的烟飞了出去,差点儿甩到她脸上,吓得冯饕眼一瞪,倒是真停了下来。没办法,有人存心拦路。 徐饶笑着问她:“去哪儿?” 冯饕此时才瞧清楚眼前的两人都是穿着军服的,而且肩膀上那军徽显示了这两人来头还不小,正儿八经的中校军衔呢。 中校在部队里也算半大不小的官,主要是这两人开的车叫冯饕有几分警惕。 车牌是沈k开头的红字,后面挂着几个零,这类车牌冯饕见过,不过当时是首都京师卫戍团那边过来接老爷子的车,老爷子在部队干了几十年,如今部队里很多一把手二把手都曾经是老爷子麾下的兵,老爷子自然担得起部队派出来的专车接送。 见冯饕露出警惕的眼神,徐饶又继续笑着说:“你要去的地方不算远倒是还好,否则就你这小皮鞋走上几公里,怕是也吃不消,这可不是城里满地都有出租车。” 徐饶这次真没有讹她,古源镇只是个偏远小镇,哪里会有出租车来着,镇上大部分的居民最普遍的交通工具就是摩托车跟自行车,少部分人才开汽车出门。 镇上也没有专门的公交车,一般想要去远些的地方,倒是可以找那种私人的“野车”,其实也就是私人承包的面包车,给上几块钱就能拉你在镇上跑。 当然了,冯饕一个女孩子坐那种车怕是不太安全的。 乡镇府离红星酒店也不算太远,也就两三公里,但若要一脚一步的走过去,怕是也得花上四十几分钟,对于一个娇滴滴的女孩子来说,脚下确实比较受罪。 徐饶耐着性子又问她一次,冯饕才不情不愿的说了乡镇府三个字。 第33节 哪里知道她刚说完,这徐饶的脸色就有些阴晴不定的,原本昨晚上他对昆子的话还半信半疑的,毕竟没有亲眼瞧见不能妄下结论,可现在冯饕反倒大大方方亮明了地点,毫不避讳跟乡镇府甚至陆书记的关系,徐饶当下就很不高兴了。 她果然是个“尖子”。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在公司,第二更会在十二点之前更新上哈。 第三十四章 有时候一味的固执并不是个好事,冯饕低头瞄了一眼自己的皮鞋,咬咬牙才最终决定接受徐饶的“好意”,坐他的车到镇政府。 冯饕这半年在老爷子身边待的时间长了,对部队上的事耳濡目染了一些,大部分当兵的人在她的心目中是颇为神圣的,尤其是在基层部队的子弟兵们,默默无闻的为祖国为人民献出自己的汗水跟血水。 冯饕没当过兵,也没下过基层部队,但她喜欢听老爷子讲他年轻时候当兵的故事,当她得知在遥远的大西北戈壁滩上,那些年轻的子弟兵一待就是好几年,甚至有的老兵连春节也不回家的时候,心中对这些子弟兵的尊重又多了一分。 所以当知道这两个人是部队的之后,冯饕承认心里多多少少对他们的警惕少了一点,至少这两人总不济把她给卖到黑窑子里。 不知道是不是早就商量好的,上车的时候刘昆很“自觉”的给冯饕让了副驾驶的座位 ,自己反倒屈尊跑到后面座位去了,对于这点,徐饶倒是也不放心上。可就是让冯饕纠结了一小把,犹豫着到底是该上前边的位置还是后面的位置。 冯饕没瞧见刘昆嘴角扯出一抹极轻的笑意,刘昆伸了个懒腰,顺带把两条长腿跨在了另一半位置上,意思很明显,后面是我的,谁也甭跟我抢地方。 冯饕没办法,只好不情不愿的上了副驾驶座,可她撇嘴的动作刚好就给徐饶瞧进眼底,徐小爷眉头习惯性的一挑,一声不吭的打着方向盘朝着镇政府开去。 坐在副驾驶座上,冯饕保持着一个姿势,那就是双腿合拢,一手搭在膝盖上,一手握着安全带,倒是显得中规中距。 徐饶不声不响的从鼻子里哼了一下,带着点儿嘲笑的意味。 虽然没开口讲话,但并不代表车上的两个男人不在用有色的目光暗地里观察她。 其实要说实在的,她今天的打扮确实是比较规矩的,也不带点儿媚荡,但越是如此,徐饶就认为这女人当真做作得很。 这年头,还真是j□j还要立牌坊呢,做个鸡没个鸡样,反而比一般的女人还要拘束。 徐饶可不相信一个漂亮女人到镇政府能有什么事,更不会相信这年头还有为了一个再简单不过的狗屁理想而跑到这鸟不拉屎的偏远小镇去工作。 徐饶送她到镇政府的目的也没那么简单,他主要还是看看,这女人究竟跟那啥陆书记是什么关系。 这两三公里的距离开车也就十来分钟,冯饕却觉得时间过得真慢,她不是个话多的人,可也不习惯当哑巴。 冯饕悄悄挪了下屁股,换了个姿势,虽然依旧规矩,只不过双腿略微斜着,脚尖轻轻点着,殊不知这个姿势却恰好让那裙子抬高了一两公分,那细腻白皙毫无瑕疵的小腿一点不落的收入徐饶的余光中。 谁说她不会勾引人来着? 这个小sao货! 徐饶的目光沉了下来,内心里早就把小浪蹄子的衣服脱了个精光,压在床上狠狠折腾了不止十来遍。 总有一天叫你在j□j求老子!徐饶禁不住在心底恶狠狠的骂着。 冯饕抬起眼,望向前面的后视镜,不经意间与后面的刘昆眼神对了个正着,前者眼中有些许惊诧,后者却好整以暇的笑了,嘴角略微扬起,半眯着眼,原本以为他在睡觉,却没想到他忽然就睁开眼。 对于这个男人,冯饕打心眼里有些犯怵,她本能的觉得刘昆这类“深不可测”的人是最可怕的,因为从来没有人知道他们心底究竟在想些什么,他们不会叫人轻易猜出自己真实的意图。 表面上在这类人总是气定神闲的观察别人,把自己放在一个事不关己的立场上,可实际上他们随时都在算计、预谋。 俗话说,会咬人的狗从不叫,说的可不是就这个理么。 比起徐饶这种激烈性格的人,冯饕更害怕刘昆的“阴险毒辣”。这也是为什么冯饕宁愿坐到副驾驶也不到后边的原因。 到达镇政府后,冯饕匆匆忙忙就下了车,生怕被人瞧见她跟他们是一路人似的,硬生生的把自己跟他们划清界限,只宁愿从此依旧是路人。 望着她步履匆匆,跟只兔子似的一步也不回头的走进镇政府大院,徐饶跟着下了车,不紧不慢的跟了上去,刘昆倒是反常的没有随徐饶一起过去,徐饶这家伙明显是对这妞上心了,从小到大徐饶就有个毛病,只要是看上眼的东西就容不得其他人多碰一下,但他不是徐饶,只要那妞没别的心思,他不介意徐饶玩玩,也不介意她当徐饶的女人。 点了根“黄鹤楼”,刘昆眯着眼瞅着冯饕跟徐饶一同消失在镇政府大院里。 冯饕的工作手续是在镇政府组织部完成的,组织部的张副部长是个五十上下的中年男人,头上已经谢顶,腰圆身粗的,整一个富态相。 按理说她办理个入职手续让底下普通科员经手就行了,他堂堂一个副部长居然亲自操作,这也是陆书记的吩咐,据说眼前这女人是上面的电话特别交代的照顾对象。 上边是哪个上边,陆书记绝对不会想到是中央大佬这块,对于在古源镇土生土长的农村干部,副部长也就只能往区里面想了,估计这女人是区里哪位领导的亲戚,否则陆书记也不会特别交代了。 起初见到冯饕,张副部长两眼都要看直了,只差没在人家跟前直接流哈喇子,饶是他活了五十几年,大大小小的美女见过不少,也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女人。 张副部长此时才晓得,原来他以前玩的那些所谓性感尤物,跟眼前这女人比起来简直就成了二线产品,都属粗制滥造,一个天跟地的差别。 差上天了! 工作方面的安排,倒是跟她当初预想的基本一致,张家村村委会主任,其重要工作是协助村支书处理好村内各项大小工作,以及加强新农村建设等各方面的事宜。 其实说白了,就是个大管家的工作,只要是村里面的事情,阿猫阿狗的闲杂等事都可以找她这个村委会主任解决。 当下很多村支书村委会成员都是年轻的大学生村官,张副部长对她担任这个职位倒并不觉得有什么大问题,反而觉得这么个娇滴滴的大美人派到张家村那穷山恶水的山旮旯里还真是委屈了。 古源镇底下管理着十一个村,唯独张家村最远,也最落后。她怎么偏偏就挑那儿了呢?虽然张副部长很不理解,但也不会多嘴去问。 办理好一切手续,冯饕有板有眼的伸出手对张副部长表示感谢,张副部长眉开眼笑的立马伸出手跟她握着,粗大的掌心握着那柔软嫩滑的小手,饶是这五十多岁的人也不由得心猿意马的在脑子里想些有的没的,眼神落在她那白皙的锁骨以及那略微露出来的沟壑上,张副主任呼吸都快要停止了。 也不是冯饕故意的,只不过她那件衬衫本来就是假两件的设计,外面类似白色的小西装,立头黑色抹胸包裹着两团圆鼓鼓的软肉,只略微一弯腰,那美景就尽收眼底。 张副主任这点小心思冯饕没有在意,可却叫徐饶看得清清楚楚,徐饶双手抱胸,两条腿交叠着靠在门边上,眼中一凛,指关节用力扣了扣门,冯饕才立马将手收回去。 感觉那柔软嫩滑迅速抽开,张副部长满心不悦,板着个脸扭过头刚想严肃的呵斥几句哪个不长眼的来打扰,才刚看到来人,冷不防就心底打了个突,愣在那里,再看向冯饕,冯饕也是蹙着眉,张副部长顿时心里想明白了怎么一回事,又急着出了一头冷汗。 感情这女人是徐主任的人啊,怪不得了,难怪陆书记照顾有加,多了这么一层关系,也算是变相的讨好徐主任了。 虽然张副部长不清楚徐饶的来头,但也听说在沈阳军区是个不小的人物,想必背景更加不简单,昨晚上张副部长不在陆书记那桌,但他也去了饭局,远远瞧过徐饶跟刘昆几眼,又在酒桌上道听途说了几句,知道这两位年轻有为的军官背景同天,他们这类镇政府的小官人家还未必看得上。 他凭什么跟人家斗呢,况且徐主任的眼神还颇为冷冽,张副部长就知道自己要坏菜了,他这心思不该打在冯饕的身上。 第34节 与张副部长满心的焦急不同,冯饕却是纳闷怎么到哪儿他都要插上一脚,昨晚上她都给他“治好”了二祖宗,他如今还想怎样? 冯饕暗暗咬了咬唇,瞧也不瞧徐小爷一眼,径自出了门转身就想下楼。 那张副主任一脸惶恐的迎上来,伸出手刚想说几句,哪知道徐饶甩下他反而去找冯饕了。 冯饕走得很快,小皮鞋打在地板上“咚咚”的响,包裹在裙子里的翘臀左摇右摆的,并不是她故意扭腰,而是实在不该选了这么一条裙子,步子不能迈得太大,走急了让人瞧着有种摇曳生姿的风情。 她刚下到楼梯口,徐饶就已经赶上她,随着她一声惊呼,被人狠狠拽到角落头。 冯饕只觉得狭小的空间里充斥着男人的气息,某种淡淡烟草味。 “干什么?”冯饕不悦的问道。 “治病!”徐饶咧了咧嘴,一口白森森的牙齿,晃得她双眼刺痛。 “你根本就没病,昨晚上你那儿好端端的,正常得很!”冯饕说起这话来不由得加重了语气,觉得他是在欺骗她。 “谁说没病,你没亲眼瞧见你怎么知道? ”徐饶两只手的手肘搭在墙壁上,正好圈出一个范围,把她困在里头。 “我看见了,它射了,很多!”她光靠嘴说不够,手一把覆盖在徐饶裤裆处,力气不小的抓了抓。 语气很纯真,很娇憨,证明她所说之花句句属实,不带半点儿忽悠。 徐饶没想到她会突然下手,冷不防浑身一震,死瞪着她,仿佛看一个脱胎换骨的妖精。 你不是故意的?你不是故意的,你这个小浪蹄子! 徐饶满心眼的恨,不知道是恨她还是恨包养她的那个人,抑或是恨自己此时还与她牵扯不清。 红了眼的徐饶声音也黯哑了几分,几乎是咬紧牙关一个字一个字的蹦出来。 他说:“我没骗你!在你之前,真she不出!” 冯饕眯着眼,抓了抓手里那两颗dan蛋,察觉出中间那根东西已经抬头,于是顺着上去一撸,掌心虎口恰好掐住顶端,疼得徐饶直抽冷气。 “那这又是什么?”她仰着脖子望他,没办法,即使她穿上高跟鞋仍需要仰视才能与他对上眼。但也因为这样,她包裹在衣服内半边雪白的柔软尽数入了他的眼。 徐饶的理智在这一刻轰然倒塌,灰飞烟灭。 阴狠的男人气息扑面而来,冯饕抽回手刚想逃,就被人蛮横的扯进他怀里,狭窄的a字裙愣是被他撩起半边,隔着迷彩裤粗糙的布料,徐饶把身子挤了进去,不断的向下摩擦着,以解燃眉之急。 被魔迷了眼,望着挣扎不断的冯饕,徐饶一低头,准确无误的找到那张想了许久的红艳小嘴,那曾经含过秦一臻那玩意的小嘴,此时却被他吃了。 徐饶此生唯独想要撕咬的念头有两次,一次是七年前,昆子在医院包裹成木乃伊躺在床上毫无气息,浑身上下都是染血的绑带那会儿,一次则是现在,这个小女人在他怀里激烈的扭动。 他胸口的那头兽破壳而出,不再压抑,只当真要喝她的血,吃尽她的肉,仍不知餍足。 嘴里的舌头香甜刺激,软如泥鳅,甜如蜜糖。 深深的刺探,浅浅的品尝,不舍的啜吮。 冯饕的的小嘴越发的红艳了,还有些肿胀,当她气息不稳的耷拉着眼皮,倔强的不肯再看他的时候,徐饶更是轻轻啃啮她的下唇,手也没闲着,掌心包裹着其中一坨浑圆,放肆揉着。 他笑着说:“你说,你还敢不敢怀疑我了?” 冯饕的呼吸渐渐乱了,他那长年扣枪,粗超的指腹摩擦过那顶端的红果,带来一轮别样的刺激,对于冯饕这种未经人事的处女来说是很要命的。 冯饕扭了好几下,没办法摆脱,况且青天白日下,在镇政府办公楼里做这种苟且之事,也耐不住脸皮薄,冯饕小脸蛋红坨坨的,很是娇媚,徐饶见了心情很好,忍不住放开她被吮得湿漉漉的小嘴,反而在她脸颊上咬了一口。 就在徐饶压着她屁股蛋子想要更进一步的时候,楼梯下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吓得冯饕脸色惨白,徐饶倒是不紧不慢的放开她,趁机给她整理好弄乱的衣服,再自然不过的一把搂着她柔软无骨的腰肢一同下楼。 刘昆抽完第三根烟,刚好看见徐饶搂着冯饕在前边出现,冯饕双手拧着徐饶的手,可惜依旧没能把搭在自个儿腰上的手扒拉下来。 刘昆笑着说:“事情都办好了?”问的不是冯饕,倒是徐饶。 徐饶点头,说道:“去张家村吧。” “她呢?也一起?”刘昆目光落在冯饕身上。 徐饶“嗯”了一声,又多说了一句。 “她的工作安排张家村那边。” 听徐饶这么一说,刘昆倒是颇为意外的瞧着她,张家村是个什么样的地方他自然清楚不过,她当真要去那鸟不拉屎的地方上班?刘昆不得不打算重新审视眼前的女人。 冯饕也听见徐饶说的张家村了,只是不知道他们跟张家村究竟什么关系,仿佛不算陌生的地方。 没等冯饕开口,她就被徐饶一把劲拉上车,还是跟之前一样坐上了副驾驶,刘昆垫后,从地方部队借调的长丰猎豹越野车一阵乌黑的尾气,车子一溜烟驶向前往马路,朝着张家村的方向开去。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晚了,抱歉哈~晚上十点半下班,十点五十分开电脑。码了两个小时才停下,这章算周一的加更的,明天的一更会在下午六点之前送上~~ 第三十五章 前往张家村的路并不算很好,若不是亲眼看见,冯饕还不敢相信中国还有这种路,已经不能用颠簸来形容了,整个路面全是黄泥土,显然采挖的时间不长,一边还堆着很高的黄土,另一边则是陡峭的山崖。 若是赶在雨雪天气,这种紧挨着悬崖的小路最容易造成山体滑坡,下雨天更糟糕,十来公分厚的积雪,车子碾过去都极不容易。 一路上若车子稳定性不好,指不定骨头快要散架了,好在他们这一部长丰猎豹的越野车最适合走山路,地盘也够稳,行驶在这种路面上除了偶尔颠一下,其他方面算是很不错了。 因为路况的限制,车子只能保持四十码的速度,一百多公里的山路愣是花了整整三个多小时才到达张家村口。 到达的时候刚好中午十二点左右,三个人在车上除了喝点水压根就没吃什么,冯饕也只咬了两口徐饶扔过来的压缩干粮。 那种干巴巴的饼干她很不喜欢,只是空着肚子怕晕车才不情愿的咬了一两口填肚子。 从车上出来后冯饕觉得呼吸间尽是森林里的有氧分子,空气中带着淡淡的青草香跟泥土的腥味,抬头看了一眼村口,村口有个古井,古井旁边立着一块很大的石头,石头上刻着几个大字——张家村 字体苍穹有力,笔笔透着一股刚毅不阿,石头看样子还很新,估计也就这几年才立在村口的。 第35节 走近一点,整个村子的面貌尽收眼底,跟冯饕在照片上所见的没太大的差别,尽管眼下是骄阳如火炎炎夏日,不远处的那土黄色的筒子楼冒出一缕缕的青灰色烟雾,估计哪户人家正忙着做饭,偶尔见几个小屁孩正在前边玩耍。 大概是听到汽车的声响,好几个村民已经走到村口观望,其中一个j□j岁模样的小屁孩撒丫子跑上前,大声喊道:“是大哥哥来了!” 小孩的操着一口浓重的地方口音,好在还是偏向于普通话,冯饕仍能听得清楚。 冯饕见那叫做狗子的小屁孩似乎跟刘昆很熟络,不由得多望了刘昆几眼,想来这两个男人也不是第一次来张家村了。 方才开车的时候山路十八弯的,要不留点心眼儿,只怕很难记得方向,徐饶开车压根就没有什么导航,若不是能做到熟记于心,恐怕就不止三个小时的路程了。 狗子一咧嘴,一口的白牙,笑得小眼睛都快眯不见了。“大哥哥,这次来打算住多少天呢?” 刘昆笑着摸了摸狗子的脑袋,那小板寸儿前几天刚剃的,如今长长了点,手掌摸上去感觉颇为刺手。 “不一定,两三天吧,时间不会太长。” “大哥哥,前段时间咱村里富贵叔去山里打花狸棒子,说有瞧见黑瞎子呢,不过富贵叔没敢跟上去,但是听他回来说那黑瞎子得有三四百斤,大得吓人呢。” 狗子说话的时候双眼亮晶晶的,一脸的兴奋,邀功似的恨不得马上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刘昆。 徐饶原本还在抽烟,听见狗子这么一说,倒是来了兴趣,笑着说:“诶,狗子,这三四百斤的黑瞎子可不得了啊,要是真的,你们张家村要猎到一只,那可要出名了。” 狗子不好意思的摸摸脑袋,咧着嘴“嘿嘿”的说:“徐大哥,这就拉倒吧,咱张家村虽然会狩猎的人不少,可大家伙真没遇见过,村长也不让大伙往森林更深的地方打猎,说里头危险的畜生太多,村长说他小时候就亲眼看见村里面的几个大人被黑瞎子跟大狼给咬死过,把人抬回来的时候都是缺胳膊少腿的,太恐怖了。” 显然狗子对村长说的故事还心有余悸的,小孩子虽然对新事物很好奇,但对大人的话向来是深信不疑的,对他来说,森林里那些未知的生物尽管有趣,可也充满了威胁。 至于狗子为何兴致冲冲的跟刘昆汇报这件事,主要在小屁孩的眼中这个来自繁华大城市的哥哥非常了不起,此前在张家村敢两个人就跑森林最深处打猎,每次回来还不是空手而归。 况且,狗子还亲眼见过刘昆车尾箱那些叫不出名字的枪支,看着就威风凛凛的。 狗子认为,真爷们就得手握枪杆子,况且听村长说这两个大哥哥又是部队当兵的,对于打小听老一辈的人讲那八路军抗日的故事的狗子来说,身上又有枪,又赶闯深山老林,又是当兵的绝对是了不起的大人物,狗子自然是两眼巴巴的崇拜得很。 “大哥哥,你们这次还进山么?”狗子努力的仰着头看向刘昆,他那小身板不过一米一二的个头,要想跟刘昆、徐饶这类高个头对上视线还颇为困难。 刘昆没有马上给他确定的答案,只是轻笑着说:“先看看情况吧,狗子,你跟你爹说一声,麻烦他让出一间房,我们估计又得打搅你们几天了。” 狗子用力的点点头,脸上笑开了花。“太好了,我马上回去跟我爹说。”狗子刚想往村里面跑,这才发现一直站在徐饶旁边的冯饕。 这么一看,狗子倒挪不开脚步了,蹙着眉歪着小脑袋仔仔细细的把冯饕从头到尾看了个遍。 冯饕原本还在打量周围的环境,只觉得这张家村比自己想的要落后多了,光从照片上还看不出,整个村里面基本以平房或筒子楼为主,房子一律都是黄泥砖砌成的,顶上盖着青灰色的瓦片,瓦片上甚至还铺着一层厚厚的桔梗草,怕是下雨的时候瓦片会撑不住漏水。 说也奇怪,冯饕明明是第一次来到张家村,可却觉得这地方有种陌生的熟悉感,好似眼前的一切都在哪儿见过,听谁说过似的。 或许是狗子的目光过于热切,冯饕很快就察觉出眼前的小屁孩正咬着手指瞪着眼睛看自己。 冯饕愣怔,随即朝他荡开个笑容,很纯真的那种,冯饕不讨厌小屁孩,本来在西山别墅的时候,个别老领导的嫡孙都围在她屁股后面打转,俨然她成了那边的孩子王。 她哪里会知道,她这么不经意的一笑自己倒是不打紧,在别人眼里看来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不过九岁的小屁孩当场闹了个大红脸,咬着手指憋了老半天,才低声跟旁边的刘昆问道:“大哥哥,那是你家的媳妇么,长得可真好看,比咱们村的张媳妇要好看多了。” 刘昆跟徐饶顿时一怔,等回过神来后不由得大笑出声。 刘昆拍着狗子的脑袋瓜子,尽量忍着笑。“狗子,要觉得好看,你哪天也可以自己到城里讨一个去。” 这话刚说完,冯饕却是蹙着眉瞪了他一眼,刘昆自动忽略她抱怨的眼神,也不兀自点破。 “那是城里的女人都长得这么好看么?”狗子眨着眼睛好奇的问道,过了一会儿目光又忍不住在冯饕身上转呀转的,总觉得看不过瘾。 “对,城里的女人都好看。”刘昆促狭的朝狗子挤了下眼,但话却是言不由衷。 这九岁的小屁孩跟二十九岁的男人其实没啥区别,对于漂亮女人的吸引力总是很难抗拒。 尤其还是碰上冯饕这类型的“祸水级”的尤物。 要是说此前狗子对刘昆是一种崇拜情节的话,如今更多了好几分的羡慕,对刘昆的能耐更是忒佩服的。 狗子认为人生一辈子做得最成功的事就是上战场杀敌,或者在山里头打一头黑瞎子,第二便是讨个美貌如花的娇媳妇儿。 如今眼前的大哥哥两件事都做齐全了,也难怪小屁孩看他的眼神立即升华为盲目的崇拜了,当下只要是刘昆交待的事马不停蹄的照办无误。 冯饕弯下腰,也不管狗子涨红的小脸蛋快能滴出血,尽量和颜悦色的问道:“小朋友,你知道你们村支书的办公室在哪儿么?” “办公室是什么?要是找村支书,他在大娃家里呢。” 冯饕有点郁闷狗子的回答,她并不知道张家村太落后,村里面的人文化水平都不太高,别说是狗子不知道办公室是啥地方,只怕好些大人都不晓得。 而且张家村村支书办公的地方其实也很简单,就是村里面弄了间堂房,也是村支书自己的家隔出来的,例来组织全村的干部开个会,处理事情都在堂房里。 冯饕只能试着问:“那你能带我去找村支书么?” 这会儿狗子倒是没半点儿犹豫的点了点头。“那你跟我后面,我给你带路。”说完小屁孩一溜烟的先跑开了,估计是害羞,眼神都没敢在冯饕脸上多瞧。 望着逐渐跑远的狗子,冯饕才整理了衣服,朝着村子里走去。 村支书黄书记是个四十上下的大老粗,穿着朴素的中山服,虽不至于破败,但在他们这些城市人眼中看着依旧很寒碜,黄书记一张老脸风吹日晒,上边已然布满了沟沟壑壑,怎么看也不能把他跟堂堂村干部联系在一起。 饶是如此,黄书记也是正经读过书的人,大专专科毕业,如今在家乡担任村支书一职。 狗子刚到大娃家的别院就一声大吼,先说大哥哥来了,又说起大哥哥的媳妇儿找村支书。 黄书记原本还在大娃家做劝解的工作,打算让大娃他爸明年改产家里的农田,整点棉花种种,却不妨听到狗子的声音,才急匆匆的从大娃家里出来。 黄书记也是去过城里的人,饶是如此在冯饕面前也失神好一会儿,好在黄书记定力不错,瞅见人家伸出来白嫩嫩的小手,他也不能失了礼数,感觉那柔滑在掌心轻微一触就抽开了。 “你好,黄书记,我叫冯饕,是组织上分配到张家村的新任村委会主任。” 第36节 “村委会主任?”黄书记起先一怔,随即才纳闷的问道。但见冯饕笑着点头,似乎不像是开玩笑,黄书记才咧着嘴笑着说:“欢迎来到张家村工作,冯主任是城里人吧,不知道之前有没有了解过咱张家村的情况呢?” 其实黄书记是不太肯相信这么个娇滴滴的女娃到张家村这山旮旯里工作的,现眼下的大学生虽然在城里不说多金贵,但哪怕要下乡工作谁不是挑那些环境好点的县城跟乡镇,非得跑那么远到张家村这破地方,除非真的脑壳被门夹了。 但出乎意料的是,冯饕却煞有介事的回答:“具体了解过一些,张家村的情况在镇上发展有些滞后,但我看过这十年来的数据,好像跟七八年前相比,张家村已经小有产业,村里面以种植野山人参跟蘑菇为主,实行包产制,推销给一些大型的工厂收购,如果以后镇上愿意拨款修路的话,估计产销会更好。” 不得了,人家这可是做足工作来的,黄书记顿时不敢小瞧眼前的女娃娃,不能看人家漂亮就把人家想成是个草包了,看来她肚子里还是有点水平的嘛。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黄书记叹了一声,脸上难得出现些许动容,习惯的搓了搓掌心,满是沟壑的脸扬起一份笑容。 “这说起来得多亏了莫书记,要不是他当年带领咱张家村开通外面的那条路,还建议咱们改种野人参跟鲜蘑菇,一个人一个月里头跑了七个大工厂,废了老大的劲才帮咱们找到收购的地方,虽然说张家村还是很落后,但至少人人能够吃得饱,小孩能够上的起学,这些东西在莫书记来之前我们是想都不敢想的。” “莫书记?”见黄书记对那个莫书记颇为尊敬的样子,冯饕倒也好奇起来,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能让堂堂一个村支书如此称赞不绝。 “莫书记跟你一样都是大学生的年纪到张家村的咧,啊,对了,小冯主任,你刚到张家村,要不就先用莫书记当年住的那间房吧,莫书记走之后房子倒空了下来,没人舍得动,我让狗子带你去。” 张家村一时半会也腾不出地方让冯饕入住,刚好莫书记的房间还在,虽然隔了六七年没用,但偶尔还是会收拾收拾的,如今给冯饕这个名副其实的村委会主任住也说得过去。 都是大城市里下来的村官,可不能怠慢了。 狗子得了吩咐,一声令下兴奋的又带起路来,徐饶跟刘昆不紧不慢的跟了过去,冯饕回车里拿了她那大得惊人的行李箱也跟上去。 狗子带他们到达一处两层的筒子楼面前,倒是跟狗子家没啥区别,外面还有个小院子,院子里种了些茉莉,一走进去就闻见淡淡的茉莉花香。 里头没有点灯,狗子极为熟练的在台上找了一盏油灯点上,整个房间立即亮堂起来。 房子不算太大,一层也就三十平左右,二楼是办公跟住宿的地方,门没锁,估计也经常有人使用,推门进去,就见到一张简单的木板床,一张办公的桌子以及一张椅子,还有一米宽的书架。 空气中除了淡淡的霉味倒也还好,徐饶跟刘昆也跟着进了房,估计此时也在打量她今后要住的地,这么个简陋潮湿的环境,徐饶是极其不满意的,不由得多瞥了冯饕几眼,一想到她那白嫩的身板要睡这种地方,眉头就不自觉的皱紧。 冯饕的视线被墙上一副已经变得暗黄斑驳的横幅吸引,上头写着“海纳百川”,字体同村口那块石头上凿刻的字迹如出一辙,同样苍穹有力,笔笔凌厉,看样子皆出自于那个莫书记之手了。 就在冯饕兀自猜想那个年轻的莫书记当年如何在这间简陋的小房办公的时候,忽然听到清脆的一声玻璃破碎,心头打了个突,立即转过身,却看见刘昆手握着拳头,上边正淌着浓稠的鲜血。一个反扣过去的玻璃相框倒在地上,看样子原本是挂在墙上的,殊不知刘昆着了什么疯魔,居然一拳给砸落。 房内的光线很差,又没有开窗,只靠一盏油灯照着,徐饶跟刘昆的脸色都是晦明晦暗的,只觉得刘昆紧紧抿着唇,一声不吭闷头离开了房间。 徐饶缓缓点了一根烟抽上,抽了大半口,眼神落在底下那反扣的相框上,眯着眼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兀自扔掉烟头狠狠踩了几脚也离开了。 两个人都走后,冯饕才蹲□,小心翼翼的翻开那破碎的玻璃,里边是一张退色的彩色照片,照片上十几个人排排站着,其中还有稍微年轻点的黄书记,而在黄书记旁边有另一个年轻挺拔的男子,只是他的脸被刘昆的滴下的血浸满了,已经没了原先的模样,冯饕看不清那人的长相,但只觉得心跳骤然有些加快,鼻尖闻着那淡淡的血腥味,手不自禁抖得厉害,好像照片里那人越发的熟悉,心窝莫名的刺疼,那种疼是她从未有过的。 钻心的,渗入骨髓的。 在筒子楼下的小院里,徐饶皱了皱眉,望着刘昆满是玻璃渣的手,才淡淡的说道:“昆子,没想到莫墨那畜生当年也在这里。” 刘昆的拳头松了松,毫不在乎那些玻璃渣在肉里,似乎只有更疼一点才能不忘记一些东西,刘昆扯了扯嘴角,反而笑着说:“走,去山里面看看。” 徐饶挑着眉,很是惊诧的看着他:“你不会真他妈想弄只黑瞎子吧,谁知道狗子那些话是不是真的。”正说着冯饕也已经从楼下下来,瞅见那两人还站在门口,眼神落在刘昆的手上,那血肉模糊的一幕叫她张了张嘴却没敢吭声。 刘昆没回答徐饶的话,只是眯着眼看了看天,似乎被眼睛被刺激得有些疼,不自觉闭上眼。 徐饶心里一动,瞥了一眼冯饕,笑着说:“要不要一块到山里看看?” 其实没等她回答,徐饶就走过去,一把搂着她腰,再自然不过的携着她走。压根就没给她选择的余地,这徐小爷的心思可不在打猎上,他想是觉得似乎在大山打打野战也不错,谁让这妞在镇政府的时候给他点了一把火,如今徐小爷身上还痒得很,今天不从这小妞身上讨点什么回来,他还就不是男人了。 第三十六章 本来计划晚上进山的,但考虑到晚上山林里能见度太低,况且山林地形复杂,晚上各类野兽出没频繁,一不小心还真不知道会遇见什么未知的危险,虽然他跟徐饶不是第一次进山打猎,可也从没在晚上的时候进山。 加上徐饶这小子又非要带着冯饕这小妞,刘昆再三思量,决定把进山的时间推迟到明天一大早。 晚上刘昆跟徐饶依旧住在狗子家的筒子楼里,狗子一家人倒是比较热情,又听说村里来了个漂亮的村委会主任,还是人家徐饶的“媳妇儿”,当下就热情的非得把冯饕一块叫过来吃晚饭。 冯饕腆着脸,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但狗子跟他爹亲自上门请人,她自然也不好意思拒绝,只得换了一身衣服跟着出了门。 狗子的爹见着冯饕也瞪大了眼,这女孩也忒漂亮了,看来狗子此前跟他说的并未托大,城里来的姑娘确实就是不一般。好在狗子一家人都是老实敦厚的人,对冯饕依旧很热情,并没有其他人那种龌龊层次的想法。 农村人的晚饭也是极其简单的,一碟炒青菜,一碟炒鸡蛋,今天因为来了客人,徐饶跟刘昆又给狗子他娘塞了几百块钱,于是狗子他娘也高兴得杀了后院养的一只鸡,采了点鲜蘑菇弄了一道小鸡炖蘑菇。 望着那一大碗油腻腻,碗面上飘着一层泛黄的鸡汤,蘑菇的鲜味跟鸡汤的香味混合在一起,狗子这个小屁孩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两眼亮晶晶的盯着。 其实对于张家村的人来说,也不是能每天都吃上肉的,毕竟张家村的环境不适合大范围的养殖牲畜,多数范围内还是以种植一些农作物为主。 加上张家村的地理环境又处于大山旮旯里,里县城又有一段距离,交通不怎么方便,村里唯独的一个小型农贸市场也才一个礼拜出去一次大量购买猪肉,每每一回来肉总能售罄。 多数时候,例如二狗家,也是三两天才舍得拿点腊肉炒个萝卜,这也算是很不错了,至少张家村的人不再为吃不饱饭而犯愁,相比起六七年前那种苦日子,张家村的村民们都非常的知足。 这也是冯饕感叹的,像张家村这类淳朴憨厚的民风,这是她在大城市里所没有见过的。 晚饭冯饕吃得不算多,主要是瞧见狗子一家因为客人在而拘束着,还故意将那碗小鸡炖蘑菇推到他们几个人面前,身为主人家却不好意思多下筷子。 冯饕心底暖呼呼的,干脆大块大块的肉夹到狗子碗里,自己只喝了一小口汤跟小碗米饭就宣布吃饱了。 吃过晚饭,冯饕跟狗子爹娘小聊了一会儿,主要是了解一些关于张家村的情况,原来张家村七年前更为落后,基本上村里的人每天一大早就下地干活,中午的时候才下灶吃饭。一天也就两顿饭而已,村里面人没啥文化,孩子想要上学还得步行二十公里到情况稍好点的李家村,那边倒是有一间民办的小学。 饶是如此,能读得起书的人确实不多。好在七年前莫书记来之后情况就好转不少,狗子爹娘提到的莫书记就是莫墨,但对于莫书记的全名他们倒是讲不清楚,只一口一个莫书记,脸上表情很是动容,仿佛这个莫书记是张家村天大的恩人,甚至于狗子爹还眼中还闪着泪花,原来当年狗子家遭遇冰雪填埋,整个二楼塌了一大半,还是莫书记带头动手帮修复的。 后来这个年轻的大学生村官又领头带黄书记等人跑镇上要了一大笔的款子作为张家村的发展基金,一年的时间里忙前忙后,这才有了如今初俱规模的鲜蘑菇大棚种植厂跟野人参大棚。每家每户年收入也基本能破万。 即使张家村如今仍然是东北省某个不知名的贫困村,可村民的水平已经起了很大的变化,提起这个莫书记,在张家村就没一个人不感激的。 在狗子家唠嗑了半个多小时,冯饕才起身回去,她前边跟狗子爹娘聊这些话题的时候,刘昆没在屋内,他跑车上去准备明天进山的东西,狗子屁颠屁颠的跟在他后面,好奇的张望那些从未见过的狩猎工具,比如复合弓,比如反曲弓,还有说不明却威风凛凛霸气十足的各式猎枪跟军用匕首。 这些东西一部分是刘昆从部队里“摸”来的,一部分则是找了点关系弄来的,往常在山里狩猎,大部分都能派上用场。 反倒是徐饶,靠在门边上抽烟,视线却从始至终落在冯饕身上,观察她的一言一行,觉得她这个架子摆得倒是挺足的,说她是“尖子”倒也不太像,可若不是,那她两次都出现在不必要的场合,那还真他妈的巧了。 对于狗子爹娘一口一个莫书记叫得感恩戴德的样子,徐饶满心的不屑,若不是当着人家的面不好发作,徐小爷就差要呸出声了。 莫墨是个什么混账东西,徐饶能不清楚,能把昆子当年害到那种地步的犊子,徐饶也跟着恨上了,反正这辈子昆子跟莫墨是血海深仇,谁能弄死谁,算谁本事大。 第37节 不管是他莫墨也好,昆子也好,谁要栽在对方手里,可不得往死里弄死。 徐饶这边恶毒的诅咒莫墨,人家那边也不见得就能饶过他跟昆子,这世界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纸总归是包不住火的。 奉天市,市委办公室内,秘书方然小心翼翼的带了个人进书记办公室,方然跟莫墨不长时间了,可私底下的很多事莫墨却不见得让他知道,在方然眼中,莫墨这个市委书记无疑是一心为民的那种好官,也是好领导,可方然却觉得卸去市委书记的官帽子后,平常的莫书记却是个深不见底的人,方然也摸不透莫墨这种性子。 跟在方然身后的男子莫约三十五六岁,理着一头青皮板寸,一身黑色衬衫黑色裤子,穿得倒是中规中矩,但仍然掩盖不住满身风尘仆仆。 这人是莫书记亲自吩咐方然去火车站接的,饶是方然见过再多世面,起初与大山见面的时候依旧有些心底犯怵。 不为别的,主要是大山这个人即使沉默寡言,性格木讷,可浑身上下透着一股蛮劲跟狠劲,左边脸颊一道狰狞如蜈蚣的疤痕看着很叫人心惊胆战。 有的人即使刻意收敛,身上依旧残留着当年厮杀血战的那一两分阴狠,也就是所谓的肃杀之气,大山很明显就是此类人。 大山是土生土养的科尔沁人,蒙古的大汉子,长得近乎一米九的大块头,身上那件黑衬衫紧绷绷的贴在身上,里边的大块肌肉鼓胀胀的,此人不动声色之间却能一人放倒十来个凶猛大汉,是草原的战斗英雄。 早几年大山在江湖上混的时候挨了人家一记闷枪,在局子里蹲了好些年,是莫墨托了关系让人把他从局子里“捞”出来的。 对于这个杀起人来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角色,方然自然没由来的犯怵,当然了,方然是不知道大山的身份的,他只是依照书记的吩咐把人带过来而已,要真知道了,方然还能在大山面前站得住脚么,只怕早就吓傻了。 好在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市委大院内该下班的早就下班了,办公楼内并没有太多的人,又有方然带入,并不会有太多人阻拦跟过问。而莫书记是加班加点的常客,作为市委第一大秘,方然也自然跟着领导的脚步走。 把人带到书记办公室,方然分别给两个人都泡了一杯茶,就自顾退了出去,替两人掩上门,自个坐回外间的秘书办公室内,方然松了一口气,总算不用再面对那个沉默寡言惜字如金的大块头了。 大山进到莫墨的办公室,打量了好一番,才难得咧出一抹极淡的笑意。也只有在莫墨的跟前大山才会露出难得可贵的笑意。要知道这可是个长年不带笑的狠角色。 “三哥,好久不见了,你这书记做得倒是挺舒坦的嘛。”大山径自坐在书记前面的椅子上,一点也不客气,要知道往常进书记办公室做汇报工作的正厅级副厅级领导可不少,可在莫书记面前谁不是捏着一把汗,向他这样把办公室当成自个家没个客气样的要是让其他人知道,可不得跌破眼镜。 对于大山的举措莫墨倒不觉得有什么问题,毕竟大山是他的兄弟,在兄弟面前用不着逢迎客套,彼此都是掏心窝子讲话的。 从抽屉里拿出一包“大熊猫”扔到大山面前,大山笑了一下,也不客气的抽了一根,剩下的直接揣口袋里,虽然说大山往常也不怎么缺钱花,可“大熊猫”这类香烟不是想买就买得到的,在烟草厂都是限量供应,价格几千块一条还是次要的,能买得到的人没点关系还真不行,咱伟大的邓主席就是特别钟爱这款香烟。 等大山差不多抽完一根烟,莫墨才懒洋洋的发话了。“怎么样,这次查出些什么没有?” 提起这件事,大山难得皱了皱眉,起先是点了点头,而后又郁闷的摇了摇头。 “这件事只怕没那么简单,那个出租车司机本身倒是没什么大问题,但听说冷大小姐那边的班车司机在出车之前接到一个电话。” 莫墨弹了弹烟蒂,看向大山。大山便继续说道:“电话查出来了,是来自沈阳军区总政这一边。” 说到这里大山也觉得这件事越发的奇怪,按理说一起普通的交通事故怎么会无端端的让军方插手呢,若是普通的交通事故还好,但莫墨既然开了口要他私底下去查,只怕原因没那么简单。 大山是个精明的人,别看他话不多,可也知道有的事在没有弄清楚之前还是不要开口过问的好,否则无端惹了一身腥。 大山贪婪的又抽了几口的烟,在莫墨这里顺到的好烟就是跟自己买的那些货色不一样,这个沉默寡言的东北大汉顿了顿才开口。 “而且,那个死掉的海关,听说赔偿到不少钱,我收到的消息是部队这块有人插手帮忙争取到的。”饶是大山的脑子再好,对几条线索也联系不起来,终究顺不清这几个人到底有什么牵扯。 此时莫墨眯着眼,却问道:“出租车那块有没有查过事故的那辆车有什么大问题。” 大山摇摇头,叹了口气。“难搞,那辆车一出事后就直接送了报废场,我在出租公司那边查过了,它们每一辆车出车前都要经过系统的检查,如果真有问题一般是不允许出车的。当然了,也不派出有人刻意弄假,所以我又去了报废场那边想看看出事那辆车,不过还是晚了一步,那车早就直接报废处理,压得铁皮都不剩几块了。” 大山想来是有点郁闷的,跑了好几个地方得到的线索少之又少,似乎觉得自己有点“辜负”了莫墨的期望。 莫墨倒没有责备他的意思,反而颇为理解的颔首,才淡淡的说道:“凡事留心点,没必要那么着急,慢慢查,有什么线索再打电话给我,还有,沈阳军区这边,你去找总参的陈小军,这是他的电话,你看看有什么忙可以帮到你的,或许能从他那边要到点信息。” 饶是向来沉稳如山的大山心底一惊,看向莫墨的眼神也有所不同,没想到自己这个兄弟居然还在部队里安排了眼线,要知道,但凡是部队插手的事情总是很棘手的,大多数人是连碰都不愿意碰的,没想到莫墨的手居然都伸到军队里了。 看来,莫墨的能耐远不如自己所想的这般。 大山走之后,莫墨一个人在办公室里坐了很久,从桌子最里头的一个抽屉里拿出一个暗红色的方形匣子,打开后里边静静躺着一方淡蓝色的手帕。 把那块手帕攒在手心,中间是一抹退去了颜色并不新鲜的暗红痕迹。 那是很多年前一个女人送给他的最珍重的东西。 处女血。 如今他只能这样拿着这个东西睹物思人,可笑,真是可笑。 莫墨盯着手里那方手帕,攒紧的指关节渐渐的苍白,略微敛下的眼中乌沉沉一片,恨意汹涌上心头。 她竟然能在死前打他电话,为何却不舍得在这几年中来找自己,莫墨不理解,胸口淤积的一口浊气始终没办法吁开。 倏然站起来走至窗前,晚上窗外的冷空气扑面而来,渐渐让他脑子清醒不少。 把手中的手帕极其珍惜的递到鼻间轻微嗅着,仿佛那儿还有她身上残留的幽香。 “得之我幸,不得我命”缓缓沉吟道,莫墨把手帕小心翼翼的折好,再次返身回到办公桌前,今晚上还需要处理很多的文件,不多时,身份再次恢复成市委一把手。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还需要等两三个小时吧,大家莫等,估计比较晚肯定得凌晨鸟 第三十七章 第二天一大早,冯饕就给徐饶给弄醒了,当冯饕一脸迷糊兼震惊的看到徐饶晃晃悠悠的出现在自个的房间,冯饕才反应过来,直接操起床旁边桌子上的一个塑料杯就往徐饶身上砸。 好在徐饶早料定她有这种反应,也不急,也不忙着偏身,反而是稳稳的把那个杯子握在手心,笑着说:“我这可是好心叫你起床,你就这么个脸色给我看?” 冯饕咬着牙说:“你怎么进来的?” 昨晚上她分明换了一把锁,锁头还是狗子去村里唯一一间小卖部买来的,虽然这儿民风淳朴,小偷姑且不如的大城市来的多,可她一个单身女孩子,还是得小心为妙,加上长得这么个水灵灵的,就越发得留个心眼。 其实冯饕不知道,徐饶是什么人啊,在部队里面混了好几年,一把小锁头能难得到他么?拿了根铁丝撬两撬,锁头基本就没用了。 冯饕一肚子的气,决定今晚上就不用锁头了,还是按照狗子说的老办法,插门闩比较实用,即使徐饶再大的手段,总不至于踢门进来吧。 “你这门锁压根没用啊,这也给你提个醒,我要不是搞了这么一出,以后要谁当真起了坏心思,你再发现就晚了。” 第38节 “谢谢你,你可以出去了。”冯饕对他的花言巧语不为所动,刚睡醒的冯饕头发散乱,要不是她长得水灵,只怕徐饶还真不想多看她一眼。 这个女人也忒没情调了,身上的睡衣还是短袖长裤,上面画着叮当猫,很是幼稚。白白浪费她这好身材。 冯饕看了桌子上的闹钟,这还不到六点半,但山里一般日出早,外边已经是天光大亮了,徐饶跟好些下田农作的村民一样,不到六点就起来,主要还是要跟昆子进山,昆子说,早上山里猎物比较多,一大早喜欢出来觅食,运气好的话还真说不定能遇见黑瞎子。 徐饶对打猎其实没多大兴趣,他只是想捎上这个小女人一块去,他满肚子的坏主意全在打野战上,昨晚上睡在那硬邦邦冷冰冰的木板床上,他念叨了一整晚,连昆子都骂他这次是着了魔,说他玩归玩,但可别真陷进去了,这女人干不干净不敢说,要真是尖子,他能带她到处显摆? 肯定是不能的,都是体制圈子里的人,这些个纨绔子弟玩女人归玩女人,可是对女人也不是完全没有要求的,除了漂亮上得了台面外,还得八面玲珑,身份上也得干干净净的,不是大学生就是有像样工作的人,总不会去找一个当“鸡”的来养着,这要是传出去,徐饶的身份可要掉价的。 其实刘昆这么说不是没道理的,眼瞅着徐饶对这冯饕的态度很不一般,从没见过他像这样整天把一个女人挂在嘴边过。 或许是没到嘴的肉总是越发的香的,徐饶要真上了冯饕这妞应该情况有所好转,在此之前,刘昆是不会反对的。 徐饶笑眯眯的,随口提了一句。“等会儿我跟昆子要进山打猎,你要不要一块儿去。” 冯饕眯着眼,记起来了,昨晚上那叫刘昆的似乎真要去打猎,这一大早的就进山,看来确实是玩真的。 徐饶原本以为冯饕起初会一口回绝的,毕竟一个女孩家家的跑山里头不是啥好事,而且还跟两个男人一块儿去,这点心思她要真看不出来,她估计也就别出去混了。 所以徐饶已经想好了,她要真不同意也不打紧,最多他来点硬的,驾着她走便是了。 可偏偏出乎他意料的是,冯饕破天荒的答应了一块进山,而且脸上瞧不出半点儿不情愿,反而还颇为向往的样子。 徐饶面上不动声色,只是问她:“你真想好了要去?这山上蚊子跟大虫子可多着,你要去了非得在你身上留几个大疙瘩。” 冯饕跟看白痴似的看了他一眼,意思是不是你让我去的么?如今我愿意去了,你反而过来唬人,究竟闹得是哪一出啊。 徐饶咬了咬牙,总觉得冯饕是故意的,她难道不知道孤男寡女的一块进山是个啥意思?还是莫非她早就见怪不怪了,反正她身上的肉也不金贵,谁上不是上啊。 莫名其妙的陆书记那张油蹭蹭,滑腻腻的马脸出现在徐饶的脑里,又思及陆书记安排的温泉按摩,徐饶眼睛眯了眯,折射出一股嫌恶,当然了,冯饕没瞧见,要真瞧见了估计就不会肯跟他进山了。 冯饕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即使脑子如今正常了,但还是玩心未泯,对于那大深山的一切,她跟狗子一样心有向往,对里边的未知的事物好奇得很。 最主要的是,冯饕有种感觉,总觉得自己好像也跟谁一起去打过猎,那个人还手把手的交过自己怎么用弓箭狩猎。 当然了,这些念头不过在心底一划而过,就好像瞬间的记忆片段,她想不起也就不想了。 “你出去呀,我要换衣服了。”冯饕对他说道。 徐饶扯了扯嘴角,双手抱胸靠在门边,笑着说:“你换你换,我看着呢。”整个一副无赖的嘴脸。 冯饕没理他一大早发什么神经,瞥了他一眼,然后转过身,当真就背对他开始换衣服了。 其实在冯饕认为,既然已经被这个男人看光一次身体了,该摸的也摸过了,她也没怎么吃亏,她不也瞅过他的二祖宗么? 况且要撵他走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她这个懒洋洋的德性还真不想浪费这个力气,倒不如他想看就让他看个够。 再说了,被看几眼她身上也不会少一块肉。 所以说冯饕个小东西有时候脑子是蒙查查的,也难怪冯老爷子跟胜利部长对她很不放心了。 冯饕换下睡衣,身上就只剩下一件内裤了,白色的内裤,旁边缀着点蕾丝,很女孩也很女人的那种,胸罩倒是没有穿。 她背对着徐饶弯下腰,一对美好的修长双腿一点不差的落在徐饶的眼里,那皮肤细腻光滑,不见得比每各月砸几十万保养的那些女明星差,甚至有过之无不及。 屁股翘嘟嘟的,两团肉瓣成了个心形,随着她弯下腰去拿她那行李箱,背部的肩胛骨也划出漂亮的形状,还有那吊坠在前边的两团肉鼓鼓,此时顶端的粉嫩晶莹也随着她的幅度在微晃了几下。 其实冯饕的身材是很好的,甚至于堪称尤物,平时穿得衣服比较规矩没觉得什么,可一旦脱了衣服就不同了,那胸,那柔软的水蛇腰,还有那挺翘的屁股,以及两条长腿,哪一个部位不是绝对完美呢? 眼前这幅画面是美好的,以至于徐饶都要倒抽一口气,光是想到那么一双腿儿挂在自己腰上来回折腾,就够他喝上一壶了。 冯饕找衣服的时间很长,主要是她带的那口行李箱实在是太大了,里边除了衣服还有很多书,卫生巾、些许护肤品一类的。 找胸罩花时间,找衣服更是花时间。 跟徐饶说的一样,山里虫子多,她可得准备万全才行,不然被咬出一身疙瘩可不好看,她到底是个女孩子,对于爱美这点是不会改变的。 所以当她好不容易找出一套运动服,跟一件同样白色的胸罩时候,已经是气喘吁吁了。 徐饶在后面憋得难受,抽了一根烟,冷着眼看她找衣服找了老长时间,最后大步走过去,一把拽着她,一手夹着烟。 冯饕手里还拿着胸罩,猛地被他这么一拽,胸口那两坨肉肉一耸一耸的在他面前晃。 一大早的就闻见烟味,冯饕撇过脑袋,皱了皱眉,很不习惯。 但这就把徐饶给刺激了,徐饶分明看见她一脸的嫌恶,既然她恶心自己,他就让她恶心个够。 用力抽了一口烟才把剩下半截还烧着的烟拧在窗台,然后又抱着她,愣是撬开她的嘴,自己那一口烟就渡了过去。 顿时叫冯饕呛得满眼冒水,咳嗽个不停。 徐饶报复完毕原本就该放开她了,却没想到她胸前的那两坨肉实在打眼得很,白嫩的顶端两颗粉嫩的坚果翘着,徐饶情不自禁的一手握住一只,触手可及的那份滑腻跟软绵在此前是无法想象的。 黏上去大概就不会放手了。 要不是徐饶,冯饕大概不会知道自己的敏感点在哪里。 现在知道了,她的ru头非常的敏感。 徐饶也不急,只慢慢的挑dou她,见她仰着脖子闭着眼睛,嘴巴里倒是哼哼个不停,徐饶一声冷笑,握着那两团肉在掌心又挤了挤,虎口扣着,分明给挤压出不同的形状来。 他还坏心的哄着她睁开眼看,她若是不答应,徐饶也有办法对付的。 顶端的红果冷不丁被指尖揪紧,粗糙的指腹磨蹭揉弄红果果,冯饕吃疼的张开眼,看见两坨嫩白落在男人宽厚的掌心,这个男人却从始至终盯着她的脸,仿佛要在她脸上看穿一个洞来。 她的胸其实不算小了,按照比例来说,应当也有d罩杯,即使不穿胸罩,只需要两坨肉稍微挤一挤,一条不算宏伟却足以叫男人惊叹的沟壑就出来了。 徐饶似乎在漫不经心的玩着那两团肉,一直到冯饕睁开眼后,才满意的在她眼中看到一抹惊慌。 第39节 只是冯饕这个犟驴不肯轻易开口求饶,只恨恨的用目光剜了他一眼,才又气又急的眼睁睁看着他把玩自己的身体。 或许是从未有人开发过这具成熟的躯体,对于处女来说,一切刺激的wan弄总不经意间叫这具身体瘫软如泥。 与其说冯饕从未拒绝过徐饶的挑dou ,还不如说冯饕是没办法拒绝这份刺激下的美好,她尚且还没真正尝过作为女人的过程就已经yu仙欲死了,要真做的话,那还了得。 她的不抗拒叫徐饶越是恨,这算什么,这算是白送上门么?且见她如此“娴熟”的接纳一切,仿佛浑然天成不带半点儿扭捏,她要说自己是处女,只怕徐饶要吐一口血。 就在她动情之际,徐饶一把推开她,冯饕跌坐在硬板床上。 昨天上狗子好心拿来一床被子,新的,还带着阳光的味道,她晒了一个下午,晚上睡觉的时候觉得暖洋洋的,如今她坐在被子上门,双腿敞着,胸口胀鼓鼓的不止是两坨肉,还有她胸口涌出的一股热气。 徐饶也同样用力的喘着气,胸口也是一阵热气。 恨的,气的,揪心的,郁闷的。 他玩得起别人,还玩不起一只“鸡”么? 他真就不信了。 滑下裤子的拉链,那迫不及待跳出来的命根子早就翘首企盼了。 他没有感情的说:“含住它。” 冯饕喘过气,满脸不愿意,可这次徐饶下狠心了,摁着她脑袋,愣是撬开那红润的小嘴,蛮横塞了进去。 得,冯饕知道男人是什么味道了。 腥味,苦味,带了点咸味。 起初她不动,他自己挺腰来回的弄,只是苦了她得含着那么粗的一根东西,还没办法咽口水,嘴巴下巴湿了一大片。 其实痛苦的又何尝是她,徐饶也好不到哪里,那儿只单单被含住而已,没有任何技巧,他只觉得温暖如太阳,又滑如泥鳅。 他唯有不断深入一点,更进去一点,才能缓解些许。 冯饕满眼泪水的看见上面的那个男人仰着头,一脸的动容难忍,优美的脖颈仰着完美的弧度,漂亮得很。 这么个漂亮的男人,即使是达到高chao的时候也是很好看的画面。 伴随着徐饶的闷哼,喘着粗气,两手用力的压在冯饕的小脑袋上,几乎是拼着死劲的,冯饕闭着眼好不痛苦,以为自己要窒息过去的时候,才发现他已经退出,那根东西已经不如之前硬挺,顶头染着一两丝的白浆。 冯饕嘴里含着他she出来的东西,抬起头望着他,正不知所措的时候自己不小心吞了下去,味道不算好,但也不是很难以忍受。 她不知道自己这个举措叫徐饶心头一暖,当即轻柔的拿指腹抹去她嘴角残留的东西,又把她抱在怀里,亲自给她换好衣服。 折腾了几乎大半个小时,两个人才一前一后的从筒子楼里走出,外面刘昆已经等了许久,但他没上楼打扰这两人。 当冯饕出现在他眼前的时候,刘昆眼神暗了暗,一抹轻蔑的笑意自眼底划过,她脸上那不正常的红潮跟过分水润的嘴巴叫他心底有数。 又瞧见徐饶处处让着这小妞,更是越发确定了心底的想法。 三个人一起上了车,这次冯饕倒没有继续坐副驾驶了,徐饶拉着她上了后排,刘昆开车。 车子进到山里某一处的时候就进不去了,主要里面地势开始不平常,而且树木交织复杂,压根就没有能够容纳车子正常行驶的空间。所以接下来他们只能步行。 刘昆从车尾箱拉出许多工具,分给徐饶一把双管猎枪,自己拿了一把雷明顿m870霰弹枪,这类枪支用来狩猎再合适不过。 现在国内对携带枪支有很大的限制性,刘昆能从部队找人弄来这么几支枪已经很不容易了。加上部队对提取枪支要进行登记查号,这还是刘昆亲自找部门领导要来的。 不过除了枪,其他狩猎的工具倒是很好弄到,比如军用匕首,还有几把复合弓。 其实弓猎并不是刘昆的强项,部队里也没有进行过这类训练,刘昆平常到时去俱乐部玩过几次,倒是打猎的时候考虑过各种状况,所以任何的工具都准备了一些。 其实车尾箱还有一把猎枪,只是刘昆觉得冯饕一个女孩在拿在手里不太安全,况且也未必需要她帮忙,只不过徐饶开了口,他才愿意让她跟上开开眼界。 但是冯饕主动跟他要了一把复合弓,那把复合弓是三把弓箭里最小巧的一只,整个弓身是蓝色的,很轻巧,重量也就3.75磅,1.7公斤左右,女生拿在手里倒也适合,拉力在30-40磅,这个力度女孩子也可以使用,这次刘昆倒没有反对。 这把外表精致的,色彩是漂亮琉璃蓝的复合弓是俱乐部的朋友送给刘昆的,市场价也得好几千,还有个漂亮的名字——雨燕。 就跟名字一样,这把复合弓的造型就跟一只展翅飞扬的燕子,冯饕拿在手上倒是很相衬,加上她今天一身暗蓝色的运动服,长衣长裤,运动服合体的贴在身上,衬得整个身段越发不俗,头发也干净利落的扎起,甚至有点英气勃勃。 虽然是大白天,但山里的温度并不算高,甚至比在张家村还有低几度,而且山里雾大,七月份的天气,此时也就二十几度,头顶上几十米高的却叫不出名的树盖住了一片天,只有些许阳光斑斑驳驳的落在底下。 三个人刘昆打头,徐饶垫底,冯饕一个女孩子自然是被保护在中间的位置。 徐饶望着前边那婀娜袅娜的身影,眼睛不自觉的落在那浑圆的屁股上,不由得笑了笑,似乎很享受这一切。 打猎他是没什么兴趣,但眼下却觉得颇有兴致,甚至今天也手上也开始发痒,想狩几头野兔。 脚下踩着柔软的枯树叶,稍微觉得有些潮湿,估计是晚上霜大,以至于在山里总觉得凉飕飕的。 她到不担心几个人会迷路,因为听说刘昆进山不下七八次,每次都能相安无事,她便也好奇这个男人是怎么狩猎的。 可是冯饕没有想到,三个人才刚进山不久就遭遇了一场意外,硬生生叫几个人分开,而且很不巧的,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跟刘昆待在一块了,徐饶倒不知落在了哪个角落里。 第三十八章 事情发生得很突然,这还得往半个小时前说起。 刘昆在前面打头,三个人走了莫约二十分钟左右,冯饕估计也走上一两公里了,越是往里面,这山路越是难走,倒不是说路况有多崎岖,只不过灌木丛多,路上的枯叶也多,大概前几天刚下过雨,山林里环境潮湿,这一脚踩下去往往容易踩到个大水坑。 冯饕的运气就挺背的,一路上也不知道踩了有多少个,每次眼瞧着要摔个大马趴的时候徐饶才拉上她一把。 “我说,你还是跟着昆子的脚步走吧,老这么折腾,我看你还能搞几回。”后面的徐饶忍不住说道,也难为这个小女人了,走得歪歪扭扭的,真怕一不小心给磕着碰就在半路上闹腾呢。 冯饕这会儿倒没有犟驴,反而乖巧的点了点头,小声的答应了。 第40节 走到某个岔口的时候,刘昆忽然停下了,冯饕跟徐饶自然也得停下,徐饶摸了摸手中的枪杆,跟刘昆并排站着,问道:“昆子,是不是有情况?” 昆子点点头,但只淡淡的说:“瞧见两只狍子,先试试看。” 狍子是东北山林里最常见的一种动物,类似鹿也类似羊,因此又俗称为野羊或者矮鹿,在全国范围内数量极为稀少,但在东北山林一带却经常出现,刘昆不是第一次猎狍子,对狍子还是比较熟悉的。 冯饕眉头一挑,此时却插嘴道:“狍不是野生动物么?你们这么弄不是违法了?” 徐饶好笑的看着她,嘴角扯了扯才打趣道:“冯主任,这大山里的动物哪一个不是野生动物,要说到已经列入国家级野生保护动物范畴的那海了去了,你要不要一样一样的指出来呢?而且照你这么说,那些打猎为生的村民也犯法无数次足以够进局子喝一壶,你作为村委会主任是想去揭发呢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其实徐饶这会儿说的确实是实话,早几年村民生活条件不是很好的时候,进山狩猎那是习以为常的事,只是眼下张家村的村民开始种植蘑菇跟一些农作物,至少能养的活自己,加上山里环境恶劣,经常有凶猛野兽出没,村民便渐渐的不再进山狩猎。 不过偶尔还是有胆子大点的村民进山打点野味的,多年的习惯怎么也改不掉,你要跟村民说这些事是犯法的,可不得把村民给吓死。 冯饕咬咬唇,此时倒是不好吭声了,她自己都觉得徐饶说得在理,便也干脆不再纠结这件事。 刘昆观察了一阵,给徐饶打了个眼色,徐饶心领神会,拉着冯饕走到一处灌木丛蹲下,刘昆上前几步,猫在一根树的后边。 几个人都没有出声,周围一切都是静悄悄的,偶尔有“沙沙”的声音响起,也不知道是不是有蛇在草丛里游弋。 冯饕双腿蹲着,两手抱着膝盖,很是好奇的瞅着刘昆那边。她想知道这个男人是怎么狩猎的。 徐饶就蹲在她的后面,离着她很近,便闻见一股若有若无的香味,很是香甜,但却不像是香水味,大概是洗发水或者的香体乳气味。 徐饶见惯刘昆打猎了,倒也不觉得稀奇,眼下倒是对前面的女人比较有兴趣,不由得伸出手,撩着她脖颈上的几根头发玩。 冯饕一开始倒也没怎么在意,但渐渐徐饶动起手来越发频发,不仅撩着那头发,甚至掐了掐她脸蛋,手指又搓着她背部的脊梁骨,顿时一阵冰凉的酥麻从背后升腾,冯饕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徐饶的手从她衣摆底下伸进去,掌心直接接触皮肤,那滑腻的触感叫他有些爱不释手,好像在抚摸一匹上等的绸缎,来回抚了几次犹不过瘾,干脆把她里头的那件胸罩的暗扣一挑,硬是给解开了。 胸前的两团肉没了胸罩的束缚,很快就蹦跳出来,冯饕抽了一口气,吓得反过双手忙着扣回去,但却被徐饶给紧揪着小手,压根不让她有任何动作。 冯饕气急了,不得不扭过身子,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却见徐饶笑了笑,不出声,那手继续在她背后来回抚摸,甚至于探入胸罩内狠狠揉了一把。 温香软玉说的不就是个理? 徐饶有种软玉在怀,却不是时机下口的感觉。 前面刘昆已经开始架起猎枪,看那架势是准备好了,徐饶也不跟冯饕闹了,他可不能因为自己贪玩而坏了昆子的兴致。 一把拽着冯饕,给她重新扣好胸罩的扣子后,才按着她让她往前看。 恰好一只狍子从前边树丛里钻出,看模样确实跟鹿长得颇为相似,只是体型上仍有差别,有个三十来斤左右,看样子是个成年的狍。 这种动物的警惕性很高,若不小心惊扰到它就甭想再抓到了。 不过刘昆更为厉害,没给这只狍足够逃跑的时间就开枪了,枪声不算大,但在十几米的范围仍然震耳欲聋,冯饕瞪大眼睛看见那可怜的狍应声倒下。 徐饶拉着她站起来,笑着朝刘昆那边走去。便说道“昆子,这枪法越来越厉害了,上次军区那个打靶竞赛就该让他们瞧瞧的,那些所谓的枪王算个啥玩意啊,有本事比一比。” 徐饶一点也不担心刘昆说他拍马屁,徐饶是就事论事,那场比赛是邀请他作为领导观摩的,就那些侦察营的神枪手,徐饶觉得还不如眼前的刘昆,人家要射也是射活靶子,还是难度极高的狍子,比起那些移动速度缓慢的活靶子技巧要高多了。 刘昆没管徐饶,径自朝着那只倒下的狍走去,冯饕也跟在他后面,等走近了看,发现一枪毙命的位置是在脖子上,那儿流了一摊子血迹,但不算多。 狍子的肚皮还略略有点起伏,不过再过一会儿也应该死透了。 刘昆并不急着把猎物带走,只是叫徐饶从背带里拿出个蛇皮袋,把那只狍扔进去后才绑好在树干上。冯饕不理解,徐饶便说:“还的继续往前走,东西太多不好行动,等沿路返回的时候再取也不迟。” “不会被其他动物吃掉么?”冯饕问道。 “一般不会,就像你看到的,这山里真正的黑瞎子跟野猪都快绝迹了,更别说东北虎啊这些听起来天方夜谭的东西了,能有几匹狼出没都算是稀罕玩意了。” 冯饕理解的点点头,想想也是,人类发展太迅速,这无形破坏了大自然,如今一些动物已几乎绝迹,加上狩猎的方式也不对,胡乱砍伐的森林的人也多。 想到这个她不由得瞄了一眼刘昆,但却不敢在他面前说他狩猎的事。 将狍绑好后又继续往前走,好些野兔乱窜,好似不怕人一样,冯饕对野兔倒是很有兴趣,好几次想追着跑,奈何野兔跑的比老鼠还快,一溜烟就没了影。 徐饶睨了刘昆一眼,手头有些发痒,见刘昆只拿了根烟抽,没表示什么,徐饶就有底了,笑着对前边的冯饕说。“哎,你等等,要不要我弄只野兔给你?” “你行么你?”冯饕是疑问的语气,当然了,眼中还是有些怀疑的。 徐饶只冷冷瞥了她一眼,扯着嘴角,架起枪来,莫约顿了几分钟,前面一直野兔吓得哆嗦不已,愣是在原地转悠了好几秒才往外逃窜。 这一枪徐饶是射偏了。 脸上挂不住,徐饶黑着一张脸,刘昆只淡笑着摇摇头,徐饶的狩猎的技术总归还是嫩了点,谁让他此前都是动口不动手呢,如今想在这妞面前炫耀一番,却是倒打自己一耙。 不过这也怪不得徐饶,他在部队的时候又不是什么侦察兵特种兵出身,新兵营以后分配的基本是技术部门为主,野战部队跟他不太靠边,跟刘昆差了不是一点半点的水平。 刘昆那可是正儿八经的野战部队出身,一个人单挑过部队的“兵王”,即使将他放在高手如林的侦察营里,也是能以一敌十的那种。 据说刘昆从小学武,跟过的师傅皆是部队里历代有名的“兵王”,比武冠军等。 好在徐饶跟刘昆身边多多少少受了点影响,对武术来说兴趣算不上,但也学了点实用的防身术跟射击,跟其他行政部门的军官来说已经算是“文武双全”了。 冯饕此时毫不客气的捧腹大笑,真正是一点情面也不讲,直笑得天花乱坠,因喘不过气使得整张脸红扑扑的,眼中闪着泪光,就连那胸前的高耸也随之颤动。 徐饶也跟着笑了,只不过眼底没啥笑意,刘昆拍了拍他肩膀,以示宽慰。 说也巧了,此时又一直野兔蹦跶蹦跶的跳到这几人跟前,不知道这只兔子与之前那只兔子是否同一只,不过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只兔子胆子还挺肥,就在人类跟前这么大大方方的晃悠。 冯饕瞥了这两人一眼,没吭声,但是手中的复合弓却已经抬起,整个架势堪称利落,毫无半点儿拖泥带水。 因为距离野兔有一定的距离,十几米左右,冯饕并没有瞄准太久,只是稍微将弓瞄准猎物的点稍微往下拉了七八公分。 这些狩猎的信息好似在脑子里无端端冒出,用不着她去慢慢吸收就身体赋予了行动。 她甚至知道若是在三米以内的距离,则应该将弓箭的瞄准点上拉三至五公分。 第41节 几乎是伴随着呼啸而来的风声,原本并不打算当她一回事,只觉得是女孩子玩家家而的刘昆正掏出一根烟,火还没点上,就听见空气被迅速划破的凛冽气流声。 一根几十公分长的箭矢,准确无误如一根直线抛出,正中前方目标,那仍在悠闲自得晃悠的野兔不知大限将至,来不及逃窜就被箭矢射穿了脑袋,甚至连呜呼声响也发不出就颓然倒下。 不仅是徐饶愣住了,就连刘昆也在一刹那间眯起眼睛,尤其是野兔被箭矢射穿脑袋的瞬间,刘昆眼中瞳孔猛地一紧缩,仿佛看到一场精彩无声的较量。 如此凌厉狠辣的射法,不存在片刻的犹豫跟纠结,当下果断出手,若不是亲眼看见,似乎很难想象得出,射出这一箭的居然会是个体态柔弱的小女子。 冯饕并不急着去取她的猎物,甚至也没有放下弓箭,依旧保持着射箭的姿势,一直到那野兔完全不再挣扎而断气后,冯饕才舒了一口气,欣然的放下手中的复合弓。 她这般好技巧,完全不在业余水平之下,需知业余水平的玩箭之人对这一个死靶子也未必能做到百步穿杨,而她面对的则是个随时跳动的活靶,当然了,那只兔子也没怎么蹦跶,她不必紧紧追赶。 犹如如此,冯饕也着实震撼了两个男人。 徐饶上前,眼中跟看稀罕物似的看着她,越想越觉得事情透着一股蹊跷。 就连冯饕也想不明白自己对于玩弓居然很有一手? 冯饕二话不说,很娴熟的像刚才一样拿了个蛇皮袋把那兔子给装了进去,对于兔子的惨状她尽量不去看,心情犹自兴奋着,这是她自己打来的成果,当下还是有点小得意的。 你说她是个残忍的人么,她确实很残忍,对这那血糊糊的猎物还能兴奋起来,可她又单纯得很,在她眼中那是胜利品,是她第一次拉弓换来的成果,而且能让徐饶吃瘪,这感觉很过瘾。 刘昆瞅着蹲在地上兀自收拾的冯饕,难得和颜悦色的笑着问道:“你是头一次打猎么?” 冯饕抬起头,仰着小脸蛋,脸色红扑扑,眼含春情,化不开,一水儿的温柔。 她点头,却又摇头,憋着嘴嘟囔。“说不清,感觉以前打过,但是印象中却没有这回事。” 徐饶此时倒是不冷不热的插了一句,“打过就打过,你就装吧,第一次拿复合弓能这么玩?” “我真不记得了,但这弓不太好使,总觉得箭矢射出去的速度太慢了,或许反曲弓好使些。” 徐饶正要抽烟,听见她这么没心肝的随口一提,狠狠瞪了她一眼,转过头懒得搭理她。 刘昆提着眉毛,饶有兴致的盯着她瞅,对她的印象又鲜明了一分,似乎这小女人还真是个宝贝,至少一路上挺有趣的,不算无聊。 冯饕拖着那蛇皮袋有样学样的也给捆在其中一棵树上,忽然听见前边不远处一小阵“悉悉索索”的动静,刘昆皱着眉,拿起胸前的望远镜看了看又赶紧放下,从地上抓起方才扔下的开山刀,朝着灌木丛更深处走去。 徐饶见刘昆这架势心底估摸着也猜到了七八分,若不是有大动静刘昆不至于如此警惕小心。 冯饕手里抓着复合弓,也亦步亦趋的跟在了徐饶的身边,当下不该问的不问,不该说的不说,小丫头还是晓得这个大道理的。 几个人莫约前进了上百米距离,刘昆才在一处排泄物前蹲下,随手捡了一根树枝掀开一点,大概心底有了数。 也就在此时,前方的声响越发的剧烈,山林里的风也越刮越烈。眼下也不过是大中午,可山林里树木繁多,阳光不见多毒辣反而还寒气逼人。 刘昆转过身,渐渐的往后退,徐饶给冯饕打了个手势, 冯饕便也乖乖的跟退下,但好奇心驱使下又上前几步,紧挨在了刘昆后面的一棵树干下。 随着那声音越发的清晰,冯饕可以说是聚精会神的竖起耳朵来听,几乎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前边灌木丛中一个黑色的身影赫然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 那个黑色的大家伙莫约一米四五的高度,这还仅仅是四肢着地的高度,若是立起身子,只怕也得有一米七八,体态健硕丰满,一身黑毛油光发亮,鼻尖还“扑哧扑哧”的喷着,看样子也是一头成年的雄性黑瞎子。 其实以前在东北林区黑瞎子倒不是太难见,只是如今少了便跟着稀罕起来,要碰上这么一大头活生生的,几率确实少之又少。 其实黑瞎子就是人们俗话说大狗熊,东北人喜欢把狗熊称作“黑瞎子”。 为什么叫“黑瞎子”呢?那是因为黑熊天生近视,百米之外所看到的东西就会模糊一片。不过黑瞎子的鼻子和耳朵却很好使,顺风可辨别一里地以外的气味,听到三百米外的脚步声。 其实要真遇上黑瞎子是千万不能乱跑的,黑瞎子的速度可不慢,能在林间自由穿梭,不亚于百米赛跑的速度,一般真遇见黑瞎子,手上除了得有制得住的武器外,还得保证能枪枪打中要害,否则你要弄不死它,它窜起来反扑咬上你一口就绝无生还可能。 饶是刘昆此时也紧张起来,猫着腰,双腿紧紧如两棵木桩扎在地上,手中握紧猎枪,眼睛微眯,视线片刻不离眼前的庞然大物。 黑瞎子距离他们并不算太远,也就三十米左右,这个距离,若是黑瞎子发起狂来直接追上来,他们三个人未必能够逃得过。 似乎真是担心什么来什么,没等刘昆准备好射击,那头庞然大物就顺着气味窜了上来,大概是此前狩猎时候沾染上的血腥味,亦或是刘昆手上仍然包裹着渗血的绷带。 刘昆紧抿的唇忽然张开喝道:“往后跑,记住,前往不能跑直线,要逆风跑,也千万不能上树。”黑瞎子爬树可是能手,谁要爬树谁就自个儿找死了。 话音刚落,刘昆扣下扳机,一颗子弹射出,却没有打到要害,黑瞎子速度太快,那颗子弹仅仅打中它拱起的后背上。 黑瞎子一身的肥膘儿,整个身上裹着一层松香,主要是黑瞎子没事喜欢在松树上蹭,使得身上那层松香硬化后犹如一层硬壳,子弹即使打中也不会太深,往往只能瞄准它的要害打。 刘昆这一枪虽然没给黑瞎子致命的打击,可到底也一定程度上影响了黑瞎子的行动速度,好让他们几人有足够的机会往回跑。 徐饶跟冯饕是最先往回跑的,跑到一半冯饕下意识的回头一望,眼见刘昆刚收回枪,那黑瞎子就要扑上来,冯饕举起复合弓,脑子基本也怎么想,复合弓拉出一个漂亮的弧度,凌厉的一声,箭矢飞出,直接射在那黑瞎子的眼眶内。 黑瞎子受了刺激,一阵大吼,眼中血流如柱,越发的狂奔起来。 刘昆大口喘着气,心跳提到嗓子眼,只觉得浑身血液逆流般,眼中那个漂亮的女孩手拿弯弓射大雕的姿态如一副定格不动的画面,深深印刻在刘昆的眼中。 不稍片刻,刘昆此时已经跑至于冯饕身边,可那黑瞎子顺着气息也顾不上疼痛,张开血盆大口咆哮着。徐饶在不远的地方也朝着黑瞎子打了一枪,可惜那黑瞎子仿佛刀枪不入般,愣是紧追不舍。 冯饕挨着的一处灌木丛,底下是一片山坡地带,脚下一滑,整个人不注意踩了个空,刘昆在她后头想拉上一把,只抱紧了她腰,却没想自己也跟则摔了下去。 徐饶咬着牙,红着眼定下心神,愣是又补了好几枪,那黑瞎子失去方向只会到处乱撞,背腹受敌,一时之间受了重伤,紧接着挨了七八枪,徐饶是下了狠劲去射击的,几乎每枪都打在要害地方,黑瞎子即使再顽强,也逃不过重伤后必死的命运,莫越过了十来分钟才轰然倒下,趴在地上已然是气息奄奄。 徐饶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此时他整片衣衫都被汗水浸透,大口喘着粗气,回过神却已经不见刘昆跟冯饕的身影。 事实上刘昆跟冯饕从那片矮木灌丛下滑落后并未受太重的伤,刘昆紧接着听见好几声的枪响,料定是徐饶开的枪,若徐饶没有十足的把握也不会停下开枪,刘昆便暗自松了一口气,待放下心刚想返回去的时候,却发现除了那黑瞎子的尸体,徐饶却没了踪影。 三个人还不晓得稀里糊涂间错过了相遇的时机,倒是彻底的分开了行动。 冯饕的意思是待在原地等徐饶回来,可刘昆却摇头否决了,之所以徐饶没再这儿等,主要是这儿存在风险,首先方才从黑瞎子的粪便来看,明显是两头以上,况且,如今一头已经被他们杀死,另一头会不会顺着血腥的气味寻到这里很难说,毕竟黑瞎子嗅觉极好,一公里之内都不算是久留之地,想必徐饶也是这么考虑的,因此才会故意在树上刻上标志。 “走吧。”刘昆淡淡说道。 “走去哪儿?不找徐饶啦?”冯饕焦急的站起来,也不再去观看那死了许久的黑瞎子,疑惑的目光看向刘昆。 第42节 “徐饶应该是自己找路回去了,放心,他进山的次数不比我少,对路况记得比我深,怕是迷不了路的。”刘昆对徐饶的状况倒是很放心,徐饶这小子脑瓜子大小聪明得很,要不当年也不会逃课比上课次数多还能考了个全校第一,又以陆军军官院校第一名的成绩毕业。 见刘昆一点儿也不着急,冯饕倒也不吭声了,只默默的跟在他后头。 如今眼下就只剩下他跟自己,她对这深山老林一概不知,不紧跟着他只怕三天也转不出去。 似乎真应了刘昆的话,记路方面他不是行家,指南针跟包囊又在徐饶的背包上里,两个人只能姑且凭着记忆原路返回,可偏偏这两人还走岔了,绕着绕着眼看天色已经全黑。 晚上不好继续行路,刘昆找了个相对安全的半山坡,正好拱出半个弧度,窝在里头既能够瞧见不远处的状况,也能稍微遮点风。 好在刘昆随身携带打火机,两个人找了点枯树枝,就地生火,野生动物一般怕火,倒不怕被袭击。 刘昆把冯饕之前打的那只野兔扒去皮毛又除掉内脏后直接架在树干上烤起来,没有任何的调料,烤熟了直接就吃,味道不算好,但总好过饿着肚子,冯饕吃了半个兔腿就饱了。 附近刚好有条小溪,因此用水也没大问题,刘昆晚上在溪边洗了洗被汗浸透的衣服,只光着膀子就回来了,一身的腱子肉,在火光中泛着一层诱人的油光。 冯饕眯着眼看了他一会儿,一直到他笑着说:“很好看么?” 她才如实的点点头,确实是好看,完美的腰线,紧窄的腰身,贲张的臂膀肌肉,不愧是长年练武之人,虽然不算大块的肌肉,但身材却说不出的味道。 就跟男人欣赏女人的身体一样,女人欣赏男人的身体也可以津津有味的。这般的身材,与这样汗流浃背的男人做ai,得多要命的刺激。 刘昆在她对面坐下,又抽了一根烟,冯饕发现他跟徐饶都是典型的老烟杆,有事没事总喜欢抽烟。 好不容易等他抽完一根烟,刘昆却忽然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纸,张着眼从眼里面抠出什么东西,仔细一看才知道是隐形眼镜。 这个男人枪法如此精湛,居然还得戴隐形眼镜么? 近乎小心的包好隐形眼镜,刘昆看向她,跟平时的视线不太相同,似乎眼珠子有些黯淡,只是倒映出的火光盖住了其中的锋芒,眼神些许的柔和。 冯饕问他:“视力很差么?” 刘昆倒没有隐瞒她的意思,颔首点头,语气极平淡的说:“摘了眼镜几乎看不见吧,都是一团团的影子。” “真的假的?”冯饕有些不大相信似的,上前几步,坐在他旁边,歪着脑袋脸对脸的盯着他眼睛,却不知道此时两人的距离近得能感觉彼此的呼吸喷洒在脸上。 大概是觉得自己有些唐突,冯饕笑了笑,才挪开脑袋。 刘昆眯了眯眼,前面一团暗蓝色的影子在眼前晃动了一下,他才说道:“几年前眼里面让人给撒了石灰粉,手术后视力就不太行了。” “被人撒的?”冯饕抓住了这个字眼,但这次刘昆并不打算回答她,只从军靴一侧抽出匕首,打算削几根箭矢给她,她今天总共就五根箭矢,前头已经用了两根,剩下的三根若是遇见危险只怕不够用,便打算多准备一些。 冯饕虽然满肚子疑问,但也没追问下去,反而一股心思的放在自己发痒的身体。 山上蚊虫多,她之前准备的花露水跟防蚊液全落在了徐饶的背包上,如今坐下来休息,她这才发现小腿跟脚踝上多了好几个红包,况且浑身开始发痒。 见她忍不住一会儿挠脖子一会儿挠腿,一会儿又挠肚子,刘昆虽然视力不好,但大概也能猜出来,只淡淡的说“去那边把衣服给洗了,还有红包的地方拿这个擦擦。”顺带扔给她一根说不出名的草。 对于一个野外生存坚持了一周的人来说,在部队学到的东西远不如此。 冯饕是个从不会跟自己过不去的人,也不会为了面子而委屈自己,当即就赶紧跑到小溪边把衣服给洗了,想来想去又把胸罩给脱了,直接穿着条内裤站在溪边简单清理了□子。最后抱着一团湿漉漉的衣服回来。 丫头想得很简单,刘昆此时不是看不见么?反正在他跟前一切都是一团模糊的影子,她也就觉得没啥害羞的。 跑到光亮的地方照了才知道,也冷不防叫冯饕暗自吃了一惊,除了脚踝跟小腿,肚子跟背部都有好些小红疙瘩,也不知道是给山上的蚊子还是其他虫子咬的,加上她方才狠狠挠了几下,白皙的皮肤立马出现了好几道红痕。 见她时不时小声惊呼,刘昆问道:“怎么了?”此刻的他视力不佳,犹如黑暗中的黑瞎子,凭着过人的耳力通晓对方。 冯饕好不委屈,憋着嘴哭诉:“虫子咬了好多疙瘩,真丑。” 刘昆只能看见那一坨白晃晃的影子在他面前动,却听到她娇软的声音,却皱着眉。 “不是让你拿那草擦么?” 冯饕斜睨了他一眼,满不在乎。“擦了,不怎么管用。”瞧瞧,还略微委屈跟控诉,这又不是他造成的,她反而还埋怨上了。 刘昆决心不再理会她,任由她闹去,徐饶对她有耐心,但他不是徐饶。 冯饕见他不再开口,倒也不闹腾了,只瞅着他,那乌沉的黑瞳中似乎什么也没有,当他不是真的瞎子,他依旧能看见,只是看不清楚而已。 许久,他才问:“你的箭术是谁教你的?”那箭术能做到行云流水般的漂亮,不是一般人。那么教她的那个人更不会是普通人。 冯饕摇头,脸上一丝茫然。“我也不清楚,我的脑袋有毛病,经常的头疼,很多东西没等我回过神就已经做了。” ‘包括做鸡?”他嘴角微翘,眼睛跃然一簇火光,漂亮异常。 冯饕瞪着眼看他,眼神有某种恶毒的厌恶。 “你才是做鸭的!”冯饕总算是明白为何徐饶跟他时不时总用一种轻蔑的笑意看她,原来她已然在他们眼中成了“一只漂亮的鸡”。 漂亮的鸡,她当然是,她依旧不忘记在这时夸奖自己。 刘昆并未因为她的气恼而有所动容,嘴角却一直噙着似有似无的笑意,让冯饕难得头一次动了怒,蹙起眉头。 靠近了他,手上一个动作,用力的抓着他裤裆中央,报复性很强的揉了揉。 刘昆只是直起身子,冷冷看了她一眼,尽管那还是白花花的一团肉影子。声音跟脸上的表情一样,很冷。“你在做什么?” “你把我当成鸡没问题,你不也是做鸭的么,做鸭的不就是给人碰的?”冯饕是气疯的,失去了冷静,脑子又犯糊涂了,让老爷子瞧见了该多心疼。 “你想玩?”刘昆挑着眉,不怒反笑。 冯饕挺直了腰杆,这会儿犟驴起来。 “玩的就是你,玩死你活该。” “当真要玩?徐饶要是知道了怎么办。”他好笑的看着她。 冯饕不理解,柳眉歪扭着,不客气的问道:“关他什么事?” 第43节 刘昆知道了,天下的“尖子”哪里有良心可言,出来混的,给人上的,就甭指望着她对你有感情。 冯饕原本只是打算出一口气而已,却没想到手里那杆立正敬礼的东西撑起了帐篷,尺寸不记得小,或许还很大。 收回手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只听见对方说了一句话,她就被人家给提了起来,一口咬在她脖子上,双手紧紧掐着她那两坨不断晃动的肉团。 哦,她听见了,听清楚他说了什么,似乎是“我他妈今天就玩死你!”重重的喘气,刘昆就开始“玩”她了。 玩得还颇为精彩,并不温柔,敞开她的腿,埋头深入,手上还把玩着肉坨,不断挤压掐揉,那漂亮的嘴唇却隔着单薄的内裤吃她的另一张嘴。 她火热的抬起头,仰着脖子,一如当初徐饶仰着脖子让她含ming根子一样,此时她也是如此,只是如今是另一个男人在含她的东西,或许说吮吸更为贴切。 仿佛要吸出她的灵魂,舌头犹如泥鳅不断的扭动着,他鼻间闻见一股子香甜,他从不知道,女人的那里也可以是这个味道,他没尝过女人的那里,也不会去舔,可如今他心甘情愿在她的下面。 舌头如同另一个命根子,搅动得厉害,即使是高chao也是那般的激烈,她软瘫如泥,浑身无骨,只得倒在他的怀里。 刘昆今天进山是来狩猎的,他也不是毫无成果,他猎到了这头小兽,如今就在他的怀里苦苦挣扎,求着,哭着,他胀大粗长在她的掌心越发凶猛。 即使看不见她的脸,可他的手能感觉得到,那簌簌发抖的肩膀,以及那不断攀在他身上的娇软。 掰开那修长的腿,他控制不了,直接插了进去,她已经湿了,足够湿润,用不着太多的准备工作。 插入的时候他略感意外的遇见那层阻碍,却没有犹豫,用力捣入,叫她一口咬在他的肩甲上。 冯饕的想象成了现实,与这个男人汗流浃背的做ai。 两个人今晚上都着了魔,有些五迷三道,成疯成魔,她咬着牙承受那剧烈的撞击,他掰着她的脑袋,要看清楚她的脸,可他做不到,再怎么看都是一团模糊的白影。 仿佛他的世界就只剩下影子,永远的。 冯饕瞧见她躺着汗的脸,漂亮得近乎妖冶,其实刘昆是那种很阴柔的长相,因为过分漂亮的面庞总会让人误会很深,因此他比谁都要狠,比谁都要毒,唯有如此,他才能继续生存下去。 冯饕不忍,不远看见他那黯淡的眼底出现任何的不安,只吻着他的唇,吻着他的眼皮,笑嘻嘻的说:“看得见我么,我在这。”双手捧着他的脸,眼对眼,鼻对鼻,额头贴额头。 她一口吴侬软语,不是满嘴的京片子,她有江南女子的娇嗔。 单纯如斯,你说她颇有心计,可她却能在此时格格的大笑,她也疼,却只是皱着眉,她低下头发现两人的连接处是鲜红的,极刺眼的一抹红,比血肉模糊的黑瞎子要鲜艳。 一身低吼,刘昆身体蛰伏的兽苏醒了,掰着那软嫩的小屁股,狠狠的cha入,狠狠的深入。 原来打野战也别有趣味,两人当下心里划过这么个念头。 别管她是不是处女,刘昆却是缠着她要了一个晚上,各种姿势,坐观音莲的姿势也好,后背式也好,一一尝试不知餍足,苦了她软无骨的身板。 她也不说话,只满眼含春的看着你,她似心疼,似在埋怨,手却紧紧的攀着他不愿放开。 今天狩猎的人是谁,谁是猎物,分不清,分不清了。 作者有话要说:本文的船戏写不好,被神化鸟-。-下次我会写好点滴,写勾人点滴。。。哈哈哈哈。 睡觉去了,困死了,眼皮张不开,原本不打算写那么多地,但要素我卡在船上,只怕乃们不掐死我啊,于是有了这章万字章节-。-明儿上班,明天还得两更。突然想屎想屎 第三十九章 次日天刚擦亮,刘昆跟冯饕便沿路返回,此次倒没有耗费太长时间,因为在半路上遇见前来找人的徐饶跟狗子的爹,身后还跟着三四个年轻力壮的村民,大概是徐饶连夜出山后找来帮忙的。 徐饶此时状态很不好,尽管回了村子一趟,但身上仍旧穿着昨晚上的衣服,整个人有些疲乏,直到找到他们两人,脸色总算好了些。 狗子的爹询问了刘昆跟冯饕有无受伤,得到肯定的回复后才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几个人回去的途中又把那黑瞎子的尸体给抬了回去,几个帮忙的村民很兴奋,大概是这辈子在张家村还真没见过真正的黑瞎子。 这黑瞎子的肉村民是不吃的,但那一身皮毛跟四个爪子倒是稀罕玩意,要拿到镇上找到买家捣腾出去,这可是一笔不小的资金。 当然了,光明正大肯定不行,得找关系卖出去,最好还是找海外的买家,毕竟在中国野生黑瞎子可是重点保护动物,村民即使再怎么没文化,这点事情还是知道的。 几个人路上都保持着一定的沉默,尤其是徐饶,他心里头憋着一股劲,好几次想开口说什么,但结果只是抿了抿嘴角,板着个脸没吭声。 刘昆跟冯饕更不会出声了,这两人昨晚上腻歪了一整夜,刘昆倒还好,只是苦了冯饕这丫头,昨晚摆了不知几种高难度的动作,腿走在路上都差点打颤。 才回到村口,就见黄书记一脸焦急的在原地徘徊,一直到等到人来了才信欣喜莫急又临大赦般松了一口气。也难怪他会急成这模样,刘昆跟徐饶就不说了,虽然不知道这两位年轻军官是个什么来头,但当兵的可不好惹,万一在这深山老林里出了什么事,难保部队的人会找上门追究责任,即便是他们今个儿决定进山的,即便打猎是违法的,可他这个村支书要担的责任铁定跑不掉。 还有那个年轻水灵的冯主任,镇里头空降下来的年轻村官,人家就任还不到一天时间呢,就失踪了,镇上还不把他这村支书的帽子给拿掉啊? 好在老天保佑,这几位小爷小祖宗总算是平安回来了,黄书记提了一整夜的心也总算放下。 冯饕的脸色不是很好,瞧那病恹恹的样子怪叫人觉得心疼的。一回到她那筒子楼,她就自己烧了点热水冲了个澡,彻底清洗身子。 筒子楼的卫生间是极其简陋的,说是卫生间也不过是隔开了一个四五平米的小房间,里面有蹲坑的几个木盆,也没安装镜子,冯饕自然没有发现自己前胸后背,甚至最娇嫩的地方除了被虫子咬过的红疙瘩,还有刺眼的斑驳暗红。 那些痕迹是来自另一个男人留下的,昨晚上他身上连着的那根“大虫”在她娇嫩的身子里狠狠搅动了不知几百下,搅得液体四溅,黏糊糊的两个人。 那条带血的内裤被她仍在脸盆里,撒了点洗衣粉,拿水一泡,透明的水也染成了红色,一股腥浓的气味飘荡在空气中,有些许淫。靡,些许浪荡。 冯饕躺在床上,咬着唇,脑中兀自回忆着刘昆那大汗淋漓的背部,还有那在火光中满身油光的腱子肉,最要命的是,那妖冶的脸庞因为浓重的呼吸而染上的红晕。 “真漂亮”冯饕在嘴里轻声吟道,抱着残剩阳光味道的棉被,深深呼吸了一口,安宁的睡去。 梦里,她依旧跟男人汗流浃背的做着ai,那个男人却不是刘昆,而是另一张惊心动魄的脸,骄傲自负的姚尧。 另一头,徐饶跟刘昆站在狗子家的筒子楼房内抽烟,徐饶不出声,从回来到现在整个人有些阴阳怪气的,他瞥了一眼刘昆,刘昆嘴里叼着一根烟,手里正拿着一块干净的抹布漫不经心的擦拭他常用的那把军用匕首。 这把名为silver knight的军用匕首,刃长一百二十毫米 ,刃厚四点五毫米,其中那具有标志性的用于拆卸m16步枪用的六角螺孔,造就了这支具有纯正战斗血统的折刀。当初使武器公司knigh生产它的唯一用途与目的就是让敌人在刀锋下痛苦的死去。 这把刀见过血,不仅仅是畜生的血,刘昆几年前参加维和行动的时候,拿着这把军用匕首割破过三个东欧武装恐怖分子的喉咙。 当时这把匕首上沾满了粘稠的鲜血,那是比畜生的血还要温热的,暖和的,却更致命。 刘昆眯紧了眼,昨晚上某个女人的血也浇在他的身上,也同样是温热的。 第44节 “昨晚上,你们做了?”徐饶吐出一道很长的烟圈,白色烟雾熏得他眼睛有些红有些肿。 刘昆放下匕首,抬起头看这徐饶,很坦然,不带一丝的歉意,依旧是如常那样平淡的语气。 “做了。” 徐饶顿时噎住,朝着他点点头,烟蒂磕在一旁的桌角上。“你不是说她是“尖子”么,诶,当初我想上她的时候你不是挺不待见的么,莫非你改性了,喜欢一只鸡?” 也就徐饶会这么跟刘昆讲话,他当刘昆是兄弟,两人的关系也真胜似哥们,一个女人而已,若刘昆提早跟他打个招呼,他不介意跟兄弟两个人“共享”。 可偏偏为什么是冯饕那个丫头? 一想到是那个丫头,徐饶的心底就有些憋屈,闷得不乐意。 这都什么糟心事,徐饶举得挺纳闷的,而且还有一丝恨意从胸口渐渐升腾。 恨昆子?徐饶只能苦笑摇头,昆子跟他是过命的交情,他不会对昆子下手,直到死都不会。 其实徐饶满脑子在纠结什么刘昆不是不清楚,刘昆不愿意隐瞒徐饶,光这一点就足以说明,冯饕这个丫头很特殊,而且刘昆也算是跟徐饶把这件事撂台面上讲明白了。 “这丫头挺倒是个稀罕人儿,就是性格犟了点,以后得好好j□j。”这是刘昆的话。 徐饶一听就明白了,刘昆是不愿放手这么个宝贝疙瘩了,可不是么,确实是宝贝疙瘩,饶是两个人见惯各种女人,能挑出一个与冯饕相比的么? 她就是那么教人稀罕,是个神奇宝贝。 纨绔就是纨绔,看宝贝的眼光都差不多。 徐饶默默的抽完一根烟,摔门出去,刘昆没有阻拦他,他知道他要去哪儿,也知道他去干嘛,, 这是刘昆欠他的,该还! 当徐饶一脚踹开冯饕的木门的时候,冯饕一脸惊吓外加睡眼惺忪的看着他,身上穿着无袖背心睡裙,手里抓着棉被,瞧见徐饶掩上门,不紧不慢的朝着她走过来。 她拧着两道漂亮的眉毛,撅着嘴问道:“怎么了?是不是你又不行了,来治病么?” 冯饕这个小脑袋,如今觉得只要是徐饶一来,一准就是为了他那ming根子的问题。 徐饶眼儿在她身上溜达了一圈,才止住内心的汹涌,冷笑道:“你倒是清楚得很。” 冯饕着实是累坏了,昨晚上睡了不到三个小时,这刚躺下也就一个来小时的功夫,还尚在美梦阶段就被吵醒了,也懒得看他。 “要不,你去找其他人给你治治,或许其他人含含也好了。”她确实是不想自己每次都弄得小嘴酸软,也好心好意的给他支招,只不过徐饶就不乐意了。 徐饶坐到她床边,很仔细的观察她,漂亮娇嫩的小脸有些许疲倦,好不容易睁开的眼睛带着些许泪花,整个人如从从水里浸过的水灵小白菜。嫩的紧。 只不过一个晚上,她那原本白皙的皮肤上就多了好多红疙瘩,还有红疙瘩外的痕迹,徐饶在这方面可是特别机灵的一人儿,哪能不窥清其中的猫腻。 心头赫然一紧,徐饶眯着眼问她:“这一身是昆子给弄得?” “嗯,很难看么?” 她此时也清醒得差不多了,低下头瞅着一身的疙瘩,尤其是见到一点一点的红疙瘩,就忍不住撅着小嘴,也不知道此时说的是被虫子咬得那些还是刘昆吮的那些。 “是挺丑的,或许以后会留疤。”他是睁眼说瞎话呢,见不得她好。 冯饕懵住了,小小声的嘟囔着:“不会把,那我去找狗子问问,有啥东西可以治治。”眼下也不知道村里有没有会看病的医生,她对自己的身体可是宝贝得紧,看不得这一身的红疙瘩。 徐饶忍不住掐着她的脸。 “小浪ti子,说吧,你是怎么把昆子勾yin到手的?” “勾yin?谁说我勾yin他来着,是他说我是鸡的,他才是鸭呢,长得娘们唧唧的。”在徐饶的面前,冯丫头的胆子顿时肥了,可不是忘了这两人是过命的兄弟呢,在他面前讲刘昆的坏话,真当不要命了。 不过徐饶喜欢她这点,够带劲的! “难道你不是做鸡的么?那你是干嘛的。” 徐饶嘴角一翘,满心开花。 这个宝贝疙瘩,怎么听是听不腻她说话呢。 “我是正儿八经的国家公务员呀。”她憋了老半天胸中有股雄纠纠气昂昂的得意,似乎很了不起,挺着胀鼓鼓的胸脯,眼神却非常的笃定。 徐饶见她这般当即是哭笑不得,国家公务员?就她那小样儿? 其实徐饶不知道的是,冯饕情商不高可智商却不低,名牌大学毕业,虽然一学期去不了几次,可确确实实是中国人民解放军理工大学毕业出来的,那本毕业证还摆在冯家的壁橱里呢。 冯饕这么说不是没有道理的,虽然她没有参加过国考,但在古源镇也算是正式编制内的公务员体系,只要她想,等工作一段时间后,再由单位推荐上去,参加国考,即使成绩马马虎虎,终究能是分配得上好的单位的。 再说了,冯家如今让她出来也不过是下放到社会见见世面,冯老爷子总不可能看着她独创社会,该插手的事还是会做的。该开的后门还是得开。 冯家只这么一个孩子,千顷地一独苗,谁能不宝贝? 徐饶打算继续逗她,笑着说:“说说看,昨晚上昆子干你干得带不带劲?下面有没有被cao烂?” 冯饕瞪了他一眼,偏过脑袋,双手抵着下巴,声音也是压得低低的,似乎怕隔墙有耳。 “他是不是没碰过女人啊,太要命了,太刺激了。” 徐饶微笑的嘴角僵凝了片刻,随即要放声大笑,但却被她下一句话弄得很郁闷。 她笑嘻嘻一脸的没心没肺,倒不知道自己嘴巴里在扯啥。“你们两个人真有趣,一个是she不出,一个是满足不了,真应该取长补短,各取所需嘛。” “你这话倒是当面说给昆子听听。”徐饶笑睨了她一眼,却见她摇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你存心害死我是不是,要说你去说,我可不承认自己说过这话。”脑子转得倒挺快的,一下子就把自己撇干净了。 徐饶看着她不吭声,眼睛落在她胸脯上,她细腻的脖颈上,还有那张永远红艳的小嘴上。 第45节 冯饕很清楚他现在在想什么,只撇过头,不去看他,那视线太热。 徐饶却不打算放过她,只挪了挪身子,靠近她,逼迫她! 他渗着毒的眼睛一瞬不放的盯着她,嘴上也是沾过毒液的,出口恶毒。 “说说,昨晚上他是怎么gan你的?”这才是主题,这才是他来的目的,刘昆看上她哪一点,能让他心甘情愿不惜抢在自己前头上她。 原本他想偃旗息鼓的,昆子既然看上了她,那就罢了,昆子不比其他人,可现在,现在徐饶有点儿不甘心,加上又是那股若隐若现的的香甜刺激他。 接下来,徐饶狠狠要了她,是的,是强要的她,不给她半点儿反抗的过程跟空间,把她的双手反捆背后,那睡衣耷拉在挺翘的臀部。 雪白的臀部下,那粉红色的嫩xue正插着一根凶猛的,粗黑的棒子,那是徐饶的凶器。 每插入一次,冯饕就要低哼一声。 没抽出一回,冯饕就要喘息一段。 疯了,都疯了。 徐饶红了眼,冯饕化成了水,屋内一片狼藉,刘昆眯着眼在筒子楼里继续抹他的枪械,他的匕首。 同样疯了的还有另一个人,莫墨。 莫墨手里拿着大山寄过来的资料,深深吸了一口气,阖着眼,半躺在书记办公室内,秘书方然给他泡了一杯茶,并未打搅书记办公。 方然的印象中书记是一心为民,勤奋劳苦的大忙人,或许他在思考最近市里边水电站的问题,或许是为了老城区那块搬迁烦恼。 可他猜错了,一心为民的莫书记满心的震撼,郁积着滔天汹涌的杀意。 总参的刘昆,总后的徐饶,冷霜染,车祸。 当所有零碎的线索窜起来,一个个阴谋真相浮现在台面上,如此的不堪。 第三天,徐饶跟刘昆返回沈阳,冯饕继续留在张家村做她的村委会主任,徐饶说,过半个月会回来看她,冯饕并不在意。 可当半个月后,徐饶再次返回张家村的时候,冯饕已经不在了,人去楼空,莫墨曾经住过的筒子楼里,只留下她匆忙未来得及带走的几本书。 此时,八月底,冯饕人已返回京城,冯饕与她从前的纠葛也正式拉开一个崭新的帷幕。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的时间比较晚,不擅长熬夜的亲们可以不等,擅长熬夜的亲们也别等了。凌晨会补上。(真的会比较晚) 明天晚班,所以周六的更新我会在明天下午三点前先送上(这个肯定能做到。) 另外,情结尼姑也觉得慢了,准备加速度,让冯饕跟几个男人见面,也让男人们于男人们狠狠内斗去鸟。也准备开虐鸟 第四十章 冯饕回京得很匆忙,以至于离开张家村前的那个晚上,连夜找了黄书记安排了一辆拖拉机整整开了近乎四个小时,一路上颠簸欲吐就不说了,等到了古源镇后又马不停蹄的坐最后一班大巴赶往奉天市,又转往机场搭乘飞机返京。 冯家老爷子重病入院! 这是胜利部长在电话里跟她说的很清楚的,老爷子如今已经在军总医院暂时住院,冯饕这个上任不过才短短两周,离开家总过不到二十天又返回来了,这个村委会主任当的时间够短的。 老爷子是在外面视察工作的时候忽然晕倒的,血管爆裂,当时情况很严重,整个人呈昏迷状态,在送往医院后病情尚且稳定下来,但仍要继续观察一段时间。 即使老爷子身体仍算硬朗,但好歹也是其七十好几的人了,再结实的身板也逐渐衰弱,比不得从前。 冯饕回京后赶至医院,当看见病床上插着气管使用呼吸机的冯老爷子,也不禁眼眶一红。 好在如今老爷子已经度过危险期,后续治疗还得看医院的安排。 胜利看着眼前的丫头,心里不禁感叹淘淘终于长大,拍了拍她后背,尽量缓下语气以一个长辈的身份对她说道:“淘淘,这点时间工作开展得怎么样?” 冯饕情绪已经稳定下来,深作呼吸,医院到处都是消毒水味,她并不陌生,她知道自己在医院的时间比在家的时间还长,这种气味倒是非常熟悉。 “挺顺利的,前边还有些不习惯,但后面就好点了,工作虽然又难度,但这点困难还是必须要克服的。” 胜利点点头,很是同意她的话,但同时心底也有些心疼,听说她所在的那个村庄条件很艰苦,淘淘从小至大吃的用的都是顶好的,她能在这么艰苦的环境中生活,已经实属不易。 胜利满眼关切的望着这个如女儿般的丫头,半响后才沉吟道:“淘淘,这次就不走了吧,工作上的事交给我安排,咱在首都找份工作,首长这边也比较安心。” 胜利原本以为还得多费一番心思规劝这丫头的,毕竟提出走出去的人是她,如今又让她回来,未必她会乐意,却没想到冯饕难得乖巧的点头,算是把这件事答应下来了。 其实冯饕也有自己的想法,老爷子年纪大了,这一次尚且没什么问题,若下一次又发生了相似的状况,她又身处千里之外,一旦赶不及回来,这就真当是一生的遗憾了。 冯老爷子在医院待了一个多月,经历过这么一劫,当真是老了许多,虽然思维仍旧的清晰,但偶然也竟然会露出些许疲乏苍老。 胜利给冯饕安排的工作却是进了京城军区,京城军区尚有冯老爷子的一派支系在,她进去工作必定有人照顾,委屈不了。 冯饕工作必定需要用车,西山别墅离总军区相隔十几公里了,军区里冯饕有一套自己的宿舍,单间配套,四十来平方米,是胜利找人安排的,否则以她如今的资历,要想在军区有独立的配套宿舍恐怕还不够格。 咱们的冯饕,如今也是列兵了。 上身穿着短袖衬衫,下边修长笔直的墨绿色长裤,束腰,收腹,肩甲上的军衔上划着一条折杠,小羊皮鞋打在地上“咯噔咯噔”的清脆响亮。 帽檐方正的压在头顶,正中央一枚崭新耀眼的国徽。 冯饕从楼下下来,冯老爷子早已在客厅等候自家孙女。 宝贝孙女首次到总军区报道,他得专程送一回。 冯饕一身崭新的戎装出现在众人面前,小身板也挺得直直的,脸上带着些许笑意。 好一个漂亮水灵的人儿。 冯老爷子此时感叹,吾家有女初长成。 一眨眼的功夫,淘淘已经二十四了。 第46节 跟老爷子一块儿坐在黑色奥迪上,冯饕眉眼柔顺的说道:“爷爷,你就不必送我了,要让人看见岂不是都知道我是走关系进总参的么?” 冯饕此时分配在京城军区总参系统下的直工部,分管政工工作,负责对大军区里面的直属部队,直属团等官兵的“四个秩序”,即日常工作、生活、训练、管理。负责年终时官兵的年终评奖、补选退等工作。 这份工作也算是个干实事的,相比较其他的重点部门或许比较不起眼,但好歹是在京城脚下,老爷子怎么说都要放心不少。 “爷爷就送你到大门口,到时候你自己上楼报道。”冯老爷子笑着拍拍她的手,倒是很满意淘淘的这份不骄不躁。 车子很快就到了京城军区总参办公楼底下,眼前一栋异常气派的办公大楼,莫约十来层高,占地面积达叁万平方米,距离办公楼莫约五十米外,扎眼的升旗台立于中央,上边迎风飘展五星红旗。 冯饕手里拿着报到函,跟老爷子分别后径自前往总参部。 楼下做好了登记手续,在部队不如一些政府机关单位,部队里哪怕个站岗的士兵全是板着脸,跟个机器人似的,走在办公大楼里,也听闻不见任何嘈杂声,一切安静得可怕。 这种庄严肃穆的氛围下,冯饕走在路上也是提着心的。 好不容易找到直工部的办公室,弄好了办理手续,直工部的张主任才领着她介绍给其他同事。 直工部一共分三个科室,总过每个科室一个科长,外加另外七名办事员,她被分配到一科室,办公室除了每个科长一间独立办公室外,科室内的办事员都待在两百多平米的开放办公室办公。 一科室加上她一共八个人,此前只有一个女孩子,剩下的全是男的,所以她的到来倒是叫一些个年轻的男同事有了些许想法。 前面一周的工作是办公室那个女孩子带她,女孩名叫李念,青海人,刚分配到京城军区不到一年时间,一张讨喜的圆脸,看着很喜气。年纪只比冯饕大一岁,两人倒是很谈得来。 在总参除了几个高层领导知道冯饕的身份外,其他人只晓得这是个刚毕业的漂亮姑娘。 冯饕刚到直工部不到一周时间就出名了,倒不是她工作有多出色,反而是她那漂亮的脸蛋出了名。 冯饕太扎眼了,就连李念也说她不去文工团当演员真是白活了,浪费这么一张脸留在直工部当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小办事员。 李念最大的梦想就是进八一文工团当舞蹈演员,在华丽的舞台上尽情挥洒汗水跟青春,可惜她长得不够漂亮,每当瞧见部队迎新晚会上那些翩翩起舞的年轻演员,就满心的羡慕嫉妒。 如今见冯饕有些不知好歹,倒忍不住朝她唠嗑唠嗑,但每次冯饕总是抿唇一笑,不作评论。 在直工部工作了两个月,冯饕的工作很顺利,冯老爷子的身体也基本康复,已经重新回到政协工作。 老爷子给冯饕安排了一个司机,专程送她上下班,原本冯饕是打算拒绝的,但拗不过老爷子,又考虑到她自己没有驾照不能开车,老爷子也不会允许她一个人开车上路,也只能答应下来。 如今冯饕是每逢两天回家一趟,周末基本待在家里陪老爷子,反正她是行政班的工作,倒也不会很忙。 月底去医院做了一次检查,检查结果很好,副院长程清明非常满意,冯饕已经长达一年半没有任何发作症状,足以说明病情控制得很稳定,不影响日常生活。 不过冯饕用到司机的情况很少,每次下班后也总是挑不惹眼的地方上车,弄得跟反间谍一样,司机小陈是个三十出头的成年人,榆木疙瘩似的,对冯饕的话从不反驳,只遵照命令行动,平常时间待在车子里看小说看报纸,也从没有任何怨言,冯饕对他很是满意。 今天周一下午,总参这边的气氛很是凝重,几乎走在办公厅的每个人脸色都僵,脚步匆匆,神色间带着几分小心翼翼与谨慎。 下午,军区总参这边几位巨头针对下半年的工作开展进行一个短暂的会议。 所谓的巨头,那都是将级以上的人物,其中j□j就在会议名单中,这次会议可谓重要至极,容不得半点儿马虎。 也难怪一大早直工部的头儿跟几个科室的科长就发话,要直工部的员工除了以平常心进行工作外,对外出入的时候得留心点,万一冒冒失失的样子叫领导看见那还得了。 上午十点,冯饕手里拿着直工部领导给的文件到了总参办公厅,这是直工部张部长亲手让她拿去总参的,黄色军用制皮袋里面装着直工部上半年的工作总结跟一系列的调整方案。往常这个得直工部一把手张部长亲自拿去总参,可偏巧张部长下午外出,便把这件事交给了一科室科长,科长也恰巧下基层部队视察了,这件事又只得落在了冯饕身上。 在办公厅见到的领导不少,军衔最次的办公室都是个中尉,列兵还真就只有她一个人,不敢冒冒然进去,冯饕鼓足勇气问过总参廖副参谋长的办公室,冯饕才再次去找廖副参谋。 整栋总参办公楼分十层,一层光办公室就有几十间之多,冯饕盯着门牌得一个一个的找。 就在冯饕头晕脑胀找不着北的时候,瞅见前边一个年轻男人,如同找到救星,冯饕顾不上此前领导交代过的事,匆匆踏着小羊皮鞋朝人家走去。 “首长,请问副参谋办公室怎么走?” 部队里,只要见着比自己军衔高的人,基本“首长”两个字是没办法离嘴的。况且咱淘淘还只是个最小的列兵,基本不用过脑一张嘴就下意识的首长,反正一准没错,反正这儿不会有比自己军衔更低的人了。 那是个年轻的少校,见着冯饕有些许吃惊,一抹惊艳至眼中闪过。但很快就镇定下来,笑着跟她说了方向。 冯饕连连谢过,转身就走,却没想到又被喊住了。 “诶,你是去找廖副参谋么?”年轻军官问她。 冯饕乖巧的点点头。 “你哪个部门的。”年轻军官又问道。 “直工部一科室。” “交资料不是应该你们部长亲自来么?”看样子年轻军官很了解总参这块的规矩,冯饕没注意到,他的视线盯在她手里的黄皮纸袋上。 冯饕皱皱眉,只得告诉他部长开会去了。 年轻军官点点头,便开口说道:“这样吧,我这儿有份文件也是要交给廖副参谋的,你帮我一块拿过去行么?” 其实这是大忌,一般能交给副参谋的文件都不是普通文件,要知道,总参这块,除了一个总参谋长外底下的六个副参谋长哪个不是手握实权的大人物?冯饕要是真把这文件转交了,要让人家副参谋怎么想的。 可冯饕初出茅庐,自然不会往这层次想,只犹豫了片刻,那个军官已经把文件递了上来,见她小心翼翼的模样,又笑着说:“我这边是军训部的,这里头是我们部门关于下半年的动员计划,我这边还有两分钟就开会了,你要不能帮忙也没关系。” 年轻军官手中同样一个黄色的牛皮纸袋。跟冯饕的那份如出一辙,都是部队统一发的物资。 冯饕心软,当下就应了下来,反正只是转交一份资料,这也没什么。 可等冯饕接过那牛皮纸袋转身离开后,那年轻军官望着她婀娜苗条的背影,嘴角微翘,眼神狠狠一眯,说不出的毒辣。 冯饕交文件的时候廖副参谋没在,秘书让她自行把文件放桌上,冯饕只好小心翼翼的把两个牛皮纸袋放廖副参谋的办公桌上,等了几分钟后就离开了。 冯饕还不知道,半个小时后,一场惊天风暴即将刮到自个儿头上。 十点半,十楼会议室内,三百平方米的布场,十几米的椭圆红木会议桌,挺腰而坐的军官们神色肃穆且又尴尬,如仔细看,满眼肩上一水儿的金星军衔。 但此时首长们皆震惊的瞪着巨大投影墙上的一幅幅图片。 第47节 这幅图是来自廖副参谋呈递上的所谓的直工部的某份文件上,廖副部长此时脸色拉黑,震惊程度不再其他人之下。 好端端的工作文件,一如常并未检查,很放心的交了上来,却未曾想过里边的内容如此“劲爆”! 当坐中央的j□j面色如常,只是眉心深深的纠结着,肩膀上那三颗金星亮起刺眼的光。 画面上,大汗淋漓的敞着军装制服的男人,男人未穿军裤,那粗黑壮大的硬枪正插在那水淋淋的洞口,女人半luo,垂着脑袋瞧不见脸,只剩下那雪白的屁股高高的拱起,男人两手拽着她胸前那鼓胀的柔软兀自搓揉。 男人仰着脖子,颈子弧度优美。 英俊的脸庞浸染着不正常的红潮,胸膛汗淋漓的,泛着一层细密的光泽。 那是惊为天人的姚尧,漂亮、妖冶!如孽障!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还差一章节,晚上补上,晚上加班,可能会晚点 第四十一章 沉重,压抑,肃穆,整个会议室安静如死寂,全部人的目光集中在正中央的画面上。 等级不够的将领们纷纷瞥过视线,余光却偷偷落在前方的j□j姚林身上,这个四十五岁年纪一跃成为gong和国历史上最年轻的j□j,zhong央委员会总书记,军事委员会主席,此刻却深蹙眉心,望着画面上妖冶如一方毒物的男人。 总参谋长任明的脸色很难看,只得狠狠瞪了前面的廖副参谋长,廖副参谋此时回过神,当下一颗心沉到底,浑身虚软。 一号首长的脸上很平静,平静得反而叫人惶惶不安,越是这般,一干五六十岁的下属却觉得浑身发虚,对于这个从不轻易表露真实情绪的年轻首长,却在上任不到一年时间内对各省辖市的一把手二把手进行大调整,可以说,在拿人官帽子这方面,这位年轻的首长确实比前几任要来得凶狠。 众人只看到这位年轻的首长端起桌上的茶水,轻轻饮了一小口,垂下的眼却看不出喜怒,犹如未曾发生过任何事。 “好了,廖参谋长,你继续说明方才提到的关于军队整编改制的第三点内容。” 廖副参谋长当下脸色惨白,却只能点点头,心底却松了一口气,至少首长还未喊出那个“副” 字,一般不管是是否正副,若是到了领导嘴里你连名带姓的给你加上副字,则说明领导对你已经很不满意了。 至少当下看来,首长心如明镜,知道廖副参谋长不过受人“栽赃”。 出席会议的包括五名上将,八名中将,十四名少将,三名大校,加上一号首长的秘书,总参谋长助理,一号首长本人,共计人数三十三人。 廖副参谋长眼明手快,早就将光盘至电脑退出,此时强撑着把工作上的事情汇报了一遍,内心却忐忑不安。 原本应该三个小时的会议压缩至一个半小时结束,首长对方才的事不做任何解释,也不下任何命令,但全场悉数人员皆明白一件事。 此事不可张扬!得把它兀自吞到嘴里,哪怕跟着自己入土为安也好,绝对不允许在场外的任何一个人知道,否则泄露出去,只怕整个国内流言四起,国之将乱! 即便这是有人存心而为,针对的不管是姚尧本人也好,一号首长本人也罢,总不至于因为这件事首长会跟着下台,这是gong和国历史上绝对不允许发生的事! 在场的人谁都深谙这个道理,因为如今能做的惟有严格排查,找出幕后指使人,该处理的低调且秘密处理。 冯饕是被中午叫到总参谋长办公室的,点她名字的时候一室科长也挺震惊的,这么个年轻女孩居然能让总参谋长关注,能耐简直大到天上去了。 冯饕跟着科长一路上走在办公楼上,忍不住问到:“黄科长,真的是总参谋长点我的名么?”冯饕虽然对部队的圈子不是很清楚,可也知道,总参谋长,对她一个小小的列兵来说,甚至直工部部长来说,可是顶天的人物。 冯饕可不认为自己有什么能耐让一个堂堂总军区的参谋长关注。 莫非是冯老爷子的关系? 随即冯饕就在脑子里否定了这个想法。 应该不会,即使是老爷子,在部队退居二线已然十多年,尽管派系还在,也不至于影响到堂堂总参谋长。 黄科长斜睨她一眼,眼前的冯饕对他来说显然年轻得过分,想他四十岁能升任到中校级别已经实属不易,即使平时有幸见过总参谋长几次,但也不过是排在一众将领之后,要单独跟总参谋长见面的机会,只怕就连他们部长也是少之又少。 尽管满心狐疑,黄科长却脸上挂着笑意,很是和颜悦色的说道:“冯饕,别紧张,或许参谋长也就找你了解点情况。” “什么情况?”冯饕马上问道。 黄科长摇摇头。“这我就不清楚了,或许是工作上的事情吧。” 见黄科长确实不清楚的样子,冯饕当下也只好乖乖闭嘴,纳闷归纳闷,但要见领导,还是大领导,难免有些紧张,她再次摆正了帽檐,趁着上电梯的时间利用电梯里那一整块的光滑墙镜检查起自己的军容军貌。 黄科长自己也没单独进过总参谋办公室,只把她人领到外边,自有总参谋长助理带她进去。 总参谋长办公室莫约四十来平米,正中央墙壁上一大面的红星红旗,左侧是华夏地图,右边则是另外的军用地图,整个装修干练庄严,处处透出军人的廉洁庄严。 任明今年六十三岁,只比冯老爷子小上十岁,但身子骨明显比冯老爷子要硬朗得多,身穿军绿色的长袖制服,军帽整齐的放置在办公桌上,人却背对着大门,双手交握在背后,仰着头看墙上一份军事战略地图。 冯饕咬了咬唇,稍微提了点嗓音。“首长好。” 任明这才转过身,看了一眼冯饕,眼中颇有些意外,是的,意外,却不是因为冯饕年轻尚轻,而是因为这张脸像极了她的父亲,曾经颠倒众生的冯餮(tie)【父亲是饕餮的餮,女主则是饕的饕】 本身为妖孽,生出的女儿即便不是妖孽,也不归常人的行列。 只可惜,那大妖大孽英年早逝,一眨眼的功夫,小妖孽出落得亭亭玉立,已然有超越她父亲的趋势。 恍惚中,任明只觉得年轻的冯饕与年轻的冯餮两张脸重叠在一切,任明摇摇头,笑着说:“冯饕是吧,冯老爷子身体可好?” 冯饕扭了扭眉,但只是一瞬间,又很老实的点点头,回道:“首长,我爷爷如今身体还算硬朗。” 总参谋长知道她的身份冯饕倒不是很意外,毕竟冯老爷子要将她弄进部队,总得跟人打声招呼,或许当初就是找的任明,即便不是任明,任明想要查出她的身份,简直易如反掌。 “好好,老爷子身体好便再好不过了,想当年老爷子跟咱们几个人指点江山那份气势,直到如今还是忘不掉啊。” “首长跟爷爷是战友么?”冯饕个人有一点不知是让人喜还是让人忧,任何情况下只觉得没有事物造成自身威胁后,便全副身心逐渐放松,也不怵任何人,不能光说她胆子肥了,该说单纯! 任明略挑眉毛,随即朗声大笑。“是啊,不过当年对越自卫反击战中,你爷爷可是我的老排长,老领导了。” 难怪总参谋长对她如此和颜悦色,还是因为冯老爷子的关系,当然了,这其中也是因为任明爱屋及乌的关系,她那死去的老爹冯餮也是任明打小看着长大,他这么个独女,原本半颠半傻的还怪心疼的,这听说近年已经治好了病,任明如今才亲眼看见本人,论胆色确实算得上是冯家的人。 第48节 只不过任明的喜悦是暂时的,下一刻冯饕却瞧见这位可以称呼为“伯伯”的大人物已经敛去笑意,望着台面上的一份黄色牛皮纸袋兀自锁眉。 手指叩了叩那个纸袋,抬起眼语气平淡的问道:“这份文件是你交上来的么?” 冯饕没有犹豫的承认。“是的,我今早上按科长的要求亲自到廖参谋长办公室交的。” “你看过文件内容么?”任明又问。 这次冯饕却是摇头。“没有,只听科长说是我们部门上半年的工作总结。说要交给廖参谋长看的。” 任明静静看着她,瞥见她目光单纯,回答也未曾紧张,便只点头,又随即从抽屉里拿出另外一个黄色牛皮纸袋。 “这份文件也是你交上去的?” “这个不是我们部门的,这个是总参军训部的一个年轻少校让我转交给廖参谋长的。”冯饕眼睛盯着那个黄牛皮纸袋。 “军训部的少校?你知道他的名字么?”任明猛然一惊,紧蹙的眉未曾松开。心底渐渐明白事情的起因了,这个丫头,敢情被人当枪使了!却不知道被枪指着脑门的却偏偏是姚主席! 冯饕一个懵懂摇头,任明就叹气,又是嗔怒又是怜惜的看着她。只叹出一口气缓缓说道:“丫头,糊涂啊!” 正想再对她说些什么,办公室内一阵刺耳的电话铃声响起,办公桌上放置着三台电话,一台白色,一台红色,一台蓝色。 其中正中央的红色内线电话兀自响个不停。 任明心头一凛,不敢迟疑的接下电话。 在一连说了好几个“是”之后,才震惊的看着眼前的冯饕,唇艰难的翕动了好几下,才说道:“是的,她人现在是在我这里,我马上让她赶过去,好的,我明白,这件事会做好保密工作的。” 任明心头如压千斤才把电话挂上,又把那个黄色牛皮纸袋递给她,皱着眉很是语重心长的对他说道:“冯饕,等会儿上级领导要你一面,你做好思想准备,别给自己太大压力,首长问你什么,你便回答什么就是了,别紧张,一切如常,还有,这份文件你转交给首长。” 冯饕张了张唇,原本想问是哪位领导的,但见任明似乎不愿再提起,只好闭嘴作罢,只一副乖巧模样的点头。 任明摆了摆手。“好了,你去吧,我已经安排好车子在下边,你坐上车去便是了,记住,只要回答问题就行了,其余的话没必要的千万不要乱说。” 冯饕应了一声,便拿着那份牛皮纸袋转身出了办公室。 在她离开之后,任明给冯老爷子拨了电话,有的事必须得让冯老爷子知道,毕竟这丫头是着了人家的道,不管是否无辜,也总归是惹了一生腥,只怕这次麻烦不小啊! 方才的那个电话,赫然是姚琳亲自打来的,整个事件发生至不到两个小时,他就已经得到消息此事与冯饕有关,又专程给他这个总参谋长打了电话,点名要见冯丫头一面,任明不相信以姚林的能耐会不知道冯饕乃是冯餮的女儿,冯老爷子的孙女。 可这个年轻首长究竟打的是什么主意呢? 到了办公楼外面,果然有专门接送的车子等她,开车的司机见着她后立马给她开门,倒不用给她敬礼,人家战士好歹还是个年轻少尉呢,冯饕不过是个列兵,无需行军礼。 坐到车上,车子缓缓驶出军区外,冯饕也不知道将开往哪里,问那小同志人家也不搭理她,冯饕只好扁扁嘴。 路上又忍不住打开那牛皮纸袋,里面除了一张光碟外还有几张照片,冯饕的视线定格在照片里的男人上。 那原本风轻云淡的瞳孔中也蓦地一紧,漂亮的脸蛋现出一丝惊诧。 可更不可思议的是,她的视线更多的集中在男人的脸上。这个男人如此的熟悉,可不是她在张家村那晚梦见的男人么,那个大汗淋漓,cha入她身体的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的第二更补上鸟。 第四十二章 冯饕一路上就这么盯着照片中的男人,倒不是因为那淫mi的高chao模样吸引自己,而是这个男人对冯饕的记忆深处有不可磨灭的印象。 当然了,此时的冯饕还不至于想到自己曾经与这个男人发生过肉ti关系,哦,应该是曾经的自己,毕竟不久之前她还是如假包换的处女,她的处女可是献给了刘昆那根东西。 照片中的男人好看得过分,却不是刘昆那种阴阴柔柔的面庞,反而是按照当下审美观而言,姚尧确实要比刘昆那张漂亮过分的脸要受女孩子欢迎,说白了,但一眼看过去,或许会认为刘昆是小白脸,姚尧却是美男子。 不管如何,冯饕全心全意的关注着那张照片的时候,另一处地方却是妖孽肆虐。 一个混杂着男女液体跟气味,推门而入尽是乌烟瘴气,好几个女人轮番伺候着其中一个男人,剩余的几个人则视若无睹的打牌喝酒。 重泉军大衣敞着,掰着底下那两个女人的头,腰身一挺,只听见其中一个“咕噜”一声,吞咽下去。另一个有些怨恨的瞪了旁边的同伴,脸上却依旧娇媚乖巧。 姚尧手中抓着一杯82年的拉菲,这两瓶酒是重泉从公司带过来的,重泉在京城用他bao养的一个二奶的名字注册了一间科技公司,又从香港那边挖了几个专业经理人帮忙打理,整个公司倒是经营得有声有色,近几年在京城也算是个规模不小的中型企业。 无非是碍于国家政策,高干子女不能在本地经商,况且,重泉本身走的也是官道,自身条件束缚,更加不可能逾越这条规定,因此只好找了个代言人出面。 他bao养的那女人倒也算是高材生,正正经经的首都大学金融系毕业,私底下重泉倒是带她参加兄弟间的聚会几次,是个清秀白净的女孩,也不知道当初怎么愿意做重泉的二奶的。 往常重泉在圈子内所需的花费全是这间公司包的账单,这在姚系这一派倒不是个秘密,兄弟之间不会出卖他,可对外面的人来说,重泉依旧安安稳稳的在总军区总后军需部当他的副主任,倒不会有人把这间公司跟他扯上关系。 今天是姚尧的二十七岁的生日,重泉还有陈弋几个在内的兄弟一时兴起,在唐会这边包了个场子,对内一干七八个兄弟,一水儿漂亮水灵的女孩子替姚大少庆贺。 这些女孩全是这帮兄弟自己带来的,名义上所谓的“二奶”,一个个长得倒是年轻漂亮,其中就有三四个是校友,北影的,剩下几个却是三线小明星,在某些电视剧里露过脸,却始终红不起来,走在街上回头率是挺高,但也不会有人想到是哪个明星。 其实这帮人明面上都有固定的女朋友,论身份跟他们倒是门当户对,算是高干子弟,可惜论样貌跟他们自个儿包的这几个小妞那真是差远了,嘴皮子也不会讨他们欢心,总自恃自己的高干身份清高娇气得很。 这帮子衙内私下里都是耍疯的人,桀骜不驯,自恃甚高,又有强硬的后台撑腰,哪里有功夫哄那些个不知情趣的女人,除了一些事关自身前途的政治场合外才携伴侣露面一把外,基本上也不会跟这些个千金大小姐们腻歪在一起。 当然了,京城的千金名媛中,大概数冷霜染是个奇葩,生性浪荡,外表妩媚,却依旧惹得一干衙内趋之若鹜,苦苦追求。 要说想娶冷霜染回家的衙内可不少,放着这么个美艳荡fu在家里,包二奶的兴致都没了。 等重泉这边解决完了,姚尧身边的一个女孩子却有些不满,娇媚的眼睛瞥着姚尧,原本只是挨在姚尧身边,见姚尧只兀自眯着眼喝酒,一只手悄无声息的顺着姚尧的胸膛由上而下,最后赫然覆盖在姚尧的裤dang上。 姚尧也没看她,直接把杯中还剩一大半的红酒泼在女孩脸上。 女孩惊呼,娇声大嚷起来,惹得身边其他人顿时朝这边看,重泉擦干净自己那活儿,才拎着裤头站起来,微微撇了头,脸上的神情冷冷的,那女孩便咬咬牙,再次看了姚尧一眼,见姚尧目无表情的重新倒了一杯酒,她这才忿忿的转身离开。 “怎么了?心情不好?”重泉坐在他旁边,也懒得去扣上衣服的扣子,只笑着看姚尧。 姚尧咽下嘴里的拉菲,甘甜醇厚的拉菲此刻却变了味,有点儿酸有点苦。 “没事,你们继续玩。”姚尧摇头,倒是不愿意自己影响兄弟们的兴致。 第49节 重泉笑着点了一根烟,递给姚尧,才说道:“听说最近首长让你调到联络部,是不是有这么一回事?” 姚尧听见首长两个字,当即狠狠抽了一大口,连同胸口压抑许久的浊气一块吐出,才闷闷的点头。 宋城原本在玩桌球,这会儿也坐在旁边的沙发上,蹙着眉心说:“姚尧,这事你有没有跟首长谈过,这虽然同样是总政的系统,但你原先在组织部干得也挺好的,这如今要真把你放到联络部可不好做。” 总政联络部虽然也事是总政十二个部门下颇为重要的部门,但跟组织部相比手握实权不同,组织部负责全军的党政纪律工作,说的最简单通俗点全军所有军人入党,立功授奖工作都规总政治部组织部管。也是所有组织工作单位中最高权力机关,部队里不知道多少人挤破脑袋想进去。 当初放是姚尧自己选择进组织部的,如今也是个组织部三局的主任,不管怎么说,对于人员调动方面的事情很说得上话。 如今把姚尧调到联络部这个跟总参二部、总参三部都隶属于军事情报系统,万一上边派遣姚尧到国外担任某科室的主任,也不是不可能,真那时候还真是天高皇帝远,实权也少了。 况且在外边自然比不得在天子脚下混得开,因此姚尧这几天很郁闷,对于他这个老子是又恨又恼的。 姚尧跟姚林这对父子不对头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他那堪称国母的后妈对他也不冷不热,跟他老子的感情更别提了。 总而言之,姚家的情况很不单纯,远不如外表看的那么风光,媒体上恩爱有加的夫妻又有谁知道私下里两人是分床睡的呢。 姚尧把那根烟抽完,才闷闷不乐的说道:“算了,老头决定的事情你觉得有人能让他改变主意?” 宋城当下也不好说什么了,他跟重泉还有陈弋几个人是少数知道姚家的秘密的,姚尧虽然口中说老头,可放眼近几十年,以姚林的年纪登上正国级人物的,这都算是破天荒的年轻了,像当年向阳首长登顶当上总书记是五十五岁,那算是年轻了。 华夏国副部级以上的领导哪个不是年过半百的人呢,都说近年来提倡干部年轻化,可真正打破这个观念的还真以姚林这个奇葩为代表人物。 当然了,在姚林面前,即使是作为儿子的姚尧都要小心翼翼的对待,更别说重泉跟宋城这帮子后生了,压根见了首长就犯怵。 重泉倒了一杯酒,一口灌了下去,估计是想灌醉自己,因为接下来他要说的话估计有些难听,可憋了一段时间了,他本不想说的,可瞧见姚尧最近有些不对劲,玩得也不那么起劲了,做兄弟的,重泉认为应当“推心置腹”一番。 “姚尧,之前你让我查的那个女人,已经查到了,是海关处的一名办事员。” “首都工作的?”姚尧看向他。 重泉点头,又喝了一口酒,才说:“不过人死了,一年前跑魔都出差的时候交通意外死的。” “死了?”姚尧蹙着眉心,拇指摩擦着玻璃杯口,嘴里缓缓重复重泉的话。 其实杜蕾丝对他来说就像心中的一尊佛,遥远而不可及,他够得着摸得上,却永远看不透那佛光里更深的东西。 那尊佛底下却是妖孽横生的障业,她妖娆,她潋滟,她动情,她美好。 可偏偏她又是虚幻的,如今杜蕾丝在姚尧的脑海里甚至只剩下一个模糊的印象,但进入那身体的美好却成了个火热的烙印。 姚尧永远不会忘记这个女人,更不会忘记cha入她温暖洞口内,那紧紧包裹的极致,还有那滴血的红痣,似她的泪,她的血,一起淌入姚尧的胸口。 死了也好,死兴许更好,一旦人死了,他就不再有念想。 这边姚尧是这般想的,那边肖樊何曾不是这般。 包厢内一阵刺耳的手机铃声,陈弋这小子嘴里叼着烟撸起袖口摆出一个妖娆的姿势,在桌球台上正准备让红球落袋,此时不耐烦的掏出手机,竟然看也不看,径自接了不客气的开口。“喂!” 下一瞬间却见他马上换上一副嘴脸,低声下气的应了声:“爸,我不知道是你。” 那边陈副参谋长能不知道自己这个混账儿子在干嘛,只得忍着一肚子的气焰,把事情告诉了陈弋,也不知陈弋怎么挂的电话,瞪着眼咬着牙骂了一声:“我cao你个祖宗的,铁定是姓肖的干的好事。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宋城第一时间就觉得事情不太对劲,从陈弋的话里头这事似乎又跟肖樊有关。 陈弋一边骂娘一边把陈副参谋长的原话说了一遍,宋城跟重泉则是觉得从脊梁骨处升起一阵寒意。 虽然原话的内容只涉及到直工部的一个小小办事员,可明摆着一个小人物能起什么风浪,无非就是借人之手杀人而已。 宋城立即起身,拿起外套就往外走,蹙着眉说道:“我去总参找一下任伯伯,这件事他应该比较清楚。” 当事人姚尧只闭着眼靠在沙发上,看不出半点惊慌,仿佛此时与他毫无关系似的,倒是让陈弋等人兀自着急。 这边姚尧等人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冯饕已经抵达zhong南海,车子进入新华门,正大门一面鲜艳的五星红旗迎风飘扬,两侧站岗的列兵神色肃穆庄严,在那堵数百米长、六米多高的红墙之内,里边便是中yang的大人物办事处。名副其实的华夏国的政治生活的心脏。 坐在挂着总参一号车牌的奥迪里,检查手续很容易就通过了,一路上经过紫光阁跟蕉园,豁然开朗一个墨绿色的大湖,也不知道是人工凿成的还是天然的,这边见水中立着一凉亭,当真有种“凉亭暖阁消寒暑”的感觉。 车子又陆续绕过丰泽园,往瀛台开去,最后在一处红墙碧瓦的建筑物前停下。 冯饕从车上下来,倒是不慌不急,欣赏起眼前的美景来。 确实,zhong南海内的景色美不胜收,犹如后宫花园,偌大个王府,冯饕不记得自己还尚要父母抱着出门的时候曾经来过这里。 不远处一个莫约四十岁上下的男人朝她走过来,此人是中yang书记办公厅的于主任,副部级干部,同样也是总书记,一号首长的行政秘书。 于主任作为书记秘书,自然知道少言多做事,只问了冯饕的姓名又看过她的证件,确认是本人无疑后才领着冯饕前往书记办公室。 好在这会儿是中午休息时间,一路上倒没有多少办公人员出入,走了五六分钟就到办公室。 门边顶牌上赫然写着“中yang总书记办公室”的字眼,冯饕再不济也明白过来了。顿时瞪大眼睛,小嘴张了张,正想开口问于主任,却见于主任进了最里头一间,轻轻敲了敲门。“书记,冯饕同志已经到了。” 一道不算重但却威严十足的声音至里面响起。“请她进来。” 于主任朝冯饕点点头便转身离开带上外间的门,这个架势,看来首长是准备跟她“好好谈一谈”了。 冯饕手里仍然拿着那个黄色的牛皮纸袋,进去之后反倒不如之前那般惶惶不安了。 国家首脑人物的办公室不算宽敞,顶多也就三十来平方米,还不如一些县城县委书记动不动就百来平方米的办公室来得气派。 但这办公室倒叫冯饕眼前一亮,古香古色,清一色的红木家具,雕刻精美,处处透着雍容大气,底下那些装潢豪华的办公室不可与之相比。 乌鸦与凤凰,孰好孰坏,一看便知。 冯饕倒是听老爷子念叨过当年他在zhong南海办公时住的地方,据说整个房子全是遗清没落后留下的古董,拎着任何一件都能当作国宝拍卖的。 其实一号首长倒不住这里边,在zhong南海一号首长在则住在翔鸾阁内,不过眼下首长还在办公,只能让冯饕前往办公室。 第50节 冯饕对这位首长的第一个印象便是“惊为天人”。 不怪她,虽然说也在电视上见过首长本人,可到底跟眼前的相比要相差甚远,电视上哪有本人好看,也没有本人年轻,电视里的首长起码也得五十好几了吧? 若说出乎意料的年轻仅仅只是一方面,更大的冲击则是,这个年轻的首长与相片里那个大汗淋漓的男人长得有七八分相似。 只不过眼前的首长看起来更稳重大气,也更气定神闲。 其实她这么一瞬不瞬的瞅着国家领导是不太礼貌的,可年轻的首长嘴角不经意划过极淡的笑意,朝她略微颔首,说道:“坐下吧。” 冯饕在高大的领导人面前也不敢造次,只得小心翼翼的坐在面前的椅子上,倒是一屁股坐下的。 这点不可避免的让年轻的首长收入眼底,唇边一抹极淡的笑意划过。 还是个孩子,居然毫无心机的挨了个满坐! 要知道,来着办公室的人坐在这位置的时候谁不是半个屁股挨着腰板挺得直直的,官场之道可是有一套的。 不过也罢,看她那样子也不懂有二十岁没有,实在面嫩得很,不过倒是漂亮异常,很好遗传了的父母的优点。 见冯饕仍然瞪圆了眼睛盯着自己,姚林难得跟她个小丫头开玩笑:“是不是觉得我一下子年轻了十来岁?” 冯饕陡然被人看穿心思,只能腼腆的憨笑,原本的拘束感倒减轻不少,眼前的年轻首长的和颜悦色让她很愿意与他独处。 姚林很愿意替她解开疑惑,只微笑着说:“毕竟代表的是一国形象,在咱们国家这个官本位的泱泱大国下,领导人毕竟大部分以实干型为主,形象嘛,自然要稳重大气些。” “这个我倒是听说过,就是老的往年轻大打扮,年轻的往老了打扮。”冯饕忍不住笑着说,但又意识到这可是在首长面前,才咬咬唇,面颊上升起两朵红云,水灵灵,娇艳艳,好一个娇羞的小媳妇模样。 首长哂笑,兀自摇头。 这丫头确实毫无心机,也难怪挨了人家的道,被人当枪使了。就这傻乎乎的劲,实在不适合待在勾心斗角的政府机关。 见冯饕手里还拽着那个牛皮纸袋,姚林的视线不由得有些凌厉。 “看过里面的内容么?” 冷不防听见首长忽然这样问自己,冯饕吃了一惊,不过也老实点头。 “看过。” “嗯,之前交上去的时候没看过么?” 这回轮到冯饕郁闷了,扁扁嘴,低垂着脑袋,两根手指绞啊绞的,飞快瞥了姚林一眼,才闷闷不乐的说:“没看,要看了你就不会找我谈话了。”最后那句说得极为小声,可仍被姚林听进耳朵里,倒像是在埋怨他一般。 姚林其实在见到冯饕的第一眼开始就卸下最初的怀疑,确实如他所想的一致,整件事的起因是针对他这个儿子的,既然有人胆大包天的把这类照片送他眼皮底下,在一干领导面前公之于众,则说明此人也不担心暴露自己,反正顶多也就鱼死网破。 此人有背景,而且此人与姚尧有生死之仇,这件事的影响可大可小,若是换上别人这一辈子的前途就彻底垮了,可作为首长的儿子,他很清楚,能治得了姚尧的人,放眼全天下就他这个老子了。 人家这是送了一把刀到姚林面前,让他对自己儿子大开杀戒呢。 冯饕见首长兀自沉思,也不打扰他,只是站起身想把那黄色的牛皮纸袋放置到他办公桌上,表示愿意“物归原主”,这是原件,包括那张光碟。 想来任明参谋长交给她的意思也很明显了,让她对首长表明自己无非是清白的。 姚林此时抬起头,冷不防跟她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那些许冷清却透着些许凛冽的视线,让她没由得心头一窒,手一抖,却打翻了他面前的杯子,那黄色的茶汁立即在桌面上沿淌,划出长长一道水痕,水流的太快,染上了首长的白色衬衫。 冯饕里忙收拾残局,急着扶起杯子,眼下没有纸巾,只好用手拍开他身上的水。 也就此时,一只更为有力的手轻轻拽住她的手腕,力道不重却让她停止了所有动作。 姚林笑着说:“我自己来吧,你这孩子以后小心点,别总是毛毛躁躁的。”弦外之音也不知道她听出来没有,对于她这次被人当枪使,姚林总归有些莫名其妙的心疼,或许是故友之女,她的娇憨单纯总觉得她涉世未深,容易叫人“欺负”。 冯饕个脑子此时有些不正常了,也不管手是不是被人握着,只瞪了他一眼,总未想过眼前的人可是执掌整个国家大事的头脑,不是随随便便的无足轻重的人啊。 可她倒好,反而埋怨的说:“我不小心的嘛,照片里面的那个人是你弟弟?”她脑子一下子飞到照片里的男人身上,或许是跟首长太近距离接触了,所以越是看那张脸越是觉得如果是眼前的首长敞着胸膛,一身大汗淋漓的cha入那女人的身子。 被自己的想象倒抽一口冷气,冯饕脑袋“轰”的巨响,小脸蛋涨的通红。 臊得很! 首长此时已经放开她,奇怪的是,首长心里也有些讶异,这软滑的小手估计平日里还真娇生惯养了,不过冯家的丫头,冯老爷子若不心疼才奇怪。 想想看,老爷子在官场摸爬滚打四十几年,手段端得好一个狠辣,怎么就养出个憨傻的丫头呢。 再想想她那早已死去的老爹,也是个妖孽的人物,玩阴的耍狠的,若是还在世上,那也是一方呼风唤雨的大人物了。 可惜,物极必反极为妖么,因此才生的这么个不染世俗的女儿? 姚林摇头,思及此,便觉得这丫头有趣,却也心疼。 对自个儿子都没有心疼,他反倒心疼这个丫头,年轻首长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冯饕被放开后没有急着回到座位上,反而站着看他,虽然小脸仍然很红。 姚林笑着说:“照片上的男人是我儿子。” 冯饕这次却没有吃惊,反而点点头,嘴里喃喃:“怪不得,长得是挺像的,好看得很,不过按这年纪……”她瞅着姚林,后面倒是不好意思开口,她怎么看都觉得姚林未成年就生子了。 即便是事实,姚林也不会同她说这些,毕竟这才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接下来,姚林又问了她好几个问题,不过只是关于冯老爷子跟工作上的情况,对于照片一事,首长有意识的闭口不提。 “好了,回去吧,不要有心理负担,这件事就算过了。”姚林以做长辈的口气稍微有些语重心长。 冯饕喏喏答应,就转身离开办公室。 姚林立即沉下心,眼神一凛,心中已有初步想法,拨了电话,却是给姚尧打去的,可惜对方始终不接,这会儿倒让姚林挑起好看的眉头。 第51节 这个儿子,倒是猴精得很,只怕如今早就听到风声,采取了避而远之态度。 于主任把冯饕送到楼梯口就不再相送,想他堂堂一个副部级的干部,对冯饕能如此态度也全看在冯老爷子的面上,其他人即便是一些正部级官员还担不得他这么做呢。 冯饕走下楼,口袋里手机响起,拿起一看却是冯老爷子打来的,不由得有些犹豫,看来这件事弄得老爷子都知道了,真是无端端惹了一身腥啊。 刚想接个电话,忽然后颈一阵刺痛,冯饕两眼一阵晕眩,接着整个人倒在地上,手机摔得四分五裂。 两个训练有素的年轻男人,肩膀上两杠两星,彼此对视一眼,连忙把人搬到一辆黑色越野车后尾箱内,后尾箱一盖,车子缓缓驶出zhong南海,这一日没人知道冯饕见过首长后去了哪里。 副驾驶座上,重泉狠狠抽了一口烟,忘了一眼开车的陈弋,只拨了个电话。 “姚尧,我已经把人带出去了,放心,这一次怎么着也得还肖樊一份大礼,否则他gou娘养的还真当我们几个是吃素的。”重泉眼底闪过几分阴狠,眼底恨得能渗出毒来。 作者有话要说:很多政治上的因素,所以情结啥的都是yy的,四十几岁的首长是不可能的,小说而已,大家看过就好。纯属yy哈~~ 晚上更新晚了,主要是字数又超标鸟、检讨检讨 第四十三章 重泉已经打听好了,肖樊跟秦一臻这小子前两天刚上京城,这两天人暂时住在京城饭店。 车子缓缓开到停车场,不是周末,京城饭店停车场私家车不算太多,千余平方米的停车场上,空荡荡的,门口处的保安时不时打着呵欠,懒洋洋的模样。 重泉把车停到个别角落,后尾箱车盖一掀,里面一个昏睡中的女人,穿着绿色短袖军装,修长的腿儿此时正以蜷缩的姿态弯着,脸颊边是摔得四分五裂的手机,电池静静的躺在一侧。 这两人倒不担心停车场周围的摄像头,京城饭店陈弋这小子的舅舅可是大股东,陈弋在这方面早就打点过关系。 两个人从车上下来后也不急,一人一根“大熊猫”,抽得很凶。 陈弋手指夹着烟,斜看了车内的女人一眼,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朝重泉说道:“还别说,这小妞长得还满水灵的,真把他送给肖樊跟秦一臻,还真便宜他们了。” 重泉眯着眼抽烟,目光也不自觉的看向冯饕,原本是挨在车尾箱上的,此时转过来,把冯饕的脑袋掰过一边,仔细瞧了好几眼,点点头。 “算是个嫩胚子,要说只能算她倒霉了点,不过你要是看上她,先上也不是不可以。”重泉促狭的打量着陈弋。 陈弋冷不防扯了扯嘴角,反而狞笑道:“这个还是送给肖樊吧,咱还不兴迷jian这种玩法,要是醒了,倒叫她帮着吸两口还行,眼下送给肖樊正好,说不定肖樊这会儿正愁找不到女人。” 重泉不置可否,倒也懒得说太多,把冯饕的脑袋一撇,视线又落在她那饱胀的胸脯上,那军绿色的短袖衬衫不加折腾,如今第一颗风纪扣敞开,白嫩的沟壑若隐若现,狭小的后尾箱内充斥着女人淡淡的体味。 重泉抽完这根烟,把烟头狠狠甩在地上,脚跟踩上去一扭,开始撸起袖子 。冲着陈弋笑“你丫动作快点儿,赶紧的拍几张完事。” “诶,等等,我这调一下相机角度。”陈弋拿起手机,设置好模式后,“咔嚓”了第一张。 重泉手里也没闲着,颇为有耐心的把冯饕的纽扣依次解开,那白色的蕾丝胸罩就露出来,两坨肉包裹在胸罩内,中间一条极深的沟壑。 再往下看,那平坦晶莹的小蛮腰,皮带还未解开,她人软软的挨在重泉的身上,显得小鸟依人,只不过此时伊人还昏睡中,只有小嘴微微张着喘息,红艳水润。 陈弋眯着眼,加快手中的动作,一连拍了好几张照片,每拍一张都要拿在手中观察一轮。 “裤子也给脱了吧,时间快不够了,你快点儿。”陈弋皱着眉,有些不满意重泉的磨蹭。 “你他妈的站着说话不腰疼是不是,这娘们身子怎么整的,跟没骨头似的,软成这样。” 八月份可是京城最炎热的时候,停车场可没有安装空调,地面上轰出一股热气,整个车间如一个闷热的烤炉,重泉边给冯饕脱衣服边热出一身汗。 把冯饕皮带扔到一边,长裤扒拉下来,一双白嫩修长的却又有些肉感的腿儿出现在两人眼前。 虽然说冯饕个头不算太高,挺多也就一米六二六三,可这身材是顶好的,身材比例协调,腰短腿长,标准的模特身段,往常包裹在宽松的衣服内倒还好,如今被脱guang了衣服,浑身赤luo的躺在男人怀里,宛如天生的尤物,妖气横生。 那只及肩的黑缎般的头发披在脸颊两侧,配合着那么一身雪白的皮肤,还真跟陈列馆展出的一幅luo体油画,画中的美人安静的睡着了,那漂亮的ru尖却轻微的颤抖着。 陈弋嘴里不知何时又掉了一根烟,拿着相机倒不马虎,仰着下巴看。“啧,这小娘们勾人得很,这次肖樊可得爽翻了。” “身材跟脸蛋都要得,确实不错,诶,小xue也照下。”边笑着边掰开两腿,手握着冯饕的膝盖,掰成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中间沁出一股腥香。 “操,这sao穴够嫩的啊,也不知道被男人干过没有。”陈弋拍了好几张照才放下相机,手摸着冯饕其中一坨饱胀的软肉,握在手心里只感觉沉甸甸的,但却软得不可思议,仿佛会粘手。 指腹故意扯了扯那漂亮的ru尖,陈弋摇头,叹息,这一尤物给肖樊,肖樊怕是要笑死了,不过,死在牡丹从中,怕是做鬼也风流嘛。 重泉手指cha入小xue中,倒是意外的紧致,别瞧她人还睡着,可底下那张嘴却很主动的吸了上来,温暖异常。 “怎么,是个雏?”陈弋眉头一皱,见重泉的手指一大截没入那粉色的洞穴中,满心满眼一种妖冶的错觉, 重泉摇头,抽出手指,上边水淋淋的,拿起冯饕被脱下的衣服随便擦了下。 “倒不是个雏,只不过这够紧的,差点吸得我手指拿不出来,也不知道上过她那儿的是怎样一根【细佬】” “怕是又短又细吧。”陈弋开起玩笑。 “肖樊那祖宗给她开发一下,说不定会撑大点。” “难说,不是说南方男人那活儿都很【细佬】么,或许肖樊就是其中一个。”陈弋又抽了一两口烟,眼中吊儿郎当的,但又一半的正经。 两个人又把她身子坳成各种姿态,其中只听到“咔嚓咔嚓“的声音。 反正冯饕是睡着的,一时半会弄不醒,两个人越发的肆无忌惮,折腾了差不多二十来分钟才结束。 陈弋接了个电话,挂上后才把后车厢一盖,朝重泉点头。 “姚尧到了,咱走吧,等会回来再把这妞是弄上去。” 两个人并排走出外边,重泉又问:“打听好肖樊跟秦一臻住哪间房了么?” “1203号的套房。”陈弋手里把玩着车钥匙,视线往外瞧,姚尧跟宋城站在一部黑色奥迪边,见着重泉跟宋城才示意的点头。 “哎,给你们看点带劲点的玩意。” 第52节 陈弋从口袋摸出手机,兀自向宋城的方向抛去,宋城稳当的接住。 “相册里。”陈弋提了一嘴。 翻开相册,里头呈现出冯饕各种风情的姿态,以及那嫩xue中紧紧吸着重泉的手指,要多淫mi有多淫mi。 姚尧眼中露出些许兴致,满眼笑意,看不出受到半点影响。“这妞倒是不错,是直工部的那个?” “诶,可不是么,小浪ti子长得嫩的很,给肖樊干可惜了呀。”陈弋仍在念念不舍的,好似当给肖樊捡了多大的便宜似的。 忽然陈弋又讪笑瞥了一眼姚尧。“我听说冷霜染现在也待在京城饭店。” “她也在京城饭店?”宋城饶有兴趣的问道。余光若有若无的打量着姚尧,可惜姚尧嘴角微翘,倒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示。 “这两天跑京城饭店挺勤的,听说是她那个未婚夫上京了,她连陪着几天。” 京城黑牡丹一年多以前订了婚,这在四九城内倒不是什么秘密了,向来众男人中流连的黑牡丹居然也肯委身做他人之妻,着实叫不少京城眼巴巴瞅着这朵黑牡丹的青年才俊惋惜不已。 姚尧曾经就是黑牡丹的裙下之臣,虽然还没弄到这女人,但眼下被人叼了去,也不知如今姚少会作何感想。 “她那个未婚夫是奉天市的市委书记吧,据说才三十出头,确实挺有能耐的。”宋城对莫墨倒是听说过一点,但也没见过本尊,多多少少有些许好奇,这能让黑牡丹心甘情愿伺候的男人,怕来头也不简单。 几个人正说着,就瞅见前边大厅一个风情万种的佳人陪伴着一名年轻男子款款而来。 女人依旧一身黑色包身长裙,长发挽起,显得仪态万千,端庄优雅,任谁看了都要赞一声好一个绝代佳人。 而她旁边的男人则同样高大挺拔,年纪莫约三十上下,长得五官清秀俊朗,只是隐隐透出一股上位者的气势。 冷霜染在男人身边不知说了什么,却见男人点点头,转身上了一部黑色越野车,冷霜染这才朝着自己的座驾走去。 不过冷霜染此时也瞧见姚尧等人了,只含蓄一笑,佳人打过招呼,转身离去。 此次莫墨上京主要是为了跑官要钱的,上个月市委常委通过了筹建几条主要交通干线,总斥资好几亿元,除了省委这边拨一部分款项,银行贷款一部分,剩余的资金莫墨则打算找国家交通局跟发改委这块弄点,所以这两天到了京城后忙着请各个部门的领导吃饭,主要就想定下这件事。 莫墨的老家在京城,不过眼下到上京是因为公务,况且他这次带领了市里交通局、招商局以及市委秘书长一同前往,倒不好往家里住,只得一行人下榻于京城饭店。 冷霜染在京城倒是认识不少商界名流,其中可以起到穿针引线的作用,便也名正言顺的陪在莫墨身边。 结束饭局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莫墨坐在车上心情很是踏实,刚才饭局上国家交通运输部的副部长已经同意下拨五千万给奉天用来修路,再加上省委这边拨款,以及冷霜染这边弄的几个投资,至少也已经完成了三分之二的资金。 剩下这两天,莫墨还打算争取一下发改委这块,毕竟有小国务院之撑的发改委要是也同意,这次的资金基本就到位了。 回酒店莫墨没有让司机送,司机是部队借调出来的,莫书记的专职司机还留在奉天市,这几天跑饭局基本大部分时间都是莫墨一个人开车。 车子到了停车场,莫墨习惯性的打开后尾箱,里头有两瓶拉菲,莫书记是打算用来送人的。 却没想到,打开后尾箱后多出一个浑身赤luo的女人,对于这个仿佛从天而降般的女人,饶是镇定自若的莫书记也不由得蹙起眉心。 同样的,早几个小时之前,姚尧等人打开那辆黑色越野车的后尾箱,那空落落的只留了一个摔破的手机,以及那若有若无的淡香,女人却仿若一瞬间人间蒸发鸟。 谁又知道,半晕半醒的冯丫头满眼小星星的从后尾箱爬出来,又半睡半醒间爬到了同样没锁后尾箱的车子中。 两部黑色越野,一个型号,一个款式,都是京城军区的,冯饕不是睡懵了,是脑子不清楚犯病了! 可不知她这么一爬,倒是钻“对了”车子。 八年了,她终于回到了莫墨的身边! 只不过这一次,已然是物是人非! 作者有话要说:尼姑晚上要加班,回到家第二更会在凌晨更新,还是那句话,更新很晚,不要等~ 第四十四章 到底是做一把手的人,见惯大场面,心境不是一般的强大,莫墨蹙起的眉很快就舒展开,重重的一盖,后尾箱重新合上。 连同那车厢内的活色春香也一同掩埋。 当晚莫墨的车子并不停在京城饭店的地下停车场,莫墨将它开至朝阳公园附近的棕榈泉国际公寓,那儿有莫墨的一套私人别墅。 车子抵达别墅门口,莫墨才打开后尾箱,望着那兀自睡在车尾箱里蜷缩成一团的女人。 皮肤雪白,黑发如缎,身段如蛇妖曼妙有致,倒是很有几分“尤物”的味道。 这一具雪白的肉ti,莫墨联想至《查泰莱夫人的情人》,同样丰腴有致的身段,同样嫩白的肉体。 莫墨微闻自己居然会联想至劳伦斯底下的j□j描写,不由得怔了怔,随即自我哂笑起来。 且不管是谁送给莫书记这份“厚礼”的,只能说此人还当真下了点儿功夫的,找了这么个绝对能够称得上“上等品”的女人给自己。 在京城,知道莫墨身份人极少,他表面上无非是奉天市市委书记,放在奉天市可是市委一把手,可在京城,这个正厅级一箩筐的红色政治中心,一个市委书记倒说不上是多大的官。 那么另一种可能,便是此人深谙莫墨的背景。 老莫家的嫡孙,这放在京城就是正儿八经的衙内了。 如今莫家在政治圈可谓上算是大家族,谁不想攀上老莫家高枝呢。 莫墨点了根烟,抽了两口,一条一条的理清所有可能的人物。 从口袋里拿出手机,莫墨想让大山过来接手这个女人,不管如何,让这么个陌生女人继续待在里头或许对莫书记来说就是个定时炸弹。 指不定过一会儿有什么人围上来拍照,亦或者这个女人醒后疯疯癫癫大吵大闹一轮,也够莫书记头疼了。 这份“厚礼”确实棘手,饶是莫书记也不能不请救兵了。 刚想拨电话,只听到“哐”的一阵声响。 可不是脑门子干干脆脆的撞上车顶的声音么。 第53节 冯饕冷不防撞了个七荤八素,嘴里“嘶嘶”的呼声,手捂着脑袋,疼得满眼泪水。 因为这个动作,她胸前那两个肉坨坨也跟着抖啊抖的,如同受惊的小玉兔。 若是眼下有其他男人在场,或许此景儿倒让人血脉贲张。 可如今这儿就只有莫墨,莫墨此时却是抿着唇,眼睛微眯,划过一丝冷冽。 殊不知,关键时刻,这只妖苏醒了! 脑门上的痛意渐渐消失,冯饕终于镇静下来,这才觉得身处的环境有些许异常。 狭窄且闷热,并且黑暗。 鼻间甚至充斥着熟悉的汽油味。 一伸腿,又是一声“哐当”,只不过这一次冯饕两腿一伸踢倒两瓶拉菲,一瓶好几万的拉菲滚落到地,红色的汁液染透地面,渐渐蜿蜒成一道曲折的痕迹。 冯饕望着那汨汨流淌的液体之时,视线也顺着男人的西装裤腿一直落到脸上。 是个年轻的男人,白衬衫,银色腰扣的迪奥腰带,最后那张俊秀且神色漠然的脸庞。 冯饕只觉得胸口顿时被一把钝刀狠狠的戳到,心脏蓦地一阵尖锐刺痛,如同那日蹦跳在深林间被她一箭射穿脑袋野兔,血花四溅,眼前一片血红,浑身喘不过气。 只不过这种痛一瞬而过,变得轻微而无足轻重。 不稍片刻,冯饕却是眉头一皱,咬着牙说:“绑匪?” 胸口觉得凉飕飕的,冯饕这才发现自己如今是未着片缕,随即看待莫墨的眼神也变得不同了。 但只静静的瞪着他,蜷缩着膝盖尽量掩盖自己的身体,眼神极其幽怨外加带毫不遮掩的戒备。 她的表现全然落入莫墨的眼里,反观之她却更像是受害者。 在仕途这条路上走了j□j年,莫墨如今一双眼就跟浸在毒汁里过一样,看人一个准、狠、稳。 这丫头如若撒谎,哪怕使点小手段,只怕莫墨早就把她闷死在车内。 “我不是绑匪。”莫墨的语气却十分平静、安然。 见她又眯着眼打量自己,莫墨不由得笑道:“我刚打开车尾箱,倒是想问问,怎么会无端端有个女人出现在里面?” “我明明记得自己在中南……在外面的。”冯饕幸好还有点儿情商,知道zhong南海这三个字可不能随随便便说出去,当下只好乖乖转开话题。 好在她最后声音跟蚊子似的,以至于精明如莫墨便没有察觉。 “这是你的车?然后我出现在你的车尾箱里?”冯饕嘴里念叨着,眼睛却往外面四下打量着,似乎要确定这儿可最好不是什么的荒郊野外。 毕竟冯饕个女孩子,跟个陌生男人独处确实不安全。 “如果你想报警,我不介意帮你打这个电话。”莫墨摇了摇手中的电话。 冯饕垂下眼,心里大概也有个数了,自己又着了别人的道。 zhong南海是个什么地方,可是领袖办公的场合,别说绑架了,就连一只猫一只狗也未必能逃得过站岗战士的火眼金睛。 绑架她的人应该也是来头不小,至少算是zhong南海的“常客”。 那么绑架的原因。 钱?冯饕可笑的否定了这个因素。 人家能自由出入zhong南海,想必背景通天的,至少也是衙内,怕是不差这点钱吧。 为人? 冯饕可没的罪过什么人,参加工作还不到一个月,接触的人也就部门的几个同事跟领导。 排除以下原因后,脑子灵光一现,冯饕终于理清了头绪。 怕是又跟那照片有关,任参谋长跟她说过,她太糊涂了,首长也跟她说过,这孩子太糊涂了。 如今她自己也觉得自己糊涂了,但可以肯定的是,她怕不知不觉又陷入别人的圈套。 虽然不知道这幕后推手是谁,可会不会跟眼前这个男人有关?否则怎么偏偏扒光自己衣服塞到这个男人车尾箱? 冯饕这边推理着,却不知道其实是她自己钻到人家车里的。要是知道罪魁祸首乃是自己怕是要吐一口血了。 冯饕咬着唇,兀自思考的模样单纯得不带一丁点的城府算计,莫墨抿着的唇有些许松动,至少不再似之前那般凛冽。 “能替我找件衣服么?算是我跟你借的,要打欠条的话也行。”晚上的空气还是比较凉爽的,冯饕打了个寒颤,此时光滑的皮肤上起了一粒粒的鸡皮疙瘩。 见她着实可怜模样,莫墨点点头,从车内拿出西装外套,递了过去。 “你先穿着,至于裤子……眼下没办法借你。”见她接过外套搂个严实,平日里不苟言笑的莫书记倒是难得和她开起玩笑。 冯饕乖巧的压了压下巴,披着那件外套赤脚踏出后尾箱,又听见走在前面的他叮嘱了一句。“小心点,别踩着玻璃碎片。” 冯饕一惊,还真是差点踩到砸碎的酒瓶子。有了他好意的提醒,才小心翼翼的绕过玻璃渣,跟着他进了别墅。 别墅里很宽敞,家具也是全新的,可冷清了些,看得出这个男人并不经常住这儿。 莫墨倒是有个习惯,不管哪个家,衣橱内必定放置几套西装、一套休闲装以及一套睡衣。 不过多时,莫墨手里拿着一套运动服,对她说道:“二楼第一间房,你可以用来更换衣服。”他说话的时候尽量跟她目光平视,倒是不意外看见她通红的耳根。 迅速接过莫墨的衣物,冯饕踩在冰凉的地板上,小跑向二楼。 第54节 莫墨盯着她纤弱的背影,以及那只勉强遮得住屁股的外套,两条修长匀称的腿一晃一晃的,眉心不由得拧成一个结。 等冯饕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发现莫墨正坐在沙发上,手里一杯浓茶,一边翻阅着一份文件,时不时用钢笔在上边圈圈点点,专注且严肃。 听到轻微的脚步声,莫墨才放下钢笔,回头看见她穿着自己一套灰色的运动服,衣服尺寸对她来说未免过于宽大,她只能把裤腿跟袖口挽了好几层,但依旧有些不伦不类,看着挺滑稽。 那原本极致的身材也隐藏得不透丝毫。 莫墨递给她一杯茶,冰糖菊花茶。还温热着。 莫墨家里一般除了黑咖啡跟提神的茶叶,都会另外搁置一盒风干的贡菊。 冰糖菊花茶,曾经是某个女人最爱的饮料。 莫墨时常也会泡上一杯,冰糖照旧五颗的量,对他来说甜得发腻,对她来说却恰到好处。 冯饕坐到他对面,小心翼翼的接过杯子,浅啜了一口,却蹙了蹙眉心,轻声问道:“没有冰糖么?” 莫墨闻言放下手中的茶,反而从茶几下拿出一罐子冰糖递给她。 “之前加了两颗,我认为刚好合适。”他心想是不是女孩子都喜欢甜腻的食物。 冯饕又从罐子里挑出几颗,一边加一边数着。“三,四,五,刚好五颗。”拿勺子搅拌一下,这次喝了一口后脸上露出满足的笑意。 瞥见她这个无心的举动,莫墨的心头一软,触及到某些尘封的回忆,苦涩却又甘甜,犹如当年那个女人喝一口茶喜欢含着一朵花,再缓缓将花瓣吐出。 这个坏毛病她改不掉,他也任由她去做,她的毛病在他眼中只不过是撒娇的一种方式。 好不容易从回忆中回到现实,却蓦地看见冯饕恍如读懂他的心思,舌尖处勾着一朵菊花,吐在手里,见着他瞧见自己这个毛病,不由得尴尬的垂下脑袋。 莫墨一怔,胸口如同被利器撞击,疼得满心揪紧。 若不是眼前是另一张脸,他差点就要将眼前的女人跟她的身影相叠在一起,如出一辙的习惯与毛病,千万人之中,怕也找不到一个细微之处相似到极致的,可在外人眼中看来却觉得毛骨悚然。 冯饕抬头看了一眼客厅的钟,晚上十一点半,犹豫了片刻便问他是否可以留宿一晚。她在京城相熟的女性朋友,唯一的算得上关系不错的,大概就只剩下同办公室的李念。 冯饕的想法很简单,明天一早首先联系李念,并让李念送衣服过来。 眼下总不可能穿着这一身回家,而且如果通知家里,她跟这个男人怕是说不清其中关系。 她不想把事情闹大,不管绑架她的人是出于怎样的目的,她担心以冯老爷子如今的身体状况,怕是不适合为她操心这些。 她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想法提出的请求,毕竟她不过是个陌生人,眼前的男人未必肯让她留下过夜,她是不介意孤男寡女,别人不见得乐意。 可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是,莫墨很平静的答应了,并且提出只允许一晚,因为明天他会离开别墅。 “谢谢,衣服明天会还给你的。”冯饕转身去二楼,临走时候瞧见莫墨继续埋头看那份文件,似乎是极其疲乏,莫墨用手掐了掐眉心,再次睁开眼,却不急着去看文件了,反而从茶几底下拿出一包“黄鹤楼”,点了一根,缓缓抽上。 他半倚在沙发上,闭着眼,只抽了一口,尼古丁确实能让人精神亢奋一阵,光靠浓茶并不能做到聚精会神。 “你抽过青铜烟枪么?”冯饕却觉得比起拿那根细小的香烟,他更适合抽一口烟枪。 那青铜长烟枪,些许锈迹斑斑的,经历过多少沧桑岁月,青春逐渐被腐蚀,留下这么一杆摧枯拉朽的岁月遗物被男人把玩在指尖处,一抹暗淡的幽蓝色火苗,一丝烟草的香味,一片片浓烟白云划开一个又一个的烟圈。 烟圈在空气中飘散,淡然隐去。 其实这个念头不过在冯饕脑中一划而过,却不经意间说出口,莫墨浑身一震,望着她的目光复杂而凌厉。 冯饕却不敢再驻足他面前,他的视线好似能从她身上剜出一块肉。 望着她近乎仓促逃走的背影,莫墨才狠狠闭上眼,手中的烟味不知不觉已燃至尽头。 他当年的确有过一杆烟枪,不过如今已经不在身边,他已经送给了别人,如今只能徒留个念想儿。 不知何时,垂在沙发一侧的掌心向外张扬,陡地紧握,睁开一双眼却比何时都要来的冷漠。 他的心头肉被人挖走了,他的心自然也就死了。 第二天一大早冯饕就起来了,毕竟不是自个家,睡得不是很沉,但她没想到另一个人比她起得更早。 客厅下莫墨正换衣服,似乎没注意到在身后的她。 冯饕却盯着他的背部,张着口似要惊叫却又被自己狠狠咬住唇止住那即将要泄露的声音。 莫墨已经穿上另外一件暗蓝色条纹衬衫,那疤痕累累的背部也一并掩盖。 一个男人的背爬满了狰狞犹如蜈蚣的疤痕,从肩胛骨一直蔓延到股沟处的那道尤为刺眼,冯饕眼眶一热,默然的转身回到房间。 她说不出这是一种怎样的震撼,一直到眼泪满眶,才吸了吸鼻头。似乎从遇见这个男人开始,她就浑身不对劲,全身的力气被抽光不说,在他面前总不自觉的想要再多看一会儿。好似前辈子太少的时间看着他,这辈子得狠狠补偿回来。 莫墨大概不会知道,他的心头肉,他的心肝,不再仅仅隔着天南地北的距离,也不再是一个地上一个地下的差距。 仅一门之隔,她在他眼皮底下,她在他身边!就如此的近! 她在房内定定坐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才重新鼓足勇气出门。 她给李念去了电话,让李念到京城饭店接她,并且带一套新的军装过来,算她暂时借的。 莫墨既然肯收留她,当然也不吝啬于送她到饭店。 殊不知在京城饭店,冷霜染却跟姚尧等人再次相遇。 说来也巧,冷霜染是来找莫墨的,却被告知莫墨昨晚上压根就没回来过,冷霜染只得打道回府,却意外的撞见姚尧等人。 原来姚尧跟宋城、重泉、陈弋压根就没理开过京城饭店,一来是留下来盯梢肖樊,二来是找那个无端人间蒸发的女人,谁让那天下午停车场的监控让陈弋找人关掉了呢,他们几个想找点线索都难。 既然遇上了,冷霜染便笑着邀请姚尧等人吃个早茶,这几个衙内向来跟冷霜染很熟,况且四九城的人都知道,姚少对冷霜染还未完全死心,当年为博美人欢心只差没学周幽王来个“烽火戏诸侯”了。 几个人吃过早茶,才并行走至饭店门口,不远处一辆黑色越野车缓缓驶入众人眼帘。 第55节 车子靠在大门左侧,里面一个年轻的男人下车,走过一侧的副驾驶,略微弯着腰对着副驾驶座的女人说什么,脸色平和,却怎么看都透着几分宠溺。 莫墨让她在车内等她朋友,他打算先去跟下榻在饭店内的几个局长部长打声招呼后再处理她的事情。 冯饕倒是很乖巧的在车内等他,毕竟这个男人帮她很大的忙。但殊不知她跟莫墨两个人却叫一边的几个人心里头很不是滋味。 姚尧眯着眼盯着冯饕的侧脸,还没开口,旁边的陈弋就笑着说:“这可真巧了,我们要找的人原来在莫书记的车里。” 冷霜染视线从冯饕身上收回,脸上挂着笑意,倒看不出任何异常。“今个还有点事要回公司处理,要有时间倒是欢迎几位大少到【明朝】聚聚。” 【明朝】是冷霜染开的一家私人会所,往常四九城的一些衙内倒是挺捧场的。 望着冷霜染渐渐远行的背影,重泉才嗤笑。“你们说,这冷霜染是装的还是真的?自己的未婚夫在外面偷吃还能如此镇定,我看其中指不定有什么猫腻。” “妈的,害我们好找,这小sao货原来跟冷霜染的男人有一腿啊。” “你是在鼓励姚尧去争取?”宋奕倒是看着姚尧,姚尧嘴角翘起,不为所动。 其实他看的却是冯饕,见她突然自己下车,朝着饭店内走去。 冯饕早上不该喝了粥后又喝豆浆,这尿意憋不住,只得去饭店找厕所。 放完一肚子的水,冯饕脸色轻松不少,仔仔细细洗干净手又烘干后才出来,还没走到一半,脖颈又是一疼,这回她两眼一抹黑之前倒是看清楚眼前的人了。 那张妖孽横生漂亮得惊为天人的脸蛋,竟然跟之前交给首长那张照片里的男人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也曾经是冯饕在梦中想象过与之大汗淋漓做ai的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又晚了,-。-抱歉~尼姑经常晚班,所以也只能凌晨更鸟。 我可以说下个章节比较重口么? 第四十五章 - - 曲折人生,百般多磨。 冯饕个小祖宗醒来后依旧是两眼一抹黑,黑得天昏地暗,仿佛不见天日。 “醒了?”陈弋坐在凳子上,两腿交叠翘着,满眼尽是吊儿郎当。 另外一人,重泉按下手机的摄像功能,将手机稳稳靠在桌上,笑瞥了一眼对面“折腾”的一双人儿。 好个漂亮的一双美人,女的俏,男的俊,若只看脸盘儿,当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精致人物。 房内,陈弋、重泉、姚尧都在,唯独少了宋城,宋城一个电话被支回了单位,只剩下三位纨绔耍狠。 偌大的双人床铺上,铺着雪白的被单,一个女人肤如雪,发如缎,唇艳如血,安安静静的躺在男人底下。 姚尧额上沁出一层薄汗,将她白嫩的膝盖越发掰开,再次狠狠挺腰,深入,cha入,粗黑的枪杆顿时与那嫩软滑腻的j□j紧密相连。 眼瞧着姚尧的那活儿被冯丫头底下那小嘴儿“吞入”,陈弋跟重泉嘴角皆带着玩味的笑意。 重泉嘴里叼着烟,眼神很是复杂的望着姚尧的埋头苦干。 陈弋这小子估计是不清楚,可重泉清楚得很,姚尧这不太对头。 姚尧即使玩得再狠,也不会玩一个初次见面的女人。 姚尧在这方面有独特的xing癖,对于能上他床的女人,得干净,出身干净,长得干净,底下也得干净。 因此姚尧从不与他们玩同一个女人,更多时候姚尧只是在一边欣赏,观望。 似乎对姚尧来说这比起自己“提枪上阵”要来得带劲。 姚尧这个毛病虽然以前也有,但这一年益发严重,似乎还是从跟那个其貌不扬的女人玩过后开始的。 重泉想起那个左边眼角有一颗红痣的女人,忽然腹下一紧,那能滴出血的红痣在脑中划过,荡得满目鲜红。 饶是见过千万种女人,重泉也没有这种女人,骨子里不声不响,面上平平静静的一个人,那平凡的躯壳下却包裹着一只妖孽。 这只妖孽好大胃口,满嘴毒牙,长着血淋淋的大口,一旦入腹便万劫不复。 姚尧就是被那只妖孽给蛰了一下,一整年再也“提不起劲”,底下软如泥,不管多漂亮的小嘴去含去吮,硬不起就是硬不起。 但今天的姚尧大不相同,不仅一举恢复功能,且还比往常异常凶猛,那活儿翘起的顶端粗红不已。 原本只是替那小浪ti子脱衣服,却没想到姚尧就干上了,就连陈弋也料想不到姚尧的冲动劲。 干了十几分钟,姚尧中间she过一次,紧接着又开始第二轮的肉搏,只是这一次冯饕却醒了,张着嘴无法抑制的一阵娇喘,一小排贝齿咬着水嫩的红唇,却是看不清那张绯艳的脸蛋。 这群衙内,在床上折腾人的手段接连不断,也不知道打哪儿弄来的领带,将冯饕的双眼蒙住,剥夺她的视觉,叫她的听觉与触觉比平日敏感不止几倍。 只是轻微的碰触,她那光滑的皮肤上毛孔全张,浑圆的肩膀抖个不停,看起来有些许楚楚可怜,倒是让这几个男人起了肆虐的心理。 冯饕只感觉浑身上下酥软,手臂软软的抬起,最终却只能无力的垂下,身子上下起伏,上头的男人在她身子里进进出出。 忽然间听到一身闷哼,姚尧伏在她的身上,便懒得动弹。 冯饕那软嫩的两坨肉被结实的胸膛挤压着,敏感中凸起的ru尖划过姚尧的胸肌,两个人身上尽被汗水覆盖,黏糊糊的,但却乐此不疲。 因而瞧不见却让听力变得很好,冯饕察觉出房内不仅覆在身上的男人,至少还有其他人在。 想起自己被赤luoluo的观望着,冯饕的脸颊也不禁染上些许和红chao。 “这妞看来是真醒了,姚尧,你把她掰过来点,镜头在那边。”陈弋对兴奋起来,双腿干脆都搁在茶几上,晃晃幽幽的,语气颇为轻佻。 姚尧嗤笑着瞥了他一眼,继而视线落在前面的手机上,点点头“陈弋,你挺闲的,手机弄好了么?” 第56节 陈弋摇着脑袋,掀了掀嘴皮子。“放心好了,角度我都调过了,照不到你脸。” 这点姚尧倒不是很担心,要陈弋没有事先准备好,是绝不会敢如此打包票的。 倒是重泉走过去,拿起手机,干脆充当起摄影一职。 姚尧并没有急着从冯饕抽开,反而是拱起腰,一手抱着她,那粗长不见丝毫疲软的枪杆在里头旋转了一圈,粗糙的肉bang挨着那软嫩汁的肉xue摩挲了一圈。 冯饕身子一抖,“啊”的一身惊呼,饱含浓浓的惊愕与些许迷茫,紧密连接的地方犹如被千百万字蚂蚁细细的啃啮,痒得挠心挠肺的。 几乎是出自下意识的动作,冯饕暗暗收腹,底下那张小嘴也跟着一紧,差点叫姚尧“缴械投降”。 “嗯!” 只不过这蕴含太多隐忍的闷哼却是从姚尧嘴里哼出的。 “怎么了?”见姚尧满脸纠结的痛苦,重泉挑着眉放下手中的相机,床上的一男一女已经换了一个姿势。 冯饕被姚尧愣是摆弄成双膝跪床,雪白的屁股高高对着他翘起,他狠狠抓着两瓣雪白,粗涨的rou根狠狠撞入汨汨水泽的洞口。 可怜了冯饕那娇小的身板,愣是被拗成一只虾的形状,胸前两坨软肉随着姚尧的撞击而晃出一阵接连以一阵的ru波。 姚尧向前撞了好几下,稍微喘了一口气,似骂似笑的说:“太紧了,底下那张嘴差点让我尿出来。 “这么狠?那这妞底下那小嘴还真他妈厉害。”陈弋晃了晃杯中的冰块,一口吞了下去,冰块下肚后刮着肠子,冷飕飕的,够刺激! “诶,问问,这妞啥名字来着?”陈弋倒是对冯饕很有兴趣,盯着那微张的小嘴,很容易联想到那粗黑cha入里头搅弄一轮的景儿。 冯饕早就恢复意识了,听着这几个人的对话,惟独“姚尧”两个字听得个清清楚楚。 身上cha入她身体的男人可不就是姚尧么? 姚尧笑了笑,又是接着抽了好几下。“你没见她都软成一滩泥了么,这状态要她答什么。” 说的倒是实话,别说让她回答自个儿的名字了,她估计连喘气的时间也没多少。 这房内精致颓唐yin艳。里头的人皆不是善男信女,嬉笑怒骂间却在干全天下最浪荡也最正常不过的事情,是个畜牲会做的,是个人也会做的,爱做之事,摆不上台面,底下却捣腾得厉害,张狂! 姚尧那漂亮的此时却大汗淋漓的脸蛋微微垂下,眼神却不在底下那女人身上,而在对面椅子安安静静如同另一尊佛的男人身上。 也是个俊俏精致的人啊!只可惜此时这同样漂亮的男人却被五花大绑似的安置在椅子上。 此人可不就是肖樊么? 肖樊冷静异常的观望着这场肉yu盛宴,昔日的死对头不知餍足的一次次要了身下那女人,每次狠狠的cha入那雪白的身体,又每次狠狠的抽出,那白色的躯体也渐渐染上了桃红色。 至于自己是怎么被这几个犊子弄到这的,肖樊仰了仰略微酸痛的脖子,想起秦一臻离开后自己跟酒店总台点了份餐送到房内,还喝了点红酒,似乎就有些意识不清,再等回过神又发现脖子处似乎针扎似的疼。人就已经被绑在这儿了,从头到尾看着姚尧“上”冯饕的过程。 “姚尧,肖樊这小子看了那么久,居然没有半点反应,我看他那二祖宗有问题吧?” 陈弋放下杯子,自打他进了这间房,似乎喝了不下好几杯冰酒,眼前这幕活色春香,确实忍得辛苦。可见肖樊自始至终没有吭一声,当下就有些恨意。 重泉同样也把视线落在肖樊身上,着实对这个南派的衙内暗生警惕,别看肖樊如今不为所动,这人骨子里却是阴透了。否则也做不出把姚尧捅到军区司令会议上。 好狠毒的手段。 不过,如今他们也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陈弋不如重泉想得深切,只走到肖樊面前,略微蹲□子,尽量以同样的高度与他平视。 “肖樊,你mb的是不是以为自己这一手做得够绝了,能把我们往死里整,嗯?” “不敢说,至少你们还没缺胳膊少腿的站在我面前,要给我第二个次机会,我应该会重新考虑下怎么才能再狠一些。” “你有种,嘴巴倒是挺厉害的啊。”陈弋冷冷的看着他,冷不防把手中的酒泼了他一脸,肖樊除了一瞬间的皱了皱眉,下一刻仍然是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 姚尧中途休息,底下却没肯从冯饕里面出来,自己点了一根烟,抽得差不多了,瞥见底下那女人双手揪着被单,似乎想一点一点的挪开他。 姚尧不禁觉得好笑,眼底晦明晦暗,看不出个阴晴,两手至她膝盖处一勾,如同给小毛毛把尿的姿势,把她给抬到了肖樊面前。 此时冯饕也吓坏了,嘴里“啊”的惊呼,这一次声音倒是异常清楚,几个男人不约而同视线放在她身上。 冯饕只觉得自己被悬空抱起来顶了好几下,又被往前一扔,人倚在另一个男人的怀里,那男人身上穿着衣服,衣服的材料有些许硬,咯得她前胸有些疼,因为每一次姚尧的奋力撞击,都会叫她胸前的玉兔不经意的与那粗糙的布料摩擦。 姚尧这是故意的,故意让肖樊亲眼看见他跟冯饕两个人的jie合点,那粗黑但顶端却是粉色的bang子被冯饕那湿淋淋,红艳艳的小嘴巴吞吐着,如同一张吃不够的嘴,一张一合间,那黑色长物被紧紧绞着。 “好看不,还真要谢谢你,这妞选得不错。”姚尧侧过头,在肖樊耳边落下阴测测的话语。 肖樊却提起眉毛,从这女人昏迷着被扔到床上开始,又从陈弋跟重泉的对话中也大概猜测出这女人就是这一次张明明弄的“替罪羊”。 昨天上午张明明电话里掩不住的兴奋,说已经找了个“托儿”把材料捅到了会议上,又当下说起那傻乎乎的托还有几分姿色。 却没想到姚尧的气量如此小,这场较量中,这女人无非只起了个穿针引线的作用,却给姚尧记下了。 肖樊的冷静并不是装出来的,只是一年前跟姚尧两个人唯独疯魔一次后,他居然也开始“清心欲寡”起来。 可不是就是一个死人作祟么,肖樊也是从其他途径才知道杜蕾丝的死讯的,当下居然有些许失落。 肖樊噙着淡淡的笑意,对姚尧满眼的挑衅不以为然,嘴角微掀,说出来的话照样力度十足。 “当我的对手,你还不配。” “唔!”姚尧一阵恨弄,冯饕却是被他给顶到了肖樊怀中。 那蒙着眼睛的领带也蹭掉,那迷乱的眼不期然与肖樊撞了个正着。 也就那么一看,肖樊却是满心一震,胸口之处犹如被狠狠剜了一块血淋淋的肉下来,当真疼。 同样那么一双眼,只定定的看着他,不算娇媚,却隐忍着,眉眼之处渐渐透出一层妖孽气息。 第57节 那红润的小嘴正微张,吐气如兰,气息混着强烈的mi药般,只当一眼就被那女人怔住了。 又是一阵狠击,冯饕的脸紧贴着肖樊,许是姚尧故意的,姚尧这是没看见冯饕脸上的神情,如实看见了只怕要恨恨咬牙了。 那是哪个男人见了也说不出的风情,不如冷霜染的风情万种,但的确千娇百媚,可偏偏这种妖媚中混杂着一丝清冷平静,那眼睛勾出你内心最脆弱的魂,要你生生的被她掏心掏肺。 这么一双眼,这么个人,似乎在哪里见过。肖樊不自觉的把她跟那个眼角带红痣的女人相重合。 却莫名的如出一辙。 不仅是肖樊怔住在这个妖孽里,重泉也怔住了,握着相机的手不由得紧了下,喉咙眼一阵发干,渴得很。 冯饕不清楚眼前这个陌生的男人是谁,但却厌恶不起来,又或许见他被绑着,与自己的境遇倒有些相似,都是他人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因此冯饕心里一软,颇为同情的望着他,与他的眼睛对视,她大概也不清楚自己其实居然朝着肖樊扬唇一笑,笑得惊心动魄。 肖樊蹙着眉,察觉自己底下已是高高支起帐篷。 这个妖孽! “放了她吧。”肖樊也很意外自己居然会如此要求姚尧。 姚尧眯紧了眼,只笑得颇为恶毒,用最轻的声音说着这个世上最恶毒的话来。“放了她?那还你给我cha。” 他这是在挑战肖樊的底线,也是在践踏肖樊的尊严。 饶是肖樊此时也不由得眼中满是冰冷杀意。 姚尧只是轻轻的仰着下巴,笑得依旧没心没肺,这次却把冯饕转过身,再次压到床上,只不过这次也对上了冯饕的眼。 “啧”冯饕皱着脸很不可思议的望着他,嘴里溢出一道不理解却又惊诧的声响。 不理解是她认为这个男人与首长的品行不止差了一点半点,怎么会是首长的儿子呢,要不是这张脸跟首长同样是精雕细琢而成,冯饕是不敢相信姚家出了这么个小畜生。 惊诧却是因为这个男人实实在在的存在着,不仅仅只是她在张家村的一场“春梦了无痕”。 如今在现实中,她倒是实现了自己的愿望,跟活生生的本尊来了一场大汗淋漓的肉搏战。 可她喜欢不起来这种折腾法,姚尧很卑鄙。 姚尧眯着眼盯着底下的女人,见她不仅不害怕,还在上下打量自己,这女人确实怪得很。指不定是个稀罕玩意。 可没等姚尧想下去,重泉手中的手机却响了起来,手机乃是姚尧的,重泉不得不谨慎起来,可当他看见那来电显示的号码是来自宋城的时候,才吧把手机抛到姚尧手里。 “是宋城那小子。” 姚尧点头,刚开口一声“喂。” 那边却传来一个无比熟悉却又叫姚尧陡然间皱起眉头的声音。 “臭小子,玩够没有,玩够了给我马上到zhong南海一趟,别让我派人过去亲自押你回来!” 那边倒是挂得干脆,完全不给他半点开口的机会。 如此雷厉风行又如此干脆利落的风格,可不就是自家老子么?! 另一头,站在这个年轻过分的首长身边,宋城依旧得低着脑袋尊称一声“叔叔”,又望着在旁边的任参谋长跟胜利部长,宋城也觉得事情是越闹越大了。 谁知道,那个小妖孽什么来头呢,居然出动了三位大领导,看来也是个不好惹的衙内啊!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天生病了,所以昨天没更新,抱歉,今天的两更估计不行了,过几天病好了之后,坚持一周内双更补回来哈~~~ 第四十六章 - - “怎么了?宋城说些什么呢?” 眼见姚尧眼皮子一抖,虽然面色依旧如常,可重泉总觉得宋城这会儿打电话过来,总有些不太对头的地方。 姚尧只是摇头,视线落在冯饕身上,冯饕方才离他很近,自然也听见电话里的声音,虽然不大,但那个声音却依旧清晰无比的钻入她耳内。 是那位年轻得不像话又好看得不像话的年轻领袖。 首长姓姚,方才旁边那两个人喊他姚尧,加上眼前这张跟照片上的人如出一辙的脸,冯饕也不笨,知道这个男人应该就是首长的儿子。 思及此,冯饕红艳的薄唇微微掀起,一个明显的弧度,眼内有些许惊诧,但却遮掩不住其中的幸灾乐祸。 不过她这点小心思怎么可能逃得过同样妖孽的姚尧,姚尧眼皮子掀起些许,抱着她起身坐在自己身上,手揉着她雪白的臀瓣,只眯着眼好整以暇的细看她。 腰杆一抖,故意用仍埋在她体内的粗大缓慢旋转了半圈,惹得冯饕咬着唇,水眸跟着眯起,挑衅似的用某种高高在上的姿态与他对望。 冯饕不愿做弱者,女人相较于男人似乎在床底上向来是示弱的一方,可她不是,她虽然也愿意在男人身上婉转承欢,可不代表连尊严也被拿捏于他人之手。 尤其是类似于姚尧这类的纨绔渣滓手中。 “你刚才为什么偷笑。”姚尧一只手抱着她腰,一只手却慢慢爬向她胸前的软嫩,大掌搓揉着,感受那一团温香软玉在掌心挤压变形的过程。 “我只是在想,原来全天下的小子都很怕自家的老子,小子注定斗不过老子,不就是这个道理么。” 冯饕也不客气,双手绕在他脖颈上,嘴巴软乎乎的吐着气,他跟她之间的空气中飘荡着一股甜腻却又混着jing液的味道。 “小sao货,是谁跟你说小子斗不过老子的?”姚尧明显来了兴趣,逗着她,牙齿忽然厮摩着那软嫩上的ru尖,时而吮时而吸,舌头不断进行拍打。 果然惹得这一副在男女之事上依旧略显青涩的身体簌簌发抖。 “我反正就是知道,用不着告诉你。” 第58节 冯饕忽然瞪起双眼,殊不知那带泪儿的眼自有一番说不出的娇憨妩媚,勾得男人的心肝儿颤了好几回,好在姚尧在男女间的浪荡yin媚之事上也是经过千锤百炼的人,并不被她那小样儿影响,只是发现跟她对话确实有趣。 原以为她也不过是个寻常女人,遇着这种事会哭会喊,一副委曲求全的模样自是不用说,可她不,她比起自己还要没心没肺,反而乐呵呵的接受。 底下这人,不是脑子有问题,就又是一只妖孽。 她毫不吝啬自己的声音,她跟一条蛇似的在你耳边软软厮摩,用那柔软无骨懒懒洋洋的身体缠上你的腰,尖细的牙齿如淬满毒液,慢慢的碾磨在你滚动的喉结上,软滑的舌头时而舔一下,清脆的笑声便在耳边响起。 姚尧红了一双眼,甚至于忘记自己老子方才催命的电话,耸动着腰杆,狠狠cha进,一次次的。 重泉跟陈弋彼此对望了一眼,重泉却有些心不在焉,想问更多的话,却只能等姚尧解决浑身的精力。 唯独一个人冷眼观看这一幕,肖樊绑在椅子后的掌心蓦地收缩又松开,视线紧紧落在那两个男女的紧密jiao合的地方。 那个地方如一个勃发的蛇,破壳而出,鲜红,带着血,潮湿,还有些湿润。 一身闷哼,这场奢靡的rou体盛宴总归结束,一切即将落幕。 当着所有人的面,姚尧居然会心甘情愿的抱着一个陌生的女人进入浴室,一起讲彼此的身体冲洗干净。 从浴室出来的两人除了女人的脸上还留着rou欲过后的潮红,一切依旧干净如常,似乎从未发生过任何的肌肤接触。 姚尧朝着重泉跟陈弋点头,三个人默契的走出套间外的客厅,门并未掩上,他们倒不担心冯饕会给肖樊松绑,即使松绑了,以一敌三,肖樊还不是他们的对手。 重泉跟陈弋并坐在沙发上,姚尧倒是站着。 “怎么回事?刚才宋城到底在电话里说些什么,是不是出事了?”重泉知道必定是出事了,往常姚尧脸上的笑意越丰富,这说明这事情越棘手。 姚尧一边整理自己的军装,一边摆弄着袖口的扣子。“宋城那边怕是被套住了,刚才老头打电话让我回去呢。” “你是说首长知道被我们几个人绑了肖樊?”重泉掸了掸手中的烟蒂,眉心紧紧的扭成一团,心脏跳了好几分。 原本打算整肖樊这孙子的时候就打算一不做二不休,至少得给还他肖樊一份“大礼”,可如果首长已经知道这事,铁定会插手,那么他们便不得不妥协放掉肖樊。 “如果真是这样,确实很棘手。”重泉习惯性的食指与中指轻轻扣着茶几。 “他娘的,要真这么放了那孙子,真他妈便宜了他了。”陈弋的态度很激烈,比起姚尧他更恨不得立马弄死肖樊,尤其肖樊就在屋里头,若不是姚尧没发话,陈弋只怕早就撂胳膊上了。 姚尧有段时间没吭声,只慢慢抽完一根烟,眯着眼,仰着脖子吐出一口长眼圈,沉吟片刻,才神色严肃的摇头。 “怕是没那么简单,宋城走得太匆忙,想必他们也只不过是怀疑,先把宋城给稳下来,在把宋城给套住,但相信宋城也不傻,不至于轻易泄这个底,怕就怕这事跟肖樊完全没关系。” 姚尧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无意间瞥了一眼略微掩上房门。 重泉两条眉毛一挑,语气有些怀疑不定。“你是说首长是因为里面那个女人?” 姚尧笑了笑,眼神却渐渐冷了下来,弯下腰把小半截眼底在茶几上的玻璃烟灰缸拧了一圈。“这女人只怕也不是个善茬啊!” “呵呵,我看倒不如说是只妖孽,不简单啊。”重泉此时也难得开起玩笑,只是一回想起她那眼神,就莫名的不对劲。心头有些慌意。 “什么妖孽不妖孽的,我看就是只小浪ti子,浑身骨头都sao得很。”陈弋对冯饕的印象却不怎样,源于方才她跟肖樊对视时候明显很腻歪,怎么瞧都觉得她跟肖樊“交情不浅”,如果用一个文绉绉的成语形容,怕陈弋会说出含情脉脉这几个字。 此时房内,冯饕自个儿也慢悠悠的穿上衣服,仍然是她来的时候跟莫墨借的那套运动服,不知为何,她穿好以后还有些神经兮兮的嗅了嗅松垮垮的袖子,自个儿乐得。 又坐在床上,双手托着下巴打量起肖樊。 “他们为什么把你绑在这?”她开口问他,语气很自然,不急不躁。 “我跟他们有仇,所以他们想整死我。”她既然开口了,他也大大方方的回答。 似乎对这个答案还算是满意,冯饕轻轻颔首,又瞪着他,一张小脸蛋被怒意填满。“你知道么,我被绑架应该是跟你有关。” 她不傻,从进了这间房开始,从姚尧跟肖樊之间的对话中,她能听出一些猫腻,一些实情,一些真相。 “你是想问,为什么我会找人把姚尧的照片给你,为什么会故意安排你把文件交到军区会议上?” 冯饕很正经的点头,她要知道自己是怎么就被看上的,替人当枪给使了! 肖樊皱了皱眉,很平静的说道:“我不知道这人会是你。” “你放屁!难道不是我就可以是其他人了么?你知不知道,你们这些纨绔恶斗,却无端端的连累了其他无辜的人?”冯饕从不说脏话,但不代表没半点儿脾气,相反的,她脾气大得很咧,只是要看事情孰轻孰重,如今显然她是在气头上。 肖樊并不介意她把气撒在自己头上,相反,她炸毛起来的样子倒显得很实诚,眼中很纯粹,不带半点城府心机。 “对不起,我没想到会连累你。肖樊是真心实意的道歉,对她,偏偏没办法视而不见,也真算是邪了门了。 他忽然间的道歉倒是让冯饕不好再继续发作,但仍不甘心的咬了咬腮帮子,以表示她余怒未消。 但冯饕也是个爱憎分明的人,你说她单纯也好,说她脑子缺根筋也好,或许是糊涂,总而言之,她的气很快就消了,只又眼巴巴的盯着人家。 “你是怎么招惹上姚尧的?”在房间的时候她就把几个人的名字都记了下来,一张嘴就颇为顺口的把姚尧的名字提上。 “一言难尽”肖樊只给了她四个字的解释,这丫头却很好的消化下来,表示理解的点点头,又凑近他一点,只差没坐在他身上。 她站在他跟前,往下腰,歪着脑袋往后去看他被绑起来的手,因为绑太久的关系,血液流通不顺畅,手掌之处已呈现些许青紫,看得冯饕拧起秀眉。 肖樊鼻尖好几次擦过她的高耸,一股淡淡的沐浴露的香味传来,尽管她如今已经穿上衣服,但肖樊的脑中却时不时想起方才她雪白滑腻的身子,还有那敞开的湿淋淋的洞口被姚尧的粗长cha入的一幕。 该当是如何的惊心动魄!美轮美奂的一副绝景! “要给你松绑么?”她头一撇,嘴唇险险的擦过肖樊的耳朵,那温热且轻薄的喘息清晰异常的回荡在肖樊的耳内。 肖樊不着痕迹的撇过头,怕她那高耸的柔软再次接触到他脸颊,更怕腹部下的那团火压制不住,却没意识自己用力的攒紧的掌心变得越发青紫。 肖樊此时也唯有苦笑的份,这么个丫头片子居然会轻易撩拨出他隐忍了近乎一年多的邪火。 “没事,你要是给我松绑了,他们待会儿见了还得绑得更紧。”肖樊的尽量仰着脖子,薄唇翕动着,完全没有察觉出自己的声音比往时更喑哑。 “也是,就姚尧那个人,心眼比谁都要毒,那个变态绝对会把你折磨死的。”冯饕眯着眼恶狠狠的咕哝着,脸上的表情要多生动有多生动,似一头被激怒的小兽,獠牙露出来,却不敢下口。 第59节 肖樊促狭的看了她一眼,却见她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一圈又回到自己身上,继而颇以为然的说“你笑什么,你也是变态。” “什么变态?你们两个倒是聊得挺起劲的啊。”陈弋推门进来,眼瞧着冯饕正跟肖樊似有说有笑的,眼神冷冷的划过这两人,尤其最后视线定格在肖樊身上,当下恨不得剥了他一层皮。 见这三个人进了屋,冯饕倒也识趣的不吭声了,一下子成了个闷嘴葫芦。 房内的固定电话铃声一连串的很急促,陈弋斜了肖樊一眼,从床头拿起电话。 一直到放下电话,陈弋对姚尧哼道:“监控的电话,说秦一臻那小子纠集了一干条子开始查房了。” “你们两个先把她送回去,我去老头子那一趟。”姚尧拿起军帽拍了拍,很是漫不经心。 “那肖樊这孙子怎么处理?”重泉知道事已至此,怕是不好再藏下去了,只不过好不容易阴了肖樊一把,就这么放人,怎么呢都有点儿不甘心。 姚尧走上前,拍拍重泉跟陈弋的肩膀,笑道:“你们两个是不是太久没玩了,忘记以前玩过那些玩意了?”一边说着一边却用眼神在肖樊身上刮了一轮。 陈弋这犊子立马领会,也跟着笑道:“确实,反正难得拍点照片,还不得伺候好人家么,想必他老子对自个儿子光腚子的照片也比较怀念的。” 姚尧点头。“抓紧时间了,秦一臻那小子速度可不慢,你们小心点。” 姚尧说完就离开了,径自驾着车赶至zhong南海。 房内重泉跟陈弋手段颇多,也无需给肖樊松绑,只把他那制服剥开,下边裤子拉链敞着,陈弋跟重泉只瞥了一眼。 “m的,这小子那活儿倒挺大的。” 却原来肖樊那根东西翘得老高,也不知什么时候bo起的。 冯饕在一边咬着牙,实在看不下去,想过要阻止那两人的,可却见肖樊抬起眼轻微的摇了摇头。 当然,这一幕落在了陈弋眼中,对这两人明目张胆的“眉目传情”心底涌出一阵反感。 见重泉收起手机,“工作”已经玩够后,陈弋一脚踹在肖樊那bo起的物体上。 重泉蹙着眉,却没阻止陈弋。 肖樊重重的哼了一声,整个人连同椅子摔在地上,侧着身,人虽然被绑着,却见他身子此时一半蜷缩的姿势,一张脸莫名惨白,额上汨汨渗出汗水。 “我呸,肖樊,你他妈算老几,跟我们玩,你玩的起么你?” 陈弋一边骂着一边还想补上第二脚,冯饕却忽然挡在他面前。 “别打了,他会废掉的。”冯饕此时毫不怵这两人,反而张开双臂拦着,就以她那小身板居然想要把陈弋拦下来确实困难,好在重泉手快,拉住了陈弋。 “你丫的给我让开!”陈弋恶狠狠瞪了她一眼,那气势仿佛想把她活剥吃了。 “我不让!”冯饕也是不甘示弱的主,狠瞪了回去。重泉倒是有些发笑,她胆子倒是够肥的,这不跟陈弋卯上了。 “陈弋够了,秦一臻要到了还得我们吃亏,先走吧,你刚才那一下够他喝一壶了。”说罢也是连拉带扯的把陈弋给拽走。但也不忘回头对冯饕打了个眼神。 “姚尧让我们送你回去。”那意思就是你别想一个人偷溜,这事跑不了你的。 冯饕倒也没想跑,这群衙内要真想知道她的身份那还不是一个电话的事情?她犯不着在这节骨眼惹他们。 好在重泉他们抽身抽得早,这几个人前脚刚踏进电梯口,秦一臻就带着七八名警察查到了他们隔壁的房间。 三个人走至一楼大厅,前台的大堂经理瞧见陈弋,不动声色的朝他点点头,显然这个大堂经理就是陈弋在酒店的“线人”。 冯饕走到一半不愿意走了,嘟着嘴说:“我就穿这身回去么?” 早上打电话给李念通知她十点左右到京城饭店的,眼下都快十二点了,也不知道李念对自己平白无故放鸽子会不会一肚子气。 “你衣服在车里头,没给你扔掉。”重泉笑着打量了她一眼,确实她身上这件运动装怎么看都是男人的衣服,要真给送回家,谁知道她家里人怎么想呢。重泉这几个衙内,玩归玩,有的规矩还是比较拎得清的。 但重泉没注意到自己说的话已经泄露了一些真相,冯饕顿了下脚步,眯着眼瞅着他跟陈弋的背影,却是咬着唇不吭气。 原来是这几个人把她绑了送到那个男人的车尾箱,可真够毒的啊! 但冯饕没有问他们为什么偏偏把她塞到那个男人的车里,总不是想直接憋死她,再嫁祸给其他人吧。 冯饕的小脑瓜子有些吃不消,转不动这么复杂的问题,也干脆想了,反正这些人说了会送她回去,她是相信的,不为别的,只觉得这几个人犯不着再欺负她,她还没那能耐让他们如此费心! 可冯饕不知道,她这次还确实是低估自己的能耐了,有的人心里就偏偏有了那么点想法,只是还不显山不露水而已。 刚走出大厅,重泉拉着冯饕站在一个并不算起眼的角落,陈弋负责去停车场把车开过来。 冯饕原本百般无赖的低垂着脑袋,重泉饶有兴趣地看着她,脑子里一时间有股冲动劲,想要剥开这个女人的身体,看看里边装着都是些什么幺蛾子,哪有人被jian了后还跟她一样镇定的。 可惜重泉此刻就算把脑袋想破也想不到冯饕还是个小色胚,在她的梦中,她早就跟姚尧上过了,梦里头的孟浪劲可比方才在房间那一番还要过分。 “诶,你叫什么名字来着?”重泉笑着问她,却见她只是幽幽瞪了他一眼,然后扭过脑袋,那小嘴巴撅着,仿佛还在为刚才在房间的事生闷气。 重泉笑了笑,拿手捏着她下巴,仔仔细细的看她那小脸,见她瞬间两道眉高高竖起,咬着牙随时要扑上来咬上一口,重泉才刚要开口再逗她几句,却见她的视线穿过自己一侧,紧紧的定格在某处。 重泉放开她,也跟着转过头,却见一身依旧绝代风华的黑牡丹笑着跟一个年轻男人从大厅穿过。 此时是冯饕大概也没发现自己盯着一个人还会到忘乎所以的地步,他走到哪儿,她的目光就随着转移到哪儿,生怕他一不小心就消失在自己眼皮底下。 其实上辈子,她是他的心头肉,冯饕却不知道了,除了这个脑子啊,她的心啊肝啊肺啊,确实是记不起这个男人了。 如今连脑子也出了毛病,剩下的就只是一个空虚的印象,梦里头的,若有若无的一个影子,如气泡似的“砰”的一声就消失了。 可毕竟他也是她的心头肉啊,没有一个人心头肉不见后会不疼的,哪怕她的心生生被剜走了,可疤还在,只要掀开就会还会流血。 时有时无的疼。 冯饕敲了敲脑子,一阵的刺痛叫她恨不得把脑子分成两半,小脸皱成一团,仍旧要倔强的紧紧盯着他。 第60节 眼瞅着她要敲烂自己脑子,重泉只冷冷看着她,当下一把拽着她敲脑袋小手, 二话不说拉着她往外走。 这疯丫头又在整什么幺蛾子,敲着脑袋那一声声清脆的拳头声可不是装出来的。 一直到冯饕被拽着挤进陈弋的车子里,她始终不吭一声,嘴巴紧紧抿着,瞳孔蒙上一层灰色,仿佛失焦已久。 “怎么了?这丫头吃错药了?”陈弋从后视镜里面瞅着她那张讳莫如深的脸色,不由得很惊奇。 要知道,这妖孽被姚尧cha的时候可没那么脆弱啊。 重泉抿着笑意摇摇头,眼睛眯着看见冷霜染跟莫墨上了同一部车,绝尘离去。 陈弋也看见冷霜染了,自然也看见了莫墨。 之前冯饕就是跟这个男人一起到的,难说两个人是很单纯的关系。 见疯丫头正紧紧揪着自己的衣摆,一副怅然若失的迷茫小样,重泉从旁边抓起一套军装扔她面前。 冯饕这才回过神,发现那那套衣服可不是自己失踪的衣服么? “怎么了?忍不住自己的衣服?”重泉双手枕在椅背上,斜眼看她。 冯饕咬牙,恨声说:“原来是你们搞的鬼你,干嘛要把我塞在别人后尾箱?” “我靠,什么别人的后尾箱,妈的,谁知道你怎么失踪的。”陈弋有些炸毛了,当初以为她人间蒸发的时候郁闷了一晚上呢,她现在这么说,可不是使劲膈应人么。 “真不是你们搞得?”冯饕不相信。 陈弋随即冷笑。却不再看她。“你爱信不信,谁知道你跑哪个男人那儿去了,指不定你还有间歇性失忆症?” 许是无心的一句话,冯饕却很认真的思考起这个可能性来。 确实,她有没有间歇性失忆症不说,但好几个月没吃药,这脑子似乎真的出毛病了,就刚才,怎么就疼得要裂开似的呢? 见她不吭声,陈弋跟重泉也不再逗她,这两个人如今一门心思放在姚尧那边,让姚尧赶回zhong南海,怕是首长听到什么风声。 姚尧向来跟首长不对盘,就怕这对父子真的当面掐起来,姚尧的脾气他们不是不清楚,虽然手段在他们这帮衙内里头算是狠角色,可当真面对那位年轻首长的时候还是不经浑身犯怵。 有一种人无声无息只稍一个眼神能就压制住人,首长无疑就是这种人。 冯饕在车内换好衣服,重泉跟陈弋倒没有对她毛手毛脚,毕竟她身子该看的该摸的两个人私下都不知干了多少回了,还不至现在把她怎样,况且姚尧对她态度很不一般,重泉跟陈弋还是留了一份心眼,不该玩的还是别插手的好,就算眼馋,也得忍着不是。 冯饕没让这两人送她回家,反而是强烈要求送她回总军区。 主要是疯丫头认为让这两个危险人物知道自家地址很明显是自找麻烦,况且她住西山,两个人都是圈子混的,这在西山住的有谁,稍微留心打听一下,第二天指不定就知道她是冯家的人。 冯饕可不认为自己还会给他们见自己第二次,这点上,冯饕可是看得很清楚,也留了个心眼。 姚尧是离开饭店后驱车不到半小时到的zhong南海,开的是部队的车,一路检查很顺利,车子稳稳的驶进这个政治心脏,红墙别院内,中海为中yang书记处办公,南海则为guo务院办公,而他家老子的办公地点直指中海。 姚尧还不知道,他家老子等了他已经有老长一段时间了。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可以提前发的,但是我这儿不知怎么回事,网页一开jj就抽风,死都登不上,郁闷啊。 注:45章节买的亲,或者没办法看的亲,发邮件给我,是发邮箱不是留给我邮箱,我脑子不好,最好是直接发给我,我就从邮箱回复了。 qq是:654293740 第四十七章 姚尧抵达姚林办公室的时候,于主任已经等候在外面。 对于首长唯一的独子,于崇自然很熟悉,平日里对姚尧的态度也算比较和气,即使谙首长与姚尧的父子关系并不融洽,但好歹是唯一的儿子。 正所谓千顷地一独苗,姚尧走的是军队的路线,但眼下才不过二十六七就已经任职中校,很难说在首长退下来之前不会更进一步。 如今姚林也不过四十四,也就是说干满这一届也才四十八,按照华夏国的制度,一号首长至少连任两届,那么届时姚林也不过五十二,也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或许连任三届也不是不可能,毕竟姚林的成绩摆在那里,姚林的手段也很老练,各个派系的力量持衡平均,并不允许一家独大的现象在眼皮子底下出现。 对于自己这个领导,于崇是打心眼里钦佩的。 于崇在姚林担任某市市委书记的时候就跟在他身边了,可以说主仆十几年,眼瞅着年轻的领导一跃登顶,于崇如今也正式步入正部级,在中央办公室担任办公室主任,可以说在当年是想也没想过的事情。 见着姚尧一身绿军装走上来,俊秀的脸蛋跟首长年轻的时候有七八分相似,不愧是父子,一张脸盘儿都称得上“个中翘楚”了。 “首长等了有一段时间了。”于崇忍不住提醒了一句,也算是对姚尧的一种提醒了,好让姚尧有个心理准备,首长如今的心情可不算好。 姚尧是个聪明人,自然晓得于崇对他说的这句话有多重要,至少在摸清老头的情绪后可以做个心理准备,不至于一进去就被劈头盖脸的狂骂一轮。 朝于崇点了个头,姚尧笑道:“谢谢于叔。” 于崇年近四十,担得起姚尧喊他一声“于叔”,这也进一步表面姚尧对他很是尊重。 于崇点点头,转身进入姚琳办公室,片刻之后便出来,以眼神示意姚尧进去。 姚尧整理了一会儿衣服,抬头挺直腰板,这会儿也不敢怠慢,尽管是自家老头,父子相见按理来说没必要这么“形式化”,姚尧如此刻意如此表现,是在跟姚琳叫板。 我来见你可是公事公办,没打算跟你来一出父子叙旧。 姚尧不是第一次来总书记办公室,姚尧还年幼的时候,姚家老爷子尚在人世,那会儿担任的zhong央书记处副书记,与总书记办公室同在一层办公楼,那时候的一号首长跟姚家也是一个派系的,姚尧经常随姚老爷子出入zhong南海,见他人小,也够激灵,很是惹人喜爱。 姚尧从小跟在姚老爷子身边生活,跟姚林并不住在一个地方,姚林那会儿也才刚二十出头,也只是个青皮小子,刚放到底下县城担任县长,一年到头压根不会回家几次。 可想而知,姚尧跟姚林两人的关系着实淡薄。 记得有一年,姚尧三岁的生日,姚林赶回京城替姚尧过生日,姚尧见着自家老头,愣是怕得躲在老爷子后面,对这个忽然凭空冒出来的父亲很是排斥。 到姚尧上到高中,姚老爷子去世,姚林调到附近的省城担任副省长,n省离着首都一千多公里,与姚尧见面倒没那么困难,只不过姚尧一直住校,也不常回家。 估计也就是那个时候,缺少人管教,姚尧的性格才会如此叛逆不羁。 第61节 现在两父子都待在首都了,可见面的时间还是少之又少,除了首长敏感的身份需要长期下一线视察,去国外访问外,姚尧也不大愿意回家,要么就是挑自己老子不在的时候回家,故意错开见面的时间。 推门进入,姚林正在伏案书写,听到推门的声音后,头也不抬,只淡淡的吩咐:“坐吧。”等我看完这份文件再说。” 姚尧也不介意,径自拉开前面的一张椅子,身子些许往后仰躺着,仍然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也就他敢于在一号首长面前如此表现,若是换了别人,哪个不是挺直腰杆,谨小慎微的模样。 莫约过了二十来分钟姚林才合上眼前的文件夹,把金丝镜框的眼镜取下,捏了捏眉心,才重新打量自己这个儿子。 二十六岁的中校,京城军区总参部,算是年少有为青年才俊,论样貌论军衔,都当得上四九城内数一数二的风流人物。 只是过于轻狂了些,原本姚林认为年轻人年轻气盛并不算得一定是缺点,反而有一股子冲劲,做起事来或许不会被体制内的条条框框束缚。毕竟姚林也曾经年轻过,也犯过不少错误。 往常姚尧干的什么混账事姚林不是不清楚,能够做到一号首长的人哪个是吃素的?都是些手眼通天的人,姚尧那点儿破事还轮不着他操那份心。 年轻人,玩归玩,有个底线就差不多了。 这一次姚尧的事情很明显是有人故意阴了他一把,原本如果姚尧自己能处理,姚林必定不会插手,只是这一次是有人把刀子送到自己眼前,逼着他手刃亲儿子。 原本以为事情压下来就算了,却没想到这件事还把冯家那丫头给扯进去了。 胜利部长跟任参谋长两个人都是冯老爷子的老部下,冯家到底也不是吃素的,这件事很快就给捅到了冯老爷子面前,冯老爷子亲自打电话过问,虽然言辞不算严厉,但话里头的意思却很明显。 你们姚家跟肖家那小子怎么扯都没关系,但别想把我老冯家的宝贝孙女牵扯进去。 姚尧兀自拿起姚林桌子上搁的一包特供中华香烟,自己先点了一根,又给姚林推了回去,倒没有跟其他人一样急着给他点火。 姚林不动声色的也抽出一根烟,自己给点上,抽了两口,眯着眼沉吟道:“说吧,冯家的丫头是不是让你给扣了?” 姚尧瞥了自己老子一眼,并不怵他,嘴角扬起,笑着说:“没错,跟她开了个玩笑,不过人已经让陈弋跟重泉送回去了,你要不信你可以打电话问一下嘛。” 姚尧说这话的时候,姚林以凌厉的眼神划了他一眼。 “肖家的小子呢?你怎么处理的?” “没怎么着,不过就是让他知道一句话,叫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给人家拍照了?”姚林在烟灰缸里掸了掸烟蒂,挑了挑眉。 姚尧不吭声,倒是点点头算是默认了。 气氛这会儿一下子沉默下来,父子两人都不曾开口说话,只一口一口抽着手里的烟,怕若是此时有人推门进办公室,会被里头烟雾缭绕的场景怔住。 “姚尧,这事我看就这样罢了,收手吧,闹大了你担不起这个责任。”姚林叹了一口气,颇为语重心长,对这个儿子,姚林不愿意他再惹事端。 尽管姚林说这话的时候是以一个长辈的身份规劝的,但同时透着一股上位者的强势,不容姚尧拒绝。 姚尧眯着眼,语气不急不缓的说道:“收手?你怎么不问问肖樊那小子决定出手的时候有没有往死里整?肖樊安排的这一手还真他妈的高明,不得不佩服。” 姚林眼皮一抖,知道姚尧这是下狠心跟肖樊杠上了,他是不打算放过肖樊的。 而且看样子肖家的小子也不是省油的灯, 对自己儿子的能耐姚林还是略知一二的,能让姚尧下决心往死里整,这肖樊当真是逼急了姚尧。 见自家老子渐渐蹙起了眉,姚尧眼中闪过一丝讥诮的笑意,没想到这件事也会叫这个男人觉得棘手,他不是能耐通天么? “姚尧,做人事得学会忍耐。”姚尧看着他的眼睛,语气很平静。 姚尧却微微的晃了晃脑袋,反而笑着说:“忍耐?要不你去替我问问肖家那小子,愿不愿意忍耐一阵?”姚尧之所以这么说也就是摆明立场了,要他跟肖樊这件事一撇而过是绝无可能的。 两强相争,必有一伤,眼下谁死谁伤还恨难说。 即使你一号首长出面又如何,难道两个后生小辈较量你一个老人家也想插手么? 姚林手里的烟掐灭在烟灰缸里,淡淡的说:“这件事我还是希望你考虑清楚,你想怎么玩我可以不管,但你想继续玩下去就得遵守游戏的规则,否则你玩不起!” 姚尧狠狠眯了眯眼,即使是对着姚林,他眼底也毫不掩藏心中的不屑。 “规则?这儿就是我的的规则。”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他的规则就是自己定的,没有人能够凭空插手,他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哗啦”的声响,姚尧腾地站起来,以一种全新的高高在上的姿态睥睨自家老子,脑中忽然划过那疯丫头的话。 “小子注定的斗不过老子!”寿王李瑁固然位高权重,可不也是亲手把自己心爱的女人送给了他家老子玄宗李隆基么? 姚尧暗自咬了咬牙,冷冷的说道:“你今天找我要只想说这些,那么我已经说完了,抱歉,首长,我可以离开了么?” 姚尧并不给姚林开口的几乎,兀自转身,却因方才站的太匆忙,口袋里的手机意外掉出,在地上滑出一段距离,恰好掉在姚林的脚下。 姚尧仿佛浑身一瞬间瞳孔紧缩了阵,面上却依旧如常,只眼皮子蓦地抖了下。眼神一直死死的盯着手机。 姚林瞥了一眼地上的手机,倒晚弯下腰替他捡了起来。 手机屏幕一摔后正亮着,也不知道摁到的还是碰到的,屏幕上一对男女正rou体交缠着,摄影的角度很绝佳,前面几张基本上看不出男女的脸孔。 不过姚林是谁,姚尧的老子,焉能不知这是自家儿子。 当下只紧紧拧着眉心,不悦的说道:“下一次别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放在手机里,没事找事给自己惹得一身腥!也怪不得别人捅出来!” 姚林言下之意是责怪姚尧本身办事不干净,否则也不会让人家肖樊抓住把柄了,敢情是你自己还有这么个“癖好”! 姚尧正想把手机接过去,却没想到几张照片之后,一张清晰的女人脸孔出现在手机上。 女人正好张着小嘴,虽然只是闭着眼睛,那张脸确确实实是冯家的丫头。 这还不是最主要的,姚林揪紧的眉头却是因为冯饕的身子里却cha着姚尧那粗长的命根子! 第62节 水淋淋,红艳艳,好一副浪荡yin靡的画面。 男人俊俏,女人娇媚,好一对精致的人儿。 只不过这个美好的画面,却处处透着一层浪啊荡啊的萎靡气息。 绕是见惯大场面的年轻首长,此刻也被这“绝顶”的画面震慑到了。 不可置信的瞪着自家小子,薄唇冷冷的划了个弧度。“这是什么?” “你看见是什么就是什么?”姚尧视线只落在那画面上,就淡淡的收了回来,脸上依旧古井无波。 姚林把手机搁在桌子上,又抽了一根烟,头也不抬,淡淡说道:“明天开始你不用回军区了,我打算跟任参谋把你调到沈阳总参。” “什么?”姚尧死抿着唇,恨恨的剜了一眼姚林。 姚林这才愿意抬起头,不愧是父子,脸上那讥诮的轻蔑都如出一辙,只不过这一次年轻的首长眼底浸染了些许轻狂,犹如从前那股子犟脾气的青皮小生,与自家儿子“杠上”了! “你不是想玩么?那么就把你调到沈阳总参,我看看这场游戏你是不是能玩得起!” 姚尧眼中晦明晦暗,满心怒意,正待发作。“你凭什么调动我的工作?” 年轻首长挑着眉,坐回自己的椅子上,翘着两条交叠的腿,眼中也有些小吊儿郎的。“姚尧,你既然想玩,我就陪你玩到底,老子倒是要看看,这次还玩不死你!”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要去做头发,可能第二更会凌晨哦~偶尽量把 第四十八章 姚尧的工作调动很突然,不到三天时间姚尧的工作关系已经从京城军区转入沈阳军区,暂时还是在总政组织部担任主任。 其实姚林这么做也不光是想好好“敲打”姚尧一番,最主要的还是因为冯家丫头的关系,他总得有个安排,眼下把姚尧调到其他军区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也算是对冯家有个交代。 其实姚林自己心里也清楚,想必冯家那小丫头未必把实情告诉冯老爷子,毕竟这种事女孩子家难以启齿,也摆不上台面,要是让老爷子知道自家丫头被姚尧这个衙内给“糟蹋”了,不知会不会剥了姚尧一层皮,但这事势必会影响冯家跟姚家目前的关系。 况且姚尧在zhong南海把人“绑走”确确实实是有凭证的,当天出入zhong南海的车辆人员登记情况,重泉与陈弋就在名单上。而这两人明显就是姚尧这小子左臂右膀,明眼人一瞧就知道整件事跟姚尧脱不了干系。 姚林打算抽个时间到冯家登门道歉,毕竟惹事的是他家小子,他作为人家老子,必定在冯老爷子那边只怕早就挂上了个“管教不严”的印象。事已至此,姚林不得不有所行动。 吩咐好于崇安排好行程,只带了一名司机前往冯家位于西山的别墅区。 其实这几天冯饕一直休息在家,并没有马上恢复工作,一直闲在家里倒是闷得慌,这也是老爷子要求的,估计是担心她这段时间再受人牵连,也算是暂时将她保护在一定范围内。 那天她回单位之后,科长立即给部长电话,部长把电话打到了总参谋长办公室,还是任参谋长亲自送这丫头回家的。 对于冯饕无故失踪一天的事情单位上的同事到没有察觉出不对劲的地方,只当是正常不过的翘班。碍于这小丫头跟军区总参谋长的关系非比寻常,区区一个新进单位的小兵居然可以直面军区一把手,这点就足以说明冯饕的背景绝不是外行人看的那么简单。 甚至在单位里已经悄悄传出冯饕与任参谋长沾亲带故,但也有另外的版本说冯饕背景极大,就连任参谋长也不得不出面照顾。 但传闻归传闻,大部分也只当是茶余饭后的一个新谈资,并没有深入挖掘,上面领导的保密工作做的极好,犹如铜墙铁壁一般,又哪里是底下的人寻得到线索的。 其实冯饕回到冯家后并没有跟老爷子提起姚尧对她做过的事,也没有提起肖樊,只说首长家的公子请她在京城饭店的高级会所打了一晚上牌。 冯饕几乎是小脑袋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在冯老爷子面前撒谎眼皮子都不抖一下,一番话说得似真似假,老爷子倒不好分辨,即使有心想追问,却每每被这小丫头故意岔开话题。 冯老爷子深谙年轻人有年轻人的想法,见冯饕回来的时候也没少胳膊少腿,脑子也清醒,那样子也不像是受到委屈,也就没打算追究姚尧几个人,可这次姚尧在冯老爷子那边却留下个 “花花纨绔”的恶劣印象。 当年姚尧为博冷美人芳心而一郑千金,又不惜出动好几架直9在四九城空中上演一幕“空中花海”,轰动了整个京城,冯老爷子那会儿眼没瞎耳没聋,当下摇着头叹道:“花花纨绔,尽折腾些没用的玩意,后生不可畏嘛!比起他老子要差上天了。” 所以当一号首长亲自登门拜访的电话打到冯老爷子的房内时,胜利部长恰好也在,不由得暗自吃惊,没想到首长居然还真为了他家那不屑小子亲自上门道歉了。 想想怎么说都是华夏国的核心人物,今日这一登门,明天首长拜访冯家的消息铁定传遍整个京城,首长立即会被推到风口浪尖上,以至于变成几大家族的谈资也不一定。 胜利部长只能在心里头感叹,首长摊上这么个纨绔儿子,小子惹了一身腥不说,当老子的事后还得为他“擦屁股”,当真憋屈得紧。 姚林算是第一次正式登门冯家,虽然冯家在政治博弈上与老姚家不是一派,冯家的嫡系主要集中在军队这一块,而姚家则集中在中yang实权部门比较多。 姚林之所以当年将姚尧送入部队,一方面也是考虑到老姚家是时候在军队里掌权了,姚家在军队的话语权不如老冯家跟老刘家,要想日后获取军队这一块的支持,必定要做出一定的让步,如今安插在军队的棋子也一定程度上为姚尧开路提前做好准备。 二来,姚林以为把姚尧送入军队,至少可以打磨打磨姚尧叛逆不羁的性子,把他那张扬轻狂的棱棱角角好好磨平了。 不过姚林可是低估了这小子的犟劲,这几年在部队里,姚尧表面上是收敛不少,隐去纨绔子弟的霸道强权,可同样的手段也越发狠辣老练。 昨天跟姚尧的对峙,姚尧的表现让他很失望,送他到沈阳军区也并不是一时冲动下的决定,相反在这件事上姚林已经考虑有一段时间。 恶人自有恶人治,他姚尧能在京城军区掀得起大风大浪,不代表你在其它军区也能一手遮天,翻云覆雨。 你是过江龙没错,可别忘了,别人的地盘上自有地头蛇! 姚尧得吃一次亏才能吸取教训,姚林只要保证姚尧留着一条命,便决心要让这小子跟人死磕!正所谓不见血不流泪,有的事并不是你想玩就能玩得起的,有的人也不是你能玩的。 这点必须得让姚尧拎得清楚,同样的错误才不会犯第二次。 从车内下来,冯老爷子并没有出门相接,只有胜利部长早早等候在大门外。 见到姚林下车,胜利才赶紧趋前,亲切的跟姚林握手,力度控制得很到位,充分体现出胜利再一号首长面前的矜持与尊重。 “首长,辛苦了。”胜利望着眼前这个年纪与自己相当,但已然是华夏国最核心的人物,越发从内心涌出一阵钦佩。 “胜利部长,这一次麻烦你了。”姚林微笑着说道。 这一次冯饕的事情上,胜利在老爷子面前规劝了很多,老爷子暂时不大发雷霆,除了冯饕出面外,一部分也是听进了胜利的话。 要说冯老爷子的性格,要当面跟首长撕破脸皮,也不是什么天大的事,毕竟老爷子是战火年代里出生入死,摸爬滚打过来的人,跟姚家老爷子勉强还算是战友,即使是一号首长,在他眼中只怕跟普通青皮后生差不多。 胜利只点头,一边引着姚林进入穿过后院,一边说道:“首长,老爷子身体不太好,还得麻烦你跟我走一趟了。” “我明白的,老爷子德高望重,的确是应当由我亲自登门拜访,况且这次姚尧那小子确实闯祸了,我走这么一趟也是应该的。” 胜利笑了笑,并没有接口,对于姚尧他也略有耳闻,正儿八经的红三代,四九城内出了名的纨绔子弟,据说这一次冯饕出事还是因为他跟广州军区肖司令员的儿子惹出的麻烦。 第63节 姚林进屋内见了冯老爷子,跟冯老爷子聊了大半个小时,虽然老爷子闭口不谈他家臭小子的事,但对于姚林本人能放□段亲自登门,这点老爷子倒很满意,又听说姚尧已经调到沈阳军区,也算他姚家向冯家做出了交代,便也不予追究。 姚林准备离开的时候,恰好遇见至河边玩水回来的冯饕,她并没有穿军装,只穿着一件棉布衬衫,身下一条牛仔短裤,一双修长白皙的腿儿包裹在紧窄的牛仔布下。她剪短了头发,头发只齐耳,发尾略微敲着,露出一对小巧的耳朵。 冯饕在这里看见姚林也很吃惊,瞪着一双似永远带了几分睡意惺忪的眼睛,手里还拎着沾水的鞋,打着赤脚站在门外。 “首长?”她张了张唇,半响才吐出一句话来,似乎有些不相信。 “胜利部长,我想单独跟冯饕聊一下,可以么?”姚林转过头对胜利问道。 胜利只淡淡瞥了一眼冯饕,见她并没表现出不情愿,也只好点点头。 姚林跟冯饕走到后院,那儿有两根结实木桩架成的秋千椅,冯饕指了指秋千,示意姚林跟她坐上边。 这个秋千是冯饕别出心裁找人弄的,说是椅子,不如说是个小型沙发,只不过是用木藤制的,两个坐上去也不会太拥挤。 后院也是一片草坪,冯饕光着脚丫子踩在草坪上倒一点不在乎。反而是姚林有些莞尔,见她整个人大大咧咧的,倒完全没有将前几日发生的事情放在心上。 也不知这丫头当真是没心没肺惯了还是装出来的。 “让我猜猜,你是来道歉的?”冯饕笑着说道。 姚林倒是眉毛一挑,好整以暇的看着她,见她两眼晶莹的望着自己,便也如实点了点头。 “姚尧……这一次确实是比较过分。”姚林想起姚尧手机中那一张张的照片,忍住了拧紧眉头的冲动。 姚尧的手机如今还放在他这儿,姚林并没与打开看,但只一张照片姚林便能猜出接下来的内容是怎样不堪跟龌蹉。 冯饕不动声色的观察年轻的首长,只慢慢的开口,眼神紧紧的盯着他。“只是过分?”语气似乎有些讥讽的意思了。 如果不是怕隔墙有耳,其实冯饕很想说,首长,你家的儿子可是把我给上了,这难道仅仅用过分两个字形容么? 姚林笑了笑,摇摇头,冯饕骤然眯紧了眼睛,尽管是这张脸跟姚尧七八分相似,但四十几岁的男人与二十几岁的男人实际上感觉是完全不同的, 姚尧笑起来的时候有些许漫不经心的慵懒,可首长笑起来的时候却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淡薄,他不容你看透他,他便先看透你的一切,不经意间你就被他牵着鼻子走,很容易被这个男人所掌控。 似乎当上首长的人骨子里都有一股掌控欲,不喜欢被人牵制,哪怕这次是他儿子犯了错。 “姚尧前两天已经调到沈阳军区了,这边的工作方面,你倒不必担心其他人,如果仍不放心,我可以安排你进其他部门。” “沈阳军区么,太近了。”冯饕蹙着眉,嘴里咕哝道。沈阳到京城也不过几百公里,谁知道姚尧的手能不能伸过来,况且京城里重泉跟陈弋这两只妖孽还在呢。 姚林笑着说:“把手伸出来。” 饕不明所以,但仍然乖乖的伸出手,只见他在上边点了好几笔,冯饕望着他,收回掌心。 他说有事可以打这个电话找他,当然,前提是他在京城的时候,随时可以找他,这等同是首长跟她的一个承诺了。 在京城,有首长罩着,冯饕可算牛逼哄哄,即使遇见重泉跟陈弋也有颐指气使的本钱了。 冯饕忽然咧着嘴,微弯促狭的弧度,如同一只小孽障,狠狠的戳了一下姚林的心。 那妖孽吐气如兰间说道:“你这算是替子代过,包括rou偿?” 谁说冯家丫头糊涂来着,她若糊涂敢在首长面前这么说?胆子不光是肥了,这丫头还成精了不成。 首长忽然觉得,其实不是自己的小子玩了她,敢情是她把自己家那臭小子给玩了! 作者有话要说:之前没看到45章的,明天早上起来发邮件哈~~ 更新鸟,字数少点,明天继续补上,明天周末,我会双更,因为上周三跟周一貌似都没有双更,就当补上去哈。 周日也打算双更,星期一可能会只一更,也会提起补上滴 第四十九章 眼见姚林怔住了,冯饕却巧笑倩兮间站起来,秋千一时间失去一半的承受力,略微晃荡了几下。 “开玩笑的,但你要让我原谅姚尧,绝无可能,不过既然你要将他发配边疆,为何不再远离京城一点,否则我可没有所谓的安全感。” 冯饕忽然收起脸上的笑意,反而一本正经的对他说道。 小丫头脑子转得很快,她这是给姚尧等人上眼药呢,在京城她还真不敢保障自己绝对不会碰见姚尧的众嫡系。 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等这件事过不了多久,难说别人会卷土重来,冯饕已经做了一回牺牲羊,可不想重蹈覆辙再成为人家第二轮的牺牲品。 姚林望着她,此时双手正抚在膝盖上,眼中有一闪而过的惊诧,只因那一刻,眼前的这个女孩并不单纯,莹白的小脸在阳光下更显精致无双,但眼神很冷,冷如一把无形的利刃,直插姚林胸口。 有一种动物,喜欢蛰伏在暗处,不动声色,隐忍顽强,一旦锁定目标,必定反咬猎物一口,直至掐断猎物最后一j□j气,方才松口,亮出满口淬满毒液的獠牙。 一瞬间,姚林只觉得眼前的女孩像极那种动物,白唇竹叶青,有剧毒,喜蛰伏。 静静沉吟了片刻,姚林郑重其事的与她点头。“我看先让姚尧出去锻炼一段时间,也未必是坏事。” 撂下这句话后,年轻的首长站起来,嘴角依旧那抹熟悉的笑意,如同一个和蔼的长辈望着小辈,对她说道:“要是有什么事,可以打刚才的电话给我,只要我帮得上,我会尽量帮的。” 望着首长那辆黑色的皇冠轿车消失在荫林小道的尽头,冯饕此时才长长吁了一口气,举起的双手浸满了汗水,方才那番话一出口,她何尝不紧张,这还是她头一次“陷害”人,而且针对的还是首长的儿子。 虽然表面上这番话说得理直气壮,但实际上她仍然没有十足的把握左右这个男人的决定,逼他对自己儿子下狠手,于情于理是不实际的。 但冯饕仍博力试探,失败了没关系,姚尧反正也没留在京城,天高皇帝远,隔着一个沈阳,他的手伸不过来,她小心应付就是。 然则成功的话,姚尧可就得再挪远一点,她这边就越安全。 实际上冯饕没有料到,她的这番话却让姚尧差点豁出半条命。 姚尧调到沈阳总政不到半个月,再次被悄然调到了其他部门,这一次却是连宋城跟重泉也摸不着道,姚尧就跟人间蒸发似的,完全打听不到转到了哪个部门哪个组织。 第64节 在东北松岭区某个偏远的小镇一百八十公里外山脚下,三天前,一支由一百多人组成的部队暂且驻扎于此。 望着眼前绿葱葱的山林海洋,不远处一座座拔地而起的山头,这一百多号人心里就跟没底似的,脚下都是虚浮的,整个人空落落,不知自己上辈子究竟造了什么孽,这辈子得跑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训练。 当然了,这一百多号纯爷们中也有少部分内心是期盼的,似乎这环境越是恶劣的地方就越是能激发骨子里那股犟劲,还就不信了,此处焉能把老子难住? 大山内方圆数十里没有村落,人烟荒芜,只有眼前一块还算是平坦的土地作为基本的训练场地,而几十米外搭着两个草棚屋,用来堆放着一些军需用品。 左侧耷拉着二十几个帐篷,很显然这就是未来三个月内这群人的临时安置所。 一百多号人分为的十排,每排十个人,倒数第二排上,其中一个年轻的男人笑着说:“还真是应了那句话,抬头看山头,低头看光头,白天兵看兵,晚上看星星,嘿嘿,这儿还真他妈应景儿啊。” 说话的男人身高不过一米七,身板瘦弱,穿着陆军军装,一双擦得发亮的黑色大头皮鞋,衬得人精神挺拔,男人五官倒是不错的,但前提必须得忽略了他一脸的大麻子。 男人说完话后又左瞥右瞥,瞅着旁边比他高出一个头来的年轻男人,不由得暗暗咋舌,同样是男人,这差别也忒大了吧,看那小样儿,用得着长得一副小白脸似的么? 大概本来就是话唠,实在难耐寂寞,脑袋往旁边歪了歪,笑着说“嘿,兄弟,认识一下,王猛浪,济南军区总装科研订购部,一零年的兵。” 姚尧斜了他一眼,嘴角不热不冷的勾起个弧度,算是朝他客气的微笑了下。“京城军区总政组织部,姚尧。” 王猛浪此时又瞪大了眼睛,无声的做了个嘴型,半响才竖起拇指。“行啊,哥们,总政组织部可是个好部门,老子好端端的在总装工作,一声不吭被人调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原本就以为够倒霉了,没想到你小子比我还惨,可不是得罪哪位大佬给发配边疆来了吧?” 王猛浪简直人如其名,说起话来不过大脑,但这人也有个优点,说话不喜欢拐弯抹角,也不喜欢掩着藏着,属于打开天窗说亮话的敞亮人儿,叫人很难讨厌他。 姚尧笑着看他,直把王猛浪看得浑身发麻,盖因他那笑里别有意味,总觉得视线冷飕飕的,无端令人不舒服。 姚尧没回答他,王猛浪也很知趣的不再开口,摸了摸鼻子。 其实王猛浪算说对了一点,他确实是得罪“大佬”了,这位大佬可是华夏国的一把手,政治核心人物,也是自己老子。 原本被调到沈阳军区就已经算狠了,却没想到,屁股在沈阳军区总政部的凳子还没捂热就被人“发配”到了这地方。 这是什么地方,姚尧跟所有人一样初来乍到,完全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唯一清楚的是,这支一百多人组成的部队必定要淘汰掉三分之二的人,不,或许是更多,只留下一个班左右的人数。 被通知下来的所有士兵唯一掌握的信息便是,这是一次极为严酷的军事训练,是严格保密的秘密组织,是一次为了保障边境武装力量而进行的淘汰制比赛。 这么个庞大的训练人数,近乎一个连队的训练人数,挑选出来的士兵来自天南地北,各大军区的优秀人才,海、陆、空三军齐聚一堂,不分兵种,不分军衔大小,这儿人人平等,接受统一的严酷军事训练,只接受总军区总参部直辖管理,任何部门任何单位皆无权指挥与干涉。 可这么个神秘的训练,却连个正式的番号与名称都没有,简直恍如空气,轻微得不可思议。 姚尧从沈阳军区机场坐上军用直升机,辗转到某个小镇,又跟一大批来自各个地方的战友搭乘上一部军用东风大卡车,一路洋洋洒洒的朝着这鸟不生蛋的地方前行。 等正式进山,三部东风大卡的战士又分别上了二十辆军用吉普,再次潜入深林,一路颠簸坐了五六个小时才抵达最终场所。 其中不乏一些年轻气盛的军官对开车的司机质问,只是开车的战士连个眼角余光也不肯施舍,只闷头继续开车,外加故意走更陡峭的山岭,让那些原本聒噪不停的军官们白了一张脸,等一抵达场地,才潇洒的吐个不停 这玩的是野外求生,士兵突击? 姚尧不由得在脑子里闪过这么个念头,同时眼中挂着些许讥讽,他可不是那憨子许三多,一路只知道闷头行事,也没有所谓的一腔热血为祖国做贡献。 他只是跟他老子“杠上了”,想让姚林也看看,甭管你把我扔哪个地方,哪怕是刀山火海我也给接着,还真要干好了给你看。 所以在一群聒噪,热烈讨论个不停的部队里,他只安安静静的站着,眼神冷冷的划过周遭一干吵闹的人。 也不怪这群年轻的士兵抱怨声四起,主要是他们被撂到这鸟地方已经足足四个多小时,那二十几辆军用吉普也已经原路返回,整个深林中也就他们这群所谓的“新兵蛋子”。 也就在这百来号人众怒难调的时候,忽然一阵急速气流直扑面门,“轰隆隆”的声响从脑袋上方直压而来。 场地正前方的天空出现一辆黑色的直升飞机,乃是目前我国最新型号的武装直—16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 这架军绿迷彩色类似美国科曼奇的直升机缓缓降落在空旷的平地上,巨型的螺旋桨划出的强大气流使得周围的草丛随风摆动,并不断发出“簌簌”激烈声响。 气流刮起的风沙迷住了所有人的眼睛,大家不得不扬起一直手臂挡在眼前,唯独有一个人略微眯着眼,看着从直升飞机最后一个下来的人。 “哇靠,那人怎么娘们唧唧的,可别告诉我他是主训练官啊?” 等螺旋桨停止后,旁边的王猛浪撅着嘴,一双眼瞪得跟牛眼似的,咋咋呼呼的哼道,目光跟所有人一样紧紧盯着最后一个踏下飞机的年轻男人。 那是一个漂亮得近乎所有人都要倒抽一口气的男人。 祸水,绝对的祸水!就可惜了是个带把的! 作者有话要说:如有错别字抱歉哈,尼姑出门上班了,怕要迟到,后面会修改错字的~~ 第五十章 一阵紧急哨声让本应嘈嘈杂杂的人群顿时安静下来,大起大落间的氛围,从吵闹非凡至鸦雀无声,整个过程如流水线般统一。 前面打头的好几位大校级别的身穿常服的军官面色严肃的瞪了一眼百来号人,那气势仿佛恨不得要将整个队伍给生吞了。 走在最后头的男人是唯一一个只穿着军绿迷彩服的,带着黑色贝雷帽,一副黑色蛤蟆镜架在英挺的鼻梁间,仍然掩藏不住其间的唇红齿白。 男人迷彩服肩头上的并未携带任何的肩章,且见他年纪不过二十来岁,却能够堂堂正正的站在一大群大校的正中央,且不能不让人投以更多的关注。 几个大校模样的军官不住跟他交谈,尽管对眼下这百来号人物面色如黑白无常,浑身带着煞气,但只要一转过头跟男人交谈,每个人的脸上皆带笑意,这变脸也忒快了,让底下一干人暗暗咋舌,敢情中间这位人物大有来头啊。 紧接着又听见不远处传来汽车喇叭鸣声,见到此前送他们进来的北京212吉普车缓缓驶来,莫约十来部车,与之前相比减少了一大半,车上装着一箱箱的军用物资,想来是补给的军需品,看那架势,这些东西够赶上用好几个月了。 又是一声急促且冗长的哨响,这阵口哨却不是之前那个大校军官吹的,而是来自其中一部北京212吉普车内跳下来的男人发出的。 男人只穿着军绿色的背心,下面依旧是迷彩裤,脚下一双07式作战靴,衬得男人身材威猛。 这男人一身看着让人担心会不会忽然间挤爆的胸腹肌肉,身高近乎两米,一身堪比山西煤矿工人的黝黑皮肤,完全属于黑暗中不明显成为目标的那种颜色,若不是真正站在你面前,还真以为他是打哪个煤矿刚挖井出来的。 又或者要不是因为他那轮廓鲜明的亚洲人特点,估计也能归列到非洲某个原始部落生存的当地人行列。 但下一刻,这男人一开口说话,大家就确定这人实实在在是本国人。 “一个两个都没带耳朵来是么?什么玩意,一群新兵蛋子,操蛋得很!”此人一张嘴三字经跟着就来了,一口浓重的东北口音,完全不管旁边好几个大校军官在一瞬间皱了皱眉。 第65节 当下就有人不服气了,开始质问这儿是什么鬼地方,为什么把他们晾在这好几个小时不管,又开始质问这大块头是什么军衔,来自哪个部队等问题。 别看那大块头身形看似笨拙,大家便也以为这人脑子不灵光,好对付,实际上却大错特错。 提出质问的是第一排的某个战士,穿着蓝色的海军服,肩章上显示此人还是个海军上尉,等级不算低,看着也就二十五六,在部队里绝对属于年轻有为,被当成储备军官培养的那种优秀人才。 大块头嘴角衔着冷冷的笑意,缓缓走至那名海军军官的跟前,近乎两米的个头比起那名海军军官要高出整整一个半的个头,绝对的俯视的高度,足以有用鼻孔瞧人的本事。 大块头双手环抱于胸前,笑着说:“刚才,是你提的问题?” “没错,就是我,我想知道,你们这属于什么番号的部队,归属于哪个军区,这是什么秘密训练,还有,你们这的主要负责人是谁?” “等等,等等,你说得太快了,你再说一遍刚才的问题,你这人说话怎么娘们唧唧的,声音跟蚊子似的,就不能再大声点,害得俺方才没有听清。”大块头拿小拇指掏了掏耳朵,一脸满不在乎的模样。 那海军军官不由得涨红一整张脸,暗暗咬了咬腮帮子,恨不得活剥了眼前的大块头一整张皮,眼神撇过一边的几个大校,但很明显,那几个人不约而同将目光挪到别处,意思是不打算插手此事。 不得不跟大块头重复了一边方才的问题,故意把声音提高,空旷的场地上只有他一个人的声音,伴随着偶尔的风刮过灌木丛,叶子间摩擦发出的“沙沙”声。 王猛浪一个劲的踮起脚尖,想要看看那大块头此时是个什么脸色,脸上掩不住的好奇之色,却因为一米七的小身板确实有困难,只能不断的仰着脖子,恨不得跑到前头观看好戏。 大块头眼中划过一抹狡黠的笑意,当此时却是板着脸,鼻息狠狠哼了一声,语调平缓的说道:“俺们这儿没有番号,也不归哪个军区管辖,直接归总军区管理,而且,既然你说了这是秘密训练,要让你知道了是什么训练,这操练起来还有半点意思没有?至于主要负责人,你们很快就会清楚。” 大块头说完后睥睨着底下海军军官,眼中毫不掩藏对他的藐视,似乎在认为这人问的问题怎么都忒白痴。 海军军官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咬着牙双手紧握成拳,心想着要不要一拳狠击上大块头的鼻梁,将他鼻梁骨给打断来个痛击,但在看到那跟自己比起来是自己两倍厚度的胸肌后,权衡一番之后就放弃了这个念头,只撇过眼,不再看大块头一眼。 大块头满意的点点头,又皱着眉对所有人喊道:“你们还有什么要问的么?要问就快点,俺事情多着呢,可没时间听你们这群怂包蛋磨磨蹭蹭嘀嘀咕咕的。” 又有一个年轻的列兵喊道:“我们这都是被“送”过来,并不知道是参加这种训练,当初我们团长也没跟我们说要到这鬼地方来,我想申请退出此次训练。” 这算是个胆子比较肥的人,盖因在场的大部分人在到这地方,在看见如此恶劣的环境后,每个人心里都打了个突,想必在这鸟不拉屎的山旮旯里的几个月并不好受,纯粹是找罪受来着,饶是谁看了都清楚这可是标准的特种训练。 不过他们并不清楚,这还不单纯只是特种兵标准的训练方式,比起特种部队,这一次的训练更为艰苦,模式也多样化,说白了,整人的手段也与时俱进,不断创新了。 大块头特别理解点点头。“行,没问题,你要退出也可以,不过不是现在,俺跟你们说啊,你们都是各个部队上的领导推荐出来的,说你们是啥尖子啊,优秀人才,其中也有专门野战部队出身的,此前也参加过劳什子特中训练的,你们要退出这事呢,还真不是俺说了算,你们领导推荐你们的时候都跟俺们说了,谁要一开始就申请退出的,那就是逃兵!是怂包蛋,是叛徒!老子第一个瞧不起他,但是如果往后在训练过程中顶不住了想退出的,随时欢迎来找俺这个指导员“谈谈心,聊聊天”啊。” “我滴小心肝啊,没弄错吧,那大狗熊是指导员?这世界是怎么了,全乱套了。” 王猛浪拍拍胸口,故意朝姚尧努了努嘴,脸上神情很是生动,配合着那一脸的大麻子,那麻子也跟着一抖一抖的, 仿佛要从脸上一个个的剥落。 其实也不单单是王猛浪被震慑到,其他人的反应也很激烈,顿时一个两个人的五官都挤成一团,甚至底下发出一片的嘘声。 先不管这大块头是不是指导员,单单他刚才说的那番话,这个训练不能马上退出,只能实行淘汰制,另一层意思就是,不管你怎么想的,反正你人已经来了,先玩死你再说,游戏还没开始呢就想当逃兵?门都没有! 当然,也并不是所有人都反感这种安排,倒是有一部分本身就是野战兵出身的人脸上露出跃跃欲试的神情,甚至觉得自己一定会在这场训练中成为佼佼者,看待其他人的眼神也多了好几分轻蔑。 就在底下逐渐讨论成一锅粥的时候,又是一阵尖锐的哨响,还是那个大块头吹的,见他横眉竖眼的瞪着前面一干人,喝了一声。“吵什么吵,还有没有纪律了,俺看你们就是一群只会吃干饭的,操蛋的玩意!” 大块头嘴巴里骂骂咧咧的,整个人往空地正中央的空地一杵,好似一块石敢当磐石,人前大有泰山压顶的气势,那上那一身泛着油光的肱二头肌,以及那胀鼓鼓的胸脯肌肉,还有那张时常笑得不怀好意的凶狠脸盘,傻子才会在这个时候去冲撞人家。 人家大块头正等着一盘好菜送上嘴呢,要是傻乎乎的送上门,保管j□j练死。 看见所有人都乖乖闭嘴后,大块头很满意的点了点头,走至旁边朝着那几个大校军官板着脸报告了一轮。 紧接着那几个大校按照顺序发表了一轮干巴巴的毫无新意的演讲稿,一看就知道事先死记硬背了一轮。 等那几个大校说完话后,原本底下一片蔫了的人又重新振奋精神,原因无他,此前那些大校甚至还是那个大块头不过只是这场游戏开头的配菜,又或者说是开胃菜, 主菜这会儿才刚要上场呢。 如果说有一种人生下来就带着某种光环,注定要受到所有人的瞩目的话,那无疑说的就是眼前那个带着蛤蟆镜的年轻男人了。 原因无他,这个男人漂亮异常,比女人要漂亮的男人绝对是娘们唧唧的,当下许多小白脸就是这么个德性,可偏偏这个男人却漂亮中带着无法忽视的凛冽,有一股子悍匪的气势。 王猛浪这个人平日里极喜欢钻研一些古代野史,第一眼乍看下那个男人,脑子里不由得想起五胡十六国的凤皇,慕容冲。 这个堪称五胡十六国倾国倾城第一人的美男子,愣是把当下所有江南美女给比了下去,也难怪苻坚会拜倒在慕容冲的裤管下了。 蛤蟆镜男人一番话言简意赅,就是欢迎大家参加这次的集训,希望未来的几个月里面大家合作愉快。 另外,在大家的惊愕的目光中,看这个男人也多了一分警惕,。只因这男人自报家门,自己是沈阳军区的刘昆。 众人恍然大悟,敢情这个男人就是沈阳军区的兵王,沈阳军区的太子刘啊! 距离培训地点的四十多公里的某个村庄,一个娇小个子的女人手里把玩着一只遍体银白带黑色花纹的矛隼猎鹰。 那畜生的眼如黑玉,目光如箭般凌厉,一双弯月形鹰爪紧紧勾在女人莹白的手臂上,随着女人一抬臂,矛隼挥翅飞扬,扇起一阵气流,在天空盘旋了好几圈,眼珠子一转,紧盯着地上一只正觅食的野兔,尖锐的半弯形爪子如钩朝着野兔勾去,身形如一枚直线的飞镖,那野兔只来及扑腾两条腿,整个就被矛隼捕杀。 女子满意的点点头,微笑着的看着自己这个新晋“宠物”,很是满意。如果再看仔细一些,便也会发现这个女子的眼中不可察觉的划过一抹狠厉,然只得一瞬间的功夫,便又归于平淡。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在公司忙死鸟,冬至啊圣诞啊,这些个节日,公司全体上下每天大过节,忙得尼姑真要两眼一抹黑了。。想浑水摸鱼都难。。苦逼 第五十一章 - - 从矛隼那儿抓到的野兔交给站在一旁两眼瞪得老大,嘴巴张成o字型的狗子,冯饕不由得摸了摸他前段时间刚剃干净的脑袋,笑着说:“狗子,这个你拿回去给张大叔,让他晚上多弄点好吃的。” 狗子忙不迭的点头,抓着那死掉的兔子耳朵,刚死去的猎物尚且留着些许余温,狗子脑子里此时想的却是晚上那一大块一大块泛着油腻光泽的红烧野兔肉。 狗子个头长得很快,冯饕记得两三个月从张家村离开的时候狗子不过才到她胸口,如今再次见到狗子,却发现小家伙已经到她肩膀了。 狗子仍需仰着头看所有成年的大人,脸上满是崇拜的神情。 “姐姐,你真厉害,我大伯说他照顾这只矛隼也有三四个月时间了,也没能训成功,你这才到几天就把矛隼弄得服服帖帖的,是怎么做到的?” 狗子两眼放光,跟冯饕相处了好几天,如今看到这个来自城里头漂亮的姐姐再也不会闹个大红脸了,人家又亲切又好相处,狗子打心眼里喜欢这个姐姐。 第66节 狗子越发觉得城里人厉害,刘昆大哥哥如此,眼前的大姐姐亦如此。 冯饕只是笑着摇摇头,似乎也不太清楚自己如何做到的,眼神撇过另外一处,瞧那只矛隼如今却已经安静的立于对面男人的肩头。 比起自己方才的小把式,那个男人才是真正懂鹰之人,玩鹰之人。 在狗子的惊诧中,男人把肩上的矛隼放飞,仿佛对男人的想法心领神会,矛隼在头顶低低盘旋了好几圈,在扑腾着羽翼朝着不远处飞去。 在那儿,是山上猎户张大明的家,也是狗子同族的大伯。这几日,冯饕跟莫墨暂时借宿在张大明的家里。 其实跟莫墨的相遇纯属机缘巧合,冯饕因为心里头挂念张家村,即使回到京城后总时常的想起那个民风淳朴的小村落。 当初走的匆忙,几乎没有来得及好好打声招呼就离开了,虽然在张家村工作的时间非常短,不过两个礼拜而已,但对张家村的感情还是有的,毕竟这儿也算是冯饕第一次工作的起点,还是一个几乎“与世隔绝”的贫困村落。 如今过了几个月,待冯老爷子的身体基本稳定后,冯饕才特意跟老爷子请了一个礼拜的假,专程回张家村一趟,在张家村特意去拜访黄支书,却没想到在黄支书的家里遇见莫墨。 当时只听说黄支书家里来了客人,然后瞧见黄支书那破落的小院内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很多村民,大家都乐呵呵笑着说些什么,气氛好不热闹。 当时狗子领着她愣是挤了进去,喊了一声,黄支书满是褶子的脸一怔,手里还拿着烟杆子,急匆匆的走出来,见到冯饕自然又惊又喜。 虽然冯饕在张家村的时间不长,可工作期间也是真心实意的为张家村考虑的,而且待人处事也极其亲切,村民们对她的印象除了太漂亮之外,确确实实也觉得她是个心地善良的好主任,盖因她年纪太轻,黄支书平日里倒是称呼她为“小冯主任”。 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居然莫书记跟小冯主任都一前一后回到了张家村?黄支书当时可真是有些受宠若惊。当下马上给莫墨介绍来小冯主任,好让这两个城里的年轻人“认识认识”。 却没想到,同样惊愕的不仅是黄支书,冯饕跟莫墨也同样料想不到,这第二次见面居然会在这里。 冯饕也是那时候才知道,原来莫墨就是当初黄支书嘴里声声称赞过的莫书记,也是整个张家村最佩服最感激的人。 比起冯饕当时满脸的动容,莫墨表现得稳定多了,只淡淡朝她点了点头,语调依旧平坦如常,倒是看不出太多惊愕或惊喜,只是说“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这反而让一旁的黄支书大跌眼镜,原来这两位一早就认识了,这得什怎样的缘分才能让两个千里之外的人同一时间到同一处地方才能见上一面啊。 缘分,绝对的缘分,黄支书当下就觉得这对漂亮的人物如果能够凑上一块,倒也不错,反正两个人都是城里人,都是肚子里有文化的,而且同样心底善良。 不仅是黄支书这么想的,恐怕张家村里所有人都是这么认为的,瞧瞧这两人,都好看得不像话,登对得很,所谓的男才女貌,说的可不就是这样么。 在张家村住了一个晚上,冯饕住的还是之前的筒子楼,莫墨则是到狗子家住去了,这也是他特意照顾冯饕,把更舒适的地方让给她一个女孩子,反正莫书记不在乎住宿的环境,只要有个地方落脚休息就行了,细节上倒不讲究,又不是什么娇生惯养的人。 第二天,狗子兴高采烈的告诉莫墨跟冯饕自己要去距离张家村四十几里外的大伯家。也就是张大明家。 张大明是狗子爹的堂哥,自从媳妇死后就一个人搬到了大山旮旯里,一来张大明性喜安静,二来张大明好狩猎,这一住就是十多年,在山里用土砖盖了一间平房,也只有过年的时候才回狗子家吃一顿年夜饭。 要说张大明也是个能人,在山里狩猎年头不算短,玩鸟算是一门手艺,前几天捎了只野鸽子给狗子家送信,说是自己几个月前捡到一只受伤的矛隼,经过一段时间的照顾这只矛隼已经痊愈,这两三天自己正试着“熬鹰”呢。 狗子一听就吵着就到山里看大伯,这让狗子的爹着实犯难,最近正是山上蘑菇开采的时节,家家户户都忙着收蘑菇拿去镇上卖个好价钱呢,哪里有闲时陪狗子去他大伯那里。 好在这个时候冯饕跟莫墨一前一后同时找到了狗子爹,说是愿意陪狗子一块去他大伯那儿,这两人的心思都很简单,只不过对那只矛隼感兴趣,想要瞧上一眼。 要知道,矛隼可不是寻常的燕隼跟红隼可以比之的,即使在国内也被列为濒危物种,大山里极其难见,况且性格凶猛,一只野生的矛隼想要将之驯服,这其中得下多少功夫,恐怕也只有真正玩鹰的高手才会知道。 从以前开始就有民间传闻,说古时臣子犯了罪,只要给皇帝老子献上一只矛隼,就能换取一条性命。 这不单因为皇帝喜欢玩鹰,还得是因为矛隼的珍贵之处。 甚至有传闻这矛隼便是那被神化中的“海东青”,连康熙皇帝都曾经说过“羽虫三百有六十,神俊最数海东青。”更可想而知古代帝王有多喜欢这只珍禽异兽。 而且从狗子大伯的信中得知,这只矛隼还是纯白色的,跟冰岛那边的矛隼类似,这两人心底就更蠢蠢欲动了。 莫书记跟小冯主任都亲自开口了,狗子爹还能说啥,当下就跟黄支书借了一台边三轮摩托车,要走山路,这边三轮摩托车不占地,而且速度也够快,确实比拖拉机要好多了。 莫书记亲自上阵,开着这台八零年代末就寄存于张家村的边三轮,一边座位上坐着冯饕,莫墨的身后则是满脸兴奋的狗子,三个人洋洋洒洒的进山了。 好在莫墨此前在张家村的时候就开过这玩意,如今虽然隔了些年头但也不至于把开车的技术忘得个精光,只是开的时候很谨慎,速度并不算太快,毕竟要照顾到女人跟小孩。 抵达狗子大伯那的时候,推门而入,确实见到一只遍体银白的矛隼,那矛隼个头极大,足足三四公斤,一对勾爪形如弯刀,泛着黑泽,一对眼珠子极凌厉,对任何人都虎视眈眈的凝视。狗子兴奋之极才刚想摸下,那矛隼扑腾了下翅膀,犹如利刃的嘴巴却朝着狗子啄去,幸亏莫墨动作极快,当下抓着那矛隼的翅膀,动作半点不拖泥带水,才让狗子免受伤害。 张大明倒是吃了一惊,他自己照顾这只矛隼也有几个月时间了,如今还得一直用绳子绑着这畜牲,就是生怕他跑了或者是伤到自己,却没想到眼前的年轻人一下子就看透矛隼的性情,当下就出手,而那往常高傲不可一世的矛隼此刻却犹如普通的宠物,乖巧的立于莫墨的手臂上。 还真是让张大明差点惊呼出声,这简直是邪了门了。 张大明吃惊是一回事,对于他们几个人的到来却是很热情的,毕竟一个人在山里住久了,难得有人上门,便拿出往常十万分的热情招待莫墨等人。 莫墨把那矛隼带出门,狗子跟冯饕跟在后面,瞧他玩鹰的手段不像是生手,老练如常,那矛隼居然也乖乖的任由莫墨驱使,确实就像是莫墨养的宠物,也难怪张大明会吃惊了。 之后冯饕好奇心作祟,也提起要试一试。 莫墨起初当然是拒绝的,别看他玩得如此得心应手,那也是因为他曾经驯养过一只矛隼,那还是十几年前自己还是个青皮小子的事了,她一个女孩子怎么可能居然也想学人家玩鹰,这已经不是胆子肥不肥的事情了,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跟狗子一样惹怒这矛隼伤着自己。 但冯饕性子犟起来谁拿她都没办法,莫墨犹豫再三,只能叹气的手把手教她操作,当然了,莫墨紧挨着她身边,时刻警惕矛隼。虽然矛隼对他客气,但不代表对冯饕也客气。 可这一次居然也轮到莫墨吃惊了,冯饕训起这矛隼的技巧毫不生涩,虽然自己方才手把手教了她一次,但她训起那矛隼来有板有眼,甚至其中带着莫墨的痕迹,仿佛还不是莫墨第一次教她了。 在她玩得也近乎得心应手,行如流水,狗子在一旁抽气惊呼的时候,莫墨却眯起了眼睛,头一次安静重新打量起眼前的女孩。 抛开此前对她只是个漂亮,性格有些许乖僻张扬的印象,莫墨却越发觉得这个女孩的身上留着某个熟悉的影子,而随着对她进一步的了解,发现那个在记忆深处的影子逐渐的跟她重合,以至于有时候,莫墨那已经归于平静且荡不起一丝波纹的心湖再次掀起动静。 确实太相似了,跟她年轻的时候如出一辙的性格,还有胆子也同样很大,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还有如此相似的两个人,冯饕跟她能相提并论。 莫墨沉思的同时,冯饕也回过身看他,见那个男人蹙着眉眼中难得有些许迷茫,那是一种孤僻且淡漠的神色。 曾几何时,她有过一种怀念的感觉呢,想要陪伴在他的身边,一生一世。 被自己这个念头吓到,冯饕咬着唇,兀自安抚了自己不平静的心脏,对这个只不过第二次见面的人就涌出这么一股感觉,确实是不太好的现象。 狗子抓着兔子兴奋的朝着张大明那间土砖房跑去,莫墨也回过神朝着前方走去。 冯饕故意跟他并排走,笑着说:“没想到你连矛隼也会玩,黄支书说你现在在城里当大官呢?” 前后两句都是调侃的话,不过冯饕确实想知道,这个男人究竟是什么身份。看他气度不凡,以冯饕这一年多养成的敏感性,一眼就感觉这个男人不仅只是个普通人,他有一种跟胜利部长类似的气势,七年前他是张家村的村委书记,七年后呢,或许是一县县长,也或许是市里头某个部门的一把手,否则他不会有如此气度。 冯饕之所以如此笃定,全因这一年多跟在冯老爷子身边,往常上冯家拜访的部级官员不在少数,冯饕大概能看得出这些人身上有些类似的东西,但如果这些东西出现在一个看起来不过二十几岁的年轻人身上,那就令人吃惊了。 第67节 冯饕习惯性的拿手摸了摸耳垂,这一幕却又落入莫墨的眼中,这极小的细节之处居然与她相似之极。 莫墨收回视线,尽量让自己目光平视前方,只因这个女孩子给他的“惊吓”实在太多,他发现只要跟她在一起的时间越长,她毫无保留展现在自己面前的真实就越多。 这并不是好事,莫墨已经很久没有巍然动心的感觉了,但冯饕却好几次让他胸口这个地方鼓胀起来,只有莫墨清楚这块地方究竟藏着什么。 那是一头困兽,埋在心底许久,强自隐忍多年,一旦爆发便不可收拾。 见他似乎不太愿意回答自己的问题,冯饕也识相的闭嘴,只是眼中有些许不乐意,撅着嘴故意落后好几步,似乎并不想跟他同步并行。 莫墨叹了一口气,回过身见她低垂着脑袋撅嘴小嘴,当时不由得好笑,似乎想起很多年前她发脾气的时候也喜欢这么干。 “我在市政府工作,会玩矛隼是因为我年轻的时候待在乡下很长一段时间,各种狩猎的技巧都会一些,矛隼当年也训过一只,后来调到其他地方工作,只能把那矛隼送人了。” “听你的口音到不像是本地人。”冯饕抬起头,目光炯炯的望着他,倒也没有再开口问他工作方面的事情。 见她发起脾气来不声不响的,没想到她气消得也够快,那张晶莹的脸蛋带着某些疑问,实诚真挚。 莫墨点头,笑着说:“我是首都人,但是现在在奉天市工作。” 冯饕马上想起自己第一次见他也是在京城,便不觉得他在骗自己。冯饕自己心里只怕也清楚,只要是这个男人说的话,她愿意无条件的去相信。 冯饕心底的雾霾顿时烟消云散,红唇勾起弧度,笑着说:“那我们还是老乡来着。” 莫墨并不说话,但看着她的眼神轻柔不少。 晚上张大明处理了他们抓来的那只野兔,架在架子上撒上各种作料,搞了一次烤野兔,之后又杀了一只豢养的野鸡,也同样搞了一道烤鸡。 面对一桌子油腻腻大肉块,冯饕跟莫墨倒是不急着下筷,反而是狗子馋得两眼放光,跟张大明两个人大快朵颐吃得不亦乐乎。 一开始张大明作为东道主还有些顾忌,一直嚷着要莫墨跟冯饕吃肉,可见这两人并未对肉块有多大的兴趣,张大明反而就敞开一丁点儿的顾虑吃了起来。 不一会儿,两大碟肉就被他们风卷残云般吃个精光。张大明怕两人吃不饱,又拿出一些玉米跟地瓜放在架子上烤,这一次冯饕倒没有客气,连吃了两个玉米跟一个地瓜,直到肚子胀鼓鼓的才停下嘴。 吃过饭碗,张大明跟莫墨还有狗子几个人出了门,故意留给冯饕单独的空间,女孩子家爱干净,冯饕也一样,用张大明给他端来的热水随意冲洗了□子。 在现代设备都不齐全的山旮旯,她还能洗澡算是很不错了。 冯饕出来的时候换了一件红色格子衬衣,下面简单的牛仔长裤,一头齐耳短发衬得很是青春靓丽,就连张大明也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张大明很识趣的带着狗子跑后院里抓蛐蛐,让冯饕跟莫墨独处,张大明虽然是个大老粗,可也察觉出莫墨跟冯饕这两人之间很腻歪,与其留下当个电灯泡,还不如让这两人待一块儿呢。 冯饕见莫墨正坐在篝火边,虽然才十月份,但山里气温较低,也就十来度左右,且寒气重,冯饕一出来迎面就是一阵冷风,不自觉的抖了抖肩膀,身子却挨着莫墨旁边坐下,顿时温暖不少。 莫墨手里的烟杆想必是张大明的,之前吃饭的时候冯饕看见搁置在台上,一共两杆,此时莫墨借了一杆。 冯饕歪着脑袋看他,只见莫墨略微蹙着眉,深深抽了一口,再次吐出的时候那蓝色的烟雾源源不断的自嘴里弥漫,仿佛上足了瘾头,莫墨并没有停下来看她。 曾记得她对他说过,比起那跟手指一样大小的香烟,他更适合拿老烟杆,那是一种与经历与年龄无关的沧桑。这个年轻人身上仿佛经历过太多的起起落落与人事间的悲欢离合,从他身上瞧不出年轻人半点儿的纨绔与气盛,他更像是手中的那杆烟枪,陈旧而腐朽,可只要吸上一口,却会发现那是一种撕心裂肺以及火烧火燎间的痛快淋漓。舍不掉,化不开,宁愿再吸一口。 冯饕也不说话,难得保持一定的安静,等待他抽完那口烟。 他笑着说,要不要来上一口,冯饕没有任何犹豫的凑过去,那烟杆还在他手中,她就着那温润的烟嘴含上,上头似乎还留着他的气息,深深吸上一口,果然胸肺如被火烧。 尽管眼中泛泪,小脸通红,但她舍不得离开,眯着眼,眼中些许迷离,就那么看着他。 这一口抽得很顺,尽管喉咙火辣,但她却没有舍得停止,莫墨一瞬间觉得自己的胸口有些滞窒,黑眸一瞬间簇起一星点火光,但那又似乎只是篝火的倒影。 等胸口那股火烧的感觉褪去后,她问道:“你结婚了么” 莫墨哂笑,在地上敲了敲烟杆,里头的灰烬顷刻倒出。“为什么这么问?” “那天在饭店门口,我看见你跟另一个女人上了一部车。”倒不是吃醋,冯饕自认为自己还没那个资格,只是有的事她告诉自己她必须得知道。 “我记得回来后你并不在车上。”他并没有露出惊讶的神情,在脑子里顺了一遍,就立即明白她说的女人应该就是冷霜染,但他记得那天回去后她已经不在车上了,还以为她是跟朋友离开了,却没想到她原来还没走。 “我是准备要走来着,哪里晓得刚好就看见了。”冯饕嘟囔着,脸上泛着一层橘红色的光泽,看起来此时又有几分孩子气。 莫墨失笑,抚摸她的短发,表现得过分亲昵,但却不觉得陌生,一切做起来反而再熟悉不过。 冯饕也没表现出不乐意,反而很享受这一刻的安宁,只是望着他的眼神逐渐变得迷离与疑惑。 为什么是这个男人?她愿意待在他身边,愿意听他说话,甚至愿意一辈子就杵在这山旮旯也不错。 迷茫的不仅仅是冯饕,莫墨的心里只怕这一刻也不平静,这个小女人总是不经意间闯入他封闭已久的世界。 冯饕突然间发了狂般,手臂朝着他的脖子勾去,整个身子的力量倚靠在他怀里,如同一头在深林间晕头转向的小兽长久找不到出路,一下子栽在了猎人的手中,但却甘之如饴,恨不得挤入他的血肉之中,一块儿将他浑身上下每一处地方的血吸干。 她的唇如着了魔,紧紧的贴着那凉薄的双唇,牙齿细细的啃啮柔软唇瓣,一不注意齿间便浅尝到一股铁锈的味道,略微眯着眼看他的唇,牙齿刺破出的液体犹如上等的胭脂,在男人的唇上漫延。 不肯轻易放过他,这是她内心的执着之处,尽管她不明白费劲了浑身的力气也要强留这个男人在身边是因何而起,但只要睁开眼,便撞入这个男人的眼中,瞳孔之处倒映出自己疯狂的面孔。 心脏之处传来如雷般的躁动,原本以为已经空落的某处已经找回来了,她的心肝。 莫墨并不如她一般主动,但却没有拒绝她,任由她啃啮,吸吮他的血液,任由那灵巧的舌头钻入自己的嘴中翻搅,掀起滔天的巨浪。 赌气的分开双唇,她的嘴里尽是他的味道,也倔强的在他的嘴里留下自己的味道,似乎只要这样两个人就能融为一体。 他抱着她,笑着说:“你是属蛇的么,专刺人。” 她不说话,只是将头靠在他胸口上,想要听一听这个男人是否还有心跳声,她听到的是一阵阵沉稳有力的鼓动。 莫墨抚着她的头发,淡淡的开口。“我有女人,那天你看见的人是我的未婚妻,而在不远的将来,她将成为我的妻子。” 这些事没必要同她隐瞒,既然已经下定决心走出这一步,莫墨便觉得有的东西还是得说清楚,如果她不愿意,他并不勉强,因为自己的身份注定了不会娶她,她如果愿意他可以对她好,比起冷霜染他更愿意养这个小女人,照顾她,宠溺她,但也注定她一辈子不允许放在光明的地方。 冯饕在他的怀里,眼睛睁开一条缝隙,里头有刺眼的光芒,很快逐渐陨落下去。 第68节 抬起头,她笑得没心没肺。“我知道,我也有男人,不仅一个。”这算是一种挑剔,也是一种坦白。在他面前没必要遮遮掩掩,反而她很乐意跟他“分享”。 她并不算是个好女人,然而他也绝对称不上是个好男人。 坏女人跟坏男人,这不正好是绝配么? 莫墨看着她,有瞬间的沉默,并不是因为不信任她,而是在想一个愿意对自己掏心掏肺般真诚坦白的女人,怎能叫他不喜爱呢。 那是一种全然的信任,否则她做不到如此“敞亮”。 这次莫墨主动吻上她,比起她刚刚的啃啮,莫墨的吻要来得更深,也更用力,仿佛要将她的灵魂一同吸入,舌头或刺或勾弄那滑腻的小舌,一只大掌拖着她半边臀瓣,一只手箍着她柔软的腰肢,不断的与他的身子紧贴。 这一刻,两个人的心意是想通的,尽管他们没有发生实际上的rou体接触,但冯饕精神上得到了极大的满足,那是身子的满足与之无法相比的,她似乎找回了心。 莫墨身为一方诸侯,市委书记的身份绝不如冯饕这般自由,出来不过两天就因为工作上的事情返回奉天,走的时候留给了冯饕一个电话,是他的私人手机号码,当冯饕拿着那张写着他号码的纸条时候,莫名的只看了一遍就印刻在脑中,不需要强加硬背,随时随地都能熟记于心,仿佛这个号码她已经使用过千百遍。 莫墨走后,冯饕跟狗子继续留在张大明那里,难得出门一趟,她并不急着回去,每天就跟狗子到附近的山里打打猎,溜溜矛隼,倒也不无聊。 这一天,冯饕在起得比较晚,矛隼由狗子带出去,这些天矛隼已经认准了人,狗子虽然无法训矛隼,但至少那矛隼已经不会对狗子加以胡乱攻击,狗子只需每天带它回去飞一段时间就差不多了。 下午狗子回来的时候气喘吁吁,一身的大汗,急着红了眼,满脸的委屈。“姐姐,矛隼不见了。” 冯饕正在看自己带来的“厚黑学”,冷不防听狗子这么一说,柳眉轻蹙,马上问清楚情况。 原来狗子带矛隼进山后就只顾着追野兔玩去了,本以为时间到了矛隼会自己回来,却没想到找了一圈,眼看太阳快下山附近也没见矛隼的身影,狗子这才发现事情不对头,担心矛隼自己飞跑了,于是赶紧回来找冯饕帮忙,毕竟这矛隼是他大伯的心肝宝贝,好几次听他大伯夸奖这只矛隼,言语间止不住的喜爱,难怪狗子心急火燎的跑回来找冯饕,怕是他大伯知道这件事会大发雷霆,毕竟这矛隼可是稀罕玩意,要真不见了,张大明会不会跟狗子急很难说。 冯饕当即就安抚好狗子留在家里,她自己倒胆子够肥,拿着车钥匙,从后院里骑上那辆边三轮就往平日矛隼活动的地方开去。 一路开了大半个小时,冯饕才意识到自己迷了路,这心底正暗暗后悔,眼看天将要黑了,心里一股劲的开了油门往前冲,也不管前面会遇见什么,当下唯一的想法就是快点开出山林里,哪怕找到一户人家也好。 又开了一个多小时,一路上颠簸着,冯饕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绕了多久的圈子,甚至不知道自己已经开进了某只部队的演习区域。 好巧不巧的是,这边某个五六十人划分成的红蓝对抗小组正如火如荼的进行无声的较量,这是一场小规模的军事演习。 原先参加训练的百来号人这些天经过无数严苛的锻炼,已经有近乎一半的人被遣送回原先的部队,剩下的这五六十号人被安排进行演习训练,范围是三十公里内,红蓝两方哪个队先全灭,哪个队伍就算是输了。 王猛浪作为狙击观察手,完全属于不务正业的那种人,卧在灌木丛中,是不是挠脸挠身,又时不时找人说话,压根就定不住。 忽然间王猛浪眼前一亮,瞪着前方一处正在缓慢觅食的畜牲露出欣喜的神情,捅了捅旁边的姚尧,此刻一张满是涂料的脸倒是很好掩盖了满脸的麻子。 “姚尧,你看,那玩意不是矛隼吗,怎么飞这儿啦?” 姚尧斜了他一眼,不以为然的说道:“你他妈能不能安静点,等会要是被发现就全怪你。” 王猛浪不理会姚尧的怒骂,反而饶有兴趣的盯着矛隼,姚尧又问:“你确定那玩意真的是矛隼,听说矛隼挺少见的啊。” “没错,绝对就是矛隼,我叔认识几个玩鹰的,前些年弄回来过一只,不过可没这只大。” 此时王猛浪已经放下枪,搓了搓手,想要站起来。姚尧连忙压低声音说:“你想干嘛?” 王猛浪白了他一眼。“当然是抓回去了,你是不知道,这东西狩猎凶猛得很,要是训得好,以后作用可大了。” 说罢刚想起身,就听到姚尧警告的喝了一声“小心,前面好像有动静。”便紧紧的一手硬生生压下王猛浪,两个人一块屏住呼吸观察前方。 似乎一阵“隆隆”的声响自远处传来,此时天色已全黑,但勉强能看出些许轮廓。 随着那声音越发靠近,在王猛浪瞪大的瞳孔中,一辆边三轮径自朝着这边压过来,而上边骑着一个娇小身影,看不见模样,但很肯定是个女人。 作者有话要说:ps:今天一天在公司加班到十一点比较忙,更新晚了,尼姑跟大家道个歉哈~今天的字数算双更了哈~ 后面会加快情节,姚尧、莫墨、昆子跟徐饶这些人都会碰上了,然后冯饕很快得开虐了。 52第五十二章 - - 其实边三轮的速度并不算快,在深林中颠簸了好一段时间,加上底下枯树枝叶颇为厚重,车轮压上去只觉得软绵绵的,速度也不过只有二三十码。 入夜晚的山林里气温极低,且没有灯光,抬头看也只能瞥见半个镰刀形的月亮,加上头顶黑压压的一片树枝,还有地上残留的倒影,一道一道的,仿佛某种不怀好意的逼迫。 好在这辆边三轮残旧归残旧,基本的车头灯还勉强能用,冯饕手里紧紧握着车把手,一边眯着眼打量眼前的路况。 其实她也不是一点儿都不害怕,只是这个时候害怕显然已经来不及了,倒不如快点找到出路,谁知道这山里头还有些什么,上一次她跟刘昆还要徐饶进山的时候可是能碰见黑瞎子的,就怕一不小心运气太好,又给碰上些凶猛野兽,她手里什么武器也没有,靠着一辆边三轮可不保险。 都说人倒霉到了一定程度连喝凉水都塞牙缝,这边三轮忽然“咯噔咯噔”的响了几声就熄火再也不能前行了。 冯饕一惊,又试图转动车把手好几次,但边三轮犹如定格在深林中,再也不愿意往前前进一步。 这下子冯饕是真的心慌了,只感觉从四面八方传来冷飕飕的寒风,顿时缩了缩肩膀,咬着唇下了车,背后却是出了一身的冷汗。 从车上下来后觉得两条腿都没劲似的,甚至骑边三轮太久而似的大腿内侧有些僵硬发疼,冯饕的膝盖一软,整个人靠着边三轮蹲了下来,咬着唇闭上眼睛,深深呼吸了一口夜间的凉气。 她忽然苦笑自己何必逞强出来,这样讲冒冒失失的反而叫狗子跟张大叔着急,也不知道那两人现在会不会急着满世界找人。 此时她应该是又累又饿的,但这些都抵不过心里的害怕,毕竟一个女孩子待在深山老林里得需要多大的勇气才行,身边又没个说话的人,夜露寒凉,此时越发的形影孤单。 王猛浪看了一眼姚尧,小声说道:“诶,不是我眼花了吧,前面不是个女的么?” 姚尧轻轻的晃了晃脑袋,眼睛却盯着前方。“先别动,就怕是敌军的诱饵。” “啊?不会吧,你的意思是蓝军的人?”王猛浪伸长了脖子,对姚尧的话是半信半疑的。 姚尧嘴角翘着不以为然的笑意,并不正面回答王猛浪的话。 王猛浪当即咬着牙,夜色中一口白森森的牙齿倒是极为刺眼。 “我操他大爷的,蓝军这群孙子还真是无所用不及了,居然连美人计都使出了,这都哪儿找的娘们啊?” 因为夜色的关系,王猛浪虽看不清冯饕的模样,但这小子从小视力极佳,隔着一段距离也能判断出那凹凸有致的身材确实是个货真价实的女人,到没有怀疑是蓝军的人男扮女装。 第69节 虽然此前也听说过军演的时候为了增加难度跟考验队员突发状况时的临场反应,也会故意派出后勤部的少部分女同志参与到演习中。 但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训练了四五天,别说是后勤部队了,就连最基础的卫生员也没配备一枚,身体出了什么问题,只要不涉及生命安危的,基本上全得自己解决。 况且这儿也没个正式的临时安置点,王猛浪可不相信上头会傻到派女兵跑这地方来。 要知道,这深山老林里可不光各类野兽丰富,他们这一窝子大老爷们何尝不是一头头快饿晕的狼。 这些天肉吃得不多,别说女人了,一头完整的雌性牲畜都能叫他们嗷嗷兴奋的调侃好几天,要真有女人出现,这军心还不得大乱啊! 王猛浪越想越是觉得奇怪,脑子里天花乱坠的,居然还把前面的女人跟聊斋志异里专吃年轻男子心肝脾肺的妖精鬼魅联系在一起,手里握着的狙击步枪一用力,不小心擦到旁边的灌木,立即引起一阵细微的骚动。 原本迷了路对周围的任何事物尚处于极其敏感的状态下,这一阵声响自然也被冯饕注意到了,浑身打了个灵醒,目光紧紧盯着王猛浪跟姚尧所处的那片灌木丛。 冯饕咬咬牙,转过身从车内抽了一根铁锹,那铁锹也不知道是谁放在车座底下的,之前冯饕就发现了,只不过当时到不以为然,毕竟这边三轮以前被村民到处开去使用,或许是哪个人顺手从家里带出来用的却忘记拿走。 这个时候这铁锹也算是防身的有力武器了,大型动物或许对付不上,若是小型的还能应付,甚至冯饕想到了可以逮只野兔烤来吃。 当然了,即使是逮着了她也不会处理,只是脑子里闪过这么个念头而已。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冯饕握着铁锹的掌心不由得黏糊糊的渗出一层汗,脚步渐渐放轻朝着灌木丛走近。 眼看就要到达的时候,忽然从灌木丛里跃出两个黑影,冯饕一惊,没来得及反应,但同一时刻,手却没有忘记狠狠朝着那黑影砸去,可惜那黑影迅速得她来不及眨眼的功夫就已经绕过她身后。 “啊!”一声娇软的惊呼后,冯饕就被双手反扣压倒在冰冷潮湿的地面上,迎面扑来一阵泥土与青草的腥味。 随即冯饕余光瞧见旁边另外一个黑影啧啧出声:“诶,你动作就不能轻点儿,万一真是上头的同志怎么办?” “你心疼什么,这可是演习,要泡妞等演习结束吧。”压着她的那个男人轻蔑的笑意中让冯饕有种熟悉的感觉,总觉得在哪儿听过这声音,只不过眼下很快就被胳膊处传来的疼痛冲散了这个想法。 盖因扣着她双手的那个人用劲实在太狠,完全不顾及她一介女流之辈,只单手扣着她,甚至于那粗糙坚硬的作训服布料摩擦着她嫩白的手臂。 “你小子懂什么,我这可是怜香惜玉,哪像你呢。”王猛浪嘴巴里咕哝着,一边从背囊里找到手电筒。 不一会儿,一阵刺眼的白光打在冯饕的脸上,那过于刺眼的光线让冯饕不得不皱着眉闭上眼睛。但与此同时听见一阵抽气声,随即某人开始咋咋呼呼的出声。 “哎哟我的娘亲咧,这姑娘长得也太水灵了吧,组织上也舍得派出来啊。” 饶是王猛浪瞧清楚冯饕的脸蛋也不禁大为震惊,不是说没见过美女,这年头美女生活中少,但电视里总一大把吧,但能好看成这模样的,王猛浪算是大开眼界了,而且偏偏还处在这么个环境这么个节骨眼上。 实际上另一个人心底收到的冲击并不比王猛浪要小,至少可以说有过之而无不及,可不就是姚尧么,若不是底下那女人确确实实压在他手里,他还不太愿意相信这幺蛾子居然跑这地方来了。 其实姚尧被分配到这山旮旯训练,以姚尧的智商能不清楚这幕后推手是谁么? 据说他调到沈阳军区的前一天,首长去拜访了政协冯主席,而且好这妞记得是姓冯吧,这么一联想,事情大概也清楚个七八分了。 看她长得娇憨乖巧,想不到也是个满肚子花花肠子的小孽障。 但此时见她满眼惊恐却又十足委屈的模样,姚尧只觉得又恨又好笑,只拍了拍她小脸蛋,忍不住勾起手指掐了一把,这些天逐渐粗糙生满茧子的指腹顿时被那柔腻的触感包裹着,姚尧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冯饕冷不防被“非礼”,只拼命的仰着脖子,看见的是两张满是涂料的狰狞面孔,一开始确实是被吓着,但冷静过后,在瞥见这两人身上穿着的迷彩作训服后,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在军区上班了好一段时间,至少她还能分得清楚眼前这些人是干嘛的。 当兵的嘛!总不会错的,况且人家手里还拿着两杆乌黑的枪杆呢。 “哎,我说,你可别乱摸啊,人家还是女同志呢,你可别犯了思想上的错误啊,到时候得做深刻检讨的。”其实王猛浪就是嫉妒姚尧的胆子肥,居然还敢对人家姑娘动手动脚呢,但也羡慕嫉恨了一把。 姚尧勾着唇笑了笑,对王猛浪说:“拿根绳子过来。” 王猛浪一听,小心肝儿一颤,皱着眉说:“你要绳子干嘛?” “既然人质已经抓到了,先捆起来再说。”姚尧倒是不紧不慢的先拿一块干净的棉质布料塞在她嘴里,在她瞪大且充满怒意的目光中,姚尧却不以为然的催促王猛浪从背囊找出绳子。 王猛浪虽然心底不情不愿,甚至口气酸溜溜的说:“算了吧,你这回去后怎么解释啊。” “解释?我说要跟上面报告了么?”谁知道让王猛浪傻眼了吧,这人胆子可不是肥上天了,这话里的意思可就多了,敢情他小子劫走人家不说,还打算搞个“金屋藏娇”啊。 但王猛浪可不敢多言,犹豫再三后只得递给他绳子,这个姚尧,别看才跟他相处几天时间,可王猛浪猴精似的人,只怕也清楚姚尧就是个说一不二的主,表面上看起来风平浪静的,可私底下手段可一套套的,就算玩不死你也能把你弄残了。这几日的淘汰制,王猛浪可是亲眼看见他是怎么给那些不合群的人小鞋穿的。 反正王猛浪承认自己就是个怂包蛋,对姚尧就是莫名其妙的犯怵。 一路上姚尧当背麻袋似的把冯饕扛在肩头,也不管是否还在演习中了,跟王猛浪两个人一前一后朝着临时安置点走去。 说这两人运气也好,路上倒也没遇见蓝方的狙击手,等这两人中途走到一半的时候,无线卫星通话机里传来蓝方大获全胜的消息,这两人倒是捡了个现成的便宜。 所谓的临时安置点也就是当初他们安置帐篷的地方,原先一百来号人,二十多顶帐篷,除了训练的几个军官每个人单独一顶外,其余训练的人皆是五六个人一个帐篷。 这几天淘汰了一大半的人,如今倒是空下来许多帐篷,一个帐篷也就两个人住,姚尧跟王猛浪就是同住在一个帐篷里。 背着冯饕走了两个多小时,中途虽然休息了两次,但姚尧体力比起从前倒强了很多,估计也是这段时间训练的成果。 把冯饕带到帐篷内,王猛浪后脚也跟着进来,但却被姚尧一个眼神示意,那眼中蕴含太多的信息,以王猛浪的脑子顿时就会意过来。 只瞥着冯饕,张了张嘴犹豫着想说什么,姚尧却走过去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王猛浪立即瞪着眼看他,又接着看了看冯饕,才满脸讪笑的点着头出了帐篷,跑隔壁帐篷凑合住一晚去了。 姚尧说了什么,王猛浪心底那叫一个震撼,敢情那是人家的老相好,特意从城里跑下来看他的,也不由得王猛浪不信,谁让冯饕看姚尧的眼神却是不对呢,虽然忿恨,但确实不是看陌生人的那种眼神,这点王猛浪还是拎得清的。 也不知道姚尧该怎么跟他那小相好腻歪一晚上,王猛浪的心里想着隔壁那帐篷今晚上可要香艳十足了。 作者有话要说:各位亲们平安夜快乐哈~~ 第五十三章 王猛浪前脚一走,冯饕就顿时泄了气,嘴里发不出声音,只能以眼神瞪了前方的“罪魁祸首”,心底不是很乐意,又狠狠踹了一脚面前的小板凳,以表达出此时她不满的情绪已经到了极点。 姚尧倒是不疾不徐的坐在她对面的折叠床上,从帐篷一角里掏出一包烟。 第70节 本来在部队里是不允许抽烟的,尤其还是在这种严苛制度的秘密特训中,不过考虑到大深山里训练过于刻苦,山里平日里的生活又索然无味,长官们倒是对他们这些小动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睛,权当是给战士们放松一下了,否则要逼得太紧了,难保有更多的人怨言更大。 姚尧的中指与无名指夹着一根烟,恣意的抽起来。 这是姚尧的习惯,并不如其他人一样在食指与中指间夹烟,反而喜欢用中指与无名指,久而久之习惯成自然,他身边亲近的一干人都渐渐晓得他这个动作。 如今冯饕自然也注意到了,她原本也不是如此在意细节上的人,只是当下被人五花大绑,反正也没事可做,干脆也兀自重新打量起姚尧。 似乎每次碰上他都免不了被“绑架”,也不知道是她运气好呢,还是这是他一贯的手法。 见姚尧穿着一身作训服,脸上还涂着重重的油彩,衣服跟靴下残留着不少在山林里沾惹上的草屑泥土,看来这次之前确确实实投入了一番训练。 冯饕没想到首长当真那么狠心,她不过是故意提了一嘴,认为顶多把姚尧发配到稍微远一点的军区的差不多了,可现在看来可不是这么一回事,这首长是来真的,一声不吭把姚尧发配到这大山旮旯里。 在深山老林里住了好些天,冯饕也知道这儿对外面的人来说是个牢笼也不为过,这抬头看山头,抬头看星星的日子可不是谁都能过的。 而且也从没听张大叔说过这方圆几十公里内有任何的村落跟人家,看来姚尧所在的这支部队是临时安置在这的。 刚才被姚尧带进来的时候虽然天黑着,但冯饕依稀把周围的环境略略看了个大概,也就二十几顶帐篷,估计这支部队加起来还不到一个连的人数。 尽管满心狐疑,但冯饕决计不会过问这些事的,人家要真是秘密特训,那肯定是不能容许她出现在这里。 姚尧擅自把她带入基底,已经是犯了禁忌。 姚尧抽完一根烟后才拿起旁边的一个的水盆走出帐篷外,在外面一个帆布袋的桶子里舀了点水。 虽然说大深山里物资匮乏,但水却是不少的,除了每两天一趟从外面有吉普车送来战士们所需物资外,这些水却是他们自己从几百米外的河边打的,平常用来洗脸洗澡都比较方便,至于喝的水部队上倒是每顶帐篷内都控制了数量,每三天送一箱水,毕竟战士们训练耗费的体力过大,水的方面也是很大的消耗,不能再这方面“节省”。 等姚尧再次进来的时候,冯饕发现他已经洗干净脸上的油彩了,出色的五官没了油彩掩盖,依旧惊心动魄的好看。 当然,冯饕也发现姚尧黑了不少,大概是这些天训练暴晒出来的。但是冯饕怎么也不会想到姚尧这些来自高层干事级别的军官居然被一个私底下被他们调侃为“娘们兵”的小白脸给整的。 而这个小白脸正是刘昆,冯饕的“姘头”之一。如果冯饕知道了,大概会忍不住搂着刘昆的脖子亲上几口吧。毕竟冯饕可对姚尧可没什么好印象。这人“欺负”自己的事情冯饕还记挂在心上呢。 姚尧蹲下来,尽量与她的目光平视,见她给自己翻了个白眼,一点儿不掩饰对他的厌恶,姚尧反而很有兴趣的笑着说:“我知道你心里现在是怎么想的,你无非恨不得咬死我,但是我现在要给你松绑,你要是想叫尽管可以叫,但我先提前给你打个预防针,这周围几十顶帐篷内住的可都是些大老爷们,虽然不是社会上混的,但这几天大家j□j练得眼都红了,这山上一个娘们都没见着,难免憋坏了,要是你这么一扯嗓子引出点什么问题来,就我一个人可扛不住啊。” 其实这纯粹就是姚尧的危言耸听罢了,即便憋得快完蛋,好歹都是当兵的,吃的都是军粮,还不至于把她给怎样,顶多围起来打量一番还是有可能出现,但决计不会对她个弱女子出手,否则这还要不要当兵啦,跟畜生没两样嘛。 但姚尧的话兴许还是有点用的,加上冯饕刚才一个人在山里瞎转悠了好几个小时,如今好不容易见着活生生的人,还是“老熟人”了,心底的动容可想而知。 见她不吭声,姚尧就知道这丫头上当了,唇一划,激起一个小小的弧度,便给她松绑了,嘴里塞着的布条也一并拿了下来。 一松绑,冯饕揉着酸疼的臂膀,恨恨的瞪了他一眼,各种委屈自然不用说的,过了一会儿眼睛四处张望着,似在寻找什么。 “怎么了?要找什么?”姚尧好笑的问道,见她那模样,只怕没亲手翻腾一遍。 “你这怎么都没点饭菜留着啊?” 原来这丫头是饿了,怪不得一进来两眼珠子就滴溜溜的转呢。当是小动物在觅食。 “饭菜还真没有,你不是怂恿着老头给我送到这么,你以为我是来享受的?”姚尧调侃了她一句,话语中透露出已经知道了她跟家里老子的小手段。 冯饕撇了撇嘴,不以为然的哼了一声。“我看这罪受得倒是轻了,至少看你也没少一块肉嘛。” “小丫头,我倒是小看你了,你这心肠还挺歹毒的啊。”姚尧走过去,手指掐了她柔嫩的脸颊一把。姚尧自己也惊讶于自己居然对这个小动j□j不释手,况且指腹间的那触感确实不错。难怪自己这么流连忘返了。 “不敢当,若是论手段哪里比得上姚衙内,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冯饕也难得跟人顶嘴,只因对姚尧的作为确实恨在心上,此时的冯饕倒露出伶牙俐齿的一面。 冯饕在帐篷内转悠了一圈,其实帐篷也不大,二十来个平方米,三五步就走到了尽头,本就饥肠辘辘的,肚子又不争气,一阵阵的响声至肚皮内发出,安静的帐篷内倒是很突兀。 姚尧抿着唇笑着看她,冯饕一张小脸涨红,立在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压低了声音说:“我饿了!” 姚尧倒也不逗她了,只怕再逗下去,她真的就会拂袖而去。 从背囊内翻找出一些军备干粮,几袋压缩饼干,还有一盒红烧牛肉味的自热米饭,这可是他们今晚上的晚饭,姚尧倒是很大方的让给她。 其实部队上也不是真的每天吃得那么差,平时也有现成两菜一汤,只是今天军演,原以为要到明天为止才分出胜负,却没想到红军进攻如此之快,蓝军一下子就顶不住,只负隅顽抗了一段时间就全盘皆输。 这自热米饭还是昨天发下来的,每个人就一盒,现在让给了她,姚尧自己倒是不客气的抓了一袋压缩饼干吃得津津有味。 冯饕此时也不管姚尧对她有何居心了,肚子饿的不成样,接过那自热盒饭后就风卷残云的吃了个精光,还把姚尧的两袋压缩饼干吃了一半,这才舒服的打了个饱嗝,舒舒服服的坐在折叠床上,一点也没在意这可是姚尧的帐篷。 吃饱喝足了,姚尧就该找她“算总账”了。 等冯饕有点儿危机意识的时候很显然已经来不及,姚尧一条长腿跨在她面前,她气得捋了下短发。“你要干嘛?” 姚尧眯了眯眼,笑着反问:“你说我想干嘛。” 冯饕也是个脑抽的,很琼瑶似的继续问:“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我怎么会知道你想要干嘛。” 就在这两人干嘛来干嘛去的时候,姚尧狠狠一眯眼,眼中精光乍现,冯饕心下一惊,转了身想跳到床上,却来不及就被姚尧扯了压在上面。 薄唇低低的压在她左耳边,温热的气息吹得她耳边的发丝拂动,耳框内更是一阵瘙痒,冯饕忍不住扭了扭,屁股上却迎上狠狠的一击,重重一巴掌落下,虽隔着牛仔裤,但力道依旧不小。 疼得抽了一口起,冯饕顿时水眸一眨,隐约有了泪光,倒不是真的痛到这种地步,只是这种姿势过于羞辱,比起将她剥光了还要难堪,可这个男人偏就喜欢这么玩,并且乐此不疲! “小畜生,这可是你送上门的,你害得我被那老头子弄到这破地方,你说我不找你算账找谁算账呢?嗯?”姚尧拍了两巴掌,又把她牛仔裤给脱下,咬着她的耳朵,又兀自掰着她小巧的下巴,好让自己撕咬那柔软的唇瓣。 冯饕气得两眼生花,虽然也被压着,但手还自由着,感觉到屁股上戳着一根火热的玩意,便恨得伸出手,不客气的一撸到底。 姚尧浑身打了个颤栗,只觉得从头皮之处蔓延到腿根,如被蚂蚁啃啮的痛意,其间又隐隐夹杂一丝的kuai感,痛并快乐着,大抵如此吧。 刚才冯饕那一手确实不轻,如果不是反着身被压,只怕她是打算要揪断姚尧的命根的。这一招可谓是狠毒,要令他姚家断子绝孙啊,也难怪姚尧之前说她是心肠狠毒的小畜生了。 姚尧眼中一沉,冷冰冰的,的掰着她那臀瓣,咬着牙在她耳边说:“小畜生,你后边是第一次吧?” 搅在那紧致后门之处,手指感觉到猛烈的一缩一张,姚尧狠狠的笑了笑。 冯饕红着一张脸,咬着牙说:“你敢!” 第71节 姚尧没有回答她敢不敢,而是还真那么做了,瞅见她蓦然变白的脸色,不是没有一点儿心疼,只是唯有她疼过这一次才能记得他说过的话。 那粗黑的rou根子用力一挺,那掰开的层层皱褶的洞穴被兀自捅入,冯饕只急急忙忙喘了一口气,就僵直了身子,但那根东西没有过多停留,反而插得凶猛,如同一把利刃直插冯饕的胸口。 好了,小畜生第二次被人“破处”了。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跑外面一天太累就睡着了没更新,今天全部补上,但是晚班,先发一个章节上来,晚上十点半下班后再更新一个章节 第五十四章 撕裂般的痛楚自那rou根与紧致窄穴相连的地方传来,一直蔓延至四肢百骸,冯饕只觉得四肢冰凉,太阳穴突突的跳动着,浑身动弹不得。 一切过于霸道强势,那插在她身子里的仿佛一把钝刀,重重的戳着她脆弱之地。 偏偏这个时候她意识还是清醒的,手指紧紧拧着折叠床的一角,嘴巴张张合合,却连最基本的呼吸都已然忘却。 这种痛没有切身体会过的人是不会知道的,冯饕只觉得硬生生被人捅破身子也不过如此,屁股甚至于整个身子被一刀凌厉干脆的劈成两半。 冯饕如今知道男男交gou是要冒多大的风险才不会gang裂了,确实在心里同情了一把那些作为0的一方。 但是她也只能体会到0的痛楚,却不知实际上cha入的那个人也谈不上舒服,甚至于痛苦并不在她之下。 但明知如此还要蛮横且狠辣的cha入,姚尧的心是毒液淬过的,他得比谁都要狠,比谁都要让她记住cha过她后面的仅此他一个人。 冯饕背着身子,苍白着一张小脸,却没有发现此刻伏在她身子之上的姚尧脸色也如单薄的白纸,毫无血色的喘着气,眼睛红得要滴出血,手臂却至始至终压着她的肩膀,只沉沉呼了几口气,便又深深的j□j起来。 一开始的速度并不算太快,那窄穴绞得厉害,每次都得硬生生折断一般,姚尧得眯着眼,忍住一声声痛苦的呻yin才能重新cha入。 视线落在两人紧密相连的地方,血红一片,黏糊糊的,甚至能感觉到温度的液体从那交he的地方渗出,黑的rou根成了红的,尽是她的鲜血,那是她身上最真挚的也是最动人的一处,也渐渐染红了姚尧的眼睛。 那地方确实是温暖的,比人的温度要暖和,紧紧包裹着他的全身,只有如此,他尚且能有一种占有的错觉。 冯饕是晕死过的,姚尧也只j□j了几十回就倒下了,紧咬着牙关,在温暖如巢的的紧致中释放精华,却大汗淋漓的紧贴着她光滑细腻的美背,牙齿落在肩胛上,啃啮出一圈圈细小的齿轮。 耗尽精力的男女rou体紧贴,挨在一张床上,黏稠的血液风干干涸,累尽的两人相拥而眠。 这天基底里破天荒没有进行拉练,许是紧张的军演刚结束,战士们的神经才刚得到松懈,一个多礼拜来没能睡过一个好觉的战士们已然是心理跟生理方面抵达一个极限的边缘,难得一个轻松的夜晚。 冯饕是在后半夜醒来的,前半夜睡得很沉,后半夜是被冷意逼醒的,大山里昼夜温度差可达十几度,夜晚的风源源不断的灌入帐篷内,令冯饕冷得浑身打颤。 醒来的时候后面撕裂的阵痛抵达心肝脾肺,冯饕咬着牙,渐渐的挪开身上的人,好在姚尧睡得比较沉,并未有任何醒来的迹象。 若是以往任何一点风吹草动姚尧也必定会被惊醒,只是今日犹如全身心彻底放松,姚尧只觉得坠入一片温暖的天地,并不曾舍得起身,或许只怕一睁开眼,一切不过是梦里花落知多少。 冯饕是趴着下床的,额上一出一层冷汗,好不容易掰着椅子站起来,屁股后面凉飕飕的, 被扔在地上的内裤上已经干涸的血迹有些发硬。她近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内裤与牛仔裤穿上,硬生生忍住了即将出口的痛呼。 抹了一把额上的汗水,冯饕每挪一步都感觉到那股如钝刀戳在身子的痛又回来了。甚至于感觉到身子里面又溢出血来。 但她必须得走,必须得离开这个鬼地方,与姚尧的一切相关联的事物,她都不愿意见到。 姚尧说得对,唯有对她如此残忍,唯有让她如此之痛,才能叫她一辈子记得这个人,这点姚尧无非是看穿了冯饕的没心没肺,确实,冯饕如今是记住姚尧了,并不需要费劲的去思考也能刻骨铭心。 冯饕不知道原来一步的距离也能用近乎几分钟的时间去完成,好不容易走出帐篷外,迎面而来一阵混着泥土腥味的冷风,抬起头看天际,难得从厚重的云层中透出半个肚皮般圆润的月亮,照得空地霜落般惨白。 静谧之处周围想起不知名的虫鸣鸟叫,倒是给这深山老林中的诡秘气氛增添无形的资本。 大半夜,基底内并未拉点灯,也并没有任何的照明之处,甚至于守夜的士兵也没有,似乎在这种环境下,理所当然的认为并不需要戒备,又或许是故意为之。因此并没有人注意从帐篷内走出的冯饕。 冯饕用了半个小时,又或许是一个小时,才勉强走过五六顶帐篷,其中好几个帐篷内能听到清晰的打呼声,那人打起呼噜来如同地撼山摇,有雷霆万钧之势,也不知与他大被同眠的是哪号可怜的人物。 冯饕大概不清楚,这号可怜的人物正巧了是身板瘦弱不堪一击的王猛浪同志,此刻他正哭丧着脸蒙着被子埋头自我催眠中,怎么好死不死,居然选了跟李大川这东北大彪悍睡一块去了,更好死不死这李大川有抱人的习惯,四肢缠得他紧,没办法挣脱,王猛浪此时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悔青了肠子吧。 冯饕深深呼吸了一口夜间凉气,正打算提起勇气迈开下一步之时,一阵尖锐的哨声至不远处响起,紧接着各个帐篷内外骚动,忽见二十几顶帐篷内烛火通明,人影攒动,好不热闹,大有鸡飞狗跳之势。 冯饕心头“咯噔”一惊,双眼微瞪,咬着牙忍着撕裂般的痛楚,朝着前面最近距离的一顶,也是少数没有开灯的一顶帐篷走去,也不管里头是否有啥子妖魔鬼怪,牛鬼蛇神,一股脑的冲了进去。 帐篷内黑灯瞎火的,冯饕也管不上那么多,眼见外头越来越热闹,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四起。冯饕慌乱中不知踢到什么,人向前一扑,结结实实的落在了折叠床上,这才松了一口气。 于是屏住呼吸,听到外面越来也多的脚步声,甚至是跑步声,男人的惊呼吆喝,一个个黑色的人头从她的帐篷外经过。 那口哨声又此起彼伏,仿佛不喊破不甘心似的,一阵阵的动静皆能拉紧冯饕紧绷的神经。 当王猛浪看见教官站在前头,面上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打量底下一干人的时候,不禁暗叫糟糕,一双作战靴后跟踩着当趿拉板儿似的,踉踉跄跄的朝着最前排跑去,本以为自己算是垫底了,却没想到有个人比他动作还慢。 当看见姚尧脸色苍白,且不紧不慢的朝着这边走来的时候,王猛浪不禁抹了一把脸,朝着姚尧挤眉弄眼的,狂跟姚尧使眼色,没看见娘们儿教官还杵在这么,姚尧敢情今天是脑抽抽了,要不就是被那女人灌迷魂汤给弄得五迷三道了,连拉练集合都不管了? 王猛浪内心一个急啊,其实并不知道此刻姚尧心里是有苦难言,人一惊醒,发现小畜生没了,若不是那命gen子上沾满的血迹,还真当是梦一场,可这小畜生无端端又打眼皮子底下消失,叫姚尧怎能不郁闷。 但最郁闷的还得这是破规矩,刚结束完一天的军演,累得跟头牛似的,刚休息了一会儿,这半夜又得出操,搞什么拉练集合,这不是扯蛋么! 一张脸长得过分阴柔,过分漂亮,但行事作风却叫这帮子大老爷们心惊胆颤,谈虎色变间,私底下被称为娘们儿教官的年轻男人正双手环胸,敞着八字步,勾着嘴角看着这群“新兵蛋子”,眼中的不屑压根用不着隐藏。 “你,那个兵,报上你的名字。”杵在刘昆身边的大块头,也就是基底的指导员,第一天开始就风骚亮相雷到众人的大块头正横眉竖眼的扯着嗓子对姚尧大吼。 姚尧脸色平静,只走到队列的一侧,咬着牙说:“二十五号,姚尧。” “什么玩意,你没听到哨声啊,俺这吹了几遍了,你们以为军演刚结束就不用拉练了是不是?俺告诉你们,要是这是敌人来袭,你们早就死了八百回了,还跟俺瞪眼?”大块头恶狠狠的的骂道,一边数落着为数不多的五十几号人,满脸的不屑,但转过刘昆身边的时候,又换上一副嘴脸,笑嘻嘻的说:“团长,你看接下来怎么操这些新兵蛋子?要不来个十公里武装越野?这黑乎乎的上山刚好。” 刘昆点点头,只淡淡的瞥了一眼姚尧,笑着说:“大家都累了,十公里越野我看就算了,深蹲起跳五百遍就行了,做完了大家早点休息,毕竟辛苦一天了。” “俺看行,就听团长你的。”大块头笑得没心没肺,对刘昆向来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当下马上就施行深蹲起跳五百遍的口令。 姚尧原本咬着牙没动身,刘昆见着了也不急,只走至他面前,朝着一旁的大块头说:“至于他,既然集合迟到了,那么就再追加两百个深蹲起跳吧,啥时候结束,啥时候放他回去睡觉。” 说完只见姚尧满目惊愕的看着他,刘昆却只是挑着眉,笑着说:“怎么?有意见,那追加三百个。” 姚尧红着眼,额上冷汗淋漓,却不声不响的开始蹲下起立,殊不知每次的蹲下每次的起立对姚尧来说皆是一次次毁灭的打击。 第72节 一直到做完八百个深蹲起跳,才重重的倒在地上,在一旁观望的王猛浪立即上前拖着姚尧往帐篷内赶,嘴里一边骂大块头跟小白脸操娘的不是个玩意,但对此却是无可奈何,当剥下姚尧的衣服,见着那满血的命gen子,才吓得一脸发白,颤颤悠悠的替姚尧将血擦拭干净。 而另一头,等操场上所有人解散后,刘昆习惯性的摘了隐形眼镜后在外面洗了一把脸才回到自己的帐篷中。 虽然摘了眼镜视力受到影响,却不代表听力有影响,不一会儿,凭着长年累月的反侦察经验,即使是在黑灯瞎火一片黑影的情况下,刘昆却动作迅速的从作战靴掏出随身携带的那柄匕首,锋利的刀刃紧紧贴着那人的皮肤,只需要他轻微的一抖动,那人的脖颈的大动脉即刻间会被割开一道细小的口子。 一刀封喉,大抵如此。 紧张的氛围间却听到急促的喘息,以及那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一声轻微的惊呼自她喉咙里溢出,刘昆眉头抖了抖,手下一松,大掌贴着她冰冷的脸颊,又是听到一个极力压抑的惊喘,却熟悉得仿若夜夜所想的那道声音,那道曾在自己身下压过无数回的吴侬软语。 可不就是那个小孽障么? 作者有话要说:实话说肛裂很难受啊,尼姑有一次便秘的时候就撕裂出血了,咳咳,此话不提罢了。。。 下章昆子、徐饶、姚尧要见面了。 第五十五章 皮肤接触到冰冷的金属利刃,冯饕下意识的念头却是假如这一刀确确实实的割下去,喉管的鲜血会不会如同喷泉一样溅出,然后满脸的血,就此死去。 当然,现在冯饕的状态很不好,自己觉得离死也不远了,裤子底下冰冷一片,似乎那血越流越多,直至腿根部都是黏糊糊的。 冯饕咬着牙,强忍痛苦,身子一软,再也支撑不住往床上倒去。 刚倒下不久,就被搂入一具充满浑厚的男性气息的身胸膛之上,既熟悉又陌生,显然方才男人身上陡然爆发的凛然杀意已渐散,取而代之的是颇为火热的喘息。 “你怎么跑这儿了?”刘昆拧开床头的一盏充电式台灯,眯着眼尽量想看清楚眼前的女人,可惜在光影中紧紧只剩下一团模糊的白点。 冯饕摇着头,只小心的挪了挪身子,尽量不让屁股着床,以俯趴的姿势靠在他身上,眼睛盯着他,发现在灯光之下那眼珠子呈现淡淡灰色,她知道此刻他并没有戴隐形眼镜。 其实刘昆当初选这个山旮旯作为秘密训练的安置点也不是没有一点小心思的,除了这儿的环境符合训练的标准外,其中一点便是距离张家村不过几十公里路程,深山里树林密布,地势复杂,倒不见得会有村民误入其中。 但令刘昆意想不到的是,闯入这个地盘的却是这个小畜生。 当初在徐饶跟他回张家村并没有找到她,这丫头就跟凭空消失了一样,徐饶多方面下功夫打听,从县政府那边得到的消息这位从京城空降来的年轻干部,又跟当初玩一样的手段,一声不吭的把关系转回了京城的单位,但具体哪个部门却不得而知,似乎是有人特意在这方面做好了保密工作,并不愿意让她的身份公之于众。 这点就值得玩味了,若只是一般毫无背景的京城人士,或许徐饶跟刘昆还不至于另眼相看,但偏就是这个丫头,徐饶不愿意放过,刘昆的心底又何尝没有这么想过。 当然了,刘昆更多时候只是沉默着,抽着一根一根的烟,望着那烟圈渐渐消散在冷风中,不禁哂笑,那个晚上,这个能操着一口吴侬软语的小女人确确实实要了他的心肝,此生注定不得安宁! 冯饕眨了眨眼,此刻的心是软的,有点儿温,仿若求援,仿若撒娇,一双软绵无力的手勾住他的脖颈,舔了舔干涸的唇瓣。“你怎么会在这儿?” 不回答他的问题反而兀自提问,也就冯饕的脑子这般直截了当。 刘昆没扯开她,双手搂着她的腰,刚想将她稍微托起,却没想到刚一动她那边就低低的喘息起来,声音隐约中带着一丝惶恐不安。 经过精密军事训练过的人,不管是心理方面还是生理方面都异常的敏锐,只单从声音中便能揣测出她的不安源于哪里。 刘昆不动声色的将手从腰部移至她的股沟之间,一开始她还反应,但随着大掌越发靠近股沟之处,她的反应就越发激烈,甚至于喘着气猛地摇头。 “疼!”她在他耳边极受委屈的低声喊了一个字,这让刘昆的眉心瞬时打起了死结。不得不缓下动作,手轻轻的探入她裤头内,每接近一寸她身子便抖一分。 刘昆尽管进抿着唇不吭一声,可手里的动作却不急不慢,谨慎有序的摸进里头,意外的粘稠触感叫刘昆不再犹豫,迅速抽回手,将她身子轻轻带到床上后,嗅着指尖的气息,那是他再熟悉不过,曾几何时几个日日夜夜埋伏在东南也边境的毒贩村落中闻过的味道。 刘昆那浅灰色的瞳孔倒映着刺眼灯光,却一眨不眨,仿佛眼前再火热的物体也激不起半点儿火花,但在隐约的白色物体中,一抹极淡的血色在眼前划过,很快,快得他抓不住它。 “是怎么弄的?”他一边从口袋里掏出隐形眼镜,一边以不冷不热的口气询问,仿佛她的事与他无关,但他紧蹙的双眉已经显示出心情并不如面上和颜悦色。 冯饕咬着牙,尽管身上很痛,但只是闭着眼,反问了他一句:“算了,那人你惹不起的,还是别找麻烦了。” 刘昆重新戴好隐形眼镜,视线又恢复正常,清晰的视野令他脑中冷静不少,只是将灯拿近了一些,那被鲜血染红的内裤足以用触目惊心四个字形容。 那原本纯白洁净的内裤此刻却无一处不被她的血浸染,那些干涸的血渍成了暗色朱红,斑斑驳驳的刻印在每一处。 她是不是处,刘昆能不清楚么 但惟独一个地方刘昆没有碰过,想必徐饶也没有碰过,毕竟那儿不做点防范措施一旦弄不好,这个小女人的小身板未必能够承受得了。 虽然刘昆并不是怜香惜玉之人,但对这丫头,确实就是他跟徐饶的两根软肋,着实碰不得。 对于从她嘴里头说出来的“惹不得”的人物,刘昆还当真不放在心上。 她能跑到这里,料想不会是自己找到的,必定是有人“带”她进来。但那人之后又将她折腾成这副模样,刘昆可不认为此人当真把她看得太重。 怕就怕这丫头着了人家的道,被人“欺负”了。 刘昆对自己能这么想只勾起一抹哂笑,似乎这欺负她的事,自己跟徐饶可跑不掉。 其实冯饕的心思刘昆岂能不知,只不过她既然不想说无非就是怕他“惹不起”那位大人物,不想让他也跟着掺和进来罢了。 小丫头还挺护短的么? 刘昆当下也不拆穿她,只让她继续犟,继续装。 好在刘昆的帐篷内有医药箱,刘昆又是战场经验极其丰富的人,简单的包扎跟救急处理如同小菜一碟,当下给冯饕止好血,又给她换上干净的大裤衩,刘昆才点了一根烟,走出帐篷外抽了一口,然后拿起卫星电话给徐饶那小子拨了过去。 徐饶那小子这段时间闲的很,彼时刚从一帮子狐朋狗友那儿喝酒回来,往常温柔乡内睡的徐公子这几个月时间“安分守己”多了,徐家二老很是安慰,认为自己这个混子终于长大定性了,孰知一山还有一山高,徐饶不过是碰见了拿准他那根软肋的妖孽而已。 “昆子,干嘛啊,大半夜的要操练j□j那些新兵蛋子去,甭拿兄弟开刀成不?” 刘昆吁了一口烟,淡淡的说道:“饶子,那丫头现在在我这儿,伤的不轻。” “草她娘的,伤不伤gan我什么事,我挂了。”徐饶上半夜灌了几杯酒,睡的正香的时候冷不防被刘昆一个电话搅黄了美梦,心情自然不佳,况且徐饶知道刘昆最近接到总军区下达的直接命令,让他秘密训练一只精干有力的队伍,这几个礼拜,刘昆为了筹备这件事忙的影都见不着。 徐饶语气颇为不耐烦的挂了电话。刘昆倒也不在意,手里拿着卫星电话也不忙着放回去,果然不到半分钟的时间,徐饶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这次徐饶倒是完全清醒了,当下跟徐饶从中联系到了每两天开车进山一次的吉普车的司机,自己又紧赶着抵达松岭区,在那儿同样是临时急调过来的沈阳军区警卫员已经等候在一旁。 第73节 徐饶只跟警卫员点了点头,那警卫员只来得及跟他行了个军礼,徐饶就立马吩咐人将车开往徐饶临时驻扎的地点。 警卫员一个星期开车来回临时驻扎点两三回,主要负责运送军备物资,自然对山内的情况熟悉得不能再熟悉,虽然他们跟所有参训人员都是保密的身份,但那名警卫员自然不会主动跟徐饶开口,况且人家徐饶肩章上显示的可是中校级别,就他一个上等兵,还没那资格过问首长的事。 徐饶坐在北京212吉普车山,开着车窗,被外面的冷风迎面一灌,不由得打了个寒栗,但同时酒意也被吹醒了七八分。 “他娘的真操蛋,是谁出的主意,跑到这鸟不生蛋的地方训练来着,这不纯粹是折腾人么?”徐饶瞪着窗外黑压压一片的密林遍布,若不是开车的警卫员对山路熟记于心,大晚上的要完全找对方向还真不容易。 警卫员也就二十出头,还是个青皮小伙子,听到这话不由得心底一火,也不管这人是不是领导了,直接板着脸说:“报告首长,这是团长当初亲自选的地方,团长说这里地形复杂,环境恶劣,正适此次训练的目的,符合山野丛林战的强化训练。”警卫员这番话说得是不卑不亢的,话语间很维护刘昆的地位,让徐饶抿了抿唇,倒没再说什么,他担心要再多讲一句不是,人家还真能把他一个人扔在这鬼地方。 等徐饶到的时候,刘昆已经帐篷之外等候一段时间,冯饕刚睡下,这件事上刘昆并没有瞒着作为副手的指导员。 那大块头指导员本就是刘昆一把提携上来的兵,作为刘昆在部队里的左臂右膀,对刘昆的话向来是无条件的遵从,当时虽然听说团长帐篷内有个女孩子,震惊之余倒没有问一句多余的话,而是很好的打发了其他帐篷内还没有熄灯的人,并不曾让这件事的影响扩大。 徐饶刚下车便朝着刘昆的方向走去,刘昆见着他点了个头,转过身进了帐篷,徐饶紧跟其后。 冯饕此时趴睡在床上,只穿着一条四角大裤衩,这还是刘昆“贡献”出来的军用跑马裤,在身边的一侧,那条被刘昆脱下来的内裤安安静静的放置着,饶是徐饶看见也不由得一怔,随即低吼出一句。“操他娘的,这还他妈是人么?” 刘昆倒是比他镇定许多,只不咸不淡的笑着问:“别到这才装菩萨,你当初上人家小姑娘后门的时候怎么就没心软过。” 徐饶朝他瞪着眼,嘴里头不忿道:“那能跟她一样么,那都是那些小贱b自己送上门的,老子不偷不抢,那些娘们润滑液都准备好了,哪次不是舒舒服服的上阵,你现在瞧瞧,这丫头算怎么一回事?被人捅成这样。” 骂归骂,但徐饶心眼也不简单,立即就问到关键的地方。 “这丫头怎么跑你这儿了,不是说是保密行动么?”原本从口袋里摸了包烟,刚夹在手里,眼睛一瞥过床上的女人,眉心蹙了蹙,不由得又放下。 “这儿离张家村几十公里。”刘昆提醒他。 徐饶嗤的笑着摇头。“甭跟我打哈哈,这儿离张家村不远我知道,但你要说这丫头徒步几十公里进山,这也太忽悠人了,看来是有人存心带进来的啊。” 刘昆倒是没反驳徐饶的猜测,基本上他自己也是怎么想的,或许冯饕进山是无意之举,但被人带进这个基底,那百分之百的可能就是这里训练的队员之一。 “应该是姚尧。”沉吟了片刻,刘昆一下子就猜到了此人头上。 “京城军区下来的那位太子爷?”对于姚尧,只怕沈阳军区圈子内的人没几个人不清楚,毕竟沈阳军区多了一位空降过来的衙内,而且还是正宗的红三代,当今一号首长的公子,顶着这些光环,姚尧人还没过来,这名已经传遍沈阳军区大大小小的圈子了,顿时惹得一片人沸沸腾腾,毕竟是首长的独子,谁都想搭上姚衙内这条线。 “姚尧他妈的算什么意思?这丫头怎么跟他牵扯上了,我看都是她自己惹得一身骚,小浪ti子!”徐饶满嘴喷脏,尽管嘴里骂着冯饕,但眼神却紧紧粘着她,越是皱眉,越是说明他心里头放不下这丫头。 刘昆也不点破他,只淡淡说道:“小王人到了吧,先送人上车吧,等会路上颠簸着,你护着这丫头点,怕万一撕裂了不好办。” 徐饶沉默着点了点头,事后也并不再废话,只轻轻的打横抱起冯饕,跟刘昆两个人坐上之前那辆吉普车,刘昆坐在前头副驾驶座,徐饶抱着她坐在后头,尽量让她整个身子的重量压着自己趴着,冯饕中途醒了一次,但只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就再次睡死过去。 司机小王起初满心震撼,对于基地上出现的女人尤为震惊,但好在平日里训练有素,心理素质也不是一般的过硬,虽说满心狐疑但仍是本分开车赶往古源镇,那儿徐饶调来的直升机早就到了,正等着徐饶跟刘昆。 而另一个晕死过去的姚尧被王猛浪照顾着,大概还不清楚,这好不容易得到的小畜生第三次不声不响的就凭空消失了,而且一场不小的灾难即将降临到自个儿头上,让姚尧此生也有了无法磨灭的回忆。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一更晚点再发上来 第五十六章 冯饕在吉普车的颠簸中赶至古源镇,又从古源镇上了军用的直升飞机,直接降落在沈阳军区总医院的顶楼停机坪上。 当把冯饕送到医院的时候,徐饶跟刘昆坐在病房外的长沙发上,徐饶在外边不断的踱步,时不时拉长了脖子想往病房内瞧。 “得了,你就不能消停点儿,不就是医生检查下么,你慌什么慌,别个不清楚的人还当是你媳妇儿生娃呢。”见自己这个兄弟一副紧张兮兮的模样,刘昆不由得笑骂道。 徐饶嘴里叼着烟,但鉴于在医院就没抽,只叼着过过嘴瘾,脸上却露出纳闷的神情。 “诶,昆子,这进去的怎么是个糟老头啊,医院就没个女医生了?” “男的女的不照样得看病么?敢情你来医院还给你挑着看呢?”刘昆白了自家兄弟一眼,没好气的笑道。 “问题这不是那丫头偏偏伤的是那地方么?一提起这件事就操蛋,姚尧这玩得也忒过了啊,这还是在兄弟你的地盘上呢,他睁着眼就敢给你来个“暗度陈仓”,昆子,我看你那儿的训练还跟不上部队里的啊,这一个两个还有力气玩女人,操练得不太够啊。”徐饶不介意在这个时候给姚尧上眼药,也甭管是否这么一说等同一竿子打落一片人。 “这我心中有数,姚尧那边我会处理。”昆子淡淡回答,并没被徐饶绕进圈子里。 眼见下套失败,徐饶只不屑的撇撇嘴,随即眼神一黯,咬着牙冷笑。“昆子,姚尧那畜牲是在你管辖范围内的没错,但你这么小家子气,似乎不太像你的行事风格。” “怎么着?想替那丫头报仇来着?”刘昆坐在长椅上,翘着腿晃荡着,满眼的吊儿郎当,有笑意,有调侃,更有凛冽的气势。 徐饶没吭声,只眯着眼看墙上的一幅画,上面写着医院的标语,但却没入他脑子里,如今他脑子里只剩下那染血的内裤,还有那奄奄一息白着小脸的女人。 那是肋骨蓦地被人攒紧的感觉,满心满眼的酸疼。起初还不明显,但越是后头,越是浑身不得自在,仿佛缺了点什么,片刻不得安宁。 “饶子,姚尧的背后是姚林首长。”刘昆岂能不清楚徐饶的心思,不得不点了他一句,算是一种善意的警告,作为兄弟,并不愿意看见徐饶在这件事上插手。 徐饶点点头,笑着说:“我知道,但这件事上,理不在他身上。” 刘昆一瞬间提着眉,略有些惊诧的盯着他。“你是想在这件事上做文章?徐饶,可想好了,姚尧当真动下去了可不是那么好收拾的。” “上回秦一臻那个事情,听说有高层在上面运作了下,这才分到我们这块儿的。”徐饶却忽然讲话锋一转,提起了另一个不相关的人物。 作为南边的派系,历来跟徐、刘昆这种深根蒂固的北派极少联系,不过徐饶跟秦一臻的恩怨在沈阳军区并不是秘密,自打秦一臻这位南方小祖宗调到沈阳总后以后,跟总政这边的徐饶就掐上了,事情闹得还挺大。 虽然事情过了大半年时间,但有的人还是小看了徐饶,别以为这个表面上浪荡的纨绔子弟还真只会花天胡地,实际上这事情过了不久,徐饶就嗅出了其中不对劲的地方,再利用手头上的人脉资源一追查,果然调查出一些有用的东西。 秦一臻原本调的并不是沈阳总后这块,原本是派到济南军区,殊不知高层上有人插了一手,临时把秦一臻调到了沈阳总后部,这才有了后头秦一臻跟本地地头蛇徐饶的打擂台戏。 徐饶也是个精明的人儿,当下就整理出一套,晓得自己不过是被人借刀杀人,当做了那把杀人的利器,好让人隔岸观火,坐享渔翁之利。 “你的意思整件事情是姚尧操作的?”刘昆蹙着眉,眼内却依旧古井无波,仿佛不过是个轻巧的话题,但实际上刘昆心底已然有了另一个想法。 徐饶没有正面做回应,一反常态的维持沉默,但刘昆眉心的折痕却深了一度,这表示徐饶是默认了。 食指与中指略微弯曲扣着长椅上,刘昆才开口。“别玩死姚尧,这人是姚首长的独子,你要玩死了,会惹事的。” 徐饶眼中精光一划,抬起头看向刘昆,目光透出几分凌厉跟坚定,用力颔首,做出了一个无声的保证。 第74节 此时,病房内一个老大夫推门而出,身后跟着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小护士,小护士在看向徐饶跟刘昆的时候脸色一红,之后又一白,如同变化多样的调色盘,但更多时候,打量归打量,那小护士的眼神却是躲躲闪闪的,并不敢跟他们俩人直视,好似当他们是牛鬼蛇神的恐怖存在。 反倒是那名老大夫,年纪莫约六十上下,留着精干的板寸,可惜那板寸却是一头极短的白丝,此时正板着脸,对着眼前的两个年轻人暗自摇头,内心叹了一口气,面上却依旧保持着作为一名医护人员的矜持。 言词间依旧委婉的提到:“姑娘倒没有什么大碍,就是gang裂有点严重,出血不少,这今天先别喂东西吃,先喝点水或者汤,等过两天稍微恢复了再熬点粥吧,饮食还是以清淡为主。” 沉吟了片刻,老大夫又继续说:“年轻人疯闹点没什么,但是凡事别太过头,人家姑娘这小身板可经不起你们这些人胡闹,事事得有个量!” “诶,说什么呢,这又不是咱们……”徐饶朝那老大夫干瞪眼,要不是刘昆在一边拉住他让他别胡闹,只怕徐饶早就冲着这老大夫训一轮了。 这欲加之罪,徐饶可担不起,压根不屑担负。 那老大夫跟小护士走之后,徐饶才咬着牙骂道:“这姓姚真他妈不是个玩意,老子不玩死他还不信他能飞上天了,就算他是个金凤凰,也要叫他知道,落了毛的凤凰不如鸡!” 刘昆拍了拍他肩膀,拉着他进了病房,冯饕还趴在床上,还没醒,小脸已经有些许血色,不如之前那般白了。 刘昆请了一天的假,此时到不急着赶回去,而徐饶时间上更加要比刘昆好把握,凭他总政组织部副主任,请个三五天的假,压根就是小事。 冯饕醒之后,抬眼看见对面沙发上拿着平板玩的徐饶倒没有什么意外之色,毕竟刘昆跟徐饶两人影形不离似的,想必这还是刘昆通知他的。 “醒了?”刘昆刚巧从外面抽烟回来,身上还带着一股淡淡的烟味。 徐饶放下平板,走到她面前,弯着腰笑着说:“怎么样?被人上了后头的滋味。”似笑非笑的态度中倒不知道是是否夹杂着醋意。 冯饕才不理会他,只瞥了周遭一眼,问道:“哪儿的医院?” “沈阳军总医院”刘昆替她解开了这个疑惑。 冯饕扁了扁嘴,倒不说什么,反而是徐饶继续逗她。 “小丫头,能耐大了,底下那小嘴巴都不满足,非要用后门咬着人家,怎么,人家那jb够大吧,看把你操得都流血了。” 冯饕眯起眼,一抹极致的危险与妖娆,是个妖孽的存在。 点头,咬了咬依旧娇嫩的嘴唇,语气淡淡的。“嗯,确实挺大的,但一次就够了,那儿太疼。” 徐饶恨不得吃了她的眼神,冷笑了下“我瞅瞅,有没有把你这小骚xue给操烂了?”说罢要去掰她那裤子,吓得冯饕缩了缩肩膀,不小心带动那儿的伤口,疼得龇牙咧嘴。 刘昆笑骂徐饶。“好了,别逗她了。”又转而看向她,语气依旧很淡,但比起往常却是放轻不少。 “说吧,你是怎么招惹上姚尧的?” 冯饕挑高了眉毛,没想到这两人贼精的人物,居然一下子就找到姚尧这边,但冯饕从没刻意想瞒过这两人,况且以两人能耐,似乎也瞒不过,当下只好把自己的事情,包括怎么被肖樊当做借刀杀人的工具,怎么逼得姚尧对自己下手的一系列嘎七马八的事情如竹筒倒豆子一下子全抖了出来。 刘昆倒是脸色还好,依旧平平静静的,但徐饶却是听得双眉紧蹙,越发用看怪物似的眼神看她。 没想到这疯丫头还是个正宗红三代,比起他跟昆子两个人也不遑多让,居然是冯主席的孙女,而且居然还卷入这些纨绔的圈子里,你说她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这丫头还真不是个省心的东西。 知根知底似的把自己的身份也全盘托出了,冯饕不介意这两人知道自己的身份,与其掩着藏着倒不如大大方方的公布。冯饕知道这两人也不是常人,不管是大有来头也好还是普通军官也罢,至少能耐挺大的,她可不认为随便一两句就能糊弄过他们。 徐饶跟刘昆吃惊于她的身份,但碍于她如今的情况的,也不好帮她联系冯家,只好先让她在医院养病,至少得下的床了才回京。 两个人很有默契的一前一后离开医院,没派人盯梢她,这都知道她身份了,小手段就没必要了,大不了到时候上京找人不就成了。 冯饕不知道的是,徐饶第二天就跟上面打报告申请进了刘昆的部队,然后这个临时“空降”过来的队员给这个仅剩下四十个人不到秘密部队造成了前所未有的轰动影响。 只因这天发生了一件震慑人心的大事,徐饶进了姚尧的帐篷,王猛浪被支开单独训练,等王猛浪回来的时候,却看见姚尧跪在地上,一脸的苍白,身子如纸片般脆弱,仿佛一碰就要碎了似的。 更要命的是,王猛浪瞥见他那军裤上沾满的血渍,裤头也不过松松垮垮的挂着,血顺着腿根一直浸透整个裤管,惊骇下,王猛浪立即跟队长打了报告,但那个娘们儿军官这次也不含糊,直接派人将姚尧送到了镇上的诊所做应急处理。 于是整个基地上的人都明白无误的知道了一件事,这位空降过来的徐饶性取向上怕是大有问题,以至于后面的几天人人遇见他就绕道走,哪怕是吃饭训练也得保持一定的距离。大家可不想跟姚尧一样被人捅了后门。 这件事的始作俑者,又或许说是导火线已经勉强能下床,只是要自己走路还颇为困难,此时正站在窗口旁,用医院配的移动电话将一直铭记于心的号码拨了过去。 一道熟悉且平稳的声音叫她心头蓦地一紧,随即脸上荡出些许笑意,待放下电话之后,一颗心还是“噗噗”的跳着,胸口兀自膨胀着,一团火似的烧着,有些东西又溢满了。 作者有话要说:此文不会耽美,不会耽美,小饶子目前还是直男的 第五十七章 姚林是在办公室接见国家经贸委贺主任的,两个人正在针对东海省的工业园开发进行谈话的时候,姚林的秘书于崇推门进来,神色有些许异常,但很快就掩盖下来,毕竟在首长身边跟了不长时间,可以说若不是很要紧的事情,于崇一般不会在首长谈话的时候贸然进入。 姚林笑着说,“小于,再给贺主任加点水,这茶都凉了啊。” 贺强立即起身,笑着说,“首长,我这这工作已经汇报完了,就先不打扰您了。”到了这个时候贺强也知道首长是要送客了,当下立即告辞离开。临走之前朝着于崇微笑点了个头,毕竟作为首长秘书,于崇本身也是副部级的高官,跟他这个国际经贸委主任的官衔相当,又是一号首长身边的人,担得起他这般客气。 见贺强走后,于崇才蹙着眉说道:“首长,刚到接到电话,说是姚尧进了医院。” 姚林原本拿起杯子正打算喝一口冷茶,听到于崇这么一说不由得重新放下杯子,正色道:“是训练中受的伤?” “听说是在基底的时候受的伤。”于崇细细的观察首长的脸色,实际上姚尧因何受伤于崇还是比较清楚的,毕竟姚尧可是首长唯一的独子,受伤这件事可大可小,于崇必定要追究清楚原因,只是这一次姚尧的事情确实比较复杂,碍于姚尧是首长的儿子,有的话于崇不必要说得太露骨。 于崇说姚尧是在基地受伤的,却也很聪明绕过了姚林问的是否在训练中受的伤,这说明,姚尧是因为其他事受伤,而且姚林也知道于崇一句话并未完整。 “小于啊,你跟我也有一段时间了,什么事没必要遮遮掩掩的。”姚林深深看了于崇一眼,于崇心底打了个突,不由得浑身一震,腰杆也挺直了一些。 “首长,听说姚尧跟徐司令员的小子闹起来了,但具体原因似乎还不清楚。” “哦?你说的是沈阳军区的徐志然司令员的儿子?”对于各大军区的领导班子,姚林曾经做过一段时间的观察,随口说出军区间司令参谋的名字很是正常。 “姚尧怎么受的伤?”姚林再一次问道。 虽然自己这个儿子嚣张跋扈得不可一世,甚至在京城被称作京城大少,又因姚家家教甚严,姚家还会将姚尧送到部队,借此希望磨练这小子气焰一番。 其实私底下姚尧怎么玩作为他老子并不是不清楚,只是年轻人有年轻人的玩法,只要没有超过应该秉持的底线,姚林并不会出面干涉。 很显然上一次姚尧已经触了自己的逆鳞,才会狠心把他丢入沈阳军区那一块历练,不过后来把他调到秘密部队确确实实是被冯家那小丫头给“蛊惑”了,现在想想,姚林也不由得失笑,自己居然心甘情愿被这小丫头套上。 但姚尧受伤,还是因为徐家的小子造成的,这点姚林不会坐视不管,毕竟血浓于水,姚尧再怎么胡闹毕竟是他姚林的儿子。 第75节 拧了拧眉心,姚林问道:“受伤严重么?” “情况已经稳定下来,目前还在沈阳军总医院接受治疗,这是主治大夫的电话。”于崇递过一张纸条,上面清晰的罗列着号码,医院并不知道姚尧的身份会是首长的儿子,姚林即使亲自打电话询问病因也不会怕惹人诟病。 姚林点头,拨了电话过去,主治大夫并不知道姚林的身份言语间却还算客气,只隐晦的提醒姚林,最近的年轻人似乎玩得有些过分,这“开后门”可不是这么闹的,尤其是把金属硬物塞到那里造成的撕裂比之前那个患者更为严重,姚尧想要下床,至少得在医院休养大半个月。 姚林打电话的时候于崇已经退出办公室,因此没有看见姚林深深皱起的眉心,也没有看见年轻首长眼中一抹而过的惊诧。 看来,是有人把姚尧给“玩”了啊。 姚林快速的拨了个电话给外面的办公室,沉吟了片刻,说道:“小于,安排一下,让姚尧过段时间暂时停掉部队的事情吧。” 崇心底一颤,心底惊讶于首长的决定,但依旧点头照办。 另一头,在姚尧出事后的当天下午,徐饶正待在刘昆的帐篷内,手里拿着一块布慢慢的擦拭着匕首的刀柄,白色的布一抹,染上丝丝缕缕的鲜红。 刘昆倚靠在的桌子前,抽了一口手中的烟,才皱了皱眉,看向徐饶。“饶子,这个事情有点玩过头了。” 徐饶停下擦拭的动作,似乎不解气,把那匕首干脆扔到垃圾桶里,冷笑了下。“不擦了,改天给你弄一把更好的,这把被姚尧那畜牲弄脏了,留着也是造孽。” 又起身出去打了水洗手,回来的时候一边解开领口的纽扣,一边说:“要整就就往死里整,好让他知道这沈阳军区是谁在当家,昆子,我说要不是因为这是你的基底,我还真想把姚尧那祖宗的jb给割下来,让他一辈子当太监算了,玩女人,他还敢么?” “这事就算过去了,之后我会跟上头打报告做检讨的。”刘昆淡淡的瞥了一眼徐饶,又抬起手抽了一口烟,眼中瞧不出什么风浪,但语气却很严厉。 徐饶走到他跟前,两个大男人身高基本一致,只不过刘昆只是懒洋洋的半倚着身子,倒是比挺胸抬头的徐饶矮了半个头。 把他手里的烟夺过,狠狠抽了几大口,徐饶才摇头说道:“这不关你的事,要做检讨报告我一个人做,没必要你替我背黑锅,既然当初我决定了这么做,就没打算把你牵扯进去。” 徐饶却明显听到刘昆嗤笑的一声,带着某种讥讽。刘昆的唇随即紧抿,冷冷开口。“放屁,你以为光你一个人把事情承担下来就没事了?” “怎么说?刘伯伯那边扛不住了?”刘伯伯乃是刘昆老子刘炳言,国家军委副主席,兼任沈阳军区总参谋长。 “不管如何,这件事别扯上老头子,不过卸掉一个队长,倒没什么,处分是要处分的,刚才我接到了徐叔叔的电话。” “呵,老头子的动作到底够快啊。”徐饶的面色瞬间一滞,但很快就恢复平常,只干巴巴的在嘴里嚼了两句。 “等下我跟你先回军区,两位老子等着我们,你做好准备没有。” “嗯,知道了。”徐饶说这话的时候神色有些许黯淡,虽然是教训了姚尧一轮,也成功把人家送到了医院,但对于自己老子,没有哪位做儿子的不犯怵的,况且还是他们这一类帮棍棒底下出孝子的纯军队家庭。 果然,两天后传来消息,徐饶跟刘昆双双被调回军区,刘昆不再担任基底队长一职,作为始作俑者的徐饶更是被低调的进行了停职反省。 而在沈阳军区总医院,冯饕正乐呵呵的吃着男人削好皮的苹果。现在冯饕最期盼的时间就是每天下午莫墨抽空过医院的半个小时。 这半个小时里面,冯饕能够见着这个男人,已经是很满足了。 冯饕知道他是奉天市的市委书记后除了一开始惊讶外,态度基本没有任何转变,依旧喜欢在他面前恣意妄为,尽管耍小聪明跟撒娇。 “你的未婚妻那么漂亮,把人家一个人放在首都不会担心么?”冯饕咬着苹果,斜睨了一眼莫墨,很感兴趣的问道。她是知道他有个漂亮的未婚妻的,而且也曾经远处见过一面,确实是个绝代风华的大美人。 “我应该担心么?”莫墨卸下市委书记的身份,在她的面前轻松不少,反而笑着问她,难得显出一丝的“痞气”。 冯饕摇头,咯咯笑个不停,又把啃了一半的苹果强自喂了他一口。“我看你不担心,天高皇帝远的,不正好包个小情人么?” “小情人?可是这个小情人不太乖啊,被人捅了个屁股开花住医院去了,还得我堂堂市委书记亲自去伺候,你说说,普天之下还有这个道理么?”莫墨似笑非笑的黑眸瞥了她屁股一眼,那略显单薄的唇微微抿起一个细小的弧度,益发叫冯饕五迷三道的。 也不懂这个莫墨给自己灌了什么迷魂汤,冯饕见了哪个男人都好,就是见了他浑身不对劲,全身的骨头又疼又麻,偏偏又想留在他身边。 对于莫墨,冯饕从不喜欢撒谎,直接把她跟姚尧的事情告诉了他,当然了,姚尧的身份确实不好透露的,只让莫墨惊讶的是,这个小丫头说自己情人很多,居然还是真的,虽然他每次过来的时间都没有人,但单单从这间豪华的高干病房就猜得出,小丫头的能耐确实不小。 “你们是政治联姻么?”冯饕咬了咬唇,趴在床上,手托着下巴很是诚挚的问道。 莫墨不由得点了她鼻头,笑着说:“政治联姻,你倒是知道不少形容词。” 冯饕却是不置可否的撇了撇嘴。“真没劲,你们这种结了婚有意义么。” 莫墨深深看了她一眼,笑得颇有含义。“那你想要嫁给我么?”眯起眼看见她神色一怔,随即苦笑着摇头,反问“你会娶我么?” 这次莫墨只是笑着,但却没有回答她,冯饕已然知道了答案。 他不会娶她,正如她也不会嫁他,看似距离很近,实际上两个人的心只怕是一个天一个地。 一个礼拜之后,冯饕回京。 两个月后,计划了四年时间的三军演习在京城军区顺利进行,七大军区蓄势待发,皆相继派出最优秀的队列进行演习。各大军区领导以及中上层干部位列席间。 已经调回京城军区的姚尧、重泉、宋城,位于最底下席间。 奉天市市委书记莫墨位于倒数第二排中间位置左侧,莫墨这一次是作为奉天市市委书记观看这次三军演习的,沈阳军区这一次的重头戏放在了空军演习上,作为市一把手,莫墨的出席在情理之中。 主席台正中央,身边是军委主席莫成,军委副主席刘炳言,以及各大军区一把手位列于侧,皆是心情激动的观摩这一场军事盛宴。 而谁也没有注意到是,在一个毫不起眼的角落里,一个单薄却又倔强的身影静静等待着。 作者有话要说:徐饶没有上姚尧,大家别误会,是拿刀柄捅了而已 第五十八章 这是一场很强的三军军事演练,七大军区跨区作战,主要内容包括舰艇锚地防御、联合防空、海上补给、联合护航、空军阅兵等内容。 投入兵力超过两万人,南京军区海军和陆军登陆舰编队在海军战斗舰、陆军航空兵火力掩护下,向敌方阵地抢滩逼近。济南军区则演练了强行登岛,数架飞豹战机演练超低空突击海岛。 海上演练如火如荼的进行,京城空军这边也不甘示弱,两架国产轰炸机挂载某新型空地导弹,刺破天幕腾空而起。战机奔袭至敌火力防区外,先后发射4枚导弹,均准确命中靶心。 而这场演习的重头戏则放在最后的沈阳军区的空军演习上,十几台歼11至几十公里外的停机坪外起飞,不过几分钟的时间便在京城军区的顶头盘旋划过,如果巨大的鸟翼,十几列歼11排成大雁的一字型,凌厉的化成一把利刃,如果我军插在敌人胸口上的最强而有力的武器。 首长不住点头跟身边的总军区领导交谈,向来古井无波的眼中竟然也折射出些许激动,看着我军三军演习中显现出的强大实力,心底很是欣慰也颇为感概。 第76节 主席台最角落的一个位置,在前面因为庞大的军事演习画面而内心激动,情不自禁站起来鼓掌的领导身后,一个不起眼的身影此时也仰着脖子,目光炯炯的望着那蔚蓝天际下自由滑翔的歼11,如同脱笼的鸟儿,那在上千米的天际陡然斜过的机身,下一刻又从一字型变成了y字型,稳稳的在天空中游弋。 不远处,紧跟在歼11身后的则是二十几辆并排而开的武直-10,排成三列有序的飞行中,加上歼11时而斜刺成v字行,如同组装成一个大型羽翼的歼11,迅速的划开,化整为零,下一刻,又成了无数刺破天空的黑点。 最前方的一辆歼11忽然一个俯冲,如同坠毁的机身直直朝着地面坠落,人群中即刻爆发出阵阵惊呼,瞪大着眼睛盯着那辆歼11,无一人不提心吊胆,生怕那机身就此与地面接触而粉身碎骨。 眼看着那机身离地面越发靠近的时候,第二波高chao骤然来临,那辆歼11宛如j□j涅槃的凤凰,又是向前一个俯冲,傲然抬头,一阵抖身之后重新归于天际跟大部队集合,整个过程一气呵成,行云流水般完成这场华丽的天空表演。引得底下掌声不断,大有震耳欲聋之势。 长时间望着天,刺眼的阳光让冯饕不得不再眯紧了一些眼睛,好让自己适应那白得如雪的天际,歼十一每一次划过便留下一长串彩色的尾巴,如同魔术炫丽的戏法,来回穿梭的飞翔,那彩色的尾巴组成了大大的一个“国”字。 所有人的目光此刻集中于天际,冯饕也不例外,此次能出现在如此重要的场合之下,还是跟冯老爷子磨了一阵子嘴皮才求来的机会。 原本老爷子是不希望冯饕出现在这种场合的,此次三军演习,七大军区跨区合作,想必一些不该见到的人也会出现在现场,老爷子不希望事情节外生枝,可拗不过孙女苦苦哀求,又是哄又是撒娇的,老爷子不得不暂时妥协,只让冯饕乖乖的找了个最不起眼的角落待着。 冯老爷子当下自然是在主席台最前面的位置,尽管已经从一线退下十几年,但冯老爷子在军队中的影响甚大,可说是泰山北斗的人物,此刻拄着拐杖站在军委副主席的左侧,时不时聆听首长跟几位军区领导的谈话。 十一月份的京城天气渐凉,冯饕身上裹着一件军大衣, 把玲珑有致的身材包裹在毫不起眼的大衣内,里头一件高龄白色羊毛衫,下面只穿着简单长裤,还戴着一顶厚重的雷锋帽,盖住了大半张小脸,但此时倒是显得格外活泼精神。 冯饕舔了舔干涸的唇,目光始终追随着天空之上的十五辆歼11,瞥了一眼底下成群的各大报社的记者,各种镁光灯跟清脆的拍照声响,足以证明沈阳军区这场压轴好戏确实赢得满堂喝彩,其风头不亚于方才几大军区的陆军联合作战。 最后十五辆歼11稳稳停靠于正中央的训练场上,并排而靠,从机舱内走出同样十几名高大英俊的歼11空军飞行员。 停靠在最前面的那个则是方才在十五辆歼11中领头的那辆,惟独这一辆停靠在最前方的位置,各大报社的记者纷纷将镜头对准了那辆歼11,皆猜测出现在镜头前的又是怎一个风流人物。 当看见歼十一跳出一个身穿蓝色皮上衣,□空军常服长裤,头戴面罩的男子,当男子摘开头盔,掀开面罩的一瞬间,顿时让一干记者瞪大眼,只因为那过分漂亮的面孔硬生生的将周围的一干事物比了下去,霎那间,一切变得都黯然失色般。 谁能想到这年轻的空军军官会是这般年轻漂亮的人儿,以至于等回过神,那年轻军官却已经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下。谁也没有注意到年轻军官在望向某一处时惊诧得略微皱起的眉。 “不得不说,这刘昆长得比娘们还漂亮,一张脸还真有味道。”陈弋笑着看向训练场上那犹如众星捧月般的人物。 “我看你还是收了这份心,这日子还长着呢,刘昆可不是个善茬。”重泉同样随着众人鼓掌,眼中却毫不掩饰嘲讽的恨意,但却更为关心的瞥了一眼身边的姚尧,而姚尧脸上始终平静如常,只有起初在见到刘昆的时候瞳孔猛缩了下。 徐饶也是站在主席台的最后一排,离姚尧的位置并不算太远,两个人自然是瞧见对方了,尤其是姚尧,除了一开始极深的看了对方一眼,这之后倒没有任何表示,似乎视若无睹将对方当成陌生人。 这极其重要的时刻,尤其是自家老子还在头顶上注视的情况下,姚尧自然不会冲上去要徐饶的命,即使恨不得活剥了徐饶一层皮,喝光这人的血,姚尧也只能抿紧唇将眼底的恨意抹个精光。 姚尧如此隐忍叫旁边的重泉跟陈弋这帮子衙内越发不好受,姚尧受伤的那件事几个人也清楚,原本也想插上一手,却在后来无端的被自家老子警告不准搅浑水,加上沈阳军区那一块偏偏跟铜墙铁壁似的,以至于这几个人搞的一系列小动作均没能实现,想要“动一下”徐饶跟刘昆似乎成了遥远的可能性。 同样作为广州军区总参部的一员,肖樊也出席在这次的观摩团中,只是跟其他衙内的高调比起来,肖樊这一次倒颇为低调,整个人安安静静的坐在广州军区所占位置的最后一排。 但肖樊的心思却也不在此,目光却始终落在某个角落的小女人身上。 说也巧了,肖樊所处的位置跟冯饕紧邻一排,冯饕压根就不在席坐间,而是排到最后面的角落,而肖樊在最后一排跟她的位置恰好是个对角,只瞥了一眼就发现了她。 原本最该关注的这个时候,冯饕却有些心不在焉,目光不自觉的追逐着另一个同样高大挺拔的身影,清澈的眼眸深处不由得黯了黯,皆因为出现在男人身边的年轻女人。 三军演习,冷霜染的叔叔在京城军区担任某师师长,冷霜染陪同前往并不算逾越,但此时冷霜染却是作为老莫家的未来孙媳妇的身份出现在这次军演上。 冷家在京师也算是大门大户,而老莫家则是正儿八经的红色世家,两个家族第三代子弟联姻在圈子里并不是什么秘密,倒也是众所周之的事情了。 只不过冯饕没有想到会在这里见到莫墨,起初满心的欣喜却在看见冷霜染后逐渐的失落。 对于这个男人有未婚妻一事她不是不清楚,只是当看清楚那个女人,尤其是还是个过分漂亮的女人后,冯饕此时也不得不承认自己那狭隘自私的心理了,同样作为女人,当处于跟人分享一个男人的时候难免会跟竞争对手做比较。 冯饕也是个小女人,全然不知自己这酸溜溜的心理着实就是吃醋的表现。她可以对任何人潇洒,但偏偏对莫墨潇洒不起来。 即使见到冷霜染冯饕也不得不承认,比起自己,似乎那看起来冷艳高贵的黑牡丹更适合站在莫墨的身边,光是从他们身边周遭的一片人艳羡的目光中就能看出这一点。 从歼11停落在训练场开始,莫墨临时转身走至主席台之后接了个电话,接完电话正要回身的时候却被一个臃肿却溢着暖香的物体扑了个满怀。 好在主席后台间没什么人,否则让人看去了只怕莫书记从此之后要顶上一个“花花纨绔”的名号了。 堂而皇之的在三军演练期间跟小情人卿卿我我,成何体统。 莫书记不由得叹了一口气,但唇却扬起,抱着那小东西笑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其实莫墨看见她在这里也颇为意外,但心底的惊诧很快就掩盖了,这个小女人给他的惊喜跟意外已然够多,莫墨多精明的人儿,岂能想不透这个道理。她之所以出现在这里只有两种解释。要不她也个衙内,要不她那众多的情人中有个别衙内。 很显然,三军演习何等严肃的场合,莫墨只认为第一个解释比较合理。况且冯饕身上确实有跟其他女孩子不一样的地方,譬如言行举止跟一些生活细节,并不是刻意模仿而是多年精心培养过的,一瞧就知道是个娇生惯养出身大户的小祖宗。 “我怎么就不能在这里?就凭你堂堂莫书记能来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你这同志思想可要不得啊。”冯饕呵了一口气,顿时与空气中的冷气相遇成了一团白色。 见她脸被冻得通红,莫书记忍不住将双掌贴上她双颊,眼中沁满宠溺的爱怜。“就你这张嘴厉害。” 莫书记只说完这句薄唇就被一头小动物撕咬着,带着满心的怨气要将他吞吃入腹,但犹不知餍足,如饥渴的小兽,双手也紧紧搂着他的脖子。 就在此时,一声有力且清晰的怒喝打断了两人难得的温宁。 “淘淘!”这是饱含心酸与不可置信的背叛,是得到又失去般的痛楚。 对面,戎装还未来得及卸下,双眼充血犹如另一头纠结暴怒的困兽,那个漂亮得只应天上有的男子,刘昆!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昆子的视力太差,即使戴了眼睛也不可能当空军,但是情节需要,这点bug希望大家理解~ 第五十九章 在主席台后台隐秘的一处,年轻的军官起初刚跳下歼11,并未被群涌而至的记者举着的相机所“迷惑”,内心尽管骄傲,表面上依旧淡然一笑。 无疑,这个漂亮似妖物的年轻军官与一身肃杀之气颇为厚重的军装有种浑然天成却又互相矛盾的吸引力。 原本应该满心傲然的抬起头微笑迎接这若干的大阵仗,毕竟从战斗机下来的那一刻,他才是今天真正的主人公,甚至国家领导人对他这个宠儿也颇为关注。 这一历史的时刻,谁也不曾观察到年轻军官眼中只有一抹惊喜,一抹惊艳。 那个包裹在军绿大衣下的女人,那个一个晚上便夺走他心肝的真正意义上的妖物呵, 趁着所有人被自己这漂亮的表象“目眩神迷”的同时,昆子已经追着那道臃肿的背影而去,寻找一个此时可以与他分享满心激动喜悦的人。 天底之下,唯有她可以分享。 第77节 追着上去的不仅仅只有刘昆,注意到那抹绿色背影的又何止是他一个人,一个两个,年轻而又优秀的军官,这些眼睛掺了沙子,眼被妖气迷了,一个两个前仆后继似的进入这个妖孽的圈套中。 此时,小妖孽却是满脸通红,眼含脉脉的望着自己的情郎,将尘世万物抛之脑后,此一心只想跟他执子之手,哪怕多一刻的温存也满心欢喜。 一声撕心裂肺的“淘淘”如同一把尖锐的利刃,撕裂了这方美好却又虚伪得令人心痛的表象。 肖樊处于最角落的一个位置,他是也从头到尾将小妖孽与莫书记之间的“j□j”收入眼底之人,虽不清楚这个男人的身份,但小妖孽在面对这个男人的时候脸上的神情与其他人是不同的。 那是一个委曲求全,小心翼翼却又甘心付出一切的犟劲,如飞蛾扑火,明知道不可能却偏偏又要强扭这份感情。 徐饶是追着刘昆的背影而去的,骤然看见昆子挺拔有力的身躯狠狠一滞,垂立的双手顿时紧握成拳,浑身因为愤怒而益发颤抖。 这是怎样的背叛,怎样的悲痛欲绝才叫这个高傲得从不肯低头的男人露出软弱的一面。 唯有两个人能做到,普天之下除了那个没心没肺的小畜生,就是曾经践踏过昆子尊严与人格的男人,莫墨!偏偏,最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两个人却搂在了一起,而且亲密程度还不一般。 这是生生要了昆子的命啊,这是何等的背叛! 徐饶愤怒的同时却又担忧的望向昆子,僵硬的唇张了张嘴,半天没能说出一句话,事已至此似乎一切已经成了定局。而谁敢于破局,这份气度徐饶没有,因此只有等待,等待事态的发展。 莫墨蹙着眉,被一声撕心裂肺的怒喝打乱的心境,心底还在嘲笑这小丫头的姘头偏巧了还真在三军演习里出现,等望向来人的时候却也神情一滞,眼中一抹黑,再次低下头望向神色莫名的冯饕,眼中渐渐寒霜遍布。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还真就是孽缘,她的姘头居然是刘昆! 似乎这些年已经养成了在任何大事面前始终一副巍然不动的淡然处之,莫墨即使心里震惊,但却没有表露在脸上,反而朝着那个脸色惨白的男人露出淡淡的笑意。 这个带着某种极深含义的笑意却叫刘昆浑身血液逆流般,全身犹如掉入冰窟,冷得彻骨,而心底又像是被针扎似的刺痛,胸口破了一个窟窿般汨汨流着血,此时莫墨的笑像极了七年前在那个小黑屋里踩着他的背脊时露出的笑一模一样,阴冷,潮湿,狂妄,残忍。 曾经有一段时间,刘昆处于失去视力的世界中,眼中只有漆黑,但那个男人的笑他始终忘不掉,那是一种蛰伏在骨子里,在记忆片段里最深的梦魇。 刘昆恨透了带给他一切灾难的男人,恨莫墨恨到极致,那是一种扭曲变态的极致,即使日日夜夜对着他的照片也可以轻易笑出,可以对任何关于他的事情莞尔一笑的伪装。 可唯独现在不行,因为事情有了变化,这个变化的矛头竟然就是唯恐天下不乱的冯饕。 如他身子里最亲密的一根软肋,而眨眼之间,这根软肋就握在了莫墨的手里。 莫墨那一笑是故意的,七年的时间,刘昆用尽了自己的极限去熟悉莫墨,可唯独他的笑容,此时再刘昆的心底却是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知道了!知道了自己曾经对他的女人痛下杀手。 当然,刘昆还被那场阴差阳错的车祸蒙在鼓里,实际上,莫墨的心肝已经葬送在那场刘昆精心安排的“事故”中。 说起恨,两个男人到底孰轻孰重,如今还真不好说,但刘昆身上确实欠着一条人命,偏巧了还是莫墨的“心肝宝贝”。 冯饕回过头,牙齿紧紧咬着唇,一脸的局促不安,没想到这回篓子捅大了,各路人马皆“杀”了过来。 在感情一事上,尤其在处理这种场面上,冯饕不是那种长袖善舞的人,虽然在每个男人面前都是本性演出,但要同时应付这些男人,仍然觉得疲于处理。 刘昆上前紧紧握着她的手,将她拉离莫墨的怀抱,紧紧抿着的唇越发的寒冽。 “淘淘,跟我走。”刘昆强硬的下命令,不容人拒绝。 冯饕的手被他拽得很疼,他的手似乎镶嵌在她的皮肉中。 “疼,你先放手!”冯饕满含委屈与怨气的嘟哝了一句,想要使劲的甩开这份桎梏,却没想到她的反抗却换来更为强烈的痛。 刘昆非但没有放手,反而手掌内狠狠紧缩了下,要折断她手腕的气势。叫冯饕疼得一张脸皱成一团。这一幕叫一旁看着的姚尧提起了眉。 “昆子”徐饶走上前,手掌摁在刘昆的肩膀上,略微用力,似乎一种善意的提醒,不忍心的瞥了一眼冯饕那勒红的手腕。 刘昆撇过头发现她也在看着自己,眼中有些许惊恐,些许不安跟控诉,才又用力的甩开她,将她用力推到徐饶的怀中。 一回头,却双手揪紧莫墨的衣领,低声说道:“莫墨,别去惹她,有什么事尽管冲我来!” 莫墨好整以暇的望着他,又望了不安的小丫头一眼,以温和的眼神示意她,就像是抚慰一头掉入猎人陷阱的小兽。 但却是笑着看向刘昆,摇摇头。“这恐怕不是我一个人能决定的。”他信心满满,却是在跟刘昆宣战。 你要他放手,但冯饕却未必舍得放过他,莫墨如此聪明伶俐,岂能瞧不出丫头对他的过分依赖可不是装出来的。 这也是刘昆跟徐饶不愿见到的,偏偏奈何不得,也不愿承认丫头是否对他“情根深种”。 如果根基尚浅,便要连根拔起,若已深根固蒂,那就讲究技巧的深度挖掘,不能让那“根”有发芽的趋势,要全面的扼杀! “莫墨,以前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但惟独冯饕,你碰不得!”刘昆猛地松开他,吁了一口浊气,冷冷的警告。 莫墨瞳孔之处的恨迸然而发,却又迅速的掩盖下来,只是看了站在周遭如观摩好戏又如同正犹豫着是否要掺上一脚男人们,内心不禁感概,丫头的情夫果然很多,看来她确确实实什么都没有隐瞒自己,真是个敞亮实诚的憨丫头。 莫墨的手机响起了铃声,莫墨不再耽搁的转生离开,也没对刘昆的事做正面回复,只深深的把她那些个男人印在了脑海中。 以莫书记向来毒辣的眼光,事后岂能调查不清楚,沈阳军区的徐饶、刘昆这是老熟人了,没想到京城军区的姚尧跟重泉,广州军区的肖樊,这些个纨绔子弟居然都是她的裙下之臣。 丫头能耐大啊! 莫墨人一走,刘昆就跟徐饶把冯饕带走了,姚尧没有上前阻挠,只有经过的时候,姚尧的眼神毫不遮掩的出现了浓浓讽刺的意味。 他出现在这里想来已经很清楚表示了自己的身份,他也跟这个丫头牵扯不清!甭想把他撇干净! 冯饕是被扔到车上的,徐饶开的车,刘昆跟她都坐在后面。 徐饶想了想,便先开口:“淘淘,你先打个电话吧,冯主席那边怕是不好交待吧。”两个人既然能够知道她的小名,自然如今也清楚冯饕的真正身份。 冯饕眼光从自己红肿的手腕上挪开,有些微赌气,这两人算什么意思,一声不吭把自己架走,还一副找自己算账的模样。 “嘿,你不打也没关系,我替你打。”说罢掏出手机,徐饶还真知道冯老爷子的电话,这方面做了点调查。 第78节 冯饕一惊,连忙从前面抢过手机。“我自己打!” 她知道徐饶可不是说说而已,他还真敢打这个电话。却没想到拨通了电话,徐饶又加了一句。 “最好说你今晚在朋友家,不回去算了,对了,你们单位那个李念跟你关系不错,你可以利用一下嘛。” 冯饕恨恨剜了他一眼,这个人,倒是把她的身家调查个清清楚楚呢。 好在电话通了之后,冯饕硬着头皮撒的谎倒没有被老爷子识破,为了让老爷子放心,冯饕还提供了李念的电话号码。 起初冯老爷子沉吟了一阵时间,在冯饕屏住呼吸的时候才吩咐她明儿一早得回家。 挂了老爷子的电话,冯饕又得给李念打电话“串通”一下,李念倒是不犹豫,一口答应了下来,冯饕总算是过关。 “满意了?”冯饕嘟着嘴,把手机丢回给徐饶。 徐饶瞥了一眼后视镜,笑得有些张扬。 而自从上了车就没有开口过的刘昆此时却忽然说道:“你跟莫墨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这么一问,车内的气氛顿时又安静下来。 冯饕不知道莫墨跟刘昆是“旧识”,也不知道莫墨跟刘昆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但能感觉到刘昆语气中的冰冷。 “几个月之前就认识了,怎么了?难道我不可以跟他来往么?”冯饕板下脸,也很不开心。 刘昆忽然笑了,抚着她的脸,手冰得异常,叫她不自觉的缩了缩身子,但却没有漏过刘昆眼中一瞬间的酸楚。 “你不是想知道我这眼睛是谁弄成这样的么?我要告诉你是莫墨,你还会跟他在一起么?”刘昆略带嘲讽跟凄然的笑意在冯饕的眼中成了一副绝美的画面,但同时心底也被狠狠扎了一下,喘不过气。 刘昆这是在跟她“摊牌”了!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晚点送上,如果早就是十二点之前,晚点就是十二点之后吧 第六十章 冯饕一怔,料不到刘昆会主动跟她提起这件事,冯饕曾听徐饶提过,昆子当初差一点儿就瞎了,要不是治疗及时只怕昆子还当不成这兵。 这件事是昆子的一根刺,谁也碰不得。 此前她不管怎么探口风刘昆都不愿意透露半点儿信息,可今天碰见莫墨后,他一反常态,不仅愿意“全盘托出”,神色还颇为实诚。 冯饕知道,刘昆是打算跟她摊牌了。 冯饕也不是没想过这一天会来,只是没想到会来得如此之快。而且还来势汹汹,且这件事居然还与莫墨扯上关系。 冯饕不知眼下如何接刘昆的话,或许她内心正在挣扎,既想知道内情又害怕知道。 刘昆这是在逼自己做一个选择,他或者是莫墨,生生的摆在了她的眼前。 见她拧着眉不知从何选择,刘昆才笑着放开贴在她脸颊上的手,脸上的笑容此刻却是淡了一些。 他本就不打算逼迫她硬生生的做这个选择,刘昆瞧得出,莫墨给她灌得“迷魂汤”不浅,这丫头怕是很难取舍。 刘昆心底不知是怎样的一番滋味,既为丫头苦苦纠结而略微安慰,至少丫头心里有他,但同时心底也生出一股恨意,莫墨对她来说是放在与自己平等的地位的。 “是他做的么?”冯饕半响才轻声问道,一边仔细观察刘昆脸上的神情,可惜刘昆始终带着一种和气的微笑,令冯饕不清楚他究竟是怎么想的。 刘昆没有做正面回答,但徐饶此时却略带讥诮的哼了一声,毫不遮掩对莫墨的恨意。 冯饕心底又是一凛,知道刘昆的眼睛确实是莫墨干的。脑子里浮现出莫墨那张清秀淡薄的脸,确实无法跟心狠手辣四个字联系起来。 如此一来,难怪刘昆跟莫墨是生死之恨了。 虽然心疼刘昆,但冯饕却没办法立即义愤填膺的表示自己会跟莫墨划分界限。 冯饕爱怜的抚上刘昆的眼睛,咬着唇嗫嚅着,却不知道怎么安慰昆子一番。 “小畜生,果然是没心没肺。”徐饶从后视镜狠狠瞪了她一眼,只见小畜生果然有些心虚的低下头。 刘昆任由她暖和的手在自己的眼皮以及脸上流连,怀念这种温暖如初的感觉,刘昆闭上眼,静默着。一直等徐饶将车开至京城朝阳区某处高级公寓前,刘昆才睁开眼,手握住她方才被勒红的那只手。 “你放不开他是不是?”刘昆直视她的眼底深处,似要将她的灵魂穿透。 冯饕眯着眼,用力的点了点头,这点实在是不想隐瞒他。 刘昆心底一凉,看向她的眼神又柔了好几分。“答应我,你喜欢他是一回事,但千万别陷得太深,不可把心交出去,他不会娶你,跟在他身边,你永远只是情人。”这句话何尝不是再提醒自己,他可不就是她的个别情人么。 至于他的心,好似已经不存在了。 此生已毁,他发现得太慢,仍是栽在她这条又臭又烂的阴沟里,晦气! “嗯,我知道。”冯饕颇为乖巧的答应,但心底却在想自己这颗心还在么?是否一开始就没有,她不清楚,但确实跟莫墨在一起的时候能感觉这里还是热的。 刘昆又哪里会看不出她的言不由衷,只不过当下便也没开口说她什么,只要她的心还在身上,他便要牢牢分出一块给自己留着。 下了车,冯饕这才注意到眼前一栋三层楼的小洋别墅,很欧式的外观,占地面积至少得有好几百平方米。 与冯家在西山的别墅相比有过之无不及,但好歹老爷子是烽火战争中走过来的人,老一辈的思想仍比较俭朴保守,装修风格上偏向于沉稳大气那种,并不讲究过度的奢侈跟新潮。 反观之眼前的别墅,无论从装潢跟风格上都是超前的那种设计,就连前边的院子设计上也极为讲究,张扬而不失个性。想必是徐饶的主意。 冯饕进了别墅后再次被里头极致的奢华装修吓了一跳,饶是她冯家不缺钱,但也从不会在这种细节之处搞得过于隆重,毕竟平日里来冯家拜访的高官不少,要是也都装修成这样,老爷子大半辈子以清廉为名的美誉可就全毁了。 冯饕一进去就忍不住啧啧称奇,徐饶倒是不以为然的开了暖气,又上前把她那顶碍事的雷锋帽扯下。 “干嘛呢你。”冯饕冷不防被揪下帽子,白了徐饶一眼。 徐饶扯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戴这玩意干嘛,整一个土冒。” 第79节 冯饕气得抢过那帽子重新给戴上。“我就喜欢戴着,你管的着么?” 刘昆脱了自己那件蓝色的皮衣,里头是一件白色衬衫,转身在酒柜里拿出两支八三年的拉菲,又找了三个高脚玻璃杯倒上些许给冯饕跟徐饶递了上去。 暖气开了一段时间,冯饕觉得有些热了就脱掉了那件臃肿的军大衣,把雷锋帽也扯下,里头那件白色的高领毛衣把她的好身材衬得曼妙有致。尤其是胸前那两团软肉在白色毛衣的勾勒下更是显得波涛汹涌。 徐饶跟刘昆皆是眼前一亮的感觉,毫不遮掩眼中的惊艳。 比起那种纯粹的性感尤物,冯饕却是两种尤为不同的味道掺和在一起,有少女的生涩却也有少妇的余韵,举手投足间偏偏又是有股孩子气。这对男人来说是怎样的一种刺激,怕是只有尝过她的身子的人才颇有体会。 刘昆坐在沙发上,拿起酒杯喝了一口拉菲,并不急着吞下,反而是朝着冯饕勾勾手指头,这丫头便乖乖的坐在他身边。 刘昆掌心压着她脑袋,哺以她甘醇甜美的红酒,四片唇缓缓的相贴,温暖的酒精从他嘴里渗入她的嘴中,酒喝光了,那舌头也趁钻了进去,跟她那条滑腻的小舌尽情挑dou 。 实际上刘昆并不是很温柔的吻着她,反而是带着怨气恨意席卷她全部的意识。在她嘴里的舌头很是用力的翻搅,似乎要将她的心肝脾肺一同勾出。 别墅里很安静,甚至于徐饶也没吭声,只安安静静的充当一回忠实的观众。 冯饕其实并不算很投入,甚至于急于结束这个吻,尤其是在两人舌头跟舌头接触时吮吸的声音实在过于刺耳,尽管她不排斥这种亲密的接触,但并不代表在第三个人的注视下能够全身心的享受,反而变相的成为一种刺激的惩罚。 亲吻的同时刘昆的粗糙的大掌毫不客气从毛衣底下钻入,这丫头居然没有穿里衣,这点倒是出乎刘昆的意外,但同时也为他提供了便利,至少他只需要从背后轻轻一弹,胸罩的扣子就顺势而解,而那粗糙的指腹揪扯上倍感娇嫩的ru尖。 狠狠的一拧,硬生生让冯饕吓得缩回小舌,两人黏合的唇齿分开,刘昆将头低下,一把将毛衣推高至锁骨处,那含苞欲放的小巧ru尖羞答答的凸起,早就红透熟透,只待人来摘采。 那温暖的口腹包裹那一团软白的时候,冯饕也情不自禁的仰起脖子,双手推拒着那颗黑色的头颅,眼中波光流转,神色却是娇羞。 冯饕□依旧是长裤紧贴,穿戴整齐,可上身却是衣衫半luo,双ru暴露在温暖的空气中,正被一张漂亮的薄唇吞吐吸食。 刘昆小时候断奶早,对母乳依旧有一定程度的依恋,他喜欢女人温暖如巢的胸怀,但却从不在任何一个女人身上浪费功夫。 刘昆对女性的朦胧xing爱开始很晚,只来得及献出初吻,便被莫墨扼杀在衍生阶段的萌芽中。 二十岁的刘昆遭受了人生最大的一场打击,丧失了人格与尊严,包括视力,在医院整整躺了一年零三个月,刘昆的心境好不容易平衡了,对女人兴趣倒不如从前那么冲动,反而将全身的精力投入在无止境的训练中,无论如何危险的任务,杀敌也好,只要能见血腥,能闻见那熟悉的气味,他反而越是冷静。 如果他告诉冯饕,破他处的那个人竟然就是她,只怕这丫头更无法无天了。 冯饕的手也径自深入他的衣衫内,寻找那两个“制高点”,指尖有样学样的抠弄着,同样察觉原来男人的敏感程度并不亚于女人。 猛地抬起头,刘昆松开那颗在嘴里越发红艳的ru尖,手指从她裤子后面挤入,缓缓摸进臀沟处,惊得她低下头急促的喘息。 刘昆知道,她仍是心有余悸。被人强制性的开了“后门”,她小屁股似乎此时还痛着呢,怕刘昆一时兴起也想尝试一下,冯饕倒要为难了。 好在昆子冰凉的指尖只是在那狭窄的褶皱上慢慢流连,并不打算进入,他就那么满心满眼的看着她,略微仰着头,喉结上下翻滚,那是饥渴的象征,是全身心的征服。 那么个漂亮的男人,就连动情的时候也是惊心动魄,摄人心魂的好看。冯饕不得不叹了一口气,看痴了,手从衬衫下抽出,轻柔的抚着他的脸,将唇贴在他的眼皮下。 呵了一口气,轻声哄道:“他欠你的,我来还。” “你是你,他是他,该他还的,我会记得。”刘昆只淡淡的笑道。 冯饕心口一窒,不由得闭上眼轻啜了他薄唇一口。“答应我,别伤了他。” 她果然舍不得他,刘昆的笑有瞬间的僵凝,但兀自强撑下去,他的心一天有她的影子,他就得留住这个女人,这份“背叛”他得硬生生的扛下来。 “我会留他一命。”刘昆将她拱起,让她半个身子倚在他的身上,那只原本在后头的手也转向前边,两根手指cha入那温暖湿润中。惹得上边的人一阵娇吟。 冯饕轻轻阖上眼,并不再说什么,她知道,只怕这已经是刘昆的底线,她不敢轻易踩上去,也踩不得。 前面一对漂亮的男女耳鬓厮磨,如胶似漆的黏在一起,似乎完全忘却了另一个人的存在。 徐饶本来是颇有兴味的双腿交叠靠在半圆式的吧台上,整一副吊儿郎当的潇洒模样。 徐饶好酒,尤其是各类好酒,便将一楼大厅的酒柜前面隔了一个空间,类似酒吧的吧台。 徐饶手里的好几栋别墅似乎都这么个风格,也方便他一些“酒肉朋友”上门寻乐享受。 始终带着讥诮的笑意望着前方,又喝了一口酒,眼神微醺,似有了醉意,实际上人清醒得很,看小畜生被j□j得服服帖帖的,徐饶心里很是幸灾乐祸,恨不得将她搓圆弄扁。 只是徐饶忘记了,小畜生是生来克他的孽障,他千不该万不该多看了一眼。只因那一眼,差点让他形神俱灭,致自己于万劫不复的境地。 偏巧了他拿起杯子美美的喝上一口,那个丫头却转过半张脸,她此时是敞着修长白嫩的腿儿,牛仔裤挂在膝盖上,里头却多了一颗黑色的脑袋拱来拱去,当她是颗水灵灵的白菜。 她转过来的那张脸溢满红chao,欲语还休的瞪了他一眼,顿时让徐小爷脚底滑,差点从吧台上滑下,趴个大马哈,手中的酒也泼了一身,满身红酒香。 “小畜生!”徐饶嘴里嘀咕了一句,忿忿的转过身,底下那帐篷却已拱起一大块。 | 作者有话要说:大概六十一或者六十二章,淘淘就被“刺激记忆”了。 第六十一章 徐饶不愿意过多停留在大厅内,咬着牙瞪了一眼对面的女人,疾步走向二楼卧室,至于底下那两个人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徐饶还是没办法相信自己定性已经强大到可以面无表情的观摩小畜生的肉搏战。 徐饶才刚走开,埋在她腿jian的那颗黑色头颅才抬起,嘴上湿润着,那是至她身上流出来的液体。 抬起头的刘昆脸色覆着一层晶莹的汗水,暖气加上身体的热气,两个人身子里头一股邪,火窜得老高,压制不住便濒临爆发的边缘。 刘昆双臂向前一伸,将她围困在狭窄的沙发之上,如一头囹圄之兽,而他在顶点之处俯视众山小。 她慢慢的滑□子,咬上他的喉结,在他那呈现出青色血管的脖颈处细细的咬啮,唇齿间感受喉结剧烈的翻滚。 徐饶跟姚尧都曾说过,在男欢女爱的事情上,她才是极品的妖孽,精致,极致,无一处不让男人身上的学沸腾,魂牵梦绕。 她上手学的东西很快,喜欢研究的东西也多,从不吝啬于各个方面,尤其是床事研究上。 冯饕喜欢享受,也从不委屈自己,更不会平白无故的矫揉造作,怎么舒服怎么来。这也是几个男人爱煞她的一点。 第80节 冯饕一边咬一边亲吻,手也没闲着,他的手在她紧致的温暖里拱指j□j,她的手却一颗一颗的替他解开纽扣,扯□上最后一件束缚。 那精壮结实却又不会过于肉感的肌肉再次让她叹为观止。 长年累月训练出来的身材自然不是其他纨绔大少能与之相比的,谁能想得到刘昆那张过分阴柔漂亮的脸蛋下却隐藏着这么一具血脉贲张的躯体。 这副躯体年轻,有力,富有勃勃生机跟无限的精力。 仿佛她才是亟不可待的那个人,揪扯着将他的皮带、裤头扯下,有种发狂的魅力。 两只手直接探入平角裤包裹的地方,一手把玩着一颗dand dan,她的唇却始终微张着,轻轻的贴在他覆满汗水胸口的暗红tu起上。 她在玩他,如同玩弄一个精致的玩物,一个秀色可餐的可人儿。 他是她的裙下之臣,同样也是在她身子里的驰骋而发的男人,她要对他取之不尽,同时今天她倾尽所能的满足他,任由他发泄汲取。 两个互相索取摸索的男女,如饥渴的干柴与熊熊燃烧的烈火,一发不可收拾,偌大的客厅很快成为两个人的“战场”。 那坚硬的东西还埋在她的身子里,刘昆并不急着动,反而是深呼吸一口,故意收紧小腹,那根坚硬的rou棒便随之硬了好几分。 冯饕急着喘了一口气,此时半个身子趴在沙发之上,身上还挂着那件白色的毛衣,只是此时胸罩跟毛衣都是松垮垮的悬着,底下却是j□j,只有挺翘有肉的臀瓣间插着一根粗大之物。 刘昆压在她身上,咬着她的脸颊,气息并不见得絮乱,想来这点儿“体力活”对他来说不过是轻如鸿毛的分量。 反观冯饕却已经是精疲力尽的趴在沙发上,连眼皮子都懒得抬一下,如一条蛇似的软倒在刘昆身下。 爱怜般抚着她滑如凝脂般的背脊肌肤,刘昆淡淡问道:“莫墨他也是这么上你的么?” 听闻莫墨两个字,冯饕的眼皮颤了些许,才勉强撑开,眼中有看不透的迷茫。 脑袋耸了耸,算是以轻微的动作回答了刘昆。 刘昆手指绕过她前面,对她的软如白兔的两坨很感兴趣,总爱不释手,随意的拾掇起一只在手中兀自搓揉成各种形状。 “你是怎么跟莫墨认识的?”刘昆似漫不经心的问她,但握着她软肉的大掌却猛地收紧了几寸,冯饕只咬着唇忍下痛,把跟莫墨结识的过程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 “这么说,你跟莫墨还挺有缘分的?”刘昆笑了起来,但眉心之处却笼罩着一层疑惑,冯饕自然是没有看见。 “是吧?我也觉得听巧合的,但是他毕竟帮过我,我就……”原本她是打算说莫墨是好人来着,可怕触及刘昆的神经,只好临时改了口,但刘昆又怎会听不出她话里实际上在处处维护莫墨呢。 “莫墨跟冷霜染两个人迟早要结婚的,冷家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你当心被冷家的人盯上,跟莫墨别靠得太近了。” 尽管冷霜染也是四九城内有名的风流人物,但近年来收敛不少,先不管老莫家跟冷家是否在政治上寻找对双方有利的条件,但老莫家的嫡孙跟冷家长孙女联姻本就是一个巨大的政治博弈,值得不少人关注。冷家在这样的情况下断然不允许节外生枝发生任何变故。 刘昆不希望她牵扯到这场政治漩涡中,也不希望她引起冷家的关注。 冯饕虽然不清楚冷家是何许人也,但听刘昆的语气大概也猜测得到在四九城内必也是大门大户,冯饕的脑中立即闪过冷霜染那张艳冶冷漠的脸蛋,心里头越发的升腾起一股不痛快的别扭。 那朵黑牡丹漂亮是漂亮,但冯饕已经将她当成了敌对方,纵使说不上多讨厌,但也不会去欣赏,更何况还是莫墨的未婚妻。 想起莫墨,冯饕动了动身子,想要扭转过来,可刘昆随即大掌压在她肩甲处,深深的抽了十几下,冯饕情不自禁的溢出一长串的呻yin,手肘抵在沙发上,像一只熟透的半月形的虾仁,拼命的甩着脑袋,乌黑秀丽的齐耳短发轻轻晃出一阵弧度。 情到深处,冯饕拿准了他的七寸,只贪婪的喘了好几口气,抓紧时机问道:“眼睛,眼睛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再次想要回头,身后的人却不准,一手压着她的肩甲,一手摸进两人jiao合的地方,摁着某一处要点,冯饕顿时如临大敌,双腿一阵打颤,浑身跟筛糠似的要抖落一层皮。 她望不见身后的人双眼因厮杀般的痛快淋漓而浸红,始终抿着唇不发一言的冲撞,压迫着前方的柔软,粗长一次次的捣入紧致的巢穴。 在她以为他不会开口的时候,刘昆的钢铁之躯却猛地覆下,冯饕敏感的缩了缩肩膀,耳根子之处被温热的呼吸撩拨得些许痒意。 “那年我刚到军校报告,暑假的时候倒上海玩,莫墨当时还只是一个村支书……”在刘昆沉稳富有磁性的的声音中讲述了一个并不算惊心动魄的故事,甚至于冯饕认为有种“恶霸欺刁民”的意思。但如果一层层的揭开来看,莫墨跟刘昆确确实实要算是结下生死之仇了。 事情也很简单,八年前的刘昆初出茅庐不怕虎,刚入军校,浑身上下还仍未摆脱满身的吊儿郎当纨绔气焰,纵使到了上海这地方也依旧唯我独尊,偏巧了遇上带乡民到上海找女儿的莫墨。 那乡民的女儿怀疑被人拐带到上海某一处的夜总会,莫墨在张家村村民的哀求下一并挑起这个责任,带头跟那老乡跑千里之外的上海寻人。 原本毫无交集的两个人却因为这件事扯上关系。 等莫墨带人在某个夜总会找到当服务员的女孩时候,女孩已经被三个年轻人糟蹋了,这几个年轻人喝了酒兴头上很是嚣张,而且又是跟刘昆、徐饶一个大院的兄弟。 眼看着那位年过五十的老乡两眼一抹泪,望着神经失常的女人直接朝着莫墨下跪要他给自己讨个说法。 等徐饶跟刘昆赶到的时候几个兄弟已经被送到了医院,刘昆跟另外两个兄弟回到酒吧,酒吧内打斗痕迹很明显,满地的狼藉,包厢内到处混着酒气跟某种特殊的味道,碎掉的玻璃瓶子铺满红地毯,一个身影立于正中央。 莫墨压根就没走,手里还拎着一个酒瓶子,身上自然也很狼狈。但当这个男人清冷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的时候,依旧有股睥睨天下的杀伐决断,令刘昆心中一震。 刘昆当时只皱着眉问:“一个女人而已,至于把我那几个兄弟整得半残么?” 莫墨点了一个烟,不顾自己扯伤的嘴角,狠狠抽了几口,淡淡的说:“在你们这些纨绔眼中,我们这不过只是市井小民贱命一条,可你试过吃一碗饭的时候里头的米有一半是参杂着米糠的么?你试过喝的水一半是浑浊的么?钱或许对你们这些人来说只是信手捏来的东西,可农民挣几个钱不容易,我们穷,出卖的是血跟汗水甚至泪水,但并不代表连尊严也被人踩在脚下。” “你会为今天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的。”刘昆眯着眼警告。 “即使我们今天愿意和解,你们也不会放过我们的,难道不是么?”,莫墨讥讽的看了他一眼,确让刘昆心底一凛。 确实,刘昆从头至尾就没有同情过莫墨,更别提杵在他身后的那一干纨绔了,这一次莫墨怕是别想走出上海。 或许是年轻气盛,或许是骄傲使然,被巨大的天生优越感充斥着,刘昆当时的心比天高,任何人都不放在眼里。 刘昆当时哪里听得懂莫墨所言之意,而身边的另外两个人立即二话不说操起酒瓶就朝莫墨砸去,别看眼前的男人斯斯文文的,打起架来却如一头红了眼的犟牛,不管自己身上被啤酒瓶扎了几个口子。压根不当一回事似的,愣是把刘昆等人踩在脚下。 那次以后梁子就结下了,结果很明显,莫墨当时在这些纨绔子弟眼中只是个下里巴人,来自农村的刁民一个,想要在上海玩弄一个没权没势的人实在太容易了,只动用了一点关系,自然有人愿意出头动手,其中就包括在上海颇有势利的杜家,恰好,莫墨也正是杜冷峰的板上鱼肉。 在上海解决一个人实在太轻易了,比踩死一只蚂蚁要来得快,杜家不过是钱打发了莫墨,但决定下手的却是刘昆。 事发的那个晚上,刘昆派人把莫墨绑到了上海近郊处的某个水泥厂房,得到消息后刘昆亲自开车赶过去,等人到的时候却只发现地上的一滩血迹,以及松绑的绳子。 刘昆心中大骇,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人从身后狠狠踹了一脚。肩甲一阵刺痛,那是金属刺进皮肉血骨的撕裂声。 刘昆的眼睛就是那时候毁的,刘昆只记得当时那个男人说了一句话。 “多行不义必自毙,这个世界很大,有的事并不是你想玩就玩得起。” 第81节 刘昆还记得,他最后拼命的扭动脖子,看见的却是衣衫褴褛满是血迹的莫墨,那脸在灯光下笼罩着一层黑色的阴影,嘴角那抹极轻的笑意似一个古怪的毒咒,让刘昆的心渐渐沉下。 当徐饶赶到的时候,就只剩下在地板上躺着动惮不得,一脸血花的刘昆,刘昆的手中仍握着一把刀,刀刃上有血,却不是他身上的。 听完过往的事,冯饕的眼神黯了些许,随口说道:“纨绔子弟真不是个玩意。” “你说得对,当时的自己确实是眼界太狭窄。”刘昆之所有后来义无反顾的选择进部队磨练,怕也是想收敛身上的傲气,又在后面的几年中,在刀锋枪口上混过来的日子里,在生与死往往一线之间的地带游移,刘昆才逐渐的成熟,羽翼渐丰,心依旧高傲,却不再选择锋芒毕露。 刘昆提起这件事的时候似乎释然许多,一场梦魇始终困扰着他,如今说了出来,只稍微好受了一点。 冯饕兀自扭过身,这次刘昆倒没有再阻止她。 她望着他的眼睛,尽管看似平常,但不难发现他极力的遮掩其中尚未消散的惊慌。 叹了一口气,冯饕捂着他的眼睛,说道:“你还在恨他,即使当年是你们这帮子衙内少不更事惹下的麻烦,但你依旧恨他入骨,不仅仅因为眼睛,还因为他敲碎了你的尊严。” 刘昆喉咙一窒,抓紧她的手,蓦地收紧。 “是,我恨他,也许有天我会杀了他,总有一年你会怪我的。” 冯饕摇头,却又点头,心底一阵凝结,正要开口,却听到楼上一阵声响,原来是徐饶下楼了,手里还拿着什么东西,笑嘻嘻的望向两个人。 又不知道得搞什么幺蛾子。 第六十二章 徐饶手里拿着的一个做工精巧的小瓷瓶,上面画着梳妆画眉的江南女子。 走至这两个人身边,徐饶脸上仍然是带着笑意的,且还是那种不怀好意的笑. “都腻歪个把小时了,这小sao货怎么还醒着,我还以为你被昆子操晕过去了呢。”徐饶笑着坐在沙发旁边,看了一眼底下惨烈的战况,不由得啧啧出声。 即使是徐饶来了,刘昆也并不急着抽身而出,但瞥见冯饕红透的耳根,才在心底暗暗笑了下,并不急着逼她,才将拿过一旁的军大衣替她盖上,那根粗长事物才跟着拔出。 底下一松,冯饕才轻轻舒了一口气,任由刘昆将她搂着坐在沙发上。 这丫头如今什么也没穿,身上只披着此前来的那件军大衣,那军大衣够厚够大,只是略微敞开的衣襟仍能瞧见里头白嫩的一景。 徐饶笑着掰着她膝盖,冯饕吓了一跳,狠狠瞪了他一眼。 徐饶倒是也不急,只别有深意的看着他,刘昆在一旁擦拭干净穿上裤子,没急着走,喝了一口酒,才笑着说:“饶子,手里拿着什么东西?” “自然是好东西”徐饶颇为神秘的瞥了刘昆一眼,只将那个精美的瓷瓶搁在茶几上,冯饕这丫头的视线自然落在上边。 对于这个神秘且新鲜的事务恰好能满足冯饕强大的好奇心。 徐饶将那瓷瓶打开,里头是一些红色透明的粘稠液体,并且散发出异常的幽香,虽是好闻,但闻久之后不由得有些头晕目眩,加上暖气开得很足,冯饕吸了好几口,身子更软了,只能完全依附在刘昆的身上。 “这是从一位老中医那儿弄来的,那老中医祖上三代曾出过宫廷御医,这东西可是祖传的手艺,可遇不可求。” 冯饕稍微离远了一些,怕那香味再次把她给弄晕了,瞥了一眼徐饶,才说道:“这该不会是药吧。” 徐饶眨了眨眼。“你试过不就知道了?” 对于徐饶半哄半骗的语气冯饕自然很不以为然,只撅了撅嘴巴,伸手拿过那小瓷瓶,瓶身冰凉透骨,仿佛有一缕缕的寒气逼上眼前。 冯饕用指尖勾起些许药膏,那红色逐渐退去立即变成了透明的液体。 见她两眼顿时瞪圆了,徐饶才开口解释:“这药膏遇热即无色无味,只能放置在阴冷潮湿的地方。” “这么神奇?” 冯饕忍不住凑近深嗅了一口,依旧是香得过分的味道,但化在指尖上的液体却散发淡淡的清香,倒不是瓷瓶的那种味道。 “这是什么做成的?”冯饕抬起头望向徐饶,两眼蓄满了浓浓的兴趣。 徐饶抹了她脸颊一把,目光随即落在她□的下面,喉咙一紧,浑身不得劲,但面上依旧兀自强撑装成没事人的模样。 “处女血” 徐饶的话刚说完,冯饕手一抖,不可思议的盯着瓷瓶中的药膏,那红的颜色一瞬间确实像极了落红,但等脑子回过神,冯饕才摇着头说:“似真似假” 徐饶接着却说:“也不是真的是破chu的血,但确实是女人第一次来潮的血,那老中医祖上虽然是出过名医,实际上好几代都是的江湖上有挂上名号的【野郎中】” 刘昆的眼眯了下。“明代张时彻《摄生众妙方》中记载的“红铅接命神方”,系用身体健康的未婚少女的月经初潮提炼而成,“月潮首行者为最,次二、次三者为中,次四、五为下,然也可用”。稍后的万历年间,《万病回春》则明确要求选择眉清目秀、齿白唇红、发黑面光、肌肤细腻、肥瘦高矮适度、年龄约为5048日左右的少女,因为古人相信5048日是少女首经之日。但实际上在这一天初潮的少女极少,若有则被视为珍宝,“若得年月日应期者,乃是真正至宝,为接命上品之药”。” 冯饕把那瓷瓶放了回去,反而颇为讶异的看着刘昆。 刘昆自然知道她心底所想,只说:“在部队没什么事的时候喜欢看点书。” 冯饕便立即接着话茬。“ 首长好兴趣,都是一些风花雪月的书籍啊。” “你可不知道了吧,这基层部队里尤其是野战部队有几句打油诗倒是很应景。”徐饶在一旁开腔,见她提起了眉毛,笑了笑。”白天没鸟事,晚上鸟没事。” 这话一出口,冯饕的视线立即落在刘昆那依旧壮观的粗长上,徐饶乐不可支的掐了她ru尖一把,吓得冯饕喊了一声。 徐饶在指尖抹了一大块的药膏,朝刘昆一点头,刘昆便把尿似的把她抬起,那据说是混着处女初chao的药膏便塞进了她那地方。 小丫头浑身上下打了个激灵,徐饶抱着她上了楼,两个人又是一阵酣畅淋漓的肉贴肉,刘昆则在客厅底下闭目养神,脸上从容恬淡,瞧不出什么情绪。 等徐饶缠着要够了,冯饕早就在沉睡中了,就她那小身板,一个晚上被“吃”了两次,压根就扛不住,至于徐饶给她抹的那个的所谓药倒不见什么效果,反而是对面的人厮杀得凶猛。 其实徐饶的这个药也并非是“药,不如说是补品,补的那地方自然是她那儿。”可不是徐小爷怕她那儿被捣烂而想出的破主意么,当然了,这件事就没必要让冯饕个小畜生知道的,否则她能心甘情愿的给他抹么,没把他一脚踹开就不错了。 冯饕一觉睡得充实,第二天只让徐饶送她到地铁站,许是心虚,冯饕并不急着回家,反而去了李念那一趟,李念瞧着冯饕脸有疲惫之意,浑身懒散疲乏,但双颊却透着一抹红润,过来人一瞧就知道是需求过度早造成的。心中即使暗暗腹诽,但李念也不好过问冯饕的私事。又聊了一会儿冯饕才回冯家。 好在回去的时候老爷子不在家,冯饕又补了一个懒觉,到了晚饭的时间气色也恢复不少,至少老爷子并没有起疑。 晚饭的时候老爷子忽然提起冯饕父母的事情,虽然冯饕对自己父母并没有太深刻的印象,也就光从以前的照片看得出父母对自己也是极为宠爱的。 第82节 冯饕在这些事上颇为合老爷子心意,当下就说自己后天就去给看看父母,老爷子只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颔首,对孙女的乖巧懂事很是欣慰。 冯饕的父母亲曾经都是国家干部,葬的也是在八宝山的革命公墓。 冯饕出门用的是老爷子的专车,黑色奥迪,车牌上挂着红字牌,老爷子从部队调了一个警卫员给冯饕当司机,冯饕还没有取得驾照,自从车祸以后,老爷子对冯饕乘坐的交通工具都颇为严格,她曾经探过老爷子口风,冯老爷子的意思并不希望冯饕驾车。 冯饕也没反对,径自坐着老爷子的座驾抵达八宝山公墓,手里捧着一大束鲜花,只让警卫员留在车上,自己倒是轻车熟路的找到生父生母的墓碑。 冯饕不是第一次来八宝山革命公墓,之前也跟老爷子还有胜利部长来过几次,大致的方位她还没有忘记。 当看见墓碑上的照片的时候,冯饕仍不住叹息其生父冯餮的英年早逝,照片中的冯餮剑眉星目,五官青秀俊逸,也是标准的美男子一个。 而冯餮的母亲也是个英气十足的女子,照片上穿着一身戎装,干练的短发,给人一种巾帼不让须眉的气魄。 冯饕倒是规规矩矩的拜过父母,然后才离开。 这天的天气不算太好,天上下起窸窸窣窣的小雨,冯饕依旧穿着那件厚重的军大衣,把自己裹得严实,雪地靴踩在潮湿的地面上。 走了没多远,便看见一抹熟悉的人影。 那个人在这儿遇见她倒没有显得多惊讶,只是朝她淡淡的点头,似也是结束扫墓。但他手里仍捧着一小束的百合,看样子似乎还有要看望的人。 冯饕迅速的躲在他雨伞下,莫书记到京扫墓亲人也于情于理,冯饕没问太多,尽管知道刘昆跟他之间的过节,但冯饕没表现出尴尬,反而在他面前磊落光明的有话直说。 “昨晚上,刘昆都跟我说了。”冯饕调整了下雷锋帽的帽檐,压低了点,好暖和一些。 莫墨抿着唇,看不出喜怒。“他说了什么?” 冯饕便把刘昆跟他说的话给复述了一遍,莫墨很安静的听着,只仰起头,眼神略微清冷。冯饕的心不禁一紧,莫墨的这种态度反而叫她不好拿捏。 “刘昆没有警告过你不准跟我见面么?” “嗯,不仅一次,他让我跟你划清界限。”冯饕很坦白。 莫墨点头,继续说:“他的做法是正确的,你不应该跟我来往太多。” 冯饕咬了咬唇,不吭声,倒是把目光放在他手里的百合上,轻声问道:“还有什么人没去看么?” 莫墨点头,沉吟道:“一个故人。”冯饕一怔,却是没见过莫墨露出如此复杂的神色。 冯饕的电话却在此时响了起来,是刘昆的电话,有些心虚的瞥了一眼莫墨,接了电话。“嗯,我在八宝山,嗯,是去给爸爸妈妈扫墓。” 冯饕尽量以一种稀松平常的样子接了这个电话,对方沉默了一阵,开口便说道:“莫墨也在?” 冯饕吓得心漏跳了一拍,心底随即嘀咕着刘昆可不是妖孽生的,怎么能料事如神? 但冯饕还是应了一句。“嗯,正巧遇见的。” “你站着别动,我来接你。”刘昆挂掉了电话,一直到电话的忙音响了好几次,冯饕才怔怔的收回手机,心底纳闷刘昆不是不愿意见到莫墨么? 转身看相莫墨,莫墨眼底依旧冷冷淡淡的,只笑着看她被淋湿的雷锋帽,说:“走吧,去前边的人民公墓。” “我也去?”冯饕睨着他,站着没动。 “你不是想一块儿去么?”莫墨一下子就揭穿她的想法,她确实是想知道莫墨口中的那位“故人”是谁。 “嗯,那等等,我先上个厕所。”冯饕瞟了一眼不远处的卫生间,莫墨点头跟她一块儿朝前面的阶梯走去,恰好从左侧的公墓走出好几个军装素裹的人,冯饕满心焦急上厕所,只顾低着头看鞋子有没有沾到泥,余光只瞧见了领头的几个男女,都是中年人。冯饕也没在意。 但人群中的其中一个人却始终蹙着眉看她跟莫墨走在一起。且立即掏出手机。“喂,姚尧么,我现在在八宝山看见冯家那丫头了,她跟冷霜染的男人在一起。” 一通电话完毕,走在最后头的陈弋笑着跟前边的长辈说了些什么,反而不走了,望着那对渐行走远的男女,目光隐隐折射出些许讥讽。 到了卫生间门口,冯饕嫌大衣碍事,便转身脱了大衣给莫墨拿着,小跑朝前边跑去。 她进去后不久,大衣内的手机又忽然一阵声响,莫墨从她那军大衣内拿出手机,只看了手机上显示的名字,便徐徐按下接听放在耳边。 “我现在快到了,你在哪个位置?” 对于对方的沉默,坐在副驾驶的刘昆很明显感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背脊之处蓦地一震,唇角的线条瞬间下划到最僵硬的位置。 “莫墨!”刘昆狠狠眯紧了眼,凌厉的语气似如尖刀,一刀一刀的刮在心口上。 正开车的徐饶也不由得一瞬间皱紧了眉,脚下油门一踩,车速比起方才又快了一些,几乎是争分夺秒的赶往八宝山。 “莫墨,你别动她。”冷静过后刘昆语气冷淡的开口,但抓紧手机的指尖骨骼苍白而有力,似要从血肉中硬生生的迸出! 此时的刘昆并没有看见,对面握着电话的莫墨却是眼底一凛,语滞艰难的说:“去年八月份,上海虹桥机场快环附近发生了一场事故,两车相撞导致一人当场死亡,一人送至医院抢救无效宣布死亡。刘昆,这些你还记得么?” “记得,那又如何?”刘昆冷冷的反问,那场精心计划的意外中,并没有达到预期的目标,事与愿违,冷霜染居然没有上那辆出租车,就此“逃过一劫”。 但无疑这件事也是刘昆心底的一根刺,毕竟有两个人无辜受到牵连而死,只有在善后方面尽量做弥补,尽管徐饶也鲜少在他面前提起这件事。料不到莫墨却已经知道了。 “你为什么不直接冲着我来?”莫墨开口。 “杀死你太没意思了,莫墨,我知道,你不怕死,可要把你最亲密的人硬生生的夺走,我想知道,你会是一副怎样的表情。”刘昆缓缓开口解释。 “所以,今天该你还给我了。”莫墨说完便挂了电话,刘昆的心一下子沉到谷底,背脊处泛起一层冷汗,抿着唇放下手机,怔怔的回想莫墨的话。 该还给他了,还给他了! 可是拿什么还? 疯丫头! 一念之间刘昆四肢百骸皆一震,咬着牙对徐饶说:“饶子,快开,莫墨要对丫头下手了!” 说完这话,刘昆都觉得心窝处凉飕飕的,如同许多冷血动物从里头源源不断的涌了出来。 刘昆明白莫墨的意思了,他是要以他的心头肉祭奠这场恩恩怨怨,但刘昆何尝明白,莫墨的心头肉不是他给生生剜走的? 第83节 | 第六十三章 姚尧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的海天酒店做按摩,回京也有一段时间了,这段日子姚尧处于“留薪停职”的阶段。 自从被调往沈阳军区,又被徐饶跟刘昆“阴了一把”被弄到医院后,好在他家老子到底动容了,一个文件将他再次调到了京城军区。 还是自家大本营好啊,姚尧顿时有所感悟。 只不过被调回来之后并没有马上安排姚尧的工作,反倒是给了他两个多月的长假,明面上的理由是让他“调养生息”,但实际上却是打算先把谣言止住。 上次被广州军区的肖樊那么一搅局,又加上沈阳军区姚尧跟徐饶、刘昆杠上的事顿时在京城散播开,这段时间,姚尧无疑是京城军区乃至高层上面议论的焦点人物。 谁让他摊上个一号首长公子的大招牌呢,让人想不关注都难。 海天酒店在京城虽然只是个四星级酒店,但在硬件设施跟内部装潢上跟京城著名的五星级酒店相比并不差多少,开了三四年时间,生意一直不错,尤其这边的按摩服务更是颇得不少体制内的纨绔欢心。 酒店的老板是个三十出头的年轻人,人称三少,平日里跟不少高层人物都有些联系,其实三少不过是台面上的老板,幕后老板则是宋城,京城圈子里的大部分纨绔都很捧场,这边也是姚尧跟陈弋、重泉以及宋城常来地方,毕竟在这里谈论一些私事也比较方便。 挂了电话,姚尧的脸上顿时有些古怪,正眯紧了眼手里还紧攒着手机,让重泉不由得问道:“怎么了?陈弋那小子怎么说的?” “他说那丫头在八宝山。”姚尧淡淡说道。 重泉立即笑着说:“应该是给她爸妈吧,听说那丫头是冯老爷子一手拉扯大的。”对于冯饕的身世,如今这几个人无一人不清楚。 “陈弋今天也是给陈老爷子扫墓吧,也巧了也会遇上了。”宋城仍闭着眼,享受按摩师的力道不轻不重恰到好处的揉捏。 姚尧一摆手,按摩师停下动作退到一边,他坐起身,底下围着浴巾,坦露的胸肌上因为按摩室里升高的温度而覆上一层细密的汗珠。 点了一根烟,姚尧并不急着抽。“莫墨跟那丫头在一起。” “冷霜染的未婚夫?”宋城睁开眼不经意蹙起没有,抬起手朝几个年轻的女性按摩室摆了摆手,几个人立即心领神会的退出门外,房内立即只剩下这三个人。 上一次三军演习的时候,冯饕跟莫墨的关系在他们眼里就不言而喻了。 其实更早之前,陈弋跟重泉早就知道莫墨跟冯饕的关系,只是两人心知肚明并没有点破,事后跟姚尧提了一嘴,姚尧只摇头不屑的哼了一句,并没有任何表示,他们也就不好在接着这一话茬。 “诶,你说,这丫头能耐也够大的啊,一下子跟刘昆、徐饶不清不楚的,一下子又跟肖樊纠缠不清,结果还硬生生的抢走了冷霜染的男人,我当初怎么说来着,这丫头不简单吧。” 重泉依旧趴着,一想起冯饕那张脸心底就一阵别扭,对冯饕,他确实没有多少好印象。 宋城却是看向姚尧,问道:“姚尧,你想怎么做?” 宋城大概是他们几个里面最冷静自持的,看事情往往很准,一下子就猜透了姚尧的心思。 姚尧对冯饕,怕是早就上心了,陈弋跟重泉只怕也很清楚,否则陈弋就不会给他打这个电话了。 姚尧摇头,抽了一口烟,眉宇间有淡淡的疑惑跟愁苦。“再等等吧。”他也不知道自己要等到什么时候,等的又是谁,为何要等,只是心里有一口气始终憋着,忒难受,不得解。 重泉跟宋城彼此对视一眼,也不吭声,姚尧是陷落了,生生被那丫头给套住,只怕这次有点难脱身。 没等姚尧等多久,陈弋的电话再次打了过来,这一次却是姚尧也等不下去了,直接甩了身上的浴巾,眼中一抹惊诧却是被宋城注意到了。 “出什么事了?” 宋城见姚尧动作迅速的穿好军装,立即察觉到事情起了变化,说不定就是因为那丫头。 姚尧咬着牙,语气中有些许不可置信,但眼中明显有着担忧。“莫墨逼着那丫头下跪磕头。” “什么?下跪磕头?这事给弄的。”重泉也是吃了一惊,立即慌忙的也套上外套,三个人腰间挟着军帽就往外走。 要说这三个人的吃惊的程度远不如观摩了一场“现场直播”的陈弋要来得大,陈弋原本嘴里叼着根烟,站在二三十米远外的松树后边,大冷天的此时却是急了一身汗,眼瞅着这雨也越下越大,那边跟自己这边却像是隔着一睹无形透明的墙,让他硬生生的止住了脚步,挪不得一步。 陈弋也很郁闷,他就不明白了,不过十几分钟的时间,这两人怎么就闹到这一地步了? 几十分钟前,冯饕刚从洗手间出来,身上穿着白色的毛衣略显身形单薄,一蹦一跳的跑下来,看见不远处拿着大衣的人后脸上才明显松了一口气。 还好,他还在。 不满的瞥了一眼阴沉沉的天空,上面层层的乌云逐渐的飘往八宝山这边,这原来毛毛细雨似乎有下大的趋势。 “穿上吧,省的等会儿着凉了。”莫墨把大衣递还给她,瞥了一眼她雷锋帽上聚积的雨水,见她冷得直哆嗦,心底生腾出一股凉意。 冯饕点头,自然也不想过来一趟回去后就感冒,立即接过那大衣穿上,莫墨把雨伞靠过她那边一点,照顾着她的步子,走得尽量慢一些。 莫墨要去看的那个“故人”并不葬在八宝山革命公墓,而是葬在了人民公墓这边,两边离着倒不是很远,莫墨是开车来的,冯饕也有司机接送,只不过当下两个人都很默契的选择了步行,一路上两边排列着整齐的青松柏叶,空气中混着泥土的腥味,远处环山缭绕,雾霭重重,倒是出奇的安静。 两个人走莫约走了二十来分钟就到人民公墓这边,跟革命公墓不同的是,这边的墓碑出奇的多,倒是也整整齐齐的立着。 莫墨走至其中一个墓碑前,将手中的伞递给冯饕,略微弯下腰将手中的那束百合轻轻放置在墓碑前,久久望着那块墓碑不出声。 冯饕在一旁安静的看着,只是有些心疼的看见那雨打在他的脸上,他的肩上,生怕他给淋湿着凉了。 往前挪了好几步,是想给他遮雨,也是想瞧一眼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能叫他露出这样动容的神色。 是的,动容,这个男人脸上的淡薄少了很多,甚至于望着那墓碑的时候眼神温柔得能包容天底下的一切。 眉宇间既挣扎又释然,是深深的眷恋,但再细看,却有种执着到骨子里的恨。 冯饕心底一阵撕裂的声音,胸口突然间收紧了,一股痛意从撕裂的地方蔓延开。 细嫩的掌心抓紧了伞柄,艰涩的往前挪了一大步,直勾勾的盯着那墓碑上的照片。 “轰隆”一身雷击声响在头顶的乌云之处猛然劈下,更大的雨滴打在两个人的脸上。 这一阵巨响也敲疼了冯饕的脑子。 第84节 那张不大黑白照片上明显是一个年轻的女人,长得不漂亮,五官也不出彩,但唯独一双眼很明亮,笑容也很恬淡。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冯饕却是看见那墓碑之上刻着的几个鲜红字体,其中一列是莫墨之妻。 之妻! 冯饕心中骇然,却忍不住再看向那个女人。 但就是这一眼,却是要冯饕的目光再也挪不开,就此紧紧黏在上面。 这个女人是谁,仿佛她认识她,但又记不起了,冯饕看了也不知道有多久,才听见莫墨出声。 “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带你来这里?” 莫墨缓缓转过头,嘴角带着清浅的笑,但那笑却是比哭还难看,眼中渐渐的退了热度,他的心也凉了。 全凉了,只剩下深深的恨意。 是啊,她可不是刘昆的心头肉么?那么就够了,够了。 冯饕摇头,问他,她是谁? 莫墨沉吟了一会儿,笑着说:“是一个我辜负过的人,也是最想要的人,最恨的人。” 冯饕瞥了一眼那照片,又咬着唇轻声的说:“你不恨她,你恨的是自己。”语气很肯定,仿佛她就照片上的本尊,以自己的意志来说出这番话。 莫墨却是蹙起眉头,深深望了她一眼,仿佛要看透她的灵魂。 内心不是不挣扎的,但只挣扎了一会儿,他心底那逼迫了许久的兽就张牙舞爪的放了出来。 “你说刘昆已经把所有的事告诉你了,那他有没有跟你说过去年七月份在上海的事情?” 冯饕一怔,不知为何他提起这事,但还是点了点头。“提起过,他说当初是想害你的未婚妻,就是冷霜染的,但是没成功。” 刘昆尽管手段毒辣,甚至不惜要他未婚妻的命,在冯饕看来已经过了当初的震惊,冯饕只苦笑刘昆是什么样的人只怕自己更清楚不过。 确实,刘昆是想要莫墨的命,但却先针对他身边的人下手,这心思确实是长年累月在毒汁里泡大的,无毒不丈夫,刘昆是其中的佼佼者。 “他只说了这些么?”莫墨问道, 冯饕犹豫间摇头,似不想再提起。“还……还有两个人死了吧,这件事他也很难受。”冯饕承认自己护短了,但也无可奈何。毕竟事情已经发生了,说太多也不管事。 莫墨望着她的眼神充满了凄悲哀跟怜悯,似觉得她被蒙蔽得可怜,她虽无辜,但却有人比她更无辜,还平白无故葬送了一条命! 他在电话里跟刘昆说过的,该他还了,但却是用她来还! “那场车祸里头,其中一个死掉的人就是她。”莫墨的眼神回落在墓碑之上,冯饕浑身一软,如糟了天打雷劈,从脊梁骨一根筋到头皮都是酥麻的。 她明白了! 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莫墨之所以恨刘昆,不过是因为他的心头肉被生生剜掉了! 冯饕眼前一红,似乎看见了鲜血淋淋的刘昆躺在自己面前,吓得脸色苍白,双唇嗫嚅着张了张,雨水滑入嘴里,是涩的,是苦的,也是腥的! 第六十四章 冯饕软软跪了下来,实际上是莫墨说的一句话刺激的。 莫墨说从未想过要刘昆的命,他的命太贱,不值得, 冯饕只觉得如一张单薄的纸片,摇曳之下便浑身湿透粉碎,内心生生被剜了一块肉,却固执的仰着头问他,“你还喜欢我么,” 她问的不是“你还喜欢不喜欢我”而是“你还喜欢我么”说明她很肯定他的心意是真的,她义无反顾的选择相信他的感情,他是喜欢过自己的,至少在此之前, 莫墨喜欢她的这一点,够实诚,也够坦白,永远做一个干干净净的敞亮的人儿。 或许正是因为这一点,莫墨才会不小心对她一时片刻的五迷三道,又或许是她不经意间流露出某种跟“她”过于相似的地方,叫莫墨分不清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仍是喜欢的,你很好,好到我会忍不住对你下手,所以我不能继续喜欢你。 ” “因为刘昆?”冯饕心底空落落的,但仍倔强的追问原因。 莫墨点点头,却又看向她,忽然神色严肃起来,眼中一抹浓浓的讥讽。依旧是笑着说的,可那笑说不出的古怪诡异,仿佛她不认识他,也从没见过他。 “你喜欢我,可是却也舍不得刘昆吧,如果说要你在当中选择一个人呢?” “选择一个人?”冯饕嘴里喃喃自语,仿佛在问自己,也在问他。 他对她的失神不置可否。“另一个必须死在对方手里,你会做什么选择。” “非死不可么?”冯饕用力的握着伞柄,指尖苍白,语气也轻了几分。 “非死不可!”莫墨很肯定的回答,却叫她的心顿时都凉了,哀莫大于心死。 “你说得对,我没办法选择,我喜欢你,也喜欢刘昆,他对我很好、很好。”冯饕点点头,渐渐的放弃了选择。 莫墨笑着抚着她的脸颊,又将手放在她的脖颈处,冯饕因为那过于冰冷的手指以及那湿濡的雨水猛地打了个寒颤。 望向他的眼中除了有悲哀还有恐惧。 他口口声声说要刘昆还回来,可他终究做了决定,他是想如法炮制一出,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是想要她的命啊! 莫墨认为自己是刘昆的心头肉,他便得对她下手,硬生生的剜掉刘昆这块心头肉,好用她来祭奠墓碑的主人。 这一刻的莫墨是陌生的,是残忍的,如一个恐惧的梦魇缠绕她,令她身形俱灭。 “我厌恶自己,更厌恶你,你要是现在立马去死就好了,至少不再让我的心动摇。”莫墨叹了一口气,其中有浓浓的不舍,可掌心却是蓦地收紧,令她呼吸一窒,一口气顺不上来,苍白的脸居然也有了些许红晕。 第85节 下一刻,莫墨压着她的脖子,令她不得不掉入他的怀中,前所未有的一次主动,莫墨的唇撕咬着她的唇峰,舌头挤入她的嘴内,犹如她往常对他做的那样,凶悍且蛮横。 困兽脱笼,逼迫她,残忍以待,势必要将她逼入到绝境,逼死了好!再也没有人能够动摇他了! 这个吻饱含太多的感情,分不清究竟是极致的恨还是极致的爱,莫墨的眼神也是迷茫的,但在挚爱的坟前,他要活生生的逼死她才肯作罢! 冯饕的唇峰被撕咬出血,雨伞跌落在雨水中,那把伞是黑色的,似一个没有尽头的无底洞,她从此掉了进去,此刻没有人愿意伸出手拉她一把,她逐渐的沉没,任由黑暗将她侵蚀干净,不留一块骨头。 若是以往他这般吻自己,冯饕会笑着迎合,会跟他厮摩,可惜现在不行,她疼得哭了,不仅仅是那撕裂的伤口,而是因为她很清楚,这是莫墨在跟她诀别,他再也不会这样用力的去吻她了。 这是头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不远处的陈弋听不见这两个人再说什么,只斜斜倚在树干上,尽量避开逐渐大起来的雨,兀自点了一根烟抽闲的抽着,自然不会察觉出对面正生死之恨中。 只觉得对面吻得难舍难分,好一对gou男女呢! 莫墨这孙子已经有了冷霜染这般千娇百媚的大美人,没想到就连冯家的丫头对他痴心一片,难怪三军演习里冒天下之大不韪也要跟他厮摩了。 瞥了一眼腕上的表,又掏出手机把具体的方向告诉了姚尧。 姚尧并没有马上给他回应,估计也还在考虑究竟要不要过来吧,陈弋倒也不急,权当先看场好戏罢了。 但好戏往往有个好的开头,却往往叫人猜不着下一刻的发展竟是如此的惊心动魄,堪称大逆转。 只见一吻结束后,也不知道两人发生了什么事,冯饕居然软软的跪了下去,看背影还禁不住打了个几个颤抖。 莫墨以及站在一旁,冯饕就接连不断的朝着那墓碑磕起了头,一声声清脆的响声,即使隔着几十米外,陈弋也有些不忍的蹙着眉,似乎隔着逐渐淅沥的雨声中也能听见。 冯饕咬着牙,眼中泪如泉涌,一个个的磕头声传入莫墨的耳中。 莫墨轻抿着唇,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幕。 是他开的口,他说不是要放过刘昆么,那让他来亲自磕头吧,他肯做,或许会原谅他。 冯饕心底一震,脸上的雨水也越来越多,一张小脸好不凄惨。 “他不会磕头的。”冯饕也不愿意看见刘昆在自己面前磕头,他已经被莫墨践踏过一次尊严,要是再一次,刘昆会受不了的。尽管到了这个地步,冯饕还是忍不住为刘昆着想,哪里看见莫墨眼中的冷意骤然加剧。 “看不出,你居然还护着他,我还以为不过是他对你一厢情愿罢了。”莫墨浅浅看了她一眼,似雨水渗进了眼睛,说话的时候总是喜欢眯一下。 冯饕摇头,颇为认真的说:“我也不清楚,这事没有商量的余地了么?” 莫墨看向她,伸手想抚她的哭着的眼睛,多漂亮的眼睛,此刻却是红肿的,可怜啊,心疼啊,可是还是嘴上却淬了毒液一样,随即胸口一凛,却是说道:“那你替他磕吧,他的孽障你来还,你想好了么?” 冯饕不可置信的瞪着他,却见他扯了扯唇,眉心逐渐的拧起一个结,继续毒害她,“冯饕,你能不能别让我恶心了,你越是维护刘昆,越是让我想起这恨意。” 冯饕渐渐看不见莫墨的脸了,他的脸被雨水浸湿,扭曲的,狰狞的,狠辣的,可这才是真实的莫墨,剥下那份淡漠,一个完完全全的莫墨展现在她的面前。 原来如此,她从未看透他,从未认识过他,他本就是这样的人,不是她认不清,而是他不愿意叫她看见,她没这个资格! 冯饕软软跪在坟前,如果丢了三魂七魄,额头重重的接触到那雨水沾湿的地面,冰冷得叫她忍不住出声,可却硬生生忍了下来。 她没看见而已,她每一次磕头,莫墨的身子一颤,轻咳了一声,似要咳出血来。 他忍住了要上前拉起她的冲动。 我是怎么了,心肝怎么会绞痛一片。 还有心肝么?还有心么?她不是已经夺走了么。这个叫做冯饕的丫头凭什么动摇它,凭什么告诉自己这心还在呢? 没等他来得及出声,一声比起任何时候都要撕心裂肺的“淘淘”再次打破这份寂静。 又是刘昆,又是他,又是他来夺走一切了,每次都是这个男人生生夺走他的魂,他的心,他的肉! 他恨,恨刘昆,恨冯饕,恨自己! 刘昆跟徐饶的出现也在陈弋的意料之外。 刘昆跟徐饶皆不可置信的望着眼前的一幕,那瘦小的身板如着了魔的不断的磕头,那坟前磕出了血,磕掉了她的魂。 莫墨眼前一红,胸口如利刃戳开,血源源不断的流开,混着雨水滴落在地上。 刘昆的这一刀很准,直接没入他左边心脏,却不深,不足以要他的命,但莫墨知道不是刘昆故意放轻力道,可是距离实在太远,这一刀不足以完全没入一刀毙命。 刘昆冷冷的说:“你该死!” 徐饶跑上前去扯冯饕,冯饕双眼迷离,魂飞魄散般,如一俱行尸走肉完全不受控制,额上青红一片,满脸的血。 心疼,比她还疼的是徐饶跟刘昆。 从未见过她如此失常的一面,她鬼马机灵,实诚敞亮,时而含羞带俏,但此刻却是一块腐烂透顶的肉,正逐渐的发臭发烂。 同样看见这一幕的还有赶至的姚尧跟重泉、宋城,以及姚林跟于崇! 陈弋看见姚林也不由得一怔,姚林如何会出现在这里? 姚林站在一旁,眉心深锁,眼中尽是忧心忡忡。 “首长?要不要出面制止一下?”于崇瞥了不远处,刘昆已经在莫墨的身上又补了好几刀,在不阻止只怕就闹出人命了。 姚林点头,于崇便赶紧示意旁边的警卫员,首长身边的警卫员皆是中yang警卫局出身的,身手个个不凡,虽说刘昆也是其中高手,但二对一的情况下,尤其是心绪不宁的状态下仍是被警卫员拿下。 徐饶抱着冯饕,冯饕却忽然发狂,一把推开他,嘴里念念叨叨一个名字,若仔细听,却骇然居然还是叫着莫墨。 仿佛她的心,她的肝,就只有莫墨而已。 姚尧想上前,却发现自家老子比他先行一步,走至那个疯癫的女人面前,蹲□子,眼角的细纹微皱,轻声说:“我们回家好么?” 第86节 “痛!”冯饕抱着脑袋,全身蜷缩着靠在那墓碑前,眼睛却是望着那倒在血泊中,满身血窟窿的男人。 姚林眉头又皱紧一分,他明显的发现冯饕的痛并不是因为额头上的伤,而是脑子,她抬起头狠狠敲着脑袋,那儿疼得要裂开,很多断断续续的片段在那划过,如尖锐的玻璃渣滓划一下又划一下。 疼得要满地打滚,她不断磕头,似要缓和这份痛,姚林二话不说,一把抱起她,将她的手紧紧扼住,任由她张口撕咬他肩胛处。 徐饶刚想拦在姚林面前,却被首长的一个眼神制止,那般的凌厉,如磨砺过的刀锋,徐饶心头一跳,硬生生的怔住了。 而旁边几个年轻的纨绔,眼睁睁望着首长将人带走。 这一走,却不知何时才能相见。 | 第六十五章 首长抱走了冯饕,转眼看见自己的儿子正冷冷的望着自己,姚林却置若罔闻般径自从他身边走过。 姚尧往前迈了一步,似乎想阻止,却被宋城跟重泉压着肩膀。 宋城跟重泉的脸色都不是很好,紧蹙着眉望着姚林怀中那满脸是血的人,如一个疯子,确实也成了一个疯子,头发遮住半张脸,另外半张脸紧紧的贴在姚林的胸口上,蹭得他深咖色的大衣一片血渍。 姚尧眼睁睁的望着自己老子抱走了冯饕,胸口一阵翻腾,说不出的滋味。 他想阻止,想抢过来,可最终却没有做到。 那辆黑色的奥迪缓缓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如一个黑色的点,远远没有尽头。 于崇留了下来,他不得不留下来处理眼下的状况,首长方才有交待,不可弄出人命,于崇也十分头大,两个警卫员压着刘昆,他自己只好蹲下来处理莫墨的伤口。 莫墨伤得不轻,至少胸口、肩胛、腹部各挨了一刀。 他似乎是故意放弃了放抗,一心找死,否则不会眼睁睁看着刘昆将刀刃使向自己。 或许第一刀他是防不胜防,可第二刀,第三刀,他足够防范,至少不会伤得如此严重。 于崇摇摇头,不知莫墨如此优秀的人怎么会掺和到这事里头。这个放眼全国最年轻的副省级城市的市委书记,未来五年内有望出任一省之长。 体制内,莫墨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老莫家嫡孙,正儿八经的红三代,当真是一步一个脚印自己拼搏来的地位跟成绩。 官场内不少人将莫墨与一号首长相比,两个同样出生在红色家族,一样才三十出头就任市委书记的人物,也同样是派系支持的最高位置接班人,姚林已经成功登顶,而眼下莫墨却一念之差,搅合到意想不到的局面中。 可惜啊,于崇心里叹了一口气,惜才之心顿时升起,摇着头把莫墨小心翼翼的抬起,望了一眼红了眼的刘昆。“我不清楚你们几个人是怎么一回事,究竟有什么样的恩恩怨怨才得下此狠手,但是如果他今天死在这里,你想过没有要承担怎样的责任,你的父亲刘主席要承担怎样的责任?” 于崇字字句句击打在刘昆的心上,最终闭上眼睛,浑身的力气仿若被抽干,于崇才示意两个警卫员放开对他的压制。 徐饶没有上前,而是冷冷的看着于崇,雨水浇透他身上的制服,他每一次急促的呼吸皆带起鼓动的胸口。 其实他也恨不得杀了莫墨,可他究竟比刘昆要清醒,并不是说他不心疼冯丫头,而是他的这种切肤之痛不如昆子来得深! 他能明白昆子在害怕什么,可徐饶的视线落在那染血的墓碑之上,那个熟悉的名字却犹如一个响亮的巴掌,狠狠的扇在他脸上。 徐饶的记忆力很好,以至于只一个名字就勾起他的某些回忆,那个名字赫然就是去年七月份在上海那场车祸中遇难的其中一个人。那个海关办事处的办事员! 原来如此! 莫墨处心积虑的把冯丫头带到这里,为的就是生生逼死她,在昆子的面前生生的逼死她啊! 绕了一圈,原来他们既然也是罪魁祸首! “走吧。”姚尧眯紧了眼,转身离开这是非之地。 姚林将冯饕带到了位于京城府右街的某个四合院内。 四合院灰墙红瓦,占地面积三百多平方米,这是姚家的老宅,自从姚家老爷子过世后,姚家奶奶便从老宅搬了出来,如今住在西山别墅里,倒是跟冯家离得很近,不过几公里的距离。 老宅空出来后,倒是定期找了保洁阿姨打扫,环境倒也干净整洁,住人是随时没问题的。往常姚林没事的时候也会过来住一两天,算是怀念下过往的日子。 老宅里的装修还维持着姚林小时候记忆的模样,并没有重新装潢,顶多就是补了屋顶跟重新糊了墙,依旧是古香古色的老建筑。 这类老式的四合院在京城不算少,甚至于成了京城一道亮丽的风景线,近年来不少旅游团打起了胡同跟四合院的主意,把顾客带到四合院住上一晚,借此推荐四合院别有一番滋味的风情,倒是也有不少顾客对此乐此不疲,宁愿花费住一个晚上五星级酒店的价格也要在四合院住上一晚。 老姚家的这个四合院住过开国元勋,住过国家领导人,姚家的一代人物,登顶的最年轻首长,就是出生在这个简单的四合院内。 院内有一棵参天松柏。几十米高,在四合院陡然拔地而起,映衬着红瓦的棱棱角角的四合院。 姚林一脚踹开其中一间房门,门外并没有落锁,倒不是京城小偷少,而是压根没必要,要晓得,即使是姚家老宅不住人,这四合院的每个角落几乎有京城卫戌区的警卫员重重看守,每天上纲上线的巡逻。 京城府右街紧挨国务院办公厅,正国级正部级的重要领导皆在此处办公,别说小偷了,哪怕是只苍蝇也不敢到处晃悠。没准一会儿就被警卫员黑压压的枪口对准了,小偷也不是蠢,不至于自寻死路。 进了门,冯饕还是紧紧的咬着他的肩胛,即使隔着厚重的布料,犹能感觉牙齿刺入肌肤的痛感。 姚林把浑身湿透的冯饕放到床上,床铺是老式的木板床,还铺着凉席,冯饕一坐上去立即发出“咯吱”的声响,那声音透着一层神秘的历史感,又有点诡异怀旧。毕竟是睡了几十年的床,一切都有自己的一段故事。 顾不上自己身上仍湿着,姚林哄着她。“丫头,松口,再不松口,这肉就被你咬下来了。” 冯饕双手紧紧攥着的衣角,却始终未曾有要松口的迹象,他心疼的攒紧了眉,顾不上许多径自用手掰开她的嘴,手指刚伸进去她便咬了下去,顿时满嘴的血。 她自己的血,他的血,两人的血混在一起,一种销魂且暧昧的血腥味。 好在她总算是松口了,但姚林的那根手指也血肉模糊,姚林眼也不眨,似乎那不是自己的肉,一点疼意也没有,只随便拿纸巾一擦,便开始替她宽衣,把那早就湿透的军大衣脱下。 也不知道她这么个瘦小身板,怎么会穿这么一大件的衣服? 姚林绝不会想到,最近这段时间某个大咖影帝好几次在公开场合秀大衣,就是这种正儿八经的军大衣,一时半会间还成了一股潮流,冯饕为了应景儿也从家里弄来一件,穿上就爱上了,无非是她怕冷,这大衣却是暖和过羽绒服,让她稀罕得很。 那本就重达七八斤的军大衣湿了水得有十几斤,加上她本身的重量,这百来斤的,亏姚林抱得压根不吃力。 冯饕如没有灵魂的木偶,空洞的大眼睛望着天花板,看见一个一个的柱子支撑着上边,淅淅沥沥的雨滴声打在屋瓦上,混合成奇妙的音乐。 第87节 屋内的空气很冷,加上下雨气温也就七八度,姚林怕她受寒,不得不暂时停下动作,从屋子外头找了点炭火搬到她跟前给捂暖了,好在老宅的厨房还有很多剩下的炭条,足够一个晚上用了。 将她的大衣脱掉,没想到她里头那件也是湿的,姚林不管她听不听得进去,只说:“你这衣服都湿了,你要害臊就自己脱了,你说一声我就出去。” 可见她眼皮也没眨一下,姚林只有在心底暗暗叹气的份,又将她双手举高,把那高领毛衣缓缓脱下丢在一边椅子上。 随着衣服一件件的脱落,她最后冷得打了个抖,身子蜷缩着往后靠了一点。姚林又赶紧从衣橱里翻找出一大叠的棉被铺上,将她抱了上去,又把稍微薄的毯子盖在她身上,她这才停止发抖。 见她蜷缩四肢,身子近乎要躲在膝盖里,姚林益发的心疼。 是的,心疼,他也不知怎么弄的,他见不得这丫头失魂落魄的混样,她是那么鬼马机灵的一人儿,如今怎么就成了怎模样。 如同一个长辈那般,姚林给她擦干净脸上的血,瞥见她肿起的额头一片青紫交加,心底又是一怵,才找来医药箱找来消炎的药膏给她涂抹。 这下她是知道疼了,眼中积聚的泪源源不断的滑落,滴在她抚在膝盖的手背上。 她缓缓的抽泣,三魂六魄似乎回来了一些,可依旧不肯吭声。 姚林站起来,看了她一眼才转身出了外边,他这个年纪,烟瘾很大,不由得出门抽上一口,并不想让她给呛着,尽管冯饕并不反感烟味。 姚林抽了半根烟后于崇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跟他汇报情况,莫墨经过抢救,情况暂时稳定下来,如今正在军总医院观察。 至于刘昆,他还要请示首长怎么处理。 姚林回头看了一眼冯饕,略微蹙着眉,淡淡吩咐:“这件事暂且不要对外张扬,你找人盯紧了刘昆跟徐饶这几个小子,还有姚尧那边要派人盯紧,否则这几个混小子不晓得还要使出什么幺蛾子。” 于崇听得首长指示后自然会将事情处理好,这方面姚林是不担心于崇的能力的,能做到正部级的高官没有几个手段不了得,况且于崇跟了他这么长时间,手段还是有的,不过是对付几个青皮小子,眼下不足为惧,只要控制在范围内,不怕他们还能掀起什么风浪来。 大概安安静静坐了老长一段时间,有几个小时,一直等天快黑的时候,冯饕才哑着声音说要回家。 姚林一怔,刚想开口,她却说:“放心吧,爷爷这几天不在家,胜利叔叔陪他下下边见老部下了,起码得后天回来。” 姚林不忍心拒绝她,只笑着说:“那我送你回去。” 冯饕点点头,又忽然问道:“我来的时候是警卫员送我的,他会不会正找我呢?” “于崇主任会处理好的。”姚林给了她一颗定心丸,冯饕不再说什么。 姚林找了一件干净的衬衣长裤给她,她没犹豫就穿上,身上满是四十岁男人的味道,这跟三十岁甚至二十岁的男人所不同的,成熟且稳重的气息,冯饕忍不住深深闻了一口,似乎比定心丸更能叫她安心。 细心的姚林没注意到此刻丫头的变化,或许是竟然连她自己也没注意过这个变化。 或许是她受了刺激,他在心底对自己说。 或许是我受了刺激,她在心底对自己说。 确实是受了刺激,她脑子里翻天覆地的出现那个女人的影子,那个影子跟自己重叠为一体。 冯饕猛然惊醒,却发现人已经到了西山的冯家别墅,一路上姚林车开得很安稳,一号首长车牌自然用不着过多的检查手续,此行一切很顺利。 进了别墅,新请的保姆不在家,台上放着煮好的饭菜,还温热着,冯饕便要他留下来一块儿吃。 但两个人的胃口并不怎么好,她扒拉了两口饭就不吃了,着实没胃口,他也不怎么吃,主要是她没胃口,他居然也怎么下得了筷子。 他陪她进上了二楼卧室,她忽然发了狠力垂着自己脑袋,仿佛要敲出什么东西,姚林见状赶紧抓着她的手。 “丫头,别敲,会敲疼的。”他不敢弄疼她,只得将她搂在怀中,紧紧的压制着她的身子。 那过于软的身子仿若无骨,跟他坚硬的身躯紧贴着,不敢放松一刻,只怕一松手她就会伤害自己。 “我疼!我疼啊!”她如呓语般喊着这两个字。 “哪里疼?是不是伤口还疼着?”他低着头仔细观察她的伤口,却发现她头摇得如拨浪鼓似的。 “我脑袋疼,好像快裂开了,好像有什么东西,我不知道,反正就是好疼!”似乎有一把钝刀不断的锯着她的每一根脑神经,生生的撕裂成两半,冯饕疼得哭了出来,带着委屈,带着不满,似要把心肝脾肺都哭出来。 “不疼,我带你去看医生,很快就不会疼了,你忍忍。”姚林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说道,神色却是十分复杂,冯饕的病他是听说过一些的,也知道冯家丫头病况稳定不到一年时间,这一闹怕是又把老毛病给闹大了。 她曾经笑着说她脑子有病,现在病好了老爷子才允许她出门。她说这话的时候很不以为然,一点儿不在意,却不知道首长的心有一瞬间的缩紧。 她如此年轻,怎么就得了这么个毛病。 冯饕发了狠劲推开他,殊不知用力过大跌跌撞撞把书架上的好几本书都撞落在地上。 其中一本杂志中散出好几张颅脑ct片。姚林捡了起来,冯饕此时喘着气,似乎稳定了些许。 姚林虽然不会看ct片,却见她闭着眼说:“这个是一年半以前发病的ct片,我留着做纪念的。” “倒没见过有人将它收藏的。”姚林嘴角划开一阵弧度,冯饕瞥了一眼,心底感慨父子两人就面孔而言是像极了的,只不过首长气度更为沉稳,也更为让她想靠近。 或许是她缺少一定的父爱,他刚好又出现在她身边,各种巧然,她便如同溺水的人紧紧抓着唯一的浮木,紧紧依附了上去。 姚林走上前,冰凉的指尖徐徐揉着她的太阳穴,冯饕忽然意识到,他的手指虽然也很冰凉,但却是跟莫墨不相同的两种冷。 莫墨。想起这个人,冯饕眼中黯了黯,脑子又开始疼了。 见她疼得直泛冷汗,姚林才决定连夜带她到医院。冯饕手里拿着那ct片不肯放手,姚林也并不在意,只抱着她赶紧出门,这一次车子却是直接驶向医院。 军总医院的程清明院长不在,眼下晚上八点多,脑科值班的是另一名女医生,五十岁左右,带着黑框眼镜,面色颇为严肃,听取了冯饕的病情后又立即安排她拍片。 因为排的是急诊,大概是姚林给熟人打了个电话,倒没有惊动医院高层,不过这点关系足够那个大夫重视起来,不到两个小时,姚林跟冯饕就去取片了。 冯饕犹豫了下,把一年多前的ct片递给医生,一边轻声问道:“这几天我脑子很难受,好像有些东西忘记了很久,想要想起来的时候就跟刀子锯一样,是不是病情恶化了?”她有些心虚,想起自己从未吃过药,甚至把药偷偷给扔了,不知是不是这个原因才引起头疼。 其实有的话她不敢说太多,她想知道为什么她会怀疑自己是另一个人,每当想到这一点,她就喘不过气。 不管别人信不信,自从她给那个墓碑磕过头,她好像就有了跟那个女人某些共同的记忆。 第88节 眼下她分不清谁是谁的记忆,她莫名的觉得浑身一阵冰冷。 那个大夫接过她的片子,似不可置信的打量着她,好几次重新扶了扶老花眼镜,有些不悦的说:“姑娘,你是不是拿错片子了,这分明是两个不同的大脑嘛!怎可可能会是你一年多前拍的片呢?” 说罢拿起钢笔指了指新拍的那张ct片,碍着姚林在一边,这个男人无形散发的气势下才忍了刮她一个大白眼的冲动。 哪里知道冯饕却一下子站起来,双眼瞪了老大,死死的盯着那个大夫。 “你骗人!” 女大夫也火了,没见过如此嚣张的病人,还怀疑起自己的医德来了。只冷冷的说道:“请你注意下场合,我当医生二十几年了,脑手术也做不过下几百台,至于骗你么?你这姑娘说话得凭良心啊,可不能无缘无故乱说话。” 冯饕呼吸顿时变得急促,脸色发白,咬了咬唇,居然是一脸的惊恐,推开眼前的颅脑片子,头也不回的冲出门,呼吸着充满消毒水味道的空气,望着前边昏暗的走廊以及没有尽头的一方,泪如泉涌。 她不敢相信的事实,也害怕面对的真相确实是发生了,面临如此突如其来的打击,她双腿一软,似要倒下,却被一双更为有力的手接着,那略微冰冷的手掌盖在她湿濡的眼皮之上。 他隐隐叹了一口气,透着些许不忍:“想哭就哭吧,别忍着,有什么话哭完后再说,天还没塌下来呢,再说了,就算塌下来了也还有我给你顶着。” 作者有话要说:发现尼姑错别字不少的。。。每次发文比较匆忙,都是上班的时间点,检查都是一遍就过,怕是还有疏漏的,亲们谅解呐~ 第六十六章 冯饕冷静得很快,深深呼吸了一口气,似要将这些年所受尽的委屈一鼓作气的释放开。 脸上还挂着泪,她毫不在意的拿袖口一抹,吸了吸鼻子,心底略微好好受了一些,朝姚林说道,“我没事了,你放开手吧。” 姚林手抚着她柔软的发丝,不动声色的将她的变化看在眼里,却没有开口点破她的心思,反而笑着说,“你这又哭又闹的,这一天够累的吧,回去休息吧。” “嗯”冯饕很是乖巧的应了一声,眼中却仍遮掩不住方才的惊疑,她在想一些事,一些怎么也想不起,如今却好似老旧的影碟机,生生刻在她的脑中,一幕一幕无比清晰的倒带。 在车上她不禁叹了一口气,眼神极为幽怨,倔强的咬着唇目光紧紧的盯着的路过的一晃晃的霓虹灯影。 这一生叹气依旧让姚林给听见了,手中握着方向盘,余光瞥了她一眼。“你那额头怕是没半个月好不了,冯主席要是回到家看见你那样子,你打算怎么解释?” 冯饕没看他,眼神兀自望着窗外出神,嘴上动了动,说的话却叫首长吃了一惊。 “我打算回上海一趟。” 姚林如此细心,自然发现她的用词不对劲,她说的是“回”而不是“去”,两者有很大的差别,仿佛她生来就是上海人一般。 “怎么突然做这个决定?”他不得不问仔细一点,怕这丫头意气用事再卷入事事非非中。 冯饕膝盖往前缩了一下,脸颊贴在冰冷的玻璃上,玻璃倒映出她娟秀细致的脸盘,可此时在她眼中却无比陌生。 这不是她的脸,这不是她! 她是谁? 她是别人么?可这个身子确确实实是属于冯饕的,她却有别人的记忆,别人的感情,可这条命这个身子流的血却又是冯家的。 她一时糊涂了,分不清究竟谁是谁。 她不认为换了个脑子就是别人了,她也不认为自己完全就属于另一个人,她还是冯饕,还是冯家的人。她在心底安慰自己,可却也不得不承认,她的感情还在的,甚至她记起上海那个家,那个苟延残喘依靠着上个世纪拼打下的势利生存的家族。 见她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姚林便没有继续追问,他认为有的事情或许她未必就清楚,还是得让她慢慢考虑,慢慢想,不能再逼她了,他于心不忍。 冯饕忽然挺起身子,目光炯炯的看着他,似下定了决心,又似带着奋力一搏的敢死精神,下巴微微抬起。“你相信这个世界上人的感情可以通过某个器官寄存么” “你是说大脑?”他莞尔的一提眉,反问道。 冯饕眼中迅速划过一抹惊诧,这似乎也在他的意料之中,薄唇微弯。“你、你怎么知道的?”问完这话后她才觉得自己傻得可以,刚才在医院闹了那么一出,以他的智商跟情商能不知道么? 她以为自己面前的男人是谁呢,这可是gong和国一号手掌,权利核心的人物,在他面前能耍多少心眼?简直是闹笑话! 既然自己已经提起了这个话茬,她没理由不继续下去,尽管他没主动问,可有的是还是开诚布公的好,不然她心里头着实也不太舒服。 “你给我点时间,我得理清了思路才跟你说。”她攥紧胸前的安全带,仍感到很紧张,尤其这些事别说其他人信不信,她自己也是颇受打击。 但事情已然成为定局,现实就活生生的摆在自个儿眼前,她没有做选择的权利,是真相强迫她接受。 “不急,你慢慢想,想好了再说。”其实他大概也猜得出她要说什么,只是他依旧希望她能鼓起勇气坦然面对,只有这样她才能过得开心点。 一连深呼吸了好几口气,冯饕慢慢的把整个事情说清楚,包括当初与莫墨的事情,似乎是脑子还疼着,她好几次都得停下来想一会儿才继续接上方才的话。 花了近乎一个小时,她已经是尽量捡着最重要的片段,要求自己做到言简意赅,毕竟在她旁边开车的是一号首长,她一时半会儿感觉自己像是在作报告,甚至腰板挺得直直的,还真有点体质内的公务员跟上级汇报的感觉。 这点姚林也看出来了,只是没提醒她,反而饶有趣味的看着她一脸“严肃”的模样。 大概这才是她真正的另一面,她一面是怪癖机灵,另一面却是冷静淡漠似有着与本身年龄不相符的气质。 别看她好似真的没心没肺大大咧咧的样子,实际上小丫头跟人多保持一定的距离,想要打破她的心防实属不易,姚林想着或许自己已经无意间拉近了跟她的距离,当然了,这还得归功于这一次的“意外”,毕竟他是她最好的“倾诉对象”。 她这回算是对他全盘托底了,再也没什么可隐瞒的。 眼巴巴的望着他,车早就停在了别墅前边,首长大人听的过程面色古井无波,猜不透此人真正的想法。 大部分体制内的高官皆能做到喜怒不形于色,而眼前的男人却是个中高手。 好半响后,姚林才略颔首。“我虽然没学过医,但也听过在国外确实有这一类手术,不过还在试验阶段,毕竟用人体做实验有违人性道德,没想到眼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 “你在取笑我么”冯饕有些不悦的扬起眉头。 这个男人却是轻笑着摇摇头,对她的控诉不置可否。“我并不是在取笑你,我是忽然明白了,为何你小小年纪时而摆出老气横秋的模样,原来是这么一层原因。” “报告首长,假使我过了今年的生日,也不过三十,怎么老气横秋了?”她拧着眉心,不满的控诉。 “行,算是我说错了,你确实还是个丫头。”姚林笑起来的时候连带眼角的笑纹一并扬起,惊艳无匹,何种风流。 冯饕不禁在心底叹了一口气,这个男人难道不知道自己笑起来的时候很勾魂摄魄么? 第89节 儿子是小妖孽,老子却是大妖大孽,玩弄人的技巧确实都是炉火纯青的。 “跟你说了这些以后这里总算是舒服多了。”冯饕拍拍胸口,苦笑着说道。 “其实有的事呢既然已经发生了,你没必要去逃避,接受未必是坏事,凡事得朝前看。”姚林伸手想抚她的头,一如一个长辈,可她此时却忽然扭过头,首长伸过来的手硬生生的止住了,不禁一怔,些许尴尬。好在姚林只扬唇收回了手。 冯饕的脸一红,随即赶紧转过一边。 说也奇怪,她并不算是很容易脸红的人,可在他面前总不自觉的以小辈自居。 别扭了好一阵子,冯饕才说:“你没有觉得我就是个异类么?” “你难道不是个异类么?我还以为从我认识你那天开始你就心知肚明的。”姚林笑着戏谑,满意的看到她不可置信的瞪大水眸。 忽然姚林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不再跟她开玩笑,反而如一个关心她的长者轻微的呵斥她。 “丫头,有时候别将自己逼得太紧,你以前想怎么做,如今就怎么做,喜欢什么人就去喜欢,不要觉得只有自己是错的,任何一件事对与错全看你自己的选择,但仅有一点,我希望你能跟我保证,别让一些人一些事伤害到自己。” “包括姚尧么?”冯饕眯起了眼睛,不轻易放过他每一处的神情。 原本以为他会犹豫,却没想到他给了她一个肯定的回答。“不管是任何人。” 冯饕心底骇然,都说虎毒不食子,可姚林的态度确实难以琢磨,冯饕只得点头应下。 姚林抬腕看了一眼时间,晚上快十一点,他瞥了一眼依旧黑着灯的别墅,关心的问:“今晚上只有一个人么?” “嗯,保姆不住家里的,以前一个人习惯了,就是现在房子太大。”她指的是以前的那个身份。 将她的落寞看在眼里,姚林只是压抑住心头逐渐溢出的心疼。对她点头说道:“要是害怕的话晚上就开着灯睡。” 她朝他礼貌性的笑笑,很真诚的,今天经历太多变故,她尚且勉强压制住满腔的汹涌才挤出这么个笑来,要不是姚林,恐怕她今天还不知道怎么办,不管怎么说,她算是把他绑在自己这边了,他是知道“秘密”的唯一一人,今后或许可以跟他荣辱与共。 想到这,她便跟他郑重的道谢,又从车上下来,徐徐的走回漆黑的别墅中。 等她上了楼,开了灯,她才听见楼下车子离去的声音。 冯饕卧倒在床上,手压在额头上,不自觉的“哎呀”一声,才知道今天额头受了伤。 今天疯魔了一场,什么都记起来了,可心空落落的,一想到莫墨,想起他在八宝山对自己说过的那番话,冯饕咬了咬唇,黑暗中的脸色溢出一股委屈跟愤怒。 她不知道该不该怨莫墨,可莫墨到底心里是装着她的,这不正是她期盼了许久的结局么,可如今她又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思及此,冯饕猛地一挺身,抓起皮包,往里头塞了几张银行卡跟手机,又换了一身衣服才出了门。 随后打了个车再次赶到了军总医院,她知道莫墨被送到了这里,她仍是想着要见他一面。 即使伤她再深,她仍是他的心肝,他报复也好,恨得杀了“冯饕”也好,究其原因还不就是因为自己么?冲这一点,自己就不可能放下她。 这两人间是孽缘啊! 第六十七章 冯饕在医院用不着多久就打听到了莫墨的病房位置。只是她没办法靠近,且别说是不是重兵把守,光病房门口那两个警卫员就不是吃素的,她又不想让人知道她来过,因此路过一次后就不得不站在走廊尽头急着团团转。 好在她站着的位置不起眼,要不然就该让人起疑了。 她现在的模样却是是要起疑的,带着厚厚的黑色雷锋帽,嘴上还弄了个口罩遮着大半张脸,一身黑色的羽绒服跟包粽子似的,还不满足的在鼻梁上挂了副黑框眼镜。 刚才询问值班护士的时候,那些护士瞧她的眼神就跟瞧神经病一样,觉得大半夜的还有这种人来探病,够稀奇的。 于崇的安排还是比较到位的,莫墨受伤的事并没有惊动老莫家,只从zhong央警卫局这边抽调了两个警卫员过来值班。 其实医院哪里是危险的地方,只不过于崇是担心徐饶跟刘昆这些纨绔子弟不甘心又跑过来闹事,只得多留了个心眼。 莫墨刚动完手术,虽然说不抢救及时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可身上中了那么多刀,又失血过多,不得不在医院住上一段时间,现在人已经送到普通病房,只是麻醉药还没过,人还昏迷着。 冯饕首先见不是重症监护病房就松了一口气,只能焦心的等待着能不能趁机进入病房。 她等了也不知道多久,她侧边的电梯门口一开,一阵香风涌动,估计是香水抹多的关系,冯饕带着口罩还能闻见一股浓香,不过好在那香水味不是很俗的那种,否则冯饕就要大皱眉头了。 那女人余光只匆匆瞥了她一眼,眉头也没蹙一下就径自从她身边走过,一身黑色的真丝长裙,外头一件黑色貂皮大衣,踩着十几公分的高跟鞋,温婉的眉宇间忧心忡忡。 这是个漂亮的女人,以至于冯饕近距离看她的时候仍要感叹一番,这种女人简直就是天生的“祸水”,漂亮得没法说了,尤其是精致的五官宛如老天爷精雕细琢一番,当真说不出的韵味。 冯饕心里感叹完毕后忍不住紧紧盯着那女人,见那女人只在门口驻足了些许,好像说了什么,那警卫员打个了电话示意,便对女人点头示意让开了路。 女人转眼间进入病房,这让冯饕口罩内的牙齿咬紧了一些。 “哼!” 疯丫头嘴里满腔怒意的轻哼了一句,眼睛狠狠眯紧了一下,眼睁睁瞧着她通行无阻的进入病房,自个儿的胸口一个接一个的冒着酸泡泡。 她自认是认得这个女人的,惊艳四九城的黑牡丹,也是人家莫书记的正牌挂名未婚妻。 其实原先对冷霜染的印象是蛮不错的,至少她不仗势欺人,也不靠着家族的势利为非作歹,待人待物也算是公平有原则。 只不过如今换了一个立场,她跟冷霜染之间也算是“情敌”呢,此前的好印象顿时烟消云散。 冷霜染自然是于崇主任通知的,起初接到电话冷霜染还颇为惊诧,首长的秘书居然会把电话打到她这里,可不是怪事一桩么? 可惊诧过后,冷霜染才知道原来是莫墨出了事,于崇在电话里只通知她赶到医院,并没有说明莫墨入院的原因,言语间委婉的表示首长不愿意惊动老莫家的人,只单独通知她一人前往,冷霜染精明过人,知道其中必定有什么隐情,只是以她跟于崇之间的关系也不便开口过问。 冷霜染望着身上包着绑带,胸口跟腰腹好几处溢出血的地方,也不由得深吸了一口冷气,吸入鼻中的空气带着消毒水跟血腥的气味。 冷霜染坐在前边的椅子上,始终蹙着眉心,漂亮的脸蛋此时覆满心事。 这个男人,她名义上的未婚夫,她从来没有看透过,也从来没有试着了解他。 第90节 她并不喜欢这个男人,当然了,也说不上讨厌。 尽管两个人的在一起的时间不短,可真正独处的时间估计不会超过四十八小时,整整两年了,她也曾试着去靠近莫墨,可当她靠上去的时候,莫墨似乎有不着痕迹的远离她一点,依旧是客客气气的,用永远不会伤害她自尊的方式来婉拒。 他要的是利益的交换, 而不是一个真正的妻子。 当然了,男人,她身边从未缺过,到底也是各取所需,说不上对莫墨多有感情,也从不许恪尽忠诚,原本两人之间就没建立起任何亲密的联系,更说不上背叛了。 冷霜染见躺在病床上的莫墨此时了无声息,似死去一般,脸上退了一层血色,白得吓人,薄唇始终紧紧抿着。 起身倒了一杯温水,拿到他面前,打算给他润润唇。 但冷霜染终究还是放弃了,把水杯搁在床头,转身走出病房,实在是因为里面的气氛太压抑,她不得不暂时出去透会儿气。 冯饕本以为冷霜染不会出来的,没想到不过短短十几分钟时间她便出来了,神色依旧如常,看不出发生过什么事。 见她走过自己这边,冯饕赶紧低头装着看手机,好在冷霜染也没怎么在意她,反而是去了隔壁的洗手间。 按理说病房内应该有浴室,也不知冷霜染怎么会跑外面来上厕所。 冯饕满腹狐疑,却也紧跟着转身进洗手间。 刚一进去就闻见一股烟味,不冲,应该是女士香烟,她以前也抽过这种,所以能分辨得出其中的区别。 敢情这个女人是怕在病房内影响到莫墨才跑这里抽烟。 过了十来分钟,冯饕听见“隆隆”的抽水声,晓得这个女人是要出来了,赶紧跑到洗手池装模作样的洗手,手心打上洗手液,慢慢腾腾的搓着。 终于见到冷霜染出来了,也走至洗手池,只不过当看到旁边那个“臃肿”的胖女人仍是一怔,似从未料想到这个世上还有这般奇怪的人。 但也不认识人家,冷霜染也打了点洗手液慢慢洗手,不时望着镜子整理妆容。 漂亮女人见到镜子总是很难离开,尤其是冷霜染这一类的顶级美女,甚至于还从包里拿出化妆镜仔细补妆。 冯饕低着头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着,心底猛然做了一个很牛逼的决定,余光瞥着旁边的女人,见她收好化妆镜整理了下头发,转身正准备出门的时候,冯饕右手五指并成刀刃的形状,手起手落,迅速朝着她温软的后颈一劈,冷霜染来不及惊呼就软软跌在地板上。 冯饕甩了甩手,那么用力她的手也会疼,但心“扑通扑通”的剧烈跳着。 其实她也没什么把握就能够一次把人砍晕,这一招她记得自己还是跟刘昆学的,没事的时候她喜欢扯着刘昆说些他在维和部队的事情,尤其是喜欢听他前几年去索马里还附近的事,其中还学了好几招防身术。 但手刀绝对不是刘昆主动提起的,是她自己好奇,非要缠着刘昆讲解。 准确来说砍的是脖子两边的颈动脉。从科学角度上说砍后颈导致大脑在颅腔内前后震荡碰触颅腔壁,导致大脑暂时昏迷。 这要是用力过度一不小心就会把人给弄瘫痪了,要是用力不够就只能反过来被人暴揍一顿。 所以说冯饕也是提着一颗心冒险一次。 好在力度刚好,这给她成功砸晕了冷霜染。 虽然明知道过十二点医院里基本不会有人上洗手间,病人就更不会了,但冯饕仍很谨慎的将人拖进其中一个门内,关紧了门把冷霜染扶在马桶上,她才抹了一把额上的冷汗,气喘吁吁的开始解开自己的衣服。 其实她这一招很“损”,小脑袋瓜子坏主意挺多的,把黑牡丹扒个精光后感叹了一番人家的好身材,穿好她的衣服后也不忘记把她那肥厚的羽绒服给人家套上,她可不希望冷霜染事后给着凉了。 不过穿着那十几公分的高跟鞋仍不是很习惯,尽管不是第一次穿高跟鞋,以前在海关的时候也经常穿,只不过没穿过那么高的,走起路来免不了要小心地面,就怕不小心给摔着了。 但光是换装还是不行的,zhong央警卫员可没那么好糊弄,好在她又从冷霜染的包包里找到一副墨镜,也不管大半夜的别人怎么看她,她架着一副墨镜从洗手间内堂而皇之的出来。 走到病房门口,她颇为风骚的撩了一下头发,好在这几个月剪发,头发倒是够长,很精明的用刘海遮住额前的伤口。 那两个警卫员脸上依旧是冷冷的表情,对此不为所动。 其实人家起初见到冷霜染的时候早就觉得“惊为天人”了一番,此时倒不好再盯着她瞧,况且冷霜然有种气质,让男人看了不由得新生敬畏,如今越发不会去看她了。 冯饕安全过关,一进门就把病房门口关好,吐了一口长气,才赶紧走至病床边。 见那如“死人”般躺在床上的人,冯饕心头一软,却站着没动,没急着扑上去,反而眼神清冷的就那么望着他。 她拿下墨镜,心中化不开的心疼,可硬生生压住了自己冲到跟前的yu望,只痴痴的盯着他瞧。 忽然想起以前的一幕幕往事,内心颇为感慨,他跟自己,究竟怎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的。 明明可以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但如今却是命途多舛,一转身,一经年,两人确实隔了海角天涯的距离。 我在你眼前,而你却不知道是我! 多么讽刺,多么幽怨! 她眼中一抹泪很快聚积了起来,但狠心的压下,没让它流出。 她不能让自己在此时崩溃,尤其在他的面前。 看见床上搁着一杯水,上边被白色的水蒸气覆着,冯饕心中一动,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却把旁边一张椅子撂倒,房间内发出一阵声响。 她被吓得动惮不得,吞了一口唾沫星子,有些不放心的去看他,见他依旧安稳的睡着,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她好像越活胆子越小了,以前面对任何事情皆能很快的冷静下来,但偏偏心性好像小了一轮,或许是知道自己的二次生命得之不易,她不得不珍惜每时每刻。 椅子上原本挂着莫墨的外套,随着椅子倒下,那衣服也披散在地上,冯饕将椅子扶起,又拿起他的外套,上面染着不少干涸的血渍,依旧触目惊心。 冯饕刚想放回去,却眼尖的瞥见内衬口袋一角露出的某个东西。 她摸了进去,那是一条折叠整理了的手帕,正中央一抹暗红。 她顿时捂住嘴巴,怕自己喊出声,眼前模糊一片,强自压下心里那头到处乱撞的猛兽,她却是把那手帕塞到自己衣服里。 带着满腹委屈却又倔强的,哽咽咕哝道:“这个东西我收回了,算是从没给过你了,这血当初可谓是白流了,谁让我傻呢,当时满心都是你,但是,今后我跟你,怕是再也没有关系了,我收回了这手帕,也总算是收回了这颗心。” 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这是气话还是实话,反正她也就那么说了,说完以后也就真的走了,头也不回,不带一丝留恋,仿佛没有来过。 第91节 可当她离开之后,她并没有瞧见病床上那毫无血色的男人蓦地睁开眼,目光如刀锋,凌厉,尖锐,带着自责,悔恨!还有一丝疯狂! 当莫墨在医院躺了一个星期出院后,冯饕早就到了上海,是的,她又回到“家乡”了,如此的熟悉,如此的怀念。 她实际上是工作调动到的上海,可以说姚林在这方面安排得很到位,完全满足她的要求。 但冯饕清楚自己到上海是为什么,一部分目的是却是为了“探亲”。 她尽管可以抛弃过往安心当冯家的大小姐,至少在冯家她是老爷子的心肝宝贝,是被人捧在手心怕摔着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宝贝疙瘩,可她不能说抛弃过往就抛弃,她得知道杜家如今的状况,她要想在冯家心安理得的当大小姐就必须走这一趟。 做人得凭良心,尽管杜家的某些人不待见她,可毕竟也生养了她二十年,这一趟值得她来。 其实在她来上海之前,却不知道姚林已经暗中派人收集关于去年七月份在上海虹桥机场快环附近发生的车祸,包括车祸后送往上海瑞金医院,当时操刀的七八名脑科大夫,其中资料上就有关于瑞金医院院长陈祥的信息。 总书记办公室的红木桌面上陈列着一叠厚重的资料,资料总不仅列举了详细的过程,其中还有一些不为人知的机密,里面记载了车祸事故中的另一名当事人海关办事处的杜蕾丝同志跟冯饕的手术过程。 这一切跟冯饕跟他提过的一些信息不谋而合,丫头确实没有对她隐瞒,只不过她大概没想到被某些人当做一例临床试验。 如今再追究这些也没什么用,姚林双指敲着那一叠资料,眉头兀自紧锁,待于崇进来的时候也没展开。 于崇还是头一次见首长因为国家大事以外的事情愁眉不展,心中虽然诧异但面上却不会表露丝毫,只泡了一杯浓茶递上前。 “首长,快两点了,要不要我给你下个面条?”于崇说的两点可是凌晨的两点,姚林晚上只简单吃了半碗饭又紧接着处理公务,在他呈递上这份资料的时候,似乎他就是这个状态了。 最高领导人的身体状况于崇不得不时刻担忧。 “于崇,这件事你怎么看?”姚林把那份资料合上收到抽屉里,眼神落在于崇身上。 这份文件是于崇经手处理的,于崇自然清楚相关内幕,惊讶归惊讶,但惊讶过后却思量起首长的态度。 首长对这个丫头似乎过于上心了,或许还夹杂着某些微妙的感情,但这些话于崇是绝不可能在姚林面前提起的,他是首长身边最亲近的秘书,也是嫡系心腹,很多事不需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只要放在心底谨遵首长吩咐便是。 “首长,我觉得这事既然已经发生了,事后再追究也没什么意义,倒不如暂且放下。” 于崇在心底寻思了片刻才说道。 显然他猜对了姚林的想法,首长唇一划,看向他的眼神很不一般,似要看穿看透,但心里却很满意于崇的心思伶俐。 好的秘书,最重要的便是与领导的意见一致。 冯饕再一次人间蒸发了,难得的是冯家对此似乎置若罔闻,倒不见老爷子焦急,似早就知道一切。 冯饕在八宝山的事终究是压不住的,老爷子自然清楚不能将冯饕再放到是非之地,跟姚林一商量,两个人便达成了一致意见。 一老一小,“合伙撺掇”,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人放在了上海。 当然了,老爷子知道自家丫头被那几个纨绔盯上了,甚至还扯上了老莫家的嫡孙,这才是他最忧心的,可再深层一点的内幕,姚林自然不会叫老爷子察觉,这也算是变相保护丫头的一种方法。 冯饕倒上海也不完全是自由的,她是工作调动过来,被安排在上海警备区后勤部担任某个科室的秘书,其实完全就是给她开后门进来的,秘书的工作照旧有人在干,她不过偶尔帮下忙,平时很清闲。 这一日冯饕打了个车,依旧来到杜家的老公馆,却料想不到原本气派的杜家铁门紧锁,原本执勤的保安也撤走了,铁栅门外贴着封条,往里边看瞧不见一人。 冯饕不由得吃惊,什么时候杜家居然沦落到这一地步,在上海还有谁能把杜家逼至此呢? 冯饕脑子还没理清,身后一阵喇叭声,却见一部黑色的奔驰停在面前,里头走出一人,却也是“熟人”。 作者有话要说:赶着出门,发文可能有错字,待谅解哈 第六十八章 那辆车牌尾号为6888的黑色大奔擦得程亮,里边走出一个身材窈窕的女子,依旧美艳无双,只不过眉宇间多了一层憔悴,似略有心事。 对冯饕来说确实是熟人,相熟得不能再熟,正因为眼前带着成熟少妇气息的女人却是她同父异母的姐姐杜雨棠。 今日杜雨棠一身湖绿色的丝质长裙,布料紧紧的裹在身上更显得身段凹凸有致,尤其是衬托得的胸部高松,略低的领口露出一片雪白细腻,隐隐见汹涌的沟壑,但这个女人却又很巧妙的在脖颈上围了一条黑色的狐狸毛围巾,只让那片雪白“若隐若现”。 实际上这种似看不到又似看得到的you惑更让男人心头一痒,恨不得剥guang她那一身衣服,埋头至那温香软玉的汹涌中。 在揣摩男人心思这一点,杜雨棠不谓不用心极致,且手段颇为了得。 也怪不得这么多男人拜倒在这朵艳丽无匹的上海花的裙下。 杜雨棠自然也看见杵在家门前的女孩,见她穿着黄色的羽绒服跟牛仔裤,看样子也不知道到二十岁没有,倒是个清秀的美人胚子,不过却不知为何站在杜家公馆前。 杜雨棠不会简单的认为这女孩只是偶尔路过觉得好奇才多做停留的,从她的神色间甚至可以断定似乎认识自己。 其实杜雨棠也只是回来看一下老宅,被查封已经两个星期,该找的关系都已经找过了,没想到那些往日在杜冷峰面前甚至在自己面前“谄媚逢迎”的官员如今倒是如老鼠见了猫,一个两个躲起来不肯轻易见人,更别说叫他们伸出一把手帮杜家了。 这半年时间里杜家几乎倾尽心力却寻托关系,可也只能眼睁睁看着辉煌显赫了大半个世纪的杜家没落下去。 冯饕站在大门口看了她一会儿,杜雨棠比起两年前似乎消瘦了许多,好在美人经得起考验,依旧风韵不减。 “你是找谁的么?以前没见过你。”杜雨棠客气的笑着问道。 冯饕寻思着怎么回答,最后却是说道:“我是杜蕾丝的朋友,刚巧路过这,就想过来看看。” 杜雨棠眼中迅速闪过一抹诧异,脸上的笑意似乎比方才亲切了点,问道:“哦?你是九妹的朋友么听你的口音似乎是北方人吧。” “我是京城人,以前跟杜蕾丝在一个单位上班。”冯饕倒不怕她看穿,海关的各个单位部门均熟悉得很,不怕杜雨棠有心考验自己。 不过杜雨棠却不这么想,下一刻脸上的笑意收敛了许多,手似不经意捏了住脖颈上的狐狸毛,红唇上的胭脂仿佛退了些颜色。“可惜九妹去得早,杜家如今又不好请你做客,真是不好意了。” 对于妹妹的意外去世,杜雨棠也着实难过了一阵,毕竟骨肉相连,说没感情那是假的。 “没关系,我也就是之前听她说过自己的老家,正好我工作刚调到上海,就几天到处走走看看,也是刚好就到这儿的。”冯饕眼睛落在杜雨棠的手指上,却见她无名指戴着一颗钻戒。 杜雨棠从来不戴任何戒指,杜蕾丝深谙姐姐的习惯,只怕两年时间不到,她已下嫁他人。 琢磨了片刻,带着恰到好处的犹豫跟迟疑开了口。“请问一下,我看见杜家门上贴着封条,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呢?” 第92节 这话刚落,就瞧见杜雨棠神色一凛,别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害得冯饕顿时心里打了个突,给她心虚的! 好在杜雨棠只看了她一眼就把注意力放在了老房子上,冯饕站在她旁边,似乎听到一声极轻的叹息,带着幽怨跟忿恨。 回过头,杜雨棠笑着邀约。“既然你跟九妹是好朋友,想必你们之间的关系是极好吧,九妹这个人性子比较耿直,一般被她当做朋友的人必定都是知心交底的,难得你到了上海,不如一起吃个饭吧,算是让我也尽点心意。” 冯饕原本想拒绝,但确实也想多打听一些杜家的事,只能笑着应下。 见丫头毫不扭捏,为人也爽快,杜雨棠对她的印象又好了几分,原本杜雨棠是没有这个想法的,只觉得这丫头跟自己的感觉却毫升熟悉,不禁“鬼使神差”的开了口。 随即两个人坐上杜雨棠的黑色大奔,朝着陆家嘴的湘云酒店开去。 湘云酒店就落座在黄浦江边,餐厅在三十六楼,往下看便是黄浦江以及横跨在江面的黄埔大桥跟南浦大桥,而不远处就是上海东方明珠电视塔。 两姐妹相见甚欢,聊得很投机,冯饕不禁在心底感慨,这种情况貌似也只有杜蕾丝大学毕业前有过了,发生了那件事后,两姐妹就再也没有好好谈过心。 许是压抑太久,杜雨棠也很奇怪自己忍不住跟眼前这个年纪不大的女孩说了很多别人不为所知的“j□j”,甚至深深的相信冯饕的品性是善良的。 “杜家现在状况很不好,你也知道,在上海拼的就是权势跟金钱,光有钱还不行,人脉、权势,这些才是最主要的。”杜雨棠喝了一口咖啡,眼睛却是看着窗外。 “权势就是一个大毒瘤,但偏偏每个人都恨不得身上长一块。”冯饕撇了撇嘴,忽然想到了某些人。 杜雨棠被她这个生动的比喻逗乐了,觉得丫头挺可爱的,很像一个人,对,跟九妹的性格简直如出一辙,九妹年幼的时候也是这般任性妄为,直话直说。 想到这,杜雨棠忽然神情一震,深深看了冯饕一眼,心中不由得摇头苦笑。 自己是怎么了,居然今天偏偏有些迷了心似的,但随即恢复过来,继续说道。“杜家这些年的生意越做越大,当金钱跟地位都达到一个顶峰的时候,就越是容易被人盯上,其实杜家已经走到了尽头,就如一块腐烂的肉,周遭无数的秃鹰虎视眈眈,都想来分一羹,俗话说的好,苍蝇不叮无缝的鸡蛋,只要稍有缝隙,其他人就会趋之若鹜般赶上来咬一口。” 杜雨棠愤怒的搅着杯中的咖啡,言语中透出浓浓的不满,甚至于眼神恨不得吃人,许是察觉自己过于失态,只好怒气未消的拨了拨一头卷发。 原来前年杜家圈了好几块地皮,是好不容易跟敌对公司抢下来的,在手头上搁置了几个月时间,原本杜家计划是打算利用这几块地皮建几个楼盘的,没想到却被人转告这块地皮是军用地皮,现在部队上要收回这地皮,可楼盘的地基已经初步打好,公司这次投了两个亿进去,这也就算,问题是这之后还不消停,公司又被国土资源局以及税务局的人清查,指责公司这几年来逃税漏税,工程也被勒令停工,包括人工在内,杜家这次前前后后损失了不下几个亿。 要说这几个亿对独家来说虽然损失严重,但也不至于倾家荡产,既然杜家在上海能占据一席之地,实力不可能不强硬,只不过偷税漏税是肯定有的,可人家非抓着这点做文章,事情便彻底闹大了。 就在杜家想法设法托关系到同时,更糟糕的事情却发生了,据说敌对公司与军队关系良好,现在非要把杜家往死里整,杜家在上海的后台是市里某位领导,但前两天换届,这个领导站错队伍,结果被发配回中人大当了个主任。 可以说,现在杜家在上海就跟一块任人随意拿捏的软柿子,没有后台,没有权势,屁都不是。 那些往常跟杜家关系好的大老板或市里的中层干部,早就对杜家避而远之,巴不得杜家早点陷落才好,压根才不会管杜家的死活呢。 杜雨棠也是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才嫁给上海某个大老板,想要利用对方的势利拉杜家一把,可究竟力量有限,又涉及到军队,她老公犹犹豫豫拿不准态度,想来是不会帮忙的。 “是上海警备区?”冯饕蹙着眉询问道。 “据说是张少,警备区政治部主任的公子,封氏企业是张少的朋友,实际上谁都知道,张少的封氏企业的大股东,占有其百分之四十的控股权。” 看来这个封氏企业是处心积虑的要搞垮杜氏了。 “如此搞法,不怕被人授人以柄么?” 杜雨棠可笑的摇摇头,似觉得她过于天真,只怕参加工作也没多久,只是个不谙世事的丫头。 “你不了解,上海这块地方,若是军队方面的人插手,任何事都会变得棘手。” 冯饕这次却没有插话,确实,部队上的实权部门一个顶一个的牛,尤其是政府部门不愿意插手军队事务,若是任意插手,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不好意思,让你听我唠叨了这么久这些事情,来,尝尝这个蛋糕,是这边餐厅的招牌点心呢。” 杜雨棠刚把一碟精致的蛋糕推到冯饕面前电话就响了,杜雨棠抱歉一笑接下电话。 聊不到几句话,杜雨棠的脸色忽然大变,不经意间还打泼了面前的咖啡,咖啡顿时沿着桌角流下,还好冯饕手脚伶俐,立即拿起餐巾阻止了咖啡汁继续蔓延。 “雨棠姐,出什么事了么?”冯饕见她稍微冷静下来,才关切问道。 杜雨棠咬着唇,牙齿甚至磨破一块口红,眼内闪着愤怒的火苗。“封氏居然如此卑鄙,那就别怪我们来个鱼死网破了!” 仔细一询问,居然也叫冯饕吃了一惊,没想到这个张少手段居然这么狠,光把杜家的公司以及公馆查封还不够,还把杜氏企业的相关负责人扣押在公安局,听说杜冷峰也在其中,难怪杜雨棠如此紧张了。 杜雨棠急着赶去公安局,当下也没有心情再跟冯饕客套了,只得匆忙结了帐赶往公安局,冯饕倒没跟上去。如今她早就不是杜家的人了,跟杜雨棠也不过是“初识”,再跟上去未免就令人起疑。 不过已经跟杜雨棠交换了电话号码,杜雨棠对她印象不错,方才聊天的时候给了她一张名片,有什么事可以找她帮忙,实际上杜雨棠自己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哪里又有精力帮她呢? 只怕杜家若是知道自己是冯主席的孙女反而会有求于自己呢? 自然冯饕是不会轻易他透露自己身份,她不是喜欢打着衙内身份的人,做人得低调。 冯饕欣赏着黄浦江的景色,一边慢慢品尝着面前的美食,面色平静,倒是瞧不出半点儿焦急之意。 此时餐厅内有走进来五六个年轻男女,均二十五六的年纪,很快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最主要的原因是那一身大皮靴跟迷彩作训服实在过于惹眼,其次便是为首的男子颇为俊逸,堪称丰神俊朗的俏儿郎,两个女的尽管画着浓妆,可也大眼睛瓜子脸,俨然的小美人,大冬天的穿个超短裙,露出只穿着薄薄肉色丝袜的长腿。 冯饕绝不会料得到,有时候她自己尽量不去招惹麻烦,却偏偏阻止不了麻烦找上自己。 这一行五六个男女中为首的男子却眉一挑,愣是止住脚步走不动了。 他找了近乎大半年时间的人,耗费了心思跟力气,却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已经有放弃打算的时候,这人倒好,偏偏又出现在眼前,可不就是缘分么?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一更太晚了码不完,只好明儿四点之前把落下的章节补上。 第六十九章 被众人围绕在中间的年轻男子饶有兴致的望着对面仍在低着头吃东西的女人,旁边一个心思比较伶俐的女孩子立即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只瞧见一个穿着鹅黄色羽绒服的女人,因为离着一定距离,倒看不太清楚模样。 但不管什么年纪的女人,与生俱来的危机感告诉自己,男人对那个羽绒服女孩的兴趣很大。 “哼”从鼻间不屑的呵了一下,女孩撇撇嘴巴,把自己不满的情绪表现出来,率先扭头找寻自己订的那一桌,因走得太急却不小心把邻座的热汤刮倒在地上,“哐当”的一声过后,女孩跟邻座的那个女人几乎是一前一后的惊呼起来。 女孩惊呼是因为那滚烫的汤汁撒了她刚买的新鞋,是某个法国著名设计师的最新作品,女孩的爸爸给买的,价值不下两万块,自然很心疼。 邻座那女人惊呼则是因为一部分汤水溅了她满脸,脸上立即油腻又火辣。 第93节 这一出意外叫其他人的注意力一下子拉了过来,连同中间的那个男子也不禁看过来。 邻座就餐的是一男一女,两个人皆长得魁梧粗壮,看脸上轮廓长得就是典型的东北人,果然一张口就标准的东北口音。 “怎么弄的,你这人看不看路的?”女人忿忿的瞪了女孩一眼,一边用餐巾纸擦脸。 原本以为女孩只要低头好声好气的道个歉这事就过去了,却没想到女孩从小娇生惯养,免不了有些心高气傲,一张嘴就是得理不饶人的那种。 “你这怎么不说你这碗放边上干嘛,我这皮鞋都脏了,得好几万呢,你赔得起么你,一看你们两个就是下里巴人,还到这地方吃饭呢?” “说什么你呢,小丫头片子嘴巴倒是挺厉害的啊,你再说一句,信不信老子抽死你。”这男人忽然站起来,一米八几的块头一百七八十斤,膀大腰圆,像极了水浒传里的花和尚鲁智深,又长的黑头黑脸的,倒像是在道上混的。 女孩此时也新生惧意,但在这一群人面前却拉不下脸,只能咬咬牙,狠狠瞪了那男的一眼。 “你什么玩意,你敢抽一个试试?”原来是女孩身后其中一个个头比较矮,只得一米七左右的年轻男人说的,说话也是冲的很,估计也是家里的二世祖一类的。 不一会儿,这两拨人就吵了起来,差点还动起手,眨眼间摔破了好几个碟子,几个服务员远远望着那已经抄起凳子的东北男人,顿时急得去找经理。 最后中间的那个男人拿起电话,也不知道给谁打了个电话,竟然还惊动了酒店的大老板,搞得五十好几的男人不断的给那年轻男子哈腰道歉。 那一男一女惊骇的望着那年轻男人,也不知道是哪方的大人物来着,好在年轻的男人倒也讲理,并没有为难人家,这件事就算这样过了,只是犯事的女孩红着一张脸在男人面前不吭一声,眼中却有些许抱怨,当下又不敢开口,只能把闷气压回心底。 等年轻男子重新想起还有事没解决的时候,发现原本靠窗位置上的冯饕在就不在了,男人一蹙眉,只跟其他人留了一句话,人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心底还希翼着冯饕刚走不远,还能追上,不过倒是叫他失望了,冯饕一出酒店就打车离开,甚至在餐厅的时候并没有留下来看那一出闹剧。 冯饕在上海的日子并没有逍遥多久,远在京城的纨绔们便开始着实找寻各种关系,通过各种渠道打听她的消息,这倒是令冯老爷子很不放心,整日郁郁寡欢, 甚至某一日轮流把几个纨绔通知上门,逐一的进行“规劝”,甚至不惜警告,谁知道这些纨绔却跟铁了心似的跟老爷子表决心,就非要跟他孙女揪扯不清了,这事谁也管不得,非得他们年轻人自己解决,这事闹得差点没把老爷子给气得犯病,好几次拿起拐杖想迎头打下去。 其中以刘家的小子最牛,不管老爷子当他面呵斥还是摔杯子,刘家那小子却仍笑着说自己绝不会放手,哪怕你孙女嫁人了,他也有的是机会把这事给搅黄了。 西山别墅区,两旁青松柏叶,一旁铺着鹅卵石的小道,环境优美宜人。 老爷子饭后惯例要散步半个小时,胜利部长今日处理完公务后特意上门拜访老爷子,两个人谈了一些国家大事后,老爷子不由得提起冯饕的问题。 “胜利,你说说,这些臭小子是怎么一回事,这要存心气死我么?”冯老爷子雪白的寿眉紧紧的蹙起,手中的拐杖不禁狠狠敲了敲地面,以表达自己心中的不满。 这件事上老爷子确实是动怒了,在他眼中,刘昆、姚尧等人就跟那闻见腥味的大尾巴狼,一个两个非得凑上来争夺唯一一块肉,为此不惜使尽各种手段。 老爷子不得不操心自个儿宝贝孙女的“人身安全”,这不,冯饕前脚刚去了上海,老爷子立即做好了调动手续,将冯饕的行踪隐藏得严严实实的。 “首长,我看这件事还是得分两面看,你应该也问问淘淘的想法,或许她自己并不那么认为。” 胜利部长年纪比老爷子小了一半,平日里也喜欢跟大学的年轻人交流,思想上并没有老爷子这般“迂腐”,当然了,这也并不表示他支持冯饕跟这一帮衙内交往,只是觉得年轻人有年轻人的想法,既然问题发生了最好的解决方式便是把问题交还给年轻人解决。 “反正我是坚决不会同意她跟这帮混小子在一起的,眼瞧着她好不容易把病情稳定下来了,谁知道有人存心叫她掺和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上,现在我还没死呢,这些臭小子就敢动手动脚了,这往后我要一命呜呼了,淘淘该怎么办?”老爷子说话向来喜欢直来直往,尤其在亲近的人面前偶尔使性子,跟个老顽童似的,也亏胜利部长追随了他二十几年,对老爷子的脾气也摸透了,当下只好无奈的苦笑。 “现在淘淘已经在上海,档案是保密的,上海警备区那边我已经向陈司令员打好了招呼,不会有人查得出淘淘的任职部门。” “哼,你以为那些小子就当真找不到她么,我看也只是时间问题罢了,你还别说,最近我倒是听了一个笑话,说我们国家底下的官员别的人不怕,倒是怕起衙内来,尤其是四九城衙内着实是惹不起,谁知道人家后头杵着一个怎样的老爹,都说现在是拼爹的时代,谁的爹官职越大,衙内就混得越开,这要是老首长还在,我非得给首长提上一嘴。”老爷子一脸的怒意,仿佛恨不得把四九城的衙内统统给关起来敲打一番。 “首长,我看这事你要想解决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就看你舍不舍得了。”胜利部长别有深意的说道。 老爷子虽然老了,但思维尚且清晰,胜利部长言下之意哪能不清楚。 手里抓紧了拐杖,老爷子眯着眼望着不远处的湖泊,沉吟片刻,才问道:“你说的是让淘淘早点嫁出去?” “嫁出去虽然是最好的解决途径,但淘淘的想法才是最重要的。”胜利部长叹了口气,他也是重新看冯饕长大,当冯饕就跟自己的女儿似的,自然也心疼。 “这件事,我看先定下来,至于喜不喜欢,最后让淘淘自己拿主意吧。” “首长,你这可是先斩后奏啊。”胜利部长朗声揶揄。 “就这么办了,我还就不信了,这么多优秀的人才,还比不过那几个纨绔。”老爷子此时这话说得倒像是存心要给人使绊子,颇有为老不尊的做法。 冯饕自己也没想到,远在千里之外自己的事就被人定了下来,此时她正跟同一个部门的黄大姐在近郊的农场摘果子呢。 周末冯饕闲着没事,黄大姐也不是本地人,跟她一样是首都京城人,不过在上海警备区工作已经四五年了,四十出头,老公也是在部队上班的。 冯饕似乎跟三十岁以上的女人特别投缘,到新单位上班才半个月时间,跟部门的同事处得还算融洽,但要说投缘,还得是黄大姐,黄大姐也颇喜欢冯饕实诚的性格。 用黄大姐的话来说,这孩子着实娇憨,说话也比较实在,不跟单位一些女孩子整天就喜欢钩心斗角的,在办公室没事还浓妆艳抹,这是在国家单位上班呢,她们因为是私企啊,可以随便打扮。 这不,今个周末,黄大姐便拉上她到南汇这边的一处农家乐的农场摘果子,各花了五十块钱可以在果园里待三个小时,也比较划算。 实际上她中午还有个约会,是胜利部长亲自打的电话让她到市中心会见一个人,别瞧胜利部长电话里说得委婉,其实她自己也纳闷什么大人物叫她亲自跑一趟,不过后面多方打听,才知道这却是变相的给她相亲呢。 原本丫头不太感冒这事,但胜利部长亲自做说客,她也不好拒绝,貌似这事还是老爷子的意思,怪不得冯饕不太乐意了,干脆就先跟黄大姐去农场,把那人先晾一边也好。 今天天气阳光充足,倒也很适合到果园劳动一番,冯饕来之前原本兴致不大,但抵不过黄大姐一番热情的邀约,只好答应下来。 可等她到果园后,望着一大片黄澄澄的橙子,顿时一脸的兴奋下,黄大姐瞧在眼里心底别提多高兴了,就知道这丫头会喜欢上这儿。 两个人当下换了果园里的衣服,碎花的格子布衬衣,戴着手套,头顶罩着草帽,两个人一副村姑样。 冯饕摘到一半,便一时性起跑到更远处摘,一不小心捅到马蜂窝。 这丫头运气实在不好,还真一棍子捅到了货真价实的马蜂窝,顿时成片成群的马蜂倾巢而出,扇动着翅膀“嗡嗡”的巨响朝着冯饕铺天盖地的袭来。 冯饕一时慌了,只顾着逃命,可哪里是马蜂的对手,只觉得手上一痛,发现自己手上立即红肿起来,惊愕之余终于记得保护最重要的地方,赶紧脱下那件花衬衣蒙在头上,一边大声的在果园呼喊着。 黄大姐原本在老板家门口喝茶,果园老板的家人都挺热情的,煮了一大锅的罗汉果热茶来招呼客人,忽然听到果园里传来冯饕的大呼小叫,黄大姐眼尖,一下子瞧见大片的马蜂朝着这边飞来,当即也是脸色大变。 好在果园老板当机立断,大喊着让冯饕赶紧进门,又吩咐家人把窗门都关紧。 待冯饕进了门,几个人又打死她身边围着的两三只马蜂,冯饕才松了一口气,摘下头顶的花衬衣,却觉得除了手以外,脖子跟脸上也很疼。 黄大姐见她的样子,不由得吃了一惊,原来她被马蜂蛰了三处地方,都已经开始红肿,这毒针还留在伤口里,幸亏老板娘经验丰富,当即拿镊子给她把毒针给拔了出来,老板又给119打了电话,不出半个小时119就到了,动作迅速的消灭了果园里成群的马蜂。 第94节 结果冯饕给带到了附近的医院,情况还没稳定下来又出现了过敏反应,全身发肿发热。 冯饕只瞪着镜子里那张“猪头”脸,尤其是嘴巴还肿成了两条大香肠,不敢相信镜子里的人居然会是自己。 在医院吊了两个小时的消炎针,冯饕的才觉得浑身没那么痒了,但脸依旧肿着,嘴唇也麻麻的。 本来医院建议她最好是留院观察一晚,可冯饕给拒绝了,她尤其不喜欢待在医院,一想到晚上得一个人在空旷旷的病房度过就浑身不舒服。 趁着黄大姐给她去交药费的时候,冯饕偷溜出去,这丫头却是满心想着要去赴约。 这离约定见面的时间也过了大半个小时也不知道对方会不会早就不耐烦离开了,尽管她不太乐意去相亲,可这事却是胜利部长给安排的,冯饕在不乐意也得尊重胜利部长,因此也不管自己如今这样子,直接打了车往市中心赶去。 等她赶到约定的咖啡厅的时候,眼睛在餐厅里溜了一圈,才找到了12号位置,走近了发现对面还留着半杯的咖啡,人却已经不在了。 冯饕撇了撇嘴,径自在对面坐了下来,以为那人已经先走了,不由得叹了一口气,既然来了也不急着回去,便干脆拿出手机玩起游戏。 秦一臻转身从洗手间出来,着实心情有些不悦,被父母下了“死命令”后才迫于无奈决定相这个亲,此前秦一臻也不是没有相过亲,只不过秦一臻觉得自己还年轻,没必要这么早就把自己束缚在婚姻上。 不过尽管如此,秦一臻却出了名的孝子,相亲的时候还是比较“规矩”的,绅士风度做得很足,只是透过某种方式很委婉的拒绝对方。不少女孩子即使被拒绝,也对他印象不错,因此几轮相亲下来,秦一臻的父母反倒是不催他了。 这两年秦一臻的日子还是过得比较舒坦的,前几个月刚从沈阳军区又调到上海警备区这边,工作方面一帆风顺,前段时间听说提干名单上就有他的名字,秦一臻近段时间算是比较意气风发了。 只不过前几天在餐厅的事情闹得比较不愉快,有种前一刻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下一刻却是煮熟的鸭子飞了的感觉,加上下午白白等了一个小时,秦一臻的心情自然恶劣到极点。 正准备去结账的时候,却发现位置上多了一个女人,戴着口罩,一身黑色的棉大衣,很是随便的拿了手机狂摁。 秦一臻漂亮的眉心一蹙,脸色略有灰黑的走至冯饕面前。 冯饕感觉对面有人坐下,才恍然抬头,却是发现一个中校军官双手枕在胸口,提着眉神情不悦的盯着自己,她才知道原来人家压根就没走,正好整以暇的等她的解释呢? 第七十章 秦一臻杀了个回马枪,这是冯饕怎么也不会想到的,只能讪讪的把手机给收到包包里,拉了拉面上的口罩,然后才把手恭谨的放在膝盖上,显得很拘束。 没等秦一臻开口询问她迟到的原因,冯饕便先解释起来,“不好意思,有点事临时去了医院一趟,你这边等很久了吧,” 才一开口冯饕就被自己的声音给吓着了,全因为自己声音嘶哑不堪,听着像把嗓子扯破的感觉。 好在对面的男人听她这么一说后略微紧蹙的眉心才总算是松缓一些,又见她戴着口罩声音嘶哑,全身上下包裹得密不透风,即使再冷的天似乎在暖气供足的咖啡厅里也无需这般打扮。 “是生病了么?没关系,我也是刚到不久。”不管是否为了应付这场相亲,秦一臻保持了该有的礼节,这番话倒是比较客气,面上并未露出丝毫不悦。但冯饕只瞥了一眼他前面的杯子,只怕不是刚到一会儿吧。 “你是冯饕吧,我是秦一臻,是上海警备区司令部的,”秦一臻简单的自我介绍,选择了长话短说。 冯饕略微点头,算是礼貌性的回应。一边却在打量秦一臻。 她原本也能想到胜利部长给他介绍的应该条件不会太差,可这条件看起来似乎也太优秀了点,这么年轻就是中校军衔,由此可见这个年轻男人前途必定是一片光明。 而且长得也好看,一身得体的军装,更是衬得这人身长玉立,俊逸非凡,年纪嘛也就二十五六,最多不超过三十,冯饕初次看见也不得不抽了一口气,好在她近年来围绕在她身边的男人哪一个不是个中妖孽级的人物, 方不至于把这种惊愕表现在脸上。 别看她在打量人家,其实人家也在细细琢磨她本人。 秦一臻也不是头一遭相亲了,对于女人初次见到自己所露出的惊愕或好奇早就习以为常,尽管一些人按捺得住,可眼神却出卖了自己,冯饕起初的表现在秦一臻看来是理所当然。 不过唯一让秦一臻觉得好奇的对方是父母下了死命令的相亲对象,原本以为至少比以往的女人高一个水平,但显然看起来并不是这样。 先不说打扮如何,只单这女人从头到尾遮遮掩掩的模样,秦一臻就不得不多加留意。 “听你的口音是首都人?”秦一臻再次开口,声音也如同他本人,轻轻浅浅的,不带多少感情,但也说不上特别冷淡,有种例行公事的感觉。 对此冯饕并不算反感,反正这场相亲她压根就不感兴趣,纯粹是为了敷衍家里头,这个男的说不定也是如此。 “嗯,前两个礼拜才刚调到上海警备区后勤部办公室。”冯饕一说完就咳了起来。 秦一臻喊了服务员给她送了一杯柠檬蜂蜜水,脸上带着暖和的笑意,望着她说道:“既然生病了就多喝点水,这样恢复得快些。” 冯饕拿起那杯温暖的蜂蜜水,小心的从下边掀开口罩的一角,慢慢的呷了一口蜂蜜水,嗓子这才舒服不少。可忽然意识到自己如今这模样,心底不禁一惊,赶紧又把口罩给拉上。 实际上秦一臻已经瞧见她口罩下红肿的脸,虽然仅仅是一瞥,却仍蹙起了眉头。 在他看来冯饕的情况比较严重,脸红得跟被烫过一样,还起着小红点,都这模样了还来相亲,秦一臻原本还存留的一丝不悦顿时烟消云散,反而觉得冯饕倒是挺有趣的,也不知道她是真心想来呢,还是跟自己一样迫于无奈才不得已而为之。 不管是何种原因,冯饕这状况是挺严重的,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儿,只要是各自的工作跟兴趣爱好,其实这些东西两个人基本早背熟了, 对方一问,自己便也主动回答起来,有板有眼,乍看下气氛貌似还挺融洽。 不知不觉外边天也快黑了,咖啡厅里就餐的人倒是渐渐多起来,冯饕感觉不住的有人目光看向这边,尤其是以女性为主,谁让对面的男人确实长得过于优秀呢, 冯饕如今打扮得又过于另类,那些觊觎秦一臻的女人望向她的目光就不太和善了,甚至带着同情的目光望向秦一臻,总觉得座位上那一对男女怎看都不登对,男方应该算是纡尊降贵了。 冯饕肚子是空空如也,餐厅里淡淡的奶香味跟其他食物的味道勾得她肚子里的馋虫只伸出头,忽然肚子里一阵很熟悉的响声,冯饕一怔,秦一臻却是抿着唇弯起漂亮的弧度,跟服务员点了些吃的给她,冯饕不好意思的笑笑,眼睛眯成一条缝,只是眼皮还肿着,算不上多么动人。 咖啡厅点的餐基本是很简单的那种,一份意大利通心粉,一份浓汤,冯饕倒也不介意,刚想要拉下口罩,却碰到自己的伤口,不由得疼得轻叫了一声,恰好对面的秦一臻给听到,发现她撩起的围巾里也是红肿一片。 秦一臻关心的问道:“很疼么?” 冯饕一边疼得抽着气,一边点头。 “我看你还是解下围巾吧,你要是那么一直老捂着,伤口怕是会感染。”秦一臻目光落在她那针织的围脖上,她在脖子上绕了有足足三层,眼瞧着额上溢出一层汗也不舍得摘下。 冯饕自然也知道这点,只是大庭广众下不好把口罩围巾摘下,怕是吓到人,就连她自己照镜子也给自己那模样吓坏,谁知道别人怎么看呢? 在秦一臻的目光下,冯饕有种无所遁形的错觉,只能压低了声音,小声的说明原因。“今早上我被马蜂给蛰了,我怕吓到别人。” “马蜂,怎么一回事?” 冯饕犹豫了一下,把果园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秦一臻,一边小心翼翼的观察秦一臻的表情,她可是为了去采果子才把他晾了那么长时间,换句话说,她要是没之前那点坏心思,她未必会去果园,也就不会被马蜂蛰了,完全是她自己自作自受。 秦一臻脸上一直平平淡淡的,倒是没有不悦的征兆,冯饕松了一口气,也没那么心虚了。 其实说实在的,她对秦一臻的印象并不坏,至少光他那份耐心就值得冯饕尊重。 秦一臻忽然站起来,冯饕一怔,不知他要干嘛,还以为他是要走人。 第95节 没想到秦一臻抓起桌上的军帽戴上,对冯饕笑道:“我看还是去其他地方吃点东西吧,忽然我肚子也有点饿了,倒是知道一家不错的饭馆。” 冯饕看了周围一眼,见好多人望了过来,当即也不不犹豫,抓起自己的包包随秦一臻一块儿离开。 秦一臻的车是部队上的,挂着军牌,一部九成新的长丰猎豹,别看这车在外边造价不贵,可他这座驾却是改造过的,车轮车窗,甚至车内部零件皆是国外运回来,又拿到工厂给人安装上去,光是这些就花费了七八十万,不仅如此,车身内部也是暗藏乾坤,真皮的座椅,坐上去比一般的名车要舒服。 冯饕也是个爱车之人,一上他那车就在心底暗赞了一句。 秦一臻见她一上车就眼中发亮,甚至爱不释手的摸着底下的座椅。那小模样跃跃欲试,秦一臻不禁乐了,这丫头脸上真不能藏事,一准露馅。 实际上秦一臻心底对父母原本的强制相亲很不屑一顾,如今却是心情愉悦,这煮熟的鸭子又飞回来了,秦一臻能不高兴么? 秦一臻介绍的饭馆不算大,位置也不在市中心,不过环境倒是不错,这小饭馆原本是个茶楼,后来老板又改成了饭馆,但在这里依旧能喝道正宗的茶水。尤其是西湖龙井,连带泡的茶水都是虎跑泉弄来的。 当然了,能喝得上的人很少,基本上老板手头上都有一份对应的名单,只有这些“贵宾”来的时候老板才会拿出极品龙井前来招待。 显然,秦一臻就在这份名单之上。 在包厢内,冯饕跟秦一臻面对而坐,冯饕尝了一口龙井,顿觉得口中回甘香甜,包厢内也是茶香四溢。 期间服务员上了几个菜,秦一臻点的,基本上都是上海这边的特色菜,总过四菜一汤,两个人用也刚刚好。 吃饭的时候冯饕总不能还带着口罩跟围巾了,这可不礼貌,犹豫了下,冯饕才缓缓的摘下围巾。 虽然吊过针状况好了一些,但秦一臻却仍是拧起眉头。 “没吓着你吧,要是你吃不下饭那我还是戴上吧。”冯饕见他皱着眉以为是被自己这副模样吓到了,又想重新戴回去,却被秦一臻开口阻止了。 “别戴,还是让皮肤透透气。” 冯饕才又放下围巾,吃起饭菜。 冯饕吃得很小心翼翼,倒不是她矜持,只是脸还肿着,实在是长不大嘴,只能一小口一小口来了。 等吃过饭,冯饕想着差不多改走了吧,哪里知道秦一臻却把自己的号码留给了她,冯饕不解的看着他,他却是拉着她的手,冯饕扯了一下,手仍被他握着。 他叹了一口气,有些期待又有些无奈的问道:“真不认识我了?” 冯饕满心狐疑,却是摇头。“我们有在哪里见过么?” “有的,你再想想。” 这女人记忆力也忒差了点,可秦一臻记忆力不差,也忘不掉,那对他来说是永生难以磨灭的印记,尤其是那她那温软湿滑的小舌缠绕上那他那儿的时候,秦一臻全身的力气都没了,整个人被这个妖孽吸尽了三魂七魄。 见她似乎真想不起,秦一臻只好抓着她的手往那腰腹,往那最隐秘的地方,盖在上边。 冯饕觉得手如火烧,一下子用力收了回来,逐渐瞪大的瞳孔中倒映着秦一臻那张漂亮的脸,脑袋的一个角落被敲开,一些记忆回来了。 很好,她算是记起来了,尽管过程秦一臻不算得满意。 确实,冯饕知道他是谁了,只来得及惊愕的瞪着他。 这个男人,可不就是当初在医院被徐饶给“玩”了一轮么?如今倒成了自己的相亲对象。 第七十一章 饭后秦一臻开车送她回宿舍,临走之前,秦一臻拉着她的手没放开,愣是让她交出手机,把自个儿的电话输入她电话簿里,又轻而易举的获得了她的电话号码,这才驾车离开。 冯饕才刚到宿舍门口,才给黄大姐回了一条短信,好歹人家也是关心她,她怎么说也得交代一声。 回到宿舍没办法洗澡,只能打了一盆热水随便擦了擦身子,等站在镜子面前,脸倒是没那么肿了,但一颗颗的小红点确实不好看,也亏秦一臻能认得出她,那人莫非长了火眼金睛? 冯饕叹了一口气,脱了裤子跟袜子,上半身躺在柔软的床铺上,脚下却泡在热水里,望着头顶上的白炽灯,不由得眯了眯眼,干脆闭上眼睛好好整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 她怎么就那么能折腾呢? 如果时间倒退七八年,如果压根就没有发生车祸,她大概永远也不会跟这些衙内有所交集。 但偏偏,事情已经发生了,确实还是她自身引起的,是她去主动招惹人家的,这无可否认。 如今她丢下个烂摊子就跑了,完全没有考虑到其他人的想法,也确实是挺过分的。 这不,一声不吭就跑到上海,说好听是来“探亲”的,实际上也不是没存着一星半点的逃避心理。 忽然双掌合十,冯饕特别滑稽的闭着眼在嘴里念叨了几句,祈求这些衙内永远别找着她,最好就是把她给彻底忘了,从前怎么过日子的,这从今往后还该怎么过日子。 少了她一个人,他们死不了。 她原本是无神论者,以前作为一名优秀的党员是不允许有任何宗教信仰的,不过如今她宁愿去烧香拜佛,只要老天保佑自己。 大概是觉得上边的神仙一定能听到自己的祈祷,冯饕的心一下子安定不少,甚至打起了主意这几天抽时间到龙华寺请人帮做个法式。 今天半夜,冯饕是怀着满肚子的幺蛾子入梦的,睡得颇香,一点都不知道远在千里之外的某些人正因为她搞得茶不思饭不想。 早上丫头起了个大早,昨天在医院的时候冯饕就已经请好了假,这三天连着周末一共五天时间休息,早上还是去了医院一趟继续吊针。 今天状况比昨天又好了一些,除了被马蜂蛰过的伤口外,脸色恢复不错,小红点也退了一大半。 吊完针从医院出来,冯饕有一种仿若重生的感觉,浑身的骨头“咯吱咯吱”的发出清脆的声响,整个生命都是全新的。 趁着还有时间,她跑了龙华寺一趟,请了个平安符回来,直接揣在大兜里,她要这个平安符随时贴身带着,时刻庇佑自己。 刚从龙华寺出来,前脚才踏出的寺院的大门,外面一辆火红的法拉利“嗖”的打眼前经过,半边车轮差点没压到她脚,车轮跟她的鞋头只差了半寸的距离。 她这厢还没来得及压住心跳,另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又打跟前经过,“轰轰”的引擎巨响,如同电影中蝙蝠侠的坐骑,蹭亮的车身刚打了一层蜡,上面光泽能把人的眼刺伤。 显然,那迈巴赫是尾随前边那辆红色的法拉利而去的,一前一后都是千万跑车,这在上海并不算稀奇事,只不过敢明目张胆的大白天在人流量极大的马路上疯狂飙车,也是两个颇嚣张的主儿。 第96节 冯饕的眼睛盯着那两辆跑没影的名车,小声的啐了一句“天杀的玩意儿。”又踩着厚厚的雪地靴继续朝地铁站附近走去。 刚过了马路,手机就响了,拿出来一看,屏幕上闪烁着一个陌生的号码,再看向那名字,冯饕的眉心不自觉的微抖了下。 秦一臻上午才刚开完会,一群好兄弟飞上海瞧他,几个人在常去的酒吧开了个包厢打算好好聚一聚,喝了两三杯黑方,秦一臻才抽着烟,忽然想要给她打个电话,只是想听听她声音。 肖樊瞥了他一眼,笑着说:“什么人呢,这么开心?”肖樊跟秦一臻是发小,没见过在兄弟聚会上还想着其他女人的事,明明跟前就好几个漂亮的妹妹,但秦一臻愣是给拒绝了,这事倒比较稀罕。 并不是说秦一臻就是正人君子柳下惠,他们这一帮子人聚会喝酒的时候免不了喊几个靓妹助兴一下,秦一臻向来不怎么拒绝,也图个热闹。 不过今天秦一臻倒叫人意外了,愣是摆手拒绝了美女的陪酒。 秦一臻相亲的事几个兄弟也略有所闻,他们这群人中谁没去相过亲啊,家里人不明说,实际上却是变着花样打着其他的幌子让他们去相亲。 近几年,这种现象已经是见怪不怪了,怕再过两三年,长辈们要直接“逼婚”了。 秦一臻笑着说:“一个熟人。” 肖樊呷了一口酒,对秦一臻模棱两可的回答有些不置可否,不过也没点破好兄弟,就是怕秦一臻这次是动了凡心。 “相亲对象?”肖樊睨了他一眼,眼睛落在他手机上,虽然只匆匆瞥了几个字,但也足以让肖樊吃惊,秦一臻只怕不光是动了凡心,照这个势头,还是他主动追的人家。 秦一臻朝肖樊笑了笑,算是默认了。 肖樊摇摇头,眯着眼呷了一口酒,眼皮垂了下来,对面那几个搂在一起唱歌的男男女女忽然变得遥远起来,一个娇媚却又模糊的身影忽然从眼皮底下一划而过,肖樊全身心的放松,解开脖颈上的第一颗风纪扣,觉得自己似乎有些醉了。 冯饕犹豫再三后还是接了这个电话,轻轻的一声“喂”却让秦一臻眉眼间荡满了笑意。 “在哪里呢?”秦一臻问道。 冯饕瞥了一眼大马路,开口就说“在宿舍呢。” 秦一臻张了张嘴,又闭上,这丫头开始满口胡话了,不实诚,或许她故意的。 当他没听见电话里满大街车喇叭的声音么?还是她以为他真心那么好糊弄。 不过秦一臻倒没真生气,反而是起了戏谑的念头。 “那很好,我现在开车过去看你。” 冯饕一怔,抓着电话有些茫然。“你别来。” “为什么?”秦一臻双腿叠在一起,身子往后一仰,颇为慵懒的姿态,高傲而又跋扈,却吸引了对面好几个女孩子的目光。 “我这儿是女宿舍,门口的警卫员不会让你进来的。”冯饕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 谁知道秦一臻是起了玩心,非要跟她对着干,电话那头倒是听他一点儿也不意外,反而语气颇为轻松。 “没关系,他们不敢拦我。”他说的也是实话,只怕全上海没有哪个军区敢拦秦小爷的车。 “哎,我要睡觉了。”现在才十二点,不过冯饕心里一焦急,也不管那么多了。 “那你别睡,我一会儿就到了。”秦一臻忍着笑,似乎已经能想象到对方已经被自己成功唬住了。 冯饕急着直跺脚,对着电话咬牙切齿的,恨不得能剥掉对方的一层皮,哪里想得到对方皮糙肉厚,自己压根不是他的对手。 冯饕轻声的“哼”了一声,刚想转身,前头那辆红色的法拉利又折了回来,这一次冯饕就没那么好运气了,实在是靠着马路边太近,眼见车子要撞上自己,只来得及惊呼一声,身子顺势往人行道倒去,一声尖锐的刹车声,红色法拉利就停在离她不足半米的距离之下。 而冯饕半个身子倒在人行道,脚踝一阵钻心的疼,手机已经摔得七零八落,满地都是手机零件。 此时周围已经围了好多看热闹的人,冯饕疼得整个人直冒冷汗,压根就没办法从地上爬起来。 红色法拉利里面下来一个二十几岁的青年,长得白白净净的很是周正,也是急着一头大汗,慌得想要去扶冯饕。 心里头又在万幸好在没有撞死人,一边也在懊恼后悔自己怎么那么冲动。 “美女,你没事吧?真对不起,我、我送你去医院吧。”眼见一些看热闹的人拿起手机拍下这一幕,青年也急了,赶紧背过身子挡住拍摄。 冯饕原本拧着眉,刚想呵斥几句的,谁大白天的在马路上飙车啊,一而再再而三的,这不是有毛病么,他还以为自己的爸也叫李刚呢。 才刚抬起头,才刚看了那青年一眼,冯饕抽了一口气,倒不是给疼的,而是给震惊的。 眼前这人她确实认得,交情还不浅,是她在上海读初中跟高中时候同一个班的同学,也是她在上海唯一的闺蜜,杨猛同学。 确实是她闺蜜,虽然对方是个货真价实的爷们儿,可这不是性取向有些问题么?当时初中高中六年时间,杜蕾丝跟杨猛都是同班同桌,你说到这份上,交情能浅么? 只不过杜蕾丝到北京以后跟杨猛联系就断了,是杨猛那边先断的,她自己也试图联系过好几次,但感觉杨猛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加上她自己发过誓再也不踏进上海一步,两个人如今可是隔了差不多十年才见面。 虽然是大冬天,但杨猛依旧急得一身汗,伸出手想扶起冯饕,可又怕人家拒绝,只能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冯饕皱着眉瞪了他一眼,颇有大姐头的风范,就跟从前一般杨猛喜欢跟在自己屁股后面一样, 冯饕不自觉的带了几分命令式的语气。 “还愣在那里干嘛,还不过来扶我一把。” “哎!”杨猛立即小心翼翼的扶着她上了车,又帮她稳妥的系好安全带,这才跑回去把地上四分五裂的手机捡了回来,单这点看,这小子其实心思挺细腻的,还是跟从前一样。 上了车,杨猛抹了一把汗,才战战兢兢地问道:“美女,我先送你到医院吧,你做个全身检查,这检查费全都算我头上,该住院的住院,该治疗的治疗,我绝对不会跑的。” “嗯。”冯饕点点头,脸上有些白,手在大兜里狠狠抓了一下那平安符,有些泄气。 但随即又张了张嘴,瞥了他一眼。“杨猛,没事,估计只是脚崴了。” 杨猛点点头,又有些狐疑的看了她一眼,总觉得这语气很是耳熟,况且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对了,名字!她丫的怎么知道自己名字的?他好像可没暴露过自己的身份啊? “吱”的一声,冯饕因为惯性额头直接撞在前面的挡风玻璃上,顿时疼得直嚷嚷,眼中冒着水泡泡。 “杨猛,你丫的神经病啊,你不好好开你的车,你停下来干嘛?” 第97节 杨猛眯着眼,一脸警惕的瞪着她,越看越是不可思议,越看越是跟那个人勾不着边,可就是一种强烈的感觉告诉自己,眼前的人一定认识自己。 “你是谁?”杨猛咬咬牙,不确定的问道。 第七十二章 事实上,友情有时候明显坚固于爱情,杨猛起初一拍大腿,手指指着她,颤抖着好几下,才说,“你丫的以为自己整了容就没人认出你了是不,杜蕾丝,你肯定就是杜蕾丝吧,” 这下就轮到冯饕傻眼了,倒不是杨猛异想天开的整容说,而是他颇有把握的一语道破自己的身份,光这点就没白跟他混那么多年。 结果红色法拉利停在医院停车场,杨猛全程陪同冯饕同志做了全身检查,除了脚踝崴到以外,右手也骨折了,身上还才多出擦伤,检查结果比之前想的要严重。 医生眼皮也没抬,直接让她住院两天,这事没得商量,好在冯饕这几天还处于请假中,倒省了很多问题。 杨猛去给医院协商,愣是给她安排了一间干部病房,一房一厅的小套间,配有电脑空调,洗衣机还有各种高档家具,居住条件比她现在的宿舍还要好。 冯饕知道这种干部病房一天的住院费就得几千块,当然了这是指纯花费,如果是真正的干部,百来块钱就差不多了,但是杨猛不是高干子弟,铁定是自己出这个钱的。 冯饕记得杨猛也不是什么公子哥,他妈妈是上海文化宫的主任,爸爸是交通局的一名普通科员,这么一个家庭怎么都跟高干或者豪门搭不上边啊? 莫非j□j年没见,这小子就飞黄腾达了? 等安置好冯饕,杨猛去下边买了热腾腾的小笼包跟豆浆,还有两碗鸡粥、几根油条摆在她面前。 这些都是她曾经最爱吃的东西,如今也依旧很喜欢,亏得这小子没有忘了她的口味。 杨猛打开一碗鸡粥推到她跟前,看到她右手还打着石膏,这才笑嘻嘻的拿起勺子舀了一勺吹温了放在她嘴边。 冯饕喝了一口,皱着眉说:“我自己来吧,左手拿勺子不碍事。” 主要是她实在不习惯别人伺候她跟老佛爷似的,浑身不自在。 杨猛嘿嘿一笑,倒也不勉强她,自己也拿起一碗鸡粥吃得不亦乐乎,一边吃一边还用余光暗暗观察冯饕。 心底不禁感叹自己这个老同学老闺蜜怎么就换了一张脸呢,虽然现在时下流行换脸整容,但是这刀子动得也忒狠了,完全就是别人的脸,声线估计也动了手脚,要不是今天闹了这么一出,误打误撞的让两个人重新见面,他估计走街上也认不出她。 冯饕也懒得跟他解释这前因后果,由得他误会自己整容好了,这样他心里也会好一些。 默默吃完一碗粥,杨猛及时的递过纸巾给她擦嘴。 冯饕刚擦完嘴,轻咳了几声嗓子,正打算问话,杨猛眼圈一红,就扑倒在她前面的被子上,差点没压到她受伤的那只腿。 冯饕不由得蹙起秀气的眉毛,朝底下的人翻了个白眼,有种恨铁不成钢的冲动,那么多年过去了,这小子依旧这般窝囊。 冯饕不知道,杨猛也只有在她跟前展露出窝囊的一面,人前可是嚣张跋扈得很,拽得二五八万鼻孔朝天瞧人的那种货色。 如同伟大的母亲,和蔼的拍了拍这厮的背,这厮才收起一把鼻涕一把泪,其他人可以不了解他,但她不得不了解,杨猛刚跟相恋了四年的男朋友分手。 不对,应该是跟相恋了三年,分开了五年,一共八年纠扯不清的男人分开了,这种刻骨铭心的疼,冯饕也曾有过,她懂的这份痛比剜心还疼,是硬生生的抽走了身上的一块骨头。 思及此,冯饕也不由眼圈儿一湿,想起了好多往事。 谁能想到,一别十年,兜兜转转的两个人又见面了,皆是被人弄得遍体鳞伤,最后还得自己舔舐自己的伤口。 与此同时,国内最大的网络门户网站上,一个鲜明的标题出现在首页,这一天,各大知名网站也纷纷转载,不足两天时间点击率就破千万。 “富二代闹市飙车法拉利,无辜路人遭殃。” 点击进去,人行道跟机动车道的中央,一个女子脸色惨白的躺在地上,旁边停着一辆显眼的红色法拉利,甚至于车牌都清清楚楚的出现在视屏中。 镜头一转,对准那个地上受伤的女子,虽然围着围巾仅露出小半张脸,不认识的人确实只是匆匆瞥过一眼就算了。 可若认识她的人,哪个不是把她放在心上的,别说只是半张脸,就算是她的一根头发都能知道是她。 关上视屏,年轻的首长摇摇头,唇角无奈的一抹笑,当得起世国无双,艳丽无匹。 此时所有人看到首长与往日央视一套新闻中很官方的笑是不同的,见了此时的笑, 只怕都要抽一口凉气,赞叹一声,美人啊! 只是美人却又紧锁眉头,担心起底下那一群开始蠢,蠢欲动的小子。 全天下能看得见的东西,如今再下令封闭消息只怕已经是为时已晚,他们一定已经知道了。 如同首长所想的,最先发出行动的却不是刘昆,也不是徐饶,而是停薪留职阶段的姚尧。 次日,姚尧南下上海,踏入这个繁华妖娆的魔都。 此次前来,他是来“捉妖”的,非要把那不知死活的小妖孽降于掌心,任她再也飞不出去。 冯饕在医院住得很好,主要是条件也好,也有专人伺候着,杨猛鞍前马后把她当佛一样给供着。 一来确实是杨猛开车不慎将她给撞了,这撞的是别人也就算了,杨猛跟她是什么关系啊,这一撞不打紧,他自己心虚呗,悔恨呗,就变着法的对人家加倍的好回来,以此减轻心里的罪恶感。 冯饕这次住院是很安静的,自以为没有惊动任何人,能够舒舒服服的出院,谁会知道第一个登门的便是自己的相亲对象,秦一臻同志。 而且还是属于很不巧登门的那一类型。 这一日杨猛早早的到了医院,昨天在冯饕的警告下总算是换了一辆低调点的大奔,依旧是百万的车子,但至少在魔都就不怎么惹眼了。 通过昨天盘根问底冯饕算是知道杨猛如今算是亿万富翁了,前几年跟他男人合伙开了一间公司,他男人是国外毕业的金融高材生,前两年都是他在管理,后边两年杨猛对公司逐渐上手了就将公式交给杨猛自己打理,据说他男人在国外还有好几间上市公司,在内地开公司一开始纯粹是为了杨猛。 别看杨猛大学学的历史学,可管理公司也有自己一套,在他男人的鞭策下也肯学东西,才短短几年时间就把公司经营得有声有色,一下子跨入了千万富翁,再到如今的亿万富翁的行列。 用冯饕的话来说,这丫的就是个土豪暴发户。 可人一旦有钱的脾气也就大了,杨猛为了经营好公司经常需要出去应酬,他男人时常海外国内的跑,倒不是说感情也就淡了,只是说话题渐渐少了,杨猛性格上大大咧咧的,但感情上却又极其敏感,一点些微的摩擦就经常吵个不停。 第98节 就在上个月,杨猛跟他男人爆发了最后一次争吵,人家一声不吭的拎着行李走了,冷笑着说要结婚,让他自己做个同性恋去吧。 这话够狠的,一下子把两个人四年的感情撕了个粉碎。 杨猛一时半会人想不开,这阵子经人介绍参加了个车友俱乐部,都是飙车党,没事拿生命开玩笑图个刺激。 前几次杨猛没被交警逮着,心存侥幸后愈加的疯狂,干脆公司也不顾了,一心浸yin在这种刺激玩乐上。 杨猛不会喝酒,做不到醉生梦死,只能从另一个途径找到发泄口,很显然,这厮把飙车当喝酒了。 此时冯饕躺在床上,浑身上下痒得很,头发是前天洗的,澡也三天没洗了,这几天都只是擦身子,她全身上下痒得似要脱了一层皮,恨不得一头扎在热水里。 杨猛在医院请了个护工给她,但医生见她过敏刚好,手脚又折了,就让她住院前三天别急着洗澡,实在受不了可以拿清水擦擦身子。 大冷天的,一天不洗澡尚且能忍受,可要冯饕三天不洗澡,真对她来说是活生生的折磨。 这天中午护工恰好不在,冯饕自食其力的从病床上爬起来,只单脚着地,堪称举步维艰的抵达了浴室。 刚放好热水,一边身子坐在浴缸上,一边试图先探入没受伤的那只脚,然后再没入热水中。 这脚趾才刚碰着热水呢,冷不防听见杨猛大呼小叫的在门外嚷嚷。 “诶哟,我的姑奶奶,你这是遭什么罪呢?” 说完后就抱着她腰,想要将她给抱出来。 “你给我放手,我要洗澡。”冯饕皱着眉,略微不悦的瞪了杨猛一眼。 杨猛承受着她的敲打,嘴上依旧不死心。“医生说不让你洗澡,这段时间你就先忍忍吧。” “医生是建议,建议,你懂这两个字的意思么?”冯饕扯着他头发,被他一折腾觉得浑身上下更痒了。 两个人在这边纠纠扯扯的,杨猛身板本就不壮实,此时身上又挂着冯饕,两个人左摇右摆的打闹成一团,最后的结果却是双双落水。 冯饕是整个人泡在热水里,吁了一口气,杨猛就惨了,双手仍抱着她,身上的衣服全湿了,正愁眉不展的,刚想说几句,却忽然发现身后有脚步声。 两个人同时望向门外,秦一臻手里提着一袋热腾腾的包子,精光四溢的眸子眯成了某条狠凛的弧度。 杨猛垮着脸,心底“咯噔”一沉,也知道来者不善。 坏菜了,真当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这是杨猛此时心底的真实想法。 第七十三章 杨猛虽然不知道眼前的男人是谁,可也清楚眼下的状况不是很好。 冯饕眼见杨猛脸色一阵白一阵红,心底不由得有些幸灾乐祸,活该他怕了吧,他早点儿放开自己不就没事了么, 心里虽然很恶毒的兜了一圈,但冯饕也觉得这种状况持续下去并不算好事,尤其还是在秦一臻面前。 拍了拍杨猛的肩膀,将杨猛丢了的魂魄重新勾了回来,冯饕才小声骂了一句。“看什么呢,还不把我扶起来。” “哎”杨猛此时也意识到这不是发怔的时候,赶紧小心翼翼的把冯饕从浴缸里拽出来,就跟从水池里捞出一颗水灵的大白菜。 杨猛尽管对门口的男人很犯怵,但他更怕面前的女人,这个女人是欺压他整整六年的同桌,也是红旗中学出了名的女霸王,堪称女王级的祸水。 杜蕾丝没有祸水的脸蛋,但她有祸国殃民的手段,玩弄人心算是一套本事。杨猛深谙这一点,为此宁愿得罪全天下人也甭得罪眼前的女人。 其实光从外表上看,杨猛长得白白净净,可一点儿也不娘气,表面上倒是谦谦有礼的,算得上是有为青年一枚,只不过这要看是用谁的目光看来。 因为病房内有暖气,冯饕穿得不算多,里头一件秋衣,外面罩着一件病号服,这一浸水那衣服紧紧贴在身上,那原本宽松衣物内的傲人之物便越发的明显,那弧度优美的线条,那曲线玲珑的腰腹,还有那酥软挺翘的双ru,刺激着雄性的眼球。 秦一臻仿若没有看见另一个人,只把吃的搁在前边的茶几上,又返回来搭过她的手,只清淡的瞥了杨猛一眼,这厮就讪讪的松开了手。 或许是心虚,或许是别扭,杨猛在没有弄清楚对方身份之前就已经失去主动权,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冯饕被人搀扶到沙发上。 杨猛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像一只呆头鹅,冯饕看着他,又看了一眼秦一臻,后者依旧笑容清浅,仿佛眼中的世界只有她,瞧不见任何人。 冯饕受伤的手挂在脖子上,一手托着下巴,仔细思考怎么开这口。 秦一臻也不急着逼她,只在茶几的果盘上拿起一个苹果,削好了皮,还切成一块一块小兔子的形状,摆好在碟子上又逐一插上牙签,这才递到她面前。 这男人也心灵手巧,不仅人美,手艺也很不错,谁娶了当媳妇这小日子保准过得有滋有味。 冯饕抬起头,看着秦一臻颇为认真的开口介绍。“这是我初中兼高中同学,杨猛,这位是我一个……一个刚认识的朋友,上海警备区工作的,秦一臻。”显然对秦一臻的介绍她是纠结了一番,只能用刚认识这几个字眼来形容。 倒没注意到秦一臻眼中瞬间划过的精狠。 可杨猛却看见了,心头一跳,明知这可不是好惹的主儿,却只能硬着头皮伸出手,脸上微笑着。“幸会幸会,第一次见面就让你看笑话了,呵呵,真是不好意思。” 秦一臻也伸出手,掌心很例行公事的搭了一下,也微笑以对。“既然都是淘淘的朋友,过来看望她也是应该的。” 杨猛的笑容忽然有些尴尬,人家这是在给自己定位置呢。什么大家都是她的朋友,这话明摆着在杨猛只是普通朋友,而他自己跟冯饕,这关系可就不一般了。 尽管秦一臻的脸上一直噙着淡淡的微笑,可杨猛久在商界打拼,各色各样人的嘴脸都见惯了,尤其害怕笑面虎。杨猛总觉得秦一臻不是真心想笑,他越是笑得无所谓,杨猛的心就越发的吊在嗓子眼。 好在身上的衣服还滴着水,杨猛冷不防的打了个喷嚏,脑子一转,临时找了个借口去换衣服,这才把空间留给这两个人。 秦一臻微笑的行注目礼送走杨猛,这才把病房的门给锁了,多留了个心眼,也是不想待会儿又有人打扰自己。 秦一臻打开双门的衣柜,找出崭新的病号服,里面挂着七八套,足够她每天换一套。 “把湿的衣服脱下来,否则要感冒的。”他紧挨着她旁边的沙发坐下,见她手臂的绷带跟脚上的绷带已经湿透,眼中有些担忧。 冯饕微笑着看他,“我会叫护士的,不过你得先出去。” 秦一臻朝她眨了眨眼,笑着说:“我以为你不会害羞。” “我是否会害羞是一回事,我要不要当着别人的面卖肉给人看是另一回事。”冯饕说完后觉得湿了的右手臂有些发痒,直想抠,却及时被秦一臻抓住了左手。 第99节 “别抠,会碰到伤口的。” “我手只是骨折,没有伤口感染。”冯饕一本正经地看着他。 秦一臻笑着拿起一片苹果递到她唇边,冯饕皱了皱鼻子,不过没有拒绝,咬了一小口,眼睛依旧警惕的盯着他。 她剩余的半片苹果被他自然无比的咬进了自己的嘴里,故意发出“咯嘣咯嘣”的声响,那是牙齿与苹果的撞击。 听在耳里清脆悦耳,又有一些些的暧mei。 他说 :“我知道。” “哦。”冯饕应了一声,又见他伸手按了床头的呼叫器,他走到大门解了锁,不出五分钟护士就赶到的。 见她浑身湿淋淋的,旁边还站着一个年轻军官,不由得大吃一惊,但随即反应过来后立即转身到浴室里拿了一条毛巾。 冯饕自然少不了被护士小姐一顿呵斥,期间秦一臻出了门站在走廊上,口袋里摸出一包烟,但眼见来来往往的护士跟医生,便只能苦笑着把烟塞了回去。 莫约过了十来分钟护士小姐就出来了,似没想到秦一臻还在,略感意外的多瞧了一眼,秦一臻回以人家一个浅浅的笑容,顿时叫护士小姐看得一阵目眩神迷,好不容易踩着轻浮的步子离开,秦一臻这才重新返回病房内。 冯饕依旧是一身宽松的病号服,受伤的腿搭在床架上,另一只膝盖曲起,半躺在床铺上,若不是右手打着石膏,还颇有几分病如西子胜三分的美态。 秦一臻迈着长腿走至她身边,径自拉了一张椅子在她面前坐下,笑睨不语,这让冯饕很不自在。 冯饕稍微挪了挪屁股,身子挨在柔软的枕头才郁闷的问他:“你是怎么知道我住院的?” 还没等秦一臻回答,冯饕拿起方才的一片苹果,可惜小兔子在空气中逐渐变成了褐色,不再那么光鲜亮丽。但一口下去依旧“咯嘣”脆。 “得,我不问了,你能耐大,我这个小人物住院你能不知道才怪。” 奇怪的是秦一臻仿佛看她看上了瘾,也不吭声,视线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好似少看一眼就会死,恨不得再多看一会儿。 冯饕嘴里含着的苹果尚未吞下,犹豫着,愁苦着,耷拉这小脑袋,这又才重新抬起来,望向他的目光些许淡薄,些许疏离,些许无情。 “你想娶我?还是想玩玩?”她不喜欢绕弯子,矫情的事情纯粹属于浪费自己力气,敞开天窗说亮话有时候会伤害到人,但这种伤害要比另一种结果小太多。 秦一臻挑着眉,笑着说:“是有这么个想法。” 谁知道冯饕下一句让秦一臻眼神一亮,这次果然窥到宝。 “你要是因为我帮你含过一次j、b,那你大可不比以身相许,相信这个世界上愿意替你吹的人会有很多。”丫头留了个心眼,没说女人,因为她相信以秦一臻的条件,或许也不乏男人。 人家也没回应她,秦一臻看着她敞开领子里头的锁骨,形状漂亮完美,让他有想吮xi的冲动。 “假如我说我依旧想娶你呢?”秦一臻的目光再次落在她的嘴巴上。 这丫头有一张让男人见了销魂的小嘴,上唇略微饱满,下唇较之单薄,可合在一起的时候又有一种说不出的味道,一张一合间吞吐着世间的淫hui之物,仿佛那小嘴是装满妖精的宝瓶葫芦,一收一放皆有无数的妖精打里面跑出来。 这张小嘴,秦一臻还想尝第二次。 有的东西一旦沾上,比海洛因的嗜头还要厉害,根本戒不掉。 冯饕摇摆着脑袋,挺直了腰杆,一本正经,如同一个老气横秋的老夫子。 “你还是别娶我的好,我做不来贤妻良母。” “婚后你依旧可以过自己要的生活,我也不欢喜循规蹈矩的女人。” “那是你还没了解我的生活是什么样的?你要知道就不会那么看了。”冯饕视线与他直视,这点上不愿意跟他含糊。 “哦?那我也不算是个好人。”秦一臻倾身向前,闻见她身上有苦涩的药香。 冯饕秀美微挑,有些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你当然算不上是好人,不过总归不算太坏。”她下这个定论之前是做了一番考虑的,秦一臻虽然也被划分为纨绔的一派,可比起其他人,似乎仍要好一些,又或许只是因为她还没彻底了解他。 想到这,冯饕不再绕圈子,叹了口气,颇为认真的说:“其实你条件很好,配我有些可惜了,你知道家里为什么急着给我相亲么?” 说到这冯饕顿了一下,脸上的表情说不上沾沾自喜,也说不上苦大仇深,可总有一种纠结的情绪。 “像你这样的人,我身边太多了,我应付不过来,我害怕,所以我逃避了,可对方偏咬着不放,家里不得不给我做个安排。” 这番话刚说完,秦一臻的手机却很煞风景的响起。秦一臻瞥了一眼,是肖樊,这才压住方才因为她那番话而一瞬间聚积在胸口的汹涌。 “一臻,姚尧那孙子到上海了。” 第七十四章 从秦一臻从出现在病房到离开,总共待了不到半个小时,冯饕没有多做挽留,有些话她讲了一半,剩下那一半,冯饕想他总有一天会清楚的。 抓起碟中最后一个小白兔苹果,入口依旧爽口,疯丫头嘴里“咯嘣咯嘣”咬得欢快,一边手抓起旁边的ipad看小说。 床头的手机响了起来,冯饕左手捞过手机,又是一个未知的电话,似乎这段时间她的电话总能接到好几个这种号码,也不知道是不是信息被中国移动泄露了。 不过冯饕还是接了这个电话,一张嘴却十分的例行公事。“您好,请问找谁?” 对方似乎被她这颇为正式的语气逗乐了,没急着表露自己的身份,反而略矜持的等待了一段时间。 冯饕这段时间的耐性早就被磨光,尤其在医院,尤其三天没有洗澡的份上,火气也渐大。 对方似乎听见电话那头她小声的啐了一句“这人不说话有毛病不是?”尽管声音很轻,但对方眉头不着痕迹的皱了皱,依旧美得妖气四溢,好在办公室只有他一个人,否则这方妖气冲天,哪里跟平时在电视前见着的首长是一个人? “一段时间不见,丫头你嘴上功夫倒是渐长。” “嘶!”这一声压了很长,前半截是惊愕,后半截是猛然醒悟。 “怎么样,伤势如何?”姚林拧着眉心,四十岁的身体果然不如二十岁年轻那会儿,好在他体格健朗,否则熬了一个晚上处理文件,若年纪再大一点,怕就撑不住了,可偏偏的,这个时候却是想听见丫头的声音。 “你怎么知道我在医院?”冯饕记得这件事似乎也没跟家里说过,他怎么就清楚的,况且,冯饕不认为日理万机的首长会在私底下监控她。 第100节 “你打开电脑看下这几天各大网站的首页报道。”姚林有些无奈的笑了笑,语气中透着淡淡的宠溺。 冯饕半信半疑的点开一旁的ipad,随便上了一个视频网站,起初还不怎么在意,首页上除了某个脸熟的官员外,无非就是最近某某明星爆离婚的八卦报道,等指尖划开滚动栏最后一个报道的时候,冯饕的视线顿时定格在图片上,那辆红色的法拉利,以及坐在地上大衣包得严实的女人。 “我成了网络红人了。”冯饕冲出口的就是这么一句话。 “你确实成了网络红人,现在这段时间你的知名度比明星高多了。”姚林不得不给她敲一下警钟,否这这丫头还真不当一回事。 好在冯饕的情商不低,立即察觉出事情的严重性,咬着唇低低的问道:“他们知道了么?”他们是谁,首长心里再清楚不过,他是看着孩儿们逐渐堕落在这个小孽障手心的见证人,也是旁观者。 “姚尧已经到了上海,你这段时间尽量少露面。”姚林的笑容淡了几分,语气也难得沉重了一些。 他听到这丫头居然轻哼了一声,似很不以为然。 “难道我这一辈子就只能跟他们玩猫捉老鼠的游戏?”冯饕指尖在ipad上一点,画面上出现另一只大妖大孽,是精悍俊俏的首长,身边围拢着一群随行官员,报道是关于首长前天对俄罗斯进行军事访问,在机场举行的一场军队检阅,俄罗斯的国旗与五星红旗各占一地,迎风飘扬,红得似血,首长的神情颇为肃穆。 冯饕手指戳着那张妖孽的脸,恨不得戳出一个窟窿。 “我只是不希望你掺和进去,好不容易摆脱这种状况,不要让无谓的人伤害自己。” 冯饕并不知首长的心意,却是反唇相讥。“来的人是你家的小子,你这个做老子的怎么没看好自家小子,你还他出来毒害我,现在让我别掺和,你不觉得有些站着说话不腰疼么?” “谁毒害谁可不一定。”姚林原本压着怒意,却冷不防被她的话逗乐了,又怒又笑的反问她。 冯饕眯着眼,眼底精光四射,首长隔着电话是看不见,若是看见了定然会惊骇此孽障已经成熟了,如今的她已然不是小打小闹的小妖,而是要修炼成仙,融于半仙半妖的神态间,有些微张牙舞爪,却又妩媚浪荡。 “好了,既然你管不住姚尧,那我也无话可说。” 姚林仍不放心,又重复了一次。“丫头,急着,别因为其他人而伤害到自己 。” “那我可以伤害别人?”冯饕笑眯眯的反问。 姚林一怔,唇勾着。“我只说你要自保。” “姚尧要是受伤了呢?” “他见不到你,自然不会受伤。”姚林摸着钢笔,半响沉吟道。 “你希望他找不到我?”冯饕小心翼翼的躺了下来,头枕在柔软的枕头上,望着天花板,数着上面莲花状的水晶装饰灯有多少个灯盏。 “是的。” “嗯,我问你一个问题。” “你问吧。”姚林倒很客气。 “你也不希望他跟我结婚?”冯饕忽然异想天开的问道。 果然姚林又蹙紧了眉,手上的钢笔骤然握紧,却依旧严肃回答。“没错,我不愿意看他跟你在一起,他不会是个好丈夫,你也不会是个好妻子。” “首长英明!”冯饕赞了一句,语气却有些不忿,酸不溜湫的。 顿了顿,冯饕像是换了一个人,语气少了以往的调皮,似多了某种阴谋,首长的心莫名的一紧,她笑着用一种近乎妩媚的语气,似一点一点挖着某个人的心,似画皮中那个手持人心吃得不亦乐乎的狐妖,她的手中此时也不知攒紧了那几个人的心脏。 有刘昆的,有徐饶的,有姚尧的,有秦一臻的,要肖樊的,或许还有他的。 首长一惊,背后一层冷汗,猛地从办公桌上站起,却发现电话那头早就剩下一片忙音。 冯饕次日出院,这件事没有惊动任何人,前后只让杨猛做好安排。 既然姚尧到了上海,以他在部队的关系,估计要找她也就是这两三天的事情,再加上宿舍的所在地已经被秦一臻“侦破”,冯饕眼下状况并不理想。 难怪首长有所顾虑,她迟早会被那几个纨绔找到,冯饕咬咬牙,干脆住到了杨猛家里。 杨猛如今小三十了,早就搬出了父母家,加上父母接受不了自己儿子出轨的事实,杨猛也受不了父母的紧紧相逼,干脆就自作主张自立门户,这样他们眼不见心不烦,杨猛的耳根子也好受一些。 杨猛在黄浦区附近买了了一栋别墅,准确来说是这套别墅是他男人当初给买的,房证上写的是他名字,男人走的时候倒是把公司跟别墅都留给了他,算是对他有情有义了。 整个别墅除了他还有一条狗,一米七几的男人养得却是一条迷你泰迪,杨猛才刚回家,那黑不溜秋一团毛球的泰迪就扑到杨猛脚下,小 尾巴左摇右摆,很是兴奋。 “毛球,你爹我回来了,可让我想死你了。”杨猛放开扶着冯饕的那只手,近乎喜极而泣似的蹲□子,张开双臂迎接那头小畜生。 冯饕就看着那一人那一狗相拥而泣,但显然小畜生比较没有良心,毛球只在它爹面前扑腾了几下就跑到了冯饕脚跟下,舔着冯饕没有受伤的那只腿。 冯饕瞥了一眼狗,又瞥了一眼杨猛,才说道:“你家的狗一定是公的,这么好色。” 杨猛瞪着眼,眉头竖起,不悦的说:“我家毛球可是大姑娘。” 哪里知道那货撇了撇嘴。“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据说宠物跟主人在一起的时间越长就越像主人,你们家毛球一定是被你感染了,还搞蕾丝呢。” 这话气得杨猛在后面只翻白眼球,但又不敢反唇相讥,生怕惹急了这姑奶奶最后受苦的可是自己。 杨猛这别墅够大的,在上海要买这么一栋别墅,还是靠近市中心的,估计不下一个亿吧。 冯饕又挪着步子走到后院,后院居然还有个私人游泳池,这看着就够奢侈的。 冯饕坐回沙发上,享受着杨猛倒给她的一杯茉莉花茶,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电话是拨给胜利部长的,全国都知道的新闻,想必冯家也知道了。 好在讲述了事故的前因后果,胜利部长只吩咐她养好身子,过几天他会到上海参加一个某个交易会的开幕仪式,事后会过来看她。 至于冯老爷子那边,胜利部长倒是隐瞒得滴水不漏,冯饕也觉得瞒着老爷子比较好,省得老爷子一大把年纪了还得为自己操心。她这做小辈的可于心不忍。 挂了电话,看见杨猛一直抱着他家毛球坐在沙发上,笑得一脸的褶子。 “昨天在医院的那个军官想追你吧?我看人家还是个中校,前途无量啊。” “是家里安排的相亲对象。”冯饕直言不讳,不怕杨猛知道这件事。 第101节 “那敢情不错,人家条件那么好,可是打着灯笼也找不着啊,我看你赶紧答应了吧。” 冯饕不吭声,左手从杨猛怀里接过毛球抱着取暖,毛球没抗拒,“吭哧吭哧”的哈着白气,在冯饕姐姐的怀里兀自享受天伦之乐。 “哎,我跟你说话呢,你别当闷嘴葫芦啊。”的杨猛用肩膀顶了她一下,一脸的期待下文。 冯饕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只把他看得浑身起毛,杨猛一挺身,几乎是跳着走开的。 “我去看有啥吃的。” 冯饕放开毛球,毛球到底跟主人亲近,摇着尾巴扭着丰挺的小屁股寻找它爹去了。 午饭是杨猛准备的,这厮跟她一样,并不是什么心灵手巧的人物,煮的东西也勉强能对付胃口,还是从冰箱里找到的冰冻饺子,味道总算不是很差,两个人都吃得津津有味。 吃了七八个饺子,冯饕差不多饱了,才问杨猛。“你知道咱上海警备区有一个自称张少的人么?” “姑奶奶,你跟我开玩笑呢,军队的人我哪里够得着啊,我这就最多认识几个小老板。” 杨猛白了她一眼,继续对着眼前的饺子狼吞虎咽,冯饕有种自讨没趣的感觉,正想恨恨剜他一眼,谁知道这小子忽然抬起头,皱着眉说:“你说警备区的张少我不太清楚,不过最近我倒是听闻一件事,就是咱封氏企业最近大规模的收购几个大型企业,首当龙头的就是上海杜家,如今杜家可遭殃了,公司破产不说,封氏这次够狠的,连东山再起的机会也没留给别人,这是要对杜家往死里整啊,不过领一个说法是杜家是得罪了军方的某个纨绔,人家只是通过封氏对杜家下手。” 说完后杨猛特别怪异的瞥了她一眼,才小心翼翼的开口。“我说,这杜家跟你没啥关系吧?” 杨猛脑子也是转得特别快,马上就想到了关键点。 虽然杜蕾丝初高中都是读的普通中学,跟姐姐杜海棠一条线的名牌学校不同,杜蕾丝更喜欢自由一点,所以即使对身边再好的朋友也没有提过自己的家世,但杨猛也多多沙少知道杜蕾丝家里挺有钱的,至少他曾经见过杜家的司机接送杜蕾丝上下学。 冯饕“啪”的放下筷子,似笑非笑的哼了一句。“我倒是希望跟杜家没关系。” 杨猛这是听出来了,她果然是杜家的人,而且听这意思,她是打算插手了? 想到这,杨猛的眼珠子瞪得跟铜铃似的。“你可不要冲动啊,这封氏可不是那么好惹的,尤其是封家的那个纨绔大少平日里就是个阿猫阿狗都喜欢欺负的坏玩意,你要跑人跟前,他可不会放过你。” 杨猛上下打量了冯饕一眼,虽然丫头还瘸着脚,手上挂着石膏,但确实漂亮,如果杨猛不是搞基去了,或许会考虑考虑拿下这个老同学。 冯饕拿起手机又拨了一个电话,这次却是给杜雨棠打的,即使杜雨棠跟她感情不深,但到底姐妹一场,冯饕还没冷血到这地步。 杜雨棠的声音在电话里依旧柔媚,只不过却透出些许虚弱。 “雨棠姐,你没事吧?” “没事,就是有点喝多了,怎么了,有什么事么?”杜雨棠确实像是醉了,声音虚浮,说一句话需要顿一段时间才完整。 电话里头很吵闹,似乎有很多人,还有音乐声,冯饕皱了皱眉。“你在酒吧?” “嗯,有点事情处理。”杜雨棠刚说完,后面一个大大咧咧的声音就喊了起来。 “杜大小姐,来来来,再跟我们喝一杯嘛,张少可就等着你敬这杯酒了。” “封项,你也别催,等杜小姐打完电话。”另一个比较年轻的声音,倒是客气有理,却依旧不掩其轻浮之态。 听到这声流里流气的声音,冯饕眉头一抖,似乎能想到对方怎一个纨绔。 冯饕跟杜雨棠问了酒吧的地址,就先挂了电话,她不敢再拖太久,杜雨棠虽不是未经人事,但明显对方给了她下套子,即使杜雨棠心里清楚也未必就能拒绝。 冯饕跟杨猛挥了挥左右。“杨猛,去十度酒吧。” 杨猛是上海通,上海的大小酒吧倒很清楚,只纳闷的问道:“你这德性还要去酒吧?”冯饕在他眼中就是半个残废,没听说这样子还去喝酒的,她到底多嗜酒啊。 冯饕咬着唇,让他扶着自己,脸上蒙上一层寒霜,杨猛也不多问了,赶紧扶了姑奶奶上车,带着满肚子疑问的把人载到了十度酒吧。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尼姑生日,没双更,抱歉~嗯,今晚上下班后再来一更,依旧老习惯,凌晨更………… 第七十五章 从车上下来,杨猛赶紧去给副驾驶座上的女人打开车门,瞧她行动不便的模样,杨猛回头望了一眼酒吧门口,此时下午五点多,酒吧门口外的霓虹灯早早就亮了起来,五光十色的小灯泡组合在一起,颇有一种复古的味道。 这间酒吧挺出名的,平常倒是许多白领金领来这稍微消遣,杨猛只来过一回,那会儿还是某个同事的生日不得不捧个场。 别看杨猛性格外向奔放,可私底下却很少去酒吧这类地方,都被他家男人给调教出的性子,堪称居家好男人的典范,除了不会烧饭做家务这点,杨猛还是挺乖的一男生。 相比之下,冯饕比他复杂得多,虽然她也不喜欢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但在美国留学那会儿也没少去。 人在异国他乡,总容易沦陷一些未曾接触过的禁地,她曾一度沉迷于这种酒色肉林的生活中,好在回国之后终于痛改前非,便也渐渐远离了这一类的世界。 别忘了,冯饕同志有三年在事业单位上班的经历,事业单位,尤其是政府部门直辖下的单位,不管老年人,中年人,还是年轻人,多多少少性格上要稍微收敛一些,冯饕在单位里一直秉持着低调,低调,再低调做人的原则。 其实她受伤的脚踝已经消肿了,但若要行动依旧是不方便,毕竟伤筋动骨一百天嘛,冯饕前几个星期是别想下地了,只能靠着一根医用拐杖撑着身子的重量,艰难的挪着步子,可偏偏她的另一只手却又折了,因此走起来颇为困难。 杨猛从背后看她,总觉得她是断了腿的螳螂,苟延馋喘之际还得努力的往前爬,勇气可嘉,他着实佩服老同学的顽强精神。 杨猛不敢怠慢了,一边小心翼翼的陪在一旁,若她要倒了才扶上一把。 其实他是想给她弄个轮椅的,但冯饕不想自己再惹人注目,出院的时候给一口拒绝了,宁愿杵着拐杖走得辛苦一些,也不想别人再给她更多的关注了。 实际上冯饕这模样也没少让人注意,有谁见过折了一只手,扭了一条腿的人还大模大样的在酒吧里出现啊。 这不一出现就成了焦点么? 十度酒吧跟其他酒吧的构造基本差不多,里外两间,外面的迪厅,里面的喝酒聊天的大厅,大厅正中央有个年轻的驻唱歌手,是个女孩,年纪不过二十出头,画着浓妆,不过嗓甜,底下一群人也很捧场,不时鼓掌欢呼。 冯饕再往里面走,长廊两侧是一间间的包厢,冯饕一间间的敲门,但她自己倒很精明,一敲完门就立即退到一边,让杨猛打头阵当出头鸟。 遇见几个包厢里喝多了火气比较大的,对杨猛啐了几句粗口,杨猛给气得脸一阵白一阵红的,但无奈旁边的小祖宗视若无睹,认准的事非要做不可。 等她正准备敲开前面那间包厢的门,忽然旁边的包厢里走出一个男人,自然也是浑身的酒气,半醉半醒的打了个酒嗝,一边还回头说道:“封少,张少,我去撒泡尿,马上就回来,你们等着我呀。”说着又脚步不稳,往前踉跄几步,差点给摔个底朝天。 包厢内有笑声传出来,夹着噪杂的音乐声,估计有人放着卡拉ok。 第102节 “我说邱帆你小子可别他妈的给摔到尿池里,搞得自己一身骚。”这个声音,正是刚才杜雨棠电话里听见的男人声音,冯饕便没再敲面前的包厢,她要找的人就在隔壁包厢。 “哈哈,放心放心,我撒完这一泡马上就回来,杜小姐的酒我还没喝上呢,怎么说都要赶回来的。”男人没脸没皮的笑着,又提了提裤头,径自朝着前面拐角处的男厕所走去。 杨猛一瞧见她眼中的亮光,就知道她是找着人了,杨猛挪了几小步,隐约从半开的门窥见里头景色一二,人很多,四五个爷们儿敞着腿坐在沙发上抽烟喝酒,几个身材火爆穿着也火爆的小妞在笑着打牌。 他只看了一眼就退了回去,试图劝她回心转意。“里头人很多,要不你打个电话让你那朋友自个儿出来吧?” 冯饕却是摇头,也跟着瞥了一眼包厢内,可惜她离着有点远,行动又不方便,只听见里头时不时传来女人的哂笑声,很刺耳,跟某种发qing的动物。 可不就是驴叫么,冯饕在张家村的时候听一头发情的公驴“嗷嗷”叫的声音,跟包厢里头的声音有异曲同工之妙。看来有时候畜牲跟人的区别也不大,至少人能模仿畜牲到极致。 其实不是杨猛说的话她听不进去,而是她知道杜雨棠是有求于人,否则以杜雨棠的手段不可能脱不得身,只不过人家要的是她心甘情愿,要的是她卸□段去讨好,去谄媚,去逢迎。 有求于人自然比别人矮上一截,主动权掌握在他人手上,杜雨棠怎么肯轻易离开,冯饕正是知道这点才会亲自赶来,否则她大可不必趟这个浑水。 见她心意已决,杨猛知道她这头犟驴是怎么也不会回头了,只叹了一口气,走到她面前,两人离着极近,杨猛的身上总是有股淡淡的香味,不是香水的味道,倒像是皂荚香,冯饕才记起来他中午的时候拿肥皂给自己洗内裤来着。 冯饕这几日的衣裤都是杨猛亲自手洗,也不是说没有洗衣机,只是杨猛这是习惯了奴才嘴脸,他家男人还在的时候他就只有当奴才的份。 如今换了在她面前也还是奴才嘴脸,偏偏在她面前硬气不起来,而且也着实心疼她养病期间行动不便,洗内裤对杨猛来说没啥丢脸的,反正大丈夫能屈能伸。 这两人的感情似情人又似亲人,似闺蜜又似父子,说不清的理,两个人总想对对方好,或许是好不容易千里之外才相聚,偌大个上海就剩唯一个朋友,能对她更好,就千方百计的好。 杨猛从她包里拿出口罩跟围巾,一层层的给她围上,又给她带上自己平常用来装十三的平光眼镜,把她弄得人非人,妖非妖,非得把她对男人的吸引力渐至负分数值才罢休。 这对为她好,凭他的直觉,包厢内的人不一定都是善茬,她要真顶着如今这张脸进去,出来的时候只怕就不是一条腿瘸了,而是两条腿都合不上,被人给cao的。 其实杨猛的关心确实不是多余的, 包厢内的封少跟张少在上海确实是“臭名昭著”,人家纨绔归纨绔,譬如京城的那几个纨绔衙内,虽说都是会玩的主儿,可人家玩归玩,玩的不恶俗,玩得精致,玩得手段高超。 可封少、张少在“玩”这一造诣上总归嫩了一点,玩到手段不如人,阴招也不够狠,总摆不上台面,说出去大有仗势欺人的味道,要说京城有“京城四狗”,那封少跟张少就归类于“上海四狗”的行列。 杨猛率先进的门,冯饕紧随其后,打量了包厢内一眼,才找到坐在两个男人中间的杜雨棠,杜雨棠手里还拿着一酒杯,虽然神色还算镇定,但显然有了四五分的醉意,而坐在她身边的两个男人一个理着平头,倒是有几分军匪气,估计也是个当兵的,只是酒池肉林里浸yin久了,脸色有些许酒色过度,不是那么精悍,否则也算是颇为俊朗一人物。冯饕立马就猜到应该是上海警备区的张少。 那么另一个四短身材的便是封少了,显然没有在部队训练过,加上平日里吃得好喝的好,跟灌饲料似的,封少颇有福样,笑起来的时候跟尊弥勒佛。 见到两人突然闯入,其他人的目光顿时一怔,封少的那笑眯眯的眼睛立即一瞪,刚想开口,冯饕就朝杜雨棠一拐一拐的走去,叫了一声“姐”。 这一声姐倒是很脆生生的打乱包厢内的气氛,杜雨棠酒意散了三分,眼中划过一抹惊疑,不过很快就认出了来人,只依旧遮掩不住眼底的意外之色。 “你怎么来了?”原本在电话里杜雨棠以为她不过是随口一问,却没想到丫头重情重义,只听闻她被缠上就立即赶场救人,杜雨棠的心暖了好几分。 张少倒是饶有兴趣的盯着冯饕的脸,转过脸笑着问杜雨棠。“杜小姐的妹妹?” 杜雨棠点点头,迟疑了些许,才说:“我认识的一个妹妹。”她心知张少心里所想,怕是打起冯饕的主意,况且丫头确实姿色过人,张少要真见了她那张脸,要想放过她才奇怪! “呵呵,雨棠什么时候认了个干妹妹,我可是一点儿也不知道呢?” 冯饕这才注意到一个瘦高莫约四十岁出头的男人站在角落旁,正站在两个辣妹的身后看打牌,这会儿才腆着脸笑着跟杜雨棠说话。 杜雨棠却恨恨的瞪了他一眼,似要将他千刀万剐才能解心头之恨。 那男人却是视若无骨,反而转过脸对冯饕说:“要你真是雨棠的干妹妹,今天可得要喊我一声姐夫了。” “我说陈万久,你他妈也倒速度快,一下子就占了人家小妹子一个大便宜,一上来就让人喊你姐夫,也真不害臊。” 小胖子封少笑着啐了他一句,视线又落在冯饕的身上,今天冯饕穿着黑色的毛衣裙,身材凹凸有致,尤其屁股挺翘,恨不得掰开狠狠的揉一揉。 原来那个瘦高的男人是杜雨棠的老公,也是某家大型房地产公司的总裁,虽然也是大公司的老板,可在封少、张少这种有权有势的人面前就屁都不算,如今好不容易搭上人家的脚趾头,就眼巴巴的把老婆也给奉上,冯饕打心眼里鄙视这种人。 就在冯饕心里腹诽这群人的时候,对门包厢内却是另一场好戏上演着,说香艳淋漓,浪荡荒yin也好,整一个颓靡放dang的玩坏的世界。 男人鲜血淋漓的下ti,捂着那痛处半跪在地上,依旧倔强的咬着唇,牙齿刺入唇里,漫出血,吞入腹中,满腔腥浓。 逐渐拉开的包厢大门,依旧对面那包厢内的几男几女,跟着狭窄的走廊,门对门的彼此上演着各自的好戏。 | 第七十六章 两扇门都是恰好在一个时间段开启的,一前一后的顺序,谁也没有要窥破谁的想法 ,世界就是那么有趣,有趣到某些人见了都会尿急牙疼。 你说这不是商量好的,搁谁都不信,还是门对门,冤孽,都是冤孽来着。 陈万久让冯饕开口喊他姐夫,杨猛在一边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甭说是冯饕本人了。 陈万久今年四十三,按理说这个年纪不算老,正是男人意气风发的时候,加上有事业有野心有身世,按理说女人应该趋之若鹜,可坏菜就坏菜在陈万久那张脸。 陈万久不算难看,可偏偏肤色跟吸了毒一样,即使在光线不是那么充足的包厢间也是惨白惨白的,好似剥落的墙皮,里头尽是惨不忍睹的岁月痕迹,加上那一双偏偏不太合适的贼精的三角眼,越是让人不舒服。 就连张少跟小胖子封少每次看过他都是匆匆一瞥,压根不愿意看上第二眼,怕自己心底膈应得慌。 这一次杜雨棠会出现在这里,也是陈万久在中间牵线搭桥,明知道杜雨棠打得是什么主意,无非就是让人家放过杜家一次。 其实陈万久也觉得杜家够活该的,在上海得罪什么人不好偏偏要得罪军队的人,还是警备区的太子爷,这不是眼睁睁的往枪口上撞么,现在人家拿你开刀,反倒是急 了去求人家,早些时候干嘛去了。 心里不屑归不屑,杜冷峰怎么说都是自己的老丈人,陈万久面上的功夫还得做齐全了,装孙子也不是这么装的,好在陈万久当孙子很久了,不介意这么一两回。 陈万久自己也清楚当初杜雨棠之所以会看上自己,无非是他在军队有一定的关系,后勤部的陈副部长是他家老舅,虽然不是要害部门手持重权的人物,但往日里出去应酬也是牛逼哄哄的一个人物,否则陈万久也不会认识张少。 对于自己这个美貌如花的妻子,陈万久当初还着实宝贝了一段时间,要知道杜雨棠可是上海名媛中有名的交际花,风情万种不说,能入大小姐法眼的男人可不多。 陈万久算是捡着个大便宜了,啦蛤蟆吃天鹅肉也不为过。 他自己倒也清楚杜雨棠嫁给自己完全是为了杜家,但陈万久不介意,把到嘴的肥肉吃了再说,可再美味的肉也有吃腻的时候,就像现在,明知张少跟封少眼巴巴的打着自己老婆的主意,他也得狠心割爱把老婆献上去,这么着杜雨棠的要求达到了,张少跟封少满足了,自己捞到的好处也不会少,一举三得的事情,陈万久觉得这笔买卖划算啊。 冯饕的出现倒是让陈万久这些久经酒池肉林的老鸟兴奋了,他知道,杜雨棠这个干妹妹其实长得不错。 不说脸什么模样,她一张嘴,那软软糯糯的声音仿佛跟没睡醒似的,撩bo的这胸口痒痒的,就跟羽毛轻轻的划过,又酥麻又瘙痒,哎哟,怎么诉说这种销魂的滋味呢? 第103节 冯饕没理会陈万久的玩笑,只把杜雨棠手中的酒杯给夺下。“姐,别喝了,喝多了伤身子。”她这话虽是对杜雨棠说的,可实际上目光却有意无意的在张少跟封少的身上划过。 给一个弱女子灌酒,这几个男人也好意思干得出来,虽然杜雨棠的酒量不差,可一整瓶不间断的灌下去保不准一会儿就醉了。 打牌的那几个女孩子闻言笑了起来,也干脆不打牌了,其中一短头发的女的拎着一瓶酒倒了一杯,一口干了,乐呵呵的笑道:“张少,这杯算我敬你的,以后可要常 来指名小玲哦。”大冷天的女孩子实际上只穿着一件裹胸,外面罩着白色的皮草大衣,下面皮质的短裤,身材苗条,在火热的包厢里这打扮确实很惹眼。 张少斜了一眼冯饕,笑得暧mei不明,冯饕知道人家这是考验她呢。 陈万久抓着一枚飞镖,朝着墙壁挂着的飞镖盘射去,可惜技艺不佳,离红心远着很,张少抿了一口酒,眯着眼笑道:“陈万久,你不行啊。” 封少也笑。“得了吧,这点破技术还出来献丑,你是嫌没人关注你是吧?” “嘿嘿,两位大少说得是,咱不就是图个兴趣爱好么?”狡猾的眼珠子一转又落在冯饕身上,笑弯一双三角眼。“妹子,不如你来玩一盘。” 也亏陈万久能说出这番话,没见着冯饕只左手自由么? 冯饕本想摇头拒绝,可瞥见那张少手里的杯子微晃了下,才说:“我要射中红心有什么奖励么?” “哦?你还想要奖励?行,只要你能射中红心。”张少瞥了一眼墙上不足三十公分大的飞镖盘,认定了冯饕不可能一次射中,便越发的得意。 冯饕满意的点点头“我要是赢了,今个儿就带我姐离开。” 杜雨棠不可思议的看向她,心中百般纠结,只得攒紧了拳头。 “要是输了呢?”这句话是封少问的,一只肥胖的大掌抚着一个姑娘的nai子,揉得不亦乐乎。 “要是输了我就把你们面前的酒都给一口干了。” 杨猛猛地拉了她一下,她是疯了不成,桌上可是摆着四大瓶的洋酒,加起来得七八斤,不喝死她才怪,可惜冯饕不为所动,从桌上拿起一枚金色的飞镖,口罩下唇咧开一个清淡的笑意。 几乎所有人的眼睛盯在那枚金色的飞镖上,也许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但当那金色飞镖没入正中央红心的一刻,所有人的心蓦地的一窒,仿佛看见了某只羽化成仙的妖精给他们下了个套。 杜雨棠眼中一阵迷茫,仿佛眼前的女孩是当年的九妹,一样果断决然,向来只做自己有把握的事。 门外一阵冷风涌入,大家不自觉的打了个战栗,这头高傲的小妖正以居高临下的姿态俯视他们,霸气十足,却偏偏妖娆凛然。 被这一幕震慑的不仅仅是包厢内的人,对门那几个纨绔皆以惊叹的目光注视这头小妖。 肖樊、秦一臻、姚尧,仿佛看见的却是另一个女人,记忆深处一些本该忘却的东西此时却疯狂的汹涌而至,有股摧枯拉朽的意境。 想起来了,想起来吧,一年多前,不正是那么一个女人在他们心中烙下印记么?那个平凡却又着实叫人惊艳的女子,那个堪比白春竹叶青,满腹毒液的妖精。 恍恍惚惚间,肖樊与姚尧似乎又记起没入那个女人身体的温热,还残存的酥软。 醒悟过来,姚尧已然被人踩住背脊,眼睁睁的望着那门被风再次吹掩,他们的世界终究是不同对面的。 冯饕成功带走了杜雨棠,杜雨棠乱步踩在走廊的地毯上,陈万久原本想自己送她回去,刚搀扶上去就被杜雨棠狠狠甩了一个嘴巴子,兀自清脆,这个软弱的男人只好涎着脸讪讪的离开。 冯饕让杨猛将杜雨棠扶到车上,她自己慢幽幽的跟在身后,虽然她行动不便,但好歹不至于摔着,杨猛让她现在走廊等着,他一会儿回来接她。她也不急,干脆先去上了一趟卫生间,洗过手才出来。 走到张少的那间包厢外,里头依旧隐约传来男人女人寻欢作乐的笑声,怎一个浪荡了得。 撇撇嘴,冯饕兀自朝外走,似冥冥中注定了一般,对门的门再次开启,这一次却是率先走出一个男人,严整的绿色制服,甚至连军纪扣也扣死了。手上还拿着一条染血的皮带,见着她也愣了一下。 冯饕好奇心强盛,当下就瞥了里头一眼,似有种心灵感应,里头的一坐一站闷头抽烟的男人也同时抬起头。 就那么一眼,冯饕便轻声喊道:“姚尧?” 地上跪着的男人才抬起头,尽管脸上毫无血色,依旧满目的惊心。 偏偏最狼狈的样子给她瞧见,姚尧并不觉得丢脸,只奈何没有力气去揉死这个女人,当初到上海的时候可是抱着把她折腾死的念头,如今却眼睁睁的瞅着她再一次对自己蹙紧了眉。 冯饕摘下口罩,此时也没必要遮遮掩掩,只不过却不是走过去的,而是单脚跳过去,她没办法蹲下,只能站着俯视他。 他的那儿很不好,那东西软趴趴的,却是溢满了血,冯饕不禁倒抽一口冷气,也被眼前过于残忍的一幕怔住了。 那儿对一个男人是多重要,比尊严还重要,此时却被他们亵玩如敝履。 “肖樊,秦一臻!你们还是人么?他都被你们玩成这样了,你们、你们太过分了!”冯饕左手指着这两人声声控诉。 此时冯饕倒是忘记了姚尧对她做过的一切,变成同情者毫不犹豫的站在了姚尧这一边。 这个小没良心的东西,到底是心肠太软,忘了当初姚尧怎么对她的?肖樊在心底如此想到,但却噙着冷笑,也不吭声。 她的惊叫声让返回头寻她的杨猛听见,毫不犹豫的推门而入。“没良心,你在里面么?”没良心是杨猛对她的专称。 杨猛没头没脑的闯入倒叫那几个男人又是另眼一看。杨猛吞了一口唾沫,有瞬间想捂裤裆的冲动。蛋疼的! 没人阻拦冯饕跟杨猛带走姚尧,姚尧似了去一桩心事,见过她不久后就晕死过去,冯饕不得不让杨猛给他穿上裤子,不一会儿那绿色的裤子也是一片血渍,冯饕更是忍着鼻间的血腥味替他擦拭干净。 路上杨猛先将姚尧送到瑞金医院,安顿好姚尧后才按照冯饕的吩咐将杜雨棠送回杜家公馆。 姚尧的伤好在救治及时,那儿并没有作废,饶是如此,冯饕也觉得有惊无险,坐在病房内,拿出电话正要给姚林电话,殊不知姚尧却睁开眼,嗓音依旧嘶哑着。“要打给老头么,别打,我不想他知道这件事。” 冯饕乖乖放下电话,嘴一撇。“你是他儿子,他有这个权利知道。” “那随便你,你大吧。”姚尧居然同她置气,干脆两眼一闭,也不肯去看她。 冯饕真是没见过这么横的人,嘴里面却在嘀咕“也不知道你那玩意坏了没有。” 顿时气得姚尧又张开眼,瞪着她的眼神恨不得把她给生吞了。 冯饕没脸没皮的继续笑着说:“跟你说啊,医生说你暂时排不出尿,所以你现在插了尿管千万别乱动啊,不过你放心,绝对不会渗出来。” 报复,她绝对是报复的,否则那脸上的笑容也不会那么灿烂。 第七十七章 第104节 这已经是第几次啦,第几次因为这个丫头自己被弄进了医院,每次还都是伤到要害部门,姚尧很想敲开自己的脑袋,看看是不是被人给灌了迷魂汤了,怎么就跟她纠缠不清了。 姚尧瞪了一眼坐在对面看书正看得入迷的人,虽然她还算是比较有良心的,肯在医院陪自己,可姚尧下半ban身不能自理,翻不得身,只能躺在床上翻看报纸。 那报纸拿在手上也不过是装装样子,他什么时候那么关心时事政治了,压根是给闷出来的。 姚尧大概以为冯饕是故意把他晾着的,其实冯饕明面上在看书,心底可郁闷着。 姚尧暂时在瑞金医院住院,前面的医药费是冯饕给垫付的,花了整整几万大洋,这是冯饕大半年的工资,她好不容易攒下来的一点儿私房钱,就这么打水漂了,事后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姚尧讨回来。 其实姚尧的伤在医院住半个月,加上手术费花个两万就差不多了,只不过姚尧在病房安排上很讲究,不愿意跟人住一间,单间病房也得要最高级的,冯饕原本不想出这个钱,可思前想后又于心不忍,看在他老子还不错的份上就先垫付了。 冯饕现在银行卡上就剩下三十八块九毛钱,这是她如今的全部家当了,要是当初姚尧肯乖乖的到军区医院治疗,以他的身份还能省下一笔钱,可人家嫌丢人不愿意去,冯饕也奈何不了他。 翻了几页书,冯饕看不下去了,口有些渴,起身想倒水喝。 如今她已经能下地走路了,不过不能走得太急,脚踝的伤得慢慢养,现在她每天都用药水泡脚,估计要痊愈得一个多月的时间。 不过骨折的右手这段时间都得吊着了,冯饕也只能暂时在家休息,工作的事情是遥遥无期了。 姚尧的目光全程的看着她小心翼翼的走过去倒水,然后小嘴巴贴着玻璃杯,温吞的喝了好几口,些许水渍从那红嫩的小嘴里渗出。 姚尧突然间也觉得有些渴了。 “诶,给我也倒一杯。” 她刚放下杯子,姚尧那边随手将报纸仍在一边的凳子上,好整以暇的望着他。 冯饕撅了撅嘴,但还是给他也倒了一杯递了过去。 她用的还是原来的杯子,原本热水壶旁边就一个杯子,现在被她用了,另一个杯子姚尧床头上,冯饕不想一件事分成两遍来做,干脆就顺手还是拿同一个杯子盛水。 姚尧接过那崭新的玻璃杯,杯沿上还有一个清晰的唇纹,一些水蒸汽冒在上边,打在他脸上有些热。 冯饕起初也没注意到这点,不过当她看见姚尧并不急着喝水而是把杯口转了一圈,冯饕这才注意到被子上还留着唇印呢,不免脸上也有些尴尬。 实际上她平时不涂口红,只不过天气实在太冷了,她最近新买了两只润唇膏,没事的时候就抹一下,她最喜欢的水蜜桃跟葡萄的味道。今天用的是葡萄味,酸酸甜甜的。 姚尧也是故意的,干脆就着她那唇印贴了上去,似在慢慢的品尝,也像是在嗅一嗅那滋味,冯饕甚至看见他舌尖有意无意间舔过杯沿,那红色的舌头此刻就像是在她的心尖上滑过,恁是一种危险爽麻的感觉。 这人调情的功夫确实够精湛,冯饕叹为观止。 别说,这小妖还真要小妖的风情,虽然他老子是大妖,她降不住,不过小妖疯魔起来,也能迷死大一片的人,譬如推门而入的护士。 不是护士小姐,而是护士长大姐,四十出头,保养一般,带着金边的眼镜,脸蛋微胖,看着倒是比较和善,此时是帮姚尧换药的。 前面几天帮姚尧换药是一个年轻的男护士,碍于冯饕在场,况且冯饕每次还杵在最前头,左手托着下巴,眼中荡满好奇的盯着人家护士换药,给人家羞红着脸都无从下手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欺负人家呢。 今天人家男护士不来了,倒换了一个虎狼之年的护士阿姨。 冯饕立即让了身坐到稍远一点的椅子上。 姚尧面色看着几分苍白,但也一声不吭让护士阿姨换药,他在观望着,在盯着,若这护士居心不良或露出半点儿鄙夷,他就把她毙了。千万倍的报复回去。 虽然护士长被姚尧那散发出的小妖魅力目眩神迷了一阵子,不过收敛得到也快,眼见姚尧冷若冰霜的脸,她也做好护士的工作,从解纱布到换药,整个过程有条不紊,临危不乱,甚至对那结痂的略微发黑的大鸟也不皱一下眉头。 冯饕心里由衷的佩服,不愧是见惯大风大浪的人物,帮男同志换那个地方的时候居然能做到心平气和,这份功夫,这份涵养就不是一朝一夕学会的。 她哪里清楚人家护士长就是从泌尿外科调过去的,不说大鸟了,小鸟都见过不知几回,什么形态没有,这点不至于护唬着人家。 等人家护士换完药了,姚尧面色也稍微好一点的时候,冯饕又管不住自己的嘴巴了,送护士出门的时候压低了声音询问。 “护士长,他那儿还得多久才好啊,对以后有影响么?” 护士长深深地望了她一眼。“基本没影响,不过劝你们年轻人以后也注意一点,什么东西不玩,非得学东方,某些小国家那套。” 姚尧的那儿的伤是被抽出来的,难怪当初她看见那个男人手上的皮带上有血,当初人家秦一臻是怎么被对待的,如今就依葫芦画瓢。 别以为当年把秦一臻调到沈阳军区跟徐饶杠上这事人家查不出,现在人家查出来了,自然把账先算在你姚尧身上。 新仇加旧恨,这梁子是没办法解了。 冯饕嘴里说着好多讨巧的话,这才把护士长这尊大神送走了,无端端的被人呵斥了几句,心里肯定不会舒服,况且姚尧那儿又不是她给抽的,她倒是想抽来着,但下不了手。 “你刚才跟护士长嘀咕什么呢?”别以为姚尧是瞎的,他就是不舒服这丫头跟其他人背地里嘀嘀咕咕的,弄得他好像是外人一样。 冯饕走过去,不顾他的脸色,望着他腿中间那根包裹着新纱布,层层缠绕的如同一个肥大的白蛹,好奇的问:“还疼么?” 见她没回答自己的问题,反倒是把话题给转开,姚尧的火气一下子就没了,气不起来,说也奇怪,对她的每一个问题他总会很耐心的回答。 “还好,不算疼,就是包着怪难受的。” “刚才我替你问过护士了,她说没大问题,就是皮肉伤,这段时间你就先忍忍吧。”冯饕坐在椅子上,颇为同情的扫了他一眼,这话说得很动听,很实诚,她已经原谅他了,就因为他的后面的洞跟前边的大鸟同时负过伤,没什么比这个更叫男人屈辱了,所以她很轻易的就原谅他过往的作孽。 也就是冯饕这个脑袋有病的玩意才肯原谅他,换了是谁估计要比她更恨。 “忍什么?” “诶,你怎么一住院脑子就不灵光了呢,你这现在不能用了难道不难受?”她忍不住伸出一根手指往那肥白蛹戳了戳,顿时叫姚尧一阵抽气。 “我没你想的那么……”其实姚尧是想说没那么龌、龊的,可惜刚说到一半对方已经知道他要说什么了,小嘴边噙着某种别有深意的笑,那笑似要戳穿他的心,他的命根。 冯饕是有这个资本笑的,你他妈的连三p上过了,难道还在老娘门前装洁身自好么? 冯饕没有告诉他自己的身份,要是姚尧知道冯饕上辈子的第一次处女是他夺走的话,姚尧会就此疯掉的,乐疯的! 姚尧却又闭上眼,再张开眼,看着她,她本低着头看自己长长的指甲,好久不修理了,可断了一只手没办法自理,似心有灵犀,她忽然抬起头,两个人的视线撞在一起,如同很久以前两个人就见过面。 “之前在包厢,我看见你玩飞镖了。” 第105节 “嗯,那又怎么?” “你拿左手射的?”姚尧瞥了她打着石膏的手。 冯饕点头“是啊,要是距离再远一点就没办法射中红心了,好在才六七米,不算太远。”她一眨不眨的笑着答复,他的怀疑她不是没有猜到,只不过她在试探,他究竟猜到了何种地步。 “你以前也玩过飞镖?”他再问道。 “没有,这是第二次玩。” 姚尧没有继续问了,他需要好好理顺一下这些话,但又无论如何不能不把那个女人跟她联系在一起? 她们如此的相像,举手投足间宛如同一个人,甚至于在床上也一样的绝艳,浪荡,淫xie。 她们是姐妹? 不可能,她们五官并不相像,她们的姓不一样,出身背景也不尽相同,这个可能性为零。 她们是朋友? 不可能,即便是朋友也不可能模仿得分毫不差,况且冯丫头此前是个白痴,白痴怎么会有正常朋友。 她们是同一个人? 这更是无稽之谈,两个人的身份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容貌也是天壤之别,况且她已经死了,据说连尸体都已经送去火葬了,除非这天下真有借尸还魂一说,可冯家丫头又没死,哪儿来的借尸? 没等姚尧想清楚,一阵敲门声就打断了他的思路。 来人却是肖樊。 作者有话要说:我说今天要三更,你们敢信么……好吧,我自己也不敢相信,尽量试试。不过晚上上班,没准第三更还是半夜。老话,尽量试试。 第七十八章 肖樊的到来却是在姚尧的意料之中,冯饕的意料之外。 他是为这个女人来的。 姚尧是为这个女人受伤的。肖樊不可能不来。 冯饕却没想到肇事者会一脸平静的登堂入室,难道此时不应该避嫌么, 肖樊今天穿的是变装,蓝条纹衬衫外加一件黑色夹克,很显身材,不过肯定不如穿制服那般精神干练,但长得好看的人穿上什么衣服都惹眼。 他手上没有稍任何物品,很显然绝对不会是来探病的。 他是来找她的,为什么来找她,很简单,他是来对她进行“谈判”的。 “什么事,咱出去说。”冯饕意识到他决计不会来找姚尧的,便回头望了一眼姚尧,只见姚尧已经闭上眼,显然不愿意多看一眼对方,怕脏了自己双眼。 如果不是姚尧没有必胜的把握,如果不是姚尧受了伤,他是不会放过肖樊的。 从外边掩上门,两个人找了一个相对清静的地方,住院部的花园旁边有一个人工湖,寒天霜月的,湖面上泛着一层白雾,远远看有些朦胧,倒也有点儿诗情画意,尤其是两个人就坐在迎风吹摆的拂柳边的石凳上。 冯饕出来的时候只穿了一件毛衣,病房内有暖气倒是不觉得冷,这一出门就后悔了,尤其这么美的景色下却冷得她肩头直打颤。 冯饕不知道他要说什么,只等着他开口,但似乎肖樊并不急着开口,而是先抽了一根烟,等抽完手头上的这根烟,才笑着说:“你不是挺恨姚尧的么?怎么又跟他混一起了。” 瞧瞧这话说的,什么叫做混,他分明是省去了一个字。“厮”字,俗称“厮混”。 冯饕哈了一口白气,坐得不是很安定,主要是底下的石凳冰了点,她这小屁股贴在上边总觉得有股寒气直往上冒,可若是站着她腿脚又不是很方便,没办法,只得继续坐了。 挺了挺身板,越发显得她那胸脯傲人,她尤其喜欢穿贴身的毛衣,不喜欢宽松的那种,总感觉那种毛衣不是特别暖和。 肖樊不是个见了两条腿跟大胸脯的女人就留着哈喇子往上冲的人,可他喜欢看她,喜欢观察她,这个女人给自己一种似曾相识的错觉。 浑身的血液在告诉他,这个女人是个尤物,是个不同寻常女人的顶级尤物,不单单她有一副好的身材,而是她拼命遮遮掩掩却怎么也散不开的妖气。 这冲天的妖气,简直是要漫天肆意的到处招惹人。 谁能抵挡得住,谁能抗拒,尤其是见过她在床上那浪dang劲儿就更加不会去抵抗了。 “恨他不能当饭吃,现在瞧瞧他也不是那么可恨了,反而觉得挺可怜的,其实他也不是那么坏的,就是因为自个儿的身份从小嚣张跋扈惯了,要他改掉这些是不太可能的,还不如先顺着他,等他病养好了,再送走他。” “你倒是挺菩萨心肠的。”肖樊这话听不出是真心赞美她还是故意调侃她,因为说得比较实在。 “谁看见他当时那个样子谁都心软,没你们那么折腾人的。”冯饕斜睨了他一眼,从口气中可以听出她对肖樊这一的做法很不赞同。 “我当时在医院待了一个礼拜。”这番话也只能说给她听,相信她是明白的,当时她也在场,知道那一脚对他的伤害有多大。 原本以为她好歹能理解一下,可这丫头后面说的话却差点没气死自己。 她咬咬唇,在嘴里尝到了酸酸甜甜的葡萄味,是吃了自己的唇膏。 “姚尧这回要住两个礼拜呢,还不敢通知家里面,这事他也够委屈的,人才刚到上海就被你们绑了,要不是我发现及时,谁知道你们还想怎么搞他,不是真要人家断子绝孙才满意吧。” 姚尧却是挑起半边眉头。“这话你怎么不反过来问问他当初是不是真心要人断子绝孙?” 冯饕语塞,想想还真是这么个道理,也就不同他继续掰歪理了。 后来实在是太冷了,冯饕干脆又站了起来,略微委屈的瞥了他一眼,眼睛却是落在他的夹克上。 肖樊知道她打的是什么主意,浅笑着摇头。“别那样看我,我穿得也不比你多,里头就一件衬衣。” “我又没指望你脱外套给我穿,你急着辩解干嘛。”话虽是这样说的,但冯饕仍有些不屑的瞪了他一眼,不甘心的朝掌心哈了一口暖气,试图暖和一□子,可惜效果不是很明显。 冯饕心底怨恨了一下,但究竟没有气太久。顺了顺及及肩的头发。“你应该找我不是为了扯闲篇吧?是为了秦一臻的事情?” 第106节 这也是冯饕后面才想到的,她之前根本就不知道秦一臻跟肖樊是认识的,看他们伙同陷害姚尧的样子应该情分还不浅,估计又是一群太子党。 秦一臻如今一门心思的要跟她“处对象”,肖樊作为他的好兄弟不可能不知道。 她这回是真猜到点上了,肖樊过来这一趟果然是给她做思想工作的。 “你跟一臻是什么时候认识的?”肖樊也不打算瞒着她,与其跟她在这绕弯子不如把话给挑明了。 “上个星期吧。”冯饕颇为认真的考虑了一番,跟秦一臻相亲那天开始算,似乎还真不到十天时间。 “可瞧一臻那样子,似乎对你挺有好感的。”肖樊总觉得这事透着一股猫腻,按理说秦一臻不是那么冲动的人,才处了不到一个礼拜,他就下了决心跟人结婚,着实奇怪。 若是别人也就算了,肖樊可是领教过这小畜生的厉害,光是她招惹的那些男人就能把秦一臻搞死,他不希望秦一臻踏入火坑。 可肖樊哪里会清楚,秦一臻的魂早些时候就被这小畜生给吸走了,眼前是有人将冯饕当盆菜贡献到秦一臻面前,这肉都已经到嘴边了,哪有不吃的道理。 况且,虽然是政治联姻,可秦一臻能娶到自己喜欢的人,又能得到双方家长的支持,可不是件两全其美的好事么? 这个道理,肖樊也清楚,所以这才才会在私底下找冯饕说清楚,他想让她主动拒绝秦一臻。 明面上是为了兄弟好,可也不能说肖樊就没有一点半点儿的私心了,若他要玩冯饕,冯饕以后真成了秦一臻的老婆,这不就是把弟妹给玩了么? 冯饕从不认为是好人,可眼下也确实瞧不出他肚子里有多少花花肠子,还以为他真是为兄弟好咧,也着实犹豫了一会儿。 “这事你应该找他说去呀,我跟他说过了,但是不管用。”冯饕想起秦一臻前几天的火热攻势,确实叫她有些应接不暇。 “这件事上你是当事人,你说的话他比较能听得进去。” “哎,我躲着还不成么?”冯饕忒委屈了,忍不住嚷嚷。 肖樊好笑的看着她,却是坚定的摇头。“你躲不了,除非你不要在上海工作了。”她如今分在警备区后勤部的事他也知道,只要她还在上海待着,秦一臻有的是办法找到她,所以说她躲不了。 这下冯饕也犯难了,一脸的不乐意。“那你的意思是让我当面拒绝他?” 冯饕从来没当面拒绝过人家,况且还是这么个优秀的人,虽然她招惹过的男人不少,可是那几个貌似对她都是独占欲作祟,说得实在点,那是别人“玩她”呢,谁知道哪个对她动了情,哪个又会是真心实意的。 冯饕不相信他们,想必他们也不会承认对她是动了情。 他们对她好是好,可没说过喜欢她呀。 如今好不容易遇见个喜欢自己的,她却要伤人家的心,这是不是太残忍了点? “那,真要当面说了?” “这就得看你的想法了,要是你真有那心,我说了也白说。” 肖樊点到为止,他看见丫头仰起头的时候已经下定决心,心知自己这目的是达到了,也不多做逗留,反正来日方长,没怕没见面的机会。 肖樊前脚刚走,秦一臻后脚就来了。还很巧的是两人搭的是一部电梯,电梯里就这两人。 冯饕瞅着秦一臻未免有些心虚,可想到肖樊对她说的那番话,觉得还是不能拖下去了,对面的人却是心思比她玲珑,电梯还在上升中,他就已经按了一楼的按钮。 “我有点话想跟你说,咱找个地方吧。” 冯饕点头,她也不想此刻姚尧跟他见面,秦一臻也是姚尧的死对头,这两人见面还不得掐上啊,这碍于对姚尧的病情,冯饕自然很乐意出去谈,但一想到刚才在湖边吹了一阵冷风,不由得缩了缩肩。 “别去花园了,那儿冷。” “那我们去车上?”秦一臻笑着提议,视线在她身上划了一圈,发觉她穿着确实挺单薄的。 车上有暖气,到底比湖边舒服多了,冯饕自然是答应的。 秦一臻的车还是那辆改装过的长丰猎豹,冯饕跟他都坐在后排,她上车不太方便,秦一臻便半抱半搂的把她弄上车,冯饕毕竟跟人家不熟,闹了个脸红,好在她当时低着头,也不明显。 果然车上比湖边的石凳要好多了,秦一臻上了车马上就开了暖气,冯饕顿时全身上下都暖呼呼的,要是此刻再有一杯暖和的茶就更好了。 秦一臻仿佛窥见她心中想法,笑着下车说是要出去一会儿,莫约过七八分钟,见他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两杯咖啡,递给冯饕的这一杯还是热的。 这人也太体贴了,冯饕更觉得要拒绝他这件事更难以启齿了。 呷了一口咖啡,甜的,若是平常觉得会有些腻,不过此时却恰好,她大概不清楚秦一臻特别要求服务员少放了几颗糖,这些程度的甜是谁都能接受的。 默默喝了半杯的咖啡后冯饕才抬起头看他,他接过她手里的咖啡放置在架上,开口说道:“前几天我妈问起咱俩的事了,按她那意思是挺着急的,主要是我爷爷的身体不好,现在难得我定下心了,就想问问你的想法,我这边是实话实说了,现在就看你的态度。” 秦一臻在这件事上是搬出了老爷子,实际上老爷子在医院都大半年了,基本上医院已经通知也就这一两年的事情了,不过秦一臻用这个当借口还真是对了,别看冯饕性子凉薄,可确实孝顺,至少在家的时候就很关注冯老爷子的身体,如今听秦一臻这么一说,未免就想起一个老人家孤孤单单的在医院的病房里度过的情景,再又联系到上辈子自己的姥爷,那个最疼自己的老人家,最后也是在医院里走的。 冯饕眼睛有些湿润,好在没有当面失态,只一只手假装整理毛衣,一边小心翼翼的看他。“这个吧,咱还没真正处过呢,你看这事是不是再跟阿姨说说?” 秦一臻笑着看她没说话,正巧了这会儿他手机响了,他倒也不避嫌直接看了来电,笑着说:“我妈呢。” 看得出母子俩的关系还是比较亲密的,聊天的时候比较随意,冯饕在一旁听着,本来以为没她什么事呢,哪里知道秦一臻话锋一转,说正跟她待在一起呢,也不知道他妈妈什么态度,反正秦一臻朝她摇了摇手里头的手机。“我妈非要让我给你接电话。” 冯饕小心翼翼的接过手机,只喊了一声“阿姨好”,那边秦妈妈就很热情的和她说上了话。 秦妈妈的声音很柔和,但隐隐中透着兴奋劲,大概隐隐觉得这门亲事是真能成,况且能跟冯家结成亲家也是做梦没想到的,秦妈妈原本也不指望什么门当户对,只要儿子找个好人家的女孩就行,但也不是说一点儿也没希望找个能给秦家帮助的亲家。 现在冯饕不管哪点看都符合这条规定,而且秦妈妈也见过冯饕的相片,也觉得丫头长得水灵讨喜,第一印象好,这往后对人家可就得使着劲夸奖呢,哪有不喜欢的道理,巴不得儿子赶紧娶人家回家。 别看冯饕平日里跟谁关系都挺一般的,但嘴皮子不见得钝,尤其在机关单位历练多了,这讨巧的功夫学了七八成,当即把电话对面的秦妈妈哄得眉开眼笑的。 等挂了电话,秦妈妈脸上还带着笑,正巧秦部长回家,看着老婆乐呵成那样,也笑着说:“给谁打电话呢,这么高兴?” 秦妈妈瞥了老头子一眼,满脸的得意劲。“刚刚跟你未来的儿媳妇通电话呢,我看啊这次儿子的事有希望。” 秦部长是一头雾水的,不过老婆开心他自然也跟着开心。“好啊,那我可就等着这杯儿媳妇茶了。” 挂了秦妈妈的电话,冯饕颇为嗔怒的瞪了旁边的秦一臻一眼,这人,怎么能顺手就把烫手山芋丢她手里呢,刚才答应了阿姨下次见面要一起吃饭的,眼下真拒绝了他,她下次哪里好意思跟阿姨见面啊,再说,人家能给她好脸色才怪! 冯饕不知道自己这是被秦一臻给设计了,这电话实际上秦一臻故意他妈晚一会儿才打过来的,他也是个人精,知道冯饕没那么容易答应自己,干脆就拿出杀手锏,长辈出马事半功倍,着这不,眼下效果不是挺好的么? 第107节 下次一吃饭,准媳妇儿跟婆婆也好联络一下感情。 作者有话要说:尼姑觉得三更有点点希望素不素? 第七十九章 冯饕虽然心里在置气,不过想想自己还不是在背地里跟肖樊“撺掇”好了要拒绝秦一臻么,哪里会晓得反而被秦一臻反将了一军,人家胜得还是如此的利落漂亮。 大概是心虚的,所以她也没气那么久,反而径自走了神,望着秦一臻的脸好好的琢磨了一番。 其实秦一臻长得不比谁差,当然了,这不能跟刘昆那张妖孽的脸相比,那压根就是老天爷偏心给精雕细琢后不甘心又来了些许兴致好好加工了一遍,不然怎么可能美得叫人叹为观止。 秦一臻要搁在其他女人眼里那也是个妖孽,祸水级的人物,可惜人家偏偏现在就看上自己了,先不管秦一臻到底喜欢上她哪一点儿,被这么正式化的追求,冯饕心底其实也有些美滋滋的。 哪个女人不喜欢被帅哥追求呢,前提这个帅哥还是个中极品,为人也体贴,冯饕貌似在他身上暂时还挑不出半点儿毛病。 见她瞧着瞧着要走神,秦一臻亲昵的给她理了理脸颊边的头发,冯饕一怔,想撇过脑袋来着,可这样也做未免有些下别人的面子。 没等她考虑好,秦一臻的手早就收了回来。 这回轮到秦一臻问她了。 “你跟肖樊原本就认识?” 啧啧,不愧是哥俩好,这问的问题都差不多。 “有过一面之缘。”她倒是很老实的回答。 “哦?什么时候见的?” “上回肖樊上北京的时候,就是他住院之前。”冯饕想了一会儿,基本上肖樊也就因为姚尧那次才住院的,这么回答秦一臻应该就懂了。 不过秦一臻没怎么深入问下去,肖樊心里一直惦记的女人是谁秦一臻不会不清楚,那个曾经叫肖樊七魂六魄少了好几魂的女人听说早就香消玉殒了,害的肖樊一整年没有“硬”起来。 之所以秦一臻没有仔细问,倒不是秦一臻相信兄弟不会挖自家墙角,而是觉得肖樊的毛病可不是冯饕随随便便就能“治”好的。 可这个世界就是这么荒诞,秦一臻绝对不会想到肖樊的那个硬不来的毛病还真给冯饕给“治”好了,而且冯饕也是这个药方的源头。 肖樊心里的人跟眼前的丫头如假包换的同一个人,只不过换了个身体,人家本质上还是那个人。 要知道了,秦一臻得呕死了,能咳出一坛子血来。 不过他也不吃亏,人家肖樊也不知道呢,要是知道冯饕是自己的心上人,还能在心底想着要“玩”她呢,早就将她给供起来了,谁也不让碰,还好心好气的跟她说道理?直接扛回家比较快。 这件事谁也不知道,也只有冯饕这个当事人清楚,但冯饕也错估了一件事,那就是肖樊跟秦一臻两人对她的心意,她看不见摸不着,自然不会放在心上。 虽不好当面拒绝秦一臻,冯饕决心还是先试一试再说,要是能成功,她宁愿让秦一臻先甩了她,反正她也不吃亏,秦一臻那边又保留了面子,秦妈妈应当就没话说了。 这可是你儿子看不上我,不是我看不上你儿子呀。 心底小算盘打得倒是噼啪响,完全没注意到秦一臻望着她那眼神都快赶上痴迷了。 我心头的小祖宗 我心心念念的小菩萨 何时成为我的心肝儿,终于,终于要到手了,这回真要把它给捂热了,不能给她再跑了。 他心头的小祖宗迟疑了片刻,却是在说:“我不是处女。” 说完她还咳了两下,目光炯炯的望着他,她可不指望哪个男人跟他说其实他并不介意她的过去,那纯粹是扯淡。 男人,百分之七八十都有处女情结,而女人恰好相反,则希望跟自己初夜的男人不是童子鸡,至少技术上不会弄疼自己。 男女间从来就是不平等的。 秦一臻真心纠结了,但这种纠结并没有持续多久。 “没关系,我也不是处男,不过改天还真想见见帮你破chu那个人。” “你要见他干嘛?请他喝酒?”冯饕张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他,心想刘昆跟秦一臻要真见上面了,这可不得了,貌似上次在医院就是徐饶“玩”的人家,难保人家不玩回来。 想到这,冯饕有些心寒,这几个人可不能见面。 “确实要请他喝一壶,不过这杯酒等等他去黄泉路上再喝。” 冯饕没想到这人笑嘻嘻的也能说出这般狠辣的话来,尤其是谦谦君子似的人物,一张嘴却也是纨绔本性,果然,人以群分物以类聚,秦一臻也绝非池中之物,都是一个顶一个的狠角儿啊。 见冯饕还在犹豫,秦一臻干脆抓着她的手,半哄半骗的说:“你好好想,想好了再给我答复,不过过两天我爸妈会来上海出差一趟,到时候一块吃个饭。” 等她点完头答应下来后才回过神发现秦一臻已经笑着放开她的手,她再想说什么却也不好开口了,否则就是出尔反尔之人。 秦一臻来了这一趟倒也收获颇多,满意的开车走了,冯饕总算回到病房。 “两个人聊什么呢,聊那么久,不会去干什么破烂事儿了吧?”姚尧是地道的北京人,一张口就是一嘴儿京腔,不过这话酸得很。他自己倒是没发现自己在吃味。 冯饕也没注意到,只把眉头攒得紧紧的,正想法设法的找借口拒绝后天的饭局呢。 见她没吭声,又瞥见她衣服齐整,姚尧从小到大在淫wo窝里泡大,她要真出去“打野味”了,他能不嗅出来味道?所以姚尧对此很满意,至少她没跟肖樊干点什么出格的事,姚尧就干脆任由她神游太虚了。 冯饕在医院待在了一会儿就走了,打的回了家,当然,回的还是杨猛的别墅,最近快年底了,杨猛公司的事儿也多,就没那么多精力去照顾她了,反正别墅的钥匙给她备了一份,好让她自由出入。 见她回来了,毛球开心的扑上去,冯饕蹲下来摸摸毛球的脑袋,才回去给老爷子打了个电话报平安。 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一回事,老爷子居然问起她对秦一臻的看法,似乎也在可着劲旁敲侧击孙女的心思。 冯饕不好说什么,只说再看看吧,这才刚见几次面呢。好在老爷子没问其他的,冯饕才挂了电话。 第108节 在医院跑了好几天,伺候好姚尧了,姚尧的伤似乎也痊愈得特别快,这让冯饕安心不少。 不过姚尧的问题还忒多,下了床,直接拔掉了身上的尿管。 “诶,你干嘛拔掉呢?”冯饕站了起来,忙上前拉着他那根管子。 姚尧不耐烦的皱眉,朝她瞪着眼。“我要去厕所撒泡尿,这东西不方便。”可不知道他这几天多烦这根管子,如今好不容易询问过护士能拔掉了,他才不想又换一根继续插着。 “那就是啊,这个导尿管就是给你排尿用的。” “我不是残废!用不着!”姚尧恨不得吃了她,她居然还拿着管子想给他插回去? “我没说你是个残废啊,我的意思是你那儿不是受伤了么,撒尿的话怕感染伤口了,还是插上吧,反正都能尿出来,又不是第一天了……”后面的话她没法说了,因为姚尧已经扑上去把她的嘴吃了个严严实实。 那红艳香软的小舌头被缠弄着,嘴里的唾沫被狠狠的吞吮着,他双手揉着她的臀瓣,但却不能让她紧贴着自己,怕碰到伤处,可惜,要不是他那还疼着,他真想,真的想上的。 姚尧红了眼,把她直接抗进了厕所里,冯饕推着他,其实也推不开,她半只手还残废着,人家只是伤了下边,这会儿哪里是他的对手,只能任由他杠了。 吻到一半,姚尧发现自己居然来了感觉,也不管那么多了,伸手近乎粗鲁的拆了自己的纱布。 冯饕察觉到他的动作,吓得不敢乱动,只用手掰着他的手臂,在他耳边喘着气。“别,你这么做伤口会裂开的。” 姚尧不肯罢休,憋了这么久,他本就不该碰她的,可惜沾上一丁点儿就戒不掉,这女人真他妈像是鸦片。 抬起头发现他眼都被逼红了,冯饕才放软语气,跟孩子似的在哄。 “真的,听护士说这伤口就快好了,都已经结痂了,真不能乱动的。”她恢复记忆后心性本就比他们成熟不少,加之大了那么一两岁,就跟他姐姐一样看着他。 这其实也就是个孩子啊。冯饕不得不叹气。 好在姚尧真听进她的话,不动了,但却死都不肯再插回导尿管,冯饕拗不过他只得由得他去。 不过这纱布既然已经解开了,干脆就尿吧,冯饕本要离开,可他一只手给扯着她,非要她留下。 冯饕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大男人在自己面前排尿,那粗大的,结痂的黑色东西,一条细小的水流从上面滑下,不过却是断断续续的,他自己尿得也很痛苦。 当真是痛,火辣辣的,剜心剜肉的痛,可也比躺在床上跟个半残似的用导尿管强多了。 好不容易等他尿完了,冯饕大衣口袋里的手机却来了短信。 瞥了一眼姚尧,见他正挺着腰看着自己,冯饕咬咬牙,转过身想出去喊护士却又被姚尧阻止了。 “算了,我自己来吧,看你伤到手的份上。”实际上他原本就是打算让她用那软乎乎的小手给包的,可惜瞥见她打着纱布吊着的右手才打消了这个念头。 冯饕趁机去看手机上的短信,秦一臻发来的,说刚到机场接了父母,在四季酒店订了位置,看是不是需要过来接她。 冯饕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原本心底还侥幸不用去的,但想必秦一臻已经给他父母打报告了,自己要不去,这真是拂了秦家人的脸面。 冯饕找了个借口离开了医院,本来她每天就来那么一两个小时,这会儿也差不多要走了,姚尧没挽留,主要是知道这丫头是个犟头,自己留不住,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走了。 从出租车到了威海路,冯饕看了一下自己,还穿着牛仔裤跟羽绒服,感觉有些随意了,但也来不及回家换了,让人等久了更不好。 秦一臻早早就在酒店门口等她了,见着她才赶紧走上去,一只手亲昵的搂着她的腰,看着她笑了笑。“走吧,我妈直嚷着要见你呢。” “哎呀,我这衣服是不是不合适啊?”冯饕还是介意这个问题。 秦一臻瞧她确实打扮朴素了一点,黄色的羽绒大衣跟牛仔裤,头发扎着马尾甩在后边,看样子跟时下的女大学生没啥区别。 “这样挺好的,我爸妈不是很注重这些,只要干净整洁就好。” 冯饕只好随他说的没特意去换衣服,被他半搂着一块上了电梯,有些忐忑,也有些懵懵懂懂就去见人家父母了。 这顿饭也不知道对她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但犹如一场鸿门宴,她吃了这饭,有的事情确实就变味了,至少开弓没有回头箭。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了…… 第八十章 冯饕被秦一臻搂着进酒店的,秦一臻今日倒是整整齐齐穿着军装,帽檐齐整,正中央的国徽对准眉心,越发显得俊俏动人,刚走进酒店,好几个时髦女郎眼睛就一直往他身上瞟。 冯饕本就受伤休假中,所以也没穿制服,否则两个人走在一起那才是真正的登对,不过现在也不差,至少她小巧的个小子被人搂着宛如一尊水灵的小菩萨,虽然脸上清汤挂面,可脸上的娇羞跟自信也照得整个大厅佛光四溢。 男人若见了她,也不得不赞一声好漂亮的娃。 秦一臻的父亲,广州军区的副司令员,秦赞中将,还有夫人广州总参办公厅二科室主任于晴女士早就等候在内。 “爸,妈,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就是之前跟你提过的冯饕。”秦一臻笑着跟父母介绍,搂在她腰上的手却没有放开,于晴看在眼底不由得暗暗赞叹儿子有一手,怎么快就跟人家姑娘关系搞好了,看来还真的有戏啊。 “叔叔好,阿姨好。”冯饕虽然还有些羞赧,但看向人的时候还是惯于目光直视,既是出于尊重长辈,也倒显得落落大方,没有想象中的拘束。 这一点于晴很是满意,对她的印象又好了几分,本来于晴就是出身于书香门第之家,举手投足间也尽是大家闺秀风范,即使嫁做人妇已经多年,但保养得当,看着也就四十出头,姿容秀丽,年轻时候也是美人胚子。 秦赞跟冯饕见过的一些将军不同,反而有股很浓的学者气息,大有儒家风范,面色也和悦,招呼着两个人坐下来。 “这手没事么?这么摔成这样。”于晴有些心疼的看着那缠满纱布的右手,冯饕受伤的事情秦一臻早就告诉过父母,不过亲眼见着了于晴还是吃了一惊。 冯饕一语带过受伤的事,又乖巧的在秦一臻的搀扶下坐下。 “冯饕,别客气,你看看菜单有什么想吃的,尽管点来吃,今天是我跟你叔叔请你吃饭,你就点些自己喜欢的。”于晴可呵呵的地给她菜单,一边笑着打量冯饕,越看越是满意,虽然冯饕今天穿着不算光鲜亮丽,但朴素动人,看着人也实诚憨厚,比起那些自恃甚高惺惺作态的名媛千金要好多了。 况且冯饕本就是正儿八经的红三代,论出身,可要比商界上那些名媛小姐强不知几倍,于晴心里又是一个满意。 冯饕笑着说:“阿姨,您就叫我淘淘吧,我家里人都这么叫我,喊名字怪生分的呢。” 于晴满意的点头,笑着对旁边的秦赞忍不住夸赞“老秦,我看淘淘这孩子怎么就那么好看呢,你说是不是?” 秦赞今天也着实开心,他原本也不反对儿子交朋友,当初听到儿子的处的对象是冯家的丫头时候也还担心过,毕竟冯主席的孙女听说是深居简出的,那是真真正正从小泡在蜜罐里长大的小佛爷,老爷子宝贝得紧,从小到大就没有让她离开过自己膝下,况且冯饕父母死得早,老爷子一把拉扯大的娃娃哪能叫她受委屈。要冯家丫头真嫁到秦家来,真担心是个娇生惯养的娃得教人伺候着。 不过今儿见了冯家丫头,秦赞原本的一丁点儿担心才烟消云散,看起来冯饕的家教很好,人也懂事,不娇气,更加难得可贵的事也颇为尊重长辈,真是个实诚的孩子。 第109节 秦赞对冯饕满意,这于晴更是满意得不得了,几乎是一眼就瞧上了,打定主意让儿子把人家娶回家才行。 秦一臻今年其实也就二十七而已,中校军衔,算是年轻了,男人三十而立成家也不迟,不过于晴就为儿子找对象这事操心,毕竟父母都是护短的,也试着找过几门亲事。 结果还是应了那句话,高不成低不就。 这找门当户对的高门高户吧,虽然大多数是知书达理的名媛千金,可身上留着一股傲气,初次见面虽然倒是客气,但于晴看人一个准,知道这种媳妇儿强势,秦一臻是个野惯的人,两人一顶就怕的以后会闹出大事,况且这种心高气傲的儿媳妇,于晴也担心控制不住,还得反过来受气,想来这是哪个做婆婆的都不愿意见到的。 可要是找了个小户人家的,又担心女孩不本分,教养不好。最主要还是个面子问题,官太太们的圈子里比丈夫的地位权势,比子女的出息,比儿媳妇的孝顺,比谁家抱孙子快。 现在好了,冯饕这孩子打哪儿看都顺眼,最最重要的是这还是儿子先提出来要带她过来见面,这说明儿子喜欢人家,这更把于晴乐坏了,这不,一见面就热络的开始询问冯饕的个人情况。 基本上都是于晴提问,冯饕作答。 好不容易上全了菜,秦赞忍不住提醒。“你啊,这一下子就问人家孩子那么多问题,可别把人给吓跑了。” 于晴一怔,倒也歉然一笑。“哎呀,瞧我一高兴就都啥都忘了,淘淘,来吃菜。” 菜是秦一臻点的,虽然之前于晴让冯饕点菜,但冯饕毕竟是晚辈,不好拿捏,只能眼巴巴的把求救的视线落在秦一臻身上,秦一臻只笑着帮她化解了难题,点了几个父母喜欢的菜,又让她自己点了几个。 秦一臻一家都是南方人,喜欢的菜色一般较为清淡,偏甜偏糯,其实这恰好符合冯饕的口味,她原本也是个地道的江南女子呢。 冯饕自小生养在大户人家,杜家也是名门望族,吃饭的礼仪很讲究,冯家也是如此,冯饕也就养成了食不语寝不言的习惯。 冯饕只用左手拿勺子,吃得温吞缓慢,但却不粗鲁,秦一臻偶尔体贴的替她布菜,于晴跟秦赞对小两口亲密的举动很满意,就是苦了冯饕,总觉得长辈面前还让秦一臻“伺候”自己,不由得红着脸吃饭,整个过程感觉极其难捱,但是又非得等长辈用得差不多了她才跟着结束用餐。 秦赞跟于晴是来上海开会的,时间上卡得比较紧,用餐完毕就得赶赴市政府开会,只吩咐了冯饕下次到广州可得到家里来玩,冯饕只能点头答应。 冯饕临走之前要上厕所,秦一臻怕她给摔了,实际上她脚好得差不多了,只不过秦一臻坚持要陪她,冯饕只得让他送到卫生间门口。 可不巧了,女厕门口挂着牌子打扫中,冯饕恰好又很急,方才吃饭憋得就难受,长辈面前不好意思开口,现在看着那个黄色牌子只觉得脚下一阵发虚。 实际上酒店内不仅一间厕所,只不过还得下楼去找,冯饕只觉得迈一步子都难,但只无了奈何的咬着唇,朝秦一臻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算了,我去楼下看看。” “你等等。”秦一臻却是转身去了隔壁的男厕。 过了一会儿回来,秦一臻笑着说:“隔壁没人,你别忍着对身体不好,我替你把风。” 冯饕原本想拒绝,但见这一段路确实没什么人经过,咬咬牙也就去了隔壁男厕所。 平生第一次上男厕,冯饕紧张无比,虽然外边有秦一臻把风,可还是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冯饕只推了最后一间门,一转身赶紧锁上,然后解裤头,一层层的扒拉下裤子。 近年,这上海的天气也不见得暖和,白天也就六七度,冯饕是个怕冷的,平时出去绝对要穿三条裤子以上,这习惯到了暖和一点的南方也还是改不掉。 外面一层牛仔裤,里头一层加绒秋裤,再里头的是贴身保暖裤,最后才是小三角裤。 冯饕只得一只手的自由,因此艰巨无比的开始执行这项繁重的工程。 只不过今天她穿的这条牛仔裤的扣子就跟她作对似的,她拿指甲抠了老久也抠不掉,在里头急得满头大汗,又听见外面有脚步声,秦一臻似乎有跟谁说话,冯饕心知秦一臻是在跟人解释里面的情况呢。 这事给弄得多不好意思,冯饕一头的汗一边红着脸,又不小心给扯到了受伤的右手,又是疼又是气,只焦急的站着。 不过多时,秦一臻的声音在近处响起。“怎么了?还没好么?” 原来是秦一臻等了莫约十分钟,也不见她出来,才想进来看看。不过出于礼貌还是隔了一段距离。 “等等,”冯饕声音软软糯糯,却又很着急,一着急就更加的软了,秦一臻皱了皱眉的,见她半天才推开门,脸色有些难看。 “走吧。”两个字说得有气无力,小脸恹恹的,额上却是晶莹细密的汗水。 秦一臻拉住她的手,哄着。“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没、真没事。”她甩开他的手,心烦咧。 但是走路却是慢慢吞吞的,内急到了一个点儿,膀胱要爆炸的感觉,小腹胀痛,有经验的人绝对能有切身体会,冯饕现在就是这么个情况。 两个人就站在厕所门口对峙着,一男一女,登对般配,可惜了女的那表情就有点不耐烦了。 秦一臻是真担心她才非逼着她说清楚的,冯饕低着头,拿雪地靴在地上磨蹭着,半响才跟他说明原因。 秦一臻简直哭笑不得,拿她没办法,还以为她是出什么事了,没想到是跟自己置气上了。 “你别笑,别笑,我都快心烦死了,快走吧。”冯饕气呼呼的鼓起双颊瞪了他一眼,这人怎么能这样幸灾乐祸啊,她都快急死了。 “那你不上厕所啦?这憋坏了怎么办”秦一臻一半是在逗她玩,一半又是在哄她,真担心她憋坏咯。 冯饕偏偏就赌气的撇过脑袋,默默的磨着一口小白牙。“不上了,不上了,憋死就算了!”说完就走了几步,走太急了,这小腹下边涨的厉害,一下子给弯下腰。 秦一臻吓坏了,知道憋尿时间一长还真会造成危害,赶紧抱着她重冲进洗手间里,也不管冯饕在他耳边抗议,怎么拿左手捶他,他只一脚踹开一个隔间,把她放到了马桶上。 然后那修长的,堪称钢琴手的的手指抚上她的裤头,摸到皮带上。 “哎,你干嘛啊?”冯饕同志不可置信的望着底下甘心蹲着的人,吓得一颗心差点卡在嗓子眼。 “你别喊,你再喊等会儿外边有人进来了就知道有女人在里边了,现在可没人帮咱把风。”秦一臻故意吓她,知道她其实脸皮挺薄的,这招一准对她有用。 果然,小妖不闹了,只拿左手推搡了他肩头一下,气得说:“那你快让我出去啊?” “你不是要憋坏了么?听我的,这死憋着真不好,我替你把裤子脱了,你再尿。” 秦一臻抬起头看着她,帽檐下的那张脸颇为诚挚,不带半点儿私心,冯饕的心一咯噔,卡在一个节骨眼上,下不来了,却有些动容。 这张俊俏的脸蛋那般真心实意的的望着你,眼中处处关怀,这话又如此温柔体贴,冯饕哪儿被男人这么哄着宠着过。 他不是当她玩物,他是把心把肺掏出来给她瞧。 这就是我的真心。 第110节 这是我的心意。 双手呈在你面前,任你揉,任你捏。 若嫌弃了,你便把它当垃圾扔了。 唯有这个只能交给你。 冯饕怔住了,神游了好一会儿,秦一臻已经解开她的皮带、裤头,又逐一的把牛仔裤、加绒裤、保暖裤全脱至腿弯处,现如今她就剩下一件白色缀满小草莓的内裤。 咳,冯饕同志在内裤选择上其实比较童心未泯,孩子气十足。 冯饕红着一张脸,把他的领带扯了下来,蒙在他的眼睛上,不准他看。 秦一臻轻笑了一声,虽然蒙着眼什么样看不见,可他能听见她的紧张到喘气的声音,还有磨蹭着把内裤脱下的轻微“悉索”声响。 冯饕没让他出去,因为此时有人进来了,不仅一个人,至少两三个人,几个男人在聊着前几天的一桩子破事,床上的,女人的,的无关乎就是这几样,几个说话的声音很大声,厕所内回音特别清楚。 配合着一阵参差不齐的撒尿声,几个男人还别有兴趣的调侃起那活儿的大小来。 一个说另一个蔫掉的黄瓜,另一个立即反唇相讥笑着说他是“扶不起的阿斗,没有抬头之日”,最后一个却是缩头乌龟,bao皮恁长。 喜笑怒骂间全然不知厕所里还杵着一对狗nan女,男的蒙着眼噙着笑意,女的则羞红脸,一手轻扶在男人的肩头,水眸微荡,媚眼如丝,当真一个欲拒还迎。 男的丰神俊朗,秀丽无匹,一身齐整戎装,儒而俊。 也不知道是不是外面的人喝醉了,猛得一拍冯饕这间的门,吓得冯饕浑身一哆嗦,这尿就跟断了线的水柱子从两腿间xie了。 而且尿得还既不平稳,稀稀拉拉的,一段一段的,这个有过经验的人应当清楚,在全身紧绷,且心情越是焦急的情况下这越是尿不出,尤其外面有人,里头更是有人的双重压迫中。 她只左手捂着秦一臻的右耳,但左耳是捂不住了,她轻哼了一声,那模样眼看快要哭出来了,实际上是给臊的。 自己前前后后活了三十几年,还未曾如此尴尬的情况下小解,而且还是在一个男人面前,冯饕怎能不羞,怎能不臊。 偏偏在最糟糕的情况下,外面还有人在笑,还有人在说话。 “我草,里头这位不是太监吧,撒泡尿还分三长两短?” “就你那活儿厉害,一次可以撒出一缸子水来吧,外号“大海量”。” “你妈b的的没见过老刘那地方,撒一次还的转着圈圈。” 几个男人尿完抖了抖腰身,这才觉得神清气爽了,提裤走人,厕所里顿时又安静下来。 其实这番话,秦一臻也听见了,谁让人家还剩下一只耳朵呢,他要没听见才有鬼了。 不过秦一臻倒不介意这番话,反而浑身紧绷着,腰身下面觉得一紧,某个地方却是不得了的凸了,那儿酝酿着热流,怒嚣着想要出来。 冯饕也瞧见了,她脸一热,却将视线挪来,但小腹依旧疼,方才被那那群人一打岔,只尿了个断断续续,接下来还有一半挤压在身子里,却是怎么也尿不出了,也动惮不得。 秦一臻起初没注意到,她没主动喊他他是绝不会开口的,为了怕刺激到她,只能安静的等待,可时间一长,秦一臻只皱了皱眉,刚想开口,冯饕就用手捂着他的唇。 她柔软的掌心抵在她的薄唇上,滑死个人,秦一臻的唇峰在她白嫩的掌心中弯出一个弧度,手刚抚上她的腰,她就哼了一声,却不是愉悦的。 这个男人是个多冰雪聪明的人儿,立即就察觉出不对劲的地方,闭着眼将手轻轻的挪至她的小腹上,那温热的大掌覆着那层肥嫩白软的皮肉,他心底暗叹这是多么个柔软的小祖,软而嫩,软而白,软而温,软而腻,没有一点儿骨头搁着,属于腰软无骨的妖精。 这是要男人疯狂的,忍不住想掀开遮住眼睛的物体,忍不住想冲上去吻她的肚皮。 这些疯狂的念头折磨着这个俊俏的儿郎。 他的大掌反复的搓揉她雪白温软的肚皮,打着十字在上面绕圈的按摩,她随后又哼哼了几声,却听得出那是愉悦的轻吟。 冯饕底下一软,那未来得及释放的热流又开始喷洒,这一次却是源源不断的洒出,温热的液体流入底下的马桶内,她的浑身舒坦了,全身仿若抽干了力气。 长吁了一声,她倒在人家的怀里。 她完了,完了,完了,全完了。 她在这个男人面前释放了极丑的姿态,人世间最丑陋的一面被他看尽了,她今后还有什么脸面在他的面前呢。 即使是夫妻间这种私密之事也未曾会有,今天她却全让这个相处了不到一个月的男人看光了。 其实小妖大风大浪经过了,你说即使叫她脱光了站在他面前或许还未曾如此羞愧,可偏偏她觉得上厕所这件事是一个人与生俱来的,最隐私,也是最神秘,也最粗俗的,可偏偏她当着一个人的面就那么做了。 她能不脸红么,能不想哭么? 她是不知道秦一臻在拼命的压抑着,要是他知道秦一臻却想直接脱裤子cha入,想就在厕所里上一回,她要被吓死的。 这人越活反而越是胆小了,打野战她都尝试过了,怎么就不能在厕所做了?说到底,这还是小妖有个极强的“厕所文化”。 在小妖的心目中,厕所是使人放松、振奋和感到享受的圣地。但前提是这是属于自己的si密的独享地,任何人,也都得仅隔着一层之门。 小妖上学的时候很有意思,初中之前上的是贵族学院,一体式的教育,带有洋人的开放与东方人的迂腐守旧。它们的厕所也并不称为厕所,而是起了极为动听的名字。 女厕曰:悬瀑崖 男厕曰:听雨轩 还搞了一首诗应景儿。 上:天下英雄豪杰到此俯首称臣, 下:世间贞烈女子进来宽衣解裙。 横批:天地正气 随后,小妖进入冯家,进入部队,小军训了一个礼拜,那个地方没有女厕,小妖每次都是上食堂厕所解决,有时候实在没办法,食堂不开门的时候小妖只能在指导员的带领下,前往男厕,当然,指导员会遣散掉里头的人。 小妖这才对部队的厕所有了新的定义,新的对联就此产生。 第111节 上联是:脚踏黄河两岸手拿机密文件, 下联是:前面机枪扫射后面炮火连天。 横批,一个“爽”字! 后面小妖又无过无数的地方,又见着许多的对联,但终究没上面几几个有意思,总觉得厕所也能上升到如此境界,这也是小妖脑子里的奇妙之处。 裤子,是秦一臻帮穿上的,尽管磨了好几分钟,但总归是穿好了,冯饕不忘子在他摘掉领带的时候按抽水,她已经够丢脸了,可不能叫他再看见自己的污秽之物,这才是她的心结之处。 秦一臻摘掉领带,就看见她神色已经恢复平常,甚至眼神淡漠,不见任何异样,实际上冯饕是有种哀莫大于心死的悲悲戚戚。 甩开秦一臻的手,推开门就走了出去,恨不得从此不再来这家酒店。 秦一臻一怔,站在原地望着她逐渐远行的背影,半响才荡起一个妖孽横生的笑容,差点让一旁上厕所的男人看呆了。 男人,有时候妖孽起来,不分男女老少,皆能被这股冲天的妖气所妖化。 冯饕是逃得一时,哪里能想到麻烦还却是一个个的接踵而来,这不,大场机场上,一辆直九从空缓缓而至,里边走出哗啦啦的一群戎装齐整的军官,军官级别都还不低,星星杠杠的,看得人眼花缭乱,警备区副参谋亲自带队迎接这群各大军区派来驻训的“储备干部”,这可是从几大军区里面筛选出来的,特意送过来进行这一次的培训,时间不长,也就两个礼拜,不过警备区副参谋高少峰可不敢怠慢了,虽然高少峰自己五十出头已经是少将级别,在军队也算是年富力强,可跟眼前这群年轻人一比可真没什么可比性。 瞧瞧里头最年轻的大校看着也就三十出头,想他自己三十岁的时候还只是个副团职的少校,可一比还真是气死人。 高少峰笑着迎上去逐一的跟各个年轻的储备干部军官握手,旁边随同的还有总参部的秦一臻,他以前在广州跟沈阳军区都待过一段时间,里头一些年轻军官也自然晓得,脸上带着公式化的笑意也逐一握手。 可当握到眼前的某人时候,两个人脸上皆闪过不自然的笑意,不过也仅是转瞬即逝。 如今徐饶可算是意气风发,肩膀上多了一颗星,看着秦一臻这个中校就越发高高在上,尽管旁边还有一位少将在,徐饶说话也不怎么客气。 “哟,这不是秦主任么?怎么,在沈阳混不下去,这会儿夹着尾巴跑到上海来了?” “多谢徐部长的关心,你这几个星期到了上海,我这儿也会多尽地主之谊,好好招待你不 是?”谁说秦一臻是个君子来着,人家平时客气是因为跟你没仇,这一旦对上不入眼的人,秦小爷也不是好惹的,这不,话就顶回去了么? 高少峰在一旁尴尬着,赶紧笑着说:“没想到徐部长跟秦主任还是旧识啊,感情好,等会儿在饭局上可要多喝几杯的。” 秦一臻点头,笑了笑。“这是自然的。” 这气氛,这恨不得冲上去撕咬对方的气势,剑拔弩张的味道每个人总算是瞧出来了,这新来的徐部长跟秦主任不对路啊,一来就杠上了,听这话还隔着就旧梁子没揭,谁知道人家徐部长这一次到上海是不是就是冲着秦主任来的呢? 咳咳,徐部长干嘛来的上海,这话倒是说来话长了,但这两个男人是怎么也不会牵扯到同一个女人的身上的。 再说了,这个女人依旧在家里是哼着歌洗着澡,完全一点没有大祸将至的预兆。 |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晚上下班后还有一更,争取两更至三更哈~ 此章写得比较恶趣味,其实尼姑骨子里就是个荒诞恶趣味的人,诶,忍不住还是想按老路子写文。。。受不了的亲们请谅解尼姑这个粗俗的俗人,此文后面只怕还有更多的荒诞,更多的狗血跟恶趣味。 第81章 81、第八十一章 今天冯饕是跟杜雨棠一块儿参加这个什么国际珠宝展,两个人皆穿得光鲜亮丽,冯饕手臂上的夹板已经拆除,基本穿衣吃饭已经能够自理。 这个珠宝展的幕后老板娘实际上就是杜雨棠,杜家是彻底破产了,不过杜雨棠也是精明之人,早在几年前就已经为杜家谋划好了另外一条出路,虽然做珠宝不如做地产来钱,但却容易结交一些儒雅的商界人士,尤其是高官太太。 听说杜冷峰已经彻底在家修养天命后,冯饕也算是放心了,至少她也不愿意看见自己那老父亲一辈子争权斗势,如今虽然失败了,但总不至于孤寡清苦,至少杜雨棠还是个孝顺的女儿,时不时回家陪着老父亲。 据说杜雨棠这次办这个珠宝展,背后的人颇有来头,冯饕一点儿也不觉得奇怪,本来杜雨棠底下就一群犬马之臣,只要不涉及杜家跟军队的事,杜雨棠要开珠宝公司,还担心没人撑场面么? 不过杜雨棠也透露给她,她这次是铁了心的要跟陈万久离婚了,不仅仅是因为这个男人没拉杜家一把,上次的事情也叫杜雨棠心灰意冷,虽然并不是陈万久强迫她的,但杜雨棠是个精明的女人,自然知道自己不可能一辈子倚靠陈万久。 一旦她不再年轻貌美,人家很可能就会一脚踢开她,杜雨棠如今这也算是未雨绸缪。 冯饕不禁感叹,当一个男人仅仅是因为身体而迷恋你的时候,是否这段感情也来得快去得快,冯饕一是迷茫,她自己何曾不跟杜雨棠一样,那几个男人不也是因为她的身体,她的脸蛋么? 冯饕不愿意多想,踩着细高跟鞋朝着杜雨棠走去。 今日宴会上,最惹人注目的除了一身火红收腰低胸晚礼服的杜雨棠外,无非就是陪在她身边的女孩了。 说起来冯饕也是被杜雨棠强拉参加这种商业聚会的,但碍于杜雨棠的热情,或许又是出自于一丝丝的姐妹情,加上冯饕这段时间也算闲的发慌,磨不过杜雨棠只能勉强答应赶赴晚宴。 冯饕今天则是一身宝蓝色versace短裙,同样也是低胸设计,不规则的裙摆镶着一小层的碎钻,长及腰的黑发略卷随意披散在背后,一个浪荡的卷度,一些些的媚态,加上她雪白脖颈上也带着一串harry winston的钻石项链,这条由不同形状如马眼形、圆形、水滴形钻石组合的项链,透过精致的切工与极富想象力的设计组合排列,搭配7颗泪滴形状的复古式切割钻石,摇曳悬垂、顾盼生姿,戴在冯饕晶莹雪腻的脖颈上,只举手投足间便女神般瑰丽珍宝的绝代风华。 这条造价几百万的奢侈品牌项链是杜雨棠非要她戴上的,果然,这小妖戴上后还真衬气质,风头一下子盖过甚至作为主办人的杜雨棠。 她大概还不清楚,小妖初在商界粉墨登场已然是众人的焦点所在,加上小妖日渐成熟,那被掩盖已久的妖媚则初露峥嵘,美人如玉,美人回眸一笑顾倾城,说的可不就是这只妖孽么? 踩着脚下那双的同样造价好几万的manolo blahnik高跟鞋,鞋跟长达十三点五公分,细而苗条,每一步踩出的声音是清脆却又含蓄中迸发妖娆的“咯噔咯噔”声,经过身边的男人没有不被这个声音撩拨得心头一痒。 这只妖孽就如一直通体黑顺发亮皮毛的波斯猫,高傲却又神秘,穿梭于各色人群中。 冯饕的气质与美艳注定了今天这场商业晚宴上她难以得到片刻的安宁,想鸵鸟的待在某个角落好好享受美食的计划也即将落空。 前后不到半小时的时间,已经十几个男人上前搭讪,其中不乏外国友人。 你说怄不怄,这只小妖孽只不过想安安静静的吃个东西,便不断的有人上前骚扰,面对着眼前的美食珍馐,琼浆玉液,她总算是体会到了食不知味的滋味了。 这场商业聚会在香格里拉酒店举行,来的人基本上都是商业界的精英跟一些地产大亨,本来杜雨棠的交际圈就以地产业的人为主,虽然各大行业基本涉及,但来往的人中,冯饕听到的交流更多是关于地皮的事。 杜家虽然倒了,可杜雨棠就是一块活字招牌,有她在的一天,杜家也不至于全家上下喝西北风。 可巧的是,今天在香格里拉举办私人宴会人特别多,饭局也多,这不,杜雨棠的珠宝展聚会隔壁恰巧是上海警备区为了迎接交流干部驻训而特意举行的一个欢迎会。 此次欢迎会,除了这一批几十个各大军区筛选的年轻干部外,上海警备区这块少校以上级别的军官皆在席位。 第112节 大厅内南京军区总政歌舞团的七名漂亮军花正翩翩起舞,总政歌舞团此次上台表演的节目是《飞天》, 演员们身穿一袭鹅黄色的衣衫,短衣,长裤,中间露出一小截的小蛮腰,整个体态婀娜多姿,袅袅娜娜,尤其一个轻盈的旋身,那软腰,一抬脚,一举手,各种风情扑面而来,宛如栩栩如生从敦煌壁画里走出的飞天仙女。 底下的军官看得如痴如醉,简直就是“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底下不知多少男儿郎的心被那漂亮水灵的歌舞团军花们给生生夺走。 众所周知,总政歌舞团的演员们哪个不是美貌如花,哪个不是精挑细选过的美人儿? 战士们这次有福了,年轻的军官们虽然面儿上不动声色,可心底早就热烈沸腾,恨不得,恨不得博得美人一笑,美人一语,美人一眼。 一舞完毕,演员们鞠躬,含羞带笑的下台转身进化妆间,不过多时,再次出来的时候皆又恢复一身清丽的戎装,尽管婀娜多姿的身体包裹于那绿色制服中,美人依旧动人,即使最简单的军装也自有另一番诱惑。 此次带队来表演的歌舞团的队长是南京军区的军花杨玲娜,南京解放军艺术学院毕业,此女小学至大学,凭着过人的眉毛一直是学校的校花,即使在美人如玉的总政歌舞团也倾其美貌而力压众美女,成为南京军区名副其实的军花,不仅如此,杨玲娜家世背景良好,父母皆是退休教师,也算出身于书香门第之家,不管哪方面看都是作为妻子的上乘人选。 在南京军区,杨玲娜的追求者据说从总政排队能排到大门外的。可见此女魅力之大。 杨玲娜领着众姑娘到桌前,逐一给首长们敬酒,可见她对警备区的首长们都很熟悉,毕竟总政歌舞团担负着军区大小演出,也是首长们指定的表演团,可以说,杨玲娜这些人平日里最多的还是为高层领导表演。 当杨玲娜端着酒杯给沈阳军区这位徐部长敬酒的时候,也不由得一怔,杨玲娜也不是没见过年轻的首长,只是这般才三十不到便已做到大校级别,怕是整个军区内找不到几人。 “徐部长,我敬你一杯。”尽管心中惊讶,但杨玲娜此时却仍笑着,眼神不自觉的在徐饶身上多转了一圈。 确实,徐饶不光是年级上叫杨玲娜惊讶,确实也因为徐饶精致俊俏的脸庞吸引了这位南京军花的目光。 其他年轻军官看在眼里,不由得心中暗叹羡慕。 好一个有福气的人,居然得美人垂青。 可惜,人家徐饶压根不屑于这位美人的垂爱,他心心念念前往上海,主动打报告来参与这次的驻训行动,还不是为了某个女人? 某个他想起都要恨得拆她血骨的女人,一个恨不得把她cha烂玩坏,让她在床上夜夜求huan的浪ti子。 咳,他大概还不清楚,被他“挂念”上的这个小ti子,如今就在隔壁宴会厅,正愁苦着拒绝一位又一位的邀约者。 我们的小妖皱着眉,喝光杯中那杯此刻有些酸甜的香槟之后,便匆匆朝着外走,转身去了宴会外的洗手间。 整个走廊紧有一个洗手间,一左一右占据走廊尽头的宴会厅,不同的风情正在上演,气氛还热闹着,小妖需走至走廊中段处的洗手间。 洗手间四五米外,两个年轻军官相倚在墙壁上,一个低着头,另一个则给他点上一根烟,肩膀上两杠一星,都是年轻的少校,大概是觉得宴会太闷,出来抽根烟透透气。 “那个杨玲娜真他娘的漂亮,你说他是不是看上那姓徐的了?”其中一个军官笑着开口,又抽了一口,眼中满是艳羡。 “呵,你他娘的就嫉妒去吧,没看见人家那么多年轻军官没敬,就只敬了他一个人么,我看那娘们儿十有j□j是动了凡心哦。” “草,姓徐的怎么就他妈的有福气,总政歌舞一枝花啊,就这么落入他的怀里头了,不美死他,这床上估计也雄风大振了。” “你丫的又知道人家平时雄风不振?” “还用看么,是个男的都想上杨玲娜,得了这么个千娇百媚的美人,还有谁在床上硬不起?要我是他,在床上绝对gan她个几晚上,草她出水了再说。” “哟呵,美得你,你就光想想把,人家大美人看不上你。”男人笑着拍了拍他肩头,喷了一口烟在他脸上,那名军官立即摇头锤了他一圈。 许是洗手池太安静,冯饕将外边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好奇之余喜欢听人家在那侃大山,不过听归听,冯饕对着镜子整了整仪容,还是踩着细高跟走出去,毕竟身上戴了几百万的东西,她可不敢随便乱走太久。 两个年轻少校此时也抽完烟,正准备返回饭局,却恰好看见了从洗手池走出的冯饕,只多看了那么一眼,立即觉得浑身一震酥麻。 美人不是没见过,就没见过媚成那样的,尤其是小妖一转身,波浪的长发一甩,整个美背展露无遗,偶有几缕长发直直往下蔓延,深v的设计只蔓延至那臀沟处,隐隐一抹黑色暗影,再往下就是那浑圆挺翘的屁股,那柔软无骨的腰肢随着走动轻微摆动,那滑腻白皙的大腿笔直匀称。 那是怎一个艳丽俏魂,怎一个蛊惑人心的媚态。 两个少校彼此对望一眼,皆看见对方眼中的艳煞。 当回到饭局,两名少校还津津有味的谈起在洗手池外偶遇的这么一名千娇百媚的尤物同时,一些按捺不住却又调笑这两人扯淡的军官们早就起身,皆往洗手池走,接着方便的名头也想偶遇这个极品尤物。 可惜那妖孽早就隐隐于世,跑回她那方地的角落头继续鸵鸟去了。哪里会知道她的出场会给两名年轻的少校留下永生难灭的印象。 此时妖孽还不清楚,这不过是这个晚宴一个小小的开端,真正的好戏还在后头,她这方主角还没登台上演,等丈红的帷幕一拉开,她才算是今晚的主角儿,陪着她演这场好戏的却恰好正是她那几个男人。 第82章 情景请拉回南京警备区宴会上这一边,杨玲娜款款落座于徐饶的身边,位置是别个“好心”的军官给让出来的,人家美女盈盈一笑,加上警备区的高然副参谋长有心撮合这两小年轻,军官再不让坐就过意不去了,只得陪笑着,心里却骂娘的悻悻跑到另一桌喝去了。 徐饶并不介意这娘们坐在自己身边,毕竟人家长得倒也赏心悦目,只不过此时徐饶心底只心心念念的挂着他的小浪ti子。 这怅然若失的感觉真不好,徐饶算是体会到这一点了。 那天眼睁睁的望着她在那女人的坟前磕出一头的血,那是在生生的剜他的心啊。 徐小爷懂得心痛二字如何的写了,平生第一次有眼红得想把她搂过来箍死在自己怀中的感觉。 这是他的命,这是他的肉,这是他的血,他的骨,他的个小浪ti子啊! 起初爱她那骚劲,把她当成药引子来使,后来喜欢上她那股憨劲,再后来又喜欢上她的坏,她的媚。 等徐小爷发现心中、眼中,脑海中都是这个小ti子的时候,他已经无法自拔了,这颗心怕是要赔进去了,陪惨了啊! 徐小爷见着那天在八宝山她哭得跟个泪人,跟个血人的时候,他何尝不想搂着她一起哭,这心酸莫名,这苦恨情深的东西,就万不该的把她给让人别人。 昆子这之后是废了,仿佛成了废人,心废了,人废了,转身狠狠去了部队,跑劳什子非洲维和去了。 天下只有徐饶明白他的心,他的苦,他的痛。 昆子这是要苦其心志,要用一段时间来拉扯自己的心,他放不下小ti子,总有一天他会回来找她的,徐饶只能暗暗在心底发誓,在兄弟回来之前把小妖找着,就算是抢也要抢过来撒。 杨玲娜并不是个不识趣的女人,见徐饶心不在焉她也不好多问,期间只跟首长聊了一会儿,余光却若有若无的瞥过徐饶,徐饶意外的跟她的视线撞了个正着,也不慌不急,浅浅笑着礼貌的回应过去。 别看徐小爷在外边玩得凶,可在工作上,在领导面前那也是拎得清的人,这点又博得人家杨美女的好感。不远处的一桌,秦一臻冷笑观望,只喝着自己的酒,喝不多,每次抿一小口,主要是这一桌上都是能喝的人,这种饭局上,秦一臻还没必要以命博酒。 巧不巧咯,偏偏那两名少校的又在秦一臻这一桌,一聊开方才那巧遇的艳煞,叫其他军官露出不屑的笑容。 第113节 “天下哪儿那么多尤物,你俩人不会是撞了邪,遇见啥妖精了吧。” “就是就是,听你们那描述,那敢情都不是美女了,能成妖成精。” “诶,你不一定,你看那杨玲娜,算美了吧,还能比她更美?”这军官说得确实也对头,杨玲娜其实已经够漂亮了,至少比起电视上的某位范爷要漂亮多了,可比她还要漂亮的,啧啧,那此女真他妈是只应天上有了。 不是仙女姐姐,那就是妖孽了。 “骗你们干嘛,又不是闲着没事蛋疼,你们可以自己去看撒,听说隔壁搞了个什么珠宝展,那里头的人穿着倒是光鲜亮丽的,估摸都是肥的流油的老板多,刚才还瞅见了几个小明星呢。” “去看就去看,我还真就不信了。”这话是另一个年轻少校说的,这少校二十五六,长得五官平整,“哗啦”一身拉开椅子,径自朝着门口走去。 莫约过了五六分钟,这人回来了,脸上不喜不怒,分不出个所以然来。 其他人便问他了。“怎么样?瞅见啥没?” “瞅个屁啊,隔壁压根进不去,要出示啥邀请函的,再说咱这一身衣服那门口的服务员就让我止步了,倒是见着几个半老徐娘出来蹲厕所。”年轻军官一肚子的火气,拿起前边的茅台,咕隆咕隆的灌入嘴里,脸上有了些许红意,眼中却还燃烧着怒火。 哦,众人心底知晓了,敢情这小子真屁颠屁颠的想跑到人家宴会上,结果才到门口就被服务员无情的轰走鸟。 就在这边相安无事的继续饭局的时候,另外一边却发生了一件大事,杜雨棠举办的此次珠宝展上,其中最令人叹为观止的焦点除了美人外便是珠宝,尤其是大厅中央水晶橱柜内展示的那顶镶钻的宝蓝色的王冠,原本五分钟之前还安安静静的列于水晶橱柜中,却没想到短短一分钟不到的电路跳闸,再次来电的时候,就跟电影里发生的情况一般,那顶价值连城的王冠凭空消失了。 这顶王冠是杜雨棠从伊朗博物馆借调过来的,王冠也属于伊朗末代王后法拉赫巴勒维,她是伊朗历史中第一位被冠以摄政头衔的王后。这个王冠呈红、绿、白三色,这是伊朗国家的颜色,由巴黎珠宝匠van cleef和arpels制造。这顶王冠镶有1469颗钻石,36颗祖母绿,36颗尖晶石和105颗珍珠。王冠前面最大的一颗祖母绿重150克拉。可谓价值连城,若要以市场价估计,起码也数以几亿美元来算。难怪杜雨棠第一时间就报了警。 这边热热闹闹,那边首长军官齐聚一堂,还真是两种极化。 只怕宴会之中,除了杜雨棠最焦急外,冯饕也算是其中一枚了。 不过这个小妖可不是因为那几亿美元的王冠不见了而着急,反正王冠不是她弄丢的,不是她偷的,只是觉得她浑身上下不得劲似的,软得不可思议。 还真是怪了,她不过多喝了一点酒吧,以她的酒量来算,一斤茅台那是没有问题的,半斤二锅头也还算正常,怎么这会儿只喝了几杯红酒跟香槟就晕成这模样了? 可偏偏还不只是晕,她还觉得热,觉得底下那地方发痒,尤其是在内裤上黏糊糊的一片,要不是她坐在角落头,双腿埋在桌布底下,任何一个男人钻进那桌下,保管眼儿红,心儿荡。 这个小骚ti子居然流yin水了。 这还真不是小妖故意的,而是她错就错在拿了别人下过某些好料的酒哦。 这也是个阴差阳错的情况,还记得那位曾经对杜蕾丝同志下过手的黄金贵同志么,还记得他从东南亚搞过来的那药么? 偏偏,这药还真流到了这次宴会上某位大亨的手中,不过人家那药不是对她下的,人家是对个娇俏的小男孩下的,人家不好她这口,那大亨性取向上从来就是弯的。 偏偏方才她从厕所回来的时候,桌上的红酒跟那男孩放在桌上的给混了,男孩一口没喝屁颠的跑去看珠宝,小妖随便捞过一杯就喝了,哪里会晓得喝错了撒。 小妖浑身酥软,趄趔的想朝门外走,却被警察给拦了。 小妖急得那是满头大喊,意识都快要没了,迷迷糊糊的在原地直跺脚。 虽然她是个千娇百媚的大美女,不过警察还要公事公办不是?也只能让大美女坐在一边的冷板凳上了,不过火热的目光可没少在她身上滑过。 好在警方的破案速度还是比较快的,不到二十分钟就结案,这行窃的人居然是那个长得漂亮的小男孩,只见双手被拷着,倒是老老实实的招供了自己同犯,另一个高瘦的男孩子。 两人都是老手了,不过这么大型的珠宝展还是第一次,马有失蹄,人有失手,虽然王冠得已归还,但男孩注定后面好几年得在牢里改造改造了。 这心急如焚的小妖才红着眼跑洗手间里。 嘿,巧不巧,人家阿姨打扫洗手间偏偏就叫她给撞上了,这对冯饕来说真是晴天霹雳,顿时绝望的哭了。默默的抽咽着,吸了一口气,兢兢战战的推开男洗手间的门,闯入,快速的转入,本以为没人,冷不防一抬头,恰巧跟正在洗手池洗手的男人撞了个正着。 “淘淘?”年轻的军装男人一抬头,惊讶的叫了她的名字,眼中更是划过惊为天人的艳煞。小妖这个打扮真当是要迷惑死所有男人。 秦一臻算是明白那两个少校没乱扯淡了,这尤物不是说她还能是谁。 光他看着就一阵喉咙发紧,更别提其他男人了。 冯饕也是一怔,小嘴微张,因为方才走得急忙,这颊边几缕发丝贴着薄汗,更有香艳喘喘的媚态。 是个男人都要几受不住哦。更何况还是喜欢她的男人。 还没等她说话,外面又是一阵脚步声,秦一臻赶紧搂着心上人转身没到了另一个隔间里,“砰”的锁上门,背抵着门,却让她靠在自己的胸膛上。 这才隔了多少天,这两人又搁一块处在男厕所里了,这一次,却是她主动闯入的。 秦一臻闻着底下那软玉芬芳,再一次迷醉了。 夫有尤物,足以移人 可不就是这么个作孽的尤物么,叫秦一臻迷了心,失了魂,少了魄,成为了这个小妖孽的牲口,她的奴隶,她的驱使物。 可他自己就是一个心甘情愿撒,怪,只能怪自己栽她手里了。 这药是个好东西,普通的药还真没那种效果,这失传已久的秘药除了可以控制她的身心,还勾起她的胆魄,让她瞬间扒开那矜持娇憨的外皮,露出那孽障重重的真实。 真实到她可以毁灭眼前的一切。 她的手在他的胸前挠,她翘着脚挨在他的身上喘着气,眼圈一红,鼻子也红,嘴巴也红,软软的身子不断的在你身上磨蹭着,你能受得了她? 秦一臻也不是什么圣人跟君子,叹了一口气,喉结上下一阵翻滚,当她那柔软无骨的小手覆盖在他那凸翘起的硬物时,当她的小手解开他的皮带直接钻进贴着那根硬rou的时候,秦一臻也彻底疯魔了。 掰着她的脑袋,唇对准那张红嫩得犹如一抹艳胭脂的小嘴,重重吻了上去,深深的吮xi,舌头用力蛮横的搅弄。 她要生生将他给逼疯呵。 两个人交换着彼此的唾液,吸取的又不仅仅是彼此的魂魄了,或许还有某些,譬如某个人的心窝,被人一下下的狠狠撞击着,汹涌着暗潮。 秦一臻眯着眼看她酡红的小脸蛋,笑着啜了她一口,外边还有人没走,她紧张,可是控制不住自己,秦一臻便笑着拿舌头舔她的唇,偶尔跟她唇齿相交。 他瞥见她那一身宝蓝色的裙子,另一只大掌轻抚着她滑腻柔软的luo背,一只手掀开她的裙,跟她一样直接没入她最神秘的地方。 第114节 手指才刚探jin一些,一阵温软的湿润,秦一臻诧异的看着她,她却也不知道自己那儿溢出的水儿沾满了秦一臻的掌心。 秦一臻不愧是玩字的祖宗,一下子就看出了她不对头的地方。 丫头被人下yao了啊。 一股恨意冲上心头,若不是遇见他,若不是自己,她这个尤物就要被别人吃掉了。 思及此,秦一臻双指并拢,泄恨似的狠狠没入她那紧致温软中。 不断十几下的chou插,这女人就完完全全在他的怀里化成了一滩水,只咬着唇搁在他的肩头,软软腻腻的如猫儿似的轻哼了几声,索性外边的人正巧走了出去,否则这对男女在此“偷食”被人撞破可就好玩了。 尤其还是个年轻有为的正团职中校,一个绝代风华的尤物呵。 秦一臻当真觉得她软得不可思议,底下却怎么能紧成这样? 把她的一条腿拿抬起搁在手上,秦一臻手指猛地chou出,一股子晶莹的液体跟着飚溅。 尤物重重喘了一口气,咬着他坚硬的军装。 男人扶着他坚ting的机关枪,滴在那水盈盈的洞口,只挤一点儿进去,磨蹭着,四处打着圈圈,将她折磨得脑袋乱甩。 他狠狠在她唇上啜了一口,捧着她的脸恨声道:“我是谁,你告诉我,我是谁?” “唔,你不就是秦一臻么?”她不满的瞪了你一眼,还几委屈的样子,差点儿就哭了。 秦一臻哪里受得了她哭哦,当真是心疼得要命,况且,底下才刚沾着洞口,就觉得那地方猛地膨胀,怒嚣着要释放。 秦一臻这是不知道,那药可不是一般的药呵,那可是zi阴cai阳的宝物,有的人还给这个宝贝取了个极有意思的名儿,唤他“一缕香”。 一缕香魂,一缕飞散的女儿香,多么应景儿的名,当真就会要了男人的命。 保不住jing关难守。 当然了,秦一臻之所以把持不住,不仅仅是这“一缕香”的作用催促下,还因为怀里的人可不就是念了两年的梦中人,好不容易到手了,早就想拆吃吞腹,他哪儿能错过这等机会。 当听见她半梦半醒间的回答,那粗长的棍子早就没入那紧致的温暖中,两个人同时叹息,小妖孽在他怀里颤抖了一会儿,秦一臻就抱着她pi股dan猛地的chou插起来,每一次都是狠狠的捣入,叫她jiao喘连连。 他也不好过哇,当真是体验了一把男人极致的追求,在温柔乡里“yu仙yu死”。 作者有话要说:咳,俺能说下章还得继续狗血吗? 这章本来是昨天晚上要发的,但是作者后台上不去,只能早上了。 第八十三章 很多人喜欢在厕所“乱搞”,那一部分人除了追求刺激外,实际上在心理跟心理上往往正遭受着巨大的压迫,这一间紧致的,狭窄的小隔间就成了最好的发泄场合。 说它神秘却也不神秘,只隔着一道门,不足几平方米,有异味,混着腥臊的味道,难以跟那温柔乡相比,可偏偏好多人爱煞这么个地方。 情有独钟哦。 一沾染上就好像扒拉不掉,真非要接着“搞”第二次,第三次才肯作罢。 譬如美国国家自制协会最新的一项调查显示,半数以上的美国人平均每天花费1个小时在卫生间里,他们认为卫生间是减轻工作生活压力、寻求人生安慰的天堂。这些人在卫生间上厕所时有阅读和思考的习惯,他们在卫生间沐浴时喜欢唱歌,30%的妇女还喜欢在卫生间里对自己说一些鼓励的话语,还有一些人则喜好躺在浴缸里边洗澡边打电话,更有22%的受调查者称他们喜欢在卫生间里过x生活。 说到底,这不过是人骨子里的反动、寂寞、空虚还有一时的冲动造成的,当然了,这家里的厕所总比外面的厕所要安全。 冯饕急急穿了一口气,咬着秦一臻的脖子,心里头是抗拒的,可双手却固执的搂着他的脖颈,身子不断的被顶出一阵又一阵的弧度。 好在这会儿还没人来上厕所,这两人在卫生间里腻了十几分钟,这“j情”暂时还没被人撞破,也算是运气好了。 不过这好运气也只是一时的,等会儿突发的事件才有的这两人受的。 知道秦小爷此刻是什么感觉么,他心酸感动得想要哭。 二十七年来,他头一次对自己得到手的东西这么宝贝的捧着,真是生怕摔坏了,弄没了。 整个抽cha的过程中他始终一言不发,只仅仅的把头埋在她那温软的ru肉中,闻着她馥郁的ru香,时而咬着那挺翘的红点儿。如同一个依恋母乳的婴儿。 他渴望温软,渴望她的关爱,更渴望她的心是给他的。 其实哪一个进入她身子的男人没有这感觉呢?这个小妖孽,浑身柔软无骨,可偏偏底下却又是紧紧的吸着你,不让你离开,仿佛她需要你,全天下的人舍弃了你她也要跟你在一起,你说,男人一刹那间心头可会不软下来? 恨不得把她揉进自己的血骨里,从此成为一体。 可妖孽就是妖孽,你心底想的她永远也不会知道,也不屑知道,她的心肝脾肺,早八百年前就被狼给吃了,剩了个狼心狗肺。 其实她也是个几可怜的人,她也爱过,也恨过,可到头来,却眼睁睁的被人弄得伤痕累累,带着满身的心伤离开,却不敢再爱上任何一个男人了。 这也是冯饕之所以没有对眼下任何一个男人掏心掏肺的地步,喜欢归喜欢,可不轻易交出心。 就跟画皮里那狐妖,失了心,只能从别个男人身上找回来,剥开他们的胸膛,看看哪一颗心才是火热的,一口吞下去,从此修道成仙。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一缕香”渐渐在冯饕的体内消散,当然这消散只是只表面上的,至少冯饕意识是慢慢恢复过来了。 其实这两人大概还不知道,此“一缕香”又与此前的“一缕香”不尽相同,此乃加以其他神秘香料调节过的,药性并没有此前厉害,可也照样能翻云覆雨一番, 秦一臻之所以没有出现昏迷状态,人还能保持清醒,得亏这“改良版的一缕香”的功劳呵。否则要是前头那“一缕香”,只怕秦小爷也得落得当初肖樊跟姚尧“一柱擎天”的下场。 如今秦一臻那东西还埋在她里头,他压根就不愿意出来,干脆抱着她坐在马桶上,他搂着她柔软的腰肢,唇在她汗盈盈的雪白美背上流连的吻着,即使底下发xie过一次,可那活儿还胀着,依旧不见疲软的趋势。 冯饕扭了扭屁股,撑着身子想起来,此时她那条价值上几万块钱的晚礼服被撕扯着挂在腰肢上,皱巴巴成一团,脚下还挂着那双高跟鞋,秦一臻故意没让她脱鞋,他就喜欢看着她踩着十几公分的细高跟z爱,尤其是当她脚步不稳的踩在地上,双腿整个线条因此而紧绷着,当真是诱huo到底。 摸了摸脖颈上的项链,冯饕才皱着眉说道:“你放开,我要回去了。” “再抱一会儿,再抱一会儿,时间还早着很。” 秦一臻咬着她耳朵,笑着哄她。 冯饕哪里肯,扭了扭腰,却发现这样只会更“刺激”,又停下动作,挺直了腰板,却将胸前那一对儿肉团团往前抵了抵,从秦一臻低下头的角度看,那ru尖晃出的弧度,yin而艳。 第115节 他低下头,忍不住把她搂得更紧了点。“你回去干嘛,你还没说你怎么会出现在那种场合的,我听说隔壁是个珠宝展吧,你跟谁来的?” 男人啊,一旦开始占有了某个女人后,便觉得她就是自己的所有物,她的一切皆与他息息相关,他无时无刻不想着她,对她的生活充满关注。 “跟人事的一个朋友来的,这个珠宝展是她开的,我只是来陪衬而已。”这些事并不需要隐瞒,再说了,撒谎太辛苦了,从第一个谎言开始就注定了今后要无数个谎言去敷衍,冯饕并不想做这种累人累己的事。 秦一臻抚着她的脑袋,对她的不遮不掩感到很高兴。她的实诚可不就是自己喜欢上她的其中一点么。 “你这也算是陪衬么?你知道不知道,你可害惨了我们警备区的军官们。” 一想起饭局上那两个侃侃而谈的年轻少校,那脸上,那眼中,全是满满的神魂颠倒,可不就是这个小妖给害的么? 这妞是真没有自觉么?只怕她如今这一身的打扮,尤其浑身上下荡出的媚态,足以叫任何一个男人心甘情愿的对她俯首称臣。 她有这份霸气,也有倾国倾城的本事,这个叫他爱惨的女人呵。 哪里会晓得她接下来的话叫秦一臻哭笑不得。 “害惨?我跟他们又不认识,又不是妖精会施展妖术,怎么害惨他们?”如果秦一臻在她的对面就能发现丫头说这话的时候翻了个白眼。 “好了,我替你整理衣服,你先别动。”秦一臻替她把那衣服重新给穿上,虽然已经皱成一团,可也不能让她真空不是,她的半寸肌肤都不能给其他男人瞧见。 秦一臻还是舍不得,反正这丫头是他的人了,他打算回去就给冯家提亲,哪怕是出动父母,也非要娶她不可。 扶着软成一滩泥的女人站起来,给她整理好衣服,又忍不住低下头啜了她好几口,秦一臻才解开自己的外套给她穿上。 她那身衣服是没办法穿着看了,二来,他也不愿让人看见她的luo背。 不过冯饕的内裤是没法要了,原本以为他擦干净了她跟他的那些东西就会扔掉的,却发现他随口塞在了裤袋里。 冯饕瞪大眼看着他优雅的举动,他面上仿佛心安理得,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你这是干嘛?”冯饕脸红的看着他鼓鼓的裤袋,心想着他拿自己那黏糊糊的内裤要来做什么。 “留着做纪念,这是你跟我的第一次,你为我流的那东西,我以后得珍藏着。”他说得很认真,不像是开玩笑,冯饕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有些难看。半响后才咬着牙喝了一句。“神经病!” 秦小爷无谓的耸耸肩,看着小妖气呼呼的样子,反倒是爱得紧。 秦一臻也有使坏的时候,其实在她的面前人家向来是谦谦有礼的,以至于冯饕就认为秦一臻至少是个安定的祖宗,其实秦一臻跟姚尧这帮子衙内哪一个不是玩字的祖宗,哪个心底不阴着,只不过在她的面前,这些男人的表达方式各有不同而已。 人家秦一臻走的是怀柔政策,先以软攻,再以强取,这软硬兼施,才能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不是? 原本要搂着她出去的,想送她回家,可冯饕就是不愿意让他碰,踩着高跟鞋急匆匆的离开洗手间,转回珠宝展那边,秦一臻望着她的背影,不由得宠溺轻笑,也朝着反方向偏厅走去。 话说秦一臻回到饭局上,其他人倒是没人怀疑他这么长时间干嘛去了,反倒饶有兴趣的叫他多喝几杯,秦一臻这一次也没拒绝,喝了几杯茅台,认真的欣赏着台上唱歌的演员。 徐饶这边索然无味,旁边杨玲娜笑着跟他搭了几次话,被他客客气气的回应过去后也就识趣的不再发问,这个男人对她没兴趣,她算是瞧出来了,不过人家杨大美女倒头一次被这么刻意的保持距离,倒是对他的兴趣浓厚几分。 期间杨玲娜起身又跟隔壁几桌的军官们敬酒,聊了一会儿天,到了秦一臻这一桌的时候,杨玲娜客客气气的给他斟满一杯酒,一口门下,秦一臻这一桌的军官都鼓起掌来,说她好酒量,也都各自回了一杯。 警备区的司令员跟参谋长这些大的头头脑脑走得比较早,年纪大了,也没年轻人玩得疯,酒过三巡后就起身离开。这会儿大厅内基本上还是以二十几三十出头的年轻军官为主,气氛也比刚才热烈许多,谈话方面也没那么多拘束。 秦一臻在上海警备区的人缘还算不错,毕竟脱离了沈阳军区后,在南京军区这块没啥大世仇,做人也知分寸,又是个空降的太子爷,同事对他也很客气。 估计被灌了好几杯的白酒,秦一臻的脸色也有些红意,不过还没称得上醉的地步。 徐饶是临时被强请到秦一臻这一桌上的,毕竟两位都是太子爷,其他人自然就有心要拉拢拉拢,可又不知道这两人是结过梁子的人,非要扒拉着把两人凑一桌。 好在两人桌上倒没真掐起来,饭局一结束,几个军官并列走出外边,秦一臻先走,徐饶在后边。 徐饶才走几步,发现从秦一臻口袋里飘出个什么东西,本来徐饶平常是绝对不屑于捡秦一臻的东西的,可也就是多瞥了一眼,这一下子就定住不动了。 倒不是因为秦一臻从口袋里掉出一条内裤很稀奇,就算他妈的从秦一臻口袋里掉出一叠用过盛满jy的避孕套徐饶也不当一回事。 坏就坏在徐饶真去捡了这条内裤,上边黏糊糊的,还有一股子腥香,这yin窝窝里泡出来徐饶不可能不知道这上边沾的是啥个玩意。 徐饶抬起头,手里紧紧攒那条内裤,紧接着就跟发了疯似的冲秦一臻跑过去,对着人家后背狠狠踹了一脚。 秦一臻背对着人家,防不设防,一下子被扑倒在地上,又被徐饶从后面赶上补了好几脚。 “你mb的敢上老子的女人,我今个儿b的个玩意。” 嘿嘿,秦一臻这次真不该把这内裤收下的,知道这内裤的来源估计他也会被怄死。 当初徐饶跟小妖“好上”的那段时间,他就嫌弃这丫头的内衣裤,非执着的给她从国外找了一家专门生产高级内衣裤的工厂,拿回来一整箱的高级定制内衣,穿身上不仅舒服,还能勾勒出小妖完美的身材,压根就是为她专门定制的,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 要说这点也还好,毕竟光一件内衣还瞧不出个所以然来,人家徐饶不至于在地上看见条内裤都认为是淘淘的吧,可坏就坏在,徐饶定的这种内裤是经过特殊材料特殊工艺打造的,这内裤最大的特色是,当男女媾he的时候,只要沾染上男人的jy,那块痕迹的布料上便会显示出徐饶的英文缩写。这件事只有他自己清楚,就连冯饕也是蒙在鼓底的。 当初徐饶干过好几次,故意拿她那内裤擦自己那活儿,望着那名字刻在内裤上,别提多有成就感,当然,刘昆的jy也沾过,可到底是兄弟,徐饶也没怎么介意。 但这次,这一次从秦一臻口袋里掉出来的内裤,偏偏就有徐饶的名字,叫他怎么能不恨,怎能不想弄死秦一臻?! 还有,恨不得弄死这小浪ti子。 一段时间没见,好哇,又勾da上一个了,她就那么欠c么?! 徐饶红着眼,自然要找秦一臻算算这笔账的。 可秦一臻不可能被打了还不还手,原本还震惊徐饶脑子被门夹了怎的,可当他看见徐饶手里的内裤时候,顿时也明白了怎么一回事,秦一臻还真不傻,也知道徐饶嘴里说的人是谁了。 到底都不是吃素的主儿,秦一臻猛地从地上站起来,呸了一口腥浓的唾沫,还冷冷的笑着。“徐饶,我看你是马尿喝多了不是,你的女人?我还真他妈就上了,老子刚才就草得够爽的,下次要不要录个音给你听听,怕是她在你床上的时候还没那么浪吧?” 嘿,这一位也是嘴巴淬过毒的,不惹他还好,惹了他,啥恶毒的话都能出口。 “你m个b的小崽子,我杀了你!”徐饶待要冲过去,前边还没走远的军官们赶紧一人一边拉着,虽然不知道这两人怎么就干上了,但不能把事情闹大,尤其还在酒店里,这影响也忒大了。 这太子党闹事还真不分场合不分轻重,人家骨子里傲气,惹了事有本事擦屁股,但问题是到底是警备区的军官,这叫看热闹的人心里头怎么想,人家以后对警备区的印象怎么样还很难说,得赶紧拉着,拉着。 第116节 巧的是,隔壁珠宝展几个负责留下来清唱的工作人员也恰好准备离开,一行七八个人吧,其中包括杜雨棠跟冯饕在内。 前边引起的轰动不得不让他们停下脚步,毕竟就闹在电梯门口上呢。 冯饕刚伸出个脑袋,就吓得往后退了一步,皱着个眉。 杜雨棠一见她如临大敌的模样,又望了那两个闹得厉害的军官,一看都是俊俏的世家子弟模样,不晓得跟她是什么关系。 还真的就是来什么怕什么,冯饕本想趁着混乱神不知鬼不觉想从电梯离开的时候,电梯“叮”的一声响,里头又是走出一群军官,四五个模样。 她低着头恰好撞上其中一个,踩着高跟鞋一个不稳,差点摔着,幸好别人手快把她给拉着,但对方也轻声喊了她名字。 “淘淘?”肖樊本是跟广州军区的几个军官打算上香格里拉吃个饭,本来约了秦一臻,又晓得秦一臻今晚上有安排后才故意等这个时间下这一层找他的,却没想到先碰上了意外的人。 不过这一声虽然小,可也叫打红眼的两个人回过头。 不是听到她的名字奇怪,而是肖樊喊的那一声是个男人都晓得里头情义有多重。 肖樊自从碰见冯饕后,就一直觉得这个女人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也不管别人怎么想,肖樊总有意识的把她跟另一个人重叠在一起。 肖樊从来不怀疑自己的感觉,便顺着冯饕这个人查了下去,又发现了她车祸的线索,再根据这条线一直查到了上海瑞金医院的几个教授头上。 当肖樊拿着手里头几个教授联合签名的保密文件的时候,也不知道心里是怎一个浪潮翻涌。 他找了两年的人,居然会是这么个情况! 怪不得,怪不得他一见冯饕就浑身不得劲,原来她就是她,分明是同一个人! 手被肖樊拉着,冯饕是前无去路后无退路,后面两个人也红着眼盯着她,恨不得把她给吃了哇。 小妖现在是知道处境困难了,知道是无路可寻了。 作者有话要说:写多了点字,所以就延长时间鸟~~抱歉抱歉 第八十四章 如果说之前所有人的焦点是放在这两个打架的军官身上,那么,现在这个身上还披着军外套的女人绝对是眼下崭新的焦点。 所有人就吃惊了,哇,这么个千娇百媚的美人撒,又看看秦一臻消失的外套,再看看她身上的那件军外套。 所有人的脑中的弯弯绕绕很快就转过来了,方才秦一臻借口去上厕所的那二十来分钟里面,原来是别有“隐情”撒,摆明了是冲着这美人儿去的。 说是美人儿还真是知应天上有的那种美人,知道啥时候的美人最动人么,那是被男人滋润过后的女人,娇媚,含羞,带点儿慵懒,一丝丝的急躁。 飞琼伴侣,偶别珠宫,未返神仙行缀。取次梳妆,寻常言语,有得许多姝丽。拟把名花比。恐旁人笑我,谈何容易。细思算、奇葩艳卉,惟是深红浅白而已。争如这多情,占得人间,千娇百媚。 柳永青年时屡试不中,遂采取冷淡与狂傲的态度,终其一生几乎都是在妓院中勾留,与歌妓们流连往返,到女人堆去寻求安慰,一首《玉女瑶仙佩》把勾栏内那千娇百媚的美人儿比作仙女似的人物,可不就是因为她们比起其他女人要娇,要媚么? 尽管不少人心底多多少少对眼前这个美得惊心动魄的女人心存疑虑,可能挑得起三个男人为她大动干戈,也算是妖孽一枚了。 当真最是滋味难言的还不是她,偏偏是秦一臻,望着自己的哥们在一边拉着她,那眼中的情义哪里能骗得过自己。 在此之前,他从未听肖樊提起过她,甚至于肖樊心心念念的那个女人应该死了才对,他怎么就跟她牵扯不清了? 肖樊也看见秦一臻了,看见她身上的衣服,她跟他做过些什么虽然没有亲眼看见,可这几个男人哪个不是白眼狼,哪个不是狼子野心的狠角儿,她那点儿破事还能瞒着么? 肖樊眼中一片惊痛,前几个月在京城军区的三军演习上,她跟莫墨的情深,她跟刘昆,跟徐饶,跟姚尧,现在甚至于摊上一个秦一臻。 究竟在她背后还有几个人呢? 肖樊不敢往下想,也不愿意往下想,但拉着她的手要嵌入她骨头一样,放不开,放不得,即使看见她漂亮的眉头紧成一团。 这边这些纨绔为她闹成一团,她大概还不清楚,另一城市的王府井饭店里同样也是好戏上演。 原本今日决定订婚的新郎出尔反尔,订婚宴上亲自宣布要解除婚约,气得j□j委员的老爹当众摔杯离去,新娘脸上神色难堪,老母在一边劝儿子回心转意,可高傲的儿子却执拗到底,铁了心的要解除婚事,并亲自跟新娘的父母鞠躬道歉。 一时间,墨家退婚的消息震惊四九城的名门圈子。 订婚仪式上并没有小三,也没有人闹场,新郎却出乎寻常的要求解除婚姻,并不肯说明原因,只一再强调不想耽误了女方的青春。 至于为何要闹到这种地步,只有莫墨心里清楚,这一闹,是为她而闹的,用不了多久,这个消息便会传遍整个纨绔圈子内。 再拉回这边,当事人惨白着脸,攒紧了拳头,指尖狠狠的扎在肉上,恨不得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可偏偏人被拉着。 大概所有人都等着这女人的反应,圈子里最优秀最荒诞也最狠角儿的纨绔为她争风吃醋,同时还是三个,还是不同阵营的,这玩nong男人手段高超的女人眼下会怎么处理这状况,有人在等着看呢,饶有兴趣,又有些幸灾乐祸的观望。 女人天生就嫉妒漂亮的女人,一些留驻的女性观众很是好奇,她还有什么招数可以使,如今j夫们粉墨登场了,一人不够还来了三,她怎么办哦。不由得脑子里又想,万一是我自己,我会怎么办诺。 本以为最差劲的情况就是女人甩开男人的手仓促逃离,要不就是嘤嘤哭泣装可怜博同情,好让这些男人软下心肠,却没想到,这个女人偏不,她的举措向来就是异于常人,她先是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居然从皮包里掏出手机,按了一串号码,也不知道给谁打电话,只说了几句话就挂了,似乎说完后还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大有天塌下来也有人给她收拾着。 她能说什么,跟她通电话的人是谁,所有的人都在猜测,毕竟话语行间猜不透对方的身份,语气很自然,也很客气。 听听她说了什么。 “是我,我现在在香格里拉酒店,徐饶也在,嗯,刘昆没在,但是秦一臻在,肖樊也来了,对,就他们三个人,嗯,我明白了。” 倒像是对方在安抚她,在给她出谋划策,她原本攒紧的拳头一下子就放松了,挂了电话后则是安安静静的等待着,抿着唇倒是一声不吭。 徐饶眯了眯眼,走过她身边,肖樊的手还拉着她的胳膊,但也没再逼迫她,徐饶压根连看都没看肖樊一眼,只压低声音,以他们三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你个没良心的sao货,你这次是不是也玩得太大了点,说说,你怎么弄上了秦一臻那王八蛋的?” 冯饕睨了他一眼,拉紧了身上的衣服,站久了觉得有点冷。 徐饶瞥见她身上的衣服,要不是旁边那群看热闹的人,他早就扒光她身上那件了,还让她穿着别个男人的衣服? 她是要气死他,要害死他是不是。 或许是瞧这几个人压根就闹不起,好一些看热闹的人已经走了,杜雨棠也陪笑着把其他人支开,恰好跟冯饕交流了一会儿眼神,杜雨棠点点头,转身进了电梯。其他警备区的军官早就走得差不多了。 虽然想看热闹,但人家偏不闹给你看,你有什么办法,又见几个人似乎冷静得差不多,也不好留下来盯梢,况且又是人家的私事,再杵在那里算是什么回事,也都前脚后脚的进了电梯。 第117节 大部队一走,冯饕就踩着高跟鞋转身进了刚才珠宝展的宴会厅,那里还有几个服务员,看三个军装一个女人走进来,脸上都阴沉着,也都赶紧跑了。 冯饕是不想在走廊上闹开,走廊上还有摄像头呢,她又不是猴子给人看的,当然懂得避嫌。说到底,还是面皮薄了点。 这才刚进去,果然徐饶就发作了,一下子把她身上的外套给扯了,里头那件衣服仍皱着,她雪白的胸脯还有luo背呈现在灯光下,男人的视线下。 那条项链已经归还了杜雨棠,虽然上脖子上未衬任何的装饰品,但那莹润如羊脂玉的皮肤依旧刺激着男人的眼神。 这三个男人里头,甭管是前生的也好,今生的也罢,哪个不是跟她有过肌肤之亲的? 这是个极品尤物,尝一次就忘不掉,丢了三魂六魄。 徐饶更是直接,把她狠狠的顶在桌子上,一手掀开她裙摆,两根手指直接粗暴的cha进她还温软的紧致内,发了疯似的抠出点什么。 她那条内裤刚才被秦一臻抢了回去,还攒在秦一臻的手上呢,徐饶当然晓得她底下是真空的。 这场景震慑住了其他的两个男人,只看见那娇小的,他们心尖上的那个女人被人捧着脸狂吻,底下裙子钻入一直手,那只手在里头疯狂的chou动着。 此时他们却挪不开眼,心头在疼,在颤,在溢血,可是,他们心里何尝没有想过那只出入的手是属于自己的? “你说说,你是不是欠c呢,刚才给那孙子cha得爽不爽,爽不爽嗯?” 徐饶啜着她的唇瓣,舌头狠狠的顶入,疯狂的吮xi后又用力的撕扯着她柔嫩如花瓣的唇。 两个人相贴的唇渐渐溢出了血,满嘴的血腥,那唇更似抹上了一层妖异的胭脂。衬得她雪肌玉腮。 本以为她会抗拒,可她不,她只蹙着眉默默的承受下这一切,等他闹够了,她略微清冷的眼神中才映出他那双通红的眼。 掌心抚着他的脸,似一个伟大的母亲在包容任性妄为的孩子。 她转过脸,望着另外驻足于几步外的男人们,他们的眼何尝不是红的,心何尝不是拧着发痛,可她不知道,一点儿也不知道。 他推开徐饶,徐饶抿着唇恨恨的瞪了她一眼,却任由她走至秦一臻的面前。 “我这不是打算跟你解释什么,因为我从来就没欠着你的,徐饶是在你之前我就认识了,当然,肖樊也是,现在你看到了,我觉得你应该要好好考虑是不是真的想娶我,因为你们一家都是好人,认识你,我挺开心的,顺便替我谢谢阿姨上次请我吃饭。” 这番话说得平平淡淡的,但是仔细听的话却又多伤人,尤其是秦一臻的心理,不知几鬼心酸,半个多小时前,他还以为从此占有了这个女人,谁能想到,转眼间,她就将他跟自己的关系撇得干干净净。 小妖还不知道手起刀落间活生生的剜了一个男人心。 这边跟秦一臻说完话,她又咬咬唇,神色间些许为难跟不耐烦,她不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开口才能劝服这些男人,只是说道:“我不清楚你们为何总不肯放过我,我有自己的生活,我并不想搅进你们圈子里。” 说到这里,她撇撇嘴,似也勾起了压抑许久的火气,她哪里清楚是她先惹上这群狼崽子的,哪有叫狼刚咬了一口肉就松开口的道理,她低估了这些男人,也低估了自己在他们心里的份量。 其实她不想跟他们搅合不清,可偏偏越是越是叫这些男人放不下她。 你说说,她有什么好的,你把她放在心上,可她呢,她挂念过你半点儿么?想过你半点儿么? 她才是最大的那头白眼狼哇。 等这些男人知道的时候却还是晚了,这心尖儿的肉都被这头白眼狼叼走了,还能怎样,还不得非眼巴巴的占着她不放。 求放过她,他们难道不想么,可得做得到才行撒,如今已经被她彻底的圈死在套子里走不出来了。 徐饶摸出烟抽了一口,又狠狠将烟蒂掐灭在玻璃杯上。 “你知道你走的那天昆子怎么过的么?他整整三天没有说过一句话,后来知道你去了上海,他才让我去找你,他自己呢,自己一个人却收拾东西去了叙利亚,你知道非洲那个鬼地方现在在干嘛么,那边的狗屌的武装份子正在跟当地政府对抗,他那只维和队伍过去压根就是拿命去博的,你觉得他为什么过去,他是不想让自己看见你,是你活生生的逼他过去的!你现在让我们放过你,说得轻巧,你他妈的怎么不直接拿刀往我这捅算了!” 徐饶敲着自己的心脏的位置,眼圈都是红的,这番话吼得几鬼心酸哦。 听到这,这只再没良心的小妖也动摇了,她跟刘昆确确实实是孽缘来着。 上辈子自己车祸遇害就是刘昆一手策划造成的,起初知道这个事实的时候她还不相信,可在看见莫墨那样的反应后,她相信了,到上海后也顺着当年的线索去查过,结果真相与莫墨说诉述的一致。 对于刘昆这个“杀人凶手”她不知道自己该以怎样的心态去面对,似唯有逃避才是唯一的出路。 她只怕自己也清楚若是刘昆若是得知真相,只怕更难以承受,便不如跟他彻底一刀两断,至少今后他没必要再承担这些。 这三个男人中,只怕就只有肖樊晓得她在纠结什么了,肖樊走到她面前,脱下外套给她重新披上。 “这里没人逼你,你好好想,想清楚了再说,要是没想清楚就什么也别讲,这些事你自己一个担下来已经很辛苦了,适当的时候可以放一放。” 冯饕惊愕的望着他,他唇角微弯着,眼中自是一片了然,他明白她,他明白自己! 她唇峰颤抖着,嗫嚅了半天,却吐不出半个字,没人发现她震惊得肩头打颤! 肖樊确确实实在跟她透露一个信息,他说他了解自己,他说让她别急,慢慢说,说什么,她能说什么,他那意思分明就是让她先别急着刺激他们。 却没想到这一幕刺激到徐饶了,徐饶过去狠狠推开肖樊。 “肖樊,这有你的事儿么,你让她想清楚,她那破脑袋能想清楚么?”骂完这还不够,徐饶又伸出手指点着她鼻子,气得差点儿鼻子就歪了,明明就没有剧烈运动反而胜似刚运动完,胸膛上下鼓动着。“你说,你招惹了几个男人了?一个莫墨还不够,你跑上海才多长时间,这么快就跟秦一臻这犊子搅和上了,现如今还搭了一个肖樊,你能耐啊你。” 这边徐饶的话还没说完,就从门外哗啦啦的冲进来一片儿荷枪实弹的士兵。起码有一个排的人。 这下子除了冯饕外其余三个男人都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头,又联想到她方才那通电话。 她到底给谁打了电话,居然能调动一个排的野战部队! 为首的那个年轻少校也是一身的迷彩作训服,手里扛着一支03式自动步枪,大声的说道:“请问谁是冯饕同志?” 其实这不明摆着么,大厅上就她一个女的呢,不过冯饕平静的站在他跟前,淡淡的点了点头。“我就是。” 那名军官眼中闪过一抹惊艳,也尽是一瞬,军人的天职叫他很快就镇定过来,不着痕迹的冲她一点头,然后就跟后面的人一个摆手,底下几十个同样迷彩军装的战士就分别把的三个男人控制起来。 “你们是什么部队的,是接到谁的命令过来的?”秦一臻好歹也是警备区的领导,面上挂不住了,板着脸深深看了那个少校一眼。 “报告首长,我们是10358团二营一连三排的,我们是接到上级首长命令执行任务,请各位首长配合。” 第118节 “我呸,什么狗屁任务,你们这算什么意思,上级首长命令,哪个上级首长?”徐饶一听就火了,本来心里头就憋着气,这不找到发泄对象了,毫不客气的就炮轰人家。 那名少校的军事素质不是一般的强,完全当徐饶是空气,眼睛只看着冯饕,似在等待她的命令。 咬咬唇,拉紧身上的军装朝外走去,后面几个男人当然不会眼睁睁的让她离开,甚至秦一臻都急了,推搡着前边的士兵就想冲到她那,可人家士兵也是在执行任务中,心里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完全控制他们的行动。 下一刻,三个人对一个人,直接阻住了秦一臻的去路。 三个男人眼红焦急的看着她往远处走,徐饶的手机却响了起来。徐饶一焦急哪管手机还在响啊,甚至用力的推开前面的士兵,可又被士兵们拿枪指着,气得他甚至想动手。 不过电话后来还是接了,因为号码是沈阳军区的内线电话,一般打这个电话的都是发生了要紧的事,否则不会轻易打给他。 眼睛盯着前边某个没良心的女人,耳朵听着的电话里的内容,徐饶的唇不自觉的抖了抖,额上甚至溢出一层冷汗。 几乎是朝着门外那个女人声嘶力竭的大吼,那是一种痛彻心扉的,把心都要撕裂开的声音,颤抖得不成样。 “昆子在非洲出了事,听说在跟当地武装分子战斗的时候中枪了!” 第八十五章 刘昆是被人从伊尔-76军用运输机上抬下来的,从南苑机场直接送往北京军总医院接受治疗。 据说叙利亚政府遭受当地一帮武装分子袭击,驻叙利亚中国维和部队支援地方政府时候遭到了恐怖武装分子的枪弹射击。 刘昆是维和三小队的队长,当时执行任务的时候被对方一狙击手射中胸、腹各一枪,情况紧急,立马安排了当地医院进行抢救。 如今把人送回国,也是出于医疗条件考虑,当地的医院医疗卫生过于简陋,总军区领导临时召开紧急会议,立马将此次在维和行动中受伤的官员遣送回国进行救治。 此前一共九十五名从各大军区挑选出来的军事素质过硬的战士组成的维和部队赶赴叙利亚,其中包括由十二名战士组成的医疗队伍。 此次行动中,总过七名战士受伤,其中一名重伤,六名轻伤。 刘昆是为了掩护战友而被对方狙击手袭击的,目前状况还未稳定。 徐饶接到电话的时候,刘昆已经躺在北京军总医院进行手术。 一得到这个消息,冯饕连夜赶赴回京,搭乘的是上海警备区派出的一辆小羚羊直升机,陪同的人员除了徐饶外还有另外几个男人,不过这几个男人却未跟她同一架飞机。 她是为了昆子而回去的,那几个男人却是冲着她上京。 等冯饕跟徐饶赶至于军总医院的时候,半个小时前,昆子刚刚做完手术转至于重症监护室,而病房外战士守备森严。 走廊上人很多,其中不乏看见将级军职的首长,这一次昆子在维和行动中受伤,此事件同样惊动了沈阳军区与京城军区,甚至于最高领导。 zhong央领导第一时间下达文件让军区领导人员重视起来,对在此次维和行动中受伤的战士进行慰问以及确保最及时的救治。 刘昆的父亲,沈阳军区司令员刘涵之上将与其夫人方容在得知儿子受伤的消息后也第一时间赶赴到军总医院。 走廊上刘夫人的脸色很不好,眼圈还是红的,不断的用手帕抹泪,旁边的秘书则守在一旁,刘涵之毕竟身为军区首长,虽然面色依旧平静,但从紧蹙的眉宇间也透露出此时首长内心的不安。 毕竟儿子刚抢救回来,据医生所说还得再重症监护病房观察四十八小时,四十八小时后才算是渡过危险期。 “阿姨,昆子情况如何?”徐家跟刘家向来关系密切,况且徐饶跟看昆子还是穿同一个裤衩长大的兄弟,徐饶一见到走廊上的刘涵之跟方容立即上前焦急的询问。 方容并不意外会见到徐饶,反而摇头,又拧着手帕掐住眼角的泪,哽咽道:“刚动完手术,医生说还得观察四十八小时才算脱离危险期。” 刘昆跟徐饶一样是家中独子,刘昆头上还有个大五岁的姐姐,不过早两年已经嫁到国外,刘昆自小就是方容的心头肉,当初让刘昆下基层野战部队的时候方夫人还极力反对,结果还是因为抵不过儿子的固执,方夫人才算是勉强答应。 现在儿子出了问题,方容那是犹如千刀万剐般痛在心口。 “方阿姨,你先别难过,昆子那么多次都挨过来,这一次肯定也是福大命大,过不了多久就在咱们面前活蹦乱跳了,对了,您不是喜欢喝茶么?改天让昆子带您到新开的“一品茗”茶庄,那儿的陈年普洱确实不错。” 别看徐饶此时还能挤出笑容,说话也还镇定当没事人发生一样,其实他心里不比方容难过,只是为了安抚首长夫人,不得不挑些轻松的话来说。 方容尽管知道这不过是他的安慰话,也只能无奈的点头。 徐饶又跟刘涵之谈了一会儿,似是得到了对方的首肯,这才转过身对方容开口。 “方阿姨,我看您跟首长还是先回去吧,今晚上让我守着,若昆子醒了,我保证第一时间通知您。” “不行不行,我得亲眼看着昆子,我放心不下,今晚上总感觉心头老跳。”方容倔强的摇着头,视线紧紧的盯着重症室内的人。 徐饶略弯着腰看坐在长廊沙发上的中年妇人。“方阿姨,现在时间真的挺晚了,我看你还是跟首长先回酒店休息的好。” 方容始终是沉默的摇头,甚至连一旁的首长也看不下了,只有些心烦意乱的皱着眉低声喝道:“让你回去就回去,你在这里守着有什么用,还得叫人端茶递水的伺候你不成?”其实刘涵之一直很疼老婆,只不过眼下这状况,既是心疼儿子又是心疼老婆伤这心,不由得态度强硬了点。 真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冯饕看见这老人家如此固执,这才走上前蹲下半个身子,手抚上方容的手背,带着几分亲切委婉的笑意,“阿姨,您看您要是守着一晚上,万一刘昆醒了你自个儿倒是倒下了,他要是瞧见了该多伤心啊,” 徐饶见丫头主动上前,便简单的给两位长辈介绍了冯饕身份,若是平常或许还会因为她是冯主席的孙女而好好打量一番,可如今不是自己儿子出事了么?眼下也没那心思管其他的。 不过冯饕的这番话可柔可硬,偏偏就说到了方容的心坎上了,瞧得出方容有些许动摇。 冯饕赶紧又劝道:“阿姨“阿姨,现在医院这边已经派人全面监护了,医院这里有最好的医生,有最好的护士,最好的医疗条件,你应该要放心才是,你就先回去休息,剩下的事还有我跟徐饶在呢。” 首长也看不过眼了,也劝着自己老婆,毕竟老婆哭成这样他自己也不好过,几心疼哦, “回去吧,我看昆子没事的,我们应该相信组织,相信医生。” 方容的手被冯饕拉着,这个小姑娘掌心的温度很热,似有某种特殊的魔力,叫她的心安定不少,老头子又开口了,她便只能答应下来,最后深深望了一眼病床上的儿子,这才跟首长离开医院。 刘涵之跟方容在警卫员跟秘书陪同下离开后,徐饶又跟军区的领导谈了一会儿,这医院跟军区的领导们才相继离开。 此时走廊上就只剩下徐饶跟冯饕两个人,冯饕隔着监护病房的玻璃窗能够看到病房内的情况,此时昆子就躺在病床上,呼吸机占据了他三分之二的脸庞,身上插着大大小小的管子,胸上、腹上的纱布还渗着血,若不是一直盯着,她甚至无法得知他那只有略微起伏的胸口是生命的徵状。 他仍在呼吸着,却如此的微弱,好似下一刻永远会离开似的,冯饕浑身上下被巨大的恐慌充斥着。 徐饶走近她身边,也透过防护玻璃看向昆子。 第119节 他说八年前昆子也是这样躺在医院的,也跟现在一样毫无声息的闭着眼睛,像一个死人,永远不知道他什么才会醒过来,那阵子,徐饶也是在医院守了整整四天。 如今历史同样上演,如果不是最后一丝的理智强撑着,只怕徐饶也会崩溃。 徐饶从口袋里摸索了半天才搞出一包烟,脸色倒还平静,只是拿那包烟的时候手还是颤抖的,抖了好几次才把烟衔在嘴里。 刚打着火,前边就有一个护士走上前制止。 “护士小姐,你让他抽吧,就一根,否则他心里也不好受。” “好吧,就一根啊,毕竟这里还是医院呢,影响多不好。”护士小姐没得办法,见个大男人两眼通红,又瞥了一眼重症监护室里人,犹豫了一会儿才松了口。 冯饕就陪着徐饶,看他一口接着一口的抽,其实有那么一瞬间她也不知几心疼的,尤其是这个兀自逞强的男人夹着那根烟的手指还抖得厉害。 他是在害怕,害怕里头带着呼吸机的昆子会就这么起不来了,他也后悔当初怎么就看着昆子去了那个狗屁叙利亚。 操他的维和,操他的武装分子。操他娘的狗屁军队。 “我跟昆子是一个大院长大的,七岁的时候昆子说带我去掏鸟窝,结果两个人屁颠的跑到军大院的后山,搞得灰头土脸的回来,昆子的脚还弄坡了,一瘸一拐的回来,十二岁的时候,昆子说大院老黑脸的女人是个大sao货,我们两个人跑人家窗口下看那女的,结果那女的被操得喊娘,那水儿真多,真他娘的sao,我跟昆子还用砖头砸破了人家的窗,结果那两人吓得跟孙子似的,不过为了这事,昆子被他家老头罚军姿站了一晚上,真惨,那会儿连晚饭也不给,不过后来咱偷了个大馒头塞给他,他还分给我一半……” 徐饶抬起头,眼圈红着,眼眶内似泛着泪花,手盖在她大上紧紧揉着,似也害怕她也跟昆子一样会突然就这么…… 等烟蒂快烧到他手指的时候,他又紧着吸了最后一口。 “上大学那会儿,我跟昆子两个人跟人干架,对方说老子睡了他女人,其实那娘们长啥样老子都不记得了,应该是挺sao的,就记得那女的聚会上自己过来缠着要敬酒,那也是她自个儿心甘情愿的爬咱的床,谁知道那狗样娘的烂货居然反咬咱一口,想起来也真他妈晦气。那天,对方七八个人对我们俩,当时其中一个孙子的脑袋就被我给开了瓢,那血流得满脸,那场景,说出来你也不信,昆子一个人就干翻了五个人,全给整趴下,学校要处罚我们两个,昆子就非要一个人把这件事扛下来,不过老子也不能连累了兄弟,第二天还是跟他一块跟老头子“负荆请罪”去了。” 徐饶这一晚上一口气说了很多话,这些话往常他铁定不会轻易开口,这些都是他跟她掏心掏肺的话,他相信她,甚至于这个时候在依赖她,他极需要一个人跟他以前分担这份痛苦,不知道为什么,徐饶偏偏就过不得她,放不开啊。 许是太累了,徐饶眯着眼在沙发上睡了过去,冯饕这才轻轻的挣脱他的手,跑楼下便利店买了一点吃的。回来的时候没见徐饶的影子,冯饕拎着一大袋的东西赶紧去找他,好不容易在厕所门口看见他,他还站在那里魔怔似的盯着女厕所瞧。 他醒过来的时候发现旁边没人了,昆子还在病床里安安静静的躺着,像个没生命的死人,他不知道她跑哪儿去了,她仿佛就是他整个世界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他不见了,以为她去上厕所了,就一直站在人家女厕所门口,一直盯着,一直等着,脚踩在地上感觉都是软的,整颗心一直往下坠,一直坠。 冯饕不由得轻喊了一声他名字。他才机械性的回过头,两眼都是虚的,似望不尽底的空洞,没灵魂似的,苟同行尸走肉的活在人世间。 几乎是一瞬间的爆发,他红着眼冲过来,双手箍得她紧得不能再紧,似非要将她给揉进骨子里才行。 冯饕疼得一张脸都白了,精致的五官几乎压成一团,刚想开口问他发什么神经,却发现脖子上一凉,却是他哭了。 什么时候见过徐小爷会哭哦,还是在一个女人面前,他得舍弃掉多少东西才愿意放肆的毫无顾忌的把自己的软弱、委屈通通毫无遮掩的展露在她跟前,这需要多大的勇气,有多伤心才会如此! 也就这个女人了,这个没心没肺,这个冷血自私,这个脚踏几条船的破鞋。 可偏偏,偏偏就是过不得她啊! 徐小爷心里不知几委屈,几恨她,越是恨,就越是陷得深。 当初不过就是抱着玩一玩的心态,现在好了,把他自己也给玩了进去,不仅是她,昆子也绕进去了,昆子比他陷得深,情也用得深。 这个他们两个当初都想不到呵,哪里会晓得自己这辈子会碰上这么个折腾人的女人。 偏偏徐小爷哭得稀里哗啦,惊天动地的时候,一个偏偏不该在这里出现的人倒出现了。 莫墨是冲她来的,得知她回京的消息后立即赶赴医院。 当然,刘昆在军总医院抢救的事他也听说了,也知道她是为了刘昆回京的,可还是控制不了自己去看她,哪怕一眼也好。 冯饕也看见他了,只咬着唇,最终还是低下了头。 这个男人,她不敢看,也不愿意再看了。 怕就怕心软了,怕勾起她更多的心事。 她哪里会知道,她这一低头却是伤了这个男人的心,她那明显不在乎了,逼着自己不去管他的态度,如同一把钝了许久的刀口,“咯吱咯吱”的拉着腐朽的单音节的刺耳声响,磨着他的心尖儿。 她不在乎你了! 这是莫墨的第一直觉,随后便是满心满身的痛苦。 他伤了她,该他的报应! 作者有话要说:今晚上还有一更,本来俺的打算是年前结文的,但是估计速度赶不上,那俺就尽量在初八之前完结呗~ 第八十六章 在医院守了两天,这次彻底是要逼死徐饶了,因为昆子依旧昏迷中。 院里的领导来了,甚至包括军总医院的院长都出动了,身后跟着大大小小不知几多领导,军区这块儿的负责人也出动了,两天时间来的人那是按拨算的,这边京城军区的一拨,那边沈阳军区的一拨,再加上中央下来的这一块儿,至少每天能看见重症监护室外边的长廊上从来没少过人。 刘涵之即使再心疼儿子,依旧忍着痛飞回沈阳工作,夫人方蓉则守在医院等待消息,这几天,首长夫人明显憔悴不少,眼睛就没有一天不是红的。 冯饕的男人也扎堆似的飞到北京,甚至于姚尧那边也得到消息也跟着赶了过来。 这些男人确实是放不下她,这不,她急匆匆的前脚才刚踏上京城的一寸地,这些男人后脚就跟上了,大有她去哪儿他们跟到哪儿的气势。 冯饕也不能每天守在医院里,毕竟她回京的消息冯家迟早会知道的,老爷子那边首先就得回去看一下,所以冯饕时间上也很规律,她在医院守了两夜后,好不容易劝服徐饶到军总医院附近的酒店休息,自己才返回冯家。 冯老爷子看见自己孙女回家自然很高兴,打了个电话让胜利部长过来,三个人好好吃了一顿饭,老爷子状似不经意的提起。 “胜利,这次中央对驻叙利亚的维和部队受伤一事打算怎么处理啊?” “军委陈主席已经下了批示,这是我国驻外维和部队受到当地恐怖组织袭击比较严重的一次,虽然还未造成人员死亡,但受伤人数已达十二人,其中七人已经接送回国,另外受伤较轻的五人还留在叙利亚,现在叙利亚政府那边表示会慎重处理此事,已经加强了警备,武装分子也已经成功镇压,而且总书记很关注这件事,明确表示不惜一切代价确保仍留驻在叙利亚的战士们的安全。” 胜利部长说这话的时候一直锁着眉头,大概是想起此前在会议上沉重的气氛。毕竟近年来外交关系紧张,如今眼下出了这件事,确实有些措手不及。 “嗯,我看这件事还是要处理好才行,我们党中yang一定要确保战士们的安全,尽管人在异国他乡是为了世界和平贡献力量,可也不能轻视自己的生命,每个人都要慎而为之。”说到这里,老爷子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龙井,又瞥了一眼在旁边泡茶的孙女。 见她明显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老爷子岂能看不出她心中所想,便也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第120节 “胜利,听说这一次事刘涵之司令员的儿子也受伤了?” 胜利部长一怔,确实是没想到老爷子会当着淘淘的面提这么一茬,但还是回答了老爷子的 话。“听说现在人还在军总医院接受治疗,今早总书记开会提起这件事,据说此事过后打算开个表彰大会,还打算届时在和军区大堂举行授勋仪式,对此次赴叙利亚的战士们授勋。” “表彰大会是肯定要举行的,这是对战士们的肯定,也是战士们该得到的荣誉,但这仅是一方面,现如今最重要的还是这次受伤的战士们,刘家真不愧是将门虎子啊,刘涵之司令员当真有个好儿子,你得跟总书记提一提,刘家的这个小儿子当真是了不得。” 老爷子下半年就要退休了,年龄很快就达到国家领导人最高上限七十五岁的要求,别看这话说得简单,实际上也透露出老爷子对刘家的一些看法。 这几年北方刘家跟南方肖家,一南一北两边对手中的军权争夺很是激烈,这一次军委副主席的位置据说就在这两位中产生。 若是这一次能上到军委副主席的位置,进入政治局也是铁板钉钉的事,这也意味着四年之后换届可以更上一个台阶。 刘涵之今年五十五岁,在领导人中这个年纪也是年富力强的,如果今年能顺利进阶,四年后也才五十九,连任两届也不是毫无希望。 肖渭明今年五十九岁,同样的,也极具竞争力,担任广州军区司令员已经任满一届,这次军委副主席的位置也是炙手可热的人选之一,与刘涵之是北派终点培养的人物一样也同样作为南派这边的中流砥柱。 老爷子方才说要胜利部长跟总书记提一提,实际上也已经表态了,这件事上他是支持刘涵之的,老爷子从军队退下来十几年,可影响力依旧还在,若这次他一旦表态,只怕形势将有所逆转,刘涵之手中的砝码则将多了一枚重量级的人物,即使是姚林总书记也不得不尊重老爷子的意见。 冯饕也不晓得老爷子是什么个想法,只咬着唇,好几次想开口却又只能把话给压了回去。 哪里知道老爷子真是越老越精明了,又喝了一口热茶,才把话题转了一个圈儿,最终还是回到她的身上。 “淘淘啊,之前你胜利叔叔给你介绍的那个人的怎么样了?” 冯饕诧异的看了一眼胜利部长,见胜利部长也抿着唇笑着看她,冯饕原本才刚放下的心又给提起了。 老爷子跟胜利部长怕是还不知道自己跟秦一臻怕是没可能了呢,香格里拉酒店那场闹剧,因为刘昆的突然事故,冯饕扔下一众男人就回京了,也不管那几个那人想怎么解决,该怎么解决,如今她一心都扑在昏迷不醒的昆子身上,哪儿还会有时间理会其他人的事情。 老爷子虽然清楚刘昆跟徐饶这几个人跟她的事,可眼下老爷子更关心冯饕跟秦家小子的进展,尽管秦家跟肖家向来关系密切,可以冯饕确实在秦家那边的印象不错,甚至于秦副司令员前段时间上京开会的时候还特意上门拜访老爷子,由此可见秦家基本上把冯饕当成了未来的儿媳妇。 甭管冯饕跟秦一臻如今的关系如何,倒是长辈们皆已经行动起来,甚至于比起他们这些小辈还要积极。 人家一心的想把这事给定下来,冯饕自己没关注过,也怪不得人家。 若问这话的人是其他人,只怕此时小妖早就给对方一个大白眼了,可这是老爷子发的话,她还是怠慢不得,只得颇为“含蓄”的回答。 “爷爷,我们这才见过几次面呢,印象倒是还不错,不过要谈的话是不是急了点?毕竟大家还不熟悉呢。” 冯饕也很精,知道捡着有用的词来说,要是直接就说自己不想跟人“处对象”,只怕老爷子就要怀疑上其他人了。 实际上老爷子这么“关心”孙女的感情问题,主要还是不想她跟那几个衙内牵扯过深。当初让淘淘调往上海就是为了让孙女从这乱七八糟的鸟事里脱身而出,现在她一回京,瞒是铁定瞒不住的,老爷子心一狠,倒是希望孙女找户好人家嫁出去。 我这孙女都已经嫁出去了,即使那些白眼狼儿再怎么念念不舍,总该有个自知之明吧,该是适可而止了撒! 可老爷子还是低估了他孙女在这群白眼狼儿心目中的地位,他们紧巴巴的追着她可不是纯粹的贪玩,也不是为了争风头,确实是您家孙女在这群祖宗的心中安了一根刺啊! 老爷子静静的望着孙女,其实孙女在想些什么他又何尝不知,她是同徐家那小子一同回京的,这件事早就有人跟她通报过了,她在医院又守着刘家那小子那么久,老爷子想知道这些不难,就是担心自个儿孙女连自己的感情也弄不清,反倒是祸害了这些个孩子! 嘿,老爷子这会儿脑子可真清醒,算是看见了物体的本质,确实是您家孙女把这些八旗子弟给“祸害”了呢,还不止一个,是一群! 老爷子怕是还不晓得,连秦一臻跟肖樊这两人也没能逃出她的“祸害圈子”,反而一举把人给拿下了。 “淘淘,爷爷也不勉强你了,你若是跟人家处不来也没关系,你自己认定的事你分得清一个对与错就行了,甭管其他人怎么说,天塌下来有爷爷撑着。”老爷子一摆手,似也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此时老爷子有种“豁然省悟”的感叹,这一番话说得是在诚恳,就连一旁的胜利部长也不由得震惊的看着老爷子。 若说老爷子七十好几了的人了,人倒是不迂腐,甚至对于男女之事的看法有些“超前”了。 瞧他跟孙女说的这什么话呢,天塌下来有他撑着,这压根就是变相的跟孙女表态了,孙女怎么折腾都好,只要孙女没事,那群纨绔怎么样老爷子可不管。 冯饕手里搓着茶具,不知怎么接下面的话,结果也只能点点头,老爷子是真心疼她到骨头里了,她也是幸运偏偏到了冯家,也只能以后尽尽孝道多陪陪老爷子。 下午照例去了一趟医院,徐饶在病房内坐着,也不说话,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病床上的人,冯饕把手里提着的皮蛋瘦肉粥放到一旁,站起来走到他旁边,手按在他肩膀上,什么话也不说,只是心疼的将头靠在他颈子里,跟他脸贴脸。 她跟他一样相信昆子会醒过来的。 陪了徐饶一个下午,晚上冯饕还得回家,毕竟医院现在每天来看望昆子的人不少,徐饶留在这里是因为他跟昆子的交情本就深,可她留下来时间一长就容易招流言蜚语,况且军区领导来得不少,适当的时候还得避避嫌。 刚回到家就瞧见一个警卫员跟一个白衬衣的男子候在大门口,冯饕一瞧那挂着红字ag6打头的车牌,再看那两个人就认出了来了,总书记的警卫员跟生活秘书。冯饕曾在中nan海见过一次。 见冯饕从老爷子的车上下来,门口那两人也笑着看她点了点头,冯饕朝两人一笑,寒暄了一两句才走近屋内。 二楼老爷子的书房里隐隐传来交谈声,冯饕上了二楼斜着里头望了一眼,果然年轻的一号首长正坐在老爷子对面的沉香木椅上,手抚在膝头上,手中拿着一茶杯,正抿着唇聆听老爷子说些什么,是不是颔首点头,给予长者该有的尊重。 似看见她杵在外边,姚林朝她睇了一个眼神,含着些许宠溺的,却仅是一眼,不一会儿便见首长站了起来,老爷子还坐在太师椅上,这次谈话算是正式结束,冯饕这才进屋内。 “爷爷,首长好。”先是喊了老爷子一声,冯饕才跟姚林问好。 姚林笑着看她,嘴角微翘,倒看不出什么,只不过他的话却让冯饕瞬蹙了蹙眉。 “淘淘回来了,怪不得我家那小子这段时间上海京城两边跑。” 这还没什么,老爷子接下来的话却叫冯饕更郁闷了。 “淘淘,以后没外人的时候可以喊姚叔叔,说来你还不知道,你姚叔叔跟你爸爸以前还是同学呢,都是我看着长大的,诶,这一想来,时间可过得真快。” 老爷子开口了,不管冯饕愿不愿意,这一声“姚叔叔”还是乖巧的喊了。 老爷子是没注意到,她喊人家的时候,那人明显嘴角翘起的弧度越来越大了好不好,而且依旧漂亮得艳煞人。 明明都已经是不惑之年的老男人了,可偏偏这人就是有种味道,老天偏心与他,岁月的痕迹没有在他身上留下,反倒是几十年的经历把他打磨成最动人的璞玉,这人一言一行一笑间便成就了大妖大孽。 她这只小妖想要降服他这只大妖大孽,怕是难度不小呵。 作者有话要说:这段时间比较忙,毕竟年底了事情也多,更新没那么快,但尼姑坚持日更的,今天晚班太忙只能凌晨发了哈~~ ps:下章洒狗血,还是狗血淋头的那种狗血!咳! 第121节 第八十七章 谈了不过多时老爷子就露出疲乏之态,毕竟年纪摆在那边,冯饕便上去哄了几句,又把家里的保姆喊过来伺候着老爷子睡了,冯饕才跟姚林出了书房。 临走前,老爷子居然还这么说,让冯饕又是郁闷了一下。“淘淘啊,你送送你姚叔叔,人家难得来家里一次,你送送啊。” “知道了,爷爷,你好好休息啊。”冯饕没得办法,只能低声应了一句,又装出乖巧客气的模样跟在姚林的身后。 刚把老爷子卧室的门给关上,她就一点儿也不避讳的撅起嘴,一副几不耐烦的模样,倒是叫姚林有些哭笑不得。 这丫头前后两副嘴脸,这反差也忒大了点儿吧,不过倒是很好玩,姚林只当她是小孩子心态,,又是无奈又是宠溺的望着她,好似她是自己闺女似的,疼得不得了。 冯饕也不急着把他送下楼,反而是径自去了三楼,她拿余光瞥了一眼仍站在楼梯口,此时正一手插在裤子口袋,一只手拍着裤缝线上,饶有兴趣的噙着笑看她的姚林。 见他没有跟上来,她才回头瞪了他一眼,然后又转过身,故意用鞋子重重的踩出声音,“咯噔咯噔”的上了楼。 底下那人只摇摇头,不得不跟了上去。 这孩子,真是拿她没有办法,这性子犟得跟头牛似的。 上了三楼第二间房便是她的闺房了,姚林见门只掩着,只得推门进去。 才刚进去就看见她双手反撑着坐在床上,因为床比较高,她坐上去的时候双腿并未着地,反而是一前一后的晃荡着。 见他进来了,她抬起手指了指门口,姚林才转过身把门给掩上。 刚关上门,她仰起脖子,拿手拍了拍旁边的床垫,姚林也不客气,只走过来坐在旁边。 “丫头,在上海又给我惹祸了,当初我跟你说什么来着,看来你是已经抛到脑后了。” 姚林是笑着说的,但眼底却渐渐严肃起来,他早就知道她就是一枚定时炸弹,走哪儿哪儿都不会安全,充满了不确定因素,随时有可能爆炸。 这不,她前脚刚离开京城,家里那小东西就跟了过去,紧巴巴的缠着人家,姚林真是不知几头疼。 “我惹祸?冤枉啊,要怪就怪你们家那位,我可没让他也跟到上海,我想躲都躲不及呢。”丫头咬着唇,双手在被单上揪来揪去,非要把被单皱成一团才肯善罢甘休,也由此知道她此时该有多烦躁。 虽然这几天她人主要精力是放在刘昆身上,每天也一门心思的只管往医院跑,可她不是不清楚那些个男人也跟着到了京城,还不止一个。 姚尧这只正儿八经的衙内,秦一臻、肖樊,还有那天在医院看见的莫墨,一想到莫墨她心里就软,那天莫墨看她的那个眼神,她曾经不止一次闭上眼睛都在怀念。 他已经知道了撒。怕是难放下了。 所以说她才烦的,早就跟自己说好了要放下他,可当他在自己面前出现的时候,自己还是很没骨气的想哭,谁让这个男人伤她最深,也爱她最深呢。 咳咳,这么说似乎有点儿不公平了,只因为莫墨是小妖孽的初恋,也是叫她头一次尝到刻骨铭心滋味的人,因此便认为他爱她最深,实际上她这些男人哪个对她用情最深,如今还真的挺难说。 至少表面上看来都对她都挺上心的,否则也不会紧巴巴的跟着她的脚步上京了。 她就是个祸害啊,走哪儿哪儿都不得安宁,非要搅得一桶水变得浑浊为止。 “那他受伤的事情你怎么没告诉我?”姚林仍在笑,这个层次的大妖大孽你是无论如何也猜不透他的心思的,况且他仍在笑,浅浅的笑,那张怎么看都美得过头的脸朝向她这边,轻微的呼吸在她耳边拂过。 小妖孽忽然觉得定力还需加强,在大妖孽的面前似乎有些把持不住了。 谁让这个男人美得有些过头,冯饕发誓,如果不是碍于这个男人的身份,或许她早就控制不住扑上去了。 想到这儿,冯饕不由得笑出来,扑倒一个男人这样的想法怕还是她人生第一次。 “是他不让我打电话给你的,我能不照办么?” 她说这话可是理直气壮的,一点儿也不见心虚。 “他让你不打电话,你就真的不打么?”姚林继续笑着问她,眼角弯折的弧度非常蛊惑人心,这只妖孽就是这样渐渐降服这只小妖的,不动声色的悄然靠近,然后拿住小妖的命门,一点点的撬开她在自己面前不设防的心。 你说她要是没被他蛊惑了,还真对不起首长大人的美貌。 小妖气呼呼的瞪了他一眼,这人还真是打算追究起自己儿子的事了?也怪不得他,自家小子出了事,作为老子居然还是事后才知道的,可想而知人家事后要追究责任了。 这最大的罪魁祸首还不就是她?她那些男人惹出的事情,当然找的就是她负责。 “这个也要看情况的好不好,他要是其他地方受伤也就算了,他是弟弟受伤了,你自己的种难道你自己不清楚他有多傲气么?他会让其他人知道这个才怪,换成是你弟弟受伤,看你愿意让人知道么?” 她干脆转过身子,几豪爽的甩掉了脚底的鞋子,双腿盘着坐在床上,手就那么插在腰上跟首长说话,完全不当对方大了她将近二十岁,反而将他当成平辈抱怨。 不可否认,她的话彻底叫首长无语了,虽然她说得很直接,但姚林还是觉得比较有道理的,确实,以姚尧的性子出了这档子事是绝对不会同自己联系的,况且伤的地方偏偏还是那儿。 见他不出声,咱淘淘心里反而毛了,别看她刚才一番话说得几理直气壮,可真到了他面前还真的没把握。 又坐过去了一点,紧紧的盯着他的脸,小心翼翼的继续说道:“其实他伤得也不严重,我亲自问过医生的,你放心,你们姚家绝对不会断子绝孙的,保证颗颗种子都是精华,真的,真的,医生就是这么跟我说的。”狗屁咧,她简直是睁眼说瞎话的最好模板,人家医生哪里会这么说哦,医生只是说不会影响今后的生育功能,却没保证颗颗种都是精华撒。 不过眼下淘淘为了“安抚”失落的首长,不得不胡言乱语一番。 姚林抬起头,不知几无奈的看着她,手抚着她脑袋,却又很认真的跟她说。“姚尧的事情你先别管,我来处理,可其他人的事情你能处理好么?” 其他人?淘淘当然知道着其他人指的是谁,却也很为难的低下头,左右手的手指跟打死结一样的绞着,这时候的她当真是脆弱委屈的孩子,带有几分怯意,可眼神却又是倔强的。 “那是他们的问题,我管不了。”她那声音越说越小,几没骨气。 姚林岂能不知道她想的,她这是既怕麻烦又舍不得,典型的小资本主义情调,贪心有余。 “是不是舍不得刘昆,还有那个徐饶?”首长大人看不得她低着头没精神的样子,不由得抓着她的手晃了晃,像是在哄她,也像是在逗她玩,实际上两者兼有,他就是过不得这破小孩。 听他提到了昆子,就见她肩头一颤,立马紧紧的咬着唇,双手也揉成圈,不知几用力。 首长叹了一口气,明白了,没想到刘昆在她心目中已经扎根这么深了?前先时候还以为只一个莫墨能伤着她,如今刘昆在她心中分量也不轻。 早上姚林去过医院一趟,听军总副院长程清明说起刘昆的状况确实不好,至今仍未脱离危险期,这一次能否醒过来只怕还是个未知数。 “小贪心鬼,想吃又没那个胆子,尽是会惹事。”他笑话她,但眼神却是轻柔的落在她脸上,手指刮着她鼻头,亲昵得似情人。 第122节 这怕是首长头一遭这么对一个女人,或许说是个大女孩儿。 她不吭声了,又抬起头,眼圈跟鼻头都是红的,想起了仍在医院的昆子,想起了那天徐饶在她脖子上流下的眼泪,凉薄凉薄的,似能渗进骨子里。 看这个男人,渐渐的模糊了,她眼中满是水盈盈的水儿,就怕要落泪了,委屈得不得了。 朝着首长伸出双臂,哽咽的说道:“抱抱我吧。” 接下来她就被人用力的扯了过去,跟以往的怀抱不同,这个男人的怀抱并不是温暖的,但也谈不上冷,恰到好处的体温,恰到好处的力道,把她箍在胸膛跟手臂间,她深深吸了一口,又是跟其他男人不同的味道。 她双手也绕过去,紧紧的缠上他的腰身,双腿也为了更舒服就换了个姿势,尽数搭在他的腿上。 咳,若是此时有人进屋来,怕是要被吓死的,哪儿见过一号首长这么柔情万种的,况且还这么肆无忌惮的抱着一女人,这女人真美,也够媚,浑身软如无骨,就那么挨在他身上,头发披散在腰后,发尾一个圈一个圈儿的勾着,似能勾住任何男人的心。 许是有了第一次的默许,这次她不打算放过他,要知道,小妖孽“觊觎”这只大妖大孽已经很久了,即使在这么暧,昧的气氛下,她依旧没忘记妖孽的本性。 她仰起头,手从他的腰掐了一把,满意的听到首长大人的一声短喘,男人的腰向来很敏感,这只妖孽成精了,其实想想她的几个男人哪个不是个中极品,即使到了床上,那也只会更加分。 那得洞悉男人腰间的秘密,宋代名臣寇准曾感叹:“老觉腰沉重,拥便枕玉凉”,这句话点的可不就是男人腰间的秘密么?男人的肚脐以下到耻骨处,布满了性感神经与出点,它和大脑甚至有着不平常的激情连接,有点儿手段的女人,尤其古时名妓最晓得这个秘密,在床事上尤其懂得如何对男人的腰“下手、下嘴”。 她不算其中的高手,多得是女人比她手段高超,只不过她脸上,整个人身上拿捏到好处的媚态却是其他女人比不上的。 带着三分沉醉,七分的媚,她便轻一下,重一下的撩bo着这个男人,有时候是不经意间的,有时候却是故意而为之,总之她的这些个男人让她给搞得兴奋地难以自持。 她的手就在他的腰上游弋着,如另一条柔软的蛇精,慢慢的缠上他的颈项,她此时躺微微仰着脸盘儿,那精致的五官说不出的动人,有另一种风情,很小女人的,也很勾得男人的心窝处深深一震。 闻着她呵气如兰的吐息,大妖大孽也不由得眯起眸子。 这女人就是鸦片,压根就碰不得,姚林算是知道为何那群臭小子能够为她争得头破血流了。 其实首长大人哪里清楚,并不是他这会儿定力不够强大,而是因为这只妖孽勾人的本事已经达到炉火纯青鸟。你以为她还是当初那只法力微弱翻不过自己手掌心的那只小妖么? 二来首长怎么也不会想到这小妖身上还残存着改良版的“一缕香”,这东西还真不是个好东西,可也不是个坏玩意儿,她这一颦一笑间的勾魂摄魄可不是“一缕香”在无形间造成的么? 两者结合,还真当是不得了哦,首长第一次觉得怀里的人还真是一颗定时炸弹。 当她请喘着气把唇贴上他的唇,当她委屈又渴望的伸出小舌浅浅的舔上他的唇瓣,然后又怯怯退回去的时候,姚林唇依旧保持着一个弧度,眼尾的笑痕加深不少,一个用力的拉扯,她的舌头就被另一个舌头擒住了。 她喉咙里“咕咚”的咽了一口气,然后也很亟不可待的跟那根舌头交着,彼此互相戏弄。 她缠得他很紧,仿佛没有过瘾,仿佛舍不得放开,她不让他出来,就那么紧紧的含着,啜着。 他仍然是那样不疾不徐,掌心抚着她的脑后勺,似在安慰一个受伤的孩子。 两个人吻着得很胶着,很诚挚,也很动人。 直至两唇分开,她还几不舍得的含着他的唇,一下下的啜着。 “还不够?”他捏着她下巴晃了晃。 “不够,我还想要多一点儿,你跟你儿子的味道蛮不同地咧。”她笑嘻嘻的搂着他腰,说得几没心没肺。 刚才在脑子里,在跟他如此深情的吻的时候,她居然想起跟姚尧接吻的感觉,她拿老子跟小子做了个比较,两种不同的滋味,一个霸道,一个循序渐进,一个强势占有,一个柔情蜜意。 不过唯一一个相同点,这对父子俩还挺会勾舌头的咧,那舌尖被他们含住了还真舍不得松口。 “姚尧这孩子对你挺认真的,你这回打算怎么办?”姚林提这一边眉,问得漫不经心,略弯的嘴角却渐渐地敛起。 冯饕手至他腰间收了回来,手心摊平,耸了耸肩。“不知道,没想过,要不,你替我劝劝他? ” 她瞥了这个男人一眼,却见他仍是在笑着注视她的眼睛。 她忽然泄了气,抓起一个枕头抱在怀里,手背抵着下巴望着他。“算了,他要是能听你的,当初也不至于给他跑上海了。说到底,还是你的种子出了问题,怎么就生出这么个混世小魔王咧。” 她觉撅着嘴,可那眼神不知多“下liu”的落在他双腿jian裤裆那块地方,那儿还软着,没拱起,首长到底自恃力比那些年轻后生仔要强大多了。 她眯起眼,脑中回味着跟姚尧的那场混乱大战,肉撞肉,唇贴唇的那种胶着感,刺激,浪荡,y乱,可偏偏在心里长了苗,忘不了那xiao魂的滋味咧。 真是不知道如果跟眼前这个男人也汗流浃背的z爱,会不会也叫y仙y死呢。 姚林又怎么会不清楚她心里在想些什么呢,就她那眼神这般热烈,他能瞧不出来才真是见鬼了。不过她又挺好玩的,尤其她这般好毫不遮掩的眼神,你说她好色呢还是说她实诚呢。 这破孩子,真是不让人省心。 他拍拍膝盖站了起来。冯饕知道他是准备要走了,只有些不太乐意的看着他。“才待了那么一小会儿就要走啊,下次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面。” 她还是很舍不得他的,这个男人说白了在一定程度上弥补了她内心上缺少的父爱,怪不得她很黏他,在其他人面前,只怕除了莫墨也没这般“待遇”。 姚林一边扣方才被她偷偷扯开的领口扣子,一边笑着说:“要是想我了给我电话,或者你到上次那个四合院里,那儿比较清静。” 他说的四合院就是上次她神志不清的时候去过的姚家老宅,他相信她应该清楚。 果不其然,这坏东西一听到这双眼就亮了,笑嘻嘻的直起身子,朝他勾了勾手指,然后见他也配合的低下头,她才搂着他脖子又在那漂亮的唇峰上啜了一口,不知餍足的舔了一阵才放开。 等两人同时从屋里出来的时候还是整整齐齐的,毕竟两人还真没发生点什么,明显的淘淘对这一次只占有了他的唇很不满足,甚至于想着下一次非“吃掉”这只大妖大孽不可。 晚上吃过饭,大概八点多冯饕又出了门,她心里头还是放不下昆子。 到了医院就看见徐饶正站在走廊抽烟,他侧脸下巴下冒出细密的胡渣,这几天他过得并不好,人总是没太多精神,冯饕有些心疼他。 她蹙着眉走过去,拿掉他手上的烟凑到自己嘴里也深深抽了一口。 实际上她并不讨厌烟味,只是很少抽而已,怕上瘾对身体不好。或者是经历的事情太多,她现在特别宝贝自己的身体,爱护得不得了。 抽这一口的时候她脸上的神情并不算是很享受那种,徐饶皱着眉抽回那根烟拧灭在墙上,那上边立即被熏出一个烟黄的圈。 “你先回去休息,昆子这边我来照顾。”她拍拍他的肩膀,眼神却很坚定。 第123节 徐饶在心里头挣扎了一下,默默的点头,临走的时候几恋恋不舍的狠狠啜了她唇一口。 徐饶走之后,冯饕拉了张椅子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捧着暖手心,时不时盯着旁边的心电图看,生怕自己一眨眼就在眼皮底下成一条直线。 门口半掩着,此前派过来守备的警卫员已经撤走了,毕竟军总医院本就是军区直辖的单位,还用不着如此大动干戈,这也是刘涵之自己的意思,看得出刘涵之虽然溺爱儿子但到底还是比较坚持原则。 她放下水杯,走到他旁边,手抚着他的脸,弯下腰干脆将脸贴在他的脸上。 昆子的身上真冷,脸颊也是冷的,要不是呼吸机上那白色的气息,她甚至以为他没有呼吸。 她靠在他的颈子里,一个劲的喃喃自语。 “昆子,你怎么还不醒呢,徐饶说当初不应该让你去叙利亚,可我知道这是你的傲气,你去是想证明给我看对吗,想告诉我你一个人也能好好的,你要忘了我么?” “昆子,徐饶这几天还跟我说了你们小时候那会儿好多破事,对了,上一次姚尧被人开后门的事听说是你默许后徐饶才干的?我还以为是徐饶自己的主意,你说,你深藏不露到什么时候;你们也太坏了不是?不过姚尧也该他的,那家伙是个坏玩意儿,简直就是小娘养的,不是个东西,不过上次在上海他被肖樊跟秦一臻搞了,搞得还挺惨的,这事儿你还不知道吧?哦,当时你还在叙利亚,你肯定是不知道的,那小坏蛋的前面差点儿就被肖樊他们给弄废了,你说他们几个人狠不狠,狠不狠诺?不过其实他人也不算太坏的,就是横了点,活该他受点教训,但他们也玩的狠了点……” 她的手握紧他的手指,想要跟他十指相扣,可她发现他的手根本就没办法办到,他太冷了,手指都给冻僵了,没办法跟她交握。 眼圈一热,她忽然觉得心窝跟鼻子都酸酸的,昆子没出事的时候她不把人家当一回事儿,现在昆子就躺在跟前,她却怀念起昆子的好了。 其实也说不上多好,他也坏,比谁都狠,但偏偏她就稀罕他,或许他是自己第一个男人,还是在清醒的情况下做的,她忘不了那晚上在野外他是怎么疯狂的跟自己z爱的,他那滑腻却同样湿淋淋的背,那灰色的瞳孔,还有他那近乎痛苦的愉悦低吟。 她爱死这个男人z爱时候的模样了,美得惊心动魄。 尤其那双桃花眼勾人似的,那灰色的眸子却是潋滟媚态。 况且昆子虽然狠,可他却从不舍得伤着她,对其他人他心狠手辣,对自己他就是舍不得下手。所以说淘淘稀罕他也不是没有道理。 一个男人对她好不好,她能感觉不出来? 就在她情到深处的时候,只听到“啪嗒”一声,原本还亮堂的病房内却陷入一片寂静的黑暗中。 咱淘淘一下子就惊醒过来,放下昆子的手仰着头看顶上那吊灯,又紧张的去看病床旁的各种仪器,发现心电图脑电图还好好的显示,她又站起来去开了浴室的灯,也不是跳闸,怕就是房间的灯给烧了。 她原本想去找护士,但一看时间都快凌晨了,人家护士也不可能大半夜的帮你换灯泡吧,反正也就是烧了一盏灯而已,冯饕想了想还是打消了找人来的念头,刚到了门口又绕回房间里。 在黑暗中坐了一会儿,估计是心理作用,此时觉得房间里也是冷飕飕的。她忍不住站起来倒了一杯热水灌进肚子里。 在几个房间里都绕了一圈,还真就让她给找到替换的灯管。 犹豫了下,她还会把大衣给脱了扔沙发上,又找来一张高凳,踢掉鞋子就踩了上去,结果还是不够高,她又从其他房间找了一张比较大的凳子,把刚才的凳子搭了上去。往上看了比划了一会儿,确定够高了才拉着衣袖拿起那根新的灯管爬上去。 换灯泡这这种事她也不是第一次做,上辈子,应该可以说是上辈子吧,她当老老实实的公务员的时候是一个人住的时候可没少一个人折腾这种事,虽说隔了好几年吧,可操作起来也不会过于生涩。 她颇有信心的抓起灯管就踩了上去,一开始摇摇晃晃有些不稳,好不容易稳住了,她才松了一口气,重新撸袖上阵。 原本她信心满满,还颇有自信七八分钟就能搞掂的事情,却没想到花费的功夫却比往常要大多了,在近乎一米五六高的半空中弄了老半天,甚至于惹出一身汗还是没能成功将灯管换下。 咱淘淘咬了咬唇,几不乐意的骂了那该死的灯管一句,才准备重新上阵,或许是因为刚才生气就忘记了底下踩着那椅子也就不到一个脸盆大小。脚尖往前踩了个空。 又是一声巨响在病房内响起,可怜的小妖三魂被飞了一魂。 淘淘摔下来的时候是没痛感了,直接后脑勺狠狠的磕在地上,发出一声“咚”,跟冰冷的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就敲晕了。 此时病房内也没人管她,就一个仍躺在病床上不只是死是活的昆子,如今又多了个小妖孽,还真是命运多舛呐!她大概自己也不清楚,自己这么一醒来还真是要彻底的变天了! 作者有话要说:首长这么个极品不掺一份真是没道理了……接受不了的亲们对不起了。 下章继续狗血哈 第八十八章 咱淘淘这一摔,还真摔出个天翻地覆,人仰马翻来了。也说不清到底是好还是不好,至少她现在没啥烦恼了,只管安安静静的跟睡着似的躺在病床上就成。 发现她倒在地上的是值夜班的护士大姐,正巧了上完厕所后到重症监护室看一眼,却没想,到了里头才被吓得傻眼。 地板上好端端的多了一个人不说,这人还是脸色惨白,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 这护士大家又瞅了旁边摔得东倒西歪的两椅子,又见地上七零八落的灯管玻璃渣子,顿时也明白是怎么一回事,直紧张得赶紧叫人来。 结果灯管没换成,当事人却被送到了急救室,一检查,轻微脑震荡昏迷中,得留院观察。 说也怪了,明明医生检查出的结果只是轻微脑震荡,可偏偏她在医院躺了一天一夜也没见清醒过来的痕迹,这下子可急坏周遭的人咧。 尤其是老爷子七十好几了,还医院跟家里两头跑,可不是孙女如今出问题了么,老爷子甚至想起两年前那场车祸,那次淘淘也是差点儿就醒不过来了,如今历史重演,老爷子岂能不心酸。 不过冲击最大的人只怕是徐饶了,他是淘淘出事之前最后一个见面的人,也是因为自己没在医院的关系她才出事的,徐饶哪能不厌恨自己,如果他再坚持一点,她就不会出事了,他真是恨,恨不得如今躺在医院的人是自己而不是她。 结果淘淘在医院躺了好几天,她所在的那层高干病房走廊外,跟当时昆子刚入军总医院的时候的情景差不多,一晃眼过去,一片儿的穿军装的人杵着,手里拿着水果篮的,拿着鲜花的,或者是各类的保健品的,病房内已经摆满了,实在是摆不下,结果只能摆在走廊外边,这花团锦簇的,也实在是好看。 她的几个男人都来过医院了,当然,还得是老爷子不在的时候瞧瞧进去看上几眼,看见里头那宛如睡美人一般的女人,脸色依旧红润,只当她是睡着了般,可不叫人几心疼,当真是疼到他们心窝里。 这才几天的事情,她就躺在医院里了,当初在上海的时候她还是活蹦乱跳的,当听说她出事的时候,这几个男人心脏都差点儿停止,恨不得马上冲到医院,可,还是得忍住,因为这个时候谁也没有光明正大的理由去看她。 说来还真是造化弄人,淘淘昏迷了三天后还是没任何醒来的迹象,而另一边本以为还没能脱离危险期的昆子却奇迹般的苏醒,霎时间,叫人既是大悲又是大喜的。 刘昆是深度昏迷了近一个礼拜才苏醒的,此时淘淘已经昏迷入院第三天。 还是在她出意外的那件病房内,昆子才刚从护士手中摘下呼吸机,身体依旧很虚弱,可已经能够说话,也开始在医生的嘱咐下进一些流食。 徐饶这段时间消瘦得厉害,下巴都尖了,加上这些天淘淘又出了事,他几乎已经连续三天没合过眼,此时再也没有平日里那谈笑风生的吊儿郎当样。 刘昆看了一眼徐饶,目光才再屋子里转了一圈,似在找什么人。 徐饶身躯一震,咬了咬牙,却没吭声。 他当然知道昆子找的是谁,若她没有出事,估计他一睁开眼头一个见到的人就可能是她了。 第124节 徐饶莫名的眼眶一热,在兄弟面前依旧硬生生的忍下了这份苦楚。 目前昆子的状况还不适合让他知道那丫头的事情,能瞒着还是尽量瞒下来的好。 不过徐饶还清楚,咱淘淘跟昆子仿佛有心灵感应似的,昆子刚醒了不久,隔着一层的高干病房外就乱成一锅粥了。 因为,小妖孽醒了! 只见走廊的护士病房内病房外进进出出的两边跑,三四名主治大夫也的紧随其后赶至病房内,这场景跟几个小时前昆子醒来的时候简直如出一辙,要不怎么说这小畜生跟昆子有缘分呢?连醒来的时间都差不多。 老爷子一直守在病房里,瞧见孙女终于醒了,心里好不欣慰,眼眶还热乎着,只搓着孙女的手,生怕真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淘淘醒了后也没怎么闹,就是后脑勺喊疼,旁边那一片医生就轻声细语的对老爷子说这是正常反应,过段时间就没事了,脑里头也没淤血,应当是没什么大问题的。 疼了一会儿终于不疼后,冯饕才打量起眼前的病房依旧杵在前面的一群人。 无疑白袍加身的肯定就是医生了,但中间那穿着中山装,白发苍苍的老人一脸关切望着自己老人家却很陌生。 捂着仍发胀的后脑勺,她才小声询问:“请问,这是哪个医院呢?我怎么会在这里?”其实她想问的是怎么一个家里人都没瞅见,先不管杜冷峰是不是她亲爹,至少她躺在医院的话,大姐杜雨棠怎么也该露面吧? 虽说大姐刚最近刚接手的公司的事务,派一两个杜家亲近的手下到医院照顾下总是应该的,这会儿却一个熟识的人也不在,淘淘也有些火了,不动声色的蹙起眉。 “你换灯管的时候摔了下来,这边是在军总医院,淘淘,你这次也太不小心了,你爷爷为了你在医院守了好几天。” 说话的是程清明副院长,语气虽然带有些许责备,不过还是心疼为主,毕竟淘淘也是他看着长大的,早就当成是自个女儿似的。 老爷子摆了摆手,柔声说:“好了好了,人醒了就没事了,下次可不能再这么胡闹了。” 冯饕越发觉得不对劲了,这么听都觉得这两人认识自己,还是熟得不能再熟的那种,况且这两人说的可是正儿八经的京片子。 莫非这儿是首都? 冯饕又否定的摇着脑袋,她明明记得最近为高考的事没日没夜的复习,哪儿有时间跑首都来,一定是想多了。 “请问,我的家人没来么?” 这番话一出口,明显所有人都一怔。 她倒不以为然,反而又打量了一番,才掀开被子,伸腿想要下床。 “杜家难道没派人来么?那麻烦你们能帮我联系一下这家的人么?电话是28xxx20,你们就说她女儿人在医院,请他派人过来接送。” 她这话说得几轻松呃,却不知道字字宛如刀割般凌厉,弄得几个长辈多心酸。尤其是冯老爷子,眼眶一热,手握紧了拐杖才不至于摇摇欲坠。 毕竟也是战火纷飞峥嵘岁月里走过来的人,老爷子不至于一下子就倒下,倒是顽强的装过头看向程副院长。 “淘淘是不是又犯病了?”这话才刚问出口,反倒叫旁边的人都沉默了,尤其是副院长程清明更是叹了口气。 “我看要不再留院观察点日子,或许慢慢会恢复过来。”一旁的主任医师试着开口提议,但一直紧锁眉头的张院长却摇头否定。 “意识还是清醒的,怕是记忆混乱,既然脑子里没有血块也没有裂伤,我看还是接回家好好休养比较妥当。” “这事还是老爷子决定吧,究竟是让淘淘留院观察还是接回家。”程清明看了一眼老爷子,老爷子双手杵在拐杖上,略佝偻着身子,半响后才沉默颔首。 “既然没有大碍,还是接回家吧。”老爷子既然下了决定,其他人也没有什么意见,决定在医院观察两三天确定没问题后再接回冯家照顾。 一直坐在床上的冯饕此时也听出些许端倪,越发觉得事情诡异起来,便一下子警惕起来。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什么记忆混乱,什么脑子有血块的,我怎么会在医院里的?”她有些焦急的询问,一边望着那一片人,这才注意到这些大夫虽然外面罩着白袍,可里头却是穿着军装,她也清楚,一般只有部队上的医院才如此。 冯老爷子看见她这样,也不怒,只耐心解释。“你从凳子上摔下来,现在是在医院里头。” “凳子上摔下来?我明明是在学校里来着,等等,你们不像是上海人。”她瞥了一眼窗外,感觉外头的天空也特别低,特别阴霾,直觉告诉自己,这儿并不是上海。 “淘淘,这儿是北京军总医院,这是你爷爷。”程清明耐心的解释,却不由得想起过去的十几年,似乎这孩子每次犯病时候都需要一次次的耐心同他解释一遍她家里的情况。 不过这一次她发病却有些突如其来,叫所有人都措不及防,甚至于跟以往的状况都不太相同。 听听她后边说了些什么? “北京?我不是应该在上海的么?怎么会跑到北京的来的,好了,先不管这些,你们先替打个电话,你们说杜家公馆的二小姐在北京军总医院,他们之后会派人过来的。”她执拗的把刚才的电话又报了一遍,看样子信誓旦旦的真有那么一回事,之前那个主任睨了其他人一眼,便从怀里掏出手机递给她。 当着所有人的面她拨了家里的电话,不过可惜的是,她还以为这是十几年前,实际上杜家的电话早就换了,就连公司也破产了,她的电话实际上是空号,看她失望的模样,其他人也在心里叹气,都明白了,小丫头这次是得了幻想症,。 她给自己臆想出一个全新的身份,以一个叫杜蕾丝的女人活着,还偏偏是个上海人,甚至于这个人物的家庭情况也了如指掌般。 老爷子事后一查,却发现上海还真有那么一人,不过杜家早就落败了,而且巧的是淘淘去上海认识的人当中就有这个杜家大小姐,杜雨棠。 老爷子跟其他人顿时恍然,怪不得她臆想谁不好,偏偏是这个杜家的二小姐,怕就是在上海的时候这杜雨棠曾跟她提起杜二小姐的事情,她这一犯病,压根就把自己当那人了。(冯老爷子还没查到车祸那档子事上,因此仍然认为淘淘只是犯病。) 你说她这一摔摔得好不好,摔得恰不恰当?一摔就给摔到了十八岁那年。 十八岁的杜蕾丝人生中有谁?除了并不算温暖的杜家,除了那势利的父亲跟骄傲的姐姐,她只有前头那平平淡淡的十八年。 那会儿莫墨还未出现,她的人生并没有任何意义上的男人驻足,感情史也依旧是空白,这会儿她确实像个女孩,有些许好奇,些许放纵不羁。 此时她坐在病床上,失魂落魄的盯着前边的水杯,想起自己那张全新的陌生的脸蛋,她差点没尖叫,这是她的脸么?她可不记得自己又这张精致过分的脸盘儿。而且眼角的红痣也没了。 之后她疯狂的拨打每一个熟悉的电话,可惜没有一个是打得通的,她哪里会晓得,十几年过去了,这些电话的主人不是移民出了国就是换了手机号码,或是搬了家,甚至于杜家都已经变了,她还能联系到谁呢? 她不得不接受这么个可悲的事实,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传闻中的“借尸还魂”,这幅躯壳是属于一个叫冯饕的女人的,而不是自己的,她如今是裹着另一具皮囊存活于世,她越想越觉得诡异,在病房内发呆了好几年,好不容易渐渐消化这个事实。 要说年轻女孩的接受能力也是很强大的,尤其是在杜蕾丝十八岁的时候,那会儿的她是怎样的?古灵精怪,胆大包天的杜九妹,能够在杜家立足也不是没有自己的手段。 要说此时的淘淘是破茧而出的妖孽一点儿也不为过,不过短短两三天她就恢复本性,既来之则安之,她已经没了先前的惊恐不安,她甚至庆幸自己能够换个身份重头来。 她大概还不清楚她的病情是对外封闭的,她这一层的高干病房是禁止无关人士探病的,甚至于后面几天徐饶跟那几个男人想法设法也没能进去,她在里头乐得逍遥,一点儿也不知外面的人的心情。 出院的这天,护士长让她老老实实的待在病房内等警卫员来接她,她答应得好好的,谁知道护士长跟警卫员到病房的时候发现她人已经不见了,顿时惊动一整层的人去寻她。 第125节 其实淘淘不过是在房内等得有些不耐烦了,才想着到处走走打发下时间,却没想到在楼梯口跟一个男人不期而遇。 那男人穿着军装,模样倒是挺标致的,就是胡渣邋遢,整个人憔悴得不成样,一见着她就跟魔怔似的立于原地,一瞬不瞬的只瞅着她,那眼眶内布满血丝,那视线把她看得浑身不得劲。 她也不敢随便走,也看着他,最后忍不住挪了一小步子往后退,这男人就跟磕过药似的冲上来,一把抱着她,双臂将她紧紧的箍着,恨不得把她揉碎了掺进骨子里。 “疼!”她吃痛的喊了一声,却发现这个男人置若罔闻般将她越抱越紧,当真是要把她揉碎了。 他在她耳边一直喃喃自语,语气中带着怅然若失的脆弱,她头一次发现一个男人哭得如此不堪,也几叫人心酸的。 “老子还以为,还以为再也看不见你了,你知道么,昆子醒了,他要我去找你,他想见你,可我却没办法跟他说你还昏迷着,你为了他被摔得昏迷不醒,你这是要活生生的剐了我的心啊!” 这男人哭起来跟女人不同,一哭就啥掏心掏肺的话都诉尽了,她虽然听不明白,可却发现抱着她的男人浑身抖得厉害,似真的在害怕什么。 可怪不得她把他推开,只蹙着眉安安静静的瞅了他一眼,她望着他的眼神是陌生的,带着几分警惕几分疏离的。 “你是谁啊?你认识我么?” 得,她又把徐饶的心给撕了个粉碎。 瞧瞧人家徐小爷,眼圈一红,双手紧握成拳都抖得不成样了,泪水一落,当真是男儿有泪不轻弹,肯为这么个没心没肺的女人哭,要不是爱到极致,要不是恨到疯狂。 怎一个刻骨铭心才能为她落泪,怕也只有徐小爷自己心里清楚了。 作者有话要说:狗血的失忆,为了成就这些男人,咳,狗血吧 第八十九章 被一个男人抱在怀里哭可不是什么幸福的事,尤其是在眼下人来人往的医院,淘淘不得不使劲推开面前的男人。 说实在的,咱淘淘现阶段对这个世界的概念还处于十几年前,这几天她好不容易才消化新时代新世界完毕,如今在眼前突然冒出来的这男人,确实叫她有些措不及防。 她脑子里第一个想法就是的:得,这个身子正主的情夫登场了!可怜如今把烂摊子丢给了我,该我受的! 她为何如此笃定徐小爷是情夫而不是“正夫”还有她的一套歪理咧。 如果这男人是她家正夫,住医院这几天来她咋就没见过这男的,况且,这男的显然见到自己这般激动很不正常,敢情更像是被身体正主给一脚蹬了的角色。 可偏偏她却说不上讨厌这男的,反而见他哭得那是一个苦大仇深,反而心底有些不好过。 借尸还魂看来也不是个好事,谁知道这身子之前造了什么孽,她醒过来可是想活出个全新的人生,但不代表她喜欢捡别人留下来的“烂摊子”。 要替人还情债,得,她承受不起,还是装傻充愣的好,尽量别被人带到这弯弯绕绕里。 “你,是不是摔坏脑袋瓜子了?”过了半响,对面的男人才红着眼睛,细细的打量起自己。 行,要的就是他这句话,淘淘这会儿却是老老实实的点点头,手指着自己的脑门,几郁闷的说:“听他们说是从凳子下摔下来,后脑勺磕到有点脑震荡。” 其实她自己也没弄清楚,你说说,谁会为了换个灯管爬垒高凳啊,可偏偏听别人说自己就是那么给摔的,她也很郁闷好不好。 她自己语气平淡的说出这话不打紧,可对面的徐饶却是一阵心酸。 脑震荡!她居然从凳子上行摔下磕到了脑子!该让他多心疼。又想起这些天在医院听到的风言风语,说冯家的丫头本就是个白痴,脑子打小有问题,时而好时而坏,属于军总医院的常住户。 徐饶咬着牙,手指颤抖的抚上她的脸,哽咽了半天也不晓得该说什么,只能贪婪的多看她几眼,生怕她还会跟之前那样再出事。 淘淘出来才一小会儿,几个护士跟医生,甚至包括前来接她的胜利部长已经在附近找了一圈,这会让才发现她在楼梯口。 “淘淘!”的胜利部长蹙着没,一脸焦急的朝她走去。 冯饕见了他才低低的喊了一声“胜利叔叔”,这几日他一直陪在老爷子身边,对她也很是关心,才晓得他跟冯家的关系很密切,老爷子拿他不当外人的,她在胜利面前自然也很尊重。 徐饶也不是第一次跟胜利见面,也抖擞精神,拿出军人的样子,不复方才的委屈伤心。 “胜利部长,您好。”此时他才放开攒着冯饕的手,他压根就不介意别人怎么看他跟淘淘之间的关系。 反倒是冯饕显得有些拘束,急急忙忙的把手给抽了回来,才有些尴尬的看着其他人。 “淘淘,护士长不是叮嘱过你要好好待在房间里么,你怎么又乱跑了?”胜利语气已经软了下来,但仍呵斥了她几句,不过显然担忧大于责备。 “我觉得有些闷,想随便走走,一会儿就回房的。”她很老实的回答,一点儿也不遮掩,反倒是叫人对她气不起来。 胜利瞥了一眼徐饶,见他脸色很不好,怕是也知道了淘淘如今的状况,心里不禁暗叹了一口气。 这些个孩子都挺优秀的,怎么就偏偏跟她掺和不清了呢,一个还好,如今成双不算,偏偏一扎堆的扑上来,也难怪先前老爷子头疼不已。 淘淘这丫头也太能惹事了,可偏偏在长辈眼中,她还是很老实的一个孩子,就算是胜利至今还是认为单纯善良的淘淘是被这些个小白眼狼带到圈子里的。 其实他哪里知道您是低估了冯家丫头的搅混水的能力,她就是推波助澜的幕后黑手,到处惹得一身腥,也怪不得这群小狼崽闻着味道就寻上来,全是她自找的。 “你爷爷还在家里等着,你看还有什么要收拾的,我派人帮你回病房拿去。”胜利问她。 淘淘摇头。“我没什么拿的,可以走了。” 徐饶听后一怔,随即反应过来,连忙望向胜利,眼中很是迫切。“胜利部长,淘淘还不能走,昆子……他还在等着见她一面。” 胜利拧着眉深深看了他一眼,心底一凛,他也听说刘司令的公子这几天已经醒了,暂时脱离的危险期,不过情况也算不上太乐观,中弹两枪,暂时还得在医院静养一段日子。 这一次,人也算是刚从鬼门关里拉回来的。 徐饶眼中掩不住痛楚,咬着牙继续开口。“昆子的伤势还没稳定下来,现在淘淘是他唯一的希望,我希望她能够去见他一面。” 胜利部长默不作声,一只手指敲着裤缝边沿,关于这点他确实没有决定的权力。 “徐饶,淘淘是在刘昆的房内受伤的。”他叹了一句,不得不再次提醒淘淘如今成这模样是谁造成的。 他跟老爷子不希望淘淘卷入世家子弟的是是非非,恩恩怨怨中,他们只希望淘淘生活在安稳平静的生活下,给予她最优质的条件,让她无忧无虑,这才是老爷子跟他希望看到的。 第126节 “我知道,这件事的责任在于我,是我没有照顾好她,可我希望她能去见一面昆子。”徐饶这番话包含了多少挣扎跟痛楚,胜利不是不清楚。 这个年轻人,似在短短的时间内成熟了,褪去了放荡不羁,却也不过是个大男孩,有血有肉的男孩,重情义,关爱兄弟,愿意为此付出一切。 但胜利并不能让淘淘再次卷入其中了,他没回应徐饶的话,哪怕徐饶的眼神再如此诚挚。 他们大概没发现,唯一一个核心人物,也是他们讨论的重点,淘淘小妖却在心底狠狠震惊了一把。 她不傻,自然听得出他们谈话内容中的要点。 他们是在商量是否同意她去见另一个男人,而且听这意思,这男人跟自己的关系还不简单,否则旁边这个叫徐饶的年轻男人也不会如此固执的请求胜利。 徐饶虽然腰杆挺直着,可双手却仅仅的握成拳,这是一个人隐忍到极致表现,他的内心此时必定遭受着巨大的煎熬。 原本她也打定主意不打算掺和到这个身子正主原本的情债去的,可她发现自己内心却很不忍,似乎潜意识里头有某种动力在驱使她下一个决定。 当她说出愿意去看看这个叫做昆子的男人,就连胜利部长也犹豫了。 “胜利叔叔,要不我给爷爷打个电话,先询问他的意思?”其实不管老爷子同不同意,怕是她这犟脾气一上来,谁也管不住。 果然,给老爷子打过电话,老爷子在电话那头沉默一阵,沉吟道“让她去见上一面吧,年轻人的问题就该年轻人自己去解决,我们光站在一边看着也是没办法插上手的,倒不如放手让他们自己处理,有时候管太多未必对孩子有好处。” 有了老爷子的话,谁还能真拦她? 现在淘淘就跟着徐饶去了昆子的病房,依旧还是原先那一间,只不过气氛跟前几日相比又有所不同。 “进去吧,昆子就在里头。”徐饶柔声哄着,怕她害怕,毕竟她是“头一次”跟昆子接触。 不过徐饶怕刺激到昆子,事先在走廊上跟这小畜生串通一气。 “昆子喜欢听你多说话,但你如今的状况还是别让他察觉的好,你就尽量少说,什么事都应着他先,他说什么你只需点头就成,别露出什么马脚来。” 淘淘几不乐意诺,本来好意是陪他去看伤员的,现在倒好,连戏也要给演足咯,还不能“刺激”到伤者。 “这些也是暂时的,你想想,他伤得那么严重,你就当心疼心疼他呗。”见她撅着嘴,徐饶才无奈的搂着她,动作自然不矫情,好似不知这样搂过她多少次了。 本来她还以为自己多多少少会抗拒一下,却发现他搂得自然,自己何尝不也很习惯的窝在他怀里头?仿佛从前他们就如此亲昵了。 “我问你,我跟他是啥关系?跟你又是啥关系?”脑袋转了一圈,她发觉现在自己可以脸部红心不跳的问他这话咧,想想也是,反正跟他们厮混的又不是我,是这个身子正主,是她放荡不羁,关我半毛钱的干系? 徐饶有趣的看着她,这古灵精怪的味确实是她呢,他原以为她失忆后多多少少有些不同,看来人呐还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就是这么没心没肺的个小浪ti子,可不叫徐饶又爱又恨的。 “问你话呢,你光瞅着我干嘛?”几不乐意的瞪了他一眼。 徐饶爱怜的摸了摸她脑袋瓜子,尤其是碰到她后脑勺到时候掌心一震,却又不舍的放下手,他仍是在介怀她受伤那天的事情,要不是他拗不过她回去休息,她也不会磕着脑袋了。 但眼底的异样并未叫她发觉,在进去见昆子之前他也得把戏做足了,昆子多精明伶俐的一人儿,要想瞒过他还真要下足功夫才行,他这也是别无他法不得不提前给她打个预防针,一来是怕她露出端倪来,二来则又担心昆子万一反应太激烈把她给吓着。 徐饶才咧着嘴,宠得要紧。“那你说说,我们跟你是什么关系来着?”他偏不告诉她,就要逗她玩玩。 “嗯,让我想想,看你那小样儿,我知道了,姘头呗!”她耸了耸肩,说得几轻松的模样。 反观之徐饶对她的表现一点儿也不觉得意外,她就是什么话都敢说才这么带劲不是?否则徐小爷也不会为这个女人弄得死去活来了。 徐饶拉着她要进去,她却忽然转过身,左右瞅了一会儿才不满的拧着双眉。 “你去洗漱一下,你这样子也不知道你这几天怎么过的。” 这男人模样长得挺好的,就是如今邋里邋遢了点,她看不下去非逼着徐饶去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又叫他把这几日蓄的胡渣给刮了,等他一身清爽的出现在她眼前,她才摸着下巴不断点头,眼中对看见的景儿很是满意。 男人嘛,就该是这么清清爽爽的,才显得干净利落,男人味十足。 淘淘在前边,徐饶在她身后,轻轻推开眼前那扇门,又往前走了好几步才看到病床。 里头一个只穿着病号裤,却赤膊着胳膊,身上裹着纱布的男正坐在床上,手里却是拿着一把泛着亮光的匕首擦拭着。 知道有人进来了也没抬头,只笑着说:“来了么?” 冯饕不知为何此时却是屏住呼吸的,近乎蹑手蹑脚似的又往前走了几小步,眼中充满好奇的盯着他。 男人一抬起头,见着她后也不惊不喜,只是眼睛习惯性的眯了眯,淘淘才发现他眼珠子是淡淡的褐色,很漂亮,但却说不出的感觉,只觉得心里头不很是滋味。 但她仍是被那张脸给震慑住了,之前徐饶已经把他的信息复述了一遍,刘昆,沈阳军区第58师758团团长,正儿八经的野战部队编制,这一次也我国赶赴叙利亚支援的维和部队某小队的队长,前段时间执行任务的时候负伤回国抢救,目前暂时脱离危险期,过段日子,军区会举行表彰大会,这年轻的男人届时怕是众人最瞩目的焦点。 不过这些冲击都抵不过那张堪称绝艳的脸。 冯饕咬着牙,差点儿没一把掐着大腿 ,心里直感叹这女人是祸水啊,真他娘有本事,这类极品都给她捞着了,可不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咩?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星期每天都是双更~~ 第九十章 北影每年报名人数高达几万人,淘汰率却高达百分之九十八,意思是两万人报名,至少也得一万九千六百人的在面试这一轮被踢出局。 其实被踢出局的这些考生中不乏充满表演天分的,只是他们不是最优秀的,不是其中的佼佼者,否则这站在北影大讲堂内进行新生大会的就是他们了。 另外那几百名的佼佼者怕要见到了淘淘都得可着劲让步,因为眼前这场景他们估摸着也不怎么招架得住。 淘淘咬了咬牙,狠狠的瞪了一眼身后的徐饶,徐饶咧嘴一笑,很自然的那种笑,一如平常的没心没肺,整儿一副吊儿郎当的痞气。 她心里不知多怪徐饶没跟她讲清楚昆子是这么个极品妖孽来着,瞅瞅那脸蛋瓜子,这像是个当兵的人么?长得花容月貌的,是个男人长得如此漂亮还真没天理了。 可偏偏这男人即使漂亮得惊心动魄可也没露丝毫的阴柔,反而阳刚有味得很,瞅那一身褐色亮堂的腱子肉,那是长期待在高达四五十度的高温灼烧下的颜色,那是日晒雨淋的坚苦日子里锻炼出来的肌肉,它们健美,它们阳刚,它们富有力量,形状完美诱人,线条弧度无不伸张着,那是一个阳与刚的结合。 冯饕承认,这个男人的美是建立在他一身的凌厉之气上的,纵使他的美貌足以倾国倾城,但他依旧是个男人味十足的爷们儿。 接下来男人给她一个足以叫周遭瞬间失色的笑容,谈不上温暖,也说不上多冷清,只是那清清淡淡的笑意很容易叫人差点儿挪不开眼。 古有美艳绝伦的兰陵王在战场厮杀,更有那一代绝色君王慕容冲,今儿又同样艳冠无双的刘昆在军营,冯饕差点儿就想很无赖的吹个口哨大叫一声美人儿。不过,还是忍着了。 第127节 因为她这场戏还得给这两人演足了,演好了,她方能全身而退的落幕离场,眼下她方粉墨登场,也不指望弄个满堂喝彩,但好歹一场戏不能叫他虎头蛇尾的结束咯。 即使眼前只有一团的影子,刘昆依旧露出他那谁看了都要五迷三道丢了三魂七魄的绝艳的笑。因他知道,是她来了。 她慢慢的挪步上前,抬起一只手刚想在她跟前使劲的晃,却被徐饶给紧紧的拽着。 惊愕的抬起头,徐饶只把她的手搓了搓,一张嘴仍是满口的放dang.。“昆子,这小浪ti子可算让我给你抓过来了,你不就想见她一面么,你自己瞅瞅,你瞅瞅,个小没良心的sao货,这么没心没肺,值得你稀罕个屁!” 好在没戴隐形眼镜的刘昆视力差到几点,也就没看见此时淘淘脸上那表情说不出的古怪。 她也知道眼前的男人美是美,不过眼睛似乎有毛病,也不算是个瞎子,但铁定是没有常人看得清楚。 刘昆笑着望向徐饶,虽然都是两团白花花的影子,可他一找一个准 ,认定了那个影子就是徐饶本尊。 浅浅的笑着开口。“饶子,我让你替我买的眼镜买了没?” “买了,就是不知道合不合适你,我问过医生,他说你还住院期间先戴这种有框的吧,隐形眼镜容易感染,每天摘着戴着也不方便。”说着就从军大衣口袋里拿出一个眼镜盒,还没递过去就给淘淘给抢了。 “让我看看撒,什么度数的,合适么?”她打开那眼镜盒,不是金丝边框的眼睛,反而是黑框眼镜,跟教书先生似的。 别有深意的瞥了一眼徐饶,见他也正笑着看她把玩手中的眼镜,才知道他丫的是故意的,故意不选个斯文清秀的眼镜给昆子,反而搞了这么个迂腐守旧味十足的的老古董。 把那副眼镜刚挨在鼻梁上,淘淘就受不了的拿下来,这度数也不知是几度,估计上千度都有,晃得她头晕眼花想吐。 徐饶走过去搂着她,也并不介意是在昆子面前做这事,估计三个人厮混也不是一两天了,他做得不知几自然。 淘淘扯开他,反而给昆子戴上那副眼镜,左瞅瞅,右瞅瞅,直皱着眉。“昆子,徐饶他丫的给你选了个丑死人的眼镜,戴着跟个傻逼似的,整一个二百五,不好看,不好看,我明儿给你另外买一副噶。” 她的这些个男人没有一个是戴眼镜的,偏偏十七八岁的时候她特别喜欢戴眼镜的男人,尤其是那种极细的金丝边框的眼镜,显得文质彬彬,儒雅哲学,整一副学者气息。 要说她平生第一个真正意义上暗恋的对象可不是后来的莫墨,她跟莫墨那叫两情相悦,至于单相思还是有过的。 刚上初中的时候,她喜欢上的是教历史的男老师,那男老师刚结婚没多久,也就三十不到,但也比她大了一轮年纪,每天她最喜欢的就是看见他拿下自己金边框的眼睛擦拭,也喜欢看见他站在讲台上侃侃而谈那伟大的历史文化。 尤其是金丝边框的眼镜还得配着一件干净的白衬衫,白衬衫扎进裤腰带里,扣子得扣到脖颈处最上一颗,有些许刻板,些许迂腐,可偏偏又荡出几分邪肆,几分轻佻。似乎能想象到当你扯开那脖颈上的扣子,那优美的颈项先线条,那滚动着激情与y望的喉结,那压抑着bo起弟弟的疯狂,那恨不得撕扯上衣的冲动。 这种极纯与极妖的结合,好似火与水永远无法相融,注定了不能和平共处,可偏偏越是极端的两样事物越是衍生出另一种独特的美跟诱huo。 淘淘把那副黑框眼镜给昆子带上,她此时手肘抵在床沿上,脸蛋略微仰着,正注视着那张阴柔与绝艳共存的脸庞。 这个男人,当当真真漂亮得紧,让她几舍不得移开眼诺。 她动作轻柔又爱怜的抚着他的脸庞,那角度望过去唇好似在朝上面嘟着,似要跟男人索吻。 “这副眼镜不适合你,明天我给你买个金丝边框的。”她不满意的歪了歪脑袋,那副黑框眼镜其实也不算丑得惨绝人寰,就是有点儿跟昆子不搭嘎,不过好在刘昆本身就是个漂亮的人,戴着实际上也不丑,但却不适合。 这本非是徐饶故意的挑的,他就随便让店员帮选了一副,谁晓得被她嫌弃成那样。 刘昆戴上眼镜已经看清楚她的脸,笑着握着她的手。“为什么非要戴金丝边框的?” 她不吭声,只笑吟吟的看着他,落在他那弯起的唇角,还有那漂亮的唇峰上,等她意识到自己忍不住y望朝着他的薄唇啜了一口的时候,她才发觉这个男人对自己而言有多大的吸引力。 是对她还是对这身体,她有些分不清了,但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她稀罕这个男人,稀罕得紧咧。 她不是轻易就被美貌蛊惑的人,什么样的美人儿没见过,但她不否认这个男人极品了点儿,但还不至于光靠一张脸就叫她稀罕成这样,可他的眉眼,他的声音,他的脸蛋,他的身体,他的体味,他的一切一切,好像早就在这幅身子里刻下了很深的印记,所以当她就看见他胸口紧裹的纱布还在渗血的时候,她的心莫名的颤痛。她仰着脖子,眼巴巴的看着他,仍在笑,却把自己的唇送上去轻轻的贴在另一张唇上。 她唇微张,他就那么坐着也没动,她眯起眼,一丝危险闪过,而他眼中饶有兴趣的等待她的主动攻击。当那香艳的小舌撬开他的唇,缓慢的,黏腻的同他舌尖接触的时候,她又极其迅速的缩了回去,还没等他有行动她又再次覆上,重重的啜了一口,发出响亮的“啵”声。 这一次她她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慢慢的把唇贴上,那同样粉嫩的舌尖颤颤的递出,如同一个含羞的大姑娘在门外伸出个脑袋观望着,打着些许怯意,一些微的颤抖,隐隐的勾yin的意味,总而言之这哪个男人都受不了,尤其是那么一条粉巧香舌。 刘昆也笑她,不过这一回倒是主动伸出了舌头与她j缠,两个人的都伸出香滑的舌,唇离着小段距离,只见那两条软黏腻的舌头轻轻的接触后便分离不了,似紧密胶着,缠缠绵绵的勾画出一股子动人奢靡的意味。 徐饶一直站在对面看他们这个干,嘴角一直是弯着的,他本就稀罕淘淘在他们面前放荡不羁,将淫奢玩得极致的表现,那股子味才够带劲,她本就是个小浪ti子,骚得不得了,可偏偏他就愿意看见她在他们面前骚,骚得无法无天都成。 尤其是正面瞧见这两人的侧脸,以及那交c着若隐若现的舌头,徐饶虽在笑,可眼起眯起了一些,喉咙难得发紧。 那边的两人吻得难舍难分,技巧说不上谁高谁低,他技巧精湛,她却粗鲁直接,这种毫无技巧而言的的吻更叫男人爱得要紧。 这一吻终于结束的时候,她摸着他那黑框眼镜,仍不忘抱怨。“眼镜真丑!”真当要刘昆哭笑不得的。 她刚说完话就被人从身后抱了起来,徐饶的吻可比昆子的要直接多了,那舌头直接就顶了进去,好无怜惜可言,这两人混一起的时候本就喜欢玩粗犷的,玩混的,他那舌头差点就给她顶到喉咙里,憋得她小脸通红。 放开她的时候她差点儿没软成一滩泥,他手臂箍着她仿若无骨的腰肢,一掌又情况的揉着她屁股蛋子,手感依旧是弹性十足。 “个小混蛋的嘴巴还是那么够味,舌头蛮会缠的嘛。” “你的吻技比昆子差多了,该跟人家好好学学。”她搂着他脖子,一点儿也不觉得这样别扭,很习惯的就搂上了,笑嘻嘻的浪荡味。 徐饶一挑眉,佯怒,拍了她屁股一下。“哟呵,才几日不见就敢上房揭瓦了,那你说说,我怎么学,你教我?”说着又恋恋不舍的啜了她一口。 这个没心没肺的混东西却把头绕到他耳边,在旁边小声的咬耳朵,一边还偷偷斜睨了昆子一眼。 “要不,你跟昆子舌吻一次?让他告诉你舌尖功夫怎么练成的。” 徐饶也是个要不得的坏东西,摇着她的手臂笑得很坏。“那也要看人家肯不肯。” “肯的肯的,你跟他不是好兄弟么?”说完后又扭过头,冲昆子嚷道“昆子,徐饶说想跟你舌吻,问你愿不愿意咧。” “小浪ti子,你他妈还真乱说啊!” 这三个人在病房内的打成一片,还不晓得医院外头几个等得眼红的人是作何感想,知道她出事后这几个人就暗中找各种关系打进医院。 尤其是姚尧不知几郁闷,原本作为自家后花园的军总医院,太子爷在军总医院的关系也是极其紧密,却没想到这涉及到淘淘的事就不一样,消息被严密封锁,这好不容易才打探出她今日出院,太子爷早早就跟一帮子嫡系侯在医院外面的萨帕特上。 作者有话要说:我说今天还有两更,谁信捏~铺⊙﹏⊙ 第九十一章 第128节 碍于昆子受伤中还得好好静养,加上徐饶跟她都不想让这场戏给瞧出端倪,戏才演了一半,可不能一下子就给穿帮了吧。 徐饶原本还担心淘淘演技太拙劣,待在昆子面前久了难免感到不自在会露出马脚,但没想到她失忆归失忆,这骨子里还是那个没心没肺的混东西,一身的痞气跟浪荡气,坦坦诚诚又蛮大方的。甚至更放荡过从前。 其实徐饶哪里会知道她这一摔是给摔到了她最放荡不羁的那几年,十七八岁的少女,心性还未定下来,正是喜欢疯闹的年纪,你说她疯不疯?什么都敢做的丫头,也着实精明得很,否则她当初也不会在杜家建立自己的威望。 是的,没错,就是威望,杜九妹这个词可是继杜冷峰跟杜雨棠之后在杜家令所有人心惊胆战的一号人物。 这鬼丫头精得很,看不顺眼的能想方设法的把你“玩”一遍,当然,她手段使得极其精巧,阴的损的她也不用,她正大光明的给你使手段,还让你没办法反抗,你只能眼睁睁的咬着牙接受她的报复。 出门之前她还要确认昆子已经躺下了,虽然他笑着说睡不着,可她也固执,非要你闭着眼乖乖的躺回去才放心。 “你睡,你睡,等你睡着了我才走。”她拉了张凳子坐在病床边,双手枕着下巴直勾勾的盯着他,令昆子有些无可奈何。 “你这么看着我,我怕是睡不着了。”昆子虽然闭着眼,但唇角弯着。 “没关系,等你几时有困意了我才走。”她也笑着说,眼神很留恋的落在他脸上,心里还是啧啧称赞这脸蛋瓜子美得没法说了。 徐饶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后放下,走过去挨着她肩膀,也笑着特别暧mei“你这么总盯着,昆子能睡得着嘛。” “不管,反正我就要等他睡了才走。”她笃定的事情就没有人能劝得了,徐饶也没办法,只坐在一边的沙发上看着她就那么盯着昆子,忽然心底有些特窝囊的感觉。 这算什么意思?老子也会有陪着一个女人跟她一起在医院陪另一个男人?还是他亲手送上门去的,而且还是自己的弟兄。 还不是爱惨了她,这孽障就是他跟昆子命中的劫数,该着的就躲不过去。总一个字而言,混! 光盯着他就盯了差不多一个多小时,她也没敢去撩他,就那么安安静静的坐着,偶尔自己给自己倒一杯茶,边喝还是边看。 见他似乎真的像睡着了,她才站起来转身去了卫生间。 一个小时连喝了两杯水,她能不急才怪。 谁知道后面还有一个比她更忍不了的,瞥了一眼病床上的昆子,扯了扯衣领最上面一颗风纪扣,脱了大衣只留一件衬衣在里头,又将两边袖口撸到手肘处,才跟着她身后也进了卫生间。 她刚脱了裤子蹲在马桶上,还没尿出来呢,徐饶就从外面挤了进来,吓得她抬起头,脸上明显一怔,似有些以为看错眼,等回过神来才朝他狠狠的瞪着眼,一手指着门。 “你进来干嘛,快出去。”她看起来似真的有些生气了,她平时最讨厌的其中一件事就是上厕所的时候被其他事物打扰。 徐饶蛮不要脸的站着,视线从她不知是因被房内的暖气给烘热的还是因为羞愤涨红的小脸蛋瓜子,一直渐渐的移到她两腿jian的那黑色草丛里若隐若现的红色缝隙中。 那儿的柔软紧致,温热娇嫩,徐饶曾不知几次造访过,也爱死她的娇媚了。 她当然也知道他在看哪儿了,膝盖头连忙合上,其实也没能遮多少,但却尿急得不行,又懒得站起来去推他,怕动静太大把昆子给吵醒。 徐饶也不出声,就痴迷的盯着她那里,最后居然一把抱起她,转了个身,却是跟给小孩把尿的姿势让她朝着马桶。 淘淘吓得喘了几口娇气,双手紧紧的攥着他手臂。后面那只更坏的却是一边啜着她娇软的耳垂,一边轻声笑着。“不是要嘘嘘么,怎么不尿了?” 你说他有多混?还不是想方设法的想捉弄她一番。 “这样尿得出来才怪!”她声音陡然提高了一些,也不知是忍得辛苦还是因为羞愤。 听她那么一说后面的人就笑了,笑得有些狡黠精明,他说我来帮你。 其实尿尿怎么还能帮忙了?可徐小爷还偏偏真心想要帮她,但又不让她自行解决,只两手抓着她小腿肚弯子上,一边在她耳蜗里吹气,一边“嘘嘘,嘘嘘~”的喊着,真当她是个半岁的小娃娃。 淘淘不知心里几别扭,狠狠的拧着他手臂,可这人还真的铁了心的不打算放她下来,还真把恶趣味玩过瘾了。 你还别说,虽然这“嘘嘘”声一开始不咋滴,可她原本就憋得厉害,此时又总有人在她耳边“嘘”个不停,还真有点儿效果了,她咬着牙真觉得牙齿一酸,浑身一震轻微的抽chu,从那粉色细缝中一缕晶莹的水流激洒而出。 她浑身都给紧绷着,别过脑袋不去看,等好不容易尿完了,后面这人还抱着她在手里掂了两掂,真要她最后一滴都给排干净咯。 尿过后她整个人轻松得浑身骨头都软了,被他放在马桶上后就只闭着眼喘气,不过这东西还不忘记伸手按抽水,脑袋撇过一边,咬着唇不知在想些什么。 徐饶蹲到她跟前,拉着她右手摇晃,笑着问她“宝贝,爽不爽,刚才爽不爽?” 她点点头又摇摇头,实在没力气答他,甚至眼皮都没抬起,懒懒散散的好似一尊等人伺候的佛爷。 徐饶几爱见她这种懒媚的姿态,又娇气又浪荡,忍不住掰开她膝盖,望着那黑丛丛里变得水光鲜艳的粉色细缝,喉结滚了滚,鬼使神差的把唇覆了上去。 本来还在神游太虚的淘淘一下子被底下那热气给熏懵了,一睁开眼,中间那颗黑色的头颅把她给激得又是绷直了腰板,两只嫩白的小腿晃呀晃的,手狠狠的揪着他刺人的短发。 那滑腻灵活如一条狡猾精湛的蛇钻入她的神秘洞穴中,无比贪婪的在其中xi吮,舔si着两片丰满且艳红的双蚌。 那微酸微涩的粘稠软液中带着她刚尿完的sao味,可偏偏这种滋味却叫他着了魔般,尤其是到了后头更是闻到一股花香的甜腻清香,闻了仿佛会上瘾,犹如吸食鸦片,再也不愿意抬起头。 像徐饶这类圈子里的衙内,也算是阅女无数,可他们也在一定程度上有种“洁身自好”的洁癖,就是从不愿意替人用嘴,向来只有别人用嘴伺候他们。 徐饶如今愿意替她做这活儿,也不知是有多爱她,否则以前哪个女人有这么个资格。 他埋在她那快十几分钟了,她浑身的软骨都被他吸没了,只软塌塌的仰着头靠在冰冷的墙上,半睁着眼,一双水盈盈的眼眸承载了满满的情yu,双手还揪着他短发,松了松,又忽然紧紧的攥着,十个手指关节都快要脱节。 不是徐饶不愿意放过她,而是那她地方仿佛会吸人,他舌头一旦沾上就离不开,那滑入舌内的液体让舌尖一阵爽ma颤栗,有种在吸食海洛因的感觉。其实徐小爷哪里会知道,这是淘淘体内 的“一缕香”在作祟,这种无色无味的极品药早沁入她四肢百骸,将伴随她一辈子之久,动情之处时能通过气味、ti液挥发,你说这些个男人本就对她痴心迷恋,这会儿还不得被她搅得y仙y死才怪。 徐饶可不知道头上那坏东西在想些什么,要知道的话不知要不要给她气死。 她闭着眼却在心底暗叹这身子正主真当是好“x福”,这几个男人心甘情愿的给她当娈tong使呢。就是不知那大美人昆子在床上是怎个xioa魂样儿,估计男人见着了也得骨头软三分。 徐饶一抬头,看见的就是那么一双浸润在温暖蜜汁里的双眸半睁着,他一冲动就想吻上去,却又给她捂住了嘴。 见她蛾眉轻蹙,说不出的软软娇态,声音也像是含着一团软糯糯似的。“你嘴巴脏,不让你亲。” “不脏,宝贝,你那儿都是香喷喷的。”捂着他的嘴仍能感觉他舌头划过掌心。 “就是不让你亲,你去漱口再说。”虽然他嘴巴里都是从她身子里流出的味道,可她一想到实际上等同于要吃自己那东西,心理上仍是无法接受。 好不容易把他推开,她才慢慢的穿上裤子,徐饶也没再继续对她怎样,他自个儿再怎么把持不住也不会在昆子的病房里要了她,况且还是在昆子睡着的情况下。 第129节 实际上这两人在卫生间里干那点儿破事昆子能不清楚么,也权当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已,况且他也清楚自己这兄弟对这孽障的感情,两个人都是掏心掏肺的对她好,在她身边也是心甘情愿的,还不是给她“祸害”了。 等着两人从病房内出来,徐饶直接把她送到住院部楼下,本来徐饶的意思是要直接送她回家,但淘淘一摆手,几豪气的说不用不用,冯家早就派了警卫员到医院接,徐饶也只得由着她去了。其实她一出现在门口,萨帕特上的几个男人就眼神犀利的盯上她了,只不过按捺着还未行动,见她打了个电话,几分钟后就有一部黑色奥迪小轿车开过来,徐饶一直看着她上了车才转身离开。 “怎么着,要跟上去么?”坐在驾驶室上的陈弋瞥了一眼旁边的姚尧,见姚尧始终没吭声,只以目光一直追随着冯饕的背影,直至那小畜生上了车,他才闭上眼将头挨在椅背上。 “不用了,冯家派过来的司机一看就是从警卫局那边挑选的,要是跟得太紧会被怀疑上,还是算了,只要她没事就成。” 坐在后边位置的宋城跟重泉听了这话不由得交换了个眼神,都默默的拿起烟抽,都是一个大院里长大的,打小儿穿一条裤衩长大,此时都明白得不得了,这次太子爷是真栽进去了,本以为他对冯家那丫头不过是一时兴趣,谁能想到,谁能想到他一下子就投入了真感情。 虽然陈弋他们都不得不承认,冯家你那丫头确实长得水灵漂亮,但更漂亮的妞也不是没见过,就这么让太子爷在心里惦记着的还真不多,似乎也就那么一回,也就重泉心里清楚,几年前太子爷对某个女人也上过心,不过那次也没那么深,看来冯家这丫头是只妖,近不得身,谁知道小丫头片子有什么手段搞得她身边几个男人都他妈的魔怔似的。 “我看,你要真喜欢她,可得趁早,那丫头如今跟徐饶、刘昆都扯不清的,谁知道后面还要使出什么幺蛾子。”陈弋叼着烟,淡淡的看了一眼姚尧。四个人里头陈弋是最看不得淘淘这人好,也是说话最直接的一个,有什么事情从不在兄弟面前遮着掩着,当然,陈弋也是出了名的重情重义,他也不怕得罪谁,概来就事论事。 其实陈弋的担忧也不是没有道理,瞧他们守在外面这几天,肖樊、秦一臻跟莫墨几个人都挨个出入过住院部,这还能说明什么问题,这丫头背后还不止徐饶跟刘昆,短短一段时间又搭了两个新人。偏偏还是姚尧的死对头,也都是孽缘啊。 “怎么个趁早,你倒是说说,我看这丫头够叼,招惹上的男人哪个是是善茬?我看姚尧,你要不就算了,这趟浑水没必要非要使劲的同他们一样搅和。”重泉拧了烟头,拍了拍姚尧的肩膀。 反观宋城没说什么,他自己心里能不清楚么,这事上压根就不是姚尧自己能拿主意的,他要是一早就能管管自己的心,也不至于闹到今天这地步。 “我看你们也甭再说了,姚尧自己心里有分寸,你们让他自己想想。” “哎,宋城,你这话他妈的不对劲啊,听你这话的意思是哪怕姚尧被那几个孙子玩死了也活该?”陈弋皱着眉,不乐意的转过身朝他嚷嚷。 姚尧却忽然睁开眼,自己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慢慢的点燃,安静的思索着几个人的话,从开始只抽了一口后手指就一直搁着那根烟,也不怎么说话,其他几个人看他那样也都了然了。 不是姚尧不想全身而退,是压根就退不出,谁晓得他也是身不由己啊。 陈弋心一狠,朝重泉跟宋城一对上眼,心里沉了下来,几十年的兄弟无需说些什么也懂得此时大家在想些什么,他们也都过不得姚尧这模样,安静得仿佛变了个人,让人心里不是滋味得很。 结果坐着这四只妖孽的帕萨特还是从医院一侧开走了,要等的人已经出现,也已经离开,他们再也没有就留此地的想法。 再说说这趟浑水的那根主要的棍子淘淘小妖,它是浑水变得更浊更脏的始作俑者,也是这些少年纨绔争相宠,背地里耍阴耍狠的罪恶源头。她如今正窝在西山的别墅里翻阅这个正主留下的些许笔记,想弄清了这女人到底还有啥秘密,她心里头想呀,如今我这可是“借尸还魂”,不能露出蛛丝马迹咯,她下半辈子还得靠着这全新的身份重头开始呢。 第九十二章 淘淘回到冯家的第一件事便是在房间里搜寻有关于自己这个身体正主的一切资料,很多问题她当然不可能当面问冯老爷子,虽说她现在的状况是处于“失忆阶段”,可有的问题还得自己解决,总不能她站在老爷子面前就问,爷爷,您知道我跟徐饶还有刘昆的关系么? 她要真敢那么说,除非是不想在冯家待下去了。 不过回到冯家她还是吓了一小跳,原本在军总医院的时候就觉得冯家既然能住得起高干病房,怎么说也算是北京城里某个小权贵吧,估计家里头有跟官字头扯上一星点儿的关系。所以当时也没怎么放在心上,毕竟北京城里当官的人海了去了。 以前就听说个玩笑,说走在王府井大街上,晚上出来散步的人,要是不小心被砖头砸到,十个里头能有两个是当官的,当然了,官的大小就不好说了,反正再小也是官不是? 可冯家不一样,从车子使进西山别墅区开始,那层层守卫的警卫员,还有紧密严格的排查,她就意识到冯家不会自己想象的那种小权贵。 在车上跟司机聊了一会儿, 冯家的司机给老爷子开车好几年了,年纪也不大,二十五六的小伙子,平时也不怎么说话,估计是老爷子之前吩咐过,他倒是对淘淘有问必答,知道的东西毫无保留的告诉她。 不得了啊,这身子的正主却是正儿八经的红色贵族呢,简单点的说就是一世家子弟呢,可惜冯家的三代单传,到了她这一代依旧没有兄弟姐妹,双亲又太早的去见了马克思,剩这爷儿俩相依为命,也难怪冯老爷子这么宠溺自个儿孙女,所谓千顷地一独苗,该疼她! 回到冯家,除了老爷子还有一个四十几岁的保姆,人倒是还不错,从保姆那儿又知道了自己这正主脑子从小还有不少毛病,也难怪她这次“装失忆”还挺管用的,原来这本尊就不怎么正常过,这下可把咱淘淘给乐着了,心里反而轻松不少,你说她要是个正常人还真不好办,这不正常的人做起事来就没那么讲究,出了事也能推脱到病情上,这正对了她的心思。 不过淘淘回去后还是没忘继续给上海那边通电话,奇怪的是不管她拨谁的电话,公司的也好,杜家公馆也好,甚至杜冷峰跟杜雨棠的私人电话也显示此号码为空号,这下可把淘淘给急坏了,总不至于自己一醒来这个世界就完全变样了吧,莫非她前面十八年都是白活的? 等晚上开了电脑她才意识到自己犯了多大一个错误,那就是她压根就没有询问过任何人现在是何年何月! 瞪着电脑右下方屏幕显示的年月日,这一醒来却是过了整整十二年,她能不被吓着么? 原本以为“借尸还魂”就已经够骇人听闻了,却没想到时间一下子跨越到了十二年后。 淘淘有些无力的倒在床上,她此时极需要好好捋一捋思路,接下来她该怎么办,要回去“认亲”么?但这个想法也仅是一瞬而过,这个事太过于奇幻,她自己也好不容易消化下来,更别提其他人了,她马上就否决了这个主意,况且她对于杜家感情并不算特别深,尤其是跟杜冷峰的父女关系向来淡薄,估计就算她失踪了杜冷峰也未必太在意,比起自己,大女儿杜雨棠比她更有“价值”吧。说他们父女的关系是凉薄如水也不为过,淘淘一闭眼,沉入梦乡,明儿的事明儿再说罢。 你还别说她这接受能力有多强大,昨天还烦恼的事情今儿她就完全可以抛之脑后,烦忧心的事在她脑子里绝对不会超过半个小时。 今儿一早上起来后,淘淘也没在家里休息,直接换了一身衣服就出门了。临走前老爷子问她去哪里,其实老爷子也不是反对她出门,只她这才刚出院,总这么出门在外也不是个事啊。 她蹲在玄关处,一边系鞋带一边毫不介意的回道“我就去医院看会儿昆子,他伤得还挺严重的,想买点儿东西去看看他。” 老爷子原本还喝着茶,差点儿就噎着了,只默默看了她一眼,也没开口,只叹了一口气,原本以为她失忆后就能跟这些混小子彻底撇干净的,却没想到牵扯不清的还是牵扯不清,都是命数! “去吧,别在那儿留得太晚,影响人家休息。”老爷子怎么说也算是彻底妥协了,这孙女是越活越像她爹了,想当初,自己儿子还不是一样我行我素,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呢,连儿媳妇也滚不得他,冯饕这是完完全全的遗传了他爹那妖孽的性子。 冯饕出门后并没有急着去医院,这丫头心里头还惦记着昨儿徐饶跟昆子买的那副老土得不能再老土的眼镜呢。 在军总医院东院附近的商业区眼镜铺逗留了一会儿,她打算满足自己的“心愿”,给昆子挑一副金丝边框的眼镜。 冯家的司机在眼睛店外候着,这时候对面马路也停靠着一辆黑色悍马,并没有挂军牌,但从里面走出的几个男人却是军装革履的,很是精神大气。 冯家的司机虽然不认识这几个男人,但作为一名军事素质优秀的警卫员兼司机,随时保持警惕心还是很有必要的,那几个男人才刚下车就引起了他的注意。 淘淘在眼镜店里很耐心的给昆子选着眼镜,毕竟款式太多,她又实在拿不定主意,倒是男店员不厌其烦的给她一幅幅介绍。 谁让眼前这女的实在漂亮了点,别瞧她一身普通的棉服大衣牛仔裤,又是清汤挂面的,这打扮还能美成让人回头瞧上几眼的还真不多,尤其可见人家也绝对不会对她犹豫不决而感到讨厌,甚至巴不得她多留一会儿呢,多看美女一眼也不错撒。 淘淘正选着呢,店里几个店员马上朝着大门迎了上去,她还低着头看,也没注意来的是人是谁,哪里知道此时三个军装的男人站在一边看她呢。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近年了,人情饭局比较多,推脱不得,写文速度慢了,过两天会赶上去的,倒是正式过年了尼姑就反倒清闲了。没啥事可做。 第九十三章 选了老半天,淘淘终于选定了一副看起来较为斯文儒雅的金丝边框的眼镜,虽然贵了点儿,但她一想到是这副眼镜即将戴在如花似玉的昆子脸上,内心就不由得充满兴奋感,甚至想好了要在手机上存上几张底照,以后还可以当个留念随时拿出来养养眼。 才递过眼镜让店员开单付款,店员拿了单子去了收银台才不一会儿又转了回来,脸带微笑的说已经有人给她付过款了。 淘淘一怔,倒不是因为可以免单而感到高兴,反而蹙着眉头有些狐疑的看着店员。在她的想法中,这天下可没有免费的午餐,天上也不会无缘无故的掉馅饼给自己,正所谓有图必报,难免其中会有什么“阴谋”。 无功不受禄,她也不贪图这一时的小便宜,明哲保身更为重要。 第130节 “知道是谁帮我付钱的么?”她脑子糊归糊,但有的东西还是拎得清的,并不被小小的利益所诱huo。 店员笑着把视线转到她身后另一处地方,笑着说是后边的几位先生。 淘淘一听,几位先生? 这才回过头终于跟站在那边伫了一阵子的三个大男人对上视线。 只看了那么一眼,淘淘就眯起了眼睛,并不是警惕,而是出于某种好奇。 又是军装的,又是男人,而且还是三个中校,长得都挺不赖的,随便挑一个出去都是优质品,更何况是三个一块儿出现,店里几乎所有的女店员都对这三人投以过度关注的目光。 好在淘淘在见过昆子那媲美妖孽的脸蛋后就对其他长得好看的男人有了一定的镇定力,至少不会再被这些漂亮的脸孔晃花了眼,仍能从容应付。 且不管来者是谁,但很显然,这三个男的怎么看也不像是一时兴起想搞点搭讪的把戏才替她付的款,看样子人家是认识她呢。 不过巧就巧在,似乎这身子的正主跟军装的颇有孽缘啊,似乎牵扯上的男人无一不是部队上的人。 不过淘淘虽然将眼前三个人划分为“牵扯不清”的范围内,却很笃定这三个人就一定不是“自己人”,所以说小妖孽在这群妖孽里混久了,除了搅浑水的技巧日益见长外,这眼力见儿也成熟不少。 淘淘把让店员给重开了一张单,买了跟刚才同款的眼镜,把那几个人已经付过钱的眼镜抓在手里朝他们走过去。 “不好意思,这副眼镜是你们方才帮我付款的吧,谢谢你们的心意了,但不好意思,我这儿前几天给摔着了,记忆暂时有些混乱,有的事儿跟人都不太记得了,所以也不好拿着你们这眼镜,我看还是先还给你们吧。” 她蛮大方的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微笑着把东西搁在一旁的柜台上,倒是一点儿也不介意跟别人说起自己脑子的问题,反正这几个男人如果真跟她有点儿不清不楚的关系,迟早要知道这件事的,还不如由她自己说出口,还可以省去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这几个人还真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心底诧异归诧异,到了他们这个级别的妖孽,脸上自然是不会露出分毫的,只依旧看着她,但若细看,几个男人脸上表情却又不太相同。 比如陈弋就饶有兴趣的噙着笑打量她,确实觉得她这人蛮多面的,第一次觉得她性子怪淡薄冷清,第二次在八宝山见她又觉得她性情刚烈,这一次见面,忽然发现她整个人大气坦荡,眼中透着古灵精光跟兼俱一些lang荡味,都是这个圈子混的人,陈弋很轻易就嗅到了这女人如今身上有跟他们一样的味道。轻佻浪放荡,玩味不羁,胆子比任何时候都要肥。真是蛮好玩一人儿。 重泉眼神并不怎么多看她,目光也只是在她身上匆匆划过就挪向了其他地方,似乎觉得她是一根刺,多看一眼都觉得心里闹的慌。 而宋城看她就自然多了,满大大方方的看她,眼底也没啥痞子气,就是保持着一定距离的客气,这人摆明了不愿意挨着她这浑水,如果不是事出有因,大概他一辈子也不打算跟她有交集。 这几个男人怎么看待她,说实话淘淘倒是也不是很放在心上,不过显然这几个人今天是冲她而来,肯定是有所图,她不得不弄清楚。 “你说你什么也不记得了?”陈弋笑盈盈的看着她,其实心里却不是很相信,但看这女人又不像是装出来的模样,反而他这一开口,她还蹙着眉头,眼底甚至有些嫌恶。 “嗯,听医院的人说是站在凳子上摔了下来磕到了后脑勺。”淘淘把当初照顾她那护士小姐的话原原本本搬了过来,实际上就连她自己至今也没弄清楚究竟是怎么给摔的。毕竟为了换个灯管给摔着怎么都觉得太滑稽,其他人也不是故意隐瞒。 这女人,要不就是太会装了,要不就是说的实话。但不管那种理由,他们今天这一趟还真就为她而来,确切说是为太子爷而来。 这个时候店员走过来将她重新开单买的眼镜递给她,她打开眼镜检查了一遍才满意的点头,又很宝贝似的放进了随身的包包内。 那副眼镜一看就是男款,也不知道她又打算送给谁,印象中她那几个男人也没一个是戴眼镜的,怕是才出院又招惹上哪位了吧。 说完话,淘淘想了一会儿又觉得有些不妥,依旧蹙着眉看那几个人。“哎,你们认不认识昆子?” 重泉从其他地方收回视线,看向她“你是说刘昆?” 却见她点点头,那小样儿有些心疼又有些担忧。“他还不知道我失忆的事呢,我跟徐饶都瞒着他的,你们要见着他千万别提起我给摔的这事啊,这段时间得让他好好养病,医生说了他情绪上可受不了什么刺激。” 哟,见她几鬼心疼的模样,这几个男人都有些对她刮目相看了,原本以为她几没心没肺的,却没想到她还蛮关心刘昆那小子的嘛。 不过这时三个男人确实也相信她真磕着脑子了,否则不会不知道他们几个人跟刘昆、徐饶那边的关系。当初太子爷被这两人“弄”了一回,几个人还打算伺机报复回来呢,他妈的这女人还让他们为刘昆你犊子着想,这不是脑子进水了是什么? “冯饕,这次我们找你,是有点儿事想找你帮忙的。”宋城笑着开口,这里面就他看起来比较“正经”,所以冯饕对他印象倒不算太差,至于重泉跟陈弋,这两人油得很,冯饕觉得这一类人不是轻易能招惹的,也就尽量不招惹他们。 淘淘歪着脑袋,咬了咬唇,眼底确确实实很小孩子气的那种迷茫跟糊涂。这时候你居然听见她用那种软软糯糯如一团棉絮的声音在问你一个极其幼稚的问题,这声音只有曾经有幸品尝过她的身体,伏在她耳边,当那娇软的手牢牢的扣在你的脖子上,尖利的指甲在宽大背脊上划下无数道高chao时候留下的红痕才出现的呢喃轻吟。 况且她是问你,你们里头有谁是我的男人么? 瞧瞧,这话问得多大方坦荡,一点儿也不掖着掩着,她就是单纯的在问你,单纯的想知道这件事。 结果还是宋城回答的她。“我们跟你并不是这种关系。” 似乎她一点儿也不意外,只是“哦”了一声,然后又几痞气的耸耸肩,丝毫不以为然“我自己猜你们也不是,那就是另外有人是咯?”这个鬼机灵的小妖多聪明啊,一下子就想到了关键点,人家既不是你的情人跟你又没有直接的关系还心甘情愿的替你付了钱,怕就是还有人藏在暗处没冒头而已。 重泉原本已经走到门外点了一根烟的抽了一口,刚好又听见她说这句话,一口烟噎在嗓子眼里,顿时给呛得眼泪水花花的往外冒。 我靠,这妞失忆了还这么狠,也怪不得姚尧对她没办法了。 “我想我是猜对了吧?”她颇有些小得意的扬起唇,那个笑也不知几灿烂迷人,把这几个大男人都迷得一怔一怔的才回过神来。 陈弋笑着点点头。“没错没错,那能不能请你跟我们走一趟呢。” 淘淘立即犹豫起来,她下午还得去看昆子呢,原本就打算给昆子一个惊喜的,甚至连徐饶也没通知呢。 不过有时候她脑子就是这么抽,欣欣然的就答应下来,她到时想看看,这个身子究竟多能惹事。 跟三个男人出了眼镜店,淘淘又跑去跟自家司机说了几句话,几个男人见她拿手机打了个电话,也就五六分钟便挂了。 三个男人早在车内等着她了,宋城负责开车,重泉坐在副驾驶座,只有陈弋坐在后排。她也蛮不客气的拉了后排的门弯腰钻了进去,不过还是跟陈弋保持了一定距离。 她还真分得清咧,不是她的男人就一个也不愿意招惹,而且貌似这些人也不太合她的“口味”。 宋城把车开到了一处别墅区,跟冯家住的地方差不多,跟深宫大院似的,两遍站岗的警卫员很多,都是全副武装荷枪实弹的,光把车子进去就经过了三重排查,如果不是宋城提前在车头挂了特殊出入证,只怕短时间内还进不去。 实际上姚家住的这处别墅就位于中n海后头,开车到中n海也不过五六分钟的事,基本现任的机要领导都住在这一块儿。 车子停在前边的院子里,淘淘跟他们一块儿下了车,前面是一栋红墙绿瓦的的别墅,设计上偏中式风格,乍看下还真有点儿红墙大院的感觉。 宋城进去之前打了电话,不一会儿就有人下来开门,是个五十上下的中年妇女,应该是这家人的保姆,对宋城他们几个也并不陌生,倒是看见淘淘的时候明显露出诧异倒是神情,似对此感到挺稀奇的,不过还是领着他们上了二楼。 上楼的时候陈弋问那女人。“黄妈,今天首长没出去么?”陈弋几鬼精,方才一眼就瞥见了底下还停着两辆车呢。 黄妈是个没有什么心机的人,只把这三个纨绔当孩子看咧,还挺高兴的说“是啊,今天首长休息,这前段时间忙得昏天暗地的,好不容易才得休息几天呢,正巧太太又不在家里。” 说到“太太”两个字,黄妈明显把声音压低了一些,还左瞅瞅右瞅瞅的,警惕性颇高。 第131节 几个人见了倒也不觉得奇怪,反倒是重泉这个坏东西凑到淘淘耳边说。“听说太太跟首长是政治联姻,太太不大喜欢跟其他男人接触的。” 这话就说得比较有水平了,表面上说首长夫人性子淡薄不喜欢与陌生异性来往,可你往深了去想,却又是另一种意味了。 现任一号首长淘淘也是刚从网上得知,这才上台两年时间,而淘淘印象中的一号首长早就退居二线好多年了。 黄妈把他们领到二楼其中一处房门口就离开了,陈弋也不敲门,直接推了进去,里头空间倒是很大,一个房还分了内外两个卧室,房内拉着窗帘也没开灯,一个男人抽了一口烟,正大大咧咧的坐在沙发上,眼睛眯着看前方的荧幕。 茶几上放置着一台手机,墙上的荧幕是从手机上投射过去的。 大概是看得比较认真,姚尧没注意到跟在最后的淘淘,余光只瞥了一眼又重新把目光锁在荧幕上。 虽然房内光线比较暗,不过淘淘还是一眼就在心底赞叹了一把,沙发上抽烟的男人又是一个妖孽,身上军外套大敞着,锁着眉头的样子确实够味道。也不知看啥电影那么专注呢,淘淘不由得斜睨过去,侧面上只看见雪白的床铺上一个女人被一个男人搂着坐,此时这两人身体某处正紧密的相连,似乎是连体婴分不开,足够lang荡够味的。 淘淘只看了一眼就挪不开目光了,只因为这画面上的轻咬着朱唇,脸含春媚的女人可不就是自己,那女人似乎还是清醒的,一双像是刚泡过水似的眸子正直勾勾的盯着某处发怔,那眼底满是柔情春闱,也不晓得她在看谁,只知道那眼神的放dang跟柔情足以叫任何男人溺毙其中,陈弋跟重泉,甚至宋城也不是第一次看这些了,但第二次看的冲击性还是很强大,只定住脚步眼神不肯轻易离去。 就在此时,淘淘却不合时宜的“啧”了一声。“这人是我么?照片打哪儿来的啊?” 第九十四章 坐在沙发上的姚尧夹着烟的手一抖,这才看到几个男人身后的淘淘。 “她怎么来了?”姚尧皱着眉把香烟朝烟灰缸拧了一圈,望着陈弋淡淡的问道。 陈弋朝沙发走去,抬着头看画面上仍在播放的画面,笑着说:“怎么弄到的?不是说手机被老头没收了?” 姚尧之前跟他们这帮兄弟提起过上次去姚琳办公室,姚尧不小心把手机给摔着,结果被姚林发现里头的照片,手机自然也被拿走,本以为这些照片不会有重见天日的一天,没想到姚尧能耐也够大,神不知鬼不觉的就从老头那儿又把照片搞出来了。 当然,这只是其他人这么认为的,实际上谁会晓得姚尧凡事会留一手,这些照片跟影像全是姚尧事先备好份的,真正的原件实际上还仍在姚林那儿呢。 重泉微斜着身子,双手插在裤子荷包上,视线眯了眯,不由得调侃起来。“诶,我说陈弋你他妈技术也太差了点儿吧,瞧这镜头给晃的,还有,下边脸都快看不见了,你就不能调一下焦距么。” “呸,有本事你那会儿怎么不去弄一台dv来,手机能拍成这样算不错了,你还挑剔个屁,你以为这是在拍电影啊。”陈弋扯着领口,笑着反驳回去。 姚尧拿起手机关掉投影,也不吭声,只把目光看向宋城,这里头,宋城是他们几个最冷静的,做任何一件事情之前基本都会一再斟酌,陈弋跟重泉或许会使着性子胡闹乱来,但只要有宋城在未必就能闹得起,宋城一般不太乐意掺和到这种层次上。这一次他们把冯饕带来,姚尧首先想到的便是听听宋城的理由。 宋城也很坦然,朝他笑了笑,“我们几个人都挺担心的你的,这不,今天刚巧碰见冯饕,就让她一块儿过来看看你。” 淘淘睨了宋城一眼,见宋城也对自己蛮客客气气的微笑,她也很会投机取巧,一张嘴就大咧咧的说了。“对,没错,就是这样,不过现在我脑子有点儿记不清东西,在医院给摔着了,所以可能不是很记得你,所以你也别问我太仔细的东西,我铁定是回答不上来的。” 还没等姚尧看出点儿什么异常,她自个儿就全给“招了”,倒叫其他男人觉得有些好笑,这妞儿确实够特别啊,脑子一摔,坏是没坏,就是有点儿特立独行,说话好像也越来越直接了,但是他们偏偏又不觉得讨厌,反而挺喜欢她这模样的。 姚尧一下子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她面前,不懂几心疼的大掌扶在她脑袋上,有些急切的就问她原因。“怎么给摔的,磕到脑子了?那医生现在怎么说的?” 他一下子联系到前几天医院封闭的消息,又想到一连三四天侯在楼下无论怎么打探消息也没半点儿风声,原来她是真的出事了。这一次,冯家的消息倒是封锁得挺严实的。 淘淘太阳穴两边传来的掌心温度此时却让她在心底默默的叹了一口气。 死咯,这个身子的正主究竟“祸害”了多少个男人啊,算上医院那两个,如今都有三个了,而且怎么尽是穿军装的,就算本身是世家子弟也不用非要在一个“集装箱”里寻宝吧。 四九城的圈子就这么大点儿,这些人又是部队上的,这万一碰撞上怎么办?也不懂这女人是真有脑子还是没脑子,游戏真不是这么玩的好不好。 淘淘不着痕迹的退了一小步,本来想离他远一点儿的,只是这个男人的手一直掌着自己脑袋,她只能暂时不尴不尬的站在原地,眼神却向其他男人看了过去,那模样手足无措,可怜兮兮的倒有一股子叫人心疼劲。 不过原本就是把他“送”给姚尧了却一桩心事的,这些男人又怎么可能会帮她呢,也只噙着笑当视而不见了。 她只得在心里头憋着气,也不客气的一巴掌打开太子爷的手,撅着嘴很不开心的把头扭过一边。“我没事了,不就是失忆了么,又不是给磕成了神经病。” 瞧她说的都是些什么话呢,不过说她有点神经还真没错,她可不就是个神经病么,做出来的事通常让人摸不着头脑,但她最厉害的本事却是能叫身边挨着她的那些人也心甘情愿的成了个神经病,陪她疯陪她闹。 姚尧如今可不就是“神经病”了。 见她耍起小性子一屁股推开自己坐在沙发上,奇怪的是姚尧也不生气,反而是笑盈盈的看着她,那眼神柔得可不能再柔了,简直就他妈像是从他自个儿肚子里生出来似的亲生闺女,可着劲的疼着。 其他几个男人对姚尧的“病入膏肓”彼此是心照不宣,心里头暗叹这么个极品妖孽败在了这么个“混账东西”身上,也算是劫数了。 “诶,我想起来下午还有点事儿呢,就不陪你们在这里瞎闹了啊,先颠儿了啊,怎样,宋城你要不要一起走?”陈弋双手已经插在口袋上,人就靠在门边上等着。 宋城点点头,笑着说,“那正好顺路,我下午还得回去开个会,时间也差不多了。” 重泉自然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打扰里头一对儿妖孽的腻歪,也笑着往前走,但还不忘回过头跟姚尧说,“对了,晚上你还得送她回去,现在那边盯得比较紧。”见姚尧默默点了个头,重泉才最后一个离开,不忘替他把上门。 等脚步声渐渐在门外小去,姚尧才不知多宠溺的重新看向她,眼底除了迷恋、痴恋、还有深深的心疼不舍。 印象中,他几时才能跟她这么独处过?除了在上海那几天外,他跟她加起来的在一起的时间掰着手指头也能数的出来。 在这极短暂的时间内对一个人执着到这种地步,姚尧也觉得不可思议,可他偏偏就舍不得她了,他能有什么办法,这心又不是他能管得了的,哪怕他恨她恨得牙痒痒,可见着她还是忍不住紧紧抱着,把她揉碎了嵌入身子里才好。 此时淘淘踢掉了鞋子双膝并拢坐在沙发上,嗓子眼一阵干涸,找了老半天也没见着水,只有前面茶几上放着一瓶皇家礼炮威士忌,之前就倒了小半杯放在一边,她拿起抿了一口,那味道确实不是她喜欢的,所以只为了解渴就喝了几口,这个度数的酒对她来说倒还好,反正一两杯是醉不了她的。 放下杯子的时候忽然正巧看见茶几一角放置的手机,她瞥了一眼姚尧,见他只双手抱着胸好整以暇的望着自己,她也不客气,拿起手机打开看了起来。 找了一会儿,就找到了刚才那段短片,除了视屏格式外还有几十张照片,内容基本都是两个赤身luo体的男女肉ti相撞,那最紧密的地方相连,彼此拥吻。除了这些还有一些女人个别部位的si密图片,尤其是那一翕一合间隐约见其中那粉色的肉片,甚至于那紧致的洞口正紧紧的“吃进”一根手指,下一张图的时候却又变成了两根手指。 那照片艳荡得有些眼花缭乱,整个世界似乎就是那俱雪白泛着滑腻光泽的肉ti组成的,女人柔软无骨的身体,软腻得好似一团轻软的棉絮,那形状挺翘丰满的白玉兔以及顶尖上那粉色翘艳,丰软的腰身,笔直修长的双腿,一切都像是精雕细琢后最完美的艺术品。 这是任何一个男人看见后都会失心勾魄的尤物,女人,哦,不,应该说是女孩,此时正安详的躺在床上,那洁白无瑕的脸上是宁静温和的,她像是不不谙世事的纯洁事物,不沾得一星点儿的世俗。 对于照片上的这个女人她自然是熟悉不过,可不就是她本人么,她尽管心里头想着这不过是身子正主的真正姿态,可她却对照片中的女人油然升起一股亲切感,仿佛她就是自己,一个真真实实愿意放纵的自我。 短片她倒没有看下去,因为只光照片就给她这番震撼了,若再看短片,她自己一缕艳魂也会随之被抽走。 她把手机给关掉之后仍紧紧的攥在手心里,眉微蹙着,似有什么心事烦忧。姚尧走过去坐在她旁边,轻轻的从她手里抽过手机,小声说,“怎么了,想什么事那么出神呢?” 只见她摇摇头,然后转过脸看向他,特认真的模样稍显得有些严肃,有股威严,这个模样的她是太子爷没见过的,只怕所有男人也没见她这么“正经”过。这个时候的她仿佛比他们都要年长好几岁,有股成熟与知性的魅力。 淘淘大概还不清楚,她越是严肃正经,在这些男人眼中看来就越是让他们迷恋,整一个扭曲的虐恋观,都是给她“祸害”出来的。 第132节 只听见她问道,“这照片里的男女是你跟我?”还以为她要问些什么呢,姚尧在那一瞬挑起眉,有点儿不正经,但却是笑着点头,“没错,这里头确实是你跟我,短片跟照片是陈弋跟重泉在一起拍的。” “当时你们给我下yao了?”短片里的自己很不对劲,她不可能看不出来。本来以为姚尧会找一番借口,却没想到他很坦荡的承认。“听陈弋跟重泉讲是没有,不过你那状态当时确实有些不对劲。” “是么,我只是觉得那神态有些奇怪,算了算了,不说这些了。”她向来不喜欢思考太复杂的事儿,反正事情过去那么久,事后再追究压根没意义。 姚尧手里拿着手机,很诚恳的望着她。“你要不喜欢,我就把这手机烧了,保管这些照片不会泄露。” 本来以为她会领情,却没想到她这脑子磕着后比以前更抽了,只觉得他有些大惊小怪,反而一脸狐疑的盯着他,“你烧它干嘛,我又不介意。”说着一摆手,几大气个样子,真叫姚尧想扑上去咬一口。 不过她又说了,“哎,你经常拿出来跟人分享?”其实她不介意他自己留着看,毕竟他也是照片的当事人嘛,但如果是陈弋他们也一块坐着看就有些别扭。她也不是真那么大方让人看见自己的身体,这件事上她心里一直有条底线,跟她有过肌肤之亲的男人看没什么问题,毕竟彼此都坦诚相待过,可如果是外人欣赏,她并乐意,她又不是岛国动作片里女优能随时供人观影。 姚尧被她问得一噎,还真不好回答她这个问题,当然,要是以现在姚尧来说铁定是不愿意跟人分享的,可这之前还真没少跟陈弋、重泉“分享”,谁让那会儿姚尧恨死这个丫头了呢,哪里会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把她当成宝贝疙瘩似的很不得藏起来,要知道了当初他舍得么。 得,淘淘见他哑口无言的模样也不问了,混世魔王也有在一个女人面前吃瘪的一天,她打算放他一马了。 要说淘淘何时在太子爷面前这么硬气过了?还不是仗着失忆的福气么?你想啊,如今她反正啥也不记得了,甭管这些男人曾经对他怎样的,耍狠的,耍阴的也好,她只管你是不是她的“男人”,反正失忆后第一次见面不用厚此薄彼,她觉得自己能很平等的对待他们咧。 她摸了摸包包里的眼镜,脑子里划过昆子跟徐饶的脸,这次也打算好好细细地打量眼前的男人。 其实淘淘的这些个男人拎出去了谁不得赞叹一句呢,都是各种漂亮的不像话的极品,你愣是要说她“颜控”也实在无可厚非。 她尽管很不喜欢喝威士忌这种洋酒,但还是把剩下的小半杯给干了,把嗓子润了润才双手托着下巴。 太子爷长得确实不错,跟她目前为止所见过的男人又是另一种味道的,在这种人身上你能明显感觉得出这人不简单,看那细长的桃花眼就知道这人一肚子的坏水,说 不定连血都是淬满了毒的,若要仔细形容,不如说他是一条浑身点缀着漂亮花纹的毒蛇。 她忽然很好奇太子爷是长得像他爹还是像他娘,这眉眼也长得忒好看了点儿。(当然了,太子爷跟昆子不是一个类型的,昆子长得是实实在在的漂亮,太子爷、秦一臻、肖樊这些个都是祸水级的,没得可比性。) “我现在不是失忆了么,你不生气么?”她笑了起来,睫毛扑棱棱的眨着,显得有些许俏皮,她这一笑可不得了,在姚尧印象中,她哪里肯轻易对他如此和颜悦色过,咱太子爷心里头一阵微酸,只默默倒了一杯酒给自己,灌了一口,才摇头。 “想听我说实话么?”他也笑着看她。 淘淘一听这话就知道这个男人铁定跟自己关系没那么融洽,光那些照片就知道这男人从前不是个玩意儿,蔫吧坏了。否则也拍不出那些照片。 小脑袋点了点,她笑着说,“当然是实话啦,你看,反正我也失忆了,也挺想知道这些的。” 她其实就是想知道,这人究竟跟自己就扯不清到个什么份上。 太子爷只笑着看她,手很自然的抚着她的脸,见她没躲着,眼睛狠狠一眯,大掌扣着她脑袋就吻了上去。 这一吻来得激烈,几乎让她一口气喘不上来,上下的唇瓣都被他咬啮了一遍,实在是她的这些个男人吻技是在太好,她哪怕也学着用舌头去交也不是人家的对手。 见她柔顺的被吻着也不抵抗这更刺激了太子爷,她哪儿会如此乖乖的在自己怀里了,他有一刹那感激她的失忆了,只把她拥得更紧了些,一直到她咳嗽着喘不上气,他才放开她,但仍恋恋不舍的含着她的下唇瓣。 其实淘淘的唇并不单薄,虽然小巧唇瓣丰满诱人,不管是舔chi还是咬啮或是含着,都弹性十足,香软可人。 太子爷此时声音有些嘶哑,干脆一把将她抱在腿上,让她侧坐着,一只手则不规矩的沿着她背脊处摩挲。 唇还贴在她的耳边上,内心挣扎了一小会儿,才听见他声音轻得不能再轻。 “我现在巴不得你永远也别记起以前的事情,我会这么说你相信么?” 淘淘皱着眉,因为她耳根处最经不起撩bo,尤其是他那么有一下没一下的吹着气,简直可以让她浑身发麻,只扭着头躲着,可是人还在他怀里,她还能躲到哪里去呢。只软软用手去推他肩头。“相信,怎么不相信,我一眼见着你就知道你蔫吧坏了,肯定是做过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吧?” 听她这么一说,姚尧停下动作,只眯着眼看她,眼底有惊疑,有懊悔,但更多的则是玩味。 确确实实是只妖孽啊,否则也不会问得如此大气。 他那只在她背脊处游弋的手钻入她裤子后,两根手指轻抚在那娇嫩褶皱的边缘,呵着气,声音中隐隐有某种不安定的因素,或许他是在紧张。“你这儿,我曾经cha过一次,那次你出了很多血,住了好多天的医院,你恨都要恨死我了。” 淘淘是绝没想到他干过这档子事的,只一怔,随即瞪大眼看着他,嘴唇翕动了下,才愣愣的呢喃问到,“你没用润滑油啊,你真他妈的狠啊!” 这一双儿艳鬼大概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们这边正腻歪着,忽然房门就被人推开,走进来一个白衬衫黑西裤的男人。 这男人看起来年纪至多三十几,也很年轻,长得倒跟姚尧有些相似,但又是另一种不同的味道。 见他只冷冷的看着自己,淘淘在姚尧怀里忽然有些坐立不安起来,仿佛她自己是一块随时任人拿捏的软泥。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新年快乐哈~祝大家新年第一年“马上有一切”,单身的妹子“马上有情人”o(n_n)o 第九十五章 其实要说姚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是巧了不是,偏偏还是陈弋那帮子人给惹上的麻烦。 陈弋、重泉、宋城三个人刚从姚尧房间里出来,刚走到走廊处的时候就碰见从外面回来的姚林,尽管这几个混世魔王在外边横得没法收拾,可在最高首长面前还是得老实本分当好小辈,况且以这几个人的精明程度却仍然看不透姚林的深沉。 确实啊,姚尧跟他家老头子还真是一点儿也不相似,这里所谓的“相似”并不单独指的容貌,因为要说容貌父子两人还是很像的,可若论脾性与城府,首长绝对是一顶一的通天级人物。 总而言之这几个混世魔王见着首长总有一种只可远观而不可近观的错觉,因为当你站在他面前,尽管他仍是和颜悦色的微笑吧,可你怎么就觉得那笑不太像长辈看晚辈呢,就觉得他在一层层的bo光你全身的伪装跟不是伪装的东西,他要直击你的灵魂深处,你的那些儿城府心计在人家面前不过如同过家家的玩意儿。 在首长面前,你横不起来。 真是邪了门儿了,你说说,在家的面对自家老头也没那么装孙子过,这一到了姚家见了首长就跟那老鼠见着了猫,浑身恁是一个不自在,也怪不得姚尧平时不怎么喜欢待在家里。 其实他们三个人心眼也挺多的,虽然私底下经常来往姚家,那也得是专挑着首长不在的时候来,今天可不是逮着了冯饕这只妖孽才来的么,谁想到姚林居然会在家呢。 三个人立即换上小辈的微笑,一点儿不高傲,“首长好。”啧啧 ,三个小狼崽子几时那么乖过?这可以说完全是出于本能的自我保护,就好比一头穷凶极恶的豺狼忽然嗅见比自己更加危险的存在,也不得不立马乖乖的蔫了泄掉一身的戾气。 能降得住这群混世魔王的铁定也是妖孽一枚,姚林只清清淡淡的看了几个人一眼,面上却是一点儿架子也看不见,就仿佛是个亲切的大哥哥。(实在是看着过于年轻,即使是称呼叔叔只怕也没人肯相信罢了。) “来找姚尧么?”姚林一边手还湿着,一边卷着浸湿的袖口,一边笑着问。其实你别以为他问得有多简单,从他们走出来的时候,他就注意到这几个人临了脸上挂着的笑多暧昧。 其实这些天从黄妈那里知道不少事,譬如他家的太子爷最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跟个深闺怨妇似的,哪里有平日里放浪形骸的风流劲呢。 自己的儿子他能不能清楚,这绝对不会是个乖乖崽,这回这小畜生还真的是“为情所困”了撒。 想到这,你别以为姚林就不头疼,那冯小祖宗祸害谁不好,她这玩得也太疯了,连自己儿子都给绕了进去,若换了别人姚林哪里会这么多顾虑,随便找个理由把人弄出国也就罢了,可偏偏啊,偏偏连他自己也舍不得那小祖宗不是? 第133节 谁都想把她就近放在身边,好随时能见着她,听她说说话。 “听说姚尧这几段时间在家休息,我们就过来看看,对了,首长,关于姚尧的工作安排,你看是不是重新考虑一下?毕竟太原那地方还是偏了点儿。”陈弋性子最冲动,这次也按捺不住开了口。 其实这群混世魔王不是不清楚,姚尧最近心烦的一点还是因为工作上又有了调动,听说过段时间会被分到山西省军区,这次几个大军区搞了一个干部交流的活动,经过开会将会在几个军区里头抽调一部分精英骨干支援大西北军分区的建设,据说开会的时候,有某个高层领导提议北京军区这边抽一批干部到山西省军分区,姚尧恰好就在这批抽调干部的名列之首,这下子军区大院内沸腾了,一下子炸开了锅。 傻子都能看得出来,谁有那胆子动太子爷啊,山西省军区,那可是在太原市那大西北的地方,能跟北京军区比么,说白了就是把人发配边疆喝西北风嘛,要是背后没有某位高层领导的意思,有谁敢动一下太子爷? 从这里好多事就不言而喻了,全天下敢动太子爷分毫的,也能有这个能力做到的恐怕掰着手指头也能数的出来,这回还真就是他老子的意思了。 “工作上的事情还是要服从组织上的安排,他是军人必须要时刻记着这点,我想关于他这次的工作调动上头领导也是仔细斟酌过的,年轻人去锻炼一下不是什么坏事嘛,不过他要是有意见可以适当的跟领导提出,相信领导会考虑考虑的。”姚林挽着袖子,一边望着对面的三个大男孩,这三头小狼崽可以说是自己儿子的嫡系了,到了这个时候自然也要想法设法的替姚尧说话。 姚林的这番话可谓说得滴水不漏,叫这群狼崽子怎么反驳呢,要还继续替姚尧说话不就是说明姚尧吃不得苦,没有组织纪律性吗,陈弋一下子就成了闷嘴葫芦,只暗暗咬了咬牙。 宋城不动声色的迎向姚林的视线,这里头姚林对他印象最后,毕竟这人懂分寸,知进退,果然宋城只笑着说:“我们不打扰首长您休息了,下次有机会再来拜访您,那我们先走了。” 等这三个人前脚刚踏出姚家大门口,黄妈正巧从厨房出来,刚洗过菜满手的水,一边在围裙上掐干,瞅见姚林湿漉的袖口才笑着说:“首长,回来了?今个儿又给弄了几条鱼吧?” 姚林没事的时候喜欢到后便的水库钓个鱼,也算是平日里为数不多的兴趣爱好了,钓鱼可是个修心养性的活儿,往深了说还是个极其考验人耐心的一件事,得稳中求胜,不过姚林每次去水库总有不小的收获。 “嗯,最近天气开始暖和了,鱼比较愿意上钩,前段时间天气冷,这鱼老没动静。”姚林在家里从不摆架子,也很尊重来家里的保姆跟司机,自然也很得人心。 黄妈一脸灿烂的笑意,心情好不得不得了。“那不错,今晚上我弄盘甜酒鱼试试,听人家这味道香甜很不错的。” “甜酒鱼要是用罗非鱼做会更好吃,不过今天钓的是两条半斤的鲈鱼,不如一条清蒸,一条拿来做甜酒鱼吧。” “行,这样更好,我马上去弄,我记得姚尧那孩子喜欢吃鱼咧,啊对了,今晚上得加点菜,他朋友来了,多了四个人得煮多点饭呢。”黄妈毫无察觉首长一瞬间的惊讶。 姚林不动声色的看向黄妈,只笑着说:“黄妈,别弄太多菜,那几个孩子刚走呢。” 黄妈一怔,随即有些失望的样子,其实首长家往来的客人很少,,也就过年的时候领导们会互相串门拜访,可平时别说首长公务繁忙,就连太太跟太子爷也不怎么回来的,黄妈没什么唠嗑的对象,也就难免感到寂寞,这会儿也禁不住叹气。“这些孩子怎么也不多坐一会儿,难得来看姚尧呢,不过那个女娃子倒是挺俊的,也不知道是他们里头谁的想好哦,还想打听打听。”她最后一句话忍不住唠嗑唠嗑,但却恰好被姚林给听了进去,只见首长笑着摇头,“你下次可以直接问问他们嘛。” 黄妈一摆手,也跟着笑,有些不好意思了。“算了,这年轻人的事我还是别问太多,谁知道人家有没有处对象呢,我就是见那娃子太俊了一点,没见过那么好看的姑娘才好奇的,真想知道是哪家的人能生得出这漂亮的娃娃哦,要是没对象的话或许可以跟姚尧处看看,不过人家既然来看姚尧,就怕也只是朋友。”黄妈说完就赶着去楼下拿那一桶鱼了,也没看到首长越发紧蹙的眉。 她哪儿会想到首长刚才是在套她的话呢,更没想到太子爷房内一双艳鬼正缠腻得紧。 所以说,首长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打开门的,又是怎样的心情远远瞧见那一双小妖孽在沙发上纠得紧的? 姚尧看见老子进来了也没放开她,只抱得更紧了一些,意图很明显,我在家里胡搞又怎样?你都准备把自己儿子发配到边疆了,还不允许我在家胡搞一下么? 太子爷如今这是在跟“皇上”顶杠呢。 淘淘看着出现在门口的男人,只见他把门给关上才转过身朝前走了几步。他没穿外套,只一件白色的衬衫扎进一条黑色的西裤中,那衣服裤子都衬得他身材挺拔修长,他有一副无可挑剔的好身段。 这样的打扮完全叫淘淘这个脑抽眼前一亮,这完全符合她印象中的男神打扮,只少了那一副眼镜而已,金丝边框的眼镜,她一下子从太子爷怀里跳了出来,在她包包里摸索了一会儿,也没等姚尧出声就拿起眼镜在他脸上比划了一下,不过没给他戴上,这会儿她还记得眼镜是给昆子的,只在姚林面前比了比,打定主意有机会叫这个男人也配一副平光眼镜。 被她冷不防的推开,姚尧那叫一个怄死。 这没良心的东西,本来还感激她失忆来着,这才多久而已,见着男人就开始发疯了是不是? 谁知道淘淘这个妖孽又噌噌的回到他怀里,人一屁股坐在他大腿上,搂着他脖子不知几亲昵的模样,低着头凑到他旁边咬耳朵。声音极轻极轻的,但房内就那么大,谁能听不见呢。 “欸,你怎么没说你有个哥哥的?长得真漂亮,那腰肢,那屁股真他妈的够味啊。” 真是要让太子爷火冒三丈了,首长更是一刹那的微怔,唇却渐渐的扬起,满眼满心的促狭。 第九十六章 别看她是在跟姚尧咬耳朵,实际上那声音也小不到哪里去,主要是她人还倚在姚尧身上,眼睛却直勾勾的盯着姚林看。 她前几天在医院的姚林事情也略有耳闻,只听说是磕到了脑袋昏迷了好几天,这不昨天上午才出院,这会儿却又出现在这里。 原本还以为是陈弋那几个小子使了什么手段把她弄了过来,不过看如今这模样,她人倒是还好端端的,脸上看不出一丝一毫的不乐意,这就让姚林觉得怀疑了,再加上那她刚才语出惊人的那句话,姚林的脸色瞬间拉黑。 这丫头,果然是出事了! 淘淘一点儿也没察觉出对面男人的黑脸,反而把杯子里剩下的几口酒给喝了,许是这段时间吃的东西都是清清淡淡的,酒是没有沾过半分,才刚一杯下肚这脸颊边就染出一些艳红,她只半眯着眼眸子,整个人微熏,有股子半醉半醒间看破尘世的味道,很着迷,很娇媚。 姚尧也不阻止她继续喝下去,反而略微宠溺的抚着她的头,一边看她把玻璃杯凑近那红如血的饱满唇瓣上,先是轻轻的啜一口,然后在顺着唇缝把液体灌入,她微仰着脖子的姿势也能美得近乎令人心醉。 喝到一半,她斜眼瞥去,发现推门而入的那个男人居然还站在原地,神情也不是那么好看,甚至皱起眉,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他在担心自己? 她在心里一想,也就不喝了,脑子里猛地打了一个激灵,整个人直起腰板,看了一会儿姚林又看了一会儿姚尧,心想着,莫不是这家里一对儿子都被自己给“吃”过了吧? 正在她脑子里打结成一团的时候,姚尧把她给放开,其实也不过是把她放在沙发上坐着,可他手仍搂在她腰上,占有的意味还是很明显。 姚林深深看了一眼自己儿子,眼里依旧古井无波,只淡淡的问了一句。“刚才宋城跟陈弋他们几个替你说好话呢,说你实际上并不想去太原?” 谁知道此时姚尧却耸了耸肩,很无所谓的说道“这事我有得选择么,你们领导不是已经安排好了?反正我就当服从组织安排呗,指我去哪儿,我就去哪儿,反正在哪儿不是做贡献么?”其实听这话里头还是有些许抱怨的,哪个愿意从京城调到山西啊,明眼人一瞧就知道哪儿更好,姚尧当然也不例外,明知道是自己老子的主意,可偏偏就是没有办法,这口气也只好咽下了。 淘淘一听就来了兴趣,凑过姚尧耳边,小声的询问,“诶,你准备要去太原工作啊?” 姚尧本就一肚子火气,其实平常也不舍得对她发脾气,可不是因为在老子面前,就佯装着指桑骂槐么。随即不冷不热的讥笑道,“是啊,也不知道是分配到哪个鸟不拉屎的部队上,指不定又跟上次在沈阳一样被人弄得半死不活的再调回来更好!” 这件事一直是姚尧的伤疤,这次故意自己揭开给他老子看看,分明就是想看看他会不会觉得愧疚,毕竟当初调他去沈阳军区,他家老子是“功不可没”啊。当然了,这事幕后推手却是此时挨在他旁边的人,可他不是舍不得迁怒她么? 淘淘这只小妖刚想开口问他被谁弄得半死不活的,姚尧马上就抱着她摇晃了一下,跟个大孩子对娘撒娇似的,有些玩味又有些期待的看着她。“淘淘,我要是真去太原了,你会去那看我不?” 她没有马上回答他,只在心里考虑了一会儿,太原离北京也不算太远,坐飞机蛮方便的,看他那样子现在要是不应下来怕是要没完没了了,反正先说着好话,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呗。 于是忙不迭的点头,笑嘻嘻的摸着他的脸,不知几诚挚的看着他的眼睛。“行啊,你要是调过去了,我就去看你。” 咳,这个时候你能瞧得出她心里打的什么主意么,这完全也是一头小白眼狼啊,但她如此坦坦荡荡的回答你,你又只觉得感动莫名,心里疼她还来不及,哪儿会想到她肚子里的花花肠子呢。 姚尧感动得稀里糊涂的,也不管她是真话还是假话,只把她抱得紧紧的,头搁在她颈项上,贪婪的闻着她身上的味道。 第134节 她脸上还带着笑,眉心却不自觉的蹙起,其实她是有些头疼,这一个两个的怎么偏偏对她这么死心塌地的,这以后还没完没了了不成? 其实她还完全没注意到吧,自己的一举一动,甚至一个眨眼一个微笑都被另一个男人看在眼里,那个人才是真真正正的大妖大孽,她那点儿小心思又怎么能瞒得过他呢。 姚林又是好笑又是气人的瞅着她,其实自己这儿子也是个贼精的人物,可就偏偏栽到这只小白眼狼手里了,否则能瞧不出来她打的小算盘? 等姚尧放开她,她才歪着脑袋继续打量姚林。“诶,这是你哥哥么,长得跟你挺像的。” 姚尧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语气酸不溜秋的说,“你甭打他主意了,这人你可高攀不上诺。” “我又没说他跟我有关系,我这不是脑子磕着了什么也记不清了吗。”她嘀咕的这句话叫姚林一怔,心里一阵微酸,她果然是脑子又出问题了,她不记得自己了? 想起最后一次见到她,她跟自己吻得那么绵,她还搂着自己娇嗔的说话,也不过几日的功夫,她就又忘得一干二净了,虽然不是她本意,可姚林头一次觉得心里怎么那么不舒服,那么心疼她呢。 姚尧也不管她说的几口不对心,只笑吟吟的拿起她刚才喝过的那个杯子到了一杯酒,呷了一口才说,“我后妈还没死,你可不打算要跟争着做第一夫人吧?” 淘淘一怔,随即想起在车上陈弋无意间笑着调侃了一句,说他们要去见的人可是正儿八经的“太子爷”,要她做好心理准备。 她还真不傻,再次望向姚林,忽然想起之前在网上见过的最高领导,眼前这人可不就是第一首长么?只不过比起照片里更显年轻风流,毕竟新闻上总是梳着大背头跟西装笔直显得年纪更大一些,哪儿会想到眼前这个年轻男人就是首长。 见她有些发傻,姚尧才好笑的揉了揉她的手,有些心疼的抱着她。“小傻子,我还当你是天不怕地不怕呢,这会儿还真被震住了?没事的,这不还有我在么。” 谁知道她却是摇了摇头,扁着嘴没好气的说,“我不是怕,我就是……”这话没说完,她就站了起来,很是恭敬的给姚林问好。 “首长好,刚才我不是故意的。”她这话说得很实在,也很老实的给你道歉了,你这个做长辈的打算怎么处理就是你的问题了。她反正现在就是那么打算的,先不管他怎么看自己儿子跟她的事情,她这儿先给你赔礼道歉,剩下的事她可就不管了。 姚尧又气又笑的瞪了她一眼,实在不明白她现在道歉顶个屁用啊。 同样感到好笑的还有姚林,只弯着嘴角看她,却也很关心的问道,“你刚才说你脑子磕着什么也不记得了,是不记得到什么地步?” 冯饕见首长真没生气,也就实话实说了。“一醒来就不记得了,亲爹亲妈都给忘了。” 她看见首长眼中划过一阵惊痛,却又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他又笑了笑,笑中夹杂着些许苦涩。“我派人送你回去吧。” 他一说姚尧就有些慌了,连忙站起来,拉着她的手,很坚定的望着老子。“我送她回去就行了,不用麻烦你。” “我有说过你可以离开这间房么?”姚林只冷冷看着他,又对淘淘说,“你出来时间不久了,冯主席那边怕要担心了,你先回去吧。”说着就转身要离开,却被她喊住了。 “等等,我想问你一件事。”她咬了咬唇,抱着很大决心开了口。 姚林回过头,也笑着看她,“你说,是什么事?” “真的什么都能问么?”她不放心又多问了一句,见他点头,她才松了一口气。“我觉得我跟你,我是说失忆之前我跟你是不是比现在要亲密呢?” “淘淘!”姚尧拉着她的手用力一按,满脸的不可置信,她脑子真磕坏了不成? 首长顿时敛去笑意,只问她,“你说的亲密是哪种亲密关系?” 她有些不敢开口了,不知他是喜还是怒,只撅着嘴不吭声,僵持了老半天,首长才无奈的笑着说。“你心里怎么想的就是怎样吧。” 这话一出口,别说是这只小妖了,就连姚尧也怔住了,望着自己向来高高在上的老子也有些步履不定了。 第九十七章 姚尧按着她的手紧了又紧,内心是无比复杂的情绪,那种感觉就好像是千辛万苦跟人争个头破血流后得到宝贝疙瘩,原本你双手紧紧的捧着,正欣喜若狂间忽然发现别人居然也有个一模一样的宝贝,再低头一看自己手里头那东西,其实不过是镜花水月一场,根本就从来没得到过,只是自己一时臆想出来的美梦。 姚尧拉着她狠狠拽了一把,她原本刚要抬腿过去,被那么一拉倒是踉踉跄跄的摔在地上,因为姚尧这个用力拉她一把的同时也放开了手,只居高临下的冷冷看着她。 淘淘冷不防被摔在地上,屁股挨着地板,十分气愤的仰着头就开骂。“姚尧,你个孙子,你有病是不是?” 印象中还真没人敢这么对她的,其实倒不是因为姚尧害她摔疼了才生气,只是觉得好端端的在他眼中看见了一瞬间的嫌恶跟轻蔑。 他凭什么瞧不起自己,凭什么拿那种眼神看自己? 这才是淘淘真正发怒的原因,他那眼神就跟一根刺似的,直接就扎在她身上了,似乎她成了罪不可恕的恶人。 姚尧没去理会她,反而看向自己老子,一口气冲不上来,整张脸都有些发白。“你跟她是什么时候的事?” 姚林并不介意儿子对自己这番口气,只低眉看了一眼仍坐在地上的女人,皱着眉说,“你还打算继续坐多久?” 她双手撑在地上,只恨恨的瞪了一眼姚尧,冷冷笑了笑。“我就不起来,除非他自己过来拉我。” 得,这神经病又跟姚尧杠上了,非要他亲自过来拉一把,否则今天她还真就跟你赖在这里不起来了,看你能把她怎么着。 “别胡闹,快起来。”姚琳似很不满的看着她,可她就是不起来,只咬着唇也不愿意看你一眼,即使你是首长又怎样,你能把她如何着? 房内三个人都僵持不下。姚林看向姚尧,正准备开口,却发现姚尧忽然走到旁边,也不肯说话,只从茶几上拿了一包烟从里头抖出一根点上,只抽了一口就搁在指间,人靠在墙上冷漠的望着地上的人。 大概过了一会儿,她反倒没那么生气了,反而径自琢磨起来,她原本也不过随口的一句话,其实也纯粹是猜想而已,却没想到姚林暧昧不清的态度把事情搞砸了。 她顿时有些苦恼起来,又是祸从口出啊。但她大概不会知道自己也是钻进了别个人下好的套子里。 姚尧拿着烟的手其实一直在发抖,他是既伤心又生气。如果只是有人在他面前提起这么一茬,或许他面上还能风轻云淡的一笑而过,可他不是白当姚林儿子二十几年的,即使父子俩关系不密切,可血浓于水,他骨子里到底流着跟这个男人一样的血,自己的狠、城府、心计或许就是从姚林身上承接下来的。 一头狼生下来的小崽子可不也是小狼崽子么。 我喜欢上的人是个什么玩意儿? 姚尧真他妈的懊悔,可是他如果能甩头就走,能做到这么潇洒就不必为这个女人伤心了,可不就是过不得她么。 姚林何尝不知道自己儿子的想法,心里默叹了一口气,走到她面前,有些无可奈何的说,“真不打算起来?” 淘淘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后又迅速低下脑袋,把玩着自己的指甲。 姚林对姚尧说:“你去拉她起来,这件事我回头再跟你谈。” 姚尧嗤笑道,“你不是心疼她么?你去拉她不就好了,这东西我现在看着就膈应得很,反正她爱起不起,死不了她个小畜生的。” 姚林知道此时劝不了姚尧,没办法就打算自己去拉淘淘起来,哪里知道手还没碰着她呢就被她一把打开。 第135节 “不要你拉我,我就要他亲自过来。”千万别忘了,这也是个犟的,听听她之后还说什么,她看着姚尧,那眼神既有些委屈又有些赌气,装着满不在乎的说,“其他人谁也别想碰我,今儿我就只让他一个人碰,否则我就是不起来。” 这话说得多没良心,她能想到此刻首长的心像是被狠狠蛰了一下么? 可她这话确实起了效果,姚尧听过后心里又酸又涩的,眼圈一红,狠狠抽了手里最后一口烟才扔掉,指着她脑门子笑得不知几冷。 “麻痹的你脑子是进水了是不是?你想过他是什么人没有,你知道他结婚了么,你知道他跟他老婆还没离婚么。我告诉你,这要是别人,心甘情愿给他做小的我也懒得反对,反正不就是个没名分的小三么,可现在,你说你凑什么热闹呢,你想把他当船使呢,还是说你把他当爹希望他可着劲的疼你呢?” 说到这,姚尧不耐烦的扯了扯领口,又继续说,“你要想当我后妈还得掂量掂量自己分量,我告诉你,就算你能耐大真能进了姚家的大门,也甭指望我开口喊你一声妈。” “我又生不出你那么大的儿子,谁让你喊妈来着。”哟呵,这丫头嘴里嘀咕了一句,为她自己辩驳呢。确实,她还真不稀罕进你们姚家的门呢。 姚尧笑着点头,指着她的手抖了抖。“是啊,你是生不出,你那儿紧得很,怕真是生孩子可不疼死你。” “你说生不出就生不出了,我偏就要生给你看,怎么着,我要是生了你老子的儿子,我让我儿子天天喊你哥,等你也生儿子了,让你的儿子喊我儿子叔叔,等我儿子老了你儿子还得伺候着咱这一家子!”淘淘昂首挺胸,牛逼哄哄的。 这句话差点没把首长那口烟给噎着,有些不可思议的睨了这丫头一眼。 “个神经病。”姚尧提着眉,模样不知几轻佻lang荡。 看着眼前这两人怄气,姚林只在一旁好整以暇的观望,其实这两人于他而言手心手背都是肉,他还真没办法呵责任何一方。 就在他这边比撒泼耍狠的时候,姚尧走过去一把扯着她,她也不闹了 ,顺势站起来倒在他怀里,模样不知几柔顺乖巧,好似跟刚才那个人不是同个人,变了一个性子。 姚尧把头埋在她胸口上,蹭着那两团香软,似一个咿呀吃奶的娃仔,那环着她的手却从她背脊处滑入裤腰带内,指缝在那细嫩的褶皱处抚过,惹得她浑身一颤,咬着牙去看旁边的姚林,又羞又怒的推搡着。 “在他面前你害羞个屁,你以为他是个好东西么,我告诉你,刚才的影片他那儿也有一份,是当初从我这儿顺手走的,指不定他天天躲在房间里拿着你那照片撸管呢。” 姚尧现在压根不承认这人是老子,老子抢儿子的女朋友,天底下有这么做老子的么,他还真他妈以为自己是李世民么,抢自个儿儿媳妇倒是一点儿不心虚理亏。 “是这样么?”她伸长脖子看向姚林。 姚林唇角弯出一个暧昧的弧度,只说道。“走吧,我送你回去。” “我不想回家,我还要去医院看昆子呢。”这话说完姚尧一根手指顺势c入她后面那紧致小xue中,她措不及防腰身一软,好在被姚尧一手臂强撑了起来。 刘家那小子跟她不清不楚的关系他是知道的,却没想到她这失忆了也不肯消停,才多长时间就跟他们搞上了。 不过他还是顺着她的。“那我送你去医院。” “你让司机送我就成了,你一开车出去怕后面又得跟着好几部车,可不敢劳烦首长撒。” 姚林也不勉强,只淡淡瞥了姚尧一眼,这会儿姚尧也放开手。“你倒是稀罕刘昆,也不知道他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你五迷三道的。” 她一边揉着屁股蛋子,一边瞪他。“我就是喜欢他了,怎么着?” “我看他上辈子是喝毒汁长大的,这心比谁都黑,你落他手里迟早被虐死。”如果说姚尧跟徐饶是死敌,他憎恨徐饶是于情于理的,可他打心眼里更厌恶刘昆,尤其不喜欢刘昆那双眼睛,好像是浸泡在一团看不清的黑色迷雾中,如此的肮脏恶心,似天底下最毒最狠的事物,看着令人遍体生寒。 可他却不知道,有人却爱煞那双眼睛,极爱怜的吻过它,当它是全天下最宝贝的东西。可不就是眼前的女人么,所以人家刘昆宝贝她不是没有理由的,因为她愿意接纳他最丑陋最肮脏的一面,甚至于想要比他更肮脏更不堪,这不是单纯泛滥的同情心,是她愿意舍弃那些东西陪他沉沦,陪他堕落,即使满身狼狈又如何,人么,又有那么是敢说自己是干干净净的? 让司机把她送到医院,姚林才回到房间打算面对儿子,毕竟这事迟早要解决,拖下去并不代表能糊弄过去。 刚进入姚尧房内,却发现姚尧又重新把手机里的内容投影在墙上,这次却不是静态的而是动态的短片,甚至连声音也清清楚楚的放出来,他喘息,她的娇吟,甚至她高chao时候隐隐夹杂的急喘跟痉luan抽chu的双腿,犹如一个y荡却单纯的娇娃,她被情y染红的脸香汗盈盈,单纯而迷茫的盯着镜头,那模样不知几you惑人,可以让每个男人yu仙yu死的眼神,恨不得此时跟她那水嫩蚌壳相连的是自己。 姚林看见姚尧坐在沙发上家了一根烟在吞云吐雾,另只手却在kua间上下撸动,从他的角度看见姚尧那个地方高高翘起,肿胀不堪,一阵快速的耸动,那白色的浊ye打在沙发上,姚尧一声急喘,仰着头完全瘫靠在沙发上。 这是极具历史性的冲击一幕,也是姚林第一次见到儿子对着一个女人的短片在手y后达到了高chao 。 思议的是,光听那声音,他发现自己背脊处都紧绷着,下腹一阵热流划过,腰腹一紧,某处地方也早已竖起旗帜。 一对父子,同样绝色无双的两个男人,却因为同一个女人而同时bo起,或许谁也没想过这个女人是这父子俩的劫数。 第九十八章 姚林此时喉咙一阵干涸,并不否认有一半的原因是画面上那交的两具肉体所引起的,另一半则是父子间的那道无形的隔阂。 说他们是父子,或许除了五官的相似之处外,他们还是两个不同时代的人,他们彼此也清楚,只怕他们这对父子永远也学不来父慈子孝的真谛。 别看姚尧表面上看起来轻佻浪dang,可你要是知道,姚林十七岁就能搞得出一个儿子,又在三十岁的时候成功给姚尧找了个后妈后还能成功登顶成为最高首长,说明这就是个骨灰级的妖孽。 他们这帮子二十几岁的小后生掀起的风浪在他眼里还真不算是一回事,可偏偏,这只大妖孽却也栽在了某只小妖的手里,都一把年纪了还得跟这群小狼崽子斗智斗勇,其中还包括自己的亲生儿子,首长的心情无疑是矛盾的。 大妖大孽生下的儿子绝对不会是泛泛之辈,姚尧也够狠,他就当着他的面那么干了,明知道他还会回来,偏偏在他眼前干尽全天下最龌蹉肮脏的事情。 姚尧闭着眼睛在沙发上喘气,高chao后还未平复的肌肉此时在渐渐放松。与他一同达到高chao的是投影中的自己,同样斐艳潋滟,大汗淋漓。 待姚尧飞散的思绪逐渐回笼,才睁开一双与方才沉浸在情yu中不同的稍显冷漠的黑眸。 他只管抽了手中的烟一口,低垂着脑袋不吭一声。 父子俩的独处从未如此艰难,哪怕往前一步姚林甚至觉得步履薄冰,两条腿犹如灌入沉重的铅一步步的朝着儿子走去。 沉默许久,姚林先开的口。“她不适合你。”这是姚林第一次站在一个父亲的角度替姚尧考虑问题,可他自己同样知道,这话自己说出来有点儿讽刺。 姚尧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勾了勾嘴角,那双继承于老子的桃花眼中折射出些许嫌恶。 “这句话我还给你,她也不适合你,而且,你别忘了,你是一个结了婚的男人,还有你的身份,你觉得谁有资格跟她在一起?”姚尧随意的把烟屁股拧灭在烟灰缸上,放松了下脖子,微微敛起的眼睛像煞了一条惊艳的毒蛇。其实姚尧说这话的时候心里也苦着,说到底,谁有那个资格陪在她身边还真不好说,即使把她娶回家这也是颗定时炸弹,你能让她跟外面那些男人一刀两断得干干净净,保证一点儿藕断丝连也没有? 咳,姚尧自认为还真他妈不可能,就凭她个脑抽的神经病,万一哪一天她忽然又记得从前那些破烂事了,你说她会不会又一脚蹬开你。所以姚尧还真没考虑过娶这小孽障这件事,他就觉得,暂时把她先拢在身边就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姚林深深看了一眼儿子,笑着拿过他面前那包中华,抽了一根夹在手里,才刚放到嘴边却又放下,抬眼看着墙上仍在继续重复播放的片段。 “什么时候拷贝下来的?”他相信自己书房抽屉里锁着的那部手机并没有被人动过手。 “去你办公室之前我就拷了一份,原本是打算拿这一份送给她的礼物。”姚尧也跟着抬头望过去,望着那皱着眉咬着唇似痛苦又似愉悦的女人,眼眼中是深深的迷恋。 “是谁拍的?” 第136节 “陈弋那孙子亲自操刀的处女作,技术还有待提高。”姚尧笑着说。 确实角度拍得不算好,她那脸至少给遮住了一大半,不过那身段确实没话说,纤腰丰臀,白皙的肌肤加上那一对软白的nai子,丫头确实有让男人在床上嗝屁的本事。 不过稀罕她的每一个男人决计不会是因为这身体那么简单,她有时候更像鸦片,吸一口够呛,不喜欢它味道的是不愿意再碰第二次的,可能忍受这味道的,当你再吸第二口的时候,尽管又呛又辣,可回味后却是酣畅淋漓的甘甜纯美,一吸就一发不可收拾,她压根就是鸦片跟药的结合体。 姚林双指敲打着茶几,皱着眉沉吟,“姚尧,这事你想清楚了么?” 姚尧晃着脑袋,指了指自个儿脑袋,也跟着笑,“你不清楚我是谁生的么,你问问你自己,你他妈搞了自己儿子的女人还有脸过来问我考虑清楚没,是打算我拱手相送么,还是打算把我搞到太原就觉得我会收手?我今天就告诉你,我他妈就不放手,除非你有本事找人弄死我,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就死缠着她。” 姚林正想说什么,忽然听见门外有脚步声,姚尧瞥了后面一眼就把手机给关了。 屋内进来一个女人,年纪莫约四十上下,或许也不止这个年纪,不过却是蛮会保养的,看着就三十多四十出头,身材也较为丰腴,烫着齐耳的卷发,穿了一身合体的改良过的旗袍裳。 “怎么,父子俩倒是难得聚在一块儿聊天,我打扰到你们了么?”女人手里挎着一个精巧的小皮包,看样子刚从外边回来没多久。 姚尧只瞥了她一眼就没子看她,对于他后妈,他向来没啥好印象,这个女人,比姚林还大了四岁,老沈家的大闺女,沈梦,沈家当初在四九城也是名门大家,沈梦是长女,嫁给姚林的时候已经三十四,跟姚林结婚十几年一直没生育过,外界的人都当姚尧是她的亲生儿子,其实只有少数人才晓得姚尧压根不是她生的,她嫁给姚林的时候姚尧被姚家保护得很好。 其实并不是沈梦生不出,完全是因为沈梦嫁给姚林的时候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女同x恋,她对姚林没啥感情,嫁给姚林的时候纯粹是家族联姻,反正都是各取所需,她如今能轻轻松松坐到第一夫人的位置,她没啥不满足的。 其实沈梦还有个情人在加拿大,沈梦每个月飞四五天到加拿大,其余时间则留在北京或是跟随姚林出国访问,这两人配合得倒也挺默契的,十几年来不说像不像夫妻,朋友间的情谊多多少少还有些。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跟姚林这么个优秀的男人十几年也没产生什么异样的感情,这沈梦其实也还挺奇葩的。 平常沈梦不会到姚尧房里,她心里清楚姚尧连姚林都不承认更别说自己了,不过听黄妈说姚林在姚尧房内,她心里也挺好奇这对父子两能说些什么,加上门只虚掩着,她便打算进来瞧瞧。 “你怎么提前回来了,不是说要再多待几天么?”姚林问道。 沈梦只匆匆瞥了一眼姚尧就没再去看他,姚尧此时衣服虽然穿戴还算规整,可沈梦也不是个愚妇,自然能嗅出姚尧身上那股强烈的男性气息,心里虽然也惊诧不过她绝对不会说出口的。只依旧笑盈盈的对姚林说。“她那边病好了我就回来了,怕这边有事给耽搁了,过两天大姨生日,还得回来给她祝寿呢,你那会儿怕没什么空吧,我先托人把礼物准备好,到时候你过一眼撒。 ” 姚林点头,对沈梦的安排还是比较满意的。“这事你看着办吧,另外替我跟大姨问好。” “放心吧,我会跟她说的。” 沈梦看父子俩的气氛不太对劲,也不好再留下来,只又拉扯了几句家里家常的话就离开了,姚尧哼的笑道,“这女人,表面功夫倒是挺会拿捏的,当初你为什么娶她我算是明白了,有个搞同x恋的夫人出去胡搞也不会怎样,以这女人的手段,怕还会替你弄的那些事擦屁股吧。” “姚尧,关于工作上的调动,你自己有什么想法没有。”姚林打算把话题转到工作方面,也想趁此探探儿子的心思。 此时姚尧却站了起来,头一次如此高高在上的睥睨自己被人传颂得犹如神祗一般的老子。 都说姚家太子爷性格狂烈,不似他家老子内敛沉稳,更是姚家的一头白眼狼,专干阴人的把戏,手段使得好,把人往沟里带,等你被玩得哇哇叫的时候才笑着伸手递给你一把刀让你自我了断,人家手还是干净的,不见一点儿的血腥渣子。实际上,太子爷玩的这些跟他爹比起来可谓是小巫见大巫,压根不是一个档次上的,人家默不吭声的就搞了你的女人,还掩着藏着不露一点蛛丝马迹,等事情败露了依旧用长辈的身份压着你,你再横也总归是他当初刻意she出来的一颗种子。 姚尧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拿起外套往肩上一甩,很没所谓的说,“我服从组织安排,不过我话可先搁在这儿,那丫头我是打算先带去山西一段时间,谁也甭想拦着我。”就算是他老子也拦不成,小白眼狼开始反抗鸟。 姚林望着儿子的背影,一双眼渐渐眯起,长大的小狼总归露初獠牙了,为了一块血肉模糊却依旧美味无比的肥肉。 肥肉的主角淘淘此时也到了医院,她手里抓着眼镜盒就推门进去,刚好看见一个护士脸红红的给刘昆换绷带,她也只双手抱着胸口站在门口不急着过去,笑盈盈的看着对面的人,一直到那护士脸红娇羞的收拾东西离开后她才立马收敛起笑意,反而是撅着嘴,把眼镜盒重重的搁在桌子上。 这个死鬼,不知几不开心,她觉得自己的权益被人侵害了,心里正不断的冒着酸泡泡呢。 第九十九章 她转身又把门给锁上,故意不让其他人进来,这举动让昆子看见后觉得她有些好笑。 她走到他旁边,看见他身上刚缠上的绷带还是干净雪白的,又想到刚才换下来那些沾满血迹斑斑的,心里头的气倒是全消了。此时除了心疼还是心疼。 “怎么这个时间来?”刘昆笑着看她。 她抬头看了一眼挂钟,这个点确实是吃饭的时间,便也说,“家里有点事就出门晚了点,半路上还去买了点东西。”淘淘看见桌上还有一本书,都是一些军事理论的东西,想到之前听说这次后他可能会调到北京军区工作,也不知道是他自己提出的还是上面的决定。 见徐饶不在,她便问道,“徐饶呢,怎么今天没见着他?” 昆子弯着嘴角,手拍了拍床铺示意她过来,她见着后只撅着嘴有点儿不情不愿,不过还是坐在床上,眼睛一直盯着他胸口痴痴的看着。 知道她心里想什么,刘昆撩起她有些散乱的刘海。“饶子回上海了,他那边的工作还没结束,等过几天他那里的工作处理好之后再飞北京。” “哦,难怪没见着他人。”她只顺着他的话,其实徐饶究竟在上海干嘛她是一点儿也不知道,自从失忆后又发现这一晃就过了十几年,她是彻底打消了追根究底的念头,反而有点逆来顺受的小媳妇儿样。 淘淘伸手去拿他鼻梁上那副黑框眼镜,一边还咕哝着,“丑,这眼镜我还真是越看越丑,我跟你说啊,徐饶铁定是故意想搞你才给你弄来这么一副破烂眼镜,你一带上去整个人怂不拉几的。” 其实她是真心冤枉徐饶了,人家徐饶当初一心一意替昆子着想,特意找着了昆子的隐形眼镜后还亲自跑的一趟医院眼科的验光中心给他配的这么一副,镜框完全是年轻的医生推荐的,说是这年头年轻人最喜欢的大黑框眼镜,好多明星都当装饰品戴着呢,可到了她这边就成了土、丑、怂了。 这完全是冯饕自己的审美观否决了这副新潮的镜框。 “你把我眼镜拿走了,不打算重新给我戴上么。” “你等等,我刚才去眼镜店给你重新挑了一副,先给你试试,要真合适我等下就去验光中心帮你配好。” 她那略显冰凉的手抚过他眼皮,感觉指腹间的请颤,她柔声问他,“眼睛真的没办法复原了么,动手术会不会好点?” “医生是建议暂时不动手术比较好,因为眼球已经轻微变形了,如果真要动手术的话会破坏细胞层,他们说我并不适合做这一类的手术。” “哦,这样啊,那你戴眼镜也没事,等你出院了我陪你去配一副新的隐形眼镜好不好?” 昆子望着她的眼睛,实际上他面前只有白色的一团影子,可却依旧望着那里,手里还抓着她的几根头发,凭着感觉替她挽到耳根后,只笑着答应。“好,到时候你陪我一块儿去。” 把她自己挑选的那副眼镜替昆子戴上,淘淘心里顿时抽了一口气,实实在在惊艳了一把。 她就知道昆子多适合这副眼睛,简直符合她心目中完美男神的最高标准。 她歪着脑袋只知道如一个痴儿般盯着他瞧,这段时间也不曾坑过声,昆子呢也是脸上挂着轻轻浅浅的笑意,虽然看不见她的样子,可好似心里有面镜子知道她在干嘛,也干脆让她瞧个够再说,不舍得破坏了她的那点兴致。 一直等到外面医生来查房,一扭门把才发现门是从里面给反锁着,这时候房内两个人都听到外边有人的声音。 “怎么把门给锁了?” “是不是在里头换衣服呢?” “换衣服也不应该反锁呀,不会是睡着了吧。” 第137节 “哎呀,小黄,你去让人那把钥匙过来,还是先别吵到里头,先进去看看。” 里头两只鬼彼此对方一眼,淘淘扁了扁嘴。“我去开门吧。” “你可以不开,让他们去找钥匙。”给昆子重新戴上那副黑框眼镜后,昆子露出久违的痞气,嘴角甚至衔着一股子坏笑。 她倒是良心上过不去,只摇摇头,朝着门口努了努嘴。“算了吧,人家医生也是来看你的,这么做不大好,我去开门吧。”说着就走去开门,这下倒把门外一行人给怔住了,似没想到她也在里头。 “程伯伯好。”打头的是副院长程清明,见是她后好半响才咳了一句。 “淘淘啊,怎么老半天不开门诺,是不是刘昆已经睡下了?”前半句说得暧昧,但后半句其实是她给台阶下,替她圆下场面,毕竟一个男未婚,一个女未嫁,这还把门给锁了,这么多人看着,她个女孩家要不要名声啦? 可程清明大概没想到她也是个脑抽的,人家介意的却不是这些,而是你们“打搅”了她的好事,她这心里头可不憋着气么,还怨你们来得不是时候呢。 “没,就是觉得外面吵了些,顺手就锁了门。”她也笑着说,一边让医生们进去,一边跟在他们后面,一直到确定刘昆的情况稳定后,她才重新把人送了出去。这回她倒是没有锁门。 “你什么时候回去,这天都快黑了。”刘昆见她没离开的打算,反而拉了凳子坐了下来。 她摇摇头,又笑着说。“我留下来陪你不好么?”其实她多贪婪想看久一点这个男人,也是私心作祟咧。明知道不可能是自己的男人,却一门心思的想霸占这人,也不管对方是不是瞧出什么端倪了,她忽然好恨自己诺,可是又放不下。 一这么想,她忽然站了起来,整个人爬到床上,双腿迈开坐在他大腿上,其实她动作也是小心翼翼的,怕伤着他伤口,只能小心的把手撑在床上,脑袋却凑过去轻轻的贴上他的唇,咬着他那两片薄薄的唇瓣,自己倒小喘着气,有些委屈的问他,“昆子,我……” 这还没说完话,她手机就响个不停。没好气的拿了手机想挂,却发现是家里的电话,咬咬唇瞥了昆子一眼,见对方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她还是接了。 “爷爷,什么事么?对,我还在医院呢,是的,是我让小陈(司机)先回去的,我晚点在回去诺,你别担心,嗯,嗯,知道了,那我先挂了。”她倒没听出老爷子那边出了什么事就挂了先,然后干脆的关机,只搂着昆子的脖子。“爷爷就喜欢瞎操心,我都跟他说了是去看你的。” 其实不是老爷子瞎操心,这会儿是不得操心起来哇,这个疯丫头大概也不会晓得此时在她家里头可是来了客人,一边是一家三口亲自登门拜访,另一边则是正儿八经的将军跟将军夫人,你说老爷子能告诉她呢,只盼着她先别回来的好,要真撞上了,连他一把年纪了都不晓得怎么收拾这局面哦。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打算写多两千字的,但素赶着去亲戚家拜年了,先发上来,如果晚上回来得快会再更个两千哈 第一百章 这边淘淘才挂了电话就跟昆子抱怨着,她也没察觉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就话匣子一下子打开了。 “诶,你说我才刚出来多久啊,老爷子就电话催着来了。”其实她也不是真心对老爷子不满,她这么个大只“病号”随时乱跑,还是不知什么时候脑子一抽就又得犯病呢,这一年时间,老爷子也不知道经历了几次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恐慌中。 刘昆一只手捏着她的腰上,一边手抚在她的大腿上,动作不知几暧昧几亲昵,可她却满心的跟他诉苦水呢。 “别念叨了,要不你回去好了,我这儿也没什么事。”昆子笑着说。 一听他这么一说,她跟变脸似的,原本搁在他脖子上的手就想要去掐他,可又瞥见他身上裹着的纱布又一阵心疼,还是没舍得掐,只扑上去轻咬了他上唇一下,气呼呼的说,“你是不是这会儿就嫌弃我了,巴不得我快点儿走呢。” 昆子笑着捏了捏她的腰,她虽然看着纤弱,可却不是满身骨头,反而很有肉感,纯粹属于骨架子小肉感十足的那种身材,当然了,她该长的地方是一点儿也不比其他人差,否则也难以堪称尤物级的身材。 刚才进来的时候她就把外套给脱了,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薄的针织衫,针织衫里也没再穿贴身的衣物,也就简简单单一件文胸,昆子指尖接触到的则是那依旧软腻柔嫩的肌肤,不过腰部可是大多数人的敏感地带,她也不例外,况且这段时间她自己也发现了这个身子特别敏感脆弱,尤其是不经挠,一挠一准是是属于立马缴械投降,满地打滚的那种,更别说如今是一个男人有意无意的这么轻轻拨动了,她只咬着唇很委屈的瞪了他一眼,只得整个人软软的往后仰去,幸好昆子一把扶住她整个背脊。 把她捞近了一点儿,他才拿手指刮着她的脸颊,眼中不知多疼爱。“怎么?真生气了?” 淘淘只皱着眉躲着他手在自己脸上乱划,绕在他脖颈上的十根手指头绞在一块,不知多不开心。 昆子心里头不禁暗暗好笑,她这脾气还真是说来就来,这个时候倒一点儿玩笑也开不得了。只好不顾身上的伤也把她搂过去,这会儿她倒是知道厉害了,也不敢置气了,不安的只往后退。 “诶呀,你别动,别动,你身上的伤还没好呢,万一又裂开了怎么办,真的,你别动啊。”她几担心的抓着他的手一边扯下来,手也只敢轻轻的推他的肩头,却是也不敢轻易乱来了。 昆子也好笑的说,“那你还生不生气了?” “气,气死人了,你就可着劲的使坏吧,明知道自己受伤了惹人心疼,还故意拿这个吓我,真是坏死了。”她腰板挺得直直的,娇嗔的嚷嚷,但肚子早就没火气了,不经意间夹杂着一丝吴侬软语的娇媚,只柔软着嗓音说道,“昆子,你真舍得我那么快走啊,你就不想我留下来多陪陪你?”她问这话的时候特真挚,紧巴巴的望着你的眼睛,恨不得能看到你心里去,又有那么一点儿的不舍跟期盼,实在是叫这些栽在她手里的男人硬不下心肠。 昆子忽然望着她笑得有些高深莫测的,淘淘皱了皱眉,很不满他的这种模棱两可的态度。“你吭个声嘛,不然我还是走了好,省得继续这里碍着你的眼。” 说罢就要跨下床的,却被昆子轻轻一压,捞着她的脑袋朝着那小嘴就啜了过去,吻着那小嘴巴还不过瘾,那舌头还非得绕着她牙龈边细细的舔了一圈,又跟她那条挺会缠的舌头重新腻在一起,舌尖抵着舌尖,好像黏在一起似的不愿意分开,她跟个咿呀学语的小孩似的拼命用舌头在他嘴里到处乱舔乱刮,他那边刚想有要退出的念头她就着了急似的紧紧的啜着那条舌头,不肯轻易的让他离开。 其实她自己也在心里惊叹,不过是换了一副身子,有的东西仿佛就像是无师自通似的,也不需要人特意去指导她就领悟得不知几鬼快,才短短时间就知道怎么从舌头上留住一个男人。 她亲吻的时候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一开始总是很着急,似拼命的吮xi着你不放,等两个人缠缠绵绵得差不多了,她就刻意放缓速度,只拿那香软的舌头抵着你舌头,似懒洋洋的一条蛇,也不跟你闹,就安安静静的停留在里头,任由你去挑dou她,也只有你那边动了一点,她才跟着动一点,不知多娇气。 这一深吻直吻得她香喘吁吁,整个人脸颊泛红,差点就化成一滩水似的,直接就趴在了昆子肩头。 这些个男人呵,论吻技哪个不在她之上?可以说她如今这么会吻这么会吸,还不是从她这些个男人身上给学的。 须臾,她才一副懒骨头似的抬起头,笑着说,“昆子,你还蛮会吻的咧,改天真要教教徐饶呢,他总喜欢吻得人透不过气,要把人整死似的。” 她这脑抽,也不怕对面的男人吃醋,反倒大大方方跟人家讨论起另一个男人接吻时候的感受,好在刘昆跟徐饶是什么样的关系,她倒也抓得精准,料定昆子不会在意这件事。不过她这话要让徐饶听见可不得气死。 “怎么教,你要我跟他接吻么?”昆子笑着摇了摇她手臂,好笑的问。 说她脑抽还真是脑抽,她还真蹙着眉在脑海里把这场景过了一遍,随即脑袋如拨浪鼓似的 摇。“算了,两个男人接吻还是有点怪呵,虽然我不反对男人搅基,但是自个儿的男人还是别沾着这些。” 说完这些话后她又笑嘻嘻的搂着他脖子跟他咬耳朵,“昆子,你小时候是不是特别喜欢喝甜的东西撒,怎么跟你接吻的时候觉得你舌头甜滋滋的?” 也不晓得她是怎么想的,这话要是换成个男人来说或许还能当调调情用,要换了个女人来说总觉得浑身的匪气,那种格格不入的流氓气质衬在她身上却又无比适宜,反而叫这个小女人越发的娇艳。 刘昆抚着她的脸,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还有唇,像抚摸一件易碎的稀世珍宝,如此的小心翼翼,这个女人,是刻在自己心头上的女人呵,想想自己当初为什么跑去叙利亚维和,他对别人说那是为世界和平做贡献,可扪心自问,却仅是为了一个自私不过的理由,他想知道如果离开了这个女人自己究竟还能不能回到从前了?在国外那段时间,无数个日日夜夜中,带着白日里累积的满身疲惫入睡,他的梦中没有这个女人,也难得不会去想起她,本以为胜利的希望在即,终于可以将她摒除出自己的的世界,等回国的时候,他大可只当她是个好玩的人儿,依旧可以不必认真,直到中弹的那一刻,他恍然大悟,也不顾胸口那黑洞冒出的浓稠液体,漫天血花跟枪林弹雨间,耳边还响彻着激烈的枪战声跟直升飞机的轰轰声,那个时候他意外的想起的第一个人终归还是她。 离死亡越是靠近,越是能将一个人的真心赤luo裸的剥开,他的很清楚的看见自己那血淋淋的心脏上已经刻满了这个女人身影,哪怕是他走到天涯海角,这个女人一些微的东西总能影响到自己,这种影响是巨大的,哪怕是在死亡面前他也同样无法阻挡,自从在医院醒来后他总有一种“认命”的意识,当睁开眼看见她的时候,他就知道,这辈子是真逃不出她给下的套子了。 他不在乎她跟那些男人怎么闹,他知道她就是这么一副德性,你要很勉强她改掉那是逼着她刮掉一身的皮,她或许还未察觉到疼,你却已经开始为她心疼了。 你说,全天下还有哪个男人因为自己女人出轨而操心的,怕也就只得她这个人了。 你不想去爱她,却又不得不去疼她,宠她。就是过不得她,这种无可奈何的感觉也是没办法的。 “那你要不要自己再确认一次?”他拉着她的手,轻轻的在掌心按了按。 淘淘笑得不懂几坏,一下又从他身上跨下床,只穿着袜子就跑去锁门。刘昆望着她的举措真深深的眯起眼,等她回来的时候又重新跨在他腿上。 第138节 他故意问她,“你锁门干嘛?” “不锁门难道要叫人家看我们鬼混么?”她一边笑着去一边把手探进他裤子里,一触到那昂起的顶端,还有些温热的,明明是红着脸却仍很无赖的说,“我给我们宝贝儿昆子揉揉这儿喏。”虽然语气依旧很镇定,但她的一颗心也跟着跳得“砰砰”直响。 她心里头也是很紧张的好不好,尤其是当手探进去才发现他ying得那么快,只用一只手压根就包裹不住那其中cu大,她对谁都没那么主动过,可偏偏就是喜欢这个男人,不光是情感上,身体上也同样渴求着,她如此激烈的渴求一个男人还是头一遭。 刘昆只弯着唇看见她另只手却紧张无措的抓着被单,另一只手却在他那儿揉nie一把。也不去阻止她,只让她把屁股蛋子抬高一些,她咬着唇抬起屁股看见他的手也伸到她裤子里,两根手指撩bo着她早就丰沛多汁的缝隙。她或许是紧张又或许原本就那么敏感,早就湿得不成样,他手指还没进去就满手的粘稠。 昆子才刚想笑却又忽然紧蹙眉头,她也是无意间用指甲刮到那两坨dandan,这人精呵,何时见过昆子斐艳中痛欲的样子,如同魔怔似的,只痴恋的递过唇吻着他,手里轮流把玩着那两颗肉dan,一直到他在压抑的急喘间高chao,她才感觉喷jian到掌心的湿冷。 男人高chao时候也可以艳色无双,他只靠在床头,头微微朝后仰着,阖着眼似仍沉醉在方才的余韵中,那模样多怜羞人,他对面一个痴儿就看呆了。 你往床上看去,只见着一个比女人还漂亮的男人半躺在上边,男人似在闭着眼,看那手却依旧cha在女孩的裤子里。 当刘昆睁开眼后看见的就是何等yin靡绝艳的一幕,女孩当着他面伸出粉色的舌尖毫不嫌弃的尝了一口,而后也只歪着脑袋似在回味那苦涩略腥的味道。似能接受,她咕咚咽了下去,那白皙的不明显的喉头滚动着,正吞咽着他那儿的东西。 “过来,自己抬高屁股,我不能用太大劲,你要自己试着提臀扭腰。”他替她抹去嘴上还沾上的白;浊。 淘淘只咬着嘴但却很听话,扶着他的那根东西自己坐了上去。原本还小心翼翼的不敢用力,只是也不知他是不是故意的,腰间忽然被他一掐,她惊呼一声后已经坐了下去,直接贯穿到底,把他那根东西完全“咬”得不知几紧,一开始还有些不习惯,她只管呆呆的坐着不敢随便乱动,跟一个无措的小孩没两样。 昆子真是拿她没办法,又见她懊恼无助的瞅着自己瞧,才拍着她屁股蛋子,好笑的说,“不动一下?” 淘淘一摆手,喘了好几口气。“等,等会儿,让我先习惯习惯。”这姿势还是她意识上第一次,习惯了被男人伺候着,如今叫她反过来伺候人,她一时半会儿还真有点不适应,只能暂时坐他身上,手却是紧紧揪着两边被子。 她倒是能忍,可是被她紧紧“咬”的男人可忍得辛苦,昆子确实拿她没有办法,只能依着身子小幅度的挺送起腰身。 淘淘也急了,连忙压着他的胳膊。“不是让你别动么,会碰到伤口的,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听了她的话昆子还真停下腰了,不过在她里头耸动了几次的那根东西却是在慢慢的胀大。 她感觉自己那儿正被他的东西慢慢的撑开,一种熟悉的奇异感瞬间从背脊处升腾,整个脑袋要裂开般的愉悦感充斥着全身上下。 她眯着眼望底下跟他紧密相连的地方,仿佛被蛊惑了渐渐的扭腰摆动。 他的那儿正连着我的这儿,他身上此时最ying的地方正cha在我最软的地方,淘淘心中如此想着,大口大口的吞吐着火热的呼吸,空气中还残留着医院特殊的药水味,此时她却喜欢这些,喜欢这种维和感,叛逆羁狂。 在她摇摆着腰身时,一双大手替她解开身上的束缚,将她的针织衫脱下又绕过她前面,她今天穿的是前扣式的文胸,只拿两根手指就崩开了那细小的扣子,那两团微颤的雪白玉兔兴奋的探出脑袋,那粉色的顶端在空气中逐渐的挺立,随着她不断的扭腰提臀两团玉兔上下晃动着,白花花的雪腻肉香能晃花人的眼睛。多想,多想将其中一颗衔入口中轻轻的含吮。 行动总是赋予于脑中所想,昆子一个挺身坐了起来,紧紧的搂着她,叫她整个人挨在他的身上,某个还沉沦在yu海中的女人立即回过神,握着他的胳膊急得满身的汗。“哎呀,你怎么起来了,快躺回去呀。”却是不敢再继续摆弄了,只能又老老实实的坐着,被他用力的提起来,把她整个人箍在怀里才继续耸腰。 但不过多时,淘淘已经在咬紧牙关,全身心的感受和这个男人的rou体相连的感觉,那是一种能让大脑麻痹的极上欢愉,你只能再搂紧他一些,巴不得能钻入他的身子中。 她听见他在耳边的喘息,她喜欢这种声音,希望他能多喘一些,毕竟这是他埋在自己身体内才会有的喘息,她往后仰着,一手撑在被褥上,一边手拿下他的眼镜,她忽然疯狂的黏过去吻着他的眼睛,望着那蒙着一层物长年看不清的灰色眼珠,她一遍遍的在他的眼睑处舔、吮,仿佛一个虔诚的信徒,要将他眼底的那层雾给吸光,将他的魂,他的jing,他的一切切统统吸食干净。 她甚至觉得自己的理智已经飞上天,还不知道在哪儿游荡,却发现自己已经被人压在床下,眯着眼看见他扯动的绷带渐渐溢出一些微的血渍,她想阻止的,可一开口却成了娇软醉人的轻吟,一声比一声的撩bo昆子的神经,以至于她感受到他每一次的撞击都宛如要狠狠捣穿她。 他狠狠的掰着她的脑袋吻着她的唇,在临末的最后几次距离撞击中,她似乎听见他说了些什么,随即她心中一沉,不可置信的瞪大眼,但也仅仅是一瞬,那巨大的欢愉如一个没有尽头的黑色漩涡,荡出一圈圈的波纹,直将她吸进去,有种永世不可翻身的错觉。 在精疲力尽而睡过去之前,她心里却在暗暗的苦恼,徐饶,你丫的还是小看你家兄弟了,昆子这个鬼人精,一早就看穿了咱这拙劣的演技,反而是咱们,被他始终牵着鼻子走还不晓得哇。 入夜还是稍有凉意,刘昆望了一眼在自己怀里睡得很沉的淘淘,宠溺的抚着她的头发,瞥了一眼挂钟,还不到九点,他忽然想起前两天父母来找自己说的那一番话,那次,他从未如此冷静而固执的说出自己的想法,他要娶冯饕,他看见父母脸上惊疑的神色,却仍笑着坐在病床上看着他们,等待他们的回复,那平日里威风凛凛的将军父亲一拍大腿,沉默的点头,转身拉着自己夫人离开,对于儿子的要求始终不发一言,刘昆便知道,父亲是妥协了,自家的儿子他清楚是个什么个性,他一早就算准了父母会无条件的支持,才走的这一步棋,可刘昆却不晓得,他能想出这么一招,不代表其他人想不到,偏巧了还真有人跟他想到一块儿去,更巧的是,这两家人还一前一后去了冯家登门拜访。 在这两家人在冯家尴尬相对的时候,咱淘淘却蒙在鼓底跟昆子在医院鬼混呢,哪晓得家里都快变天了。 作者有话要说:前两天回公司上班事儿多,今儿开始正常更新撒 第一百章 这边淘淘才挂了电话就跟昆子抱怨着,她也没察觉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就话匣子一下子打开了。 “诶,你说我才刚出来多久啊,老爷子就电话催着来了。”其实她也不是真心对老爷子不满,她这么个大只“病号”随时乱跑,还是不知什么时候脑子一抽就又得犯病呢,这一年时间,老爷子也不知道经历了几次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恐慌中。 刘昆一只手捏着她的腰上,一边手抚在她的大腿上,动作不知几暧昧几亲昵,可她却满心的跟他诉苦水呢。 “别念叨了,要不你回去好了,我这儿也没什么事。”昆子笑着说。 一听他这么一说,她跟变脸似的,原本搁在他脖子上的手就想要去掐他,可又瞥见他身上裹着的纱布又一阵心疼,还是没舍得掐,只扑上去轻咬了他上唇一下,气呼呼的说,“你是不是这会儿就嫌弃我了,巴不得我快点儿走呢。” 昆子笑着捏了捏她的腰,她虽然看着纤弱,可却不是满身骨头,反而很有肉感,纯粹属于骨架子小肉感十足的那种身材,当然了,她该长的地方是一点儿也不比其他人差,否则也难以堪称尤物级的身材。 刚才进来的时候她就把外套给脱了,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薄的针织衫,针织衫里也没再穿贴身的衣物,也就简简单单一件文胸,昆子指尖接触到的则是那依旧软腻柔嫩的肌肤,不过腰部可是大多数人的敏感地带,她也不例外,况且这段时间她自己也发现了这个身子特别敏感脆弱,尤其是不经挠,一挠一准是是属于立马缴械投降,满地打滚的那种,更别说如今是一个男人有意无意的这么轻轻拨动了,她只咬着唇很委屈的瞪了他一眼,只得整个人软软的往后仰去,幸好昆子一把扶住她整个背脊。 把她捞近了一点儿,他才拿手指刮着她的脸颊,眼中不知多疼爱。“怎么?真生气了?” 淘淘只皱着眉躲着他手在自己脸上乱划,绕在他脖颈上的十根手指头绞在一块,不知多不开心。 昆子心里头不禁暗暗好笑,她这脾气还真是说来就来,这个时候倒一点儿玩笑也开不得了。只好不顾身上的伤也把她搂过去,这会儿她倒是知道厉害了,也不敢置气了,不安的只往后退。 “诶呀,你别动,别动,你身上的伤还没好呢,万一又裂开了怎么办,真的,你别动啊。”她几担心的抓着他的手一边扯下来,手也只敢轻轻的推他的肩头,却是也不敢轻易乱来了。 昆子也好笑的说,“那你还生不生气了?” “气,气死人了,你就可着劲的使坏吧,明知道自己受伤了惹人心疼,还故意拿这个吓我,真是坏死了。”她腰板挺得直直的,娇嗔的嚷嚷,但肚子早就没火气了,不经意间夹杂着一丝吴侬软语的娇媚,只柔软着嗓音说道,“昆子,你真舍得我那么快走啊,你就不想我留下来多陪陪你?”她问这话的时候特真挚,紧巴巴的望着你的眼睛,恨不得能看到你心里去,又有那么一点儿的不舍跟期盼,实在是叫这些栽在她手里的男人硬不下心肠。 昆子忽然望着她笑得有些高深莫测的,淘淘皱了皱眉,很不满他的这种模棱两可的态度。“你吭个声嘛,不然我还是走了好,省得继续这里碍着你的眼。” 说罢就要跨下床的,却被昆子轻轻一压,捞着她的脑袋朝着那小嘴就啜了过去,吻着那小嘴巴还不过瘾,那舌头还非得绕着她牙龈边细细的舔了一圈,又跟她那条挺会缠的舌头重新腻在一起,舌尖抵着舌尖,好像黏在一起似的不愿意分开,她跟个咿呀学语的小孩似的拼命用舌头在他嘴里到处乱舔乱刮,他那边刚想有要退出的念头她就着了急似的紧紧的啜着那条舌头,不肯轻易的让他离开。 其实她自己也在心里惊叹,不过是换了一副身子,有的东西仿佛就像是无师自通似的,也不需要人特意去指导她就领悟得不知几鬼快,才短短时间就知道怎么从舌头上留住一个男人。 她亲吻的时候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一开始总是很着急,似拼命的吮xi着你不放,等两个人缠缠绵绵得差不多了,她就刻意放缓速度,只拿那香软的舌头抵着你舌头,似懒洋洋的一条蛇,也不跟你闹,就安安静静的停留在里头,任由你去挑dou她,也只有你那边动了一点,她才跟着动一点,不知多娇气。 这一深吻直吻得她香喘吁吁,整个人脸颊泛红,差点就化成一滩水似的,直接就趴在了昆子肩头。 这些个男人呵,论吻技哪个不在她之上?可以说她如今这么会吻这么会吸,还不是从她这些个男人身上给学的。 须臾,她才一副懒骨头似的抬起头,笑着说,“昆子,你还蛮会吻的咧,改天真要教教徐饶呢,他总喜欢吻得人透不过气,要把人整死似的。” 她这脑抽,也不怕对面的男人吃醋,反倒大大方方跟人家讨论起另一个男人接吻时候的感受,好在刘昆跟徐饶是什么样的关系,她倒也抓得精准,料定昆子不会在意这件事。不过她这话要让徐饶听见可不得气死。 第139节 “怎么教,你要我跟他接吻么?”昆子笑着摇了摇她手臂,好笑的问。 说她脑抽还真是脑抽,她还真蹙着眉在脑海里把这场景过了一遍,随即脑袋如拨浪鼓似的 摇。“算了,两个男人接吻还是有点怪呵,虽然我不反对男人搅基,但是自个儿的男人还是别沾着这些。” 说完这些话后她又笑嘻嘻的搂着他脖子跟他咬耳朵,“昆子,你小时候是不是特别喜欢喝甜的东西撒,怎么跟你接吻的时候觉得你舌头甜滋滋的?” 也不晓得她是怎么想的,这话要是换成个男人来说或许还能当调调情用,要换了个女人来说总觉得浑身的匪气,那种格格不入的流氓气质衬在她身上却又无比适宜,反而叫这个小女人越发的娇艳。 刘昆抚着她的脸,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还有唇,像抚摸一件易碎的稀世珍宝,如此的小心翼翼,这个女人,是刻在自己心头上的女人呵,想想自己当初为什么跑去叙利亚维和,他对别人说那是为世界和平做贡献,可扪心自问,却仅是为了一个自私不过的理由,他想知道如果离开了这个女人自己究竟还能不能回到从前了?在国外那段时间,无数个日日夜夜中,带着白日里累积的满身疲惫入睡,他的梦中没有这个女人,也难得不会去想起她,本以为胜利的希望在即,终于可以将她摒除出自己的的世界,等回国的时候,他大可只当她是个好玩的人儿,依旧可以不必认真,直到中弹的那一刻,他恍然大悟,也不顾胸口那黑洞冒出的浓稠液体,漫天血花跟枪林弹雨间,耳边还响彻着激烈的枪战声跟直升飞机的轰轰声,那个时候他意外的想起的第一个人终归还是她。 离死亡越是靠近,越是能将一个人的真心赤luo裸的剥开,他的很清楚的看见自己那血淋淋的心脏上已经刻满了这个女人身影,哪怕是他走到天涯海角,这个女人一些微的东西总能影响到自己,这种影响是巨大的,哪怕是在死亡面前他也同样无法阻挡,自从在医院醒来后他总有一种“认命”的意识,当睁开眼看见她的时候,他就知道,这辈子是真逃不出她给下的套子了。 他不在乎她跟那些男人怎么闹,他知道她就是这么一副德性,你要很勉强她改掉那是逼着她刮掉一身的皮,她或许还未察觉到疼,你却已经开始为她心疼了。 你说,全天下还有哪个男人因为自己女人出轨而操心的,怕也就只得她这个人了。 你不想去爱她,却又不得不去疼她,宠她。就是过不得她,这种无可奈何的感觉也是没办法的。 “那你要不要自己再确认一次?”他拉着她的手,轻轻的在掌心按了按。 淘淘笑得不懂几坏,一下又从他身上跨下床,只穿着袜子就跑去锁门。刘昆望着她的举措真深深的眯起眼,等她回来的时候又重新跨在他腿上。 他故意问她,“你锁门干嘛?” “不锁门难道要叫人家看我们鬼混么?”她一边笑着去一边把手探进他裤子里,一触到那昂起的顶端,还有些温热的,明明是红着脸却仍很无赖的说,“我给我们宝贝儿昆子揉揉这儿喏。”虽然语气依旧很镇定,但她的一颗心也跟着跳得“砰砰”直响。 她心里头也是很紧张的好不好,尤其是当手探进去才发现他ying得那么快,只用一只手压根就包裹不住那其中cu大,她对谁都没那么主动过,可偏偏就是喜欢这个男人,不光是情感上,身体上也同样渴求着,她如此激烈的渴求一个男人还是头一遭。 刘昆只弯着唇看见她另只手却紧张无措的抓着被单,另一只手却在他那儿揉nie一把。也不去阻止她,只让她把屁股蛋子抬高一些,她咬着唇抬起屁股看见他的手也伸到她裤子里,两根手指撩bo着她早就丰沛多汁的缝隙。她或许是紧张又或许原本就那么敏感,早就湿得不成样,他手指还没进去就满手的粘稠。 昆子才刚想笑却又忽然紧蹙眉头,她也是无意间用指甲刮到那两坨dandan,这人精呵,何时见过昆子斐艳中痛欲的样子,如同魔怔似的,只痴恋的递过唇吻着他,手里轮流把玩着那两颗肉dan,一直到他在压抑的急喘间高chao,她才感觉喷jian到掌心的湿冷。 男人高chao时候也可以艳色无双,他只靠在床头,头微微朝后仰着,阖着眼似仍沉醉在方才的余韵中,那模样多怜羞人,他对面一个痴儿就看呆了。 你往床上看去,只见着一个比女人还漂亮的男人半躺在上边,男人似在闭着眼,看那手却依旧cha在女孩的裤子里。 当刘昆睁开眼后看见的就是何等yin靡绝艳的一幕,女孩当着他面伸出粉色的舌尖毫不嫌弃的尝了一口,而后也只歪着脑袋似在回味那苦涩略腥的味道。似能接受,她咕咚咽了下去,那白皙的不明显的喉头滚动着,正吞咽着他那儿的东西。 “过来,自己抬高屁股,我不能用太大劲,你要自己试着提臀扭腰。”他替她抹去嘴上还沾上的白;浊。 淘淘只咬着嘴但却很听话,扶着他的那根东西自己坐了上去。原本还小心翼翼的不敢用力,只是也不知他是不是故意的,腰间忽然被他一掐,她惊呼一声后已经坐了下去,直接贯穿到底,把他那根东西完全“咬”得不知几紧,一开始还有些不习惯,她只管呆呆的坐着不敢随便乱动,跟一个无措的小孩没两样。 昆子真是拿她没办法,又见她懊恼无助的瞅着自己瞧,才拍着她屁股蛋子,好笑的说,“不动一下?” 淘淘一摆手,喘了好几口气。“等,等会儿,让我先习惯习惯。”这姿势还是她意识上第一次,习惯了被男人伺候着,如今叫她反过来伺候人,她一时半会儿还真有点不适应,只能暂时坐他身上,手却是紧紧揪着两边被子。 她倒是能忍,可是被她紧紧“咬”的男人可忍得辛苦,昆子确实拿她没有办法,只能依着身子小幅度的挺送起腰身。 淘淘也急了,连忙压着他的胳膊。“不是让你别动么,会碰到伤口的,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听了她的话昆子还真停下腰了,不过在她里头耸动了几次的那根东西却是在慢慢的胀大。 她感觉自己那儿正被他的东西慢慢的撑开,一种熟悉的奇异感瞬间从背脊处升腾,整个脑袋要裂开般的愉悦感充斥着全身上下。 她眯着眼望底下跟他紧密相连的地方,仿佛被蛊惑了渐渐的扭腰摆动。 他的那儿正连着我的这儿,他身上此时最ying的地方正cha在我最软的地方,淘淘心中如此想着,大口大口的吞吐着火热的呼吸,空气中还残留着医院特殊的药水味,此时她却喜欢这些,喜欢这种维和感,叛逆羁狂。 在她摇摆着腰身时,一双大手替她解开身上的束缚,将她的针织衫脱下又绕过她前面,她今天穿的是前扣式的文胸,只拿两根手指就崩开了那细小的扣子,那两团微颤的雪白玉兔兴奋的探出脑袋,那粉色的顶端在空气中逐渐的挺立,随着她不断的扭腰提臀两团玉兔上下晃动着,白花花的雪腻肉香能晃花人的眼睛。多想,多想将其中一颗衔入口中轻轻的含吮。 行动总是赋予于脑中所想,昆子一个挺身坐了起来,紧紧的搂着她,叫她整个人挨在他的身上,某个还沉沦在yu海中的女人立即回过神,握着他的胳膊急得满身的汗。“哎呀,你怎么起来了,快躺回去呀。”却是不敢再继续摆弄了,只能又老老实实的坐着,被他用力的提起来,把她整个人箍在怀里才继续耸腰。 但不过多时,淘淘已经在咬紧牙关,全身心的感受和这个男人的rou体相连的感觉,那是一种能让大脑麻痹的极上欢愉,你只能再搂紧他一些,巴不得能钻入他的身子中。 她听见他在耳边的喘息,她喜欢这种声音,希望他能多喘一些,毕竟这是他埋在自己身体内才会有的喘息,她往后仰着,一手撑在被褥上,一边手拿下他的眼镜,她忽然疯狂的黏过去吻着他的眼睛,望着那蒙着一层物长年看不清的灰色眼珠,她一遍遍的在他的眼睑处舔、吮,仿佛一个虔诚的信徒,要将他眼底的那层雾给吸光,将他的魂,他的jing,他的一切切统统吸食干净。 她甚至觉得自己的理智已经飞上天,还不知道在哪儿游荡,却发现自己已经被人压在床下,眯着眼看见他扯动的绷带渐渐溢出一些微的血渍,她想阻止的,可一开口却成了娇软醉人的轻吟,一声比一声的撩bo昆子的神经,以至于她感受到他每一次的撞击都宛如要狠狠捣穿她。 他狠狠的掰着她的脑袋吻着她的唇,在临末的最后几次距离撞击中,她似乎听见他说了些什么,随即她心中一沉,不可置信的瞪大眼,但也仅仅是一瞬,那巨大的欢愉如一个没有尽头的黑色漩涡,荡出一圈圈的波纹,直将她吸进去,有种永世不可翻身的错觉。 在精疲力尽而睡过去之前,她心里却在暗暗的苦恼,徐饶,你丫的还是小看你家兄弟了,昆子这个鬼人精,一早就看穿了咱这拙劣的演技,反而是咱们,被他始终牵着鼻子走还不晓得哇。 入夜还是稍有凉意,刘昆望了一眼在自己怀里睡得很沉的淘淘,宠溺的抚着她的头发,瞥了一眼挂钟,还不到九点,他忽然想起前两天父母来找自己说的那一番话,那次,他从未如此冷静而固执的说出自己的想法,他要娶冯饕,他看见父母脸上惊疑的神色,却仍笑着坐在病床上看着他们,等待他们的回复,那平日里威风凛凛的将军父亲一拍大腿,沉默的点头,转身拉着自己夫人离开,对于儿子的要求始终不发一言,刘昆便知道,父亲是妥协了,自家的儿子他清楚是个什么个性,他一早就算准了父母会无条件的支持,才走的这一步棋,可刘昆却不晓得,他能想出这么一招,不代表其他人想不到,偏巧了还真有人跟他想到一块儿去,更巧的是,这两家人还一前一后去了冯家登门拜访。 在这两家人在冯家尴尬相对的时候,咱淘淘却蒙在鼓底跟昆子在医院鬼混呢,哪晓得家里都快变天了。 作者有话要说:前两天回公司上班事儿多,今儿开始正常更新撒 第一百零一章 冯饕个脑抽的人大概一辈子也不会想到不过是摔了一跤,这一摔倒是把一南一北两个权势顶端的红色世家给摔上门提亲。 咳,说提亲这个词是传统了一点儿,可事实确实就是这么一回事,让快七十好几的老爷子也不禁为难起来,都是各大军区的一把手二把手,人家可是诚心诚意带着东西上门提前,要真当面摞狠话拂了人家面子似乎也不大妥当,毕竟也不是人家上头领导,老爷子还得给人家留几分薄面,这可当真是让冯老爷子为难了。 话说淘淘从家里出门才不久,率先登门的便是沈阳军区司令员刘涵之上将跟夫人方容,两个人今个儿是为了儿子来的,说实话,在来之前两个人还不是很能理解儿子怎么就一门心思的想要娶了冯家的丫头了? 似乎之前也没听说过儿子跟冯家丫头有什么关系啊,可前几天儿子在医院苏醒后一张口要见的人便是冯家丫头,两个人惊疑之余立即询问跟儿子关系很铁的徐饶。 徐饶将刘昆去叙利亚的起因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两位长辈,刘涵之跟方容震惊于儿子的痴情,也同样心疼起儿子。 说实话,刘昆长这么大一直很独立,不管是读书也好后来参军也好,都是凭着自己的意愿做的,也从不靠家里的关系,也不管别人怎么看他是不是“太子爷”,反而从基层一步步的升上来,不过这孩子也确实是块天生当兵的料,身手敏捷,头脑也伶俐,很多东西基本一学就会,哪怕是在军区大会上,多数领导都对他在部队的表现赞不绝口,每次表彰大会总有刘昆的名字。 刘昆二十六岁就晋升到中校的位置完全是自己的天分跟努力拼来的,还真没靠过家里一分一毫的关系。唯一可惜便是若不是他十八岁的时候出的那场意外,怕是如今早就到了更精锐的部队,至于那场意外,就连刘涵之跟方容至今也没能从儿子口中撬出半点儿信息,似乎这已经是昆子的禁裔了,就算是他们也容不得触碰。 这么个值得骄傲的儿子却在刚经历过死亡的挣扎后跟他们提出了一个请求,确实是请求,二十多年了,儿子脸上的神情从未如此脆弱,尽管语气平静,可一提起那个丫头的时候那种渴求的眼神却深深触动了他们做父母的心。 第140节 冯家的那个丫头居然能让骄傲于天的儿子破天荒的用了“请求”这个词,从来无所无求的儿子也会对某个人如此的固执。更别提当时刘涵之司令跟夫人方容那会儿的心情了,可谓是百感交集又不住的心疼起儿子。 夫妻两人私底下也曾交谈过彼此的看法,方容对淘淘的印象倒是还不错,在医院见过她两三次面,长得倒是很俊俏,人也很乖巧温顺,若是昆子真喜欢她,方容倒是不太反对的。更何况还是个家世条件都跟刘家相对的,这么些条件凑在一起还真不容易,刘涵之听自己夫人这么详细一解释倒也接受了。 原本两个人并不打算这么快就到冯家提亲,毕竟刘昆尚未痊愈,他们若是这么冒冒然的跑去冯家提亲倒是显得有些亟不可待了。可儿子却很坚持一定要他们在这两天把这事给办了,见向来冷静的儿子好几次提起这件事,夫妻俩心底虽纳闷但依旧第二天就去了冯家。 对于冯老爷子刘涵之倒不算陌生,老爷子还在部队的时候刘涵之曾在几次军区会以上见过,只是近年来老爷子几乎退居二线,倒是难得有机会见面的。 刘涵之登门之前倒是先给老爷子打了个电话,老爷子这边是欣然答应,老爷子当时也没想那么多,只是前段时间全国代表大会第一次会议上刘涵之刚刚被任命为中yang军委副主席,在这次的竞争中,沈阳军区的刘涵之与广州军区的肖渭明同时被外界看好最有可能担任军委副主席职位的人选,两人无论从年纪还是部队经历上都属于旗鼓相当,而且同时作为军委委员,但此前外界呼声最高的却是肖渭明,毕竟肖渭明在中央有某位元老级的人物支持,据说此前在会议上已经好几次提出要肖渭明出任军委副主席一职位。 现如今是由刘涵之出任一职,确实叫外界的人有些惊讶,再那么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是京城中另一位曾在部队上的元老人物出面发话支持刘涵之,这位元老出面后底下一干的嫡系也跟着纷纷表明态度,两人的形势立即扭转。 刘涵之如今不难打听出是谁在背后推了自己一把,老爷子也从不担心别人在背后如何诟病议论此事,不过以刘涵之如今的身份登门拜访老爷子倒是合乎情理中。 携着夫人方容一起见过老爷子,几个人起初倒是相谈甚欢,老爷子身边只有一名随同人员,人靠在太师椅上听刘涵之给他讲最近我国军队组建方面的看法,刘涵之的某些观念倒是跟老爷子不谋而合,交谈了二十来分钟,老爷子对刘涵之的印象倒好了起来,觉得这人也颇具大将之风,当初推荐刘涵之倒是自己的私心作祟,谁让自家丫头把刘家小子给惹了,这不是变着法的想“弥补”人家嘛,不过如今看来刘涵之倒是个人才,老爷子多多少少心里头感到慰藉了些。 老爷子让随行的警卫员重新泡了一壶茶,是一壶陈年普洱,香气袭人,茶汁浓郁。 “来来,喝这个看看,前段时间人家从云南送来的,你们也试试。” 刘涵之喝了一口茶,还想继续说下去,却被夫人方容忽然抚上手,悄然的按了按掌心,刘涵之心下了然,这才笑着跟老爷子说,“老首长,这茶我不太会品啊,倒是我夫人跟爱子比较会欣赏,在家里头总说我是个俗人。” 冯老爷子不管是在辈分上还是经历上都要高于刘涵之,加上以老爷子曾在军队上的威望,刘涵之喊一声老首长倒是显得比较亲近多了。而且这话里头还打了个埋伏,偏不直接点刘昆的名,反而是借着老爷子的话自然而然的提到儿子的事情。 果然,老爷子虽然心知肚明刘涵之打得主意,可还是笑了笑,“呵呵,我是人老了,闲着没事才弄的这些,不像你们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事情忙得很。”说罢沉吟了一会儿才关切的询问。“对了,刘昆的情况怎么样了?这个孩子这次倒真是了不起啊。” 说实话,老爷子没见过刘昆,但也晓得这也是个激烈性子的人,加上从胜利那儿听到的情况,刘昆在部队的表现一直很出色,才二十六岁就中校军衔,要老老实实的在部队继续干下去,前途自是不用操心的,大可没必要这么稳定的状况下跑去叙利亚,可不是为了自家那丫头么?人家大老远的跑那儿,还不是都是这丫头造的孽。 既然老爷子愿意接这话茬,刘涵之自然是得说下去的,毕竟今天来的目的可不就是提亲么? “爱子目前的状况已经稳定下来,不过倒是还得继续在医院再待一段时间,这次受伤也完全是工作关系,这孩子从小脾气就跟牛一样犟,不过既然参加维和部队也是件好事,既然他有那个决心,便也让他放手去干。” “嗯,说得好,果然是将门虎子,年轻人有这份干劲很难得啊。” “老首长那是褒奖过度了,这段时间淘淘医院家里两头跑,倒是叫我跟爱人过意不去呢。” 冯老爷子拿着茶的手一顿,心底默叹,果然,今日刘涵之夫妇就是为了儿子冲着咱家丫头来的呢。 没等老爷子开口,方容就笑着说,“我看这两孩子也挺投缘的,也没见着昆子跟我们提起他跟淘淘的事呢,原来没想到两孩子的感情已经那么深了,昆子出事那晚上淘淘连夜就从上海赶回来,说到着孩子我看着也乖巧伶俐,这段时间也帮着我跟涵之照顾昆子,我看得出啊,两孩子是真的感情好。” 老爷子默不作声的瞥了一眼两人,才点点头,便也说,“淘淘这孩子打小儿没什么朋友,也就我这个亲人,一旦对谁动了感情那也是真心真意的对他好。”言下之意便是我家的小孩重感情,并不代表为唯独刘昆比较特殊。 但方容也是个伶俐的人物,只浅笑着说,“那这两孩子还真有缘分不是,昆子对淘淘那是动了感情,这点我是看得出来的,这孩子从小就不大把一个人挂在嘴边,可他醒过来那天他要见的第一个就是淘淘,我当时还想着这孩子是不是有些迷糊了,可再听第二遍也还是淘淘的名字,我便知道,昆子这次啊对淘淘真是一心一意的。冯主席,原本年轻人的事我们做长辈的也不好插手不是,可看着这两孩子,尤其是昆子,我也当时自私一回了,今儿我跟涵之上门就是跟您提亲来了。” “这事,我看还是要问问孩子们的意思。”老爷子皱着眉,显然不是很满意第一次上门拜访就来提前的刘涵之跟方容。 一听老爷子这态度,方容倒不急了,脸上挂着灿烂的笑意,喝了好几口茶,一边拿眼神睇着自己丈夫,刘涵之心底却在叹气,老爷子的态度他一早就料到了,要不是为了儿子也没必要这么着急就提起这一茬。 就在此时保姆进来说又有客人来访了,说是一姓秦的军官,老爷子猛地挺了挺腰杆,蹙着眉只让保姆先去招呼客人,自己却转身回了房给孙女打了个电话。 其实老爷子是知道秦赞会在这几天拜访他的,却没想到却是今天。 也就是老爷子跟刘涵之通过电话同一天的晚上,秦赞的电话也打了过来,说近日会到老爷子府上拜访,老爷子对秦赞的印象一直不错,论起关系来,这两人还曾在一个部队上待过,老爷子可称得上是秦赞的老领导了。只不过老爷子是没想到秦赞偏偏就选了今天过来,这拒绝是不成了,这两家人迟早得碰上,都是孽缘不是。 今个儿秦赞可不是一个人来的,携着夫人于晴跟儿子秦一臻,一家三口特意上京拜访老爷子,人家这也是冲着一个目的来的,还得是冯家的丫头。 老爷子挂了孙女的电话,知道孙女一时半会还回不来后反倒比较安心,要她这个时间回来了反倒在长辈面前觉得尴尬。 从书房出来后不久,秦赞一家也到了老爷子的书房,两家人这才真正的碰了个正着,也都随即一怔,秦赞一家当然认得刘涵之,这段时间各大新闻报纸都在报道新任军委副主席的事迹,相应的,电视上的出镜率也提高不少,加上又都是军队上的人,双方上京开会的时候也都打过照面。 “原来刘主席也在啊,老领导这儿今个儿可真是热闹啊。”秦赞不禁笑着说道,又跟刘涵之握了手说了点恭贺的话,这两家子才左右两边分别坐在沙发上。 原本刘涵之是打算要起身离开的,但却被夫人暗中拉了衣袖口,不得不坐下来。 秦赞的儿子之前跟冯家丫头试着处对象的事,方容也从儿子那听说了,可不心里着急么,但看样子,秦家比起他们更着急喏。 “老领导,最近身体还好吧?”秦赞一坐下来便问道。 “老咯,年纪大了比不得你们这些年轻人,不过医生每天跟在身边照看着,也出不了什么大问题。”这会儿保姆边听边笑着给秦赞一家斟茶。 秦赞微笑点头,“身体比什么都重要,不过看样子您一直都很精神呢。”前边寒暄了几句又跟老爷子介绍夫人跟秦一臻。 老爷子眯着眼望向对面二十几岁的年轻人,此时秦一臻跟他父亲一样一身戎装,腰板挺得犹如耸峙的山峰,双手规矩的搭在膝盖头上,始终保持着一定程度的微笑聆听长辈们说话。 果然是个精神奕奕的年轻人,如果淘淘选择他倒也不错,可现在偏偏刘家又插了进来,这事还真越来越乱。 “唔,不错不错,年轻人身板挺好的,果然是虎父无犬子。”老爷子满意的点头夸道。 秦赞瞥了一眼对面的刘涵之夫妇,才笑了笑,“老领导,我们今个儿上门是来跟你说件事的,你看,一臻这孩子跟淘淘近段时间也处得不错,一臻喜欢淘淘得紧,我们一商量啊,想说就登门提亲来了,要是可以,过段时间先帮两孩子订个婚。”这位也是个牛人,明知道这段时间淘淘往医院跑是为了刘涵之的儿子,可他们也心疼自己儿子呀,加上秦赞可是肖渭明这一系的,如今出任军委副主席的却是刘涵之,说实话,秦赞还真不认可,这不,才刚上门就看见刘家的人在这儿,秦赞心里能不别扭么,当下一权衡,也就道明自己的来意,再加上当初介绍两家孩子处对象的还是胜利部长呢,想必自己这么说呢老爷子心里也有数。 可方容就不乐意了,把手里的杯子放到一旁,脸上还是客客气气的微笑,但话里头的针锋相对还是能听得出的。 “秦司令,我看这事啊还不能由着我们自己决定,还是得听听淘淘的意见嘛,淘淘这段时间在医院帮我们照顾着昆子,我看她心里也是有昆子的。” “淘淘这孩子心地善良,我看得出她很重视朋友之间的感情。”于晴不冷不热的插了一句,也没去看对面方容的脸色。 这两家人就杠上了,老爷子杵在中间确实很为难,加上年纪大了,谈话的时间也不能太久,不一会儿保健医生就过来提醒。 老爷子一摆手,看着一干人,只淡淡的开口,“这事我看还是暂时搁着吧,淘淘前几天才刚出院,等情况稍微稳定一些再问问她的想法,年轻人的问题我们做长辈的也甭插进来,交给他们自己解决不是?” 其他人见老爷子脸上已经露出疲乏的神色也不好再打搅下去,只依次的起身告辞离开。 在车上,秦赞看了儿子始终平静的面色,才试着问他,“一臻,我看这事你要不要再考虑考虑?” “爸,这件事您让我自己解决,除非她亲口拒绝我,否则我不会放手。” “你这是何苦呢,万一人家真成了他刘涵之的媳妇儿,你怎么办?一辈子不结婚了?” 秦一臻脸上露出一丝苦涩,摇摇头,“我也不清楚,反正这辈子我就认她了。” 第141节 于晴跟秦赞同时一怔,随即蛮心酸儿子这模样的,哪里会晓得儿子也成了个痴情种呵。 第一百零二章 淘淘到家的时候已经快十二点,她倒也没真在医院过夜,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还从保姆那儿听说了昨天的事情,这着实把她震惊的,在餐桌上咬着半片面包也不知该怎么形容眼下的心情了。 两个将军同时到家里提亲,其中一位还是刘涵之司令,另一位据说也是某军区的领导,而且人家还是一家三口亲自登门拜访的,这更厉害了,一家三口都出动了,对她还真是死心塌地啊。 淘淘掰着手指头数至今已经出现过的男人,还在医院的刘昆,在上海的徐饶,还有首长跟太子爷,如今又听说多了一位,她这心啊还真欢呼雀跃不起来,反而怎么有种拔凉拔凉的感觉呢。 她甚至痛恨起自己这身子了,这都什么人啊,一个不够,还搭着挺多位的啊,一个两个极品都被她当成备胎了呢。 虽然不否认这身子本身是美女,可也没见过美女能一下子就把几个世家子弟搞得服服帖帖的,而且人家还是真心真意的对她好,恨不得把心也掏出来的那种。 这男人越多,她越是心虚了,除了不知道该怎么应付外,她还觉得这都不是自己的东西,总有种鸠占鹊巢的愧疚。 她这边还在苦恼着,房内手机就响了,保姆正在她放里头收拾呢,拿着她手机走下来。 “淘淘,你接下电话,都响了好几十次了,是不是什么人急着找你撒。” 淘淘望着那没有记录的号码,犹豫了下还是接了。 “你好?” 对方沉默了大概四五秒的时间,似有些熟悉的声音才在那头响起。“我的祖宗哦,你终于接电话了,之前打你电话怎么都没人接,我还以为你又出事了呢,你说我倒霉的,你才刚回北京,我那手机就被小偷给盗了,好不容易新办了卡跟手机,才发现你号码又没了,给我跑营业厅好几次查我手机的通话记录才弄出来的,不过你前面那几天怎么都是关机中啊?” 淘淘一怔,下意识的就问对方,“请问你是哪位?”虽说总觉得对方的声音在哪儿听过是似的,可光只听声音她还真想不起,而且这失忆后原本的手机就一直放在抽屉内,出院后她才打开过手机一次,倒也没怎么看就重新扔了回去,之后又重新买了个新手机顺带把号码也换了,要不是保姆帮他打扫房间恰好听见手机响,她是不会主动去看的。况且她压根就不想管以前这副身子正主的那些破事,甚至恨不得躲得远远的才好。 所以她一听电话那头的声音心底就“咯噔”的一惊,心想可不是又一份孽债吧? 似乎能感觉到对方咬牙切齿的恼怒,不过一会儿那边颇具抱怨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我滴个祖奶奶哦,你还真是我亲奶奶,现在我是晓得了,你压根就没存我号码是吧? ” 淘淘一皱眉,心想又不是我的手机,你怨我有啥用啊,刚要开口,对方又说,“我是杨猛,你行了吧。” “杨猛?你真的是杨猛?是那个二中初三五班的杨猛?”淘淘几乎从桌子上跳起,双手紧紧握着手机生怕对方把电话给挂了。 “不然你以为是谁费那么大劲去找你呢。” 原本还满心欢喜终于遇见一个熟人的淘淘又似被人从头顶泼了一盆冷水,杨猛怎么会认识“冯饕”的,这事儿透着古怪,她得问清了才行。 没等她先开口,杨猛倒是一顿噼里啪啦的埋怨,原来他现在也在北京,刚好是为了一桩生意来的,刚巧想起她住北京就想顺便探望一下,谁让她当初一声不吭就离开上海,害得他一阵好找,尤其她之前的行李还留在杨猛的别墅,搞得杨猛当她是为躲债连夜逃了呢。 杨猛可不知道如今她正处于天人交战中的纠结状态,见她始终哼不出半句话,便以为她是装傻呢,瞬间提高了嗓音。“杜蕾丝,咱还是不是朋友啦?有你这态度对朋友的么?真要气死我了。” 轰隆隆,淘淘有种五雷轰顶的错觉,脑子一空,呆滞了莫约几分钟,一直到对方问了好几次她才怔怔的反应过来。 “你现在在哪儿?我马上过去。”她忽然意识到杨猛就像是从天而降的一条线索,在某个时间段里自己这幅身子绝对跟他有某种联系,原本以为自己跟这女人没啥关系,看来事情没那么简单,她要不弄清楚怕今晚是睡不着了。 好不容易撇开司机她一个人出了门,自己打了个车就急匆匆赶去跟杨猛会面。 跟杨猛碰头的地方是一家日本料理,她到的时候服务员把她领进一间包间,一进门就看见一个深看咖啡色外套的男人正品尝一盘三文鱼刺身。 她进来后杨猛也没抬头,依旧继续大快朵颐的吃着食物,她脱了大衣坐在他对面的位置上,仔细的观察着他,除了褪去印象中的青涩外,人倒是没什么大的变化。 安安静静的等杨猛吃完那一盘寿司,又见他倒了一杯清酒喝上一口,抹了嘴,他才说,“吃过没?” 她点头,却不愿意说话,还在那研究人家呢。她想知道,杨猛依旧知道这件事深到什么程度,可其实她误会杨猛了,杨猛还真啥都不知道。 杨猛见她有点儿神经兮兮的看着自己,便觉得浑身不自在,尤其她那眼神就跟在解刨某种外星生物一样。 “我说你前段时间怎么回事呢?那么着急着回北京,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前段时间?大概是什么时候?”冯饕立即追着问,那模样别提多认真了。 杨猛心底透着古怪,但还是说,“什么什么时候,你脑抽了吧?这才几个星期的事啊,你这人怎么那么多变呢,我看你不光是整容了,把你脑子也整了。” “我整容?”她指着鼻子,瞪着眼看他。 杨猛不乐意的扯了扯嘴角。“你丫的别又不愿意承认了啊。” “等会儿,你等我一会儿,让我好好想想这事儿。”她忽然双手撑着太阳穴上,闭着眼沉思起来,她要好好的顺顺这件事。其实她脑子虽然偶尔抽风了点,可并不愚笨,否则当初也考不上国外的名牌大学。 等杨猛悠悠然的喝完一小壶烫过的清酒,她才睁开眼,目光犀利的看着杨猛,倒让他有种被针扎的感觉。 便听到她说道,“我前段时间撞到了脑子,很多事都不记得了,我的记忆现在只停留到高考前的那部分,剩下的事还真记不起来了,你说你前几个礼拜还在上海见过我?你确定见的是我现在这张脸么?” “就这张漂亮的脸让我忘记也难呀,不对,你真的啥都不记得了?”杨猛还是有些不相信她,总觉得她是在逗自己玩呢。 但见她揪着眉心没松开过,眼中露出的迷茫,杨猛便相信她真的撞着头了。 “我滴个祖宗啊,还真有失忆这种事啊,怎么就尽摊上你了呢。”杨猛一惊一乍的,嘀嘀咕咕念叨了一堆有的没的,又喝了几口清酒压压惊才把事情的头尾告诉。 说完后见她沉思着,他一边好奇的瞅着一边吃了一口刺身继续说到。 “我拍着胸保证当时见的就是你这张脸,当时我还问你是不是去整容了呢,整得也忒勾人了点,也难怪一下子就钓了两条大鱼。”杨猛还记得见过的秦一臻跟姚尧呢。 “那会儿我有跟你提起过其他的事情么?比如家里头的。” “那还真没,哦,不过你在上海貌似认了个干姐姐,还跟你一个姓的,让我想想,好像是杜雨棠还是杜海棠来着。” 这下淘淘是彻底的懵住了,她甚至怀疑起自己本身失忆就是很离奇的事情,把所有的事情串联起来,可不就是说明自己本身失忆之前仍然有作为杜蕾丝的记忆,莫非她是这次失忆把她在冯家的经历都给磕没了? 那么那些男人究竟是冯饕招惹的还是杜蕾丝招惹的?可冯饕不就是个间歇性的“白痴”么,估计长得再国色天香的白痴也惹不上那几个男人吧? 这么一想倒是慢慢琢磨出些东西来,她渐渐冷静下来,只双手紧握着眼前的杯子,咬着唇安静的思考,那模样还确实比较文艺范的,杨猛看得赏心悦目也不去打搅她了。 第142节 之后又问了杨猛一些事,淘淘基本已经可以确定自己或许就是属于“选择性失忆症”的一种,没准此前遭过什么严重的打击致使自己遗忘了一些不远记起或刻意逃避一些事情。 又从保姆那儿打探出来的消息,冯饕这脑子是一年轻才逐渐情况稳定下来的,或许打那儿开始“杜蕾丝”就已经占据了这副身子 。 尽管听着比较科幻,但咱淘淘还是很固执的认定自己就是“借尸还魂”来着。 跟杨猛分开后,淘淘一时半会也不知道该去哪儿了,总觉得有一瞬间觉得自己不应该回冯家,只干脆站在大马路上慢慢悠悠的踱着步子。 就在她低着脑袋一个人在那自怨自艾的时候,从旁边高级时装店迎头出来一个女人,女人披着泛亮的黑色貂皮大衣,身上同样黑色的暗金色抽丝长裙,脚下则踩着火红的高跟鞋,身后则跟着一众店内服务员,正热情的送她到前面那辆白色的威兹曼小车上。 冷霜染正笑着跟其他人说话,却意外的看见淘淘,一刹那脸上划过些许惊诧后却是朝着淘淘这边走过来。 “你好,冯饕小姐。” 淘淘听见有人喊自己的名字,一时半会儿还没反应过来,毕竟这名字自己听着还没习惯,等反应过来才抬起头。 哇,大美女啊。这是淘淘对冷霜染的第一印象,这女人漂亮到这份上确实是妖孽了。 见她一脸的惊疑跟惊叹,冷霜染只笑语如嫣,“可能冯小姐不大记得我了,我们曾经见过面的。”其实两人也不算得见过面,只是此前偶然出席过同一场宴会,不过那会儿她身边可都是给人护得严严实实的,外人想接触一下都难。 冷霜染这段时间成了圈子内议论最多人物,刚被未婚夫退婚,她一声不响的出国散心,昨天才回的北京。 大部分人认为她是因为情伤才选择远走异国,但冷霜染此时看起来精神奕奕,倒看不出任何憔悴之色。 当然了,淘淘可不知道这一点。只管盯着那大美女瞧,倒弄得冷霜染有些尴尬,只好轻拨了下头发,笑着说,“咱们在一个聚会上碰过几次面,不过那会儿没机会跟你打招呼。” 冯饕一脸了悟的笑笑。“哦,原来是这样啊,那……”小心翼翼的看着人家美女,冷霜染才笑着说了自己的姓名。 “冷霜染小姐今天一个人出来逛么”她望着冷霜染车厢里的好几个购物袋,看来美女今天购物收获不少呢。 “这家店是一个朋友开的,衣服倒还不错,今儿有时间就过来看一下,没想到就遇见你了。”冷霜染说话的时候声音比较柔,有种听深夜广播节目的感觉。 “哦,我也是刚跟朋友吃过饭,无聊着随便走动一下。” “对面商场开了一家新的咖啡店,我看不如过去试试?”美女的邀约有时候比起男人更不容易拒绝,尤其是冷霜染身上并没有一般女人的刻意矫揉,淘淘只纠结了一下下就欣然应允了。 咖啡馆内的灯光是柔和的橘黄色,看着很恬静温馨,两个人只找了一个角落坐下。里头暖气充足,其实此时也已经接近春季的尾巴,北京的天气算不上特别冷,冷霜染便把大衣脱了搭在膝盖上,此时玲珑曲线便展露无遗,惹得四下众多男士目光频频朝她们这一桌投过去。 其实不光是冷霜染,淘淘本身也是个美女撒,虽然清汤挂面的,穿着也普通,但好歹有点儿文艺范儿,那气质立马就上去了一截,所以很难说一部分男的不是冲着她去的。 冷霜染如今还不晓得她失忆了呢,无缘无故的就在她面前提起了莫墨,让她蒙头蒙脑的弄不清楚咋一回事。 “其实退婚之前我就知道他的心不在我身上了,只不过我没想到两年了,他才跟我提出想退婚。” 淘淘只低着头默默的搅着面前的咖啡,也不知道该怎么接下一句。其实她现在应该感谢冷霜染没有认出她就是之前在医院一手刀劈晕自己的人,否则她能坐得如此安定? 不过有一点儿淘淘是听出来了,敢情这大美女的未婚夫也被自己给“搞”了?而且居然还以为这样而特地退婚。 死咯,这事要真是跟她有关系的话,她在失忆之前究竟是搞了多少个男人啊,欠下多少份情债啊。 一想起这,她浑身觉得一阵发寒。 虽然她贪玩吧,可也从没想过自己的男人会接二连三的冒出来,目前招惹上貌似除了姚林那个大妖大孽外,其他人还好好的“单”着,多多少少能让她心里没那么大罪恶感。 “希望我今天的谈话不会让你感到困扰,我其实也没别的意思,我就是对你挺好奇的,希望能跟你见个面,也算是了却我心里的一桩疑惑吧,很高兴你愿意给我这个机会。”冷霜染也瞧出她此时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也怕她想多了,不由得多说了几句。 即使冷霜染对莫墨的退婚感到意外,但好在也并未对莫墨产生太大的感情,小的失落是有的,但谈不上受了情伤。外头对她跟莫墨之间的流言蜚语尽管心里清楚,但冷大美人也是一笑置之,并未对此伤神。 淘淘一挑眉,有些惊讶的看着她。“你挺大方的。”未婚夫都被别的女人抢了还请人家喝咖啡,这女人比自己还脑抽啊。 见冷霜染愣怔在那里,她才赶紧一摆手,忙不好意思的说,“我的意思是你真的挺大方的,我要是你早就气死了。”后面那句话嘀咕着说的,却是越来越小声,冷霜染大感意外的同时却不由失笑,虽然至今仍不了解对方究竟有什么值得莫墨吸引的特质,不过冯饕确实是个蛮可爱的女孩,至少冷霜染看得出,她并不是那总善于玩弄心计的女孩。 从咖啡厅出来冷霜染执意送她回家,淘淘想着还能省下路费也不再拒绝,反正一个女的又不能把她给咋的,她便也大大方方的蹭车。 刚把车开出前面的十字路口,中途冷霜染在红绿灯交替期间接了个电话,便抱歉的对淘淘说,“可能前边要绕个路,公司有份文件需要交给我。” “没关系,反正我也不赶时间。”淘淘微笑着,又低下头继续划手机屏幕。 把车开到冷霜染公司楼下,淘淘望了望眼前这栋三十层的商业楼,不由得咂舌,冷霜染睨着她,只笑着说,“公司只在二十六楼的,其他楼层是别的公司写字楼,再等会儿吧,我们早到了五分钟,估计秘书刚下来。” “哦”淘淘应了声,不过却还是下了车,在车内闷得时间长了还是想出去透透气,这大楼对面就是某省的驻京招待所,附近也围绕着不少事业单位,淘淘双手插在大衣口袋上,直哆嗦着使劲踩了踩地面,小跳着似乎就能驱赶寒意。 冷霜染公司的工作人员还挺有时间观念的,果然不到五分钟就下来把文件交给了冷霜染。两个人正准备回车上的时候,一辆黑色的奥迪擦身而过后又倒了回去。 “霜染?”淘淘原本已经打开车门了,听到这个声音却下意识的回头去看,就见黑色奥迪后座摇开车窗,里头坐着一个穿着黑色呢子大衣的男人,原本还以为是冷霜染的熟人,却没想到这男人在看到她的时候整个人如雷击般只望着自己这边。 淘淘一咬唇,忽然发现一丝甜腥的味道,原来是嘴唇太干裂开了,但她却毫不在意的咬着唇,只在心底纠结着,这位,莫非就是冷美人的“前任未婚夫”? 第一百零三章 这还是在“失忆”的情况下跟莫墨碰上,若是平时她早就心尖儿揪着疼,满心满眼的想起从前的过往,有酸有甜,有苦有涩,个中滋味百般涌上心头,恨是故人来了。 可惜这失忆往往也不见得就是坏事,至少她这会儿是全给忘了,偏偏她记得自己是谁,可却唯独把记忆留在了跟他相遇之前,这要是让莫墨晓得了只怕是怎一个痛彻心扉啊。 其实她也只回头看了人家一眼,就是这一眼让对方立即打开车门下车朝着自己这边走来,她心里不由得打了个突,越发显得尴尬了,连忙扭头去看冷霜染。 冷霜染朝她微微一笑,却笑着对莫墨说,“这次又是来开会么?” 还好男人此时蛮懂得分清场合的,原本明明是朝着自己而来,但因为冷霜染还在便走到她面前用一种几乎疏离的客气微笑应对。“趁着年后工作还没开始忙起来就回来顺便多住几天,我听说你之前去法国,还好么?” “就是普通的旅游而已,多看点异乡文化跟风土人,当做散散心也挺好的。”冷美人这番话听着也觉得有一些刻意,不过人家有那个立场来说,况且她说起来颇为不在乎,好像她压根没把你放在心上,用的也是应付一般交情的那种语气。 莫墨心知冷霜染这种心高气傲的女人到底是不满意自己退婚的做法,不过有错在先的人是自己,他并不介意冷霜染此时的态度如何,哪怕人家抡他一巴掌也得受着。 淘淘朝手心哈了一口白气,却是斜着眼看着对面的一双璧人,就几个词语形容这两人,男才女貌,珠联璧合,反正怎么看怎么登对,要不是自己“搞了”那男的,或许这两人未必不能走在一起。 这么一想她心底就顿时挺不是滋味的,也亏冷霜染对她那么客气,还愿意请她喝咖啡又亲自送她回家,换了自己怕是做不到的。 “你怎么会跟她在一起,原本就认识么?”原本还在思绪神游的淘淘听见那男的忽然问了这么一句话,倒是听不出质问的意思,那很明显那是冲着自己来的,好在冷霜染也不心慌,只笑着说,“就刚巧在路上遇见,就一块儿喝了杯咖啡,今天也算是正式认识了,冯饕是个好女孩,挺让人疼的。” 第143节 又见那男的看了自己这边一眼,才说,“如果方便的话,我想单独跟她淡淡。” 冷霜染似早就料定他迟早会开口,只点头,又笑了笑,“既然这样你就顺便送她回家吧,你们刚好也能在路上聊聊,我这边也还有事处理,也就不打扰你们了。”说完又回头跟冯饕说,“冯饕,不好意思,本来说好要送你回家的,不过公司这边还有点事处理,你看,让他送你一趟如何,我想你们之间应该还有好多话要说的吧,要是有时间,改天我再请你吃饭吧。” 淘淘一怔,想要开口拒绝来着,可那男的已经走过来拉着她的手,就在冷霜染面前公然的对自己这般亲昵,也不管别人怎么想,捏了捏她冰凉的掌心。“走吧,我送你回去。” 把她送到车里,又让司机出来,随即吩咐,“小梁,你先回去吧,跟方秘书说一声我可能会迟些回宾馆,如果有事就响我手机。” 似乎是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原先还犹豫着,但看着两人扣紧的手,只能硬着头皮点头,便自己打车先回宾馆,毕竟司机等同半个秘书,这点儿眼力界儿还是得有的。 莫墨亲自开车,进车的时候还特意跟冷霜染道谢,冷霜染嘴角含着淡淡的笑意,似从未跟他过任何瓜葛,只一点头就无比潇洒的开着自己的白色威兹曼离开。 这一点儿潇洒从容倒是让淘淘挺羡慕的,一个女人跟前未婚夫见面的时候不遮不掩,反而还大大方方的面对,表现得也是不卑不亢的,好一份气魄。 其实坐在车上也挺尴尬的,她原本是想开口拒绝的,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这男人刚才牵着她的手不知几自然,十指紧扣好似曾经做过无数回似的,更奇怪的是自己居然一点儿反感也没有,反而觉得再自然不过。 实际上他是真的开车送她回家,并没有故意找些地方把她留下,她认得回去的路,所以也就稍稍放心下来。 开始在脑子里想着之前杨猛跟她说的那些事,似乎印象中杨猛并没有提到这一号人物,看来自己以前淌的这水还挺深的,越是往后越是更多新人物接二连三的冒头啊。 等车子开出了前边第二个路口的时候,莫墨才开口。“前段时间听说你住院了,没事吧,是哪儿不舒服么?是不是脑子又……”说到这,他眉头忽然一皱,似也有些痛苦,便不再说下去。 她惊疑的扭过头,两眼瞪得跟金鱼似的,心里却在想,他是怎么知道我磕到脑袋了? 但其实莫墨指的是她“换脑”的那件离奇事,早在之前他就着手去调查,等一切真相层层剥开在自己眼前,他才又恨又悔,有种无可奈何的绝望。 他哪里会想到在她身上曾发生过这么多事情,而且,他也并不觉得她完全就是“杜蕾丝”的,可当忆起她那段时间黏着自己的点点滴滴,又跟十年前的她重合在一起,究竟爱的是谁,他也分不清了。 但那天在医院,她跟徐饶抱在一块儿,她只紧紧的抱着那个哭泣的男人,跟自己对视那一眼却充斥着无法诉说的惊疑跟痛苦,便再也不见愿意多看一次,她明显是在躲避自己,这一点让莫墨感到从所未有的受挫,并且心痛。 见她咬着唇一脸愁苦(实际上她只是纠结究竟这男人知道多少事情,又被这些天发生的事给弄乱了,心底郁闷着。),莫墨稍微握紧了点方向盘,只觉得心底渐渐涌出越来越多的苦涩,连呼吸都是苦的。 “我知道你在怪我,你怨恨我是有理由的,那天(八宝山那天),我逼着你那么做,确实值得你恨我,连我自己都原谅不了自己。” 淘淘仍不说话,只安安静静的听他讲,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男人给自己的感觉跟别的人不一样,好似跟他在一起越久就越不自在,心也跟被戳穿了一个洞似的,无数种滋味正逐渐的争相涌出来,心脏也隐隐一抽一抽地,莫名的为这个男人悸动,但却谈不上喜悦,好似很痛苦,但是又偏偏放不下。 她不喜欢这样的感觉,这种感觉更像是经历了无数磨合跟误会,甚至有种生离死别后再次偶然相遇的寂然。 总的来说,这个男人是唯一一个让她始终提着心不愿意交出去的人,但有时候又觉得这心已经丢在他那里了。 淘淘几乎认定这个男人跟自己的故事不简单,否则她不会有这种越抵触越无法控制的心情。 莫墨见她一直低着头不说话,只当她是还不肯原谅自己,心情也不由得受影响渐渐沉了下去。 她深深抽了一口气,正欲要开口跟他说明自己撞到脑子的事情,又听见他说道,“刚才冷霜染跟你聊了什么么?” 这时见她抬起右有些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嘴上却在说,“也就是随便聊聊而已,还说了你们退婚的事情,不过人家确实是不怎么在意的,我看得出她心情还算不错。” 一边说着她一边观察他的表情,不过也不知道这男人是真那么无情还是表面功夫做得比较好,面上是不受半点儿情绪影响,依旧老神在在的开着车。 “冷霜染是个好女人,耽搁了她两年确实是我的问题,自从有的事情想明白后,我觉得继续耽搁人家是把人给毁了。” “你还没毁人家啊,我看八九不离十了。”她忍不住念叨了一句,终于见到莫墨露出稍微惊诧的神色。 “你,好像有些变了。”莫墨忽然冒出的这句话让她心里一颤。 怎么这些男人直觉这般强烈,似一下子就能看透她。 不过她本就不打算隐瞒什么的,一下子就跟他坦白了。“哦,刚才有一件事还没跟你说过呢,我这脑子前不久磕着了,所以才住了几天医院,现在这记忆力有些混乱,不太记得起以前的事了。” 这句话也不知对多少个男人说过了,说起来倒颇为顺口,不带半点儿停顿,还一副理所应当的小样儿,一说完后就等着看这男人什么个反应,却没想到莫墨的反应倒是叫她出乎意料,一段时间内一直沉默着。 这种沉默让她心底挺没底的,因为也不知道他是怎样个态度。 正当淘淘以为这种沉默会一直进行到底的时候,莫墨忽然问道,“一点儿也记不起来了?包括在上海的事情也忘了么?” “你指的是关于上海的什么事?”淘淘一听到上海这两个字眼就开始坐立不安。 “看来你是真的全给忘了,这样也好,杜家的事你没必要还记着。” “杜家?你……你究竟跟我是什么关系啊?”她这个脑抽的,一着急就两手紧抓着他握着方向盘的手,脸上溢满了焦急之色,紧巴巴的盯着他,急于从他口中知道更多关于自己的事。 莫墨也被她吓着了,只好在前边不远处找了一个可以停车的点停下,他望着被她用力抓着的手,又见她古怪的神色,也知道事情有些不对头。 “你还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么?” “冯饕啊……”她以为他在耍自己玩呢,有些不悦的瞪了他一眼,却发现他很认真的看着自己。 “就只是这样么?”他似乎一半期待她还能记着什么,另一半却希望她就此什么都忘了。 可当她放开抓着他的手时,那种巨大的失落随即而来。 “你是不是知道我的事啊,在我失忆前就已经知道我跟杜家的关系吧。”她也不管那么多了,呼出一口气,有些泄气又有些安心。 莫墨点头,拿起一根烟,却想起从前的事又把烟给放下。 她看在眼底,只笑了笑。“没事,你抽吧,我不介意别人在我面前抽烟。” “车里面空气比较闷,还是不抽了。” 淘淘发现车里是开着暖气的,一抽烟整个车就都是烟味, 便也不再说了。 他问她关于以前的事还能记起多少,淘淘便也实话实说,她注意到他拿烟的那只手似乎轻轻抖了一下,神情居然有些痛苦,却只苦笑着说,“看来你是基本全忘光了,把一些事从头到尾抹得一干二净。” 莫墨此时是万分痛苦的,哪怕是恨他也好,可在她脑中有关于他的事情,对他的感情也一并抹除,这等于在她的世界里压根就没过他的影子。 即使是痛苦,也仅是他一个人承受,她哪怕一点儿也记不起他们之间的点点滴滴,莫墨终于知道她最大的报复便是毫不犹豫把他跟自己彻底的隔离起来。 第144节 “我们两个是不是曾经发生过什么,比如一些不太好的回忆。” “你怎么这么认为?”看着他把那根烟重新放回去,她伸手要了过去,其实她也不是真想抽,就是把那烟凑近鼻子底下,深深闻了一口烟草香,还混着尼古丁的香气。 她笑得两只眼都弯起,像是未满月的月亮,镰刀形的,漂亮的几乎惊艳。 “女人的直觉吧,你曾经肯定伤害过我,因为这儿有些难受。”她指着自己左边胸口的位置,蛮没心没肺的,可却句句实诚。 莫墨只抿着唇,眼睛是笑着的弧度,可眼底却是没有笑意的,只看着她轻声说道,“我可以抱抱你么?”怕她不愿意,又说到,“以前我经常抱着你的。” 淘淘只犹豫了一会儿,眼皮耷拉着,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她其实真不愿意大可直接对他说,没必要这么磨磨蹭蹭的,可她就是觉得这男人既然曾经能够伤害自己,这证明他在自己心中一定有某个特殊的位置。 她想确认,所以只点头。“那就抱一会儿,不能太久了。” 看见对面的男人露出宠溺的微笑,便见他解开安全带把她揽了过来,并不是那种小心翼翼如数珍宝的抱着她,而是再自然不过的让她下巴抵着他肩头,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仿佛这么一抱就瞬间拉近了。 其实莫墨并不是那种过于好看的男人,虽然模样也俊朗,但距离妖孽还是稍有一段差距,可他就像是一杯未掺任何杂质的二锅头,一口下去只呛着慌,可第二口后就觉得后劲十足,忍受得了的人便觉得浑身着火似的,热意一点一点的自全身上下蔓延开,有种烧心的酣畅淋漓。 她倚在他怀里便是这么一种感觉,也并不排斥,甚至开始慢慢接受,她还能在他怀里听见心跳的频率。 结果莫墨并没有把她跟人换脑的事情告诉她,只告诉她关于跟自己的事情。 冯饕捧着下巴看着他,眼中有些许迷茫,“这么说,你是我的初恋咯?” “应该算吧,如果你高中没有男朋友的话。” “我高中读的是女校欸,又是住校的,校规又不知几严格,一个礼拜才准许回一次家,哪里有时间谈恋爱啊。” 莫墨只摸着她脑袋,她渐渐习惯后倒也不那么排斥了,只又问他,“你当初为什么没有挽留我呢?是怪我没有给予你充分的信任么?” 关于这点莫墨并没有回答她,淘淘也识趣的没再问。只耸了耸肩,“算了,反正我也不记得了,知不知道也没关系。”她是没注意到莫墨眼中闪烁的痛苦。 结果人家莫墨把她送回家,她先下了车,然后又去敲他的车窗。 “我问你啊,要是我一直想不起以前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办撒?”连她都觉得这老天爷是在跟这男人开玩笑,她失忆的点掐得也忒绝了,恰巧就在跟他相遇之前,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会很痛苦。 莫墨摇下车窗,只笑着递给她落在车上的手机,上头已经存了他的号码。“想不起来也没关系,就当重新开始。” 淘淘一怔,随口就说,“那其他人咧,你不介意啊?” “如果我说介意,你从此就不打算跟他们见面了?”莫墨也不知道是不是认真的,居然开起玩笑来。这表示,他是清楚其他人的存在的。 “算我没问啊。”她接过手机就立马笑着挥手。“谢谢你送我回来,你快回去吧,路上开车注意点。” 待确定她真进了别墅后他才抽了一根烟,莫约五六分钟后才离开。 冯饕一进家门,就看见老爷子正襟危坐在大厅沙发上,吓得她脚步一顿,乖巧的喊了一声“爷爷”。 其实打莫墨的车驶进大院内老爷子就在二楼书房看见了她从车里出来,只不过没想到她这么快就跟莫墨又重新掺合上了,本以为她失忆总归是件好事,可兜了一圈,这事情还是没个结果,她跟那些男人啊始终是不清不楚的,甚至前见天秦赞跟刘涵之都为自己儿子来提亲了,她这边倒是跟莫墨又“好上了”,这算什么事啊,他是低估了自己孙女这搅浑水的能力呢。 好了,现在后悔也玩了,要是老爷子有为仆先知的能力,一早儿就把她送到国外几年再说,或许瞅不见她,那些个纨绔就会渐渐冷淡,不当她一回事了,哪里会像现在呢。(老爷子还是把事情想得过于简单了,即使把她送出国,那些纨绔只怕也后追出国找人的。) “淘淘,刚才是莫墨送你回来的?”老爷子手拄着拐杖,眉头皱得老深。 她也不敢在这个时候撒谎,只好老实的回答,“嗯,刚才在路上遇见的,就送了我一程。” 好在老爷子也没深入问下去,只闭着眼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颇为无奈。又问她,“前两天人家都上门提亲了,这事你看你是个什么想法吧,我还是交给你自己处理,不管怎么样,爷爷都站在你这一边,你也甭顾虑这顾虑那的,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老爷子是看开了,孙辈们的事情他没办法从中掺合,也没办法帮上手,那他能做的便只是无条件的支持孙女的选择,无论外人看她是对的还是错的,有点事也只有自己才明白。 淘淘是没想到老爷子居然这么“开放”,一句“自己处理”就完全表明了态度,不管她选择的是哪家,或者哪家都不选择,至少老爷子这张牌是保住了,必要的时候老爷子还肯为自己遮风挡雨,这能不让她感动么,当即眼圈儿一红,直接跑上去搂着老爷子,哽咽着说,“谢谢爷爷。” 老爷子忍不住要落泪的,孙女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在自己眼前用这种语调说话,恢复正常后也是头一次在眼前哭,他一想啊,养了她二十几年,前面二十年都是半疯半傻的日子里过的,好不容易恢复正常了,她这么一哭,还真当是哭到老爷子心坎上了。 第一百零四章 其实淘淘压根就没有想过自己要嫁给谁的想法,哪怕再喜欢谁,说实话她并不想把自己这么快就捆绑在婚姻上。 似乎这一点儿历来都是男人所掌握主动权,鲜少一部分女性才会跟她一样被男人催婚。 但请相信,在这少部分女性中她又是其中的特例,甚至称得上是佼佼者了,只因为急着要娶她的男人还不止一个。要她真开了口,只怕这些个男人都是心甘情愿的陪她踏进婚宴的坟墓。 可是婚姻似乎对她来说还是件比较遥远的事情,她甚至一点儿考虑的意思都没有,起初知道是刘昆的父亲上门提亲的时候心底的诧异可想而知,她并不觉得昆子是那种急着结婚的人,可刘涵之总不会无缘无故就跟夫人上门提亲吧,这里头难说没有询问过昆子本人的意思。 想起那日在医院昆子在送她到达高chao的同时戳穿她跟徐饶的谎言,她只当场低吟着哭出声,也不知道是谎言被戳破后的无地自容还是因为浑身控制不住的巨大愉悦。 这几天晚上徐饶倒是准时准点的给她打电话,关于昆子的情况他偶尔也不忘记问起,不过看样子徐饶目前暂时还不晓得昆子的爹亲自上门提亲的事。 也不晓得徐饶要是知道了这件事会怎样,不过估计是不会同意的,否则昆子也没必要不跟徐饶事先通个气,想必也是有心要瞒着他。 这兄弟是兄弟,不过背地里耍手段倒也是一套套的。 淘淘特意让司机载着自己去崇文门附近的宏状元粥店打了一份皮蛋瘦肉粥,外加一份状元肉饼才去医院。两手提着东西走到刘昆的病房,刚推门进去发现刘昆已经醒了,正靠在床上看电视。 她特意瞟了一眼挂钟,才七点不到,她记得自己还是特意五点半就起来,就是为了给他送早餐的,没想到他起得比想象中要早。 其实淘淘不晓得,昆子在部队干了那么多年,哪天不是六点不到就起来晨练的,有时候半夜还得紧急拉练,这是硬逼着把生物钟给调的。 他倒是希望能起晚点,可一旦生物钟固定了,想要改过来就比较困难。 “这么早就醒啦,我还以为你还在睡呢,怎么不多睡一会儿啊”她笑着说道,一边把东西放在桌子上。 “习惯了,一到固定的时间就自动清醒。”他把电视的音量稍微调小了一些,看见她桌上的东西,才笑着说,“你还说我,倒是你自己怎么起那么早,就为了弄这些?” “你不高兴啊,我这可是为了你特意起早去买的,就算是以前上学也没起过那么早的。”她把皮蛋瘦肉粥拿出来,从房内厨房里拿了两个小碗出来,先盛了一碗出来给他递过去。 “宏状元的皮蛋瘦肉粥,挺不错的,你趁热吃啊。” 见他没接的意思,她怪诧异的看了他一眼,“干嘛呢,难道你不喜欢吃皮蛋瘦肉粥?” “我还以为你一早特意去买粥来,就等着你喂我呢。”昆子促狭的笑了笑,却是没有半点儿打算自己动手的意思,让她一怔,可小妖就是小妖,随即咧唇一笑,满不在乎的说,“你的手又没受伤,用得着别人伺候吃饭么,爱吃不吃,我辛苦一大早去买的粥,我还没得吃上一口呢。”说完后就舀了一大勺往自己嘴里送,一边还露出颇为美味享受的神情。 第145节 “这粥还真的挺好吃的,你吃不吃?”她睨着他,自己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舒舒服服的眯起眼,享受着房内的暖气跟手里的美食。 他只笑着看她,其实他真不在乎她手里那碗粥,不过看见她大快朵颐的模样 ,他甚至也觉得在她手里头那碗粥也变得美味起来,自己也稍微有了点饿意。 淘淘见昆子忽然对她露出个足以称为惊艳的微笑,那一刻淘淘才知道,什么回眸一笑百媚生在这一笑面前却也要逊色几分的,不足以形容这种漂亮到把你三魂七魄的拉到另一个境界的笑容。 好不容易回过神,她才不情不愿的挪步过去,问他,“要吃么?” 见他点头,她才准备拿另一个碗给他重新盛过,他却说,“我吃你手上那一碗就行了。” “这碗我刚才吃过的。”她瞥了一眼手里剩半碗的粥,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他也不介意,反而笑她, “我就想吃你手里头那一碗。”说着便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淘淘蛮不情愿的把那碗吃过的递给他,就怪纳闷的看见他个居然吃得津津有味的,也不知道是他是真觉得这粥太好吃还是别个原因,不过等他吃完后也没有要第二碗的意思,她才把碗筷给收拾了。 回到房间,便见昆子从抽屉里拿出什么东西,是一个木质的小盒子,上面还雕着一些花纹,看着挺质朴漂亮的。 昆子把那东西递给她,她笑着问,“送给我的?” 见他不知几宠的看着自己,淘淘也没继续问下去,反而满怀好奇的打开那盒子,里头是一枚钢制材料的戒指,那戒指并不类似一般的女士戒指精巧,甚至造型上显得粗犷,但同时也透着一层匪气,那样的气势磅礴的一枚钢戒。而且钢戒的正中央的图纹却是一枚货真价实的子弹头,甚至还编着型号,淘淘并不清楚实际上这枚戒指是俄罗斯产的9x39mm特种亚音速步枪弹。 见昆子笑着对自己说,“过来,我替你戴上。” 其实她打开盒子那一瞬间确实被惊着了,心里头却是百般滋味,这次,昆子是真下了决心的,又联想起前两天刘涵之司令上门提亲的事,这会儿连她有些不知所措了。 昆子不由得她逃避这件事,他是当面跟自己撂牌呢。 见她愣在那儿没反应,他才拉过她,替她把那戒指戴上,她只知道这一刻昆子的声音仿佛隔着很远的距离传过来的,脑子里“嗡嗡”的鸣声,眼前像是白茫茫的一片,那钢圈的戒指也渐渐的扭曲起来,但她还是听到昆子的话了,他说这枚戒指是他找人去打的,这戒指是拿他身子里取出来的那两枚的子弹做成的,现在他送给她了,让她永远的戴着,就证明她身上曾流过他的血,他的肉,他的命。 淘淘摸着那略显粗糙并不如其他戒指那般光滑的钢圈,又笑又哭的,极其珍惜的望着左手无名指的子弹头钢戒,却小声的呢喃道,“可是我还没嫁人呢,你就让我戴无名指上啊。” 他笑着看她,双臂搂着她柔软无骨的腰,摇着她,轻声的哄,“你难道不打算嫁人么?” 她有些迷茫的点头又随即摇了摇头,只老老实实的说,“嫁人还是要的,只是没想好什么时候,现在暂时没这个想法,所以昆子,我……” 可她的话终究是没能说完就被人全数吞到了嘴里,昆子拉着她,那唇舌毫不留情的啜着她的唇,淘淘一口气没喘上来,只惊急的攥着他的手臂,刚才没落下的眼泪这会儿却大颗大颗的从眼角滑落,打湿两个人的脸颊,流过两个人的唇角,彼此都品尝到略显咸涩的味道。 这是淘淘印象中的昆子吻得最刺激最用力的一次,他在啃啮自己的唇,要撕咬她的肉,仿佛恨不得要把她拆吞入肚,可却还是舍不得,因此那舌头便仿佛一条尖锐的弯钩,狠狠的刺入她的嘴内柔软,勾着她的香软小舌,吞下她此时所有的委屈不满。 实际上他知道她要说些什么,只不过他不愿意在这个时候听她说话而已,他并不打算勉强她接受这桩婚事,可若她心底有他,若能答应那再好不过,他定会好好珍惜,不过从她开口那一刻,昆子就知道,这个脑抽的东西你管不住她,她终究不是自己一个人的。 她是放不下自己,他相信,若真逼着她,她未必就不愿意了,只不过他就看不得她委屈而已。 她心里又何尝放得下其他人,不光是徐饶,只怕还有其他人,昆子什么都明白,即使人在医院,可他也有自己的眼线,自己的消息,包括她那天被几个穿军装的男人带走,包括她甚至跟姚林还有关系。这些昆子都懂,可却没有当面点破,就是担心把她给惹急了这傻东西又干出点什么破事来。 她一开始还哭,可渐渐的就不哭了,依着本能也伸出舌头去勾他的,时不时舔shun着他的牙龈,整个身子都软了下来,把下半身的重量靠在床上,尽量不去碰到他。 等她气喘吁吁的滑倒在地上,只拿脸枕着柔软的床单,才慢吞吞的说道,“昆子,对不起,现在我还没心里准备,你看,你爸妈那边你也去好好说说,否则他们都误会了。” 或许是刚哭过,又或许是心情还未平静,她的声音有些嘶哑,昆子不忍的抚着她半张脸,替她把散乱的头发拨到耳后。 “行,我不逼你,等你想好了再做决定,但你也要答应我,这之前也别答应别人。” 她猛地抬起头,只瞪着他,颇为埋怨的撅着嘴,“我连你都没答应,还能答应别人么?” 这话虽不是什么甜言蜜语,倒也让昆子心情好受不少,又不知几心疼的看着她笑。 跟昆子在医院腻歪了一个上午,人才刚走住院大楼,电话就响了。“你好”又是一串陌生号码,现如今她手机里存的号码不出十个人,除了家里四五个人外,也就是杨猛跟徐饶还有昆子的号码了,哦,不对,之前莫墨也在她手机里存了号码,不过她电话薄的电话依旧是徘徊在个位数中。 “你是在家还是在医院呢?”这声音,可不就是太子爷么。好在姚尧也并不在意,只电话里问她人在哪儿,毕竟她这段时间腻歪在刘昆那里他又不是不清楚。心里头虽然几不爽,但你也栓不住她啊,谁都知道现在她宝贝刘昆宝贝得跟她亲儿子似的。她家里貌似都管不住她了,更别说其他人了。 “刚从医院出来正准备回家呢,怎么了,有什么事么?” “行,你等我十五分钟,我到军总这边来接你,你在大门口好好待着,先别走开啊。”说完就挂了她电话,淘淘也不知道姚尧要干嘛,只好坐在附近的花坛边一边等着一边低头玩手机。 十几分钟后太子爷开着一辆挂军牌的悍马过来,见她真老实待着嘴角不由得一划,笑着打开门跳下车。 “玩什么呢,那么投入。”他双手插在裤子荷包里,一身整齐的军装衬得身材高大挺拔,纵使在军装常见的军总医院也颇为惹眼。 她正玩着“小蜜蜂大冒险”(一款飞行射击游戏),正不知几投入,眼看快要刷新之前创下的记录,整个人不由得浑身紧绷,眼睛也只顾着盯屏幕。 姚尧也不去理她,就看见她皱着眉咬着唇,一副紧张兮兮的模样,不由得感到好笑,等了四五分钟她才露出笑容,大大的伸了个懒腰,破纪录了,心情自然很愉悦。 “你怎么来了,找我什么事啊?”她这会儿倒是注意到姚尧了,把手机揣进口袋后才看向他。 姚尧搂着她腰,爱怜的亲了亲她额头,心情也蛮好的样子。“走,跟我去一个地方。” 淘淘见他神秘兮兮的样子,知道一时半会他是不会告诉自己的,干脆也就没问,只好坐上他的车里。 等她发现来的地方停满了军用飞机跟直升飞机她才扭过头问他,“你带我到这儿干嘛呢?”她也不傻,直觉反应这里头有猫腻,姚尧总不可能真是带她来看飞机的吧。 这儿确实是北京西苑几场,也是供军方单独使用的机场,难怪她看见那么多战斗机跟直升飞机,甚至不远处还有几台直9刚刚起飞。 他拉着她下车,只笑着看她,“我今天就要去太原了,你之前不是答应过陪我去的么?” “啊?今天?”她眨了眨眼,随口就问,但见徐饶从车厢内拿出个军用背囊,才知道他真不是骗人的,只好皱着眉说,“这是不是太匆忙了,我这可什么都没带啊。” “没关系,等去到那儿你要缺什么让人去买就是了,就一句话,你去不去?” 其实她知道,她要是说一个不字,姚尧铁定也不去的,到时候他受了处分,归根结底还不是她给害的,便迟疑道,“那我也没带身份证啊,人家能让我上飞机?” “我带你上去,没人会多问。” 姚尧跟她基本是一类人,性子比牛还犟,他认准的事是绝对不会回头的,跟这种人犟是没用的,她只好瞪了他一眼,只说,“那你让我打个电话给爷爷,这事得告诉他一声,否则他又得着急了。” 姚尧点头,“确实得跟老爷子报告一声的,你快打吧,这飞机快起飞了啊。” 第146节 淘淘不知几恨姚尧,却只能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给老爷子,一边咬牙切齿的瞪着前面那笑得不知几鬼的男人。 等挂了电话,她才走到姚尧旁边轻踹了姚尧小腿一脚,“乐死你吧,反正我就当去玩两天,两天后我就回来。” 姚尧还在那儿笑,怪不得他那么稀罕她了,他就知道其实她嘴上这么说来着,可心底未必就真不乐意了,否则也不会给老爷子打电话了。一手搂着她,一边狠狠啜了她那小嘴一口。“你个东西,我怎么就那么稀罕你呢你说。” 另一边却拿出手机硬是搂着淘淘照了一张相,故意选的后面那台要搭乘的直升机做背景,然后编辑好后就直接发送给他家老头。他倒是要姚林知道,把他发配到太原是么,他就真把她给一块儿给带过去,他偏要看看他着急不着急。 所以说啊,这小狼崽子也毒啊,你别以为他还是当初手里头那个嗷嗷待哺的小崽子,是头狼总归是头狼,况且他在您身边浸yin了那么多年,多多少少学会了不少手段,这不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道理么?身上到底流着你身上的血,论心计城府未必就真差过你了。 这会儿,只怕纵使是首长也得头疼了。一头小狼崽加上一个小疯子,两个人指不定把那边闹出个什么事来。 第一百零四章 其实淘淘压根就没有想过自己要嫁给谁的想法,哪怕再喜欢谁,说实话她并不想把自己这么快就捆绑在婚姻上。 似乎这一点儿历来都是男人所掌握主动权,鲜少一部分女性才会跟她一样被男人催婚。 但请相信,在这少部分女性中她又是其中的特例,甚至称得上是佼佼者了,只因为急着要娶她的男人还不止一个。要她真开了口,只怕这些个男人都是心甘情愿的陪她踏进婚宴的坟墓。 可是婚姻似乎对她来说还是件比较遥远的事情,她甚至一点儿考虑的意思都没有,起初知道是刘昆的父亲上门提亲的时候心底的诧异可想而知,她并不觉得昆子是那种急着结婚的人,可刘涵之总不会无缘无故就跟夫人上门提亲吧,这里头难说没有询问过昆子本人的意思。 想起那日在医院昆子在送她到达高chao的同时戳穿她跟徐饶的谎言,她只当场低吟着哭出声,也不知道是谎言被戳破后的无地自容还是因为浑身控制不住的巨大愉悦。 这几天晚上徐饶倒是准时准点的给她打电话,关于昆子的情况他偶尔也不忘记问起,不过看样子徐饶目前暂时还不晓得昆子的爹亲自上门提亲的事。 也不晓得徐饶要是知道了这件事会怎样,不过估计是不会同意的,否则昆子也没必要不跟徐饶事先通个气,想必也是有心要瞒着他。 这兄弟是兄弟,不过背地里耍手段倒也是一套套的。 淘淘特意让司机载着自己去崇文门附近的宏状元粥店打了一份皮蛋瘦肉粥,外加一份状元肉饼才去医院。两手提着东西走到刘昆的病房,刚推门进去发现刘昆已经醒了,正靠在床上看电视。 她特意瞟了一眼挂钟,才七点不到,她记得自己还是特意五点半就起来,就是为了给他送早餐的,没想到他起得比想象中要早。 其实淘淘不晓得,昆子在部队干了那么多年,哪天不是六点不到就起来晨练的,有时候半夜还得紧急拉练,这是硬逼着把生物钟给调的。 他倒是希望能起晚点,可一旦生物钟固定了,想要改过来就比较困难。 “这么早就醒啦,我还以为你还在睡呢,怎么不多睡一会儿啊”她笑着说道,一边把东西放在桌子上。 “习惯了,一到固定的时间就自动清醒。”他把电视的音量稍微调小了一些,看见她桌上的东西,才笑着说,“你还说我,倒是你自己怎么起那么早,就为了弄这些?” “你不高兴啊,我这可是为了你特意起早去买的,就算是以前上学也没起过那么早的。”她把皮蛋瘦肉粥拿出来,从房内厨房里拿了两个小碗出来,先盛了一碗出来给他递过去。 “宏状元的皮蛋瘦肉粥,挺不错的,你趁热吃啊。” 见他没接的意思,她怪诧异的看了他一眼,“干嘛呢,难道你不喜欢吃皮蛋瘦肉粥?” “我还以为你一早特意去买粥来,就等着你喂我呢。”昆子促狭的笑了笑,却是没有半点儿打算自己动手的意思,让她一怔,可小妖就是小妖,随即咧唇一笑,满不在乎的说,“你的手又没受伤,用得着别人伺候吃饭么,爱吃不吃,我辛苦一大早去买的粥,我还没得吃上一口呢。”说完后就舀了一大勺往自己嘴里送,一边还露出颇为美味享受的神情。 “这粥还真的挺好吃的,你吃不吃?”她睨着他,自己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舒舒服服的眯起眼,享受着房内的暖气跟手里的美食。 他只笑着看她,其实他真不在乎她手里那碗粥,不过看见她大快朵颐的模样 ,他甚至也觉得在她手里头那碗粥也变得美味起来,自己也稍微有了点饿意。 淘淘见昆子忽然对她露出个足以称为惊艳的微笑,那一刻淘淘才知道,什么回眸一笑百媚生在这一笑面前却也要逊色几分的,不足以形容这种漂亮到把你三魂七魄的拉到另一个境界的笑容。 好不容易回过神,她才不情不愿的挪步过去,问他,“要吃么?” 见他点头,她才准备拿另一个碗给他重新盛过,他却说,“我吃你手上那一碗就行了。” “这碗我刚才吃过的。”她瞥了一眼手里剩半碗的粥,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他也不介意,反而笑她, “我就想吃你手里头那一碗。”说着便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淘淘蛮不情愿的把那碗吃过的递给他,就怪纳闷的看见他个居然吃得津津有味的,也不知道是他是真觉得这粥太好吃还是别个原因,不过等他吃完后也没有要第二碗的意思,她才把碗筷给收拾了。 回到房间,便见昆子从抽屉里拿出什么东西,是一个木质的小盒子,上面还雕着一些花纹,看着挺质朴漂亮的。 昆子把那东西递给她,她笑着问,“送给我的?” 见他不知几宠的看着自己,淘淘也没继续问下去,反而满怀好奇的打开那盒子,里头是一枚钢制材料的戒指,那戒指并不类似一般的女士戒指精巧,甚至造型上显得粗犷,但同时也透着一层匪气,那样的气势磅礴的一枚钢戒。而且钢戒的正中央的图纹却是一枚货真价实的子弹头,甚至还编着型号,淘淘并不清楚实际上这枚戒指是俄罗斯产的9x39mm特种亚音速步枪弹。 见昆子笑着对自己说,“过来,我替你戴上。” 其实她打开盒子那一瞬间确实被惊着了,心里头却是百般滋味,这次,昆子是真下了决心的,又联想起前两天刘涵之司令上门提亲的事,这会儿连她有些不知所措了。 昆子不由得她逃避这件事,他是当面跟自己撂牌呢。 见她愣在那儿没反应,他才拉过她,替她把那戒指戴上,她只知道这一刻昆子的声音仿佛隔着很远的距离传过来的,脑子里“嗡嗡”的鸣声,眼前像是白茫茫的一片,那钢圈的戒指也渐渐的扭曲起来,但她还是听到昆子的话了,他说这枚戒指是他找人去打的,这戒指是拿他身子里取出来的那两枚的子弹做成的,现在他送给她了,让她永远的戴着,就证明她身上曾流过他的血,他的肉,他的命。 淘淘摸着那略显粗糙并不如其他戒指那般光滑的钢圈,又笑又哭的,极其珍惜的望着左手无名指的子弹头钢戒,却小声的呢喃道,“可是我还没嫁人呢,你就让我戴无名指上啊。” 他笑着看她,双臂搂着她柔软无骨的腰,摇着她,轻声的哄,“你难道不打算嫁人么?” 她有些迷茫的点头又随即摇了摇头,只老老实实的说,“嫁人还是要的,只是没想好什么时候,现在暂时没这个想法,所以昆子,我……” 可她的话终究是没能说完就被人全数吞到了嘴里,昆子拉着她,那唇舌毫不留情的啜着她的唇,淘淘一口气没喘上来,只惊急的攥着他的手臂,刚才没落下的眼泪这会儿却大颗大颗的从眼角滑落,打湿两个人的脸颊,流过两个人的唇角,彼此都品尝到略显咸涩的味道。 这是淘淘印象中的昆子吻得最刺激最用力的一次,他在啃啮自己的唇,要撕咬她的肉,仿佛恨不得要把她拆吞入肚,可却还是舍不得,因此那舌头便仿佛一条尖锐的弯钩,狠狠的刺入她的嘴内柔软,勾着她的香软小舌,吞下她此时所有的委屈不满。 实际上他知道她要说些什么,只不过他不愿意在这个时候听她说话而已,他并不打算勉强她接受这桩婚事,可若她心底有他,若能答应那再好不过,他定会好好珍惜,不过从她开口那一刻,昆子就知道,这个脑抽的东西你管不住她,她终究不是自己一个人的。 她是放不下自己,他相信,若真逼着她,她未必就不愿意了,只不过他就看不得她委屈而已。 她心里又何尝放得下其他人,不光是徐饶,只怕还有其他人,昆子什么都明白,即使人在医院,可他也有自己的眼线,自己的消息,包括她那天被几个穿军装的男人带走,包括她甚至跟姚林还有关系。这些昆子都懂,可却没有当面点破,就是担心把她给惹急了这傻东西又干出点什么破事来。 她一开始还哭,可渐渐的就不哭了,依着本能也伸出舌头去勾他的,时不时舔shun着他的牙龈,整个身子都软了下来,把下半身的重量靠在床上,尽量不去碰到他。 等她气喘吁吁的滑倒在地上,只拿脸枕着柔软的床单,才慢吞吞的说道,“昆子,对不起,现在我还没心里准备,你看,你爸妈那边你也去好好说说,否则他们都误会了。” 第147节 或许是刚哭过,又或许是心情还未平静,她的声音有些嘶哑,昆子不忍的抚着她半张脸,替她把散乱的头发拨到耳后。 “行,我不逼你,等你想好了再做决定,但你也要答应我,这之前也别答应别人。” 她猛地抬起头,只瞪着他,颇为埋怨的撅着嘴,“我连你都没答应,还能答应别人么?” 这话虽不是什么甜言蜜语,倒也让昆子心情好受不少,又不知几心疼的看着她笑。 跟昆子在医院腻歪了一个上午,人才刚走住院大楼,电话就响了。“你好”又是一串陌生号码,现如今她手机里存的号码不出十个人,除了家里四五个人外,也就是杨猛跟徐饶还有昆子的号码了,哦,不对,之前莫墨也在她手机里存了号码,不过她电话薄的电话依旧是徘徊在个位数中。 “你是在家还是在医院呢?”这声音,可不就是太子爷么。好在姚尧也并不在意,只电话里问她人在哪儿,毕竟她这段时间腻歪在刘昆那里他又不是不清楚。心里头虽然几不爽,但你也栓不住她啊,谁都知道现在她宝贝刘昆宝贝得跟她亲儿子似的。她家里貌似都管不住她了,更别说其他人了。 “刚从医院出来正准备回家呢,怎么了,有什么事么?” “行,你等我十五分钟,我到军总这边来接你,你在大门口好好待着,先别走开啊。”说完就挂了她电话,淘淘也不知道姚尧要干嘛,只好坐在附近的花坛边一边等着一边低头玩手机。 十几分钟后太子爷开着一辆挂军牌的悍马过来,见她真老实待着嘴角不由得一划,笑着打开门跳下车。 “玩什么呢,那么投入。”他双手插在裤子荷包里,一身整齐的军装衬得身材高大挺拔,纵使在军装常见的军总医院也颇为惹眼。 她正玩着“小蜜蜂大冒险”(一款飞行射击游戏),正不知几投入,眼看快要刷新之前创下的记录,整个人不由得浑身紧绷,眼睛也只顾着盯屏幕。 姚尧也不去理她,就看见她皱着眉咬着唇,一副紧张兮兮的模样,不由得感到好笑,等了四五分钟她才露出笑容,大大的伸了个懒腰,破纪录了,心情自然很愉悦。 “你怎么来了,找我什么事啊?”她这会儿倒是注意到姚尧了,把手机揣进口袋后才看向他。 姚尧搂着她腰,爱怜的亲了亲她额头,心情也蛮好的样子。“走,跟我去一个地方。” 淘淘见他神秘兮兮的样子,知道一时半会他是不会告诉自己的,干脆也就没问,只好坐上他的车里。 等她发现来的地方停满了军用飞机跟直升飞机她才扭过头问他,“你带我到这儿干嘛呢?”她也不傻,直觉反应这里头有猫腻,姚尧总不可能真是带她来看飞机的吧。 这儿确实是北京西苑几场,也是供军方单独使用的机场,难怪她看见那么多战斗机跟直升飞机,甚至不远处还有几台直9刚刚起飞。 他拉着她下车,只笑着看她,“我今天就要去太原了,你之前不是答应过陪我去的么?” “啊?今天?”她眨了眨眼,随口就问,但见徐饶从车厢内拿出个军用背囊,才知道他真不是骗人的,只好皱着眉说,“这是不是太匆忙了,我这可什么都没带啊。” “没关系,等去到那儿你要缺什么让人去买就是了,就一句话,你去不去?” 其实她知道,她要是说一个不字,姚尧铁定也不去的,到时候他受了处分,归根结底还不是她给害的,便迟疑道,“那我也没带身份证啊,人家能让我上飞机?” “我带你上去,没人会多问。” 姚尧跟她基本是一类人,性子比牛还犟,他认准的事是绝对不会回头的,跟这种人犟是没用的,她只好瞪了他一眼,只说,“那你让我打个电话给爷爷,这事得告诉他一声,否则他又得着急了。” 姚尧点头,“确实得跟老爷子报告一声的,你快打吧,这飞机快起飞了啊。” 淘淘不知几恨姚尧,却只能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给老爷子,一边咬牙切齿的瞪着前面那笑得不知几鬼的男人。 等挂了电话,她才走到姚尧旁边轻踹了姚尧小腿一脚,“乐死你吧,反正我就当去玩两天,两天后我就回来。” 姚尧还在那儿笑,怪不得他那么稀罕她了,他就知道其实她嘴上这么说来着,可心底未必就真不乐意了,否则也不会给老爷子打电话了。一手搂着她,一边狠狠啜了她那小嘴一口。“你个东西,我怎么就那么稀罕你呢你说。” 另一边却拿出手机硬是搂着淘淘照了一张相,故意选的后面那台要搭乘的直升机做背景,然后编辑好后就直接发送给他家老头。他倒是要姚林知道,把他发配到太原是么,他就真把她给一块儿给带过去,他偏要看看他着急不着急。 所以说啊,这小狼崽子也毒啊,你别以为他还是当初手里头那个嗷嗷待哺的小崽子,是头狼总归是头狼,况且他在您身边浸yin了那么多年,多多少少学会了不少手段,这不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道理么?身上到底流着你身上的血,论心计城府未必就真差过你了。 这会儿,只怕纵使是首长也得头疼了。一头小狼崽加上一个小疯子,两个人指不定把那边闹出个什么事来。 第一百零五章 北京距离太原市实际上并不算太远,淘淘只在飞机上稍微打了个盹,等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到了太原市内的陕西省军分区的军用机场。 对于这个向来被誉为“九朝古都”,也是中国二十二个特大城市之一的省会城市,淘淘也是第一次来这,才刚下直升机,就感觉空气跟北京有些许不同,北京的天空总是阴霾中透着一层压迫紧张,而这的天空却高而远阔,城市之内随处透着一股浓浓的历史气息。 已经是接近四月份,太原的天气倒是跟北京差不多,早上的温度也就维持在十度左右,因此淘淘即使只穿着一件简单的针织衫跟毛呢大衣也并不觉得太冷。 姚尧这次调到陕西省军分区只怕早就惊动了这边的军区领导,毕竟是空降下来的太子爷,大伙儿都担待不起,虽然从北京军区调到这边的军分区表面上确实有种“发配”的意味,可并不代表人家就扎根在这儿不回去了,说不定上面的意思就是特意把太子爷调下来“镀金”来着,等出成绩了又给调回去呢。 太子爷到了这儿职位倒是没有降下来,反而还升了一级,以前在北京军区总参那边也只是个副部长,现在刚过来就调任为情报部正部长,可不是等级还上去了么。 只是一个正团职的中校却让军分区的副司令少将亲自迎接,也就太子爷能得此待遇了,谁让人家后面可是杵着一号首长呢,别人怎么也得表现出热络的态度才是。 “姚部长,路上辛苦了,欢迎到我们军区工作。”副司令于长青四十五六左右,身材略微发福,不过腰杆挺拔,整个人精神奕奕,热情的笑着跟姚尧握手之后又跟同行的几个军官彼此间问候了几句。待目光看向淘淘的时候只略有些惊诧,不过很快就挪开目光。 其实从淘淘站在姚尧身边开始,有多少军官心里不在惊诧,早就听闻太子爷此人行事作风都挺特立独行的,是个精明似鬼的人物,这种衙内身边铁定是少不了红花娇美作伴,只是没想到即便是调任过来身边也得带着一个,还是个漂亮精致得过分的女孩,倒也跟太子爷相衬得紧,就是不知道是哪家的千金闺女。 毕竟能跟太子爷过来的想必家世也不会差到哪里,况且淘淘即使安安静静站在那儿的时候也是没法让人忽略,她身上沉淀着一种出自大门大户的大气跟涵养,哪怕是不说一句话不做一个动作,也能有叫人挪不开目光的魅力。 一个上午姚尧在其它人的陪同下视察了自己即将要工作的环境,又在军分区的会议上简洁做了个自我介绍,淘淘前面还跟着他,他开会的时候她就跟警卫员去了姚尧办公室的稍作休息。 等姚尧开完会回来,才刚进办公室,就看见她在跟人打电话,那模样似也很不乐意,只一手叉着腰,一只手拿着手机,眼睛正紧紧的盯着窗外,嘴上咕哝着,“他要我去我有什么办法,你是他老子你都管不了,难道还想我能管好他?我又不是他妈,再说了,这还不得怪你自己,谁让你把他弄到太原这边的,现在他要任性一下又不是没有道理,而且我也跟老爷子说过了,就当时来旅游两天咯,你怕什么,我都不怕了你还担心他会吃了我?哎呀,不跟你说了,实在是讲不清楚。” 姚尧也知道她在跟谁通电话,也不去理她,就从口袋里摸了一根烟叼在嘴里,眼含笑意的看她打电话,饶有兴趣的听她跟对方说些什么。 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特别喜欢听她讲话的样子,尤其是现在这模样,有点儿幸灾乐祸,又有点儿稍稍的埋怨跟理直气壮,那模样不知几犟。他就靠在门上,眼神几宠,若是有经过的人看见他们的姚部长此时这般看一个女人几近痴迷的程度,也不知会怎么想呢。 挂了电话她还气呼呼的,浑身上下冒着火气,仍是一手叉腰,一边手却不停的扇着发烫的脸颊,这会儿才看见一直靠在门边的姚尧,随即咬着唇,不客气的坐在原本应该是部长坐的位置上,翘着个二郎腿,脸上尽是不耐烦。 扬了扬下巴,那火气就冲着那张跟刚才惹着她的人有七八相似的姚尧。“你们姚家的人尽是一些坏东西,老子是那样,儿子也是这样,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对了,就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老头又怎么惹你了?”姚尧不紧不慢的抽了一口烟才拿下夹在手指上,半个身子倚坐在椅子扶手上,一边手搂着她笑道。 淘淘几不耐烦的顶开他搂过来的手,她心里头正烦着呢,加上他又是他儿子,这两父子在她眼中敢情就是一丘之貉,她能给你好脸色才怪。 “这事说起来一半还是你给惹的,要不是你发那个照片给姚林,他能知道这件事么?” 第148节 “怎么,姚林打电话骂你来着?”姚尧摇着她肩膀,嘴上说得也颇为不爽,但一双狐狸似的眼睛却淬满了促狭的笑意。 见她一听到这名字就皱起眉头,姚尧笑着给她抚平了,他手里还有烟味,不知怎的她忽然就说道,“姚尧,给我抽一口。” “你要抽烟么?” 淘淘看着他不知多认真的点了点头,其实她平时也不抽烟,单今天就想抽上一口。 姚尧便笑着把那根烟递到她唇边,就见这个女人居然还真的略低下头含住那根剩下不到一半的烟,深深的抽了一口后才离开烟嘴,微仰着头缓缓的吐出。 她抽烟的动作实际上一点儿也不生涩,反而有种老成慵懒,尤其是她闭着眼睛的时候特备的娇慵,又有点儿憨,不知怎的,姚尧看见后心底特别的痒,有种狠狠吻她一口的冲动。 等她试过一口后才睁开眼,眼中还蒙着一层水气,跟刚醒的婴儿一样整个人看着都懒洋洋的。 姚尧问她,“还抽么?” 见她摇头后他自己才又抽了一口,烟嘴上还是潮湿的,沾了点粉色的唇膏,他只顾着眯着眼怔怔的看出神。 她啥时候涂唇膏的,今天下午怎么没见她涂过? 把剩下的烟屁股拧灭,他才笑着说,“老头的话别放在心上,你就当他发神经好了。” “你在外边也是这么说姚林的?”她忽然很好奇这父子俩的关系怎么就那么恶劣,搞得好像有多大的仇似的。 “怎么,你很有兴趣知道我跟他的事情?”他一只手揉着她脖子,一只手则放在办公桌上。 “要不你给我说说姚林的事情吧,他老婆是什么样的人撒?”她一副极感兴趣的模样,老实说,那样子确实有点儿八卦。 姚尧嘴边的笑意一下子的就僵凝了,只笑得有些狠,忽然站起来,双腿交叠着靠在她后面的窗户旁边,一边手把玩着从口袋里拿出的火机。 “你还真想跟他玩?你想过他是什么身份没有,你玩得起么,别到头来让人给玩了。”姚尧有点儿嘲笑她的自不量力,似乎在他眼里,姚尧就不是跟他们这些衙内一个圈子的人,加上又是自家老头,他怎么也不想这丫头跟姚林掺和在一起。 谁知道这丫头全然不顾他的“好言相劝”,只砸吧着嘴巴,似乎能闻见姚林那块肥肉的肉香,只眯着眼笑着说,“谁玩谁还不一定呢,再说了,这种高处不胜寒的人你不觉得要真能攻下才更有成就感?” “成就感,你说说,你至今为止玩了多少个男人了?”刚说完姚尧又改口,语气古怪的笑她,“哦,对了,你现在脑子不清楚是吧,估计也不记得你那些破烂事了。” “行啦,你快告诉我姚林的事,别乱扯这些。” “要我告诉你也不是不成,除非你愿意跟我打个赌,你要是够胆子做这件事,我就真给你跟他玩,怎么样?”姚尧几不怀好意是瞥了她一眼。 姚尧也没白跟她厮混那段时间,对这丫头的脾性可谓是早就摸透了,她就是激不得,她明明就知道人家就是下套给她呢,可非要死心眼的一头钻进去,尤其是她还偏偏要做成功给你看,否则她真的会跟自己生闷气。 姚尧上前搂着她,牙齿咬着她耳朵,耳朵是她比较敏感的地方,尤其是他还故意往里头吹气,伸出舌头卷进她的耳蜗里,害得她浑身一颤,仿佛千万只蚂蚁密集的爬过,可在姚尧终于放开她后她已经是满脸的惊诧。 瞧出她神色间的犹疑跟不安,他只捏了捏她柔嫩的脸颊,那指尖的触感让他太爱不释手了点,“没必要考虑那么久,又不是非逼着你一定要这么做。” “姚尧,你是不是被徐饶给捅过后面就心里变态,所以也故意让人去捅姚林的啊。”淘淘拧着眉,有些担忧的看着他。 姚尧蛮无所谓的一耸肩,笑得几无赖跟轻狂,“你就当我是变态吧,欸,我还告诉你,迟早哪天徐饶的后面我也得捅回来,到时候你可别心疼他啊,这痛也是该他的。” 淘淘没太把姚尧的话太当真,他要真能搞得回徐饶再说,徐饶也不是吃素的,能那么容易就被姚尧阴了? “那姚林呢,他是你老子,你还想得出那么毒的招?” “我老子又怎么了,你不是想玩他么,你这都玩不下,你还怎么玩下去,你要真够胆,就去试试他后面,说不定他还挺乐意巴不得你去弄他呢。” “那我也要提个条件咧,可不能白白被你给糊弄过去了。”她也是贼精,一下子就想到了另外的点上。 他蛮大方的笑着那手勾她下巴,拇指偶尔还划过她嘴唇。“你这人条件倒是蛮多的,让我听听看你嘴里能开出什么条件。” 淘淘这会儿却很主动的搂上他的腰,顿时感叹姚尧身材确实不错,那腰杆挺直又结实,要是真扒了衣服也不知是怎样一副美景。 脑海里浮想联翩,她的手也在行动,不过却是逐渐的往下挪移,一直到姚尧感觉她的手隔着裤子已经摸到了两gu间那紧致的地方上,甚至姚尧脑子一热,只觉得肾上腺素正紧张的往上升。 淘淘也察觉到他的身子在逐渐的僵硬紧绷,甚至于眼中的冷意越来越明显。不过她却毫不在乎,只依旧摸着,仰着脖子看他,一字一句的吐出妖孽的话,“要是姚林主动给我玩他后面,那你也得给我玩一次,这才公平是不是?” 姚尧拿拇指狠狠擦着她唇瓣,似要擦到破皮,阴冷的笑容在嘴边泛起,“行,要是姚林愿意答应你的话,我就给你玩我后面。” 明明知道后面那地方是姚尧的禁裔,她还明目张胆的侵犯,甚至不惜跟他打赌,你说说,这不是脑抽是什么,不过别说她有时候脑抽得还不是没理由的,她此时却是胸有成竹的放开自己扒在姚尧后面的狼爪,好似这场打赌赢的人一定会自己那般,一点儿顾忌也没有。 远在另一方的姚林大概也不会想到,他家里这两只鬼此时正如何算计着要玩他的“后面”喏,要是知道她为了玩姚尧的后面而打算先玩他,可不得气死才行。 第一百零六章 这两只鬼打了个赌后,淘淘非缠着姚尧给她说清楚姚林的事情。她现在可真是好奇得很呢。 姚尧只斜了他一眼,她肚子里打的什么鬼主意此时可都请清清楚楚的写在她脸上呢,这脑抽的就那么心急知道关于姚林的事情。 心里越想越不是滋味,不过刚才那赌已经打过了,想到姚林多多少少会因为这个神经病吃瘪他心里就好受不少。 虽然这些年姚尧跟姚林关系并不亲近,也鲜少时间父子有过交心的时候,不过这究竟流得是一样的血,大野狼生下的畜生不也照样是血统纯正的小狼崽子么,姚林的个人底线在哪里,姚尧岂有不知道的道理。那个比谁都清高骄傲的男人,再加上作为权利核心之上的大人物,他就不相信,她一个神经病能把首长给玩了,而且玩的还是那个地方。 他就等着看她被虐哭,等她发现姚林的真实面目后,看她怎一个满身狼狈的找自己给她擦屁股,那会儿她大概只怕连姚林的一根手指头也不敢碰了吧。 所以说你以为姚尧真无聊到跟一个神经病浪费时间打这种破烂赌约么,人家打的主意纯粹就是让她对姚林这个人彻底的幻想破灭,彻底的心灰意冷,哪怕是给她留下点阴影也好,活该她被人阴了,谁让她胆子肥腻到已经敢打大野狼的主意来着。 姚尧让她起来,自己则抱着她一块儿坐在椅子上,笑着拿手指戳着她额头。“行了,你想知道姚林的什么事情,我要知道的就能告诉你,要不知道的,那也没办法了,要不,你自己问他去?” “你跟姚林怎么关系会那么坏的,你们不是父子么?”这是她的第一个问题,这两父子间的隔阂稍亲近他们的人都能瞧得出,更别提她了,她就是一直蛮好奇这点的。 姚尧还当她想问什么事,原来就这点东西,也不怎么多想就反问她,“谁告诉你父子两人的关系就非得和睦相处的,这天底下的父子反目成仇的案例可不少,什么杀父凶案,什么弑子血案可不少见,更何况我跟姚林间也没什么好谈的,对于一个从小没有娘,自小长在爷爷奶奶家,自小在军区大院生活的娃来说,你觉得一年甚至见不到一次面的父亲很重要么?”姚尧是在很认真的问她,即使他笑得满不在乎的,不过这话中的酸浓讽刺意味却很明显。 尽管淘淘上辈子跟父亲的关系向来也淡泊如水,不过她还真没觉得跟杜冷锋的关系僵持到如他这般,该给长辈的尊重她仍是给的。 不过即使心里是这样想的,但她却没有任何理由改变姚尧的态度,她不是姚尧,也没办法替他做任何决定,他既然选择了与姚林维持这样的关系,她也不好多加干涉,只是她倒认为姚林实际上并不是不心疼自己儿子,只是姚尧的性格太激烈,就跟一头凶猛的矛隼,并不好训,也并不是一夕一朝就能改变的。 见她刚才还说个不停,这会儿倒成了闷嘴葫芦了,姚尧反而觉得好笑,只摇了摇她,“怎么了,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们父子俩人还真的挺难搞的。”她兀自嘀咕着,随即又想到什么,便又问,“我曾经听陈弋说过,他老婆好像比他年纪要大几岁吧,怎么样,那女人漂亮不?” 第149节 “你不是在电视见过她么,你觉得漂亮不?”姚尧笑她。 她也满不在乎哦,只拿手捋着自己的发尾。“电视上的都是化过妆的好不好,再说了,她也神秘得很,似乎平时还真的挺少出镜的,报纸上也就只找到几张照片,看着斯斯文文蛮有气质的,但是要说漂亮嘛倒算不上。” “她是姚林差不多三十的时候娶进门的,那女人那会儿三十好几了吧,反正确实比他要年长几岁来着,脾气还行,你知道的,那个家我平常也不怎么回去,即使回去一两次也难得跟她碰上面,她要不出国了,要不就是去教学生画画,她本身是个美术老师,听说在她朋友开的私立大学带了一些学生。” “看来,你对她印象倒还算可以。” “还行,这种女人确实比较适合娶回家当老婆,哪怕老公在外边养了女人也是会替人擦屁股的那位。” “什么意思?擦屁股,你的意思不会是她知道我的事吧?” 见她蹙紧眉头,姚尧以为她是怕了,便笑着说,“怎么,你不是刚才还在放话要玩姚林么,现在倒是怕人家老婆知道你的事,你还有点儿出息么你。” “不是,我不是怕他老婆,我是在想她怎么知道我的事的,总不会她找人调查过我吧?”她还真的挺在意这点的,她跟姚林怎么玩是一回事,要让他老婆知道了就是另一回事了。 “你以为姚林是个什么人,能让他心甘情愿娶进门的女人又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你就甭瞎担心这些了,你的事那女人一早就知道了,要我说,只怕姚林一早就跟那女人沟通过了,要你这块真出了事,没准那女人还会出面保你。” “你就吹吧,你当每个女人都是神经病,帮自己老公养女人?”她冷笑道,只当姚尧是脑壳被门夹了吧,这人总是这么混不吝的,说话也没谱。 姚尧双腿个干脆叠在前边办公桌上,一只手已经滑入她针织衫里跟她温热的皮肤贴着。 那温热中的滑腻触感让姚尧心底再次感叹,也不是没摸过皮肤好的女人,可偏偏是自己怀里这个女人自己最过不得。 只记得《长恨歌》里头有两句,“春寒赐予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这冯饕的皮肤还在真跟浸泡过温泉才刚出浴过一般,摸起来不仅肤如凝脂还美如玉石,在她的这些男人中,尤其是和徐饶最喜欢的一件事就是大干一场后将脸贴在她平坦光滑的小腹上当枕头,这丫头身段也软得很,枕在上边就跟枕着一团棉花似的。 姚尧咬着她耳朵,手指已经渐渐往上挪,食指与中指稍一用力夹着那软嫩的顶端,满意的听见她身子一颤,小声的喘了一口气。 实际上从她的角度上看更不得了,敞开的大衣里那件针织衫已经供起一个手掌的形状,衣服被他撑得有些变形,最要命的是在衣服盖着的情况下,肉眼看不见那只手究竟在针织衫里做些什么,可自己的身体却明显的感觉出他正时轻时重的拧着那软嫩。 他另外那只手倒不知几正经的搭在扶手上,那模样就跟只是让她坐在腿上而已,但实际上右边那只手却在做极尽挑dou龌蹉的事情。 再看在他怀里头那人,也不吭声,只管低着头,一边手紧紧抓着他没在动的那只手,只偶尔咬着唇轻哼一声,脸颊比起刚才要红了许多,粉腮嫩颈,好一副娇羞的小女人姿态。 其实她更清楚自己也蛮享受的喏,虽然她抓着姚尧的手是不给他乱动,但谁知道是不是暗示他动得更多一些呢。 这两个人在这里头鬼混,办公室的门也只关着没上锁,随时有人会进来,她倒是记不得这一点了,被姚尧弄得娇喘连连,一直到等姚尧的手探进她裤子里头,才嗤笑着说,“这么快就湿了啦,这是个小sao蹄子。” 她似半清醒半神志不清,嘴里哼哼,“下次你让我给你撸下边试试,我就不信你she不出,除非你阳wei早xie。”瞧她一张嘴说的都是些什么话哦,跟个女流氓似的,但姚尧跟所有爱她的男人一样对此倒稀罕得紧。 所以说她的这些个男人胃口都给养刁了,没有她这份气度跟神经质还真不上眼。 姚尧的手指还cha在她那儿,只觉得那温暖的rou壁一阵紧缩,比她上边那张嘴还要会吸。 只是两根手指他大脑就一阵酥麻,更别提等会儿要是真把他那根东西放进去又是怎一种极致快gan了。 姚尧玩过不少人,不过还是头一次如此有耐心的帮她做前戏,还不是怕待会儿真弄疼她啊。 她似有些不舒服的扭了扭身子,却把他那两根手指吸得更紧了些,干脆闭着眼,半张脸靠在他的胸口上,身子的温度也跟着上升不少。 姚尧又是笑了笑,底下那两根手指却抽得更快了,她一仰头,他就咬着她细白的脖子,像个吸血鬼似的在白腻得近乎可以看见一根根青色血管的的颈项上啃啮。 “唔,姚尧,慢点儿……”她抓着他的那只手掌心全是湿汗,嘴里重重喘了一声,话还说得断断续续的,想从他身上跳下来可双腿又软着,只能又喊一句,“外边,外边还没锁门呢。” 这东西在有的方面记忆力还挺好的,尤其关心眼前那扇门,你说她要是不胆大能跟姚尧在办公室“玩”么?可你说她既然玩都玩了,居然还担心着被人撞见。所以说她这脑回路有时候还真异于常人。 不过她一说完就立马把手搂着他脖子,头挨在他肩膀上,仿佛刚经历过一轮生死考验,大脑跟着他在下边chou送的手指彻底放空。 姚尧好笑的逆着她这幅模样,只一把抱起她径自朝着大门走去,一手托着她屁股,一边空出手把门给锁了,才听见她小声的叹了一口气,似乎有些侥幸的味道。 幸亏他这间办公室够大,里头隔了一间不足十平米的小房间当做休息室,他抱着她进了那小房间直接让她坐在床上,就见姚尧直接跪了下去。 淘淘见他这个姿势倒是吓了一跳,还当他要干嘛呢,连忙就想拉他起来,谁知道他却偏偏两只手分别握着她膝盖头掰开,又将她牛仔裤给褪到脚踝上,她才羞红着脸去推他肩膀。 推不动后就看见姚尧有些失神的盯着她那个地方,她咬着牙,双手紧张得撑在床上,目光却不敢跟他直视,只眼睛盯着天花板,盯着杯子,盯着那显然刚装修过的办公室。 其实姚尧早就看痴了,他看的是什么地方,是她的内裤,那条缀着黄色蕾丝边的内裤正遮掩着那块湿软的粉红,布料凹陷进去的中间已经湿濡了一小块地方,细看下那凹陷处正紧张的张合蠕动,似乎一个会呼吸的生物。 这等光景足以让任何一个男人疯狂,甚至脑子里已经在想象当掀开布料的一刻,那里头的软嫩该是如何的漂亮、湿润、鲜艳。 她咬着牙去看如痴如迷的他,干脆只歪着头问他,“很好看么?” 姚尧一抬起头,发现她脸虽然是红的,但却毫不忸怩的爽快提问,只笑着用手指抵在那沾湿一块的中间,故意隔着布料戳了进去,就见那张仿佛小嘴的东西迫不及待的吸入一小块的布料。 “别那么玩,这样不舒服。”她立即拍开他的手,不舒服的扭着腰,那布料摩擦着她tu起的一些地方,怪不舒服的,加上她一身细皮嫩肉的,浑身上下都敏感着,只觉得下边一阵热流经过,又想到自己这个月大姨妈好像还没来吧,吓得赶紧拿手从旁边拨开中间那布料想察看一下,却也忘记了她拿手指那么一拨,不仅是那粉红的软肉,就连上边那稀疏的毛发也一点儿不落的看在姚尧眼里。 见不是大姨妈,她才放心的松了一口气,正打算坐直身子就冷不防被姚尧掰着膝盖,一阵潮湿的温热已经紧紧的贴在了下边,连内裤也被粗鲁的扯在大腿上。 “啊,别吸那么用力,轻点儿,轻点儿!”她手紧紧的推着他脑袋,只觉得底下已经被一条柔软的舌头不断的攻击、伸入,又爱怜的一遍遍舔着她的下面。 实际上姚尧的唇才刚贴上去,她那儿就跟不断渗出蜜似的,带着一股子腥香,舌头忍不住尝了一口那味道,居然咸涩中带着一丝丝的甜味,姚尧稍退开脑袋,看见那粉色的肉正一张一合的,舌头一滑进去就紧紧的包裹着,仿佛要搅断似的。此时的姚尧已经脑袋充血,只知道一个劲的疯狂xi吮,用舌头在里面搅动摆弄。满意的听见她情不自禁的轻哼的声音。 等唇舌离开那地方,他连衣服也没脱,便跟个青皮后生似的,只匆匆的解了皮带跟拉链,扶着那早忍无可忍的东西没埋入她潮湿的柔软中。 倒在床上的两人忍不住一块溢出满足的感叹,姚尧就跟一头年轻冲动的猎豹,曲起膝盖把她抱在底下,他自己一个劲的往前顶着,唇却在找寻她的唇,然后疯狂的吻了上去,把她的喘息跟轻哼全部吃到自己嘴里。 他一开始的速度就是卯足劲头的加快,让她随时处于一种接近gao潮的状态,深深浅浅的,她的身子也软成一滩泥,只眯着眼看他,看见他满头的热汗后竟也去把他的舔掉,仍是咸的。 也就在这个时候,她牛仔裤口袋里的手机又很煞风景的响了,姚尧咬着她脖子,被yu望染过的嗓子有些喑哑,“别去理它。” 可他还是小看了这个脑抽的,她有时候就是那么犟,偏偏这个时候还非得伸手去拿仍在床上一边角落的裤子,也不顾身上还有一个人仍在耸动着。 “是姚林?”她喘了一口气,急忙说道。 姚尧手抓着她脚,让她双腿高高的竖起,一下下的撞击着她白嫩的屁股蛋子,皱着眉说,“把手机扔了。”她咬咬唇,却没动,气得姚尧一巴掌打着她屁股。 她也没料想到他会这么干,原本就敏感着的身子一抖,手指却是按下了接听键。与此同时,接通电话的那头姚林清晰的听见她喊了一声,“要死了!” 第150节 你说说,太原机场上首长刚拨了个电话,电话那边就听到她喊了那么一声,他能不着急么,刚想问怎么回事,就听到一阵急促的喘息跟拍打声。 这个时候两个还不懂被扔在角落的电话已经接通的小鬼还在疯狂的干事。 “你管他干嘛,你说说,现在cha在你里面的是谁?”姚尧咬着她的唇,很不满的瞪着她。 她也不出声,只撒泼的哭,其实是被他给打哭的,虽然刚刚那一下不算用力,可这脑抽的就莫名其妙的想哭,这一哭还真没法收拾了,姚尧一心烦又多打了她几下,换得她更嘤嘤的哭泣。 这会儿,大概姚尧也不清楚,他骂声跟打声已经传到姚林那边,随着姚林挂了电话,这两只鬼还在继续做,一点儿也不知道即将大祸临头。 第一百零七章 等办公室里的两只鬼玩得差不多了,姚尧自己整理好衣服后便给她穿上衣服,可怎么看都觉得差了那么一点儿。 “你比较适合穿军装,这么穿素了点儿。”姚尧摸着她的发鬓,笑着说。 她人靠在墙上,人却是盘腿坐着,听他那么一说,便好奇的问道,“军装,我以前穿过么?” 姚尧知道她是不记得了,她哪里会晓得自己曾经穿过那么英姿飒爽的军装呢,尤其是衬得那小身段凹凸有致。 有的衣服向来就对身材有要求,其中军装更是严格,能将你整个人的背部、腰部、臀部,以及长腿哪怕一点儿的缺点都暴露出来,要没有一副好身材,这军装穿着还真不会太好看。 所以说考验女人身材的衣服除了旗袍外,还得加上一个军装,熨烫得笔挺的军装,齐整的裤缝线,有棱有角的裤腿,可这些到了她身上就往往成了优点而不是缺点。 也不知道姚尧打哪儿找来的军装给她,而且尺寸还是按照她的码数让人弄来的。 淘淘手里拿着那崭新的军装在身上对比着,一边在镜子前照着,一边说,“你还真给我弄来了,欸,你说我以前穿过是怎么一回事,难道我失忆以前是在部队上班的么?” 她开始脱裤子,牛仔裤里头是加绒的,她单只穿着军裤还是觉得冷,好在姚尧又给她拿来一条秋裤。 “秋裤哪里买的,款式真土气。”她一边咕哝着,但是又怕冷,还是老老实实的给穿上。 姚尧笑着看她,偶尔给她整理裤头。“就在大院内的小卖部买的,这天气你又不可能只穿一条裤子,还是给穿上吧,省着回头给冻着了还得上医院打针吃药。” “说得也是,欸,你把那边的衬衫递给我。”她抽好裤子后又急着穿衬衫,姚尧只得当奴隶似的给她驱使,又将她一块把衬衫跟外套都套上,她站在床上给他帮扣扣子。 等穿好衣服,她随便把头发扎了个马尾,整个人倒是清爽干净不少,才美滋滋的在镜子面前扭摆着腰身,左看看,右看看。 “怎么样,好看么?”她双手叉着腰,朝姚尧仰仰下巴,一脸喜滋滋的。 姚尧坐在床上看她那德性,才笑她,“比刚才那样子好看多了,看着真他妈有味道。” 她自己也是挺满意这一打扮的呃,自己印象中还真没穿过这样的衣服,初中高中的时候穿的都是学校统一发的校服,倒是在街上看过不少女兵穿的这一身,不过还从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能穿上军装,眼下也是兴奋得要命,只高兴得在镜子前打转呢。 姚尧用颇为欣赏的目光看着她一个人在镜子前乐,确实,她这身打扮就太对了,尤其是那外套收腰的部分,还有那笔直的裤腿更把她那双勾人的长腿衬得过分漂亮,最吸引人目光的只怕是那浑圆挺翘的屁股,她虽然个头不算高挑,但比例绝对匀称,堪称完美身段,尤其是屁股肉嘟嘟的,在床上又软又够弹性,你下腹也只顾着粘紧一些,才更用力的撞击那两团白花花的肉ban。 姚尧还真的准备挺充分的,连高跟的黑皮鞋都给她准备好了,她一穿上整个人都不同,身段比起刚才更玲珑有致似的,他只觉得下腹一紧,才刚xie过不久那儿又想杀个回马枪。 不懂多艰辛的忍住□的躁动,他上去搂着她柔软的腰,笑着跟她说,“这几天你就暂时这么穿着好不好。” “也行,反正这两天我也没有换洗的衣服,这衣服穿着还挺暖和的撒,不过我这么穿着走在军区里,会不会有影响啊,万一这纠察把我给抓了怎么办?别人看我脸生一准盯着我,我身上又没证件报不上号。”别说,她胆子肥是肥,但是就是挺怕纠察的,初中的时候去某个驻扎部队军训过一段时间,唯一留下印象深刻的就是纠察兵了,就记得那一年夏天军训的时候,下午太阳老大了,他们班跟隔壁班一块儿训练,正一起训站姿,两个纠察兵就扣着一个外出的时候忘记戴军帽的士兵路过,偏巧了,那个士兵还就是带领他们那么班的军官。 那时候年纪还比较小,淘淘就只记得那两个纠察兵背后的衣服都被汗水打湿了,脸却始终拉着,跟纸牌做的似的面无表情,只冷血的执行任务而已。 在她看来,那两个纠察兵就像是大革命时期红卫兵,之后在路上见了他们就如同见到牛鬼蛇神似的,尽管她只是去军训而已,但一旦在路上见着胳膊上戴着纠察肩章的纠察就立即绕路,要不就立马回头原路返回,是死都不愿意跟这些人打照面的。 所以她穿这一身虽然满意得很,可也还是担心,担心万一遇见纠察她就露馅,到时候还真就说不清。 姚尧掐着她脸颊,只觉得好笑的看她一眼,“不就是纠察么,能把你胆给吓破?要真遇见了你就别慌,别人问什么你就说什么好了,到时候给我打电话,我替你处理不就成了。” 这太子爷都发话了,她还能说什么,反正他本事通天得很,这儿还隶属于他那老巢北京军区呢,没有他解决不了的事儿,淘淘顿时就放心多了,又喜滋滋的抱着他往那薄唇上啜了两口。 “这话可是你说的,要是我真给纠察抓了,我就把你给供出来。” “行,你就说是我的人,保准没人敢动你。”太子爷任由她搂着自己,两只手托着她屁股,一下下的揉着,就乐意见她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 忽然像是想起什么,她冷不丁的从他身上扭开就要往床上爬,一只膝盖挨着床铺,人则是拼命的伸着手去够床脚的手机。 姚尧看她一下子就变得神经兮兮起来,不由得冷笑,“他的电话你倒是挺着急的,你就晾他一回如何,他能吃了你不成?真是奴性!”太子爷不得不承认,这东西脑子有时候还是比较贼精的,例如这个时候还知道要回姚林那个大妖大孽的电话。 不过她也没急着回拨过去,反而是握着手机愣在那里,一副很苦逼的模样,姚尧反而觉得稀奇了,便问她话,“怎么了?刚才不是挺能说的么,这会儿倒成哑巴了?” 这话刚说完,你就见她地呼呼的死瞪着你,然后一甩手机,不忿的坐在床上,好像有谁又惹着她了。 “都怪你,真是丢脸死了,丢脸死了,你让我以后拿什么脸面站在他面前啊!”原来这个傻子看到未接记录里并未出现姚林的号码,于是又紧张的查看了通话记录,赫然发现就在刚才那段时间自己居然跟姚林有过三十二秒的通话。 那个时候她在干嘛,电话刚响的时候她正是被姚尧压在底下拼命的折腾呢,也不记得有没有说话了,反正她跟姚尧的喘息声,还有那拍打声是肯定有的。偏偏这些最龌蹉的声音就怎么让他听见了呢。 所以说,她这会儿肯定是觉得丢脸丢大发了,就算人家知道自己在跟他儿子厮混,可终归心知肚明就行,她可还没开放到要他亲自观摩她在床上那些事。 姚尧见她古里古怪的就捡起她甩开的手机查看,等看过后却是提着眉,一脸不以为然的说,“就这事就把你吓着了?你如果就这点儿胆色也敢玩他后面那块?”姚尧特别恨她这点,你说在他面前她横得跟长了两个胆子似的,完全把自己当成老佛爷等人供着呢,可在姚林面前就变了个样,就跟见着狼的小绵羊,气也不敢喘一声,那股子匪气跟痞子气几乎荡然无存,所以姚尧不恨她才怪,他就见不得她那窝囊样。 她只哼了一声扭头不去看他,却紧紧咬着唇死盯着鞋子。 办公室里电话响得也巧,姚尧没理会她在那儿置气,只接了电话,随便交代了几句,便穿上外套,眼神复杂的看着她说道,“也不知道是不是冲着你来的,天底下哪有那么却巧的事情,这才几个小时,他后脚就跟过来了。” 姚尧也是刚接到总参办公室的电话,说军区高层领导下午四点半准时开个临时会议,高层军官皆要出席迎接军委主席视察军分区。 其实姚尧是知道姚林的行程中确实是安排了视察军分区这个内容,不过没想到这时间也掐得过于巧合了,不然他跟她刚到太原,他这边就立马跟过来。表面上其他人以为首长是为了给儿子压排场而来,但姚尧心里更清楚姚林此行怕目的不简单,说不定还真就是冲着这神经病来的。 见她听不明白自己的话,姚林也没再继续往下讲,只跟她说下午还有个紧急会议要开,让她没事别随便走动,军区大院里下午还有其他大领导要视察,等到六点左右他就回来接她去吃饭,反正办公室里有电脑有网络,外头天气又冷,她也懒得走动,也就答应了。 看她老老实实的开电脑玩游戏,姚尧也戴好军帽出了门,并不知道他前脚才刚走不久,办公室就来了个不速之客。 原本还在办公室玩网玩得挺投入的淘淘听见有人敲办公室的门,只纳闷的抬起头看了一眼,心里明白肯定不会是姚尧,姚尧没必要敲门撒,这可是他的办公室。 她站了起来,原本打算装没听见的,可犹豫再三,等外头那人敲第三遍的时候她才去开门。 意外的是门口站着的人她却不认识,是一个三十几岁的军装男子,看肩章,还是个中校。 第151节 那人见她一身军装,也一怔,不过很快就问,“请问是冯饕同志么?” “我就是,你找我有事么?” 他仍很例行公事的回答,“我是接到首长的命令来接你的。” “首长,哪位首长啊?”她还有些弄不清状况,又问人家。 可这回那军官就不答话了,只一板一眼的说道,“首长说要是你不同意可以不答应,让我在外边守着,一直到你同意为止。” 还以为她会拒绝,那军官还欲继续说下去,却发现眼前的女人脸上涌出一层绯红的冶艳,那模样含羞忸怩,脸上就像是在化开在春水中,诉不尽的柔意跟情意,叫他差点儿就看呆了。 其实老实说他也只是忠诚的执行首长交付的任务,却没想到任务内容却是去接一个如此漂亮的女人,不过这女人究竟跟首长是什么关系,这就不是他可以随便揣测的,毕竟他的身份就是首长的贴身警卫员,其中替首长守住一些私生活也是工作内容中重要的一环。 这女人看着年纪也不大,也就二十出头吧,见她穿着军装,不知道是不是军分区的女兵,不过这漂亮程度确实要比得上军区文艺团的演员了。 她走之前也没忘记留了张纸条给姚尧,就说出去逛逛,省得姚尧以为她搞失踪又满世界的去找她。 跟那军官从车上下来后,才发现他把她带到一个僻静的四合院里,当然了,这四合院比起老北京的一些四合院就差多了,院子也挺小,但离军分区不算远,交通也比较方便的。 那军官让她在这里等着,自己倒开车走了,她参观完每个房间后才在唯一一个开着暖气的房间休息。 看了一会儿电视差不多就困了,她爬到床上,连衣服也没脱,直接拉上被子就睡着了,等醒过来的时候,才发现屋里头早就多了一个人,那个人穿着白衬衫,袖口撸到手肘处,两手各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见她醒后才笑着说,“醒得刚好,来,吃碗面条,刚煮好的趁热吃最好。” 第一百零八章 她才刚醒,闻见屋内面条的香气不由得食指大动,肚子里也忒不争气的“咕咕”直响,她这才发现下午在姚尧办公室也就吃了点饼干,这时候肚子还空着呢。 下意识的去找手机,才发现手机早就没电自动关机了,她只好一边揉着惺忪的眼睛一边极不情愿的离开温暖的被窝。 “你什么时候来的啊?怎么没叫醒我呢。”她吸了一口面条的香气,视线一直紧紧的黏在飘着葱花跟泛油花汤水的面条上,上边还加了个荷包蛋还有一些肉丝,卖相看着确实不错。 姚林见她一副小馋猫的模样,只笑着递给她一双筷子,“也才来没多久,见你睡得正香就让你多睡会儿,刚好我可以去厨房弄点儿吃的。” “看不出你还会下厨啊。” “年轻的时候在部队炊事班干过半年时间,多少懂点儿。”姚林从自己碗里又夹了好几块肉放到她碗里,跟看一个小孩似的,极费心思的照顾她。 “炊事班,你参军的时候在炊事班干的?真没想到。”淘淘“啧啧”的摇头,眼底满是惊奇。 “好多年前的事了,你别看我如今这样,当年在部队的时候我记得为纪念红军长征纪念日,缅怀革命烈士先辈,我还愣是背过黑大锅走当年红军长征的路线呢。” “得,我算是服了你们这些当过兵的,怪不得一个两个都不是吃素的,原来都是在部队上被折腾出来的。” 说完后,她径自拉开凳子坐上,不过她也没半点儿坐相,只双腿盘在椅子上,拿起筷子夹着面条大口的吃起来,但偏又受不了太烫的东西,只不断的呼呼的伸出舌头,没注意到姚林望着她有多宠,尤其是见到她吐着那粉嫩舌尖呼面条的样子,更是觉得胸口一紧,已经是很多年没有过的感情忽然在这会儿的溢上心头一直直达喉咙顶部,哽得有些许难受。 也不知道姚林从哪儿听说她好吃辣,特意在她那碗面里剁了一些碎辣椒上去,那红色的辣椒铺在面条上,光从颜色上看就够刺激的。 她其实是爱吃辣,不过又不是很能吃,可偏偏就是忍不住要吃,每次在外边一边吃辣的一边还得准备一大包的餐巾纸,否则那满头大汗的多影响形象。 才吃了半碗面条她就受不了了,面上好多辣椒都被她一扫而空,她总是吃了一口就不得不停下来“嘶嘶”的呼气,又热得一身汗,最后还把衣领最上边的两颗扣子解开,又卷着袖子,还真有点儿走街串巷从八大胡同里出来的二流子气息。 反而观之姚林,人家那是慢嚼细咽,吃饭的时候安安静静的看着,那举止,那姿态,看着也跟艺术品似的,跟她之间天壤之别。 只吃到一半,她忽然才记得要问他最重要的一件事,刚吞下嘴巴里的那一块肉,嘴唇还泛着油光,便开口问他,“欸,你怎么也来太原了?” 毕竟这也太神奇了吧,她下午刚挂了他电话,没到几个小时他就飞太原了,这速度,还是如此一个显赫尊贵的身份,能不让她大吃一惊才怪。 姚林放下筷子,慢条斯理的抽了一张纸给她擦了擦嘴巴,笑道,“刚好这边有工作就过来了。” “真的只是因为工作才来的”她眼底多多少少透露出些许的失望,才重重的放下筷子低下头掰着指甲玩,但偶尔又偷偷过去瞟他一眼,却见姚林只是笑着看她,也不急着去哄她,或许是压根就没想过要去哄她,只那么安安静静的看着她就满足了。 只不过目光落在她无名指的戒指上,目光一闪,才笑着问她,“这是刘昆那孩子送给你的吧?那孩子对你确实是挺上心的,看来是投入不少感情。” 淘淘拿拇指摩挲着那枚戒指,刘昆那漂亮的脸就仿佛出现在眼前,才分开不到二十四小时,她就又想他了。 姚林岂能看不出她的那点儿小心思,这孩子感情丰富,可却不能专情于一人,可她对那些人的感情却也是真心实意的,没有半点儿虚假,就这点让所有人对她都又爱又恨的,偏紧着她。 “昆子人是挺好的。”她嘴里咕哝了一句,有把那戒指凑近嘴边吻了好几下,似乎隐约还闻见子弹头上血肉模糊的味道。 姚尧此前也看见她那戒指了,也都心里清楚是谁送给她的,恐怕全天下能送她用子弹当戒指戴的,也就刘昆了,毕竟那子弹是从他身上挖出来的,这是一个男人把他的血跟肉送给这个女人,这女人没理由不感动,他们尽管清楚,却没那个资格拦着她不去接受这戒指,毕竟人家昆子为她流了血又差点赔了命,他们要真想拦着她除非也能做到人家这一步再说。 见她那样子便知道她是想刘昆了,姚林便笑她这心倒是变得挺快的,才刚跟姚尧来太原没多久,这会儿就露出后悔的神情了。 “要是想回去今晚上我就让人帮你定回北京的机票,姚尧那边你要是担心,就打电话跟他说一声,见面我看就没必要了,省得你临时又改主意了。” “谁说我要回北京了,我这答应了姚尧要陪他三天的,这三天我就留在这里,就当来旅游呗,反正我又不用上班,总在家也没什么事干,昆子也不是以后见不着面了,这段时间他恢复得挺快的,我看也不用太担心。” 她这脑子压根就没办法预料她接着会说什么,本以为她想回去,哪里知道她偏还蛮在乎答应过姚尧的事情。 其实淘淘哪儿是在乎姚尧呀,她只是在乎首长您的“后面”呀,她此时满心满脑想的都是跟姚尧那破赌约,不过她大概是怎么也不会想到,姚尧比她要狠,早趁着她折腾得晕过去在床上睡着的时候在她身上装了窃听装置,估计谁也不会想到这窃听器会是一根头发。 说起窃听的手段,最先进的要莫过于微波窃听,其次便是在人体器官内嵌入窃听器,这根头发式的窃听装置是前两年姚尧在美国旅行的时候结实的一个微软公司的高级工程师一块儿琢磨倒腾出来的玩意儿,姚尧负责出资金,那美国佬负责研究这些,研究出来的新成果再往外市场推销。别说,这生意还真的挺好的,尤其是军政界的头头脑脑特别喜欢采用他们的产品。 当然,这件事鲜有人知道,而且对外销售渠道也完全不经姚尧的手,等同于他只是个幕后参股人,真正操作的却是有其他人,销售的地方也多数与东欧地区为主,严禁销往与中国有矛盾冲突的资本主义国家,这点来看,姚尧还是比较狡猾的。 就是那么一根头发窃听器,打姚尧回到办公室开始看见她写的那张纸条就知道那老头动作还挺快的,不过姚尧也不慌不忙,甚至连电话也没给她打,只是把窃听器的开关打开,兀自轻松悠闲的戴上耳机,从表面上看就只是在听听音乐而已,况且时间掐得也正准,他戴上耳机没过多久她就醒了,而她跟姚林之间的对话也全都一字不落的听了进去。 前面一开始姚尧听得还颇觉无聊,原本还以为她有什么招可以使,却不经意就被那老头牵着鼻子走,姚尧把玩着手里的签字笔,双腿叠着搭在办公桌上,只闭着眼,嘴角却划出一丝轻蔑的嘲讽。 姚林也太阴了点,明知道这脑抽的跟刘昆扯不干净,这次刘昆受伤差点挖了她的一块肉,就算是失忆了还是惦记着这个男人,所以就故意拿刘昆做诱饵想让这脑抽的快点儿回北京,这么一来,他姚林倒是好方便对她“下手”咧,老头的这点儿心思,姚尧再清楚不过了。 原本还以为她真要被姚林这只大妖大孽给唬住的时候,这脑抽的脑子倒是使得比较快,还总算是有点儿良心,说要留这多几天陪姚尧,太子爷不知几感动,眼睛一睁开,咬着唇忽然就想从老头那儿把人抢回来。 其实淘淘也纯粹是“遵守约定”而已,只是之前就说好了在这儿陪他三天的,反正以后也不能经常见面了,你要让她随时飞太原过来看他,她肯定会嫌麻烦不愿跑那么一趟,你要真想她了,那就麻烦你自己过来找她了,她才懒得动呢。 可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她哪里会清楚太子爷这会儿心窝子因为她一句话就热了起来。 第152节 另一个略微感到意外的便是姚林,没想到这丫头这会儿倒是挺犟的,便也不再说什么,只又笑着看她那一身衣服。“这又是姚尧给你弄来的吧?” 她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双腿隔在凳子上,膝盖挨着下巴,很老实的一点头,“他说我以前也穿过军装,还说这样比较适合我。不过其他人都没跟我说过我以前也是在部队工作的咧。” “你第一次来我办公室,也是一身整齐的军装,又漂亮又精神的女兵。”姚林回想起当初她还略显青涩的模样,表面上明明是一副拘谨矜持的姿态,可眼中却又固执顽强,给人的印象很深刻,很难让人一眼就忘记。 姚尧的目光确实很毒辣,这军装穿在她身上确实比其他人在合适不过,丫头身上有种不经意的坦荡匪气,不得体的举止却又觉得她人实在很敞亮,有时候她一些举措却觉得娇憨可爱。 见姚林一直盯着自己,她这会儿忽然就想起了跟姚尧的赌约,一下子就从凳子上跳下来,又急急忙忙的跑去找自己的高跟鞋,姚林见她忙成那样,才刚皱眉想问她要干什么,她就又穿着鞋跑回来了,高跟鞋鞋踩在木质的地板上“咯噔咯噔”的。 她笑着在姚林面前转了圈,脸颊稍微有些红,也不知是不是被暖气给烘的,只顾着问他,“怎么样,好看么?” 姚林在没弄清楚她的意思前,也只能点头,有些宠呵的说,“好看” 咳,如果他要知道这脑抽的实际上是在“诱惑”他,真不知道首长会怎么想。 她先是转了一圈,故意抬头挺胸挺腰板,见他只是淡淡笑着跟之前没什么变化,只急着暗暗咬了咬牙,嘴也有些不乐意的撅起。“那你说说,好看在哪里喏。” “嗯,全身上下都好看着,真选不出来。”他目光划过她笔直的裤腿还有翘腿以及纤腰、挺拔的胸部,从哪点来看丫头的身材确实完美得确实无法让人挑剔。 不过她对此并不满意他这一说法,干脆朝着他走去,一屁股侧坐在他大腿上,笑吟吟的抬着头说,“你刚才说的都不算,你具体说说呀。” 她故意往前凑了一些,那饱满得恰到好处的柔软胸脯挨在他胸口上,距离近得可以感觉到彼此体温的热度。 姚尧则是警惕的提着眉,不过双手却又几自然的环着她柔软的腰身,他低着头,也不知道在她耳边说了什么,她那耳根子却是迅速的红成一片,一直红到脖子处,才低声喃道,“你这话要是给其他人知道,还不给你吓死,你可是领导,说起那话来怎么就那么来劲。” 实际上还真有人被“吓着”了,这人还是他儿子,姚尧越听越是烦躁,这老头表面上正儿八经的,说这话比起他们年轻人还厉害,真他妈不要脸了,一把年纪还…… 姚尧心里想归想,但还是耐着性子听下去,甚至一边吃饭一边听,那样子就跟搞革命的地下特务一样专业。 这脑抽的虽然听着那话脸红,不过她还没忘记问上次没问完的话,她一张嘴就问两个人发展到啥关系了。姚林也不打算瞒她,就说只是接吻的程度,就看见她若有所思的点头。“看来大妖孽果然不是那么好拿下的,想要来个父子通吃,难度不是一般小。” “个神经病,瞎嚼什么呢。”姚尧只气得摘下一边耳机,喝了一杯热茶压压火气。 那边姚林倒是镇定多了,只笑着说,“这么说,你真打算要大小通吃?” “是想来着,不过你跟姚尧关系挺差的吧。” “所以要是姚尧不愿意,你打算怎么办?”姚林又开始给她下套了,好在这回她倒是学精明了,也不去回答,只闭着眼。 姚林实在拿她没办法,笑着抚着她耳垂,上面那热意倒是渐渐的退了。 脑抽的忽然一张开眼,凑过去咬着他唇,眼睛仍是睁着,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他,模样不知多认真,跟啃一块美味的肉似的,不过却愿意在上边多加留恋,只是轻轻的啃啮了几口就往下滑去,又去咬他的滚动的喉结,她手也没闲着,从他紧致的腰身一直往下滑,渐渐来到那腰带箍着的地方,一伸手,便撩开那白衬衫探了进去。 “丫头,你想干嘛呢?”姚林虽然是笑着问她话,不过那危险的细眸子却在一瞬间眯了起来。 脑抽的嘴里仍叼着他颈上的一小块皮肤,呵着热气说道,“我说我要想试试你后面,你能允许么?” 第一百零八章 她才刚醒,闻见屋内面条的香气不由得食指大动,肚子里也忒不争气的“咕咕”直响,她这才发现下午在姚尧办公室也就吃了点饼干,这时候肚子还空着呢。 下意识的去找手机,才发现手机早就没电自动关机了,她只好一边揉着惺忪的眼睛一边极不情愿的离开温暖的被窝。 “你什么时候来的啊?怎么没叫醒我呢。”她吸了一口面条的香气,视线一直紧紧的黏在飘着葱花跟泛油花汤水的面条上,上边还加了个荷包蛋还有一些肉丝,卖相看着确实不错。 姚林见她一副小馋猫的模样,只笑着递给她一双筷子,“也才来没多久,见你睡得正香就让你多睡会儿,刚好我可以去厨房弄点儿吃的。” “看不出你还会下厨啊。” “年轻的时候在部队炊事班干过半年时间,多少懂点儿。”姚林从自己碗里又夹了好几块肉放到她碗里,跟看一个小孩似的,极费心思的照顾她。 “炊事班,你参军的时候在炊事班干的?真没想到。”淘淘“啧啧”的摇头,眼底满是惊奇。 “好多年前的事了,你别看我如今这样,当年在部队的时候我记得为纪念红军长征纪念日,缅怀革命烈士先辈,我还愣是背过黑大锅走当年红军长征的路线呢。” “得,我算是服了你们这些当过兵的,怪不得一个两个都不是吃素的,原来都是在部队上被折腾出来的。” 说完后,她径自拉开凳子坐上,不过她也没半点儿坐相,只双腿盘在椅子上,拿起筷子夹着面条大口的吃起来,但偏又受不了太烫的东西,只不断的呼呼的伸出舌头,没注意到姚林望着她有多宠,尤其是见到她吐着那粉嫩舌尖呼面条的样子,更是觉得胸口一紧,已经是很多年没有过的感情忽然在这会儿的溢上心头一直直达喉咙顶部,哽得有些许难受。 也不知道姚林从哪儿听说她好吃辣,特意在她那碗面里剁了一些碎辣椒上去,那红色的辣椒铺在面条上,光从颜色上看就够刺激的。 她其实是爱吃辣,不过又不是很能吃,可偏偏就是忍不住要吃,每次在外边一边吃辣的一边还得准备一大包的餐巾纸,否则那满头大汗的多影响形象。 才吃了半碗面条她就受不了了,面上好多辣椒都被她一扫而空,她总是吃了一口就不得不停下来“嘶嘶”的呼气,又热得一身汗,最后还把衣领最上边的两颗扣子解开,又卷着袖子,还真有点儿走街串巷从八大胡同里出来的二流子气息。 反而观之姚林,人家那是慢嚼细咽,吃饭的时候安安静静的看着,那举止,那姿态,看着也跟艺术品似的,跟她之间天壤之别。 只吃到一半,她忽然才记得要问他最重要的一件事,刚吞下嘴巴里的那一块肉,嘴唇还泛着油光,便开口问他,“欸,你怎么也来太原了?” 毕竟这也太神奇了吧,她下午刚挂了他电话,没到几个小时他就飞太原了,这速度,还是如此一个显赫尊贵的身份,能不让她大吃一惊才怪。 姚林放下筷子,慢条斯理的抽了一张纸给她擦了擦嘴巴,笑道,“刚好这边有工作就过来了。” “真的只是因为工作才来的”她眼底多多少少透露出些许的失望,才重重的放下筷子低下头掰着指甲玩,但偶尔又偷偷过去瞟他一眼,却见姚林只是笑着看她,也不急着去哄她,或许是压根就没想过要去哄她,只那么安安静静的看着她就满足了。 只不过目光落在她无名指的戒指上,目光一闪,才笑着问她,“这是刘昆那孩子送给你的吧?那孩子对你确实是挺上心的,看来是投入不少感情。” 淘淘拿拇指摩挲着那枚戒指,刘昆那漂亮的脸就仿佛出现在眼前,才分开不到二十四小时,她就又想他了。 姚林岂能看不出她的那点儿小心思,这孩子感情丰富,可却不能专情于一人,可她对那些人的感情却也是真心实意的,没有半点儿虚假,就这点让所有人对她都又爱又恨的,偏紧着她。 “昆子人是挺好的。”她嘴里咕哝了一句,有把那戒指凑近嘴边吻了好几下,似乎隐约还闻见子弹头上血肉模糊的味道。 姚尧此前也看见她那戒指了,也都心里清楚是谁送给她的,恐怕全天下能送她用子弹当戒指戴的,也就刘昆了,毕竟那子弹是从他身上挖出来的,这是一个男人把他的血跟肉送给这个女人,这女人没理由不感动,他们尽管清楚,却没那个资格拦着她不去接受这戒指,毕竟人家昆子为她流了血又差点赔了命,他们要真想拦着她除非也能做到人家这一步再说。 见她那样子便知道她是想刘昆了,姚林便笑她这心倒是变得挺快的,才刚跟姚尧来太原没多久,这会儿就露出后悔的神情了。 “要是想回去今晚上我就让人帮你定回北京的机票,姚尧那边你要是担心,就打电话跟他说一声,见面我看就没必要了,省得你临时又改主意了。” 第153节 “谁说我要回北京了,我这答应了姚尧要陪他三天的,这三天我就留在这里,就当来旅游呗,反正我又不用上班,总在家也没什么事干,昆子也不是以后见不着面了,这段时间他恢复得挺快的,我看也不用太担心。” 她这脑子压根就没办法预料她接着会说什么,本以为她想回去,哪里知道她偏还蛮在乎答应过姚尧的事情。 其实淘淘哪儿是在乎姚尧呀,她只是在乎首长您的“后面”呀,她此时满心满脑想的都是跟姚尧那破赌约,不过她大概是怎么也不会想到,姚尧比她要狠,早趁着她折腾得晕过去在床上睡着的时候在她身上装了窃听装置,估计谁也不会想到这窃听器会是一根头发。 说起窃听的手段,最先进的要莫过于微波窃听,其次便是在人体器官内嵌入窃听器,这根头发式的窃听装置是前两年姚尧在美国旅行的时候结实的一个微软公司的高级工程师一块儿琢磨倒腾出来的玩意儿,姚尧负责出资金,那美国佬负责研究这些,研究出来的新成果再往外市场推销。别说,这生意还真的挺好的,尤其是军政界的头头脑脑特别喜欢采用他们的产品。 当然,这件事鲜有人知道,而且对外销售渠道也完全不经姚尧的手,等同于他只是个幕后参股人,真正操作的却是有其他人,销售的地方也多数与东欧地区为主,严禁销往与中国有矛盾冲突的资本主义国家,这点来看,姚尧还是比较狡猾的。 就是那么一根头发窃听器,打姚尧回到办公室开始看见她写的那张纸条就知道那老头动作还挺快的,不过姚尧也不慌不忙,甚至连电话也没给她打,只是把窃听器的开关打开,兀自轻松悠闲的戴上耳机,从表面上看就只是在听听音乐而已,况且时间掐得也正准,他戴上耳机没过多久她就醒了,而她跟姚林之间的对话也全都一字不落的听了进去。 前面一开始姚尧听得还颇觉无聊,原本还以为她有什么招可以使,却不经意就被那老头牵着鼻子走,姚尧把玩着手里的签字笔,双腿叠着搭在办公桌上,只闭着眼,嘴角却划出一丝轻蔑的嘲讽。 姚林也太阴了点,明知道这脑抽的跟刘昆扯不干净,这次刘昆受伤差点挖了她的一块肉,就算是失忆了还是惦记着这个男人,所以就故意拿刘昆做诱饵想让这脑抽的快点儿回北京,这么一来,他姚林倒是好方便对她“下手”咧,老头的这点儿心思,姚尧再清楚不过了。 原本还以为她真要被姚林这只大妖大孽给唬住的时候,这脑抽的脑子倒是使得比较快,还总算是有点儿良心,说要留这多几天陪姚尧,太子爷不知几感动,眼睛一睁开,咬着唇忽然就想从老头那儿把人抢回来。 其实淘淘也纯粹是“遵守约定”而已,只是之前就说好了在这儿陪他三天的,反正以后也不能经常见面了,你要让她随时飞太原过来看他,她肯定会嫌麻烦不愿跑那么一趟,你要真想她了,那就麻烦你自己过来找她了,她才懒得动呢。 可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她哪里会清楚太子爷这会儿心窝子因为她一句话就热了起来。 另一个略微感到意外的便是姚林,没想到这丫头这会儿倒是挺犟的,便也不再说什么,只又笑着看她那一身衣服。“这又是姚尧给你弄来的吧?” 她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双腿隔在凳子上,膝盖挨着下巴,很老实的一点头,“他说我以前也穿过军装,还说这样比较适合我。不过其他人都没跟我说过我以前也是在部队工作的咧。” “你第一次来我办公室,也是一身整齐的军装,又漂亮又精神的女兵。”姚林回想起当初她还略显青涩的模样,表面上明明是一副拘谨矜持的姿态,可眼中却又固执顽强,给人的印象很深刻,很难让人一眼就忘记。 姚尧的目光确实很毒辣,这军装穿在她身上确实比其他人在合适不过,丫头身上有种不经意的坦荡匪气,不得体的举止却又觉得她人实在很敞亮,有时候她一些举措却觉得娇憨可爱。 见姚林一直盯着自己,她这会儿忽然就想起了跟姚尧的赌约,一下子就从凳子上跳下来,又急急忙忙的跑去找自己的高跟鞋,姚林见她忙成那样,才刚皱眉想问她要干什么,她就又穿着鞋跑回来了,高跟鞋鞋踩在木质的地板上“咯噔咯噔”的。 她笑着在姚林面前转了圈,脸颊稍微有些红,也不知是不是被暖气给烘的,只顾着问他,“怎么样,好看么?” 姚林在没弄清楚她的意思前,也只能点头,有些宠呵的说,“好看” 咳,如果他要知道这脑抽的实际上是在“诱惑”他,真不知道首长会怎么想。 她先是转了一圈,故意抬头挺胸挺腰板,见他只是淡淡笑着跟之前没什么变化,只急着暗暗咬了咬牙,嘴也有些不乐意的撅起。“那你说说,好看在哪里喏。” “嗯,全身上下都好看着,真选不出来。”他目光划过她笔直的裤腿还有翘腿以及纤腰、挺拔的胸部,从哪点来看丫头的身材确实完美得确实无法让人挑剔。 不过她对此并不满意他这一说法,干脆朝着他走去,一屁股侧坐在他大腿上,笑吟吟的抬着头说,“你刚才说的都不算,你具体说说呀。” 她故意往前凑了一些,那饱满得恰到好处的柔软胸脯挨在他胸口上,距离近得可以感觉到彼此体温的热度。 姚尧则是警惕的提着眉,不过双手却又几自然的环着她柔软的腰身,他低着头,也不知道在她耳边说了什么,她那耳根子却是迅速的红成一片,一直红到脖子处,才低声喃道,“你这话要是给其他人知道,还不给你吓死,你可是领导,说起那话来怎么就那么来劲。” 实际上还真有人被“吓着”了,这人还是他儿子,姚尧越听越是烦躁,这老头表面上正儿八经的,说这话比起他们年轻人还厉害,真他妈不要脸了,一把年纪还…… 姚尧心里想归想,但还是耐着性子听下去,甚至一边吃饭一边听,那样子就跟搞革命的地下特务一样专业。 这脑抽的虽然听着那话脸红,不过她还没忘记问上次没问完的话,她一张嘴就问两个人发展到啥关系了。姚林也不打算瞒她,就说只是接吻的程度,就看见她若有所思的点头。“看来大妖孽果然不是那么好拿下的,想要来个父子通吃,难度不是一般小。” “个神经病,瞎嚼什么呢。”姚尧只气得摘下一边耳机,喝了一杯热茶压压火气。 那边姚林倒是镇定多了,只笑着说,“这么说,你真打算要大小通吃?” “是想来着,不过你跟姚尧关系挺差的吧。” “所以要是姚尧不愿意,你打算怎么办?”姚林又开始给她下套了,好在这回她倒是学精明了,也不去回答,只闭着眼。 姚林实在拿她没办法,笑着抚着她耳垂,上面那热意倒是渐渐的退了。 脑抽的忽然一张开眼,凑过去咬着他唇,眼睛仍是睁着,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他,模样不知多认真,跟啃一块美味的肉似的,不过却愿意在上边多加留恋,只是轻轻的啃啮了几口就往下滑去,又去咬他的滚动的喉结,她手也没闲着,从他紧致的腰身一直往下滑,渐渐来到那腰带箍着的地方,一伸手,便撩开那白衬衫探了进去。 “丫头,你想干嘛呢?”姚林虽然是笑着问她话,不过那危险的细眸子却在一瞬间眯了起来。 脑抽的嘴里仍叼着他颈上的一小块皮肤,呵着热气说道,“我说我要想试试你后面,你能允许么?” 第一百零九章 其实看见姚林一眯眼,她心底也顺势打了个突,牙齿一不留神就用了一点劲,在他脖颈上留下一溜清晰的牙印子,明显感觉到身下那副身躯一瞬间僵直不少。 她赶紧放开嘴巴,又有些心虚的吻着那排牙印,手却在他后面的沟谷间不断的徘徊,这男人有一副好身材,尤其是那紧致有力的腰身,她能感觉得到那儿的肌肉有多结实,甚至那屁股该有多翘。 其实除去跟姚尧的赌约外,她还真在脑子里想过他那后面那儿是怎一个景儿,原本她也不是那么恶趣味的,甚至你让她伸手进去摸一下,她还嫌那儿不干净呢,可被姚尧那么一提议,她还当真认真起来,甚至渐渐开始有了兴趣。 当然,她曾经被姚尧强行上过一次后面,那份痛楚还别说,真快要杀了她一样,整个身子硬生生被撕裂成两半,对于此便有了阴影,可她又蛮好奇为什么有的人明明爽得不行不行的,甚至比上前边还要更快达到gao潮。 实际上,从定下赌约开始,姚尧就认定了她绝对是输家,姚林是个什么样的人他能不清楚么。要他真愿意给这小祖宗玩了后面,他姚尧立马就把自个儿脑袋给拧下来。 不过太子爷这下可真是算漏了一件事,若是其他女人,姚林确实是不乐意的,不过她可不是正常女人,这可是个脑子有问题的女人,姚林还真拿她没办法。 一开始姚林的脸色确实是冷了下来,别看他平时多宠这丫头,可也不是一点儿原则也没有的,加上他自个本身又是个清高孤傲的主儿,他连上别人后面都容忍不了,你说说,这脑抽的一张嘴就说要玩他“后面”,这不是在老虎嘴上拔毛么。 淘淘其实脑抽归脑抽,但也注意到姚林已经拉下了脸了,只心里一沉,干脆也豁出去了,只低着头咕哝着,“你要觉得不愿意就算了,当我没说过呗。”这话里有小小的失落,倒不是因为不能玩他那儿,而是因为姚林那如针扎的目光看得她挺难过的,就好像一个任性妄为的小孩做错事后在长辈面前等待责罚,然后他用那种特失望的目光看着你,你仿佛从此失去了他的宠爱跟信任。 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稍微有些后悔跟姚尧的赌约了,不过话已经说过了,她也只能咬紧唇等着他说话。 另一头的姚尧却是把双手枕在脑后,双腿依旧高高翘着,不得不说,他此时也谈不上有多高兴咧,还不是因为耳机里传来那脑抽的声音该多么失落,尤其是她跟姚林说算了的时候,那近乎小心翼翼好的语气跟满腹的委屈,都让姚尧心底一阵紧缩,甚至有些憎恨起害得她如此的姚林。 伴随着姚林一声无奈的叹息,她被姚林一手捏着下巴往上抬起,目光交汇,容不得她一丝一毫的回避。 “你真的很想把手指放进去看看么?”姚林摇了摇她下巴,终于算是露出她熟悉的那种笑意,她才觉得心头一软,双手环着他的腰,先是点头,随后又抿着唇摇头。 姚林另一只手点着她额头,才觉得好笑的说,“你这又点头又摇头的,究竟是想还是不想呢?” 第154节 “也不是完全不想,但你要是不喜欢,我就不做了,反正一开始也是跟姚尧打赌才问你的。” 姚尧冷不防听到她一下子就跟姚林老实交代,不由得嘴上骂她个没骨气的东西,真是良心被狗吃了,他稍微对她好点儿,她就一股脑的全对姚林说了出来。 姚林稍感意外,便又气又笑的稍微用力捏了捏她下巴,见她蹙着眉喊疼,他才放手,不过大拇指摩挲着她更为粉嫩的唇瓣。“你跟他整天没学好的,这些破烂主意倒是学了一身,也不知道把你放在他身边是对你好还是对你坏来着。” “那我也没办法,要不是这样他也不肯告诉我关于你的事。”她皱了皱鼻子,挪了挪屁股,稍微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坐他腿上。 “你想知道我的事怎么不亲自问我,嗯?” “这不是不好意思问么,而且都是你的私事诶,你万一不想让我知道,我岂不是很没面子么?”你要让她问别人的隐私,她还真没那个习惯,而且也还知道面子薄了咧,但刚才她又那么理直气壮的问他能不能把手放他“后面”,你说她那脑回路是不是跟其他人不一样? 纵使见过再多的人,首长大人对付一个脑回路跟正常人不一样的神经病也有种无可奈何的挫败感,真不知道拿这个小东西怎么办? 就因为想知道关于自己的事情,所以她就接受自己儿子的“撺掇”,打算一起合谋弄他“后面”么 ? “你啊你,再跟姚尧混在一起,迟早要被他带坏的。”姚林不禁有些语重心长的叹道。 她手却是抓着他皮带,笑得几没心没肺的看着他,“他就算再坏还不是你生出来的,谁让你当年把持不住下边造出他来?再说了,我跟你在一块,也没见得多好咧。” “真的那么想的?”姚林看不出喜怒,只以一种略微讶异的语调问她,但见她颇为老实又有点儿坏笑的意味点头后,姚林便提着她腰,看那架势似要站起来把她抛在地上。吓得她顿时紧紧抓着他脖子。“本来就是,你儿子不是好东西,你当爹的也不见得是好东西咧,这么多年来你都没有关心过姚尧,看他那性格扭曲得,要是你给他多一点儿关心,说不定他也不就是今天这个样子。” 原本还以为她吓着以后会说些求饶讨好的话,但没想到她噼里啪啦说了一大串,几乎是连珠带炮的指责他是个不合格的父亲。 姚林还真是服了她了,但心里见着她那样越发的喜爱了,只因为在他怀里这个女人是特殊的,跟别人不一样的,有种魔性的魅力去征服任何的男人。 姚尧躺在沙发椅上,冷不防听见她在耳机里头嚷嚷大叫,那些话句句砸在他的心上,乍听之下那些话纯粹就是扯淡,没心没肺的,可越听心里头越过不得,仿佛堵着一大团的棉絮,渐渐的吸食他仅存的一丁点儿的坚持。 她轻而易举的就用几句话去指责姚林作为父亲的不合格,却没想到这些话对姚尧来说却直击了姚尧最柔软最脆弱的地方。 姚林抱着她站起来,她就跟个无尾熊似的紧紧攀在他身上,因为紧张还大口喘了几口气,但似乎听见耳边有人在笑自己,她才狠狠的瞪了过去,刚要开口说话来着,嘴巴就被他用力的堵上,以至于在错愕之中只见到他那含笑的眼睛跟略微挑起的嘴角。 这也是首长大人的一种赤luoluo的挑衅呵。 她任由吻着,更是主动的张开嘴迎接他滑入的舌头,舌尖跟舌尖彼此的戏弄,她只紧紧的抱着他,趁着唇舌分开之际在他耳边轻喘浅语,让他抱得更紧一些,更用力一点,她要他全身心的去抚摸自己,去爱自己。 另外那边的姚尧已经摘下耳机,只仰着头靠在椅背上,一只手盖在眼睛上,只紧抿着唇,一言不发的沉默着。摘下的耳机里似还隐隐还传来男人同女人的喘息声,交声。 姚林没抱着她去床上,只顺势把她压在墙上,她依旧半挂在他身上,只单腿踩在地上,即使是穿着高跟鞋,也不由得稍微踮了踮脚,另外那只腿却挂在他手臂,两个人的唇依旧难舍难分的黏糊在一起,寻找那不愿分离的相濡以沫的感觉。 她一直半张着眼睛,眼里头像是隔着一层水雾,在他眼中看起来永远分不清眼前的人与事物,有些许迷茫,又如孩提般的懵懂无知,但她的舌头与嘴唇却紧紧的吸着你的,眼中偶尔绽放出宛如蛇姬的妖媚与张狂,她在明目张胆的诱惑,做一些极尽挑dou之事。 这个白衬衫的男人,这个衬衫扎进裤腰带内腰身彰显紧致与结实的男人,一切与她印象中的含蓄内敛的美相符合,撕扯那白衬衫,撕扯那无止尽的yu望,身子里的困兽脱出牢笼,她自己本身也是一头经不住任何撩bo的野兽呵,浑身的毛发因受到外界的刺激而蹭蹭竖起,张牙舞爪的扑向那个男人。 姚林脖子上的两颗纽扣已经被她咬了下来,那属于中年男人的锁骨,那隐约透出结实胸肌的皮肤,以及被她不断拉扯的腰带。这是她头一次如一个fa情中的野兽,正咆怒着与他媾he。 姚林只无奈的拉着她不断向裤腰带里伸的手,紧贴在后腰上,与她唇贴着唇,喘着热气看向她。“你是真的想要,还是因为姚尧的关系?” 别以为首长有多成熟,即使他历经风霜二十年,他吃过的盐比他们吃过的米还多,看透了官场上的是是非非,城府心计比谁都要深,可他终究只是个正常男人,某一年,他迟早也会爱上某个女人,并且愿意为那个女人甘之如饴的付出所有。 尽管现在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对冯饕动了多少感情,这份感情究竟有没有一个尽头,但现在怀里的这个女人确实让他动心了,并且是自己身上从未感受过的情感,他并不否认这个女人于他而言是特殊的,独一无二的存在。 谁能想到,一个四十岁的男人,某一天还会无法控制自己的理智与感情,只为了个乳臭未干的丫头片子愿意陪着她一起疯,一起闹。(咳,首长大人,这也是您本身的劫数不是,您就从了吧,反正您儿子都从了女人,您就别挣扎了。) 她没回答他的话,只伸着舌头舔了他那漂亮的薄唇一圈,实际上,从第一次跟他见面的时候她就想这么做了,脑子里尤其先想了不知多少次。 这个男人,可是立于核心顶端的人物,是比谁都要骄傲,都要尊贵的男人,现如今,也是属于她的了。 谁说她不吃醋的,谁说她不在乎他有老婆的事来着,只是她没说出口而已,其实她在乎得很呢。 当他那根又如同他本人一样骄傲的东西顶入她身子的时候,彼此间都重重的喘了一声,似喟叹,似享受,似在欢愉那整个进入的过程。 但他的动作又是激烈狂暴的,引着她一起寻找那被称之为狗屁天堂的快gan,实际上那只是一个男人cha入女人身子里最原始的撞击跟疯狂而已。 而她呢,她这会儿也没有忘记跟太子爷的“赌约”,姚林的腰杆子一挺,狠狠的撞着她,同时她的一根手指也撑开那沟谷间一层层褶皱的漂亮洞口。包裹着她手指的却是比任何东西都要紧致的软rou。 “这儿,我是你第一女人,你得记住了,以后绝对不允许其他女人cha进去的,就算你老婆是蕾丝也不可以!”她咬着他的脖子耍狠般的说道。却没注意到首长大人早就被她折磨疯了,只红着眼不断的撞击,后面却热烈的感受到包裹着的那根手指轻轻的拔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严打,严打啊!尼姑希望的大汗淋漓的造爱木有了,把首长完全剥光吃尽的片段木有了,两个人缠缠绵绵的相爱木有了,真要咬牙切齿了。不过偶不会甘心于此滴,以后一定会补上,绝对要补上的!-_-||| (ps,怕造成误会大家不要在留言区留邮箱啥的,尼姑没说现在补,是严打期以后,以后~谢谢众位师太们哈) 第一百一十章 她把人家首长吃干抹净后便跟只怠倦的懒猫似的窝在床上,姿态也是极其慵懒的,双腿蜷着,身子弯成一只虾似的角度,细看下她那唇角仍是往上扬的,只仍有些不满足的朝着另外一边更温暖的源头蹭了蹭鼻子,满足于那份足够的暖度中沉沉睡去。 旁边的人只安静的看着她,甚至贴心的给她盖上被子,生怕她给着凉了,尽管屋内有暖气,可也舍不得她随便露在棉被外的手臂,只又把她手重新塞了回去。 你说,弄到最后她居然是睡着了,便任由他抱着她去了浴室,又是给她搓背又是动作轻柔的给她抹了一身的肥皂简单洗了个澡,谁让她谁然闭着眼不肯起来,但嘴里却一直咕哝着要去洗澡呢,姚林拿她没办法,跟抱婴儿似的才把她抱到浴缸里,人家首长心里也在感叹,这么多年,他似乎还真没伺候过谁跟伺候她一样小心翼翼地,就连当年姚尧刚出生的时候也没帮孩子洗过澡。当然了,那会儿姚林他自己也只是个少年,哪儿会有当爹的自觉性呢。 脑抽的早上五点没到就醒了,只习惯性的半眯着眼看天花板,等双眼好不容易睁开的时候她才愿意动下脑子。 她这人吧也有个自小养成的习惯,而且绝对不能称得上是好习惯的习惯,她起床向来不是很赖床的那种,顶多在床上“挺尸”个十来分钟就很自觉的起来了,但在这短短十分钟时间内她脑子却是呈放空状态下,也就是完全停止思考,只专注于张着眼发呆,等渐渐的精神了,她才收回思路,脑子便再次正常运作。 所以她从来不会有“起床气”这一说法,但就是喜欢发呆愣神,这期间不管你做什么,她也不做回应,只呆呆的继续失神。 估计是昨晚上九点不到就上床了,今天她也不用别人来喊,很自觉的起来了,等看见旁边还躺着一个男人,她才想起昨晚上的事情,身上穿的衣服还是自己的针织衫,不过里头就“真空”了,底下也没穿什么,一只腿还勾着人家的腰,那姿势可够厉害的。 从遮掩的窗帘下透露出的些许缝隙能瞧出外面天还是黑的,房内也还暗着,她此时才觉得从脖子到耳根处,以及脸颊都滚烫着。 得,脑抽的这会儿就才知道害臊呢,可是不是也忒迟钝了一些。 咬着牙把自个儿的腿从人家腰上跨下来,又稍微掀开被子,回头看了一眼姚林,见他仍睡着还没醒过来的迹象,淘淘才松了一口气,蹑手蹑脚的总算是成功下了床。 赤着脚蹲在地上一阵摸索,好不容易才捡了一大堆的衣服捧在手上后便转身去了卫生间。站在卫生间里才看见自己手里捧着的衣服既有自己的也有他的,衣服跟那主人曾经热烈过似的正交在一起。 淘淘把自己的衣服分了出来,又哆嗦着身子一件件的穿上,才重新走出来。在床头找到自己的手机才发现已经没电后才极郁闷的蹲在地上。其实她又不好跟姚林说要先走,但手机没有电的情况下没办法联络其他人,她总不能自己一个人就出去,这儿人生地不熟的,想叫出租车只怕还太早了呢。 第155节 蹲了才刚不到两分钟时间,她脑又抽了,回头含情脉脉的望了一眼熟睡中的男人,只上前弯着腰往他脸颊上轻了一口才转身拎着鞋子往门外走去。 才刚出门,外边也就刚擦亮,甚至于天上还残留着即将隐没的半道月亮的残影,她在手心里哈了一口白气,双手才赶紧放在衣领口袋内,又踩了几下脚,好让脚趾没那么快冻僵,才赶紧的朝着前边的小路走去。 实际上她才刚出来,在外边候了一晚上的首长的贴身警卫员也早就瞧见她了,只不过没有得到命令之前,人家对此只睁只眼闭只眼,从头到尾缄默着静候在一侧的黑色轿车上。 她也不晓得自己怎么就那么急着逃离姚林那儿呢,但她就是害怕自己一醒过来看见他那张脸,那张不管她怎么想忘就是忘记不了的在热气中流着汗,皱着眉,一半痛苦又一半愉悦的达到高chao中的脸。那明明不能碰触,不能看见,不能侵犯的男人,可她不仅是让这个男人属于自己了,她还把手cha在他后面那…… 得,她总算是“完成”了跟姚尧的赌约,可她心里头怎么就那么不是滋味,反而心慌得很,总觉得以后不懂拿什么脸面去见姚林咧,好歹姚林在辈分上也算是叔叔辈的,她就那么把他给…… 咳,这脑抽的毛病又犯了,做都做了的事情,做的时候几匪气豪迈,等做完了临到头来她还和你害臊跟后悔,这人还真不是普通人咧。 虽然她也不清楚回去的路吧,但她也谨记一句挺有用的话,这话是她另一个身体的外公跟她说过的,这嘴巴长在自己身上,只要打开嘴巴肯问人,这世上就没有找不到的路咧。 所以她一路走走停停,反正能在路上遇见的人就问军分区怎么走。好在这军分区离那四合院也不算太远,靠着问路她也只花了不到一小时就到大门口了。 不过淘淘也仅只能止步于门口外了,望着那守备堪称严格的军分区大门只有咬牙切齿的份,不为别的,只因为她一没证件进去,二是这会儿手机也没电联络能联络得上的人,只能暂时皱着眉徘徊在大门外。 其实她就那么站在外面也听扎眼的呃,尤其还是个身段苗条的女兵,虽然隔着一段距离看不见那模样,但一眼望去也觉得肯定是长得很漂亮咧。 她等不了那么长时间,也是个急性子的人,考虑了些许时间就下定主意,朝着大门走去,果然才刚要踏入警戒线内,就有警卫员将她拦住并让她出示相关证件。毕竟她身上穿着军装,任谁看都要以为她是部队的人。 这时候她倒是想起姚尧的话了,立马笑吟吟的跟人家警卫员报上了姚尧的名字跟所属的单位,昨天她刚到单位就被安排到姚尧办公室,也就只记住了姚尧大概处的单位。可像姚尧这类总参的领导,警卫员也不可能直接就打电话过去确认, 又见她一身军装却报不上自己部队的番号又没携证件,人家哪里会轻易给她进去,便一口严厉的拒绝了。 此时脑抽的一脸尴尬的站在原地,有些沮丧又怨恨的瞪了一眼大门口,刚一转身要走,从大门使出一部黑色的小车,警卫员一看见立马就规整的敬了个军礼,只见到黑色小车缓缓开至刚要离开的淘淘旁边,还响了几次喇叭,淘淘才皱着眉看向那车子。 车窗被摇下,从里头探出一个脑袋,即上下打量了她一会儿,笑着说,“怎么那么早就回来了,没多陪老头一下?”车内的人可不就是太子爷姚尧么。 “算了,现在没脸见他呢,早知道就不跟你赌了,搞得现在不尴不尬的。”她只咬着唇,几不满意的狠狠瞪了姚尧一眼,却没想到听见车内一声轻笑声,立即狐疑的侧了侧脑袋,才看见姚尧副驾座旁还有另一个男人。 等看清楚男人的长相,长得也是好看帅气的那一类型,不过却是穿着黑色西装,看那模样倒比较像是企业精英或政府官员,不过惟独那一双细长的眼镜却是极像姚尧的。 “看那么久,有那么好看么?”姚尧也皱起眉头,极其不爽的扯着领口,这人是不是只要长得稍微好看一些的男人就感兴趣了? “不是不是,这人眼睛跟你长得挺像的,跟姚林也挺像的。”她也没怎么在乎姚尧故意讽刺的那些话,就一个劲专注的瞅着那男人,不过一旦跟那男人视线接触上就觉得浑身一阵寒意。就好像是被一条藏匿在阴冷潮湿的角落中的某种冷血动物,那眼神确实令人不是很愉快。所以淘淘很快就挪开了视线。 那男人见她这副反应倒也有些稀奇,往常来说女人见这里他总是和颜悦色的笑意,也没见这女人跟耗子见了猫似的立马对自己避而远之的,实在是有趣得紧。 大概是也瞧出她的态度有些问题,姚尧才介绍那男人给她认识。“姚冉,我哥。” “堂哥?”淘淘立即眯了眯眼,心底却有些恍然大悟的感觉,怪不得感觉相似,原来还真的有血缘关系啊。 姚尧见她一直老站在外面也不是办法,况且见她穿着的还是昨天那套衣服,也没兜件大衣,心底便也有些心疼她,径自从车上下来,又拉着她手作到后面位置上,一边对姚冉说,“哥,麻烦你开车了。” “小子,又让我给你当挡箭牌是吧。”姚冉笑了笑,不过却还是挪到驾驶座上,把后面的空间交给这一对腻歪去。 才刚上车,姚尧就搂着她,故意笑着说,“昨晚上跟姚林一起感觉如何?他怎么让你那么早一个人回来?” “我走的时候他还在睡,我没去吵醒他就回来了。”她拿下帽子,估计车内暖气比较闷,她不由得扇了扇,无意间瞥见后视镜里姚冉冲她一笑,然后就摇开一点车窗让风透进来。 “这不是答应过你要陪你几天么,后天我就得回去了,爷爷那边回去后我还得再汇报一遍呢。”实际上电话里一言半语也说不大清楚,当初只电话跟老爷子说要跟姚尧去太原,剩下的也没跟老爷子说得再详细了,估计回京后还得接受一轮“盘问”,这脑抽的这会儿也觉得脑袋开始疼了。 姚尧说,“你真把他后面给玩了啊?”其实这只鬼也是明知故问的,昨晚上明明听得一清二楚,他还打算套她的话咧。 可这脑抽的也不清楚他在她身上弄的那些哇,昨晚上cha过姚林的那根手指头不自觉的弯了起来,脸色也有些僵硬。 姚尧在心里正冷笑着,蓦地抓着她的手,笑嘻嘻的不懂多无赖。“真cha进去啦?没想到姚林也肯给你这样弄啊,当真是宝贝你得紧。” 她一下子抽回自己的手指,又瞥了一眼前面的姚冉,见人家还在专心开车后,她才咬着牙说,“cha了,他那儿紧死个人,你信不信。” 姚尧只笑着嘴角扬起,却是闭上眼睛,可淘淘知道,他握着自己的手使着特别大的劲呢。 一直把车开到某个星级酒店门口后,姚尧才跟姚冉分开,原来姚冉刚好到太原出差,姚尧就顺带跟自己这堂哥跑了点关系,据说姚冉是在市检察院上班,正是为了一桩诉讼案跑这儿的。 送完姚冉后,姚尧回到车上,看见这脑抽的好似松了一口气的样子,不由得笑道,“你紧张什么,他又不会真吃了你。” “我就是觉得这人透着一种特阴的气质,我真怕跟这种人接触。”她说着还作势打了个寒颤。 “我看你就是个神经病,疑神疑鬼。”姚尧戳着她脑门子,对姚林的事情就此缄口不提。 姚林似乎也当没发生过一回事似的,这之后电话既没给她打过也没派人找过她。 在太原又多待了两天,完全是给姚尧这只鬼给磨的,无奈着只能跟他没日没夜的在军分区的宿舍里鬼混了两天,几天时间里,两人三分之二的时间都腻歪在床上,真是除了上厕所,姚尧的那根东西还真一直cha在她里面,就懒吃饭睡觉的时候他也固执的要两人紧紧黏着,也不管她的抗议,也不知他打的是什么主意,虽然tt是要他带着,可淘淘就是觉得他缠得有些过头。 回程的时候姚尧没有送她,她就自己一人买了机票回去。回去的衣服还是穿着军装,她的衣服之前落在姚尧办公室后就没回去过,不得不穿着这一身回去。 回家的时候也没让人到机场来接,谁也没通知,这脑抽在机场打了个车就径自回来了。 出租车司机见这么个漂亮的女兵娃娃上了车,便试着搭话,“姑娘当兵的吧?刚出差回来?” 淘淘原本想说不是,但一看自己还穿着军服,要否认万一给人认为是招摇撞骗的骗子就糟糕了,只能微笑着点了点头,“嗯,刚从太原回来。” 那司机见她也算亲切,话匣子一下子就开了,又赶紧问道,“姑娘,我那儿子刚进新兵连,这三个月后从新兵连出来了是不是就得分配到下边的连队啊?” “好像是这样吧。”此时脑抽的已经有些心不在焉了,只觉得头晕得很,胸口一阵闷绝,也不知是不是没吃早餐就上飞机的缘故,这下了飞机上了出租车后就总觉得整个人不太舒服。 那司机也没瞧出她不对劲的模样,仍旧在哪儿问她,“那姑娘问你下啊,这怎么着才能分到更好点的职位呢,我听说有的人还给分到炊事班啦?我那崽子从小读书就挺好的,这不是非要去当兵嘛,要真分去炊事班还不行啊。” 淘淘只揪着衣领子,又开了车窗,好歹呼吸了一口外面的空气,才有气无力的说,“这具体得看部队安排,上面应该是进行过个人考察按情况分配的。”她其实也不是很清楚,就那么随口一说。 那司机还待要问更多,就从后视镜看见她紧闭着眼睛跟嘴巴,脸色蓦地惨白,也被她那模样吓了一跳。 “欸,姑娘,你没事吧?” “哇!”脑抽的已经捧着肚子吐了满车的秽物。 第156节 淘淘大概还不清楚,她这一吐还真是要吐出个新天地了,从此后又得掀起一波风云才行。 第一百一十一章 从出租车上下来,忒不好意思的多付了人家司机两百块钱,吐在人家车上,想想人家一整天还怎么做生意啊,所以也就多给了点钱。 好在开车的师傅是个热心肠,虽然也觉得她吐了一车很麻烦,不过还是想说要不要顺便把她拉到医院,她这一摇头,只苦笑着让师傅快点去洗车,又多说了一声“对不起”,才捋着胸口在附近地方上找了个公园坐下来。 不知道是不是吐出来后就舒服多了,但人也有气无力的,暂时不想随便乱动,这一坐也不知道坐了有多长时间,等她回过神,才发现这小公园实在人不多,附近也几个大妈大爷在练习交谊舞。 拍了拍裤腿,正打算起身的时候,一口闷气又顶在胸口,这次她反应就快了一点,左看右看,终于找到后面一棵树下边,又是吐了一轮。 一直到后面干呕了好几次,她才缓过神,只靠着树干缓缓的蹲下来,莫名的就哭了起来,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哭,就觉得现在的自己特别脆弱,但恰恰身边又没个关心的人在。 哭了一小会儿她也就不哭了,反而重新站起来,脑子里却在回想着自己这两天究竟吃过什么,然后总结了一轮,便认定了这呕吐的原因是不规律的饮食引起的。 她想哇,在太原的时候跟姚尧在一起,这除了在床上扭打,两个人吃饭的时间还真不固定,反正她要饿了他就抱着她坐在椅子上,拿冰箱里订的披萨或者面包放微波炉里热过后姑且充饥一下,有时候是凌晨,有时候又是晚上八九点,反正饿了就吃,也没什么讲究。 给自己揉了揉肚子,她想着还是赶紧回家休息的好,但每走几步,又冲回去呕了一次,这次整个人都要崩溃了,她这次也留了心眼,觉得真是胃出毛病了,也就干脆打了车的去了一趟军总医院,正好看完病后就打算去看望下昆子。 在医院挂了号等着医生喊号,等轮到她的时候,那老医生问了她挺多问题,她也就老老实实的回答,反正她就以为自己是吃坏东西了,正打算给她开药的时候,那老医生忽然问她最近的x生活是否规律的时候,她也给愣住了。甚至有些心虚的低着头绞着手指头。 那医生一看她那样子就明白了,也不急着让她去拿药了,反而让她去妇科检查一遍。 于是这脑抽的又跑了一次妇科,等拿到检查的时候,才有些傻眼了,彻底的僵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从门诊出来后就一直傻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只掏出手机给某人打了个电话。 “哟,找我有事呢?”杨猛一看那来电,顿时觉得这事给稀罕得,向来还真只有自己给她主动打电话,没见她主动来电的。 还打算膈应她几句的时候,对面人的声音都变了,只扯着嗓子快要哭出来的感觉。“杨猛啊,我问你,一个多月以前我是不是在上海待着?那会儿你说过我住在你家是吧?” “是啊,怎么啦?你恢复记忆啦?”杨猛也是后来才知道这傻子真撞到脑子的,这会儿也干脆放下公司的资料,急切的问她。 即使明知道人家电话里看不见,她还是老老实实的摇着头,对杨猛说话难得第一次轻柔得快要让他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没有,我就是想问你一件事,你之前在上海的时候知不知道我跟哪些人接触过啊?嗯,我说的具体是指男人。” 杨猛眉毛一提,总觉得她问的问题有些莫名其妙。“大姐,你这每天跟哪个男人待在一起难道还会跟我报告么?”听见她电话里又急着抽了一口气,他才叹气说,“得,我欠你的,真是的。你在上海的时候除了跑医院照顾那个姓姚的,就是跟你那相亲的对象约会呗。” “相亲的对象是哪个啊?”她咳了几下,才疑惑的说道,脑子里确实还真想不起这么一号人物,主要是家里的人也没跟他说过哇。 杨猛比她还不了解其中的详情,更别提要告诉她了。 这脑抽的怕杨猛继续追问下去会察觉出什么,就干脆随便应付了下就挂了杨猛电话。 这通电话也不是完全毫无收获,至少知道在上海的时候接触过的男人还有一个相亲对象,至于姚尧,要孩子是姚尧的,她倒没那么担心…… 不过,她怎么就怀孕了咧,她实在是想不通啊,只觉得这会儿自己的天都要开始变色了。其实何止是她的天要变色,要其他人知道这件事,那可是整片天都得变色哇。 呆愣的走出了军总医院大门,她连自己没去看过昆子都不在意了,只满心满眼的想着这孩子怎么办,可苦了自己了,她连孩子的爹是谁都没弄清楚,又怎么跟其他人说啊。 她偷偷抹了抹眼角的眼泪,鼻子跟眼睛都红得跟核桃似的,这脑抽的是真的从心里感到摊上大事了。 手里紧紧的抓着帽子,另一只手抓着那份检查报告都快抓烂了。 “淘淘?”一个人喊了她一声,她心脏猛地一缩,拿报告的那只手赶紧给收到后面去,只抬起头看向前面。 原来是副院长刚从外面回来,从车上下来后正巧在门遇见她,就喊了她一声,谁知道这孩子给吓得跟丢了魂一样。 “啊,程伯伯好。” “淘淘你最近回部队上班了,什么时候的事情?”见她穿着军装,程清明还以为她又回大院上班了。 “啊,不是,这衣服是暂时借来穿的。”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 程清明愣了一下也笑着摇头,“可别让人误会了,你这孩子,是来看昆子的?” “是啊。” “放心吧,再过段时间他就差不多能出院了,年轻人身体底子好,恢复得算是快了。” 她一边听着一边点点头,不过这脑抽的真担心别人给看出些什么,也不敢跟程清明多聊下去,随便应了几句就离开了。 可她才刚走出去没多远,刚要打车,前边不远处另一辆车里急匆匆的跑下来一个男人,没等她反应就抓着她的手,颇为急切的喊了她名字。 她两只手都被他给抓着,她就看见对方跟自己一样也是穿军装的,最主要的是她不认识这男人,但此时也很好猜出来是谁了。 “相亲的那个?”她嘴里喃喃着,一点也没管那男人多心疼的看着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字数比较少,所以晚上还有一更,尼姑得上班去了,-。-,为嘛周末上班,碎碎念 第一百一十二章 找上门的或许就是肚子里孩子的父亲,她脑子也转得极快极快的,不由得往后退了一小步,立马抽回自己那只手,但却没想到他握得那叫一个紧,她那份检查报告一下子就掉在了地上。 秦一臻震惊于她居然如此反应,只觉得心里受伤得很。说起来秦一臻还不知道这脑抽的失去记忆的事情呢,只以为她是急忙逃避自己。 淘淘只把目光盯在那份检查报告上,哪里去注意这男人心里怎么想的,因为那份报告还偏偏掉在了秦一臻的脚底下,你说她着急不着急,着急不着急啊? 秦一臻往前迈了一步,想过去抱着她,可她去连忙推开他,还挺用力的,脸上的表情也是不怎么明朗,只是皱着眉颇为不耐烦的模样,眼底连他个影子也没有。 秦一臻垂在身侧的双手不由得紧紧组攥成拳头,唇也始终紧紧的抿着,刚要说些什么,就看见她在推开自己后就蹲□子动作极快的从地上捡起什么来。 淘淘那把份检查报告小心的折好才放进口袋里,秦一臻见着她那样此时倒真没多想,现心里还在惊痛于方才她推开自己的举动。 像是把一个惊天“秘密”揣好在口袋后,她才重新正视眼前的男人。确实是个不错的男人,要身材有身材,要脸蛋有脸蛋,这类型的男人也算极品了吧,怎么又给自己摊上呢? 她也不知道跟这男人说什么好,只一张口就说,“我们别站在这里成吗?还是找个方便说话的地方吧,我好像有点儿饿了。”声音也越来越小,而且似乎还真有点饿了,大概是吐太多的关系,肚里头早就空空如也,她忽然有点想吃东西了。 秦一臻见她态度好转,便只宠溺的望着她,给她拉开副驾座的车门,“附近有家茶庄,我跟那儿的老板挺熟,可以弄点小炒,味道倒是比外面饭店的要好吃。” 第157节 淘淘倒不介意这些,只要环境好就成了,对这个男人似乎也不怎么讨厌,估计心里早就认定这男人跟自己的关系了,所以也就大大方方的上了人家的车,就是她是始终时不时拍一拍揣着检查报告的那边口袋,秦一臻眼角余光看见她做了好几次一样的动作,心里也怀疑上了,只是嘴里没问她而已。 所以说有的人啊真不是能藏得住秘密的那种人,像淘淘她本身就暴露了自己的这个“惊天秘密”。 秦一臻介绍的这家茶庄确实环境不错,而且茶庄的老板还亲自出来迎接,态度那叫一个热情啊。茶庄后面还有一整片的草莓园,从长廊经过的时候还隐隐闻见草莓的香味。 “要想摘,等会儿让老板带咱们过来。”秦一臻看出她的想法,笑呵呵的说道。 “虽然说二三与份摘草莓最好,不过现在摘也没关系,我这儿的草莓园平时也不对外开放,你们要喜欢,等会儿多摘几斤,甜得很呢。”茶庄老板在一边也笑着说道。 其实这脑抽的不知道了吧,这茶庄幕后的老板压根就是秦一臻本人,这台前的老板也只是个代表人罢了,就是碍于体制问题,当官的不能亲自持股,所以他才居于幕后,所以茶庄老板在秦一臻面前压根也就是下属身份,态度能不热络点么? 茶庄在北京开了两年,接待的都是一些管二代官三代的衙内,这些个衙内们私底下玩归玩,但偶尔也想“修身养性”的时候就想起这个茶庄了。 秦一臻帮她点了三个小炒跟两份点心,都是按照她的胃口来点,她旁边看着挺满意的,心里也在想她的这些个男人怎么就对自己那么了解,甚至连胃口都把握得极准确。 菜端上来的时候只有她一个人在吃,他都看着她,似乎这样他就饱了,她倒怪不好意思的,只夹了一块水晶虾仁放他碗里。 他只笑着轻咬了一口,模样极为满足,好像跟她待在一起都是幸福的。 见她已经吃得差不多了,他才说,“前段时间我跟爸妈去过你家。” 淘淘一怔,随即反应过来,立马指着他一脸的怒气。“哦,搞了半天,那一家三口来的人就是指你啊。你是秦赞司令员的儿子?” 秦一臻刚一皱眉,她立即知道这男人肯定不知道自己失忆的事情,只能不厌其烦的把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包括怎么失忆的过程又给他讲了一次。 说实话,这都是跟第几个男人说了,她都快记不清了,她暗自祈祷这可千万不能再出现男人了,可她大概又得失望了,这以后还得有男人找上门,至于是谁,咳,以她现在的脑子是想破脑袋都想不到的。 说完话后看见对面男人神色很复杂,她只顾着拿餐巾纸擦了擦嘴角,眼睛却是瞄着他,蛮没良心的说了,“其实啊,你要不要回去跟你爸妈说说我们这事就算了?你看吧,我现在也记不起以前太多事了,很多东西讲也讲不清吧,你条件又那么好,肯定很多女孩子围着转,也没必要太把我这种人放在心上。” 她话还没说完呢,就听见“砰”的用力一声,差点没把心脏给吓停了,却看见原来是他重重一圈砸在桌子上。 他只重新抓起桌上搁着的帽子,语气冷淡的说,“我的电话号码你上厕所的时候我已经存在你手机上了,我改天再联系你,你刚才那话我就当没听见过。” 秦一臻说完还真走了,狠着心不去看她一眼,心里正又气又怒又伤心,这女人这次还真往他心口刺了一刀呢,怎么就喜欢上这个没良心的。 她被一个人留下,也不怎么在乎咧,只撅着嘴慢悠悠的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可没一会儿情绪又低落了,手不自觉的抚着肚子。 她肚子里的娃呀,不管怎样,孩子她是不舍得打掉的,她多喜欢小毛毛呀,好不容易能自己生了,她稀罕还来不及呢,可难就难在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了,虽然现在怀孕才第六周,不过她似乎孕吐挺厉害的,刚才在医院也没问清楚平时该注意些什么,就那么急匆匆的出来了,真是被吓到了。 从茶庄出来,她径自打了车回了家,老爷子刚巧出门了,她自己洗了个澡,穿着睡衣拿了平板电脑就坐在床上查询孕期该注意的事项。 此时这个脑抽的满脑子都想着孩子出世后生活该多美好呢,买什么样的衣服给孩子穿,孩子是男孩就给他买好多的玩具,孩子是女孩的话就给她造一个城堡似的的房间。她几乎能想到自己的小孩有多可爱呢。 你说,这老天爷是不是也蛮宠眷她的咧,她跟姚尧在太原厮混的那几天,姚尧就把她身上那根监听器给拆了,否则太子爷早就知道这丫的怀孕的事,但现在还能有谁知道,除了她自己,几乎所有人都被她给蒙在鼓里了呢。 她也胆子肥了一点,怀孕的事居然不打算告诉任何人,只打算等肚子遮不住了就跑国外自个儿生去,顶多跟老爷子说去国外进修课程半年,反正老爷子能耐大,撒娇几句给她找个二流大学进修个课程还不容易么,等把孩子生了以后她再一个人养,才不需要这些男人咧。 但她大概没想到吧,就因为她这么个荒诞的念头,后面引得多少人为她操碎了心,又引得多少人差点没吓丢了魂诶。 第一百一十三章 淘淘这段时间明显胃口比较好,孕吐也偶尔会有,不过她一直窝在房间里,其他人倒也没注意到,她就认为自己藏得还挺好的咧。 她去太原那几天的事情老爷子也没怎么过问,对于她这孩子老爷子也不知是做什么打算,大概是半放弃半无奈了吧,跟一脑抽的说道理,这不是行不通么?老爷子活了快八十年,大风大浪都经过了,到头来孙女的事倒是叫他觉得最棘手的。 中午吃鱼,做的是清蒸鲈鱼跟碎肉炒绿豆芽,配了一碟青菜,还炖了一碗排骨汤,家里加上保姆也就三个人,吃的一般都是以三菜一汤为基准,淘淘吃东西也不挑,老爷子因为保健医生的要求平时多吃些清淡的东西,她便也跟着吃清淡的,而且保姆的厨艺也不错。 她平时还是比较喜欢吃鱼的,尤其是清蒸鲈鱼特别的鲜美,鱼身上边放着姜丝跟葱丝,在上头浇上酱油蒸出来那香得能勾起肚子里的馋虫。更重要的一点,这鲈鱼可是是淡水鱼中含dha量最高的,因此清蒸鲈鱼也是最补脑的,正适合这脑抽的人吃。 可不知怎么的,今天淘淘一闻见那与鱼的味道就觉得胃有些不舒服,总觉得除了腥味还是腥味,只拿筷子碰了一下就没夹进去,只低着头喝排骨汤。 保姆在冯家做了大半年,人倒是挺老实的,也着实关心老爷子的身体健康跟淘淘,之前还特意把那清蒸鲈鱼放在她面前,就是好方便她能夹到,可现在却发现她连一筷子也没动进去,不由得纳闷了,连忙关心的问道,“淘淘啊,怎么没吃鱼呢,这鱼可是我今天一大早去菜市场买的,买回来的时候还在水里养着呢,一直到下锅为止都还活着,所以这鱼应该新鲜得很啊,你尝尝,这味道真不错的。”说完就给她夹了一大块的鱼腩的位置,这个部位也是平时她最喜欢吃的。 “张阿姨,我自己来,我自己来,您也吃,我自己夹就好了。”淘淘也有些无奈,看了一眼碗里头的鱼腩,那笑容自己都感觉有些虚了。 老爷子吃饭的时候一般不怎么说话,这会儿也慢条斯理的夹了一小块的鱼肉放进嘴里,也尝了一口,笑着说,“小张啊,这鱼还真的是挺新鲜的,很甜啊。” “老爷子您要喜欢啊,我改明儿再弄一次,不过这次的鱼确实是好鱼,那卖鱼的说是他自个儿跟一些亲戚在近郊附近的河边钓的,这可是天然的啊,没什么人工饲料的,所以煮出来才那么香甜,你们不知道,现在这吃的东西太多都是饲料啊香精的,我们还是得多吃点天然的最好……”保姆也是个话匣子呢。 淘淘只拿筷子夹起那鱼肉闻了一下,就赶紧放下,给腥得就受不了,更别提要她现在放在嘴里了。只能悻悻的拿起旁边的排骨汤喝了一口,便不再理会那碗里头的鱼肉。 “淘淘,是不是觉得这鱼肉不好吃哇,我怎么没见你动过呢?”保姆刚好瞥见她皱着眉把鱼肉放下,就想着是不是她嫌这鱼呢。 淘淘跟被人窥见做坏事一样,满脸的尴尬,只好老实说,“张阿姨,您别多心,我今天好像没什么胃口,不是您煮的东西不好吃,是我自己的问题,我实在是吃不下,我先回房休息了,爷爷,张阿姨,你们慢慢吃啊。”说完就放下碗筷回了自己房间。 “淘淘这孩子该不是生病了吧,我瞧她刚才也没吃什么,就喝了半碗汤呢。”保姆瞅着她几乎没动过的那碗饭,确确实实关心着呢。 老爷子只望着二楼,一瞬间皱起了眉,但也没说什么。 下午她自己坐车去了其他医院又检查了一遍,在妇科门诊那里,坐那的医生居然是个男的,她进去的时候还有些不好意思咧,但在旁边看那医生给其他孕妇看诊的时候都挺自然的,心里也就豁然了,反正就别当对方是个男人就成,就单纯当个医生呗。 等轮到她了,她才笑着坐下,男医生瞄了她一眼,又低头看了下病例,才说道,“这里显示你怀孕第六周了,最近有孕吐反应么?” “哦,有的。” “吐得很厉害么?” “一开始还蛮厉害,不过习惯后就好多了,也不常吐,但胃口变得挺多的,比如我以前挺喜欢吃鱼的,但这段时间是一点儿也沾不得鱼呢,一闻见那鱼肉的味道就受不了,反而以前不怎么喜欢吃的东西偏偏很想吃咧。” “孕妇怀孕的时候胃口变化是正常反应,不用太担心。” “哦,这样啊。” 医生不由得抬头看了她一眼,见她眼神左右闪躲,那样子又有些欲言又止的感觉,但又一脸的不好意思,他才放下她的那份病例。“你是不是还有什么要问的?” 这个脑抽的把心一横,干脆就问道,“医生,这孩子没生出来之前是不是没办法检验dna的啊?” 医生一怔,才皱着眉说,“你指的是要跟孩子的父亲做亲子鉴定么?” 第158节 这个脑抽的此时只管咬着牙,瞄了一眼那也就三十左右的年轻医生,手指抓着衣角,那样子忸怩得都不像她了。 过了一会儿,她才摇着脑袋,慢吞吞的说,“哦,不是的,我的意思是,我这还不知道孩子是谁的呢,就想说在孩子没生出来之前就没什么办法可以检验么?” 她这话确实是让那男医生吃了一惊,不由得多望了她几眼,心里也就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这女的长得也够漂亮,估计平时在外边玩得也挺疯的吧,现在弄出“人命”了,估计那些男的也都拍拍屁股不认账,她这十有八九是打算找点“证据”呢? 这种情况其实也不是没见过,只是她给自己印象太好了点,长得漂亮又乖巧,加上那气质一看就感觉是那种家庭条件很好的孩子,却没想到实情却是这么一回事儿,看来确实不能光看一个人长相啊。 “你的意思想想在孩子出生之前进行亲子鉴定么?”男医生拿手一推眼镜,倒是很平静的询问。 脑抽的点点头,满怀期待的目光看向他。 “亲子鉴定的最早时间可以在怀孕满8周抽取绒毛来做,但这种手术在一定程度上还是存在风险的,有可能会引起流产,所以我们一般建议孕妇最好不采取这种方式,最好的还是等到怀孕16至24周之间可以进行羊水穿刺手术,抽取羊水胎儿亲子鉴定,这段期间进行亲子鉴定比较安全,而且仅需要抽取少量3-5毫升,对胎儿成长也不会照成影响。” “四个月啊,四个月的时候肚子应该还不大吧?”她也没怀过毛毛,所以看见医生就啥都问呢。 医生有些哭笑不得了,但还是耐着性子回答她的问题呢。 “普通人四个月肚子开始一般来说不是很明显,六个月以后明显隆起,当然了,这也要看每个人的情况,不能一概而论。” 淘淘点头,似也颇为同意医生的讲法,忽然又想到了什么,才又问他,“刚才你说的那个什么羊水穿刺手术不会有风险是吧?” “是的,这也是胎儿出生之前进行亲子鉴定最安全的一种方式。” “那需要男方那边提供什么东西么?因为亲子鉴定一般来说不是需要男性提供毛发啊,血液这些么?” “是的,如果16周后你要进行这项手术,到时候把男方的血液样本或者唾液、毛发其中一项带过来就行了。” “哦,这样啊,那如果我一次要检测四五个人咧?会不会要抽很多羊水啊?” “四五个人?”男医生再一次愣怔了,紧接着眼中终于闪现各种惊疑。但见她又一脸真挚的模样,人家医生好不容易稳住情绪,才和她解释并没有相关风险,这脑抽的才算彻底放下心来。 从医院出来后,她又开始盘算怎么才能把那么多男人的毛发或者唾液收集起来呢。 其实孩子的父亲是谁她倒也不怎么在乎,反正不管是哪个男人,这孩子始终打她身上生下来的,她可是货真价实的孩子他娘呢。 但她又有些一根筋的,总觉得搞不清楚这孩子父亲是谁,就这么糊里糊涂的把孩子生下来心底又很不舒服。总要弄得清清楚楚才行。 现在好了,该问清楚的都问,她这段时间只管安心的养胎,等四个月的时候她再想办法把有可能是孩子他爹的人的毛发或血液弄到手再悄悄一个人去做鉴定,这不就成了么? 刚回到家,徐饶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让她赶紧去医院一趟,说刘昆今天就出院了,三个人去外边好好吃一顿就当是庆贺庆贺。 淘淘一口就应了下来,也没让徐饶过来接,她自己打了车就往军总医院去了。 隔了快一个月徐饶才见着她,在走廊外边看见她只穿着白衬衫小西装跟一条牛仔裤就过来,模样依旧靓丽清秀,把徐饶给激动得迫不及待的一把搂着她那柔软无骨的细腰,先在她唇上啜了一大口,被她给推开后才没把舌头伸进去,否则这两人还当真要在门口法式长吻了。 “什么时候回来的?” “上午刚回来,不是给你打了电话么,你怎么没接啊?跟谁在一起呢,电话都不让接了啊?”实际上,徐饶人不在北京这段时间,可消息还是灵着呢,她跟莫墨,还有跟太子爷,甚至秦一臻的事都一清二楚,平时打电话给她也没说她,人家是等着回来的时候打算好好跟她一并算总账呢。 她“啊”的一声疑问句,被徐饶拥着进了昆子的病房,才拿出手机看,这傻东西都忘记自己去医院的时候就把手机调了静音模式,怪不得徐饶给她打电话也不知道了。 “我刚才去买点东西,没注意到手机是静音模式,这手机就这毛病,老是自动调成静音模式的,得拿去修修了。”她一张嘴就挺自然的扯淡呢,好在徐饶也真没追究下去,她才笑嘻嘻的朝昆子跑去,跑到一半,原本都伸着手要去抱人家了,可又蓦地想起自己怀着毛毛,这脚步哇又硬生生的给止住,脸上的表情也透着古怪。这又放轻脚步挪到昆子旁边。 “嗤”徐饶站在她后面,见她那德性也忍不住笑出声。 “笑,把你嘴巴给笑抽了最好。”她只扯着嘴角,回过头狠狠瞪了徐饶一眼,心里却跟扁平的肚子道歉。“宝宝啊,妈妈差点儿就犯错了捏,对哦,现在俺那不是一个人,不能乱跑咧。” 好在这傻子这演技也进步不少,心里头想的还真藏得住,没让这两男人看出半点儿猫腻。 哦,不对,淘淘这脑抽的可不是只在这两男人面前“装”,她还要瞒天过海,在她那些一二三四五的男人面前“装”撒。 作者有话要说:我可以弱弱的说,此文准备结文了咩,尼姑打算开新坑,大家会支持咩…… 某人默默滴飘过,飘过…… 第一百一十四章 其实这出院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还得陪着昆子去院长室,去副院长室,还跑了好几个主治大夫那里专程道谢,原本也没必要那么麻烦,但想想这一个月来麻烦人家够多的,全医院上下谁不尽心尽力照顾好他啊,先撇去他是不是正宗衙内,这如今也是个战斗英雄,组织领导都在关注的人物,科室的人都不敢疏忽了,没日没夜的盯着也挺辛苦的不是。 这脑抽的对这些人情世故还是蛮拿手的,说要专程去拜访人家才行,搞得几个科室的大夫都有些受宠若惊了,坐在椅上上的立即都站起来迎接,脸上挂着尴尬的笑意。 好不容易从军总医院出来,徐饶开车,她一手挽着刘昆上了后座,那嘴里还在叮嘱,“刚才大夫也说了,你回去后就先别跟以前一样进行训练了,训练的事你交给副手做,你呀干脆让你们领导这段时间暂时帮你安排一个比较清闲的工作,最好没事的时候就看看报纸喝喝茶的,反正先把身子养好了再说,不然每天十几公里的跑步,又什么俯卧撑的,这身子还不得垮了啊。” 徐饶见她跟个老妈子似的啰哩啰嗦,不由得笑她,“得了吧,你就甭念叨了,你这些话刚才在医院就说了不下三次,这耳朵都快给你念叨得起茧了。” “你以为我想说啊,这不是怕昆子旧伤复发吗,还有你啊,你平时也盯着他点,他那伤还想不想好啦。” “行,我帮你盯着他还不成吗,我说姑奶奶,一段时间不见,你这话怎么越来越多了,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你这么婆妈的。” “那以前我是什么个样子?”她还没问过其他人以前她的那些破事呢,虽说已经弄清楚“失忆”之前的自己确实用的还是杜蕾丝的“灵魂” ,可她还真的挺好求的,二十八岁的自己跟现在残留十八岁记忆的自己究竟变化有多大。(咳,虽然不想提醒,但现在女主的记忆确实保留在十八岁左右,所以这心性也就十八而已。) “以前话倒不多,但也能气死人,一张嘴也挺能说的。”徐饶似有些回味,脸上荡着一层暧昧不清的笑意,这脑抽的从后视镜看见了不由得扯了扯嘴角。 “哦,我知道了,以前我肯定是比较百依百顺吧。” “哎哟,我说小祖宗,你能别膈应我么,就你还百依百顺,我看这母猪都上树摘果了。” “确实,以前还蛮匪气的。”昆子好笑的抚着她又长了一点的头发,也在一旁搭腔。 淘淘挠了挠脸颊,倒也不知道说什么了,只看了看昆子,又看了看徐饶,才忽然略有感叹的蹦出一句话,“你们说,我这人究竟有哪点让你们看上呢,让你们舍得对我掏心掏肺的好。”她还真看不出自己身上有那点儿特质特吸引人咧。 徐饶打了个方向盘,刚巧了遇见绿灯就开了上去,不由得从后视镜瞥她一眼,嗤笑了一声。“这点我倒也想知道自己究竟看上你那一点儿,合着对你那么紧张,不过你以为我还真想这样么,这全是身不由己啊。” “什么意思?怎么就身不由已了?”淘淘皱着眉还想问就被昆子的手握着捏了捏掌心。 “你也别问他了,这问题你问谁谁也说不清,要真能说清了,大概对你就没从前在乎了,如果是这样,你愿意么?” 傻子也安静了,只把脑袋一歪,舒舒服服的靠在昆子的肩上,另只手的手指摩挲着左手的戒指,心里却若有所思呢。 第159节 徐饶办事向来利索,也没在酒店订桌,直接把车开回他在北京的公寓,朝阳cbd附近的某高级小区,公寓前两年买的,分上下两层,三百平,一个人住都嫌大。 实际上他自己也不常住,也就是早几年买下来在北京当个窝,可他上京的时候大部分时间都住酒店里,公寓基本都空着,不过每个礼拜都找家政公司清理,所以卫生倒是没必要担心。 虽然这公寓徐饶不住,可装修跟家具基本都是全新的,甚至衣橱里还挂着不少大牌子的衣服随时用来替换。 淘淘纵使生长在环境优越的大家族里,但也还是感慨了些许。 三个人一进屋,徐饶就朝桌子走去,淘淘跟在他后面,这才发现桌子上排列着十几碟菜,都用另外的碟子给反扣着,徐饶一打开,几乎都是酒店水平的菜色。 “还温着,我拿汤去热会儿,菜就没必要了,你跟昆子先吃吧。” 淘淘见他顺手开了暖气,又脱掉外套端起中间那一锅汤水往厨房走,她在后面喊道,“诶,这菜哪里来的?” “让酒店的人做了送来的,昆子刚出院还是在家吃比较舒服,反正让酒店的人做好了送过来也是一样的。” “啧,酒店还有这个服务啊,这次又花了不少钱吧?”她拉着昆子坐下,一边去掀开盖子看都有什么菜。 “红烧肘子,大闸蟹,山药炖羊排还有海参,怎么都是肉啊?”她一看清一色基本全是肉,下意识觉得胃里头一阵翻搅。 不是说她不爱吃肉,实际上她也是个肉食主义者,只不过这段时间胃口改变还挺大的,冷不丁的看见这么多大鱼大肉在眼前,一时半会儿还真有点儿吃不消了。 听见徐饶在厨房里回她的话,“昆子不是刚出院么,多吃点肉补补,在医院的时候就没怎么吃肉吧,吃的都是清淡的,这嘴巴能受得了?” 刘昆笑了笑,倒还真的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肘子,不过却是放在她碗里,然后自己才夹了一块。“这酒店的厨师手艺不错,这红烧肘子最出名,你多吃点,而且也没必要心疼他花的那点钱,这点小钱还比不上他身上掉跟毛心疼。” “好了,汤热好了,蛤蜊疙瘩汤。”徐饶特意给她盛了半碗,又把她平时喜欢吃的那些肉菜都放到她面前,等弄好后自己才坐她对面。 其实她也不是不饿,可面对一桌子的肉忽然就全无胃口,可又怕他们给看出来,只能装着很高兴的扒拉了几口饭,但海鲜类却是一点儿也不愿意碰的。 这段时间,她真发现自己是沾不了一点儿腥,哪怕是闻见都受不了。 可这两个男人不知道哇,只一个劲的给她塞碗里,她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最后硬着头皮咬了一口给她剥好的虾肉,含在嘴里刚要吞下去,就觉得喉咙一阵难受,顾不上那么多,只捂着嘴忙跑去厕所吐得厉害。 “怎么了,怎么了?”徐饶紧张得跟在她后面,就连刘昆也担心的跟了上来。 两个男人刚进卫生间,就看见她整个人跌坐在地上,趴在马桶上大吐特吐,连烟圈都给吐红了,那呕吐的哽咽声,还有你颤抖的肩膀,不知几刺激这两个男人的眼睛。 等她吐得差不多,情况好点儿后,她才跑洗手池漱了口,又洗了个脸,一转身看见两个男人神色莫测的看着自己,才吓得张了张嘴,支支吾吾了老半天,才说,“其实我前面刚从医院回来,医生说肠胃感冒,这段时间不能吃肉呢,我怕你们担心就没跟你们说。” 她还在演,这节骨眼了她只依旧镇定的演戏,你还真瞧不出她那点儿紧张了,或许有那么一丝丝的胆怯,但那绝对像是满怀愧疚的那种。 第一百一十五章 说真的,这人撒谎起来能脸不红心不跳不一定是好现象,首先,这人冷静得过头了更容易引起别人注意,尤其是她这话圆滑得你都觉得反应似乎过快了。 不过,这两个男人这么个精明的人物,他们怎么可能会轻易相信她那点儿片面之词呢,于是呢这脑抽的心里也再清楚不过咧,但她也不是没办法了么,一张嘴就急着把原因告诉别人了,但说完又有点后悔,就是感觉自己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不过脑抽的也有精明的时候,加上这回老天都站在她这边咧,你说巧不巧,她前几天从太原回来的时候还真的病了一场,除了怀孕的关系还真的得了肠胃感冒,看过医生后就暂时吊了两天针才好。 所以此时你就见她可怜兮兮的伸出一只手,那只手手上还留着明显的针扎痕迹。 说起来她又有点儿感激当初给她扎针的那个胖护士咧,要不是当初那胖护士扎了三遍才找准血管,她的手背上也不至于多出那么多个明显的针眼,不过那时候就把她害惨了,吊完针,手背都肿了不少,脑抽的没少在背后骂那个胖护士,谁知道,现在回头又感激得不得了的,因为没那胖护士的“技术不佳”,她也留不下证据给替自己圆谎啊。 原本心里还生疑的两个男人一见着那白嫩的手背上留着的的针眼痕迹,都同时的不由自主的皱起眉头。 “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的得了肠胃感冒。”徐饶抓着她的手心疼的看那针眼,没注意到她眼底划过的一丝丝侥幸。 不过她最担心的还是昆子这边,好在刘昆也没注意到她,也只把注意力放在她那手上。 “谁给你扎的,怎么那么不小心?”刘昆果然看得仔细,就连旁边几个不明显的针眼也看得一清二楚。 暗暗在心里松了一口气,脑抽的知道这两人今天十有j□j能成功给她忽悠过去咯。所以也就放开胆子,只把自己的手抽了回来。 “就是穿衣服穿得少了点呗,身子受寒就害了感冒,加上我平时肠胃就不好,这光拉肚子就拉了一整天,上吐下泻的,反正快折腾死了。”这话倒一点儿也不假,那时候刚从医院检查出自己怀孕,后面几天,她就开始上吐下泻,原本以为是孕吐,后来实在不行才去医院,确实是肠胃感冒。并且一开始她自己还挺反对打针的,一是害怕打针,第二又担心影响胎儿,好不容易医生给她做了保证,她才勉为其难的接受呢。 就连病例现在还搁在她包里没拿出来,但这脑抽的肯定不敢给徐饶跟昆子看了,上面写着可清楚了怀孕六周,就算医生那字体有点难认,可她也得以防万一不是? “你这针是护士给扎的么,怎么扎了四五次啊?”刘昆目光低垂着,一直注视着她的手背,但语气却透出某种不满,估计心里还在介意是谁给她扎的针,怎么这么不负责任。 淘淘也看出来了,只悻悻的把手心反过来,反而安慰他们,“欸,也不是什么大事,吊了两天针情况真好得差不多了,刚才就是闻见海鲜的味道有些受不了。” “医生怎么说的,还是不能吃肉么?”徐饶的掌心抚着她额头,确定她没有发烧后才略微放心。 “再过两天吧,这几天吃的确实清淡了点,估计吃得太寡了,太油的东西也吃不下,这点你问昆子,他肯定深有同感。” 昆子笑她拉自己下水,只拉着她重新坐回餐桌前,不过却是把里头最清淡的一碗小米粥递到她面前。原本这小米粥是徐饶特意让人给昆子熬的,也担心说刘昆刚出院没习惯太油腻的东西就暂时备了一碗,不过如今却还是拿来“孝敬”她了。 这小米粥看起来倒一般,但好在颇合她现在的胃口,没一会儿大半碗就下了肚子。刘昆看了她一眼,才忽然问她,“你在哪儿吊针呢,这两天没见你过来,还以为你还待在太原,舍不得回来了。” 谁说刘昆不介意她去太原的事情,当时她在太原的时候只打过一次电话给他,只简单说了跟姚尧的事,也没管他这边乐意不乐意呢,她这可是典型的先斩后奏。 虽说刘昆曾说过,不管她跟什么人在一起,他是不反对,只要她高兴了,跟谁“玩”都成,但天底下又有哪个男人肚量真能大到放手心爱的女人去跟别的男人厮混啊,人家面上不介意,可心底吧仍是紧张着。 刘昆也紧张,但却不愿意露在面上,这人骨子里也骄傲着,这点儿事他宁愿自己扛着也不愿意软弱半分。 “是在军总那边吊针么?”徐饶也关心起来。 这脑抽的一边低着头喝粥,一边几豪迈的摆了摆手,嘴巴含着一口粥含糊不清的说,“不是,是在同仁医院那边,我怕要是在军总这边碰见程伯伯,到时候他把生病的事告诉爷爷就惨了,本来他就反对我跑太原,我这刚回来就生病,他会怎么想啊。” “啧,你这脑子倒是挺好使的嘛,不傻呀,知道躲着老爷子呢,你说你胆子也忒大了,居然跟姚尧那货色跑太原,我看在北京没人能管你了是吧。”徐饶算总账的时候到了,一逮着她就开始数落。 不过刘昆却抓着她那话继续问,“去那边是要跟莫墨见面还是跟肖樊见面呢?” 淘淘猛地一抬头,却是惊愕的看着他,然后她那表情在他们眼里就认为是“不打自招”了,哦,果然,她还真的是去见男人才顺便“看病”的吧,要不然就是有人全程陪着她看病呢。 其实还真是错得离谱,也着实误会她了撒,她之所以那么错愕,还不全因为是这个、这个忽然冒出的男人名字么。 第160节 肖樊?又是哪位大神哦? 我滴个天啊,她究竟还有多少位男人啊,今天要不是自己误打误撞给他们下了个套子,好让他们以为自己真的生病,她也套不出这么个“劲爆”的消息来。 所以徐饶跟刘昆以为她是心虚,真去找莫墨跟肖樊了。 但实际上她是给他们两个说的给吓的好不好。他们要不说,她不知道有肖樊这么个人呢。 “还真给猜着了?”刘昆笑着说,一边眯起眼。 徐饶只拿筷子戳着碗底,只顾吃自己的,没吭声,但心底却在盘算着晚上怎么“弄”死这个神经病。 这一顿饭三个人怀着不同的心情吃完了,她也没急着说要走,只抱着个枕头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徐饶把残羹剩饭外加碟子全塞在垃圾桶里,连碗都没洗,这要是让脑抽的看见,估计脑抽的会发神经说要洗碗,还不如他直接扔掉算了。 等收拾得差不多了,他跟坐在沙发上的昆子打了个眼色,十几年的兄弟情份这会儿就完全体现出来了,昆子也没等他开口,就径自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又瞥见徐饶一手还插在裤子口袋里,立即笑着从茶几底下顺了一包烟出来。 男人的习惯都基本一致,茶几底下肯定备着一两包烟。 见这两个男人一块去了阳台,原本还“沉浸”在电视剧情节中的淘淘才咬紧了下唇,不懂多紧张的张望着阳台上的两个男人。 男人的鬼心思再多,无非就是想在床上折腾出点什么事来,尤其是这两只,没事的时候从徐饶那里听了不少关于他们三个人的事情,那花样还真也是百般多。以她一个人应付任何一个都有些吃力,更别提要同时应付两个了。 可她要是此时急着走就怕他们生疑,反而会让自己露馅,亏她明明担心得要死还得表面上装着没事强留下来。 之前检查的时候她就问过医生怀孕期间要注意的事情,她自己也试着上网搜索了相关的注意事项,其中最让她担心的还得是怎么把这些男人给“蒙混”过去。 莫墨跟姚林这种在官场上混的人本身工作就繁忙,估计也抽不出多少时间跟她“混”,所以这两人她倒是不担心咧。 姚尧嘛,现在在太原,平常也不太回来,天高皇帝远的,她要真想躲着也还挺简单的,所以这块也不担心。 至于秦一臻跟肖樊,一个人还没混熟,一个压根没见过面,也并不觉得太放心上。 但问题是,现节骨眼上,徐饶回来了,昆子也出院了,这两个人,一只虎,一只狼,压根就没差,又偏偏是最精明最折腾的两位,徐饶有快一个月没见过面了吧,昆子住了快两个月的医院吧,这对他们来说可是实实在在的“禁yu”生活啊。 现在她于他们而言是好不容易到了嘴边的肉,都闻见腥味了,能不想念么?能不眼红红的想拆吞入腹么? 让两头食肉性的畜牲吃素,真他妈的见鬼去吧。 就在她无比纠结的时候,两个男人回来了,一根烟的时间,十分钟嘛,绰绰有余了。 得,回来了,该面对的还是得面对,她挪了挪屁股,知道昆子还得坐回来的。她也贼精贼精,故意在他坐下来的时候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呵欠,不过确实也困,她跑了一个早上医院,下午又去接昆子,都没睡过午觉,这会儿精力也差不多该用尽了。 “真困了?”徐饶在一边挠她的耳朵,手指捏着她耳垂,笑得多痞,存心逗弄她呢。 她只不乐意的撅着嘴,人却是往昆子那边靠,又是打了个长长的呵欠,就听见徐饶在旁边笑着说,“我包里头还留着之前剩一半的【一缕香】,这会儿给你全抹进去?”徐饶撩着她发尾,像在对她开玩笑。 不过这脑抽一听,只眨着眼看他,“【一缕香】是什么玩意儿?” 徐饶摇着头,一副秘密的模样,她便翻了个白眼给他,又去磨昆子,昆子笑了笑,只咬着她耳朵给她说清楚了,她这才彻底醒了。 “以前我真肯陪你们这么玩?”她指着自己鼻子,确实是吃了一惊。但看见徐饶只干脆翘着二郎腿晃呀晃的,她便有些发冷汗了。 其实要是没怀孕她或许还敢试试,毕竟她相信这种药肯定没什么问题才用她身上,但这不是怀上毛毛了么?她真的不敢乱来了,只为难的扭过头,眼泪汪汪的,好像他们欺负她了一样。 “怎么了?怕了?”昆子见她那样子,忍不住一口咬住她丰满的下唇,那唇肉当真饱满得跟多汁的鲜葡萄,咬了一口不够,又多咬了一口,只在齿间厮摩。她也不敢乱动,只闭着眼,睫毛上还挂着泪珠,似真似假,但确实让这些男人心疼了。 欸,你说,疼个人都到这份上了,徐饶在旁边虽然挂着笑,但心底却多无奈。昆子跟自己都栽得挺深。 老天爷没有让她的谎言被人拆穿,那是给她留着一份“大礼”呢,这脑抽的以后就知道这份“大礼”得大到什么地步了。 所以她下面该多欢呼啊,因为电话响了,还是徐饶的电话,响得一声接一声,似乎挺着急的。 果然这电话也不简单,是徐饶跟昆子的几个哥们出了点事,人都扎堆在北京,这不,似乎跟北京军区的几个衙内杠上了,现在在某酒吧正闹得厉害,这些哥们知道刘昆受伤在医院,因为也没通知他们出院的事,所以都不敢给刘昆电话,只一个劲儿的打给徐饶这边。 见事情蛮严重的,她也不使性子了,只焦急的说,“你去看看吧,别让他们把事情闹大了。要不,我也跟你去看看?” “你就别去了,我送你回家吧,让饶子自己去一趟。”刘昆看了徐饶一眼,只淡淡的开口。 昆子都这么开口了,她也不好说什么,但实际上又暗暗松了一口气,三个人一块出了门,徐饶先开车走,昆子就负责送她回去。 路上她又蛮担心徐饶的,“徐饶那边不会有大问题吧?要不我给姚尧打个电话看看怎么一回事,毕竟北京军区这块他……”说到一半,她就说了,明显看见昆子的脸都冷着呢。 也是,徐饶跟昆子本就看不顺眼姚尧,她要是让姚尧出面,岂不是给他们打脸,反正现在姚尧也不在北京了,还是留给他们自己处理吧。 等把她送到家门口,昆子站在车子前边,只问了她一句,“明天,要不要我陪你去一趟医院,看你今天吐成那样,还是开点药吃吧?” “不需要了吧,又得去医院啊?”她站在原地,呼吸顿时紧张起来。 “去看看吧,之前只打了针,这不是没好么。”昆子笑着看了她一眼,倒是瞧不出像给她下套的样子。 她这只鬼脑子也转得快咧,不管对方是真心还是试探,她此时发挥出堪比演员的演技来着,只硬着头皮,装着无奈又挣扎的,这样更显真,答应太快了显得自己有猫腻,时间长了就值得怀疑,她倒好,卡得时间刚刚到位。 “那好吧,反正我是不要打针了。” “回去早点睡,明天早上十点我开车过劳接你。” “哦,那你路上开车注意点啊。”一直等上了楼,等看见刘昆的的车子开走后,她才急得几乎要跳起来。 第一百一十六章 说实话,杨猛跟淘淘同窗也不过三年,虽然上学的时候杨猛经常被称娘炮,又被别人说是伪娘,还被学校里一帮子男生追着嘲弄,顶着一张白净得堪比当红小生还清秀的脸经常跟她勾肩搭背,但这两人还真不能擦出半点儿火花。 前提是,那会儿她对男人没兴趣,纯粹属于少女情窦未开的状态,而杨猛却是刚开始发觉自己性取向明显朝着某条曲折的羊肠小道发展。 不过两人那还真能成为朋友,不带半点儿利益的那种,这年头,实属不易。 杨猛自从跟他男人半年前分手后就一直将心放在公司上,他那公司在上海也算是大型企业了,在海外也有上市公司,所以杨猛这几年打拼得也着实辛苦,身价即使上亿,也国内也算是隐形富豪,但为人却特别低调,能不沾惹上的麻烦是绝对不会碰的。 淘淘打电话过去的时候杨猛人在美国分公司正开会,底下不管是中国籍的员工还是美国籍的员工就看见杨总拿着手机皱着眉,那模样好像也真有什么急事,只让一旁的特助继续主持会议,他自个儿倒转身离开会议室。 第161节 没错,可不是这个脑抽的在电话里大呼小叫的一声声喊救命呢,杨猛还真当她是被拐卖了。 “怎么了?我说姑奶奶,我这儿正开着会呢,你这不是要急死我啊,你这次又怎么着了,是被人拐了卖了还是杀人放火了?”杨猛这张嘴那也是淬了毒的,一开始哪能说好话给你听呢。 不过渐渐的就察觉出她真的有点不对劲,就听到她的呼吸声越来越重,她那边也不吭声,仔细听好像在抽泣,但又好像不是,杨猛心里顿时不舒服起来,只能叹了一口气,对她算是服了。 “说吧,这次又怎么着了。” “杨猛,之前我和你说过吧,我不是在医院摔了一次么。”她那边咽了咽唾沫,手指缠着底下的被单,遂小心翼翼的说道。 “嗯,知道,你失忆了是吧,只记得高中之前的事情,其他人就不记得了,欸,不会是这件事被他们知道了吧?”杨猛是见过姚尧跟秦一臻的,当时就觉得这丫头能耐大啊,没想到在京城这边又听说她“搞上”几个,顿时没把杨猛给惊得,而且据她自己说貌似还是高干子弟。 杨猛也算是半个圈子的人,多多少少去外边应酬喝酒的时候接触过这类高干衙内,晓得这些衙内大部分都是吃肉不吐骨头的,都阴得很,人家没把她玩回来就不错了,这丫的一下子给玩了“一二三四五……”杨猛光想想都生怕她哪天就被人吃得连骨头都不剩呢。 “他们早就知道了,不过也没说什么。”她也只老老实实的回答,其实正犹豫着要不要告诉杨猛自己“借尸还魂”的事情呢。 但结果她还是没开得了口,别说杨猛信不信是一回事,她想着目前还是另一件事比较重要咧,得赶紧解决的好,否则她还怎么进行她这“瞒天过海”然后再带着肚子里的毛毛“出国进修”,再顺利生产呢。 “知道了?没什么表示那就是不打算管你咯?”杨猛心里想着说该不会这丫头被人一脚给蹭了,正哭着吧。 她那边拼命的摇头哇,只着急的说,“杨猛,这次你可真得帮帮我,你在北京同仁医院有没有认识什么熟人,嗯,最好是急诊这边的。” “怎么了?谁生病了么?”杨猛听她说要找医院的熟人,一下子给愣住了,总觉得牛头不对马嘴,说了半天又给她绕到了别的话题拉? “不是谁,是我,我有了!”她原本还激动得跪在床上直起腰板,这不一下子又泄气的瘫坐下。 “什么,有了什么啊?” “毛毛哇,我肚子里面。”她一下子躺在床上,四仰八叉的,好像放弃整个世界,只机械的张着嘴。 杨猛愣怔了那么一会儿,才结结巴巴的说,“你说你有毛毛了,谁、谁的啊?”这丫头,居然给玩出“人命”了。 她那边哭丧着脸一张脸,也哭得哇哇的,“我也不知道是谁的啊,等四个月以后我再去验吧,现在你快帮我想想办法,明天昆子要带我去医院呢,我怀毛毛的事情暂时不想让他们知道,我这两天确实是在同仁医院吊针嘛,但是昆子不放心,我担心他可能也怀疑了,想亲自带我过去做检查。” “等等,等等,我都给你绕糊涂了,昆子是谁啊?还有,你要有了干嘛瞒着他们,难不成他们要跟你抢孩子不成?”杨猛除了震惊于她究竟“搞了”多少男人,既然连孩子的亲爹是谁都搞不清啦,这丫头,胆子越来越肥了,要害死这些男人是不是? 好在杨猛也是个七窍玲珑的人儿,一点一点弄清楚前因后果后才狠狠在心底佩服一把这个脑抽的。面上这女人不显山不露水的,没想到底下弄出这么一大摊事来,这可都是世家子弟,都是正儿八经的衙内啊,就凭她居然也不怕一口吃成个大胖子,一下子给“吃”了那么多。 不过杨猛办事还是比较利索的,一阵衡量后立马动用自己在北京的关系,还真给他找到了个同仁医院的熟人,也还真是急诊科室的大夫,便将人家的号码给了她,又提前给她打点好一切,让她明天直接去那人的急诊科挂号,保证不会让刘昆查出来。 这脑抽的一直到晚上快十二点才接到杨猛电话说事情已经安排好,她才放心的睡觉。果然第二天早上十点昆子就过来接她了。 因为昆子这段时间还没回部队,穿的也是便服,人长得好看,这一身看着也清爽干练,开着一辆崭新保时捷过来,反正没穿军服,开的私家车就没必要太拘束。不过这车确实拉风了点。 反观这个淘淘,她今天只穿着一双枚红色的豆豆鞋,黑色铅笔裤跟白色针织衬衫,肩上挎着个黑色包包就出了门。 “昨晚上回去还吐么?”昆子只摸了摸她头发,很平常的问道,但这脑抽的就给吓到了,心里还在想着他这话什么意思呢,不是看出来了吧。 只摇了摇头,“昨晚上回去好多了,你看,去医院是不是太夸张了?”她还在努力做最后的挣扎咧。 “去检查看看吧,这肠胃感冒说不是大病,但平时也真要注意点,你让医生再看看,要真没事我们就过去找饶子。”得,这事没商量,脑抽的也不吭声了。只很乖巧的点点头。 但看见昆子开车的方向却是朝着军总医院开,这脑抽的顿时精神一震,扭过头问道,“不是去同仁医院么,怎么跑军总医院了?” “上次出院的时候忘了去跟梁主任道谢,想说就顺便就去那儿看吧。” “但是万一被程伯伯……” “放心吧,程院长今早上刚出差去了,再说了,你去急诊科也没人认识你啊。”昆子只别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她顿时心虚得低下头,心里却凉薄得跌到谷底。 这脑抽的心想,这下还真的瞒不住了,真得穿帮,到了医院一查,这不什么都清楚了么? 看来昆子是亲自带她过来验证呢,不当面看清楚,他是绝不会相信自己那些个片面之词,她还是低估了昆子这人撒,就是个人精。 从车上下来,她觉得每走一步步子都是沉重的。昆子说,既然都来医院了,干脆就做个身体检查吧,她这下都完全绝望了,昆子说什么她就照做呗。 昆子原本是要陪她一块儿做检查的,但就巧了碰见原本要找的梁主任,昆子便跟梁主任单独去办公室谈话,她自个儿去检查身子,那些个医生跟护士她也不认识,不过一检查还是知道她怀孕了,又没事跟她拉扯了几句,说她是不是怀的头一胎,又要介绍她去妇科再做个检查。 半个多小时后昆子回来看见她外在面等,说体检报告还得等几个小时,昆子也不急,边载着她到附近饭馆吃了个饭。 跟昆子去拿检查报告的时候,值班的是另一个医生,便让他们在走廊等他去拿报告。 “嗯,名字是冯饕是吧?”五十多岁的医生一推眼镜,抬头看了她一眼。 她也没回答,就只默默的点头,旁边昆子则问,“她这体检结果有大问题么?” 医生只习惯性的又推了推眼镜,又多望了淘淘一眼,忽然咳嗽起来,这一咳把她的心都给揪起来了。尤其昆子还在旁边看着。 但你说,这老天爷是不是太宠她了点,人家医生只翻看了两眼检查结果,就把体检报告递回给她,还蛮亲切的说,“没什么事,就是血红蛋白有些偏高,平时在吃的方面注意点,多吃点新鲜水果跟蔬菜,油腻的东西尽量少吃,嗯,我看看,其他方面暂时还没有大问题。” 脑抽的一怔一怔的,不过还是接过报告,也没翻开看,就有些不相信似的多问了一句,“医生,除了这些真没问题了么?”也不怪她现在忍不住多嘴问了一句,主要是她还真不相信体检检查不出她怀孕的事啊。 但人家医生反而纳闷了,只上下打量着她,才皱着眉,“你还有什么问题?” 这脑抽的一回神,连忙摆着手咧,“哦,没事了没事了,谢谢医生你啊。”说完就急匆匆的拉着昆子走。 “怎么,刚才检查的时候紧张么?”昆子笑着说。 “还好,就是检查心电图的是个男医生,还好没让我脱衣服。” 昆子只好笑的看着她,握着她的手按了按,原本还怀疑她的,但目光落在她手里的那份报告上,又见她抽开手蹲□只顾着叠过长的裤腿,嘴角自然的勾起,也没说她什么。 上车前昆子说要去买瓶水,让她先上的车子,这脑抽的只觉得是不是医院没查出来,不过心底还是蛮侥幸的,才想起要翻自己那份报告看看怎么一回事。这一翻视线直接粘在上边了。 这名字确实是她的名字,但这身高,这体重,明显不是她的吧,还有血型也不对啊,就连工作地址跟年龄也不对。她这才知道,确实是运气好,好到跟她同名同姓的人都来体检了。而且医生巧不巧,偏偏拿了人家“冯饕”的那份报告给她,这报告上能体现出怀孕才怪,因为这“冯饕”压根就不是自己嘛。 不过脑抽的还是庆幸早了,这“大礼”还没送她呢,这事得往后了说,该她的她也跑不掉呀。她以为现在运气好上天呢,啧啧,等大礼送她跟前的时候,她肠子都要悔青了,后悔啥,后悔就不折腾那么多事,老老实实的坦白该多好哇。 第162节 作者有话要说:尼姑新坑暂时定在三月八号开,这之前会完结此文滴~新坑地址甩在主页上鸟。《没心没肺》看名儿就知道,这文的女主有多渣了……-_-|||新坑更恶趣味,也更重口味。 ps:套套的这份“大礼”呀,迟早该她的,不过先让她悠着段时间吧,后面有她受的,大家往下看就知道了。 第一百一十七章 她一看到那份体检报告就吓傻了,立即塞回包里,等昆子上车后才装着若无其事的玩手机。 “下午有什么事么?”昆子替她系好安全带,才问她。 “没事啊,这段时间我都挺闲的,反正也没工作,都在家上网呢。”她其实还觉得蛮无聊的,但要她去上班,她又觉得自己没有经验,所以这段时间也只是想了想,也没跟人提前过这件事。 其实她要真想去上班,她的这些个男人能不帮她安排好么,不过呀,这些人太宠她,只觉得哪怕把她分到个清闲的单位都要累着这姑奶奶,也干脆觉得她窝在家里头别乱跑比较好。 这些男人虽然平日里总不对路,但在关于她的事情上倒蛮难得的“意见一致”。 “这样吧,下午你就在家好好休息,我这几天得回沈阳一趟处理工作上的事情,你要有什么事就找徐饶,徐饶这段时间都在北京待着的。”言下之意也很简单喏,让她有事找徐饶这不明摆着叫她别去招惹其他男人么。 这脑抽的只心不在焉的“哦”了一声,也不知道把话听进去没有,昆子也拿她没办法,只能事后叫徐饶把她给盯紧点,省得又跟之前那样人一抽风就被带到太原。 把她一送回家,这脑抽的又吓得赶紧打车回军总医院,你说她干嘛风急火燎的赶回来撒,还不是为了自己那份真的报告么? 她也怕呀,怕万一这报告不小心泄露出去,又不小心给认识她的人晓得她怀上毛毛了,她的那“伟大计划”真要泡汤鸟。 所以淘淘前脚刚到家还没坐下来呢,确定刘昆走之后才赶紧出去打车,保姆在后面看她莫名其妙的跑出去,也纳闷的喊,“哎哟,淘淘,你这才刚回来,去哪儿啊?” “阿姨,我有事出去一趟,一会儿就回来啦。” “那你要不要先吃饭啊,中午我给你留了一份呢,还煲了骨头汤给你。” “不用啦,不用啦,我中午在外边吃过了,我先走了啊,对了,阿姨,要是我爷爷问起来,你就帮我说一声,让他别担心啊。” “那你晚上还回不回来吃饭啊?” “回的,我就出去一会儿,我走了啊。”她给自己换了一双运动鞋,急急忙忙的就出了门。 好在她去的时候那个值班的老医生还在,路上也没碰见认识的人,她才松了一口气。倒是那医生见着是她才好奇的一推老花眼镜,“你不是刚才那位姑娘么,怎么又回来啦?不是跟你说了,你要是实在不放心,可以去多拍几个片再仔细检查检查,不过一般情况下肯定是没大问题的。” 淘淘一摆手,随即气喘吁吁的把体检报告放在他桌子上。“不是,医生,这体检报告不是我的,应该是跟我重名的这人,您再仔细给我找找另外一份叫做冯饕名字的体检报告吧。”她一边说,一边警惕性还蛮高,又担心的回头瞟了一眼门外,确定没人跟上来才稍微放心。 医生接过她的体检报告,嘴里念叨着,“错了?不会吧,我看看先啊。” 她也蛮急的,就忙说道,“您看看,这身高,还有这体重,还有年龄跟工作单位都不是我,肯定是弄错了。” “哎哟,还真是错了,这也太奇怪了,怎么有两个名字一样的呢。”医生皱着眉,也吃了一惊,不过还是收回报告重新给找她那份去了。 等找回来,医生看过一遍后才说,“这份应该是你的吧,里头那些报告里我都看了一遍,应该再没人跟你同名了,不过还好你来得及时,否则还真弄成大事了,你这怀孕了吧?” “诶,是啊。”她急切的从人家手中接过那报告,唏嘘的应道。 “怀孕了你怎么没跟你爱人说呢,今早上那个,怕是不知道你怀孕吧。”那老医生多问了她一句,把她弄得几不好意思,于是这脑抽的随口就说,“啊,不是,那是我表哥。” 医生眉头又皱了皱,显然有些不相信,但这也是人家的私事,总不能追着不问,只跟她说道,“这样啊,你这怀孕的事还是跟家人说一下,然后吃的方面也得注意点,你这报告倒没什么大问题,但怀孕前三个月,最好在家好好休养,吃呢,荤素搭配适宜就行了。” 淘淘多谢了几句,又赶紧离开医院,回到出租车上才赶紧翻开自己那份报告,看过一遍后才仔仔细细的折好放回自己拿包里的时候,电话响了,是杨猛的。 “我说姑奶奶,你不是说你早上去同仁医院那边检查么,刚才我那朋友说等了你一个早上,压根就没见着你人呐。” 脑抽的这才想起之前拜托人家杨猛安排好一切,现在自己却临时放人家鸽子也实在不好,也挺不好意思的把实情告诉杨猛。 “我滴个乖乖啊,你这也忒好的运气了吧,这都能让你给躲过去,啧啧,这老天爷对你是不是好过头了呐?” “诶,先不管这事了,我呢是这么打算的,我这肚子吧估计四五个月就瞒不住了,你赶紧帮我看看美国那边有啥学校可以学习的,就是短程进修那类型,一年半载的最好。” “等等,等等,你还真打算躲去国外生啊?不打算让那些男人知道?”杨猛真不理解这人怎么回事呢,生个孩子都要闪闪躲躲的,不问清楚了他还真不能安心帮她这忙。 淘淘咬了咬牙,心里不懂几烦躁,其实她也知道这确实不是个好办法,可不是给之前那次两家人同时上门提亲给弄怕了么?要是知道自己怀了毛毛,那些男人会不会同时“杀”上冯家,她还真不确定,但她就担心他们都争着当爹呢。(她挺高估自己的不是?可她的担忧还确实是真的。) 杨猛一听她说的事就直翻白眼,看来这四九城的衙内没准给她“玩”个遍,还对她掏心掏肺的,这些男人他是没全见过,但只见其中一两个就知道不是“俗品”了,她究竟是苏妲己转世呐还是那些男人没脑子呢? “不是我说你啊,老同学,你这事我不是不能帮忙,但我还是得提醒你,这事之前你最好跟家里人商量一下,至少得取得家里的支持,否则这事确实不容易办下来。” “家里的支持么?行,我试着去给老爷子做思想工作,你先帮我联系着,晚上等我电话啊。”没等杨猛再说她就挂了电话,气得杨猛在大洋彼岸把她骂了个遍,他杨猛也算是交友不慎了的典型案例了吧。 脑抽的在车上还真把杨猛的话仔细考虑了一遍,确实,她要真想跑国外生产,这其中要老爷子不表个态,她还真走不成,即使是真走了,老爷子要担心了犯病了,她也过意不去,于是脑抽的觉得老爷子必须得知道这件事。 回到家,吃过晚饭,看完中yang新闻,老爷子的习惯就是回书房练习书法,挥笔泼墨一番。 淘淘在厨房泡了一杯茶,代替保姆给端了上去,进了书房门一关,她另一边手里还攥着两份检查报告,把茶给老爷子递过去之后,就乖乖的站在一边,也不吭声,那模样极像犯事之后等大人责备的小孩。 因为,实在安静过了头。 老爷子笑着摇摇头,继续在宣纸上落笔,只开口问她,“怎么了?你啊,这次又犯了什么事呢?”到底是自个儿的孙女,她那些破事就暂且不提了,她何时这么胆怯安分过?肯定是又惹事了吧。 淘淘也不拐着弯说话了,干脆就直话直说,“爷爷,我怀孕了。” 轰隆隆,老爷子只觉得一道雷在自己面前霹下来,手中的笔也在纸上划了老长一横,练书法十几年了,还没犯过这种错误,看来老爷子打击还是蛮大的。 但老爷子以为这样就完事了么,还没呢,且听听她孙女接下来说的那番话,才更是要把他给活活吓死哦。 “可是,我暂时还不知道这孩子究竟是谁的,去医院看了,医生说得至少三四个月才能验出来。” 老爷子颤颤巍巍的摘下老花眼镜,只深呼吸,深呼吸,怕自己给吓得犯病喽。 还没完呢,他这脑子有问题的孙女挺干脆的说道,“爷爷,其实吧我是想在国外生咧,这事暂时还没告诉其他人,也不想让他们知道,我就想自己一个人养孩子。” 见老爷子久久没有转过身,淘淘也急着,赶紧扶着老爷子坐太师椅上,一边端过茶放他手里边,“爷爷,您没事吧?你喝口茶压压惊啊,别给我气着,我真不是故意的,就是,就是觉得这事还是得告诉你一声。” 老爷子底头啜了大半杯的茶,勉为其难的把这份“惊”给压了下去。大概也沉默了五六分钟,搞得站一旁的淘淘心里七上八下、忐忑不安的,那滋味别提多煎熬了。 第163节 “这事,你确定只有你一个人知道?”许久,老爷子终于发话了,这话倒是让脑抽的眼睛一亮,老爷子之所以这么问了,既是代表老爷子是妥协了。 其实老爷子不妥协也没办法不是,虽说她那办法是烂了点,可她连孩子的亲爹都不清楚,连跟那些男人的感情都处理不清楚的情况下,似乎也只能这么死马当活马医了吧。 “我就告诉了我一个朋友,不过您放心,他的口风绝对紧密,而且他现在人在美国出差,我就让他帮忙给找学校去了,我也去不长时间,我想半年一年就差不多了,到时候以收养的名义把宝宝带回来,也没人会说什么哩。” 老爷子多望了自个儿孙女一眼,此时才有种跟她亲爹一个模子印出来的感觉,他怎么就忘了他那英年早逝的儿子也是个鬼精似的的人物?当年也多混账,果然,生出个女儿也一样叫他这把老骨头不省心呐。 作者有话要说:泪求新坑收藏~3.8妇女节开坑 第一百一十七章 她一看到那份体检报告就吓傻了,立即塞回包里,等昆子上车后才装着若无其事的玩手机。 “下午有什么事么?”昆子替她系好安全带,才问她。 “没事啊,这段时间我都挺闲的,反正也没工作,都在家上网呢。”她其实还觉得蛮无聊的,但要她去上班,她又觉得自己没有经验,所以这段时间也只是想了想,也没跟人提前过这件事。 其实她要真想去上班,她的这些个男人能不帮她安排好么,不过呀,这些人太宠她,只觉得哪怕把她分到个清闲的单位都要累着这姑奶奶,也干脆觉得她窝在家里头别乱跑比较好。 这些男人虽然平日里总不对路,但在关于她的事情上倒蛮难得的“意见一致”。 “这样吧,下午你就在家好好休息,我这几天得回沈阳一趟处理工作上的事情,你要有什么事就找徐饶,徐饶这段时间都在北京待着的。”言下之意也很简单喏,让她有事找徐饶这不明摆着叫她别去招惹其他男人么。 这脑抽的只心不在焉的“哦”了一声,也不知道把话听进去没有,昆子也拿她没办法,只能事后叫徐饶把她给盯紧点,省得又跟之前那样人一抽风就被带到太原。 把她一送回家,这脑抽的又吓得赶紧打车回军总医院,你说她干嘛风急火燎的赶回来撒,还不是为了自己那份真的报告么? 她也怕呀,怕万一这报告不小心泄露出去,又不小心给认识她的人晓得她怀上毛毛了,她的那“伟大计划”真要泡汤鸟。 所以淘淘前脚刚到家还没坐下来呢,确定刘昆走之后才赶紧出去打车,保姆在后面看她莫名其妙的跑出去,也纳闷的喊,“哎哟,淘淘,你这才刚回来,去哪儿啊?” “阿姨,我有事出去一趟,一会儿就回来啦。” “那你要不要先吃饭啊,中午我给你留了一份呢,还煲了骨头汤给你。” “不用啦,不用啦,我中午在外边吃过了,我先走了啊,对了,阿姨,要是我爷爷问起来,你就帮我说一声,让他别担心啊。” “那你晚上还回不回来吃饭啊?” “回的,我就出去一会儿,我走了啊。”她给自己换了一双运动鞋,急急忙忙的就出了门。 好在她去的时候那个值班的老医生还在,路上也没碰见认识的人,她才松了一口气。倒是那医生见着是她才好奇的一推老花眼镜,“你不是刚才那位姑娘么,怎么又回来啦?不是跟你说了,你要是实在不放心,可以去多拍几个片再仔细检查检查,不过一般情况下肯定是没大问题的。” 淘淘一摆手,随即气喘吁吁的把体检报告放在他桌子上。“不是,医生,这体检报告不是我的,应该是跟我重名的这人,您再仔细给我找找另外一份叫做冯饕名字的体检报告吧。”她一边说,一边警惕性还蛮高,又担心的回头瞟了一眼门外,确定没人跟上来才稍微放心。 医生接过她的体检报告,嘴里念叨着,“错了?不会吧,我看看先啊。” 她也蛮急的,就忙说道,“您看看,这身高,还有这体重,还有年龄跟工作单位都不是我,肯定是弄错了。” “哎哟,还真是错了,这也太奇怪了,怎么有两个名字一样的呢。”医生皱着眉,也吃了一惊,不过还是收回报告重新给找她那份去了。 等找回来,医生看过一遍后才说,“这份应该是你的吧,里头那些报告里我都看了一遍,应该再没人跟你同名了,不过还好你来得及时,否则还真弄成大事了,你这怀孕了吧?” “诶,是啊。”她急切的从人家手中接过那报告,唏嘘的应道。 “怀孕了你怎么没跟你爱人说呢,今早上那个,怕是不知道你怀孕吧。”那老医生多问了她一句,把她弄得几不好意思,于是这脑抽的随口就说,“啊,不是,那是我表哥。” 医生眉头又皱了皱,显然有些不相信,但这也是人家的私事,总不能追着不问,只跟她说道,“这样啊,你这怀孕的事还是跟家人说一下,然后吃的方面也得注意点,你这报告倒没什么大问题,但怀孕前三个月,最好在家好好休养,吃呢,荤素搭配适宜就行了。” 淘淘多谢了几句,又赶紧离开医院,回到出租车上才赶紧翻开自己那份报告,看过一遍后才仔仔细细的折好放回自己拿包里的时候,电话响了,是杨猛的。 “我说姑奶奶,你不是说你早上去同仁医院那边检查么,刚才我那朋友说等了你一个早上,压根就没见着你人呐。” 脑抽的这才想起之前拜托人家杨猛安排好一切,现在自己却临时放人家鸽子也实在不好,也挺不好意思的把实情告诉杨猛。 “我滴个乖乖啊,你这也忒好的运气了吧,这都能让你给躲过去,啧啧,这老天爷对你是不是好过头了呐?” “诶,先不管这事了,我呢是这么打算的,我这肚子吧估计四五个月就瞒不住了,你赶紧帮我看看美国那边有啥学校可以学习的,就是短程进修那类型,一年半载的最好。” “等等,等等,你还真打算躲去国外生啊?不打算让那些男人知道?”杨猛真不理解这人怎么回事呢,生个孩子都要闪闪躲躲的,不问清楚了他还真不能安心帮她这忙。 淘淘咬了咬牙,心里不懂几烦躁,其实她也知道这确实不是个好办法,可不是给之前那次两家人同时上门提亲给弄怕了么?要是知道自己怀了毛毛,那些男人会不会同时“杀”上冯家,她还真不确定,但她就担心他们都争着当爹呢。(她挺高估自己的不是?可她的担忧还确实是真的。) 杨猛一听她说的事就直翻白眼,看来这四九城的衙内没准给她“玩”个遍,还对她掏心掏肺的,这些男人他是没全见过,但只见其中一两个就知道不是“俗品”了,她究竟是苏妲己转世呐还是那些男人没脑子呢? “不是我说你啊,老同学,你这事我不是不能帮忙,但我还是得提醒你,这事之前你最好跟家里人商量一下,至少得取得家里的支持,否则这事确实不容易办下来。” “家里的支持么?行,我试着去给老爷子做思想工作,你先帮我联系着,晚上等我电话啊。”没等杨猛再说她就挂了电话,气得杨猛在大洋彼岸把她骂了个遍,他杨猛也算是交友不慎了的典型案例了吧。 脑抽的在车上还真把杨猛的话仔细考虑了一遍,确实,她要真想跑国外生产,这其中要老爷子不表个态,她还真走不成,即使是真走了,老爷子要担心了犯病了,她也过意不去,于是脑抽的觉得老爷子必须得知道这件事。 回到家,吃过晚饭,看完中yang新闻,老爷子的习惯就是回书房练习书法,挥笔泼墨一番。 淘淘在厨房泡了一杯茶,代替保姆给端了上去,进了书房门一关,她另一边手里还攥着两份检查报告,把茶给老爷子递过去之后,就乖乖的站在一边,也不吭声,那模样极像犯事之后等大人责备的小孩。 因为,实在安静过了头。 老爷子笑着摇摇头,继续在宣纸上落笔,只开口问她,“怎么了?你啊,这次又犯了什么事呢?”到底是自个儿的孙女,她那些破事就暂且不提了,她何时这么胆怯安分过?肯定是又惹事了吧。 淘淘也不拐着弯说话了,干脆就直话直说,“爷爷,我怀孕了。” 轰隆隆,老爷子只觉得一道雷在自己面前霹下来,手中的笔也在纸上划了老长一横,练书法十几年了,还没犯过这种错误,看来老爷子打击还是蛮大的。 但老爷子以为这样就完事了么,还没呢,且听听她孙女接下来说的那番话,才更是要把他给活活吓死哦。 “可是,我暂时还不知道这孩子究竟是谁的,去医院看了,医生说得至少三四个月才能验出来。” 第164节 老爷子颤颤巍巍的摘下老花眼镜,只深呼吸,深呼吸,怕自己给吓得犯病喽。 还没完呢,他这脑子有问题的孙女挺干脆的说道,“爷爷,其实吧我是想在国外生咧,这事暂时还没告诉其他人,也不想让他们知道,我就想自己一个人养孩子。” 见老爷子久久没有转过身,淘淘也急着,赶紧扶着老爷子坐太师椅上,一边端过茶放他手里边,“爷爷,您没事吧?你喝口茶压压惊啊,别给我气着,我真不是故意的,就是,就是觉得这事还是得告诉你一声。” 老爷子底头啜了大半杯的茶,勉为其难的把这份“惊”给压了下去。大概也沉默了五六分钟,搞得站一旁的淘淘心里七上八下、忐忑不安的,那滋味别提多煎熬了。 “这事,你确定只有你一个人知道?”许久,老爷子终于发话了,这话倒是让脑抽的眼睛一亮,老爷子之所以这么问了,既是代表老爷子是妥协了。 其实老爷子不妥协也没办法不是,虽说她那办法是烂了点,可她连孩子的亲爹都不清楚,连跟那些男人的感情都处理不清楚的情况下,似乎也只能这么死马当活马医了吧。 “我就告诉了我一个朋友,不过您放心,他的口风绝对紧密,而且他现在人在美国出差,我就让他帮忙给找学校去了,我也去不长时间,我想半年一年就差不多了,到时候以收养的名义把宝宝带回来,也没人会说什么哩。” 老爷子多望了自个儿孙女一眼,此时才有种跟她亲爹一个模子印出来的感觉,他怎么就忘了他那英年早逝的儿子也是个鬼精似的的人物?当年也多混账,果然,生出个女儿也一样叫他这把老骨头不省心呐。 作者有话要说:泪求新坑收藏~3.8妇女节开坑 第一百一十八章 老爷子在一定程度上妥协了,答应了她脑抽似的条件,这让淘淘心里有了底,总觉得既然老爷子给她撑腰了,她这边就有筹码咧,大不了以后生了孩子还饿不死,老爷子的退休金至少还蛮多的吧。(咳,冯老爷子要知道她打的这主意,估计会活活给气死过去吧。) 其实人算不如天算,她这边算盘打得噼啪响又如何,有只鬼比她还会算咧,而且还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的地步。 这个脑抽的为了避免跟这些个男人太多接触,主要也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就搞了个光明正大的理由出来,以这段时间冯老爷子的健康状况为借口,陪着老爷子一块儿回老家休养。 脑抽的计划是这样的,去青岛躲过前面三个月——去美国进修学习半年——生完后回京 咳,这计划倒是挺完美的,而且这脑抽的为了出国,还主动放弃了原本她在部队上的军籍。不过就是苦了冯老爷子得陪孙女疯了,还得为孙女的破事擦屁股,做“包庇犯”。 老爷子还差几个月就退休,其实早几年本就应该退下来了,也经不住几个老部下的劝留,这几年也基本在二线位置,老爷子这回想提前退,也没人去拦着。 没办法,冯老爷子也是为了自个儿孙女,不得不做提前退休的决定。 欸,还不是个鬼孙女搞出的这些嘎七马八的事情,老爷子能不操心么? 得,这脑抽的要跟老爷子回东北,谁要真拦着她那他自己就亲自到老爷子面前说去呗,反正这脑抽的是不管事的,她直接就把烂摊子丢给了老爷子。 冯老爷子祖籍是山东青岛,出发前几天,这脑抽的就开始计划着怎么弄到这些个男人的毛发。 她还惦记着三个月后去给肚子的毛毛做亲子鉴定呢,下个月她就得待青岛去了,所以就想着先提前弄好呗。 但是按照她现在这个情况吧,总不可能一个个的约着见面吧,一来她怕这些个男人万一到了“饥不择食”的地步,强把她给“办了”了,她又不能两脚一抹油就开溜吧,而且也溜不过这些男人呀。 她给杨猛打了个电话,这会儿能找的人也就杨猛了,让他给自己出谋划策,看看该怎么从这些男人身上弄点头发啥的。 杨猛只“啧”了一声,倒怪纳闷的,觉得她怎么关键时刻就“犯二”呢。 “你傻啦吧唧吧你,弄跟头发那么难啊?你不会趁他们睡觉的时候扯一根么?” “你说得轻巧,睡觉,你觉得他们睡觉之前都干什么呢?能让我在一边看着他们自己光睡么,真是的……”他当那些男人是吃素的么? 她咬了咬唇,手抚着自己还平坦的肚皮,只抬头看了一眼天花板上的吊灯,又继续说道,“现在唯一能确定的是,这孩子肯定不是姚林的,那唯一的可能性就剩下姚尧、徐饶、昆子、还有那个秦一臻,莫墨估计也有可能,哦,好像还有个肖樊咧。” 她是没注意到电话那头杨猛被嗝了一下,人家着实给她吓坏了,瞧瞧她那张小嘴里一下子就吐出多少个人名啦? 杨猛是不认识这些“玩家”,但唯独一次上京的时候杨猛从另一个商界纨绔子弟嘴里听说过姚尧这号人物咧,四九城嘛,姓姚的两兄弟,这小姚,姚二少当年玩得得多凶啊,那可是个响当当的人物撒,杨猛也算是从人家嘴里听闻过这些京城纨绔的不少“事迹”,更清楚这脑抽的招惹上的姚尧只不过是跟人家同名同姓的可能性少之甚少。 其实,杨猛大概不清楚,他在医院见过姚尧哩,只不过他不认得人家就是了。 好在杨猛没往主席的名字上想,否则他要知道一号首长也栽这妖精手上了,她就是再借杨猛一百个一千个胆子,杨猛也不敢帮她。 “你、你就不能给他们下点药什么的,咳,我是说安眠药啊。”杨猛脑子一阵飞速的旋转,啧啧,这也是个鬼怪的东西,瞧她给这脑抽的出的什么下三滥的招数呢。 不过,两个鬼东西能凑一块当死党,这不是没有道理的,这脑抽的一拍脑袋,继而就大喜过望的笑道,“哎呀,杨猛,你可真是我的好朋友啊,你说说,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主意呢,先在开水里提前放一两片安眠药,给他们哄着喝了,等他们睡着了我就开始行动,既不会对肚子里的毛毛有影响,又能弄到头发,这方法我看成,就这么定了。” 杨猛只觉得嘴角一抽,他其实觉得这一招也不太合适咧,只随口一提的,没想到她还真觉得好啊。 “不是,你看要不要再试试其他方法?”杨猛有些后悔给她支招了。 “不用了,就这么干吧,欸,你不是在同仁医院有认识的熟人吗,你让她给我开一盒,我自己出去外边买不到,这安眠药外边药店压根就不出售。” “姑奶奶,你再考虑考虑?”杨猛就担心她把这事弄砸了,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杨猛就觉得她就在玩一次大冒险,这成功了就万事大吉,要事情败露了,她一个人可兜不住啊。 可脑抽的很坚持,杨猛又只能苦笑的帮她把这事给办了,让她后天去同仁医院找某个姓黎的医生拿药。 然后这脑抽的就从徐饶这边下手,挨个给她认为有嫌疑对象的男人打电话,你说,她也蛮怪的,把人都约在同一个酒店内,然后还是用的一个房间,就是打了个时间差而已,这方法居然还给她用对了,除了在沈阳的徐饶跟在太原的姚尧还没试过,她这一招在另外几个男人那里可是屡试不爽。 秦一臻、莫墨、徐饶,甚至连好不容易找着的肖樊也约出来,但脑抽的不知道,她跟肖樊还没发生实际关系呢,她也照样给人家下yao了。 接着她一个短信,又把远在太原的姚尧跟沈阳的昆子都弄回京,也在一个房间进行她那荒唐的破事。 得,除了首长大人,六个衙内的头发她都收集全了,还拿不同颜色的锦囊装了进去,依次在内层缝了各自的名字,不至于混乱了。 头发收集成功了,这脑抽的觉得也是时候出发去青岛了,也催促着老爷子赶紧动身呢。 可她要去青岛的消息总不能一直掖着藏着,时间一长,那些男人也总会知道,他们的消息来源可远远高于自己,淘淘不会不清楚这点,所以也就干脆给每个男人都发了一条短信,短信上的内容也简单明了,短短几个字就讲诉自己要去跟老爷子去青岛的事,这还没完呢,她干脆又讲了,去青岛等老爷子的身子状况稳定了她就打算去美国念书。 咳,这事还真没打算骗这些男人,她连学校的录取通知书都拍下来给每个人发了一张。 这脑抽的脑子没抽之前也是正儿八经的名牌大学毕业的,当初考的也是国外的大学,所以考试这些东西她还真没忘记,而且在考试之前她还颇为认真的学习了一段时间。整天窝在家里埋头苦念呢。 杨猛这次给她找了四所学校,其中两所是名牌大学,另外两所也算是水平不错的学校。 没想到四所学校她就考上了三所,成绩好得出乎所有人意料,原本杨猛都计划好了,她要实在成绩太烂,就干脆替她找个后门插班进去算了,可谁能想到这脑抽的居然学习能力忒强。好家伙,一下子就考上三个啊。 淘淘选择上的学校当然是那所名校,杨猛给她挑了个外语课程,看了下课程表,除了上午上课外,下午跟晚上基本都是自由时间。其实她就想去国外安心待产,所以倒没有拒绝杨猛帮她挑的这门课程。 等后面的事都安排好后,这脑抽收拾好行李就跟老爷子去了青岛。 第165节 得,出发当天人刚到机场,她电话就彻底响翻了。 第一百一十九章 淘淘旁边还坐着冯老爷子呢,她那手机吵得不像话,她只一皱眉,心烦意乱的瞟了一眼来电显示,是徐饶打过来的。她想也不想就把电话给挂了,又把手机给调了静音。 “我看你还是接电话吧,要真这样成天打过来也不是个办法。”原本老爷子闭着眼睛休息的,可也给手机铃声吵醒了,只闭着眼睛,但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那些人给她打的。 “我觉得不用了,真有什么事等到了青岛再说吧。” 老爷子叹了一口气,也徐徐睁开眼,还没说她呢,她那电话又有人打过来了,震动得蛮厉害,她低头一看,这次换了个人,是莫墨的电话。不过她这次还是依旧没接。 老爷子看了孙女一眼,见她这次只倔强得干脆把手机电池都给卸了,嘴里还若有其事的咕哝着,“等会儿就得上飞机了,我还是把手机关掉吧。” “你要去青岛这事你跟他们说了没有?”当初老爷子也是考虑到她怀了毛毛,才不肯她跟这些纨绔纠缠在一块,至少也得把孩子生下来再说,后面的事再慢慢打算。可眼下,这些男人一听说她要离开,都给通通炸毛了。 “今早上出发之前给他们发了短信,算是提了一嘴吧。”她挠挠脸,知道这么做是有些不太厚道,可如果前几天就说好了,这些男人能给她去青岛么?与其说这次是随老爷子去青岛,还不如说她是急着逃呢。 老爷子原本还想说她什么,又被她的话给搞得一噎,就听见她说,“这次去青岛我看也不见得就能避开他们呢,要不,爷爷,等跟您去青岛后,他们要是找来,你就态度强硬点,说您不同意他们跟我来往,给他们设个考验啥的,反正能拖就拖,等我到了美国,我再跟他们电话里好好说说。” 老爷子雪白的寿眉一抖,只望着孙女的脸,却也气不起来,只耐着性子和颜悦目的劝她,“那你想过没有,万一,人都给你弄跑了呢?” “跑了?”这些事她还真没想过,蓦地听老爷子这么一说,似乎还真是这些男人从一开始就围着自己转,自己却从没怎么主动过,这期间也没看出谁对自己少几分耐心。 “淘淘,这世上哪有真心实意的好人,即使有,也不多咯,当然,现在也看不出这些小子对你是怎么想的,你说的考验或许也是个不错的方法,但万一有人不愿意等,你又能怎么做?” 这脑抽的干脆把心一横,强压住心里的少少涌出的不舒服,只依旧倔强的说道,“要他们到时候真觉得累了,我也不拦着,反正感情原本就是自由的,强扭的瓜不甜,只能说他们对我用情还没深到那个地步,也好,这次的事情我也想看看,究竟是谁比较适合托付终身咧,要没一个人剩下,那我就自己养孩子,女人,就算不靠着男人也不是活不下去,与其跟一个连等待都做不到的男人,不如一个人自己生活呢。” 老爷子怔怔的看着孙女说出的这番话,心底略有感慨,手一拍大腿上,才说道,“你这股子牛劲倒是跟你妈妈很像,当初你妈妈也是这么考验你爸的,害他等了三年才把她娶回家,所以这次,爷爷支持你,不管怎样,咱看男人重点不看出生不看人品,咱就看他对你那颗心够不够真,哪怕他是个乞丐,他对你要真心的,咱冯家也不会低看她一眼,但反过来,哪怕他身居高位,他要只是想玩玩,咱冯家绝对不会高看他。” “谢谢,爷爷,我就知道,您最疼我了。”这脑抽的这时候就赶紧撒娇卖乖,搀着老爷子的胳膊,笑嘻嘻的黏了上去。刚才老爷子的话惹得她鼻子一酸,忽然就想起她是杜蕾丝的时候,那个当爹的跟她说话,说杜家的女儿,即使要嫁,也得嫁有钱有权有势的,不能给他们杜家抹黑,杜家一辈子都得抬着头做人,嫁女儿得比哪一家都要风风光光的才成。但那个男人不会知道,女儿一辈子的幸福却毁在了他这个做父亲的手上。 准备到机场的时候,前边开车的警卫员就跟老爷子报告一件事,“首长,机场附近多了很多武警,好像在进行排查。” “是不是安全检查啊?”老爷子问道。 警卫员小陈受过专业训练,所以觉得事情不太简单,只略一摇头,谨慎回道,“看着不像,好像是只找人。” 脑抽的心里一惊,立即摇开车窗去看,从不远处一辆警车里又跳下七八个武警的加入到搜查的队伍中。 “爷爷,我看飞机还是不坐了,我们坐动车吧。” “你是说,这些警察是他们派出来的?”老爷子有些不相信似的往外边看,又看见从一辆卡车上跳下来几十个荷枪实弹的军人,这才皱了皱眉。 “这不是胡闹么,就算是拦人,也不能滥用兵力啊,这简直是滥用职权,他们怎么当领导的,就是为了这么做的?” 老爷子不由得有些火大,毕竟老爷子当过兵的,在那个爱兵如子的年代,总觉得军人保家卫国才是职责,因为领导的一己之私派出来行动,那是犯了老爷子的禁忌。 但脑抽的见人越来越多,赶紧让小陈把车掉头,一边安慰老人家。“爷爷,您先别给气着,这事原因在我,也不能全怪他们,估计他们也是急了,反正我们先去火车站吧,火车站人比较多,他们想派人过去也没那么容易,我先看看能不能买到去青岛的动车票,不过动车好像得坐五个小时,爷爷,可能这边要辛苦您老人家一下了。” “欸,五个小时我这把老骨头还能受得住,你别当我那么娇弱,我就是气这些纨绔简直是乱来,拿军人的职责不当一回事!” “好,好,爷爷,你先别气,来,喝个茶,今早上我给您泡的,都撞在保温杯里了,你喝一口压压惊呗。” 脑抽的赶紧倒了一杯茶递给老爷子,又让小陈往火车站方向开。 还真给淘淘给料对了,这火车站人流量过于庞大,他们想派兵过来也没那么简单,况且,大概他们也不会觉得老爷子跟她会愿意放弃飞机改坐动车吧。 顺利买好票后,搀扶着老爷子,跟警卫员三个人一起在候车室等动车。 等动车来了,这脑抽的赶紧催着走,一直到坐上动车,她才稍微松了一口气咧,不过她放松得好像是有点儿早了,她以为坐上车了就没事啦?咳,实际上早有人背地里派出人跟着一块儿坐上那车了,神不知鬼不觉的跟着而已,她要能想得到才怪呢,她一直都觉得自己聪明,却也没想到,她的那些个男人哪个是省油的灯来着,都是泥鳅属性的,油滑得很。 到了青岛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几个人在动车上睡了一觉,下车的时候精神也算还不错,小陈跟拎着几个人的行李走在后头,老爷子虽然上了年纪,但还没至于老眼昏花,几个人打了个车就去往老宅那边。 其实冯家的老宅离火车站也不远咧,也就六七百米的距离,老宅前边就是海滩,要是按照时兴的说法,那也能称得上是“海景别墅”,只不过风格还保留着上个世纪末的的建筑风格,倒跟上海那边的红房很像,紧挨着老宅一侧的便是海滩有名的欧式建筑群,一栋栋欧式风格的别墅坐立海滩后边,红瓦白墙的,乍见下有童话屋的意境咧。而且附近绿林耸立,绿色围绕着一大片的红色,红绿交映,环境很是漂亮。 实际上老爷子每年都得抽个十来天回老宅这边住,平常也都带着孙女一块儿回来,只不过那时候孙女都处于半呆滞的状态,这还是头一次孙女脑子清醒的情况下跟他回老宅这边呢,所以老爷子此时的心情也蛮好的,上午在机场附近的事情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在老宅放好行李,她就兴冲冲的跑上跑下的观看屋内的情况,实际上老宅里头装潢还保持着从前的面貌,除了仅今年添置了一些新设备外,家具基本上都还是旧的,但却很干净整洁,估计平时也定期派人过来打理。 老爷子吃了个午饭就要休息了,这是老爷子的习惯,估计刚才在动车上睡得比较浅,所以这会儿还在屋内补眠呢,但年轻人精神头还足,淘淘跟老爷子打了个招呼,让没让警卫员跟着,自己就一个人出了门。 才走了五六分钟就是海滩了,才刚五月初,中午也就二十度左右,海滩上人不算太多,偶尔看到一些小孩跟大人在堆沙子玩,不远处看见一些年轻人玩冲浪,但下水的人还是比较少,估计等七八月份了这边人就渐渐躲起来了。 她只穿了一件连衣裙,外边穿了长袖的针织外套,拎着鞋子赤脚踩在柔软的沙滩上,深深呼吸了一口海边的空气。干脆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又极惬意的抚了抚平坦的肚子,估计再过三四个月就大了,老实说她还挺好奇大肚子是怎么个感觉的。 她手又摸到了挂在胸前的锦囊,五颜六色的,很小巧,拆开里头还有每个男人一小撮的头发,等再过两个月,她就可以去做亲子鉴定了,先不管哪个人是孩子的爹,她倒比较关心孩子长大后长啥模样。 站了许久,她才想起拿出手机把电池给安上,这才刚开机就吓了一大跳,手机收件箱快被塞爆了,近百条的短信,以及近百个来电提醒。 还没收回神,又有电话打了过来,这次是秦一臻的。 她对秦一臻的印象一般,不喜欢也不讨厌,所以没那么害怕,也很大方接了电话。 “喂” “……”电话那头却是浓重的呼吸声,就连秦一臻也没料到这次她居然接了,似有些不可置信,以及抓着手机的手都有些颤抖,早上收到她短信的跟照片的时候,秦一臻可是足足在办公室失神了半个多小时,这才把思绪理清了才给了她电话,谁知道她电话压根就关机了。 秦一臻现在人还在上海工作,这不,一听到她的声音,即使她现在失忆了,可秦一臻眼圈一红,百般滋味涌上心间,一个纯爷们儿,对着一个女人的电话一时半会就哽咽了,还只听到她声音而已,要见了面,还真不知道会干出点什么事来。 “你在青岛了?”他强忍着痛苦才问的这话。 “噢,刚到呢。”她也很老实的回答。 “你今早上说要去美国是怎么一回事?” “不是都短信里说了么,就是去学习,补充一下知识。”她瞟了一眼不远处欢闹的人群,忽然看见一对母子正在堆沙子,注视的目光也放柔和了一些。 第166节 “具体哪个学校,选定了么?” 脑抽的刚想回答,这才想起对方有可能是在试探自己,才赶紧收回即将要到嘴边的话,反而说得比较模棱两可。 “还没确定呢,到时候再说吧,这几个月先陪爷爷,毕竟老人家年纪也大了。” 秦一臻一皱眉,也听出她这是在敷衍自己呢。 就在她跟秦一臻这边通电话的时候,别以为有的人就能坐得住,那些坐不住的早就给予了行动,把目光死盯着青岛了。 咳,就例如一些人,本就是出差在青岛公干中,咳,谁晓得她早上发的那个短信偏合了他的心意。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看看能不能再码一章~咳,上班去鸟, 第一百二十章 跟她通过这个电话,秦一臻彻底有些明白了,自己把握不住这个女人,这女人的脑子就不知道是怎么长的,她完全属于那种即使在外偷了人,回到家也能理直气壮跟你评理的人。 喜欢上这种人纯属自个儿找罪受,秦一臻可不就是自个儿找罪么,当然了,找罪的还不止他一个人,其他人还不是得趋之若鹜似的往她下的套死命的扑么? 秦一臻知道她失忆的起初心里确实也很不好受,几个日日夜夜,一到床上的时候就翻来覆去的想。 我为了这么个没心没肺渣到家的女人值得么? 为这么个破鞋还不如的女人值得么? 我这么掏心掏肺的为她付出,就只是为了换她看自己一眼,对自己露齿一笑么? 他妈的自己又不是什么活菩萨,更不是什么无私奉献的好男人,跟个疯子似的对这么个女人死缠烂打有意思么? 没意思,忒没意思了。 可,要放弃,怎么就那么困难?这心啊就跟突然撕心裂肺一样,胸腔也被人劈成两半,除了无止境的痛苦就是郁闷。 秦一臻真的觉得这段时间太累了,太折腾人了,他开始觉得有必要为这段没有回报的感情继续付出么? 给她打这个电话完全是自己看见那条短信后鬼使神差下做出的决定,似乎想最后一次听听这个女人的声音。 大概这是最后一次听见她的声音了吧,仍是那样的大气不矫情,永远揣着某个能叫她抬头挺胸的理由似的语气,秦一臻不由得摇头苦笑,只问了她一些最近的情况稍微放心。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啊?”这脑抽的虽然脑子经常抽风,但她对一些事偏偏又心细得很,这不,总觉得秦一臻今个儿有点不太一样,但她自己又说不出究竟有什么个不同,只轻言轻语的问他,也算是难得温柔了一把。 “我没事,就是想打个电话给你,这段时间你在青岛就好好陪陪老爷子,你自己也要注意身体,我听你那边现在是在海边吧,风要是太大的话记得多加一件衣服,省得回头着凉了。” 淘淘这越听越是觉得心里不大舒服,总觉得秦一臻再跟她做什么道别仪式似的,搞得她心里堵着慌,蹙着眉人也渐渐烦躁起来。 秦一臻深呼吸一口气,又恰好到了开会的时间,只记得又跟她叮嘱了一两句,便挂了电话,人一下子重重的瘫倒在办公椅上,一手盖着眼睛,如释重负好像卸下了束缚多年的感情。 他只觉得自己眼眶微微发热,竟也不知是不是要哭了,只略感慨的闭着眼,整个身心都倒在窄小的椅子内,一直到下属敲门汇报工作,他才重新整理整理心情,双手一撸脸庞,尽量以正色面对。 接过秦一臻的电话,她这心情也变得烦躁不安起来,越想越不是滋味,她向来就不太喜欢揣测人的心思,所以秦一臻的那些话还让她蛮介意的。 刚挂了秦一臻的电话吧,又有个不依不饶的人打电话过来了。 要说她认识的这些男人,脾气最冲的可不是徐饶跟姚尧么?这两祖宗上辈子就跟她有仇似的,一见面就死劲儿的掐,非要说点难听的话来膈应她他们自己才舒服。 这电话确实就是姚尧打过来的,姚尧现在估计还在太原吧,隔着这么老远打电话过来,估计还真炸毛了。 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接了太子爷的电话,这,不接也不是啊,谁知道万一把太子爷惹火了,这人才不管什么军纪什么工作,直接就飞过来找她也不是不可能。 “……”这脑抽的确实也很聪明额,她知道这会儿还是别说话的好,干脆闭着嘴,屏着呼吸等对方先把火气给泄出来再说。 得,太子爷那边见她不吭声了,也晓得她是心虚呢,只心底冷笑了两声,才以某种吊儿郎当的语气调侃她,“行啊你,这才在北京待几天呢,转眼还不到两个礼拜你人就飞青岛啦?” “爷爷身体不好,想回老家看看,我得尽孝道陪着是吧。”她瞥了对面的人群一眼,才慢吞吞的朝着前边被海浪浸得湿润的海滩走去,脚刚踏上去就“嘶”的抽了一口气。 脚丫子给冷得,看来要下水还得过两个月再说,这脑抽的又赶紧退了回来。不过她那一声倒是让太子爷有些莫名其妙。 “怎么了?你在干嘛呢?” “哦,没事,我就试着下水,没想到这海还挺冷的。” “这才几月份,你神经病是吧,你那身板能受得了那温度么,赶紧的给我回屋里去。”太子爷虽然口口声声在骂她,但实际上又蛮心疼她咧,就怕这脑抽的一时兴起真下海游泳,整得后面又得生病。 碎嘴的话也说得差不多了,太子爷没打算被她给“忽悠”过去,便直截了当的问她怎么一回事。 “不是说了么,陪爷爷……”话还没说完呢,太子爷就冲她骂了一句,“放屁,你就骗鬼吧,冯老爷子明明今年八月份才完全退下来,老头(姚林)那边得到消息是冯老爷子自个儿打的提前退休的报告,说是身体原因,可这是不是太巧了点,即使是身体不适,那留在北京好好休养不更好,北京的医疗条件比青岛要好吧,军总医院那边照看起来也更方便,你说老人家一把年纪了还偏偏要去青岛,这里头没有你鼓动的份,我还真不相信啊。” “胡乱说什么呢,老爷子祖籍本来就是这边的,年纪大了想回老家不也是人之常情嘛。”淘淘也火了,她最不喜欢的就是别人跟她急眼,虽然姚尧猜的八九不离十,可她就死都不承认,还得反咬一你一口,谁让你冲她吼来着。 “行,你装吧,那青岛这事咱先搁着不提,你要出国那件事你又怎么说啊。忽然之间好端端的你,才刚眨个眼,你说几个月后就要出国进修,你进修什么?就算你失忆之前也没见你动过这个念头,你这一失忆,什么嘎七马八的事都折腾出来了,反正我不太同意你出国这事啊。” 脑抽的一扯嘴角,反而冷笑道,“我知道你们不同意,我呢也压根没打算征求你们同意,我一没和你们哪位大人结婚,二没承诺过你们任何一位,所以我出国是我自个儿的事,跟你们任何一位无关,当然了,这出国可能得一年半载的吧,我想过了,你们呢要是这其中有谁等不耐烦了,要真想另外娶亲,我也不拦着,毕竟当初大家都是属于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她把心一横,干脆就把话顶了回去,这话差点没把姚尧给气得半死,她如今也忒没心没肺了吧,什么叫做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合着半天,她就是那么看待自己的感情? 其实淘淘哪里想到这话会那么严重的,只是为了肚子里的毛毛,她干脆就也豁出去了,孩子或许以后没有爹养,但她努力把没爹的那份爱全灌注在母爱这块上,孩子生下来后她千万倍的宠着,说不定到头来,这些男人想明白了,觉得在她身上付出的感情不值得,顿然醒悟后一个接一个的离开自己,那她也就只能孤儿寡母、相依为命了。 所以她现在不打算靠任何一个男人,也不打算让孩子把他们给拖着。 但她跟姚尧一说完那话就有点小后悔,觉得语气似乎不该放那么重,毕竟姚尧也是关心自己,但迟了,她这话在一定程度上伤害了太子爷的自尊心,让太子爷觉得拿热屁股贴人家的冷板凳,越想越不是滋味,又怕冲她发火,干脆就气得把电话给挂了。 淘淘一怔,只悻悻的挂了电话,一屁股坐在沙滩上,耳边“呼呼”的吹着海风,只自言自语的摸着肚子,“宝宝,也不知道妈妈这么做是对呢还是错呢?” 这中途又有个电话打了过来,她当时脑子还懵着,接了电话就傻坐着,反正也不知道坐了有多久时间,一直到旁边有人好笑又无奈的叹口气,“你坐这到底多久了,打算坐到什么时候?” 一抬头,原来是莫墨,她张嘴就问,“你怎么会在青岛的?” “我昨天出差刚到这,得待个三天左右吧,倒是你,短信上说你得陪老爷子在青岛好几个月,这事怎么那么突然啊?” 第167节 莫墨双手提着腰,一下子把她抱离湿冷的沙滩,有些不满她既然坐了多么长时间。 “爷爷退休了,想回老家一段时间,我就跟着来了,就是这么一回事,短信上不是都说清楚了么?”知道莫墨只是恰巧到青岛,她也松了一口气,那说明莫墨也不是特意找她算账的。 “那出国是怎么一回事,以前没听你说过要去学习?” 莫墨替她把头发跟衣服都整理好,才眯着眼睛笑道,实际上眼睛一直盯着她,仔细端详这女人面部表情,她要真撒谎,一些细节是无论如何都瞒不住他的,他太清楚她的习惯,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 淘淘也不知怎的,觉得在莫墨面前有种莫名心悸的感觉,这跟在其他人面前不一样,她并不讨厌这个男人,甚至喜欢极了,但却是喜欢到了小心翼翼的地步,总觉得跟他之间隔着一层看不见的墙,不管是她还是莫墨都在小心谨慎的维系这种关系,即使某一方想向前踏出一步,但总有一方选择了后退。 脑抽的大概还不清楚,她人生中的初恋可是眼前的男人啊,这才是她真正意义上爱上的第一个男人,也是最先闯入她生命中的男人,但她却一次次的忘记了他的存在。好在莫墨只紧抓着她,否则一眨眼她又得消失了。 既然错过了一次,莫墨就不想再错过第二次。 不管是曾经爱得多么死去活来的一份感情,这忘了就是忘了,再珍贵如今也变得一文不值,你要真想留着她就得耐心、细心、小心的对待。 所以莫墨对她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只是安静的听取,倒没多少反对的意思。 “这件事你是认真仔细的考虑过了?在国外大半年时间,老爷子怎么办?” “胜利叔会替我照顾的,等我学习回来我就在北京找份相关的工作吧,好歹凑合着过日子,也能方便照顾爷爷。” “学校选好了么?到了国外住宿方面怎么打算的,吃的方面会不会习惯,这些你都得提前适应。”莫墨跟她说到这份上,也就是不反对她出国了。 知道莫墨的心意后,她心里一暖,只摇头说道,“这些都还没想好,不过有个朋友对国外的环境比较熟悉,到时候他会帮忙安排好一切的,这些应该都不成问题。” 原本莫墨是打算亲手替她安排好的,顺带也可以掌握她那边的状况,但没想到她已经留了一手,就没再提起这一茬,只能笑着点头。 “晚上有什么事没有?”莫墨便问她,她一摇头,回道,“没啊,估计晚上就看看电视吧。” “那晚上一块儿吃个饭,我去跟老爷子说一声,顺便征询下老爷子的意思。” “别了,爷爷今晚上约了几个旧友了,他肯定就不去了,不过你不是来出差的么?工作没问题么?”淘淘也还没无知到那种地步,总算后来打听过莫墨这人,知道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了,还市委书记呢,她可不能耽搁人家。 莫墨只揉着她脑袋,“一个晚上的时间还能抽得出来,这边的工作不算太忙,也就早上考察几个工厂,晚上的饭局尽可能的推了就成。” 话都说到这份上,这脑抽的也不好拒绝了,只把担忧的事暂且抛到脑后就答应了人家。 好在莫墨考虑得也比较充分,没带她上高级酒店吃什么豪华大餐,反而带她到某个知名的饭庄吃饭,环境不比酒店差,而且主要还是能掩人耳目,方便他们干自己的事。 吃饭的时候脑抽的一直在观察对面的莫墨,莫墨给她倒的红酒也没去喝,只一门心思的想着吃晚饭该怎么办?毕竟她还没单纯的觉得今晚上两个人就只是吃饭那么简单,莫墨是狼是羊她不知道,反正肯定不是纯粹吃素的。 她在这些男人圈里混太久了,在这些男人身上基本上都能嗅出一种类似的味道。 完全野生的,暴力的,而且深不可测的。 作者有话要说:前两天木更新,所以今天三更补上,今晚上还有两更这样 第一百二十章 跟她通过这个电话,秦一臻彻底有些明白了,自己把握不住这个女人,这女人的脑子就不知道是怎么长的,她完全属于那种即使在外偷了人,回到家也能理直气壮跟你评理的人。 喜欢上这种人纯属自个儿找罪受,秦一臻可不就是自个儿找罪么,当然了,找罪的还不止他一个人,其他人还不是得趋之若鹜似的往她下的套死命的扑么? 秦一臻知道她失忆的起初心里确实也很不好受,几个日日夜夜,一到床上的时候就翻来覆去的想。 我为了这么个没心没肺渣到家的女人值得么? 为这么个破鞋还不如的女人值得么? 我这么掏心掏肺的为她付出,就只是为了换她看自己一眼,对自己露齿一笑么? 他妈的自己又不是什么活菩萨,更不是什么无私奉献的好男人,跟个疯子似的对这么个女人死缠烂打有意思么? 没意思,忒没意思了。 可,要放弃,怎么就那么困难?这心啊就跟突然撕心裂肺一样,胸腔也被人劈成两半,除了无止境的痛苦就是郁闷。 秦一臻真的觉得这段时间太累了,太折腾人了,他开始觉得有必要为这段没有回报的感情继续付出么? 给她打这个电话完全是自己看见那条短信后鬼使神差下做出的决定,似乎想最后一次听听这个女人的声音。 大概这是最后一次听见她的声音了吧,仍是那样的大气不矫情,永远揣着某个能叫她抬头挺胸的理由似的语气,秦一臻不由得摇头苦笑,只问了她一些最近的情况稍微放心。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啊?”这脑抽的虽然脑子经常抽风,但她对一些事偏偏又心细得很,这不,总觉得秦一臻今个儿有点不太一样,但她自己又说不出究竟有什么个不同,只轻言轻语的问他,也算是难得温柔了一把。 “我没事,就是想打个电话给你,这段时间你在青岛就好好陪陪老爷子,你自己也要注意身体,我听你那边现在是在海边吧,风要是太大的话记得多加一件衣服,省得回头着凉了。” 淘淘这越听越是觉得心里不大舒服,总觉得秦一臻再跟她做什么道别仪式似的,搞得她心里堵着慌,蹙着眉人也渐渐烦躁起来。 秦一臻深呼吸一口气,又恰好到了开会的时间,只记得又跟她叮嘱了一两句,便挂了电话,人一下子重重的瘫倒在办公椅上,一手盖着眼睛,如释重负好像卸下了束缚多年的感情。 他只觉得自己眼眶微微发热,竟也不知是不是要哭了,只略感慨的闭着眼,整个身心都倒在窄小的椅子内,一直到下属敲门汇报工作,他才重新整理整理心情,双手一撸脸庞,尽量以正色面对。 接过秦一臻的电话,她这心情也变得烦躁不安起来,越想越不是滋味,她向来就不太喜欢揣测人的心思,所以秦一臻的那些话还让她蛮介意的。 刚挂了秦一臻的电话吧,又有个不依不饶的人打电话过来了。 要说她认识的这些男人,脾气最冲的可不是徐饶跟姚尧么?这两祖宗上辈子就跟她有仇似的,一见面就死劲儿的掐,非要说点难听的话来膈应她他们自己才舒服。 这电话确实就是姚尧打过来的,姚尧现在估计还在太原吧,隔着这么老远打电话过来,估计还真炸毛了。 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接了太子爷的电话,这,不接也不是啊,谁知道万一把太子爷惹火了,这人才不管什么军纪什么工作,直接就飞过来找她也不是不可能。 “……”这脑抽的确实也很聪明额,她知道这会儿还是别说话的好,干脆闭着嘴,屏着呼吸等对方先把火气给泄出来再说。 得,太子爷那边见她不吭声了,也晓得她是心虚呢,只心底冷笑了两声,才以某种吊儿郎当的语气调侃她,“行啊你,这才在北京待几天呢,转眼还不到两个礼拜你人就飞青岛啦?” 第168节 “爷爷身体不好,想回老家看看,我得尽孝道陪着是吧。”她瞥了对面的人群一眼,才慢吞吞的朝着前边被海浪浸得湿润的海滩走去,脚刚踏上去就“嘶”的抽了一口气。 脚丫子给冷得,看来要下水还得过两个月再说,这脑抽的又赶紧退了回来。不过她那一声倒是让太子爷有些莫名其妙。 “怎么了?你在干嘛呢?” “哦,没事,我就试着下水,没想到这海还挺冷的。” “这才几月份,你神经病是吧,你那身板能受得了那温度么,赶紧的给我回屋里去。”太子爷虽然口口声声在骂她,但实际上又蛮心疼她咧,就怕这脑抽的一时兴起真下海游泳,整得后面又得生病。 碎嘴的话也说得差不多了,太子爷没打算被她给“忽悠”过去,便直截了当的问她怎么一回事。 “不是说了么,陪爷爷……”话还没说完呢,太子爷就冲她骂了一句,“放屁,你就骗鬼吧,冯老爷子明明今年八月份才完全退下来,老头(姚林)那边得到消息是冯老爷子自个儿打的提前退休的报告,说是身体原因,可这是不是太巧了点,即使是身体不适,那留在北京好好休养不更好,北京的医疗条件比青岛要好吧,军总医院那边照看起来也更方便,你说老人家一把年纪了还偏偏要去青岛,这里头没有你鼓动的份,我还真不相信啊。” “胡乱说什么呢,老爷子祖籍本来就是这边的,年纪大了想回老家不也是人之常情嘛。”淘淘也火了,她最不喜欢的就是别人跟她急眼,虽然姚尧猜的八九不离十,可她就死都不承认,还得反咬一你一口,谁让你冲她吼来着。 “行,你装吧,那青岛这事咱先搁着不提,你要出国那件事你又怎么说啊。忽然之间好端端的你,才刚眨个眼,你说几个月后就要出国进修,你进修什么?就算你失忆之前也没见你动过这个念头,你这一失忆,什么嘎七马八的事都折腾出来了,反正我不太同意你出国这事啊。” 脑抽的一扯嘴角,反而冷笑道,“我知道你们不同意,我呢也压根没打算征求你们同意,我一没和你们哪位大人结婚,二没承诺过你们任何一位,所以我出国是我自个儿的事,跟你们任何一位无关,当然了,这出国可能得一年半载的吧,我想过了,你们呢要是这其中有谁等不耐烦了,要真想另外娶亲,我也不拦着,毕竟当初大家都是属于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她把心一横,干脆就把话顶了回去,这话差点没把姚尧给气得半死,她如今也忒没心没肺了吧,什么叫做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合着半天,她就是那么看待自己的感情? 其实淘淘哪里想到这话会那么严重的,只是为了肚子里的毛毛,她干脆就也豁出去了,孩子或许以后没有爹养,但她努力把没爹的那份爱全灌注在母爱这块上,孩子生下来后她千万倍的宠着,说不定到头来,这些男人想明白了,觉得在她身上付出的感情不值得,顿然醒悟后一个接一个的离开自己,那她也就只能孤儿寡母、相依为命了。 所以她现在不打算靠任何一个男人,也不打算让孩子把他们给拖着。 但她跟姚尧一说完那话就有点小后悔,觉得语气似乎不该放那么重,毕竟姚尧也是关心自己,但迟了,她这话在一定程度上伤害了太子爷的自尊心,让太子爷觉得拿热屁股贴人家的冷板凳,越想越不是滋味,又怕冲她发火,干脆就气得把电话给挂了。 淘淘一怔,只悻悻的挂了电话,一屁股坐在沙滩上,耳边“呼呼”的吹着海风,只自言自语的摸着肚子,“宝宝,也不知道妈妈这么做是对呢还是错呢?” 这中途又有个电话打了过来,她当时脑子还懵着,接了电话就傻坐着,反正也不知道坐了有多久时间,一直到旁边有人好笑又无奈的叹口气,“你坐这到底多久了,打算坐到什么时候?” 一抬头,原来是莫墨,她张嘴就问,“你怎么会在青岛的?” “我昨天出差刚到这,得待个三天左右吧,倒是你,短信上说你得陪老爷子在青岛好几个月,这事怎么那么突然啊?” 莫墨双手提着腰,一下子把她抱离湿冷的沙滩,有些不满她既然坐了多么长时间。 “爷爷退休了,想回老家一段时间,我就跟着来了,就是这么一回事,短信上不是都说清楚了么?”知道莫墨只是恰巧到青岛,她也松了一口气,那说明莫墨也不是特意找她算账的。 “那出国是怎么一回事,以前没听你说过要去学习?” 莫墨替她把头发跟衣服都整理好,才眯着眼睛笑道,实际上眼睛一直盯着她,仔细端详这女人面部表情,她要真撒谎,一些细节是无论如何都瞒不住他的,他太清楚她的习惯,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 淘淘也不知怎的,觉得在莫墨面前有种莫名心悸的感觉,这跟在其他人面前不一样,她并不讨厌这个男人,甚至喜欢极了,但却是喜欢到了小心翼翼的地步,总觉得跟他之间隔着一层看不见的墙,不管是她还是莫墨都在小心谨慎的维系这种关系,即使某一方想向前踏出一步,但总有一方选择了后退。 脑抽的大概还不清楚,她人生中的初恋可是眼前的男人啊,这才是她真正意义上爱上的第一个男人,也是最先闯入她生命中的男人,但她却一次次的忘记了他的存在。好在莫墨只紧抓着她,否则一眨眼她又得消失了。 既然错过了一次,莫墨就不想再错过第二次。 不管是曾经爱得多么死去活来的一份感情,这忘了就是忘了,再珍贵如今也变得一文不值,你要真想留着她就得耐心、细心、小心的对待。 所以莫墨对她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只是安静的听取,倒没多少反对的意思。 “这件事你是认真仔细的考虑过了?在国外大半年时间,老爷子怎么办?” “胜利叔会替我照顾的,等我学习回来我就在北京找份相关的工作吧,好歹凑合着过日子,也能方便照顾爷爷。” “学校选好了么?到了国外住宿方面怎么打算的,吃的方面会不会习惯,这些你都得提前适应。”莫墨跟她说到这份上,也就是不反对她出国了。 知道莫墨的心意后,她心里一暖,只摇头说道,“这些都还没想好,不过有个朋友对国外的环境比较熟悉,到时候他会帮忙安排好一切的,这些应该都不成问题。” 原本莫墨是打算亲手替她安排好的,顺带也可以掌握她那边的状况,但没想到她已经留了一手,就没再提起这一茬,只能笑着点头。 “晚上有什么事没有?”莫墨便问她,她一摇头,回道,“没啊,估计晚上就看看电视吧。” “那晚上一块儿吃个饭,我去跟老爷子说一声,顺便征询下老爷子的意思。” “别了,爷爷今晚上约了几个旧友了,他肯定就不去了,不过你不是来出差的么?工作没问题么?”淘淘也还没无知到那种地步,总算后来打听过莫墨这人,知道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了,还市委书记呢,她可不能耽搁人家。 莫墨只揉着她脑袋,“一个晚上的时间还能抽得出来,这边的工作不算太忙,也就早上考察几个工厂,晚上的饭局尽可能的推了就成。” 话都说到这份上,这脑抽的也不好拒绝了,只把担忧的事暂且抛到脑后就答应了人家。 好在莫墨考虑得也比较充分,没带她上高级酒店吃什么豪华大餐,反而带她到某个知名的饭庄吃饭,环境不比酒店差,而且主要还是能掩人耳目,方便他们干自己的事。 吃饭的时候脑抽的一直在观察对面的莫墨,莫墨给她倒的红酒也没去喝,只一门心思的想着吃晚饭该怎么办?毕竟她还没单纯的觉得今晚上两个人就只是吃饭那么简单,莫墨是狼是羊她不知道,反正肯定不是纯粹吃素的。 她在这些男人圈里混太久了,在这些男人身上基本上都能嗅出一种类似的味道。 完全野生的,暴力的,而且深不可测的。 作者有话要说:前两天木更新,所以今天三更补上,今晚上还有两更这样 第一百二十一章 跟莫墨吃的这顿饭并不舒服,主要是她一边对人家放心不下,老想着揣测别人的心思,一下子又担心莫墨看穿自己的想法,反正这脑抽的面对山珍海味如今也是食不下咽了。 她自己找了个借口去了趟洗手间,一边坐在马桶上一边双手托着下巴,她自己也是很为难的,不是说她怀孕了就清心寡欲,女人有时候身子也会发出信号,也得有需求,可这不是为了肚子里这小东西才拼命忍住的么?而且还得为这小东西东躲西藏的,个中滋味她也觉得不好受咧。 好不容易抽了裤子起身,她又吐了,这孕吐还真不好说,在洗手间折腾了半天,隔壁一个上厕所的大妈听见动静就敲她那间的门。 “欸,隔壁的没事吧?是不是喝多了拉?” 这脑抽的吐得眼睛都红了,只忍着难受劲回人家,“我没事,谢谢大姐您关心了啊,我这马上就出来了。” 慢慢吞吞的从厕所里出来,她脚步也是虚浮的,又怕莫墨担心自己,这才加紧脚步朝着餐厅走。 “不好意思,等久了吧?” 她尽量挤着自然的笑容说话,但目光在触及到桌面还未动过几口的食物上,这眉心明显一蹙,只觉得胃部一阵反感。只勉强坐下来,目光尽量不放在食物上。 第169节 莫墨把她的每个面部细节精准的把握,也没问她具体的原因,只让服务员把未吃完的食物暂时给撤了,又单独让服务员给她泡了一杯冰糖菊花茶,不管她如何的变,莫墨只相信一个人的习性是未曾改变过的。 果然,这脑抽的只试探性的喝了一口仍温着的冰糖菊花茶,却感觉整个人舒服多了,这一杯冰糖菊花茶不多时就给她喝了一大半。 “不好意思,可能今天刚到青岛,还没怎么习惯这边,有点水土不服,应该是这样吧?”她也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解释,就干脆胡乱扯了一大堆,把没胃口的原因推在了这“水土不服”的因素上,好在莫墨并不在意,只好笑的看着她。 “刚才你手机震动了好几次,不打算看看信息吗?”莫墨目光移至她搁在桌面的手机上,语气平淡的开口。 淘淘抓起自己手机一看,又是十几个未接来电跟几十个短信,大部分还都是徐饶的,姚尧偶尔给她几条短信,倒是昆子跟姚林这两个堪称大妖大孽的人倒镇定自若,偏偏一个短信一个电话也没有给她。 其实她自己心里也恐怕有数,今早上一下子就把姚尧给得罪了,姚尧能给她打电话才怪。 至于秦一臻那边,大概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人家早就打算抽身而出,至此跟她老死不相往来鸟,但这脑抽的不清楚哇,虽然觉得秦一臻早上在电话里是跟往常不一样,但就她那思考事情不超过三分钟的脑子,哪里会晓得人家已经不打算蹚她这趟“浑水”哩。 再回到现实吧,莫墨还在眼前呢,她这心思都飞多少个男人身上去啦,她只重新放回手机,只笑了笑,“没事,晚点再回电话就是了。” 她忽然盯着莫墨许久,才发现自己还是跟莫墨单独两人在一块儿这么长时间吧,之前也就让莫墨送自己回家过一次,前后时间还没超过一个小时呢,即使想了解对方的时间也没有。包括她是怎么就让莫墨这个“男神”宁愿舍弃冷霜染这个千娇百媚的女人而选择自己的。 “你跟以前是有些不一样了。”莫墨说的“以前”大概是她无论如今怎么想破脑袋也想不起的初恋吧。 不过这脑抽的这会儿却很冷静,脸上荡着一层柔和的光泽,也不知究竟是餐厅内的灯光导致还是其他的原因,只觉得这会儿脑抽的浑身上下洋溢着一股子柔媚,加上她一直嘴角一直往上轻扬,整个人的感觉便不同了,仿佛身上镀着光,但这种光却不刺眼,看着她竟可以无意间就渐渐着迷。 也许她的美丽从始至终都跟那些漂亮女人是不一样的,她并不是由外散发的,而是由内部一点一滴的溢出那股魅,那股子荡,让男人不经意间就怦然心动。 从她安静的坐下来那一刻,也不知道餐厅里有多少男人又给她勾得心痒痒的,总觉得视线一旦放在这女人身上就挪不开了咧。 当然了,也不知多少人对莫墨跟淘淘这一对璧人羡慕得很,毕竟又是难得一见的男才女貌极其登对的一对儿嘛。 “怎么不一样呢?那你说说看,我以前是个什么样?跟现在差别很大么?” 莫墨只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红酒,敛下的眼皮看不见他的目光,只觉得他喝酒的动作极其的优雅,每一个动作似都经过精心的设计,有的人天生就从骨子里练就的涵养跟气度,一般人还真没办法可以去模仿去学会。 “以前的你话也多,不过没那么直白就是了,遇上事情也喜欢一个人承受,现在反而比较好,虽然有些神经兮兮的,但至少你愿意说出来,也比较坦白。” 淘淘一边听他这么说一边眯起眼睛,嘴上虽说着,“听你这意思,你是喜欢现在的我咯?”但心里却不知为何有些微不舒服,明明失忆的是自己,却听到莫墨如此评论过去的自己会觉得心里头总空落落的,似乎他熟悉的那个人并不是自己。 蓦地听她这么一问,莫墨反倒是有些惊讶,只能笑着说,“这不都是你么,不管你怎么变,在我眼中始终是同一个人,没必要跟过去的自己或者现在的自己较劲。” 听他这么一说倒释然不少,她也不吭声了,只出门的时候下意识的抓紧他的袖口,这个小动作做起来似乎历经过无数次,做起来毫无忸怩,自然而然的就那么抓住了。莫墨只一怔,反而握紧她的手与她紧紧的十指相扣,这指间的温度恰如他本人,不算温暖甚至有些冰凉,可她就愿意给他那么握着。 莫墨见时间也差不多了,也就对她说,“走吧,你是打算直接回家,还是还打算到哪儿去看看?” 原本想开口直接回家的,两个人刚走到门口,莫墨就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她披上。“外头风大,你先披着,省得回头又得着凉了。” 她跟他十指紧扣的手忽然一松开,就听见她小声的咕哝,“今晚上不想回去,你随便带我到哪里吧。” 其实说完这话也是需要极大的勇气的,她不是不知道跟一个男人单独在一起会干点什么其他事,可她就是不愿意跟他就这么分开,再者这一分开也不知道下次见面是啥时候,他跟其他男人又不相同,注定了他跟姚林走一样的路,将来肯定是奔着某个高位去的,要见上一面就困难多了,她又不喜欢束缚别人,她只能冒着风险要留在他身边,实际上,打莫墨决定为了她退婚那一天起,可不也同样是一次冒险么? 好在两个人没真去开房,毕竟这脑抽的这点儿常识还是有的,只听莫墨的安排,她就是无条件的相信这个男人能安排好一切。 果然也真没让她失望,即使莫墨在青岛没有购置房产,但总有朋友在青岛做生意,随便找个公寓还是相对简单的。 两个人刚进房间,莫墨手里抓着钥匙,虽说这是高级公寓,但摸了半天钥匙也没能打开门,这一层走廊的灯好似又不怎么灵光,偏偏这几天还烧了,所以他们在门外等于是抹黑开锁。 这脑抽的不耐烦了,只从莫墨手里夺过钥匙,“我来试试看,你先站一边去,你这朋友借的什么鬼高级公寓啊,走廊连个等也没有,搞什么嘛,欸,对了,你手机有手电筒功能吧,你给我照一下,不然我这连钥匙孔也看不见啊。”她一边试着对钥匙孔,一边对他下命令,语气还蛮理直气壮的,反倒是叫莫墨有些拿她哭笑不得。 好在花了五六分钟,终于把门给打开了,中途隔壁一户正巧有人出门,盯着他们好一阵,那眼神只当他们是贼看呢,要不是关键时刻开得锁,就怕邻居真要报警了。 一推门进去,这两人连鞋子也没换,这脑抽的就迫不及待的趁着黑暗对莫墨“上下其手”,其实她这是在掌握主动权,明知道自己头三个月正是关键时刻,所以她就想着方子在他不怀疑自己的前提下先把主动权牢牢把握,等后面想怎么样他也得看她的意思。 她就把人压在墙上,身高上的差异叫她只能搂着他脖子拉低,昏暗中也分不清哪儿是嘴巴哪儿是眼睛,只在人家脸上一个劲的吻着,等好不容易触上那两片稍显冰冷的唇瓣,她才狠狠咬了一口,牙齿在上边厮摩着,舌尖也颤颤巍巍的探进去嘴中。 原本还被动的男人一下子就跟脱了笼的野兽,差点就被她一阵撩拨晋升为禽兽的等级,舌尖拼命的吸吮她那滑不溜秋的舌头,用力的去搅去缠,恨不得一口吞掉那软滑的物体。 这种黑暗下只听见两个人吮吻的声音确实够刺激的,何况两个人的身体还紧紧的贴在一块儿,衣服摩擦着衣服,呼吸混着呼吸,唇齿相依、濡沫相交。 她急促的“呼呼”喘着气,咬着他脖子故意用一种娇媚得让男人骨头都酥的嗓音说道,“我、我这几天那个地方有点痒,你等会儿进来后就别动了,我先帮你拿手解决一次吧。”这话说得有些霸道,又有些撒娇的成分,总而言之,换得莫墨更为用力的拥抱。 得,这脑抽在黑暗中会心一笑,她就晓得莫墨舍不得忤逆她,或许是太宠她了,又或许是里头对待这份感情最小心翼翼的,她就拿住人家这软肋去对人为所欲为。而趁着黑暗,她那双柔软的手就一个劲的往下伸,一直到解开男人的皮带,一直到握住那根早就坚硬的物体,熟稔的摩擦跟摆弄,上下的圈着,一直到手心沾染上粘稠的湿濡,一直到满意的听见他近乎压抑的急喘,她才不知所措的把手举起,仰着头迎接他一轮发疯似的啃啮,在她的唇上,脸上,脖子上。 作者有话要说:第三更估计明早九点之前送到。因为晚上上班领导临时抽查,所以就木有在公司更新,只能下班肥家了慢慢码了。。。大家久等了。 基于淘淘的状况,吃大肉是不可能了,就勉为其难的上点儿小肉吧。。 第一百二十二章 你说让一个男人光cha进去就完事,什么也不能做,即使是方才她已经拿手弄了一轮,但那玩意儿搁在她那里头也确实是件挺折磨人的事吧。 这脑抽的也特别能来事,她一句下边不太舒服就给他下了死命令,你要真想动一下,她就狠狠的拿手掐你,嘴里也不知道咕哝着什么,就用她那不太长的指甲一直掐你身上的每一块肉,起初还以为她是在闹什么小性子,但渐渐的你就真觉得她是认真的恼了,莫墨只能在心里头苦笑,刚想退出来吧,这脑抽的又偏偏抱着他,不给他乱动,只让他那一半的长度cha在里头,其实她也几不舒服喔,她也暂且只能想到这么个法子给自己跟他“解解渴”。 其实也挺无奈的,谁让这怀孕以后禁忌比较多呢,尤其是头三月后三月又没办法x交,她这具被这些男人“开发调教”的身子又特别的敏感,尤其是习惯三天两头就被人好好“滋润”一番后就更是受不了这刺激了,而她那些男人们又是床上的“骨灰级玩家”,她平时再怎么懒惰,也尽管老老实实的让他们伺候疼爱就行,可如今不光是得躲着他们,她自己也忍得特别的辛苦。怀了毛毛的事情又不能给这些男人知道,她等于是咬牙坚持下来的。 其实莫墨也不太清楚她是怎么一回事,一听说她下面痒,还以为她是生病了什么的,起初刚要掰开看看,哪里知道手指头刚摸上去,这脑抽的就使劲的掐着他的手臂,一个劲的摇头,只说自己吃了药过两天就没什么事,让他别瞎操心。 莫墨只瞥了一眼,见里头确实颜色正常,也没见过敏反应,只又多问了几句,但见她也没多紧张,只是搂紧他,莫墨便也稍微放心,这脑抽的如果是真出事了,估计也不会这般镇定自若的搂着自个儿睡觉了。 她这一觉睡得不知有多踏实,就是苦了男人一个晚上只得搂着她煎熬的进行一轮又一轮的考验。 第二天一大早莫墨送她回去,睡饱了精神也足,早上倒是难得胃口大开吃了两个大肉包跟一碗小米粥,非要把肚子吃撑了才行。也是,这脑抽的昨晚上压根就没吃什么东西,晚上又跟男人厮混了一轮,这肚子早就饿得不行,难得有胃口她就多吃了点。 早上又跟老佛爷似的把她伺候好了,莫墨才开车回去,他晚上似乎就得飞回沈阳了,脑抽的知道他工作繁忙,也只能答应他照顾好自己,这才跟他分别。 时间过得也挺快的,这脑抽的在青岛待了快有三个月吧,这几个月她就待在老宅里,白天也不怎么出门,顶多出去晒一轮太阳去海边吹吹风就回屋里看电视,这段时间老爷子算是真正的“发功”了,淘淘也不清楚老爷子是怎么做到的,反正这几个月还真没见这些男人来“骚扰”过自己,也没见哪个人要杀到青岛这来,脑抽的心想大概是老爷子从中作梗,使了什么法子把这些男人给绊住了,这才让他们没办法到青岛来找人呢。 她这肚子啊是到了第四个月的时候才稍微隆起一点。其实还真不大明显。这天中午这脑抽的午觉刚睡醒,她这习惯是夏天每天要洗两次澡,尽管六月底青岛气温并不算炎热,但她这习惯改不了,去浴室舒舒服服的冲了个澡才出来,只围着一条浴巾站在镜子前,忽然打开毛巾,好好的端详起自己的身材。 老实说她那身材原本还算是凹凸有致的,如今胸部倒没多大变化,只觉肚子此时像是多了一层肉,正面看的时候还是比较正常,她只稍微侧了个身,那略微凸起的肚子就能看得出。但平常只要不是穿露肚脐的贴身衣服,还真看不出她怀孕。 第170节 脑抽的这段时间又迷上网购,成天没事就买孩子的玩具,原本还想着要买点婴儿装,就给保姆的一句话给劝住了,说刚出生的影儿皮肤比较脆弱,最好还是亲自看过摸过再买,况且现在才四个月不到,她这也太急了点。 保姆是到青岛后老爷子托人请的,在北京的保姆还留在那边,青岛这边请了个经验相对丰富的保姆,据说还是金字招牌的月嫂,主要是老爷子担心淘淘不会照顾自己,怀孕期间平时吃东西做事情不会控制,就干脆花高价特意请人家保姆到家里帮忙照顾,而且合同一签就是大半年,一直到脑抽的生了小孩做完月子才结束,而且人家保姆还得陪着她去国外一段时间,这每个月给人家保姆开的工资估计就顶得上小白领大半年的生活费了。 保姆姓梁,四十多岁,也是北京人,只是因为儿子分到青岛这边工作,前两年才被儿子接了过来,如今儿子还没结婚,所以就暂时跟儿子住在分配的单位宿舍,这自从要来照顾淘淘后就搬过来一块儿住了,人本身也比较勤奋老实,淘淘跟老爷子对她也比较放心,私底下都称呼她梁阿姨,也稍微亲切一点。 这梁阿姨一开始接触这祖孙两人还蛮好奇的,说是要去照顾人家姑娘养胎,却没想到是这么个年轻漂亮的姑娘,而且更奇怪倒是,这么大的房子里却只有祖孙两个人住,而且也从未见过姑娘的丈夫回来过一次,这祖孙两人也从不把孩子的父亲挂在嘴边,这保姆对于这点一直挺好奇的,但时间久了也稍微了解了点状况,知道淘淘这是未婚先孕,估计孩子的爸不打算娶她哩,她这一赌气就决定把孩子生下来,而且那老爷子吧估计也有钱,人家养孩子压根就不成问题,这不,就连生孩子都选在国外咧。而且她做月嫂也有七八年了,也没见哪家开的价格那么高而且还那么客气的,说实在话,淘淘的性格是她见过最随和的,虽然说怀孕的时候有的人脾气比较暴躁,而且又觉得既然花了高价请月嫂就理应更挑剔点,这才对得起相对应要享受的服务,但祖孙俩似乎都不这样想的咧,她在这一家子做了两个月吧,也从没见过谁发脾气,尤其是淘淘,她要求也不高咧,就是每天想吃的你给她煮好了,偶尔她想吃个宵夜吧,你也顺着她,基本上她什么事情都挺好说的。 这不,今天她见中午比较热,就说要吃雪糕,梁阿姨只说孕妇忌生冷,就改给她煮了一大锅的绿豆汤,等稍稍冰镇一会儿就端出来给她吃,却见她只光着身子站在镜子前不断的扭着身子。 “哎哟,你快把衣服给穿上,快穿上撒,万一着凉了可不好办。”梁阿姨急得把绿豆汤搁在柜子上,又给她找了睡衣递过去,这脑抽的也乖乖的穿衣服,只好奇的问她,“梁阿姨,怀孕四个月肚子还没开始大么?” “哪能那么快呢,你这小身板我瞅着怎么也得六个月以后吧,这会儿还看不出咧。” “我前几天出去的散步的时候碰见一个孕妇,她怀孕才六个月,这肚子就跟吹气球似的,忒夸张了,我还问人家来着是不是怀的双胞胎,可人家说就一个,但我瞅着怎么看都跟怀孕七八个月那么大呢。” “每个人体质跟身体状况都不一样嘛,像我当初怀我家那小子的时候也看不出,六个月的时候才那么一点儿大呢。”梁阿姨看她穿好衣服了,才把那碗绿豆汤递过去。 “冰过了么?”脑抽的才刚接过去就立马关心的问道。 梁阿姨笑着说,“冰了一会儿,不过你现在怀着毛毛,还是别吃太多冰的,尽量吃点温的。” “就是有时候忍不住嘛,吃一点应该没关系的。” “那你就尽量忍耐,做什么事之前都要先为肚子里的毛毛想想,别做事老毛毛躁躁的,害人提心吊胆的。” “诶呀,生个小孩还真麻烦,早知道这样就不生了。”她嘴巴上还在咕哝着,其实还是很在乎肚子里这一个的。 梁阿姨早就知道她嘴硬心软了,也不跟她去吵,只看她吃完一碗后才把空碗拿下去。 脑抽的像是想到什么,忽然喊住她,“梁阿姨,下午我可能要出门一趟,就不用你陪了。” “你要去哪儿啊?”梁阿姨可不放心一个孕妇单独一个人往外跑,即使平散步也仅限于离家不出三百米的地方,冷不防听她说要一个人出门,可不担心么? “就去医院一趟,没事的,我自个儿跟爷爷说好了,你就甭担心了。” “欸,那你去哪个医院啊,要不要我下午去接你啊?” “不用啦,我又不是小孩子,您就在屋里头陪陪爷爷吧,我去收拾收拾,准备出门了啊。” 梁阿姨知道这孩子性格犟得跟头牛似的,也不再多说了,只好转身下楼去。 淘淘换了一身衣服,荷叶袖的雪纺背心,外头罩着一件防晒衣,底下穿着麻质的七分裤跟平底鞋就出了门,出门之前还不放检查胸前挂着的几个锦囊。一个人撑着太阳伞打了个车就奔着市立医院去了。 这段时间她可不是一心想着要去做亲子鉴定么,好不容易挨到了怀孕十六周,她从杨猛那儿打听到市立医院有关系后,前天晚上就让杨猛帮安排好,今早上她自己又跟医生通了电话,约好了下午三点过去。 在医院里抽取了少部分羊水,当帮她做鉴定的那个医生看见她从脖子上拿下一大串的锦囊也觉得怪纳闷的,当见她一个个的锦囊排列在桌子前面,她还很细心的在锦囊里头又拿透明的密封袋装着带有发根的头发。 “医生,这每个锦囊里都标有名字的,麻烦你们鉴定的时候千万别弄乱啊。” 医生差点没弄糊涂了,一时半会还没明白她那意思,只皱着眉说道,“你弄那么多份头发干嘛呢,鉴定的话一份就够了。” 脑抽的脸难得一红,知道医生误会了,才尴尬的笑了笑,“这,不是同一个人的,我就想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 医生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只硬着头皮把标有拼音缩写的透明塑料袋一个个的收好,勉强压抑住内心的惊诧。 她又问人家,“请问这鉴定多久能出结果啊?” “一个礼拜左右吧。” “啊,那么长时间啊,不能快点么?” “可以,但是得收费标准不一样。” “这个没关系,反正最好是越快出结果越好。”都到了这节骨眼了,她也没必要在乎那点钱了,结果付了高昂的费用后医生便通知她后天上午过来取结果,这脑抽的才放心的离开。 后天上午她准时去取报告,临出门之前老爷子还吩咐她要小心点,叮嘱的话说了一半,老爷子才一顿,继而说道,“这鉴定报告拿回来后就收拾收拾吧,你那签证也已经办下来了,明天我让胜利先接我回北京,这边你让梁阿姨陪着。” 原来祖孙俩人早就商量好了,一等她那鉴定报告出来后刚巧签证也办下来,她这肚子下个月估计就瞒不住了,而且美国那边的课程也快开始,虽说她过去是避人耳目才学习,但好歹开学后偶尔也得去上的。 脑抽的点了个头答应,“知道了,爷爷,等半年后我就回来,用不了多久时间,不就是生个孩子么?”瞧她说的胡话,她当生孩子是那么容易一回事呢,那口气就跟去美国玩几个月就回来一样,简直让老爷子头疼不已。 “好了,快出门吧,拿了报告就回来,别再外边瞎逛荡。” “诶,知道啦,那我先出门啦。” 上午赶到医院拿了报告,六份鉴定报告放在她面前,她确实是有些紧张的,只深呼吸了一口气,尽量稳住情绪,才小心翼翼的翻开所有的报告,当一份份否定的结论出现在自己面前,当一个个可能性的人筛除后,等看见报告上白字黑字写着xx为孩子之亲生父亲的可能性为99.9%的时候,她却有一瞬间的愣怔,倒不是说对于这个结果不满意,实际上不管谁是孩子的父亲她都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只是却有短短的一瞬间的,某个念头飞速的在脑海里穿过,只觉得孩子的父亲居然会是他呢?但手里却是货真价实的鉴定报告书,她只能把这个念头从脑子里拼命挤出去。只怔怔的把那份印着“刘昆”名字的鉴定报告书合起来,跟其余五份报告一块儿折叠好放包里。 在出租车上,她就给老爷子打了个电话,张开就说,“爷爷,结果出来了,孩子的亲爹是昆子。”她总觉得心里怪怪的,即使跟老爷子汇报这个情况的时候也总觉得不太真实。 她当然愿意给昆子生孩子,只是有些不大相信罢了,昆子曾说愿意娶她,要他知道自己要给他生孩子了,也不晓得他会不会很高兴咧,当然了,这脑抽的暂时还不打算让昆子知道这件事,她目前就只想着去国外把孩子生下来,以后的事情以后再打算咧。 作者有话要说:早上起床晚了就木更第三更,早上本来要发这个章节的,但素公司年度大检,来了一批局长部长市长(估计公司没请人家喝酒-。-这段时间每天检查,快疯了。)所以在公司不能自由的上网,抱歉哈,好不容易下班后补上鸟。 第一百二十三章 她一回到家就拿着那几分鉴定报告放在老爷子面前。 “这是医院的结果,孩子应该是昆子的。” “嗯,这事那你打算怎么办啊,要不要跟刘昆谈谈?”其实老爷子对刘昆的印象倒不算太差,而且刘昆这孩子是真心喜欢淘淘,上次不就托着他爸妈上门提亲来着么,估计要真知道淘淘给他怀了孩子,应该乐坏了才对,不可能会做出始乱终弃这种事。 可他孙女不是这么想的啊,她想着的却是怎么瞒着这件事,就算这孩子是昆子的,但她暂时还不愿意让其他人知道,而且说实话,她就一根筋的想先把孩子生下来再说。 “别,爷爷,这事儿啊你让我好好再琢磨琢磨,反正过几天就得出发去美国了,这段时间吧您在北京先好好养着身子啊,哎呀,其实你干脆跟我出国得了,您说您一个人留在北京,我这边也不大放心啊。” 老爷子双手拄着拐杖坐在沙发上,也摇头叹气撒,知道这孙女脑子不正常,要真让她改变主意只怕是不可能的,只好先顺着她让她把孩子平安生下来,后边的事就看她自己怎么拿主意了。 但对于淘淘的提议,老爷子却是再一次婉拒。 第171节 “我都这把年纪了还出什么国啊,你在美国那边就好好养胎照顾好自己就行了,我这边不还是有保姆跟保健医生看这么,再说了,你胜利叔也经常来看望我,而且我能走能动,身体也蛮好的,你就甭操心这边了啊。” “欸,也是,您要真想出个国还得往上边打报告是吧?这也忒不自由了,您就放心吧,我也就去个半年一年的,有梁阿姨照顾着,而且外语我也没大问题,课程嘛有朋友帮忙照应着,倒是您自己注意着点啊,哦,对了,我估计我去美国后,可能他们那边会过来找您,您看甭管用啥方法都好,尽可能的打发掉他们,我呢,在电话那边也尽可能的把他们稳住。” “那他们要查不是分分钟的事情么,你在那边就一定藏得住?”这段时间老爷子是相信那些个衙内有这么个能耐的,孙女出了国他们还能不追出去啊,到时候一找着她,事情也得暴露。 不过淘淘早就想到这一点了,只神秘兮兮的一笑,“没事,这些我都想过了,我那朋友连假的身份证都给我办好了,不过也就是暂时的,反正他们不可能查得到,美国那么大,又不是他们家自个的地盘,他们想找起来也不容易啊。” 老爷子瞧她那一副胸有成竹的小样儿,也不好再说她,只又叮嘱了些许,爷孙俩就一块儿下楼吃饭去了。 当天晚上梁阿姨帮淘淘收拾行李,看见她一个人坐在阳台的椅子上,手里还拿着那份报告发怔,梁阿姨没看过那报告,也不知道是干嘛的,就小声喊了她,“淘淘啊,外边风大,你别吹太久了,还是回屋里头坐吧。” 实际上这脑抽的还在想昆子的事情,抚着肚子,她就张嘴就问保姆,“梁阿姨,您儿子跟您长得比较像还是跟他爸爸长得比较像啊?” 梁阿姨正叠着衣服,被她那么一问倒停住了动作,这段时间也逐渐摸透了淘淘的性格,她这人做事有时候还挺出人意料的,跟她说话也是这样,好端端能给她绕到其他地方去,这思维呢也跟正常人有些不大一样,反正呢你慢慢习惯了也还好。 “跟我比较像,这男孩子啊小时候长得像爸爸,长大后都比较像妈妈咧。”梁阿姨一想起儿子,倒是觉得蛮自豪的,脸上的笑容也稍灿烂了点。 “是这样么?那要是女孩咧?女孩是不是长得都比较像妈妈?”肚子里是男孩还是女孩还不知道,她就觉得好奇才问的。 梁阿姨笑了笑,“这可不一定,我见有的女孩长大后偏像爸爸,不过有的像妈妈,这点倒蛮难说的,不过不管孩子像谁,健健康康的可不最重要么。” “也是咧,啊对了,梁阿姨,您要去美国这事儿子没反对吧?”脑抽的也回过神,蛮关心的问人家。 “不反对,他说我这几年多出去走动一下也还好,反正也就大半年,你们给的工资也高,我这当旅游呢,而且我想过了,回去后把好攒的钱给儿子买套房,虽说他刚毕业吧,不过以后不得娶媳妇么,我想过了青岛的房价也不便宜,回国后者凑一凑,好歹也能买下来。” “梁阿姨,您对您儿子真好。” “呵呵,你啊生下来就知道了,这孩子都是自个儿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能不疼他么?他这眼泪水一流哇,就跟流在自己身上一样,看着都难受。”梁阿姨见她还年轻,就打算事先给她“扎几针”呢。 “做妈妈的都这样吧,都过不得小孩一哭,都紧张的,欸,我倒是比较希望生女孩咧,要是生个女孩子可以给她好好打扮打扮,最好打扮成个洋娃娃似的,多好玩啊。” “好啦好啦。这才几个月呢,哪看得出是男是女啦,等你肚子大了再说吧,对了,你快回屋,你看外边这风多大,别感冒了。”梁阿姨又催了一遍,这脑抽的才伸了个懒腰回屋。 过了两天胜利部长亲自过来接老爷子回北京,她这边在青岛待了两天就飞去了美国,杨猛也因为她特意提前两天动身出发美国帮她打点好一切,这又专程的赶在今天接机。 刚下飞机,她因为怀孕的关系一直都困着,人还惺忪着被梁阿姨拉着手往前走,杨猛大老远就见着她,立即给她挥了挥手。 “这呢,这呢。”接过她几大箱的行李,杨猛立即紧紧盯在她肚子上。 “诶,看不出怀孕了啊,现在是几个月大呢?” “四个月啦,淘淘她个头小,不显肚子,等六个月的时候就看得出啦。”开口说话的是梁阿姨,之前淘淘跟她说过有朋友会接机,没想到是这么个眉清目秀的年轻人,又见淘淘刚才跟她说话那口气,要之前不说清楚梁阿姨还真以为他是淘淘的男朋友呢。 杨猛带着她跟梁阿姨先去住的地方休息,是位于市郊的一个小型公寓,两层楼一个地下室,是杨猛自己为了出差方便买下来的,先暂时安排淘淘住着,这个小区如今还有类似的几十户人家,环境也很不错,自己开车到市中心也就半个多小时,交通也方便,可以看得出杨猛办事还挺细心的,也确实尽心尽力了,光这一整栋的公寓“供着”淘淘这尊小佛爷还不够,还给她请了个美籍华裔的管家,当然了,只是负责整理日常事务,照顾淘淘的事还得以梁阿姨为主。 这杨猛也真是够朋友的,一切的事情包办下来不说,还分文不取咧,这脑抽的原本是想把房租给他的,不过杨猛只笑着说自己不差钱,说要以后出事了还得她这尊小佛爷帮忙罩着呢。 脑抽的还不理解他这意思,给杨猛的银行卡又被杨猛塞了回去,几次下来她干脆也不同他争辩了,只好老老实实的接受,不过杨猛公司的事情多,在美国陪了她几天,参观了附近的一些景点就忙着飞回上海了,这脑抽的也正式开始上课,晚上没事的时候还算老实的待在家里,实在闲着没事干就没日没夜的对着电脑看点韩剧美剧啥的。 实际上她人是去了美国,但跟男人们的联系倒是没断过,一开始他们打过来的电话都接呢,也毫不避讳的跟他们说自己在美国具体干啥了,但这脑抽的唯一让这些男人恨得牙痒痒的就是无论你怎么套她的话,她口风就是紧得很,压根打探不出她在哪个学校上课,也压根不晓得她现在在美国是不是真上学去了。 说要飞美国去看她吧,这脑抽的每次都紧张兮兮的说不用不用,又说他们来了之后自己反而不能专心学习,会影响课程。听着她这话好像当他们是害虫似的会连累她呢,这些男人能不郁闷,能不一肚子气么? 她这跟玩失踪有什么本质性区别?她让你知道她在干嘛,让你知道她人在美国是安全的,但偏偏不让你找着她,还说一去就要大半年,这不纯心的耍人么? 其实,以这些男人背后的权利也不是真难找到她,但就是杨猛这只鬼也太他妈的精了,先给她办了个假的身份,又让她填的入学资料全是假的。你说,要是正儿八经的找人,这些男人早就找到她了,但谁知道她现在的身份被杨猛给改得乱七八糟的,而且同时在几所大学里找,能找到她才怪呢。 等怀孕到差不多十个月的时候,她那肚子跟当初可真是变化巨大,人虽然圆润了一圈,但也算不上太胖,即使是怀孕,这脑抽的还蛮注意形象的,加上梁阿姨会调理,她看着气色反倒是比以前好太多了,脸颊都泛着红光似的,真真正正的似“一尊佛”。 她早在两个月前就没去上课了,而且再过两个礼拜就是待产期,她吃了午饭正在草坪上看隔壁家的一对兄妹玩耍。 外国人金发碧眼的更像是洋娃娃,估计怀孕以后她这母爱啊就渐渐的显露出来,看小孩那眼神都是柔和慈爱的。 “淘淘啊,电话响了,你快接吧。”梁阿姨递过手机给她。 “喂,您好。”瞥了一眼是陌生电话。 “淘淘啊,我是胜利叔。” “哦,胜利叔叔,怎么了吗?”电话是从胜利办公室拨出去的,所以淘淘一开始不清楚咧。 对方的声音有些慎重,她一下子就觉得事情似乎要往坏的方面发展。 “淘淘,你先别急,就是老爷子身体出了点问题,不过在医院住院已经稳定下来了……” 这脑抽的一听就急了,也顾不上听完后面的话,就催着梁阿姨快点儿收拾行李回国,等一回国啊,在军总医院看见老爷子除了气色方面有些虚弱外,人却没什么大碍,这才放心得抹了一把汗。 咳,这脑抽的人是回来了,但实际上还不知道后面又得闯祸了吧。 第一百二十三章 她一回到家就拿着那几分鉴定报告放在老爷子面前。 “这是医院的结果,孩子应该是昆子的。” “嗯,这事那你打算怎么办啊,要不要跟刘昆谈谈?”其实老爷子对刘昆的印象倒不算太差,而且刘昆这孩子是真心喜欢淘淘,上次不就托着他爸妈上门提亲来着么,估计要真知道淘淘给他怀了孩子,应该乐坏了才对,不可能会做出始乱终弃这种事。 可他孙女不是这么想的啊,她想着的却是怎么瞒着这件事,就算这孩子是昆子的,但她暂时还不愿意让其他人知道,而且说实话,她就一根筋的想先把孩子生下来再说。 “别,爷爷,这事儿啊你让我好好再琢磨琢磨,反正过几天就得出发去美国了,这段时间吧您在北京先好好养着身子啊,哎呀,其实你干脆跟我出国得了,您说您一个人留在北京,我这边也不大放心啊。” 老爷子双手拄着拐杖坐在沙发上,也摇头叹气撒,知道这孙女脑子不正常,要真让她改变主意只怕是不可能的,只好先顺着她让她把孩子平安生下来,后边的事就看她自己怎么拿主意了。 但对于淘淘的提议,老爷子却是再一次婉拒。 “我都这把年纪了还出什么国啊,你在美国那边就好好养胎照顾好自己就行了,我这边不还是有保姆跟保健医生看这么,再说了,你胜利叔也经常来看望我,而且我能走能动,身体也蛮好的,你就甭操心这边了啊。” 第172节 “欸,也是,您要真想出个国还得往上边打报告是吧?这也忒不自由了,您就放心吧,我也就去个半年一年的,有梁阿姨照顾着,而且外语我也没大问题,课程嘛有朋友帮忙照应着,倒是您自己注意着点啊,哦,对了,我估计我去美国后,可能他们那边会过来找您,您看甭管用啥方法都好,尽可能的打发掉他们,我呢,在电话那边也尽可能的把他们稳住。” “那他们要查不是分分钟的事情么,你在那边就一定藏得住?”这段时间老爷子是相信那些个衙内有这么个能耐的,孙女出了国他们还能不追出去啊,到时候一找着她,事情也得暴露。 不过淘淘早就想到这一点了,只神秘兮兮的一笑,“没事,这些我都想过了,我那朋友连假的身份证都给我办好了,不过也就是暂时的,反正他们不可能查得到,美国那么大,又不是他们家自个的地盘,他们想找起来也不容易啊。” 老爷子瞧她那一副胸有成竹的小样儿,也不好再说她,只又叮嘱了些许,爷孙俩就一块儿下楼吃饭去了。 当天晚上梁阿姨帮淘淘收拾行李,看见她一个人坐在阳台的椅子上,手里还拿着那份报告发怔,梁阿姨没看过那报告,也不知道是干嘛的,就小声喊了她,“淘淘啊,外边风大,你别吹太久了,还是回屋里头坐吧。” 实际上这脑抽的还在想昆子的事情,抚着肚子,她就张嘴就问保姆,“梁阿姨,您儿子跟您长得比较像还是跟他爸爸长得比较像啊?” 梁阿姨正叠着衣服,被她那么一问倒停住了动作,这段时间也逐渐摸透了淘淘的性格,她这人做事有时候还挺出人意料的,跟她说话也是这样,好端端能给她绕到其他地方去,这思维呢也跟正常人有些不大一样,反正呢你慢慢习惯了也还好。 “跟我比较像,这男孩子啊小时候长得像爸爸,长大后都比较像妈妈咧。”梁阿姨一想起儿子,倒是觉得蛮自豪的,脸上的笑容也稍灿烂了点。 “是这样么?那要是女孩咧?女孩是不是长得都比较像妈妈?”肚子里是男孩还是女孩还不知道,她就觉得好奇才问的。 梁阿姨笑了笑,“这可不一定,我见有的女孩长大后偏像爸爸,不过有的像妈妈,这点倒蛮难说的,不过不管孩子像谁,健健康康的可不最重要么。” “也是咧,啊对了,梁阿姨,您要去美国这事儿子没反对吧?”脑抽的也回过神,蛮关心的问人家。 “不反对,他说我这几年多出去走动一下也还好,反正也就大半年,你们给的工资也高,我这当旅游呢,而且我想过了,回去后把好攒的钱给儿子买套房,虽说他刚毕业吧,不过以后不得娶媳妇么,我想过了青岛的房价也不便宜,回国后者凑一凑,好歹也能买下来。” “梁阿姨,您对您儿子真好。” “呵呵,你啊生下来就知道了,这孩子都是自个儿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能不疼他么?他这眼泪水一流哇,就跟流在自己身上一样,看着都难受。”梁阿姨见她还年轻,就打算事先给她“扎几针”呢。 “做妈妈的都这样吧,都过不得小孩一哭,都紧张的,欸,我倒是比较希望生女孩咧,要是生个女孩子可以给她好好打扮打扮,最好打扮成个洋娃娃似的,多好玩啊。” “好啦好啦。这才几个月呢,哪看得出是男是女啦,等你肚子大了再说吧,对了,你快回屋,你看外边这风多大,别感冒了。”梁阿姨又催了一遍,这脑抽的才伸了个懒腰回屋。 过了两天胜利部长亲自过来接老爷子回北京,她这边在青岛待了两天就飞去了美国,杨猛也因为她特意提前两天动身出发美国帮她打点好一切,这又专程的赶在今天接机。 刚下飞机,她因为怀孕的关系一直都困着,人还惺忪着被梁阿姨拉着手往前走,杨猛大老远就见着她,立即给她挥了挥手。 “这呢,这呢。”接过她几大箱的行李,杨猛立即紧紧盯在她肚子上。 “诶,看不出怀孕了啊,现在是几个月大呢?” “四个月啦,淘淘她个头小,不显肚子,等六个月的时候就看得出啦。”开口说话的是梁阿姨,之前淘淘跟她说过有朋友会接机,没想到是这么个眉清目秀的年轻人,又见淘淘刚才跟她说话那口气,要之前不说清楚梁阿姨还真以为他是淘淘的男朋友呢。 杨猛带着她跟梁阿姨先去住的地方休息,是位于市郊的一个小型公寓,两层楼一个地下室,是杨猛自己为了出差方便买下来的,先暂时安排淘淘住着,这个小区如今还有类似的几十户人家,环境也很不错,自己开车到市中心也就半个多小时,交通也方便,可以看得出杨猛办事还挺细心的,也确实尽心尽力了,光这一整栋的公寓“供着”淘淘这尊小佛爷还不够,还给她请了个美籍华裔的管家,当然了,只是负责整理日常事务,照顾淘淘的事还得以梁阿姨为主。 这杨猛也真是够朋友的,一切的事情包办下来不说,还分文不取咧,这脑抽的原本是想把房租给他的,不过杨猛只笑着说自己不差钱,说要以后出事了还得她这尊小佛爷帮忙罩着呢。 脑抽的还不理解他这意思,给杨猛的银行卡又被杨猛塞了回去,几次下来她干脆也不同他争辩了,只好老老实实的接受,不过杨猛公司的事情多,在美国陪了她几天,参观了附近的一些景点就忙着飞回上海了,这脑抽的也正式开始上课,晚上没事的时候还算老实的待在家里,实在闲着没事干就没日没夜的对着电脑看点韩剧美剧啥的。 实际上她人是去了美国,但跟男人们的联系倒是没断过,一开始他们打过来的电话都接呢,也毫不避讳的跟他们说自己在美国具体干啥了,但这脑抽的唯一让这些男人恨得牙痒痒的就是无论你怎么套她的话,她口风就是紧得很,压根打探不出她在哪个学校上课,也压根不晓得她现在在美国是不是真上学去了。 说要飞美国去看她吧,这脑抽的每次都紧张兮兮的说不用不用,又说他们来了之后自己反而不能专心学习,会影响课程。听着她这话好像当他们是害虫似的会连累她呢,这些男人能不郁闷,能不一肚子气么? 她这跟玩失踪有什么本质性区别?她让你知道她在干嘛,让你知道她人在美国是安全的,但偏偏不让你找着她,还说一去就要大半年,这不纯心的耍人么? 其实,以这些男人背后的权利也不是真难找到她,但就是杨猛这只鬼也太他妈的精了,先给她办了个假的身份,又让她填的入学资料全是假的。你说,要是正儿八经的找人,这些男人早就找到她了,但谁知道她现在的身份被杨猛给改得乱七八糟的,而且同时在几所大学里找,能找到她才怪呢。 等怀孕到差不多十个月的时候,她那肚子跟当初可真是变化巨大,人虽然圆润了一圈,但也算不上太胖,即使是怀孕,这脑抽的还蛮注意形象的,加上梁阿姨会调理,她看着气色反倒是比以前好太多了,脸颊都泛着红光似的,真真正正的似“一尊佛”。 她早在两个月前就没去上课了,而且再过两个礼拜就是待产期,她吃了午饭正在草坪上看隔壁家的一对兄妹玩耍。 外国人金发碧眼的更像是洋娃娃,估计怀孕以后她这母爱啊就渐渐的显露出来,看小孩那眼神都是柔和慈爱的。 “淘淘啊,电话响了,你快接吧。”梁阿姨递过手机给她。 “喂,您好。”瞥了一眼是陌生电话。 “淘淘啊,我是胜利叔。” “哦,胜利叔叔,怎么了吗?”电话是从胜利办公室拨出去的,所以淘淘一开始不清楚咧。 对方的声音有些慎重,她一下子就觉得事情似乎要往坏的方面发展。 “淘淘,你先别急,就是老爷子身体出了点问题,不过在医院住院已经稳定下来了……” 这脑抽的一听就急了,也顾不上听完后面的话,就催着梁阿姨快点儿收拾行李回国,等一回国啊,在军总医院看见老爷子除了气色方面有些虚弱外,人却没什么大碍,这才放心得抹了一把汗。 咳,这脑抽的人是回来了,但实际上还不知道后面又得闯祸了吧。 第一百二十四章 老爷子是老毛病又犯了,心肌梗塞,好在保姆发现得早,送医院抢救后人病情倒是控制下来了,就是年纪大了经不起这番折腾,精神也不大好,蓦地见到孙女出现在病房里,也有些吃惊,瞥了一眼后头跟过来的胜利,有些责备的意思,虽是还板着脸,但口气却稍微软了一些。 “你回来做什么,不是让你在美国好好安胎么?这肚子都这么大了,还坐什么飞机啊。”又转过头对胜利说,“你也是的,明知道她都快生了,还叫她回来干嘛,我又不是现在就一脚蹬天了,你紧张个什么劲啊!” 胜利部长也是有苦难言,只能苦笑着站在一旁,其实淘淘突然回国他也没想到,谁晓得这丫头片子还真敢回来,之前在机场见她肚子都大成那样,也着实把人家胜利部长吓了一跳。真不知道这丫头是怎么上的飞机。 现在是一月份,这脑抽的身上还穿着黑色的羽绒服,肚子却是圆滚滚跟吹气似的,如今连走路都难,更别提坐飞机了,可知道老爷子这一次进医院确实把她吓坏了。 她好不容易停歇下来喘了一口气,旁边一直陪同的梁阿姨才赶紧扶着她坐在椅子上。 “淘淘这孩子也是担心老爷子,这刚接到电话都急得魂不守舍了,我就是拦也拦不住啊,况且她一直老提着心也不好养胎,我看干脆就让她回来算了。” 老爷子也知道这事儿也责备不了人家梁阿姨,但又担心的说了,“这丫头就是这么一根筋,回来就算了,这段时间你甭老跑医院了,这边有医生跟保姆都在,你就跟梁阿姨回家好好养胎吧。” “老爷子,有件事儿我得跟你说咯,淘淘这预产期也就十来天后,过几天再飞美国肯定是不合适了,我们国内卡得比较严未必就能给她开证明,而且她总是这么飞来飞去精神也会受到影响,就怕对生产不好,我看,还是在国内生吧?” 老爷子静静的看着淘淘,见她只安静的点了个头,便知道估计是飞回北京之前梁阿姨就跟她说过这件事,所以她即使想在美国生,但以现在这状况也只能暂时妥协了。 脑抽的的事情一安排下来,便跟梁阿姨暂时回了香山的别墅,家里的保姆已经派去医院照顾老爷子了,诺大个房子就梁阿姨跟她两个人。 第173节 这边替她安排了在北京协和医院生产,前面几天她倒也挺老实的在家里头呆着,主要是她肚子实在太大,想走动也不方便,而且在美国都有梁阿姨随时照顾着,她每天起码得睡上十二三个小时,一吃饭完基本就犯困。 她这边飞回北京的事吧基本上不声不响的,她的男人还不知道这脑抽的都快生了呢,还以为她在国外上课。 其实这大半年时间她跟男人们的关系处得倒是挺好的,虽然她也狡猾不让这些男人见着自己,但听她每次都用理直气壮的理由搪塞去美国的原因,这些男人也拿她没办法,况且这脑抽的还信誓旦旦的说三月份后就课程结束可以回国了,前期还了挺多上课的图片跟日常的照片,当然了,这丫头每次都穿宽松的衣服,不至于叫男人们看出端倪,视屏通话的时候也着实油滑,就让她见着一张脸,下半身你就看不到了,能猜得出她怀孕了才有鬼。 在北京呆了四五天,今天梁阿姨才催着她赶紧收拾收拾,因为今天就要到入院了,未来的一个礼拜内,她都得在医院好好养胎准备生产。 两个人打了车去到了协和医院,梁阿姨让她先坐在大厅的休息区里,梁阿姨单独去给她办住院手续,这一月份北京还蛮冷的,脑抽的衣服又不能穿太紧,基本上一件宽松的毛衣加上羽绒服,还围了条红色的围巾,头发随便扎个马尾,也是青春靓丽的准妈妈。她一往那休息区的椅子上坐下啊确实还挺多人注意到她的。 等了一会儿还没见梁阿姨回来,这脑抽的就干脆拿手机出来玩,这“愤怒的小鸟”打到最关键的时候,忽然听到前边有人喊自己名字。 “淘淘?” 脑抽的顺着声音抬起头看过去,手指冷不丁一按,整个游戏临到最后一关全盘皆输,可这都来不及眼前的一幕震撼。 你说她运气怎么就忒差呢,在协和医院妇产科这都能遇上认识的人,眼前搀扶着另一个三十几岁肚子也微隆着的女人不就是秦一臻的妈妈于晴么? 其实于晴也不大确定是不是认错人了,但看她抬起头才确定确实是淘淘,但她那目光立即就紧紧黏在脑抽的肚子上了,神色也很复杂咧,只抿着唇也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 脑抽的也尴尬着,一手挺着肚子想站起来,只勉强的笑了笑,“于阿姨,您好。” 于晴才回过神,立即劝道,“欸,你就别站起来了,当心动了胎气,小心点儿啊,你坐着,坐着。” 被她一说,脑抽的才又坐了回去,因为肚子实在太大,动作也温温吞吞让让看着很费劲。 “淘淘,就你一个人么?”于晴其实也觉得挺尴尬的,半年前一家子去冯家提亲却被婉拒的事其实她心里头还有些介意呢,虽然这半年间儿子似乎也没在他们跟前提起跟淘淘的事,但当娘的总看得出儿子这段时间太拼了点,一心扑在工作上,回到家也总是强颜欢笑,心事重重的模样,估计还是冯家丫头的关系。 脑抽的还算冷静得快,只礼貌的回答,“有个阿姨陪着的,她去帮我办入院手续了。”正说着,梁阿姨手里拿着几张单子就回来了,见着于晴也是客客气气的微笑。 于晴也不打算逗留了,本来今天就陪侄女过来检查的,也就说道,“那你注意点啊,女人怀孕可是大事呢,我这先走了。” “哎,谢谢于阿姨关心,于阿姨再见。” 等陪着侄女做完检查,于晴才开车回家,当然,她回的是北京的家,前三个月秦赞的工作调到北京,如今在北京军区总参这边工作,她自然而然也把关系调到了军区这边,还是在某个部门当个副主任。 从车库把车放好,一进大门,就看见儿子穿戴整齐手拎着军帽正准备出门。 “又回单位啊?”于晴有些心疼的看着儿子,尽管周末儿子还是把心放在工作上,这有点儿拼命过头了。 “恩,过两天上边的领导回来检查,我打算回去再给大家开个会做好具体的工作分布。” “你这孩子,什么工作非得周末做,检查不是放在下个礼拜么,你那么着急干嘛。” “妈,您就别担心了,再说了,事业为重嘛,我在家闷着也不习惯啊。” “算了,你跟你爸就是一个德性,我说的东西你们两父子就没一个人肯听得进去。” 秦一臻看见母亲如此,也只无奈的轻笑,便准备出门,却又被母亲再次喊住,不过这次于晴的语气却是有些迟疑的。 “一臻,你这段时间还跟淘淘有联系么?” 秦一臻伫足在玄关上,目光有那么一瞬的暗淡,却依旧微笑着,“没有,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了。” 于晴最担心就是儿子这个样子,要不是对那冯家丫头用情太深,不至于这么憋屈自己,只心又为儿子心疼又有些不忿,犹豫了片刻,却是皱着眉说道,“我今天在协和医院见着那孩子了。” 秦一臻保持着微笑,并没说什么,于晴又说了,“那孩子估计快结婚了吧,不过也没听冯家提起这件事啊,但那肚子是快要生了,也得有差不多十个月了,大成那样……” 其实于晴打的主意是如果儿子知道了这件事,会不会对淘淘彻底死心,总不至于老对冯家丫头耿耿于怀,可却没发现儿子整个人瞬间一怔,眉宇间溢出浓浓的震惊。 “也不知道生的是男孩还是女孩,这怀孕十个月,按理说也就是去年三四月份的怀上的吧……” 最后这句话秦一臻犹如五雷轰顶,连手里抓的帽子都滚在地上,只怔怔的呆看着母亲。 三四月份就怀上的,再往前一推,三月份,冯饕在上海,自己也在上海…… 得,第一个男人因为这个消息而魔怔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坑完结了才会开新坑,尼姑还是坚持一个坑一个坑的写。 第一百二十四章 老爷子是老毛病又犯了,心肌梗塞,好在保姆发现得早,送医院抢救后人病情倒是控制下来了,就是年纪大了经不起这番折腾,精神也不大好,蓦地见到孙女出现在病房里,也有些吃惊,瞥了一眼后头跟过来的胜利,有些责备的意思,虽是还板着脸,但口气却稍微软了一些。 “你回来做什么,不是让你在美国好好安胎么?这肚子都这么大了,还坐什么飞机啊。”又转过头对胜利说,“你也是的,明知道她都快生了,还叫她回来干嘛,我又不是现在就一脚蹬天了,你紧张个什么劲啊!” 胜利部长也是有苦难言,只能苦笑着站在一旁,其实淘淘突然回国他也没想到,谁晓得这丫头片子还真敢回来,之前在机场见她肚子都大成那样,也着实把人家胜利部长吓了一跳。真不知道这丫头是怎么上的飞机。 现在是一月份,这脑抽的身上还穿着黑色的羽绒服,肚子却是圆滚滚跟吹气似的,如今连走路都难,更别提坐飞机了,可知道老爷子这一次进医院确实把她吓坏了。 她好不容易停歇下来喘了一口气,旁边一直陪同的梁阿姨才赶紧扶着她坐在椅子上。 “淘淘这孩子也是担心老爷子,这刚接到电话都急得魂不守舍了,我就是拦也拦不住啊,况且她一直老提着心也不好养胎,我看干脆就让她回来算了。” 老爷子也知道这事儿也责备不了人家梁阿姨,但又担心的说了,“这丫头就是这么一根筋,回来就算了,这段时间你甭老跑医院了,这边有医生跟保姆都在,你就跟梁阿姨回家好好养胎吧。” “老爷子,有件事儿我得跟你说咯,淘淘这预产期也就十来天后,过几天再飞美国肯定是不合适了,我们国内卡得比较严未必就能给她开证明,而且她总是这么飞来飞去精神也会受到影响,就怕对生产不好,我看,还是在国内生吧?” 老爷子静静的看着淘淘,见她只安静的点了个头,便知道估计是飞回北京之前梁阿姨就跟她说过这件事,所以她即使想在美国生,但以现在这状况也只能暂时妥协了。 脑抽的的事情一安排下来,便跟梁阿姨暂时回了香山的别墅,家里的保姆已经派去医院照顾老爷子了,诺大个房子就梁阿姨跟她两个人。 这边替她安排了在北京协和医院生产,前面几天她倒也挺老实的在家里头呆着,主要是她肚子实在太大,想走动也不方便,而且在美国都有梁阿姨随时照顾着,她每天起码得睡上十二三个小时,一吃饭完基本就犯困。 她这边飞回北京的事吧基本上不声不响的,她的男人还不知道这脑抽的都快生了呢,还以为她在国外上课。 其实这大半年时间她跟男人们的关系处得倒是挺好的,虽然她也狡猾不让这些男人见着自己,但听她每次都用理直气壮的理由搪塞去美国的原因,这些男人也拿她没办法,况且这脑抽的还信誓旦旦的说三月份后就课程结束可以回国了,前期还了挺多上课的图片跟日常的照片,当然了,这丫头每次都穿宽松的衣服,不至于叫男人们看出端倪,视屏通话的时候也着实油滑,就让她见着一张脸,下半身你就看不到了,能猜得出她怀孕了才有鬼。 第174节 在北京呆了四五天,今天梁阿姨才催着她赶紧收拾收拾,因为今天就要到入院了,未来的一个礼拜内,她都得在医院好好养胎准备生产。 两个人打了车去到了协和医院,梁阿姨让她先坐在大厅的休息区里,梁阿姨单独去给她办住院手续,这一月份北京还蛮冷的,脑抽的衣服又不能穿太紧,基本上一件宽松的毛衣加上羽绒服,还围了条红色的围巾,头发随便扎个马尾,也是青春靓丽的准妈妈。她一往那休息区的椅子上坐下啊确实还挺多人注意到她的。 等了一会儿还没见梁阿姨回来,这脑抽的就干脆拿手机出来玩,这“愤怒的小鸟”打到最关键的时候,忽然听到前边有人喊自己名字。 “淘淘?” 脑抽的顺着声音抬起头看过去,手指冷不丁一按,整个游戏临到最后一关全盘皆输,可这都来不及眼前的一幕震撼。 你说她运气怎么就忒差呢,在协和医院妇产科这都能遇上认识的人,眼前搀扶着另一个三十几岁肚子也微隆着的女人不就是秦一臻的妈妈于晴么? 其实于晴也不大确定是不是认错人了,但看她抬起头才确定确实是淘淘,但她那目光立即就紧紧黏在脑抽的肚子上了,神色也很复杂咧,只抿着唇也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 脑抽的也尴尬着,一手挺着肚子想站起来,只勉强的笑了笑,“于阿姨,您好。” 于晴才回过神,立即劝道,“欸,你就别站起来了,当心动了胎气,小心点儿啊,你坐着,坐着。” 被她一说,脑抽的才又坐了回去,因为肚子实在太大,动作也温温吞吞让让看着很费劲。 “淘淘,就你一个人么?”于晴其实也觉得挺尴尬的,半年前一家子去冯家提亲却被婉拒的事其实她心里头还有些介意呢,虽然这半年间儿子似乎也没在他们跟前提起跟淘淘的事,但当娘的总看得出儿子这段时间太拼了点,一心扑在工作上,回到家也总是强颜欢笑,心事重重的模样,估计还是冯家丫头的关系。 脑抽的还算冷静得快,只礼貌的回答,“有个阿姨陪着的,她去帮我办入院手续了。”正说着,梁阿姨手里拿着几张单子就回来了,见着于晴也是客客气气的微笑。 于晴也不打算逗留了,本来今天就陪侄女过来检查的,也就说道,“那你注意点啊,女人怀孕可是大事呢,我这先走了。” “哎,谢谢于阿姨关心,于阿姨再见。” 等陪着侄女做完检查,于晴才开车回家,当然,她回的是北京的家,前三个月秦赞的工作调到北京,如今在北京军区总参这边工作,她自然而然也把关系调到了军区这边,还是在某个部门当个副主任。 从车库把车放好,一进大门,就看见儿子穿戴整齐手拎着军帽正准备出门。 “又回单位啊?”于晴有些心疼的看着儿子,尽管周末儿子还是把心放在工作上,这有点儿拼命过头了。 “恩,过两天上边的领导回来检查,我打算回去再给大家开个会做好具体的工作分布。” “你这孩子,什么工作非得周末做,检查不是放在下个礼拜么,你那么着急干嘛。” “妈,您就别担心了,再说了,事业为重嘛,我在家闷着也不习惯啊。” “算了,你跟你爸就是一个德性,我说的东西你们两父子就没一个人肯听得进去。” 秦一臻看见母亲如此,也只无奈的轻笑,便准备出门,却又被母亲再次喊住,不过这次于晴的语气却是有些迟疑的。 “一臻,你这段时间还跟淘淘有联系么?” 秦一臻伫足在玄关上,目光有那么一瞬的暗淡,却依旧微笑着,“没有,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了。” 于晴最担心就是儿子这个样子,要不是对那冯家丫头用情太深,不至于这么憋屈自己,只心又为儿子心疼又有些不忿,犹豫了片刻,却是皱着眉说道,“我今天在协和医院见着那孩子了。” 秦一臻保持着微笑,并没说什么,于晴又说了,“那孩子估计快结婚了吧,不过也没听冯家提起这件事啊,但那肚子是快要生了,也得有差不多十个月了,大成那样……” 其实于晴打的主意是如果儿子知道了这件事,会不会对淘淘彻底死心,总不至于老对冯家丫头耿耿于怀,可却没发现儿子整个人瞬间一怔,眉宇间溢出浓浓的震惊。 “也不知道生的是男孩还是女孩,这怀孕十个月,按理说也就是去年三四月份的怀上的吧……” 最后这句话秦一臻犹如五雷轰顶,连手里抓的帽子都滚在地上,只怔怔的呆看着母亲。 三四月份就怀上的,再往前一推,三月份,冯饕在上海,自己也在上海…… 得,第一个男人因为这个消息而魔怔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坑完结了才会开新坑,尼姑还是坚持一个坑一个坑的写。 第一百二十五章 脑抽的这两天在协和医院住着也差不多习惯了,在协和医院给她单独安排了一间病房安胎,电脑、电视齐全着,主要是她一天不上网干点什么就浑身不得劲,明明知道怀着毛毛最好不上网,可她就是戒不掉这毛病,梁阿姨说又说不得她,只好给她买了好几件防辐射的孕妇服,全都进口的,在美国时候特意去挑选的,各个方面梁阿姨不得不一直盯着她,生怕预产期最后这脑抽的闹出点什么事来。 在医院的三餐还是梁阿姨从家里做好了才带过来,这脑抽的怀孕之后嘴变得特别挑,总是吃不惯外头的饭菜,梁阿姨只得每天一大早去菜市场给她买菜,又照着她的口味给她做她平时喜欢吃的那些,尤其是她快要生产的这段时间这脾气也有些阴晴不定,梁阿姨这方面早就有准备,很多事就顺着她,结果把这小佛爷的胃口养得更刁了。 梁阿姨一般是早上七点左右到医院给她送完早餐后,八点便离开去菜市场买菜,差不多中午的时候才去医院给她送午饭,这一天得来回跑三次医院,梁阿姨却确实够呛的,这脑抽的也过意不去了,这天就让梁阿姨中午别过来了,她就在医院订饭,让梁阿姨中午休息一会儿,晚上再过来也行。 吃过中午饭,脑抽的睡了一小会,睡了不到一小时就醒了,一个人待在医院闷得慌,她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渐渐的又想起了从前的一些事,她想起自己的母亲,如果她还活着,如今莫约也得快七十了吧,毕竟母亲是快四十才好不容易怀上她的,又比父亲(杜冷峰)大了七八岁,当年那两人结婚得早,可以说是联姻式的结合,压根就没啥感情,母亲嫁到杜家快第九个年头才好不容易怀上,却偏偏还是个女儿,此前杜家对母亲的期望一直很高,毕竟杜冷峰已经有了杜雨棠这个大女儿,接着肯定是想要儿子的,不得不把希望寄托在母亲身上,可结婚九年一直没见她肚子有过动静,这使得父亲两人的感情一直很淡,倒反是二房后来居上先怀上了,等母亲怀孕后,两人的关系本以为可以稍加改善,却谁知道这一胎下来还是女儿,更让母亲心生怨恨的是,杜家那奇怪的规矩,生下来的孩子必须得送到乡下找人一算,那粗野村妇自称神婆,又说这孩子生为妖孽,注定的性格曲折叛逆得连累杜家,不仅是杜冷峰,就连母亲这下子也心灰意冷了,当初才会发了疯一样把刚三岁的孩子带往北京托关系找人算命。 不过那之后母亲还是跟杜冷峰分开了,一个人去了美国,这母女俩也鲜少联系。好似当没这个女儿似的,她出国后反倒是再也没跟杜家联系,甚至连女儿也遗忘了。 想想自己,其实自己两辈子都挺可悲的,上辈子跟这辈子唯独没有得到父母的疼爱,尽管这辈子有老爷子护着,但谁知道老爷子还能活多久,再过个三五年,或许又得剩她自己一个人,不过唯一值得庆幸的便是她现在怀了毛毛,等生下毛毛后,这个世界上总归多了个跟她骨肉相依的亲人。如此一想,淘淘心里边安慰不少。 这会儿,小时候的很多事情很多都想不起来,但唯独三岁那年的事情她如今却历历在目似的闪过脑海。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仿佛这件事才刚发生不久,以至于那个给自己算命的老头哼唱的那一曲京剧旋律还萦绕于耳。还有母亲抱着自己临走之前,那个老头分明嘴里念叨了一句,“先死而后生”,原本拼死想不起的回忆如同在脑子里撕裂一道口子,拼命的灌了进来。惊得大冬天的淘淘出了一身的冷汗。 这午觉也不睡了,她急着从床上坐起,又好不容易从地上捞起鞋子,又蹭蹭蹭的跑到衣橱前翻箱倒柜才找了稍微厚的毛衣套上,外边一件天蓝色及膝的羽绒服跟那条红色的围巾就往外走,刚到门口又折回来戴好之前让梁阿姨从家里给她拿的雷锋帽。这脑抽的不管是失忆前还是失忆后,她就是喜欢这顶帽子。 挺着个怀胎十月的肚子往外走。她走得又不快,走得三四分钟就得停下来稍微喘一口气。你说她是不是脑子又抽了,外边还下着雪呢,临近过年了,这段时间北京天气又特别的冷,外边都是零下好几度的,这脑抽的偏偏还一个劲的往外边跑,你说她要干啥撒,她就是突发奇想的要去当年母亲当她去过的北长街的万寿兴隆寺,总觉得她心里头惦记着那边,今个儿不去那儿看看她还真没法安心。 其实她自己也清楚,即使去到那里,当年那个老头估计早就驾鹤西去了,毕竟都过了二十几年,早就物是人非,她去了又能如何,可她偏就不死心,非要看上一眼。否则她觉得生孩子都不安稳。 好了,你说她要撒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好歹跟梁阿姨或者谁说一声哇,至少有个人陪着也好,可她不,她脑子一热就不管别人了,自己单枪匹马的挺着个肚子也敢一个人出门,就不怕遇上点什么事。 坐在车上,还心情蛮好的跟开车的师傅胡侃了一堆有的没的,人家师傅一看她那肚子就说,“这胎肯定是儿子吧,我老婆怀孕的时候我也研究过不少这方面的东西,多少会看点。” “不知道,还没检查过呢,男孩跟女孩都行,我觉得都挺好的,不过要是女孩更好,女孩是贴心的小棉袄嘛。” “也是,生下来总归都是自己的亲骨肉是吧,这也差不多该生了吧,姑娘你一个人出来也没个人陪着啊。”师傅从后视镜瞟了一眼她那圆鼓鼓的大肚子,心里琢磨着哪家人会放心一个孕妇自己出门啊。 淘淘只腼腆的笑了笑,虽是素面朝天但也清秀可人,那笑看的人就觉得舒服,就听她用同样软糯的声音说,“嗯,他们都挺忙的,我就随便出来走走,一会儿就回去了。” 等从出租车上下来,人家师傅还好心的叮嘱她雪天路滑,让她当心点,她又跟人家道了几次谢谢才慢吞吞的走远。 这万寿兴隆寺跟三岁时候回忆中的模样倒没有太大的改变,只是近看却觉得更为破旧,见门外也没人,她就走了进去,里头还是很空旷,穿过一层的外院来到里头,感觉如今更像是民居,旁边还摆放着一辆自行车,不知道是不是有人住在这儿。她来到从前母亲带她进去的那间房子,如今中间的神台上也没人上香供奉了,里头反而溢出一股因为久无人居的潮湿霉味。 第175节 脑抽的在里头转了一圈,也没碰见一个人,就自个儿站在院子中间呆呆的看着,心里百般滋味,仿佛当年那个老头还坐在那张盘龙沉木椅上,佝偻着背慢慢的站起来,那双浑浊的褐黄色的眼珠子仿佛要看透你这辈子的沉浮,她猛地打了个寒颤,才从回忆中抽身,便不再留恋的走出万寿兴隆寺。 先死而后生,老人家的占卜确实灵验了,她放下对过去的最后一丝留恋,现在她才是冯家的人,上个辈子的恩恩怨怨可不就在今天烟消云散罢。 脑抽裹紧身上的羽绒服,鼻子跟脸颊都被冻得透出一层反而妖冶的绯红,似含羞,似少女的风情,但这脑抽的却浑然不知,只沿着北长街慢慢的走在堆积的薄雪地面上。 你说她看也去看过了,这该回去了吧,她出门的时候完全是一头热的冲动,只带了个钱包,在车上才发现手机也落病房里了,可她现在却突然嘴馋,想吃全聚德的烤鸭,而且还偏偏要去自己跑去买,这不,偌长的北长街上,其他人就看见一个穿着蓝色羽绒服的孕妇在飘雪的天气里一步一步艰难的走在路上,尤其那肚子大得让人不得不为她捏一把汗,生怕雪天路滑她一不当心给磕着碰着了。 走了七八分钟,路上车来车往的就是打不到车,她又没带电话,梁阿姨现在还在香山那边做饭呢,完全就不知道她一个人在外头,要是知道岂不担心死咯。 停下来喘了一口气,一手扶着腰,一边小心翼翼的看着过往的车辆,这脑抽的想过对面马路,谁知道另一辆黑色的小车经过的时候差点没把她给撞着,要不是她反应快往后退了一步,后果就不得了了。 那车停是停下来了,就见车窗一摇下,里头一对小年轻,男的西装革履看着倒像是那么一回事,那女的就不行了,大冷天的在里头只穿着桃红色的连身窄裙,整容削骨后的鞋拔子脸,打扮得艳丽火辣,活脱脱的一个现代都市的摩登女郎。 “欸,没撞着吧?”女的就开口问那男的。 “没事,就差一点儿。” “还是个孕妇呢,快走吧,省得被人家给讹上了,这年头碰瓷的事情多了去了,你可得小心点儿啊。”女的快速瞥了一眼淘淘,不冷不热的笑着说,又让那男的赶紧把车开走。 淘淘一肚子的火气,原本就差点被人给撞了,这神经病的小年轻的对话又偏偏当着她的面说的,她立即就板着脸冷冷的质问,“你们怎么开车的,什么叫碰瓷的,这明明是斑马线你么就应该减速行驶,你刚才那车速减了么?” “哎,又没撞着你,还你有理了呐,神经病是吧?”那女的瞪了她一眼,又一推搡旁边那男的,语气挺傲慢的催促着。“快走,甭理她,我看她就是想讹咱们呢,再待一会儿,我看她就紧巴着咱们不放了。” 原本也不是多大的一件事,淘淘想着只要车上的人给自己好好道个歉,这事儿也就这么过去了,却被女的这话给气得快胃出血,眼见那两人想要开车走人,她也挺不服气的,就走到旁边去拍人家的车窗,可拍了才没两下,只觉得肚子一阵剧烈的疼痛,当时就蹲坐在地上,疼得没有分毫力气再站起来。 她刚才差点被扯撞,蓦地受了惊吓,腹腔压力急剧增高,致使胎膜破裂,腿间只觉得黏糊糊的一片,她自己也不知道是羊水破了,只坐在地上没办法行动,疼得一张小脸都变白了。 那对小年轻起初见她那样,还以为她是装的,又打了好几次喇叭,见她仍躺在地上,两人确实也心烦了,想开车走但淘淘又靠着车子开不出去,这两人只好干坐在车上吹胡子瞪眼,看地上的人能演到啥时候。 旁边一些人倒是渐渐多了起来,小年轻刚好堵在斑马线上,后边一大排的车子堵着,尤其是在小年轻后头就是一辆挂着军牌的黑色轿车,轿车里坐着也不是别人,正是从中南海见完领导刚驱车离开的秦赞大将,秦赞前段时间刚被授予大将军衔,在京工作也刚半年而已,前天刚随考察团从美飞回京,今天刚好在中南海见过领导,他这个点能遇见这事,也算是巧了。 秦赞见车子没再往前开,只平和的问到司机,“前边怎么回事?” “报告首长,好像是地上有个孕妇坐着,阻着前边那车子没法走了,就挡在了斑马线中央。” “孕妇?是被撞着了么?”秦赞略一提眉,沉着嗓音问道。 司机摇开车窗,探出脑袋看了一会儿,才摇头说道,“首长,情况也不是很清楚,但前边一直堵着没办法绕过去。” 秦赞沉吟了一会儿,便推开车门走了出去想看下具体情况。 “首长,您这是?”司机急忙也熄了火赶紧跟了上去,也不管后边马路已经堵着一大排的车子。 “看看怎么一回事,总不能让路一直堵着。”秦赞淡淡的说道。司机没办法,只能紧随首长身后护卫,谨防事故发生。 此时围观的人并不算多,窸窸窣窣的,不过大家都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也并未有人愿意搭一把手,估计也还在猜测是否是碰瓷吧,又看见从前边走过来一个身穿军装,领导模样的中年男人,大家很自觉地往旁边挪了挪。 秦赞先瞥了一眼车内的人,发现是一对年轻人后并未觉得讶异,又上前去看那孕妇,刚想开口询问,冷不防看见满头大汗的怨妇紧紧咬着牙侧过脸,心底一惊,只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淘淘?” 脑抽的此时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也很激动,那感觉就像是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似的,只抬起头,泪眼朦胧的看着来人,鼻子一酸,双手却是紧紧的护着自己的肚子。 “秦叔叔……求求你送我到医院,我的孩子……”她艰难的咬着牙蹦出这些字句,满脑子只关心肚子里的孩子怎么样了,她肚子痛成这样,怕是不是会出问题。 秦赞心里虽然无比震惊,但依旧抱起她,一边对紧随其后的司机命令道,“马上给我联系军总医院这边,还有,联系警察处理一下这边的事情,先开车去医院。” 淘淘感觉自己被人抱进车内,她又神经兮兮的紧紧揪着秦赞的袖口,哭着说,“秦叔叔,我肚子很痛,我的孩子会不会……” 秦赞也来不及问她肚子是怎么一回事,只尽可能的柔声安慰她,“很快就到医院了,孩子肯定会好好的,你先别着急,先调整下呼吸,尽可能的往别的方面去想,想点开心的事情啊。” 淘淘努力的点头个头,但肚子的阵痛却叫她没办法分心,只能拼命的揪着秦赞的袖子,整长小脸如白纸一样苍白憔悴,而军总医院这边刚接到电话,立即提前做好准备,首先楼下安排好了一辆担架车,又临时抽调了十几名最好的妇产科的大夫随时候命在手术室内,谁让这是秦赞首长亲自拨的电话呢,依秦家如今在军界的地位,就撑得起这样的排场。 等秦赞的车子一开入军总医院这边,所有人的视线立即盯着那辆黑色轿车。 车门一打开,就看见秦赞亲自抱着个大肚子的孕妇出来,孕妇整张脸埋被汗浸湿的雷锋帽里,也瞧不出模样,但谁也不敢怠慢了,谁知道这女人跟秦赞是什么关系呢? 刚把淘淘一路送到手术室,咱们秦赞将军还没喘一口气呢,这就接到儿子秦一臻的电话。 儿子那边显然也是心事重重的模样,哽咽了老半天才跟他说,“爸,淘淘怀孕了,孩子、那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 “砰!”向来冷静自持的秦赞首长也失控了,手机从耳边滑落砸在地上,整个人直愣愣的盯着亮红灯的手术室,这里头即将要生产的可是秦家未来的儿媳妇,要出生的或许就是秦家的孙子。 第一百二十六章 对于儿子突如其来的说法,秦赞好不容易才回过神,旁边司机小黄也不知道第几次喊首长了,见首长神情呆滞的站在原地,又慢腾腾的坐在旁边的长椅上,只皱着眉抿着唇不发一言,待小黄将他的手机捡起,他才重新放回耳边,幸好那边秦一臻对秦赞的反应早在意料之中,并不急着挂电话,站在秦一臻旁边的还有一脸焦急的于晴,她比儿子还要着急呢,接过电话冲口就问道,“老秦啊,你这边好歹也吱个声啊,这、不管怎么说,都是秦家的孙子不是,是你秦赞的孙子吧,这孩子们的事情之后再过问也不迟,你先说说这事究竟怎么解决吧。” 于晴还以为秦赞是不答应淘淘跟儿子的事情,其实就连她自己至今也弄不清楚儿子跟淘淘是怎么一回事咧,可她那天看见淘淘的肚子明显就是快到预产期的了,这些天在大院里看见其他人推着婴儿车出来,看见别家的孙子心里别提多羡慕了,夜里睡觉翻来覆去的想的都是白白胖胖的大孙子,这回算是美梦成真了,儿子冷不防的告诉自己,淘淘肚子里的孩子是秦家的,可让于晴喜忧参半呢。 其实原本于晴光听儿子这么说还不大相信的,可当看见儿子一脸笃定模样,于晴也开始动容了,又把儿子跟淘淘在上海的时间那么一推算,愈发的相信淘淘肚子里头的孩子是秦家的咧。 “解决什么事?”秦赞眼睛瞅着手术室门口,因为巨大的冲击对夫人的话也只听了个断断续续。 “还能有什么事?我是问你呢,儿子跟淘淘怎么办?我不管啊,反正我就是要抱孙子,你这要不同意也得同意,我看咱找个时间上冯家一趟吧,前几天我在协和医院碰见淘淘了,那肚子大得,预计也快生了,咱最好就是打铁趁热去冯家提亲算了。” “上次提亲人家不是给回绝了么?”秦赞总算冷静下来,只皱着眉问他夫人,其实心里也未尝没有这么想法,只又担心操之过急反而得罪冯家。 “那次不是情况不同么,现在淘淘怀了一臻的孩子,这孩子往后总不能没有爸爸吧,冯家要是考虑妥当的话最好的办法就是把淘淘嫁过来嘛,我这几天也打听过了,没见冯家最近操办过什么婚事呢,淘淘之前突然就出国了,我看就是想一个人把孩子生下,还不如趁着这时候去冯家提亲,老爷子指不定心一软,就答应咯。” “先别说这些了,你还是跟一臻来军总医院一趟吧。” “怎么了?是要去看望老爷子?”于晴打听到冯老爷子前段时间在军总医院住院,便以为秦赞是想全家人一块过去拜访。 秦赞紧接着只叹气,眉头始终紧紧攒着从未放松一刻,毕竟淘淘还在手术室呢。“我在路上遇见淘淘了,这事说不清楚,现在她刚推进手术室生产。” “什么?哎呀,你这事怎么不早说啊,你、你这个人也真是的,得了,得了,我挂了啊,我跟一臻现在就出门。” 秦一臻只抓着于晴的胳膊,急忙问道,“妈,怎么一回事?爸在医院?” 第176节 “淘淘要生了,已经进了手术室,我也不晓得你爸怎么跟淘淘遇上的咧,先不管了,让老梁把车开过来,咱马上就出发。” 秦一臻一听也懵了好一会儿,要不是于晴推着他上了车,指不定他还没回过神呢。 等母子俩赶到军总医院的时候,协和医院这边也已经乱套了,梁阿姨到医院送中午饭的时候发现病房空落落的,这人呢,没了,然后就看见淘淘的手机安静的搁在床上,梁阿姨起初以为她到卫生间了,于是把整个房间找了个遍也没看见人,又挨个的去问了护士小姐,其他人都说没见着她呢,这才终于知道肯定是这淘淘单独出门了,梁阿姨这心顿时给吊到了嗓子眼上,双腿都软了,立马给胜利部长那边拨了电话,这事儿还不能先让老爷子知道,生怕老爷子又受了刺激架不住真嗝屁过去。 胜利部长也是第一时间赶到协和医院呢,立马找医院的人调来了走廊的监控录像,果然发现早上九点多的时候淘淘一个人从病房内出来,又调了医院大门外的监控,门外显示她是自己走出去的,并没有人陪同着,现在也不知道她究竟去了哪里,你说她大着肚子还满世界的乱跑不说,居然连最重要的联络工具都给忘了,真是要急死个人呐。 于晴跟秦一臻赶到的时候,秦赞也没坐着了,只焦急的在手术室外来回踱步,也是一脸忧心忡忡。 “怎样了?淘淘怎样么样了啊?”于晴一看见自己丈夫就冲上前焦急的询问。 “进去个把小时了,还没出来。”秦赞回完夫人的话就把目光落在儿子身上,神情严肃的质问儿子,“一臻,你跟淘淘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不是、不是早就跟她断了联系么,怎么这会儿又闹出这事来?”秦赞不是不相信儿子所说的,只是这事实在是让他感到匪夷所思,怎么想也不明白,这两孩子怎么说分手就分手,分手后吧淘淘怎么又好端端不见一段时间,一出现就大着肚子呢? “爸,这事得全怪我,是我要分手的,淘淘说要出国学习一段时间,我是不想跟其他人竞争,我也争不过其他人,可我不知道,她那时候已经怀孕了……” “跟谁竞争?你说的是刘家那小子?”其实淘淘那些破烂事别以为其他几家的人不清楚,只是长辈们大多数是想让孩子们自己处理这件事,秦赞也曾经想过儿子跟淘淘分手也未必就是坏事,儿子还年轻,即使多喜欢一个人,这时间久了感情也就淡了,但他没想到,儿子这事还没完呐,现在又闹成这样,好几次看见儿子全身心的扑在工作上的模样,那样子压根就不是人,简直是个活死人,每天行尸走肉的活着空剩一副皮囊而已,内心早就腐烂透了。 看着这样的儿子,秦赞只心疼的想跟儿子说,即使是抢也要上冯家抢人去,儿子所付出的感情就不见得比其他家的混小子差一点半点。 “得了吧,儿子才刚到你就跟审犯人似的呢,现在最重要的是淘淘还有咱孙子,你在这这么久了,有没有问过医生淘淘是顺产还是剖腹产啊?” “这,我也不清楚啊。”秦赞被夫人那么一问,倒有些回答不上。于晴狠狠瞪了他一眼,才转过身,待看到儿子犹如魔怔似的死盯着手术室的门,她心头一紧,连忙拉着儿子坐到长椅上。 “一臻,你也先别着急,这女人生孩子的时候是得挺长时间的,你问问你爸,当初我生你的时候他还不是在手术室外等了差不多五个小时是吧?” “是五个小时四十分钟。”秦赞插了一句,换得夫人脸色一黑,才赶紧尴尬的扭过头。 又等了莫约半个多小时手术室的灯才熄灭,手术室的门一开,秦家三口人立即迎了上去,一个护士推了手术车出来,另一个医生怀里拿了一块干净的布裹着刚生下来的毛毛。 秦赞跟夫人于晴先是朝着抱毛毛的医生围过去,而秦一臻却是朝着手术车上的女人走去,一看见气息奄奄已经半昏迷过去的女人,那脸色都白得不成样,整张小脸跟浸过水似的,他才极其爱怜的低下头轻啄了女人的唇一下。没人看见他眼眶里极快的滴下的泪。 这混着各种酸甜苦辣咸的泪是一个铁铮铮的七尺男儿落下的,为一个女人,一个没心没肺的女人落下的,只可惜这女人闭着眼压根就没感觉到,也从不知道这么个痴情苦情的男人为她哭得多伤心呐。 边上,于晴接过医生手里的婴儿,虽然眼下那孩子只是一团皱巴巴的粉色肉团,甚至于只扁着嘴哭得不知几伤心,但这升级做奶奶的好心情却溢于言表,只对着秦赞说,“老头子,你看看,咱家孙子多可爱撒,那模样跟一臻刚出生那会儿简直一模一样。” “才刚生出来多大,这五官还没长开呢,哪看得出啊。”秦赞嘴巴上虽然这么说,但望着婴儿的眼神不知多疼爱,好歹是秦家的骨肉,他初次当爷爷,这心情自然也是激动难耐的,只不过眼下旁边还有外人在,即使再怎么疼爱,也只能按压在心底了。 抱着毛毛,秦赞跟于晴又转过去看淘淘的情况,旁边护士才解释道,“病人是顺产的,刚才耗费了太多的力气,估计这会儿没啥力气讲话了,让她先睡一会儿吧,病人醒后再喂她吃点东西,估计两三天就恢复过来了。” “顺产的才花了两个小时,这算快的了,等会儿我回去让张婶熬点鲫鱼汤跟稀饭过来,这刚生完还得尽量吃点清淡的不油腻的,这鲫鱼汤最好了,淘淘也不知道奶多不多,正好鲫鱼汤能补补。” “我看淘淘这边还得跟冯家说一声,毕竟我是在路上把人接回来的,万一冯家那边找不到人可不得急死啊,冯老爷子那边还在住院,我看我先过去看看,要是老爷子情况还算好的话,我就顺便跟他谈谈咱一臻跟淘淘这事儿。” 说也巧了,就在秦赞跟于晴打算去找老爷子的时候,刚走至老爷子病房门口就瞅见胜利部长跟一中年妇女一脸焦急的赶来。 梁阿姨跟于晴是见过面的,见到梁阿姨眼眶还红着,明显是刚遭遇什么事呢,于晴心里一惊,大概也猜到事实的七八分,才立即扯了扯秦赞的袖口,小声的说道,“前两天在医院淘淘就是跟这阿姨在一起,我估计是冯家请照顾的人,你之前不是说是在路上遇见的淘淘么,会不会是淘淘一个人出门了啊?” 秦赞一听也就跟着明白了,果然淘淘是瞒着冯家上下一个人出门的呢,你说说,这什么运气啊,好在让他给撞见了,要不然也不能亲眼瞅见自己孙子出生了。 跟胜利部长彼此问候了几句,秦赞也不捏着藏着了,直接挑明白,把整件事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在旁边的梁阿姨只一怔一怔的合不拢嘴,差点就没当场谢天谢地谢祖宗了,只拉着于晴的手没放开,嘴里连忙道谢人家,又跟着于晴一块回了秦家给淘淘准备产后的食物。 两边人一合计,这事还得等老爷子情况再稳定一些再告知老人家的好,免得又受什么刺激,不过胜利部长不明白的是秦家的人怎么就突然关心起淘淘来着?(淘淘肚子里的孩子胜利部长也认为是刘昆的。) 这一直睡到差不多晚上,淘淘这脑抽的才醒过来,一睁开眼睛,手下意识的捂着自己肚子,一发现已经平下去后,忽然鼻子一酸,就开始小声的抽泣起来。 得,这脑抽的又犯病了,以为自己孩子没了。 秦一臻刚在厨房打了一杯热水出来,一听到她在哭,立即放下手里的杯子跑到她跟前,双手托着她脸,一边心疼的问道,“醒了么,怎么就哭了?” “我这肚子,我的孩子哇……”她哭得好凄惨,好像要把心肝脾肺都给哭出来似的,双肩一抖一颤,孱弱的身躯似乎更不经一击了。 秦一臻连忙把旁边婴儿车里孩子抱到她面前,只轻声哄着,“傻丫头,孩子在这里呢,你瞅瞅,是不是在这里?” 她也不急着去接,只先观察了一阵,但仿佛母子的心相连着,婴儿的那黑不溜秋的大眼睛正巧睁开,尽管知道婴儿这个时候还无法依靠视觉辨人,但小家伙确实朝她伸出手。 淘淘愣怔的伸出一根手指递过去,小家伙那粉嫩的小手便紧紧的握住,她这会儿倒不哭了,只低下头亲吻了婴儿的额头,才喃喃自语似的,“这是儿子还是女儿呢,让我瞅瞅有没有小麻雀喏。” 秦一臻当真是哭笑不得,只任由她拨开婴儿的尿片,等确认了自己生的是个儿子后,她才欣喜的接过自己儿子,不过动作还很生疏,反而还得秦一臻在旁边轻声指导。 等差不多适应了,她才逗着儿子笑,自己也跟着傻笑,笑了一会儿就笑不出了,只抬起头瞪着眼睛,咬着唇对秦一臻说,“你、你怎么会在这里的?” 这丫头一脸的惊恐,仿佛跟见鬼似的,心里头却五味杂陈,满脑子想的都是自己那瞒天过海的把戏却在秦一臻面前暴露了,自己想要偷偷生儿子的计划如今也落空鸟,现在该怎么收拾烂尾才是最重要的。 秦一臻生怕她一激动就把孩子给抱太紧,只双手托着小孩的背部,凑过去啜了她小嘴一口,闻见的却是一股奶香味,这下忍不住又多啜了好几下,舌头沿着唇边沿舔了一圈,等那张小嘴变得水嫩的时候才恋恋不舍似的放开,只笑着说,“我就陪陪你跟儿子。” 脑抽的眼睛瞪得更大了,甚至眉毛都提了起来,声音略为尖利的说道,“这是我儿子,谁说儿子是你的啦?” 第一百二十七章 第一百二十七章 可怜的秦一臻同志,这脸色瞬间灰败了下来,只叹了一口气,伸手一只手刮着她脸,“这不是我儿子还能是谁儿子,你倒是给说说嗯?” 趁着她刚生完的时候,秦一臻也留了个心眼,把婴儿的头发取了几根拿去鉴定,这鉴定结果半个小时前才送到自己手上,确认无疑是自己的儿子,秦一臻对这脑抽的就更不能放手了,至少有了儿子这个筹码,他比其他男人更领跑在前头,底气也是十足的。 “孩子是……我干嘛要告诉你啊。”脑抽的留了个心眼,话说到一半才吞了回去。就在此时,又有人推门而入,却是于晴跟梁阿姨走了进来。 原本瞅见梁阿姨脑抽的还是很高兴的,至少有个自己人了,但一看见旁边的于晴,她又紧张了,还一脸的尴尬,只能悻悻的喊了一声“于阿姨”,便不知所措的抱着孩子坐在床上,转而用求助的目光看向梁阿姨。 梁阿姨更是云里雾里的,她更不晓得这孩子究竟是谁的,照顾淘淘这孩子也有差不多大半年了,但她还真没见过孩子的生父,现在眼前这年轻的男人说是孩子的父亲,梁阿姨实在不好辩驳,只反而为难起来。 好在于晴立即打破了这种尴尬的气氛,替梁阿姨解了围,只笑着说,“淘淘,怎么样?身体还疼么?” “嗯,下边还有一点疼,不过睡了一觉感觉好多了。” “下边给缝了几针吧,没事的,等过段时间就不怎么疼了,啊,对了,我跟梁阿姨炖了鲫鱼汤,还有一些稀饭给你带过来,你这刚生产完,多吃这些东西好补补,补充下奶水。” 第177节 于晴刚说完,梁阿姨便把盛好的鲫鱼汤递到她面前,于晴赶紧上前一步把毛毛接了过去,脑抽的试着喝了一口,觉得味道还行后才慢慢舀汤喝。 于晴在旁边逗着孙子,脑抽低着头一边喝一边去看自己儿子,心想这秦家是怎么一回事,明明孩子就不是秦家的,秦家怎么就对自己儿子那么关心啦? “啧啧啧,让我看看自个儿的孙子,哎哟,这小家伙长得可真好看,让我看看是像妈妈还是像爸爸呢。”于晴抱着孙子简直乐得合不拢嘴,一直抱在怀里轻轻的摇晃着,一边轻声的念叨着,这话给淘淘听见后差点没噎着。 儿子啥时候成了秦家的孙子拉?莫非是秦一臻说的?这不是欺瞒秦叔叔跟于阿姨么? 于晴忽然想起什么,又转过去问淘淘,“淘淘,你喂过毛毛没有哦?” 淘淘一下子怔住,刚想开口,秦一臻便接过话,“淘淘刚醒呢,刚刚护士来过给孩子冲了一点奶粉,我看他喝了一点就不怎么愿意喝了。” “诶呀,毛毛刚生下来的时候就应该给他喂母乳,多少要含着的,否则以后他不吃奶的。” “妈,那时候淘淘还睡着,你让她怎么喂呢。”秦一臻显然是护着淘淘的,于晴便不好说话了,只瞥了一眼淘淘,见淘淘确实还憔悴着,只能叹了一口气,语气倒是软了很多。“这毛毛啊最好是一生下来就让他先含着rt,否者以后他就不肯吸了,以后要真喂母乳起来要困难很多。” “秦夫人说得对,生下来的毛毛喂母乳最好是越快越好,以后才好喂养呢。”梁阿姨也笑着说。 秦一臻转过去看淘淘,见她还一脸迷糊着,只能走过去拨了她额上的落发。 旁边梁阿姨等她吃得差不多了才接过碗,又蛮关心的问她,“淘淘,现在觉得涨奶么?有奶水没有?” 人家梁阿姨是金牌月嫂,很多事情都得问清楚了才好照顾她,但这脑抽的冷不丁被这么一问,又见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脸一热,只低着头晃了晃脑袋,那声音跟蚊子似的哼哼,“我、我也不太清楚咧。” “嗯,先不管这了,先把毛毛抱过来,让他吸两口,习惯习惯,否则他以后不肯喝就麻烦了,可能一开始你觉得有些疼,淘淘,你得先忍着,以后慢慢习惯了就好了。” 脑抽的知道梁阿姨经验丰富,坐月子的时候听她的肯定是不会错的,也就乖乖的从于晴的手上接过毛毛,又按照梁阿姨的说法把衣服稍微拉低了一些,但忽然想起旁边还有人,尤其是于晴跟秦一臻都还在,又不好意思起来,毕竟在别人面前喂母乳她还做不大来,只能抱着毛毛就是不能进行下一步。 于晴知道这孩子还放不开呢,只能拉着儿子先出去,等病房内只剩下梁阿姨跟她一个人,她才拉开衣服,小心翼翼的让儿子的嘴巴贴到rt前面。 说也奇怪了,也不需要哄着儿子,这小东西仿佛闻见母亲的乳香,小嘴巴一张就含住了母亲的rt,还砸吧砸吧的吮得挺投入的,就是苦了这脑抽的,只觉得rt刺疼得眼圈一红。 梁阿姨立即安慰她,“没事的,一开始都会有点疼的,过一会儿习惯了就没事的,你现在还没涨奶,先让这小子用力吸点,先把奶吸出来后就没事了,不过我担心的是不知道你后边几天会不会涨奶得厉害,要是太厉害估计会很疼,我看我明天就给你买挤奶器去,还有胸zhao最好也得换另外一种,不然rt太娇嫩被碰到疼得很咧,我以前照顾过一些孕妇,后期都涨奶挺厉害的,哦,对了,还有啊,这几本书我刚从书店里买回来的,我觉得挺有用,等毛毛睡着的时候你就随便看看。” 好不容易等毛毛习惯了吸吮,脑抽的还是疼得没办法,等轮流两边rt都给毛毛吸过一遍后,孩子才睡着了,梁阿姨才把毛毛抱到旁边婴儿床上。又拿了热毛巾给淘淘擦拭,淘淘看着自己红肿甚至充血的rt只叹了一口气,极委屈的哼道,“原来觉得怀孕的时候辛苦,现在觉得生下来后也挺麻烦咧。 梁阿姨听到她的话后就笑她,“你以为养大个孩子那么容易哦。又要给她喂母乳,又得照看他生病没有,还得端屎端尿的,所以说做母亲的才伟大咧,你这生了孩子后慢慢就有所体会了。” “啊,对了,梁阿姨,我的事爷爷知道没有?”脑抽的担心起老爷子的病情。 “还没呢,我们打算等老爷子情况再稳定一些再说吧,不过淘淘啊,我见秦家的人对你蛮好的,还说等你出院后把你接过去住呢。” “所以我才心烦啊,这孩子又不是秦家的,他们凑什么热闹呢。”脑抽的就随口那么一说,可把梁阿姨给惊得,又想起在秦家于夫人谈起毛毛跟淘淘那神情,明显就没当她是外人咧。 梁阿姨虽然满肚子狐疑,但也不好问她跟秦家的纠葛,又端来热水给她擦了个身子,这脑抽的喊着要洗澡,梁阿姨就说最好隔两天再洗省得这会儿受凉。 等伺候好毛毛跟脑抽的都睡好后,梁阿姨才累得大汗淋漓的走出病房,就看见秦一臻两手拿着几个保温饭盒过来。 人家不知多有礼貌的还跟自己打招呼,梁阿姨顿时心里一阵唏嘘,这年轻人长得多俊啊,又有教养跟礼貌,怎么淘淘就看不上人家呢,又归结于淘淘过于任性,肯定是跟人家赌气呢。 “淘淘跟毛毛都睡了,进去的时候小声点,让她多休息休息,等醒了后陪她到底下花园走走,孕妇不能一直老躺着,适当运动还是需要的。” “梁阿姨,谢谢您,您先回去休息吧,这边我来照顾就行了。” 梁阿姨确实也累了一天,为这脑抽的一整天又是担心又是受怕的,又因为她生产忙活了一整天,精神跟肉体上确实不堪重负,只笑着叮嘱了几句就暂时回去了。 秦一臻走进去,先是看见病床上淘淘睡得正香甜,面色比起刚生完的时候恢复了些许生气,又看了看婴儿床的儿子,儿子生下来的时候足足七斤八两,是个大胖小子,就连睡觉的时候也皱着眉。 秦一臻也不知怎么形容此时的心情,确实是比较复杂,本以为要失去的东西忽然又回来了的,而且这种突如其来的喜悦来得太猛烈,太巨大,反而不知该用怎样的心情迎接。 尽管这个女人没心没肺,但她却愿意为他生下彼此的骨肉,尤其是听父亲说完遇见淘淘的整个过程,秦一臻只觉得从头到脚都是凉的,要不是父亲撞见她,难保她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意外。 她跟孩子就像是天赐的意外礼物,他已经放手过一次,这次好不容易得到的机会,他告诉自己如果不趁着这次抓住,只怕以后再也没有任何理由留在她身边了。 其实就在秦家的人沉浸在喜得孙儿的巨大幸福中的时候,另一家人基本上也坐不住了,刘家同样震惊于淘淘怀孕的事实中。而且也刚刚派人各处去打探消息,得知淘淘如今人正在军总医院,于今天下午刚生了个儿子。 其实,这也是个阴差阳错的误会,当初淘淘在青岛医院做亲子鉴定的那份报告压根就不是真的,真正的报告早就被刘昆给调走了,而且还暗中动了点手脚,暗中托人在报告上造假,又弄出同样一份报告,只不过在父亲一栏的名字上填的是自己的名字,原本以为这样可以箍住淘淘,却没想到淘淘这神经病还是一头热跑到美国躲起来。她还以为没人知道她怀孕的事实呢,实际上她或许可以瞒得住别人,但唯独昆子,那是什么人,那可是“阴”字辈的祖宗,就她事后那些反应能不引起他怀疑才怪。 不过昆子这次算是做绝了,为了陪着脑抽的进行她自以为是的这个伟大“计划”,就连最好的兄弟徐饶也隐瞒了,先假意陪着这脑抽的去医院体检,没想到倒让脑抽的捡了个现成的大便宜,如果不是他多年养成的习惯,任何事不仅相信亲眼所见,更相信经由自己所调查的结果,当初将脑抽的送医院检查后又返回去,恰巧看见从医院大门出租车下来的淘淘,待她第二次离开后,昆子才返回医院调查,结果如他所怀疑的一样,这丫头果然是怀孕了。 实际上昆子也清楚肚子的孩子不是自己的,从时间上推算是她在上海那段时间怀上的,那会儿他人还在国外执行维和任务。孩子的生父估计是在上海跟她有过接触的男人。于是昆子又暗中找了人盯紧了这脑抽的,等她人去了青岛之后,才得知她去了医院做亲子鉴定,又比她动作更快一步把报告篡改,本以为这样就能留得住她,但昆子估计也不会预料到冯老爷子突如其来的病倒会导致淘淘赶回国,又绝对不会想到她会撞见于晴跟秦赞,更不会想到秦家的人也对她肚子里的孩子起了疑心也去做了亲子鉴定。 昆子也是刚晓得淘淘回国的消息,这不,刚从沈阳赶到北京,万分没想到家里的阿姨在打扫卫生的时候不小心在房间里找到那份被昆子丢弃的鉴定报告,更巧的是,阿姨还把报告交给了方容,方容震惊于鉴定报告的内容的同时又把消息告诉了自己的丈夫刘涵之,这么一来,刘家手里头得到的便是昆子造假的那份鉴定报告,于是理所应当的认为淘淘肚子里的孩子是昆子的,是他们刘家的。于是也开始打探起淘淘的去向来。 这不,军总医院妇产科的熟人给他们带的消息,说淘淘人今天下午刚被送到医院生产,顺利生下个儿子咧。儿子,这不得了啊,这可是刘家的长孙啊。 但问题也随之而来,听医院的熟人说这淘淘还是秦赞亲自送到医院的,而且看那意思,好像是把淘淘肚子里面的孩子当成他们家的。 明明是他们刘家的孙子,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成了秦家的呢?刘家这下就坐不住了,立马动身上京,又催着儿子去冯家提亲要人,这下子可得天下大乱了,脑抽的在医院是相安无事咧,可不知道,她这一回京,又得搅得京城这滩浑水波澜四起鸟。 第一百二十八章 淘淘在医院后原本住两天就应当出院的,但基于她是受了惊吓羊水才给破的,家里头人又不放心她,于是又安排医院这边让她多住了两天院,说得多观察几天情况稳了才能出院。 脑抽的这几天有梁阿姨照顾着,渐渐也晓得怎么带儿子了,就是这两天涨奶涨得厉害,冬天天气冷又得多穿衣服,即使梁阿姨专门给她买了哺乳文胸,她涨奶的时候还是觉得把rt摩擦得刺痛,但这丫头总趁着没人的时候也都悄悄的把文胸给摘了,好几次被梁阿姨看见都给说一通。 这不,梁阿姨刚从家里炖了猪脚汤给她带过来,就瞅见她正低着头扯着文胸呢,梁阿姨赶紧把保温饭盒放下,让她别扯。 “哎呀,你扯它干嘛呢,这不是戴着好好的么,我告诉你啊,要是你不戴文胸,这ru房以后下垂可厉害了,天天被毛毛那么吸,以后要恢复就难喽,你还是戴着吧。” “可涨奶的时候太疼了,戴着不舒服。” “你就忍忍吧,为了以后美美的,也就忍一段时间啊,对了,今天喂过毛毛没有?” “嗯,刚刚喂了没多久呢。” “小家伙吃得多么?” 第178节 “应该饱了吧,我见他没有再吸了才抱他到床上的,不过,梁阿姨,是不是毛毛他没有吸完奶这rt才觉得跟针扎一样啊?” “尽量让他多吸一点,要吸不完涨奶回来的时候肯定会疼一点的,不是给你买了吸奶器么,用那个试试。” 淘淘一脸愁苦的摇着头,“试过了,那个东西没啥效果咧,不怎么吸得出来,有时候还是得手挤咧。” “来,让我看看。”梁阿姨转身去取了那个被搁置的吸奶器,又扒拉了脑抽的衣服,亲自给她弄了好几次,还真的吸不大多出来,也纳闷了,“不行,不怎么弄得出来,可奶水也挺足的,要不,我等会儿去给你弄点热毛巾热敷一下,多少会觉得好受点。” “嗯”淘淘只能乖巧的应了一声,又特无奈的瞥了一眼婴儿床上的儿子,这小子到时吃饱喝足就自己睡去了,他娘还在这遭罪受呢。 因为涨奶的关系,她隔几个小时还得再换一次干净的衣服,虽然麻烦,但要不换吧就觉得胸前黏糊糊的难受得很,从卫生间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出来,又坐到床上吃梁阿姨给她炖的猪脚汤。 喝了几口,她才问梁阿姨,“对了,爷爷那边情况怎么样了?几时能出院?” “前两天去见老爷子,我见精神头还挺不错的,不过听胜利部长说得住挺长一段时间的,主要是住医院也方便些,以防老爷子再出什么事。” “这样也好,在医院医护人员比较能照顾到位,我看下午我过去一趟,顺便把毛毛也抱过去给爷爷看看,毕竟是他曾外孙嘛。” “行,那你等会就先睡一会儿,等下午我陪你一块过去。” 下午脑抽的醒了后又喂了一次毛毛,跟梁阿姨一块去看老爷子,老爷子起初见到孙女还挺高兴的,可一看她那平坦的肚子,又看见她怀里头抱着个婴儿,这才意识到孙女已经生了,连忙让旁边的医护人员给他找来老花镜给戴上,等接过淘淘手里的曾外孙才几小心翼翼的看着,对曾外孙疼得不得了,嘴都没合拢过。 老爷子问道,“淘淘啊,过几天出院了就回家好好坐月子,爷爷呢在医院有其他人照顾,你到时候就别三天两头的跑过来了。” “嗯,那我的隔几天去看你一次,哦,我把毛毛也带过去。” “行,行,这样挺好的,还有啊,你啊坐月子的时候注意点,多听梁阿姨的,毕竟梁阿姨这方面经验丰富,还有啊,别动不动就一个人乱跑,你看这次要不是人家秦司令把你送医院,还不知道你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知道了,胜利部长跟梁阿姨都在我面前念叨八百回了,您要是再念叨,我这耳朵都快要起茧了,我保证,我向*保证,以后绝对的再也不会一个人乱跑了,这样行了吧?”脑抽的垮着小脸,可怜兮兮的说道,老爷子哭笑不得拿手指点了点她额头,这才算放过她一回。 跟梁阿姨回到病房,才发现病房外站着个穿军装的警卫员,她怀里抱着毛毛跟梁阿姨对视一眼,才赶紧进到病房,这一看不得了啊,秦家一家三口不知啥时候到的,除了秦一臻外,秦赞跟夫人于晴都坐在沙发上候着呢。 等看到她抱着毛毛走进来,于晴也算是松了一口气,连忙换上一脸笑意,忙凑过去看自己孙子。 淘淘见她盯着自己儿子爱怜的模样,挺不好意思的让她接过儿子,于晴赶紧抱过去给丈夫看。 “老秦你看看,这孩子跟一臻小时候像吧,尤其那鼻子。” “是挺像的,不过你在家都念叨百八十回了到这儿还得念叨,你腻不腻呢?”秦赞忍不住笑着调侃起自己爱人,又低着头凑过去看自己的孙子,心情也特别的愉悦。 淘淘站在一边还是挺尴尬的,其实她跟秦赞跟于晴都不太熟,又失忆过,虽然之前人家上门提过亲,可那次又给老爷子堵了回去,都是从别人嘴里头听说的事情,她自个儿哪里有感同身受的体会啦,更何况这两位都是她长辈呢,她又不能啥话都往面上说,只能拘谨的站着,眼下是少说多听当个闷嘴葫芦了。 于晴抱着小孩都不愿意撒手,淘淘跟梁阿姨又不好让她把孩子还回来,只能尴尬的站在一旁。 “啊,对了,淘淘什么时候出院啊?”于晴一边哄着孙子一边抬起头问话。 梁阿姨赶在淘淘面前替她说道,“明天下午就可以出院了,正打算晚上拾掇一下东西呢。” “我看要不让淘淘搬回来跟我们一块儿住算了,等将来她跟一臻结了婚,要是她愿意呢就在大宅子里住,要不愿意呢,给小两口在三环内买个房也可以。” 秦一臻原本站在父亲旁边,冷不防听母亲这么一提,又担心母亲过于心急反而把脑抽的吓坏了,只笑着说,“妈,我跟淘淘的事还没处理好呢,你这也心急了点,这段时间你就让她先好好休息不成啊。” 于晴听见儿子这么说了也觉得说得露骨了点,瞥了一眼淘淘,见她确实尴尬着,只当这孩子脸皮薄,只好点头笑了笑,“也是,这事还真不能急,淘淘得先坐好月子,之后的事之后再提也不迟。” 脑抽的心里就纳闷了,怎么觉得这一家人跟唱双簧似的,一个帮一个的搭腔呢,只憋着一肚子不理解,脸上挂着客气的虚笑,对两位长辈倒还是很懂礼貌试探性询问。“叔叔,阿姨,你们是不是误会了点什么,这,我跟秦一臻之间确实有点小问题,但这跟孩子没关系吧?” 殊不知她的话让所有人的视线同时聚集在她身上,于晴跟丈夫面面相觑,又看见儿子显然失落的眼神,只当儿子或许真做过什么令淘淘伤心的事情,要不然她怎么就那态度呢? 但当娘的还是偏向自己儿子的,加上这次秦家的人是铁了心的要让儿子把她娶回家,这孩子都生了,秦家的孙子怎么能不让他认祖归宗呢。 “淘淘,你看你这孩子,你跟咱一臻之间发生了什么事都先搁着不成么?一臻这段时间为了你茶不思饭不想的,把精力都扑在工作上,表面上看着没事,我这当妈妈的还不清楚么,他就是怕闲下来就想起你呗,他对你,自己的儿子我还是看得出来的,一臻是真心喜欢你,况且你也愿意为他生孩子吧,这说明你心底不是也有他么?”于晴把毛毛递给梁阿姨抱着,上前拉着淘淘的手一起坐在床上,心情略微感概的握着她的手就没放开,淘淘一看于晴的眼眶都积满了眼泪呢,说起这事眼圈都红了,她自己就更不好意思了,长辈在眼前哭了还不说,还近乎用恳求的语气跟自己说话,她这良心就跟被刀子狠狠给戳了一个大窟窿,可不是滋味了。 她心里一乱吧,就有些急眼了,也管不住自己那张嘴,只支支吾吾的说,“于阿姨,我跟秦一臻之间确实有过……诶呀,但是又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总而言之,这孩子真不是秦一臻的。” 于晴一怔,旁边的秦一臻略一侧身,垂立于裤缝线的双手立即紧紧攒成拳头,秦赞走过去拍了拍自个儿夫人的肩头示意暂时先别说话了。 可于晴有些不忍心,以为她是要跟秦一臻断了,这一着急就忍不住落泪,淘淘赶紧拿袖口去给她抹眼泪,但又不知道怎么安慰,最后只能说,“于阿姨,要不这事先不说了好么,您别哭啊,这,你让我怎么办呢,你说吧,我答应您还不成么?” 于晴好不容易止住眼泪,只拍着她手背,尽量笑着说,“那明天下午我让一臻过来接你,晚上呢我跟你秦叔叔,咱们四个人一块儿在家吃个饭,好么?” 梁阿姨刚想开口阻止的,可还是晚了,这脑抽的已经答应人家,要再反口就里外不是人了,等秦家的人走了,梁阿姨才叹了一口气着急的说,“你怎么那么快答应人家,你这孩子,你打算往后该怎么办呐?” “梁阿姨,我觉得秦家的人可能误会了这孩子是他们的,这我都答应人家了,我想着要不就过去住两天?找着机会我跟于阿姨还有秦叔叔谈一下,得让他们弄明白了这孩子真不是他们的,或许这事就解决了吧。” “你啊你,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欸!” 秦家的人看过她又去了老爷子那里,等老爷子手里头拿着秦一臻递过去的鉴定报告,老爷子也傻眼了,这跟淘淘给他的那份报告可不一样,这孩子的生父怎么又成了秦家的小子呢? 老爷子也给弄糊涂了,可报告又是军总医院这边开的,不至于会弄份假的出来吧,但淘淘那边也不像是在撒谎,莫非是医院方面的问题? 秦家这次是抱着坚决的态度来的,好说歹说,又是一番长谈,人家一家三口是奔着提亲来的,这可是秦家第二次提亲了,第一次老爷子回绝得还挺有余地的,可这份鉴定报告就跟一强而有力的武器,秦家顿时有了底气,老爷子倒是觉得力不从心了,只为难的说要考虑考虑,这秦家的人才不好打扰下去,正要离开呢,谁能想到,刘涵之跟方容恰好也到医院看老爷子呢,而且人家还是专程从沈阳赶过来的,刘家这边只单纯的过来探望老爷子,见老爷子精神不太好,也不打扰多久,这夫妻俩啊就想找机会想跟老爷子长谈呢,可谁知道他们这不好意思打扰把大事给耽搁了,秦家倒是走到他们之前把“大事”给办好喽,这事后让刘家的人知道可不得气个半死,秦家的人也忒不厚道了,居然耍连哄带骗这一招把他们刘家的媳妇儿给拐了。 正当着秦、刘两家人背地里暗暗较劲的时候,淘淘其他的这些男人啊还挺可怜的,也不知道隔了多长时间才晓得她回京的消息,她呢也不主动联系这些人,而且秦一臻跟刘昆都刻意瞒着消息,其他人要知道她怀孕产子的事情才有鬼咧。 第二天下午出院,于晴又不放心,提前跟单位请了假,特意跟儿子一块儿过来接人,原本脑抽的打算三两句话就搪塞秦一臻过去的,但于晴也在的情况下这招就不好使了,愣是给人家接回秦家去坐月子。 第一百二十九章 于晴对她也是真的好,也不全因为她给秦家生了个孙子的关系,主要是此前淘淘给于晴的印象确实不错,模样水灵,性格也乖巧体贴,加上自己儿子喜欢,而且还是将门之后,怎么说也应该是一门门当户对的姻亲,所以一到秦家,于晴便让家里的阿姨把淘淘带到客房内安顿。 客房也是经过一番布置的,床铺旁还驾着一辆婴儿车,色调尽量采用柔和的小清新的颜色,就连窗帘也给换成了粉绿,书柜上架着不少新弄来的书籍,其中大半部分是关于育儿内容的。 原本梁阿姨是陪她一块儿到秦家的,但梁阿姨的儿子这两天刚好到北京出差,这母子俩也有大半年没见了,淘淘也感激梁阿姨当初陪她去美国现在又为自己忙前忙后的,干脆就让梁阿姨休息两天跟儿子多处处好好逛逛京城,起初梁阿姨还放心不下,但这脑抽的好说歹说才把梁阿姨劝走后,她自己又去给儿子喂奶。 白天于晴跟秦赞都得去上班,尤其是秦赞不一定能天天回家,大部分时候都是在留在单位,于晴因为心急看孙子所以这两天都赶早了下班回来。 秦家的人也不多,除了秦一臻跟他父母,还有一个帮佣的阿姨,淘淘又大部分时间都窝在房间里。 今天下午于晴临时得到大院开会,所以就没能提早回来,淘淘中午喂过儿子一次后就去睡午觉,等下午四点左右被儿子吵醒后,她才起来给儿子换了尿片,好不容易把儿子哄睡了,她才闻着自己满身都是奶腥味,转身去浴室洗了个澡,出来的时候就先去看儿子,见儿子还睡得正香,她才放心的回到床上。 第179节 因为刚洗过澡,她身上也就没穿内衣,房间内又开了暖气,所以她只随身套了一件珊瑚绒的系带睡袍,屁股一挨到床上她就扯开睡衣,伸手从抽屉里找到梁阿姨当初给她买的那个吸奶器直接套在rt上,她近段时间涨奶厉害,都是习惯了先用吸奶器,听梁阿姨的话实在吸不出来的话就只能用手挤了。 用吸奶器折腾了十来分钟,才弄出几毫升的奶,淘淘也没办法,胸部又觉得疼,咬着牙把吸奶器放回去后又自己手动,因为注意力大部分集中在动作上,没发现有人已经进来。 秦一臻刚好下午没事就提前回来,见客房的门还是虚掩着就推门进去了,但没想到一进去就看见她在那一个劲的捣腾自己那儿。 见她最后挤得手也酸了,估计这段时间情绪不大稳定呢,她也不知怎的一下子感觉到特别委屈似的,放弃的甩开手后就悄悄的抹眼泪。 得,秦一臻心疼了,连忙走过去,“淘淘……” 她给吓得慌忙抬起头,眼圈果然还红着,实际上她是涨奶带来的痛楚给委屈的,没想到秦一臻会突然出现在房间里,她甚至连衣服都忘了拉上,那两团雪白还露在外边呢,ru尖还红着,随着她急促的呼吸颤颤巍巍,上边还溢着奶水,看起来有那么一些别样的诱‘惑。 秦一臻自然是瞧见那雪白的风情了,但这会儿他也只有忍着男人的冲动挪开目光,更为急切的坐在她旁边握着她的手,语气也不自觉的放轻了一些,“怎么了?怎么哭了呢?” 淘淘抽开自己的手,只吸了吸鼻子,逞强的说,“没事”,刚抬起胳膊想拉上衣服,却因为动作太急而擦到rt,顿时给疼得抽了一口气。 她心里头顿时想骂娘呢,但又给忍了,只侧过身,动作小心翼翼的,这次只敢稍微拢上衣领,尽量让胸部跟布料隔空出一小截空间避免摩擦到。但尽管这样,那松松垮垮的领口还是露出一大截雪腻的径自跟乳沟。 其实秦一臻一接近她就闻见一股子浓浓的奶味,其实孕妇身上的味道并不算好闻,更贴切点来讲更像是奶腥味,靠近了这种味更明显,要是有受不了的人别说还真觉得不舒服。 “你怎么那么早就回来了?”她用那显然刚经过处理还带着浓郁的鼻腔声问道。 “下午单位也没什么事,就想回来看看你。”秦一臻说这话的时候目光紧紧落在她脸上,好似要看尽她这一生到顶,里头含着宠跟疼,浓郁得渐深,让她挺不舒服的。 她才鼓足勇气跟他说,“其实你没必要对我这么好的,而且你们家是不是都误会了?这孩子真不是你们的。” “你是不是以为,我是为了孩子才把你接回来的?”秦一臻叹了一口气,只抓着她的手认真的问道。 “难道不是么?你这半年也没主动联系我,现在我才刚回来,你就紧巴巴的凑上来,难道不是为了孩子?” “你知道为什么我这半年没有找过你么?” “因为厌烦了,腻味了,老白菜梆子啃多了就想换换口味?”她眯着眼缝跟只猫似的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 秦一臻有些哭笑不得,只用右手轻敲着她额头,耐着性子问她,“好,咱先撇去孩子不谈,你有没有想过围在你身边的男人究竟有多少个?这其中你最喜欢的,想认真结婚的是谁? ” “我……” “答不上来了吧,你压根就没想过这些事吧,或许对你来说,大家的立场都是一样的,就拿我个人来说吧,你认为我就不想娶你了么,你认为我那么处心积虑的接近你是为什么,你以为哪个男人就愿意死乞白赖的围着一个女人转呢,这半年我就想试着断掉联系,我想看看,是不是离开你就真是完全废了,结果我发现人还活着好好的,没了你也能吃饭睡觉,也能继续工作。” “那你该不是以为孩子是你的,然后你想给秦家传宗接代才找的我?” “呵,真要是那样其他女人不一样也行么,非得是你呢?”秦一臻笑着睇了她一眼又继续说。“是因为我发现,我就算活着那也是没目的的活着,以前没遇见你的时候,我大可潇洒的出去玩,玩多疯都成,可现在,别说去外边玩了,我几乎连个念头都没有过,你明白我说的意思么?就这呢,这都被你掏空了。”秦一臻抓起她的手死劲的戳着自己的心窝子,似乎要戳穿一样。 淘淘不依不饶的继续问他,“那你干嘛跟你爸妈说孩子是你的,你疯了不成,你想拿孩子来栓我呢?” “孩子能栓得住你么,我只是希望能给你跟孩子一个家,毕竟是我跟你的孩子。” “胡说八道,孩子怎么就成了你的了,孩子明明是刘昆的。”这句话让秦一臻心里差点没呕出血来,只黑着一张脸转身到隔壁房间拿来那份鉴定报告给她。 等她看完之后才狠狠砸在他身上,“秦一臻,你可真卑鄙的,你为了留下我,就搞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还骗了你爸妈,现在是又想来坑我呢?我告诉你,我等会儿就带着儿子离开。” 秦一臻一怔,脑子里极速一轮转,这祖宗顿时想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看样子,是某些人使了下三滥的手段把她给糊弄过去了,这脑抽的真是猪油懵了心,被人蒙在鼓里还弄不清楚事实的真相呢。 秦一臻立即站起来,眯着眼抿着唇冷冷的看着她,只淡淡地说,“你要不相信,你找人陪你去验,看看儿子究竟是不是我的。” 话说到这个份上,脑抽的也冷静下来,想了想秦一臻的话,北京那么多家医院,要真想验就不怕秦一臻动手脚,秦一臻的能耐还不至于覆盖整个北京城吧。 她又捡起地上的报告看了一遍,心里却还仅存半分怀疑,难道是青岛的医院出差错了?孩子真是他的? 见她愣怔犯傻的模样,秦一臻也有些不忍,只坐了回去,叹了口气继续说,“淘淘,你之前去国外是不是想瞒着这件事啊?想一个人在国外把孩子生下来,自己一个人照顾?” “嗯”淘淘眼睛还盯着报告,却自觉的点头。 “那你总不至于一直待在国外吧,为了隐瞒这件事就擅自跑到国外,你晓不晓得这对我,对其他人是很残酷的,你甚至连个公平竞争的机会都没给其他人留下。” “我又不是不回来了,我就想生了孩子再带回来嘛。” “那孩子你打算让他认谁做父亲,刘昆?”秦一臻知道,刘昆当初差点为她葬送了一条命,她对那小子用情至深不是没道理。 但谁知道他这回也猜错了,这脑抽的却是一阵摇晃脑袋,还颇信心满满的说,“我就说在国外领养的干儿子,回来一个人照顾怎么啦,这都不行么?” 这回轮到秦一臻傻眼了,合了半天,她打的是怎么个荒诞的主意,秦一臻简直要被她玩死了,她这算盘打得倒精,但想过没有,要不是这次是他先找到她的,要换成其他人,自己儿子岂不是以后就得认贼作父了?一想到这个可能的后果,秦一臻就遍体生寒。 好在老天有眼,让他先找到她。 秦一臻知道这丫头向来吃软不吃硬,又拉着她揉了揉,轻哄着,“那你想过没有,就你这决定要让儿子一辈子没有父亲么?要他以后问你父亲在哪里,你打算怎么解释呢?” “我……我疼他不就行了。” “我再打比方,如果你以后跟其他人好了,是不是打算让他喊别人父亲啊,万一孩子将来长大了,他知道了真相,如果孩子一时接受不了,这对孩子心理得造成多大的影响,你没看社会上多少这种例子啊,小孩会恨大人的。” “你说的那是电视剧吧?”她明知道秦一臻是想唬自己呢,却还是心虚的回了一嘴。 秦一臻眼皮子一抖,差点没被这丫头给气死,好在缓和过来后才继续说,“我爸妈已经跟你爷爷谈过我们的事情了,我估计这几天会跟你提起我们的事。” “你还说这事呢,你妈这两天没在我跟前念叨,她又是长辈,搞得我都不知道怎么跟她说呢。”淘淘皱了皱鼻子,一脸的为难。 秦一臻知道这事逼不得她,不忍心她坐着月子还为这种事心烦,只好不再提起这茬子事。 淘淘瞅了儿子一眼,见小胖子还睡得正欢,又偷偷瞅了一眼衣领口,实在溢奶得厉害,她只好赶紧催着秦一臻离开,又自个儿跑到浴室里头,只坐在马桶上,粗鲁的扒开自己衣服,按着梁阿姨交的方法轻轻的揉着那儿,但还是觉得疼,只一边咬着牙一边轻轻的挤出来,谁知道秦一臻后脚也跟着进来,看见她一边哭一边给自己揉,不知几心疼,连忙走过去,拉着她的手,生怕她给自己弄伤了。 实际上这几天他在网上查阅了不少产后哺乳的问题,多多少少知道孕妇涨奶这回事,却没想到她能疼成这个样子。 “你先别揉了,都给你揉红了。”秦一臻哄着她又紧紧的抓着她的手。 第180节 这脑抽的才抬起头,吸了吸鼻子,“那你给我弄块热毛巾来。” 秦一臻给她拧了热毛巾轻轻敷上,又细心的问她,“每天都这么疼的?” “几个小时一次吧,梁阿姨说这产后多多少少都会涨奶。” “你平时就这么挤的?” “吸奶器实在吸不出来,只能这么着。”脑抽也不哭了,自己接过毛巾弄。 “那你这么疼也不是办法。” “儿子不吸,奶还留在里头,要是不挤出来更疼。”她小声的哼道,又电推开秦一臻,把衣服给掩上。 秦一臻即使再怎么意动,也体贴她刚生完孩子,身体尚且未恢复过来,也只能苦笑着只把她抱回床上。 脑抽原本只打算在秦家待个两三天就回自己家的,谁知道梁阿姨那边又出了事情,他儿子才刚回青岛没几天就出了车祸,得在医院住院一段时间,淘淘只好让梁阿姨先回青岛那边照顾儿子,打算多住几天后再托人请个月嫂的,反而于晴比她动作更快,直接把月嫂请到自己家,又征得老爷子同意淘淘在秦家坐月子。 老爷子也是没办法,秦赞跟于晴亲自跑医院到自己跟前说的,而且如果孩子是秦家的,既然秦家想照顾自家孙子那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老爷子也不好拦着呀,淘淘坐月子的时候又得有人在旁边照顾着不能出差错,一通权衡下,老爷子才应允了于晴的提议。 等在秦家坐完月子后,脑抽的才推着儿子回家,就怕秦家把自己逼得太紧,不过这事情又来了,后天是儿子的满月酒,于晴非要在北京饭店摆上一桌子,还把请帖给发了出去。当然了,宴请的大部分是自家的亲戚,因为考虑儿子跟淘淘还没领证结婚,未婚生子这事怎么用不太好听所以暂时就没让外人知道。 但麻烦的是,脑抽的压根就不想给儿子摆满月酒,却偏偏拗不过于晴,她在秦家的身份还尴尬着,她既不想跟秦一臻结婚,又不得不承认儿子可能是秦一臻的事实。所以坐月子那段时间她压根就不敢接其他人的电话,更不敢跟其他人联络。 于晴说满月酒就摆一桌,主要是秦家的几个大伯跟姑姑赶过来庆贺,时间也定在下午五点,就当亲戚间吃一顿普通的晚饭。虽是如此,但意外还是发生了。脑抽是失忆了不记得鸟,这北京饭店可是陈弋一亲戚开的,陈弋又是太子爷嫡亲,秦家的人要在北京饭店给孙子摆满月酒的消息怎能不透风呢。 不仅是太子爷这边,时刻关注秦家的刘家也在四九城内到处打探淘淘的去向,这不,刘昆很快就晓得秦家在北京饭店摆酒的事情,立即扔下下午的工作从单位赶过去。 与此同时,莫墨也在北京饭店跟发改委的几个领导洽谈沈某个大型工程项目,更巧的要是,徐饶这个鬼精的,这段时间又觉得刘昆的行迹挺可疑的,正巧了刚在总军区开完会下来,就碰见刘昆从会议室急匆匆的驱车离开,便心生怀疑,干脆暗中开车跟了上去。 咳,这还不是最主要的,这个月只有脑抽的觉得坐月子坐得安心,她以为自己回京是神不知鬼不觉吧,实际上其他男人为了找她的行踪都没闲着呢,至于肖樊这厮也灵活着呢,知道自己在京城的关系不深,于是就动用了另外一层关系,从于晴身边的人调查起,于晴儿子准备结婚这事(主要是于晴自个儿在嘴边念叨的,婚事都没影儿呢)在她那个部门早就人尽皆知,这么一来,肖樊也晓得了这脑抽回京的消息。 待全部人都知道她的去向了(有的也是巧合),这脑抽的还不知道乱炖时代就得来迎接她了,这份大礼呀全是她自个引出来的,咳,又得有好戏看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在公司码的,可能个别错字或bug 最近几章尼姑自个儿都觉得有点拖剧情了,所以后面会加快,但也尽量不烂尾,脑抽也快跟那几只碰面了,该了结的也得了结鸟……活该她的。 第一百三十章 这个满月酒吃得淘淘心里闹荒闹荒的,首先整个冯家的人就她一人到场,冯老爷子人还在医院又不能出席,淘淘只得跟于晴一块儿去饭店,而且这满月酒又正好赶上今年的春节年尾,整个四九城外头的大小店铺仍是张灯结彩的,看着就喜庆不少,不过啊今年冬天下的雪特别大,春节的时候又降了好几次温,在车上有暖气还没什么,从车上下来的时候可冷得淘淘一阵哆嗦,赶紧低下头给婴儿车里的儿子搂严实点。 从停车场直接上到饭店,淘淘没想到于晴跟她讲的一桌子人却来了足足二十位,二十个人把圆桌子围得满满当当的,那场面看起来也颇为壮观热闹。 吃饭的时候也不知几心烦,秦家的亲戚一个劲的抱着儿子轮流看,儿子暂时还没取名字,淘淘是因为当初回去的路上想吃的北京烤鸭路上才生的儿子,所以就暂时给儿子取了个小名“烤鸭”,自己这么喊的时候都觉得挺逗的。 主位上秦赞坐着,秦一臻的爷爷奶奶早两年就相继去世了,今天又是秦赞孙子的满月酒,所以秦一臻的几个大伯跟姑姑都挨着两边依次坐下,倒是淘淘愣是被于晴安排在秦赞的旁边,谁让她儿子今天是主角呢,她这做娘的也不得不成众人瞩目的焦点,可她这身份如今也挺尴尬的,毕竟还没过门,而且她压根就没想过要进秦家的门,但秦家的亲戚都已经当她是秦家未过门的媳妇儿,看她的眼神都挺关心的,这才是她最难受的地方。 之后于晴又给她依次的介绍起秦家的七大姑八大姨的,挨着一轮亲戚都介绍了一遍,只得一脸半尴尬的笑意给亲戚们问好,要不是秦一臻看出她不太适合及时拉着他妈坐下,光这些亲戚的问话就能让她今个儿被口水淹死。 等酒席吃到一半吧,烤鸭在娘的怀里忽然就大哭起来,原本说话的人目光都望了过来,淘淘才赶紧去掀烤鸭的裤子。 “这个,好像是尿了。”淘淘皱着眉说道。 “哎哟,估计小家伙不舒服了,正发脾气呢,这下午的时候好像没尿过吧?”于晴赶紧问道。 淘淘一点头,又说“下午是没尿过呢,我看我先带他去洗手间换个尿片吧,大家先吃着,我一会儿就回来。”毕竟其他人还在吃饭,换尿片这事又不能在这时候做。 “那我跟你一块儿去吧。”于晴蛮不放心她,想说要陪她的,但淘淘却坚持一个人可以给儿子换尿片,抱着烤鸭离开包间去了走廊拐角处的洗手间。 她掐了掐儿子已经稍微长开点有些粉嫩的脸颊,才给把儿子放在洗手池台上,可在包包里翻了一轮都没见尿片这才想起之前来饭店的时候一不注意落在车上了,于是这脑抽的又赶紧下楼去取,包里头有于晴放的车钥匙,她只抱着儿子就搭电梯下去了。 到了一楼大厅,把车钥匙交给服务员让他们帮派人把尿片拿上来,自己在大厅一侧的休息区等着,可娇气的烤鸭受不了湿了的尿片,一直闹腾的厉害,那清脆的哭声几乎吸引了大厅里办理入住手续人的目光,她又急着去哄儿子,哪里注意到已经有人一前一后的朝着她那边走过来。 前一个人的目光中饱含心疼跟痛苦,后一个人的则震惊于这个未来得及消化的事实中。 就仿佛是嫌事情变得不够乱似的,这节骨眼,莫墨吃完饭局刚巧同几位发改委的领导下到大厅,然后太子爷紧随着重泉、陈弋这几个太子党就杀到了饭店。 几个男人不约而同被她怀里的烤鸭所吸引,然后大家各自皆在心里那么一合计,孩子的父亲是谁?时间上合的上的人都那么一怔,合不上的都是满心满眼的巨大失落与重重的心疼。 敢情这女人这一年里千方百计的躲着他们就是为了一个人悄悄生下这孩子,她宁可让他们满世界的找人,整日整夜的为她操碎了心的代价就是这个孩子。 孩子,孩子,现在她眼中就只剩下孩子呢,那么自己呢,自己在她心目中又被摆至何种地位。 或许是烤鸭跟她还真有点儿心心相知的意味,知道妈妈要大祸临头了,于是这小崽子也越发哭闹得厉害,那嗓音别提多嘹亮了,只是用在这会儿就让淘淘觉得尴尬了,怎么哄都哄不住孩子,慌得她手忙脚乱的,右边眼皮子此刻又跳得厉害。 心底打了个突后,她蓦地抬起头,一看不得了,连哄烤鸭的功夫都没了,整个脑袋跟发懵了似的一片空白。 他们怎么来了? 他们难道已经知道自己的事情啦? 这、接下来该怎么办撒? 好不容易脑回路正常后,她满脑子想的尽是这些,说也奇怪了,此时怀里头的烤鸭莫名其妙的不哭了,也不知道他是哭累了还是也意识到这气氛的凝重,他反而拼命睁大一双圆鼓鼓的眼睛望向前边,两只胖嘟嘟的手紧握成拳努力的向上伸着,不断拍打他妈妈的下巴。 “淘淘!” 这一声叫唤把所有人包括淘淘都给喊回神了,究竟是有血缘关系,烤鸭听到这熟悉的声音顿时兴奋起来,又“咿咿呀呀”的胡乱喊了几声,胖小手越发拍着他妈妈,他爸爸来了,小兔崽子能不兴奋么,只叫嚣着要去看爸爸呢。 可烤鸭呀烤鸭,你哪里能晓得到你妈妈此时整个人都傻咯,嘴里含着千言万语也说不清眼下的情况。 “呵,我说呢,大半年都没见踪影,原来是怎么一回事呢。”站在大门口外边迟迟不肯走近的太子党这边重泉轻描淡写的笑着说了那么一句,明知道姚尧肯定不会开心,但偏偏要这节骨眼还得给兄弟当头泼盆冷水,重泉本就极看不惯淘淘,就想看看姚尧会不会就此死心。光从姚尧的反应来看,那女人怀里的孩子肯定不会是他的。 自己喜欢的女人跟其他男人怀孕生子,这对任何一个深爱这个女人的男人来说都是极大的打击吧,不仅仅是自尊上的,*、情感、以及精神上都是毁灭性的的冲击。 最消化不了的就是陈弋了,尽管他不是她的“备胎”,但也有些不可置信的望着那一对母子。 “这,这也太扯了吧,多长时间啊,就连娃都生了,欸,那这孩子的爹是谁啊?”陈弋还是有些怀疑那孩子是淘淘的,可重泉只嗤笑一声,对陈弋的疑惑觉得挺幼稚的。 第181节 宋城只抿着唇上前隔到他们两个人之间,这两只鬼一个满肚子心计,一个则不过脑子,宋城倒是看出来重泉这是故意在姚尧面前上眼药呢,只能先把这两只鬼给隔开,看看姚尧这边有无大问题,眼下就怕这些男人掐起来,真那样殃及鱼池的还不得是前边那个女人。 那女人要是受了点什么伤,到头来心疼的还得是这些男人,宋城这两年在旁边看得太清楚了,有时候也挺感叹唏嘘的,这女人这辈子就是什么妖魔鬼怪投胎过来的吧,能把这些个纨绔折服得这样,也不是个简单货色。 秦一臻看见自己儿子朝自己这边伸手,原本还迟疑着是否要上前,这时候却下定决心过去,只笑着说,“怎么一个人跑下来了?是不是不喜欢上边的气氛啊,我知道让你跟我大伯、姑姑们一块吃饭是突然了点,你要真不喜欢我先送你回去吧。” “刚才是忘了烤鸭的尿片放车上了……”她哼了一声,又迅速的抬起眼皮去偷看对面的几个人,生怕有谁突然冲上来。 其他人此时都有点儿“按兵不动”的意思,估计也是没想到千辛万苦的找了那么久的人,一赶过来见着的会是这么个结果,一时半会大家都愣住了、发懵了。 可,并不是所有人都这么冷静的,尤其是天生性格火爆冲动的人就按捺不住了,徐饶直接从刘昆旁边走了过去,刘昆一回过神,刚皱眉想拉住他却也晚了一步,徐饶过去就狠狠给秦一臻结结实实的一拳,这一拳也太突然,几乎是当着脑抽的面直接砸上去的,甚至于一开始她还以为徐饶要打的人是自己。 所以她情急之下闭上眼,等听到一声脆响后才知道是秦一臻挨了那一拳,见徐饶红着眼又想扑下去补第二拳的时候,淘淘怒吼了一句,“别打了”,怀里还抱着烤鸭就直接挡在了徐饶的前边。 不是说她多伟大要替人家挨这一拳,也不是她多心疼秦一臻,而是事是她引起来的,责任全在于自己,她不能让徐饶把这事闹大了,即使要闹也不是现在啊。 “你、你他妈的还帮着他啊,你给我闪一边去!”徐饶紧紧攥着拳,看着在地上悠悠然起身正擦着唇角的秦一臻,越发的有了想千刀万剐那王八蛋的念头。 “你、随你的便,这事我是不管了。”她脑子一抽风,心想着事既然管不得,还不如先抽身离开再说,而且从刚才开始她脑子就一阵刺疼刺疼的,也不知怎么回事,又心虚着,只雄赳赳气昂昂的吼了这句话就赶紧抱着儿子开溜。 但她能溜到哪儿呢,门口那儿还堵着几尊门神呢,一回头看见的就是一脸凝重的昆子,那眼神凌厉如刀子刮在她身上,她脑子又是一阵刺痛。结果还没等这些男人找她算总账呢,她倒是身子微晃了几下,趔趄的往后退了好几步子,眼前一黑,这最后的意识就是脑子跟被劈成两半似的疼,只紧紧的抱着烤鸭往后倒,尽量护着怀里的儿子。 刘昆见势立即赶上前,一把将她抱着一块摔在地上,好在她紧挨着他,大部分撞击都给他承受下来,她这边倒没大问题,但奇怪的是她是真晕过去了,眼皮闭着人却是一动不动。倒也不像是装的样子。 莫墨一个冲上前抱起她脖子,手指掐着她人中跟颈动脉,只担忧的皱着眉对刘昆说,“晕过去了,可能是脑子又出问题了,别愣着了,还不快开车先把人送医院,要是迟了出问题怎么办?!” 脑子又出问题了? 莫墨的话犹如一道惊雷打在每个人的头上,对啊,她本身不就是挨撞过脑子么,这两年瞧着她生龙活虎的,谁也未曾深入想过,实际上冯饕可不是从小就是个脑子不正常的么,谁知道这次万一真是脑子出了问题会不会引发更大的病症? 刘昆只抱着烤鸭递给徐饶,徐饶一怔,就看见莫墨已经抱着淘淘还有刘昆一块奔出饭店大门。 陈弋只来得及看见姚尧跟发了狂似的也开车追上莫墨的车,嗓子眼才跟被石头撂了下,纳闷的说,“这丫头可晕得真他妈是时候啊。” 第一百三十一章 她这当着所有人的面晕过去可不得了,这一天下午把她身边这几个男人弄得心脏始终悬在某根线上,都感觉要被这个女人弄疯了。 照例把她送到军总医院那边吧,又得瞒着老爷子,孙女都已经出事了,万一老爷子晓得后这老的也跟着小的出事怎么办,所以莫墨径自把车子往协和医院那边开去,刚好他在那边也有熟人,能够方便照应着。 莫墨的车子才刚开出饭店,其他人也急着开车随行过去,大家心底都担心这脑抽的出大问题。 徐饶跟昆子上了同一辆车,昆子驾车,徐饶只能抱着烤鸭坐在副驾驶上,这烤鸭估计也不怎么待见徐饶,一路上在他怀里就没安静过一刻,谁让烤鸭的爹急得连儿子都给忘了,直接跳上莫墨的车也跟着去了医院,这烤鸭只能让徐饶照顾了。 “嘿,这小子跟我八字不合吧,怎么总哭呢。”徐饶嘴里念叨了一句,姿势拙劣的两手环着个小婴儿,任外人怎么看都觉得这男人是头一次抱小孩呢。 “你给他看看,是不是漏尿了。”刘昆眼睛只紧紧盯着前边莫墨的车,不痛不痒的说了一句。 徐饶只能扯着嘴角去掀烤鸭的裤子,果然尿片都湿了,敢情这小子是不舒服才哭的,要不然怎么哭得那么凶呢。 “嗯,还真是尿上了,那怎么办,这车上可没尿片给他换啊。”刚一说完,这烤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似的,中间还嗝了一下,然又继续哇哇大哭。 “你先把他的尿片给扯下来,要是他里头的那条裤子没湿就暂时先这样穿着,小孩子皮肤嫩,要是把湿了的尿片一直捂着会长痱子的。” “这些事你咋知道的,再说了,合着我还得帮秦一臻那孙子照顾儿子,我他妈也真贱啊。”徐饶嘴里头一边骂着一边替烤鸭把尿片给扯下来,果然,尿片一拿下来,这小祖宗还真不怎么哭了。 可谁知道昆子接下来一句话倒让徐饶给噎住了。 “这孩子是秦一臻的没错,但也是她生下来的,她可是孩子的娘。” 就算他们跟秦一臻有天大的过节,要真连这孩子都没办法接受,那也甭想跟她在一块儿了,她当初千辛万苦宁愿一个人跑国外也不让他们找见还不就是为了生下这小祖宗么,可见孩子在她心底的分量,这往后的年月里要真想跟她一起过日子,这孩子就必须得接受。 换了尿片后烤鸭很快就睡着了,徐饶从口袋掏出一根烟刚想点着,忽然发现腿上还枕着个小祖宗,不得不晦气的把烟扔回烟灰缸里,或许两人都心事重重也就没说什么话,满心都挂念着淘淘。 其实徐饶还有很多话要问刘昆,比如昆子明明知道那脑抽的早就回京了为什么不通知自己,这有这段时间刘昆的举动也比较异常,那小浪ti子失踪了也有大半年时间吧,按他对昆子的了解,昆子应该早就应该有所行动才是,可他偏偏却冷静过了头,工作上倒是处理得干净利落,面上也不见得多着急似的,哪儿像当初宁愿在国外挨几个子弹也不愿意让她知道硬是自己受着。 这一切都太可疑了,徐饶也不是半点城府也没有的人,只是很多事他宁愿去相信自己的兄弟,他不愿意为了一个女人怀疑到兄弟头上,所以当初也就避开了这条线,不愿意往深了去想,所以他现在明知道昆子对他有所隐瞒但他还是不忍心戳穿这一切。 可如今这女人出现了,这连孩子都有了,这让他实在咽不下去这口气,要孩子是昆子的那也就认了,可偏偏是秦一臻那孙子的,他妈的弄死秦一臻的心思都有了。 淘淘被送到医院抢救后情况算是稳定下来了,但医生也不太确定此次的昏迷是否属于她此前失忆的并发症有关,只能等患者醒过来之后再详细询问一遍近期内的身体情况,若有必要或许需要留院观察一段时间。 病房外,除了莫墨,六七个身穿军装的男人站在走廊上确实惹人注目,过路的护士都忍不住回头多望几眼,协和医院不像解放军医院那般来往的多数是穿着军装的军人,还是普通老百姓多一些,难怪这群男人让人想不惹人注意都难。尤其里头还有一个怀抱婴儿的男人,这景象更尤为稀奇了。 这刚下车,徐饶在走廊见到秦一臻后就立刻把烤鸭递给他,跟烫手山芋似的都不愿意抱多一会儿,任那鼻子眼睛眉毛,徐饶越看越是觉得这孩子是秦一臻的,基因这东西错不了呢。 病房里护士刚给她换过一次点滴,推着装好药瓶的车一出来,几个男人就迫不及待的想挤进去,倒把那护士给吓了一跳,只把车一横,人是拦在门口,也没怎么怕他们,反而挺着胸很不客气的问道,“欸,你们都是病人的家属么?怎么一回事呢,这人太多了,一次最好进去一两个,要吵到病人怎么办。真是的,你们以为是饭堂呐,谁都挤着抢着。” 几个男人一听都一怔一怔的,原本好好睡觉的烤鸭皱着眉头就一个劲的哭,秦一臻心脏一瞬间像是被麻痹了,有些手忙脚乱的轻哄着儿子,往常在手上很好哄的儿子这会儿却不好伺候了,小祖宗压根就不管他爹怎么劝怎么哄,小家伙就知道放开嗓子嚎啕大哭,不少路过的人都直瞅着个大男人尴尬的站着。 那护士只皱了皱眉,瞥了一眼被养得白白胖胖的烤鸭,心里忽生几分怜爱,只叹口气从秦一臻怀里接过烤鸭,先往孩子屁股底下一摸,见还算干着,一边问道,“怎么没给孩子垫尿片呢?孩子是饿了吧,最近一次喂奶的时间隔了多少个小时啊。” “出家门的时候刚喂过,隔了四个小时左右吧。” “那难怪了,孩子肯定是饿了,要不这样吧,孩子的父亲跟去儿科值班室看看,那边应该有奶粉跟尿片,不过你们……谁是孩子的父亲啊。”护士看着那么一大群男人,又怕自己搞错了,遂又小心翼翼的问着。 见那护士为难的样子,秦一臻才笑着说,“我是孩子的父亲,麻烦你带我过去一趟吧。” 殊不知秦一臻在这头大大方方的承认自己是孩子父亲的时候,其他男人心里都在骂娘呢,原本连边都沾不上的男人就因为一个孩子又混到了这里头,谁心里不气呢。 等秦一臻一走开,就剩下刘昆、徐饶、莫墨、姚尧,还有姚尧的几个太子党,重泉跟陈弋,宋城这些原本就是局外人,都不愿意掺合到淘淘这女人的圈子内,眼瞅着冯饕也已经进了病房,也就先离开了,唯独姚尧还坚持守在医院,非要等那女人醒过来,重泉几个知道是劝不了姚尧的,又心里琢磨了一番,在医院里这几个男人应该掐不起来吧,怎么说他们那宝贝疙瘩还不省人事呢,要开战也得人醒了光明正大的搞。 肖樊是最后一个到的,到饭店的时候刚好赶上看见莫墨抱着淘淘上车那一幕,当时他心都快跳出来了,只一路驱车尾随,等目送淘淘进了抢救室,又看到秦一臻接过徐饶怀里的小孩的时候,他才赫然明白淘淘失踪大半年的原因是什么了,甚至于怀疑秦家半年前调到北京工作都是为了这孩子。 秦一臻与肖樊,徐饶跟刘昆,这两对好兄弟之间就因为那个一个女人,十几年的兄弟情轻而易举的头次产生了裂痕。 这次淘淘倒没有昏太久,在医院睡了六个小时后就醒了,醒过来的时候是在大半夜里,屋内也没怎么开灯,她刚想翻了个身,就发现手上还插着管子,顿时吃疼的抽了一口气后又重新平躺着,只张着眼看一切漆黑中犹外显得雪白的天花板。 第182节 脑子这会儿倒没之前那么疼了,就是感觉睡的时间有点长了,医院的床板太硬撂得她周身一阵酸疼。 脑子里就像是电光火石闪过一般,淘淘立即绷紧腰板坐起来,哦,这个时候她想起来儿子不见了,她晕过去之前还抱着烤鸭的,现在烤鸭不在身边,烤鸭去哪儿了? 大概是自己当初遭遇了重重挫折才把烤鸭生下来的,所以平日里她宠烤鸭宠得那是没法没天了,儿子就是她的心头肉,她是没心没肺惯了,但惟独儿子是自己的软肋,二十几年来头一次母性充沛的时候却发现儿子不见鸟,她能不着急才怪。 几乎粗鲁的把手背吊着点滴的管子给拔了,只光着脚板踩在地上,连一件外套也没有穿就跑了出去。 这才刚跑出没几步,就遇见前边拐角守了大半夜刚抽完烟回来的徐饶还有秦一臻,当然了,这些男人都挺有自觉的分时守着,主要是谁也不愿意看见谁,都自觉的避开那么一段时间。 冷不丁的从拐角出现,吓得这脑抽的一阵尖叫,等好不容易回过神,才紧紧抓着徐饶问,“烤鸭呢?” 见徐饶愣怔了半天没说话,才不耐烦的一推,她自己一个人又朝着前边走,急得徐饶在后边追着她,几心疼的看见她大冷天光着脚踩地板上。 “等等,等等,你先穿上鞋再说啊,你儿子给秦一臻抱回去了,你急个屁啊。”徐饶扯着她轻斥了一句。 淘淘才一屁股坐在走廊的长椅上,等徐饶回病房给她顺来双拖鞋亲自蹲下给她穿上的时候,其他男人刚好也回来了,就听到空荡荡的走廊里,这脑抽的望着徐饶几认真的给自己穿鞋,忽然鼻子就一酸,只轻叹一口气轻声喃道,“儿子确实是秦一臻的,还有,你跟昆子的事,我是说以前的事,我好像都想起来了。” 忽然间莫墨手里提着满袋子的食物应声而落,一碗热腾腾的米粥砸在地上,不断的向上冒着白气,一缕缕的烟把这两人的距离又拉远了。 第一百三十二章 得,她几认真正经的说自己已经恢复记忆的事,甚至于徐饶仍低着头握着她的脚,手还在微微的发颤,她才在心底叹息一声,又缓缓抬起头看向其他男人。 这辈子,她造的孽果然不浅,也算是命途多舛了,上辈子谈个恋爱一路挫折坎坎坷坷,临末又遭遇一场意外事故,这辈子呢,好不容易有个温暖的家,但连一场正儿八经的恋爱也算不上,尽是跟这些男人瞎搅和去了。 哦,不对,贴切点来讲,还不如说是她把这些男人给“祸害”了,要不是自己,他们貌似不用过得像现在这般辛苦。 她也算是极品了,电视剧也好,小说也好,里头的女主角失忆吧就失忆,却没见她失忆得搞出那么多嘎七马八的事情来,而且还是连续两次失忆,尽是折腾身边的人。 她这次恢复记忆不仅连以前的事情都想起来了,甚至于她失忆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事情都记得清清楚楚。 徐饶艰难的抬起头,才发现眼前的女人一脸平静的看着他,那眼神陌生而遥远,仿佛就跟看个于自己萍水相逢的过路人。 半晌后,徐饶才艰涩的开口,嗓子何时变喑哑得居然自己都不知晓,只勉强露出一丝苦笑。 “哦,看来你这脑子构造就是跟正常人不大一样,这一昏倒是让你想起以前的事了?不过,你这看,你万一又头疼了怎么办,要不让医生过来检查下。” 徐饶替她穿好鞋后才放开她的脚,手上似乎还能感觉到她那双小脚上传来的温度,却也不是那么温暖,反而表明上冷冰冰的,不知道是不是跟这女人的心一样怎么捂也捂不热。 她不是没有注意到莫墨的脸色,实际上她看见了,也看见洒了一地的米粥,以及驻足于那一团热气旁的双腿,抬起头看见的莫墨脸上一瞬间呈现的痛苦,她却仿若视而不见般看向其他人。 她看得出这些人应该是在医院守了自己一整夜,身上还穿着下午那身衣服,大家的脸色看样子憔悴了一圈,估计是一宿没休息过的关系,此时都应当是身心疲乏了,冷不丁听见她这么一说,估计全都给震住了。 淘淘只望了周围一圈的人,觉得这两天自己就跟坐那云霄飞车似的,一晃眼就过去了,从高空直落低空,一个转弯,又上到了人生的顶点,但下一刻呢又翻转下落,整个人生都被晃荡得晕晕乎乎的。堪称高gao与低潮都在一瞬间体验完毕。 现在站在她面前的这些男人,有她的“初恋”,也有她的地下情人,更有当初抱着“玩一玩”的念头掺合上的,她这一生到这一阶段已经堪称得上精彩至极了,可她这辈子才活了二十几年,剩下还有四五十年要继续过下去,现在她就已经掺合到这么个人的人生轨迹去了,不管跟谁,你硬是要让她从里头挑一个,她还真没办法挑,这与喜欢谁多一些没啥关系,主要是这两年吧她也看透了好多事情。不是说她如今后悔了想抽身离开了就能轻而易举离开的。 譬如她接着就说道,“我知道你们有很多问题要问我,你们放心,我会一个问题一个问题的回答的,但肯定不是现在回答,这场合也不对,时间也不对,我想了想,还是等出院后再说吧,还有,你们彼此那个都认识吧……心里也有数,我,我自己也不晓得自己失忆后怎么会搞这些事来着,我是有些后悔把你们通通都拉下水了。”她刚说到这里,忽然感觉到气氛变得微妙而紧张。 她还瞅着其他人的脸色,手揉着太阳穴,只闭着眼静静思考了一阵,整个人却是益发的冷静下来。 “我看这样吧,事已至此,我也已经回京了,这次,我人呢也不打算再跑了,等过两天,我再亲自给你们电话挨个的把事情解决清楚,要你们信不过我,尽管想办法看着我,我知道我保证也没用,跟□保证也没用……”咬了咬唇,这费劲脑子后才想的这些话说得倒是蛮有道理的,好像眼下确实不适合非要在这里逼着她,主要这些男人也不忍心。 正巧这会儿一个值班的护士经过,看见个穿病号服的女人坐在长椅上,面前蹲着个男人,隔着七八米外又站着几个男人,还以为要对她怎么样呢。才纳闷的开口,“欸,你们大晚上的有什么事么?”遂又走近了一些,待瞧见病人穿得又那么单薄,才催促道,“这么冷的天怎么乱跑呢,你哪个病房的啊?发生什么事了么?” “哦,没事没事,谢谢您关心,他们都是我朋友,就过来看我一下,我马上就回去。”好不容易找着一个开脱的借口,她才不愿意就这样放过这机会,立即笑着跟护士小姐解释,又回头给几个男人暗示的眼神,才跟着那护士小姐一块儿回了房间,见没人跟上来,她又跟人家护士小姐道谢,等人一走,她才长长的吁了一口气躺在床上,但这一夜淘淘几乎是辗转反侧,后半夜都在失眠,一来心底头挂念着烤鸭,二来又因为刚才在那些人面前信誓旦旦的说要自己处理这件事,实际上她哪里想到什么好法子,只是想着事情能拖一天是一天咯,可心里又比谁都清楚自己消失了大半年,人家好不容易找着自己,即使她想躲也躲不过去,而且当初招惹上这些男人的罪魁祸首还得自己。 一想起自己这前后失忆的两次,她就有爆锤自己的冲动,更想起自己是怎么“勾引”这些人的,这节操只怕都掉了一地了,想捡回来都难。 在医院住了一晚上淘淘就想儿子了,第二天给秦一臻打了电话过去,让他带儿子一块儿过来,但自从恢复记忆后她是怎么也不愿意住在秦一臻家里了,主要是不知道用什么身份跟于晴相处,她跟秦一臻的关系还没定性下来呢,哪儿还能厚着脸皮住在那里。 秦一臻让司机开车到医院接她,她抱着烤鸭回到秦家简单收拾行李后,于晴还拉着她家常话短了一阵子,但考虑到她的病情也就不为难她,但实际上于晴更舍不得自己的孙子,淘淘只好答应每个周末带烤鸭回秦家一次,于晴才几不舍的送她跟烤鸭出门。 秦一臻特别在家政公司找了个保姆过来照顾她,据说老公也是在部队工作的,所以人品比较信得过,冯家原先请的阿姨去医院照顾老爷子了,所以她平常住那么大个房子也怪无聊的,这次找来的是个稍年轻的大姐,三十五六岁,平常跟淘淘聊的话题也多一些,好让她没那么无聊。 这些个男人也算是沉得住气,她在家休息的这段时间倒也没对她紧紧相逼,默契的没怎么上门打搅,不过到底是各怀鬼胎罢了,其实谁不是暗中蠢蠢欲动伺机行动呢。 淘淘给如今唯一能商量的人打了个电话,杨猛那边也不是个省事的主,直接给她出了个馊主意。 “你干脆摆上一桌子,给他们每个人发张帖子,搞一场鸿门宴,酒桌子上把事情都给撂明白了,反正不愿意的就散伙,愿意的就留下,就是个那么简单的事,要真有逼婚的,你就让他们抽签呗” 作者有话要说:前几天颈椎有点问题,所以休息了几天。(尼姑以前就有颈椎突出),这个星期会保持日更双更速度,尽量早点完坑 这章在公司码的,可能 有bug,时间比较赶,得躲着码。。。望大家谅解。o(╯□╰)o 第一百三十三章 事实上这件事并不如这两人想的那么简单轻松,她本以为这些个优秀的男人在经过一轮劝解后应该认清事实,他们还年轻,还有大把灿烂光明的前程,而她,咳,上辈子活的年岁再加上这辈子荒唐度日的那么几年,也都快奔四十的女人了,若不是如今这幅“骗人”的好皮囊 ,她早就应当归入“明日黄花”的行列中,哪里还值得这些*一个个的趋之若鹜的追随。 她回到老宅的这段时间其实过的日子也挺闲的,除了带孩子还真没个可以说话的人,虽说新来的年轻保姆人还不错吧,可究竟还是外人,她的那些个私事又不能逮着个人就随随便便说出去,只能老闷在心理,这时间长了可憋坏她了。 这些天其他人倒真没见谁逼着她,就是于晴每天一个电话打给淘淘,主要是老人家想孙子,但又碍着身份不好成天往香山这边跑,香山这块地方来往的领导多,要是不小心撞破了,对淘淘来说算不得上是好事。 在家待了大半个月,男人们还没找上门,她自己倒是坐不住了,总觉得心里头憋着慌,好像做了天大的错事一样坐立不安,心里头老搁着一块石头也不是办法,好几次想给杨猛打电话 想跟他琢磨琢磨这事,可每次刚想拿起电话又放下了。 这件事归结到底还是自个引起的,她一出事情就找杨猛就不应该,在心里经过激烈的纠结后她才觉得这事没必要把不相干的人也搅进去。自己种的恶果就得自己承担,自从她恢复记忆后,别说,这心性倒是比之前失忆的时候沉稳多了。 这天下午她刚给孩子喂过奶,抱孩子回房间睡觉的时候,刚巧床头上手机来了个短信,起初她还没怎么在意,等哄完烤鸭睡着后,她才随手拿起手机,信息显示的仍是一长串的数字,并未注明任何一个联络人,只简简单单的写着“下午两点,四合院见”。 原本这一类的短信她看了一次就删了,但偏偏总觉得这号码有些个印象,果然一查联络簿,确实是存有这个号码的,只是号码上未备注任何信息,好在那四合院提醒了她,脑子里一下子就闪过些许片段,那潮湿的雨天以及铺着厚厚被褥的木板床,以及两个人的身体稍微压下去就会“吱呀吱呀”发出某种老古董的陈旧闷响,再然后,在那张床上纠缠的两个人同样肌 肤光洁,赤luo坦诚。 虽说那都是自己失忆时候发生的事情,但如今仍是历历在目,唯独那个人是那么多男人里头最不曾奢想过的,也并未对他抱有任何的企图之心,至少以前是这样的,即便跟他调*或 彼此暧昧一下,那也是可以在某种适度的范围内,从前就不敢下手的,却没想过失忆的自己企图心一下子扩大,直接把人“生吞”了。 自打怀孕生子这一年的时间,她跟那个人联系就少之又少,就连电话号码都不敢明目张胆的记他名字,就怕给他带来麻烦。 倒不如说是她刻意避着他,哪怕是失忆的时候她也知道这人才是真正的大妖大孽,招惹后又唯恐避之不及,一下子跑美国了,主要还是那人身份特殊,她害怕自己一不小心就做错一些事情,反而把他“连累”了。 等渐渐的两人“断了”联系这段时间,实际上她偶尔也会想起他,不过却只敢偷偷的想,每次还得逼着自己不能想太多,怕一旦回味起来就觉得挠心,心里怪不舒坦的,再说了,她连人家儿子都未搞掂,她有什么资格想呢,如此一来,便也渐渐的不怎么想了。 第183节 如今却收到这么一条短信,见面的地方还是两人曾激烈纠缠过的四合院,她之前难得沉稳的心性却一下子乱了套,心头“砰砰”的用力跳动着。 其实她大可不必赴这个约,她明知道她今次如此不去的话跟这个男人或许就算是彻底的断了,像他那种类型的男人是坚决不会把一个女人放在个人第一位的,她压根就没必要担心他会跟其他人一样跟自己纠缠不清。 看了一眼仍在熟睡的儿子,她不禁叹了一口气,掐了掐儿子粉嘟嘟的脸颊,一边手里还攥着手机,实际上见与不见,她心里在一开始就已经明确有了答案,不管经历多少次,她估计自己还是做相同的选择。 下午抱着烤鸭就出了门,原本是不打算带烤鸭出去的,可这小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才刚换好衣服他就醒了,实际上烤鸭也不是特别粘妈妈的,但今天偏偏粘得很,才刚把他交给保姆,这小子就开始一个劲的哭闹起来,哭了将近半个小时,那清亮的小嗓子都略沙哑了仍在那嗷嗷大哭,淘淘没办法,只得抱着他出门。 让司机在四合院附近停车后,她才抱着儿子踏进那熟悉的院子中,外面那扇大门并没有锁着 ,明显之前已经有人进去过。 怀着忐忑不安又些许期盼的心情进入里头,找到那间曾经哭过闹过的房间,可推门进去后房内却是空无一人,淘淘忍不住皱了皱眉眉头,嘴里头嘀咕着“还没来么,我还以为一定在里面呢。”在她怀里的烤鸭惺忪着睡眼,刚刚在车上他又多睡了一会儿,因为方才在家里哭得太累,小身板也渐渐有些“体力不支”,在他娘的怀里正懒洋洋的砸吧着自己的拳头,还一副吸吮得津津有味的小样儿。 这段时间小家伙的日子过得太充实,以至于这体重也是“蹭蹭”的往上涨,才刚四个月不到就十六七斤了。往常淘淘在家里也不怎么抱,最多喂奶的时 候抱一会儿,要不就让保姆抱着或是放在婴儿车里,现出了外面得一直抱着,她出门比较赶也忘记带婴儿背带,只抱了没多久就手酸了,瞥了一眼床褥子,刚要把烤鸭放下,没想到小 家伙不乐意了,小嗓子还没恢复呢,眼角一湿就哭了。 刚好这时候姚林走进来,淘淘听到脚步声赶紧转身,连哄儿子都忘了,就看见姚林浑身上下湿漉漉的,头发跟白衬衣上挨溅到不少水,此时正忙着卷着湿了的袖口,看样子好不狼狈 。不管何时都一副临危不乱的模样,乍一看他现在这模样,她倒是好奇的瞪大眼睛,忍不住笑出声音,对面的人也是满脸无奈,眼神落在她怀里的孩子上的时候只含着淡淡的笑意,仍有一丝的呵宠。 “怎么给弄的,让我瞅瞅,都湿了,来,给擦擦。” 只轻微的一个举动,却让两人许久不见面产生的生疏隔阂一下子烟消云散。 她先把烤鸭放下,又从包里拿出纸巾给他擦拭,可谁想到烤鸭一离开妈妈就在床上扑腾着手脚,又不依不饶起来。 姚林笑着接过纸巾擦拭,“厨房的水龙头坏了,刚才忙着修理一不注意就被溅了一身水,我自己来就好了,你先去照顾孩子,是不是饿坏了。” “不会,刚喂过的,这孩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平时也没见那么粘人的。”淘淘转身过去把儿子抱起,翻看了一遍见小家伙的尿不湿还是干的,心里也想着是不是真饿了,但又不好当 面喂奶,只好来回轻摇的哄着,但这次烤鸭就不领情了,恁是一个大哭。 姚林见她手足无措的样子,轻笑着摇了摇头,从她旁边轻轻把孩子接过去,说也怪了,这小子平日里虽然不认生,但一旦哭起来的时候谁抱也没用,她这当娘的有时候也没办法哄好,可这会儿在姚林怀里却乖得很,几乎是掐在某个点上就不哭了,这一幕也把淘淘看得一怔一怔的,心里直犯嘀咕觉得不可思议。 结果小祖宗在首长大人怀里睡着了,睡得那还是一个香甜,姚林把小家伙轻放到床铺上,这才有空细细的打量她。 “气色还不错,以前太瘦了,现在比好。” “你是拐着弯骂我胖了吧。”女人最忌讳男人在自个儿眼前谈论体重问题,尤其还是自己喜欢欣赏的男人,她神色间立即露出些许尴尬的意思,姚林明知道她的窘迫,还偏偏捡了这个话题来讲。 “听说前段时间在北京饭店那儿闹腾不少事吧,那些小子虽然冲动了些,但毕竟是你自己惹出来的,想好怎么个解决了?不会又打算跑路到国外吧。” “你就使劲儿的膈应我吧,你明知道这回情况不一样,我当初那是因为怀孕的关系,再说了 ,这次要真想跑,那下次呢,下次要发生一样的情况还不是一样得闹起来。”说到烦躁的地方,她拿手卷着额前边的刘海,从侧面望去,她下巴比以前略圆润光洁了一些,有种少女与少妇间的风情,看久了很有味道,使人不禁着迷。 姚林捏了捏她另外一只手心,只笑着看着她说,“那你自己是怎么想的?” “不知道,要不干脆摆一桌子酒,请大家喝上一杯,把话挑明了说,或者以武力取胜,搞个比武擂台,学那方世玉娶雷老虎的闺女一样,胜者抱得美人归。”被逼到尽头,她自暴自弃的开起自己的玩笑。 “你是打算届时把好端端的酒席弄得血流成河是吧?万一最后给你弄个残的或半身不遂,你打算怎么办。” “我说说而已,要真比武也不公平,昆子是特种部队出身,这方面占优势,其他人也未必服气。” “其实这件事你也没必要想太复杂,没人逼着你从中挑选一个,是他们自己彼此间在较劲,你非要搅和进去干嘛呢,你就站在旁边看着,爱搭理谁搭理谁。” “首长大人,你这思想可真够与时俱进的,真应当当面给他们也做一番思想教育活动撒,要每个人都能那么想,我这可真的能每日高枕无忧啦。”她挑高一边眉毛,忍不住打趣道。 谁知道一句玩笑话,却让首长大人颇为认真的思考起来,只眯着眼仍荡出些微笑意,“或许这也是个法子。” 咳,淘淘兴许怎么也不会想到,最大的妖孽还真打算帮她把那些男人做一回“思想教育”呢 ,她这运气也时来运转,这次算是找到最大的靠山了,凭大妖大孽的手段还怕不能“降服” 这些个虾兵蟹将么? 第一百三十四章 134 自打从姚林那回来之后,这脑抽的像吃了定心丸一样安心不少,至少她知道,甭管她后面用什么办法解决之最近这摊事,总会有人替她善后,至少有大妖孽在她后边撑腰,她底气也足了,难得一回道屋里踏踏实实的睡了个好觉。 也不知道是不是姚林使了什么手段,难得这十几天都没有人上门来打扰她跟烤鸭母子,只偶尔接到秦一臻母亲的电话,大部分的话题都是围绕烤鸭的,毕竟是自己的孙子,于晴没有不挂心的道理,而且又是秦家的宝贝金孙,这抱都没得抱多少,孙子就跟妈妈回娘家了,她能不着急么。 “淘淘啊,最近身子怎么样了?有没有好一点?有什么想吃的跟我说,我让人给你捎过去好不好?”于晴电话里很是关心的问道。 “不用了阿姨,你前几天让人送过来的东西都没吃完呢,还有烤鸭的奶粉,都堆了十几罐了,虽然是从国外买的,但囤着有点多了,你这样太费劲了,你总是买这买那的送过来,我怎么好意思啊。” 淘淘确实有些为难,毕竟现在她还不是秦家的媳妇儿,老受人恩惠心里上有点不好意思,又不能明摆着拒绝长辈对自己好,因此每次接到于晴的电话,她的压力都特别大。 “麻烦什么呢,一点儿都不麻烦,我对自己媳妇儿跟孙子好,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儿吗。况且,你生孩子的时候受了不少罪,这后面可得好好的补回来,东西多了囤着也没事,反正慢慢吃,还有啊,后头你秦叔叔难得有半天的假,你看,能不能把孩子也带回来一块儿吃个饭?我跟你叔叔已经好久没有见过孩子了,也怪想的,尤其是你秦叔叔,这工作啊每天都忙,这不好不容易才有点时间休息一会儿,让他见见自个儿孙子高兴高兴。” “这……这个,但爷爷一个人在家,我有些不放心。”淘淘确实有些过意不去,但老爷子身体不适也是其中一个原因。 “这样啊,冯老爷子年纪大了,是得保重身体,那不如我跟你秦叔叔上门一趟,也省得你担心,就这样吧,我去让你秦叔叔给老爷子电话。” “嗯,好的。”对方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这脑抽的也没办法回绝,只能温温吞吞的挂了电话,才放下电话就觉得额上冒了一层汗,她觉得跟长辈打交道是最不轻松的一件事,尤其是对方还将自己当成是儿媳妇看待。 这秦赞的电话还来得挺快的,老爷子下午就接到了对方的电话,自然也没什么理由回绝,只叫了淘淘到自己的书房,爷孙俩打算好好聊一聊这之后的事情怎么个解决。 “淘淘啊,这事已至此,本来呢,也不强迫你做什么选择,只是现在这种情况也不可能一直持续下去,那群小子闹得已经不可开交了,当初把你送出国也只是权宜之计,如今就算还想故技重施一次,估计也瞒不住人家了,况且啊,以为的逃避问题并不是解决的办法,如果对方主动放弃也罢了,但偏偏都是一群顽石,那种不痛不痒的打击是没有效果的,正如兵家所言,要毁灭敌人,必须给予致命的一击吗,要迅速,准确,方能命中要害。” 老爷子沉吟着缓缓道出这么长的话来,望着自个儿的孙女,也只能在心里默默的叹气了。本来他并未打算干预孙女的任何选择,但自己这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他在世的时候不管发生天大的事都始终能护她周全,可万一今后自己一旦离开,这孙女又该如何是好。 “爷爷,我也知道这段时间我的事情让你cao心了,我也想找到解决的办法,可是……” 老爷子点点头,又说道:“你也别因为着急就随便做出选择,秦家那边是有些cao之过急了,这也奇怪了,明明孙子不是他们的,你说他们怎么就一口咬定是呢?”冯老爷子确实很不理解,毕竟当初那份鉴定报告证明的生父是刘昆才对啊。 听老爷子提到这里,冯饕才咬着唇,有些局促的抬起眼皮,吱吱呜呜的小声开口,“好像真的是弄错了,孩子应该是秦一臻的。”她也纳闷为何当初鉴定报告写的会是刘昆,但后来她怎么想都觉得唯有秦一臻最有可能,于是又悄悄的委托了杨猛帮忙再拿着材料去医院做一次鉴定,结果真是就是秦一臻。 其实知道孩子的生父是秦一臻后,她也没受多大的打击,事实上,不管孩子的生父是谁,这孩子都是她的心头肉,是她身上掉下来的宝贝疙瘩,从今往后,她都会用尽自己的母爱去爱护这个孩子,去给他所有最好的一切。 但同时她也害怕着,害怕着这孩子长大之后的某一天问起自己的父亲,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总不能说是自己当初的荒唐事迹才害得他没有父亲的吧。 每每想到这里,她就头疼得要死,真期望那天不要到来。 其实这个问题也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那就是结婚,结婚以后她自然有丈夫,孩子自然也有了父亲,可这结婚的人选确实又是个难题,这又是老爷子最担忧的。 秦家那边bi得紧,刘家那边也是不依不饶的,冯老爷子因为这件事而夹在中间,确实有够为难的。 第184节 听了她的话,老爷子有些被弄糊涂了,一直到她拿出另一份鉴定报告,又把缘由说了一遍,老爷子老半天才重重叹了一口气,有些气恼有些无奈,“这刘昆不是胡闹么!居然连这种事都做足了,也不知该说他对你是情根深种还是居心不良啊!” 她见老爷子因为这事连喝了好几口茶,接着又大口大口的喘气,才着急着上前帮老爷子拍背顺气,略不安的带着哭腔说,“要不然,要不然我就真嫁了算了,省得为了我一个人弄得全部人都不开心,这事,要做就做狠一点,让他们都死心好了,这样谁也不会再痛苦。” 第一百三十五章 135 跟老爷子谈过话之后,这脑抽的不但没能释怀放松一些,反而越发的担心起老爷子的身体状况,第二天特意给老爷子定期治疗的医院主治医生打了电话询问有关情况。 好在老爷子的身体状况比她想的要乐观许多,虽然毛病不少,但以八十好几的高龄来说,尚且算是硬朗,只要往后没有发生什么突发大病,至少还能挨好多年头。 抱着烤鸭坐在大门的门槛上,望着满院子老爷子今年年初种下的月季跟三角梅,一边哄着怀里的儿子快点入睡,一边却细细思考起自己今后的生活。 老爷子说得没错,老爷子在的时候她可以任性妄为,那是因为冯家的主心骨还未倒,还能撑得起天大的事,尤其是她那些嘎七马八的破烂事儿,可一旦老爷子驾鹤西去,就算经济方面能够保证她从此衣食无忧,可又谁能保证今后不发生点什么意外。 虽然当下每个人都愿意照顾她,可三年后,十年后的事情谁又能晓得会怎样,万一人家鸽子找到了归宿,谁还会想起当初年少轻狂的时候说过的诺言,毕竟总是钓着别人的是你,你不能要求人家一辈子只能认命被一条鱼钩上钓。 其实最好的解决方法昨晚上她自个儿已经说了,虽然是一时赌气的话,但未必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没错,结婚。 如今也只能走结婚这一条路了,但跟谁结婚又是一个选择题,因为她欠每个人一个答案,若她单方面做出决定,只怕会引起更大的问题。 想起从前的过往,她只觉得这辈子活得可真够荒唐的,上辈子无缘无故的就嗝p了,这辈子呢本以为能在优越的环境下生活总可以舒舒服服的了,没想到,这命里头不安分的反骨让她做出许多错误的选择,离经叛道,任性妄为,总而言之,上辈子压抑的情感,这辈子全一股劲的卯上了,好了吧,这苦果子如今得自己食了。 你说,如果她没有经历这些,还是那个冷静、呆板、沉闷的杜蕾丝,估计也不会跟这群人相遇,可能她还坐在办公室里,一层不变的对着电脑重复一样的工作内容。下了班之后又会回到一个人的宿舍。 那样的生活跟现在的比起来,会是她想要的么? 她随即立刻否定似的摇了摇头,答案已显而易见,她宁愿这辈子过得再没心没肺,再盛世荒唐,她也绝不会在重复杜蕾丝一样的行尸走肉般的人生。 轻叹了一口气,正低下头,却发现烤鸭大眼睛正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看,那黑白分明的眼睛圆溜溜的,极其可爱。 这孩子长得像淘淘,继承了母亲的大眼睛跟白nen的肤色,尤其现在还小,因为那双大眼睛在脸上所占的比例尤其显大,一旦望着某人的时候,总是连眼睫毛都不舍得眨动一下。 这会儿小家伙也没闹腾,只在母亲的怀里做了一回安静的美男子,只是吮着手指头正津津有味的仰着头望她。 这烤鸭的性格应该是像爸爸,平时也极少哭闹,吃完奶一般都乖乖的睡觉,不然就睁着眼睛观察周遭的一切事物,极其乖巧不怎么让人cao心。 大概是此时感觉到母亲心情不佳,他一只手紧紧的揪着淘淘胸口的衣服,一边嘴巴里仍不愿意放开手指头,但目光却始终没离开过淘淘的脸。 既心疼又好笑的抱着儿子站起来,淘淘明知道他还听不懂自己说什么,只温柔的笑着问道:“烤鸭,你想不想爸爸啊?如果以后跟妈妈跟爸爸在一起,你会开心不?” 一问完就觉得自己特傻,烤鸭才几个月,她怎么能指望这孩子给她答案呢。内心苦笑自己笨蛋,才刚要转身进屋,就发现烤鸭“咯咯”的咧着嘴在那儿笑,还颇为夸张的把大眼睛眯成月牙形的小缝。 这脑抽的顿时惊呆了,立马定在原地,有些不可置信的望着儿子,也跟着笑着说,“烤鸭想跟爸爸在一起?” 也不知道是不是烤鸭真对“爸爸”这词有了反应,一听见就咧嘴笑得开心,口水跟着从嘴边往下淌。 这还真是怪了,之后淘淘又试了几次,说起其他的时候这小家伙倒反应平平,唯独对“爸爸”这词语颇有兴趣,每当她对他说起,小家伙就乐得不行,似乎真明白那是什么意思,让淘淘顿时有些又惊又喜。 下午老爷子回来,冯饕立即把这事说给老爷子听,老爷子起初只笑着没怎么当一回事,冯饕立马把儿子抱下楼当着面给老爷子喊了一次,神器的是,烤鸭立马笑得几灿烂似的,老爷子一瞬间有些惊愕的望着,半响后说道,“这娃娃性格还真像你,看着就古灵精怪的,也不知长大后会变成什么样。” 把儿子放在自己腿上抱着,她有些犹豫的对冯老爷子开口,“爷爷,你看,连烤鸭这么小都开始找爸爸了,我想了两天,觉得如果不能给这孩子一个正常的家庭,对孩子的成长或许多少有影响,而且,责任也在我,我不想让烤鸭小小年纪开始就承担这些。” 老爷子听了这番话,似是同意的点了点头,毕竟淘淘也是从小双亲逝世的情况下被自己拉扯大的,或许她最能明白没有父母亲的那种心情,她不想让自己的儿子也遭受自己遭受过的罪,如今这也是理所当然的。 “既然你已经打算好了,那我也不多追问了,我说过,你已经成人了,可以对自己的选择负责,就算如今你的选择是错的,我这把老骨头也还能撑着你,只要你想通了,想仔细了,这就够了,好啦,你去厨房那边叮嘱一下阿姨准备得充分点,毕竟是头一次在家里招待你秦叔叔他们,可不能马虎了。” 老爷子言下之意其实都已经把话说明白了,冯饕既然在他面前提起烤鸭对“爸爸”的事情,那么这个所谓的爸爸,应该就是指生父秦一臻了,她到底还是选择了秦家,秦家今天上门拜访,无非也是因为淘淘跟烤鸭的事来的,那刚好,把这件事都摊饭桌上解决吧,至少今后也算断了一桩麻烦事。 至于是福是祸,那都是自个孙女的选择,这件事,秦家既然敢冒头,那么也说明已经做好随时“应战”的准备咯。 第一百三十六章 136 下午秦家夫妇准时拜访冯家,冯饕把儿子哄睡后才陪着老爷子一块儿下楼见客,秦家夫妇两人都客客气气的,还让身边的随行人员拎着大袋小袋的礼品过来,冯家爷孙俩虽然都不想收下,但当着人家客人的面也不太好意思拒收,只能免为其难的收下。 幸亏秦家送来的东西都不是太贵重的,只是几盒茶叶跟一些补品而已,否则以老爷子的脾气,即使是当着面也要好好训斥一番。的 让冯饕松一口气的是,幸亏只有秦赞跟于晴两个人来,他们儿子秦一臻倒没有跟着一块儿,否则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相处。 其实对于秦家夫妇此次来目的,爷孙俩都心里清楚,无非就是为了烤鸭跟冯饕的事情,秦赞跟于晴不可能长期放任自个儿未来的媳妇儿跟孙子长期待在冯家,怎么说也得想尽办法让她们回家。 如果是两天之前,冯饕大概会躲到外边远远的,能不见客就不见客,不过现在,她也做好相应的心理准备,该来的还是来了,她这一次倒不打算躲避了,是应该坐下来好好跟秦家的人讨论一下后边的事情,她这次也算是彻底的妥协了。 吃过晚饭,冯家过来帮佣的阿姨特意跑了一壶陈年普洱沏给每个人一杯,冯老爷子坐在桌子前头正中间位置,秦家夫妇相应坐在左侧,冯饕则乖巧的坐在了右侧,安静的听着秦赞跟老爷子谈论工作方面的事情,于晴则偶尔cha一两句话,气氛还是挺融洽的。 眼看气氛比起之前要放松许多,秦赞拿起杯子抿了一口茶,才笑着开口,“像淘淘怎么乖巧的性格,我跟内子都挺喜欢的,如果以后小孩长大了能随她的性子,或许挺好的。” 秦赞这一开口,爷孙俩就知道这话题要转到正事上了,人家也不可能真是过来吃个饭闲聊的,这次过来本就是冲着冯饕这丫头。 话一说完,于晴立即会心的接着丈夫的话,“是啊,一开始还没接触的时候,我们还以为像淘淘这种大家闺秀难免有些心气高,没想到后来发现这孩子心底实打实的善良,人也可亲,难怪我们家一臻会这么钟情了,连我这边想要挑出半点儿毛病都难呢。” 被长辈这么当面夸,冯饕有些不好意思的略低头,两手握着前面的茶杯,面上虽然带着柔和的笑意,但贴在茶杯上的指尖却有些局促不安的快速敲打,心里一万个小尴尬,也不知道怎么接话才好,只能暂时先沉默以对,保留着自己的话语权。 幸亏老爷子倒是不紧不慢的开口了。“淘淘这孩子从小在我身边长大,你们也知道,她爹妈去得早,这孩子小时候又总在生病,这几年好不容易痊愈了,这性子却有些拉不住,在外头野惯了,这跟人相处嘛又还不爱习惯,一不小心就很容易得罪到别人,于是难免生出许多事端,平日里呢,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但万一她真出了什么事,我又是极不放心的。” 老爷子这话里有话,无非就是再说冯饕生来就是这个牛脾气,此前招惹上的那些人那些事都是无心之举,毕竟我孙女在我膝下好好养了十几年,这一出去,不小心就被人“欺负”了,之前那些事她也是“受害者”,他当然是向着自个儿孙女这边了。 秦家夫妇自然听明白了老爷子的言下之意,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地方,秦赞又笑着说,“我看啊淘淘这性子有一部分是随了老爷子了,跟头小犟驴一样,不过也单纯,我们喜欢她还来不及呢,早就将她当成是自己的孩子一样疼爱,老爷子您就尽管放心吧,从今往后没人敢欺负她的。” 秦赞这话倒是真心的,冯饕跟其他家的事情他也略有耳闻,不过以那些纨绔在圈内也是出了名的争锋相对,这件事上,秦赞还真就觉得冯饕是无心的,或许就是这丫头太单纯才被盯上的。 “嗯,听到你们这么一说,我就放心了,毕竟孙女就一个,我也不想她今后太受委屈,她长这么大还没真正意义上的离开过家,如果今后真要走了,我老头子也真是舍不得。” “冯主席说什么话呢,淘淘又不是跑远远的找不着了,就算以后离开家了,想回来都能随时回来的嘛,哪怕是天天回来陪老爷子吃饭也是可以的。”于晴笑着附和道,话语间也做了承诺,就算冯饕以后嫁到了秦家,如果想随时回娘家,他们夫妻是半点儿怨言都不会有的。 第185节 老爷子这会儿没给个正面的答复,只神情有些微凝重的端起杯子小抿了一口茶,这态度倒是让秦赞跟于晴着急得不行,也不知道老爷子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到底是同意呢还是不同意呢。 “我看要不……”秦赞原本想要试着询问冯饕的想法,却没想到此时楼上传来娃哭的声响,顿时将这几个人的注意力拉到上边。 原来是烤鸭睡醒后发现娘不在,又一个人待在房间里,这才哇哇大哭起来。 “叔叔,阿姨,我上楼看一下。”说罢冯饕立即起身赶到二楼,不出一会儿,这哭声就渐渐小了下来,她这才抱着孩子一块下楼。 秦赞跟于晴一看见孙子就满脸掩藏不住的喜悦之色,尤其是于晴,连忙笑着让冯饕给她抱抱孩子。 大概是许久没见着孙子了,于晴难免有些过于激动,一个劲儿的跟丈夫说道,“你瞅瞅,这孩子,跟一臻小时候简直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这眉毛,还有这下巴,真像。” 似是激动过头,于晴也忍不住心底的话,干脆就不拐弯抹角了,一边哄着怀里的烤鸭,一边笑着询问冯饕。 “淘淘啊,你看,你什么时候跟一臻把事儿ban了吧,一臻他这一次为了这事啊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我看得出,他对你啊确确实实是用了心的,别的不敢保证,只要有叔叔,阿姨在的一天,谅那小子也不敢不安分。再说了,你一个人带着孩子多辛苦啊。” 见冯饕仍旧有些为难的样子,于晴皱着眉问道。“淘淘,你老实说,是不是一臻那孩子做错了什么事惹你生气啦?我这就打电话给他,非要揪着他过来认错。” 没想到于晴来了这么一招,冯饕这会儿真是招架不住了,连忙拦着,“不是不是,阿姨你误会了,我没有不愿意的意思,我就想考虑考虑再说。”在对方的攻势下,尤其对方又是长辈,冯饕这会儿只能在心里苦叫连连,一松嘴就蹦出这么一句话来,这可让于晴立即顺着话接了下去。 “这么说,你是同意啦?” 磨了半天,她这不当面回答也不行了,又望了一眼烤鸭,只能闷笑着点了点头,心里也没多大失落,反而因为自己做的这个决定而感到踏实不少。 且不管今后会发生什么事,至少这个决定是她自己深思熟虑过的,就算错,也怪她自己,她明知会引发怎样的后果,但仍然不管不顾的扑了上去。 要说为什么,谁让孩子的亲爹是秦一臻呢,她至少得对孩子负责呀。 第一百三十七章 137 秦家夫妇离开的时候那满脸都堆着满意的笑容,跟来的时候那股凝重严肃的氛围不同,这显然是达到了今天来这儿的目的,起初也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谈妥了,这喜形于色的心情怎么也掩盖不住。 对方前脚刚离开,冯饕才如释重负般大大松了一口气,整个人有些无力的瘫倒在客厅沙发上。 心里头的石头似乎一瞬间就卸下了,但过于突然,又有些空落落的,说起来她自个儿也不知道究竟自己的决定到底是对的还是错的。 老爷子默默的走上二楼,在楼梯口早就将孙女的状态看在眼底,但终究也只能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这到底是淘淘自己做的决定,至于将来她会不会反悔,也只有她自己清楚了,现在说什么也没用。 说了起来,这秦家的速度还真快,三天后,秦家三口人又亲自登门拜访了一趟,这一次秦一臻也来了,毕竟他才是主角,这状似“提亲”的场合,说什么也不能少了当事人。 其实秦一臻一直到现在还是有些云里雾里的感觉,仿佛整件事都不是真的,三天以前还因为一个女人茶不思饭不想的,本以为这辈子都没指望跟她共组家庭,也不奢望能从她身上得到些什么回报,他只要她能够让自己默默在身后守着她就心满意足了,却没想到,父母的一通电话让他好似喜从天降般,一切犹如过山车,这一没留神,他就从底端到了顶点。 也难怪他直到现在还有些难以置信这件事是真的,来的时候脸上还带着些许小心翼翼的担忧,一直到冯饕抱着烤鸭从二楼下来,真正看见她本人的时候,他才彻底的松了一口气,这些天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也难怪了,这三天他几乎连电话都没敢给她打过去,就怕她临时变卦,因此连工作也没能专心对待,闷头闷脑的过了好几天,这日子简直快没法熬下去了。 其实这件事,也不单秦一臻这一方难熬,冯饕这边也不好过,她自己也怕自己会反悔,因此这几天拼命的找其他事情做,尽量让自己忙碌起来分散注意力,否则一想到这事她就脑袋疼。 现在好了,长辈都齐全了,主角也到了,也轮不着她后悔了,不得不说,这也算是把她的后路给堵死了。 大家也没什么废话,两个小辈在一旁听着,主题的细则则由秦家那边提出,当然了,主要也要看老爷子的态度,要老爷子对其中的项目有什么不愿意的,秦家那边自然愿意修改。 仔细听完了关于婚礼的细则,老爷子才发话了。“我看这件事还是简单化的好,别弄太复杂了,毕竟现在情况有些特殊,大场面的东西就省了,要不就先把这些事给往后推推,等情况好转后,再看看年轻人的意见。” 老爷子这话其实不难理解,主要现在不合适cao办婚礼,而且两家的背景特殊,圈子里都是有头有脸的世家,这这人脉也广,一旦举行婚礼,这酒席至少也得三场,每场的人数就更不用说了,这么一来,到时候大家都知道了秦、冯两家小辈的婚事,有些人估计就按捺不住了,说不准暗中策划破坏婚礼,甚至把这件事搅黄了也说不定,到时丢脸的可是两家的面子,还极有可能同时得罪不少人,还不如把这件事简单化,先压一压,婚礼嘛,只要有心,迟早可以办,只是目前的情况来说并不适合,就只能暂时委屈了两个小辈了。 “我也同意爷爷的话,这事上,我也觉得简单化就好了。”冯饕自然最明白不过其中的道理,她也最怕惹上麻烦,因此恨不得没有这场婚礼。 秦一臻倒无所谓,在他看来,只要是能让冯饕开心,这场婚礼想怎么样都可以。也笑着说,“我没所谓,只要淘淘开心就行。”说罢看了一眼对面坐着的冯饕,那眼中的思念之情谁都瞅得出来,就怕没化成水了,这又是在长辈面前,让冯饕极为不自在的赶紧躲开视线,只敢盯着自己脚尖。 倒是一边的于晴有些欲言又止,其实老爷子说的她都明白,只是她向来是个爱热闹的人,自然也希望儿子的婚礼能够办得风风光光的,因此心底自然有些失落,但与未来的儿媳妇与孙子这么一比,于晴当然会选择后者,只能尴尬的笑着说道,“我看这事就按老爷子说的办就是了,就是要暂时委屈淘淘了,将来有机会,一定要风风光光的让别人知道,你是咱秦家的媳妇。” 听于晴这么一说,冯饕只好尴尬的挤出些微不自然的笑意,轻声嗫嚅道,“谢谢阿姨,我没觉得太委屈的,至于婚礼什么的,以后的事就再说吧。”其实她早就过了少女心的年纪,虽说曾经也做过梦,想象过未来自己的婚礼是何等的美好,但十几年现实的冲击,早就将她那颗少女心磨练得沧桑成熟,婚礼什么的,再美好也不过是个仪式而已,最重要的是,婚礼之后,陪伴自己的那个人是谁。 “啊,对了,我跟民政局那边的熟人已经说好了,后天,一臻跟淘淘去登记的时候,打这个电话就行,那边单独给你们办,那天的黄历我也看过,挺不错的,我觉得这事早点办下来也好。” 冯饕一听这话有些愣住了,没想到于晴办事的速度堪比坐火箭啊,才没几天的时间,就急着让自己儿子跟她去登记了,这刚想开口说话来着,于晴又笑着说,“我这一想到自己家的一臻能够跟淘淘在一起,这心啊也就放下来了,盼了那么久,终于看见儿子也取了媳妇儿,而且淘淘是个好孩子,我真打心眼里喜欢得紧。” 得,这么一夸,冯饕不得不识相的赶紧闭嘴,心思复杂的不小心对上秦一臻的视线,才发现他从头至尾就一直盯着自己看,怕是在观察自己,心里不由得吓了一跳,匆忙的转开视线,勉强自己消化刚才的事实。 后天,秦一臻特意来接冯饕去登记,这秦家的人真怕她跑了似的,秦一臻来之前,于晴还打了电话给她,谈话内容挺正常的,大部分关于烤鸭的事,一直到后面才叮嘱她带好身份证户口本这些东西,生怕冯饕不晓得今天是要跟她儿子去领证一样。 第一百三十八章 138 两个人到民政局的时候排队的人并不算多,因为提前打过电话,这边很快就轮到他们办理。 接待两人的是个莫约二十出头的男生,估计刚从大学毕业才工作一段时间,面孔上仍有着学生时代的青涩。 估计是提前知会过这名工作人员,因此这男生倒是挺热情的,微笑着替他们办理手续。 先将两人领到一个照相点后,才让两人笑着合影,照相的时候,冯饕倒是有些不自然,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镜头,好半天才挤出一丝僵硬的笑意来,心里五味杂陈似的,总有种想要临时落跑的冲动,但结果还是硬生生的将这一瞬间的念头压了下来。 照好相后又提交了相关的证件跟资料,冯饕怔怔的看着那名工作人员微笑的递过两人的红本本,秦一臻拿到手上的时候确实有些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其实秦一臻的不安比她要大多了,冯饕从上车开始一直到照相的时候,他就一直默默的观察她的一举一动,无非就是担心她会临时改变主意。如果她刚才真后悔了,秦一臻也会尊重她的决定,毕竟也不想勉强她跟自己结婚,因此她的犹豫不定、不安,他全然看在了眼底。 好在她直到最后一刻都没出设么问题,他跟她,总算是成了夫妻,尽管一开始也清楚她大概是为了儿子才做出这决定的,但秦一臻没有比现在更幸福的时候了。 这女人,从今往后就是他名正言顺的媳妇儿了,他终于拥有了这个女人,天知道这是他此前怎么也料不到的事情。 兜兜转转,最后能陪在她身边的人还是自己,至于她后头还有那些理不清的感情帐,那又是另一码子事了。 两个人以不同的心情出了民政局,冯饕此时的心情说不上高兴,也说不上伤心,只是一个劲的在想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把自己给嫁出去了,这真的是正确的么? 第186节 算了,以她现在的脑容量,估计她是理不清到底是对是错了,这证都已经领了,就算后悔也不能再去领个离婚证吧,这终究太荒唐,心一狠,牙一咬,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大不了她到时候当个缩头乌龟,反正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两人出来后,直接回了冯家,因为早先说好了,两人领证回来后,两家人坐下来一块儿好好吃个饭,毕竟从此也是一家人了,也当聚一块庆贺一下。 回来的时候时间还算早,秦一臻便有些公务要处理,就先回了单位,冯饕一个人径自上了冯老爷子的书房,推门进去的时候,老爷子正在挥舞笔墨练习书法。 听到身后的动静,老爷子头也没回,只用毛笔轻沾了下墨水,一边问道,“都办好回来了?” 冯饕站在书柜前,随手拿了一本自己也看不懂的书翻了几页,才喃喃回道,“嗯,都已经弄好了,红本我让秦一臻代为保管了,放我这儿,我总觉得跟烫手山芋似的,看着就紧张。” “你这是心理作祟,是担心瞅见以后就后悔吧,但这也是你自己做的决定。” “我知道,可我就是不想看见那东西,至少不放在我这儿,我会好过一些,但我还觉得有些不敢相信,我就这么嫁了,爷爷,你说,从今往后,我是不是就等于是秦家的人啦?” 对于她的明知故问,老爷子倒没太大的反应,只是放下笔,拨了一下鼻梁的镜框,缓缓说道,“以后言行举止要注意一点儿,毕竟是人家媳妇儿,凡是要谦让长辈,虽然我看秦家的人对你是挺疼爱的,但要记得,这跟在家的时候不同了,不要太任性,秦一臻这孩子是挺不错的,对你也够爱护,但不要因为别人对你宠溺一些,你就开始胡闹。” 冯饕这回没吭声,心里却悄悄犯嘀咕,天知道这段莫名其妙的婚姻能够的维系多久呢,指不定人家要是哪天回头发现她这么个女人实在不值得他这般付出,于是幡然醒悟后跑去另一个女人的怀抱,这种情况在现今社会里屡见不鲜,谁也不能保证谁在往后的婚姻里就能一直保持忠诚。 领过证的后面几天,秦一臻倒没有立马催着她过他那边,反而给她好几天的时间待在家里,大概是仍想她有个充裕的时间好好陪陪老爷子,这点上,秦一臻很为她考虑周全,冯饕心里说不感激那是骗人的。 周末的时候,冯饕才稍微收拾了一下行李,秦一臻按点驱车到冯家接人,她抱着烤鸭,身后保姆帮提着一个仅有20寸的行李箱,里头只有经常穿的四五套衣物跟两套睡衣,另一只箱子里倒是塞得满满的婴儿用品。 这丫头敢情是还没当自己嫁出去呢,只当是去去就回的一场简单旅行,心里总认为反正两家的距离也不算太远,来回一趟也就一个半小时的时间,冯家是想回来就能随时回来,因此行李这些完全没放在心上。 秦一臻这般聪明,能不清楚她那脑瓜子是怎么想的么,不过只默然看在眼里,并不舍得说她什么。 到了秦家,于晴老早就坐在客厅里忙着招呼往常来往较为亲密的亲戚,这可是冯饕到秦家后首次见面秦家的这些亲戚,这些亲戚也是前几天才知道秦一臻娶了媳妇儿,虽然之前就知道秦家的小胖孙出生了,但一直没来得及看上一眼,也从没看见过冯饕,这不,一接到于晴的电话,都赶着过来瞅一眼。 来的人也不多,往常亲近的亲戚也就是秦一臻的二叔三叔,以及二姑,携家带口的也就七八个人而已。 主要是人一多也麻烦,于晴又担心媳妇儿头次见面紧张,因此想着第一次便让她见比较重要的长辈,认认人就差不多了。 冯饕也没想到秦家一下子来了那么多人,一下就愣住了,好在于晴从中介绍,带着她到处介绍,好在秦家的亲戚看着都挺和善的,也没问什么尴尬的问题,这一顿团圆饭吃的倒是顺心。 亲戚走之后,冯饕才回到自己房间,进了房才发现房间的摆设改了些许,主要是那明显换过的超大双人床,还有全新的衣柜,以及旁边还挂着男人制服的衣架子,她顿时尴尬的站在门口,刚想回身,就看见秦一臻也跟着进门。 其实她早就应该想到的,自己现在是秦家的媳妇儿,总不能跟以前一样在秦家的时候自己一个人睡一间房,把秦一臻晾在另外一间房,这新婚夫妻要这么做,得多奇怪啊。 可本来跟秦一臻的关系就有些说不清,这会儿让她跟人同床共枕,她一时半会儿还习惯不来,况且,面对秦一臻的时候,这气氛一下子就僵了。 “烤鸭呢?”出去是不可能了,这太矫情了,她只好尽可能自然的把话题转到别处。 “妈抱着他上楼休息了,估计今晚上会带着他在房里睡觉,你要舍不得,我去给你抱下来?” “不用了,烤鸭反正刚才已经喂过了,这会儿睡得正香,就先这样吧。” 见秦一臻身上还穿着短袖制服,领口的扣子微微撇开,露出一小节的皮肤,她脸莫名其妙的一热,连忙转过身清了清嗓子,但声音依旧有些不自然。 “我先去洗澡换衣服了啊。”话音刚落,就躲进了卫生间里,自然也没有去看秦一臻脸上那一抹转瞬即逝的促狭。 第一百三十九章 139 本来洗个澡而已,按理说应该也不会花太多时间,可冯饕这脑抽的就非要躲在里头不愿出来,磨磨蹭蹭了都快有半个多小时,这衣服才解了第一颗纽扣,人坐在浴缸旁,咬着唇有些不知所措的盯着地板瓷砖。 其实,你说她也不是怕秦一臻,也不怕秦一臻真对她做些什么,但她就是觉得尴尬,总觉得两个人相处没由来的别扭。这或许跟她恢复了全部记忆有关。 现在她的身份,说是杜蕾丝也好,说是冯饕也好,她完全无法理解自己这双重身份居然会带来这般大的麻烦。 你说,要是搁以前,她那里敢招惹这一帮子牛鬼蛇神,现在好了,等她恢复记忆,不但zhao惹了这么多人,而且zhao惹的过程跟经过还清清楚楚的记起来了,确实是自己自作孽主动去惹上别人的。 秦一臻在外头找了本书看,安静的坐在卧室沙发椅上,隔一会儿就往浴室的方向望去,一直没听见水声,渐渐的也有些不放心了,这才起身走到门口,试着敲了一下门口。 冷不丁听见外面的声响,吓得冯饕立刻把飘远的魂儿拉了回来,连忙才意识到自己确实在里头坐了太久,这才赶紧一边忙着给浴缸防水,一边清了清嗓子回道:“等一会儿就好,你是不是也急着用啊?要是急着用,我就先出来了。” “我只是看里头一直没动静,怕你出了什么事呢,既然你没事,那就慢慢洗,我就在外头看会儿书。” 秦一臻虽然知道那突然才有的水声显然是欲盖拟彰,但也不戳破她的心思,只又转身返回椅子上。 冯饕这会儿真不好意思了,在浴室里这才真正冲洗干净,又整理睡衣,明明天气已经那么热了,她非要选了一套长袖长裤的睡衣,纽扣还扣到最上一颗,真要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才放心。 出来之后看见秦一臻仍穿着原来的衣服坐在椅子上,她才慢腾腾的挪到床上,拉起被子盖上一角。 秦一臻不是没看见她这些小动作,也没出声,只放下书后也跟着拿起衣服去浴室冲起澡来。 而这个时候冯饕干脆把房间的灯给关了,拉起被子尽量往角落那边靠上,假装睡着,但黑暗中眼睛却又一直盯着那亮灯的浴室,尤其听见那颇有几分ai昧的冲洗声跟几声轻咳,她又翻来覆去了好一阵,偏偏怎么都没办法睡着。 结果一听到浴室的水声一停止,她立即屏住呼吸紧闭双眼,双手紧紧揪着被子,依靠耳朵判断事情。 秦一臻倒是穿好了睡衣出来,只是扣子还没来得及扣上,光滑的胸膛上还淌着水珠,那结实的肌肉线条确实非常好看,只可惜某个人此刻只知道闭着眼睛,错过了这么一秀色可餐的一幕。 冯饕只是感觉到身边的床垫忽然凹进去了一部分,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总觉得身边那人带着一阵热气,她心里一紧,身子拱出一个半圆的一个弧度,又往一旁轻轻的挪了挪,尽量不让对方察觉自己的小动作。 本来秦一臻还当她真睡着了,只是自己刚躺下去,那半床的被子便自己“溜”过另一边,黑暗中没办法看见她的动作,但此时也只觉得哭笑不得,即使他有多想去抱身旁这人,可依旧生生压住了满腔的冲动,只能硬扛下来,来日方长,反正证都领了,这人一时半会是不可能逃得掉的,接下来的日子不怕没有机会增加两个人亲密的程度。 见对方躺下后再也没有其他的举动,一切似乎在正常不过,这脑抽的才如释重负的在心里松了一口气,本以为认床的自己一定没办法睡着,可白天也折腾够了,她才觉得疲倦跟睡意渐渐袭来,不出一会儿就听见她那轻微的打鼾声。 确定她睡着之后,秦一臻这才转过身,只笑着把她扯得快掉下去的被子整理好,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因为睡姿不舒服,冯饕忽然换了个方向,正巧把脸对过秦一臻这一边,那毫无防备甚至带着几分天真的睡脸就这么大大咧咧的展现在他面前。 秦一臻抬起手刚想要抚上她的脸,却没想到忽然之间似受到某种力量的控制,手不自觉地的又定格在半空中。仔细才发现自己的手居然有轻微的颤抖,好半天才落在她唇上,细细的描绘自己日思夜想的唇瓣,恨不得此时能啃上一口吻进去。 可惜,仍不舍得惊醒梦中人,只能略带苦笑的收回手,只不舍得挪开目光,即使黑暗中也仍旧认得梦中想过千百次的轮廓,那眼睛、鼻子、嘴巴,没有一处不跟梦中的她重叠,只不过梦终究是梦,只有现实的人活生生的在眼前,方才觉得这份踏实来之不易。 早上醒来的时候,秦一臻已经提前去上班,她这段时间已经习惯睡到日上三竿,只不过这边好歹是“婆家”,她醒后也不好意思再赖床,只九点左右就换好衣服下楼,不过醒来的时候没有看见秦一臻,这对她来说反而轻松不少。 毕竟她还没习惯“ren妻”这个身份,一大早起床真要遇见了,还不知道该进行怎样的对话才显得更像夫妻的感觉。 下楼的时候,于晴正抱着烤鸭在那喂奶粉喝,她才红着脸勉强叫了一声“妈,早安”,这也是在嗓子眼里酝酿了好一番才决定叫出口的,喊完后不知多别扭,只能傻傻的站在一旁。 第187节 于晴笑着把烤鸭抱过去给她,身上也穿好制服,估计也是想等她起床后就去上班,看样子也等了有好一会儿了,这让冯饕越发的不好意思,一大早就让长辈等自己,这简直不像话嘛。 可这秦家一家子人都疼她,宠她,不光是因为她给秦家传宗接代的关系,还因为她是秦家的媳妇儿,因此都打心眼里真心实意的对她好。 这也不知道是她上辈子哪里修来的福气,让这一家子人都对她这么好,要是让外人知道,不知要招惹多少羡慕嫉妒的目光。 准婆婆于晴上班之后,家里也就只剩下她跟保姆而已,她自从怀孕后就没去过单位,现在也还在产假中,况且看秦家的意思,对她究竟有没有工作是不太在乎的,但这可要闷坏了她。 跟保姆在大厅里正有一句没一句的扯闲篇,她这手机就响了,她一直随身揣着手机,因此让保姆抱过烤鸭后,她才不紧不慢的打算接电话。 本以为是家里头打来的,可一看那号码,这脑抽秀气的眉头立即簇得紧紧的,拿着电话的手都冒了一层汗。 刘昆? 不知道对方打她电话是什么事情,现在全天下,她自觉最对不起的人就是昆子了,偏巧了这个时候给她电话,这不是让她良心不安嘛。 第一百四十章 其实她以为自己结婚的事情能瞒多久呢,她前脚刚踏进民政局登记,后脚就有人急着开始展开调查。早就有人吩咐过了,在这市里头,只要是有关她的事情,哪怕只是pi大点的,都要盯紧了,因此她还觉得可以瞒一段时间,简直就是异想天开嘛。 接了昆子的电话后,那边的语气听着倒也没什么异常的,还是跟平常一样询问她最近的一些情况,不过这些反而没有让她轻松起来,因为她太了解刘昆了,他这人属于越生气就越冷静,哪怕遇见天大的事情都能压抑着,不到某个点是绝对不会爆发的。 这两年她也开始学精了,学会去察言观色每一个人,也学着去了解去掌握这些人的特征跟脾气,只有摸透了他们的性、子,在他们面前才能更游刃有余。 电话里昆子约了在之前的某个住宅区见面,她之前去过一次吗,直接打车就能过去,倒也没有拒绝,她知道刘昆向来不喜欢在外头的餐厅碰面,他不喜欢那种太过正经的场合。因此冯饕只跟家里的保姆留了话,又喂饱了烤鸭后才出的门。 到了位于市中心附近的某个高档公寓后,她仍有些忐忑不安的按了门铃,脑子里还没想好应该用怎样的表情会面,这门就似乎迫不及待的打开了,倒让她有些措不及防的木在门外。 迎接她的却不是约她的刘昆,而是一脸嬉皮笑脸的徐饶,这让她顿时瞪大了眼睛。 跟徐饶也有一段时间没有碰面了,这段日子她把整副心思都放在了儿子身上,没日没夜的照顾宝贝,加上徐饶也挺“自觉”的去外地出差了几个礼拜,因此倒从未想过他会出现在这里。 “嘿,我说你愣着干嘛,看你那副傻了吧唧的样子,怎么?看见是大爷我就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你是不是心里在想,怎么是徐饶这家伙啊?” 徐饶仍旧是一副玩世不恭的二世祖的样子,跟从前一点儿没有变化一见着她就调侃起来。 看见对面的人儿呆愣的模样,嘴角的弧度那是越发的往上扬。 “好了,徐饶,你就别逗她了,刚才在那儿坐立不安的人是谁来着?等会儿你把她气走了,好受的还是你。”刘昆的声音不紧不慢的从后头传来,冯饕头微一瞥,从徐饶侧身的缝隙看见沙发上的男人正拿着一杯水。 原来昆子也在,她总算松了一口气,要是只有徐饶在的话,指不定这家伙要折腾她成什么样呢。 “得,昆子,就你心疼这尊小菩萨,总使着劲对她好是吧,你看看,她身边的人现在都宠她宠成什么样儿了,我看着小脸都圆了一圈啊,看样子这生活水平是每日蹭蹭的往上提高。” 说完一边搂着她一边往门内近,一边忍不住用玩味的眼神打量她,气得她立即皱眉挣开他的手,大步朝着沙发的刘昆那边走过去,毫不客气的坐在他旁边。 刘昆眼带笑意的看着她拿起桌上的开水就猛灌,大概是来的很赶,气色很红润,额上还冒着一层汗,身上只穿着简单的牛仔裤跟黑色t恤,但身材依旧还是很好,只不过下巴略微圆润了一些,比起从前不过是略丰man了一些,但更多了一层成熟的韵味,这让她看起来竟然比从前更迷人了。 在他旁边刘昆马上就闻见她身上还飘着淡淡的奶香,估计是喂完儿子才过来的。 这些细微的变化其实徐饶一开门看见她就已经发现了,好不容易按。捺住满胸腔的火气,这小妞本以为生了孩子后身材多多少少走样,却没想到这越发的勾,人了呐,比起从前那股青涩的味道,这初为人母的韵味更叫人心苼动荡。 “徐饶,隔壁房间有一箱酒,你替我拿出来。”刘昆朝着刚要过来的徐饶淡淡说道。 徐饶别有深意的望了两人一眼,却似笑非笑的说,“这大白天的就打算喝上了?” 冯饕也有些担心起来,就怕等会儿她自己也得跟着喝,这万一真醉了回不去,这儿子咋办,秦家的人见她没回来,指不定要派人出去找,她第二天也没法交代啊,这有些不安的刚要开口,就发现昆子一手压着她的手,示意性的用力了一下,但他表面上却没表现出太大的情绪,她立即明白这大概是为了要支开徐饶找的借口,并不是真要她喝酒。 徐饶那边只以为两人难得见面要抓紧时间腻歪而已,因此便也不说什么,照着刘昆的话进房间拿酒去了。 徐饶刚进去,刘昆才替她倒了一杯水,她确实赶到口渴了,不多说就接过来“咕噜噜”的大口喝了下去。 却没想到此时刘昆以极轻的声音说道,“现在秦家的人对你好不?” 冷不丁听见他这么说,吓得她差点被喉咙里还未吞咽下的水给呛得不行,咳了老半天才红着眼抬起头,有些底气不足的用颤颤巍巍的眼神看着他,“你已经都知道啦?” 看昆子并没有动怒的样子,也不知是苦涩还是嘲笑的笑意越发的明显,“就你做的那些事,以为能瞒多久呢,不过我也没办法责怪你,你之所以选秦一臻也是有道理的,毕竟他才是孩子的亲生父亲,本以为当初我这边能想办法糊弄你,却没想到还是被你看透了,所以你选择得也并没错,孩子跟着生父,不管从哪方面来说,确实比我们任何一个人要名正言顺些。” “我也不是故意瞒着你们的,我就想说,等再过一段时间,等你们都想清楚以后再……”这脑抽的到底是没敢把那句“等你们想清楚,没了兴趣后也不再执着后,大家都能轻易的放手。”说出来。 “跟秦家的人相处得如何?秦一臻那小子这段时间应该乐坏了吧,没想到大伙儿争了半天,这渔翁得利的人居然是看起来最不痛不痒的人。” 冯饕扯了扯嘴角,有些难堪的样子,却也没忘了帮秦一臻说上一两句,毕竟秦一臻现在待她真的挺不错的。 “秦家的人对我跟烤鸭都挺好的,秦一臻,秦一臻也挺好的,对了,这事,是不是其他人都知道了?” 刘昆瞅了一眼徐饶在的那个房间,只摇头摇头,“这你就得自己去问了,反正徐饶现在还知道这件事,我也没打算跟他说,他那脾气如果真发作起来,我也没办法阻止。” “那你呢?你就真没生我半点儿气?”她遂小心翼翼的问他。 “生气有用么?你不是已经决定先斩后奏了?” 昆子说的话确实是一针见血,她就是下定决心瞒了他们才打算先上车后补票的,才不管他们愿不愿意呢。 第一百四十一章 从刘昆那出来之后不久冯饕也没在外边多逗留,主要是还牵挂着在家的儿子,自从当了娘以后,都说儿子是娘的心头肉,这话可真是不假,冯饕近段时间哪儿有时间想男人跟其他的事情啊,整个一心都扑在了儿子上面,如今儿子正是需要自己的时候,她能不着急么? 其实按理说,烤鸭在家里自然是不必她挂心的,家里有专门的保姆跟家政人员照顾着,秦家上上下下无一不对这个唯一的嫡孙疼爱有加,尤其是烤鸭的爷爷奶奶,对烤鸭的宠溺程度跟她这个亲妈相比也不遑多让。 但她依旧还是放不下,也没跟刘昆跟徐饶多处一阵,也不顾最后徐饶在那对她大眼瞪小眼的,急急忙忙就走人,气的徐小爷在那儿大叫她整个人就一没心没肺的白眼狼儿。 冯饕也没想到东窗事发会这么快,她跟秦一臻的事情不消几天就传遍了京师大小的圈子里,当然了,也只有圈内的人才晓得她这号人物,最主要的还是她如今的身份,这秦家的媳妇儿可不是那么好当的,尤其是她还那些事儿早就在圈内不是什么秘密了,对于她能正式入了秦家的门,的确有些大跌眼镜的成分。 不过别人仔细琢磨了好一会儿,却又觉得理所当然,毕竟冯饕的背景也摆在那里,后面还杵着冯老爷子这号大人物,冯家怎么说也是豪门世家,冯家的孙女下嫁给秦家,倒也说得过去,毕竟门当户对嘛,但如果论渊源的话,冯家是正宗世家,在a市根基雄厚,比起秦家还强势那么几分,这宗联姻,怎么说秦家都占了极大的好处。 也难怪秦家那么迫不及待,不声不响的情况下就把冯家的孙女给娶进门了。这一手可真是当是好手段,。 第188节 冯饕近段时间在秦家也是老老实实的专心带孩子,对外面盛传的风声也略知一二,但她全然不理会外界对自己的看法,起初知道消息暴露后也略有担心,但她知道,总会有人替她处理好这些事情,渐渐的也放心下来又将精力放在儿子身上。 至于她跟秦一臻的关系,说不上冷战状态,也说不上热恋期,只能说两个人相处的时候,她依旧还有些拘束,原本就不是按照正常的顺序谈恋爱结婚生子,可以说现在顺序是处于完全相反的状态,是先生了小孩再结的婚,然后再慢慢的培养感情,以至于每次跟秦一臻同处的时候,她还不晓得到底怎么相处最好。 她并不是真心讨厌秦一臻,甚至对秦一臻的感觉还是比较好的,如果是做朋友,或许会更轻松一些,至于当恋人当夫妻,她大概还需要一个时间慢慢的适应过渡,也不知道这个时间得多久,既然秦一臻愿意等,她倒也不急。 下半年的时候,秦一臻的工作被调往距离a市比较远的d省,这一次的调动可以说是秦一臻最关键的时期,上面的内部消息,至少要在d省待一段时间,少则两年,多则四五年还是有可能的,等时机成熟后再调回来前往更核心的部门。 秦一臻工作的调动一开始就遭到于晴的反对,主要于晴是舍不得自个儿的孙子,秦一臻去了d省,冯饕跟烤鸭自然也得跟着过去,本来于晴跟秦赞就这么一个儿子,好不容易盼着儿子结婚生子了,这会儿,儿子一家都要离开自己,心中当然失落,好在秦赞劝慰了几句,于晴才勉强同意了这事,她自个儿也知道目前是儿子事业最关键的时刻,她总不能因为舍不得孙子就阻碍了儿子事业前进的脚步。不过却是给秦一臻下了“军令状”,喝令秦一臻同志必须每月回来看他们二老一次。 秦一臻自然是不敢反抗母亲大人的命令,只得笑着保证下来。 其实这一次秦一臻的工作调动,他本人非常清楚不仅仅是上级领导的意思,这其中只怕还有更深一层的含义,至少在这里面,他就察觉出好几个人涉及其中,至于这些人是谁,秦一臻没必要去一一调查,想必那些人心里也跟明镜似的清楚这一次由不得他不妥协,他占了那么大一块宝,其中最受益的就是自己,别人眼红了可容不得他继续一人独大,他至少得学会“分享”。 虽然心里仍有些酸溜溜的,但秦一臻也不得不暂时咽下这口气,谁让他确实是收益最大的那个呢? 当然,这些事冯饕没必要知道,秦一臻也不会让她接触太多这些事情,至少让她远离a时那个大染缸是正确的选择,在a市,她的身份太敏gan,很多事情终究纸包不住火,一不小心就容易落人口实被人当成茶余饭后讨论的对象,这些对她来说并不是件好事。 至少在d市,认识她的人基本没几个,哪怕闹出点什么动静来,秦一臻也有办法把事情压下来,对秦家跟冯家也不会造成什么负面影响。 对于秦一臻的“用心良苦”冯饕一开始确实是不知道的,但在秦一臻调往d省不久后,一些人也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工作调动到这边后,当然了,都是在一两年的时间内完成的,否者不也得引起其他人的怀疑啊,但冯饕不是傻子,后来也不得不怀疑其中的猫腻。 思前想后一番,她决定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眼下到了她境界,已经是练就一副好胆色了,这么多年经历的这些大风大浪,还颇有些传奇色彩,尽管不都是好的方面,但不得不说,她能经受住这些事情,也算是奇葩一枚。 跟秦一臻的关系在这两年改善许多,这其中儿子功不可没,毕竟是血浓于水,烤鸭对亲生老爸还是极其维护的,上了幼稚园以后,简直就是人小鬼大,这当中更是为两人的关系起到牵桥引线的作用,加上冯饕这两年看着秦一臻对她是真心的好,自己又不是铁石心肠,这一大一小两父子的怀柔政策攻势下,想不败下阵来也难。 这天冯饕赶着去接儿子下课,刚到幼稚园门口,烤鸭就乐得跟个小佛爷似的朝她跑来,刚把儿子抱在怀里,就听见烤鸭奶声奶气的对自己说道,“妈妈,今天爸爸跟人打架了。” “你爸今天不是去上班了么?你在哪儿见着他啦?”对于儿子时而莫名其妙冒出来的话,冯饕也是见怪不怪了,并没有将儿子的话放在心上。可儿子接下来的童言趣语却让她陡然皱起秀眉。 “我在幼稚园门口看见的,肯定就是爸爸,不过后来他被警察叔叔带走了,好多人跟着呢,爸爸他是不是跟警察叔叔是朋友呢?”小孩子看待事物或许是片面的,但此时说的话却不能不让冯饕重视起来。 这思前想后也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冯饕当下抱着儿子立刻前往警局,一边走还一边嘴里忍不住念叨着,“这都第几回了,怎么都不消停一会儿。” 烤鸭或许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但冯饕此时可是心急火燎的,其实以秦一臻的关系,只要稍加疏通,别人也不能拿他怎么着,这其中的祸头她可是再清楚不过,这会儿可不是朝着警察局“杀过去”么。 说起她这传奇色彩故事的头号女主角,这出戏还未落幕呢,这更精彩的剧情还等着她去主演,只是这其中的“男一号”秦一臻进了警局,她当然又义务去把他“捞”出来。少了秦一臻,这往后这出戏可没法演下去了,冯饕咬着牙,又得继续她那未来只会越发精彩绝伦,波澜壮阔的人生。 作者有话要说: 当尼姑点了完结的时候,不知是沉重还是松一口气,只觉得颇多的遗憾,这文在大势所趋下(大家也懂的),确实虎头蛇尾,堪称烂尾的结局了,尼姑没法拖了,文也挂了两年了,这其中跟自己孩子似的,大幅度的修文,说不心疼是假的,但无可奈何,唯有胃疼着大刀一挥,将此文终结,此文结局比较模糊,大家可任性自由的揣测,也容许尼姑任性一回,谁也不希望这好端端文就这么的流chan了,一直对下套不离不弃的读者来说抱歉的话太多,读者或许有骂的,有悲愤交加的,俺都受了,连尼姑自己都无法看下去了。但尼姑仍有一丝希望,俺们的《下套》那美好的结局蓝图,存于心中。 有任何想法疑问的,可以关注尼姑微博留言,尼姑绝对会一一解答大家对此文的疑惑或者质疑的,微博文文首页应该有(最近才捡了回来,尼姑太宅了,连微博都嫌麻烦,汗颜啊。)或者给我企鹅留言,陆午肆儿酒散其肆另(谐音自行理解~实在不行看微博吧。) ps:文文新坑6.24开坑,暂名《玩儿命》,请6.24的时候大家关注,或者看尼姑微博更新,谢谢大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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