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大唐酒家》 第1节 书香门第【浅沫】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书名:(美食)穿越之大唐酒家 作者:琪琪熊 文案 好不容易穿越回了大唐,可惜自己是百无一用是书生,虽然自己名义上面是一个“公子”,但是其实是家徒四壁,唯一的财产就是前面的一个铺面还有后院的小院子,无奈之下,只有潜心研究菜谱。 你说自己只不过在这个世界过得好一点,顺便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为什么都这么难呢? 1.本文主受,小受身娇体软易推倒。 2.本文主旨种田文,美食文,慢热。 ☆、洛阳城中有酒家 俗话说得好,小暑到,虾子鞭笋少不了。 随着小暑节气到来,暖暖微风不知道从哪里送来,给着大地带来了一阵热气,有些猛烈的阳光在树影重重下面,也变得不那么的晒人了。 曲曲折折的小巷中间,前方的视线被遮遮掩掩,来来往往挑着扁担的农夫,或者是身穿宽袖大袍的书生商人行走在其中,来来往往,青色与褐色相交接,到越发的显得着青苔绿色浓重了。 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的是欢愉的笑容,巷子中,空气中若有若无的是带着一些香气,不同于胭脂脂粉的浓重,这香气,倒是显得让人肚子里面的馋虫勾出来了一般。 这巷子过后,便是一条住房用的街道街道两旁是整整齐齐的店铺,一时间来往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倒也多,也是热闹非凡。两旁最多不过是三层楼的高度,时而不时又有一条街巷道,再往里面,外面的喧闹声就传不到里面去了,那是寻常人家住宿的地方。 这街道两旁并不是没有酒家饭店,但是偏偏其中的一家生意是最好的,若是说是外表的装修,甚至比不过的是旁边胭脂店梳枫阁的杨柳依依,精致的丝绸灯笼来的好看。若是店面的大小,甚至还比不过的是另外一边的古董店宝莱阁的大气豪华,店面装修的富丽堂皇。 这小小的酒家夹杂在两个可以说得上是这条街上最具名气的两家店面之间,丝毫不显得半分逊色,单说店门前的排队的板凳,一直排在了青石路上的中间,就是这条街上的一道独特的风景了。 这些人的穿着倒不是最好,只是寻常的荨麻衣裳,看样子,也不过是这周围的住户罢了,但是一个二个的脸上都满面的笑容,凳子上面搁着的是一个盘子还有一些碗,碗里面是带着褐色的清澈透亮的液体,盘子里面是爆好的米花,带着一些盐,吃起来,别有一番风趣。 里面的人来人往,时不时的有一两个小二从里面出来,高声的叫道一两个数字,被叫道数字的人则是满面喜悦走进去,同时,里面的人则挂着的是酒足饭饱以后的满足表情,拍拍肚子出来了。 其中的一伙人好不容易的等到了位置,对着旁边一个看起来眉清目秀,眼神闪着一股子的机灵的小二问道:“明哥儿,今天你们家少爷做的什么菜啊?” 被叫着明哥儿的小二也不过是十五六岁的样子,浓眉大眼,透着一股子机灵劲,声音清朗,整个店面都可以听见他的声音,朗声说道:“我家少爷说了,小暑到了,诸位的火气大,有特色菜虾子鞭笋和咸肉春笋黄鳝煲都是我们这里的特色菜,另外今天的猪脚炖的还不错,里面要是想吃呢,就多吃一些,不想吃了,墙上有菜谱,自个儿看就是了。” 店里面不知道是谁大声的说了一句:“明哥儿你太不老实了,刚才我们进来的时候你怎么没有说有新菜啊?” 明哥儿翻了一个白眼,语气没声好气的说道:“你又没有问我,我怎么知道,现在我说了,你要不要?” 要是平常酒家用这种语气说话,客人早就摔桌子走了,偏偏这家店就有这种魔力,或许是说话人都是熟人的缘故,大家不但没有生气,反而是此起彼伏的赔罪声。 明哥儿大摇大摆的走进了后厨。 后厨的位置不大,一进去,就可以看见的是正中的男子,他的眉目娟秀,脸部线条柔和,一头乌黑亮丽的头发梳成发髻,露出的是光洁饱和的额头来,额头上的细密的汗水,却显得肌肤更加的好了。 身穿的不过是普通的棉布衣裳,但是配上他那俊秀的面容和专注的神情,莫名的让人觉得有一股沉醉的力量在其中。 明哥儿有些心疼的说道:“少爷,要不然晚上的时候我们别做了吧,卖点小吃什么的,也是好的,这么大热的天,您赶快去歇息一下吧。” 荣玉书好脾气的笑了笑,嘴角微微的勾起,更显得本人的气质犹如一块温玉一般,惹人生好感。 “明哥儿,我要是再不做些菜赚些钱,那我们这些时日的吃穿怎么办?” 荣玉书,字文玉,之前本来也是一家书香门第之家的后代,父亲家里面的藏书倒是多,自己却没有多大的兴趣,反而对书上的那些古代食谱,现代食谱倒是非常感兴趣。 父亲除了叹了一口气,说道:“民以食为天。”倒也没有说什么,可惜后来一觉醒来的时候,自己身处的地方却是换了一个地方了。古旧的床,身上盖着的单调颜色的被子,还有从外面突然冲进来哇哇大哭的小厮,以及后来的一系列的解释,都让自己知道了自己已经不是身处现代了。 这是一千多年以前的大唐,那个正处于贞观之治的繁盛大唐。 自己身处的地方,就是后来武则天定都的都城洛阳,那个唐朝经济与文化的中心。 开始的时候,自己的心情还是有些复杂的,一方面,为自己来到这个举目无亲的地方有些悲哀,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自己的父亲母亲该怎么办,不过好在的是自己的还有一个哥哥,不用担心为二老送终。 荣玉书不是没有找过想要回去的方法,但是想要回去谈何容易,难道自己真的要再死一次?不过自己还没有撞墙呢,就被旁边跟着的小厮给拦住了,嚎嚎大哭之下,荣玉书也只有放弃了寻死的方法,认命的呆在了古代。 自己的这具身体巧,也叫做荣玉书,家里面了,也巧了,也算是正统的书香世家,听说祖父一代还是小官,可惜到了父亲一辈,便渐渐衰落下去了。 本身就母亲早逝,加上父亲后来老是不中,郁郁不得志,也就这么去了,好在留下了一座府院,虽然不大,但是靠着前面的铺面的租金,也能勉勉强强的过日子。 荣玉书刚刚过了乡试,是一名举人,唐朝的科举制度是这样的。童试(含县级的童试、州府的府试、省级的院试)——乡试——会试,可惜啊,这具身体把自己逼得太紧,一天到晚只知道死读书,悬梁刺股,自己的身体也就这么垮了,一觉醒来的时候,里面的芯子早就换了其他人。 醒来的时候,自己已经是家徒四壁了,举人的那些俸禄哪里够三个人的呢?除了明哥儿,还有一个叫做阿福的仆人,前面的铺子因为经营不善的缘故,老板也早早的回老家了,一时间,唯一的经济来源也这么断了。 偏偏这个时候明哥儿还一边抹眼泪的一边说:“少爷你不用担心,就是我和阿福在外面帮人货物,也绝对不会让少爷挨饿的。” 旁边的阿福是一个一米八的汉子,是之前的时候自己的便宜老爹买来的,小麦肤色,不苟言笑的样子,出去都可以把小孩子吓哭,虽然平时话不多,但是看那傻傻的眼神,就知道要是荣玉书这么说的话,是一定会这么干的。 荣玉书一咬牙,将自己外面的铺子改装了一个小小的酒家,凭借着自己以前看来的食谱,怎么着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唐朝是一个经济与文化发达的时代,人们出于安居乐业的时代,自然,对于衣食住行的要求也提高了,虽然唐朝的饮食业不如宋朝的发达,但是,人们的味觉也渐渐的开始提高。 前面不大的一个铺面,却可以轻松的摆下十多张桌子,将最后的一点闲钱拿来购置了桌椅板凳,这件不大的酒家便勉勉强强的开张了。 开到现在,凭借的是现代的一些生意头脑和一些新奇的食谱,倒也是很快的转回不少钱。 荣玉书将手上的鞭笋去老头,片成滚刀状,将锅中的猪油烧开,将鞭笋放进去,等养熟后捞起备用,在另外一个锅中倒入一些油,放入葱段炒出香味,加入酱料和鲜虾沫,两者混炒后,放入之前的笋子,一阵爆炒后,转入盘子。 绿色的瓷盘,加上其中乳白色的鞭笋,上面点缀着些些红色的酱料,看起来颇为赏心悦目。 咸肉春笋黄鳝煲就有些麻烦了,咸肉是外面的胡屠夫家里面自己弄的咸肉,这肉,不像现代的那些猪加了稀奇古怪的什么东西,咸肉肉质饱满,外面的一层皮咸香适中,糯糯的,肥肉的油水几乎全部炼出来了,剩下的肥肉,不但不腻,还有些酥。 黄鳝切成漂亮的刀花,去血丝。咸肉和春笋加油煸炒后,煸出香味后放入黄鳝略炒,最后加入料酒和高汤,小火炖五分钟后加中火烧一分钟,最后加入葱段还有辣椒,装在煲内。 猪脚汤是早就做好了的,里面的猪脚早就炖的又烂又酥,加上黄豆,打开砂锅盖,一股浓烈的香味就扑鼻而出了。 旁边的明哥儿机灵的将新做出的菜乘上一些放在一旁,动作快一边嘴里面还嘟囔道:“少爷这么辛辛苦苦做出来的菜,自然是自己要多吃一些了,不过少爷也真的有办法,这种恶心的东西也可以烧的这么好吃。” 荣玉书对明哥儿的行为有些好笑,但是心里面明白的是明哥儿是真心的为自己好,也没有说什么了。 将菜肴装好,自己一次性做的有些多,出去外面点餐的人,还剩下两份,于是想了想,给旁边的阿福说道:“阿福,这两份菜肴,一份给旁边胭脂铺的雪娘送过去,就给她说,上回她说想要丰胸的菜肴,吃猪脚就好了,另外一份给旁边的古董店的周福爷送去,说上回他觉得身体不适,这笋子对他有好处。” 阿福木愣愣的接过了两个篮子,点了点头,便从旁边的偏门出去了,明哥儿手脚快的将剩下的菜分门装好,端了出去,渐渐的,外面的人少了许多,忙东忙西的,一天的时间过得分外的快,加上之前荣玉书发明的凉茶还有爆的米花,卖给外面的人,一天的时间,倒也可以赚个700,800文左右了。 荣玉书看着这些的钱叹了一口气,看电视上那些动辄就是十万两,百万两的银子,其实啊,现在正在是贞观时期,而且还是最繁荣鼎盛的中期,物价便宜的很,一斗米,只需要五文钱就可以买到,更不要说这些吃的呢。一天下来,700多已经算是不错了。 寻常人家的话,二两的银子,已经够他们过上半年的好生活了。 明哥儿有些开心的说道:“少爷少爷,有了这些钱,你明年的时候就可以去参加会试了。” 荣玉书听见脸上挂着的是一丝苦笑,眼神有些飘忽的的打着哈哈的说道:“会试的事情?再说吧。” 阿福还是一脸站在旁边,一张表情有些木讷,这人平时的面目表情就是这样。 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像是惊醒了一般,有些着急的对着荣玉书说道:“少爷少爷,刚刚来的时候忘记了,周福爷说,让你晚上忙完了的时候过去,说是上回的时候少爷拖他找的东西已经找到了。” 荣玉书一惊,但是紧接着又是一喜,说道:“真的?硝石找到了?”说着连忙动身打算起身,明哥儿一声惊呼的说道:“少爷,都这么晚的时间了,明儿去不行吗?” 荣玉书喜悦的心情不言于表,连连摆手,笑容满面的说道:“不了,不了,我还是先去周福爷那里一趟。” 明哥儿瞪了一眼阿福,顺便踹了一脚,阿福被踹了也不知道反抗,反而有些惭愧的低下头。看着荣玉书准备出去了,明哥儿急急忙忙的拿起了一个披风给阿福,推了后者一把,没声好气的说道:“还不快点跟上,这么晚了,等一会就是宵禁了。” 阿福自知是自己理亏,连忙跟上荣玉书的脚步,眼见着荣玉书的脚步加快,有些着急的喊道:“少爷等等阿福啊!” 作者有话要说: ☆、古代硝石恐难得 这个时候的洛阳城晚上已经算是有些晚了,但是即使如此,街边上还是有些人,荣玉书有些着急,夜晚的时候街上有宵禁的事情他其实是知道的,不过,对于硝石的渴望,是远远的超过了违反宵禁的禁止的。 荣玉书的脚下面走的很快,不一会,就气喘嘘嘘了。 周福爷不仅仅只是贩卖古董的,作为洛阳城里面有名的富豪,自然不是局限在古董玉石这一上面的。只是以前的时候,周福爷是靠着贩卖古董起家的,荣玉书住的那条街坊,虽然房子修建的是不如外面一些新修的豪华大气,但是好在的是年代久远,周福爷觉得,他是靠着那块地发家的,也不轻易的卖掉,一直作为铺面留下来,在洛阳城,日子久了,就知道洛桦坊有一宝莱阁。 周福爷住的地方当然不像是荣玉书一样,在洛阳城的公认豪宅的牡丹街中,这里随意的一处住宅,便是荣玉书觉得的豪门了。 虽然是夜晚了,但是一道道红漆大门前,却燃起的是火红色的灯笼,一时间,时而不时的,一两人气宇轩昂的走过,穿着的是华丽的丝绸金纺,在灯火下面,显得尤为的注目。 熟悉的来到了一座牌匾上面写着“周府”的院落,牌匾上的两个字,在灯火的照耀下面显得是熠熠生辉,光彩照人,看这周围,似乎谁也没有这里的灯笼亮堂,像似白日一般。 荣玉书疾步的走上去,猛敲了门口的铜环几下,然后退后,静静的在一旁等待着大门的打开。 阿福也是毕恭毕敬的站在了旁边,不一会的时间,大门便发出了一声“咔嚓”的声音,微微细成一条门缝透出来的是一张有些年迈的脸,这是周府的看门的张伯。 张伯早就认识了荣玉书,这么晚了,看见荣玉书也不是很惊慌,把门打开,将荣玉书两人迎了进来,荣玉书也算是小辈,张伯知道荣玉书是来找自家老爷的,笑着说道:“荣少爷这么晚了还来,什么要紧的事,万一过了宵禁的话,就在这里住下吧。” 看着语气十分的熟络,看起来,荣玉书不是第一次在这里住下了。 荣玉书苦笑一声的说道:“不了,张伯,我是来找周福爷的,说过话便走了。” 阿福紧紧的跟在背后,就这么说话的一会时间里面,已经来到了大堂,刚刚走进大厅,就看见是一个有些胖硕的身影从后面闪进来,人未到,声音却是有些洪亮的说道:“哈哈,贤侄这么晚了,还不如在这里住下吧,上回你弄得宵夜味道倒是好啊。” 周福爷的原名叫做周湖园,但是因为人长得胖,一天到晚都是笑呵呵的,所以人称周福爷。他身穿一件青色妆花缎袍子,腰间绑着一根赭色宝相花纹宽腰带,整个人脸上挂着的是笑眯眯的笑容,两鬓微白,整个人看起来是贵气逼人。 荣玉书连忙一拱手,道:“周伯父。” 周福爷其实和荣玉书的父亲的关系也好,荣玉书的父亲之所以那么放心的去世,其中一个原因也是因为他知道的是,自己的好友不会不管自己的儿子。所以说,荣玉书叫周福爷一声伯父,也是理所当然的, 要不然,自己的身家这些年来可以说得上是入不敷出,这里的屋子,说不定早就被旁边人给吞并了。 周福爷连忙的扶起了荣玉书说道:“你看你,若是今晚晚些,就干脆二天再来也是好的,万一遇上宵禁了该怎么办啊?” 说着,将荣玉书搀扶起,带到了一旁坐下,还不等着荣玉书开口,就先说道:“你说的东西硝石矿啊,其实我也留意了一下,这回啊,我与人在外地合开了矿坑,其中啊,就发现了你需要的东西。” “真的?”荣玉书的眼睛有些发亮,这硝石可是好东西啊,不过自己来到这里已有了一段时间了,发现这里的人们其实也就是将冬天的冰储藏起来,硝石制冰这技巧好像也没有人发现,不过也是,按照历史,唐代虽然有了类似于冰的甜食,但是大概的时间也是唐朝末期了。 荣玉书也是暗自的掐算了一下,按照历史,当今的皇上,也就是唐太宗李世民去世的时间也是最近的一段时间里面。不过这件事情可不能和别人说,万一要是传出去,自己的脑袋可是不保啊! 不过看着周福爷的样子似乎是忧心忡忡的样子,荣玉书直觉自己的硝石可能没有那么的轻松,于是忍不住开口道:“周伯父,为何愁眉苦脸的?难道是那硝石矿有什么问题吗?” 硝石的储量现在还是非常丰盛的,在秦汉时期,就有炼丹师用硝石还有硫磺还有木炭做出了黑火药,当时还引起了爆炸,可能是因为的是炼丹师的警告,也或许是被隐藏了起来,自己还没有听说的是唐朝的军队是使用火药来作为武器的。 周福爷闻言,又重重的叹气了,整个身子都垮下来了,看起来似乎是一件不小的事情。 荣玉书有些焦急的询问道:“不知道有什么小侄可以帮得上忙的呢?” 第2节 比起那重来没有见过的父亲,这位自己家旁边的周福爷,影响可谓是更加的深刻一些,以前自己入不敷出的时候,还是这位帮忙的救济自己,才让自己家里面三口人不得已食不果腹。 但是周福爷只是摇摇手,神情有些沮丧,似乎认定的是荣玉书帮不上忙,有些叹气的说道:“我知道你是好心,但是啊,这矿坑的事情,你或许还是真的帮不上忙。这样吧,过几天的时候,我正好要去矿坑一趟,如果你真的需要的话,跟我走一趟,少量的硝石矿,还是可以帮你拿来的。” 荣玉书好看的眉头微微蹙起,看来这次的事情是真的有些大,不过即使只能拿到少量的话,都是很好的了。于是再次的拱手,诚心诚意的感谢说道:“多谢周伯父了。” 不一会的时间周福爷就展颜微笑了,对着荣玉书嘘寒问暖的,最近书读得怎么样,聊了一会家常,最后还是站在一旁的张伯劝道,一会便是宵禁了,要是再出去的话,便不好办了。 最后还拉过的是有些木讷的阿福,教导道平时的时候一定要机灵一些。 荣玉书也知道等一会的宵禁,于是只有告辞了,一番寒暄之下,荣玉书离开了周府,快步的回到了自己的家里面。 明哥儿早就在门口左顾右盼的等待着了,看着阿福手上的长披肩,从出门道回来的时候就没有变过,又气急败坏开始对着阿福一阵数落:“我不是叫你回来的时候,夜深露重,给少爷穿上吗?你就一直拿着,拿着孵蛋吗?” 阿福又是忘记了,脸上有些惭愧,在明哥儿的数落下面硬是不开腔,头越发的低了起来。 荣玉书有些好笑的说道:“好了,明哥儿,阿福的记性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算了,明早上啊,我给你们做早饭。” 阿福的力气颇大,长得也有些高壮,皮肤有些小麦肤色,鼻梁高挺,好似符合的是现代人混血的帅哥标准,可是放在古代的时候,就是有些不伦不类了,加上记忆不好,自己交代的事情时常忘记,常常受到的是明哥儿的嫌弃。 荣玉书的手艺是公认的好,明哥儿听见有些激动,但是却有些惭愧的说道:“明明这是我做的事情,可是我做的菜还没有少爷的好吃。” 荣玉书淡淡的笑了笑,不甚在意的说道:“这有什么关系呢?我平时书看得多,这些菜肴啊,都是我从书中学来的呢。” 自己的便宜老爹收集了一系列的古书,其中不乏有些菜谱,自己这么说也不算是撒谎。 明哥儿连忙的退下来,临走的时候还在桌子放了一碗猪脚汤,热的正好,浓浓的香味萦绕鼻尖,挥之不去,惹得人垂涎三尺。 “少爷先喝一碗猪脚汤,然后在看会书,我和阿福就先下去了,不打扰少爷了。”明哥儿生怕打扰了荣玉书看书,拉着阿福赶忙的退下来了。 荣玉书坐在书桌前面苦笑,要是食谱的话,自己肯定还看的进去,但是这些之乎者也,说实话,自己还真的有些看不过去。不过,就算是不想看也没有办法,自己到时候不一定考得过,但是明哥儿还有自己周围的人对自己这么的期待,自己也不好辜负别人的信任不是吗? 其实他觉得做一个厨子也是挺好的,为什么会有人说君子远于庖厨这种事情来呢? 勉强的看了一会,最后自己是实在受不了了,刚刚喝过的一碗热汤,自己的全身都是热热的,好想睡觉。 最后自己实在撑不住了,将油灯剩下一些,这样,过个一个时辰,就会自己熄灭的,到时候明哥儿看见了,也不会说自己偷懒。 越想的是觉得这个方法有些好,微弱的灯光完全不会对自己造成什么影响呢,不一会的时间里面自己便睡熟了。 清晨的时候天刚微微亮,露水沉重,空气中还带着一丝微微的湿气,但是不一会的时间,便在升起的日光中消失殆尽了,只留下的是有些新鲜的空气,自己居住的后院并不大,一进入院门,就可以将整个小院的景色尽收眼底,墙角放着的一套石桌板凳,在一棵桃树下,这个时候,树上正好结着果实,看这样子,过不了多久就应该可以成熟了。 自家只有三人,以前的时候,因为为了节约,自家是吃两餐的,自从自己过来以后,因为受不了这种饮食方式,改成了一日三餐。 洛阳的传统的汤,昨日剩下来的猪脚汤勉勉强强的可以凑合,想起的是昨天还剩下的一些虾肉馅,放在碗里,加入一些碎肉末,还有猪脚凝成的猪肉冻,加入精盐绍酒,姜末还有刚刚买的芝麻油,调好后,放在一旁。 面粉加入的是温水,和成面团,稍稍发酵,摘成剂子,按扁,擀成中间厚,边缘薄的圆形皮子,逐个挑入馅心,将皮边拉边转动,做成的是形状小巧的玲珑包子。 足足将昨天剩下的料子用完,蒸了十多笼,看起来是有些多,但是这些都是小笼子,专门用来做细腻的面食的,和蟹黄汤包的大小差不多,一口一口,吃起来汤汁流出,虾仁鲜嫩,皮薄滑韧,汁多鲜香。 阿福的胃口大,基本上就是要吃八九十个,这一多半就是他消灭的,加上之前买的馒头,咸菜,才勉强的填报肚子。 虾仁小笼确实好吃,阿福有些意犹未尽的说道:“少爷你怎么不包大一点,阿福一口一个,不一会就没有了。” 明哥儿听见气急败坏的在他的脑袋上面敲打了一下,怒吼道:“你还没有吃够,你都吃了七八笼了,混蛋,饭桶,你给我去吃馒头咸菜!” 阿福不敢反抗,荣玉书笑着为他开脱,阿福平时干的都是力气活,自然是要多吃一些的。不过阿福却是又吃了五六个馒头,喝了慢慢的一大碗汤,才饱了。 荣玉书细嚼慢咽的吃了一口,今天的味道确实不错了,自己都一连吃了一笼,最后满足的揉了揉肚子。 一日之计在于晨,昨日的时候周福爷说过的,这几日便要出发的,于是今天将暂不营业的牌子挂了出去,但是还是暂时的做些糕点来卖。 平时若是自家有什么事情,便不营业,做些糕点,一是方便,而是也好卖,这周围的人知道自己是一个颇有身份的举人,平时的时候,都以为是明哥儿和阿福做的菜,是自己教的菜谱,自己则专心的读书,哪里知道,其实是自己在厨房做菜呢? 今天自己做的是桂花赤豆糕,一种比较简单的糕点,之前自己也时常的贩卖,赤豆洗净煮烂,将糯米粉、粳米粉、白糖倒入盆内,拌匀,取出少许作面料用,随后分次倒入清水,用双手拌揉至水全部吃尽,再把煮烂的赤豆倒入拌匀。取木蒸笼一只,下面垫上一块蒸布,把拌匀的糕料倒入,开着盖用旺火沸水蒸约一刻钟不到,见蒸汽直冒,面上蒸粉呈赤色时,再把少许用作面料的糕粉均匀撒在上面,加盖略焖片刻,随后在蒸糕上撒上糖桂花,用刀切成方块。 今天的赤豆糕卖的好,自己做了一些后,便由明哥儿帮忙了,今天便轻松一些了。 正当荣玉书在感慨着今天终于可以轻松一些的时候,门口急急忙忙的跑来了一个人,是周福爷府上的人齐石,穿着短衫衣服的小厮,只见齐石急急忙忙的跑来,荣玉书认为肯定是出了什么要紧的事情,急急忙忙的将人引进来,果不其然,齐石刚刚跨入其中的时候,就听见的是齐石有些急切的喊道:“荣少爷,不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帮忙当大厨 荣玉书看见齐石急急忙忙的小跑过来,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自己的心跳也急促了几分,但是听完他说的之后,松了一口气。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情,周福爷和着两个人本来原定的计划是在明日的时候与另外的一人(听说两个人这次合力开发的矿坑),出发前往发现硝石的桐安县的,但是不知为何,今天的是突然有一位贵客到达那位朋友的家中,但是很不巧的是,朋友家里面的那位大厨突然发病,一时间,也不知道从哪里才能找一位合心意的人。 只是这位客人的身份比较的尊贵,怕怠慢了人家,说不定举家有灾,一时间,无其他的办法,才想到的是荣玉书。 荣玉书松了一口气,脸上开始露出了一丝笑颜,道:“这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让我去帮忙做菜吗,不过我的手艺只不过是家常菜,那些达官贵人些的,可能也不是太合口味,若是不嫌弃我的话,也是可以的。” 明哥儿是今天才知道自家少爷要走的,一时间有些着急的在旁边攒动,荣玉书给了他一个莫急的表情,齐石眼见着自己的任务完成,松动了一口气,说道:“那事不宜迟,现在已经是正午已过了,不如荣少爷早早的去准备一下。” 荣玉书有些为难的说道:“可是,我与周伯父约定的是明日一早边走,这样吧,容我收拾一番,稍后带着小厮一同前去可好?” 齐石一拍脑袋,暗道自己居然没有想到,有些惭愧的说道:“看我这记性,荣少爷,那你先去准备一下,我呀,就在这里等着您,还能帮您提点东西。” 荣玉书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这倒没有什么,只不过我花的时间略长,你不如先回去吧,我随后就到了。“ 齐石连连摆手的说道:“不麻烦,怎会呢?而且啊,这次并不是在老爷的府上设宴,而是在老爷的朋友那里,少爷从未去过,肯定不知道。” 哦?荣玉书有些好奇了,周福爷的朋友家里面?什么朋友?自己有些好奇于是请齐石在外面稍等片刻,自己走进屋子里面收拾东西。 虽然是收拾行礼,但是其实都是明哥儿一个人在忙,明哥儿跟随着自己很久了,从小就是在自己的身边长大的,不得不说,虽然古代的小厮的制度略微显得有些不人道,但是这么一个体贴的人在自己的身边照顾,倒是省了不少事,怪不得人家都说的是万恶的封建主义。 “少爷,东西都收拾好了,我们可以出发了。”明哥儿的脸上因为刚刚运动了一番,挂着两团红晕,脑门上也是一层薄汗。 荣玉书抬手,为明哥儿擦去头上的汗,说实话,有些时候,荣玉书还是有些心疼,道:“明哥儿,辛苦你了。”明明只是一个和自己差不多的孩子,可是还要学着怎么去照顾自己。 明哥儿甜甜的笑了,少爷就是心疼自己,提起东西出去的时候,阿福个傻大个还是木头一样的站在那里,趾高气昂的将自己三人的包裹交给阿福,傻大个就是力气大,道:“阿福,行李都交给你了。” 阿福连忙的上前接过了。 东西不多,只不过是换洗的衣裳还有几本书罢了,对于阿福的力气来说完全不成问题,将门口用锁锁上,给旁边雪娘打着招呼说道:“雪娘,文玉离开的这几日,就全靠雪娘您了。”说着一鞠躬,对着旁边铺子靠在门前的美艳女人诚心诚意的嘱托道。 但见她身穿湖蓝底缠枝宝瓶妆花刻丝缎袍,逶迤拖地妃绣凤百褶裙,整齐的秀发,头绾风流别致如意高寰髻,轻拢慢拈的云鬓里插着翡翠玉铀,整个人秀靥艳比花娇。 雪娘不过是二十多岁的样子,丈夫是江湖人士,平时开个胭脂楼什么倒也够用,轻轻一笑,不知道流露了多少风光,或许是江湖儿女,并不注意什么恪守的清规,一天到晚打扮的还是风情流露。 “文玉放心,有我呢,等你回来的时候绝对少不了任何东西,只不过,周福爷还真的狡猾呢,这么几天的时间,你岂不是都给他白干了,记得要工钱啊!”几人的关系都是极好的,平时开开玩笑什么的也是无伤大雅的。 荣玉书笑了笑,又是一鞠躬,才跟着齐石走了。 正值下午太阳正烈的时候呢,明晃晃的太阳挂在自己的头顶,正值的是暑热的时候,不一会,汗水就打湿了里衫,几人还走的是稍微阴凉的房下,这才好受一些。 洛阳城的云溪楼,是洛阳城中少有的高层建筑之一了,取得是闹市取静的境界,除了一楼之外,其余的都是单独的套间,装修的各有风格,这个时候的大唐,正好处于的是文化交融的鼎盛时候,这云溪楼的老板,干脆将每一个套间装修成不同的风格,无论是长安的豪华,还是西面的风情,都可以在这里找到。 同时,这里还有洛阳最有名的酒楼。 即使是下午的时候,都可以看见的是里面基本上是满座,多的是高谈阔论,品茶论诗的书生,或是两两一桌,桌子上就摆两壶酒,几盘小食,多是熟人。 比起他那里的景色,简直就是天差地别,可是荣玉书没有其他的大野心,倒是没有想到的是要真的弃书从商,毕竟,在这个时代,商人的地位还是非常的底下的,而且,自己倒是知道,若是真的把自己的那个小酒家扩张开的话,一番功夫是肯定要的。 他突然对走在前面引路的齐石问道:“齐石哥在云溪楼吃过菜吗?这里面有什么独特的菜肴吗?” 对于荣玉书突然的提问,齐石有些惊讶,但是还是老实的回答道:“吃过倒是不敢说,只是老爷有些时候会在云溪楼宴请客人的,这里特色菜肴倒是很多,脍有飞鸾脍,象牙,乾坤夹饼等都是这里的特色菜。” 荣玉书:........... 他果然是太天真了,身处于繁华的大唐,自己有的不过是一些微弱的本事,听优雅的菜名,大唐的鼎盛风流与文化内涵蕴藏在这里面,就是光听名字都可以想象的出来这里的菜色有多么的精致丰盛。 对于荣玉书突然低沉下来的原因,齐石暗骂自己一声没有眼里,急忙的补救道:“其实啊,这些菜名看起来华丽,但是其实味道啊,就那么样,只不过啊,有些文人骚客,就喜欢这个调调而已。” 荣玉书的眼睛突然的亮起来了,说的好像也是啊,自己以前的时候倒是在书上看过不少的宫廷的菜肴,这些菜肴的名字看起来华丽异常,但是其实原料都是那些。 而且,在这里调味料并不丰富的古代,就算是一些东西没有吃过,那也是少数,哎呀,熊掌在这里应该只能算是价钱贵一点的美味吧,嘿嘿,古代就是有这个好处。 荣玉书的一想到自己穿越回到了唐朝,心中又是一阵的欢喜,刚刚沮丧的心情一扫而光。 ----------------------我是没事干的分界线-------------------------- 夏日的夕阳总是出现的要晚上几分,如此,虽然现在已经是用饭时间,但是天空依然是微蓝颜色,只是在远处不甚显眼的地方,天空云彩微微带些淡红,交相辉映就如同女子脸上的一抹娇羞,引人神往不已。 荣玉书原来才知道的是,原来周福爷的朋友居然就是洛阳城的第一首富吴进业,说起洛阳城的首富,这洛阳城里面是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 吴进业,字本安,贫苦人家出身,倒是也度过一段时间的书,可惜在科举上面未有所成,于是转行经商,没有想到的是这人在经商上面倒是天赋卓越,以粮食起家,在战乱的时候发了好大一笔横财。 隋唐时期,在李家起事的时候还资助过一笔钱财,后来,唐高祖荣登宝座,吴进业也没有要求在朝内当个什么官,反而要求的是在洛阳定居下来,唐高祖也没有强求,赏赐了一笔金银,当是还了债,当是吴进业这个人,就是在洛阳城里面,就是洛阳的县令都要退让三分的。 周福爷也是这洛阳城里面的有钱人,有钱人认识有钱人,并不是什么稀奇事情。 周福爷有些圆滚滚的身子过来,脸上的笑容有些难看,对着荣玉书说道:“贤侄啊,真是抱歉,这个时候居然才叫你过来,实在是麻烦你了。” 周福爷说的客气,荣玉书赶忙还礼道:“伯伯客气了,只不过文玉的手艺实在是难登大雅之堂,怕是惊扰了贵客就不好了。” 周福爷连忙的摆手,脸上的神情也神秘了几分,声音压低的说道:“贤侄不用太过紧张,这次的菜肴啊,不需要做的太繁华,但是又不能太简单了,以免唐突了贵客,新奇为好,贤侄,我的意思你明白?” 荣玉书有些凝噎的看着周福爷,但是还是点点头,示意他知道了。 看着周福爷就像是拿去了心头大患一样的,哈哈大笑的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说道:“文玉啊,这次的人可不简单,你若是真的被他看上眼,到时候提拔两句,你也不用在小屋子里面寒窗苦读了。” 哦?说的荣玉书有些心动了,今天的这人身份真的如此的特殊? 贵客来的时候他是没有资格去迎接,他在厨房里面等待着指示,菜肴都是等着客人来了之后再上的,一是因为有些热菜会因为凉下来后味道有所改变,就算是后面加热,都比不上新鲜出炉的来的好。 吴进业果然是家大业大,就连这厨房都可见一斑,至于调味料,无论是西域那边的胡椒花椒还是辣椒,甚至连孜然这些东西都有,甚至连烤炉烤架都一应俱全。 身为洛阳首富,吴进业家里面的厨子自然不可能只有一个,就是现在,站在厨房中央的时候,自己旁边的人就不在少数。 听说这份事情还是周福爷为自己拦的,听着旁边人的窃窃私语,无非是在说的是,看自己细皮嫩肉的,能做出来什么好菜。 明哥儿在一旁帮着自己打杂,他天资聪慧,平时帮着自己的时日也多,听到这些话的时候也有些不满意,小声用荣玉书可以听见的声音不屑的说道:“那么有本事,为什么还要请我们家少爷来?” 荣玉书笑了笑,用手比了一个静音的标示。周福爷请自己来,也算是一个提点,中途要是自己菜做得好,被场上的人称赞,顺势叫自己过去问话,也算是露了一个脸,以后若是有什么事情的话,倒是好办事,对自己的前途也是远大的。 只是没有考虑到的是,君子远于庖厨,要是被人发现在这里做菜的是一个举人的话,会不会有什么影响? 随着厨房的菜色源源不断的送出去,厨房里面的人的眼神也渐渐的变得有些敬佩起来了,这小白脸看上去弱不禁风,做起菜来倒是还挺迅速的。 熟练地将手下的鸡背部剖一道,鸡爪还有鸡骨取出,将翅膀上面的尖骨去掉,留下来的肉头切去冠,去掉头皮,摆成的是元鱼头的形状, 再将的是海参切片,鸡肉的正中切成的是十字的图案,用荷叶将鸡肉朝下扣入碗内,鸡的周围放上海参,鸽子蛋,葱芥姜块,绍酒高汤精盐后,再上火蒸上半个时辰,便可以上菜了。 这是最后一道菜了,假元鱼,元鱼的造型逼真,鸡肉酥嫩,醇香味厚。一时间,在厨房里面忙活了有一个时辰的样子了,周围人看见荣玉书洗手,知道已经到了最后的工序了,连忙跑过来一个人,大约二十多岁,是这里的墩子,虽然面容普通瘦小但是壮实,期间一直在为荣玉书打杂。 “荣少爷是要休息一会吗?” 荣玉书的笑容可以说得上是温润如玉,从外形上面来看,这么一个身姿绰约,风度翩翩的公子,与这里周围的气氛可以说得上是格格不入的。 “已经没有我的事情了,时候已经不早了,这道菜等着出来之后,将高汤淋上去,就可以端上桌了。” 墩子连忙的点头称是,荣玉书将自己身上的一副拍了拍,刚刚的一阵炝炒,身上沾满了不少的油烟味道,自己现在回去,洗个澡,明日早起的话才来得及。 第3节 明哥儿站在一旁,早就理会了少爷的意图,急忙的跟着出去了。 出了厨房,顿时外面的一股清凉袭来,将在厨房里面的燥热挥之而去了,荣玉书深深的呼了一口气,晚上的府中几乎十米就有一个石灯,所以这里可谓是亮堂如白日,倒是没有什么盲点,走过了一院子的时候,隐约的可以听见里面微微的喧闹声音,院子外面的看守皆是一身整齐的深蓝色织锦缎锦袍,腰间绑着一根石青色鸟纹绅带,面容严肃,隐隐约约的透露出来的肃杀之气,让荣玉书在一旁看着都有些不寒而栗。 作者有话要说: ☆、大理石正名唐广 ,荣玉书很苦逼的被挡在外面了,其实挡在外面的理由很简单,洛阳县令府尹在此,闲杂人等不得靠近。 荣玉书有些尴尬的在外面站着,他怎么好说的是他其实是应该住在里面的呢。 吴府的院子其实是很大的,厨房当然不可能是挨在大厅的,被单独的划分了一个院子在外面,至于里院才是宴请贵宾和客人住宿的地方。 虽然荣玉书是来帮忙的,但是归根结底他还是客人啊,可是被这么一挡,好像自己是不知道哪里打杂的小厮,无意间到这里来了。 外面的气氛倒是剑跋扈张,里面的气氛倒是其乐融融。 大约七八人左右,鹅黄的灯光在角落里面悠悠的发亮,大约七八人站在的略微阴暗的地方,几人穿着都是一样,皆是深蓝色的锦袍,腰间绑着一根苍蓝鸟纹绅带,在这暗处,倒是一动不动,如同训练有素的侍卫。 微醺的酒香漂浮在空气当中,引得人是食指大动,这几人皆是锦袍衣冠,因为还是家宴,所有人的穿着还是随意,但是即使如此,也掩盖不了的是正中一人的风采。 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乌黑深邃的眼眸,透露的是冷然,似乎与这里有些靡靡的气氛不一样的是,这人虽然拿起一杯酒在独饮,偏偏有一种酒不醉人人自醉的氛围。 这人太年青了,一身的暗红色的蝙蝠锦袍,越发显得这人的气质与这里的格格不入,就是单单的坐在这里,就与周围的庸人相隔绝的气场,一双眼眸微微的上翘,当他看着一人的时,似审视,又似乎是蔑视,这是长久的身居高位之人才有的气势。 其中的一人喝的满脸醉醺醺的,张口的时候,满嘴的酒气。“唐大人一路车马劳顿,能来我洛阳城,实在是我洛阳之幸事啊。” 唐广似乎对这名洛阳府尹的话不是很感兴趣,想必之下,对着桌上正在冒着热气的镬斗更有兴趣一些,将旁边的一块里脊放下去涮两下,放入嘴中,辣椒的麻椒从舌尖升腾起而,连带着自己的后背有些湿意,吞下去,欲罢不能的又想要放下一块进去。 果然自己临时过来的决定是正确的,云溪楼?那孬子什么的菜色有什么好吃的,一个二个的光是名字就搞得人头晕目眩的。 喝了一口酒,又是一股热气从嘴里顺流而下到胃部。看了看周边的一个二个已经醉的有些不成样子了,唐广的心中有些不屑。 只不过普通的酒而已,只不过一两杯便醉成了这个模样。 自己在这里吃的有些爽快,可怜的是后面的弟兄就知道闻一闻味道,虽然站姿挺直如同松柏,但是看那头顶冒汗就知道一定忍的很辛苦。 要是普通的那些讲究花样的菜色他早就离席而去了,偏偏这火锅的香味重,味道大,这里又为了凉快,通风透气,这里的过堂风一吹,正好吹到了后面肖川那里,虽然看他们忍得样子难受,加上这里凉快,莫名的有些心情舒畅,但是长久了也不是一件好事情啊,弟兄跟着自己一起,连块肉都没有吃到,长就这么下去,兄弟们的心思全没了。 “咳咳。”一声轻咳,引起了周遭人的注意,生怕这位爷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 “吴老爷为招待唐某,可谓是尽心尽力,唐某感激不尽。”吴进业连忙的拱手,好说好说。 不知道是不是有钱人的通病,这些人的体型都有些发福,吴进业大概这个时候也是六十多岁的样子,可是保养的还好,除了有些发福体胖之外,到没有其他的什么毛病,看起来依然是精神抖擞。 吴老爷也是一个爽朗的,微微拱手笑道:“好说好说,唐大人若是吃的高兴,也是给在下的薄面了。” “只是。。。。”唐广的话锋一转,一双上翘眼眸更显得有些凌厉,但是又好像是错觉,但是仅是如此,就让旁边的吴进业的背部生出了一丝冷汗。 “吴老爷这里也没有什么宵小,我的兄弟站在这里也没用,不如叫他们回去,好好休息,明日大早我们方能启程。”唐广说这话的时候嘴角带着一丝微笑,但是怎么看都觉得让人遍体生凉。 吴进业在心里面暗道自己糊涂,唐广虽然听说脾气古怪,武艺高超,对其他人毫不手软,但是对于自己人,心思特别好的。连忙笑道:“当然,早就为各位达人准备好了。尽管去歇息就好了。” 这千日醉后劲极大,桌子上面的人早就支撑不住了,周福爷看起来那么大的块头,早就倒在酒桌上面呼呼大睡了起来,丝毫不注意自己的形象,幸好看唐广似笑非笑的样子,对着桌子上面的菜肴兴趣极大,没有将注意力放在这边。 吴老爷微不可查的松了一口气,本来想要给周福爷夸奖一下他的厨子,若是在唐广的面前留下印象,进宫去当个御厨什么也说不定,没有想到现在睡得和死猪一样,算了算了。 后面跟着的人脚步轻盈,走出去的时候如同鬼魅,让吴进业打了一寒战,都说这大理寺正唐广受戴胄的重用,早年进入大理寺,现在年纪轻轻,已经是大理寺正,从五品,听说,还特别受到皇上和太子的重用,若是再办几样大事,便可以升入大理寺卿,官拜四品。 可是这人不但是脾气古怪,而且铁石心肠,这次去安西都护府办事情,听说拿下了一大堆人,可是人家有皇上还有太子撑腰,听长安的人说,若是这样下去,唐广拜大理寺卿的日子指日可待。 说着这些的时候吴老爷又是一阵子的脑门子虚汗,你说那矿坑什么时候出问题不好,偏偏这个时候出问题?可是急死他了。 唐广的手中拿着的是一个莲蓬,盘中荷花开得正艳,几个绿色的莲蓬交相辉映,虽说算不上精致,但是好在有趣,莲蓬中填的,是如同上好的冰种翡翠般的肉,晶莹剔透,代替莲子,这道菜叫什么?莲房包鱼?唐广撇了撇嘴,显得不以为然,算了,看着爽嫩滑口的东西,也不和它的名字计较了。 就这么拿着手,跟剥莲子一样的,将莲蓬中间的鱼肉还是虾肉什么的放入口中,顺便拿过了不远处的一块排骨,这是一整块肋排,先炸后烤,加上孜然胡椒和辣椒,外酥里嫩,麻辣鲜香,扯过了一块,也不顾的是周围有人,狠狠的咬上一口,顿时一股浓烈的麻香气味冲鼻而起,再喝一口酒。 唐广舒坦了,吼了一声痛快,重重的将酒杯放在了桌子上,看着唐广表情愉悦的模样,吴进业也算是松了一口气了。 正在大厅这边吃喝玩乐的时候,荣玉书这边的日子也非常的好过。荣玉书的运气也好,齐石刚刚路过,笑着解释道一切都是误会,误会,两个人就这么被放进来了。 因为知道荣玉书一直忙活在现在一点东西没有吃,厨房的人显得非常的热情,想留他们下来吃晚餐,荣玉书倒是笑着拒绝了,但是没有客气,叫着明哥儿拿了烤架还有镬斗(就是火锅),还有一大堆蔬菜和里脊肉,还有几只鸡还有兔子,加上大堆的调味料还有油,来到了自己的院子,收拾收拾,捡了柴火,自己这边的人开始烧烤。 明哥儿早就高兴的跳起来了,荣玉书的心情也有些开心,露天烧烤,想一想就觉得愉快。 将两只鸡绑在架子上,刷上油与此同时还有一个兔子,阿福就这么的不停的翻转,眼巴巴的看着架子上面已经开始香气四溢的烤鸡烤兔了。 阿福早就用过饭了,要不然这傻大个可是吃不饱的,这边烤鸡烤兔还有一段的时间,这边的小火锅也弄好了。 红油滚滚,上面漂浮的辣椒,早就让坐在旁边的几人垂涎三尺了。荣玉书感叹了一下,果然啊,还是有钱好,这里的辣椒随便让人用,要不然,就这么一锅,自己去买的话价钱一定很可观。 里脊肉是早就码好了的,取得是最好的嫩里脊肉,用淀粉码过,几人虽然开始吃不得辣椒,吃的眼泪汪汪的,但是即使如此,还是停不下来,明哥儿一边骂着阿福叫他不要吃多了,到时候少爷没有吃的,可是手下的筷子却是从来没有停下来过。 荣玉书笑道:“不用着急,我在厨房拿了很多的,一定可以吃的够。” 就这样,旁边的烧烤的香味也渐渐的传到了旁边,荣玉书上前翻了两下,涂了两层油和厚厚的佐料,笑着说道:“等不了多久,这烤鸡烤兔应该也快好了。” 明哥儿一阵的欢呼,放下火锅不吃了,就等在烤架旁边吃烤鸡,等荣玉书说好了,忙不迭的撕下一块带皮的肌肉。 鸡皮烤的酥脆,上面的佐料又厚,即使是吃到最后也不用担心没有味道,明哥儿顾不得烫,连忙的放进嘴里面,连连叫唤着好吃。 听着明哥儿这么说,墙头的两个身影也连连的吞了口水。 一面墙其实隔断的就是一个院子,院子的那头,正好是大理寺的一行八人,被唐广好心的放下来吃饭的,可惜,虽然这里的饭菜不错,但是渐渐的,隔壁烧烤的孜然香加上辣椒的麻辣香味,很快的就传到了这边来了,哎,幸好他们早就吃完了,要不然,谁还有心思吃这饭菜呢? 肖川窝在墙头,又一次的吞了一口口水,旁边的一个要年轻一些的男子的声音,带着一丝委屈的说道:“哥,我想吃那只烤鸡。” 说的肖川又吞了一口口水,表情有些纠结的说道:“再忍忍吧,等大哥回来了,让大哥让我们讨回公道,妈蛋,让我们吃的什么饭菜啊,吴进业个老家伙,明天到了矿坑,整不死你的,吸溜,我觉得那个火锅不错,要不然你去问问,看能不能匀给我们一点?” 旁边的跟着的阿柳有些委屈的说道:“凭什么我说啊,而且要是我要回来了,谁吃啊?” 说着回头的是六张渴望加上垂涎欲滴的脸。 肖川暗骂一句在大理寺什么时候缺过你们吃的,才想起的是,这回跟着唐广办案,一路上明察暗访的,基本上没有吃过什么好吃的,肚子不禁“咕咕”的叫了一声。 明哥儿的耳朵倒是尖,有些疑惑的问道:“这是什么声音?” 肖川暗骂一句,对着旁边的阿柳直接一拐子,打的后者闷疼还不能出声音。肖川义正言辞的教训道:“叫你的肚子不要叫了,刚刚你不是才吃过饭的吗?” 阿柳在黑暗中的眼神有些委屈,明明就不是他。 荣玉书有些忍不住了,差点“噗嗤”的就笑出声了,还好最后的时候忍住了,招了招手,叫阿福过来。 阿福老老实实的过来,听着荣玉书小声交代自己的事情,点了点头,过去,将烤兔撕成了两半,用荷叶将一半烤兔还有烤鸡包裹着,走到肖川潜伏的墙上,大声的说道:“墙上的两位,我家少爷说了,两位在上面肯定也饿了,这些东西两位要是不嫌弃就请吃了吧。” 这个位置正好是有一棵树,长得确实枝繁叶茂的,一部分枝桠正好申过来,在地上留下的是好大一片阴影,若是这么的抬头看,还真的看不出来的是这里有两个人。 “真的吗?那真是太感...哎哟。”阿柳是那个开心啊,可是开心没一会的时间就被打断了,眼泪汪汪的看着下死手的家伙,哥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啊! 荣玉书再也忍不住了,“噗嗤”的一声笑了出来,肖川这会听明白了,脸色不禁有些发赦,幸好的是天黑,看不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夜晚有人抢火锅 肖川低声对着阿柳恨铁不成钢的说道:“叫你这么没出息。” 阿柳有些委屈,还带着阴阳怪气的说道:“切,不知道是谁刚刚先爬上来的。” 肖川假装没有听到这句话,荣玉书嘴角笑着回头,对着后方的一片阴影微微一笑,温声说道:“两位要是不嫌弃的话,这点东西就拿去当做两位的夜宵吧,可惜这里没有好酒,要不然的话风味更佳,对不住了。”声线温润,嘴角含笑。 肖川看着那灯火辉煌处的荣玉书,一身玉色的衣袍被这暖黄的灯光显得暖暖的,灯火迷离摇曳,更显得这人的容貌温润如玉,彬彬有礼。柔而不阴,男人温柔的极至,也就如此了。 肖川的脑海中突然地浮现了“大家小姐,知书达理”八个字,可惜的是,刚一出头就被肖川挥到脑后去了,哎,叫自己平时多读点书,都是和唐广混的时间久了,自己都变得没有文化起来了,这明明就是形容女子的嘛。 肖川假咳两声,使用轻功飞快的下来从阿福的手中取走了东西,站稳以后才听见一阵清朗的声音从阴影中传来,说道:“多谢公子了。” 刚刚听旁边的仆人称呼这位为公子,可是吴进业的两个儿子自己都见识过了,怎么没有看见过这个人。 说完这一句,不知道是面对荣玉书这个人有些害羞还是对从别人的手中拿东西有些害羞,直接跳下了墙。 听着那边没有了动静,荣玉书含笑的转过头来,明哥儿对于少爷到处送东西倒是没有意见,只是撇撇嘴的说道:“少爷就是好心。” 荣玉书摇摇头,不甚在意。 自己这件院子名为萧院,算是这府上不错的几间院子了,隔壁的这间望月小院,虽然名字中带了一个小,但是其实一点都不小,比邻的是府中唯一的荷塘,冬暖夏凉,是这府里的精致别院,样样都弄的精细,大大小小的房间有十多间,听说,一般都是拿来招待贵客的。 不过...贵客一般也不会因为肚子饿在墙上看我们吃东西,荣玉书的眉头挑挑,显得有些好笑。 将剩下的鸡兔全部烤上架,刷上油,几人又开始吃起来火锅。 那一点的东西根本不够八个人分的,一瞬间的功夫又没有了,七双有些渴望的眼神看着肖川,肖川眉眼一挑:“怎么了,还想吃。” 都不说话,但是确实是这个意思。 肖川勃然大怒的狠拍周边人的脑袋,说道:“混蛋,让我丢脸都丢到隔壁去了,想吃你去,你去!” 旁边的一个八尺汉子被拍的就是不敢还手。 正在肖川打人的时候,唐广正好进门,看见肖川动手,周围人还不制止的模样,以为是自家人犯了什么错事,脸色暗下来,声音也不禁的严厉了几分的说道:“怎么回事?” 肖川看见了唐广,就如同熊看见了蜂蜜,眼睛马上就亮了,一路小跑过去,小鸟依人,声音也不禁的放低了几度,装作那勾栏院的老鸨的声音,道:“哥,我想吃夜宵。” 忽略自己身上的鸡皮疙瘩,看着这个没脸没皮的家伙,也不知道无耻两个人是怎么写的。唐广若无其事的推开了肖川,脸上的表情不变,依旧是那么冷酷,道:“那就跟府里面的人说。” 肖川继续卖萌装可爱的说道:“可是哥,我想吃火锅,隔壁就有,你帮我去拿好不好啊?” 唐广毫不买账,冷眼一瞟说道:“你自己的手脚断了吗?” 肖川继续将目光放在了周围的几人身上,说道:“可是兄弟们都想吃。”被扫到的人目光有些躲闪。 这些人跟着自己那么久了,看来是这些天跟着自己办案的时候饿着了,这么晚了还想要吃东西,原本严厉的眼神这个时候不禁柔和了几分,虽然没说什么,但是身子还是往外面走去。 肖川终于如愿以偿,心满意足的坐在外面的石凳上面,周围的一个兄弟围上来,表情有些古怪的说道:“肖爷怎么不去?” 肖川的眼神有些怀念的说道:“隔壁的公子人实在是太好了,脾气那是三月春风,我怎么好去要东西吃了?我真不想给他留下不好的影响,万一给人家留下一个仗势欺人的印象多么的不好啊。” 问话的弟兄有些无语,这人,该.有.多.贱.啊! 回过头,虽然周围人看天的看天,但是那看样子,估计也是这么想的。 荣玉书几人正在吃着呢,突然门“碰”的一声就被踹开了,荣玉书还有明哥儿吓了一跳,手上的筷子都掉落了也不知道。 唐广一身深蓝色的锦袍,在黑暗中越发显得有些暗淡,剑眉挺拔,更加显得是这人面容轮廓分明,英气十足,就是这从暗处到光亮处的过度,显得这人整个人的气势有些恐怖。 荣玉书莫名的有些心虚,看着气势就不是普通的人,自己从来没有招惹过这样的人吧。 因为身高的原因,唐广居高俯瞰荣玉书的时候,荣玉书还没有反应过来,直到唐广开口,清冷带着略微低沉的声音在院子中传来。 第4节 “本座乃大理寺寺正,唐广。” 咦??!!!荣玉书的眼睛睁大了,大理寺,好吧,这个他听说过呢,穿越来的之前的时候,正好看了一遍徐老爷子拍摄的狄仁杰,其中的大理寺卿尉迟真金倒是给他留下了不少的影响,不过大理寺卿倒是一个很大的官了,不过这个大理寺寺正到底是什么? 荣玉书虽然摸不着头脑,但是也知道的是,这也是一个大官,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虚,这么一个大官晚上的时候闲着没有事情干,跑到他的院子来干什么。 但是还是屈身向下,给唐广行礼:“草民荣玉书,参加唐大人。” 丫的就是在这里吃了一个火锅,为什么事情那么多呢? 唐广倒是没有想的这么多,他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端火锅,双手背着自己的后面,道:“今晚的菜色不合本座胃口,走过你的门前的时候无意中闻见香味。” 唐广的话好似还没有说话,只说了一半,荣玉书心里面想的是骗人,这些东西,都是今晚的宴席上面他淘来的剩下的,怎么可能的是胃口不和,但是看唐广的样子也没有意愿继续说下来,于是荣玉书叹了一口气,道: “大人如果喜欢的话,尽管拿去就是了,只是粗鄙的技艺,能得大人的垂青,是草民的福气。不过这火锅草民已经食用了一半了,若是大人不嫌弃的话,草民叫下面的人另外做一份送到大人的住处好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唐广会突然冲进来要自己吃了一半的火锅,但是荣玉书决定提醒他一下,这可是他们吃剩下的啊! “无碍,我就要这份。”说着也不管还跪在地上的荣玉书,也不管这锅烧的正烫,直接伸过手去将锅拿起,惹得荣玉书心中一惊,我去,这可是烧的正开的啊。 但是看着唐广的样子,就像是没事人一样,荣玉书的眼睛又瞪大了,不会吧,这人的手是练过铁砂掌的吗? 唐广真的不知道什么叫做客气,将还剩着的菜色全部一股脑的倒进去,然后还拿走了烤好的烤鸡烤兔,于是乎,本来还香气四溢的院子里面,眨眼之间就只剩下了空壳了。 荣玉书偏偏什么都不能说,跪在地上只能说一句:“恭送唐大人。” 等这人走了之后,似有疑惑的说道:“我怎么觉得这家伙根本就不是自己吃,而是要去喂狗呢?” 不得不说的是有时候荣玉书的直觉还真的有些准。 看着明哥儿还有阿福有些委屈的神情,荣玉书安慰道:“算了,俗话说的好,民不和官斗,并不是什么好的东西,让他拿去就拿去好了,以后少爷有的是机会补偿你们的。” 明哥儿的心情这才好一些,至于阿福,其实他早就吃饱了,这些啊,只不过是打牙祭的。 肖川兴高采烈的看着唐广抱着的是一大堆东西回来,兴致勃勃的迎上去,只是看着火锅里面的全部已经布满了食物,显得有些失落的说道:“哥你怎么全部把东西倒进去了,这东西要一片片放进去才有情趣。” 唐广只是斜视了一眼,道:“难道我还要帮你把盘子全部端过来?” “呃,算了,这也挺好。”肖川被刚刚的眼神吓到了,有些心虚,看见另外一只手上的烤鸡的时候,还缺了一个腿,后面的弟兄早就接过去了,唐广拿出了一张帕子,将手上的油腻擦干净。 肖川的脸色有些怪,道:“哥,你不会将人家正在吃的那一份端过来了吧?” 看着唐广也不否认,就在这里静静的擦拭手,肖川有些无语了,道:“哥,你真老实,我叫你端你就端,你不知道让他们重新做一份就好了吗?” 唐广一个凌厉的眼神扫来,肖川一个激灵,嘿嘿的笑了两声说道:“其实吧,已经够了,大哥你先回屋休息一会,明早还要早起呢。” 唐广也不多言,将帕子丢给旁边的人,自己跨步入了最中间的里屋,进去之前停下来,转过身声音冷冷的对着后面的人说道:“早点吃完早点歇息,这次并不困难,大家放轻松就好。” 说完,跨入自己的房内将门紧闭。 肖川松了一口气,转过头的时候,那群人也不等他,早就吃的是津津有味了,肖川大骂一声没有良心,随即加入了抢东西的行列里面。 作者有话要说: ☆、古代矿坑有事故(一) 早晨正好是天亮之时,这天正好是灰蓝灰蓝的,可是随着时间的过去,天空渐渐变得明晰起来,与此同时,街道林立的店铺周边,灯笼也慢慢的暗下来来,不过是清晨的时候,这周遭景色,已经是大半可以入眼了。 荣玉书也是起得早,这是穿越以前就带来的习惯了,即使是现在也改不了,矿坑的地点是在周古县周围,离这里倒不是很远,大约有两天的路程,几人都是乘马车去的,除了大理寺的那些人,他们可不会骑马的。 荣玉书从小就不喜欢坐车,更别说回到了古代之后做马车了,对于他来说,马车甚至比那汽车更为难过一些。 他需要负责的只不过是晚饭,早饭那是自有人做的。 昨天晚上的时候周福爷也被抬回来了,喝的那是醉呼呼的,几乎是倒头就睡,可难为了齐石,扶着一个比他的身材好那么多的人回来。 阿福甚至还在呼呼大睡呢,明哥儿倒是起的有些早,这是跟随着荣玉书的时辰来的。 明哥儿一边帮着荣玉书将衣裳腰带穿戴好,一边说道:“少爷,今天就随意吃点就好了,反正等会就要赶路了。” 荣玉书笑的温软,道:“就是因为要赶路了,所以我赶紧去做点吃食,两天的时间,在这路上可不好过。” 明哥儿知道少爷的脾气,虽然对住行不是很讲究,但是对于这吃,总是怀有的是独特的情绪的,凡是最喜欢的是亲力亲为,不过,若是他,可做不出来少爷的手艺。 荣玉书缓缓向前走去,今日穿的是乳白色的素净云纹长衫,腰间绑着一根天蓝色地卷云纹角带,乌黑的头发在头顶的梳着发髻,整个人都显得精神了几分,配上这一身的白衣飘飘,更显得人俊朗了几分。 院子里面站着的人居然还在,只不过是换了两个人,看着荣玉书这么早出来都有些惊奇。 荣玉书微微一笑,对着门口的两个人微微颔首,倒是后者看的呆了呆,有些不知所措。 荣玉书只是对着两个人打了招呼,免得到时候再进来的时候又被拦住了。 走过了一段幽静的小道,来到昨日的厨房,时辰虽然,但是厨房早就有人在忙活了。 今天的荣玉书比起昨天的打扮多了几分飘飘欲仙,但是熟悉的面容还是让厨房的人一瞬间的认出来了,其中一人慌忙的跑过来,对着荣玉书行礼道:“荣公子有何吩咐。” 荣玉书展颜笑了笑,说道:“无事,只是今日便要离开了,我借用一下厨房,在这里做些吃食,路上好食用。” 其中的一个厨子连忙的说着不敢,吩咐周围的人如果荣公子想用什么尽管拿来就是了。 荣玉书叹了一口气,最后又是烧烤又是火锅的,今天的时候嘴里面有些干燥,叹了一口气,看了看旁边的,正好看见的是一块冬瓜,是昨天的时候用剩下的了。 荣玉书的眼睛亮了亮,将冬瓜洗净了,切成小块,放在锅里面煮了一边,旁边的厨子是一个三十多岁,个子不高,浓眉大眼,看见了荣玉书的动作,有些惊讶的过来,但是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荣公子这是在煮冬瓜?” 荣玉书笑着说道:“是,昨日的时候吃的有些上火,今天煮点冬瓜茶。” 厨子看着荣玉书似乎在找着什么东西,有些好奇的问道:“公子想要找什么,给我说一声就行了。” “有劳了,这里有红糖吗?”荣玉书转过身,对着厨子说道。 只见着厨子到旁边的一个柜子旁边,从里面拿出了一块长方形的红糖,荣玉书拿在手中,手中的红糖色泽红亮,空气中微微的带着一股香甜味,还有一股有些香的焦糖味,这应该是上好的红糖。 将上好的红糖慢慢的放在锅中,不停的搅拌,慢慢的,锅中的水化为是一股红褐色的液体,空气渐渐发散出来的是一股独特的芳香。 看着旁边的厨子有些好奇的样子,荣玉书笑着说道:“这冬瓜茶放些陈皮还有菊花,是清热解毒,祛湿解暑的。” 厨子的样子有些好奇的说道:“公子这是独家的秘方吧,说给我听好吗?” 荣玉书淡淡了笑了笑,道:“可是若是着东西不能造福于民的话,放在自己的手上,受益的不过是一小部分而已,只有让它传播出去,才算是真正的菜谱。” 厨子站在旁边似乎若有所思。 确实,在古代的时候,是有这种技艺保密的说法的,荣玉书也不是说不好,毕竟这是人家的祖传的菜肴的话,总是人家立身为本的地方,你若是轻轻巧巧的学了去,你让那些人怎么活了? 只不过这些东西又不值钱,倒不如传出去,好的事造福于民,也算是为自己积德了。 冬瓜茶煮好后,接下来的就是将这里的冬瓜沥出来,留下的是有些锃亮的汤汁,自己尝了一口,不错,味道还可以。看着旁边厨子的有些渴望的样子,荣玉书拿了一个碗,给了旁边人,看着旁边的人喝的是津津有味,自己也不由自主的露出了笑容。 倒不是说荣玉书这个人有些白莲花心好,只不过,这是做菜人的通病,别人吃自己的菜津津有味,给与自己的肯定,脸上露出的喜悦的表情,都是对一个喜欢做菜的人最好的奖赏了。 才发现自己的早餐还没有着落呢,连忙将找肉,旁边的厨子倒是显得非常的热情,想要帮忙,荣玉书倒也不拒绝,让厨子剁一斤肉馅,和半斤的香菇。 这个时候的人们早就有了馒头一说,而且这个时候的馒头有些类似于包子,今天的厨子正在忙活的是红豆馅的馒头,现在正在加紧时间包呢。 打一个鸡蛋进入肉馅,加入酱油和胡椒还有香油,就用的是包包子的面团来做皮,擀成了饺子皮的模样,包入肉馅,中间捏紧,最后一个一个的放入中间油炸。 厨子在旁边看的有趣,问道:“这饺子的皮都没有捏紧。” 荣玉书笑着说道:“这是锅贴,露出肉馅,更容易熟透一些。” 这吴家早上出了红豆馅的包子之外,早上还有粥,加入了火腿还有鸡丝,香菇,最后还用高汤调的底,闻起来真的是香味扑鼻。 锅贴倒是早就做好了,外皮煎的金黄,香脆可口,配上的是酱料带着微微的辣味,更是让人忍不住。 做得多,就分了周围的人几个,厨子认认真真的尝了一口,感叹道:“这东西饺子不像是饺子,名字也接地气,这味道虽然比不上的是山珍海味,却是如此的好。” 荣玉书笑了笑,说道:“其实菜肴也是前人所创,这些东西,也不过是寻常的老百姓自己家里面做出来的。” 厨子感叹一声,说道:“果然,这美食,果然是在民间啊。” 正在几人感叹的时候,明哥儿急急忙忙的走进来,对着荣玉书说道:“公子,周老爷临时决定要出发了,时间可能来不及了,随便拿点东西就走吧。” 荣玉书有些惊讶的问道:“不是说还有一个时辰吗?这么快!” 明哥儿有些着急,赶快拉过了荣玉书说道:“快点吧,昨儿那群大理寺的人已经整装待发了。” 不止是明哥儿着急,厨房突然涌进来了好几人,皆是一脸的着急,都是着急将已经做好的东西全部转到碗里面打算带起走,明哥儿借了几个碗还有篮子,拿着油纸包了一大推的东西,顺便将荣玉书做的东西包了一大堆,将冬瓜茶用竹筒装着。 荣玉书也来帮忙,走的时候,旁边的厨子突然拦住了荣玉书。 “公子请等等。”厨子拿着的是好几包油纸,里面装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气喘呼呼的走过来,荣玉书有些疑惑的看着他。 厨子三十多岁,穿着的是深蓝色的棉布衣裳,浓眉大眼的,长相普通,就是放在大街上都不惹人注意的。 “公子一途舟马劳顿,这是我自己做的一些小点心,公子路上吃就好了。” 看这厨子面容诚恳,荣玉书也笑着接受了。 明哥儿急急忙忙的拉着荣玉书,都快跑起来了,一路上几乎称得上是小跑到大门口,看着门口的几辆马车还有的是前面脊背挺直的几人大理寺的人,特别是唐广,今日黑色的锦缎衣裳略微贴身,上面的暗色蝠纹更显得本人气势沉凝了几分,更是显得比昨日的时候冷上几分,气势也强上几分,荣玉书莫名的有些心虚。 不会都是在等他的吧。 后来才发现的是他想多了,刚刚厨房里面的几人才堪堪的跑过来,昨日才见过的吴老爷也是略微有些衣衫不整的出来,脸上有些倦容,想是还没有歇息好的缘故了。 这马车四面都是深红褐色的点缀物,体积稍稍大一些,相对于荣玉书看见的其他的马车要精致的多。 走到后面的一架马车上面,齐石早就在上面等着了,今天的齐石穿着的一身黑色劲装,二十多岁的年纪本来就是正风华正茂的时候,显得精干了几分,英姿飒爽。看见荣玉书手上拿着的许多东西,连忙下来帮忙,才发现的是周福爷早就到里面去了。 一脸的倦容都掩盖不下的是忧心忡忡,看的是荣玉书有些心惊的问道:“周伯伯,这是怎么回事?” 周福爷只是叹了一口气,说上车再说,荣玉书上车,阿福还有齐石在外面赶车,三人在车内,空间居然还不算挤。 阿福一脸的苦瓜脸,荣玉书知道是阿福早上没有吃东西,现在难受着呢,赶忙的说道:“趁着现在还没有出发,阿福还有齐大哥先吃些东西吧。” 阿福欢呼一声,连忙的转过头,明哥儿知道阿福的胃口大,特意多拿了很多馒头,阿福是一口一个的就解决了。 齐石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但是看着自家老爷并没有反对,便也学着阿福赶时间的吃饭,险些被噎着。明哥儿连忙的递过粥去,才好多了。 外面的一番闹腾啊,齐石连忙的加快了速度钻出车厢,没有过多长的时间,车便摇摇晃晃的启程了。 洛阳城的门禁是卯时,这虽然离着时间差不了多少,但是现在这个街上还是没有多少人,停顿了一下,荣玉书听见外面的人高声的喊了一句:“开门!”马车又缓缓的动了起来。 什么事情门禁都没有开就需要急着出城,问道周福爷的时候,后者叹了一口,本身眼角就有些皱纹,这下子,皱纹越发的深了,整个人就仿佛都老上了几岁了。 “你知道的,我与吴老爷在周古县开了一个矿坑。” 荣玉书点点头,确实如此,周福爷接着说道:“这开始的时候,还顺顺利利,可是有突然有那么的一天,周古县突然发生了地震,一下子,矿坑全部都塌了,便发生了矿难。” 荣玉书惊讶,这矿难在无论在那里都是一个大的问题,怪不得周福爷如此紧张。 谁知道周福爷紧接着又继续的说道:“本来开始的时候我们认为遇难的人赔了银子就可以了,谁知道的是,周古县的人们认为在那里采矿是触怒了山神,扬言要把我们赶出去,本来我们想的是再等一段时间,等到了那里再说,谁想得到的是,今早的消息,唐大人说的是周古县昨天晚上的时候发生了民变.....” “民变??!!”荣玉书高声叫道,显得有些不可置信,周福爷的脸色变得更加的难看了。 第5节 作者有话要说: ☆、古代矿坑有事故(二) 若是反叛,直接用军队镇压,反而还容易一些,但是这民变。 古时以民为本,当今圣上并不是不明事理的人,自然明白的是水能覆舟亦能载舟,这民,乃天下根本之一,这可不是在现代,随随便便的就是上街游行,就是上街游行抗议,那也是看理由的。 在这么一个古代的封建社会,能让人们做出民变的举措,主要就是因为触怒山神? 果然这封建社会的人对于神灵的推崇,简直就是比得上是现代那些教派的狂热分子。 周福爷这人荣玉书相处的很久,也是知道并不是坏人,若是真的出了事故,该安抚的安抚,该赔钱的赔钱,或许会有些意见,但是也不应该意见这么大,还弄出来民变啊。 周福爷叹气说道:“哎,唐大人听了之后,虽然面上看不出来,但是想来也是怒火滔天,要不然也不会命令我们马上启程。” 你说自己只不过是想要弄一些硝石罢了,怎么就这么的困难呢? 荣玉书自己也叹了一口气,宽慰道:“周伯伯不用焦急,不如等我们到了之后再看,或许情况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糟糕呢?” 周福爷闻言只有叹息一口气,说道:“只有如此了。” 荣玉书和周福爷开始吃早餐。 锅贴还是热的,只不过这个时候被捂着了,有些回,但是皮依然是脆的,配上有些辣的酱汁,入口一片香辣浓厚,让人停不住嘴。 再说的是那鸡丝粥,本来以为只不顾加了一些鸡丝还有香菇,却发现其中还有的是干贝,虾仁还有一些海货,粥熬得细嫩爽滑,米已经压实了,入口鲜香,竟然比他做的还要好吃几分。 周福爷也是吃的津津有味,配上锅贴,本来愁容满面的脸上都露出的是一丝的笑颜,称赞道:“文玉的手艺又精进了几分啊,这粥熬得真不错。” 荣玉书苦笑了一声,说道:“这粥可不是我熬的,看这功夫,至少也是熬了一个时辰才能是这幅模样,这是吴老爷府上人做的。” 周福爷笑了笑,说道:“老吴家里面的人才可真多。” 荣玉书苦笑一声,道:“吴老爷家里面的厨子手艺也不差,昨天晚上的时候为何要把我叫去献丑呢?” 荣玉书只是对厨艺有兴趣,但是总归比不上那些专业的人员,便说的是这粥,里面加的东西如此的多,但是并不显得杂乱,反而带着的是淡淡的美感。 每样东西成熟的时间不同,加入的时间也不同,能将这么多的食材把握的时间这么好,必定是时常接触的人才会做到如此。 就是荣玉书,绝对是做不到这样精细的。 有些厨师,对自己出手的东西做到的是完美配合,每一道菜肴,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这古代的名厨,果然是不同凡响,一碗小小的粥都做得如此的精细,若是那些隋唐时候的宫廷师傅做出来的话,又该是怎样的一副光景呢?想想都让人有些激动。 周福爷笑了笑,说道:“吴老爷的府上本来是有一位好手艺的师傅的,可是师傅不知道为何,最近请假回家了,他家离这里远,说得好的一个月的时间,唐广唐大人是临时决定要来的,找外面的厨子又不顺心,我就给他举荐了你。你的手艺是我用过的,放心,你看看,昨天晚上的是唐大人可是对你赞不绝口啊。” 呃,荣玉书实在想象不出来的是唐广那么一个冷淡的人怎么会对自己赞不绝口的,客套的吧。 荣玉书笑了笑,早餐很快的便用过了,给明哥儿留下了一些,吃完以后将东西收起来,车厢一瞬间空旷了许多。 或许是吃饭的时候有些热了,背上已经有薄薄的一层细汗,拉开周围的窗帘,外面轻轻的微风带着些凉意迎面扑来,带着大自然最纯正的泥土还有花草的清香,扑鼻而来,顿时让人神清气爽。 从窗户看着,最前面的一批高头大马上面,唐广一身黑色的劲装,面色冷然,似乎在于旁边的人说,即使是说话的时候,脸上的神情还是不变。 荣玉书从来没有见过这样风度的人,冷若寒霜,似乎对一切都有些不屑一顾,但是偏偏看样子,却是非常有实力,一时间有些好奇。问道:“那个唐广,到底是什么来头。” 周福爷说起唐广的时候,那是一脸的佩服啊。 “唐大人年纪轻轻,就官拜从五品,大理寺市正,听说,是已经去世的前大理寺卿戴胄大人一手提拔起来的,你看他全身光华内敛,呼吸绵延,听说这位唐大人的武功啊,也是一等一的好,听说就是在江湖上,也是一等一的好手。” “这里还有江湖,哦不,我是说,江湖上也有门派?是什么样子的?”荣玉书开始听见的时候有些惊奇,但是过后也想通了,就是在现代社会,也有所谓的黑社会,就是这江湖门派又有什么呢? “江湖上倒是有少林寺,与白马寺、相国寺、风穴寺一道,被称为‘中原四大名寺’,这些寺庙的僧人从小习武,不容小视,还有九华派,乾元宫,紫云坊什么的,数不胜数,大大小小的门派,多得很。”周福爷挥了挥手,示意多如牛毛,不甚在意。 荣玉书听的倒是津津有味,只听见的是周福爷继续的说道:“就是说那胭脂阁楼的雪娘,早些年的时候在江湖上也是一个好手,好像称号还挺响的,他的丈夫也是武林中人,听说现在也在江湖上很是有名气。” 荣玉书更加惊讶了,就自己旁边的那位?真的?完全看不出来啊,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就这么一路上说说玩玩,前面大理寺的一群人只是中途歇息了很短的时间,便又继续赶路了,几人的中午饭也只有在车上解决了。 便是在车上,吃的便不要那么的精细,吃的是之前烘烤的猪肉脯,撒上点辣椒胡椒,用来下饭配菜倒是再好不过了,配上点馒头之类的,加上之前的冬瓜茶,便是熬过了一天。 一路上车马劳顿。摇摇晃晃的,看着车里面的人都有些眩晕,荣玉书干脆拿出来的是刚刚厨子给自己包的油纸,打开以后,荣玉书有些目瞪口呆。 周福爷好奇的凑过来看看,油纸包大约有五个,其中的一个,放着的是四四方方的糕点,色泽鲜艳,有明显红、黄、白、黑四色的花纹图案,看起来精致异常。 荣玉书觉得自己手上的糕点有些像是倒是有些像是生前常常吃的绿豆糕,但是看着颜色和做工,都要好上很多。 荣玉书不认识,不代表的是周福爷不认识,呵呵的笑了两声,继续的说道:“这是四色水糕,味道倒是很不错的,你从哪里买的?” 明哥儿只觉得这糕点倒是好看,疑惑的问道:“四色水糕,这是什么?” 周福爷看着连荣玉书都看过来了,有些得意洋洋的说道:“这四色水糕啊,上面的图案代表着花开富贵的意思,四个为一组,这里一共是两份,采用的是可以食用的珍稀花卉调色而成,听说,是前朝后宫最喜欢食用的糕点之一。” 明哥儿被“前朝”两个字吸引了,有些惊讶的问道:“前朝,就是那个前朝吗?”周福爷神秘的点了点头,“就是那个前朝。” 荣玉书将剩下的包裹打开,里面全部都是他没有看见过的糕点,偏偏周福爷还能一一的叫出来名字。 “这酥糖牡丹糕看起来不错吧,就是这造型,形似牡丹盛开,光是这模子就花了不少的时间。” 荣玉书尝了一口,这牡丹糕只是入口便有淡淡的香气,入口即化,成甜丝丝的砂糖口感,便是唇齿留香,这糕点说是食物,不如说是艺术品。 剩下的三款,一款是色泽金黄亮丽,口感香脆的狮子糕,一款则是碧绿色的,带着竹叶香气的碧绿千层糕,还有一样是色泽金黄,酥香甜咸的酥皮烘糕。 就是这里的随便的一样,都远远的比自己见过的来的精致,更别说前世了。 据周福爷说的是,这些都是前朝的著名的宫廷糕点。 荣玉书有些惊讶的说道:“可是,这些东西都是我从吴老爷的府中得来的啊,是一位厨子亲手教给我的。” “哦?”周福爷有些惊讶,但是紧接着的是展颜一笑,道:“这没有什么嘛,吴老爷府中确实有一位大师傅,他的祖上是在隋朝的时候任御厨总管,后来隋朝覆灭了,他的祖上也未能逃过一劫,但是他却活了下来,不知道怎的,被吴进业发现了,被请到了自己的府上任职,不过不是说他不在吗?狗日子的吴进业,又骗老子。。。” 周福爷骂骂咧咧,荣玉书的心思却飘到了很远,御厨总管。 只是那人看上去貌不惊人,平凡的很,打扮也像是平时的农夫,但是没有想到手艺居然如此的惊人。 荣玉书叹了一口气,这等高人居然被自己遇上了,早知道的话,自己就不去了,留在吴老爷的府上探讨一番也好的。 荣玉书懊恼的缩在一旁,不想说话。 本来要两天的时间才能到达的周古县,偏偏只用了一天,早上卯时出发,亥时才到,而且看这时间,偏偏还是将近午夜,外面是寂寂无声,只剩下的是蚊虫在不停的嘘嘘的叫唤着。 因为天黑,直到进入县城也是什么都看不见,夜静无人,就只剩下的车马粼粼的声音在夜晚显得特别的刺耳,就连车上的人也都是放慢了语气,不敢说话。 街上没有点灯,只能凭借的是昏暗的月光看清楚的是周围的景色。 车马走的是非常幽暗寂静的一条路,周围的人们像是熟睡了一般,但是即使如此,这安静的氛围,却像是暴风雨之前的静谧一般,让人总是觉得有些心神不安。 车马停下来,门前有两个人点着的是火把,一阵的喧闹,总是为这寂静无声填上了几分的热闹。 荣玉书下车,周福爷早就凑上前去,前方,似乎有一人穿着官服的人在向唐广行礼,大约四十多岁,留着胡子,看样子,是这周古县的县令。 前方一阵的喧闹,荣玉书离得有些远,听不清楚的是几人在说些什么,只能看见的是吴老爷还有周福爷正在朝着几位赔礼道歉,脸上挂满了笑容,不一会,几人边走进去府衙了,荣玉书才发现的是,这里居然是府衙的后门。 齐石过来,对着荣玉书说道:“荣少爷,我们先进去吧,这里已经晚上了,现在这里晚上,闹事的民众早就散去了,现在的周古县,这府衙说安全倒不算安全,不过只有麻烦公子了,府衙的房间好像不是很够,能否请公子三人将就一晚上。” 这个意思是说的是让荣玉书还有明哥儿还有阿福睡一间屋子。荣玉书当然是没有问题了,本来这次就是他自己要跟着过来的,而且他也不是那种非常讲究的人,几个人挤挤就好了。 这周古县的府衙,到说不上是富丽堂皇,齐石领着三人前面走着,正巧走过一片走廊的时候,突然一个黑影一闪而过,出现了荣玉书的面前,停住了。 这一切发生的时间不过是短短的一瞬间,让荣玉书的心突然一紧,整个人条件反射的向后退了几步,脸上有些惊慌失措。 作者有话要说: ☆、群民激愤难脱身 等这人从阴影中走出来的时候,荣玉书有些无语,唐广这么走出来,浑身散发着有些冰冷的气息,后面紧接着的是肖川。 肖川“咦”了一声,发现是荣玉书,刚想打一个招呼,但是突然想起的是荣玉书是从来没有见过他的,在墙上偷看人家吃东西这件事情不管怎么看都有些怂,干脆闭嘴,静静地等着旁边的老大发言。 唐广眉头一皱,一身黑衣更像是从地狱深处走出来的修罗一般,让人不免的有些心惊胆战。 唐广微微蹙眉,荣玉书的心莫名的有些紧张起来,只见着唐广看着荣玉书,语气有些低沉的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问题对象正是荣玉书。 荣玉书倒是没有想到唐广针对的是他,一时间,有些呆愣的看着唐广不知道怎么说话,倒是一旁的齐石反应有些快速,连忙做辑回答道:“回唐大人的话,荣公子是跟着我家老爷来查看一看矿坑的情形。” 唐广听到这话以后,眉头皱的更深了,空气中仿佛无名的有一股气压,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唐广似乎对荣玉书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来到这里有些不满的说道:“此处正在发生民变,如果发生什么事情的话,可没人保的了你。”隐隐约约之间却是一番警告。 这人一说话,空气中的紧张的气氛似乎消散了一些了,荣玉书笑了笑,说道:“草民自己会照顾好自己的。” 肖川站在一旁,对荣玉书一直似乎很感兴趣,一双眼睛不停的打探上下。 这小子,一看就是一点功夫都没有,又不像是那些书生满口的圣人,总是带着一股指点江山的“霸气”感,偏偏似乎是一点个性都没有,比起的是峥嵘的未开发的石块,倒是更像是打磨过的玉器一般,光华内敛。 唐广听见荣玉书这样说道,一时间看着荣玉书的眼神颇有一种不知好歹的感觉,“哼”了一声,将手向后一挥,向前与荣玉书擦肩而过,不言一语。 肖川连忙收好了脸上的表情,跟着唐广一起的走了,渐渐的消失在黑暗之中。荣玉书脸上的表情就没有变过,齐石叹了一口气,说道:“其实唐大人说得对,现在的情况有些不明,公子不应该来这里。” 荣玉书不甚在意,笑了笑说道:“来都来了,要回去也要等着周福爷一起了。” 府衙的房间算不上精致,但是该有的东西一应俱全,除此以外的是,齐石还专门的准备床单被褥还有的是在地上铺垫的东西。 毫无疑问的是荣玉书当然是睡床上了,明哥儿还有阿福只有将就一下了,随便的在地上打好铺子,阿福今天赶车有些累了,几乎是沾枕就睡,不一会,就带着淡淡的呼噜声了。 荣玉书今天也是累了,但是不知道是不是有些认床的缘故,一晚上睡得有些不踏实,总觉得做了一晚上的噩梦,早上起来的时候还有些困乏。 昨晚上本来就没有睡好,再加上今天早上起来的时候,总觉得是周围有些吵吵嚷嚷的,便早早的醒了,醒了之后才发现的是,明哥儿和着阿福,居然早早的就醒了,现在已经穿戴好了衣服,桌子上放着的是一碗白粥还有馒头和一碟小咸菜。 荣玉书慌忙的起来,明哥儿看见了,赶紧的过来帮他穿戴衣服,荣玉书有些惊讶的问道:“这是什么时辰了,我难道起晚了?” “不不,还早呢。”明哥儿连忙的摆手,说道:“还早呢,少爷不妨在歇息一下,早饭已经端来了,在桌子上面呢。” 荣玉书仔细听来,却发现的是外面的时候有些吵杂,有些疑惑,道:“外面为什么这么的吵?” 明哥儿有些无奈的说道:“少爷莫不是忘记了,周古县正在发生民变呢。就是周福爷还有吴老爷,也是躲在自己的房间里面,不敢出这府衙的门呢,少爷啊,你还是乖乖的带着这里的好。” “这么严重,那我还是要去周福爷那里看一看的好。”荣玉书坐在桌子面前,开始吃着的是面前的稀饭。 只是简简单单的一顿饭,倒是现在的情况,也容不下自己再做什么东西吃了,快速的将面前的东西解决了,明哥儿有些无奈的说道:“那少爷,你千万不要出去,现在那些农夫都聚集在府衙的门口,就是看一看都不要,万一出了什么事故怎么办才好?” 荣玉书心不在焉的点点头,快速的将面前的稀饭吃完了。 吃完以后,荣玉书便想要去周福爷的那里,明哥儿将东西收拾好,一起随着荣玉书去了。 周福爷现在可是真正的愁眉苦脸了,旁边坐着的吴老爷的脸色也不好看,也是,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谁的脸色能好看了? 看见荣玉书进来了,周福爷的眼睛抬了一下,但是又是叹了一口气,整个人又塌下去了。 第6节 荣玉书走到旁边,有些急切的询问道:“周伯父,现在是什么情况了?” 吴进业倒是看了他一眼,似乎有些不认识他。周福爷有气无力的对吴老爷介绍着荣玉书说道:“这位是我的好友的孩子,这次是跟着来帮我的。” 吴进业微微的颔首,不冷不淡的打了一个招呼。荣玉书看出来的是吴老爷现在的心思并不在自己的身上,倒也没有多的计较这些。只是询问道: “矿坑是出了什么事故呢?” 这次是齐石在一旁赶忙的答道:“是因为透水的缘故,现在矿坑下面还有二十一人被困在底下。” 二十一人?荣玉书心里面沉下来了几分,这个数字对于一个县城来说,已经不算小的事情了,赶紧询问道:“已经被困几天了,派人赶快去施救啊!” 齐石答道:“已经有四天了,从发生事故的第一天起,便派人去施救了。” 荣玉书默默的算了一下,四天的时间,若是人不吃不喝的话,大概还有最多三天的时间,继续的问道:“现在外面的情形还好吗?” 说着这个的时候,就是齐石的表情都有些担忧的说道:“不是很好,现在的外面的人们的情绪非常的激动,甚至的是还有人朝衙门里面扔东西。” “这么厉害?”荣玉书心里面惊讶了一下,于是转头对着周福爷说道:“周伯伯,就因为现在人们的情绪这么的高涨,所以更加要多派人去施救,雇佣更多的人,这样说不定的是事情还有转机。” 吴老爷听见了荣玉书的回答有些不以为然,道:“就算是花更多的钱,派更多的人,也是无济于事,外面的那群刁民,嚷嚷的非要将矿坑关闭,本来以为这次应该可以赚不少。” 荣玉书听了,心里面对这个所谓的吴老爷暂定了一个唯利是图的标签,反而冷静下来继续的说道:“现在救人已经是唯一的方法了,现在的人们的情绪已经够高涨了,若是都已经会向府衙里里面扔东西了,若是再加上有心人士的煽动的话,怕是到时候冲进来,我们这里的人还不知道是什么下场。” 荣玉书说这话的时候脸色平静,反而给在场的人施加了一股心理压力,外面突然传来的是一声“说得好,”让所有人的目光全部转移到门口了。 唐广背着阳光踏进来,跟在后面的是肖川还有另外的两个人大理寺的人员和周谷县令,腰间挂着一把刀,平白的为这几人身上添加了几分肃杀的气息在里面。 肖川冷笑的说道:“到了现在为止,吴老爷还是想到的是钱钱,现在我们看了一下,外面的人现在为止虽然还够不成民变,但是再过几天,什么都说不定啊。” 周福爷连忙的吩咐齐石,在城里面广招青壮年去帮忙,五十文一天,若是救出来人,每人多发一两银子。 这个数目在这个县城已经算是多的了,就是之前矿坑干活,一天的时间也不过是十文罢了。 除此以外,对那些已经负伤的人,每人发了半贯的银子作为养伤费,周福爷这么吩咐下去,转头对着荣玉书有些担忧的问道:“可是聚集在周围的人该怎么办?” 意思是说的是在衙门门口闹事的人群。 荣玉书沉静的说道:“先让府衙里面的人好好的解释一番,说到现在已经在多派人去救了,更加让他们说的是矿坑里面的人可能还有的救,叫他们不要着急。” 吴老爷惊讶的说道:“还没死,不可能,这已经都四天的时间了。” 荣玉书只不过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又继续的说道:“当然,人若是在饥饿的情况下面,喝水的话,大概可以坚持七天左右的时间。被困的人大多是在矿坑中工作已久的人了,若是经验老道的,一定可以找个地方躲起来,七天的时间,虽然不敢保证的是所有的人都活着,但是说不定就会有生还的人呢。” 唐广听见了,只是淡淡的对着旁边的周谷县令说道:“听明白了吗?” 周谷县令不过是七品的芝麻小官,唐广对于他来说,身份不知道高了多少,听见自家大人都是这么手,连忙的吩咐底下的人去办,一时间,这房间里面变得有些喧闹,荣玉书见着没有他的事情了,和着周福爷打了一招呼,便离开了。 只是临走的时候,周福爷特意担心的叮嘱了荣玉书,千万不要到外面去,注意自身的安全,最后就呆在房间里面。 对于这个好友唯一的血脉,周福爷是真的担心的很,这回早就有些后悔带他来这么凶险的地方了。 荣玉书嘴里面应承的好好的,但是回过头到了自己的院子里面,便吩咐到明哥儿道:“明哥儿,准备好一套不显眼的衣服,我们出去一趟。”完全没有将周福爷的嘱托放在眼里面。 作者有话要说: ☆、中间小人在挑拨 明哥儿听到这话的时候整个人就傻愣在地了,有些呆呆的问道:“可是少爷,刚刚的时候周福爷才说过的。” 荣玉书的笑了笑,道:“周福爷说了我不就去了,明哥儿,你太天真了。” 你太天真了,你太天真了。五个大字砸到了明哥儿的脑袋上面,砸的他有些脑袋发昏,嘴里面带着哭腔的说道:“少爷啊,外面这么的危险。” 荣玉书还是找到了一套明哥儿自己的衣裳,就开始换着,一边换一边说道:“放心,不会有事情的,我只是去外面打探一些情况,周古县平时过往的人倒是多,如果不说是这里的东家带过来的人,谁会知道?” 阿福倒是显得老老实实的问道:“少爷,需要我也跟着去吗?”阿福身高比上荣玉书高上一大截,又壮实,不会演戏,到时候万一有麻烦就不好了,于是摇摇头,说道:“不用,你就在这里,看着我们的包裹就好了。” “哦。”阿福一向是最乖的,荣玉书说什么就是什么,也不知道反抗。 明哥儿看着荣玉书的心意已决,一咬牙之下,也跟着混了出去了。 索性的是闹事的人群都集中在府衙的门前示威抗议,倒是后门一路顺通,两个人换的是不起眼的生娟布料的衣服,啡色的布料和深蓝色,乍一看上去,还以为是哪家的小厮。 但是荣玉书看起来却显得和这身气质总归有些不符合,荣玉书在镜子里面看了看,将头上梳得整齐的发髻放下来,换成了另外一种有些凌乱的发型,两根发丝垂下来,荣玉书反而觉得要顺眼多了。 这下子,看起来就像是两兄弟一样,或许是着府衙门前的人太多了,路上有些空空荡荡的,只有少数的人在街上晃动,路边摊子上,有五六家看起来生意也不是很好。 早上吃的是白粥,对于荣玉书这种对吃的有些讲究的,早上并没吃很多,现在的肚子早就有些饿了,闻着正好路边摊上飘出来的香味,肚子早就开始饿了,干脆坐在了其中一个空位上面,两个人才刚刚的坐下,老板便笑容满面的说道:“两位客官吃些什么呢?” 看着招牌上面的红烧肉面是这里的特色,便要了两碗,坐在这个地方等着了。 明哥儿有些无语的看着自家的少爷,悄声的说道:“少爷,你不会冒着危险出来就是为了吃这么一碗面的吧。” 荣玉书白了他一眼,少爷看起来是这么不靠谱的人吗,说道:“当然不是了。”正在说着的时候,面已经端上来了,荣玉书也顾不得和他说话,赶快抽出了两只筷子,迫不及待的开始享用了。 看着这家的面确实味道不错,这街上的人不多,偏偏这家的位置坐了将近一半,这红烧肉煮的时间久,酱汁全部入味了,有劲道,咸鲜适口,里面的蔬菜除了青菜还有一些老竹笋还有其他叫不出来名字的菜。更重要的是这面,看桌子上面的白面团,还是新鲜做出来的,有劲道,吃起来不会太软融成一团,加上着汤底,让肚子已经有些饿的荣玉书吃的有些顾不得形象。 明哥儿有些无奈,但是还是跟着一起吃面,正在吃到一半的时候,荣玉书才想起自己出来是有事情干的,坐的位置正好的挨在老板做面的地方,抬起头就顺便的这么一问,说道:“老板,你们这里好像出了什么事情?” 老板是大约四十多岁的大叔,留着络腮胡子,一身精壮的躯体,眼神似乎有些警觉看着荣玉书问道:“是出了一些事情,两位看起来不像是周古县的人啊?” 荣玉书撒谎不脸红的说道:“当然不是,我们兄弟二人是隔壁的安晨县的人,这次回家的时候路过这里,时间太晚了,便想到的是歇息一日再走,昨天在客栈的时候听见客人们都在议论,隔着耳朵听了一会,好像是,出矿难了?” 荣玉书说着的时候眼神又真,表情丰富,给人完全的是一种刚出来没有多久的小伙子,老板渐渐的收起了警觉的眼神,开始和着荣玉书聊着天。 “可不是吗?现在还有二十多个人没出来呢,多半是不行了,那些出事人的家里面现在还在衙门口闹着呢,说是一定要给个说法。” 荣玉书装的挺像,道:“这矿坑好好的,怎么就塌了呢?真是作孽啊!” 说到这的时候老板还大倒苦水呢,道:“就是啊,都是说啊,那些洛阳来的商人作孽啊,将这里的山神惊扰到了,山神震怒啊,才降下了这次的灾祸呢。矿坑塌了,人也死了。” 荣玉书假装疑惑的问道:“山神震怒了,不可能的吧。” “ 怎么不可能的啊,我们那天都感觉到了,有地震呢,你不信问问这个县城的人。”老板看他不相信,有些焦急的神态。 “地震?大吗?”荣玉书倒是早就听说了,这个时候没有多大的惊讶。 “大也不算大,我们这里只是感觉到的是地上有微微的震动,但是那矿坑确实被震塌了。” 荣玉书一副你骗人的样子,继续说道:“怎么会,我昨天的时候才听着客栈里面的人说道,这次的矿难是透水的原因,怎么可能是地震震塌的呢?” 老板看着荣玉书不相信自己,有些着急,另外的是更加的气愤的说道:“当然是透水,说到这里更气了,都是因为那群洛阳商人贪图利益的关系,贪心不足,将那地下的水脉给挖断了,现在好了,人困在里面,水脉断了,这周古县的人吃什么用什么啊。” 荣玉书的眉头挑挑,还想问个什么,突然视野中出现了一人,荣玉书增大了眼睛,看着那人走过来,一时间嘴里面还想问的事情也停了下来。 明哥儿看见荣玉书的表情有异,转过头看过去,顿时脸上的表情也僵住了。 唐广虽然没有穿官服,换了一身普通的衣服,但是那一身的气质难掩出尘,还不知道的是那一家的少侠公子,一时间在这平民显得格外的引人注意。 然后,引人注意的唐广,看见了表情如此丰富多彩的两个人,皱了皱眉头,走了过来。 明哥儿吓得赶快转过头来,荣玉书也在心里面默念: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可惜没有什么效果,唐广坐在了荣玉书的旁边,将佩剑“啪”的放在桌子上,招呼老板说道:“老板,来一碗红烧肉面。”看了看两个人的碗里面,接着又说了一句:“加肉,大份。”简洁明了。 老板看着气势如此不搭调的三人,有些疑惑的看着荣玉书,像是嘀咕又像是询问的说道:“这位,也是您的兄弟?” 荣玉书呵呵的虚弱的吓了两声,眼神有些飘忽,嘴里面也不知道说些什么,随便的接道:“是啊是啊,这是我大哥,都是我亲戚来着。” 唐广看着荣玉书的胡言乱语,皱了皱眉头,却没有反对,手放在桌子上,坐姿颇有一种工整的坐法,脊背挺直,似乎在用心的等着面的到来。 面很快就端上来了,加过肉的就是不一样,还是大份,荣玉书心里面默默的念了一句土豪就是不一样,一时间桌子上面的气氛有些凝固。 唐广却不管这些,依然吃的津津有味。 唐广吃相倒是说不上特别的完美,并不像是荣玉书以为的传统大家公子吃的那么秀气,反而带着一丝的豪放,夹起一大条的面条,也顾不得烫,直接就往最里面放。 看惯了唐广冷着一张脸的模样,再看看现在吃面条的豪放模样,一时间觉得其实这人倒不像想象中的那么高高在上。 唐广很快的就解决了一份大碗的面条,用手绢擦拭了一张嘴,唐广抬头对着老板继续的说道:“再来一碗,一样的加肉。” 荣玉书:.......... 合着哥你就是来吃面条的吧。 唐广皱着眉头看着他,似乎对荣玉书还有明哥儿两人这么看着他有些不满意,说道:“怎么回事,你继续问啊。”意思就是催促着荣玉书刚才继续的工作。 “我..我问完了。”荣玉书自己有些无奈,刚刚明明自己还想要问些东西的,偏偏被这么一打扰,结果现在脑袋里面一片的浑浊,什么也记不起来了。 明哥儿的嘴角抽搐,荣玉书的表情无奈,一时间,本来还算是融洽的饭桌气氛,就因为唐广的到来而破坏的淋漓尽致了。 正在几人找不到话说的时候,本来有些空旷的大街上面突然涌出来了一大群人,一下就吸引了几人的注意力。 这些人,有些是相互牵扶着的,面容戚戚,穿着也是普通,头发花乱,周围的人开始窃窃私语,其中的有一家离这边最近,可以清楚的听见他们在说话。 这是一个妇人,头上不过是简单的挽起,看那面容,似乎非常的伤心,似乎在拉扯什么。 只听见的是旁边的一个妇人宽慰道:“老张家的,你先别伤心了,听说那伙洛阳人已经出钱请人去救了,五十文一天呢,我看好多小伙子都去了,你先别着急,听他们说啊,老张可能还有得救了。” 妇人边哭边说道:“可是,都在里面四天的时间了,不吃不喝的,身体怎么熬得住啊。” 另外一个头上蓝色布条的妇人说道:“身体坏了还好,人在就可以了。” 这时靠在街边的一人阴阳怪气的说道:“我说,你们也真的是天真啊,那些洛阳商人也不过是偏偏你们,宽慰你们的心罢了,现在已经是四天的时间了,等到人救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几天过后了,就是现在不死,到时候就不一定了。” 听到这话,本来脸色似乎好受一些的妇人又是泪如泉涌,其中还有的是其他的一些人,听到这话的时候也是脸色有些不好看。其中的一家小伙子一看那块头也大,脾气也是一个暴躁的,直接抽起的手上的一根扁担,就朝着那獐头鼠目的家伙拍去。 偏偏那人脚下一滑,正好躲过了,那小伙子火气重,立马吼道:“老子告诉你,别老是说些这些话,听着叫人烦,再说我哥他们死了的话,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獐头鼠目的家伙“呸”了一声,转身就走,嘴里面还骂道:“等着你们家里面的人收尸吧。” 小伙子听了双目圆睁,又想上去揍他们一顿,但是好在的是旁边的人赶忙的拉住了。 周围的人一阵喧闹,这么走过去之后,本来有些喧闹的街市又变的安静了许多。 摊子上面的老板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的说道:“都这么长的时间了,怎么可能活得下来呢。” 荣玉书淡淡的笑了笑,说道:“怎么不可能的,早年我听说,在外地的一个地方,也是发生了矿难,足足八天的时候才挖通了的,里面可不是还有活着的人吗?听说靠着喝水吃着煤炭,人在里面熬上十天的时间也是有可能的。” 老板可从来没有听说过,连忙惊喜的问道:“这是真的吗?” 荣玉书笑着肯定的点点头,老板的心也宽下来了,有些高兴的说道:“那回去的时候我去说说,叫我们的兄弟手脚快点,说不定还能救下来了。” 这就是荣玉书想要的,正在说着的时候,本来坐在旁边有些安静的唐广突然站起来,面容有些严肃,看的荣玉书的心里面又是“咯噔”的一声,又怎么了。 可惜唐广什么也没有给他说,直接走了,只留下一句话。“你先回去呆着,不要出来了。”脚下生风,明明只是走着,一眨眼的功夫便消失在街上了。 荣玉书傻眼了,搞不清楚唐广的口袋里面卖的是什么药,明哥儿有些试探性的问道:“少爷,那我们先回去?” 荣玉书点点头,心有戚戚的招呼老板结账。 老板屁颠屁颠的跑过来,说道:“客官,一共是三十文钱。” 第7节 倒是明哥儿有些惊呼的说道:“怎么这么贵?” 老板笑了笑,道:“客官,您大哥刚刚还吃了两碗面加肉呢,可不是算到你的身上吗?” 荣玉书张大了嘴,想说些什么,最后干脆自暴自弃的叫明哥儿拿出钱来,灰溜溜的走了。 明哥儿看见荣玉书这样,安慰道:“公子就当是请了唐大人两碗面吧,这也没有什么呢。” 荣玉书有些委屈的在心里面想到:自己都舍不得加肉呢,居然叫唐广那个小子加了,加了就加了吧,竟然还让他给钱,早知道,自己也加。 作者有话要说: ☆、周围势力叫赤铠 荣玉书灰溜溜的回到了府衙的时候,正好路过的是街边的买菜的地方,正好这个时候正是买菜的高峰期,路边虽然有些脏乱,但是入耳的吆喝声倒也是反应了最底层的人民的最真实的生活。 荣玉书站在一个大缸子旁边,闻着从里面散发出来的是阵阵的烤肉的香味,不咸不淡,带着丝丝荷叶的香味,反倒是让肚子里面的蛔虫想要出来了一般。 看着荣玉书在旁边提溜着口水的垂涎的模样,明哥儿就知道自家的少爷又走不开路了,有些无奈的说道:“少爷啊,要是想吃的话就买一只回去吧,这样站着更加的丢脸了。” 可是肚子刚刚才吃的好饱,荣玉书有些惆怅了,倒是旁边的老板看见荣玉书站在旁边,高兴的推销道:“小哥你看就不是本地人,这周古县的谁不知道我做的叫花鸡风度独特,一般啊,我一天只卖三十只,现在还只剩下五六只了,小哥想吃的时候赶快点,晚了就没有了。” 说完将面前的一个大缸子掀开,一股烘烤的味道迎着一股热气扑面而来,荣玉书探头过去看了看,却是,中间是炭火正在燃的正旺,一旁的架子上面还有五六只,泥土包裹的黄褐色的土块,但是难掩其中的香味。 正在这么说着的时候,旁边的一个汉子走过来,对着老板说道:“老胡,来两只。” “来了。”老板高兴的应和道,说着用一个夹子,将两个土块夹起来,说道:“一共七十八文,请好了。” “我也来三只,不,四只吧。”荣玉书有些跃跃欲试,他一向相信的是自己的鼻子,这味道闻着真香,两只的话阿福肯定不够,再加上的是还有周福爷还有齐石他们,正好。 老板最喜欢的就是这种有些痛快的客人了,手脚麻利的将四只叫花鸡包好,还贴心的问道:“小哥,需要我帮你把外面的泥巴打碎吗?” “不用不用。”荣玉书笑眯眯的回答道,喜悦的将老板给自己的绳子提好,左手两只右手两只。 明哥儿知道自家少爷的吃货属性,虽然有些无奈,但是还是向前接过说道:“少爷我来吧,阿福那个傻大个,少爷你不用太在乎他的。” 少爷虽然自己爱吃,但是对手下的还是极好的,阿福虽然饭量大,但是不管有什么东西都是有他的一份的,总是为他们两个人考虑周到,以前的少爷总是埋头读书,不管家里面的一切,自从生了病以后,少爷的性格也开朗了许多,比上之前的性格不知道好了多少。 荣玉书的吃货属性一发挥,看着街上的菜眼睛都有些发亮,全然不记得了现在的情况多么的危险,又开始到处扫荡,笑眯眯道:“今天晚上少爷给你们秀一场厨艺,呵呵。” 明哥儿有些无奈,少爷您无时无刻的都在为他们秀着厨艺。 买了一大块肥肉和瘦肉交互的五花肉,正好是夏天,路边上还有的是卖着荷叶的人,荣玉书顺手的就这么提了一提走,笑容满面的回了府衙。 前面虽然现在已经没有人了,但是几人也不敢,万一冲出来什么人将他们暴打一顿该怎么办? 喜滋滋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中,桌子上是三碗饭还有其他的一些小菜,阿福老老实实的坐在旁边,看见荣玉书回来的时候,有些惊喜的对他说道:“少爷回来了,快点吃饭吧。” 荣玉书笑着说道:“不用,阿福你吃吧,我哥明哥儿在外面吃过了。中午的时候吃差点,晚上的时候少爷给你做好吃的。” 阿福最喜欢的就是少爷说的这句话了,为了等着少爷回来,肚子早就饿了,连忙拿起桌子上的饭开始吃了,一边吃一边口齿不清的说道:“少爷你去哪里了,怎么现在才回来。” 荣玉书一边整理着自己买的菜,一边的说道:“外面去查一点事情,顺便买点东西回来。” 这次的矿难总觉得有什么地方有些不对劲,面摊上面的老板和现实的情况总是有些不同,如果到时候有空,一定要去矿坑看一看。“ 荣玉书说到这里的时候又叹了一口气,别人穿越回来,靠着现代的技术可谓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自己不过是想用硝石来做点刨冰吃,为什么就那么的困难呢。 荣玉书下午的时候也没有什么要干的,昨天晚上睡得不好,中午睡了一个午觉起来之后,顿时觉得神清气爽。 问了问时间,这也差不多了,边和明哥儿两人来到了厨房。 其实这些日子府衙的伙食不好,一是因为本身荣玉书就是跟着别人过来的,吴老爷倒是带了专门的厨师负责自己的一切,周福爷倒是一切从简,只带了他们两个人,府衙的厨子手艺只能算是一般,做的菜倒不是说故意亏待自己,人家府尹和着捕头都是吃这些菜呢,有什么呢。 去厨房的时候,正好看见的是吴老爷府上的人也在做菜呢,这些厨子都是看到过荣玉书的,虽然最开始的时候是看不起这位手无缚鸡之力的公子,但是经过了上次的事情,也明白人家的手艺确实高出自己一截,也不再有轻视之心了。 人家友好的和荣玉书打了一个招呼,荣玉书也笑着回了礼,倒是想起的是吴老爷家里面那位御厨的后代,若是有机会的话,回去的时候一定要拜访一下。 荣玉书先将肉切好,切成一指长的肉块,中间割切一刀,然后放在陶罐里面,用面酱,酱油,白糖,绍酒,葱丝姜丝腌制一段时间,再将八角,山奈,丁香桂皮放在锅里面炒上一段时间,最后拿出,交给明哥儿磨碎。 荣玉书才想起的是,自己刚刚买回来的叫花鸡还在了,连忙拿出来,放在一旁已经烧的灭火的灶台里面,本来想到的就是晚上吃,拿回来的时候没有将土撬开,放在灭火的灶台里面,正好借助的是余温热一热。 拿出腌好的肉,放在小米堆里面滚上一圈,让刀口还有表面充分的沾上小米之后,将荷叶用沸水烫烫,撕成小块,将每片肉用荷叶包着,整整齐齐的摞着,放在蒸笼里面蒸上一炷香的时间。 荣玉书想着炉子里面的叫花鸡,整个人的心情都好了许多,等了一段时间,这道荷叶粉蒸肉也算是好了,拿上几个馒头,将灶炉里面的叫花鸡扒拉出来,几个人便回去了。 刚刚走到自己的房间里面,就看见的是周福爷已经坐在里面了,人家可不是专门来吃东西,只见周福爷有些激动的跳起来,对着荣玉书说道:“贤侄啊,现在门口的人群倒是散了,接下来的时候该怎么办啊?” 荣玉书是没有到正门门口去,自然不知道的是今天白天的时候闹的多大,帮他们解决了一个难题,只是笑了笑说道:“先不管这些,如果能两天的时间将人就出来的话再说,如果可能的话,换下一部分的人休息,就是晚上的时候最好都不要停下来。” 说着将手上的东西放在了桌子上,周福爷的目光转移到了桌子上,闻了闻空气中的烤鸡香气,赞叹了一句:“好香啊!” 荣玉书得意洋洋的说道:“那是当然的了,我眼馋了好久,将那家人剩下的鸡全部买光了。” 齐石和阿福本来还推脱着不上桌,但是在荣玉书的坚持下面,五个人还是上桌了,倒不是荣玉书白莲花盛开了,只不过他答应了阿福今天给他加餐的,看着周福爷狼吞虎咽的样子,万一要是阿福吃不到,自己答应的事情不是就没有完成? 不得不说的是,荣玉书在某些方面的脑袋瓜子有点直。 几人还没有吃到几口呢,就听见的是外面一个清朗的声音传来道:“好香啊,我们来的真是时候。” 说完,又是两个熟悉的身影。 荣玉书敢保证的是,桌子上的每一个人脸都绿了一下,明哥儿还有阿福还是齐石是马上的站起来到一旁,给这两个人留下位置。 肖川兴致勃勃的走进来,看着桌子上的叫花鸡还有空气中的闷香,呵呵的笑了笑,明知故问的说道:“大家都在吃饭呢。” 阿福对着桌子上的粉蒸肉有些恋恋不舍,被明哥儿踢了一脚,马上低下头去。 周福爷的脸色绿了一下,倒不是因为的是有人跟他抢吃的,唐广现在的身份可谓是极其特殊,这回的矿坑一事,生杀大权可谓是掌握在他的手中,看着唐广走进来,坐在位置上面,顿时脸上的笑容又挤出来,说道:“唐大人今天怎么来这里了。” 每次唐广的眼神扫到荣玉书的时候后者的心总要“咯噔”一下,这次当然也不例外,似乎对空气中的味道不感兴趣,淡淡的说道:“唐某这次来是为了来说一些事情。” 肖川在一旁倒是兴致勃勃的帮忙转达说道:“我来说我来说,其实啊,这次我们是发现了一些事情,其实啊,这次的矿难之所以民众的反应如此的激动,除了事故严重之外,还是因为有人在外面蓄意的煽动人们起来闹事。” 这件事情荣玉书当然知道,联系起上午的时候的事情,自己回来在想一想,自然也应该想的出来,不过这群人到底是什么目的? 看样子,今天早上那人倒也不是受难家属的亲戚,倒像是故意的想要挑起争端,他们的目的是为了什么? 荣玉书的脑子中一下子闪过的是很多种想法,但是这个时候还是静静的等待着肖川剩下的话。 肖川一边说的开心,一边拿起了一只鸡腿一边啃一边说,说的是断断续续,听的旁边的人是那个焦急,最后还是唐广用冷冽的眼神狠狠的扫了一样肖川,后者才有所直觉的放下鸡腿,擦了擦手,怅怅的说道:“今天大人跟踪的那一人进入了一座宅子,最后派我们去调查,才发现那是属于的是江湖门派赤铠门的地方。” “江湖门派,可,可我们从来没有和江湖人有什么争执的啊!”周福爷听到这里的时候,有些惊慌,但是很快的便被肖川压下来了。 “真的没有?我们也是问过了府尹了,他说,当时你们想要开发周古县的时候,可不是你们一家独大的啊。”肖川慢摇慢摇的说道,神情说不出的惬意,拿起了杯子喝了一口水的时候,眼睛突然的增大了,咽下去表情似乎有些怪的说道:“这是什么水,味道怎么会这样?” 荣玉书连忙的说道:“这是冬瓜茶,你可以多喝一些,清热降火的。” 肖川乐了,道:“嘿,你怎么知道我最近上火着呢。” 荣玉书的笑容带着一丝肯定的说道:“当然是了,看你的嘴唇泛红,脸上还长着红点,肯定就是上火了。肯定是你上回我给你的烤鸡吃多了,再加上的是近日旅途劳累,气火攻心,你最好多喝一点,要是不够啊,我再帮你煮就好了。” “噗,咳咳,咳咳,咳咳。”肖川猛地被呛着了,声音有些低,呛着是一个原因,更多的原因是心虚,说道:“哈,哈哈,哈哈荣公子原来认识我啊。” 明哥儿恍然大悟的说道:“原来那天就是你住在我们旁边啊。” 肖川咳得更加的厉害了,快要把肺咳出来的样子,感受到旁边的凌厉的眼神还有渐渐降下来的温度,肖川的心更加的虚了,连忙装病的离开了。 “咳咳,大人,我身体不适,就先行离开了,咳咳咳咳。”肖川的脚下轻盈,完全就不像是身体不适的人的样子。 唐广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样子,但是对于手下的德行是最清楚的,肯肯定不是什么好的事情,想到自己带过来的人如此的作为,脸上的表情就又冷下来几分了。 荣玉书心中欢呼,在看不见的地方对着明哥儿眨了一下眼睛,示意他赶走了一人。 看着自家少爷满脸的“快来夸奖我的”的自豪的神情,明哥儿抬头看天。 这是谁家的蠢货啊,绝壁不是我们家少爷啊。 作者有话要说: ☆、矿坑有人活下来 周福爷倒是有些疑惑的看着肖川怎么突然一脸惊慌的跑出去了,只是他现在的主要的心思并没有放在这上面,而是转头对着唐广说道:“但是想要开采矿坑的除了我们之外确实还有其他的一些势力,其中与我们相媲美的一家的一家好像确实是一个江湖门派。不过最后的时候,因为金钱方面的原因最后还是由我和吴老爷最后略胜一层。” 唐广倒不是来吃东西的,荣玉书的手指无意识的敲在桌子上,有些疑惑的说道:“不过,他们这是想要把我们赶出去?然后自己开发矿坑?不过这样做的话,难道不怕对他们造成什么影响 。” 转头对着齐石询问道:“这矿坑中有什么矿?金矿吗?” 齐石展颜笑了笑,对荣玉书的话似乎有些好笑的说道:“怎么可能,若真的是金银之类的矿的话,怕是早就被朝廷收购了。” 咦?还有这规定?荣玉书摇了摇头,对于唐朝的历史,他也不是很清楚,不过这金矿还有银矿因为价值贵重,怕是也不会交给私人来开发。 齐石接着说道:“其实这矿坑倒也没有出产什么贵重的矿石,铁矿倒是有一些,还有的是一些不值钱的硝石矿还有的是硫磺矿石....” 话还没有说完呢,就被荣玉书有些惊讶的打断了,“硫磺矿,这里怎么会有?” 众所周知的是,硫磺矿石这种东西只有是在火山地带才会出现的,这里怎么会有? 齐石笑了笑,解释说道:“其实这也没有什么好惊讶的,周古县往南,有一座飞鸟山,会看地势的人曾经说过,这里曾经有一座火山,不过起码已经有了很长的时间,现在已经死了,不会喷发的。” 荣玉书心有戚戚的点点头,他倒不是怕,只不过没有想到的是这矿坑看上去倒是怎么样,没有想到产的东西倒是挺丰富的啊,硫磺,还有硝石,荣玉书有些心虚,不会是因为这两样,在施工的时候不小心两者发挥了反应,引起来的爆炸,然后造成的事故吧。 越这么想着的,荣玉书就越是觉得这个很有可能。 但是周福爷在旁边是百思不得其解,说道:“可是这些东西,除了铁矿石有些用处,其他的都没有什么用啊。” 咦?!!荣玉书更加惊讶了,怎么可能会没有什么用处,这黑火药的杀伤力极大,在宋代的时候,就是因为看出来了火药的杀伤力,所以甚至之后,硝石是控制在政府手里面的一样东西,宋代,啊,这里是唐代啊! 而且还是初唐的时候啊,虽然历史不怎么好,但是却记得的是,黑火药真正出现的时间,大约是在晚唐的时候,就是硝石用来制冰的法子,也是晚唐的时候才出现的。 荣玉书叹了一口气,幸好自己出现在的是盛唐的时候,想来这个时候的大家还没有意识到两者的用途啊。 不过齐石倒是突然想起来什么,惊叫了一声,周围人的注意力全部的放在了他的身上了,齐石道:“我想起来以前的时候老人们说过的,硫磺还有硝石是不能放在一起的,要不然有可能会有爆炸的,不会是因为的是....” 什么嘛,荣玉书增大了眼睛,其实他们什么都知道的啊,看着唐广微微蹙眉,道:“确实是听说过这种说话。” 一阵讨论之后,荣玉书才知道的是现在火药的大概地位是什么了。硝石硫磺确实可以爆炸倒是有这个说法,但是人们总是作为一个提醒,并没有意识想要将这种东西做出来武器。 这个时候荣玉书点点头,说道:“这个我确实在书上看到过,这两样东西加上木炭确实在某种反应下面,比如说有火星什么的燃烧,就会产生爆炸。” 荣玉书这么一说,顿时又增加了几分可信度,周福爷有些忐忑的说道:“那么,这只是一场意外事故。” 暂时看来就是这样了,但是唐广却是微蹙眉心,似乎对这个结果有些不满意,荣玉书试探性的问道:“唐大人有何高见?” 唐广低了低眼眸,摇摇头,说道:“暂时没有,不过此时还是以营救村民为主。” 这个当然是肯定的了,荣玉书的心情莫名的放松了一些,现在,只要将二十一个人救出来,剩下的事情倒还好说。 唐广在这里简单的用过了晚饭,便先离开了,看那样子,似乎还有什么事情要办,周福爷假意挽留了一下,当然也没有留下来。 第8节 唐广走后,周福爷松了一口气,整个人就像是少了骨头一样,趴在桌子上面,有些胖胖的脸上挂着的是有些可怜的神情,说道:“哎,贤侄啊,你说我为什么这么的倒霉啊,这次的矿坑,肯定得黄。” 荣玉书在旁边宽慰说道:“周伯伯,想开一点,这个世界上面赚钱的事情很多的,也不急着这一样啊。” 听见这么说以后,周福爷连忙的点头说道:“是啊是啊,这矿坑实在是不好赚啊,万一出了什么事故的,那心里面得多难受啊,我这次回去,还是专心的做我的古董生意来得好。” 就这么等了一天的时间之后,经过了一天一夜的挖掘,终于在第二天的晚上挖通了。 除了三名矿工不幸丧生之外,剩下的十八名被困在其中一个矿坑里面,饿了五天之后,这剩下的人身上有些带着比较严重的伤势,全部在县城里面的医馆躺着呢。 死了三名人,本身听到的时候荣玉书就做好了准备,要说是一个不拉,那也是完全的不可能的,对于这三名死去的人,首先府尹出面,再让每个人赔偿了五十两的银子,剩下的十八人,各自赔偿了五两银子。 来这里挖矿的,其实家庭都算不上多么的好,五十两银子,其实算是很丰厚的了,出了死去的几人家属哭泣的非常的伤心,其他人全部都是心有戚戚,银子倒是还好说,赔偿的银子虽然丰盛,但是总比不上一条人命啊。 看在钱的份上,倒也没有起多大的风波。只不过几百两的银子,对于吴老爷来说只能算是小菜一碟,当然非常痛快的就付出来了。 只是看着唐广蹲在其中的一个死去人的身边,眉头紧皱,似乎在考虑着什么,荣玉书想走近看,但是还没等着走近,就被其中一个捕快拦住了。 肖川正好回头,看见荣玉书想要过来,于是挥了挥手,示意将荣玉书放过来。 荣玉书感激的对着肖川笑了笑,不知道为何,这个在印象中有些没脸没皮的少年居然这个时候脸皮红了红。 荣玉书悄悄的走在了唐广的背后,看着眼前的尸体,正好背部朝上,背部是一片的焦黑,血肉模糊,像是被炸药炸过了一样,血液过了这么久的时间已经凝固了,就是尸体都散发着一股臭味。 荣玉书看着这个样子,倒是想起之前的推论,果然是被炸死的,想来之前的时候周古县的人感觉到的地震,也是因为在地下发生了爆炸,才导致的发生了轻微的震动。 唐广突然起身,发现荣玉书站在后面,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说道:“正好,明天早上的时候我正好要去矿坑看一看,你也一起跟着来吧。” 咦??他也要跟着一起去,为什么? 跟在后面的肖川也有些惊讶,就是后面的带刀的大理寺的那些人,也是一脸的疑惑不解,但是唐广拍拍手,似乎没有想要朝着他们解释,只是声音调高了几分,说道:“你们几人有意见?” 不不不,肖川还有荣玉书使劲的摇头,示意自己完全没有什么意见,笑话,他们敢有意见。 荣玉书在晚上的时候一直是怀着有些忐忑的心情入睡了,话说为什么要拉着他去啊,他可是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啊! 直到第二天清晨到了矿坑里面的时候,荣玉书才大概的明白了唐广的意图。 矿坑的大约的位置是在飞鸟山的底部,从斜坡处开了一个入口,让人可以进去,可能是因为这些天的施救的缘故,所以周围看起来略微的有些乱,看起来杂乱无章。 矿坑里面更是现在是一点光线都没有,点燃火把的时候荣玉书的心都是“碰碰”的乱跳的,这里面可是威胁的地方,万一发生什么爆炸的,自己可是凡夫俗子啊。 可是走了一段的时间,荣玉书渐渐的觉得其实自己也不过是杞人忧天罢了,这土层看上去非常的结实,周围都是硬邦邦的石头,为了防止塌陷,甚至还搭了架子。 周围时不时的带着一些微黄色的晶体,经过跟在一起的监工介绍,知道了这就是硝石矿了。只是荣玉书的化学学的不精通,不知道这是何种成分的硝石矿。 荣玉书的随口这么一问道:“那么硫磺矿在什么地方。” 监工看见荣玉书是跟着唐广一起进来了,以为他也是什么官,连忙的回答道:“硫磺矿在另外的一条矿道中,离这里相去甚远,大人若是想要看,还是待会再去好了。” 相去甚远?荣玉书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继续的走着。 越往前面走,拐了好几个弯道,走了有一段时间了,周围的石头的颜色渐渐变得有些黑了,到了后面的时候,更是墙壁是全黑了。 监事马上的介绍说道:“这就是救出来的人,说爆炸发生的地方了,这里本来是堆积的是存放的矿石,事故发生的时候,正好还有三人在这附近,就被炸到了。” 这里的空间还算是比较大,荣玉书蹲下来,脚下全部是一片的焦黑,这里不通风,就算是现在他们过来,空气中都带着的是淡淡的湿意和一股爆炸后的硝石味。 肖川皱着眉头,问道:“不是说是透水吗?为什么现在又变成了爆炸了。” 监事是留着一缕胡子,看起来整个人严谨的很,听到肖川这样问,连忙的回答道:“是这样没错,当时人进来的时候,发现好像是因为爆炸将这一片的土层炸松了,正好有一片水脉。” 荣玉书却对地上的粉末赶到有些奇怪。 这个地方正好是一个死角,这里面有一些粉末,黑色的,荣玉书本来开始的时候以为是泥土,但是闻了闻却又好像不像是。 唐广就站在荣玉书的身后,看见荣玉书正在低头,若有所思的样子也不出声,等了一段的时间,出声询问道:“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荣玉书点了点头,刚想说些什么,但是却被这人打断了,道:“仔细的看一看,有什么事情出去再说。” 荣玉书不明所以,蹲在地上久了,起来的时候脑袋一昏,旁边的肖川连忙的扶住了荣玉书,荣玉书愣了一下,对着肖川笑了笑。 肖川看不出来脸色又什么变化,只不过稍微避开了荣玉书的眼神,支支吾吾的说道:“荣公子小心一点。” 几人就一路的这么走出来了,矿坑里面不透气,这些天什么味道都混合其中,加上也没有光线,总觉得心中闷闷的,有些喘不过来气,荣玉书明白的是这里面可能是有些缺氧,出来的时候,深深的呼吸了几口空气。 唐广出来的时候便把监事支走了,就这么一路的走回去的时候,途中唐广才开口询问道:“说说,你发现了什么。” 荣玉书有些犹豫,想了想,最后还是下定决心的说道:“我觉得,这次好像不是意外,反而是,好像是.....” 旁边一个留着胡子的侍卫有些着急的说道:“是什么啊,荣公子你快说啊,急死个人了。” 荣玉书看了看唐广波澜不惊的样子,咬牙的说出来道:“好像故意引爆的火药。” 作者有话要说: ☆、江湖门派诡计多 荣玉书说出来的时候,唐广倒是没有多大的反应,只是用眼神示意他继续,荣玉书继续的说道:“刚才我看了一下,那些粉末是剩下的没有点燃的硝石粉末,如果只是普通的爆炸的话绝对不会做成这个样子的,而且,硫磺矿听说在离很远的地方,虽然不敢保证的是这里一定没有,但是这些提纯过后的硝石是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一定是有专门的人制作出来的火药。” “火药我听说过,以前在长安的时候,我经常看见耍杂技的用这种东西,挺好看的。”肖川兴致勃勃的说这话。 荣玉书不忍直视的侧过头去,愚蠢的人类啊,你们是想不到这东西的威力到底有多大,就用来耍杂技吧,荣玉书突然的想到,黑火药好像不仅仅的可以用于杂技上面,最主要的还是烟花啊! 呸呸,荣玉书,你的智商千万不要沦落为这么低啊,玩物丧志啊,想想多少年以后的清朝的闭关锁国啊,就是用火炮给轰开的啊,你要是能向李世民进献火炮的配方,加冠,进爵,马上就可以走上事业的巅峰啊。 啊,可是他之前学的好像不是这方面的啊,什么经营管理的在古代现在自己还不是只能做做菜? 荣玉书叹了一口气,果然他不是这方面的料。 肖川微妙的觉得自己说出来的话好像被荣玉书嘲笑了??有些忐忑的问道:“怎么了,但是我说的是真的啊。” 荣玉书苦笑的说道:“表演杂耍确实是这样,不过火药的用处可不止是这些,你看,刚才我们看见的那么多的黑色痕迹,都是火药爆炸波及的,它的范围和威力有多大,你想想,要是再军队攻城大战的时候,放上这么大的一包火药,在紧闭的城门口,或许用投石器送到敌人的内部,是什么样子的结局?” 唐广和肖川还有后面的大理寺的人员脸色同时变得有些难看,荣玉书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们既然看得到已经提纯的硝石粉末,表示他们现在手上肯定有一份大概的火药配方,可能这份配方还不是很完善,不过....”荣玉书低头真想组织自己的语言,唐广却转头对着肖川发布命令说道: “肖川,我命你带两人时刻监视赤铠门的一举一动,特别是门主庞成的一举一动,有什么动静马上向我汇报。”说这话的时候唐广的脸上带着严肃,眼神微微的凌厉,闪过一丝狠辣,荣玉书莫名的打了一个寒战。 不管何时看见这位大爷都觉得有些心虚,那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恐惧,虽然平时唐广见着他的时候只是冷着脸,其他什么也没有干。 肖川正经了一下,忽的问了一个问题,道:“夜晚也要?” 唐广的眼皮子抬了一下,肯定的说道:“那是当然。” 肖川苦笑的说道:“为什么是我啊,那岂不是晚上都不能睡觉?” 唐广对于肖川的如此懒散眼眸中闪过了一道寒光,接着语气傲然的说道:“因为你是剩下的人中唯一轻功看得过去的,其他人的武功都太差了。” 不带这么讽刺人的,看看,你的小弟都羞愧的低下头去了。荣玉书撇了撇嘴,虽然说你的武功好,但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要不要这么得涩。 肖川无奈,只有领命离去,荣玉书的价值好像已经压榨完毕了,这个时候唐广又恢复那副傲娇的模样,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说道:“暂时没有你的事了,先回去,若是事情我会吩咐你的。” 果然这些人都是资本主义惯了的人,指挥人起来倒是毫不手软,好在唐广发了善心,允许肖川带他回去,废话,这里离着府衙有半个时辰的骑马路呢,他走回去啊! 唐广的马儿就如同他人一样,打了一个响鼻,扬天嘶叫了一番,看见唐广过来的时候,不耐烦的走动了两步。听着肖川给自己说道,唐广的这匹马,名为雪中红,是一匹万里挑一的好马。 荣玉书撇了撇嘴,倒是看出来,这马的眼睛就像是长在头顶上一样,和他的主人倒是一个样子,那一身顺的发亮的棕红色的毛皮,全身上下精壮的仿佛没有一丝赘肉的完美线条。 总算回到了府衙门口,来去都是肖川接送了荣玉书,怎么着也得表示一下感谢,微微颔首,对着肖川笑道:“多谢肖侍卫了。” 这人果然带着几分天真,听着荣玉书这样一说,脸红上了几分,像是不常与外人打交道一番,连连摆手,突然想起什么,有些惊讶的说道:“你,你知道我的名字?” “当然。”荣玉书挑眉,他又不是傻子,跟这群人走在一切,早就把这群人的名字打探清楚了,就是连最看不惯眼的吴老爷家里面带来的厨子都可以说得出名字。 肖川,职位倒是不知道是什么,只是现在担任的是唐广的副手。 肖川的脸更加的红了,身下的马儿还在喧嚣,马蹄扬起,似乎有些不耐烦,荣玉书看见唐广还在门口等着呢,想来还是有事情要办,倒也不变过多的打扰,行过礼,便走进了府衙内。 作者有话要说: ☆、出门被逮当苦力 荣玉书这几天的心情非常的开心。 虽然矿难的事情是一波三折,但是好歹还是解决了,那些矿工受伤的倒是没有什么大事,那死去的三位,虽然家属有些不满意,但是在丰厚的物质条件下面最终还是屈服了,过了两天的平稳日子。 周福爷的脸上也挂着的笑容,给着荣玉书商量了一下,要是没有什么事情的话过不了几天的时间就可以回去了,不过今天来的时候倒是手上拿着一包东西。 荣玉书有些好奇的打开包裹,里面是一堆颗粒样子的东西,荣玉书拿起来闻了一下,有些惊喜的说道:“这就是硝石?” 古代的硝石倒是没有想象的那么白,可能是因为提纯的技术不够的原因,不过就算如此,也能让荣玉书有些惊喜了。 周福爷笑眯眯的说道:“当然了,贤侄你这次跟我来这里,不就是为了这个吗?不过这个东西拿来有什么用呢?” 荣玉书眨了眨眼睛,神秘的说道:“等会你们就知道了。” 说完,拿着的是旁边的一个大碗还有一个小酒杯,将茶壶里面荣玉书今天的鲜榨的梨汁放了一个小酒杯子里面,然后在大碗里面装上水,将小酒杯放在了大碗里面。 看着旁边的明哥儿还有周福爷一脸的迷惑的神情,荣玉书笑的有些奸诈,将硝石慢慢倒入大碗中,水慢慢的变浑浊了,荣玉书怕影响的是效果,将旁边的一本书盖在上面。 过了大概一会的时间,荣玉书摸了摸大碗外壁,果不其然是一片冰凉,荣玉书心中欣喜,掀开书的时候,正好看见小酒杯中间的果汁凝结成了冰,并且散发着阵阵的寒气。 明哥儿还有周福爷全部都是目瞪口呆的,这个时候正是大夏天,外面太阳正好还晒着呢,但是眼前冒着的寒气却又不像是在作假。 明哥儿伸手到杯子里面碰了碰,马上缩回来,目瞪口呆,语气有些惊慌的说道:“少爷,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周福爷几乎是趴在了桌子上面看着这一切,简直就是百思不得其解的说道:“这,这怎么可能呢?” 荣玉书最喜欢的看的就是他们这副的样子,哈哈大笑,全身的儒雅的气质都消失的一干二净了,说道:“当然了,看看,这是什么!” 明哥儿嘴角抽搐的看着自家少爷丢脸的模样,但是眼前的一切都是他没有见识过的,所以专心致志的研究眼前的事情。 好像,是因为少爷把那个叫做硝石的东西倒进去的缘故?明哥儿惊叹之余对自家少爷的崇敬又增添了一层楼,赞叹道:“少爷你是怎么想到这个法子的?” “呃,书上看见的,没有想到真的管用。”荣玉书略微的思索了一会,边不假思索的回答了,总不能说是因为自己是穿越来的,所以知道硝石加上水可以结冰吧。 周福爷兴高采烈的说道:“太好了,这样岂不是夏天的时候也能用上冰了,没有想到硝石居然还有这样的作用。”周福爷的眼睛就开始转溜了,作为一名商人,周福爷很快的就想到了这里面的商机。 不过荣玉书笑眯眯的说道:“不过周伯伯要是想要想用这个赚钱的话,倒是不怎么现实。” 周福爷开始本来就是这么想的,这个时候听见了荣玉书这么说,呆了一下,道:“为什么啊?” 荣玉书解释道:“夏天制冰的法子,可能在最开始的时候是可以吸引人的注意力,不过,这硝石制冰说实话,实在是没有什么难度,硝石便宜,恐怕过不了多久这个法子就会被泄露出去,到时候,也就赚不了什么钱了。” 这个荣玉书说的倒是实话,历史上面的制冰的方法,从唐代末期出来以后,也没有听说过可以垄断的,原因很简单,这原料并不算是稀少,就是宋代的冰食随处可以看到的情况下面,就知道的是这方法,是已经流传开来了的。 周福爷闻言又失落的趴在了桌子上面去了,不过荣玉书在旁边安慰的说道:“不过也没有关系,东方不亮西边亮啊,这制冰,也可以是有技术活的啊。” 周福爷的眼睛又亮起来了,荣玉书继续笑眯眯的说道:“这冰在夏天的时候除了可以祛暑,还有其他的法子啊,放上些牛奶,加上白糖,加上水果果汁什么的,然后打成碎冰,拿到外面去买,积少成多,也是一笔比较丰盛的钱啊。” 第9节 周福爷的眼睛亮了亮,但是还是有疑惑的说道:“可是这样下去,只能是夏天的时候啊,冬天的时候谁去吃呢?” 荣玉书叹了一口气的说道:“铺子冬天的时候就可以换一种东西卖啊,或者干脆看一个点心铺,这样一年四季的时候都有东西卖了,若是洛阳城不够的话,我们还可以开到长安去,那里的富人多,我们可以换着花样卖,不愁没有销路。” 想着这些东西就是冰淇淋的古代版本,到时候真的可行了,还可以做成蛋卷冰淇淋之类的。 周福爷闻言开始感兴趣了,继续的说道:“这倒是个办法,不过就是请点心师傅要麻烦一些,这点心铺啊,要是没有一些招牌的点心,还真的开不下去呢。” 荣玉书的眼睛狡黠的眨了眨,说道:“招牌的点心,我有啊,我在书中看了那么多的菜谱,到时候做下来,味道好的拿出卖,到时候你请几个放心的人,我把法子交给他们就是了。” 周福爷的眼睛更亮了,脸上的笑容有些奸诈的笑道,“这倒是一个好主意,不过这件事情贤侄你占了最主要的工作,伯伯我也不好亏待你,到时候这铺子,就算是我们两个人合开的,每两个月的时间,伯伯给你分红。” 荣玉书笑的那是春风得意,他就是这么想的呢! 这件事情想一想更加的觉得可能了,想一想未来的美好日子就是春风得意,两个人笑的更加的开心了。 周福爷高兴够了才有些感慨的说道:“贤侄啊,你真是我的福星啊,可惜的是,我倒是没有福分有你这么个好儿子了,书不但读得好,脑子还聪明,哪里像是我们家里面的小子,我那是托的关系才进的那长安有名的翰林学院,现在才勉勉强强的中举,哪像是文玉你啊,就自己苦读,也可以考出来一个功名,你啊,强上我儿子太多了。” 周福爷的原配妻子去世的早,周福爷和他妻子感情深厚,怕再娶之后自家儿子会受到欺负,便没有动过念头了,反而将所有的精力全部放在了做生意上面,这几年倒是蒸蒸日上。 儿子周俊彦,字荣树,几年前被送到了长安三大学府之一的翰林学院,只有平日里面休假的时候才会回来一趟。 周福爷倒是有些惆怅,不知道是不是又想起了之前妻子的事情,给荣玉书倒苦水倒个没完,荣玉书也是笑着听着,并没有露出什么不耐的神色。 周福爷对自己其实真的是很好啊,以前自己家里面除了有些铺面的钱以外,还有的是举人的一点补贴之外,自己其实过的挺好的,自己刚刚穿越来的那一会,自己家里面实在是一点闲钱都没有了,全靠着的是周福爷的救助,日子过得其实也算是不错的。 最后实在是荣玉书自己看不下去了,才提出来开一家酒家,自己赚些钱的,开始的时候周福爷还劝过自己,说着就这么资助他一直到中了进士为止,可惜后来的时候看着自己心意已决,而且干的还挺好,就没有怎么送过钱了,其实啊,是自己实在是不好意思收了。 不过今天的时候实在是开心,这么一开心,荣玉书的手又开始痒了,满面笑容的准备出去了,明哥儿看见了,连忙叫唤道:“少爷你去哪里啊?” 荣玉书笑眯眯的回头说道:“我吗,当然是出去瞧一瞧,这周古县还有什么吃啊,买点回来,今天可是一个好日子,做点好吃的慰劳一下自己。” 明哥儿狂汗,倒是周福爷哈哈大笑的说道:“文玉说的好,顺便出去的时候打点好酒回来,今天晚上啊,我们不醉不归。” “好嘞。”荣玉书答应的爽快,蹦蹦跳跳的就出去了,一点都没有读书人所有的稳重之气,明哥儿看着荣玉书的样子就有些担心,少爷不会这么走着就撞树上了吧,有些不放心的说道:“少爷早点回来啊!”嘛,看那个样子就是没有听见的。 荣玉书开开心心的走到周古县的一条街上,这条街上卖菜卖肉的倒是特别的多,除此以外,还有许多卖着特色小吃的店铺,上回让他难忘的叫花鸡就是在这里买的。 临近傍晚时分,正好是街上的人完成了一天的劳作的时候,天空正是微蓝,荣玉书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看着周围一切都觉得非常的美好,正好走到了一间米铺的外面,抬头看见了两人。 荣玉书假装什么也没有砍价的转过头去,打算走另外一条路回去的时候,其中一人一个箭步的窜上来,将荣玉书拉扯过来。 这两个人即使是身穿普通民众的锦袍,都掩盖不了其中的气宇轩昂,风度翩翩的本相。 荣玉书被可怜兮兮的拉到了旁边的一家客栈的上面,推开门,唐广正好坐在窗口,手上拿着一杯茶正要往嘴里面送。 荣玉书可怜巴巴的说道:“大人,小人可是良民啊。” 唐广慢条斯理的说道:“我正要去找你呢,没有想到的是你就这么的过来了。” 说的好像是荣玉书自己自投罗网啊。 肖川的脸上带着些歉意,抱歉的说道:“荣公子,真是不好意思,这些都是大哥叫我做的。”毫不留情的将自身的责任撇开的一干二净。 唐广狠狠的瞪了一眼肖川,后者有些瑟缩的躲在荣玉书的身后。 荣玉书简直就是欲哭无泪,你说好好的,这又是怎么一回事来着。唐广不紧不慢的说道:“这几天经过了调查,我们发现这里这个赤铠门非常的有问题。” 荣玉书默默的看着他,唐广看着荣玉书的注意力放在了他的身上了,接着说道: “这个赤铠门也算是一个二流的门派,平日里面在江湖上面也没有干什么事情,不过就是一样比较的突出,经常帮助武林人士打造一些刀具武器什么的。这件米铺,其实是他们另外的一个秘密的驻地,平日里面贩卖一些米粮,但是到了夜晚的时候,赤铠门的门主章擎便会偷偷的到这里来,一直到夜半三更的时候才会回去。” 荣玉书继续的默默的看着他不说话,唐广也似不在意的说道:“我们经过探查过后,发现这米铺的下面,其实是有一个密室的,每次章擎就是进到那里面去,不过密室里面是什么东西我们倒是一点都不熟悉,一是因为我们基本上可以确定的是,矿坑的爆炸事件就是和赤铠门有着关系,万一下面有着什么机关,我们的人得不偿失。” 荣玉书忍不住的出口问道:“制定计划,抓起来就好了啊,为什么把我拉上来啊?” 唐广风轻云淡的看了他一眼,说道:“你以前说过的,在书上的时候看见过叫做火药的秘方?” 荣玉书傻乎乎的点头说道:“是啊。” 唐广放下了茶杯,站起身来,有些伟岸的身躯挡住了外面的光线,背着光的唐广脸上的表情有些冷酷的说道:“我们的目的不在于赤铠门,不过他们的火药的秘方我们倒是非常感兴趣,而且更重要的是,江湖上面的传闻,赤铠门有一种杀伤力非常大的暗器,名为飞凤流凰,发射以后百米以内皆为焦土,名为是镇门之宝,可惜要价非常的高,而且保护的密不透风。” 唐广冷冷一笑,脸上的表情势在必得的说道:“若是能得到图纸当然是最好的了,若是不信的话,至少东西是一定要拿到手的。” 将视线转到了荣玉书的身上,说道:“今天晚上的时候,我们就会趁机进去,到时候,若是真的拿到了图纸的话,你在旁边可以帮我甄别是否是真的。” 荣玉书无奈了,只有同意,你说到外面买一个东西都会被逮过来,他这是什么运气? 作者有话要说: ☆、逞强连累被石埋 东西当然是做不成了,荣玉书坐在桌边上,吃食都是由着小二送过来,但是即使是如此,荣玉书也是满满的怨念,啊,太过分了,本来今天应该是自己出去买菜的,啊,面前的这个杭州酱鸭也是不错的。 肉色枣红,芳香油润,咸中带香,富有回味,配上这里的女儿红,味道还是不错的。 唐广身为大理寺市正,当然不可能在吃的上面亏待自己,点了一桌子的菜,就只有唐广还有荣玉书两个人,真是浪费啊,不过这杭州酱鸭的色泽上面倒是少了一点,到时候有空的时候一定要去杭州一趟,尝尝那里的的特色菜。 看着这杭州的酱鸭就想起的是北京的烤鸭,呜呜,好想吃啊,但是自己好像没有炉子啊,烤不成啊,没关系,反正到时候的时候周福爷要开一家点心店,到时候顺便叫他把烤炉给买了,咦,但是好像那个是点心店啊,呀,说到点心啊,现代的蛋糕啊什么的,可是这里的一绝啊,自己要不要尝试做一下啊,要是做出来的话,可是古代的食品业的一个进步啊。啊,好像跑题了,怎么办,好想吃北京烤鸭啊,酥脆的皮,嘶溜。 荣玉书吸了吸口水,唐广用很奇怪的眼神看着他,将荣玉书看着流口水的杭州酱鸭推到了荣玉书的面前,荣玉书连忙的解释说道:“我不是对着这个东西流口水,我是想到的另外的一道菜,外形差不多,才流口水的。” 那还是不是流口水,唐广的眉头微蹙,似乎对荣玉书现在的样子有些嫌弃,荣玉书撇了撇嘴,埋头吃着自己面前的菜色,算了,不懂得吃货的心理的家伙不是他的知己。 吃过饭后,唐广就一直的坐在了桌子边,刚刚好像听说的是等着肖川还有下面的弟兄说过的,如果赤铠门门主章擎过来的话,便会有人上来放消息。 唐广拿着一杯茶水自顾自的喝着,背脊挺直,脸上的表情是一丝不苟,板起的脸,带着一丝冷酷的英俊。 荣玉书紧紧的观察着唐广,只见他的腰间别着一把刀,刀鞘古朴简单,但是就是如此,反而显示出这把刀的大气不凡。 但是荣玉书可没有这个胆子去问,唐广倒不是没有发现荣玉书有些打探的眼神,但是本人行得正坐得端,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确实等了很长的时间,等的荣玉书自己都有些想睡觉了,刚想趴到桌子上面歇息一会的时候,下面突然传来的是一阵喧闹的声音。 唐广突然起身而起,倒是吓了荣玉书一跳,唐广见着荣玉书一脸的茫然,语气带着些不满的说道:“肖川已经开始行动了,我们现在下去。”说完,也不等荣玉书,一跨步的就出了房门。 荣玉书敢说一个不字吗,连忙的跟着就出去了。 米铺虽然名义上面只是一个铺子,但是实际设计上面却是有些像是之前荣玉书的房门,前面是在做生意,后面其实有一个比较大的院子,用来储存米粮,光是仓库就有好几个人,另外还有供人居住的房间,除此以外,还有厨房等等,表面上面看,倒是一应俱全。 米铺的门口大开,除了大理寺的七八人以外,还有的是府衙的捕快,全部带刀杀气凛然的站在一旁,其中两个人在黑暗中大打出手,利器反射出来的寒光时不时的飘过了荣玉书的脸上,周围的捕快将这两个人围成一圈,虎视眈眈。 荣玉书走进了才发现,其中的一人居然是肖川,只见着他一个分开便狠狠的朝着对面的一个穿着紫色衣袍的人砍去,对方也是一个好手,马上用剑挡住,两个人的脸上均是带着狠辣,下手也是毫不留情。 荣玉书的嘴巴都张大了都合不拢了,武功啊,这就是武功啊,两个人弹跳之间便是好几米高,衣抉飘飘,挥刀之间便是连荣玉书的眼睛都看不清楚,心情倒是有些激荡。 围成一个大圈的人们倒是心情一点都不激荡,反而有些忌惮,这人的武功不低,居然可以与肖川打成平手,万一暴起伤人,这里的人估计都不够人家喝的。 唐广眉头微蹙,一抬手之间,荣玉书眼尖的发现了唐广的手上戴着寒光。荣玉书就像是一个没有见过世面的土包子一样,心里面有些激动的想着:我去啊,这就是暗器啊,不过唐广不是用刀的吗? 唐广确实是使用暗器,见他走到圆旁边,趁着两个人分开的时候,一串的破风声,即使是周围人都燃起的火把,但是都没有看见轨迹如何,之间好几声清脆的碰撞的声音,除此以外就是利器没入了肉体的声音。 躺在地上的炮灰一脸的恨意,瞪着唐广说道:“卑鄙,居然使用暗器。” 唐广丝毫不觉得有什么,反而是冷笑一声,哼道:“技不如人,等下辈子的时候多话吧。” 荣玉书感叹一声,就是虽然是偷袭人,但是这么卑鄙的事情被唐广用出来,还这么的正大光明,唐大人果然也是神人啊。 唐广的暗器上面肯定带了毒,因为不一会的时间,那人便眼睁睁的看着面色铁青,嘴角流血的倒在地上,肖川刚刚打斗了一番,一身的狼狈,灰溜溜的走过来认错。 唐广训斥道:“我告诉过你们,要速战速决,最好不要引起里面人的注意,用毒也是可以的,为什么还是引起这么大的动静。” 荣玉书继续摇头晃脑:用毒啊,果然够卑鄙,我喜欢。 肖川满脸的惭愧,道:“是卑职的学艺不精。” 唐广一挥手,虽然生气,但是也不过脸上的表情更冷了,道:“你们还有什么人?” 旁边的一人,看样子也是大理寺的人,连忙的回答道:“回大人的话,里面的人反抗的已经全部斩杀,没有反抗的已经全部打晕了,以便以后的问话。” 唐广从来只是问重点,瞟了他一眼,总结道:“也就是里面除了密室里面的人之外,外面是没人了?” 肖川点点头,唐广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之后,便抬手跨步的向前走去,荣玉书就在旁边等着。 唐广跨进门,察觉到后面的人似乎没有什么反应,有些不乐意的转过头来,说道:“看着做什么,跟上。” 荣玉书看了看周围,只看见大家的眼神非常统一的放在了自己的身上。 咦咦咦,自己也要跟着进去吗?万一到时候里面有什么打打杀杀的波及到自己的多么的不好啊,刚想和唐广商量着自己还不要不用进去了,火药配方什么的自己在这里看也就是了, 可是偏偏前面的那位脚步有些快,一时间就没有了,荣玉书苦着脸的无奈的跟进去了。 荣玉书跟进去了后面的一群人也跟着进来了,这里的前面是一个很大的店铺,唐广走到中央,停下来,眼神稍向后方,就有人在前面引路,一直到院子中间的是一个仓库里面才停下来。 仓库里面略微显得有些拥挤,除了大米之外还有的是粟米还有小麦,另外还有一些面粉,可以说得上是,这里面农作物都有,荣玉书好奇的走了过去,发现的是其中的面粉可以算得上是质地洁白,想来如果来烤面包的话应该还不错的。 额咳咳,现在的情况好像容不得自己幻想,默默走过去,听到前面的人说道门主章擎和着几个人到了这个地方就消失不见了,猜想的是这里有着暗道密室之类的东西。 接着几人走走看看,敲敲打打,不知道按了什么地方,旁边的墙面便是一块区域往里面一沉,咔嚓咔嚓的响了好一番之后,露出来一个可供一人行走的通道。 荣玉书凑到了跟前看了看,只见的是这个通道还有楼梯,看样子是螺旋四方的向下面延伸的,洞口里面有一火把,不算太黑。 唐广微微蹙眉,整理了一下衣物,后面的人为他披上一件黑色的披风,转动一下手腕,沉声说道:“我和那个书生下去就可以了,其他人就呆在地面上,除了这里,可能其他的地方还有出口,两人守在这里,其余的人,分散各处巡逻,务必不要放走一人。” 荣玉书在旁边叫唤起来道:“我也要去,为什么啊?” 唐广狠狠的瞪了荣玉书一眼,荣玉书瑟缩了一下脖子,便没有说话了。 唐广先行,虽然荣玉书本身有些不愿意,但是估摸着现在倒是没有办法了,只有慢慢的跟在了后面。 下去之前荣玉书想的还很多,想着下面估摸着是一个龙潭虎穴,唐广的武功自己倒是从来没有见过,刚刚的下阴手倒是下的痛快。不过抱住他的命应该没有问题吧,应该没问题吧? 开始的时候荣玉书还有些疑问,你说他们就这么的下去,万一遇到挡路的人该怎么办,跟着下去的时候,晚了一步,荣玉书的视线里面只看见的是唐广的右臂抬起,手上一条非常细微的银光一闪,守在门口的两个人便好像有一条看不见的线在拉扯,两个人捆绑在一起向后面退缩,唐广身轻如燕,跳跃上去将两个人打晕后,干脆利落的踢到了一旁。 荣玉书好奇的跟在后面,入目皆是一片修整的略微整齐的一个密室,墙面皆是比较的平整,似乎用什么东西加固过,通道中间有着微微的风流过,看来这里的通风做的还算是比较的好。 门口只是有两个人把手,刚刚被干脆利落的消灭掉了,唐广活动了一下手腕,脸上的表情有些冷酷,一身黑色的劲装配上倒是衬托的是唐广犹如从地狱里面出来的煞神一般恐怖。 唐广没有回头,只是听见的凌厉的声音从前方传来道:“你跟在后面,若是前方无危险后你再跟上来。” 荣玉书忙不慌的点头,他等的就是这句话,看了看倒在旁边的两个赤铠门的人,身上穿着的是普通的深灰色的棉布衣裳,应该是门派的普通的弟子,面色铁青,身上不禁一哆嗦,开始埋怨起了唐广为什么非得下来啊,你说在上面守株待兔不好吗? 下来就下来呗,为什么还的带上他啊? 平整的通道的最后是一个丁字路口,唐广毫不犹豫的向前走去,尽头的时候便是一阵喧哗,似乎听见那边的人厉声的问道: “什么人?” 荣玉书倒是什么也不知道,躲在拐角处,在心里面祈祷的是千万不要发现自己。 不要怪他贪生怕死,像他这种什么武功都没有的人,冲上去完全就是找死啊。 唐广下手一向是快准狠,只是听见不远处的好几声的哀嚎之后,便再也没有了声响,荣玉书才蹑手蹑脚的走向前去,走到的是丁字路口的地方,才发现,基本上脚下都是躺着的人,这些人皆是深灰色的衣着打扮,凌乱的躺在了地上,生死不明,但是看着那些慢慢侵湿地上的红褐色的血液,想必也是凶多吉少。 第10节 刚开始看见的时候荣玉书倒是打了一个寒战,连忙的闭上眼睛,自我安慰道:“没关系,自己不过就是走进了杀鸡屠宰场而已,没关系没关系。” 突然自己差点被绊了一跤,差点和这些人躺一块了,才发现的是一只手。 这些更加的坚定了唐广在荣玉书心中的形象,杀人如麻,心狠手辣。早先第一眼看见唐广的时候便觉得这个人浑身不但冰冷,还带着煞气,果然自己没有猜错。 空气中从刚刚过了丁字路口的时候便是有一股奇怪熟悉的味道,荣玉书皱了眉头,上前的视野似乎要开阔一些,之后隐隐约约的传来兵器打斗的声音,荣玉书虽然有些害怕,但是对着这些尸体看上去更加的可怕一点,便还是露出了一个头,看了看这周遭大厅的景色。 这地下大厅看上去非常的宽阔,想了想这面积,看来这地下的空间倒远远不止地面上的那点面积了。 大厅似乎被分为了好几个地方,中间用石头垒成的墙面隔开,除此以外,好几根柱子用于支撑,防止坍塌,除此以外,墙面似乎也进过了特殊的处理,摸上去有种独特的触感。 空气中的味道越来越浓了,荣玉书终于明白了是什么味道了,这不就是硫磺吗?在看看周围的景色,其中有一个巨大的石桌上面摆放着一些器皿,虽然叫不出名字,但是看那样子这里就活像一个古代的科学实验室。 唐广正在和一个人打斗,一个中年男子高壮,鹰钩鼻,目光狠戾,手上的武器倒像是弯钩一样的,唐广持刀与之对抗,丝毫不觉得吃亏,反而从速度和力度,好像还占了上风,鹰钩鼻男子渐渐的处于下风了。 一时不查,鹰钩鼻男子身上被划了一刀,退到一旁,眼神狠毒的瞪着唐广,声音有些尖利的说道:“唐广,你欺人太甚了!”大厅也是像刚刚的走廊一样,遍地都是躺着的尸体,荣玉书凑脑袋出来,正好被鹰钩鼻男子看见了,冷笑一声,说道:“你居然还带了帮手?” 荣玉书看见那狠毒的眼神朝着自己袭来,顿时打了一个寒颤,一时不查,整个人的身影都出来了。 顿时感觉自己身上被插了千刀万刀一般的难受,扫视了一番,看着离着自己最近的一个石桌,似乎三面围绕,顿时一步做两步的,“蹭”的一下就跑到石桌里面去躲着。 躲进去后才发现,这里面居然已经有一个人了,荣玉书刚刚想要惊叫的时候,那个人马上捂住了嘴巴,让他不能发声。 作者有话要说: ☆、逞强连累被石埋(二) 接着昏暗的光线,可以看见的是捂住自己嘴的是一个大约二十多岁的青年。 青年的身形有些消瘦,脸上的表情也有些憔悴,颧骨有些明显,浓眉大眼,大爷说不上英俊,但是一双眼睛有些疲惫,似长期没有精神所致的。 手上的老茧有些膈应人,只见着青年人做了一个让荣玉书不要说话的动作,然后问道:“你是谁?” 荣玉书呜咽了两声,嘴巴捂住的你让他怎么说话啊! 青年才反应过来,一双眼睛即使在光线不是很明亮的情况下面也显得有些亮,荣玉书呼吸了两声,听见外面的打斗是依然的激烈,刀剑相碰的声音还是那么响亮,一时间有些瑟缩的问道:“你是什么人?怎么在这里?” 这青年没有身穿赤铠门的灰色门服,普通的衣裳,就像是普通的平民一般。 青年瑟缩在这里,看上去有些怪,时不时的听一下外面的动静,说道:“我是什么人不重要,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情况很危险你知道吗?章擎这个人心狠手辣,如果自己活不成的话,他会拉着外面的那个人陪葬的,到时候这里炸了,我们全部得活埋在这里。” 荣玉书的眼睛瞪大了,不会吧,那现在自己赶快出去吧,话还没有说完呢,就听见外面的那个鹰钩鼻的人一声惨叫,接着充满了狠戾的声音说道:“唐广,你坏我们好事,我们是不会放过你的,我得不到的东西,你们谁也别想得到!” 青年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说道:“不好了,章擎要炸了这里了。” 几乎是同时的,荣玉书听见唐广的声音有些急切的说道:“出来!”说的这是荣玉书呢。 旁边的青年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道:“出去什么啊,进来吧,来不及了!” 伴随着一道身影出来的同时,大厅里面突然想起了巨大的爆炸声音,脚下的土地都摇晃了两下,外面只听见“轰隆”的声音,是大厅头顶镶嵌的石块落下来砸地的声音。 进来的身影正是唐广,比起外面死不瞑目的赤铠门的门主,唐广倒是比较的镇定,只是若有若无的一丝的血腥味,显得镇定多了。 伴随着头顶的巨石的一声闷响,像是大厅的上方已经坍塌了,砸到了躲藏的石桌上面,旁边又是一阵闷响,像是什么东西砸了上去,本来还以为有些结实的石桌现在却变得有些岌岌可危,旁边的空处落下来了一大块的巨石,正好将这边出口堵住了。 荣玉书心里面默念着如来佛主观音菩萨还有玉皇大帝,无论是谁,只要是能救他一命的都好啊! 终于外面的响动都停了,荣玉书动了动,周围全部都是一片黑暗,就是呼吸之间都是带着一股的砂石火药味道。 旁边的青年终于松了一口气,在这个黑暗中,显得尤为动听。 “呼,终于停了,话说如果我们被埋在这里,可不可以出去啊?” 荣玉书在一旁闭上眼睛,反正都看不见,一时间,本来就有些小的空间里面只听见的是碎碎念叨道:“我要死了,我要死了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唐广不耐烦的说道:“闭嘴。” 荣玉书经历过地震,但是所有的经过都没有这次来的惊恐,一本来对着唐广还有些惧怕,但是不知道刚刚是不是把脑袋给砸晕了,现在又是耳鸣又是头昏的,听见了唐广的声音也没有什么害怕了,有些委屈,想到自己来到了唐代,本来还算是顺利,结果就是为了这个硝石嘛,你说自己来了到底有什么用,不仅抽搭的说道: “我说我不来,呜,你偏要叫我来....”说着又抽搭了一下鼻子,继续委屈的说道: “现在我们都埋在这里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的去,”又抽搭了一下鼻子,一时间黑黢黢的小空间里面就听见的是荣玉书委委屈屈的声音道:“我就一个平民小百姓,武功也不会,你那么多的兄弟你不叫他们下来帮你,叫我下来。” 唐广沉默了一下,说道:“那是因为人手不够,府衙里面的捕快经验青涩,我叫他们守在周围,防止有人逃跑。至于你,是因为你知晓真相,下来可以帮我寻找有用的东西。”一番话,解释了一番,但是想了想,确实有些对不起这个书生,于是语气有些生硬的说道:“抱歉。” 唐广一直以来自视甚高,出师以来从未遇到过敌手,自己的师傅也曾经感慨道自己是习武的天才,普天之下若是单打独斗的话,加上那些隐居的老怪物以外,能杀了他的,也绝对超不过一只手。更别说唐广从来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偷袭暗器毒药什么的也用的非常的顺手,以一敌百什么的也不在话下,事实上面他也曾经这么干过。 他一直认为赤铠门不过是一个二流门派,就算是加上门主那些人对他来说也不过碾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不过就像这个样子,碾死了倒是挺容易的,但是没有想到的是还是留下了不少的麻烦。 荣玉书心情低落的无以复加,听见旁边的那个青年劝慰道:“不要做大动作啊,本来这地下还有通风的地方,但是刚刚的爆炸估计都堵住了,到时候窒息就不好了。” 荣玉书尽全力平复自己的心情。 唐广将注意力放在了另外的一个人的身上,有些有些警惕的问道:“你是谁?也是赤铠门的人?” 青年漫不经心的介绍说道:“我?我叫韶兵,我可不是什么赤铠门的人,我只不过是被他们抓起来的。” 荣玉书虽然现在的情绪还是很低落,但是还是竖起耳朵听着韶兵说着。 原来韶兵其实算是一个另类的炼丹师,说他是炼丹师嘛是因为他们的祖父其实就是一名炼丹师,到了他这一代,已经名不正言不顺了,韶兵倒不是炼丹,是干其他的事情。 硫磺加上硝石还有木炭会引起爆炸是炼丹师众所周知的事情,在有一次炼丹的过程中,无意中不小心把木炭落进去了,倒是没有发生爆炸之类的事情,不过炼丹炉还是冒出来了火花之类,唯一不同的就是当时的火花成绿色,看上去煞是好看。 韶兵有些奇怪,经过了无数次的爆炸与试验之后,他发现的是其实不同的金属加进去的话,爆炸出来的火焰其实是有不同的颜色的,正当他喜悦着呢,有一群江湖人士,也就是赤铠门的人将他抓住了,逼着他造一些火药和类似杀伤力大的武器,也就是现代人常说的炸药之类东西。 原来,在试验烟花的过程中,韶兵无意中的试验,倒是有很多杀伤力很大的炸,药,配,方,引起了周遭人的注意,赤铠门将他抓住,带到了周古县这个地方,已经有半年多的时间了。 每天就是研究这些火药啊,火器啊之类的。说到这里的时候,韶兵和着荣玉书抱怨道:“我其实就只不过是想弄一些烟花啊,真没有想到这里来啊!” 荣玉书闷闷不乐,他管你想要在什么地方啊,所以说你们这些人就是没有追求,在历史发展的意义上面,火器的重要程度可是远远的大于烟花这种玩物丧志的东西啊。 不过他都要死的人了,他才不管这些呢! 可是即使如此,荣玉书还是低声的说道:“其实火花的颜色不同,其实是因为里面的金属不同的原因,铜的话,根据制作方法的不同,可能是蓝色或者是绿色,钙的话,是红色,硼砂的话,是绿色的。” 韶兵的语气中带着些惊喜的说道:“真的,你是怎么知道的?” 荣玉书紧缩成一团,自己被埋在下面,幸好的是空气足够,不吃不喝的话,可能过不了两天的时间他们就可以把他挖出来,敷衍的说道:“那是因为我喜欢读书,书中自有颜如玉你不知道吗?” 唐广的声音在黑暗中传来,问道:“那么,赤铠门飞凤流凰也是你做的吗?他们把你抓到这个地方来就是为了火药?” 韶兵的语气有些不屑的说道:“什么飞凤流凰啊,名字取得倒是很好听,其实就是一种威力比较大的火药,那东西爆炸之后威力当然大了!至于他们把我抓过来,当然就是为了火药了,那个东西危险,外行人一不小心就会爆炸,他们拿着配方做过几次,可惜最后都爆炸了,后来所有的东西就由我全部负责了。” 荣玉书脑袋里面还是有些模糊了,有些发困,但是模模糊糊的还是听了几句,大约就是说本来当时几人选择周古县的时候,就是看中了这里的死火山的硫磺还有丰富的硝石矿,硝石矿虽然不值钱,但是硫磺却不好找,可惜最后没有抢过吴进业那群土豪,一狠心,便将矿坑炸了,然后在平民里面造势,想把吴进业还有周福爷他们给赶出去。 本来多好的一件事情,可惜偏偏运气不好,遇到了办案回来的唐广一行的大理寺一群人,就这么黄了。 荣玉书模模糊糊的头笼搭着,一点一点的,刚刚想要睡觉的时候,旁边的唐广挠了他一下,把荣玉书挠醒了,唐广的语气有些严肃的说道:“不要睡觉,坚持一下。” 荣玉书又困又累,尼玛你以为他们这是冻着呢,睡着了就醒不过来了啊?他们要是运气好的话,也要在这里呆个一天的时间,那些人埋了将近四五天的也不睡觉? 反挠回去,用的可是指甲,唐广蹙眉,但是并不出声,荣玉书没声好气的说道:“我现在要是再不睡的话,明天你就再也听不到我的声音了,不要打扰我知道吗?” 韶兵也劝慰道说道:“睡一觉也是好的,现在最重要的是保存体力。” 荣玉书睡得很不舒服,又是做了一晚上的噩梦,而且这里被埋的又不分白天黑夜,耳边总是觉得出现了幻听,后面的时候更是有些喧闹,总觉得有人在叫他的名字,直到旁边不知道是谁推了他,把他推醒了,他才迷迷糊糊的听见,好像是有人在叫他的名字,而且声音还很大声。 荣玉书以为是自己还没有睡醒呢,没有想到旁边又有人挠了他一下,痛的荣玉书的精神马上就清醒了。 刚想发火呢,就听见阿福声音有些迷蒙的传来了。 “少爷,少爷你在哪里啊!”阿福是一个忠厚的汉子,平时的时候就是被打的很的时候,也都是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带着哭腔的样子倒是少得很。 不过阿福的声音传来了,荣玉书顿时有些惊喜了,这么快,连忙高声的叫道:“阿福,我在这里,在这里,听得见我的声音吗?” 阿福一阵欣喜的叫道:“我找到少爷了。” 自己头上又是一阵的喧闹声,过了好一会,头顶的石桌一阵松动,然后整个都往上抬了一段距离,砂石土块石块都往下面滚落,突如其来的阳光出现的时候,荣玉书的眼睛还有一瞬间的不适应呢。 微微眯了一段时间,听见阿福的声音离着自己如此之近,泪腺有些不受控制,眼睛微微湿润了一下,感觉一双手从自己的腋下,就像是提一只小鸡一样的把自己从一堆土石碎块中提起来,睁开眼睛,才发现原来是唐广。 唐广的动作算不上轻柔,但是也算不上是粗暴,明明一起被埋在了这里,唐广出来的时候却是头发衣裳整齐,整个人风度依旧,倒是显得他和旁边的那人衣衫凌乱,看起来狼狈不堪。 把自己挖出来的人正是阿福,看见荣玉书安然无恙,阿福趴到了荣玉书的面前痛哭道:“少爷,少爷幸好你没事,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明哥儿是在一旁,也是泪眼朦胧的看着他,道:“少爷,没事就好,真是上天保佑。” 唐广从碎石上面一跃而下,才发现这次的爆炸的范围还是真够广的,整个地面都凹下去了,不过好在的是这附近的地面上没有什么民居,多是平地,没有什么关系。 看着日头,也是正午之后了,大理寺的几人马上的围上来询问唐广,唐广看着旁边抱着荣玉书哭的阿福的手指头上带着血迹和满身的狼狈,对比一下自己这边的人,语气渐渐有些不善的说道: “同样是被埋在下面,人家公子的仆从在尽心尽力的挖掘,你们在干什么?” 偏偏肖川还有些傻的笑了一下,回答道:“我们,我们在一旁看着的呢!” 唐广:.......... 荣玉书隔不远,也听见了。 荣玉书:.......... 肖川啪啦啪啦被踢到了一旁,滚啊滚,荣玉书计算了一下距离,能把起码一个一百二十斤的男人踢到至少十米远以外,就算是用滚的,那得要多大的脚力才行啊。 旁边的一个大理寺的人一脸惊恐的解释道:“大人,其实开始我们也是在帮忙,只是那个叫阿福的人力气奇大,一个人就可以把一大块石头扔的三尺宽的石头甩到一旁,而且他那人心急之下还胡乱的不分地方的乱扔,其中有两个人就是被砸到了送回去了的。” 所有人同时将目光转移到了阿福的身上,阿福正哭的欢快了,压根没有注意到。 荣玉书欣慰的拍了拍阿福的脑袋,赞赏道:“阿福,干得好。”不过不知道是夸奖阿福的是不顾自己救他出来,还是将大理寺的人给砸了。 作者有话要说: ☆、皇帝驾崩举国丧 正是盛夏,虽然已经过了大暑,接近立秋,但是这天气还是有些没头没脑的热着。 日头晒着正热着呢,白的有些耀眼的阳光洒落在大地上,若是从远处的山上望去,比邻着京杭大运河的洛阳城,在一片波光粼粼的宽阔的犹如银纱一般的运河旁,就像是一颗璀璨的明珠。 这个时候的大唐,就如同这世界的中心,周边列国皆来朝拜天,朝上国,就是这洛阳城中,经常走在路上,便可以看见一两位金发碧眼的波斯人往来。 异国风情和古代建筑交相辉映,给这个国家带来别样的风情。 就是在这炎热的夏天,洛阳城中也是绿树成荫,炎热并没有给这个城市消减人气,在这运河旁边,你可以感受到充满水气的微风迎面而来,为这个城市增添别样的风情。 离着那日矿坑的事情大约有一个月的时间了,那日几人刚刚出来,还没有吃过饭的功夫,唐广便收到了手下的消息,脸色大变的离去了,临走之前的一幕荣玉书记得尤为的清楚。 那日唐广几乎是连衣服都没有换,便骑上马和着大理寺的一群人神色匆忙的离去了,只是骑着那高头大马走的时候,到荣玉书面前的时候,一拉缰绳,马蹄高高的悬起,唐广整个人坐在马上,显得这位七尺男儿颇为英俊潇洒,语气有些僵硬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问的正是荣玉书。 荣玉书虽然稍稍的有些无语,但是还是老实的回答道:“在下名荣玉书,字文玉,洛阳人士。”老老实实的行了一个读书人的礼,抬头也没有指望唐广能说出什么来。 第11节 一拉缰绳,唐广一行人走的是浩浩荡荡。 周福爷还有荣玉书几人倒也没有耽搁多久便回到了洛阳城,却听闻了一件大事。 皇帝驾崩,太子即位,举国同丧。荣玉书才恍然发觉,居然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了。 虽然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不久,但是对于这位在历史上面留下了浓厚笔墨的唐太宗李世民,仍是感触颇深。 历史上面的李世民,就如同不久以后的武皇帝一样,功过参半,有人说他的玄武门之变太过血腥,但是他贞观之治却名流千古。有人说他太过花心,但是对他的皇后的感情却是在死后多年仍然是令人怀念。 不过这些都是过去式了,皇帝驾崩,举国同丧,夏天本是热情如火的季节,但是在唐太宗驾崩之后,街上的人们似乎心情都有些沮丧。 便是那花街柳巷的门前都少了许多风姿绰约的女人在门前找客人,就连店铺门前精致的橙红色的琉璃灯笼,都换成了素白。 明明只是盛夏,但是随处可见的一抹白色,倒是以另外的一种方式为这个夏天降低了许多的温度。 荣玉书到说不上是很伤感,每到盛夏还有深冬的时候,他的懒骨头就又翻了,只是这次的时候,夏天多了冰可以降温,倒是好受了不少。 自己的店铺当然没有开了,在这么热的天气里面,站在灶台旁边,可谓是要了他的命。 以往的老顾客虽然有些失望,但是知道了荣玉书他们将在另外的不远处的街上,专门开一家店的时候,那仅剩下的失望便变成了期待。 荣玉书笑意满满的对着店铺门前的人保证,等着新店开张了之后,绝对不会让他们失望的。 自己这家人都是要生活的,门前的店铺虽然平时也可以赚上不少钱,但是总归是有些累人的,而且凭着自己三个人,早出晚归的,还是要麻烦很多。 和周福爷合作,自己只用时不时的过去店里面看一看,然后在那里开发新品,至于做东西,周福爷也是请了其他人来负责的,自己事情也少了许多,轻松了不少。 荣玉书拿出了这些年的所有的积蓄,勉勉强强的凑足了钱。开店铺的事情是荣玉书想出来的,而且这里面的东西,大多是荣玉书拿出来的菜谱,店里面卖的冰品,最开始的时候也是荣玉书拿出来的。 周福爷负责人员方面的所有事情,还有原料采购之类的琐事,另外还有店铺也是周福爷自家的财产,另外还资助了好大一笔钱。 分红的话,两月一次,荣玉书占了七成,周福爷占了三层。 说到这里的时候荣玉书还有些不好意思,其实归根到底,等店铺走上了正途之后,自己的事情少的可怜,但是却占了七成,运营方面的都是周福爷找的专门的人来负责,自己总觉得有些占便宜的感觉。 周福爷听闻以后哈哈大笑的说道:“文玉啊,这几次你都帮了我的不少的忙,另外,硝石制冰的法子,已经可以为我赚上不少了,你就不要推脱了。” 矿坑大事故之后,周福爷便放弃了开采矿石的想法了,换了一个思维,与河南道附近的所有的硝石矿的开采者谈论好,夏天的时候通过制冰卖冰,倒是赚了不少的钱了。 夏天正是炎热的时候,冰大多是有钱人家在冬天的时候储存好了的,常人一般是消费不起了,硝石这个时候还比较的便宜,周福爷将冰的价钱定位到平民可以消费得起,但是稍贵的位置上,一时间,在洛阳周边中上层卖的非常好,近乎脱销。听说,在长安京师附近,也卖的特别的好。 一时间,周福爷的肚子好像又肥上了一圈。 荣玉书的心情当然也是舒爽,说实话,自己可没有周福爷那么大的手笔,能把河南道的硝石矿全部给包下来,自己能开一个店铺,这样慢慢的温养着,日子也绝对差不了。 接连着这几天的时候荣玉书的心情都非常的好,自从回到了洛阳城,简直就是诸事顺利,只不过开店铺的时间原定的这几日,正好赶上的是马上的乞巧节,便定在了那天开日,乞巧节那天没有宵禁,和着前段时间的皇帝驾崩,这几天哀伤的气氛也渐渐的淡了下来,洛阳城的人,都等着那天的时候热闹一番呢。 闲着没事情干,荣玉书带着明哥儿还有阿福,到周福爷那个地方串门子,路上的时候碰见了隔壁的雪娘,雪娘嘴里面闹腾着,便一起过来了。 夏天的冰也有了,这样的话,荣玉书想做的很多东西都可以完成了。 雪娘和着周福爷坐在前面拌嘴,一个讽刺着对方膘肥体壮,养着过几日便可以拖出去宰了,另一个毫不示弱的说雪娘是在嫉妒他最近赚了大钱。 哦,对了,还有一个人。 那里唐广走的实在是匆忙,忘记了下面还埋着一个人——韶兵。 那家伙滑溜的就像是泥鳅一样,唐广本来想要把他提到长安去,一时间没有想到,府尹后来找的时候就不见了,荣玉书本来想的是这辈子应该没什么机会见面了,谁知道的是过了七日,那家伙便大包小包的还带着一个十多岁看上去也是瘦瘦弱弱的,说是他的徒弟叫做小豆子的男孩,来投靠他。 一时间荣玉书真的是哭笑不得,赶也赶不走,正好被雪娘看到了,雪娘悄悄的给他说,韶兵在江湖上面是有名的“千机手”,制作机关暗器什么的很是有名,可惜一年以前消失了,还在追问荣玉书怎么把这个家伙拐来的。 荣玉书有些好笑,和着雪娘讲述了一些在周古县的经过,雪娘一时间有些感慨,直骂道周福爷个死肥猪一天到晚就没有什么好事。 韶兵之所以跟过来,是因为那天的时候荣玉书关于焰色反应一席话,让韶兵觉得非常对,那天逃走以后,到自己原来的地方,把自己的徒弟接过来,找到了洛阳城,天知道他是怎么找到荣玉书的,非说要大家共同进步。 共同进步个屁啊! 可惜对方是死皮赖脸的不肯走,荣玉书这里住下两个人实在是太挤了,便说放在了周福爷那边。 周福爷倒是乐呵呵的无所谓,荣玉书决定要发挥韶兵的剩余作用,废物利用,他不是想要研究烟花吗?荣玉书叫周福爷在洛阳城外不远处的地方专门置办了一处地方,用来研究烟花,听说这几日到有重大的突破,荣玉书美滋滋的想到用到自己新店开张的时候,效果肯定特好。 韶兵当然开心了,这里有专门的地方可以供他研究,还有一大堆免费的研究材料供他挥霍(周福爷是土豪),还能时不时的到荣玉书这边蹭点东西吃,不到半月的时间,本来有些清瘦的韶兵还有瘦弱的小豆子都显得精神抖擞了许多。 几个人全部老老实实的坐在了座位上,雪娘时不时的和着周福爷拌几句嘴,韶兵时不时的帮着周福爷反讽几句,却没有想到的是小豆子投靠他人,在一旁数落着自家师父的不是。 荣玉书在厨房里面,自从荣玉书经常跑过来之后,周福爷家里面的佐料都备齐了好多,胡椒辣椒等在唐朝可以算是奢侈调味料的东西可都是随便用的。 此时正是未时,过了最热的正午,现在倒是好受一些了,荣玉书在冰库里面翻了翻,拿出了一桶牛奶。 牛奶当然还是生的了,是前不久的时候周福爷专门请人到外面挤得鲜牛奶,荣玉书摇了摇头,所以说古代还是有这点的不好,这牛奶消毒也是一件麻烦事情。 不过这糖蒸酥酪的牛奶,也是要小火煮上十分钟左右的,让牛奶慢慢的在文火上面蒸发出一段的水分,然后加入白糖,等着时辰过后,在旁边放凉,将面上的奶皮给揭去。 将放凉的牛奶与米酒均匀的搅拌,米酒是上了年头的,光是着闻着便觉得有些甜腻加醉人。 这些都完成之后,便可以将混合好的牛奶加上米酒放在蒸笼上面,上面盖着一层纱布,蒸上大约一刻钟左右的时间,趁着这时间,荣玉书正好可以做一些配得上的小吃。 这都是老北京的吃食,看着剩下的一大半的牛奶,鲜牛奶其实是放不了多长的时间了,倒是突然想起的是其实和糖蒸酥酪相似的一种,名叫奶卷的东西,正好可以做。 生前的时候自己也喜欢吃,不过价钱也贵,自己回来做过一次之后,发现这东西耗牛奶重的很。 做法到是相似的,不过不同的是煮牛奶的时候要将米酒倒进去一起煮,加入白糖之后,过不了多久的时间,牛奶就会凝固成一团一团的絮状,与液体分离,即可离火。 将细纱布放在了一个专门的干净的小桶上面,用夹子夹稳了,将煮好的剩下的所有的牛奶倒上去。 乳黄色的牛奶乳清落在桶中,因为有着两层纱布,速度有些慢,便搅拌抖动了一下,加速了滴落。 明哥儿一直站在自己旁边的,倒是怕自己累着,看着桶中的东西,有些好奇的说道:“这东西是不要了的吗?” 荣玉书笑了笑说道:“当然不是,这东西也是牛奶的一部分,叫乳清,到时候加一些其他的东西,调一下味道,喝了总归比白水对身体好。” 明哥儿皱着眉头,仔细研究这面上的东西是什么。 这糖蒸酥酪的时间也差不多了,端出来,乳白色的固体还有些荡漾,看起来还没有完全的凝固,荣玉书干脆将他端到了旁边的冰窖里面冻上一段时间,专心的搞着面前的奶卷。 纱布上面的牛奶絮状物经过了一系列的揉搓,再被人为的烘干水分,勉强成为一团像奶酪般的固体,有些像柔软的面团。将这面团放在了平整的纱布上面,反复的揉搓,加速烘干,使它的形状更加的细腻饱满一些。 将面团的牛奶按实了,成为一块长方形的东西,上面再加上之前蒸的的熟烂,已经被捣了红豆泥的蜜红豆沙。 连着纱布,就像是做寿司一样的卷起来,最后慢慢的切片,深红色的红豆沙还有白色的乳酪交相辉映,光从外形上面便看起来非常的有食欲。 连着冻在冰库里面的糖蒸酥酪,撒上之前的的蜜红豆,加上以前做的糖水樱桃,点缀其中,看起来色泽诱人。 刚刚端上来的时候,几人便围过来了,雪娘有些好奇的拨动上面的樱桃,看着底下色泽乳白的糖蒸酥酪,有些好奇的问道:“这是什么?牛奶吗?牛奶我是知道,可是怎么做成这种有些硬的东西的。” 雪娘的动作轻柔,酥酪莹润如脂,配上上面的蜜红豆,小巧的如珊瑚珠子,加上两颗糖水樱桃,盛在了青瓷碗里,光是看着就有种不忍心食用的感觉。 周福爷哈哈大笑,终于扳回了一局,说道:“这你就不懂了,这叫做酪,是北方的游牧民族发明的,我倒是吃过一次,样子虽然相同,不过这次的却没有腥味。不过另外的我就不认识了。” 说着的是奶卷。 荣玉书笑着解释了两样东西,奶卷的质地实在是柔软,只能用勺子舀起来了。 几人迫不及待的开动了。阿福是吃的最快的,跟喝的一样,两口下去,有些委屈的对着荣玉书说道:“少爷,没有了。” 荣玉书笑了,阿福贪吃,通常是狼吞虎咽,牛嚼牡丹,但是还是许诺道:“没关系,冰窖里面还有一些,如果这次不够的话,下次多做一点,管你包够。” 莹润如雪,入口甘沁,不但冷香绕舌,而且融澈心脾,配上旁边的入口绵滑的奶卷,实在是享受。 荣玉书自己也喝了一口,喝酪微带糟香,带着点冰凉,顿时感觉着这暑气去了大半。 几人喝过之后还觉得有些不够,几人将冰窖里面的全部拿出来喝完之后,还觉得有些不够,小豆子瘪了瘪嘴巴,说道:“肚子更饿了。” 小豆子大约十多岁,浓眉大眼透着一股子的机灵劲,对着荣玉书最亲热,说是自从跟着他伙食好了不知道多少。 荣玉书有些好笑的说道:“今天就这样吧,下午茶喝过了,待会就要吃饭了。” 若是什么东西一次就吃够了,那么下次不是一点吸引力都没有了? 作者有话要说: ☆、酒家名曰为千食 过不了多久,便是晚餐的时间,荣玉书看了看厨房里面,因为应荣玉书的要求,所以周福爷采购了一大堆的红辣椒。 这个时候的辣椒还算是奢侈品,红彤彤的朝天椒,就是这么闻着都有刺鼻,放在厨房的院子里面,白天的时间拿出去晒,现在变得有些干。不过不妨碍的是荣玉书乐呵呵的好心情。 荣玉书的口味并没有固定,酸甜苦辣只要味道好的,他是都喜欢,平时的时候,也喜欢吃一些辣椒,不过自从来到了唐朝之后,这辣椒却不是时常的可以预见了,正好新鲜辣椒放在自己的面前,就是光想着,自己就觉得舌头有些刺激。 看了看灶台上面,一块肥膘上好的五花肉映入眼前,荣玉书的眼睛一亮,将五花肉拿到了手上,东坡肉倒是著名,这其实还有另外的一个名字——皱皮东坡,过了这么多年的时间了,每个地方的人做的方法都有些不同。 不过大概的方法还是相同的,一大块猪五花肉洗净,入锅加水煮,到八成熟的时候捞出,在皮上摸盐,醋,酱油。再把油锅烧开将肉放入,因为他自己不喜欢吃太过油腻的肥肉,便炸的久了些,将肥油大致的熬出来后才捞出来。 炸好的猪五花的皮起泡有皱纹,再在锅中加入葱姜还有料酒,八角还有桂皮白糖和肉汤,熬成卤汁后,再将肉皮朝下的收拢卤汁,卤好的五花肉再切成一节指头的小块,放到专门的小陶罐里面,将刚刚剩下的卤汁放进去,加盖密封后,用旺火蒸制肉熟烂。 蒸好的皱皮东坡肉,不像是普通的红烧肉那么的油腻,表面的皱皮炸的有些酥脆,却经过这么一蒸之后又有些软绵,炸过的东坡肉肉质紧缩,加上这浓浓的汤汁,可谓是恰到好处。 厨房里面除了常用的五花肉之外,采购的厨子似乎还买了一些野味,一些野鹌鹑,是明哥儿帮着料理的,这鹌鹑不像是家养的全身都是肉,有些瘦弱,但是这肉却是紧绷绷的,有劲道。 荣玉书将要做的八糙鹌鹑也算是有讲究,虽然主料是鹌鹑,但是配料却一点都不少,有水发香菇,熟肫和嫩笋尖还有干贝和火腿。 将这些配料全部洗净切成小碎丁后,加入盐后拌匀,放入鹌鹑的肚子中间,用针线缝合,再将鹌鹑放在沸水中烫上一段时间,放入蒸盘内,剪短丝线,将丝线拉出来,上锅蒸上一段时间。 蒸的时间不能过长,刚刚好后便拿出来,放入烧开的油锅中炸至金黄色捞出,淋上麻油。 这八糙鹌鹑色泽金黄,外表酥脆,绵糯鲜香,营养丰富,更重要的是鹌鹑的肚子里面的配料丰富,外形那些都还好说,反正都是自家人吃的。 这两道菜做完之后,荣玉书便不知道该做什么了,在旁边陷入哀思中,明哥儿帮忙打着下手,看着荣玉书有些苦恼的样子,贴心的说道:“少爷不用想那么多,再炒两个家常菜便是了,又不是给皇帝吃的,将这里面的肉和菜混在里面一起烧,味道也差不了。” 明哥儿的话却是提醒了荣玉书,眼睛一亮,对啊,可不是可以来一个大杂烩吗? 荣玉书兴高采烈的对着明哥儿说道:“明哥儿,快帮我找一些竹签子来,快快。” 明哥儿不明所以,但是对于荣玉书的话,从来都是听从照办的,签子倒是很好找,就是在杂货里面就可以找得到,是那些人用来撑东西的。 荣玉书兴高采烈的将厨房里面的杂菜,青菜,香菇,笋尖,加上螺丝肉还有牡蛎河蚌肉,加上毛肚鸡肉,还有的是剩下可以串上的肉类蔬菜,全部串好。 唯一有些可惜的就是,古代是不允许吃牛肉的,官府明文规定了,杀牛者判一年,想来现代的时候,无论是火锅还是平时的菜,牛肉味道鲜嫩,口感营养胜于猪肉,可惜现在来说是不可能的咯。 用香料,豆瓣还有花椒辣椒炒出来的佐料,最后加入老汤敖制,变成了一锅有些异香扑鼻,鲜香麻辣的汤底。 将汤底倒入的是瓦罐中,将穿好的串串放在瓦罐中煮好,让红油鲜亮的汤底堪堪的没入所有的食材,分别的将所有的菜色全部煮好后,放在青瓷盆中,舀上汤底,在上面洒满葱,蒜,辣椒,香菜。 荣玉书上辈子的时候周游省市,在巴蜀一带逗留了很长的时间,其中串串和火锅倒是在他的心里面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他喜欢吃辣,在那里足足呆了半月的时间,天天跑到街上去吃,就是火锅的味道就不尽相同,冷锅串串作为火锅的前身,相传是平民百姓发明出来的,方便价钱也便宜。 端出去的时候,自然也是香气扑鼻,空气中都带着一股油辣辣的味道。 小豆子闻了一下,便有些胆怯的说道:“闻到辣椒的味道,我的嘴巴又得开始疼了。”话虽然是这样说,但是不知道为何嘴里面开始分泌唾液了,不停的咽口水。 洛阳其实是一个很能包容的城市,作为经济的中心,能接纳的是各个国家的人和事,就是这辣椒,虽然辣的时候嘴巴有些难受,但是还是很快的作为高端调味料,和胡椒等风靡了洛阳城。 看着桌子上的人心有戚戚的表情,荣玉书才不管这些呢,乐滋滋的招呼明哥儿赶快坐下来,笑容满面的挑了两块最大的鸡胸肉,放在明哥儿还有阿福的碗里面,招呼着两人吃下去。 第12节 或许是跟着荣玉书久了,两个人的抗辣能力也有所提高,放入口中,花椒的麻香还有带着微微辣椒的刺激,最重要的是咸香适宜,本来就煮了一下,滋味全部融入进去了。 粉红的肉,红亮的汤,翠绿的菜,翠蓝的钵,层次分明,赏心悦目。 雪娘吃了以后才觉得这东西吃起来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辣,懊恼极了,连忙不顾形象的抢了起来。 除了这几样,明哥儿还帮忙炒了几个菜,桌子上面满满当当的,吃的满嘴流油,顺便喝一口之前荣玉书做奶卷时候剩下的乳清,加上一些冰块,顿时嘴里面也没有那么难受了。 阿福最喜欢的就是那道皱皮东坡了,虽然全部都是肉,但是炸过的肉蒸上那么一会,肉汁四溢,配上饭可以吃上好大一碗。 荣玉书笑着对着说道:“慢点吃,我专门做了你的分量的。”这道茶可是专门为着阿福做的,前段时间,为了把荣玉书刨出来,手都破了,十多天里面都是包着纱布的,手指头当然拿不起什么东西了,连着吃饭都是明哥儿帮忙喂着的。 阿福感动的是热泪盈眶,说道:“跟着少爷实在是太好了。” 周福爷最喜欢的是那道八糙鹌鹑,炸的酥脆的皮,紧实的肉,配上别南的姚春酒,口感清爽,配上有些鹌鹑正好是下酒,和着韶兵两个人颇有意境的饮上两杯。 鹌鹑的肉紧,两个人也不急,慢慢的用手撕扯。 小豆子之前最怕辣,但是那一锅竹串串吃的是最欢脱的,明明都辣的吐舌头了,可是却还是停不下来。 荣玉书打掉了韶兵伸向一块鸡肉的手,换来了对方的一瞪,道:“这又怎么了?” 荣玉书没声好气的说道:“吃吃吃,你就知道吃,对了,我问你,我让你做的烟花怎么了?” 韶兵的脸上露出有些得意的神情来,可惜还没有开口,就被小豆子抢过去说道:“荣公子你放心,师傅他全部帮你做好了,等着你的店铺开张的时候,待到夜晚的时候,那烟花绝对让你满意。” 韶兵眼珠子一瞪,拿着自己还没有擦拭过的油腻的一只手在小豆子的头上拍了那么一下,闹腾道:“要你来帮我说,多嘴。” 接着懒洋洋的对着荣玉书说道:“那你自然放心,不过那烟花只有晚上放的才好看,你的店铺是白天开业,那该怎么办?不如用爆竹,那家伙响声大,绝对能把人的目光全部吸引过来,加上你的手艺也不错,到时候说不定都可以把那云溪楼都比下去。” 荣玉书有些好笑的说道:“我的店铺说到底还是和着酒楼有些差别,不过那云溪楼我倒是自认为比不过的,听说那里的老师傅,可是御厨的手艺呢。” 说到这里的时候周福爷也是叹了一口气的说道:“可惜的是,吴老爷那里的那位陈师傅也是走了,要不然,让他来指点指点,说不定啊,还真的可以和云溪楼相比。” 说到这里的时候,荣玉书也是叹了一口气,吴老爷对他的态度倒是好上了许多,特别是知道了他还是一个举人的时候,态度已经可以算得上是和善了。 荣玉书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意见,不过古代本来就是轻商的,就算是你再有钱,在地位上来说,也不过是民,民不与官斗,是封建社会的真实写照。 那位陈师傅,确实是前朝御厨的后代,他的手艺,确实也是鼎好的,可惜不知道是不是荣玉书说了什么话把他给刺激到了,在那天之后,等着吴老爷回来之后,便请辞离开了,等着荣玉书想起来的时候,那位陈师傅已经走了半天左右了。 虽然有些可惜,但是想来这也许就是没有缘分吧,荣玉书倒也不伤感,自己做菜不过是图个自娱自乐,满足一下自己的口腹之欲罢了,倒也没有其他什么高大的理想,比如说进宫当御厨什么的。 周福爷哼着小曲,手指还打着节拍,眼睛闭上,一摇一晃的,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睁开眼睛,有些惊慌的对着荣玉书说道:“哎呀,你看我这记性,店铺那牌匾的师傅,今天找到我了,问我取什么名字,我还想等着问你呢,可是都这时辰,文玉啊,你是读书人,这间铺子你是主力,你说,叫什么名字的好,我到时候好给工匠们回话。” 荣玉书正啃着鹌鹑呢,听到这么一说,沉思了一下,停下来手上的动作,突然灵光一闪,道:“有了,就叫做,千食酒家怎么样?” 千食,顾名思义为千种食物的意思,自己的店铺或许达不到那种程度,但是某种程度上面,也反映出了种类繁多,南北混杂,食物精美之意。 周福爷哈哈大笑,拍了拍桌子,道:“好!那就这么定下来,就叫做千食酒家。” 作者有话要说: ☆、乞巧节时店铺开(一) 乞巧节,也就是后世人所说的七夕节,在每年的农历七月七日,便会庆祝。。来自于牛郎与织女的传说。由于古代女子希望以织女为榜样。所以每逢七姐诞,她们都会向七姐献祭,祈求自己能够心灵手巧、获得美满的姻缘。 这么一个相当于现代的情人节的节日,在唐朝的时候,已经算是难得去庆典了,虽然洛阳城里面有着宵禁,但是每逢七夕节的时候,便会取消,除此以外,洛阳城的街道上可谓是灯火通明,热闹非凡。 洛阳城中有一座洛阳宫,于洛阳西北隅适占洛阳城地势最高的位置,在这处负隅高地上建造了宫城、皇城,并形成夹城。唐太宗李世民曾经命人两次修缮洛阳宫,并且听说,曾经在洛阳宫居住了两年的时间。 洛河从洛阳城的中间流过,一路浩浩荡荡向东流去,洛河两岸的风景优美,湖山拥翠,水波粼粼,这难得的节日,唐太宗驾崩的时候,给整个大唐都笼罩了一层阴郁的气氛,好不容易过了沮丧日子,就是街上的素白色的灯笼,也在几日前全部的撤下了。 荣玉书站在伊水旁,望着这条小河碧绿的河水,两岸柳树成荫,时不时的一两位的妇人携带着一大盆的衣物过去,河水缓缓的流过,感叹道自己也经历了一个明帝的逝去,不过这日子还是要过的,或许是因为他并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又或许早就洞察了历史,对于这位皇帝的逝去,自己竟然没有多少感概的气氛在里面。 洛阳城的外郭城,共设8个城门。城内街道纵横相交成棋盘式布局。定鼎门大街又称天门街。洛阳城内共有 103坊,周围有坊墙,墙正中开门,坊内正中设十字街。 荣玉书的店铺,正好在长厦门还有建春门的夹道处,比邻南市,是一个正繁华的地带。虽然不如定鼎门的端庄气派,周围有皇亲国戚居住,但是也是一个平民百姓最喜欢的去处,南面正好是风景优美之地,也是文人骚客最喜欢的去处。 光是这么一个铺子的价钱,租金一定不便宜,好在的这本来就是周福爷的众多的房产中的一处,不过,这之前做的本来是其他的营生,但是从一个月的时候却划给了荣玉书作为店铺开业了。 荣玉书有些感激,但是周福爷却连连摆手说不用,说着以前的营生本来就不赚钱,他还是看好他开的店铺。 装修的时候周福爷也问过了荣玉书专门的意见,对于装修来说,荣玉书还是真有些不精通,只能稍微的给出了一下自己理想的酒家的设想图,主要是包括的是厨房的一些。 荣玉书本来只不过是一个设想罢了,只不过提前提出来后,这么快的便实施了,还有些为准备好的感觉。 走到自己的店铺前,店铺正在一处弯道的河水夹处,风水上面示意的是财源滚滚来,一处独立的二层小楼,看上去精致优雅,之前做的是古董生意,所以从外形上面,倒不像是一个酒家。 酒家门前正是热热闹闹的,周福爷圆滚滚的身材,正在气定神闲的指挥着,旁边的雪娘也是一脸精致的妆容,淡红底绣金交领褂子,逶迤拖地水蓝底蝴蝶月牙色宫裙显得整个人犹如天女一般,轻拢慢拈的云鬓里插着顶花珠步摇,显得整个人灿如春华,皎如秋月。 就是连明哥儿也是在指挥着阿福在门前搭了一个凳子,在挂着上面的牌匾,牌匾上面挂着的是红亮的绸缎,挡住了牌匾前面的字,店铺的面前,还有几个师傅,是之前请过来的人,现在也是手忙脚乱的准备着等会要卖的东西,在帮忙。 相比之下,之前去河边散步的荣玉书就清闲了许多,莫名的有些心虚,摸了摸鼻子,悄声无息的想要溜进去,却被眼尖的雪娘逮了一个正着,有些气势汹汹的就想要过来揪耳朵。 “好啊,文玉,大家都在忙活,就你一个人跑去偷懒!”雪娘的性格火辣奔放,平时对于荣玉书,也有一定的震慑力,看见雪娘这个样子过来,荣玉书也是莫名的有些惧怕,心虚的笑了笑说道:“哪里,雪娘,我只不过去南市看了看有没有什么东西需要置办的。” 雪娘“呸”了一声,丝毫不让说道:“你准备什么,人家周胖子全部都准备好了,用的了你去准备吗?” 周福爷不干了,他平时是胖,但是这么大庭广众的说出来,他的面子也是不好受的啊,有些不乐意的说道:“你骂归骂,扯上我做什么?” 雪娘才不吃这一套呢,过来赶人,“你这个小兔崽子的还不赶快的给我过去,还有两刻钟的时间便开张了,你在这里做什么呢?” 荣玉书急急忙忙的跨入到大堂里面。 一跨入内堂,顿时觉得心境宁静下来了。 因为之前的的是古董店,所以装修风格偏向的是高端大气,外头的阳光正好,一缕斜斜的光线从精致的雕花窗中射进来,在偏黑色的地板上面印下光圈,台子上面的一株开的正艳的牡丹花还有其他的香气淡淡的鲜花,一看就是雪娘的杰作。 店铺里面的堪堪的摆下了二十二桌桌椅,这是为了让客人方便在这里吃而设下的,位置空闲,柜台占了一大面的墙,另外后面的柜台上面挂着的是一大面的柜子,上面整齐的放着的是一两样糕点,红绿皆有,造型精致,宛若艺术品。 在靠近门口的地方,又是一面柜台,上面摆放的皆是一些封口的泥坛子,说实话,看着外形来说也不出众,但是这些都是洛阳城里面有名的酒,上到几十两的琼浆玉液,也有几百文的普通好酒,皆是洛阳城人喜欢的酒。 说实话,荣玉书除了一些温和的果酒,倒是品不来有些浓辣的白酒,不过雪娘说了,都是叫做千食酒家,酒家酒家,怎么可以没有酒了?所以除了糕点以外,还卖着一些下酒菜。 说这只不过是雪娘自己的愿望罢了,不过这里面的一大半的好酒,都是雪娘找来的。 荣玉书叹了一口气,他最怕麻烦,平日里做点吃食,其实也只不过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罢了,至于挣钱,生前自己本来就不适合做生意,更别提的是现在了,所幸的是有周福爷帮着自己在后面操持着,倒不用花多少的力气。 这么好的一个店铺,门前一片开阔,又是典型的聚财之地,幸好的是现在自己只不过做的是一些糕点,顺便卖些冰食,再卖些酒食,幸好的是油烟味不是很重,多是比较干净的活路,要不然,荣玉书总觉得自己有一种玷污了这么好的店铺的愧疚感。 说到这里的时候,荣玉书不禁有些感谢的是自己从未谋面的那位便宜的父亲还有原身,给自己留下了这么好的宝藏。 店铺里面穿梭的是机灵的干活的小二,看见荣玉书的时候连忙问好,荣玉书时常过来,有些时候甚至还要询问荣玉书的意见,渐渐的也明白了荣玉书是这里的大老板。 荣玉书的家教不错,父亲以前曾经告诉他,对人皆以微笑,是一种能提升别人好感度的方式,即使是在古代,也有伸手不打笑脸人的俗语不是吗? 伙计连忙的说道:“荣公子是来看一看东西准备好的吗?师傅们全部都在厨房里面忙活着呢,公子可以去后厨看看。” 荣玉书道谢了,刚想这样呢。 后厨不远,柜台有一道门是直接的通往后厨的。这座精致的二层小楼虽然不大,但是还是麻雀虽小,样样俱全,后厨比邻的是后院,后院不大,但是却靠着的是伊水河边,二楼以前本来是用来接待贵客用的,倒还是有十多个房间的,周福爷说,这里正好让那些文人骚客些用来品酒作诗,一半的屋子可以看见伊水,一半的屋子面向北方,正好可以看见洛水,这是情趣。 后厨正在忙的是热火朝天的,一共五人厨师正是忙的汗流浃背的,锅上蒸着的,还有油锅里面炸着的,还有一个人更加的辛苦,手上不停的拉扯,雪白的丝线如同蚕丝一般极细,这是荣玉书想前世尝过了一种,陕西那边特有的点心,龙须酥,操作的难度高,自己也是经过了多番的实验之后终于才做成的,是这里很考验手艺的一门点心了。 都看见荣玉书进来,皆是点头打着招呼,荣玉书看见几人皆是这么的忙碌,想着自己刚才还躲在旁边偷懒,顿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挽起袖子开口的说道:“我也来帮忙吧,几位师傅肯定都忙不过来。” 荣玉书这句话一说出来,几位师傅忙阻止的说道:“不用不用,荣公子还是休息的好,这些粗活,荣公子是举人老爷,人家都说君子远于庖厨,荣公子帮忙看一看,提一下意见我们就很好了。” 荣玉书有些郁闷,但是尝试了几次之后,几位师傅皆是坚决的态度,也就放弃了,专心的看着将要开业卖的糕点些。 荣玉书微不可查的叹了一口气,在古代的时候,阶级感有些重,君子远于庖厨,商人的地位低下,几乎是根深蒂固的思想了。 正是因为这样,荣玉书才没有真正的放弃读书去经商,因为他知道,在古代,像他这种身份的人,也只有科举才是唯一的出路,幸好的是前身堪堪的给自己留下了举人的身份,能让自己的地位不那么难过。 就算是吴老爷那种的洛阳巨贾,在听见自己也是一个举人的时候脸色都要好上许多。 荣玉书没有想法想改变这现状,每个社会都有自己的规章制度,更何况这是几千年都不会变的,凭他一个小虾米是干不成什么事情的。 周福爷也是因为和自己本身的父母亲交好,在死后才会对自己这么的尽心尽力,将所有的杂事全部包揽过来,其实也有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想要自己不会被这些俗事打扰,从而可以专心读书,也不用担心钱财的问题。 荣玉书有些无奈,虽然自己不想去考功名,但是看着现在这个样子,自己也不得不去认真的读书了。 作者有话要说: ☆、乞巧节时店铺开(二) 像他这种,经过不由学馆而先经州县考试而可以推举入京的统统称为举人。 举人....... 不知道为什么想到这两个字的时候心脏收缩了一下,荣玉书心里面的都是苦笑,唐朝考试大概的分为了进士与明经。进士重诗赋,明经重帖经、墨义。所谓帖经,就是将经书任揭一页,将左右两边蒙上,中间只开一行,再用纸帖盖三字,令试者填充。墨义是对经文的字句作简单的笔试。帖经与墨义,只要熟读经传和注释就可中试,诗赋则需要具有文学才能。 荣玉书默默的想到,若是明经的话,他埋头苦读的话还算是有用,不过这进士,偏偏还是唐朝最流行,最重要的一门了,当朝的许多官员,都是进士科目出来的。 不过这诗词辞赋,身前自己虽然不喜欢诗词辞赋还有琴棋书画,但是自己的父亲却是非常的喜欢,连带着自己小时候倒是背了很多首诗词。 荣玉书莫名的有些心虚,到时候自己要是把这些诗词背下来写下来的话,估计会没有什么事情,不过后来人.......他对不起那些辛辛苦苦做诗的名垂千古的诗人们,他有罪。 默默的望天,直到的是后面的伙计叫了自己两下,才反应过来。 “荣公子,荣公子?”其中的一个伙计推了他几把,把他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咦?怎么了?”荣玉书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看见的是一张凑近的脸庞,伙计指了指周遭的蛋卷说道:“荣公子,你看看,这些蛋卷够了吗?” 伙计的旁边是一炉烧着的炭火,上面放着的是一些扁平的长方形的铁块,成两块夹板样,将旁边的蛋液倒进去,将夹板夹好,打开的时候,就是一块椭圆的不规整的蛋皮了。 这些蛋皮,一半是卷成的是圆筒形,一半的是做成圆锥形,整齐的垒在一旁。 圆筒形的是拿来卖当做点心的。圆锥形的,是拿来做沙冰底子的。 开始的时候荣玉书想过很多的法子,店里面的座位不够,若是在店里面吃的话,是有碗可以装着的,可是若是人拿在手上呢? 古代可没有所谓的一次性的碗之类的,要是糕点之类的,还可以用油纸之类的随便的包裹一下就可以了,当然,荣玉书其实也可以用油纸做成小碗样的东西,也可以装沙冰,但是总觉得有些不好看。 有一次看见鸡蛋的时候,却突然的想起了蛋卷,间接地的想到的蛋卷冰淇淋,倒是想到了可以用蛋卷来代替油纸碗嘛。 荣玉书笑眯眯的看着了着垒着的一大堆的东西,今天的日头正好,不错不错,就是太阳下山的话可以余热都没有散去,今天的销量一定不错的。 开业便在这一段的时间了,大家伙的事情已经到了最后的关头了,伙计健步如飞,稳稳当当托起的一大块的木板,摆放到柜台上面,白色的龙须酥,和着油炸过的笑靥儿,还有十多种的点心,交相辉映,整整齐齐的摆放在旁边,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浓的糕点香味,夹杂着牡丹的香气,渐渐的飘到了外面去了。 开业讲究的是良辰吉时,而且这开业,不能等到的是午后,古人以午时之前为阳,午时过后变为阴了,正巧离着这里还有一刻钟的时间,大家伙赶忙的将所有的事情全部忙完,整理了衣服,便到门口站着等着开业去了。 一群人挤挤攘攘的站在了小楼前面的空旷的地方,正巧的是旁边有一上了百年的大榕树,树干弯弯曲曲,需要是人合抱才可以抱住,树下的阴影,可以站的下将近十多人,雪娘笑容满面,一手扇子摇的是风情万种。 正是乞巧节,街上的男男女女皆是笑容满面,时而不时的看见一两位小姐公子带着自己的仆从走过,或是风情万种的妇人身穿的是精致的襦裙,胸口明晃晃的一抹白色让荣玉书看着总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唐朝的风气其实倒是颇为开放,只不过是到了明清之后,因为理学的盛行,才导致有女子不能随意的与男子交谈的规矩,不过正好是盛唐,倒是没有这种规矩。 即使太阳正中高挂,也可以看见的是牌匾上面的“千食酒家”四个字金漆熠熠生辉,便是一阵锣鼓的喧闹声音,荣玉书正在好奇的着,就看见的一抹彩色夹杂在人群中朝这边涌来。 第13节 抑扬顿挫的锣鼓喧闹声中,荣玉书也看的清了这是什么了,抬头的兽类正是狮子一样的头套,隐约的可见的是下面人穿着的亮色的鞋子,顺便二胡锣鼓声一抬头一下仰,做出各种繁复的动作来。 周围围绕的除了喜欢看热闹的人群之外,还有黄毛小孩子在不停的拍手欢笑。 荣玉书在现代的时候就没有看见过真人场面的舞狮,到了古代唐朝,居然还让他见过了一次,一时间心情随着周围的人也开始跳跃了下来,周边的人无论老少都满面笑容的围过去看热闹,一时间,建春大道还有长夏大道上面的人都被吸引过来了。 雪娘因为身高的缘故,所以一跳一跳的,想要看的清楚一些。舞狮的团队到了店铺的门前,空出来了一个圆圈,舞狮的人就在这其中表演。 就是自己这个地方,都是挤挤攘攘的都是人,荣玉书站在高处,才发现原来舞狮的人一共有五人,分居东、南、西、北、中五方,每头狮子前面由四名身穿彩衣,头扎红巾,手执红拂之舞狮郎逗引,旁边的人吹着唢呐,打着鼓做着音乐拍子。 明哥儿忠心护主的和着阿福做出来了一个包围圈,将荣玉书像是母鸡护犊一样的将荣玉书护着了,但是即使如此,还是有些挤,明哥儿满头大汗的说道:“怎么人这么多啊?” 雪娘倒是泼辣,看够了热闹之后一伸手,一踹脚的就跑到了这边来,钻进了两个人的包围圈里面,也是香汗淋漓对着荣玉书说道:“外面实在是太挤了,我到这里来乘凉。” 阿福的身体壮,小山一样的站在这里,旁边的人挤着挤着也挤不动,干脆换了一个地方去了,倒是明哥儿有些可怜,小身板在人群中就像是无依靠的小船一样,左一下右一下。 乐曲声时而高昂时而低沉,舞狮也是时而跳跃,就像是一只卖萌的大猫一样,荣玉书有些惊喜的说道:“洛阳城有舞狮的吗?我怎么从来不知道?” 这可是实话,荣玉书到了洛阳这一段的时间,可是从来没有看见这样的杂耍,再说了,中国现在可是没有狮子呢,那这舞狮到底是从哪里传来的? 雪娘用手上的扇子扇了扇,时而不时的跳起来看上两眼,乐呵呵道:“那当然,这可是从西域刚刚传来的玩意呢,听说这叫做‘五方狮子舞’,听说模仿的是西域的一种野兽呢,这群胡人刚刚在北市那边表演了两次,就被周福爷发现了,绕着长夏大街一圈呢。” 原来这东西唐朝的时候就有了雏形,荣玉书乐呵呵的也是看着热闹,虽然和现代在电视上面看得有些不同,但是古代的舞狮也有其特点,一时间看得也是津津有味。 狮子一个跳跃下来,至少有一尺高,一个翻滚,作为节目的结束,一时间,周围的掌声不断。 荣玉书认出来了,其中的周福爷家里面的家丁用竹竿挑起来一串火红色的爆竹,是韶兵相对于古代的爆竹,经过改良了的。 周围人认得出来,舞狮本来围着的圈子扩大了一些,中间留出来一个颇为宽阔的地方。 其中的一个人点燃了火星,连忙退走,只听见“噼里啪啦”的一声,带着徐徐的烟雾,声音响亮清脆,响彻云霄,离得近的几人还捂住了耳朵,后面的人则是有些连连称奇。 唐代的这个时候还没有真正的爆竹,开初的爆竹只是用火烧竹子,使之燃火发声,现在人们将一支长竹竿点燃,或将一串串竹节挂在长竹竿上燃爆,又叫做爆竿。 当然比不上的是韶兵用火药做出来的爆竹的好。 周福爷笑呵呵的从店里面出来,今天的周福爷,倒真的像是办喜事一般的,穿着一身深红色的织锦圆领袍,腰间绑着一根黑色蝠纹玉带,心宽体胖,笑逐颜开,拱了拱手,声音洪亮的说道:“今日感谢各位捧场啊,周某实在是不胜感激。今日千食酒家开张,卖的都是一些小食,上不得台面,各位要是觉得好,尽管买回去给家里面尝尝,另外,今日开张,除酒水外,点心皆是买一斤送八两,半斤送四两,仅现今日啊。另外,今天的冰食前五百人免费,数量有限,诸位皆是先到先得啊。” 话一说完,站在前面的人仗着自己的地理位置优越,先一步的到店里面去了,后面的人虽然还没有反应过来,但是“先到先得”一句还是听的分明,看见前面的人一动,紧接着后面的人也进去了。 周福爷说完这句话就闪到一边去了,冰在现在,只在一些富甲中会储存到,冰食虽然也有,但是当街免费的还是头一回。 打折促销这种事情在现代的时候倒是常常见,有些点心洛阳人根本没有见过,倒不如先打折,便宜的东西人人都有一种想法想要多要一些,尝过甜头之后,买的人就多了。 开始的场面倒是有些混乱,经过调节之后,场面变得工整多了,免费领冰食的在一个窗口,买点心的进去就好了,整齐干净的木板上面摆放着的是各色的糕点点心,看上去倒是让人垂涎欲滴。 这个时候的冰食倒是颇为的简单。只是加入了简单的梨子汁水,柑橘和桃子等糖水混合而成的,放在特制的容器里面,用把手一转动,里面的刀片就可以将冰块刮成细小的冰渣,放在焦香味的蛋卷里面,对于很少接触冰食的洛阳人来说,不可谓不新鲜。 外面排队的人一瞬间就多了许多,为了不影响周围人的行走过路,顺着伊水旁边开始排起队来了,一时间,倒是这里别样的风景。 人都是人云亦云的生物,一旦这里的人多起来了,路过的人也有些好奇,渐渐的加入了排队的行列。 门口的人是络绎不绝,伙计们师傅们早就进去忙活了,雪娘和着明哥儿也有些蠢蠢欲动的样子,特别是雪娘,用扇子挡住了眼睛以下的部分,更显得一双杏眼滴溜溜的转着。 “我们进去的吃的话,要钱吗?” 荣玉书乐了,说道:“雪娘你这么有钱,当然不在意这些了,干脆把这里的东西全部包下来吧。” 雪娘“呸”了一声,明哥儿虽然之前的时候帮荣玉书做东西,做出来尝了不少,但是这个时候还是有些心动,倒是看了看旁边木着的阿福,觉得有些不对劲,疑惑的问道:“阿福你不是最贪吃吗?怎么一点都没有闹腾?” 阿福诚实的说道:“我喜欢吃肉,这些点心都太甜了,我不喜欢。” 这下换明哥儿唾弃他了。 “你去死吧,想得倒美 ,轮得到你吗?” 雪娘兴致勃勃的说道:“有肉有肉,我刚才的时候看见过里面的师傅,在炸一种用面皮包着的东西,里面好像还有鸡丝还是鸭丝,闻起来可香了。” 阿福的眼睛亮起来了,也不木着了,但是好歹也知道的是荣玉书最先的说道:“少爷我们快进去吧,直接去后厨吧。” 这句话深的雪娘的心,更加开心的说道:“对的对的,我们不去前面吃那些碎的东西,直接去后厨,里面的师傅做出来我们就吃,还是刚出炉的呢。” 荣玉书的嘴角抽了抽,倒是明哥儿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那些都是要卖的,我们全部吃了不好吧。” 雪娘有些不屑的说道:“有什么不好的,我帮你们找了那么多的好酒,还没给我辛苦费呢,谁敢有意见?”说着眼神转到了荣玉书的这边,荣玉书当然不敢说什么了,连连摆头的说道:“没有没有,我们快进去吧。” 几个人从后院专门溜进后厨,果然是一副热火朝天的景象,在后厨的南面,放的是做好了的东西。 雪娘拿起来的是就是龙须酥,不过荣玉书并没有用这个名字,而是用的另外一个名字——银丝糖。 银丝糖整齐的摆放在木板上,木板上面掉下来的是白色的粉末,一缕缕极细的丝线缠绕包裹,小小巧巧的,隐约的可以看见里面的花生馅料。 荣玉书美滋滋的解释说道:“这是银丝糖,是用麦芽糖反复拉扯,中间要在炒米粉中进行,这样拉出来的银丝才会不粘住,最后拉好后,将银丝包裹着着花生芝麻。” 这样点心是荣玉书最花时间的点心,因为需要的技巧性极高,荣玉书加上自己摸索,将近花了一天的时间。 雪娘小口的尝了一口,银丝已经干了,咬上去有一种齐齐折断的感觉。加上外面的甜丝丝的炒米粉,虽然甜,但是不腻,香甜酥脆。 阿福拿着的是旁边的一样点心,上面切开的花纹如同是咧嘴笑开的模样,是炸至金黄色的一样点心,以为这就是雪娘说的里面加上肉的东西,美滋滋的咬了一口,两三口下肚之后,眨巴了一下嘴,有些失望的说道:“是甜的啊,没肉。” 明哥儿拍了一下他的脑门,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道:“肉肉肉,就知道吃肉,你个赔钱货,一点都懂不得欣赏,这叫做笑靥儿。” 笑靥儿是用油面炸过之后裹上糖蜜成的,是宋代的皇帝最喜欢的食物之一,《东京梦华录》中曾经说过,油麵糖蜜造为笑靨儿,谓之果食。可是堂堂皇帝最喜欢的食物就仅仅这么简单吗?当然不可能了,可惜那到底是什么荣玉书也不知道,只有单单的凭着描述来制作了。 虽然如此,但是炸的浅黄色的油面团子上,零星的撒着白芝麻的沫子,有一些香,中间的是糖心,咬下去,先是脆,后是绵甜,回味幽香,这里面的糖心,都是用的是桂花糖心,不但甜,还香。 比起这些,旁边的一样白皮面饼却显得那么的平凡,雪娘好奇的问道:“这就像是普通的面饼,连油都不加,这么卖,卖得出去吗?” 荣玉书笑道:“这道面点名叫神仙富贵饼,一是这名字好听,二是,这里面加了白术和石菖蒲还有山药,脾益气,燥湿利水,开窍醒神,行气消胀的。也算是一道药点吧。” 雪娘撇了撇嘴,这人是典型的外貌协会的,勉强的尝了一口,加了蜜糖,里面混杂的还有一股奇特的味道,初时不觉得很好,慢慢的嚼了嚼,倒也是吃得惯。 荣玉书看出来了,笑着说道:“你虽然不喜欢吃,但是这名字好听,延年益寿,强身健体,一些老人买来,也可以掏一个喜头,再说了,这味道也不算差。” 雪娘的心思不在这里,看了一圈,这里十多种点心,想起之前荣玉书说的,眼睛一眯,道:“之前你说的加了酒的是哪一种,我怎么没有闻到啊?” 雪娘是标准的酒坛子,这这里的珍贵好酒,基本上一半都是她想尽办法弄来的,虽然古代的酒的度数并不算很高,但是雪娘几大坛也没有见她醉过。 正巧的是旁边的一人端上来热气腾腾一样东西,隐隐约约的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酒香味。 雪娘的鼻子尖,眼睛亮了亮,迫不及待的拿了一样,但是因为刚刚出炉,被烫了一下,缩了一下手,却不怎么在意的说道:“我闻到了,就是这个吧,里面加了酒的吗?” 荣玉书笑着点了点头,这道是专门为雪娘做成的,外面的皮是用面粉加上猪油还有鸡蛋,里面的,则是加了这里高浓度的酒心,还有糖浆,第一口咬下去,有些烫的糖浆带着酒的辣,浓浓的酒气冲上鼻头。 雪娘刚刚吃了一口,就觉得这里面的酒心味道可比外面的水酒要好得多啊。惊喜的问道:“这里面的酒是怎么做的?” 荣玉书笑了笑,道:“这是韶兵做成的,蒸馏过的,酒当然更加的浓一些了。” 蒸馏酒到底起源于什么时候,现在还没有一个确切的定论,只不过在东汉的时候,就已经有了蒸馏器的存在了,就是在韶兵的那里,其实也有,不过用来蒸馏酒,倒是对于韶兵来说有些奇特了。 蒸馏器最开始的时候,本身就是用来作为炼丹的一部分的。 明哥儿年纪小,就是他,其实按照现代来说,都算是未成年人,尝了两口,便放下了,若是雪娘觉得那神仙富贵饼的外形太过寒颤卖不出,他倒是觉得这空心酒酥酒味太大,一般人可能还不喜欢呢。 雪娘才不管这些呢,美滋滋的拿了一大堆,满足的一个一个小口的啃着,活像是一只松鼠。 作者有话要说: ☆、乞巧夜晚烟花开(一) 正当雪娘美滋滋的啃着东西的时候,韶兵慢摇慢摇从外面走进来。 眼睛笼拉着,看上去有气无力的模样,打了一个大大的哈切,后厨房里面混杂着阵阵的飘香,带着面粉油炸过的,或是桂花的香气。 韶兵的鼻子动了动,食指大动,脸上的颓废之色也少了许多,伸手到自己面前看上去还不错的一样东西,边吃含糊不清的说道:“外面好像有人找,听说是找周福爷,正好路过,给你说一声,你要是有空,就出去一趟。” 荣玉书有些疑惑,但是想了想便也了然,周福爷平时生意上面往来宾客那么多,或是是来贺喜的,于是将手上的动作放下来有些不甚在意的说道:“是什么样的老爷。” 韶兵也不在意的说道:“不是什么老爷,好像是一个书生,旁边带着一个小厮,好像叫什么周俊彦什么的,哎呀,我也不是很清楚嘛。” 荣玉书愣了一愣,旁边的明哥儿也人了一下,声音挑高,似乎有些不可置信的说道:“周俊彦?那小子不是在长安吗?” 正说着,荣玉书将手上的事情忙活完了,对着明哥儿说道:“明哥儿,你先去找周福爷,就说周少爷回来了。”说着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将褶皱拉直,便径直的出去了。 韶兵不认识周俊彦,有些疑惑的看着旁边的丝毫没有受到影响的雪娘,问道:“周俊彦是谁啊?” 雪娘倒是有空,回答道:“周福爷的宝贝儿子呢,在长安四门学上课呢,可能是因为最近放假了吧,前段时间皇帝刚死,本来应该五月份放的假,硬生生的推迟了两个月时间。” 韶兵有些疑惑,原谅他是江湖草莽,对这些学校不是很清楚,继续的问道:“四门学,是京师那边的学校名称?” 雪娘一天到晚就听到的是周福爷提到他的那个宝贝儿子,翻了一个白眼的说道:“当然,国子监与太学不是我们这种平民学的,四门学是除此以外京师最好的学校了,虽然也会招收大臣小官之子,但是另外还有八百的名额是属于平民中优秀的人才的。” 说着,自己也将手上的碎末擦干净,整理了一下自己脑袋上面的发簪,不紧不慢走出去。 韶兵说得好听一点就是借宿,说得不好听一点就是在人家的府上白吃白喝了那么多时日了,对于周福爷的儿子,自己自然要出去瞧上一瞧。 出去的时候正好看见的是那棵大树下面的阴影下面围上了一群人,中间包围着是一个年轻男子,看上去也不过二十多岁样子,眉目俊朗,带着一丝丝英气,比上荣玉书有些瘦弱的小身板,这人一脸爽朗笑容,看上去,倒是让人凭生了好感。 韶兵跟在雪娘后面,眼中揣测不那么明显,但是还是打量着这个家伙。 荣玉书脸上笑容淡淡的,也不是讨厌,不过他对谁都是那样的。 周俊彦似乎和荣玉书关系不错,一只手搂住了荣玉书的肩膀,生生的将他拍了拍,大笑的说道:“文玉啊,好久不见啊,想我没有啊?” 韶兵有些担心的看着荣玉书在那双看起来也算是熊掌的手劲下震了震,接着面带笑容的说道:“当然没有了。” 周俊彦笑了笑,对荣玉书的话似乎不甚在意,可能是看出来只不过是说笑的而已。倒是明哥儿,对于周俊彦将自家少爷压迫成这个样子有些看不过去,不禁皱着眉头说道:“周少爷,手。”看起来似乎对这家伙一点都不怕。 周俊彦一点都没有被说的尴尬,反而哈哈大笑的说道:“周什么少爷,太见外,叫我谦益多好啊。”谦益说的是周俊彦的字。 明哥儿的眉头挑挑,直接毫不客气的说道:“我管你,放开我们家公子。” 周俊彦反而用力的揉了揉荣玉书的肩膀,说道:“哎呀,大家都这么熟了,话说文玉半年未见,也没长胖啊?” 荣玉书脸上露出了一丝的苦笑,但是还是尽力的挣脱了周俊彦,整理一下被弄乱的衣裳,有些无奈的说道:“我还以为你今年的时候不回来了呢。” 说着嘴唇撇了撇,似乎对周俊彦的回来有些失落。 周福爷却拿这个家伙当个宝,一脸的惊喜道:“儿啊,四门的课程可苦啊?瞧瞧,身上的肉都少了不少了,想吃什么啊,你说你,回来之前也不打一个招呼,为父都还什么都为准备呢!” 周俊彦的眼睛挑一挑,本来一声的青色的书生装,偏偏在这个家伙的身上穿不出书生特有的温润如玉,反而是带着一丝地痞流氓的邪气,道:“不是还有文玉吗?晚上就让文玉给我做!”斩钉截铁,似乎认定的荣玉书不会反抗一样。 明哥儿直接“呸”了一口口水到地上,道:“亏你想得出来的,去死吧。” 荣玉书倒还真的有那么的一瞬间想要拒绝,可惜的是周俊彦一早的看出来了意图,嬉皮笑脸的凑到了荣玉书的身边,像一只大型犬一样的蹭着,两只手还不规矩的将荣玉书往自己怀里面拉。 “文玉一定会同意的,是吧是吧?” 荣玉书就算是在上辈子的时候,也很少遇见像这个家伙那么没脸没皮的人,而且几次的见面,印象绝对算不上很好。顿时开始极力反抗,这家伙一身蛮劲,居然挣脱不开。 明哥儿顿时叫了起来,气势汹汹的上去拉扯周俊彦的说道:“混蛋呢你!放开我家公子!” 周俊彦没脸没皮笑嘻嘻道:“不放就不放,你打我啊!” 第14节 明哥儿气的脸都绿了,周福爷也在旁边急匆匆的劝说道:“儿啊,快放开文玉啊,别欺负他了。” 一时间吵吵喃喃的,最后还是雪娘看不下去了,一双手将两个人硬生生的扯开,荣玉书只觉得好大的力气,狗皮膏药就走了,顿时觉得浑身轻松。 雪娘瞪了周俊彦一眼,颇有震慑力的说道:“找死呢,小兔崽子,再敢动文玉,老娘一掌劈死你。” 周俊彦完全不以为意,脸上丝毫没有害怕的表情,反而笑嘻嘻的将目光转到了“千食酒家”的上面,道:“哟文玉啊,怎么家里面的玉器店拿来做酒家啦,怎么,你准备认我爹做义父了?来叫哥哥!”说着又是没脸没皮,但是被雪娘挡住了,一时间也进退不得,只有灿灿的走到前面去了。 荣玉书松了一口气,开眼又看见了周福爷满脸堆笑过来,荣玉书只有苦笑的说道:“周福爷,我知道了,晚上的菜就由我来做吧。” 周福爷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抱歉啊,文玉,我家小子就那个脾气,可是没有坏心眼的。” 荣玉书当然知道周俊彦没有坏心眼,要不然他....算了,他也奈何不了他。 若说是这洛阳城中的小霸王,绝对有这个家伙的一个。 照理说是周福爷的商人身份,在这个时候应该不会为这家伙添上几分霸气,但是周福爷的夫人,周俊彦的母亲,却是身份不凡。 太原温氏家族,西汉功臣温疥封茕侯,疥孙何始居太原成为望族,后裔遂以太原为郡号。一直都是名门望族,初唐温氏三杰:温大雅、温彦博、温大有兄弟三人。温氏三杰俱为卿相之才。 高祖李渊镇太原,厚礼之,李世民更是与之交情甚深。温氏三兄弟辅佐李氏父子,太原首义,平刘武周、荡突厥,西征南伐,立下了汗马功勋,为初唐开国名臣。温大雅被封为黎国公、礼部尚书;温彦博,被封为尚书右仆射,陪葬太宗昭陵;温大有为中书侍郎、清河郡公。 周福爷的夫人,便是其中温大雅,黎国公的三女儿。 其实当初听说的时候荣玉书也是有些纳闷,按理说的是,周福爷当时并不出众,那些名门望族平日的时候最讲究的就是门当户对,虽然是三女儿,但是看着周俊彦在温家可以算的上是趾高气昂的样子,也应该想得出那位三小姐虽然不是嫡长女,但是想来也是非常受宠的,周福爷应该算是寒门出身,不知是怎么追到那位大家闺秀。 只是亡妻虽然死去多年,但是看着周福爷这么多年府里面一个小妾都没有,平日里面也不去花街酒巷,对于逝去的妻子,依然是非常的怀念,想来也是特别喜欢的。 直到后来,听着周福爷教导着自己,在那种乱世之中,若是可以和一个平凡人相守幸福,日子又过的美满踏实,这便是每个家人所希望的了。 当然,那也是之后的事情了,我们现在再来说一下周俊彦,这家伙虽然是外姓,但是依然受到的是现在的温家的老夫人,也就是黎国公的原配正妻温老夫人的喜爱。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女儿的儿子,周俊彦这个样子,比上那些惺惺作态的大家公子些,多了一些率真,还会装傻讨老人家的喜欢,自然在温家的日子过的很好。 再加上的是现在的温家虽然已经沉稳许多了,但是开国元老的后代,依然可以让那家伙在长安城横着走。 荣玉书小时候的日子绝对算不上好,当然,这些都是从明哥儿的嘴里面听得。正牌的荣玉书,性子和他差不了多少,都是那种温温柔柔,不会动武的,比上从小就练武的周俊彦.......算了不说了,就算他到了大唐以后,看见这个家伙的时候都是趾高气昂的样子。 话说这个家伙的武功也不错,偏偏要来读什么书,考什么科举,混蛋,叫你的外婆帮你随便找一个职位不就好了吗?又多了一个竞争对手。 荣玉书痛心疾首,看着周俊彦得意洋洋的样子不禁有些抑郁。 作者有话要说: ☆、乞巧节时烟花开(二) 荣玉书虽然不想给这个家伙做菜,但是架不住的这家伙的死皮赖脸啊。 洛阳城中,著名的京杭大运河贯穿其中,除此以外,还有几条小河交错其中,在渡口旁,常常可以看见的是挑着竹篓还有木盆的人在贩卖着河鲜,鱼虾蟹是应有尽有的。 酒家离着渡口并不算很远,这个时候也是吃河鲜的好时候,无论是蛤蜊还是鲫鱼还是青蟹,几乎都可以买得到,而且价钱也不贵,这个时候可没有什么人工养殖的说话,几乎所有的都是从河里面新鲜捕捞起来的,味道自然是没有话说,肉质鲜嫩无比。 只不过现在已经过了正午了,离着早上买河鲜的最佳时候已经过去了,现在他过去,也不过是买些剩下的,当然,也有意外。 这里的意外说的是渔民新鲜捕捞上来的,有点像是蛤蜊或者是花蛤的贝类。 这回运气好,正好走到渡口边时,看见渔民正在将一箩筐的贝类倒入水中,看着还有些微微张口透气的贝类,荣玉书就有些开心了。 这东西一般都是现捕,然后就地卖掉,反正到了古代以后,很少有养过了夜的。 荣玉书抢先一步的走到了那渔民的身边,兴高采烈说道:“老板,给我来上一斤。” “好嘞!”老板最喜欢的便是这样痛快的客人了,马上利落的秤上一斤,只不过这东西有些不好装,古代可没有什么加氧之类的说法,若是活鱼,便帮你用一条麻绳套好,等着你回家的时候就差不多死了。 这里的是一个荆条编制而成的小竹筐,刚好的装下了一斤。 拿到手里时候,还是沉甸甸的。这里的两斤可不是现在的那样给你缺斤少两,唐朝的一斤便是八两,这里的一斤,可相当与一斤半多了。 几个人吃,便也足够了,看着正好这里的鲫鱼也是新鲜,干脆也买上了两条,酒家离着北市最近,虽然说每个街坊都有自己买菜的地方,但是若是比上原材料丰盛的地方,却也比不上的是北市这边。 因为北市也经常的有外国人在做生意,所以其实若是好好的淘一淘,还是可以淘到好一些好东西了,有色彩显眼的琉璃制品和外族的手工制品。甚至在某些地方,你还可以获得虎鞭鹿鞭之类的药材。 逛了一圈,买了一个火腿,加上其他杂七杂八的东西,便浩浩荡荡的回去了。 回的地方自然是千食酒家,不过晚上做菜的地方则是在周福爷的家里面,不过明哥儿还有阿福都在酒家里面呢。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周俊彦这个家伙回来了,酒家的人平白了多了很多,到了之后才发现,这个龟孙子居然早就回去了? 倒是周府的家丁看见荣玉书大包小包的过来,连忙上去接过手上的东西,一面殷勤的说道:“荣公子辛苦了。” 明哥儿从酒家里面出来,看见荣玉书,叫了一声:“公子。” 荣玉书将手上的东西交给了家丁,看了看这里的生意,好像还不错,因为有免费冰食的原因,周围排着的队的人倒是多,领了东西后,顺便再到店里面晃悠一圈,便是大包小包的出来了。 荣玉书当然也满意了,开这种吃食店铺,味道好的话,其他的倒也不用怎么担心。 现在担心的是到底能不能让那个龟孙子满意了,荣玉书叹了一口气,这么一折腾下去,时间倒也差不多了,若是乘着马车,到家的时候也花不了多长的时间了。 荣玉书赶紧的招呼到了明哥儿还有阿福,趁着这里有免费的马车,赶忙的顺路回周福爷的家里面。 晚上的时候韶兵也是说了,要放烟火的,这可是他在古代的时候第一次看见烟花,虽然说唐代以前的隋朝也是有记载的,但是正式出现以后便是在宋朝了。 所以说,机会难得,自己的动作要是慢了的话,可是看不到了那火树银花的景色了。 想到这里时候,荣玉书掀开了前面的帘子,对着家丁催促快一些。 车马粼粼,没有多长的时间几人便到了周府,荣玉书一跃而下,急匆匆的样子看起来还要急促几分。 明哥儿以为是荣玉书怕周俊彦那个家伙,安慰道:“公子不用那么急迫的去,少吃一顿什么也没听说饿死了。” 荣玉书的脸扭曲了一下,谁说是因为那个家伙啊,脸青了一下,说道:“谁说的,我是怕晚上的时候看不到烟花,烟花你知道吗?你看见过吗?” 明哥儿摇摇头,不以为意的说道:“不就是天上爆炸的炸药啊?” 荣玉书一脸的恨铁不成钢,戳了一下明哥儿的脑袋说道:“愚蠢,高级多了,还是五彩缤纷五颜六色的呢!” 明哥儿的脸扭曲了一下,实在想不出来那是怎样的一副场景。 倒还是阿福思考了一下说道:“少爷不用担心,到时候周俊彦那个小子肯定等不及就想出去了,乞巧节的时候有好多的漂亮姑娘呢。” 荣玉书:......... 明哥儿:......... 好像,还真的是这样的啊。 额,阿福变坏了。荣玉书语重心长的拍了拍阿福的肩膀,道:“阿福啊,千万不要学那个家伙啊。” 阿福肯定的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明哥儿经常骂那个家伙是禽兽嘛!” 明哥儿的眼神有些闪烁,正在说着的时候,熟悉轻快的声音从侧面远处传来了。 “咦,好热闹啊,你们在说什么禽兽啊?”周俊彦兴致勃勃的走过来,荣玉书淡定的说道:“我们在说刚刚没有买到禽类,手上没有什么好的食材呢。” 周俊彦听完有些感动的就想要扑上去,道:“文玉你太贴心了,其实我嘴不挑的呢,你做的什么都好吃。” 荣玉书一歪身子,正好躲过了熊扑,说道:“今日正好是乞巧节,我们早点吃完饭还可以到街上逛一逛的,今晚上的宵禁晚,肯定热闹。” 周俊彦本来还算英俊的脸庞脸上的表情有些猥琐。 “当然了,我就是正好赶着时间今天回来的,嘿嘿,不知道今晚上有没什么漂亮姑娘啊。” 荣玉书:......果然是禽兽啊。 荣玉书熟门熟路的走进厨房,今晚上的菜本来就不需要多丰盛,洛阳街上的小吃可是数不胜数,绝对在洛河一畔,是绝对是灯火通明,热闹非凡的,顺着洛河一路,都是摆着的小摊小贩,卖的东西杂七杂八的,荣玉书最喜欢的是从城东洛河一直吃到上游。 刚刚买的贝类有些像是蛤蜊,但是比上蛤蜊要稍稍的大上一些,闻起来也没有特别的海腥味,但是带着淡淡的土腥味。 将鲫鱼处理了一下,简单的刮鳞去内脏,用水洗净后,在鲫鱼的两面划上一刀刀的痕迹,刀深入骨。再放在油锅里面简单的炸至两面金黄,鱼皮不落,再加上如绍酒奶汤,大火烧上五分钟的时间,捞起来放在大碗中。 贝类的话倒也不用怎么复杂的处理了,只是需要的是用热水烫一下,让壳张开后,将泥衣去掉之后,便简单的和着火腿切边摆放在大碗中,用滚烫的奶汤浇上一圈,加些青菜点缀。 贝类氽鲫鱼的原名其实是蛤蜊氽鲫鱼,不过这蛤蜊好像也不同,额,差不多了。 美滋滋的看着剩下的火腿肉,绝对是上品火腿,就是比上金华火腿也觉得不输的。 将最肥的火腿肉剃下来,做蜜汁火方的时候,光是蒸就要蒸上三次的时间,第一次的时候是将火腿上面的毛剃干净,用刀切成菱形小方块,再加烧酒冰糖蒸上半个时辰,二次三次皆是如此,加的冰糖绍酒的分量越来越多,三次蒸下来的糖水还需要滤干净备用。 最后将汤水放在锅中炒热,沟薄欠,加入糖桂花还有牡丹花之后,洒在火腿的上面。 再炒的其他的几个家常菜,分量真的不多,端上去的时候,虽然开始的时候周俊彦的眼睛亮了亮,但是看见五六样的菜上桌以后,周俊彦微蹙眉的说道:“就这么几样菜?” 荣玉书慢吞吞的拿着一碗饭,伸向了离着自己最近的蜜汁火方,都是熟人,连明哥儿都坐在了桌上,伸了一筷子的蜜汁火方肉,到自己的碗里面,不紧不慢的说道:“急什么?你这次回家,起码呆一个月的时间,晚上街上的小吃多着呢,我打算勉强的填饱肚子了,从东边一直吃上去。” 周俊彦的眼睛也亮了亮,周福爷笑呵呵的说道:“没问题,俊彦你拿着几两金子,到时候换成铜钱,想吃什么吃什么,不用给爹省钱。” 妈呀,真好,有个土豪老爹什么的。荣玉书默默的尝了一口火腿,也听见了周福爷说道:“到时候啊,钱让文玉收着,你这个人啊,就是不小心,上回的时候前还被摸了呢!你们几人一起,好好的玩一玩。” 荣玉书眼睛眨了眨,钱让他收?呵呵。 周俊彦倒是不以为意,专心的尝了尝面前的菜。 鲫鱼汤的汤汁白浓,火腿肉鲜嫩,咸香,主要是汤鲜味美。 蜜汁火方用冰糖水反复浸蒸,微甜而酥,主要是色泽带些淡淡的红色,有些鲜艳,甜咸浓香,味道有些独特,初时尝一口时,有些不习惯,但是味道还是很好的,就是不知道这家伙是怎么想出来的。 这么说着的时候,周俊彦将目光放在嘴角带着笑容的荣玉书身上,只不过是两年不到的时间,这家伙看起来似乎又有点不一样了。 尝了一口火腿肉,嘴里面带着甜,但却不腻,咽下口中,甜到心里,也不知道这个家伙是怎么做的。 之前自家老爹对着这个家伙不可谓是不尽心,开始自己还有些不满,讽刺了两句,脸都白了,从此以后就是一心闷在自己的房间里面读书,听说还病了好久,醒来之后,性子倒是变了许多,好像活泼了?敢骂他了?不要以为那句禽兽他没有听到,装傻谁不会啊? 周俊彦的眼珠子转了转,似乎又想起了什么的鬼主意了。 吃过晚饭,等上一段时间,等着天开始有些黑了,荣玉书催促着众人到了千食酒家外面。 韶兵这个家伙早就准备好了,在外面的空地上面摆放着一摞一摞的竹节,用麻绳套起来,看起来,倒有些像是现代烟花了。 这一个月的时间里面,韶兵几乎将所有的精力全部放在了这上面了,眼睛还熬出来了黑眼圈。 看着车马粼粼的开过来,荣玉书急急忙忙的跳下来,有些委屈的说道:“我在这里忙活,你们居然......” 荣玉书有些心虚,哈哈的笑了两声,如果这次的烟花有效果的话,韶兵想吃什么都没有问题。 正在说着呢,周俊彦跑过来有些好奇的想要踢一脚,道:“这是什么玩意?” 荣玉书眼疾手快的拉过了周俊彦,拖到一旁,道:“别捣乱,给我看着就是了。” 作者有话要说: ☆、琼花楼外有生意 第15节 骨节分明的手虽然经常进入厨房,但是保养的至少比上他经常练武的好,温度透过了薄衫,可以清楚的感受到,周俊彦笑嘻嘻,真的也就不捣乱了,安分的站在那里,任凭他握住,倒是让荣玉书有些奇怪,这家伙什么时候那么听话了? 韶兵的动作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但是事先让这些人隔开一段距离,指手画脚,渐渐的聚集了一些人,在猜测在干些什么。 韶兵看着准备的差不多了,齐齐的点燃了其中的两套的火星子,然后赶紧闪到了一旁。 “轰隆”的一声,大约拳头大小的火星飞快的窜上了天空又是一阵爆炸的声音,霎时间夜色清朗,万里无云的天空绽放出了灿烂的烟花。 做的倒是说不上很好,上辈子的时候荣玉书见得多了那些形状各异的烟花,却看着着有些简陋的花样有些感慨。 洛阳城的人也少看见这样的景观,一时间周围的喧闹声大了许多,纷纷称赞这火树银花的绚烂多彩。 周俊彦咦了一声,有些惊奇的说道:“这东西,就是隋朝的时候出现的火树银花?” 荣玉书惊讶了,道:“这东西隋朝就有?”不会吧,那韶兵怎么从来不知道? 周俊彦摇了摇头,道:“只是听说,当年的地方官员曾经向隋文帝进献过一次,听说看后赞不绝口,可惜后来的时候那位能工巧匠便消失不见了,火树银花也似惊鸿一瞥,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韶兵也有些激动,干脆将剩下的烟花全部点燃,霎时间,烟火齐齐冲上天,姹紫嫣红,如同百花齐放,颜色交替,美不胜收,周围聚集了观赏的人,纷纷称奇。 可惜就是放的太快了,本来还可以多放几次的,被韶兵压缩了,虽然确实更好看了,但是就只有一刻钟的时间了。 烟火虽然放的不高,但是洛阳城还是有很多人看见了,一时间,全部往这边涌来。 酒家里面请来的一位掌柜出来,对着打击拱拱手,说着这是自家老爷新找出来的东西,名曰烟花,祝各位公子小姐皆有一段美满姻缘,如烟花一般美好难忘,一席话,说的周围人纷纷鼓掌拍手,一时间,店里面的生意更加的好了。 冰食虽然中午的时候免费的就卖完了,但是现在排队的人仍然很多,掌柜的又说了,今晚,为了庆祝这花好月圆的节日,冰食前五百的人可以免费领一份,一时间,本来围着的人就多,全部挤挤攘攘的到店里面去了。 挤挤推推之间的时候,荣玉书眼尖的看到离着自己近的一个小胖子摔了一跤,顿时眼泪花就包起了,眼见着差点被踩中,还是周俊彦反应快,拉过了小胖子,居高临下,笑嘻嘻的说道:“小胖子,快谢谢我,要不是我,刚刚你就被踩死了。” 小胖子的眼泪花包的更凶了,荣玉书瞪了他一眼,然后低下身子,放缓了语气的说道:“你是不是想要那个东西啊?” 指着从店里面出来的人手上拿着的一个蛋筒,上面是秀色可餐,带着丝丝凉气的沙冰,小胖子点点头。 荣玉书进去,出来以后手上拿着的是差不多蛋筒,拿给小胖子。 小胖子美滋滋的舔上一口,冷的哆嗦,但是马上又再添一口。 荣玉书笑着问道:“好吃吗?” 小胖子亮晶晶的大眼睛点点头。 荣玉书继续的说道:“回去吧,这个叫蛋筒沙冰,平时的话一个只要三文,你要是觉得好吃的话,以后也可以以后叫你爹娘带你来买,还有柑橘口味和梨子口味的。” 小胖子的口水都快要留下来了,点点头,跑掉了。 明哥儿有些憧憬的看着荣玉书,道:“公子的心肠真好。” 周俊彦有些不屑的说道:“切,你们文人也太虚伪了吧,话说你什么时候那么喜欢小孩子了?” 荣玉书无辜的看着对方,说道:“什么?我没有啊,你不觉得那个小孩身上穿的衣服很好吗?苏州刺绣,一看就知道是上等做工,一尺三金,家里面肯定是非富即贵,他要是觉得好吃,回去给他爹娘说,他爹娘肯定要来买,等着他爹娘觉得好,一定会推荐给其他身份相当的人,到时候我们的生意不就更好了吗?” 周俊彦:........ “喂喂,好像有些不对吧?”周俊彦有些郁闷,但是看见明哥儿的眼神更加的崇拜了。“公子真聪明,我居然都没有想到!” 喂!盲目崇拜好像不好吧! 周俊彦的眼神变得有些怪,看的他浑身不自在,扫视了一下自己的身上,道:“我的身上有什么吗?” “不,我们还是去其他的地方逛一逛吧。”周俊彦收敛了自己的表情,若无其事的说道。 正在说着的时候,韶兵兴致勃勃的跑过来说道:“文玉啊,你看刚刚的烟花怎么样啊?” 荣玉书也是有些兴奋回答道:“不错不错,颜色还是不错的,下回的时候我帮你看看,还有没有其他颜色的东西可以加进去。” 小豆子一溜烟的从远处跑过来,头上的小辫一摇一摇的,急急忙忙的说道:“师傅师傅,我们去看灯展吧,温柔坊那边的红灯就像是灯海一样,好看极了。” 韶兵跑过去揪住了小豆子的耳朵,怒气冲冲的说道:“混蛋,你师傅在这里放烟花搞得灰头土脸的,你去烟花地看女人!” 小豆子脸色扭曲,苦苦哀求道:“师傅饶命啊,其实我是帮你去打探那里人的反应了,那些姑娘一个二个都是惊喜的很,还在打探这是谁做出来的。师傅你要是送一些烟花给那些姑娘,姑娘们估计都要将你奉为座上宾。” 荣玉书有些无语,简直就是暴敛天物啊。看着小豆子年纪不大,居然......真是人心不古啊。 倒是周俊彦眼睛一亮,催促道:“真的?快点快点,我们快去。” 荣玉书默然,周俊彦一番拉扯之下,到了洛阳城著名的红灯坊区——红文区。 温柔坊倒是真的如名字一般,人倒是温柔乡,整整的一个坊区,街道头顶的上面,拉扯着一根根的红绳子,上面摇曳的灯笼外面,包裹着的是一层薄薄的红纸,上面画满了各种精美繁复的灯笼,抬眼望去,一片火红的灯海,美不胜收。 温柔坊无论是乞巧节还是平时,坊内都是热闹非凡,宵禁的规矩只不过是针对的是大街上面的人而言,坊内若是打点的好,基本上是昼夜喧闹也是无碍的。 温柔坊旁边还有的是一片小河,远远望去,河上星星点点灯火,似银河之上的繁星满天,河边姑娘的摇曳的身姿,芊芊细腰,冰肌玉肤,风情让人迷醉。 旁边的两个人眼睛睁圆,口水都快流淌下来的模样,看的荣玉书眼睛跳跳。 荣玉书还有明哥儿三人倒是兴致乏乏,这里有酒有美人,但是周围摆摊吃的少的很,这倒是和他本身的初衷有所不同。 荣玉书四处张望,这坊内的青楼一座紧挨着一座,大抵上,从外表就可以看出那座青楼的生意最好,琉瓦生辉,画栋朱帘,前面的美人巧目生辉,不像其他的青楼女子一样的轻浮,站在那里迎客人,反而像是大家闺秀一般的知书达理。 正在一家一家的走着了,正好前面的一家看起来不错的青楼正好出来两人,荣玉书眨巴眨巴眼睛,我去,其中的一个人不就是雪娘吗? 雪娘也看见了他们,快步走来,走近了还没有说话呢,就听见周俊彦有些惊叹的说道:“雪娘你这是,胭脂店以外的副业呢?” 雪娘抬脚便踹,周俊彦闪的早,雪娘瞪了他一眼,不理会的对着旁边的韶兵说道:“喏,你不是想要找那玩意是谁做的吗?就是这人。”指的就是韶兵了。 韶兵有些不明所以,连荣玉书都有些搞不清楚,老鸨是四十多岁的女人了,倒不像电视上面演的那样富态,声音尖细,身上穿的倒像是贵妇人一般,笑了笑,道: “韶官人是吧,今天晚上伊水旁边的烟花,是您做的?” 这老鸨看起来温和,说话的声音也是悦耳,如同清风拂面,让人突生好感。 韶兵有些不明所以,但是还是点点头的说道:“是我啊,何事?” 老鸨笑了笑,道:“那太好了,我想和邵官人谈一笔大生意,不知道邵官人有没有什么兴趣了?” 韶兵和荣玉书相视一眼,皆是不明所以,雪娘似乎看的有些焦急,不禁在一旁打断解释了一番。 原来,这老鸨在的青楼名曰琼花楼,在扬州久负盛名,就是这琼花楼在洛阳城中,也是冠绝一城的。 老鸨想要说的是另外的一件事情,扬州瘦马,秦岭淮河边上,一向是著名的风月之事,扬州城的花魁节,绝对是青楼中的含金量最高的一项日子了。 洛阳城虽然也是繁华,但是说实话,青楼事业也是处于的是刚刚开始发展的阶段,断然是比不上久负盛名的扬州了。这花魁节,顾名思义是要在扬州的八十八家风月场所中,选出最美的一位女子推选为花魁。 这花魁节历时要半个月的时间,听说每到那个时候,唐朝各地的人皆会汇聚扬州观看盛宴,不可谓不热闹。 老鸨继续说了,道:“烟花自隋朝以来便失传了,这次能有幸见到,是在是大家的荣幸。这次的烟花,当然也不是我们琼花楼的意思,扬州八十八家风月场所,若是韶官人愿意出售烟花的话,价钱也合理,相信各楼都是愿意购买的。” 雪娘一直对着荣玉书挤眉弄眼的,荣玉书懂了,韶兵也懂了,这和着就是冤大头啊。 老鸨的意思说的很明白,这烟花是用在花魁节的时候。八十八家风月场所,每一个都可能是潜在客户,呵呵,这后面的利润,荣玉书脸上笑容深了。 韶兵当然也不可能放过这个赚钱的机会的,笑容满面的答应了,只是花魁节的还有一个月的时间,今晚上景色甚好,时辰也不早了,若是有心的话,明日一早,再来这边详谈。 这句话的意思,便是大致同意了,老鸨的脸上也是露出了微笑,微微一躬身,期待着明日的大驾光临。 老鸨的风姿绰约的走进了琼台玉宇的琼花楼,荣玉书抬头,绿色带着微红的琉璃瓦,在灯光下面熠熠生辉,旁边的店铺想必之下就觉得有些黯然失色了。 雪娘有些自豪的说道:“今天晚上的时候这家老鸨来找我商量胭脂水粉的事情,正巧看见了这些烟花,我看她们都喜欢的很,灵机一动,建议他们在一个月后的花魁节上面点燃,绝对是艳压群芳,怎么样,你们是不是要感谢我一番啊。” 荣玉书和韶兵皆是狗腿的讨好雪娘,旁边的周俊彦也是狗腿的讨好,脸上的笑容谄媚说道:“雪娘,花魁节的话,我们可不可以去啊,两年一次啊,上一次的时候我在四门学就没有去看成,这次机会难得啊。” 又是一阵的喧闹声。 * 精美的雕栏画阁中,路过的侍女身上,皆是穿着是上好的丝绸,若有若无的微笑,空气中淡淡的檀香香气,甚是高雅,却又带着一丝若有若无勾人心弦的味道,撩拨着人心中痒痒的。 可以依稀的听见阵阵琴音,夹杂着轻快的小曲,走在铺着柔软的羊毛地毯上面,像是迈入了仙境一般。 虽然从外面看起来也是雕栏画栋,但是里面的景色更是精致的让人移不开眼。 老鸨快步的走到了最顶楼最里面的一个房间,轻轻的敲了敲门,待到里面传出了允许声,才敢迈入。 性感的锁骨,纤细的腰身,半遮半掩的在白色的丝绸亵衣下,配上白皙的肌肤,修长手指夹杂着的夜光杯中,是深紫色的葡萄酒,这人背对着老鸨,看不清楚容貌,声音带着一丝性感,道: “同意了?” 老鸨低下头不敢看那人,回答道:“同意了,明早上的时候再到这里商量价钱的问题。” 声音响起,飘渺的像是从远处传来一般。 “韶兵旁边,面如冠玉,表情温和的那位公子,叫什么名字?” 老鸨完全没有想到居然是这个问题,一时间有些呆愣,马上反应过来,低头惭愧的说道:“这个,不知。” “呵,”那人轻笑一声,说道:“我倒是很中意他。” 作者有话要说: ☆、下定决心去洛阳 韶兵的心里面也是有些激动,一路上的脚步,几乎是要飞跃起来了一般,脸上的喜悦神情不言于表,一路上叽叽喳喳的不停的问着荣玉书的问题。 说起做生意来,或许荣玉书有一些点子,但是真正的说道是开设店铺,人员调动那些,自己还比不上的是周福爷。 周福爷在商场上面数十年的侵染,商人的眼光远远的比他的要好得多,也敏锐的多,知道什么赚钱,什么不赚钱,什么会有杀头之祸,什么钱赚得心安理得。 估计周福爷给与素不相识的韶兵的自助,其中也有这方面的原因吧。 荣玉书一行人正在走在沿河的长夏大街中,虽然比不上温柔坊的红灯火海壮观,但是沿街的花灯展览,似一团团红黄的火焰闪耀,印的洛阳城周边的琉璃瓦都带着一层层朦胧的美色。 女子们丰满的身躯,曼妙的身子,谈笑之情的小女儿的风情,许愿树上挂满了红色的纸条,写的是每个女子一生的愿望,在夜晚下,随风飘扬。 荣玉书正巧走在街上,路上小摊子很多,其中以河边的位置最好,虽然说洛阳城运河那么大的地方,运河旁的青石栏杆旁,却也是聚集了整齐的小摊贩。 有卖胭脂水粉的,还有的是卖一些细锦绸粗棉布的,鞋袜小玩意,和头上戴着的簪子,可谓是应有尽有。 荣玉书最喜欢的是这里的小吃摊些,都是热腾腾刚出炉的家伙,拿在手上可以感受到其中的热气,咬上一口,可谓是满口留香。 其中有一种是热蒸饼,名字叫上去并不出奇,用的是猪油加上面粉和成的,在放在蒸笼上蒸一下,拿下的时候需要趁热吃,这个时候的蒸饼还带着丝丝热气,面皮和的软,加上热气腾腾,猪油的作用是使面更加的软滑,虽然只是加了普通的盐和糖,但是吃起来却有一番别样的风味,算是这里的特色小吃。 还有一种面饼是炸过的,中间剖开,再将手上的鸡肉配上藕或者咸菜,翻炒一下,放在剖开的油炸面饼之间,这种的油炸面饼是阿福最喜欢的,面饼不大,对于阿福来说算得上是有些小巧,荣玉书专门的为他买了好几个,一路上边走边吃,满口是油。 荣玉书也是吃的是津津有味,这几个人在路上倒是毫不顾忌形象,倒是周俊彦这个家伙,虽然开始有些无语,但是渐渐在这几人的感染下面,也将自己在外面斯文妥妥的样子收起来了。 话说这个家伙最喜欢就是装样子,刚刚也不过是看着这路上的小姑娘有几个对着他眉目含情的,估计装出来的风流倜傥的模样罢了。 除了有洛阳本地人摆的小摊子以外,还有的是一些外国人或是胡人摆的摊子。 甚至还有荣玉书非常熟悉的酒酿汤圆,不过这种酒可不是普通的米酒,倒是有些像是荣玉书上辈子的时候在陕西那边喝过的黄桂稠酒,坐在小摊上面,喝上一碗,带着淡淡的香味和清甜,顿时之前胸口有些腻的感觉是一扫而空了。 街头甚至还有烧烤了,不过这种烧烤倒是有些不同,其中有高级的也有低级的,高级的不乏驼峰这样的高级食材,低级的倒是普通的羊肉和着腌肉都有。 第16节 荣玉书最感兴趣的其实是驼峰,不过这价钱倒是绝对的贵,两三百文一份,但是分量也是绝对的足够,荣玉书也不嫌弃价钱贵,这种东西即使在现代也不常见了。 驼峰虽然带着一些腥味,但是经过特殊的处理以后,味道也不是很大了,烤出来之后反而有一种油脂被烤出来的香味,放上一些香辣味的调味料,入口嫩滑酸辣,妙不可言。 周俊彦平时虽然不缺少吃穿,但是对于这种街头小吃,虽然不及那些名贵菜肴的色泽完美,品相完好,但是也是吸引人十足。 几人很快的分完了一份之后,还有些意犹未尽,其实荣玉书也是有些没有吃够,这驼峰,便是平常的时候在洛阳城都不常见,便是只有在比较盛大的节日才会出现的。几人口水流了下来,吃完了一份还希望要第二份,荣玉书拍案决定,再买上几分,人手一样,边走边吃。 就是连着阿福的手上,都是端着的满满的一大份,满足的拿着一根竹签子挑着。 至于钱?开什么玩笑,又不是他的钱,为什么要这么节约?再说了,要是自己不用的话,给周俊彦那个家伙不知道又要送给哪一位小娘子了,还不如送他用掉的好。 酒足饭饱之后,几人便满足的回到了周福爷的那里,这个时候的酒虽然度数不高,但是喝着喝着的,到最后的时候也是脑袋晕晕,便也晚上有一段的时间了。 回到府里面,周福爷不在,也不知道是去了哪里了? 管家急急忙忙的迎上来帮着自家少爷收拾整理,周俊彦看起来虽然平时嚣张跋扈,但是酒量却是不怎么样,几人不过是喝了一坛子的酒罢了,这个家伙便脑袋眩晕,几乎是阿福抬着过来的。 荣玉书喝过了之后眼睛是亮晶晶的,白皙的脸上带着是一团红晕。韶兵的酒量也不好,但是有着小豆子在旁边搀扶着,摇摇晃晃的朝着自己住的地方去。 荣玉书的精神还好的很,躺在床上,明哥儿给自己擦拭了脸还有脱下靴子洗了一个热水脚之后,精神好了许多,厨房的人想来看着自家的少爷喝的是醉晕晕的,也给这荣玉书送了一碗醒酒汤,味道说不上好。 荣玉书也知道这宿醉的后果不好受,虽然自己感觉无碍,还是喝下去了。看着明哥儿依然在忙活着,荣玉书温声的说道:“明哥儿,今晚上早点歇息吧,明早上不用那么早起的,最近也没有什么大事情。” 明哥儿一张清秀的脸上带着薄薄的汗,笑了笑,说道:“那少爷晚上的时候还是好好的休息一下吧。” 荣玉书笑着点了点头,明哥儿放下心来,端着脚盆出去了。 荣玉书躺在床上,不知道为何却有些睡不着,躺下之地,抬头一眼便可以望着的一轮明月高挂天边,初七的时候,月色淡了许多,与之争辉的是漫天的繁星,吹熄了烛光,抬头看着高处天空,犹如星罗棋盘般的繁星遍布。 不知不觉的,来到这个世界已经是有了一年多的时间了,大事虽然没有做上几样,但是小事绝对算得上是数不胜数。自己呆在洛阳城时间也长了,除了那皇帝修建的行宫没有去过以外,这洛阳城中,还真的没有什么新鲜事情了。 扬州的花魁节?说实话,自己还真的有些好奇呢,现代的选秀节目倒是看得多了,这古代的选秀节目还真的不怎么多见。 听说那个时候,无论是江湖侠客还是大家族子弟,或是权贵富贾,皆会到扬州去,扬州?还是那个隋炀帝修建京杭大运河的最终的目的地,那琼花盛开又是怎样的一副惊艳之景呢? 荣玉书翻了一个身,神色看上去有些纠结,好像这个时候到扬州去的话应该看不到琼花了吧,好可惜啊。 好想去好想去,想到这里的时候荣玉书在床上不停的打滚,嘶,韶兵要去做烟花,应该会跟着一起去的,周俊彦那个家伙从来都喜欢凑热闹的,应该也会去的,怎么可以剩下他一个人呢? 荣玉书停止了翻滚,将铺盖蒙住了自己的脑袋,打定主意到时候自己一定要死皮赖脸的跟着一起去。 自己可是好久都没有出过洛阳了,好不容易又一次机会,还是这么热闹的事情,怎么可以错过,听着周俊彦那个王八羔子说过的,那个时候,运河之上,画舫一座紧挨着一座,且官府特许,没有宵禁,彻夜通宵,洛阳虽然繁华,但是扬州瘦马,可是名扬了几乎一千多年的时间。 这么新鲜的事情他怎么可以错过呢? 想着想着,荣玉书突然想起来了一个人来——唐广。 人的一生,几乎就不可能不遇见几个高富帅,说不定就是他真的中了进士之后,一辈子做的官都没有人家高。对于这么一个人,自然是印象深刻了。 想到这里,荣玉书不禁有些犹豫,若是真的见面的话,只怕也是金榜题名之时了吧,若是这辈子自己运气不好的话,怕是再也不能再见一面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运河华船真奢靡 车痕路路向前延伸,在一条略宽的官道上面,时不时的可以听见的是有人骑着马儿迅速的掠过,徒留下的是满地的尘嚣漫天飞舞,扬起的灰尘在片刻之后便回归尘土。 绿树成冠的树叶上,似乎被晒的有些没有精神,时不时的掩藏的两抹黄色,似乎揭示着下一个季节的到来 有着的是三辆马车前后齐驱并进,一前一后有规矩的向前驰骋。官道上面路途平坦,荣玉书虽然有些不习惯有些陡的道路,但是走在这官道上面,感觉已经好上太多了。 三辆马车,其中以最前面的一辆马车最为豪华,两匹枣红色的马并驾齐驱,腿骨矫健有力,若不是因为前面的马夫控制住了速度,怕是早就超过了后面的两辆马车了。 精致典雅的马车上面,两旁是低垂着的蓝色流苏,随着马车的奔跑不停的飘动,除此以外,外面的车壁上面黏贴着的是厚实的丝绸印花,棕色的丝绸印花倒是显得马车虽然精致,但是并不高调,反而带着低调与奢华。 相比之下,后面的两辆普通的马车就显得有些寒酸了。 荣玉书拉开马车上面的帘布,看着前方的那具明显要大得多的马车,有些疑惑的问着旁边闭目养神的雪娘。 “那里面的那位叫做崔品迁的公子,到底是什么人?” 荣玉书不禁想起的是之前看见崔公子时候的情景,一席蓝衣,头上的发冠梳得整齐,整个人仿佛如皓月一般让人移不开眼,光是往那里一站,衬托的是旁边的所有人皆是陪衬之物一般。 周福爷的眉头有些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头,旁边的老鸨有些恭敬的对着各位说这是他们的大老板,浑身完美的贵族礼仪,光是衣角上面的玉佩,便是价值倾城。 仿佛是大家族培养出来的完美公子一般,一举手一投足,让人挑不出来毛病,礼貌中带着的是疏离。 本以为这种公子对做生意不是很精通,却没有想到的是问了几个问题,皆是在关键处,一席讨论下来,久经沙场的周福爷似乎也没有讨到多少的好处,等着周福爷还有韶兵出来的时候,等在外面有些百无聊赖的荣玉书还可以看见的是周福爷额头上的细密的汗水和有些难看的笑容。 后来荣玉书偷偷的问着韶兵才知道,这次周福爷似乎真的没有讨到什么好,这位大家公子都是精的很。 荣玉书最影响深刻的便是那位崔公子临走时候对着他的微微一笑,明媚皓齿 ,一双黑眸似乎将人的目光吸引过去,笑容中带着淡淡的涟漪,荣玉书一瞬间就愣了。 在现代的时候,也不是没有见过一些美男子,但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男人,仍然是有些发愣了。 容貌俊美,不似凡人,让他第一时间想起来的是潘安,那个历史上面的美男子,或许也是如此的吧。 偏偏雪娘对这样的男人不感兴趣。雪娘的胭脂阁,冠绝洛阳,这次的花魁节,雪娘的胭脂水粉,生意想来是最好的。 偏偏就连韶兵也有些惊艳与崔公子的容貌惊世,雪娘却是显得有些淡然,马车摇摇晃晃,睡觉是最好的,有些懒懒的说道:“你说呢?那位是琼花楼的大老板,姓崔,清河崔家,崔品迁崔公子。” 荣玉书开始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清河崔家?脑袋稍微的想了一下,便惊叫出声了“啊,我知道了。” 雪娘踹了荣玉书一脚,示意声音太大声了,倒是坐在旁边的明哥儿有些好奇的问道:“崔家?很有名吗?少爷你给我说说。” 荣玉书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只得说道:“五姓七家,博陵崔氏,赵郡李氏,清河崔氏,范阳卢氏,荥阳郑氏,陇西李氏,是很久以前的时候就流传的大家族,特别是崔氏,从魏晋时期便是势力很大的士族,而李氏,更是在汉朝的时候便有了许多的名人。” 事实上面,在古代的这个时候,大家族几乎是差不多垄断了朝堂上将近八成的势力。唐朝当然也是如此,荣玉书小声的问了一句,道:“这个时候的皇上,应该是属于赵郡李氏一脉的吧。” 其实荣玉书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听说在后来唐玄宗的时候,改认了陇西李氏。 雪娘似乎也不清楚,打了一个哈切,有些困乏的说道“呵呵,管他是哪一脉的,不都是姓李的吗?不过这位崔品迁公子,可不是只有脸好看啊,虽然听说不是正房一脉,但是心狠手辣,一脸的精致美貌不知道迷惑了多少人,对了,文玉啊,离着这个家伙远点,就算是周俊彦那个家伙,看见这人估计都要服服帖帖的。” 荣玉书见着雪娘似乎不是很喜欢这个家伙,干脆闭上嘴巴,闭目养神的好。 清河崔氏,这个时候的士族,几乎是可以把握一个朝代的更替交换,有着无与伦比的强大力量,想一想隋唐的交替的历史,跟着这些大家族也有着绝对的关系。 只是到了武则天的时候,大力的发展科举,争取从寒门中选拔优秀人才,其目的,就是为了打击这些大家族的势力。 一路上的车马劳顿,行走了大约半天左右,便是换成水路。 本应该在洛阳的时候便乘坐水路,可谁知的是这位崔公子却说有其他的事情,需要乘坐马车半日,才在旁边的县城渡口处乘坐华船前往扬州。 这周围的县城荣玉书倒也不是很熟悉,只是在马车上坐了坐,渐渐的,空气中都可以闻着的一股股的水汽,便知道的是到了水气弥漫之处了。 马车停顿,荣玉书掀开的旁边的帘子,果然,入目的是一片水色,蔓延至远处天边。一片水光波澜之处,有着十多处大船。 荣玉书这是第一次看见所谓的真正京杭大运河,古代的大工程,才发现的是果然是名不虚传,江如罗带,江水平缓,江水滔滔,甚至比过某些地方的长江黄河。 远远比上洛阳里的运河要雄伟壮丽的多,毕竟是在城里面,不可能修建的太过宽阔。 偏偏是停在岸口的一艘大船,惹人注意。 荣玉书跳下马车,整理了一下衣裳,唐朝的制船业虽然是算不上好,但是也算不上太差,这艘船,便有将近百米的长度,大约三层楼高,近看雄伟壮阔,木船雕栏画栋,隐约的可见的是楼上精致的房间,在层层轻纱的掩藏下面,若隐若现。 这么一艘船,价钱可不是简简单单的便可以估计的了,光是人力物力,怕是就需要的是千金以上。 想到这里,荣玉书心里面微微一沉,就是对比着这人,便是周福爷,也需要甘拜下风吧。 这大唐的财富,怕是有超过六成,都在这些所谓的大家族中,也怪不得那些平民百姓过的有多清贫了,光是一两银子,都可以让人家过上一年的富足生活了,若是这船,怕是那些普通的人民奋斗两辈子都是不可能的。 崔品迁先行一步,船上下来一些年轻貌美的丫鬟,笑盈盈的将他们这一行人迎上去了。 脚下的地板打磨光滑,所到之处,皆是铺满了地毯,摆上了鲜花,便是那角落之中,都燃起了熏香,荣玉书对着香道有一点侵染,可以判断的出,是上好的檀香。 就是一尺一金的苏州刺绣,在这里也不多是普通的布帘而已。 如果是说之前的时候马车是低调的奢华,那么这里,就像是销金窟一样。 貌美的丫鬟嘴角带着的是淡淡的笑容,绝对不会让人觉得虚伪,荣玉书一直觉得这里的气氛和某些地方有些相像,直到看到了这里的人,才想到的是一个地方——琼花楼。 只不过这里比上琼花楼更加的奢华奢侈,纸醉金迷,金碧辉煌。 崔公子一席白衣身影在前面一停,转过头对着几人点头示意道:“几位车马劳顿,在下备上了微薄酒水食物,希望几位不要嫌弃。” 此时已经过了午时了,便是自己的肚子都有些难受了。来到郁芳厅,其实就只不过是吃饭的地方罢了。 雪白的白瓷周边,镶嵌着黄金,便是那筷子,都是打造的有些精致的银筷子。 桌上的菜肴,外形精致奢侈,在中间还有一份小的烤乳羊,不大,听说就是这样的羊子才是肉质最鲜嫩,雪娘眼睛挑了挑,似乎对这里面的景色也有些惊讶。 周福爷毕竟是久在商场上面混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领可是不低,笑呵呵的恭维了一下进到华船中的景色,崔公子谦虚了一下,便请诸位入座了。 每人的身边皆是有着一位美人服侍倒酒,明哥儿站在身后,这种场合自然是不可能入座的,荣玉书的旁边也有着一位妙龄美人,笑呵呵的给着荣玉书倒了一杯酒。 荣玉书推脱自己最近不适合饮酒,美人也不勉强,用白瓷勺子舀了一碗汤,汤中鲜红色的颗粒,在清亮的汤中显得尤为的引人注意。 “公子尝一尝这石榴粉银丝羹好了。”温声温玉,美人如画,这不大的地方,若是普通的人身处其中的话早就欣喜若狂了。 荣玉书其实也对着清亮有些微稠中的红色的颗粒物有些好奇,尝了一口,勾芡的汤汁异常的鲜美,荣玉书有些惊讶的挑眉道:“这红色的东西,是藕染红的?” 美人眉目中闪过了一丝的诧异,知道荣玉书是在问自己,有些慌乱,点点头的说道:“是的。” 荣玉书尝了一口,道:“这银丝是笋子,这汤是用银耳炖成的,好像还加了其他的东西,是什么?” 鲜美中带着一丝甜味,荣玉书总觉得其中的一味尝不出来,想问一下旁边的女子,谁知道女子的脸色变得有些差,瑟缩的说道:“这个,我也不知道。” 荣玉书有些失望,高位的崔品迁冷冷的看了一样旁边的女子,女子霎时间脸色变得雪白。 “好了,下去吧。”崔品迁的语气还是温温的,但是女子的的身子抖动了一下,退下去了。 荣玉书眼睛眨巴了一下,抬头对着崔品迁道:“崔公子知道这石榴粉银丝羹的汤底,除了银耳之外,还加了什么嘛?” 崔品迁眼睛闪烁了一下,嘴角勾起,道:“不知。” 周福爷在对面一直对着自己使着眼神,荣玉书假装没有看见,继续说道:“琼花楼的姑娘们,虽然说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吟诗作赋也不在话下,可是说着这吃食的精细处,还是少了一些。就是崔公子自己都不知道这汤中加的是什么,姑娘如花似玉,又何苦为难人家呢?” 崔品迁的笑意掩藏不住,道:“看来荣公子还是怜香惜玉?”语气微微上挑,像是疑惑,又像是肯定。 荣玉书笑了笑,态度谦虚却又不卑微,道:“当然,说到底,也怪我不解风情,如果我旁边做的是一位御厨的话,我一定和他聊得非常来。” 崔品迁笑了笑,挥挥手,将身下的人唤来,附耳说了两句,退下后,荣玉书也松了一口气。 若是真的因为他的一时不查让人家遭受责罚的话,他会愧疚过意不去的。 作者有话要说: ☆、有意交好却迷惑 第17节 江水滔滔,漫天江水滔滔不绝的绵延向西,站在船头,和煦有些燥热的威风,混杂着淡淡的水汽迎面扑来,反而有一种清爽的感觉。 顺流而下,加上划船,只需要两三天的时间便可以达到扬州。 荣玉书悠闲的站在了船头,感叹着从洛阳达到扬州将近一千多里的距离,居然短短的三天就可以到,京杭运河周边的风光,也是山清水秀,鸟语花香,美不胜收。 周福爷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在他的旁边有些感叹的说道:“很美对不对,若是在以前的时候,从洛阳到扬州,车马劳顿,也要十多天的时间,如果走水路的话,只需三天的时间,便可以到达。有了这条运河,我们做生意的不知道有多么的方便。” 荣玉书笑了笑,道:“确实是,不过这么大的人力物力,当年的隋朝一定也花了不少的钱。” 周福爷的眼角带着皱纹,眼神有些沧桑的说道:“呵,运河虽然耗费多,但是也绝对没有动了隋朝的根本啊。” 周福爷是从那个时候过来的人,见证了一个朝代到另外一个朝代的转变,他说出来的话,那些故事,总是那么让人感兴趣。 荣玉书竖起耳朵听着,却看见周福爷眼神有些贼兮兮的瞧了瞧四周,道:“你真的想知道?” 荣玉书头点的像小鸡啄米一般,说道:“就我们两个人悄悄的说,不让其他人知道,特别是那位崔公子。”崔公子虽然长得俊美,可是总让人觉得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周福爷嘿嘿的笑了笑,船上有些哀愁的气氛好像冲淡了一些,双手背立,声音低缓的说道:“现在世上都说,皆是因为隋炀帝荒淫无道,将隋朝的库存全部挥霍完了的原因,你真的也是这么觉得的吗?” 荣玉书摇了摇头,他读过历史,但是也知道的是有些时候,历史是有着胜利者书写的。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这就是规矩。” 周福爷笑了两声,眼神中有些欣慰,语气也放缓了一些,道:“说的没错啊,都说隋朝落败,太宗的贞观之治繁华,可是说到底,还不是吃着隋朝的老本,隋朝,也还不是吃着文帝留下来的老本?只有经过那个时候的人才知道的是,隋文帝在的时候,也是不差的,车流如潮,南来北往。” 荣玉书继续的问道:“那怎么在隋炀帝的时候,就落败了呢?” 周福爷摇摇头,笑了笑,示意似乎没有说对,道:“倒不是落败,只不过那个时候,隋炀帝提出想要修建一条连接南北的大运河,就是我们脚下的这一条。却在修建的时候,做出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人们总是以为看到了一个朝廷的富裕,便觉得了不起,却没有看见的是那些大家族手里面握住的财富。他们经历了一个又一个的朝代,积累下来的财富,聚集起来,已经不仅仅是富可敌国了,那价值,甚至可以超过好几倍的国库的金银,便是全盛时期的隋朝都不能比。” 荣玉书的眼睛睁大,有些惊讶,道:“真的?那么有钱。” 周福爷点点头,继续说道:“便是脚下的这华船,你乍一眼看上去似乎觉得惊艳,其实,这根本算不了什么,对于清河崔家来说,只能算是九牛一毛而已。便是之前你看见的吴老爷,或许他再奋斗三辈子,都不可能赶上崔家。” 荣玉书的眼睛挑了挑,眼神往下,心里面不免的有些不是滋味,切,可不可以让他们用一根牛毛把他砸死啊。 “隋炀帝千不该万不该,就不应该把主意打到那些士族大家上面,他便是皇帝又如何,水能覆舟亦能载舟......”周福爷的语气有些激动,但是突然卡壳了一下,荣玉书有些反应不过来,问了一句,“怎么了?” 周福爷似乎察觉到自己的语气有些激动,勉强的笑了笑,接着突然叹了一口气,说道:“算了,讲这么多如何,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荣玉书看出来周福爷的脸色有些不好,连忙的说道:“周伯伯还是先回去休息一下吧,下次再说也是一样的。” 周福爷勉强的笑了笑,同意了,看那样子,摇摇晃晃,似乎受到了什么打击一样。 荣玉书不禁有些担心,本来想要送他回去,却被他摇摇手的拒绝了。 荣玉书也不好勉强,只有嘱托着要好些休息,自己不禁有些后悔,早知道周福爷讲到前朝的事情会那么的激动,早知道就不问了。 又只剩下了一个人,船面水花不停的翻滚如同白浪,远处平静的水面上时不时的有着一两条鱼儿冒出头来,看的荣玉书是神往不已,口水都快滴下来了。 这江水里面的鱼儿,吃起来味道一定很好,可是自己又不能去做,好惆怅。 荣玉书感受着微风,感觉到滚滚江水向东流逝,一时间不禁想起的是上辈子的时候自己曾经背过的诗歌,脑袋瓜子刚刚一转下来,口中就脱口而出了。 杨柳青青江水平, 闻郎江上踏歌声。 东边日出西边雨, 道是无晴却有晴。 荣玉书的声音不大,又被这风声所掩,但是却仍然听见的是后面一阵的掌声,荣玉书回头,发现正是崔公子斜斜的靠在栏杆上,嘴角含笑。 一双手掌白皙纤细,姿态优雅,风姿绰约,这么一会的时间,居然又换了一身宽松的白衣服,堪堪的露出锁骨,带着一股禁欲的美感。一头乌黑柔顺的头发,其实是最好的装饰品,只是略微的扎起来,像一块完美的墨玉。 起身朝着自己这边走过来,荣玉书的眼睛中闪过一丝惊艳,接着回归了正常。 崔公子嘴角带笑,说道:“荣公子这首诗上半部分倒是和我们现在的情景有些相似,闲适优雅,照理说这样的文采,算得上是上品,是公子自己做的?” 荣玉书毫不犹豫的说道:“怎么可能是我自己做的,当然是从别处书上看见的,抄的。” 荣玉书承认的爽快,出乎意料,崔品迁脸上一僵,但是马上恢复了正常,继续的拉扯道:“公子在哪里看见的,哪一天我也去买一本。” 唐诗宋词三百首,你哪里都买不到。荣玉书心里面这么想的,但是脸上还是诚恳的说道:“我也不知道,只是听人无意中在家翻书的时候看见的。” 崔品迁渐渐的走到了这边,眼神似乎上下打量了一下荣玉书,渐渐的将目光放在了脸上。 荣玉书被看的有些不习惯,这眼神看上去就像是在看一头猪一样,评头论足。 崔品迁突然开口说道:“我一向精通卜算之道,看公子的容貌异常,不如把公子的手给我,让我为公子看一下公子的命如何可好?” 崔品迁说这话的时候笑意妍妍,让人生不出拒绝他的话来,荣玉书思考了一下,将手递出去,崔品迁倒也真的像是算命的一样,仔细的观察着手上的纹路。 荣玉书无聊,心里面开始想的是这人之前说的话,精通卜算之道,古代人都这么的浮夸吗?太不谦虚了,哪里像是他啊。 崔品迁看的是手,但是说出来的话却又是另外的一番话。 “公子的手似柔夷,柔软胜过柳枝;肤色白皙,却又不像是白瓷剔透,是上好的梨花白;面如冠玉,让人看上去温和安详.....” 这话好像是夸他的,荣玉书的眼角却抽了抽,好像自己应该道谢,但是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啊。 崔品迁笑了笑,继续的说道:“人面桃花各相红,不及天然玉做作容。公子的容貌,倒是真的衬得起公子文玉的字。” 放下荣玉书的手,笑意盈盈的看着他问道:“公子的文采不错,读过书,可否中过举?” 荣玉书点点头,老实的回答道:“中过举人,明年打算参加明经的考试。” 崔品迁点点头,似乎对荣玉书特别的满意,继续的说道:“公子今年年方几何?” 荣玉书心想,打探的这么详细,难道是要给他介绍对象?不过年龄这种事情随便问一问都知道,说出来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遂还是说道:“虚岁十八。” 崔品迁笑了笑,继续的说道:“照我看来,公子自幼聪慧,只是少年略微坎坷,却可以遇贵人,借势而起,金榜题名也不在话下。” 看着荣玉书的表情,崔品迁又笑了,说道:“看公子的表情,似乎不信?” 废话!就自己这个水平,明年要是考得中明经的话,都是运气了。 崔品迁看见荣玉书这个样子,就知道是没有听进去,也不恼,一路上的路程还长的很,不着急这一会的时间,于是转移了话题的说道:“这江中生长的野鱼儿味道最是鲜美,公子一相对吃精通,正好厨房新做了几道菜,不如跟着我去瞧一瞧。” 荣玉书的眼睛一亮,崔品迁就知道有戏,笑了笑,转身先行。 荣玉书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人家都先走了,自己再不跟上,就有些不够意思了。 精致的菜肴摆放在白玉盘中,光是看着外表都是一种愉悦的欣赏。 不大的精致的榻上,大大小小摆放了几样,大多数都是比较清淡的菜肴,做工精良,其中的一样清蒸石首,就是普通的黄鱼,中间的夹缝处夹上火腿,鱼肚子中还有的是笋丁。放上黄酒一起蒸着,鱼肉的鲜味混杂着黄酒的味道,鱼肉坚实鲜嫩,酒香扑鼻,要是雪娘在的话,她肯定特别喜欢这道菜。 荣玉书反而对另外的一样红烧鱼漂比较的感兴趣,他虽然喜欢吃鱼,但是却不喜欢有刺,特别是那些有着密密麻麻的小刺的最不喜欢,不过汤还是不错的。 像这种鱼漂,只有那种大鱼身上的一小块,还是肚子上最精华的一块,是最喜欢的,口感绵软,像是肥肉,却又没有肥肉那么的腻人,配上其中的木耳和其他的蔬菜,酱汁浓郁。 除此以外,还有一样雪白的点心,初看之时荣玉书还以为是普通的白糖糕,不过马上发现自己居然这么的愚蠢,在这艘船上怎么可能有那么廉价的东西了。 这鱼糕是最让荣玉书称奇的,鱼肉腥味,一般来说是不好做甜品一样的东西,但是这份鱼糕,中间没有腥味,但口感确确实实的是鱼肉,嫩的很,还带着一丝丝的甜味和不知道是什么花草的香气,应该是加进去除去了腥味的。 荣玉书多吃了几块,却仍然没有尝出来,想问又觉得不好的,于是又多吃了几块,就这么着,一份鱼糕就几乎去全部的进了他的肚子里面了。 荣玉书恍然才觉得,心中一转,连忙和着崔品迁多说了几句,意图转移注意力。这些菜不过是四五份,现在离着饭点还早得很,估计是厨子新做出来的菜,试吃一下。荣玉书发挥了他尖酸刻薄挑剔的所有一面,给着崔品迁的菜肴提着意见,东拉西扯,天南地北,争取将目光从那份空空如也的盘子中移开目光。 崔品迁倒是很认真的听着,一时间好像被迷惑过去了。 荣玉书松了一口气,哎呀妈呀,太丢脸了,吃货就是伤不起啊。 作者有话要说: ☆、扬州路上遇熟人(一) 这走上水路,果然是要快上许多了。 不摇不晃,路途中的时候还可以看一下周边的好风景,睡得是最柔软的羊毛毯子,就是走在走廊上面,脚底下踩着的都是柔软的地毯,仿佛踩在云上一样。 最重要的是,马车颠簸,哪里有水路安稳舒适啊? 两天时间不到,今天问了服侍的侍女,说是最多午时,便可以达到扬州了。 荣玉书靠在床榻上面,放着一个木制的小架子,上面放着一套酒具,零散的还有其他的干果松子一样的东西。 他是不怎么喜欢喝酒,但是这梅子黄是在梅子正好的时候,采摘下来的,放入麦烧酒中侵泡而成的,古代的酒水度数并不算很高,同时具有了酒的浓烈还有梅子的香气,更重要的是,喝道口中还有淡淡的甜味。 淡淡橙黄色的酒在青瓷杯中,荡起的白色泡沫,看上去甚至觉得有几分可爱。 对于这种果酒带些甜味,荣玉书其实是并不反感的,躺在床上就像是无骨熊一样,白皙的脸上染上一丝红晕,感叹着果然这几天好吃好喝的,都快将自己的脾气都给磨没了。 突然让自己想起了大学时候,自己没事干,也是拿一张小桌子放在床上,吃的电脑什么的全部都在上面,可惜现在那都是回不过去的回忆了。 到了午时,外面渐渐的喧闹起来,荣玉书知道了差不多到了扬州的地盘上了,慢悠悠的整理了衣裳,走出来了。 一出门,入目的便是鳞次栉比的青色房屋,错落有致的排列起来,头顶的青灰色的砖瓦,迎面扑来的便是一阵厚实的江南风情。 柳条微展,大桥小桥连接两边的居民住宅地,玲珑别致,倒不像是洛阳城内的风格各异,反而带着一种江南独有的风情。 荣玉书站在船上,这里的河倒是不窄,便是三艘船一起同时过,都可以容得下,说的船可不是那种普通的一人便可以支撑的小船,而是这种大船。 看来到了扬州城,船却还是在向前开着,应该是还没有达到目的地,越往里面,视野也是越开阔了起来。 有些时候离得近,街上是人来人往,多是一些穿着良好的翩翩公子,身后还带着几个仆人,或是一些小姐,头戴面纱,看不清楚容貌,穿着粉色高腰襦裙,上面的碎花精致,夹带着蓝色的轻纱靓丽的让人离不开眼睛。 这扬州从来都是出美女的,虽然现在还没有后世的明清时代的扬州瘦马的说法,但是骨子里面的柔柔弱弱,却让人忍不住的心生怜惜了起来。 随着河流越往里面走着,周围的房屋也变得精致了起来,与洛阳的大气豪华不同的是,这里的亭台阁楼显得更为低调有内涵,玲珑俊秀,简练雅致,很好的与周围的青色融为一体,心情愉悦。 就是华船,除了自己身下的以外,自己也看见了好几艘,皆是轻纱蔓延,稍多了几分精致柔美,其中也不乏大气辉煌。 雪娘在一旁解释说道:“扬州的水多,花魁节,几乎就是在水上举行的。每到这个时候,每一家参赛的青楼画舫,都会有自己的一艘花船,精致装扮之下,罗城中间的保阳湖上紧靠岸边,搭上台子,有钱的人皆可以上船去喝酒品茗,再有钱的,还可以请上几个姑娘,在旁边作陪。” “每天的时候,船上都会有招牌的姑娘在上面表演自己的才技,跳舞的跳舞,唱歌的唱歌,那种压轴的姑娘啊,一般都是这次各家推选出来的花魁了。用特殊的方法,选择出最受欢迎的姑娘,在最后的时候,在专门的花魁船上相互比拼,谁的人气最厉害,就是扬州的花魁的,总的时间,要差不多半个月的时间。” 荣玉书可是第一次听到这么好玩的古代选秀,有些兴奋,不过突然想起了什么,有些疑惑的问道:“各城不是都有宵禁的吗?扬州难道没有?” 雪娘笑意妍妍说道:“当然有,可是这花魁节可不比其他往常的节日,整整半个月的时间,晚上都是可以随意走动随意玩的,只要不出什么大的事情,就没有宵禁的说法。” 荣玉书更加惊讶了,道:“那么好?” 雪娘看着荣玉书的眼神有些天真,但是还是解释道:“当然,你以为花魁节就是专门拿来看美女的?自古英雄爱美人,到了这个时候,每年从外地来的都有数十万人,各家青楼都鼓足了气劲想要捞钱呢,这收入中的四层,可是归官府所有呢,那可是要交税的。扬州城这么十多天的收入,都可以抵得上官府平时半年的税收了。他们还巴不得多搞几天呢,还宵什么禁啊。” 荣玉书:...... 我去,怪不得呢,这就是所谓的旅游效应啊。平时白日的时候大家应该都没有空,晚上才得以空下来,看着这人来人往的样子,一眼望过去,大多数的人都穿的衣冠楚楚的模样,荷包里面一定有不少的银两吧。 雪娘在一旁感叹的说道:“办一次什么花魁节,看着花船消耗的也多,但是收入的也多,如果不是提前预定的话,现在这扬州城估计都找不到住宿的客栈了。” 第18节 荣玉书深以为然的点点头,光是这次预订的烟花,便是一个不小的数目,因为短短时间人力有限的缘故,韶兵做出来的烟花数目不多,价钱自然是水涨船高,不过拿到手的,还要除去分出去给崔公子的一部分外,自己拿到手的,其实也没有想象的那么高。 韶兵在一旁碎碎的念着干脆自己就一直呆在屋子里面做烟花得了,对眼前的景色视而不见。 在湖光山色,秀丽无边的保阳湖边,其实还有一部分修建的是亭台楼阁。 飞檐重楼,形如品字,绕着湖边三分之一的距离,还可以顺着其中的一条河向里面延伸过去,入目的风格,带着苏州园林的精致独特,全部都是精挑细刻,碧瓦朱檐。 换在现代,就是临湖而建的风景秀丽的aaaa级独栋别墅,绝对的黄金地盘,不是非富即贵的人根本住不起的豪宅。 崔大公子的住处当然就是在这里面了,倒不是最外面绕着湖的最好位置,往深里面走去,周围的环境也显得静谧了一些。 荣玉书偷偷地问了一下雪娘:“这里面的一栋宅子要花多少钱啊?” 雪娘思考了一下,偷偷的有些不确定的说道:“我也不清楚,只不过之前的时候听过传闻,有人想花一万金买,但是后来好像也没有什么消息啊。” 一万金?荣玉书目瞪口呆,不是白银?什么时候金子这么的不值钱了?荣玉书的嘴角抽动了一下,觉得自己的人生观和价值观突然有些改变。 崔品迁似乎听见了两个人说的话,笑了笑,道:“这倒不是卖不卖的问题,只不过这里面的宅子,大多数大家族很早以前的就留下来的,便说我家的宅子,便是晋朝的时候就存在了,其他的宅子差不多也是这样的情况,祖宗留下来的财产,怎么能说卖就卖呢。不过,听说这里面还有陇西李家的阁楼府邸,就是现在当今的圣上有时候也会来,不过也不过是传闻而已。” 荣玉书暗自咂舌,所以说之前的时候还说这些大家族的财力雄厚,自己本来还不信,现在看来,也是那么一回事啊。 很快便在这里的一个码头停泊下来,这码头很大,周围还停泊着好几座大船,所幸的是这条河修建的还比较宽,一两艘大船根本不成什么事。 从外貌一看,乍一眼看上去还没有自己刚刚下来的船来的惊艳,不过朱红色的前面夹杂着青瓦和着琉璃,古色古香的历史感和着唐朝如百花盛开的特色相混杂,迎面扑来的冲击感绝对不少。 可惜的是荣玉书还没来得及进去呢,就被雪娘贼兮兮的拉住了,“这院子有什么好看的,晚上的时候想看多久看多久,先陪我去罗城里面逛一逛。” 周俊彦在旁边一直很老实,之前也没有怎么闹腾,突然听闻了,顿时整个眼睛都亮起来了,跃跃欲试的道:“我也要去我也要去啊。” 雪娘眼睛一白,道:“凭什么啊。” 周俊彦理直气壮的说道:“我可以帮你们给钱啊。” 荣玉书:......... 冤大头啊你! 雪娘倒是对这个结果非常的满意,大手一挥,豪气万丈的说道:“好,就这么决定了!” 旁边的周福爷似乎有些无语,摇了摇头,崔大公子倒是笑呵呵的,也对着里面的家仆吩咐了一下,牵出来三匹马。 这里离着城中心还是有一段距离的,走路的话恐怕也不是太现实。 荣玉书脸都绿了,他不会骑马啊! 周俊彦倒是笑的贼兮兮的说道:“文玉啊,不会骑没有关系啊,来来,我带你啊。” 荣玉书翻了一个白眼。 最后荣玉书还是成功的达到扬州城里了。崔大公子的别墅,说得好听一点就是远离世俗烟硝,说得不好听一些就是离得太远了,虽然保阳湖是有一端挨着扬州城的,不过那些都是个大画舫拿来做台子的,一些花船早就开上去了。 人来人往,给荣玉书印象最为深刻的就是除了身穿锦袍夹衫以外,还有腰间别剑的侠客。 这倒不是第一次看见,不过十步走去便可以遇见一人的概率,还是让他有些惊讶。 这些人的穿着倒是有些随意,浑身气势自然天成,其中也不乏爽朗之辈,多是面容刚毅的汉子,一看就可以看得出来江湖气息浓重。 周俊彦和荣玉书两个人从未到过扬州,走到街上倒像是看稀奇的样子,走过一个摊子,有些惊喜的向前,对着前面似乎有事的雪娘喊道:“雪娘,等一等,我们买点吃的再走。” 雪娘有些无奈,不过也知道荣玉书的吃货属性,只有停下来,转头往回走,“算是我服了你了,在船上的时候不是才吃过的吗?你在发什么呆?”雪娘疑惑的看着有些呆愣的荣玉书。 荣玉书反应过来,连忙摇头说道:“没呢,雪娘你要吗?” 奇怪,自己不会是眼花了吧?怎么会看见那人? 作者有话要说: ☆、气势汹汹去找茬(一) 荣玉书暗自的觉得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了,那个人不是应该在长安吗?看着上回出来的时候连衣服都没有换,就急匆匆的跃上马走了,想来也是因为大事情。 太宗驾崩,大理寺正这个职位,不高也不低,但是事情总归是有的忙的了。 现在才两三个月的时间,怎么又跑到扬州城了? 想到这里,荣玉书就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好笑。 不会不会,唐广那人,看那样子也不像是来逛青楼的主啊。 嘶。不过一般外表越正经的人,换句话说其实也就是闷骚啊。 鼻子中有着一阵阵的油香味,伴随着“呲拉”的下油声音,听着是那么的让人赏心悦目。 摊主切下一片藕,藕中间是早就填充好了的鲜肉,客人如果需要的话,新鲜切下来的,一般是两片为一个,放入面粉中缠裹一圈,放在堪堪没入的油锅中煎炸。 等着双面炸至金黄色,再捞出来,撒上一些葱花,用油纸包好,递给几人。 趁着刚刚出锅,油炸的食物,一般都是刚刚出锅的时候味道最好的。 荣玉书和周俊彦两个人像偷吃的小猫一样吃得欢快,雪娘似乎有心事,本来还不怎么想要,但是被这香味吸引,也忍不住的想要尝一块。 荣玉书拿着东西的手那么向前一伸,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道:“雪娘你不是说最近有些胖吗?这种油炸的高热量的食物是最增肥的。” 雪娘瞪了他一眼,虽然不懂得什么叫做高热量食物,但是总归出来一句话——胖的人还是不要吃了。 雪娘没声好气将拿出来还没有收回来的手顺手在荣玉书的脑袋瓜子上面一拍,顿时觉得眼冒金星。周俊彦在旁边幸灾乐祸,顺便将最后两块生肉藕夹给塞到自己的嘴里面。 荣玉书瞪了他一眼,眼睁睁的看着将最后的两块吞下去,不过刚刚出锅的食物,总是有些烫口的。 雪娘似乎看上去有些心不在焉,脚下的步伐走得有些快,荣玉书擦完手,好奇的跟上去问道:“雪娘,话说你为什么非要带上我呢?” 雪娘虽然脚下,但是走起路来颇有一种虎虎生风的感觉,漫不经心的答道:“没什么,不过到时候万一我动起手来,你就在后面把我抱住。” 荣玉书目瞪口呆,我勒个去呀,他们这是去找茬啊。 不过为什么刚刚到扬州,甚至连东西都没有带上就要去找茬啊,这得是多大的深仇大恨啊? 弯弯曲曲,几人的马是放在驿站的,穿过了好几个坊门,越往前面走,雪娘就越是气势汹汹,跟着后面的荣玉书简直就是难掩杀气,灰溜溜的一路小跑着跟上。 这附近的铺面虽然看上去倒是不怎么样,但是身边的人渐渐提枪带刀的多了起来,或多或少脸上都带着一些煞气。 当然也有一些英姿飒爽的女人,身穿的是紧身的劲装,满目英气,英姿飒爽,相比之下,走在前面杀气腾腾的雪娘一身宽袖云锦黄色华丽衣裙就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偏偏这人气势太强,所过之处全部都是神挡杀神,既然全部都纷纷让开了。 荣玉书还在奇怪呢,就听见旁边的有些嘀嘀咕咕小声的说道:“那女人杀气腾腾的朝着九峰派那边走过去,是不是去找负心汉算账的啊?” 啊?荣玉书的脸抽抽,雪娘可是结过婚的呢,人家的关系听说好得很,不过他也是好久没有见着陈大哥了,上一次回来的时候,还是在三个月以前呢。 九峰派听说在江湖上还是一个颇具名气的门派,门派的驻扎地是在秦岭一带,附近有九座山峰,后面门下的弟子在江湖上渐渐的享有盛誉,江湖人又称“九凤”。 雪娘的丈夫,听说就是其中一位。 这些年头,其实这些门派渐渐也放开了,有下来做生意的,也有开设武馆广招门生,甚至还有的,就是将自己的地产租给附近的农夫的,挣钱的方式可谓是多种多样。 这九峰派在长安还有洛阳扬州,几乎是大的城市都是开设武馆的,几人的这个方向,路的尽头就是九峰派的九峰武馆。 毕竟是在闹市中开设,门口中站着的人手上拿着的自然不是明晃晃的大刀了,只不过看起来挺实诚的棍子,上下两端全部都是绑好了铁皮,砸到身上,看起来还是有点疼的。 荣玉书瑟缩了一下,前面的雪娘竟然就一瞬间的冲上去了,连门口的两个人都忽略了,就想要往里面闯。 站在门口的两个人自然不是吃素的,这女人浑身都散发着明晃晃的恶意,十有八九都是来踢馆的,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放进去了。 两个人手上的棍子一交叉,就将人拦下来了。 “站住,哪来的啊?干什么的。”门口的两个人也是练过的,五大三粗,膀阔腰圆的,眼色不善的看着雪娘。 雪娘还真的停下来了,一双美目倒是上下的扫视了一下这人,不过眼睛中总觉得带着一丝不屑。 荣玉书暗道要遭,果不其然,雪娘的脚下突然一动,淡黄色的襦裙张开,就如同一只翩翩飞舞的蝴蝶一般,但是结果绝对是不如人意的,八尺的汉子,被这么一脚踢到胸口,顿时后退了几米,倒在地上,气息不稳,竟然倒在地上起不来了。 剩下的那个人,被雪娘划手为刀,在身上几处地方打上两下,竟然就这么直挺挺的跪下去了,眼睛翻着白眼了。 荣玉书心里面是七上八下的,这不会出人命吧。 周俊彦连忙拉过他,向里面跟着雪娘的步子,道:“快点快点,要是里面的人反应过来了,我们跟在后面的就解释不清楚了。” 荣玉书其实真的没有好紧张,真的。主要是这场面见识多了,在洛阳九峰武馆的时候,有些时候经常是一群群的人躺在地上,不过这次好像是下手有些重了。 这地方不大,消息自然也是灵通的很,中间四通八达,刚刚的走过了其中的一个武练场子,走到其中一间房屋里面就听见门口突然出现了一人,看上去年岁也不多二十多岁,板起一张脸,有些唬人。 当然,被一脚踢到了墙上,胸口好像还吐了两口血。 这里面好像是一个书房,有些别致,墙上还挂着两幅山水图,另一墙面上面是三排书柜,书桌前面似乎有一人,勃然大怒,拍桌而起,把后面的荣玉书和周俊彦吓了一跳。 “混蛋,什么人敢来我九峰派啊,找死啊?” 但是看着雪娘一进来,就傻了,就这么一会的功夫,就可以被雪娘按住头“啪”的一声,按到书桌上面,对着后面跟着的清一色的青色练功服的弟子慌忙的叫嚷道:“不要动手不要动手,都是自己人,自己人!” 作者有话要说: ☆、气势汹汹去找茬(二) 门外的弟子些都是面面相觑,本来想还以为是找茬的,但是现在看起来是熟人? 脑袋被按在桌子上的那人可怜巴巴的对着门外面的一群弟子说道:“看什么热闹,快出去快出去,这位是陈大师兄的妻子,快出去快出去。” 门外的弟子恍然大悟,接着后面还是了窸窸窣窣的一阵讨论声音,雪娘的外貌可以说是颇为美艳,特别是穿着这一身淡黄色的衣裙,上面绣着繁复的花朵,可谓是人比花娇。 当然,我们要除去她现在的动作之后再来看。 门外的人渐渐都散了,临走之时还是有些好奇,似乎在想这两个人在做什么。 哦,不好意思,这么久了还么介绍呢,雪娘的名字就叫做姚雪娘,猜猜多少岁,好吧,不逗你们了,其实雪娘的年纪也不算是特别大,差不多有三十多岁的样子吧。 照理说三十多岁也不算是年纪太大,但是你到了唐朝来看看,在普遍没有化妆品的唐朝,在十多岁就嫁人的女孩子们,在这个时候,已经是普遍的沧桑了。当然,那些有钱又懂得保养的女人除外啊。 雪娘就是这个除外的女人,明明三十多岁的女人了,但是那张脸还是如同二八年华的一般,当然,胸不是二八年华的水平啊。 刚刚那人说的大师兄,就是九峰的首席大弟子——陈飞宇。 至于躺在桌子上的那位,实在是不好意思啊,是五师弟还是七师弟来着的呢? 头发上面的发被狠狠抓住,雪娘的贤淑温柔的形象全部都破坏殆尽了,拿起头到自己的面前,冷笑一声问道:“我问你,陈飞宇那个家伙到底去哪里了,都整整三个月了都没有给家里面来信,说!”后面的那个字声音洪亮,不要说是哪位可怜的师弟了,就是荣玉书他们都如同耳边响起了闷雷,吓了一大跳。 师弟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呜咽的说道:“二师姐啊,我是真的不知道啊,我也有一个月的时间没有听到大师兄的消息了。” 雪娘继续冷笑,“碰”的一声,把师弟的脑袋一下子按在桌子上,发出一阵清脆响亮的声音,荣玉书心中一跳,妈呀,这得该多疼啊。 第19节 戳了戳旁边的周俊彦,这个家伙可没有见到过雪娘的这个人样子,看着前面就像是见到了鬼一样。 回过神来,看着荣玉书,只听见荣玉书小声的说道:“刚刚雪娘还叫我们拉着她呢,到时候弄出来人命了,快去劝一下。” “哦。”估计这人刚才脑袋瓜子被吓傻了,就这么上去走到雪娘的旁边,双手搭上雪娘的手臂,想要拉开,劝慰的说道:“雪娘啊,别动.....” 又是“碰”的一声,直接打到了周俊彦的鼻子上面,只听见周俊彦一声惨叫声,捂着鼻子身体因为惯性作用直接倒在了旁边的书架上。 雪娘不耐烦的根本没有回头,直接吼道:“滚一边去小兔崽子。” 荣玉书眨巴了一下眼睛,好的,现在暂时还劝说的时候,还是再等一会吧。 赶紧扶过来,坐在桌子上,拿着手绢擦拭着止不住的鼻血,心想的是幸好刚刚自己叫他先去打头阵。 周俊彦有些委屈的说道:“雪娘怎么这么暴力啊。” 荣玉书在旁边安慰了道:“哎,知足吧你,看看下面的那位。” 再说雪娘这边,凶神恶煞的吼道:“那就是说一个月之前还有消息的,说,他去哪里了?” 师弟痛哭道:“我也不知道啊。” “轰”的一声,镇纸的石头顺着鼻梁打下来,就停在离着自己眼睛一米米的距离上面。 师弟一机灵,脑袋瓜子转快了许多,说道:“想起来了,好像是之前的时候师傅曾经想要叫五师弟一起去拜访什么人,听说是江湖上成名已久的一位老人,后面五师弟有事情没去成,就没有听师傅说过了,师傅最近也好像没有什么消息,两个人是不是一起消失了?” 雪娘皱了皱眉头,将头拉起来之后放手了,却又踹了他一脚,踢得他是一个踉跄。 旁边的门口贼头贼脑的凑过来一个人,被荣玉书看见了,有些慌张的小声的说道:“我,我是来看看七师兄有没有事的。” 荣玉书温和的对他说道:“没事没事,死不了。” 路人甲:........ 原来这是七师弟啊。荣玉书恍然大悟,雪娘却显得有些不满意,厉色的问道:“还有其他的呢。” 七师弟痛哭流涕道:“二师姐啊,我是真的不知道啊,话说你怎么不去洛阳问啊,还近点啊。” 雪娘毫不客气的说道:“废话,洛阳的是派里面的一位师伯镇守,不看僧面也看佛面,他要是不说,我还能打他吗?” 那我不说你就对我这么残忍,脑袋跟着鼓槌一样的往桌子上面打,难道辈分小了就是要受欺负吗? 雪娘对于这个家伙委屈的样子完全不屑于顾,道:“你委屈什么,你三师兄的鼻子都被我打断过呢,你连个内伤都没有,闹腾什么?” 荣玉书将目光转移到了周俊彦的脸上,红红的鼻子看起来有点搞笑,打断,是这个样子吗? 雪娘一问三不知,不要说老公了,一起跟着的几位师叔都没有消息,一个月的时间,就好像是完全消失了一般。 荣玉书可以明显的看出来,雪娘的脾气明显的开始趋于狂暴的阶段了,荣玉书默默的离得远了些,以免受到了波及。 照理说三十多岁的人,更年期应该没有到,怎么就这个脾气了呢?好像现代有一种,甲亢?脖子不大啊。 雪娘没有问出来什么,走的时候是怒气冲冲的,还将上好的红木书桌给踹烂了,看的荣玉书有些心疼,都是败家子啊,都不知道爱护树木吗? 这么一系列的闹剧下来,来的是浩浩荡荡,走的时候也是气绝山河,咳咳,成语好像不对。 一路上又是被马颠着回去的,发誓这辈子都不想要再骑马了。 回到崔大公子的阁楼的时候,走过保阳湖的时候顺便看了一圈。 排列的整齐有序的花船,有大有小,打扮的风格也是各不相同,有的只不过普通的古色古香,有些倒是精致别巧,还有的则是在花船上面堆满了花,妈呀,真成花船了啊。 荣玉书倒是对看美人什么的不是很感兴趣,只不过听说的是,这些青楼花船一般为了招揽客人,会请一些扬州本地的大厨在船上做菜招揽人气。 美人,美酒,菜肴,风景,是一应俱全了。 走进崔大公子的阁楼园林,颇有一种曲径深幽的感觉,古木交柯,一株株古树并不是笔直的伸向云霄,弯弯曲曲,但是看得出来都是上了年纪的大树了,零星的点缀着一些花卉,其中的居然还有一样碗口大的茶花,花色艳丽,茶花树看起来是上了年月的。 总体来说,这里给人的感觉到有一种清闲自在,充满了历史的成就感。 依着崔大公子说的话,这里是崔家在东晋的时候就有的家产了,往后时不时的翻修一下,保持着靓丽与整洁。 换句话说就是现代的度假别墅,有时间了过来看一会,没时间了就叫下人打扫。 琼花楼是青楼,但是人家走的是高档路线,里面的姑娘都不是胭脂俗粉,琴棋书画什么的样样精通,温柔贴心,为了迎合各种客人的需求。这次崔大公子从扬州专门买的烟花,就是希望在花魁节上一举夺魁,这可是荣耀啊。 听说琼花楼曾经连续三次夺魁,不过好像去年的时候失之交臂了,所以今年的时候这么的费心尽力呢? 府里面的伙食甚好,荣玉书也不用费尽心思的自己去做什么菜,人家有的是厨子呢,你要是再去显摆,就是矫情。 不过荣玉书晚餐的时候也没有吃多少,一是因为老祖宗的建议,晚上的时候不要暴饮暴食,二是因为,他其实挺想晚上的时候出去逛上一圈的。 这几天可是没有宵禁的呢,回来的时候他都看见了,路上可是张灯结彩的呢,来到扬州,这里的特色小吃可是一样都没有吃过呢,恩,下午的生肉藕夹真的不错,晚上去看看还有没有。 但是自己又不会骑马,走过去的话几乎要将近半个时辰呢。所以说吃过晚饭的时候,荣玉书坐在榻上,显得很苦恼。 明哥儿在帮着荣玉书整理床铺,阿福在外面打水,侧过头来就看见了自家少爷哭着一张脸,不禁询问道:“少爷你这是怎么了?” 荣玉书看着明哥儿眼睛一亮的说道:“明哥儿会骑马吗?” 明哥儿有些好笑的说道:“少爷你在犯糊涂呢,我怎么可能会骑马呢?” 荣玉书眼睛暗下来了,忘了,这个时候骑马简直就像是开车一样,也是一样具有高雅情调的艺术,一般人也是学不了的,因为没马啊! 明哥儿更加疑惑了,问道:“少爷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荣玉书叹了一口气,道:“其实,我是想要去罗城中间看一看,今晚上一定很热闹的。” 明哥儿眼神变得有些奇怪,道:“少爷你傻了啊?我们是不会骑马,但是阿福会驾马车啊。” 额,荣玉书简直想要删自己一巴掌,比猪都要蠢的人就是说的他啊! 大手一挥,豪气万丈的说道:“走,叫上阿福,去逛夜市。” 额,明哥儿就知道是这样。 几人准备了一下,带上三贯钱,揣到兜里面,钱重,其中两贯多的钱放在阿福那里,阿福有力气,还有一些则放在了明哥儿那里,荣玉书打着一个空手。 府里面其实是有马车还有马的,需要用的话只需要和马厩里面的人说一声就可以了。 三人架着一辆小马车,慢悠悠的出发了。 阿福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道:“少爷,扬州这边的东西好吃吗?” “好吃好吃,”荣玉书掀开前面的帘子,兴致勃勃的说道:“今天下午的时候我跟着雪娘去找她家丈夫了,那里的藕夹味道不错,少爷带你去吃。” 阿福也是开心的应承道:“好啊好啊。” 明哥儿坐在车里面,有些头疼的扶住脑袋,大晚上的跑出吃东西,自家少爷的好吃病真的该治了。 将马车放在了驿站,其实扬州城的大街上也是可以驾马车的,但是总归在街上没有走路来的爽。 荣玉书兴致勃勃的向前冲着,明哥儿在后面追,慌乱之间阿福傻大个还撞到人了。 “找死啊你,没看见路啊。赶着投胎啊!”那人脸上凶神恶煞的,操着一口本地口音,明哥儿拉了拉阿福有些想要冲上去的样子,道了歉,骂骂咧咧的走了。 阿福委屈的说道:“少爷,明明是那人撞过来的。” 奇葩哪里都有,荣玉书没有在意,安慰了一下阿福,眼睛中已经锁定了一样目标,看着香气扑鼻,周边买的人还比较的多。 兴致勃勃的拉着几人围过去,才知道,是一种饼子,中间夹杂着鸡蛋还有一些酱料,外表烤的是金黄,一看上去就很有食欲,有些像是火烧? 才不管这些呢,荣玉书要了三个,明哥儿正准备给钱呢,突然发现身上的钱有些不够了,想要从阿福身上一拿。 谁知道一摸,阿福的脸上有些惊慌,叫道:“少爷,钱好像不在了。” 什么!!荣玉书无语了,惊慌失措了,说道:“赶紧找找。” 阿福再摸了一遍,连明哥儿都在帮他找着,最后还是确认了。 “少爷,钱好像真的不在了,好像是被偷了。”荣玉书哭着一张脸,自己手上的火烧都已经咬了一口啊。 老板虽然同情,但是做生意的事情,哪里有这么多情面讲的? 旁边突然传来一个清冷熟悉的声音,在荣玉书听来完全就是天籁之音啊。 “伙计,我要两个。”转过头,果然是唐广。 唐广两个月没见,脸还是一样的冷,面无表情,身上的气势越发的足了。深蓝色的丝绸绢布,头发整齐,深邃犀利眼眸看了一眼荣玉书,又转回去了。 荣玉书那个激动啊,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唐寺正啊,真巧啊,你怎么也来扬州了。” 唐广看了他一眼,还没有说话呢,后面跟着的一人却有些不满的说道:“大胆,这位是大理寺少卿唐广唐少卿。” 旁边的一人看上去有些眼熟,似乎是之前在周古县的人,踹了他一脚,后者还不明所以。 荣玉书满脸堆笑的说道:“真的吗?恭喜恭喜,唐大人升职了?” 唐广瞟了他一眼,开口说道:“没钱付账,想让我帮你付?” 荣玉书心中的小伎俩被识破了,也不尴尬,解释说道:“我们的钱被偷了,这东西我们也吃了,唐大人,你出门应该是要带钱的吧,救急一下嘛。” 荣玉书讨好的看着唐广,越发觉得唐广变得帅了许多。 没有想到的是唐广欣然同意,说道:“好啊,章军,给钱。” 是以前没有见过的那人拿出来一个钱袋,将连同他们的那份数了过去。 阿福在后面小声的说道:“少爷,那个好像是我们的钱袋。”荣玉书踩了一脚,阿福闭嘴了。 唐广看了他一眼,这人的眼睛中无时无刻不带了一丝傲气,让荣玉书有些分不清楚到底是鄙视还是什么。 倒是章军嚷嚷道:“唐少卿早就发现那人偷了你们钱袋了,还出手制服了........”剩下的话在唐广凌厉的一扫中吞下了肚子,章军有些心虚。 荣玉书的脸都快笑烂了,唐广仰天翻了一个白眼,说了一句,道:“收回去吧。” 荣玉书还以为是说让他把钱袋拿回去,谢谢都已经说出口了,可惜还没有说完,就看见章军将钱袋收回去,然后一缩就到了后面站好了。 荣玉书的手都还没有拿回去呢!!! 荣玉书:.........那不是他的钱吗? 作者有话要说: ☆、可怜凄惨钱被拿 荣玉书空荡荡的手放在中间,显得尤为尴尬,站在唐广身后的一人,鼻子下面带着一抹小胡子,看上去也挺英俊的,是之前的时候在周古县见过的一人。 脸别过去,似乎不忍看见这一幕。 荣玉书哈哈的笑了两声,将自己的手收回去,装作毫不在意,将手上的鸡蛋火烧塞到了后面的明哥儿手中。明哥儿非常上道的接过去,包裹好,以免热量流逝导致口感变差。(其实明哥儿是以为自家公子是为了注意形象) 第20节 荣玉书将自己脸上的笑挂在最美丽的八颗牙齿的弧度,说道:“唐少卿也是来看花魁节的?有住地的地方吗?上次走的太匆忙了,还没来得及感谢唐大人的救命之恩呢。” 说到上回,唐广脸上不变,说道:“你说到上回的事情,我记得当时赤铠门还剩下一个人,叫做韶兵,后来我找人去找的时候可是一无所获,听说在你那儿?” 咦?这有什么关系吗,荣玉书不明所以。 唐广的眼神就像是在说蠢货两样,接着说道:“赤铠门虽然已经查办了,当时后来想一想却又不对,他们暗自的开采硝石硫磺,按照韶兵说的,那么长的一段时间里面,自然制成的火药不是一点,剩下的火药卖给谁,卖了多少钱,可谓是一无所获。” 荣玉书惊讶了,道:“咦,难道没有账本吗?” 后面跟着的小胡子帅哥解释说道:“后来官府到赤铠门的总部开封查处的时候,除了开始的掌门被大哥杀了,剩下的一些重要的人却同一时间死在了自己的房间里面,连着那一片的宅院都被烧了,书房里面的东西,类似账本一样的记录全部都消失不见,剩下的弟子,问了以后也不知道。” 唐广的脸上突然放松了一下,说道:“不过也巧,正好在这里碰见了,等会吃饱了,顺便领着路带我们去找一下韶兵吧。” 荣玉书脸上笑着,但是心里面确实哭着呢,韶兵啊,我对不起你啊。 但是现在最关键的问题是把钱要回来。 荣玉书的脑袋清醒了一下,接着笑了笑,直接切入重点道:“唐少卿日理万机勤勤勉勉实在是百姓之福啊,呵,刚刚那个钱袋.....” 语言中颇带暗示的说着,但是看着唐广的样子....... “你说刚刚的我抢过来的钱袋?”唐广的眼神瞟了一眼后面。 “对对,就是它。”荣玉书心想真上道啊,笑容满脸的准备再次伸手拿钱。 “你的钱是被小偷偷的,你要要钱应该找他,管我什么事?我的钱是我路见不平得来的,你看官府的人抓了小偷之后还让他把偷来的钱全部还给失主吗?” 唐广说这话的时候表情淡然,语气中颇为义正言辞,说的荣玉书脸都绿了。 你妈没教过你从小要拾金不昧吗?中华民族的优良品质就是败坏在这种人的手里啊,小朋友们千万不要学啊。 说着唐广转身对着小胡子帅哥说道:“邹干,我记得你还没有吃饭吧,找一个酒楼随便吃一点吗?” 邹干稍稍的有些无语,看了看有些可怜巴巴的看着他的荣玉书,最后下定决心的撇头不看说道:“大哥我也不是很饿,随便吃点就是了,便宜点的就好。” 其实最后一句话才是重点吧,唐广慢悠悠的说道:“不用,这里将近有三贯钱,还可以点两壶好酒。” 尼玛那是拿着他的钱吃喝玩乐呢,荣玉书都要哭了,整整三贯钱呢,换成银子的话要三两呢,那可是是巨款,吃吃,把人民群众的血汗钱全部拿去消耗掉,呜呜,都怪他,出门就不该带那么多的。 唐广上前走了几步,转过头来,如果说是类比的话,对,就是用那种富家公子将自己口里面扣下来的肉赏给乞丐的那种眼神。 “毕竟用的还是你的钱,你要不要跟着一起?” “要!”荣玉书回答的是斩钉截铁,当然要了,用的可是他的钱,扬州的物价这个时候再贵,一顿饭顶多了几百文,三两银子,你要吃什么啊,燕窝鲍鱼呢。 转过头对着阿福悄声的说道:“等会点菜以后你记得往死里面吃,记住,你吃的越多我们赚得越多。” 阿福有些不明所以,但是少爷的命令自己照做就是了。 淮扬菜一直是荣玉书比较眼馋的一类菜,但是淮扬菜的要求比较的高,十分讲究刀工,刀功比较精细,尤以瓜雕享誉四方。单单是这一点,即使荣玉书不能达到的高度。 原料多以水产为主,注重鲜活,口味平和,清鲜而略带甜味。并且,菜品形态精致,滋味醇和;在烹饪上则善用火候,讲究火功。不是荣玉书这种姿势喜欢美食,但是有时半吊子的人一时半会的可以做好的。 而且好不容易来到扬州,当然要来尝一尝这淮扬菜了。 唐广是铁了心想要将这三贯钱给全部用出去,来到的是颇为雅致的一间酒楼,还讲究情调的要了一间不大的包房,墙上挂着是一副占据了半壁墙壁的淮河青楼图,画工精细,场面宏大华美,衬着外面的小河明月,在这里用餐倒是颇有意境。 这个时候虽然还有人用餐,但是人已经不多了,伙计很勤快的将众人领上二楼,麻溜的收拾了一番,笑着给询问道:“几位客官要吃些什么?” 邹干和章军是面面相觑,几人本来也是刚刚来到扬州的,对于这里要吃什么,也是一问三不知。 唐广那么冷艳高贵酷的大人怎么可能点菜呢?于是这个任务就交给了荣玉书了。 “伙计,你这里鹅雁鸭凫,海鲜河鲜,虾蟹鱼鳖,都有吗?”荣玉书招手,言语之间,竟然有大点一番的气场在里面。 唐广看了他一眼,不说话。 伙计笑了笑,说道:“看来这位客人还是行情人啊,放心,我们这里的,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啊,你上面说的那些都是有的,看客人你喜欢吃什么味的,听客人的口音,想必是从外面来看花魁节的,客人若是点不出来菜,我帮客人推荐几样也是好的。” 荣玉书大手一挥,直接的说道:“不用,我来说,看你这有什么。” 说着荣玉书就凭着自己的记忆报出来了一大堆的名字,听的邹干还有旁边的章军是目瞪口呆。 古代的淮扬菜和着现代的有所不同,但是有些还是差不多的,总体下来,腌鲫、醉蟹,水晶猪蹄、盐水虾、扬州老鹅、扬州酱菜下饭,蟹粉狮头是特色。 滔滔不绝,口若悬河,若是后面的时候因为伙计提醒着几人吃不完了,还停不下来了。 荣玉书意犹未尽的咂了咂嘴,说道:“好吧,现在就先下去吧,对了,你这里要是有腌制好的野味的话,也帮我上一份,还有,你们扬州有什么好酒好茶的,也给我上上来。” 伙计当然开心了,遇见这种土豪的时候可不算多啊。 荣玉书正经的坐在了座位上,心里面居然还有些怀念刚刚的感觉。 恩,这种不差钱点菜的方式可真好,怪不得那么多的人喜欢和土豪做朋友,荣玉书看了看旁边正襟危坐,不苟言笑的唐广,恩,反正钱不够的话就叫唐广付钱好了。 现在的人数并不算多,所以菜很快源源不断的端上来了。 古代的菜肴,其实是很讲究凉菜荤素搭配的。 最先上来的扬州酱菜,光是种类就有将近五六种。乳黄瓜皮薄,肉嫩,青脆无仔,无渣如乳,棕褐色的黄瓜切成了小块,整齐的摆放在一盘子中。酱牙姜,选取嫩姜为材,最肥、最嫩,入口脆,带着丝丝甜味还有辣味。螺丝菜,取甘露子为材,形如螺丝又像宝塔,雪白的宝塔咬下去脆而清,细而嫩。什景菜,选用红、黄、翠、绿、黛等多种色彩的酱菜,切成丁、条、块、丝、片。 荣玉书悄悄的挑菜给旁边的阿福,示意多吃点,酱菜开胃,到时候多吃点,这可是用你家少爷的钱付的帐啊。 唐广对旁边的荣玉书的小动作视而不见,板起来的脸上却没有那么的严肃,眼中反而带着一丝好笑,破坏了脸上严肃不苟言笑的一幕。 醉蟹可谓是这里的特色了,快到吃大闸蟹的时候了,这个时候的母蟹,肚子里面或多或少都带着一点蟹黄,蟹黄不多的,还有白色肥美的蟹膏。 醉蟹是店里面早就腌好的了,用的是扬州本地的特色酒,扬州的酒就如同是这里的女人一样,并不如东北那边的烧刀子辣口,反而带着一丝的回味,特别是用来作者醉蟹的酒,必定是陈年的花雕,一拿上来,就是酒香扑鼻。 邹干有些惊讶的看着那醉蟹,说道:“这东西,看起来倒不像是活的。” 荣玉书无所谓的说道:“这有什么,在我们洛阳的时候,特别是北市,那里的外国人多的很,他们那里的特色菜,多得是生吃,还有那种活的小章鱼放在嘴里面呢。这东西是已经腌制过十天以上了的,味道什么的是极好的。” 说着,拿了最肥美的一块,就往自己的嘴巴里面塞。 恩,不错,荣玉书上辈子的时候也算是一个饕客,除了一些实在有些过分的东西不吃以外,其他的到没有什么,这简直就是小case。 腌制过的醉蟹,膏脂的丰腴令味道异常鲜美,回味悠长,吃到嘴里面,其实也没有那种生食的感觉,反而味道好得很。 像这种,再吃一口酒什么,就是完美了。 荣玉书美美的想着。 明哥儿还有阿福是第二个动手的,自己少爷都吃了,自己有什么好怕的,尝了一口,阿福忠实的评价着:“少爷,吃起来挺香的。” 唐广接着也尝了一下,刚开始的时候一直皱着眉头,但是渐渐的,眉目也舒缓了下去,看着旁边坐着的两个人不敢动,挑眉说道:“怎么,怕了?” 两个人的头摇晃的和拨浪鼓一样,笑话,自己头儿都吃得下去,他们怕什么,尝了一块,果然,酒味有些香,没有想象的那么难受,不错。 作者有话要说: ☆、第30章 淮扬菜式最喜人 这只不过开胃菜,接下来的则是腌鱼。鱼只是普通的鲫鱼,但是各大,肥硕,两条鱼整整的霸占了一个大盘子,切成块,摆盘。中间是盛开的黄色月季,带着淡淡的类似玫瑰的芳香,用黄瓜切成好看的形状。 扬州是水乡,这里的特产就是鱼虾海鲜,人们大多数是从湖泊河流里面新鲜捕捞上来,野生鲫鱼长度比一只手还要大一些。 荣玉书很喜欢吃这种鱼,这家店的鱼似乎在腌之前还特殊的处理过,鲫鱼的小刺多,咬下去的时候,却发现几乎连上大刺都变得有些酥软,更别说是小刺了,多嚼几下,连同鱼刺都变得脆脆的,完全没有那种现象的小刺还会卡你的喉咙或者是刺得你牙龈有些疼。 腌鱼是入味了的,即使是蒸过了之后还有些硬,有些鱼肉丰富的地方,甚至可以用手撕成鱼丝。 这样的东西,是要细嚼慢咽才好的,你若是不喜欢,没有关系,剩下的凉菜,其中一样便是水晶肘子。 水晶肘子就如同他的名字一样,晶莹剔透,也是淮阳的一道著名的名菜,听说是考验的一道耐心的菜肴,最符合的是扬州人精致细慢的情调。 原料虽然是肘子,但是是一道凉菜,用的是码好料子的肘子蒸过之后,撕成条,放在加工好的猪皮冻里面,等着用井水冰凉好以后,在切成一片片的。 整齐的斜斜倚靠排列下来,配上雕花,光是外表就有些让人赏心悦目。 在小碗中有姜末、蒜泥、香油、醋、虾油制成的酱料,沾上去食用,味道不油不腻,反而颇为爽口。 荣玉书倒是细嚼慢咽,仔细的尝着这古代的淮扬菜和着现代的到底有什么区别。 若是说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就是阿福倒是遵从着荣玉书的命令,一直在往嘴里面塞东西。 阿福的个子大,嘴巴又吃的快,开始的时候,章军还看见阿福扫秋风的样子有些惊讶,但是但是紧接着反应过来了,跟着阿福开始抢食了。 阿福眼睛一瞪,这人真讨厌,明明少爷都说了,这上面的东西他是都可以吃的,这人还跟他抢。于是加紧了嘴巴中的动作,一时间饭桌上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明哥儿有些无语的看着两人,荣玉书心里面有些欣慰,没错,就是这样,阿福继续吃,这些东西进了自家人的嘴里面总好过了便宜了外面的人。 若是说着这你们谁最淡定,莫过于唐广,细嚼慢咽的,神态自然的吃过了以后,拿过旁边的手绢擦过手,提醒道:“一会还有菜,留点肚子。” 与之相反的是,荣玉书拍着阿福说道:“没关系,继续吃,等会还有了。” 在这里需要普及一下的是阿福这个人的食量,阿福身高大约六尺多一点,(唐朝的长度大约是一尺有三十厘米),平时的放饭量,不好意思,都是拿着小桶吃饭的,而不是用碗的。 若是平时,都是一小桶饭加上菜,才差不多的。 饭桶有些时候也是有好处的啊。 盐水虾的做法简单,只是加入了最简单的盐,花椒,葱段和姜。调味料简单,但是味道却是不错的,因为越简单的调料反而可以让食物的原味反射出来。 煮好的虾少了许多香味,河虾的肉质鲜嫩,其实吃的多了,还可以预防心脑血管的疾病,配上一些淡味的自家制作的酱油和醋,更将鲜味提升了一些。 扬州盐水鹅其实是一种卤菜,作为扬州的特色菜,要是没有到这里吃过盐水鹅,压根算不上到过扬州,自然,到了这里,自然是要点上一只的。 唐代的盐水鹅,肉质自然是要紧实一些的,用的是成年的盐水鹅,比起以前在现代的盐水鹅,中间似乎还加了几味中药,却又像是香草,味道有些浓烈,当然也更加的入味。 白黄色的皮下面,脂肪薄薄的一层,秋天的鹅正是长膘的时候,不仅仅是鹅,甚至连一些野味也是这样的,要不然为什么大家都喜欢在秋天的时候去打猎呢? 若是来到扬州的话,不能不吃的就算清炖蟹粉狮子头,不过这个时候可不叫狮子头,而是另外一种称呼,葵花斩肉。同样是用肉丸做成的,不过后者的肉丸确实是要紧实一些,中间夹杂的好上好的盐蛋黄,盛在雪白的汤中,看上去有一种葵花盛开的美感。 不仅仅如此,还有的是扬州当地的野味,山鸡鹌鹑,还有的是一些獐子肉烤的有些香麻,香味扑鼻,比起之前荣玉书他们自家的烧烤味道还要好上一些,这算是这里的唯一一道有些味道重的菜肴了。 酒足饭饱之后,荣玉书脸上的表情也舒缓了很多,好吧,肚子喂饱了自己的心情也要好上许多。 再看看桌上的几人,都是一脸愉悦的表情。 心情好了,荣玉书的胆子也大了起来,唐广真的是来扬州看花魁节的?不禁有些好奇的询问到:“唐少卿也是来看花魁节的?” 唐广瞟了他一眼,眼中似有不屑的说道:“哼,我有那么的不求上进吗?这次专程来扬州是为了办案的。” 又是办案,唐广就是狄仁杰的前身啊!不过想一想,大理寺最初设立的目的不就是为了防止那些冤假错案的吗?即使如此,荣玉书也是依然不信,这家伙,不是为了接着办案的接口,专门来扬州享乐的吧。 荣玉书心里面想的事情从表面上面看可是一清二楚的,邹干摸了摸自己的小胡子,笑了笑,看上去颇有一种成熟男人的魅力,笑着说道:“头儿来扬州真的是有案件要办的,说到底,甚至还与那些青楼画舫里面的姑娘有些关系呢。” 哦?荣玉书好奇了,但是看着唐广的样子似乎不想给荣玉书说,倒是邹干解释了一番,道:“是这样的,其实啊,在最近的这几年,人口贩卖的案件倒是一直都很多,但是多数的时候都是在那些很偏远的县城,倒是在大城市,别的不说,长安城内,还是非常少的。” 荣玉书听得津津有味,人口贩卖这种事情,在中国的古代简直就是常见的很,要是在这种盛世的时候还好说,人口登记的非常严细,不过总是在一些地方还是会有些疏漏。 盛世都会有这种情况,若是在乱世的时候,这种事情就更是没人管了。 第21节 不过人口贩卖这种事情为什么会跑到扬州来了? 邹干继续解释道:“人口贩卖,一般最好的是那些五六岁的小孩子,那种小孩子,不管是大户人家还是小户人家,都是最喜欢的,男女不限,买回去当个小厮什么的,是非常流行的。这些人,有些是父母卖给人牙子的,有些则是从那些山口里面拐卖出来的。” “若是拐卖出来的话,一般都会卖到很远的地方,一般都是相距千里左右,这样的孩子,就算是卖出来了也基本上不知道跑回来了。” “还有一种很受欢迎的,就是那些十四五岁的少女些,也是最常见的。” 邹干叹了一口气的说道:“大户人家都是需要小厮女孩,所以对于这种事情,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最近在长安城也太猖狂了,连着几家都掉了女儿,那几家父母跪在衙门口叫冤屈,每日都不走,时间长了,门口聚集的人更加的多了,皆是在附近的地方掉了女儿儿子的,年龄在五岁到十六岁不等的样子。” 荣玉书听见了,也不禁有些唏嘘,这种事情,就是在现代的也非常多,更别说在这种法律不完善的古代了。 唐广用手敲了敲桌子,突然开口说道:“只是可惜的是,衙门要调查这件事情无意中居然被奸细探知到了,一时间,京师附近的人牙子消失的无影无踪,最后还不容易抓到了人,才知道,其实这些人都是有预谋的。” “有专门拐卖的,对人还有非常详细的划分,分为上品中品还有下品。最后交给一些人专门运到各州县贩卖,那些姿色上乘的,就卖给秦楼楚馆,中品额,就卖给大户人家当做丫鬟小厮,下品的,就拿去卖给一些穷苦人家的父母当做儿子或者是童养媳。” 说到这里的时候,唐广的目光转向了窗外,窗外的月色正浓,皎皎明月印的唐广有些坚毅棱角分明的脸庞越发的冷冽。 冷冷一笑,用手在桌子上面用力一指,荣玉书甚至可以感受到桌子的微微颤抖,道:“真当我大理寺的人是吃素的不成?” 荣玉书缓和的笑了笑,安慰说道:“唐少卿不用焦急,那些人怕是听见唐大人的威名,才躲起来的。”马屁谁不会拍啊,荣玉书有些犹豫的说道:“这个,需要我们帮什么忙吗?” 唐广看了荣玉书一眼,眼神中似乎有些鄙视,道:“当然不需要,你们能帮我什么忙?” 荣玉书哽咽了一下,但是发现好像也是这个理啊,他一不会武功二没有权势的,需要,并且能帮上什么忙? 不过唐广的毒蛇属性似乎还没有断绝下来,继续的讽刺着几人说道:“再说了,就凭着你们的警觉性,能帮上我什么忙那么重的几吊钱,不在了甚至一点感觉都没有,你以为这路上的都是瞎子啊,没事就往你的身上撞吗?” 荣玉书继续哽咽了一下,明哥儿还有阿福的脸色都有些羞愧的低下头来了,荣玉书连忙的打着哈哈说道:“呵呵,这不是有唐少卿吗?”可惜拿回来的钱全部拿去结账了。 唐广唐大人果然是盛开在高冷悬崖上的一朵冷艳花,瞪了一眼荣玉书,后者是毫无所觉。 荣玉书继续的说道:“所以说你们就来了扬州?想找一找有没有什么线索?结果怎么了,有什么结论吗?” 邹干有些犹豫的说道:“没有,若是要将绑来的人贩卖到全国各地去,没有一定的实力是绝对做不到的,如果真的是一个势力做成的,那就不得不担心了。可是若是不是一个势力,而是好几股势力,那这样的话就会更加的复杂了。” 荣玉书的笑容倒是颇有宽慰人心的作用,道:“没事,最近的花魁节,江湖上的势力一般也会来凑凑热闹,趁着这个机会,倒是可以好好的探查一番。” 不过荣玉书心里面想的是,他能做的也就是在旁边说些加油打气的话,除了这个,自己还能干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第31章 唐大人是好官啊 喝过了一口清茶漱漱口,将口中的味道除去,是扬州本地的一种菜叶,叫做秋浮茶,加入的是一些四季的鲜花干花和绿茶,喝下去,带着绿茶的淡淡的苦味,但是口中留有的却是鲜花的香气,听说喝多了,还有润肠道,养胃的作用呢。 这么一大桌子的菜,真正到结账的时候却还剩下了一贯钱多,也就是说这一大桌子的菜,胡吃海喝下来,也不过是花了一两多一点。阿福还打着饱嗝,跟着荣玉书的后面。 荣玉书的目光一直放在了章军的身上,本来以为吃完了饭,剩下的钱怎么着也应该还给他了吧,但是看着章军掏出钱来后马上收回去的样子,也不像是要还给他。 荣玉书的眼神霎时间就变得有些哀怨了,追随着唐广走出门挺直的背影,想着之前的时候为什么才吃这么一点啊。 或许是荣玉书的眼神太具有穿透力了,邹干,也就是性感小胡子走过来,有些无语的看着荣玉书财迷嘻嘻的的样子,低下头小声的在荣玉书的耳边说道: “荣公子放心,你说你住在哪里,我们回到衙门以后,一定叫人将三贯钱送回来。” 接着贼头贼脑的看了一眼外面,看着唐广似乎没有听见,才小声的说道:“其实是我家头儿出门的办案的时候忘记带钱了,结果到了肚子饿的时候才发现没钱付账,正好看见你了。你放心,我们家头儿是好人!!绝对的好官,绝对不会乱拿你的钱啊。” 荣玉书倒吸一口凉气,原来如此,一瞬间唐广在他心中的形象及上升了不知道多少,马上变脸大义凛然的说道:“说什么呢,唐大人为我们普通人民如此操劳,恪尽职守为国为民,只不过是小小的一顿饭而已,还说什么还呢?” 只不顾在脑海中浮现的是这样的这样的情景:唐广一脸的冷艳高贵英俊潇洒,肚子里面却不合时景的浮现出了“咕噜噜”的声音,望着阵阵飘香的酒楼却不进去,一脸傲娇的“哼”了一声,扭头就走。 对了,荣玉书终于想起了该用什么词语来形容唐广了——傲娇。 捂住脸,遮住了自己已经扭曲的面容,怎么突然觉得唐大人有些可怜呢? 不过荣玉书还是将自己住的地方说出来了,只不过说出来以后,邹干的脸色变得有些惊异的说道:“荣公子你住凌澜坊?”说的是坊区的名字。 荣玉书有些奇怪了,怎么了,这里还住不得人了? 邹干连忙解释道:“倒不是住不了人,只不过有些惊讶,只不过那边倒是有些年头了,以前在扬州的时候便是风景秀丽的地方,后来隋炀帝下扬州的时候,在那边翻修了一番,赏赐给了当时有名望的大家族些,后来隋朝覆灭,但是大家族依然是存在,不过凌澜坊那边,若是普通人还是去不得的。” 荣玉书慌忙解释说道:“我可没有那么大的后台,只不过是韶兵做的烟花,受到其中的一位公子的欣赏,于是请我们过来,想要谈一笔生意。” 邹干的身材有些精瘦,一双眼睛虽然不及唐广的凌厉,但是一看上去,炯炯有神,就也是知道这人也是思维严密,思考周到的人。 邹干有些好奇,道:“大家公子,可是五姓七望?找韶兵谈什么生意?” 荣玉书倒是老老实实的回答道:“那位是清河崔家的崔品迁崔公子,好像,是在扬州这里开了一家青楼楚馆,希望用韶兵的烟花来招揽人气。” 邹干的眼睛中闪过了一丝精光,过后便无影无踪了,眼睛转了一下,似乎在想些什么,接着笑着对着荣玉书说道:“哦,是吗,那肯定是惊艳四方了,是哪里的青楼,到时候我们也去凑凑热闹。” 荣玉书当然开心了,说道:“好啊好啊,是琼花楼,到时候你们一定要来看看,韶兵做出来的烟花可好看了。其实他真的没有什么大的志愿,就是想自己做一些烟花罢了。” 接着荣玉书用有些忐忑的眼神看着邹干,问道:“我说,你们真的不会将韶兵给抓起来吧。”其实韶兵这人真的不错,性格好,任劳任怨,帮他干活还不收钱。废话,最后一条肯定不是最主要的原因。 邹干不禁失笑了,道:“当然不会,其实赤铠门的案子是大概的破了,剩下的蛛丝马迹,大概也不是一时间可以查的出来,去问一下,也不过是抱着一丝的希望罢了。” 荣玉书放心了,松了一口气,看着邹干的样子似乎不是在说谎。 荣玉书走出去,夜晚的扬州渐渐的出现了明日正式花魁节的靓丽景色,一些造型别致的石雕上面,橘黄色的光芒从薄纱中散发出来,石雕之间的高处,红色的绳子上面,吊挂着的是火红的圆形灯笼,一片连着一片,抬眼望去,皆是灯光闪烁。 整个扬州城,一眼望去,似乎在火中盛开的红莲一般,映衬着天边的黑色都变得犹如早晨的微亮,映红了整个天空,让姣姣明月都不禁逃遁避羞。 荣玉书眼睛一亮,明天的晚上,肯定更加的热闹了。 临走上马车的时候,回头看着唐广一脸的淡然望过来,荣玉书的脑中却突然的想起来的是刚刚在脑海中的一副场景,忍不住“噗嗤”的笑出声来了。 唐广不明所以,回头看向旁边的章军,这人刚刚走到旁边一起出去了,自然是什么也没有听见。 旁边的邹干倒是一脸的迷惑,就是不知道是真的迷惑还是假的了。 荣玉书弯腰行了一个书生礼,钻进了马车中,厚厚的帘子看不清楚背面,坐在前面的阿福一拉扯麻绳子,“哟”的一声,驾驶着马车朝着住处奔驰起来。 唐广倒是看着几人的马车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倒是旁边的邹干拱手,恭敬的说道:“头儿,刚刚探听到一些事情。” 唐广的眼神霎时间变得有些冷静,脸上有恢复了往常的冷酷的模样,声音微微调高的说道:“哦?说来听听?” 马车摇摇晃晃,几人坐在里面,晚上的时候马车里面可谓是一片黑暗,一点光亮都没有,荣玉书干脆捞起前面的帘子,用夹子夹住,明哥儿不明所以,也伸了脑袋出来,有些疑惑。 荣玉书不知道自己的心思什么时候变得有些矫情了。吞吞吐吐,似乎有话要说,最后还是说道:“明哥儿,你也是被人牙子卖到我们家的吗?” 对于明哥儿之前经历,现在的荣玉书是不知道,但是言语之中,明哥儿似乎也是说过的,他好像也不是本地人。 明哥儿思考了一下,脸上也没特别伤心的样子,开口说道:“恩,但是我不是被人牙子卖的,记得小时候,那个时候自己才五岁的样子,似乎是家里面养不起了,正好老爷路过,便买了我,伺候少爷,后来一路赶路,大约有一个多月的时间,才来到了洛阳,定居下来,自己以前的家在什么地方,现在也记不得了。” 荣玉书叹了一口气,说道:“那你恨你的父母吗?” 这种情况在古代的时候也不在少数,自家的孩子太多了,养不起,就卖了一两个人。不过听着言语之中的意思,自己竟然也不是洛阳的本地人? 明哥儿还认真的好好想了想,最后摇头说道:“也没有多恨,毕竟那个时候,如果不卖了自己,其他的兄弟是活不了的。而且我记得那个时候,虽然影响不多,但是从来没有吃饱过饭,更别说像现在这样。少爷脾气好,平时又不骂我们,我过的挺好的,一点都不后悔呢。” 荣玉书叹了一口气,倒是看着前面的阿福,皮肤发黑,英俊倒也是英俊。但是相貌倒不像是唐朝人,反而有些像,对了,像是之前看见的西藏的肤色。 有些好奇的问道:“阿福,你也是被卖的?” 阿福有些自豪的说道:“阿福是被老爷买回来的,阿福之前的时候可值钱了,阿福力气大,什么都干过,有用的很,可是老是吃不饱,好几个雇主都不要阿福,最后是被老爷捡回来的。” 荣玉书听着有些无语,看这个样子,是养不起吧,毕竟那么大的分量呢。 马车慢悠悠,夜晚的这个时候,周围的大道都是有着灯笼的,虽然不是很明亮,但是绝对可以看得清楚路的,不一会的时间,便可以看见“崔府”两个字出现在视线里面。 门口站着的家丁,很快的发现了自己这里的马车,马车身上一般都会有的是自家的家徽,所以很容易辨认,赶快的上前签马。 荣玉书轻巧着跳下马来,打着哈切,明哥儿领着走向里面。 荣玉书是路痴,对着这种上上下下的阁楼最是记不清楚,幸好有明哥儿在前面领路,不一会,就到达了自己原先住的院子。 这下是毫无顾忌的躺在床上,身下的摊子不知道比原来的时候舒服了多少,天有些凉了,垫上了一层薄的毛毯,绝对的暖和舒适。 白天的时候天上的太阳晒着还有些难受,晚上的时候,却又可以从窗户中感受到阵阵的凉风,庭院设计在通风之处,冬暖夏凉,偏偏晚上一直吹的话,有可能是寒风入体。 早晨起来,荣玉书就找到了韶兵,一脸沉痛的告诉了韶兵昨天晚上的事情。 韶兵的嘴巴张开,有些不可置信,最后听完说的话,总结道:“也就是说,今天那位唐少卿有可能找人来找我?” 荣玉书点了点头,道:“不是有可能,是一定,昨天他还欠着我三贯钱呢,三贯呢!!” 韶兵道:“抠死你了,三贯钱,崔大公子给我的烟花一座都有三贯,我都还显得有些少了。” 原来这么赚钱,早知道在前世的时候自己就跑到烟花厂里面工作好了,或者去学一些机械方面的课程,在古代怎么说也可以促进古代经济工业的发展,说不定还能名留史册呢! 两个人正在说着呢,外面就进来一个小厮,眼睛增的大大的,通报道:“荣公子,外面有人通报是来找你的,是大理寺的人。”说完以后眼睛微不可查的扫视了面前的这个人上下,大理寺的人可不是像他们这种呆在穷乡僻野的家伙可以看见了,这位公子不会是犯事了吧? 荣玉书开心了,“哈哈,我就说嘛,来还我钱了啊。” 韶兵怒了,道:“哈你个头啊,我都要被抓进衙门了你还哈哈,我告诉你,要是真的有那么的一天就全部都是你的错!” 荣玉书赶紧讨好的说道:“放心,昨天的时候我已经问了,真的没有什么,这件案子已经结了,只是还有一些线索有些不明不白的地方,你只要按时说的话,应该就没问题了。” 韶兵哼了一声,道:“我要是呆在里面出不来,搞个女人勾引那个唐少卿也好,总之把我放出来。。。。”后面的话戛然而止,因为唐广走在前面,一跨而入,一双冷若冰霜的眼眸瞪了一眼荣玉书。 额,刚刚的话不会被听见了吧,韶兵有些心虚,转头看向荣玉书,龟儿子的这小子,居然还笑的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32章 讨好花魁百花宴(一) 荣玉书真的注意力完全没有在韶兵的身上,唐广今天穿着的暗红色的蝠文官服,袖边紧紧的扎着,全身一席的劲装,越发显得全身光华内敛,似乎这是大理寺的标准服装,因为后面跟着的邹干也是同一款式,只不过颜色略微有些不同而已。 哎,荣玉书微不可查的叹了一口气,人帅就是穿着什么样的衣服都有些好看。 韶兵在后面有些瑟缩的躲着,荣玉书偏偏很好的上去套着近乎的说道:“唐大人早上起得早啊。” 唐广白了他一眼,似乎有些无语,看着站在后面的韶兵,眉目一挑说道:“千机手躲的可真快啊,我们的人不过是一个没有反应过来,你就不见了?” 韶兵的嘴唇微不可查的动了动,似乎在说些什么听不见,可能是抱怨吧。 唐大人的气势太强了,坐在了上塌处,接着就是由着邹干在旁边问着。韶兵倒也是配合,一股脑的将自己所有知道的全部都说出来了。 和着之前的倒也没有什么不相同的地方,只不顾说到了所制作的火药卖往什么地方什么人的时候,韶兵有些犹豫,但是却道:“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有些时候是制作一些暗器和武器,但是每个月总是有那么几天,必须加工出一定的分量,然后装送送运好,运出来之后,送到什么地方我也不知道。” “我在下面的时候,一般是见不到交易人的,不过有一次,因为运输的问题,火药爆炸了,问我的时候,是站在屏风前面和那人说话的,声音很嘶哑,应该不是本声。” 韶兵有些无奈的摊了摊手,道:“所以说你就算是问我我也不知道啊,那些人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不是我们这样的人打杂的人可以知道的啊。” 邹干有些不死心的多问了几样,结果也没有怎么改变。 说是不失望也是假的,唐广看了他一眼,给了邹干一个眼神,后者了解的退了一步,这就完了吗?他的银子呢?荣玉书侧头,有些疑惑,今天难道不是来给他送银子的吗? 第22节 唐广抬头看了一眼荣玉书,皱了皱眉头,想了想,问道:“今天是花魁节开始的时候,你就坐在这里?” 荣玉书愣了一下,道:“晚上的时候有表演,不过现在时间还是早得很呢。” 接着觉得有些不对,说道:“咦,你不是要去办拐卖人口的案子吗?”看着样子,怎么倒像是准备和他去逛一圈的节奏。 唐广移了一下自己的身体,脸上露出了一个有些缓和的表情,白了他一眼,放松的说道:“办案也不是这个时候,再说了,花魁节两年一次,来都来了,自然是要去欣赏一下的。” 荣玉书:........ 这个家伙果然是趁机跑过来耍的,办什么案子啊,耍他的吧。 正在这么说着的时候,唐广从腰间取出来一锭明晃晃的东西,荣玉书的眼睛都睁大了。 银子,真的是银子嘞!荣玉书的脸上一瞬间的展开了笑容,唐广的眼神有些鄙视,但是荣玉书才不管这些呢,喜滋滋的上去接过了唐广手中的银子。 (注意,是亲自上去,在唐广还没有说话的时候就上去拿过人家手中的银子) 唐广瞪了荣玉书一眼,后者还不知觉,反而笑容满脸的去掰开唐广的手,将手中的银子拿出来了。韶兵吞了一口口水,这个丢脸的是人谁啊,他绝对不认识啊。 银子金贵,平时交易的时候都是用铜钱,荣玉书垫了垫,恩,差不多。语气也温和了几分,道:“这么大的银子唐大人放在腰间一定很梗人吧,早点拿出来不就好了吗?” 韶兵已经抬头望天了,唐广瞪了他一眼,后者是现在完全不害怕了,完全不知道自己说的话有多么的....... 荣玉书才不管呢,美滋滋的说道:“唐大人刚刚来到扬州,对扬州的风土人情一定也还不熟悉,我也不熟悉,不如一起去逛逛吧。” 其实荣玉书只不过说说罢了,没有想到的是唐广倒是真的同意了,眼睛一跳,答应了:“好啊,正好也没什么事情。” 荣玉书楞个一下,想了想,试探性的问道:“唐大人这回出来带钱了吗?” 唐广:......... 开口说道:“我给你的银子,是整整五两。” 明白了,够了够了,大理寺的人就是大方,今天带着唐广去吃那些小吃摊上的东西,不但便宜,美名其曰还可以是体味民间风情,真的是太聪明了。 收拾了一下东西,不过转身看见唐广的一身劲装,头顶官帽,帅是帅,只不过这是出去办案还是出去游玩啊。 试探性的说道:“唐大人就穿着这一身的官服出去?” 唐广倒是没有想到这个问题,微微蹙眉,似乎有些苦恼,看着旁边的邹干,后者也显得有些无奈,表示自己出门的时候也没有想到这个问题啊。 荣玉书沉痛的说道:“这样吧,我这里还有一些新衣服,唐大人如果不嫌弃的话,就穿上吧。都是新裁剪过的,干净的呢。” 果然啊,不是自己的钱花出去就是快啊。唐广看见荣玉书有些心疼的表情不知道为什么就有些不爽,但是他说的对,自己穿着一身办案的服饰,就是走到街上,也有些引人注目。 荣玉书的衣服材质都是挺好的呢,绢丝丝绸,颜色款式方面,都是宽袖,带着书生的彬彬有礼,气质淡然,不过好像和着唐广的气势不怎么相配啊。 唐广的眼神扫视了一番,最后选定的一样冰蓝中微微深色的上好丝绸材质的衣物,荣玉书的脸都抽痛了一下,呜呜呜,这是他最喜欢的一套啊,唐广的眼神真好啊。 至于邹干,倒是看了看,结果发现没有适合他穿的衣物,最后也不过是借了明哥儿的一套藏青色的衣服,看上去也是精神利索,英姿飒飒。 唐广走出来的时候,着实惊艳了一把,衣服的角边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雪白滚边,配上脸上有些淡然的表情,倒真的如耸立在竹林的一棵竹子一般,遗世独立,高挑挺拔,双手背负后面,只是头上的发冠太过正式了,看上去到与这一身清雅的气质不相符合。 荣玉书给了明哥儿一个眼神,明哥儿了解的点了点头,准备给唐少卿竖一个发型。荣玉书拍着巴巴掌,一脸欣喜的说道:“唐少卿人长得英俊,穿着什么都好看,保管这么走出去,要是赶上乞巧节的那天,绝对有大把的小姑娘凑上来送香包。” 荣玉书说的可是真话,同时心里面感叹,果然人长得不一样,穿出来的感觉也是不一样的,他要是穿在身上,对比一下,绝对像一只发育不良的矮竹子。 唐广的肤色健康以前穿颜色暗淡的衣服看不出来,今日一对比,肤色虽然比不上荣玉书的白,却还是白皙的。脸上没有了帽子遮挡,被荣玉书说的这话一激,脸上居然慢慢的晕上了一丝红晕,开口说道:“多事。”语气中却掩藏着一丝的恼羞。 “不过这发型倒是看上去有些不相称,明哥儿,办唐少卿梳头吧。”明哥儿点点头,唐广倒也是配合,坐在铜镜面前,任由明哥儿摆弄。 明哥儿的手艺是极好的,古代的男子皆是留着长发,唐大人的头发有些长,一头青丝柔顺的披在了肩上,那手感,几乎可以和现代的洗发水的广告相比了。 荣玉书的手突然有些痒,想起前世的时候自家养的狗狗那种感觉——想要上去顺毛。 不过荣玉书很有自知之明的,要是真的这样做的话,自己估计手都要被砍断吧。 头上梳起的发冠,一席青丝披在脑后,唐广的眉头一直都是蹙起的,后面的明哥儿一直都是心惊胆战的,手上的动作不禁快上了几分。 一会的时间便完成了,转过头来,浩浩荡荡中却又不失文雅秀气,遗世独立,峻洁孤高,清冷如雪。 荣玉书低下头,这人平时冷着一张脸,却没有想到这样穿起来,好像还挺不错?太帅了自己的光华会不会被掩盖下去啊? 唐广一直觉得自己很怪,但是却又说不出什么违和感来,只是瞪着前面的两个人,看他们说什么。 荣玉书只觉得周围的气温下降了一些,但是也没有什么计较,拍着巴掌的赞叹道:“很好看很好看,果然是要人靠衣装马靠鞍。” 邹干当然不敢编排自家的头儿的不是了,没看着头儿的杀气都出来了吗?小鸡啄米一点的点头,好看,好看,杀气都出来了能不好看吗。韶兵?算了吧,听说他可以走了早就没影了。 唐广身上的其实缓和了一下,几人收拾一下,也准备出发了。 走到马厩后院的花园的时候,却意外的看见了一人——崔大公子。 崔大公子今天也是算是盛装,白衣胜雪,言笑吟吟,好似翩翩浊世白衣佳公子,风姿特秀,爽朗清举,不过比起了旁边的唐广,多了几分中性的柔美,少了几分阳刚之气。 崔大公子看见唐广的时候也是一愣,但是很快的反应过来了,笑了笑,道:“这位是?” 荣玉书连忙解释道:“这位是大理寺少卿,唐广唐少卿,今日来扬州城是办案的。” 崔品迁的眼睛中一闪,接着弯腰,行了一个礼,起身的时候,笑着道:“早就听家里面的长辈说过,唐少卿风姿卓越,武艺高强,能力突出,深受当今圣上的重用与喜爱,今日看来,果然是名不虚传。” 唐广微微点头,嘴上几句不紧不慢的说客词,算是招呼了。崔品迁看了看几人的目标,笑着说道:“荣公子和唐少卿这是要出去?” 荣玉书点点头,崔品迁笑了笑,招呼着旁边的侍从,说道:“今晚上花魁节开始,几位若是有空的话,不如来我的琼花楼看看,到时候一定奉上好酒好菜。” 唐广眼睛中闪过一丝精光,居然应承下来了。“一定一定。” 崔公子再次行礼,笑着退下来了。 荣玉书是一个小财迷,心中盘算着这次若是去那些青楼画舫,登船费就是一大笔,恩,说不定真的可以考虑一下啊。 ☆、第33章 讨好花魁用百花(二) 古代的扬州随处可见的小河流水,日常的行走工具除了马车和马以外,另外一样非常常见的就是小船。 小船是最基础的乌蓬小船,一个人,一只撑杆,就可以行走在交错的小河中,这些撑船人对扬州的水路最是熟悉,一只小船,左摇右拐,灵巧的就像是撑船人身上的一部分一般,就可以行往另外一条小河。 唐广这样子,安静的坐在船头,倒像是一个安静的美男子,不如之前看见的气势凛然。 小船悠悠,荣玉书端坐在船上,街上人来人往,一家装修豪华的店铺门口,外面排着的人一大群,交头接耳,似乎在等着买什么。 荣玉书有些惊喜的说道:“排队买什么,吃的吗?”那这种一定要去看一看,像这种的味道一定不算差。 唐广眉头微蹙,道:“就知道吃。” 引得荣玉书撇了撇嘴巴,有些不满。 船夫笑了,说道:“这位少爷,这里可不是排队买吃的,而是买花。” 买花?荣玉书站起身来抬头看去,若是卖花,外面应该摆放花草作为装饰,而且鼻子动了动,闻了闻,空气中只有水汽的淡淡味道,除此以外,什么都没有了。 船夫看着荣玉书的动作,笑了笑,道:“公子误会了,我们说的花,并不是真花,而是口头上的一种花。” 那是什么,荣玉书的嘴角抽抽,连唐广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去了。 船夫接着说道:“各位一定是外地来旅游的吧,所以不知道我们扬州的风俗。所谓的选花魁,其实也就是看哪位姑娘最受欢迎,收到的花越多。” “所谓的花,说是口头上面的称呼是因为,你花钱买了花,却不能收到实物。花分为金花银花还有铜花,其中铜花和银花又分为大铜花和小铜花,十文钱为一朵小铜花,一百文为一朵大铜花;五百文是小银花,一贯钱,就是一两银子是大银花;五两银子五贯钱是小金花,十两银子是大金花。” “八十八家秦楼楚馆的姑娘,在个卖花的地方皆有名册登记,少爷若是喜欢哪家的姑娘,买几朵花,也算是对她的支持了。” “那么得来的钱呢?”荣玉书有些好奇地问,船夫笑了笑,似乎在说荣玉书天真了,道:“当然是哪家的姑娘就给哪家青楼了。少爷放心,什么人买的花,在名册上面皆有登记的,若是少爷不放心,到时候到花船上面的拐角处,有一张纸上面写得都有,若是少爷没有找到自己的名字,也没有关系,凭着买花时候给的一张纸,找那卖花的人就是了。不过纸上面一定可要是盖了印的才可以,没盖印的一律不认。” 荣玉书长大了嘴巴,这是谁啊,那么有......生意头脑,这简直就是,变相敛财啊,敛财敛的还正大光明,太....聪明了。 恐怕若是花魁节过后,每家秦楼楚馆千两是简简单单啊,看着排队的架势,日进斗金有点困难,但是日进斗银怕是没有什么问题。 怪不得雪娘说官府干脆这几天就取消宵禁了,光是收税都是好大一笔钱啊,宵禁,有病吧? 不过荣玉书倒是没有什么喜欢的姑娘,至于赏赐的话,额,到时候再说吧。 船夫一边摇着船,一边和荣玉书聊天道:“几位少爷若是从外地来的,一定要尝尝我们这边的扬州干丝和着现在秋天最好的三套鸭,特别是后者,最近正是野味长膘的时候,秋天食用是最好的。” 荣玉书眼睛一亮,紧接着询问道:“船家是本地的人,不知道有没有什么推荐呢?”最喜欢这种人了,每次到一个地方,都喜欢给人介绍本地的菜肴。自己只不过凭着上辈子的记忆,有些时候,唐代的扬州菜和着千年以后的有很大的不同。 船家不紧不慢,大约五十多岁的大叔,面目祥和,微笑的说道:“不急不急,公子坐完我这船,再送公子到那吃饭的地方,现在不如听我好好讲讲这些菜里面的讲究。” “这扬州干丝,有名为大煮干丝,最考验的是厨师的刀工了,用的是切成极为细的豆腐干........” 荣玉书听的是津津有味,船夫的口才极好,有些时候还配着讲些故事,特别说到后者的时候,还细细的将原料选就说来。 就连唐广,不知不觉的也将自己的目光转移到后者的身上。 不知不觉到最后下船的时候,荣玉书还有些恋恋不舍,只听着后者给他们指了路,一撑杆,小船如同离弦的箭一般,蹭出了老远。 船夫给他指的路,大多是一些不大的酒家,虽然不大,但是离着老远,就可以看见人员满堂的景象,人声鼎沸,更重要的是,听着口音,这里面的大多都是本地人。 本地人好啊,本地的人口味最刁,才不会吃亏,荣玉书走进的时候,刚好有两桌空下来,几人连排队都没有排,直接就做到了桌上了。 小店不大,只有两三个伙计,但是服务态度倒是挺好的,笑容满面的,说的虽然是带些扬州口音的话,但是几人听懂还是没问题的。 点了一些刚刚船夫推荐的招牌菜,其中两样便是大煮干丝,其他的,由着小儿推荐了几样,说着喝酒的时候,似乎邹干有些想点,荣玉书不喜欢也不反对,他很少喝酒的,最后还是小二推荐了几样。 “若是客官不喜饮酒,尝一下我们的茶也不错,是喜欢甜茶还是咸茶呢?” 荣玉书想了想,回答道:“甜茶吧。”甜茶就和饮料差不多,但是咸茶,说实话,还要加胡椒和盐之类的,尝过一次后表示,恩,其实还将就。 三套鸭花的时间长,倒是大煮干丝来的比较快,扬州干丝,顾名思义,其中的原材料,大多都是细丝的模样,主料是豆腐丝,当然,用的是豆腐干,要是普通豆腐的话,这么一折腾下来早就坏了。 不过这干丝吃起来和之前的有些不同,自己尝过的,都是偏炒的缘故,可能是因为时代的原因,这里的干丝,是事先摆好了形状,成宝塔形,用热水一趟,便熟了。 尖端放上了虾仁碎末还有干笋丝,浇上麻油,端上桌来,赏心悦目,黄白相间,麻油的阵阵香气,直冲脑门。 刀工自然是极好的,豆干切得就像是棉线一般细,若是你手下稍微用一点力,便断了,尝在口中,嫩滑适口,麻香扑鼻。 唐代的茶,还有一种吃法就是加入一些自己的调味料,这家的茶,加了一些糖桂花,不但闻着有些香,尝起来也是甜丝丝的,除此以外,还加入了一些薄荷,橘皮和枣子,这就是所谓的甜茶。 可以多加水,若是觉得味道淡了,再叫小二帮你加些其他的东西就好了。 三套鸭等的久,但是绝对没有让荣玉书失望,外面的鸭子听说是正宗的老雄鸭,这东西在民间金贵,这家店是专门找人饲养的,各个保证是味道正宗。 外面的鸭子是家鸭,里面的鸭子就是野鸭了,野鸭的个头小,但是肉紧实,而且,这个时候的野鸭还带着淡淡的肥膘,虽然不多,但是却让口感更加的细腻了一些。 最里面的一样,便是鸽子,一鸽顶十鸡,这鸽子的营养丰富,要用淹死的方法,因为听说这样,才可以让最有营养的鸽子血留在肉里面。 三种都需要整料去骨,一般像荣玉书这样的半吊子厨师做不来,专业厨师也做不来,这功夫,必定是传下来的。用小火炖到酥烂,三套鸭中,家鸭的嫩,野鸭的香,鸽子的鲜要融为一体,从外到内,一层层的慢慢吃,每一层都有不同的风味。 就连是平时吃了没有什么表情的唐广,尝了以后,都是一脸的赞叹,道:“这道三套鸭,确实精湛。” 中午吃得好,下午玩的就更加的欢脱了,那船夫确实有些厚道,介绍的东西确实不错,剩下的几样留着明天再吃,你问为什么晚上不吃,咳咳,荣玉书打得好算盘,今天崔大公子看见唐广的时候,眼神一闪,若是拉着唐广到琼花楼去,一顿饭钱,崔大公子当然不可能放在心上,没准就请了呢? 想到这里的时候,荣玉书玩的更加的欢脱了。 第23节 明哥儿也是一个没出过门的人,难得来到一次扬州,也是兴奋,这看看那看看的,别说是看着荣玉书了,连自己都管不住了。 倒是阿福性子老实,虽然也是兴奋,但是就像是一头老牛一样,老老实实,没有像几人玩欢脱。 唐广的目光也变得柔和了起来,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紧着荣玉书,连身上的煞气都少了很多,整个人给人的感觉都变得英俊了多。 毕竟你要是板着一张脸,长得不管怎么样都会给人的印象拉下负分。 不知不觉,夜色渐渐的暗了下来,月华中天,扬州城中,保阳湖边上,就像是同时约定好了一样,同时的亮起来。 灯光如同火势一般的绵延开来,微风漫过,沉沉浮浮,似浪花起伏摇荡,又如火龙游走其中,明明是黑日,却如同白日一般,姣姣明月,灼灼朝晖,似银河散落九天。 若是站得高,便可以保阳湖上,以中间的七艘巨型画舫最为引人注目,另外的八十一艘,与之对比,总觉得有一种与日月争辉的不自在感。 八十八家秦楼楚馆,虽然之前荣玉书乍一听上去,有些不可置信,但是后来一解释,也明白了一些了。 八十八家说起来也是夸张的说法,其中的一半,只不过有几个人,开个画舫,拉上几个人,唱首小曲什么的,只能算是不入流的,接着花魁节的光,搭个顺风车罢了。另外的一半,才是有店子的。 其中的七家,便是之前看见的最亮的七家,是扬州的顶梁柱,各具风情,装修奢侈姑娘貌美,是上上品。上品的有十家,这些店里面的姑娘,大多都是眉目清秀,会弹个小曲,跳个小舞什么的,这些姑娘,比起之前的那些价格昂贵的,倒是更加亲民一些。 中品的就更加的亲民了,里面的客人,多是一些家里面有些闲钱,但是不多的类型。 至于那些钱少的,就只有去那些下品的了,至于姑娘姿色.....其实各位爷猜得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34章 邀请花魁用百花(四) 琼花画舫,群芳楼,丽春院,松竹馆,花好月圆,云曲坊和诗画楼,为扬州的七大楚馆。值得一提的是,其中的松竹馆是.....小倌楼。 不过说是小倌楼也不恰当,虽然外面看起来是有些清淡,但是从窗户薄纸中透露,里面的生意绝对算得上好的。 走过松竹馆的时候,甚至还可以看见某些英姿飒爽的女侠,佩戴刀剑的走入了松竹馆中,就这么一会的功夫,荣玉书甚至还看见几位头戴轻纱的女子,后面跟着侍女走进去。 邹干在后面目瞪口呆,道:“如果是那些江湖侠女大摇大摆的进去,我倒是一点都不介意,不过那些围着蒙面的那些女子.....是不想让人认出来吗?” 荣玉书在后面用着沉痛的语气说道:“时代都是在进步啊,妇女的身份地位得到提高,预示着一个新的时代的到来,用我们的话说,就是新的理念——女权主义。” 唐广皱了皱眉头,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哦,没什么就当是我脑袋抽了,唐少卿要进去看看吗?”荣玉书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松竹馆,结果毫无疑问的受到了后者的眼神的鄙视。 荣玉书打个哈哈,就是开一个玩笑而已嘛,不要心急不要心急。 正当几人走着的时候,前方不远处突然出现了一阵爆裂声,似乎有什么东西冲入云霄。 荣玉书吓了一跳,却看见不远处的天空突然展开黄色的烟花,如花团锦簇的秋菊绽放开来,霎时间给暗蓝的天空抹上一笔色彩,颜色活泼的似乎让人的心也跳跃起来了。 一阵阵的烟花升入天空,绽放开来的瞬间,火树银花不夜天,是最好的形容语。 流光溢彩的不夜天,让人目不暇接,流连忘返,对于荣玉书在现代经常看见的,或许不如现代的壮丽,但是在这落后的古代,却可以让人惊奇。 周围的人大声的讨论声传入耳边,都是关于之前的烟火的惊叹,众人渐渐的涌近了前方的琼花画舫。 荣玉书有些失望的说道:“哎,没有找到最好的位置看烟花,讨厌,都不等等我们。” 唐广之前惊讶的表情渐渐的收敛起来了,语气中也有些赞叹:“巧夺天工。” 虽然这次的时候崔品迁向着韶兵将近购买了一千多两的烟花,但是看着样子,涌向那边的人潮,挣回来的钱应该都不止这个价钱了。 荣玉书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急急忙忙对着后面的唐广疏导:“我们快点过去,万一到时候人多了,怕死挤都挤不进去。” 唐广似乎有些不以为意,道:“挤不进去又何妨,你不是与那崔公子倒是挺熟悉,到时候通融一下想必不是难事。” 嘶,话虽然这么说,但是,荣玉书想了想,还是催促道:“还是快点过去就是了,到时候人多了,我们怕是连画舫都靠不到。” 果然,走到画舫之处的时候,黑压压的一片人,从荣玉书这个位置,都只能看着人的脑袋。 画舫是横着摆放的,在船头之处,赫然耸立着一个大鼓,大鼓长宽大约有六丈左右,鎏金色的浮云纹饰在侧边装饰着,在船头显得尤为引人注意。 荣玉书离得有些远,看不清楚船头大鼓的景色,有些心急,才发现,在进入琼花画舫的必经道路上面,倒是显得人少了很多。 走进了才发现,有两位高头大马的打手站在临时架起来的精致小桥上,在荣玉书想要上前的时候挡住了。 伸手语气却有些恭敬的说道:“这位官人真是对不起,琼花画舫里面已经客满了,若是官人想要看千洛姑娘的舞蹈,可以到前面去,前面的岸上,也是可以看见的。”他就说吧,来晚了他们都进不去了,荣玉书的眼神有些哀怨的看着唐广,后者完全视而不见。 不过还是要争取一下的好。荣玉书镇定自若对着前面的护院说道:“我们是有预订的,来的稍微晚了一些,若是你去问你们的崔老板,一定会知道我们的,他姓唐,我姓荣。” 护院似乎有些疑惑,但是看着荣玉书的样子似乎不是在说谎,于是点点头,语气温和了一些说道:“那请在这里稍等一下,我进去问问。” 说着行了一礼,在征求了荣玉书的同意之后,走进了画舫。 没有一会的时间,护院就出来,这个时候,脸上带着恭敬的神色,道:“抱歉,是小人无礼了,几位里面请。” 临时架起来的架子虽然是木头做的,但是脚下极稳当,晚风送来,鼻息中带着淡淡的香气,是沉香的香气,与即将走入的画舫的奢华的外貌,倒是有些不相称。 随处可闻的沉香的香气,走过一条走廊后,顿时觉得自己的心境都平复下来了许多。 荣玉书心中升起来一丝的疑惑,这香气问着,自己的心都沉静下来了不少,更别说要来寻欢作乐了,到这里来到底是来和尚的还是来逛妓院的啊? 走过铺满了柔软地毯的长走廊,耳边又升起了喧嚣声,偌大的大厅中,中间的空出格外的空旷,在最中间有一台子,台子的周围紧凑的摆放着坐榻与桌子,上面摆放着简单的酒水和水果,还有一些精致的糕点。 二楼三楼皆是包间,包间的位置非常的好,既可以居高临下的看着台子上的表演,在上方,还有坐下的下榻。 不过大厅本应该人满为患,这个时候却稀稀落落,几乎没有人,让荣玉书有些疑惑道:“这里的人呢?” 护院在前面引路,上二楼,道:“大厅里面的人都跑到了观赏台上看千洛姑娘的舞姿了。” 荣玉书“哦”了一声,然后就不说话了,想来也是知道,这位千洛姑娘一定是这里的头牌,自己若是问出:“千洛姑娘是谁?”绝对会被嘲笑的好吗? 打开包间,本来崔品迁一定在里面,结果一开门,就看见的是周俊彦在里面上蹿下跳的喊道:“千洛姑娘!!” 荣玉书:.........这个疯子是谁啊? 周俊彦看见荣玉书过来,满脸兴奋的拉扯过来,说道:“文玉啊,快看快看,那就是名动扬州的苏千洛,琼花楼的头牌,等会要是她上场了的话记得帮我叫上两声。” 荣玉书眉间跳跳,有些不可置信,顺着方向望过去,黄色的大鼓上面还是空无一人,想必是还没有出场。不得不说,这个位置正好,一览无遗,距离又近,绝对是黄金位置。 韶兵也满脸的跃跃欲试,不过拉过荣玉书说的可是其他的事情,道:“我给你说,这位苏千洛,可是这回崔公子花大力气捧上的,看她压轴都看得出来,刚刚放的烟花,都是为了将人吸引过来。” 这么说的荣玉书更加的好奇了,这个时候韶兵才看见站在后面的唐广,周福爷也在这里,但是似乎对这些美人没有什么吸引力,倒是一直在和唐广见礼。 外面的乐声突然想起,琴箫之间,带着鼓点的节拍,周俊彦朝思暮想的苏千洛姑娘,就是在这种情景下面出现的。 漫天充盈耳边的音乐,伴随着她的脚步声,霎时间如同冰花错落,脚下的大鼓发出来的玄鸣声,像是打在人心中的拍子一般。箫声一转,似游龙游与之间,高昂低措,起起伏伏,就在这没有预料的情况下面,动了起来。 犀发皓齿,娥颦翠眉,那胸口的香肩一露,似有万般风情。脚下的舞步带着西域女子的豪放,却在琴声一转下面,转眼间露出江南女子的柔媚。 琴声急促,便是气势陡升,脚下的拍子打的鼓槌,似乎让人想起来战场上面的腥风血雨。 单说容貌,也让荣玉书有些惊艳,竟然比上辈子的一些女星都要来的艳丽,国色天香,说是倾世容貌也不为过。 就这么一个人,难怪在古代的扬州,会引起这么大的响动。 一舞倾城,绝对不为过。 琴声减缓,一个跳跃作为最后的结束语,霎时间这边的阁楼似乎都要被掀翻了一般,荣玉书有些忍受不住的捂住了耳朵,单看那人,似乎是已经熟悉了一般,眉眼间淡淡的,刚刚的风情柔美似乎只是做梦一般。 周俊彦在旁边兴奋,一直拉着荣玉书说道:“文玉啊,你一定要争气啊,我们能不能请到苏千洛,就看你的了。” “这关我什么?”荣玉书傻了,管自己什么事情啊。 唐广眼中的惊艳似乎也没有散去,听见周俊彦,也将目光望过来了。 周俊彦解释了半天,终于还是将话说清楚了。原来,这位千洛姑娘,定下了一个规矩,若是想要找她作陪一晚上,须得献上一样东西,博得她的喜欢才行。 只是这东西须得和她出的提示有关——百花。 管你是珍贵牡丹还是路边的野菊花,或者是有关于花的一首诗或者是一幅画,只要是有关百花的东西,都可以呈上来。 花魁节有十五天,不过若是这位姑娘一个顺眼的都没有,甚至可以一样都不选,但是看这样子,已经有了一般的把握了。 “所以?”荣玉书眉头抽抽。 周俊彦苦口婆心的劝说道:“文玉啊,你知道的,若是什么奇珍异宝,我是没有,画也是画不来的,最多只有关于诗可以拼一拼,我的文采你是知道的,只有靠你了。” 笑话,荣玉书有些惊讶,这古代的诗词,他可是一窍不通啊,拜托他也没办法啊。 正在说着呢,崔品迁从外面进来,一身白衣席地,丰姿绰约,道:“荣公子的话,倒是可以从诗词等奇巧的方面考虑一下。” 唐广饶有兴趣的说道:“哦?凭着崔公子的身份,都不能让她破例?” 崔品迁微微一笑,道:“诸位有所不知,我虽然是老板,但是对于千洛,确实一点办法都没有,这姑娘的性子特别犟,若是自己不喜欢的事情,就是老板也不能强逼她的,就是这次的题目,都是她自己提出来的。” 语音一转,看向了荣玉书,道:“若是荣公子的话,想必也不是问题。” 周俊彦不停的摇着荣玉书,吼道:“文玉啊,全靠你了啊!” 崔公子也在旁边鼓动道:“若是荣公子受到了青睐,便可邀请千洛近距离到这屋子里面来,大家可都有眼福了啊!!” 周俊彦更加的疯狂了,:“文玉啊,听到没有啊?” 荣玉书的脑子被摇的有些眩晕,突然头一仰,看着旁边花瓶中的秋菊,灵光一闪,踹开了周俊彦,有些试探性的对着崔品迁问道:“只要是关于花的题材都可以吗?菊花,月季什么的都可以?” 崔品迁虽然有些惊讶,这人似乎已经有了主意?点点头,肯定道:“当然。” 荣玉书转头看向了周俊彦,道:“我要是请得了千洛,你怎么感谢我?” 周俊彦斩钉截铁的说道:“一百两,银子。” “成交!”荣玉书眼睛一亮,答应了下来,装作看不见旁边唐广鄙视的眼神,挽起袖子准备大干一场。 作者有话要说: ☆、第35章 挑选菊花心思多 带着对满满一百两的热爱与期望,荣玉书兴致勃勃的走在了扬州种植菊园的道路上面。 菊园的主人是一位老花匠,在他的花园中,种植的菊花可谓是种类繁多,甚至有不少都是已经失传了的菊花品种。 比如说现在老人为他介绍的菊花,就是老人的得意之作。 “这菊花是年少的时候我从深山中带出来,当时为了找这一朵菊花,我差点就在深山中迷路出不来了。” 虽然老人这样说,当时脸上带着的笑容却显示似乎并不在意当时的危险。 荣玉书看着面前的菊花,菊花刚刚开,颜色似黄金一样明亮,外叶却又是纯白色,让荣玉书有些惊讶。 稍稍沉思了一下,闻着香气扑鼻,居然与其他的菊花有着甚大的区别。 第24节 摇了摇头,荣玉书承认自己孤陋寡闻。 老人似乎很满意这样的状况,带着炫耀的说道:“其实我以前也没有见过这样的品种,香气扑鼻,以前为主人种植花的时候,与我闻到的龙脑香气甚为相似。” 荣玉书灵光一闪,哦,居然是龙脑菊花。 于是在转头看向自己面前的珍品菊花,越看越像,诚心诚意的建议到:“既然您都说了香味似龙脑,要不然就叫做是龙脑菊吧。” 老人乍一听这名字,似乎有些不妥,但是越想越觉得这个名字不错,于是高兴的拍板道:“好,就叫龙脑菊!” 荣玉书笑了一下,转头继续寻找可以食用的菊花的时候,看见唐广站在一旁,似乎对其中的一样菊花看的入神。 说到这里的时候荣玉书也有些郁闷,唐少卿不是要去办人口拐卖的大案子的吗?为什么会有时间来这里陪他挑菊花啊。 看着唐广似乎对其中的一样情有独钟,荣玉书走近了,看着唐广目光所至的地方。 是一种白色的菊花,看起来分外的小巧可爱,而且中间近花蕊的地方有着淡淡的红色,造型别致。 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出来觉得独特的地方,于是干脆开口问道:“唐少卿觉得这玉球有什么独特的地方吗?” 唐广摇了摇头,道:“没什么,只不过想起以前的时候,自己的阿爹最喜欢在屋舍盘种植这种花,有些怀念罢了。” 唐广说到这里的时候,眼神中有些温柔,让荣玉书有些好奇,于是想要多问一些,道:“唐少卿的阿爹,是干什么的啊?” 其实荣玉书是想问的是,唐广的武功,得什么人才能教出来的啊? 本以为唐广不会怎么多说,却没有想到唐广想了想,道:“阿爹不会武功,但是医理方面的知识很好,也很会用毒,脾气很好,虽然从来没有笑过。” 荣玉书陷入了淡淡的思考,得什么的人才能是那种脾气很好,又从来不会笑的,啊,好难理解啊。 算了,荣玉书将目光转向了面前的菊花,认真的思考着什么样的菊花才能用来做菜。 没错,就荣玉书的水平,能讨好花魁的方面,最多就是想得出来做一桌的菊花宴了。 开封的菊花宴是名扬天下,可惜自己不是特别的会,只有凭借着自己的影响拼一拼了。 荣玉书叹了一口气,最近自己越来越财迷了,不过一百两的银子啊,凭是谁都可以拼一拼的吧,而且,自己手上用来买食材的钱还不是自己的呢。 能吃的菊花品种说实话,真的不算多,因为大多数的菊花都口味有些偏苦涩,野菊花?咳咳,虽然可以清热解毒,拿来泡茶喝水还是不错的,但是有着微毒,长期饮用也会有所不适。 荣玉书看着满园盛开的菊花陷入了深深的惆怅中,老人却有些疑惑的问道:“之前你说的想要用菊花来做菜,用什么品种的菊花呢?” 荣玉书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能做菜的菊花数量不多,但是尝在口里味道不会那么的涩口,”说到这里的时候更加的不好意思了,道:“我能尝一尝吗?” 谁知道老人倒是非常痛快的答应了,道:“可以,除了龙脑以外。” 荣玉书连忙摆手说道:“当然不会了的,那么珍贵的品种,就是做菜的话我也买不起啊。” 说着扫视了一番院子里面的菊花品种,蹲下来慢慢查看。 唐广站在一旁,插口有些怀疑的问道:“你真的可以将菊花拿来做菜?” 荣玉书满脸自豪的说道:“当然了,菊花能做的菜多着呢。金菊宫燕,白菊傲霜翅,菊叶鳗花,百合双菊,菊形口蘑石.......” 唐广的眼睛中明显带着不可置信,但是渐渐的脸上浮现了一抹赞叹的笑容,道:“没有想到你居然真的可以做出来这么多的菜。”随之点点头,表示赞赏。 荣玉书咳嗽一声,道:“咳咳,其实刚刚我说的我全部都不会。” 唐广脸上的笑容一僵,一挥手,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模样,一挥袖,走向了一边。 荣玉书在后面解释道:“诶,唐少卿别走啊,我话还没说完呢,其实也不是都不会,简单的还是可以的。” 唐广不想理这人。 荣玉书瘪了瘪嘴巴,他还没有说完呢,他可没有说这些菜都会。 荣玉书看着着许多的菊花真的有些惆怅了,正打算挨个挨个的尝试一下的时候,旁边的老人出主意说道:“之前的时候有几名大夫来我这里,采了一些新鲜的菊花做药,那些应该没有毒性,需要吗?” 荣玉书眼睛一亮,当然了,于是点了点头,老人还真的指出了一些。 荣玉书挨个的尝了尝,其中选定了两种菊花,口感带着淡淡的甜味,不是很苦,应该可以用来做菜。 想起之前的时候老人说道的,恭敬的问道:“大爷,之前那些大夫采的菊花是干什么用的啊?” 老人想了想,道:“一般都是拿来入药,还有一些是拿来了晒干了泡水喝的。” 荣玉书的眼睛更加的亮了,道:“大爷,那些拿来泡水的,还有剩下的吗,可以分我一些吗?” “当然没问题,你拿去就好了。”大爷显得满不在乎。 荣玉书笑了笑,道:“谢谢大爷。” 荣玉书看了看,角落里面有着几盆绿菊,让荣玉书眼睛一亮,走过去,撕下一点,放在口中尝了尝,菊花味道很重,但是意外的不哭,正巧唐广刚才无意的走到了这边,看见这盆菊花的时候也是有些惊奇。 荣玉书指着绿菊说道:“老人家,绿菊卖吗?” “这个......”老人家有些犹豫,荣玉书看出来了老人家有些不舍得,想来不管是什么品种的花卉,绿色的总是有些珍贵。 荣玉书急急忙忙的说道:“我们只要一盆就好了,出五两银子。” 五两银子对于这位长期种植花卉的老人家来说已经算是一笔不少的银子了,思考了一下,痛下决心的说道:“好吧,不过到时候吃出了什么问题的话,可不管我的事情啊。” “当然当然,”荣玉书连忙点头,生怕后者后悔,连忙的挑了几种菊花,其中有一种是白菊,一种是黄菊,剩下的一种是紫菊。 前面的两种都还好,就是后面的紫色菊花的时候,唐广皱着眉头问道:“紫色的花,可以吃吗?” 荣玉书还没有说话了,老人倒是得意洋洋了起来,道:“怎么不可以呢?小伙子这就是你有所不知了,这叫做延年紫菊,听大夫说了,这菊花长期用来泡水喝,对身体有好处的,延年益寿。” 荣玉书摊手,示意老人说的没错,唐广沉默了一下,亲手摘下一片花瓣,含在口中尝了一下,眉头渐渐的舒展开来,报手对着老人道:“是小子愚昧了。” 总共挑了四种菊花,其中以那盆绿菊最为昂贵,不过还好,一共只花了八两银子不到,虽然价钱有些昂贵,但是将近二十多盆的菊花放在马车中的时候,还是觉得挺值的。 菊花开的茂盛,一些已经完全的绽放开了,一些还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那延年紫菊颜色妖艳,却没有想到居然可以食用,这让唐广其实挺佩服的。 当然,他绝对不肯承认的是他其实还是有些佩服旁边坐着的人。 看着荣玉书专注的照顾着这些花儿,一阵略微沉静的气氛在车厢里面环绕,唐广思索了一下,开口说道:“你明明是一个读书人,从哪里知道的这些点子的?” 荣玉书抬头,似乎有些惊讶唐广和他搭话,思索了一下,答道:“点子吗?其实还好,用花做的菜其实有很多,改变一下,其他的鲜花用菊花代替不就行了?” 说着美滋滋的擦拭着菊花的叶片,道:“我觉得一百两银子我肯定能拿到。” 唐广皱了皱眉头,道:“你很缺银子?” 之前看他对三两银子都那么的看重,为了一百两就这么快的答应了,难道荣玉书家里面很穷? 荣玉书摇摇头,道:“以前自己不懂得赚钱,又不肯去借,缺过一段时间,不过我现在攒钱是因为明年的时候我要上京考试,所以才攒钱呢。” 这可是实话,荣玉书没穿过来的时候,原身可是一直奉承着“君子不收嗟来之食”的古训,所以即使是家里面的钱用完的时候,都不肯向周福爷讨要。 若是说自己没脸没皮,荣玉书还真的没脸没皮,穿过来没有多久就向周福爷借了一笔钱,之后才有现在的事情,脸皮厚总比饿肚子好。 唐广听着荣玉书这么一说,才想起面前的这位,是一个举子,明年是还要参加考试的,有些犹豫的说道:“你寒门出身,若要当官,可能会有些难度。” 荣玉书最讨厌人说这样的话了,道:“寒门出身又怎么样了,科举考试的目的,不就是从寒门中挑选人才吗?” 唐广想了想,叹了一口气的说道:“若是你明年真的来了长安,我倒是可以帮你投卷。” 荣玉书眼睛一亮,倒是没有想到唐广居然这么好,问道:“投给你吗?” 唐广有些无奈,道:“怎么可能,不过可以交由戴胄戴寺卿推举给户部。” 大理寺卿?真牛逼,荣玉书甜甜一笑,道:“唐少卿真是好人啊!” 想了想,荣玉书试探的说道:“唐少卿,你们大理寺还缺类似打杂的吗?你看我可以吗?” 唐广:.......... 唐广揉揉脑袋,头有些疼,道:“再说吧。”真是的。 荣玉书撇了撇嘴,怎么了嘛,其实他还是很有用的,文卷之类的工作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36章 菊花做菜很简单 回到了琼花画舫,荣玉书抱着一大盆的菊花站在外面,等着明哥儿来接自己。 画舫自然是热热闹闹,人来人往,络绎不绝。大厅中,单个人的塌桌上挤挤攘攘的坐着人,旁边的女子巧目生辉,言笑晏晏,身体软软的倚在客人的身边,带着调笑。 也有正襟危坐坐在一旁的倒酒的,脸上带着微笑,面若晚霞,浑身气质高雅,不像是风尘之中的女子一般。 画舫分为四层,一二层是客人寻欢作乐的地方,三楼是姑娘们居住的地方,至于四楼,就是那些有资历的姑娘们居住的地方了。 一边的楼梯上,长长的排着队伍,无一例外都是男人,年纪从二十多岁的年华正茂到五十多岁的男人都可以见着,脸上皆是一副有些紧张的神色,手上或多或少的抱着一个盒子或者是一副画卷,还有甚至的人手上抱着一盆花。 于是当这个时候荣玉书进来的时候一点都没有引起这么多人的注意力。只不过感叹道:“又来一个。” 不过荣玉书可不管这些了,将手上的花盆抱着朝着厨房走去,早前的时候问过崔品迁借过了厨房,直直的朝着厨房走过去。 厨房里面的厨子第一眼看见的时候有着微微惊讶,似乎在想这位公子衣冠楚楚,到厨房里面来做什么,做菜吗? 做菜还真的是,荣玉书拉起了袖子,这些菊花的长势良好,每株都有将近两根手指粗细,叶面饱和,花朵鲜艳,正是绽放开来的时候。 先做菜的是其中的一种白色的小菊花,花朵完整,荣玉书看了看周围,这里面不乏鲍鱼鱼翅之类的高级食材,荣玉书用起来是毫不手软,大刀阔斧,看的唐广直皱眉头。 “你不是以菊花作为主料吗吗,为什么不处理带回来的菊花?”荣玉书偷偷的靠近唐广说道:“嘘,其实我告诉你啊,最简单的菊花做菜的方法啊,就是当你做好了一道菜的时候,将菊花榨成的汁洒在上面,就算是一道菊花菜了。” 唐广:。。。。。。。 话虽然是如此说着,但是看着荣玉书手上的动作,也是半点不含糊,将一个外形饱满的橙黄色橘子,上半部分削开后,切口处用刻刀雕刻成半圆形花纹。 唐广站在一旁,虽然荣玉书满口的胡说,但是有些时候,也是有真本事的。 看见他将煮好的蟹肉挑出来,活上蟹黄还有清酒,加麻油还有之前的橙汁下火炖煮,勾芡后,舀起来一些尝一尝,绝对再少了一些盐味,放入微微的醋和盐提味后,放在旁边放凉。 新鲜的菊花是用开水给漂过的,一朵朵新鲜的白菊,即使是被开水烫过之后都色泽艳丽。 唐广站在旁边,看见荣玉书亲手将做好的蟹肉羹放入刻好的橘子中,胃中升起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食欲。 突然有些想吃那道菜,唐广心中却陷入了淡淡的愁思中,到底是说还是不说呢,看起来味道好像还不错。 没有想到荣玉书招招手对着唐广说道:“唐少卿尝一尝这道菜怎么样?” 唐广面无改色的走过去,拿起一根小银勺,舀起了一小勺,放入口中。 蟹肉的味道最好,还有唐广最喜欢的蟹黄在里面,本来之前看见的时候汤汁甚多,舀上一勺才发现里面的蟹肉其实压得很紧实,只有在表面的时候附上一层汤汁。 菊花的味道也很浓,到不说说难闻,反而带上一些淡淡的清香,多了会有一份闷人,少了会有一份寡淡。 唐广是俗人,对他来说食物对他来说只有几种,难吃,很难吃和一般,好吃,很好吃,多的形容词是一个都想不出来,放下手中的东西的时候还有些意犹未尽,好像有点少啊。 倒是明哥儿在旁边提出了几个专业的意见,比如说有些涩之类的,荣玉书认真的想了想,又在里面加上了几样东西。 第25节 唐广的心痒痒的,荣玉书一共做了八份,其中两份已经被他和明哥儿吃了,正在这么想着的时候,风度翩翩的崔品迁崔公子从外面走来了,掀开帘子,看着如火如荼的场面,笑了笑,道:“好像已经有结果了?” 看着装在白瓷小碟中的饱满半开口橘子,似乎有些兴趣的说道:“就是这样,只有一样?” “当然不可能,只不过现在只做出来这一份罢了。”荣玉书满不在乎的说道,崔公子饶有兴趣的摸着下巴说道:“我能尝一尝吗?” 荣玉书当然不可能说不准了,摊摊手,道:“当然可以。” 崔公子先洗净了手,用香帕擦干净,接着含了一口水漱口,品尝之前的姿势倒是做的很足。 唐广的心中有些不屑,尝东西之前也要这么的复杂,不都是吃东西啊? 细细的尝了一下,满意的点点头,说道:“不错,没想到荣公子居然还有如此的手艺。”吩咐旁边的人道:“将这样东西给姑娘送过去。” 后面的一人低下头,应下了,端上剩下的五枚橙子端上去了。 荣玉书有些惊讶,但是崔品迁笑了笑说道:“像这种热菜,应该是趁热吃才来的美味。” 荣玉书想了想,好像真的是啊。 唯有一旁的唐广脸色有些不善,五枚橙子,菊花加上蟹肉都是属寒性的,吃下去你的胃受得了吗? 崔品迁对着唐广行了一个礼,微微一笑,不吭不卑,站在一旁,似乎没有走的意向? 厨房独立一个有些可疑的真空带,荣玉书倒是觉得这里面的气氛微微有些凝固,仍然做自己喜欢心仪的菜。 之前讨要的干菊花,是普通的黄色菊花,没有什么特别,荣玉书想了想,还是叫明哥儿帮忙研磨成粉末。 明哥儿不明所以,但是按照荣玉书的吩咐,慢慢的研磨起来。 荣玉书其实真的很苦恼。 菊花宴倒是不错,可是就像之前报的那些菜名,所以听起来不错,但是问题是,他是不会啊! 绿菊最为贵,偏偏味道也独特,不似其他的味道菊香浓厚,荣玉书眼睛扫了一扫,看着前面的糖水浸的红樱桃,停了一下。 好像还不错啊,荣玉书走过去,这是春夏之际刚刚采摘的最好的樱桃,用糖水还有果酒浸泡而成的,色泽鲜艳,依然如初。 将绿菊洗干净了,同样的只是放在开水里面烫一下,便捞起来。 绿菊的花瓣厚实,所以烫一下并没有多大的影响,丝毫没有影响色泽,将花下面的苞去掉,最外层只留下花瓣,连花心一同除去,中间填充的是细砂糖加上果仁的馅料,花朵紧实,上方面前的卡上一颗红樱桃,撒上一把糖桂花在上面。 当然这样就显得有些没盐没味,干脆最后再浇上一层糖汁,简直就是,完美。 荣玉书美滋滋的看着面前的这道甜品,不错不错,自己只不过是改编了一下现代的食谱,能得到这种效果,自己简直就是天才嘛。 唐广在前面,看着造型别致的蜜汁绿菊,真的心有些痒痒,但是看荣玉书的样子,似乎并没有想要拿出来平常的打算。 也是,本来买的时候只有一盆,枝干上的绿菊花几乎全部被采摘完全了,摆盘也是别致,想来随便的拿上一样就会破坏整体形象。 荣玉书心情越发的好了,转头对着在旁边站着观摩的崔品迁问道:“这道菜也可以送上去吗?” “当然。”崔品迁欣然同意了,叫过旁边的仆人,挥挥手叫人拿了上去。 唐广站在下面,板起一张脸,心里想着这人拿上去会不会中途偷吃一口呢。 荣玉书心情雀跃,思维也处于极度发散开来的情况中。 怎么办,今天自己的感觉怎么这么棒啊!荣玉书笑的嘴都合不拢,用手捂住了口,暗自的偷乐,眼睛一扫,旁边的一朵延年紫颜色鲜艳,荣玉书的眼睛又是一转。 大手一挥将旁边的延年紫花瓣全部磨成浆,配上之前明哥磨好的干花粉,准备大干一场。 明哥儿看这架势就觉得有些不妙,直觉的不想要将自己辛辛苦苦做好的成果这么交出去,可惜荣玉书太暴力,直接的抢了过来。 看见荣玉书将花浆和着面粉加上干花粉混合起来,加入水在不停的揉着,手下的面团是诡异的紫色,唐广的脸色变得有些奇怪,就连明哥儿的眼神都有些诡异,小声的靠近询问道:“少爷你这是在做什么?” 崔品迁果断的找了一个理由出去了,荣玉书挥挥手,沉浸在自己创作的海洋中不可自拔。 “明哥儿一边去,看着吧,等着少爷做出来的话第一个找你品尝。”荣玉书眼睛亮亮的。 他一点都不想要尝面前的这坨深紫色的不知道是东西的东西啊!明哥儿泪流满面,这么诡异的颜色谁吃的下去啊! 荣玉书干劲十足,将手下的面团和上油,好不容易弹拉成半指长的面条,一整根不断,本来想要放在锅里面煮熟,但是怕好不容易扯开的面条断了,于是将鸡汤煮开,直接放在鸡汤里面煮。 鸡汤是炖的上好的松茸和鸡,味道鲜美,淡黄色的鸡汤煮了深紫色的面条,霎时间汤的颜色变成了——淡紫色。 荣玉书将面条与汤一起放在了碗里面,上面盖满了一层鸡肉和松茸菌,只不过连着鸡肉都带着淡淡的微紫色。 好像有哪里有些奇怪,荣玉书有些疑惑,诶,算了,还是尝一尝味道的好,转头看向了旁边的明哥儿,还没有等到开口,明哥儿满脸痛苦的说道:“少爷,我的胃有些不舒服,还是不要吃这么不让人消化的食物了。” 往后面退了一步,将唐广暴露在荣玉书的眼下,荣玉书继续向前,满脸期待的对着唐广说道:“唐少卿尝一尝我的延年面?” 唐广将目光放在荣玉书手上的碗里面,汤是紫色的,面也是紫色的,鸡肉松茸全部都是紫色的,延年面这名字怎么听起来有些讽刺啊,有些犹豫的说道:“本座不喜吃面。” 荣玉书豪气万丈的将面条放在唐广的面前,“碰”的一声,道:“哪里有这么多的废话,吃!” 唐广沉默了一下,坐下来,拿起筷子开始动眼前的面条。 唐广吃的时候面无表情,沉默不语,荣玉书站在旁边一脸期待的看着他,明哥儿突然觉得唐少卿其实挺好的,说吃就吃,真是任劳任怨,听话乖巧。 恩,挺可怜的。 脑袋坏掉的少爷真是伤不起,这已经不是简简单单浪费食物的标准了,而是暴敛天物的高度了好吗? 唐广吃完了面,还喝了一口汤,看的明哥儿有些心惊肉跳的,这玩意能下肚吗? 唐广将面前的筷子放好,将手上的刀抽出来,这个动作看的明哥儿是心惊肉跳,唐少卿不会因为太难吃了所以一刀把自家公子砍了吧。 幸好是多虑了,唐广对着自己崭新甚至可以当镜子照的刀刃伸了伸舌头,抬头对着荣玉书说道:“东西味道还是不错,不过你确定别人吃完以后不会以为自己是中毒了?” 说着伸了伸舌头,露出染色成紫色的舌苔。 荣玉书的脸开始爆红,抢过了唐广面前的碗,羞愧的道:“额,这个,其实还需要改进的。”说完灰溜溜的跑去洗碗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37章 跟着唐广闲溜达(一) 唐广用寒光闪烁的刀刃勉强的看见自己的惨样,苦恼了,面无表情的对着站在旁边的明哥儿问道:“有什么办法可以除去舌头上的舌苔吗?” 明哥儿看着唐少卿一条紫色的舌头若隐若现,真的觉得是满心凄凉。 凄凄惨惨戚戚,于是明哥儿好心建议道:“唐少卿试一试用勺子刮一刮呢,大概不会持续太多的时间的,吃点东西可以掩盖一下。”自家少爷造孽为什么要自己来善后啊。 荣玉书在另外一边,撇了撇嘴,人有失手,马有失蹄。看了看面前的剩下的开的新鲜的菊花,算了算了,还是按照正常的顺序来吧。 唐广随手拿起了一杯水漱了漱口,看了看,发现自己的舌头上还是有些颜色,有些无奈,算了,反正自己平时就不怎么喜欢说话。 邹干这几天又出去查案,不知道是不是扬州最近鱼龙混杂,线索一次次的断掉了。 唐广对于青楼的印象倒不是很好,烟花之地,之前的印象一直都是玩物丧志,这次来到扬州,这里的青楼楚阁,情调高雅,与之前的影响完全不同。 转头看向窗外的时候,正好看见一名中年汉子穿着破烂,只是简单的灰色的麻布衣裳,衣裳缝缝补补,像是穿过了许久都没有换过了。 这样的人,在扬州路上倒是随处可见,不过手上牵着的一名小女孩,倒是引起的他的注意。 前面站着的一个人似乎有些熟悉,唐广见过,是这里的一名管事,说的通俗一点,就是老鸨一类的角色。 那名管事也是一名大约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蹲下来,用手绢擦拭了一下小女孩的脸,从这边看过去,女孩子的嘴巴紧闭,一双眼睛惧怕的看着面前的这人。 长得并不算好看,只不过十多岁的孩子,能看出来什么呢? 管事起身,摇了摇头,面前的中年男子苦苦哀求,管事摇了摇头,这么一折腾之下,没有了结果,中年男子带着小女孩走了。 唐广起身,走下了画舫,正巧下楼的时候遇见了刚刚的那位管事,管事知道唐广的身份不差,让出道路来,站立一旁,等着唐广先下去。 谁知道唐广下来之后,站到了面前,问道:“刚刚那个男人,是来干什么?” 唐广嘴唇微张,脸上的表情冷淡,似乎只是随意一问,管事连忙答道:“回唐少卿的话,刚刚的那人,是来买小孩的。” 唐广的眉头微微蹙起,果然是这样。 虽然对这种行为有些不屑,但是看了看前面那男人的身影已经走出来一段距离了,多余的事情还是等着以后再询问吧。 正巧的是荣玉书从里面走出来,看见管事连忙的问道:“管事,崔公子在吗?” 管事答道:“崔公子有事情暂时出去了,荣公子若是有要求,吩咐我就好了。”弯腰拱手,表示尊敬的答道。 荣玉书连忙将自己的请求说出来,刚刚趁着一段时间,又做了几样菜,只是大厅楼梯盘要给苏千洛进献东西的,全部都排着队呢。 只不过是送一样东西而已,简单的很,管事应下来,荣玉书连忙表示了感谢,正好抬头看见唐广准备朝着外面走去。 荣玉书看见唐广现在脑海里面就想起的是那紫色的舌头,莫名的有些心虚愧疚,正好就那么问了一句:“唐少卿这是要出去?” 唐广被荣玉书叫住,点了点头,看见中年男子走的虽然慢,但是这么一会的功夫已经要走到街的尽头了,只是随便的答了一口,脚下脚步有些快的走向了外面。 荣玉书当然看出来了唐广似乎有些急迫,不禁有些好奇,秦楼楚馆的游戏方式说到底也不过是吟诗作对而已,和着姑娘调一会情,对于荣玉书来说,真的没有什么感兴趣的地方。(其实是不会作诗。) 不禁跟上去笑着道:“唐少卿去哪里啊?带上我行吗?”其实就是随便的一说,就是完全在凑热闹。 唐广有些诧异的看着他,有些意外,但是还是答应了。 “当然可以,不过你不是要去做菜吗?” 荣玉书以为唐广是在嘲讽刚刚把他的舌头弄紫的事情,脸红了一下,道:“我,我已经全部做完了,也不知道成不成。” 唐广脚下走得快并且稳当,脚下生风,荣玉书几乎要小跑着才能跟上,心想着学武的人身体就是好啊。 突然前面的人放缓了脚步,急促的步伐一下子停下来了,让荣玉书没有反应过来,差点撞上了。 荣玉书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抬头一看,街上的人来来往往,似乎没有什么异常的情况。 看着唐广的脸色如常,似乎平常闲适漫步一样,荣玉书调整了一下刚刚小跑的呼吸,也跟在旁边漫步。 眼睛滴溜溜的转着,有些疑惑的问道:“唐少卿在做什么?” 唐广的声音从侧边传来,很有耐心的说道:“之前看见一男子牵着一个小女孩,只不过管事似乎没有收,跟在后面,说不定可以发现什么。” 荣玉书马上联想到之前唐广来到扬州的目的,说实话,破案不以为然。 古代人口贩卖实在是非常的常见,分为活当和绝当,前者还可以赎回,后者就完全是你的人身都归其所有的了,这是封建社会,奴隶仆人的存在绝对不可能在一朝一夕就可以取代的。 荣玉书有些疑惑的答道:“贩卖人口难道不是正常的事情呢?”至少在古代,那些王公贵族中,哪一个不是圈养了近千的仆人呢? 唐广看了他一眼,道:“有些家里面人穷,或许是卖掉一两孩子,倒是正常,签了契约,我们想管也管不着。不过若是拐卖人口的话,那就是我们的事情了。” 荣玉书恍然大悟,暗骂自己脑袋有问题,居然忘记了古代两个词的意义在古代是有很大不同的。 不过唐广也不是特别在意荣玉书的说法问题,顺便搭了一句,道:“而且若是儿童没有满十岁,就算是亲生父母,也等同于拐卖。” 说着扫视了一下荣玉书,道:“虽然你们书生两耳不闻窗外事,但是这种基础的律,多少也要了解一下。” 荣玉书知道是自己的错误,脸上有些羞愧的神色,道:“是我愚昧了。” 第26节 唐广看着前面的中年男子似乎在走走问问,倒也不急,反而给荣玉书说道:“明年秋天,若是考时事册的话,多半都是和近几年的时候发生的大事有关。” 就像是闲聊一般,讲述了一些朝堂中发生的重要的事情,如上回去江南道和淮南道的办理的贪污案件,和近日新皇登基的政策问题,都是进士科非常爱考的东西。 这也是荣玉书最感到庆幸的地方了,进士科重诗词歌赋,是在唐玄宗登基后才改变的,这个时候进士科的考试项目——时事册,最主要也是最难的,其实是最主要的地方了。 荣玉书听的很仔细,时不时的提上几个问题,一时间,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倒也是很融洽。 唐广因为处理江南道的贪污,办案得利,证据充足,所以引得皇上愉悦,特升为大理寺少卿,所以平时的时候,对于政策,也知道哪些重要,最有可能考到,哪些是不重要的。 看着前面的那两人坐在街旁,拿出了东西在吃着,唐广和荣玉书也坐在了不远处的一个茶摊上,吃些茶,休息一下。 荣玉书帮唐广倒茶,有些疑惑的问道:“唐少卿若是怀疑那男子的话,直接叫人带回去就好,跟在后面,一时间也不是个办法。” 唐广喝了一口,似乎茶水不是很满意,微微蹙眉,放下,道:“那小女孩大约有十一二岁的模样,而且对那个中年男子较为亲昵,想必应该是因为生活所迫所以才会卖出自己的孩子。而且男子走的地方全部都是较为高档的青楼,刚刚看见的几家,虽然想买,但是男子不同意,可能虽然想要卖出孩子,但是却想找一家对自家孩子好的青楼。” “若是最后实在逼的没有办法,那就不好说了。我跟在后面,是想要看一看贩卖这种孩子,到底流向去哪里。” 唐广似乎觉得茶水涩口,尝过以后就放在了一旁,没有动过了,反而专心和荣玉书说起话来。 荣玉书眨巴了一下眼睛,视线飘向了其他的地方,人家想的可是深远,对比下来,自己就显得太愚蠢了,算了,自己还是不要说话了,衬托下来,自己天真烂漫加愚蠢,白白衬托了人家思维上的缜密。 但是总归人家说自己不答话太没礼貌了,闲聊似的说道:“可能是自家的孩子,总不想要她去当红馆吧,若是能当一个清倌,也要好的多。” 唐广皱皱眉头,道:“什么叫做红馆,清倌是什么?” 这下换荣玉书惊异的望着他了,试探性的问道:“唐大人不知道什么叫做清倌?” 唐广对荣玉书这种似乎看稀奇事情的眼神非常不感冒,道:“不知道。” 荣玉书圆满了。 不过还是有些好奇,道:“唐大人去过青楼吗?” 古代的男人,十四岁成年,这些事情,应该是.....咳咳咳,唐大人真纯洁啊。 作者有话要说: ☆、第38章 古代男子多纯洁 唐广警惕的看了荣玉书一眼,直觉这个家伙问的时候眼神奸诈,心中肯定是不怀好意,直接不客气的说道:“管你什么事?你到底说不说?”后面一句话完全是为了岔开话题。 荣玉书没有套出话来,显得有些不乐意,但是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道:“清倌就是所谓的卖艺不卖身的女子,红馆就是传统意义上面接客的女人。” 荣玉书说的有些委婉,唐广也不笨,听出来了,微微蹙眉,道:“清倌既然可以卖艺不卖身,那岂不是都想要去当清倌?” 荣玉书喝了一口水,有些苦涩,从舌尖到舌根都带着一丝的苦味挥之不去,但是味道浓厚,听到唐广这样问,解释道:“清倌卖艺,那你总得有一门才艺吧,就像是刚刚那小女孩,一看就是穷苦出身,哪里学的琴棋书画啊,若是想要培养的话,不知道又要多少年的功夫,秦楼楚馆哪里来的时间啊。红倌就没有这种要求了,只要脸蛋长得漂亮就好了。” 唐广面露恍然之色,抬头看了看那对组合,低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一样。 荣玉书看唐广想的认真,凑过去一颗毛茸茸的脑袋说道:“唐少卿还有关于这方面的疑问吗?都可以问我的,我知道的可多了?” 唐广看着荣玉书那张谄媚的脸,直觉就像一巴掌的派过去,冷哼一声,说道:“看来你真的是经验丰富啊?” 荣玉书眨巴一下眼睛,带着得意的说道:“一般般吧,但是肯定比唐大人你懂得多啊。” 荣玉书和唐广比较的话,简直就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上,比官职的话,唐广大理寺少卿,比武功的话,荣玉书是看唐广露过一手的,比相貌的话,唐广是属于阳刚,英俊潇洒类型的。 换句话说,唐广就是传说中的人生赢家啊! 荣玉书叹了一口气,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可以嘲笑他的地方,一定不能轻易放过。 唐广更加冷笑了,一双手突如闪电的将荣玉书双手扣住,荣玉书心头猛地一惊,怎么回事,玩笑开大了? 之间唐广一双手紧紧的钳住了荣玉书的手,放在了脉搏的地方。 只觉得有些什么东西凉凉的钻入体内,这种感觉仅仅是一闪而过,紧接着唐广接着冷笑的放开了他的手,道:“我看你多大的能耐,其实也不过是一个元阳未泄的雏嘛。” 荣玉书眼睛睁圆,嘴巴微微张开,几乎可以塞进一个鸡蛋了。 “你骗谁啊?就这么就看出来了?”荣玉书不可置信,眼神怀疑的看着他,他倒不是说不相信这具身体没有碰过女人,只不过唐广是怎么看出来的? 唐广的心情不知道为什么变得有些好,又恢复了之前的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借着身高的优势,斜斜的俯瞰了他一眼,说道:“你体内的元阳之气浓厚,一看就知道是没有泄过元精的,嗤。” 荣玉书觉得自己的脸皮这个时候应该厚起来,要不然以后估计一辈子都在唐广的面前抬不起头来,于是理直气壮的说道:“就算是我什么都没有干过,我懂的都比你多!” 唐广凉凉的说了一句,道:“你的脑袋中就知道装着这些无聊的东西,你要是真的有空,还不如去多读点本朝的律法历史。” 荣玉书切了一声。 唐广站起身来,丢下了几个钱就朝着刚刚一直跟着的中年男子走过去。 荣玉书不明所以,连忙跟上,跟着走到了中年男子的面前,一阵阴影突然迎来,两个人突然警觉的抬头看向上面。 唐广衣着不凡,气势逼人,大理寺出身的人,身上没带着气势根本不好说出来混的,特别是那小眼神带着点杀气,瞪得人心底发凉瑟瑟发抖,这不,中年男子什么时候见过这仗势,吓得吞了一口口水。 “这,这位官人,有事吗?” 唐广看了一眼旁边缩到怀里的小女孩,望了一眼,问道:“你要卖女儿?” 中年男子没见过什么世面,听到唐广这样一问,第一时间就下意识的点了点头,但是马上反应过来了,惊恐的摇摇头,道:“不不不,我不卖女儿了,我不卖了。” 中年男子的反应太过激烈,似乎唐广像什么洪水猛兽一般,让后者生气一丝疑惑。 荣玉书看唐广似乎把人吓到了,走上前去,看了一眼旁边的女孩,说道:“你之前走了将近有三家青楼了,其中似乎有一家想要买,为什么不同意呢?” 荣玉书完全就是好奇,但是看着中年男子眼睛一红,一副男儿有泪不轻弹的模样,道:“我,我其实也是不想的,那家青楼说是敏儿什么都不会,长相也不算好,就算进去,也只不过能做红倌而已。而且,而且我也不是故意想要卖敏儿的,只不过她的下面还有两个弟弟,都生病了,生病要花钱,我们家里面已经没有钱了。” 荣玉书听到了这个答案,沉默了。额,说实话,听完了经过,反而对这男人没有那么同情了。 可能是因为成长的环境有些不同,所以思维可能有些不一样。或许也有一种可能是他生活的条件一直不算差,所以体会不到这种做法的无奈。 卖了女儿换钱去救儿子的命,荣玉书有些忧伤,是他太矫情的缘故吗 荣玉书怀疑的看着这男子,说道:“这孩子是你亲生的吗?还要把她卖到青楼去。” 男子脸上有了一丝羞愧,哽咽的说道:“这,敏儿确实是我的孩子,在我们那里,若是养不活孩子的话,在青楼这边当一个清倌,活当的话,不但将来有机会可以赎回来,甚至还可以教你的孩子一些知识,我,我也是听着隔壁村里面人说的,才想到这样做的。” 小女孩的眼睛有些澄澈的看着荣玉书,脆生生的应声道:“我很聪明的,肯定可以学得会,就算是被卖过去也不要紧,可是要不这样,弟弟们就会死的。” 荣玉书哽噎了一下,没有说话,退下来看着唐广,看他是怎么处理的。 唐广看了一眼中年男子,开始说道:“之前的时候你看见我很恐惧,为什么?” 唐广的直觉一直很敏锐,男人看见他的样子太过匪夷所思了,让唐广不禁心生警觉。 但是看着男人的样子眼睛中闪过了一丝躲闪,似乎有些不愿意说,唐广看了一眼他,说道:“你若是回答的好,我这里还有一些碎钱,都可以赏给你,这样说不定你的女儿就不用卖了。” 男子的脸上闪过了一丝惊喜,道:“真的?” “当然。”唐广欣然同意,给了荣玉书一个眼神,荣玉书有些犹豫,包裹里面有的是,一些碎银子。 银两珍贵,在唐朝的时候平民百姓几乎是不常见的,这样虽然只是一小块,连一截指节都不到,还是让男子闪过了一丝兴奋,几乎要脱口而出,但是忽然反应过来,浑身就像是跳进了冰水一般打了一个寒颤,缩头缩脑的看了一眼周围的事物,小声的说道:“当然可以,不过,这里的人太多了,我怕。” 荣玉书看着这男人做出的这幅样子,蹙眉,这里面难道还有什么难言之隐不成,但是看着唐广的样子,似乎很感兴趣,还专门找了街角的一家小饭店,在角落里面点上一桌,专门给女孩还有男子吃。 女孩似乎有些饿了,但是即使如此,吃着桌子上的东西仍然是小口小口,似乎在刻意模仿那些女子吃的文雅,但是身上脏乱的衣裳却为动作减少不少分数。 就这么坐着,唐广的面容有些严肃,让后者更加显得有些紧张,吞了一口口水,才将嘴里面的话理清楚。 “其实,这几天的我一直在扬州城里面。之前,隔壁村的老张总是说这楼里面的清倌好,吃得好用得好,甚至可以比上那些大户大家小姐。” “直到来到了这里之后,我才发现,若是要当清倌的话,首先要女子的相貌好,而且须得从十岁起开始调教,敏儿已经有十二岁了,过了最佳的年龄了,而且什么才艺都不会,那群芳楼和琼花画舫都不收了,剩下的楚馆,若是想要进去的话只有是当红倌了。”男子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的凄惨,荣玉书却皱着眉头显得有些不耐烦。 “所以呢?”唐广倒是很有耐心的问着,男人结结巴巴的说道:“其实,其实我害怕,是怕你们是暗坊的人。” 暗坊?荣玉书和唐广第一次听见这个词语,荣玉书摇摇头,示意自己也是从来没有听过这个词语。 “何为暗坊?”唐广的手随意的在桌子上敲打着,荣玉书看了看唐广,果见着后者一脸的感兴趣,连着声音都挑高了几分。 “其实我也是到了扬州城没多久的时间,才知道扬州楚馆有着暗坊一说的。”男子说到这里的时候,更加的紧张了,粗糙的脸皮上面涨红了。 听着男人解释了一番,才知道的暗坊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所谓暗坊,其实也是扬州青楼的一种存在盘子女人坊方式。 作者有话要说: ☆、第39章 菊花含义深意多 古代文人流连于青楼,并不是仅仅留恋与肉体上面的结合,还有的是精神上面的交流,特别是在荣玉书所在的唐朝,更是如此。 她们身通歌舞,琴艺书画样样精通,不仅仅是贴心的解语人,还是最好的品诗人,正因为如此,在唐朝的时候,嫖妓不是一件很丢脸的事情,还是一件非常值得荣耀的事情。 青楼不仅仅是做的皮肉生意,它们来源于官妓,这个时候的官妓,意思只不过是受到官府管理的伎人,那些皮肉生意,其实也只不过是私底下的事情,虽然见不得人,但是表面上,也是一个非常正式的职业。 就是那些大的青楼,都是官方要登记在案的,买进来一人,或是卖出去一人,都是要受到严格的控制的。 再严格的地方也会有疏漏的时候,那些官妓所在的青楼被称为明面上的青楼,或者说是明坊,那些见不得人的,不受到官府控制检查的,便是暗坊。 暗坊更加的隐秘,平常人或许是找寻不到的,但是在里面有一样东西会更加的好用——钱。 有钱,自然是什么山珍海味,什么美人都可以买得到,一龙双凤,或者是双胞胎,只要你有钱,都不是问题。 听着中年男子讲述着扬州暗坊的事情,便是唐广的眉头也开始深深的紧蹙起来了。 怪不得在扬州这么长的一段时间里面,一直都找不到相关的线索,原来一直以来,他们的方向或许就错误的。 表面上的七大青楼,都是受到严格的管理的,连买卖一人都要经过严格的报备审查,而且这么大的一家青楼,若是真的有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风吹草动一定是免不了。 荣玉书乍一听见这种说话的时候,还是有些新鲜,但是新鲜过后,却是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中,像这种暗地里面的买卖,交易性质肯定更加的严重,里面的女人,下场或许更加的悲惨。 抬头看向外面,一片山明水秀之地,小河绿水泱泱随流而下,乌蓬小船众多,大多数搭载的都是来扬州的客人,乍一看给人的感觉便是一片祥和之地。 暗坊应该不仅仅是扬州才有,各地应该都有这种类似的存在,便是洛阳城,或许只是荣玉书从来不关心这些事情而已。 中年男子有些哀伤的说道,他之前也不知道暗坊的存在,其实是在扬州呆久了之后,其一家青楼的人看他需要钱,提议道可以死当,价钱比上普通的死当要高上五倍的价钱,他一听,就心动了。 荣玉书挑挑眉头,看着面前的中年男子有些不以为意。 接头的人是一个削瘦,面色有些阴沉的一人,容貌普通,但是一眼看上去却让人有些瑟瑟发抖。 中年男子开始的时候真的有些心动,但是直觉有些不对,表面上说的很好,但是卖过去以后,人的生死便无任何关系了,中年男子就想反悔想走。 那家青楼的老鸨看着到手的生意想走,气的破口大骂,便是那家的脸色阴沉的人都显得有些不开心,中年男子着急之下,直接掀了桌子盖到两个人的脸上,趁着混乱然后急急忙忙的带着小女孩离开了。 生怕他们报官,所以这一段时间都是远远的离开那区域,身上穿的是破破烂烂的,脸上也是脏乱,生怕人家认出来。 荣玉书有些好笑,这男人真的有些蠢,若是真的是官府的人想要抓你的话,这么简简单单的画一画妆难道人家就认不出来了吗?太天真了吧。 第27节 之所以没有报官,肯定是因为本身做的就是见不得人的勾当,若是报官的话,指不定这人还是会供出来什么。 “那家青楼叫什么名字?”唐广想问的最主要的问题就是这个了。 中年男子有些犹豫,似乎还在考虑说不说,唐广冷笑一声,道:“二两银子,若是说了的话便是你的了。” 中年男子的脸色变了变,二两银子已经不是小数目了,有了二两银子的话,是可以干很多事情的。 “我不识字,但是那个时候听到了老鸨说了一句‘我们游花阁可不是你想来就来的’,所以应该是叫做游花阁。” 唐广说到做到,将二两银子放在了桌子上,一阵闷响声,是一些碎银子。转头对着荣玉书说道:“把饭钱付了,我们走吧。” 荣玉书:........ 唐少卿你那么有钱的,出门都不带铜钱带银子的,为什么还要叫他付账啊。 不过就算是给银子这家店估计都找不出来,问过了价钱,放下几十文钱,便随着唐广走出去了。 唐广站在街道上,随意叫过了一人询问游花阁在什么地方,游花阁似乎也挺有名的,扯过的第一个人就知道,按照他指的方向,不紧不慢的寻找过去。 荣玉书站在旁边,想起之前的那对父母,小声的说道:“看那男人对自己的女儿根本不尽心的样子,而且刚刚你问他的时候,言语之中都在问你要钱,你看就是贪财的人,贪财无厌,说不定过不了多久,又会把自己的女儿卖出去的。” 唐广看了他一眼,嘴角微微勾起,道:“父母贩卖儿女,这在乡下本身就是常见的事情,我若是不给他的钱的话,那他岂不是更有可能将孩子卖到暗坊?” 脚下轻快的走着,对着荣玉书说道:“你要是真觉得心生不甘,用心背你的书,到时候当上文官,给皇上建议,说不定还能更改法律,这才是你应该做的事情。” 荣玉书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表情显得有些不甘,这古代的一个不好的地方,就是太不把人当回事了。 像这种贩卖人口的事情,本身就是非常常见的,女儿的命也不值钱,若是一家人真的穷的没有办法的时候,往往都是先将自己的女儿卖出去。 这是一千多年都深根蒂固的意识,若要更改下来,没有几百年的时间完全沉浸不下来。自己能做的,也只不过是发表一些感慨罢了。 他们两人走的这一条街,沿途的皆是花红柳绿,纸醉金迷的秦楼楚馆,其中也有情调气质高雅的存在,也不乏浓妆艳抹招揽客人的。 唐广仔细的扫视着这些牌匾,照理说就在这个地方,不过这里的坊区,里面的青楼甚多,需要挨家挨户的一家一家的找。 突然扫视到一家的时候,唐广皱了皱眉头,问道:“这菊花楼,也是青楼?” 荣玉书乍一听见这话的时候,头也没回的说道:“废话,这康成坊里的不都是青楼吗?”直到把视线转过来,才愣了一下。 楼上栏杆依靠的都是一些神态狐媚的男子,长相偏向阴柔的一方面,胸口的衣服斜斜的开在胸口,露出雪白的胸膛来,眼角上挑,偏偏在这男子身上显示出了连女子都没有的妖娆。 唐广转头看着荣玉书问道:“那为何这里面的都是男子呢?” 看着唐广神色坦然,目光淡雅,荣玉书都不好意思解释出来了。 他是不是懂的有些多了啊? 不对不对啊,荣玉书有些悲愤的想着,按照道理,古代男子十四岁便可以成年了,这些事情应该是不讲自会的啊,至于吗,为什么这些事情还要他来教啊,他的爹呢? 心中抱怨,嘴里面自然也是没声好气的说道:“听名字不就听的出来了吗?菊花楼,这里面的男的肯定是小倌啊。” 唐广似乎明了,但是对其中的一事不明,道:“为什么从菊花楼就可以听出来是小倌楼的,你,你这是什么表情?” 荣玉书眼神古怪的看着唐广,装作什么都没听见的样子转向旁边,唐广不满意自己受到这种对待,语气不禁严厉了几分,道:“快说!” 拉过了荣玉书,荣玉书有些无语,这可是你偏偏要听的啊,不管他的事。 于是悄悄的在唐广的耳边解释了一下菊花和某样器官的关系。 唐广脸色有些青,似乎有些想吐。 荣玉书看见恶心到了唐广,心情不知道为何有些好。 唐广怒了,“那你还用菊花来做菜!” 荣玉书:.......... 荣玉书一点也不开心了。 原来唐广是因为这个才感觉到有些恶心的,好吧,是他误会了,不过这么一来想一想,将两种东西联系起来......呕....... 看着唐广的脸色依然不好,剑眉入鬓,怒目而视,荣玉书老实认错说道:“对不起,我错了,不过你也没有吃多少不是吗?都是零碎的,那么大一份都是给千洛姑娘端过去了。” 唐广继续怒目而视。 荣玉书老老实实继续老实认错,道:“回去我给你做其他的菜,我可不止会那么一样呢,我还会用桃花,桂花,梅花,牡丹什么的,强身健体美味养颜。正好最近桂花开了,我给你说,桂花可香了,用桂花加上芋蓉用面皮包裹着那么一炸,又香又酥,又脆又甜.......” 荣玉书极力向着唐广推销自己的手艺,不为别的,自己现在也很恶心啊。 话说都怪唐广的原因,好好的问什么菊花的含义啊,自己现在也很难受好嘛?荣玉书叹了一口气,难为自己做那么菊花菜了,幸好都给楼上的千洛姑娘送过去了,要不然自己还真的吃不下了。 唐广的脸色好些了,抬脚向前面走着,正当荣玉书说道桂花子排的时候,唐广拍了他一下,荣玉书意犹未尽的停下来,抬头看了一眼两个人驻足的地方,抬头。 “游花阁”三个字龙飞凤舞的挂在上面。 作者有话要说: ☆、第40章 桂花做菜花样多 荣玉书本以为唐广准备进去查看,却没有想到唐广抬头看了一眼,似乎没有多少留恋,转身就走。 荣玉书跟在后面有些奇怪,两步做一步的上去,道:“你不进去?”花了那么大的力气找到这里,就来看一看外面的红字招牌?” 唐广白了他一眼,道:“那你想怎么样,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进去,然后呢,问你们知道贩卖人口的事情吗?知情不报,这可是重罪。” 荣玉书愣了一下,道:“那怎么办?回去等着?” “当然,我会给邹干说这里有问题的,接下来会派人在此等候,如果有什么事的话,自然是第一时间知道,到时候再派人来,比我们两个人要好得多。” 好像有些道理,荣玉书若有所思,算了,这种事情就算是他也管不了太多,看唐广胸有成竹,嘴角微微挑起,似乎心情很好。 走过这一面有名的坊区,临街的坊区大多是开设的店铺,贩卖的东西纷乱,什么都有,看样子似乎有些像是洛阳的北市,南市,应该是专门开设出来,住宅住处特别的少。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气,咋一闻的时候还带着淡淡的香甜,透过鼻腔,似乎在口中泛起蜜糖似的甜味,让人不禁吞了一口口水。 唐广听见旁边的吞口水声,表情有些惊异的转过头去,荣玉书心虚的笑了笑,道:“这桂花的味道真香,唔,好想吃。” 唐广有些头疼的捂住了脑袋,这个家伙,真是什么时候都不忘吃,不过说的也是实话,这几天到扬州城,多见了那些杨柳依依,偏偏到了秋天之后便不复春天般的青绿色,多数已经濒临枯黄落叶了,江南水乡的娇柔柔弱,倒是少了几分。 这沿途皆是有些喧闹的店铺,鳞次栉比的整齐排列,秩序良好,路上的人热热闹闹,风度翩翩的公子,半襦裙的小姐,或是身带佩剑的江湖侠客,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看见江湖侠客,唐广的眉头微微蹙起,似乎陷入了什么沉思当中。 荣玉书的鼻子微微的动了一下,在分辨空气中的味道从何而来。 唐广被荣玉书扯过神来,看着荣玉书在闻着空气中的味道,鼻腔微微抽动,脚下的步伐谨慎,眼神游离,似乎在专心分辨鼻子中传过来的消息。 唐广默默的看了看旁边店铺里面养的一条小狗,脑袋也是上下晃动,鼻腔微微抽动,一直从店铺的一头闻到另外的一头,一只小土狗,这个动作看起来分外的可爱。 在默默对比了一下这边,唐广沉默了,酝酿了一下情绪,开口说道:“你在干什么?” “诶?”荣玉书显得有些惊讶,继而有些兴奋的说道:“你没有闻到吗?空气里面多香啊,那种甜腻腻的芳香。”身下的动作不停,继续闻到。 “我鼻子没问题,闻着那是桂花的香气,不过你是在做什么呢?”唐广默默的继续对比了一番旁边的小土狗,叹了一口气,有一种不忍直视的感觉。 荣玉书现在的心情真的很兴奋,沿街两旁,虽然绿化做得还是不错的,但是源头是完全没有看见,香飘十里的称呼果然是名不虚传啊。 继续了一会,鼻子都感觉有些难受了,沮丧的说道:“太可惜了,本来还想摘点桂花回去呢,整个街上都是桂花的味道,完全不知道是哪个方向。” 唐广眼睛睁大,对荣玉书的智商有些无语,转身走向旁边的一个卖着胭脂水粉的小贩问道:“这位小哥,你知道这街上的桂花香气是从哪里来的吗?” 小贩笑嘻嘻的答道:“这位大爷也是去那里尝桂花宴的吧,直走,出了这个市(坊市),前面的桂花坊,坊里有一片桂花林,全是桂花,那里的人都擅长用桂花做菜呢,每当这个时候,扬州城里的人都会到那里去买桂花酒和桂花糕呢。” 唐广的表情出奇的柔和,道谢之后,回过头来看着荣玉书的表情就像是在看一只...... 荣玉书:........ 算了,不和他计较,自己就说嘛,桂花可是秋天的必备花木,在扬州这个地方怎么可能没有呢?正好肚子饿了,也不管唐广奇异的表情,笑嘻嘻的说道:“唐少卿你不是肚子饿了吗?走走,来得早不如来得巧,都是午时了,我们走。” 谁肚子饿了啊,唐广瞪了他一眼,不过也是顺着他的劲一起走了过去。 果然,正如同那个小贩说的,一走进这桂花坊,一股桂花的香气就迎面而来,迎面的便是黄到有些红的丹桂,一簇一簇的红黄色的丹桂,零星点点的在桂花树上,深绿色的树叶却掩藏不住的色彩,如同上好的丹砂一般。 桂花坊虽然大,但是有一大半的的面积都是种植桂花树的,剩下的一些,都是零零星星的点缀着人家,整个桂花坊,住的人不过百余户。 荣玉书深吸一口气,浓烈的桂花香气差点呛着了,咳嗽了几声,捂住鼻子,缓了缓。 物极必反,太过香甜的桂花香气到这里之后,就有一种空气中都粘稠的的感觉,摆脱不得。 荣玉书的鼻子一直都比较的敏感,唐广是习武之人,自然也是耳聪目明,闻多了之后就觉得有些腻人了。 唐广张口,连着空气中都是一股子的甜腻的味道,问道:“你想去哪里吃?” 荣玉书捂住鼻子,刚刚呛着了还有些瓮声瓮气,道:“走一走呗,都说了这里的桂花茶桂花糕尤为的著名了。” 一直朝着里面走去,这里的桂花树似乎分布的零散了一些,没有刚刚到坊区门口的浓烈,荣玉书也终于得以缓一口气了,呼吸一口空气,淡淡的香味虽然浓,却不刺鼻,这才是最舒服的时候。 荣玉书拉了拉旁边唐广的衣服,指着前面的一家看起来有些古朴简单,看起来干净却不简陋的饭店说道:“我们去那里看看吧。” 正走进了一些,从里面走出来一位婆婆,衣着是常见的深灰色的绢布衣服,整齐而干净,头上包裹着的轻纱,偶尔掉落下来几缕银丝,看起来慈眉善目,一看就让人心生好感。 名字简单,就叫做十娘酒家,似乎是刚刚吃饭的时候,里面的人不多,走进去,光线明亮,照射在古朴的胡凳座椅上,暗红色的花纹上,吸收了这淡淡的温暖,显得室内整个都是暖洋洋的。 只有两三桌,老婆婆看见了唐广和荣玉书两个人,笑着打着招呼道:“哟,两位客人,在老婆子这里吃饭?想吃点什么呢?” 荣玉书对于这种老人的印象最好,彬彬有礼的答道:“老婆婆,我们是第一次到扬州来的,听闻介绍您这里的味道不错,所以特意来尝一尝,您给我推荐一些您的招牌菜可好?” 老人家乍一看见这小伙子长的是眉清目秀的,口中说的话也是那么的讨喜,脸上不禁绽开笑容,皱纹越发的深刻了起来,道:“这小子说话真中听,坐下来吧,听口音像是洛阳那边的人,老婆子的手艺不好,只是一些家常菜而已,若是不嫌弃的话,稍等一些,我叫我们那口子帮你拿一些桂花茶,漱漱口。” 说着安排着荣玉书坐下来,自己进到里卖弄厨房去了。 这里的位置好,外面的桂花树长得是枝繁叶茂,零星的透露出几抹阳光,若有若无的香气带着一旁人的饭菜香味,让人垂涎欲滴。 唐广看了一眼荣玉书有些期待的样子,问道:“你怎么知道这里味道最好,这里的人比起刚刚那家‘桂花西施’,可是差远了。” 唐广说的是刚刚进入坊区没有多远就看见的一家酒楼,不但装修的精致,而且最重要的是那里的老板娘长得也漂亮,外面坐着排队的人可不少。 荣玉书撇了撇他,得意洋洋,若是说查案方面,他比不上唐广,可是若是说道吃的方面,唐广是一万个比不上他。 “你看刚才的那家,外面的桂花虽然好看,红似火焰,夹带着银白如玉,但是说上桂花的话,还是银桂食用的话是最好的,但是开花量少,金桂开花大,次之,其他几种味道杂,涩,口感不好。这家的桂花树,一看树就是十年以上的老树了,而且正是花盛开的时候,树上却没有多少,想来应该是这家的老板专门打理的这一片桂花树,是用来做菜的,不像是刚刚那家,虽然外面看起来漂亮,但是仅仅是装饰而已,更重要的是.....” 荣玉书悄悄凑近了唐广,顺势过来这么一听,就听见后者悄悄的说道:“刚刚那家花香味太浓了,浓到发臭了你不觉得吗?” 唐广眉目一挑,说的有理。 觉得荣玉书说的有理的可不仅仅是唐广,旁边的食客听见他这么一说,哈哈一笑,说道:“还是这位书生有见识啊,去那桂花西施那里的,多是一些外地人,冲着那张脸去的,嫣十娘这里的桂花菜,可是我们这些老扬州人的最爱啊。” 说着夸奖了一番荣玉书有些眼光,倒是让后者脸有些红了。 正在洗刷着呢,里面的老婆婆出来了,手上提着一个土坛子,手上端着一份,笑容满面的上来,放下,对着荣玉书说道:“来,小伙子尝尝我这糖藕和桂花茶。” 若是说着桂花茶有哪里的不同,就不单单是表面上的桂花对上糖水那么简单。 第28节 青瓷的杯子里面,有着优质青黄豆,配以炒芝麻、橙皮、笋干、桂花,零星的带着一些青绿色的茶叶,用上沸水这么的一泡,迎面而来的就是桂花的香气,带着绿茶的清香,夹杂着香却不腻。 喝上一口,道清香可口,咸淡适宜,风味独特,色香味俱,炒青豆重口感,桂花重嗅觉,两者搭配,相得益彰,色香俱全。 荣玉书极力撺掇着唐广尝一口,唐广喝了一口,顺便把里面的炒青豆嚼了嚼,风味独特,嘴角微微挑起勾起,似乎也是非常满意。 作者有话要说: ☆、第41章 不要问我题目为什么水? 唐代的茶本来就不算是清茶,加上胡椒还有红糖什么的,常见的很,就是现在这种搭配,也在意料之类,喝一口桂花茶,在尝一口旁边的桂花糖藕,又是另外的一种风味了。 桂花糖藕,老婆婆做的糖藕,装在青瓷盘中,老人家的刀工是好的,糖藕切的薄,斜斜的摆开,中间的糯米与粉红色的藕衬托的相得益彰,糯米粽偶尔可以看见的是桂花的痕迹,在表面上都撒着一层干桂花,干桂花上面,还浇着两层糖浆。 荣玉书尝了一口,粉红色的藕带着一丝红糖味,应该是用红糖染得色,放在口中,用红糖水煮过的甜藕还带着一丝的脆生,配上里面绵糯的甜糯米,味道刚刚好。 若是你觉得还不够甜,没有关系,糖藕上面的一层糖浆,正好可以沾上一些干桂花,应该是晒干了后,要用的时候炒熟了的,沾着桂花吃,又是另外的一种风味。 唐广喝了两口桂花茶,深吸一口气,对着旁边的老婆婆说道:“这位婆婆,您这里可有桂花酒?” 桂花茶虽然好喝,但是对于唐广来说,总是少了几分酒性,以前倒是听见爹爹说过的是,这酒有健脾胃,助消化,活血益气之功效,那种酿的好更是如此,看这婆婆似乎精于此道,一定有上好的桂花酿。 果然,婆婆笑了笑,道:“这位小伙子一看就是血气方刚,罢了,看这里二人挺讨喜的,这样,我考考你,若是你答得出来,我这里就可以卖你五年陈酿的桂花酒,若是答不出来,就只有一年的普通酒了。” 当然是要五年的了!荣玉书兴致勃勃跃跃欲试,一直撺掇到旁边的唐广道:“唐大人,答应啊,反正我们也不吃亏。” 唐广看了荣玉书一眼,稍稍有些无语,但是还是点头答应了。 老婆婆笑了笑,道:“不用这么紧张,只是刚刚老婆子在里面听你们说的一席话,看你们对桂花似乎深有研究,就是想要问问你们,可否将你们曾经吃过的桂花菜给老婆子说说啊,只是这些日子,总是一些老旧的菜,老婆子都吃腻了。” 这个唐广可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想喝陈酿桂花?自食其力吧。 荣玉书陷入了思考当中,这糖藕看上去也是造型别致,一看着老婆婆的手艺就是极好的,想来一般桂花糕桂花菜,老婆子应该都不放在眼里面。 想了想,还是将自己尝过的一些前卫的菜肴说出来: “小生吃过的桂花菜,有些是直接以桂花入菜的,还有的则是不用桂花,却能够炒出桂花的形状来。记得好像是用干瑶柱,就是扇贝肉切成丝,在加上鸡蛋和肉丝一同翻炒,干瑶柱就如同是桂花一样洒落在菜上面,鸡蛋也可以炒出桂花锦簇的形状来,或者肉丝改成蟹肉或者是鸡丝都可以的,名曰桂花瑶柱。” 老婆婆眼睛一亮,荣玉书说的深得她心,脸上的笑容越发柔和了,道:“小伙子,还有吗?” 荣玉书继续的想了想,道:“ 以前的时候还吃过一种,是桂花茶茶汁、小米、高汤一起烧至小米成米花,鳜鱼切片后放入小米粥里面浸熟。色泽金黄,鳜鱼鲜嫩,小米甘糯,有米香也有桂花香,味道很好的,特别是那小米粥,滋补养颜,最重要的是味道很好。” 荣玉书有多说了两样,老婆婆脸上的笑容是越发的灿烂,皱纹深刻,道:“好了,小伙子,你说的那样桂花瑶柱已经让我很惊喜了,那种做菜的方式我倒是没有听说过,老婆子也没有什么可以报答你的,这样吧,今天的这顿饭,就有老婆子我来做东吧,好好尝尝我的手艺。” 荣玉书眼睛亮亮的,笑着说道:“真的吗?那就先在这里谢过婆婆了。”模样乖巧,唇红齿白,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亮亮的,唇红齿白,不要怀疑,荣玉书就是在装乖。 老人家最喜欢的就是这样一副模样,要不然怎么说童心未泯呢,荣玉书这个年纪,正好是可以当老婆婆孙儿的时候,这么一副乖巧可人的模样,直让老婆子心中的好感度“蹭蹭”的向上面拔高。 “当然了,若是有喜欢吃的东西的话,不妨带一些回去,不是我吹嘘啊,我家酿的桂花酒,味道在这里可是一绝啊。等会你们尝过了要是觉得好,带回去给亲朋好友尝一尝也好啊” 老婆子笑呵呵的,许下承诺进去给他们拿酒去了,旁边的客人皆是一副羡慕嫉妒恨的模样。 荣玉书得意洋洋的悄悄的对着荣玉书说道:“快快,快来感谢我,我可是让你尝了陈酿的桂花酒哦。” 唐广从荣玉书之前在装乖的时候就一直好笑的看着,这下子又凑过来说着,唐广的心情也是很好,脸上难得带着戏谑的表情说道:“那今天真是要感谢文玉兄了。” 荣玉书才不管那语气中戏虐的神情呢,大方的一挥手,道:“不用谢。”说着另外一只手挑起了一片桂花糖藕,塞到口中满足的眯了眯眼。 老婆婆的桂花酒马上就拿上来了,一坛子酒,大约有着五升左右,分量可是一等一的足,老婆婆笑着说道:“你们先尝着,我先帮你们在里面看着,若是有什么需要的话,叫我就是了。” 荣玉书继续卖萌装乖的道谢后,唐广已经毫不客气的到了一碗酒。 这桂花酒可不是简简单单的加上了桂花还有米酒,在加上一些白糖就好了的,倒出来的一碗酒中,色泽金黄靓丽的桂花酒中,鼻腔中马上萦绕的是阵阵酒香,夹杂着的是桂花的香气,香味让人迷醉。 除此之外,看碗中,似乎还有红枣和白参,深黄色的一小块不知道是什么,荣玉书干脆拿着筷子在里面跳了跳,尝了一口,甜的,是桂圆。 细碎的桂花撒在上面在,加入这么多的东西,这应该是就是所谓的顶级家酿了。 桂花酒是用米酒泡成的,本身度数就不是好高,虽然有酒味,但是并不算很辣口,反而有些甜,应该是之前加的冰糖在里面起的作用。 荣玉书最喜欢喝的就是这种甜酒,酒味不浓不淡,恰到好处,烈酒喝起来,虽然下肚之后让人觉得舒爽,但是他总喜欢的是这种回味悠长,慢慢品着的。 荣玉书很快的喝过了三碗,正想要另外的一碗的时候,唐广拦住了他,道:“这桂花酒虽然第一次喝上去不错,但是后劲却很大,你的酒量又不行,少喝一些,刚刚那位婆婆不是说了你可以带一些回去吗?” 荣玉书奇怪了,问道:“你怎么知道我酒量不行,我可从来没有喝醉过了。”其实是压根不怎么碰酒,自然是从来没有喝过的。 唐广看他的眼神完全就是不信任,手上还是不肯放他,道:“我虽然不精通黄石之术,但是基本的眼力还是有的。” 医术还能看出你能不能喝酒丫的扯淡的吧,荣玉书不信,偏偏唐广手不放松,让荣玉书掀不开盖子。 荣玉书瘪嘴,专心的喝着自己的桂花茶来。 唐广嘴角轻笑,一手掀开盖子,自己给自己倒了一碗,又开始喝起来了。 荣玉书:......... 妈蛋,他是不是被唐广给忽悠了啊。 刚想气势汹汹的找唐广去算账,旁边的青布帘子掀开了,里面的婆婆手上端着一大碗走了出来。 将东西放在实木桌上,是一盘切好了的卤鸡,上面带着阵阵的香气,是卤味和桂花的香气,却被旁边的浓烈的桂花香给掩盖了。 是一碟子的酱料,应该是用来蘸的。荣玉书觉得着这酱汁似乎香的很,拿起筷子尝了一口。 除了桂花浓烈的味道以外,剩下的酱汁的味道是十分的鲜美,让荣玉书甚至都有些好奇,古代连味精鸡精都没有,这么鲜美的味道是怎么出来的? 老婆婆的语气中带着炫耀的说道:“来,尝一尝我飘香桂花鸡吧,记得吃之前一定要沾上我做的桂花酱啊,好多客人吃过了都觉得好呢。” 确实很好,酱汁本身就出其意料的鲜美,配上鸡肉的紧实,块肉之间甚至可以拉扯成丝,不嫩,应该是老土鸡才能有的口感,嚼劲十足。 桂花鸡是热的,一看就是新鲜卤好送来的,这里的菜都是新鲜出炉,这不,老婆婆刚刚把鸡送来,解释一番,又忙不慌的进去了做另外的一道菜了。 唐广这都是喝的不知道几碗了,荣玉书眼馋的看着唐广,狗日的,绝壁是在骗劳之。 有鸡当然也是有鸭的,桂花鸭是用自家陈酿的桂花酒和着干桂花一起烧,以油代水,烧出来的成品自然是异常的香,鸭子虽然也是老鸭,但是烧出来的肉质也很软,应该烧了不止一个时辰了,看着为这桌上了一份后,陆陆续续的给其他桌也上桌了。 若是桂花做的汤,就要说的是桂花肉汁了,这肉,是鱼肉,细细的剁碎了加入虾仁在里面,口感有些类似于虾滑,但是加了鱼肉后,口感就显得有些绵嫩,每人一碗,应该是将东西放进高汤后用蒸的。 这一顿饭吃的是宾主尽欢,就是荣玉书吃着吃着,到最后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热气那么的一冲,脑袋竟然有些发昏,有些像是以前醉酒时候的样子。 但是勉强的可以接受,神智也清醒着,只不过脚下感觉有些飘飘然。 唐广有些无语的看着他,从身上拿出来了一个小瓶子,从里面倒出来一些褐色的泥丸样的东西,把外面的一层搓去,露出一小颗的红色的丹药。 荣玉书惊讶的看着唐广,问道:“这是什么?” 唐广的手伸出来,示意后者将它吃下去,荣玉书也不疑有他,直接吞下去,呕,味道有些怪。 唐广见着后者吞下去后,才施施然的说道:“解酒的药丸而已。” 荣玉书继续撇嘴,道:“我又没有喝多少。”逞强,好像是没有喝多少,只不过是三大碗而已,恩,有一升吧? 荣玉书莫名的有些心虚。 ☆、第42章 幸得美人之青睐 唐大人拿出来的东西果然是极好的,虽然味道有些怪,但是吃下去没有多久,身体就觉得舒服了很多。 荣玉书眼珠子转了转,没有想到唐大人不但武功好,居然连黄石之术也略有精通,这就是人们常常说的——万能人。 这一顿饭两个人是吃的浑身畅快,不但有美酒,还有好菜,走的时候老婆婆还说,因为之前他说的菜谱对她的启发甚大,不但这一餐饭没有要钱,走的时候还提溜了几坛子的陈酿桂花酒。 真是太爽快了。占了一个便宜,荣玉书越发卖乖,脸上的笑容简直比花儿还灿烂。 唐广一手提着一坛子酒,嫌弃难走要了一辆马车。 两个人坐在马车上,府衙和琼花几乎在相反的方向,开口却先送荣玉书回去。 荣玉书立马感动了有木有,唐少卿什么时候这么贴心了,之前的冷酷炫大官到哪里去了? 一激动,就说道:“唐大人办案也辛苦了,手上的桂花酒也拿一坛子去吧。”老婆婆说,以后要是觉得好喝的话,来买就是了,也不贵,都是自家酿的。 唐广看了他一眼,嗤了一声,道:“这东西还不是人家送给你的。” 荣玉书理直气壮的说道:“那也是我用菜谱换回来的!” 摇摇手,手上留下一坛子,荣玉书拿着两坛子的酒水,也不好招手打着招呼,只有临走下车的时候笑嘻嘻的说道:“唐大人慢走啊,有事来琼花画舫这边啊。” 只可惜车马滚滚,就算是给荣玉书的回应了。 荣玉书才不管这些呢,喜滋滋的走进了画舫,刚一踏上船,一人就急匆匆的过来,拽起了荣玉书就走,差点让手上的坛子撞到旁边的花架上。 荣玉书大呼小叫,“喂,我的酒啊,周俊彦你脑子没毛病吧?” 拉着荣玉书横冲直撞的就是周福爷的儿子,周俊彦了。这个时候的周俊彦,满脸通红,急匆匆的模样,就像是有什么心急火燎的事情一样。 周俊彦本来想要吼回去,但是突然想到什么,突然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谄媚,突然的一变让后者反应不过来,只见着他笑嘻嘻的转身过来说道:“文玉啊,累不累啊,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啊,吃过午饭了吗?” 这里都午时过了好久了,这不是废话吗?荣玉书有些怀疑的凑过去,道:“你有事情求我?”拜托,这么明显的表情变化,可不可以不要那么的贱啊? 周俊彦抢过了荣玉书手上的两坛子酒,生怕后者累着,脸上玩世不恭的笑容显而易见,道:“哪里有,文玉你是多想了吧?”接着悄声的凑到荣玉书的耳边说道:“千洛姑娘尝了你的菜之后非常满意,还来找过你,可惜你没在,人家就走了,说了的,若是你回来了,通传一声后再来拜访。” “真的?”可惜荣玉书关心的地方完全不一样,惊喜的说道:“那么,那一百两银子我赢了?” 周俊彦的表情瞬间扭曲了一下,道:“你的注意力能不能放在最主要的地方,你是要受到邀请了,这可是独特的殊荣呢,苏千洛几乎拒绝了所有人的请求,现在专门等着你了。” 那么牛逼??荣誉书震惊了,然后了? “然后?”周俊彦的一张有些英俊的脸已经扭曲的有些不成样子,道:“然后现在扬州城的人都在讨论能得到苏千洛青睐的人到底是怎么样俊男才子。” 周俊彦的脸上闪过了一丝幸灾乐祸的表情,继续的说道:“文玉啊,你要出名了,你的文采我是知道的,随便上去写两首诗,传到饿了长安那边去,明年的秋考你就不用考了,若是得到了哪位大人的青睐,便得以摘得头冠,恭喜恭喜啊。” “我谢谢你,你不是想要和女神近距离接触吗?多么好的一个机会啊,你上吧,你就说你叫荣玉书,没人会知道的,不用太感谢我的。”一大堆的现代词冒出来,也不管后者到底听不听得懂。 荣玉书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便扭头就走,丝毫不管后面的情况如何。 怪不得今天进来的时候这里面这么的安静,开什么玩笑,随便做两样菜便可以了?这世上的人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吃货了。再说了,他的手艺他是了解的,几样东西虽然算得上是奇巧,味道也算是不错,不过比起之前那些人送来的东西,一点也不值得惊艳。 便是现在已经近了秋日,那些人还找来了五月份盛开的牡丹花? 天知道他们是怎么找来的,牡丹倒是常见,红色绿色在洛阳的时候不知道见了多少,虽然现在离着洛阳距离也不远,但是难为了在不是花期的时候找来这么艳丽的牡丹花了。 果然,周俊彦满头雾水,道:“什么女神?确实,在我心中,千洛姑娘确实如同巫山神女一般的让人向往,不过人家要见的是你,我去干什么,人家是见过我的。” 说着将荣玉书拉过来,笑嘻嘻的说道:“好文玉,你就随意的和她聊聊天,就是坐着这里喝一口酒,回去也够我去同僚那边炫耀的了,一百两银子算什么。。。” 荣玉书眼睛放光的说道:“一百两金子?” 周俊彦呸了他一口,说道:“怎么可能,最多加一百两,两百两银子,怎么样?” 第29节 荣玉书好生的思考了一下,点头,眼睛闪闪,道:“成交。” 看着周俊彦手上的酒坛子,荣玉书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高声的说道:“对了,雪娘呢?好长的时间都没有看见她了,这桂花酒可是我专门去讨要的,的给她留一些,免得到时候没喝到找我麻烦。” 周俊彦有些惊讶的目光看着他,道:“你不知道?雪娘未出现已经好长时间了。” “失踪了?” 周俊彦白了他一眼,道:“怎么可能,昨日的时候便走了,走的时候很急,只是跟屋子里面我爹打了一个招呼,就急匆匆的离去了。” 荣玉书有些担心,道:“不会是遇上了什么麻烦了吧。”话这样说着,脚下也朝着房间中移动去。 周俊彦皱了皱眉头,关于雪娘的事情了解的也不算太多,道:“这个我倒是不清楚了,不过如果遇上什么麻烦,需要帮忙,难道不会给我们说吗你就不要担心这么多了,还是想一想等会见到了千洛姑娘说什么吧。” 看着周俊彦也不是那么担心,想来雪娘的事情也应该不是那么严重,于是放下心了。 两人走到画舫的二楼,走过之时。果然发现的是走廊两旁的人都少了许多,虽然大堂仍然是人声鼎沸,但是之前的小厮排队手上拿着奇珍异宝的壮观景象已经不在了。 二楼的最南最里面,虽然算不上是最好的观赏之地,但是这么一间屋子,若是一般人住进去的话,怕是要花几十两一晚上。只是对于周福爷来说,这些钱虽然贵,但是也算不什么。 明哥儿站在一旁,刚刚自己一不注意自家少爷就逃出去了,连个人影都不见了,语气中不禁有些埋怨的说道:“少爷你总算回来了,哪里都寻不到你,刚刚千洛姑娘还过来了一趟,见着你没在,又走了。” 荣玉书笑嘻嘻,不甚在意,拿起手上的东西递给了明哥儿,道:“我只是出去了一会,这些吃的是专门为你们带的,尝尝,是我在桂花坊买的。” 说的是之前的时候在桂花坊老婆婆那里带的桂花糕,明哥儿埋怨的语气也没有了,打开油纸,包的很整齐,里面的东西仍然是完好无损,一整块的桂花糕放在中间,糯米做的糕点上面零星的点缀的是淡黄色的桂花糕,秀色可餐。 周福爷胖胖的身体拿着的是一柄椭圆形的圆扇,上面刻画的是精美的花虫鸟兽,是这姑娘们最喜欢用的扇子了,丝绸的扇面,小巧玲珑,被周福爷拿在手上显得有些滑稽。 周福爷也是笑呵呵的说道:“看来我们也要占一占文玉的光了,还是文玉有办法,居然能请得动千洛姑娘,快点差人去请,若是发展的好,你们二人说不定还能发展出一段好的姻缘呢。”周福爷也没有一个长辈的样子,在那里打趣着荣玉书。 “我去,我去。”周俊彦显得很积极,连明哥儿的活路都抢了,恩,估计明哥儿现在也没空啊,和着阿福在抢着桂花糕呢。 荣玉书脸皮子一红,道:“周福爷你乱说什么呢。”说着的时候岔开了话题,叫周福爷尝一尝自己带回来的东西,除了桂花糕之外,还有一些特色的卤味,味道也很好。 周俊彦下来的早,脸上是一片欣喜,气喘嘘嘘,额头还有一些细汗,应该是跑上跑下累的,可惜后者完全不介意,喜滋滋的坐在桌子上,向着口中到了一大杯水,道:“马上下来,听服侍的丫鬟说着,千洛姑娘刚刚沐浴完毕,稍作打扮下再下来。” 和着古代的女人见人之前都是要好生打扮一番,看着周俊彦坐立不安,下面的塌都快要被屁股磨破了,荣玉书一副看傻逼的样子看着后者,脸上抽搐,道:“至于吗?” 这一等,就是好几盏茶的功夫,荣玉书倒也不急,周围的人东西吃完了,又拿出了蜜饯,杏子,都是之前的时候买的,用的是桂花糖水做成的,不但香气四溢,杏子的酸气也少了许多了。 正在荣玉书考虑着这姑娘到底还要等多长的时间,外面传来一阵喧闹声,正在疑惑的时候,从门上可以看见倩影,施施然的弯一弯腰,听见一阵清亮圆润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道:“千洛叨唠了。” 乍一听见,犹如上好的琴音不小心触动之时的惊艳之声,又如沉淀下来的美酒一般让人沉醉。 声音好听,若是唱起歌来的话肯定不错,荣玉书赞许的中肯的点点头。 周俊彦几乎是弹跳而起,激动万分的说道:“不叨唠,不叨唠,千洛姑娘里面请啊。”说着箭步走向前去,准备拉开房门。 荣玉书看着他夸张的动作,脸上陶醉的笑容,暗暗唾弃了一番,呸,见色忘义的家伙,说的就是这种人。 作者有话要说: ☆、第43章 装b也要有本事(一) 打开门的时候,荣玉书着实惊艳了一把。 当时苏千洛之前跳舞的时候,远远一看确实有些惊艳,身上华美的服饰,盛开的大朵刺绣牡丹花,脸上的表情高贵冷艳,让人着实离不开眼睛,性感中却不失保守,那种欲拒还迎的感觉。 偏偏后来的时候众人捧得高,荣玉书其实也不报特别多的希望,觉得可能就是那种自视甚高的人。 但是今天一见,却似乎不是那种样子。 不知道该不该夸奖一下古代的化妆技术不错,苏千洛的脸上皮肤白皙,光洁饱满的额头和高挺的鼻子,似乎是从画中走出来的完美的女子,知书达理,脸上挂着的是沉静自若的笑容。 平易近人,身上虽然只是一袭白衣,长裙拖地,似乎非常简单,但是眼尖的荣玉书还是从白衣裙上面看见,那一团团的紧簇的花色,应该是扬州著名的产物——琼花。 琼花细小,偏偏当苏千洛走到跟前的时候,细细观察之后才发现,这些琼花绣工极为精美,就是最小的琼花也是绣的栩栩如生,身上一大片的花簇聚集起来,竟然没有一处的相同。 这才叫低调的奢华好吗?荣玉书暗暗吐槽,却看见千洛微微一弯腰,朝着荣玉书行了一个大礼。 荣玉书连忙上前扶起苏千洛,开什么玩笑,没看见周俊彦的眼神完全就是在说:妈蛋你丫的找死呢,居然敢收我女神的大礼。 苏千洛的脸上挂着笑容,笑容温暖,让人忍不住心生好感,眼神似乎不敢与荣玉书相接触,似小女生一般害羞。 头上的发髻高高的梳起,似乎是这里常见的发髻,气质高雅。 招手到后面的丫鬟奉上一个盒子。 盒子是上好的实木,却没有什么味道,丫鬟打开盒子,露出的好像是....茶? 苏千洛嘴角微微上扬,解释道:“听说公子亲自为千洛下厨,俗话说得好,君子远于庖厨,公子能有这份心,实在是让千洛感动,收到了菜肴不知道该如何回报,听闻公子似乎不喜饮酒,在这里特意奉上阳羡茶,希望公子不要嫌弃。” 荣玉书眼角抽抽,连忙摆手道:“姑娘真是有心了,这真的没什么,倒是姑娘送上的兴紫笋,在下真是消受不起。” 这兴紫笋在这个时代,可是当之无愧的好茶,历史悠久,自古享有盛名,不仅深受皇亲国戚的偏爱,而且得到文人雅士的喜欢,更重要的是,这是贡茶。 荣玉书暗自的想着,不是说是贡茶吗?为什么这么轻易的就在这个地方喝到了?一点都不符合这响亮的名字嘛。 千洛不似之前看见的那般清冷,倒像是多年未见的好友,虽然相坐甚远,但是言语之间透露出来的亲近之意,让人忍不住卸下心房。 似乎看透了荣玉书心中所想的一样,笑着解释道:“公子不必担心,这是上回奴家托崔公子带来了,一直想要留给有缘人一起享用,贡茶虽然难得,但是并不是买不到,只不过是难买了一些,而且皇上也经常将贡茶赏赐给一些大家族或者是有功之臣,所以在民间,就显得有些高不可攀了。” 说着脑袋微微一侧,只是一个眼神,旁边的丫鬟便恭敬的将煮菜的工具奉上来了。 一整套的煮茶器,一看就知道是上好的白瓷,洁白如雪,不大,放在了桌子上,似乎占不了多少的位置。 除此以外的话,便是加入茶水的一些东西了,有红枣,红糖,还有胡椒还有盐,多多少少的将近有十多种,都是常见的可以加入茶汤的东西。 苏千洛笑了笑,道:“千洛对于煮茶也不过是皮毛而已,若是不嫌弃的话,让千洛为为公子煮上一壶茶可好?” 荣玉书能说不好吗?没看见周俊彦的眼神似刀吗?荣玉书正想要说话的时候,门外又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荣玉书挑眉,到房间里面的人很少,韶兵因为做烟花的缘故,自然是不可能在扬州城内,需要找一个空旷无人的地方,所以近些天没有住到这木制画舫上面,来的是,崔品迁? 打开门,果然是崔品迁,只见他今天也是一袭白衣,风度翩翩,倒是和苏千洛挺相得益彰,像是一对情侣一般。 荣玉书有些惊讶,崔品迁怎么来了,旁边的丫鬟直接跪在了地上,双头低低的,叫了一声崔公子。 看来着崔品迁平时的要求挺高的,大家都挺怕他,不过也是,人家是大老板,还不准人家耍一个威风啊。 偏偏苏千洛脸上依然带着的是笑容,脸上的表情越发的柔和了,轻声的说道:“崔公子来的正好,我正在煮上回公子带来的贡茶,不如坐下来一起品尝?” 崔品迁定定的看着苏千洛,眼神意味不明,屋内的气氛显得有些诡异。 坐下的有四人,周福爷本来也是看热闹,崔品迁虽然依然是风度翩翩,走进来不紧不慢,但是总觉得有一种气势汹汹的错觉在里面,周福爷咳嗽一声,发挥着自己老好人的本事,打着圆场的说道: “崔公子来的正好,苏姑娘正好想为我们煮一壶茶,我们这些粗人,还没有喝过兴紫笋呢。” 崔品迁笑了笑,道:“那我可就有福了。”说着扫视了一圈,虽然桌子的空位挺多,但是四四方方,四人占据了东南西北的四个角落,荣玉书很好心的往旁边挪了挪,给崔品迁让出来一个空位。 崔品迁不介意,对着荣玉书笑了笑,坐下来,荣玉书正好夹在两个人中间,总觉得...气氛有些不对? 崔大公子的气场显著,妖魔鬼怪全部退散,就连周俊彦的也安分了许多,认真的看着千洛沏茶。 并不是简简单单的用开水煮沸,先将茶叶碾碎,再筛选出大小适中的茶颗粒,最后便是加入了茶颗粒煮沸,最后的茶汤,再加入盐和胡椒。 恩,动作就可以十分了,荣玉书暗自的揣测道,只是这茶的味道怎么看都觉得有些诡异。 额,倒不是说不好,只不过这里的人皆是如此,便是胡椒,也不是寻常人家可以消费得起的,在这个时候,还流行的很。 均匀的分成了五份,递给了荣玉书,后者赶忙的接着,想着周俊彦肯定要高兴惨了,一看,果然,脸都快笑烂了。 崔品迁尝了一口,嘴角升起了一抹笑容,颇有些意味深长,道:“你的手艺,果然还需要加强啊。” 荣玉书喝了一口,咳咳,还是不错的,你不能怪他,就是在现代的时候,喝茶的时候也没有加入盐巴和胡椒啊,那么奇怪的味道亏得他到了唐朝以后还是有些习惯不来。 这话要是荣玉书说的,估计早就被横了几眼了,但是是由崔大公子,琼花楼的老板说出来,苏千洛就只有认命的份上了,也不生气,反而坦然承认道:“这茶艺本来就不是我的长处,以后,大不了不展示自己的茶艺就是了。” 周俊彦在旁边拍着马屁的接嘴道:“我觉得还不错,喝下后浑身一席热气升腾而起,出了一身汗顿时觉得舒服了很多啊。” 苏千洛展颜一笑,又是看呆了后者。 荣玉书觉得有些好笑,你喝的只不过是加了胡椒的茶而已,又不是吃了春药,还一席热气升腾而起,拜托,你就喝了两口而已,哪里来了这么大的功效? 荣玉书觉得有些好笑,干脆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将茶盏放在桌子上。 这个动作却引起了苏千洛的注意,有些疑惑的说道:“公子对千洛的手艺不满意?” 顿时“唰唰”的眼刀射过来了,荣玉书就是不用看都知道周俊彦的心理活动是这样的:妈蛋,不满意,就是千洛的洗澡水你都给老子喝下去!还不准说不好喝! 荣玉书连忙摇手,道:“当然不是,姑娘的手艺自然是好的,只是在下更加喜欢喝原汁原味的茶水而已。” 这茶壶除了加上了胡椒之外,还有桂皮等香料,给荣玉书一种感觉就是,现代的蔬菜汤。 崔品迁眼中闪烁着感兴趣的光芒,道:“荣公子给我们泡一壶茶吗?” 意思就是说让荣玉书试一试。 荣玉书的脸皮子抽抽,看了看所有人有些期待的样子,想着自己刚才要嘛就不多嘴,现在上不上下不下的样子,勉强的笑了笑,想了想。 现代的茶道也和着古代的方式有所不同啊,最起码人家不加其他的东西啊,光是用茶而已,评判的是茶水交融的时间和味道香气,要是自己按照现代的做法,会不会被人觉得自己是在作死啊? 荣玉书积极的回忆起之前的记忆,陆羽茶经上面的惊鸿一瞥,好像是要烤茶啊? 试探性的对着他们说道:“我这是第一次弄这玩意,要是味道不好失败了的话,不要怪我啊。” “不会不会,”众人的头摇了摇,崔品迁更是乐了,道:“当然不会,你就放心做吧。” 就连千洛姑娘的眼眸中都灿若繁星,对荣玉书的一席话有些好笑,抿嘴之间,风情尽显。 荣玉书握了握手里面的茶,相对于印象之中,虽然水分尽出,但是握在手里,还是有一种有些润的感觉,闻在鼻子里面,有一种刚刚采摘下来新鲜感觉。 荣玉书试探的说道:“你们,喝之前都不烤茶的吗?” 荣玉书总觉得哪里不对,现在才突然想起,刚刚苏千洛的动作,虽然形态优美,但是与之前陆羽茶经上面描述的有一些不同,比如说,刚刚他们就省了一步烤茶的动作。 想了想,陆羽的那个时候,好像是唐朝代宗皇帝李豫啊,哦,陆羽这个时候人家还没出生了。 感情自己还走到了时代的前沿了啊,荣玉书暗自腹诽,怪不得呢,现在自己喝的茶,经常加入了一些辅料,再过个几十年上百年,因为会掩饰茶的本味,所以这种做法渐渐的被取代了。 崔品迁听见荣玉书这样问,答道:“当然要烤的,茶在采摘回来的时候,便要烤脱去水分,不然放在现在,岂不是早就坏掉了。” 他说的不是这个意思,荣玉书有些无奈,但是想来这个时候还没有喝茶前烤一烤的做法啊,明白了。 荣玉书扫视了一圈,恩,还不错,夹子小锤子应有尽有。 铜炉中还燃着碳,烟气不重,只有稍稍的一缕,让荣玉书很满意。烟气过重的碳,会把茶饼的味道熏坏的。 用木质夹子将盒子中的一小块茶饼夹起来,放在铜炉之上,侧边烘烤,尽量不让烟气感染到茶饼,看着众人的眼珠子都望在了手上的动作,看稀奇的样子,荣玉书眉头抽抽,解释道:“这道步骤名叫‘烤茶’,是为了将茶叶的香味烤出来,这样泡出来的时候茶香味才会更加的清香。” 崔品迁用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好像,挺有道理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30节 ☆、第44章 装b也要有本事(二) 茶是饼茶,不大,只有一小块,中间是凹陷下去的,像一个窝窝头的形状。 荣玉书用木夹子夹住饼茶,在火上烧灼,慢慢的,茶叶整个温度上升,茶饼中间的空气似乎膨胀起来,体积微微的大了一些,渐渐的,也有茶香味飘散出来。 荣玉书移开了茶饼。 以前去茶庄的时候看见过里面的人这么做,煮茶这种事情,说到底也是一种情趣。 像这种火候,是最好的时候了,烤完茶后,让刚刚散发香味的茶叶用纸包好,让香味不流传出去。 等茶冷却下来之后,又是一段时间了,崔品迁似乎对荣玉书煮茶的手法特别的好奇,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一丝微笑,道:“公子的手法有些别致,是从哪里学来的?” 崔品迁五官精致,眼波流转,就是和着苏千洛两个人坐在一起丝毫不觉有违和感,特别是眼中带着笑意,像是一片柔情似水,让人忍不住的沉沦下去。 荣玉书打着哈哈的说道:“还好,只是听家父这样做过,尝试了一下。” 周福爷坐在旁边,对着荣玉书也没有表现出什么特殊的地方,放着接嘴赞叹道:“旭尧兄以前的才华甚好,对于这些雅事也确实较为感兴趣。” 苏千洛坐在旁边,坐姿挺拔,整个人如同含苞待放的鲜花一般,静静的坐在一旁。 烤茶完后便是将茶连着纸包一起打碎,成为一小粒如同米粒大小的茶渣,荣玉书推测,米粒大小的茶渣,泡出来的话,大小刚刚合适,应该可以将茶叶里面的香味全部煮出来,却又不会太细,全是粉末,影响后面茶水的口感。 可是若要问的是用什么样的劲,荣玉书还真的不知道,只有一边大一般看一下,勉勉强强达到了“米粒”的程度。 趁着这段功夫,便将水烧好。 水可谓是煮茶的最基本的一项特色,之前苏千洛带来的水,听说就很不错了,取自的是来自扬州附近山上的一股乳泉,味道甘甜,纯正。 荣玉书对于茶道并不算精通,只是以前在茶庄旅游的时候,听说过那些煮茶精致的,什么水用来煮什么茶,都是由讲究的。 荣玉书当时旅游时,初听时觉得有些新鲜,但是后面却走神去了,所以对于这阳羡兴紫笋到底该用什么样的水,还真的有些不了解。 陆羽的茶经,煮茶中最重要的一向便是煮水,有三沸,一沸有鱼泡之水汽的时候加入一些盐,并将沸水表面的一层薄膜,像是油滑一样的东西舀出来。 盐要加多少,其实并没有一向定义,盐是一样好东西,无盐无鲜,盐想来是用来提升菜的鲜味的,想来用到了茶水中也是一样的道理,可以起到让水质更加鲜美的效果。 当沸水烧至边缘气泡“如涌泉连珠”,舀出来一瓢水,是备用的,便将刚刚打好的茶末放下去,边搅边放,待到里面的茶水均匀的时候,便放下搅拌的木筷,等着茶水彻底的沸腾起来。 当茶水彻底煮沸的时候,也代表着煮茶的完成了,将旁边刚刚舀出来的水倒进去,止其沸腾后,将煮茶壶放在用一旁早已准备的垫子上。 热气腾腾的茶水,带着茶香味盈盈绕绕,冲入鼻梁之间,桌子上热气腾腾,因为煮茶的缘故,似乎连周围的空气的温度都上升了一些,秋意莫名的少了几分。 这一系类的动作,虽然荣玉书动作有些生硬,但是煮出来的茶水却是茶香四溢,比起加入了红枣,薄荷之类的东西,多了几分茶的本味。 崔品迁一直从刚才的时候就是眼睛亮着的,看着荣玉书的眼神就仿佛看见了什么珍宝一样,眼波之中,流转的是感兴趣的神色。 “我倒是听说过一些地方,有所谓的点茶法,是将茶末打好,用水调至膏状后用热水冲,也是保持着茶水的本味,可是却没有这种茶香” 荣玉书诚心实意的说道:“那肯定是因为他们的茶本质不能与之相比啊。” 崔品迁微微一笑,看着热气腾腾的茶壶中,两三点茶末漂浮其中,道:“现在这茶水就可以喝了吗?” “当然了。”荣玉书将茶水中的茶末赶开,倒入青瓷杯中,八分满。 青蓝色的瓷杯中,里面是淡淡的深黄色的茶水,茶水的颜色黄中带红,茶香之前的时候在煮茶壶中还不甚明显,但是一旦倒入了杯中,香气就明显了下来。 “这香味,果然是比加入其他的东西更加的来的美味。”茶水烫口,崔品迁只是微微尝了一口,便放下了。 苏千洛在细细品尝,眼神有些游离,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茶水的味道是不错,但是花了这么一道功夫就为了喝这么一口水,周俊彦的本质就是静不下来,等这么长的时间就为了喝这么一口水,眼神早已经有些飘忽不定。 荣玉书瞟到了,唇形微微的做出了几个字“土包子”,估量着周俊彦也不敢对自己怎么样,暗自窃喜,果不其然后者是怒目而视。 茶水有三泡,三泡之后的味道就会变淡了许多,也代表着这次的泡茶也就算是结束了,三次过后,若是并非特别口渴,就不需要加水了。 荣玉书也在美美的喝着茶水,味道果然像是自己以前常常喝的那种方式,若是再有一些茶点的话,味道就更好了,可惜,就算是自己再贪吃,也不会挑着这个时候跑出去。 期间,苏千洛也抱着琵琶,拌着琵琶的乐曲,自弹自唱,歌曲婉转欢快,苏千洛的嗓音果然是如同之前荣玉书想的一般,圆润饱满。 崔品迁和着大家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不知真的,话题提到了明年的秋试了。 “以着文玉兄的才气,想必明年秋试的时候,把握也是很大的吧。”崔品迁嘴角含笑,苏千洛在一旁弹着曲子,手中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弹错了一个音,一声尖锐的声音显得有些突兀。 苏千洛的面色如常,大家的眼神看过去,品迁淡淡的笑了笑,道:“千洛平时的琵琶拿手,今天怎的突然弹错了。” 虽然崔品迁的语气仍然是笑笑的,但是荣玉书不知怎的,总觉得心中好像被提起来了一样,有些紧张。 但是看着苏千洛的样子,不吭不卑,将琵琶放在地上,面色仍然是笑笑的,温润如玉,道:“是奴家的错,刚刚听话听的入神了。” 崔品迁似乎无所知觉,也是笑了笑,道:“那就换一首曲子吧,不用唱了。” 苏千洛颔首,坐在一旁,用琵琶弹出了一首曲子,不紧不慢,倒是挺放松心情的。 周福爷呵呵一笑,用手拍了拍旁边的荣玉书,笑着说道:“文玉的才华我倒是一点都不担心,这孩子,比我家的彦之不知道好上了多少。” 哦,彦之是周俊彦的字。 听着周福爷有些自豪的语气,荣玉书有些心虚的端了一杯白水在口中,喝了一口,喝过了刚刚的香茶,这白水就显得有些寡然无味了。 他有什么才华啊,他才是那个最让人担心的好吗?谢谢。 崔品迁笑了笑,看了一眼周俊彦和荣玉书,似乎在比较一番,道:“听闻周公子甚的温老太太的喜爱,若是明年秋考的时候,想必引荐的人自然是不用担心,至于荣公子的话。” 话锋一转,语气有些诚恳的说道:“家兄崔知温,素来喜欢结识像文玉这样德才兼并的人了,若是到时候到了京师,到时候可到兰陵坊区的崔府,就说是品迁的朋友就好了。” 荣玉书要是再不懂崔品迁是什么意思的话,自己就是一个傻子了,明显就是想要提拔自己。 周福爷似乎情绪波动很大,一直在扭着荣玉书的肉,荣玉书先考虑了一下周福爷的意图,这是叫自己拒绝? “这样,不太好吧。”荣玉书感受到周福爷的手劲大了一些,有些疼了,哦,自己理解错了,是要自己同意啊。 于是笑了笑,,脸上表情不变,改口道:“额,一定一定。” 在这个时候,若是有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师帮你引荐,比你在考场上写什么天花乱坠的文章都来的有用。 只不过是这崔知温到底是谁啊?没听说过啊。 看着荣玉书的神情不像是作假,目光诚恳,崔品迁满意了,随意的聊了一会天,皆是东南西北有趣的事情,没过多久,便告辞了。 苏千洛是随着崔品迁一起走的,临走时拜了拜,眼神似水,语气温柔的说道:“今日与公子见面,甚是愉快,今后若是千洛再次拜访的话,还希望公子不要拒绝。” 这下换做周俊彦在旁边掐了,荣玉书暗自的翻了一个白眼,心中暗骂了一句周俊彦妈蛋,脸上还要挂着虚伪的笑容,道:“当然没问题。” 临走的时候苏千洛看了荣玉书一样,柔情似水,佳期如梦,似有万般风情隐藏其中。 关门,明哥儿之前在旁边一直站着,看着荣玉书瘫坐在位置上,上来帮自家公子按摩,刚刚的话都听在耳中,有些疑惑的问道:“公子,那位崔知温很有名吗?” 荣玉书也不知道啊,这谁啊,话说最近为什么有这么多人想要帮他引荐啊,上回唐广还在说帮他呢,是户部尚书还是礼部尚书来着? 周俊彦嗤笑一声,似乎在嘲笑荣玉书,但是还是解释说道:“你这土包子当然不知道了,崔知温,字礼仁。是现在清河崔家风头最盛的一个家伙了,那可是真正的大家公子,现任左千牛卫,真正的文武双全,才高八斗,深的皇上的喜爱。” 然后很不屑的切了一声,继续说道:“还是长安城不知道多少人的梦中情人。” 荣玉书挑眉,也不管之前周俊彦叫他土包子,道:“然后呢?为什么叫我找他啊。” 周俊彦的眼神就像是在说:你个傻鸟,就像是在看一个白痴一样,道:“我他妈刚刚说的话都没有进你的脑子是吧,你是不知道那些门阀家世的厉害吧,清河崔氏,你知道就算是当今圣上,都要卖他们几分颜色的好吗?你以为凭什么就深的喜爱啊。” 说到最后的时候,周俊彦的表情有些古怪,声音放低了许多,毕竟这种话说出来要是让其他人听见那可是大逆不道的。 不过周俊彦紧接着拍了拍荣玉书的肩膀,一脸欣慰的说道:“不过人家既然看得上你,必然是因为看着你以后的成就,想要好好打磨你一番,好好干,说不定那朝堂之上就有你的一个位置了。” 看着周俊彦一脸“抱大腿”的样子,荣玉书撇了撇嘴,不以为意,把头放在桌子上,看着自己面前的煮茶器皿,咦,好像这东西还是苏千洛带过来的啊,她怎么没有拿回去啊。 作者有话要说: ☆、第45章 美人邀约情意多 离着花魁节的结束大约有还有五天左右的时间,荣玉书却怎么样也提不起兴趣来。 或许是他的脑袋也常人的构思不怎么一样,偏偏这个时候的人们的热情上升到一种程度,不管怎么样也减不下来。 现在若要问谁是花魁节的魁主,抱歉,现在还定不下来。 琼花画舫的千洛姑娘,花好月圆的牡丹姑娘,云曲坊的紫竹姑娘和着诗画楼的诗然姑娘,是这花魁节的最热的人选。 千洛善舞,牡丹美艳,紫竹天籁,诗然才华,这说的是扬州城风头最盛的四位姑娘了,从花魁节设立的第一天的时候,这四位姑娘已经开设了赌局,便是扬州城的人也认定了,花魁的人选,非这四位莫属。 从上面的一句话便可以看得出来,苏千洛一舞倾城,牡丹重在美艳且善解人意,紫竹的歌声让人陶醉,诗然重在吟诗作赋有一绝,所以,时常有文人诗客经常慕名而去。 看着窗外,又似乎有一人想要慕名见苏千洛的,被客客气气的请了出去,一时间,画舫下面是怨声载道,抱怨声冲入耳边。 在这最后的时候,其他三家的姑娘都是想尽办法的讨好客人,巴不得多接几位客人增加自己的投票,便是隔壁的花好月圆的牡丹姑娘,若是有缘人的话,尽管上来一聚,可若是你上来了,不投个票什么的,都不好意思下去不是吗? 偏偏自家的这位苏千洛姑娘,谢绝见客,若是前几日的时候,甚至还出题以百花作为题目,随便的呈上一样东西,若是选得好,就作为入幕之宾。 更别说是现在这几日,根本是完全回绝了一些人,实在搞不懂这位姑娘想的是什么。若是想说自己做上的菊花宴符合心意,谈论的言语之中,虽然似乎特别感兴趣,但是唐广说这只不过是欢场女子常用的手法罢了。 “这些女子,从小便学习很多,从诗词歌赋到琴棋书画,都是粗略的涉及一些,便是碰到一些江湖侠客,都能吟诗一首以表倾慕,你以为她喜欢你,却只不过逢场作戏罢了。”唐广说这话的时候正好喝了一口酒,虽然听话的内容有些不是滋味,但是唐少卿的表情很自然啊,就像是在说今日有雨一样。 荣玉书试探性的问道:“唐少卿,以前受过情伤?”听这话,好像深受其害啊。 唐广白了他一眼,一双俊目眼神深邃,就是瞪人的时候都那么好看。 荣玉书现在越来越不怕唐广了,撇了撇嘴,笑嘻嘻的将桌子上的茶点推上去,道:“唐少卿昨日说吃甜的有些腻了,尝一尝我做的鱼味春卷可好。” 唐广丝毫不客气用眼神扫视了一番桌子上的春卷,炸得金黄的春卷,散发着淡淡的油炸的香气,虽然有些其貌不扬,但是闻着就让人觉得非常有食欲。 唐广微蹙眉头,道:“筷子呢?” 荣玉书一点也不在意的摇了摇手,道:“用什么筷子啊,用手多方便啊,又没人外人。” 荣玉书大大咧咧的,丝毫没有把唐广当成外人,也没有管后者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瞪了他一眼,明哥儿抬头望天,连他都觉得自家少爷有点没脸没皮了,没救了吧。 荣玉书尝了一口春卷,上好的鳜鱼肉,在做的时候加入了鱼汤,让馅料变得有些湿润,用面饼包裹住了一炸,鳜鱼肉中的鱼汤就包裹其中,咬上一口,浓浓的汤汁流出来,颇有一种吃蟹黄汤包时候的畅快感。 荣玉书吃了一个意犹未尽,用手舔了舔,又想去抓另外一个,看着唐广在一旁也没有动,有些奇怪的抬头道:“唐少卿不尝一尝。” 明哥儿对自己少爷已经处于绝望的状态了,偏偏唐广叹了一口气,用手抓了一个春卷,尝了尝,确实,味道鲜美,面皮炸得酥脆,咬下去还卡兹作响,鱼汤的味道也很好。 若是吃的有些腻,喝了一口茶便是满口生香。 唐广叹了一口气,道:“今天你不是来找我品茶的吗,这东西虽然好吃,但是却不是掩盖住了茶本身的味道了吗?” 苏千洛留下来的好茶,荣玉书想着留着也是浪费,便专门去请了唐广过来,一来二去,这几日两个人的关系倒是好上了不少。 周福爷几人早就到处去玩了,扬州城附近可不是只有花魁节一样可以看的,周围山清水秀,韶兵的烟花也快完成了订货数量,便在几日前乘坐马车前往附近郊县游玩了。 第31节 荣玉书以着不想动的理由拒绝了,闲来无事,便找到了唐广,两个人尝一尝这茶,每日的茶点都有所不同,咸的甜的,唐广自然是自得其乐。 荣玉书越发的觉得自己的手艺好了,又吃了一块春卷,有些疑惑的看了看唐广,问道:“茶好喝吗?” “好喝。”虽然不知道荣玉书为什么这样问,但是这样煮来的,确实味道清香。 “春卷好吃吗?”荣玉书的手有放在了上面。 唐广眉目一挑,道:“好吃。”虽然这么说,但是味道确实是一顶一的好,恩,这家伙的手艺一向不错,不但经常冒出一些新菜,但是问题是居然意外的合自己口味?这真是一件非常不好的事情。 荣玉书白了一眼,似乎在说唐广矫情,道:“茶又好喝,春卷也好吃,你还有什么不满的啊。你又不是那些文人墨客,非要讲究什么茶之本味,吃喝二字,本来就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嘛,你既然都觉得好吃,好喝,那你还有什么不满呢?” 唐广听到荣玉书的胡搅蛮缠,脸上抽了抽,但是细想也是这么一回事,自己本身就是粗人,讲究什么高山流水高雅情调呢,算了,不管则么多。 荣玉书看着唐广放弃了抵抗,脸上的笑容越发的灿烂,自己这次做的东西差不多都是炸的,味道应该都是很好的。 拿过了桌子上的另外一盘点心,推到了唐广的面前,道:“新做的龙珠香麻卷,尝一尝。” 唐广看见造型与旁边的春卷似乎没有差多少,道:“也是里面包裹其他的东西油炸成的?” 荣玉书笑了笑,道:“差不多吧,只不过是外面用的是糯米皮子加上蛋黄和茶叶擀成的,里面是瘦肉、虾仁,稍微煎了一下。” 唐广看着日字形状的卷卷,手放在上面的时候,还有些烫手,旁边的茶水,味道浓厚,人家都是用茶点来配茶,倒是到了这里以后就变得有些不同了,用茶来配茶点了。 形状饱满,酥嫩,特别是糯米皮子上面镶嵌的茶叶,吃到口中的时候有一种很带劲的感觉。 外面渐渐传来敲门声音,三下既停,很有节奏感,荣玉书看了看日头,恩,差不多是这个时候了,打开门,看见的是苏千洛身旁服饰的丫鬟,朝着荣玉书行了一个拜之礼,起身道:“我家姑娘想请公子在楼上一聚,公子可否有空呢?” 荣玉书看了看后面的唐广,朝着丫鬟说道:“在下可否加上一人呢?”说的是后面的唐广。 丫鬟的脸色有些犹豫,想了想,还是说道:“姑娘没有说,但是应该是可以的。” 荣玉书对着丫鬟说了一声稍等片刻,跑到唐广的桌子面前,对着其说道:“千洛姑娘邀我上去品茶,你要不要跟着一起去?” 看着荣玉书满脸的“快来夸奖我”的得意神情,唐广翻了一个白眼,很痛快拒绝道:“不去。” 咦?荣玉书有些惊讶的看着他,“嘿嘿”的奸笑两声,拉扯着唐广的衣服道:“走嘛走嘛,唐大人这几天反正也没有什么线索,千洛姑娘是琼花画舫的人,说不定可以了解什么内幕呢,打探打探,也是好的。” 再拉这人的时候,就顺势动了,唐广皱着眉头,似乎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架势,荣玉书对着后面的明哥儿说道:“明哥儿,把今天新作的茶点带上。” 明哥儿的动作很快,手脚麻利的拿了一个托盘,上面放着的又是唐广从来没有见过的几样差点,唐广见状,瞪了荣玉书一眼。 后者完全搞不清楚状况,反而傻傻的笑了笑,解释的说道:“今日的茶好像是绿茶,你知道的,哦,你肯定不知道,绿茶要配上甜点,味道才能衬托出来。” 走上四楼,唐广在后面漫不经心,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说道:“苏千洛谢绝了所有的客人专门只见你一个,你不怕成为众矢之的?” 前面的丫鬟在前面引路,荣玉书想了想,好像是啊。想问一问前面的丫鬟你们家姑娘还见过其他人吗,不过想一想估计丫鬟也不会给他说出口,于是小声的对着唐广说道:“你说,千洛姑娘会不会看上我了,诶,你这是什么眼神啊?” 荣玉书发誓,看见唐广如此显眼的鄙视的神情绝对是头一回,唐广居高临下,眼神就像是在看一朵奇葩,同样也低声对着荣玉书说道:“你待会上去的时候千万不要这样对人家姑娘说,对了,就说我跟你也不算太熟,只不过是萍水相逢而已。” 说完,便大摇大摆的超过了荣玉书向前走去了。 荣玉书在后面,不屑的撇了嘴,他怎么可能会这么上去对人家说啊,后面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啊是说他太丢脸了吗? 不过自从上回的见面之后,苏千洛倒是每次都会过来,挑的时间倒是恰到好处,每次见面,恰好只有荣玉书一人。 现在总觉得崔公子看着他的时候都是似笑非笑的样子,让后者简直就是毛骨悚然,就跟,抢了他女人一样? 荣玉书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所以说现在是因为两个人有什么矛盾,说不定苏千洛早已倾心于崔公子,但是因为身份原因,没有被接受,一气之下,就拿自己当做炮灰,因为自己“才华”被崔公子欣赏,所以假装与自己亲近,想要引起对方的吃醋? 荣玉书觉得自己真相了,有一种意犹未尽,惆怅未满的感觉,这么精彩的剧情,居然真的发生在自己的身边了? 现在想一想,说不定崔品迁也有些倾心于她,所以这几天看着自己的眼神也是那么的阴阳怪气。 荣玉书觉得自己好像推测到了某些真相了,有些惆怅,夹杂在两个人之间的感觉真的不是很好啊,更别说现在还被其中一人当成了假想情敌。 脚下一个没注意,在最后一节阶梯上面踩空了,脚裸一弯,直接就扑到了前面唐广的背上。 “唔。”唐广顺手后面的一扶,神情有些无奈的转过头来,荣玉书连忙讨好的笑了笑,道:“不好意思,滑了了一下,呵呵。” 唐广将荣玉书的身形板正,扫视了他一眼,没有说其他的话了。 唐广看着荣玉书有些迷糊傻乎乎的样子,实在是有些痛心疾首。 寻常女子哪里会这么轻易的请人到房中一聚,虽然那位千洛姑娘也不是寻常女子。女子的闺阁,必定是要和着最亲密的人相聚,刚刚听他说,昨日的时候也不过是到他的房间里面,多少是有着外人的。 今日请人上去,本身就是一种女子含情脉脉的一种暗示,但是看着那个家伙,似乎完全不在意? 不在意就不在意吧,反正看他那样子,估计一辈子都不知道,反正又不是他非常跟着来的,到时候坏了好事也不能怪他。 唐广无所谓的想着,已经到了四楼,在一扇雕花精致木门前面停了下来。 两边的架子上的摆放的是两盆正在盛开的菊花,花朵颜色鲜黄,如同向日葵一般颜色鲜艳,绽放开来,如同曜日一般让人移不开眼神。 荣玉书有些激动的拉着唐广,让他看那几盆菊花,唐广不明所以,荣玉书小声的说道:“唐少卿,看看,那是西湖柳月,是一种很名贵的品种呢。” 居然拿来放在外面摆花,真奢侈呢,这可是传统的十大明菊呢。 丫鬟敲了敲门,门开了一阵特有的香气从里面传来了,迎面扑来,荣玉书抽动了一下鼻子,还挺好闻的,瞥见唐广,脸上挂着一丝淡淡的笑容,让人认识不清。 纱幔低垂,营造出朦朦胧胧的气氛,四周的墙壁都用锦缎遮住,显得温馨高雅,橙黄色的暖色色调,让人心生安详。 身穿淡黄色的慢束罗裙半露胸,胸口的一抹白皙甚至比上淡黄底色上面的花卉来的更加的惹人注目,看见唐广的时候苏千洛倒是面色不变,反而弯腰行一礼。 “荣公子,这位是...”眼波流转,将目光放在了后者身上,荣玉书很上道的上前解释道:“这位是京师大理寺少卿,唐广唐大人。” 讨好的看了一眼唐大人,后者白了他一眼,拱手,算是打了一个招呼。 苏千洛脸色如常,请二位坐下,荣玉书连忙叫着明哥儿将手上的东西放下来,说道:“这两样是在下特意做的樱红步步高和着桂花糕,用来配绿茶是再好不过的了,苏姑娘尝一尝。” 苏千洛淡淡笑容颔首,既带着大家闺秀的温婉,举手投足间又带着无限的风情,怪不得这古代的男人都喜欢往这里跑,博学多识,若有这么一位红颜知己,那可是最让人兴奋不过的了。 唐广的脑门上似有薄汗,似乎房间的温度有些高了,问道道:“我觉得这房内似乎有些闷热,可否能打开窗子散一散热气呢?” 荣玉书似乎有些疑问,道:“唐广你热吗?都叫你不要穿那么的衣服了。”荣玉书说的小声,但是唐广听了之后还是瞪了他一眼,搞得后者有些莫名其妙。 丝毫没觉得直呼名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反而觉得唐广叫起来比上唐少卿来的顺耳多了。 苏千洛满脸歉意,道:“是我没有考虑周到,想来的是秋日天气微微凉了起来,这水上湿气重,想着关上窗户可能会暖和一些。”随即叫自己的丫鬟将窗户打开。 樱红步步高是用荸荠和着樱桃蜜饯混合做成的,口感甜中有一丝丝的酸,是樱桃的酸味,红色的樱桃肉点缀其中,看起来可口,晶莹剔透。 至于那道桂花糕,是因为之前的时候那家老婆婆的手艺确实是好,让他回味不已,不甜不腻,而且桂花味重,配上还有一些甜豆沙的绵软,是最贴切不过的了。 荣玉书和着她聊得多,解释说道:“这种绿茶,口感有些清苦,茶香味重,甜糕虽然喝下去反衬着茶味的微苦,但是绿茶本味却可以显现的出来。” 看着苏千洛的样子,似乎听的非常认真。 秉着来着是客的道理,苏千洛倒是和着唐广也搭上了几句话,两人倒是谈笑有声。 荣玉书心里面暗暗的腹诽唐广,看上去那么的正派,和着美女说起话来也挺开心的嘛,比和他说话开心多了嘛。 千洛似乎也去过长安,两个人说起长安的时候,倒是趣味相投,荣玉书在一旁闲来无事,这个位置,正好看见的躺在手边的一柄扇子,上面画的倒不是荣玉书想的那些精美的花卉,只是普通的笔墨画的山水图,旁边还附着的两句诗。 荣玉书有些好奇的看上了两眼,不过他倒是知道现在自己的行为偷偷看有些猥琐,所以仅仅是瞟上了两眼,是一句情诗,或许是自己才疏学浅,倒不是某些脍炙人口的诗句,倒像是自己写出来的。 隐晦的表明了自己的爱慕之情,想必是哪一位少爷公子或者是书生写下来的吧。 就如同是前几天一样,喝过了茶,就像是普通朋友一样,千洛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已经是日落了,微微一笑,道:“今日与公子一谈,甚是欢喜,不知不觉已经是晚饭时间了,两位若是不不嫌弃的话,可以留下来与奴家共度晚餐。” 这话隐晦的表明了现在的时间,一般从字面上说,是为了挽留客人共度晚餐,但是从深层次的意思来理解,有可能是以下的意思:现在时候不早了,两位客人该走了。 荣玉书一向很有自知之明,自动的归结为后面的意思,唐广眼神深邃,容貌英俊,淡然拒绝道:“多谢姑娘的美意,只不过在下还有要事在身,就不多加打扰了。” 苏千洛嘴角含笑,道:“唐少卿不必客气,若是关于扬州青楼的事情,还有什么想要问我的,以后请丫鬟代为通传一声便可以了,奴家从小身在青楼,自然知道这青楼的坏处。像那种事情,虽然在琼花楼不甚常见,但是在一些小的妓院还是随处可见,若能帮更多的人脱离苦海,我也是愿意的。” 说的就是唐广现在办的案子,听说这几天处于胶着的状态,再加上是暗查,又不可能打草惊蛇,所以这几天的进展缓慢。 可不是进展缓慢嘛,看着唐广一天到晚到处的逛,似乎也没有怎么在意,似乎完全没有当一回事嘛。 唐广既然都走了,荣玉书当然也不可能留在这里了,道别之后,丫鬟送着几人出来,只留下的是苏千洛一人在房间中,尝了一口桂花糕,口感清甜,手指修长,本身就是一副靓丽的景色。 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似乎在回忆着什么,渐渐的,门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苏千洛的脸上变的有些紧张,扫视了一番,把身下的扇子塞在了一处角落。 打开门,赫然是崔品迁一人。 无论是什么时候见到这人,都有种人似画中仙的感觉。 容貌精致,夭夭其华,苏千洛知道,自己现在所有的一切,除了这容貌是自己的以外,其他的一切,都是这个人给的,也是这个人教的。 甚至那些服侍男人的技巧,讨好男人的技巧,该怎么迷住男人,都是他所传授的,所以.... “老师怎么来了?”苏千洛嘴角挂着的迷人的笑容,佯装惊讶的问道。 崔品迁无论何时脸上挂着的都是迷人的笑容,这让她觉得,无论什么事情,这个男人都能轻松应对。 “我只是看刚刚文玉和唐少卿来了,所以有些好奇罢了,怎么样,你们谈了些什么,连出门的时候两人皆是有些欢喜。”崔品迁似乎与常人聊天一般,坐在榻上喝了一口已经冷却的茶水。 有些苦涩,所以这茶啊,还是要最美好的时候品尝,这样才能让人回味悠长,同样,女人也是如此。 苏千洛呵呵的笑了一下,与平时高贵温婉的形象完全不同,有些憨厚的说道:“说了什么,公子应该是知道的啊,这琼花画舫,就算是扬州城,也绝对瞒不过公子不是吗?” 崔品迁“噗嗤”的笑出声了,似乎有些好笑的说道:“你跟了我十多年了,在扬州城也有五六年的时间了,难道不知道,扬州城不是我一人,一个清河崔家说了算的吗?” 苏千洛眨巴了一下眼睛,这个动作显得她有些俏皮可爱,道:“所以说,我这么做,难道不是帮公子吗?” 崔品迁定定的看着她,明明嘴角的微笑不停,但是一双眼睛如同幽潭,似乎要把人的魂魄吸进去一般。 苏千洛的心慢慢的沉下来,日落西山,虽然开着窗户,凉风阵阵袭来,但是额头仍然是止不住的冷汗细密的冒出来,脸上的笑容也有些僵硬。 崔品迁脸上的笑容深刻了一些,起身,拍了拍苏千洛的肩膀,道:“既然你都为我那么着想了,我自然不能辜负你的一番心意,不过你应该明白的是,什么事情可以说,设了么事情不能说的。” 苏千洛行了一个跪拜之礼,额头触及地板,对着崔品迁离去的说道:“恭送老师。” 起身之时,脸上挂着一丝苦笑,全身似乎都已经没有力气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46章 有人惹事被修理 最后的两日,便是花魁节的落幕了,虽然是最后的两天,但是周遭人的热情也是抵挡不住,非但没有降温,反而越演越烈了。 花魁节的落幕,其实就是在四人选出最受欢迎的一人,四人毫无疑问,就是之前说道的四人,各有所长,在临湖之处,有一处专门的大船,上面专门搭建的舞台,就是用作最后的比拼的。 便是如苏千洛,这几日也须得天天晚上在琼花画舫的前面跳舞助兴,以用来招揽人气。 不过依然还是拒绝见那些入幕之宾,但是这古怪的行为一点都没有为她降温,反而为苏千洛增添了一股神秘高雅的气质,特别是那些出到扬州城的达官贵人,江湖侠客,都妄图想要一亲芳泽,但是琼花画舫的保护措施做的好,画舫在水中央,又是在四楼,听说就是偷偷摸上去的人都被打回来不少。 但是却常常的请丫鬟找荣玉书来品茶论诗,唐广也时常来,却真的像她所说,对于唐广还有荣玉书,似乎并没有保持什么神秘的架子。 在画舫里面,渐渐的对两个人眼热的也有不少,纷纷讨论这两个人到底有什么样的本事,能得美人的单独青睐。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闹的最凶的是有一次,唐广和荣玉书出现的时候,在一旁的嫖客,是一个身材壮硕的络腮胡子的男人,似乎喝了一些酒,酒壮人胆,冷笑一声看着两人,道: 第32节 “我当是哪里的英雄,原来不过是两个人连毛都没长齐,要不要爷教你怎么干/女人啊?”说到这话的时候,络腮大汉哈哈大笑了,说出来的话甚是粗鄙,旁边听见的男的,有些面露不悦,有些则是同样的看好戏的样子。 络腮大汉大约比荣玉书高了不止一个头,就是同样的唐广,从外貌上看就是一眼分辨出胜负的存在。 这人一看就是挑食的,说出来的话粗鄙不堪,虽然这里是青楼,说到底也是干的那些勾当,但是讲究的都是雅而不俗,美而不/淫,这话一说来,顿时,有些人哈哈大笑,满脸看好戏的模样,也有人皱着眉头,有些嫌弃。 前者多是江湖上面的人,后者多是大家公子和文人墨客。 荣玉书想着自己估计打不过这人,看上去又像是在发着酒疯一样,可是荣玉书忍得下去不代表着唐广忍得下去,冷笑一声,毫不示弱的嘲讽说道: “那可不是,我们两个人身上加起来的毛估计都没有你胸口上的多,你要是不说话我还真的看不出来你是一个人,长得跟一个猴子一样,怎么,你家主人把你从深山里面带出来,就没教你该怎么说人话?” 荣玉书默默的看着唐广在前面说的那人是火冒三丈,怒发冲冠,将手上的酒壶向唐广用力的砸去,顿时,酒壶电光火石的朝着两个人的方向砸来。 荣玉书急忙的闪到一旁——怕待会血溅到自己身上。 唐广的脸上真的是毫不掩饰的鄙视,不但没躲,反而上前一步,堪堪的与酒壶擦过,手顺着酒壶绕了一圈,酒壶的形状居然就改变了,停在了唐广的手上。 脚下生风,一起一跳,眨眼之间便到了络腮胡子的面前,快的连荣玉书都目瞪口呆。 艹,骗人的吧,正常人哪里能有这种速度,好几丈的距离,真的是眨眼之间,便到了跟前,这是轻功吧,要不然哪能一跳便是一丈的距离啊。 络腮胡子显然也没有反应过来,眼睛都还是迷糊的呢,就被唐广一酒壶扣到了脑袋上了,一阵清脆的陶瓷碎裂的声音,酒壶砸的是粉碎。 荣玉书继续目瞪口呆,这样不会出人命吧! 这络腮胡子的头倒是挺硬,居然这样都没有出血,不过似乎把他给砸醒了,脸上还没有表情呢,就猛的一惨叫,叫声响彻了整个琼花楼,不少的客人手中的酒杯都被震的差点脱手而出了。 唐广的手化为指,在身上用力的点了两下,顺便在关节处用力,荣玉书离得近,听见清脆的骨头响动的声音,紧接着就是杀猪的惨叫声,荣玉书都听得心惊胆战,这是,脱臼了还是骨折了? 整件事情发生下来,从唐广出去到回来在荣玉书的旁边,差不多仅仅只有一响指的时间,不但荣玉书看的是目瞪口呆,连周遭的人也是愣住了。 只剩下了刚才的络腮胡子躺在地上,连动都动不了。 唐广做完这些事情,回到原地的时候,居高临下的瞥视了一眼,眼神中说不出来的鄙视。 旁边的几人,看上去就是江湖人士,直接拍桌而起,怒目而视,道:“阁下未免太过分了吧,只不过是玩笑话,就下此重手。” 看着打扮,肯定是相熟的人,一共三人,腰间各自挂着一把刀,看上去杀气腾腾。 唐广有些漫不经心的对着三人说道:“你母亲是怎么生出来你这种狗奴才,猪狗不如的东西。” 三人听见,怒火冲天,刚想要发话的时候,唐广懒洋洋的说道:“抱歉,只不过是和你们开的玩笑话而已。” 三人明白唐广在愚弄他们,干脆将手放在了刀上,抽出刀来,刚刚露出了半边的寒光,又是“嗖嗖”的三声后,便是戳入木桌的厚实的声音。 三人低头一看,差点吓出尿来。 三人刚刚起身,就没有动过,下/身刚刚好在桌子上方,筷子插的很巧妙,三根筷子,刚刚好就在下/身/之下,桌子之上。 唐广的手上还拿着一大把的筷子,是刚刚从旁边的桌子上面抽的,冷笑一声,道:“想报仇,就凭你们三个?” 三人的面色惨白,这么远的距离,都可以将筷子插入桌,而且刚刚好,若是刚刚对准的是....... 荣玉书看的眼睛都快直了,要不是现在的情况不对劲,他都想要上去看一看了好吗,这手劲,刚刚亲眼看见将筷子抛过去的,绝对是真的哦。 唐广见震慑住他们,冷笑一声,看着荣玉书还没有反应过来,干脆用手拉扯他的衣服,把他提溜走了。 一直到房门口,荣玉书的兴奋劲都没有缓下来,武功诶,知道唐广的武功高,从这些地方都足以看出,心情有些小激动,他可不可以学啊? 在房门口拉住,荣玉书两眼亮晶晶,崇拜的看着唐广说道:“唐少卿,你那手,教教我可以吗?你看我,有那学武的天赋吗?” 唐广有些无语的扫视了荣玉书上下一眼,考虑了一下,道:“学武的天赋吗?应该没有。” 咦?都不在考虑考虑的吗?唐广看了一眼荣玉书,凉凉的说道:“你本身的根骨就羸弱,天赋不算好,过了十五岁,基本上就定下来了,就算是你现在勤学,以后最多也就是一个三流高手。” 欣慰的拍了拍后者的肩膀,道:“所以说,你还是认认真真的读你的书吧。” 荣玉书撇了撇嘴,有些失望。 唐广想起了什么似的,刚准备走,侧过身来对着荣玉书说道:“我看你最近还是不要出去了,就呆在屋子里面嘛,青楼向来是鱼龙混杂,万一哪一天我没在,你出去被人找了麻烦,我可不管。” 知道了知道了,荣玉书头点得跟一个小鸡啄米一样,就今天这个架势,他可没有唐广的武功,他还是老老实实的呆在屋子里面吧。 “不过难道我一直都呆在屋子里面?”明日的时候周福爷几人才打算回来,碰巧看晚上的四位姑娘的表演,眼神突然扫着从旁边急急忙忙过来的明哥儿还有阿福,眼睛一亮。 唐广显然也发现了,道:“阿福虽然不会武功,但是力气确实一等一的好,若是常人的话,根本奈何不了他,有他跟在你的身边,若是不碰见一些高手,一般人肯定奈何不了他。” 荣玉书开心的点了点头,这几天他都不打算出门了。 唐广看着他叹了一口气,道:“明日过后,按照青楼的规定,若不是苏千洛的花魁倒还好,若是她的花魁,很多达官贵人都打算成为其的首位恩客,我这几天都已经看见几个朝堂上面的熟悉面孔,到时候不管她存的什么心思,估计也会选择一人,当然,先打一个招呼,肯定不会是你。” “恩客?”荣玉书乍一听见这个词语的时候愣了一下,但是马上恍然大悟,了解了这次词语背后的意思。 “算是吧。”唐广似乎对这话题有些无感,双手背负后面,准备离开,走的时候还专门和阿福说了,最近几天的时候不要离开自己的少爷,哄得阿福傻傻的一直点头,表忠心。 一天的时间转瞬即逝,一日睡到中午的时候,起床已经是日上三更了,荣玉书睡在了床上,还是被周俊彦叫起来的。 荣玉书睡到迷迷糊糊的,被周俊彦叫醒的时还有些不习惯,打了一个哈切,才发现面前是熟悉人的面孔,起身,伸了一个懒腰,缓过神了才道:“回来了,周边的风景怎么样?” 周俊彦看起来倒是精神抖擞,道:“还不错吧,山清水秀,多是看一些群山如屏,雄伟壮丽,也就那样,怎么样,你在这里生活应该不错吧,千洛姑娘这几天有没有找你?” 荣玉书打了一哈哈,随便的说了几句敷衍过去了,要是被知道这几天几乎天天都请自己过去,非得扒了自己的皮不可。 韶兵几日未见,脸上的肉似乎少了一些,人也显得精神了许多,小豆子还是有些肉肉的,看见荣玉书的时候屁颠屁颠的跑过来,对着他说道:“荣公子我可想你了,这几天一直在城外的庄子里面做烟花,累死我了,什么时候帮我做点吃的啊。” 荣玉书笑眯眯的点了点小豆子的鼻头,说道:“公子做的一点都不好吃,等着花魁节过后,我带你们去尝尝这扬州的特色菜,都已经找到地方了,就等你们了。” 周福爷想了想,也乐呵呵的道:“行,到时候啊,我们就找扬州再逗留几天,反正最近的生意都忙完了,好好休息几天也是极好的。” 荣玉书的眼神望向外面,湖盘的停靠着一艘大船,与平时看见的大船有所不同的是,上面没有楼阁,空旷的大船上,只是搭了一个舞台,周围却是纱幔围绕,鲜花布满,显得不但大气辉煌,而且精致华美。 有些不解的对着旁边的人询问道:“这艘大船是用来干什么的?” 周福爷一脸“这你就不懂了”的样子,笑呵呵的说道:“这是花魁船,历年的最后表演都是在这艘船上举行的,这是规矩,因为所有的花魁都是从这里选出来的,所以也叫做花魁船。” 恍然大悟,眼神转着那里也显得有些期待。 作者有话要说: ☆、第47章 有些艳福受不起 荣玉书坐在窗边,看着这人声鼎沸,斜前方便是花魁船。 圆弧形的湖边上,白石栏杆后面,全部都是密密麻麻的人群,一个二个神情有些激动。 琼花画舫这个角度,虽然不是顶好的视线,但是比起在下面急着,不知道好上多少。 云曲坊的紫竹姑娘刚刚唱的一首歌曲才下去,紧接着压轴的便是琼花画舫的千洛姑娘。 说实话,像这种比赛,舞蹈和歌曲往往是最容易打动人心的。 特别是当苏千洛画着精致的的妆容,长袖舞衣,长裙曳地,一身衣物飘逸,走上台前的时候,着实让周围人经验了一把。 眼角微微的上挑,带着一丝性感,偏偏身上穿着厚实的衣物,虽未露,轻纱之间仍然让人充满了幻想。 一曲起,柔和中渐渐的曲调快了起来,双袖舞起,如同鸿雁在天边翱翔,飞舞的袖口,在空中形成了波浪,大手的动作,大气恢弘,配上这急促的奏乐,甚至连周围的人心都提起来了一般。 荣玉书看了一会,便移不开眼睛,在现代见多了街舞等节奏快的舞蹈,在这古代,这舞蹈依然不逊色,再看周围,栏杆之外的人群们也是意外的安静,似乎不忍心打扰这舞蹈。 几乎可以肯定的是,千洛姑娘的花魁肯定没有问题了,只听见旁边的周福爷有些感慨的说道:“这应该就是传说当中的惊鸿舞了,看过一些,却远远没有这次来的震撼啊。” 惊鸿舞?荣玉书有些惊讶,他的文化少不要骗他,惊鸿舞不是唐玄宗的梅妃的成名舞吗? 额,难道早了一百多年?想了想,似乎有这么可能啊,汉代百戏中有扮大雀而舞的记载,额,好吧,什么都是有可能的。 一舞完毕,周遭人的欢呼声似乎要掀起花船一般,不用说都知道结果。 虽然花魁的比赛,看的不但是人气,还有的金花银花的数量,便是金花,最后千洛数出来的数量就有上千的数量,银花的话就更不用说了。 荣玉书默默的算了一下,他的数学不好不要欺负人,虽然金花不一定是用金子买的,银花也不一定全是用银子买的,这一人得赚上多少钱啊? 最后的烟花更是热闹,漫天的璀璨烟花,足足的放上了好一段时间,漫天的黑夜都似乎被印亮了一般。 对于古代人来说,当然有些惊奇,这一段的时间完全不算什么。恩,荣玉书想的比较深远,他可是有层次的人,这么多的烟花,恩,不会造成空气污染吧。 呵呵,当然,这都不管他的事情了,花魁节过后,扬州城不但人没有少下来,反而逗留的人也多了起来。 琼花画舫这回可是风光无限了,每日的人流量爆满,客人满座,荣玉书要是崔品迁的话,估计脸都要笑烂。 倒是最近的时候,看见崔品迁的时候,脸上似笑非笑的模样越来越足了,每次都看的荣玉书心惊胆战的。 问道周俊彦的时候,后者一脸的惊异,拉过荣玉书悄声的说道:“你真的不知道?” “知道什么”荣玉书不明所以。 周俊彦看着对方的神情不是作假,才小声的说道:“花魁宴过后,众人都想一亲芳泽成为首位的恩客,可是姑娘却说,想寻一位才华满溢的公子,推脱了好几位权贵,这几天,闹的可凶了,现在整个扬州城的人都在看热闹呢。” “就是那赌场,也开出了赔率,将最近几位风头正盛的人选,一一的有着赔率呢。”说到这里的时候,周俊彦的表情有些古怪,看这样子,似乎还有些嫉妒的说道:“哎,谁叫我没钱没权,要不然,我还想去竞争一下呢。” 荣玉书的表情毫不掩饰的几句话:癞蛤蟆就不要吃天鹅肉了。 倒是荣玉书在一旁,心想的是怪不得这几日崔品迁看着自己的目光这么的古怪,自己不会是被当做炮灰了吧。 这件事却似乎没有完,陆陆续续的,听着周俊彦分享的小道消息,好似几乎其他青楼的姑娘,传出了恩客的消息,几乎都是有权有势的存在。 这几日,连唐广的消息也没有听见多少,似乎很忙。 荣玉书百无聊赖,周福爷是因为这几日在扬州城又洽谈了一笔生意,所以又在逗留了几日。 却在一天夜晚的时候,当荣玉书快要睡觉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周俊彦虽然表情有些不耐烦,外褂子都脱下来了,但是还是下床,打开门,没声好气的吼道:“谁啊,这不要睡觉了吗?” 一看,是一个从未见过的小厮,被吼得吓着了,连忙的将手上的纸递给周俊彦,道:“打扰大爷休息了,这,这是我家姑娘的信,特意托我交给荣公子的。” 荣玉书一听是找自己的,也有些好奇,正好身上的衣物还没有脱下,干脆穿好鞋,下床,走到了周俊彦的旁边,手上接过信,随意的问了一句,“这么晚了是谁啊?” 小厮不肯说,只说是自家姑娘交给公子的,然后便急急忙忙的退下了,生怕被别人看见一样。 信笺带着一丝淡淡的香味,高雅中带着一丝丝的甜美,味道不浓不淡,荣玉书打开信封,赫然是一首词,大意的意思,便是委婉的表达了爱慕之情。 留名赫然是,周俊彦之前的女神,也是现在扬州城风头最盛的千洛姑娘。 荣玉书看完,心情复杂的看着同样是心情复杂的周俊彦,试探性的说道:“要不然你代我去?” 周俊彦的眼睛猛地增大,看着荣玉书的样子似乎就想要杀了他一般,荣玉书吞了一口口水,岔开话题说道:“说不定,人家只是约我上去谈心赏月的呢,没有别的意思,你不要想多了。” 周俊彦很欣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非常好,我就喜欢你这种坐怀不乱的家伙,就当个正人君子,记住,坐怀不乱。” 脸色猛地一变,狠狠的抓住了荣玉书的肩膀使劲的摇晃着,咆哮的说道:“你特么的当我傻的啊。” 额,荣玉书被吓了一跳,刚想说什么,后者放开了他,脸色有些绝望,脚下走向了床铺,嘴里面念念有词道:“我不管你了,你该干嘛就干嘛吧,都是些什么眼光啊。” 第33节 后面的语气有些委屈,显得可怜极了。 荣玉书面色复杂的看着信笺,绝对不会承认自己的心情还有些小激动,这算是,表白吧,耶,第一次呢,这信笺得留下来,要留个纪念啊。 至于去不去呢?荣玉书有些犹豫,不去的话,人家说不定已经等着了,那小厮已经跑得没影了,剩下的就只有一条路了。 荣玉书将自己身上的衣物整理了一下,勉强达到一个玉树临风的标准,走之前的时候对着背对他躺着的周俊彦说道:“等会晚点回来,记得给我留门啊。” 回应他的只有一声: “滚!” 荣玉书撇嘴,关上门,屁颠屁颠乐呵呵的跑上了四楼。 红烛燃泪,屋内,有些昏暗的光线,柔和却又带着一份欲拒还迎的魅惑,透过屋内的纱幔,有一种别样的风情。 空中淡淡的香味,却似西域那边的香气,让人的心都痒起来了。 这就是荣玉书踏入了房间的第一感觉,站在柱子旁边的千洛,晚上只披了一层薄薄的丝绸,堪堪的遮住了自己的风景,脖子下面的一抹白皙,却又分外的惹人注意。 “公子果然来了。”千洛嘴角迷人的微笑,一头青丝如同泼墨一样的披在了肩上,黑色的发丝几丝似乎落入中间的沟痕,性感迷人。 荣玉书吞了一口口水,空气中的香味似乎也浓烈起来了,脑袋也渐渐的有些迷糊了起来。 扯了扯自己的脖子处的衣物,似乎有东西掐住了喉咙,让自己不能呼吸,这个动作,倒是显得有些急/色。 荣玉书吞了一口口水,身体的反应逐渐的明晰起来了,艰难的说道:“我觉得,我好像有些腿软。” 是真的腿软,苏千洛的脸色也变了变,鼻子似乎闻了闻,眼睛中透露出惊慌失措,却在下一秒钟跌倒在地上,眼睛不甘闭上,却最后抵抗不住身体的本能,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这是怎么回事?荣玉书心中有些惊慌,眼睛有一种强烈的困乏之意,控制不住的想要闭上,却抵挡不住身体的反应,慢慢的跌落在地上,身体靠着旁边的墙上,眼睛无力的渐渐闭上。 闭上之前,似乎看见的是窗户微微打开,好像一抹黑色的身影跳进来,荣玉书终于抵挡不住,闭上了眼睛。 ** 清晨之时,周俊彦连着什么时候睡着的也不知道,醒来的时候却是被一阵喧闹声吵醒的,“碰”的一声巨响,门大开,似乎有很多人走进了房门。 将迷迷糊糊的周俊彦从床上拉起来,后者还没有搞清楚状况,刚想骂,却在看清楚眼前杀气腾腾的人后顿时清醒了,笑呵呵的说道:“唐少卿你怎么来了,哟,崔公子怎么也在啊,今早上是什么风啊。” 崔品迁一改之前的淡笑,神色也有些阴郁,语气也没有那么好,道:“废话少说,荣玉书那个家伙跑哪里去了?” 周俊彦一脸惊讶的看着他,最后不怒反笑,语气有些古怪的说道:“这你问我我怎么知道啊,昨天的时候不是千洛姑娘专门请人来请我们家文玉吗?大半夜过去了都没人,我还没找你要人呢。”说到最后的时候,语气中也带着一丝的冷嘲热讽。 开玩笑,唐广他怕是因为后者武艺高强,全身的杀气让他浑身不舒服,倒是你崔品迁,虽然是崔家的人,但是比起家世,他母家的家世也不一般好吗? 闻言,崔品迁的脸色更加的糟糕,道:“那为什么现在两个人都不见呢?” 周俊彦显然现在没有搞清楚状况,死猪不怕开水烫,还在半开玩笑的说道:“这谁知道啊,难道两人趁着晚上的时候私奔了?” 闻言,唐广和崔品迁的脸色全黑了。 ☆、第48章 绑架清白险遭毁 荣玉书是在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中醒来的。 说是难受,但是空气中若有若无的香气,不知道是什么香,闻到有一种很舒服的感觉,全身都像是漂浮在云中一般,全身发软,使不上力气。 总体来说,就是痛并快乐着。 荣玉书的脑子完全就是浆糊,现在什么也记不起来,只觉得自己现在躺在一张柔软的床上,耳边有着两个人在说话。 荣玉书的只觉得自己的意识是清醒的,那种处于半梦半醒的存在。 想起自己是为什么出现在这里的,窗口的黑影和着倒下的人,荣玉书的心中猛然的紧张了起来,脑袋也清醒了不少。 耳边的话语渐渐的清晰了起来,是两个男人在说话,一人的声音略低沉,口音有些怪,就像是卷舌头一样,剩下的一人声音有些沙哑,并不算好听。 “苏千洛已非完璧之身了,已经没有多少价值了,不过名头依然在那里,趁着最近的一段时间,应该能赚上不少的钱。”这个声音略微的低沉,如同一台机器一般,语气中没有任何的情绪,听的荣玉书有些心惊胆战。 “嗤,这娘们一天到晚装腔作势,我还以为好清高,原来也不过如此,不过是一个上床的角色,只要脸长得好看就可以了。”另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下流。 “那么这个小子该怎么办?”语气似乎说的是他,荣玉书听见的,心中猛地一跳,呼吸也放缓了,生怕被发现。 几人离着他的距离似乎也有一段,感觉视线似乎往这边看了看,刚刚那个男人又说道:“这人我留着,苏千洛的话,先暂时不要动了,待价而沽。虽然不是完璧之身,但是相信还是有很多人想要尝一尝味道的。” 明明是那么下流的事情,这个男人说出来却像是吃饭一样普通,让荣玉书更加的心惊肉跳了。 其中一个人应了一声,听着似乎慢慢的走了,门搭在的声音传来,脚步声却渐渐的走近了一些了。 荣玉书的身体紧绷了起来,感觉到那人坐在了自己的身边,呼吸渐渐的紧张了起来。 一双冰凉的手放在了荣玉书的脸上,让他打了一个寒战,再也装不下的睁开眼睛,却被看入眼的景象吓了一跳。 这人的脸上带着的面具,突然看见显得有些面目可憎,特别是一双眼睛,平静的有些让人可怕。 “醒了?”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下来,一直摸着荣玉书的脸,逐渐朝下。 冰凉的手就像是一条蛇一样,荣玉书的鸡皮疙瘩不停的往外面冒,咳嗽一声,声音有些虚弱的说道:“我醒了。” “我知道。”语气不变,手上不带任何情/欲,逐渐向下,一直到胸口,还反复的摸了几遍。 荣玉书心惊肉跳,这家伙不会是个变态吧。 不得不说,虽然不是变态,但是相差也不回太远了。 男子的面具只留下两个眼睛,就像是一潭深水一般,起不了任何的波澜,却带着赞叹的说道:“你的皮肤,摸起来手感很好,并不娇嫩,却又嫩滑,不带女气,就这肌肤,都可以称作是名器,就是不知道下面的那样东西,算不算的上了。” 正在说着,手上的动作却不停,想要伸手朝腰下,荣玉书吓得是魂飞魄散,声音不禁的大了许多。 “住,住手!”荣玉书要是还不知道这家伙想要干什么,自己就是傻的了。 男子一点也没有将手上的动作停下来,只是落在腰部的时候,手顿了顿,拿回去了。 “算了,像你这种雏,若是交给客人亲自调/教,情趣自然不一样,若是放进去,一些客人难免会觉得不爽。” 荣玉书深深的呼吸的一口气,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好歹现在自己的清白算是包住了。 这算是怎么一回事?荣玉书想起之前两个人说的话,大概现在苏千洛也是自身难保了,不过他算是怎么回事? 有些艰难的开口,问道:“你们为什么要抓我?” 男子看了他一眼,就像是在看一个待宰的羔羊一般,突然开口,就像是施舍一般的道:“告诉你也无妨,我们本来只是想要绑来苏千洛的,可是谁想的是你也在那里,无奈,为了不泄露我们,只有把你一起绑过来了,要怪的话,就怪你的运气不好吧。” 荣玉书苦笑,原来自己只是附带的吗? 男子又摸着荣玉书胸口,似乎对这一片细腻的皮肤很满意,像是在逗玩一半,漫不经心的说道:“不过你却让我满意多了,相貌过关,听说还是一个举人?颇有才气,连崔品迁似乎都对你青睐有加?” 荣玉书的心中苦笑,现在自己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就像是砧板上的肉一半,任人宰割。 男子的面容是一种黑色的面具,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只留下两个孔洞,从里面正好看见两个眼珠,黝黑。 男子看了看荣玉书,起身,黑色的衣袍微微的泛起,出门的时候,看了一眼,冷漠的声音传来道:“你还是好好的在这里带着吧,进到这里来的人,从来没有出去过的,就算是出去,过不了多久也会乖乖回来。 说完,推开门,掩上,屋内除了袅袅的烟气之外,和淡淡的熏香,便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荣玉书的心情最开始是有些惊慌的,尝试着动了动身体,却发现的是完全动不了,只能最多活动一两个手指,其他的地方,多是一种麻木的感觉。 荣玉书的眼珠子转了转,视线所到之处,也只有头顶的图案,花朵从未见过,并不是茶花牡丹之类的花卉,倒像是类似于敦煌壁画的风格,看久了,便觉得自己的身体有一种顿生发凉的感觉。 干脆撇过头,不看头顶上的诡异的图案,最后干脆闭上眼睛,暗自的苦笑。 这群人居然敢在眼皮子底下掳人,不是傻的很,便是有万全的准备,荣玉书可不相信的是之前的那人是普通的傻瓜,也就是说,他能说出那么肯定的话,必然是有一定的把握。 自己还在扬州吗?还是在了另外的地方了,之后自己就会被遭到什么样的对待,这一切的一切都没有结论,若是幸运的话有人相救,那得要多长的时间? 荣玉书闭上眼睛,鼻子淡淡的异香扑鼻而来,并不像是熟悉的香味,不知道里面添加了什么其他的东西,身体渐渐软软的,脑袋也有些迷糊不清楚。 这香里,说不定添加了什么可以让人全身无力的东西,加上自己现在身上完全动不了,就是想逃也没有其他的办法。 不想睁眼,自己连脑袋都动不了,头顶的图案更觉得有些惊心,什么沉静,若是你遇到这种情况该怎么样? 纵然荣玉书心中万般的恼怒,却敌不过身体的反应,不过一会便睡去了。 在这里不知道已经过了几日,自己的身体渐渐可以动了,但是也只不过是可以勉强的抬一个头,手脚就是软的,若是让自己走路的话,说不定马上就会摔到地上。 期间有人过来给他喂饭,还有人过来给擦拭身体,荣玉书开始不愿意擦拭身体,因为连一些私密的部位都不放过,可惜身体无力,这些人纵然看起来只是普通人,但是也绝对比手脚无力的他来的好。 这些人的容貌不算丑,男的也算是相貌俊俏,长相也偏向于乖巧可人的模样,却不说话,不论荣玉书怎么问他,也不说话,只是低头做着自己的事情。 按照吃饭的顿数,自己应该在这里有一天多的时间了,窗户时常光着的,不分日月,屋里面时常的点着蜡烛,烛光明亮,照的屋内如同白日一般。 这小童又在为荣玉书喂饭的时候,荣玉书突然抓住了小童的手,让后者一惊。 荣玉书积累了这么久的力气,就如同是钳子一样紧紧的夹住了他的手,脸上狠狠的瞪着他说道:“说,这里是哪里?” 小童的眼睛中都盈满了泪水,看起来可怜极了,荣玉书明白自己现在不能心软,继续恶狠狠的吼道:“说!” 这句话已经花了他的太多力气,手上已经快使不出来力气了。 小童的泪水潺潺的留下来,张开自己的嘴巴,让他看着自己口腔中的情形。 荣玉书的瞳孔猛地增大,手一哆嗦,再也抓不住他了,小童见着自己的手放开了,赶快将跌落在地上的碗装好,用帕子擦拭着地上的粥。 荣玉书现在都还没有反应过来,身上的寒意从来没有这么重过。 空洞洞的口腔中空无一物,荣玉书哪里见过这样的情形,明明如此温暖的室内,身上却渐渐的变得有些冷。 小童在努力打扫自己弄脏的地板,荣玉书渐渐的压下了心中恐惧的心情,试探性的对着他说道:“你,你会写字吗?” 声音放缓了一些,他实在做不到对这个有些可怜的孩子这么凶。 小童有些疑惑,用手做了一个写字的模样,荣玉书点点头,却看见小童摇了摇头。 荣玉书的心渐渐的沉下来了。 小童收拾好以后,渐渐的做了之前的例行的事情,为他擦拭身体。 荣玉书的心情还没有回复过来,也没有之前的那么激烈的抵抗,整个工作难得的轻松顺利。 将手上的盆子拿好,给他换了一身柔软的丝绸,丝绸很薄,若隐若现,头发也被放下来,只是用一根头绳扎住,不让它到处乱跑。 小童行礼之后退下去了,荣玉书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不用看也知道自己现在一定非常香艳,全身上下带着若有若无的诱惑。 这样的日子又过了一日,身上最多似乎就只有这样了,想要下床,却跌落在地上,痛的荣玉书眼睛都眯着了。 小童似乎是专门用来伺候自己的,每次荣玉书到地板上的时候,小童都会急匆匆的跑进来,将荣玉书扶上去,眼泪汪汪的看着他。 若是之前的时候,荣玉书可能会狠下心来给他一个白眼,顺便有力气了之后会破口大骂,但是看着明显比上他还要小上几岁的孩子,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除了对自己的未来有些迷茫之外,还有的是对这个地方的人的无限愤恨,究竟是什么样的畜生才可以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荣玉书愤恨的想着,斜靠在床上,任由小童在自己身上抹着一种香膏。 至于上回看见的那个黑脸人,是再也没有看见了。 第34节 小童将荣玉书的衣服穿好,这种轻纱,淡淡的白色,本身就透明,白纱下面的景色是一览无遗,连荣玉书都不想要看自己。 小童服侍完了荣玉书,有些犹豫,拉了拉荣玉书的衣服,似乎有话想说。 荣玉书现在对小童的耐心特别好,于是轻声问道:“你想说什么?” 小童不会说话,也不会写字,只有做动作,想了想,对着荣玉书嘟着嘴巴做了亲吻的动作。 荣玉书皱着眉头,没有看懂,小童有些焦急,想爬上床来亲荣玉书,却被荣玉书头一歪躲过去了,这是,亲他,什么意思? 小童见着荣玉书还没有反应过来,更加的焦急了,门外传来了脚步声,听着声音,还不是一两个人,小童吓的,飞快的爬下床。 进来的是一个中年的男子,长得不算好看,脸上的表情有些轻蔑,双手背着走进来,后面还跟着两人,结实有力,也是满脸的不苟言笑。 身穿的是一件深蓝色的锦袍,腰间的玉带分外惹人注意,大腹便便,走在荣玉书的身前,看着荣玉书浑身,就像是打量一头将要卖出去的畜生两样。 荣玉书对这种目光分外的仇视,眼神同样不善的看着对方。 中年男子冷笑一声,说道:“这种眼神真好,不过一般进来的人都是这种眼神,提醒你一下,若是之后你还是这种不识趣,不要怪我了。”声音很熟悉,赫然就是之前和黑脸人对话的那人。 荣玉书不说话,他不是傻子,现在的情形谁胜谁负一样就可以看的出来,没有必要逞一时之快。 中年男子很满意荣玉书的反应,挥着后面使了一个眼神,后面一护卫上前,走到荣玉书的身前,在后者有些惊恐的眼神中,强行的搬开嘴,将一个药丸塞进去,接着将额头一仰,手重重的一拍,口中的药丸便吞了下去。 荣玉书想吐的时候已经吐不出来了,不停的干呕着,眼神就像是杀人一样看着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很满意荣玉书的动作,对着旁边的小童吩咐道:“很好,等会有一位王大人将会进来,你好好的帮助王大人,若是你主子有些怠慢的地方,你 就要负起这个责任。 小童的脸上全然是恐惧的神情,不停的点着头,荣玉书卡住自己的喉咙,倒在一旁。 中年男子冷笑一声,转过身去,丝毫不理会后面的荣玉书,还有些嘲讽的意味说道:“现在朝廷里面的人口味居然如此独特,居然喜欢玩男人?哼。” 小童有些着急的看着荣玉书,不停的拍着荣玉书的后背帮忙顺气。 荣玉书皱眉头,自己的身体,好像渐渐的有力气了? 身体渐渐的回复了力气,有一团火似乎从身下一直烧起来,从下腹一直上升,胸口,脑袋,不过短短一会的时间,荣玉书的身体变得有些奇怪。 心中的烦闷疏散不开,荣玉书脸色骤然一变。 卧槽尼玛个壁,从小他不怎么说脏话,这特么的绝对是头一次,荣玉书心中只有不断的骂着中年男子贱人,但是对身体的反应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小童看见荣玉书的脑门上面的汗,有些心疼,用凉水浸过的帕子擦拭着荣玉书身上的汗,就是小童的手指划过,都带给他另外的一种感觉。 荣玉书连忙推开他,示意让他走远一些,小童有些犹豫,最终还是将水盆和帕子放在荣玉书触手可及的地方,退了下去。 门外的脚步声又响起来了脚步沉稳,听上去倒是听让人安心。 直到门推开的时候,荣玉书又陷入了绝望之中,你妈的能不安心吗,看着吨位,没有两百也有一百八好吗? 男子的岁数也有三四十岁的样子了,模样算不上英俊,将军肚挺得老高,反而有些猥琐,两鬓微微带白,显示出这人的年龄。 胸口的火已经到了脑子上了,现在东南西北完全分不清楚,身体已经是控制不住的哆嗦了,只有缩在床头的角落里面,用力的眨着眼睛,想要将眼前的已经倒转了乾坤的视野扭转回来。 男子开口,声音说不出的嘶哑与苍老,开口道:“你在外面等着。” 小童有些犹豫,看了看床上神志不清的荣玉书,却看见男人的眼中凌冽的精光闪烁,吓得快哭了,脚下慢慢的朝着外面走去。 “把门关上。”男人最后发布着命令,看见门确实关上了,踱步到桌前,倒了一杯水,尝了一口。 荣玉书的视线就像是近视眼一般,全部都是迷迷糊糊的,只看见一人走到床边,耳朵也是焖着的,听不清楚男人的声音,只感觉到有一杯子放在自己的口中。 荣玉书口渴的很,急需那些冰凉的存在缓解自己心中的燥热,顺势一口的喝了下去。 男子的手带着厚茧,却意外的冰凉,身上仿佛带着一丝好闻的味道,诱惑这他的接近。 水不够,还想喝,荣玉书的眼睛微张,看着男人的嘴唇张张合合,似乎在说些什么,荣玉书只觉得那里似乎还有水,身体已经控制不住的吻了上去。 男人感受到唇上火热的触感,身体猛地一僵,双手竟然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作者有话要说: ☆、第49章 囚禁终于被人救 男人不由自主的开始推嚷荣玉书,手却渐渐的无力了下来,手上的退让的动作变成了不由自主的靠的更近。 耳朵中嗡嗡的声音变得渐渐没有那么的刺耳了,脑中昏沉似乎也清醒了一些,眼睛模糊的视线变得清醒了许多。 明明外形让他有些讨厌,但是整个人给他的感觉却十分的熟悉。 男人眼睛睁开,闪过一丝深沉的光,很漂亮的一双眼眸,带着犀利,与年老色衰的猥琐面孔完全不一样的感受。 荣玉书的脸上开始发红,心开始跳得很快,这是即便刚刚中了药都没有的反应。 唇齿交融,荣玉书望着男人的眼睛,却突然想起了什么,手上用力的推开。 男人的双手放在腰部渐渐变得有些用力,本来是推的动作,不知道何时变成了用力的搂住,不要逃走。 荣玉书脑袋向后面仰,艰难的说道:“唐少卿?” 男人的眼角跳了跳,本人的气质完全变得有些邪魅,声音低沉的性感,似乎还掩藏了其他什么情绪在里面。 “哦?醒了,身上还烧吗?”男人的声音传来,手下却没有放任离开。 荣玉书顿时有一种想要死一死的冲动在里面,口音的问题,或许唐广是在关心他,但是怎么老是感觉唐广是在问:身上还、骚、吗? 荣玉书从来没有觉得现在自己的脸上又那么丢脸过,绝对是一辈子的黑历史!!黑历史! 偏偏腰上的手很紧,完全不放开,荣玉书的眼神有些飘忽不定,支支吾吾的说道:“还,还好吧。” 唐广的眼神越发的深沉,手往自己这边一靠,唇又挨上去。 这是跟之前完全不同的感觉。之前的时候荣玉书脑袋犯糊涂,完全是靠着药性的作用,而这次,是清醒之下。 开始的技巧或许是有些生硬,但是没有谁一生下就学会这些东西,就算是再生硬的技巧,过了一段时间之后也变得娴熟起来。 唐广绝对是掠夺者,看平时的样子都知道,无论什么事情,总是要争一争的,就算是这种事情也是一样的,明明在腰上的手,却渐渐的有着向下的趋势了。 荣玉书的身体猛地变得有些紧张,想用手组织,可谁想到的是,唐广不知道在身体的哪一个地方点了一下,身体顿时有一种酸疼,酥麻的感觉充满了全身,眼泪花一瞬间就下来了。 艹啊,居然点他的麻穴!跟平时不小心碰到了手上的麻经一样的感觉,只不过这次的感觉更加的明显,全身上下只有瘫软了,更别说手了,抬都抬不起来。 身上穿着的本来就是轻纱的衣裳,胸口开了一大截的,腰上更是没有设了么防护的措施,本身就是为了方便人脱下来的。 荣玉书喘着气,脑袋靠在唐广的肩上,刚刚那种感觉又席上了脑袋,只听见唐广的声音低沉的性感道:“乖,放松,那种药,一定要释放一次,才能把毒性给排出来的。” 荣玉书欲哭无泪,只有靠着唐广的身上,感觉到身下,强烈的刺、激一波一波的袭来。 过了半响,唐广觉得自己怀里面的身体似乎僵硬了一下,然后便瘫软在胸口,无力的靠着,自己终于也放松了一口气了。 这种活,还真不是人干的。 唐广将荣玉书软趴趴的身体小心的放在床上,自己却走到桌子旁边到了一杯水,背对着,似乎从袖口中拿出了什么东西倒进去,转身回来的时候,却看见床上有一个人用被子将自己的脑袋捂住,全身笼罩在被子中,缩在角落里。 唐广有些搞笑的看着这人,却发现后者完全没有直觉,于是走过去,拍了拍对方的屁股部位,好笑的说道:“出来,把药喝了。” 荣玉书闷闷的声音从里面传来,道:“我不想出来。”脸都丢尽了,还出来什么啊。 唐广的声音难得的带着些戏虐,手却放在唇上,似乎在回忆刚刚的感觉,道:“如果你现在不喝药,等一会第二次的药性就会上来,你还想来一次?” 荣玉书灰溜溜的打开了被子,钻了出来,拿过唐广手上的杯子,一口喝了下去。 水有些苦,应该是加了其他东西的缘故,但是在现在这种情况下面,就算是再苦都要喝下去。 眼光虽然不明显,但是还是斜视看唐广在干什么,站在一旁,将手随意在旁边的纱幔上面擦拭了一下,上面的一抹白色衬着粉红色的纱幔上,尤为的引人注目。 荣玉书的脸真的是爆红,水虽然苦,但是这个时候真的是再合适不过了。 抬头看见的唐广依然是猥琐的造型,应该可以想象的下来下面的伪装是怎样的风轻云淡,衬托着唐广现在脸上的整体虚伪的感觉,要不是刚刚亲口听见承认,甚至和之前的那个英俊冷酷的唐广完全联系不起来。 荣玉书有些怀疑的说道:“你真的是唐广吗?” 唐广笑了笑,荣玉书眼见着他的手将脸上扯下来一块,黄白色的乳胶一样的东西,攀附在脸上,不到一会的时间后,一个大胖子就变成了之前的那个熟悉的身材修长的俊酷男子。 荣玉书目瞪口呆的看着地上的一大圈的衣服,原来之前的那个样子完全就是用一些布料填充出来的啊。 至于脸上的东西,荣玉书摸了摸脸上撕扯下来的东西,类似树胶一样的口感。 原来大胖子的身下套的是两套衣服。 一身黑色的劲装紧紧的贴住了身体,显示出健壮的身躯和结实的肌肉,腰间抽出来一把软剑,“蹭”的一声,便恢复了之前的寒光凌厉的模样,被唐广拿在手中,显示出的是本人的风采更胜一筹。 唐广看了看他,上下扫视了他一番,看见衣衫不整的部位眼神沉了沉,片刻之后便移开了眼神,道:“穿好衣服,等会激战,可能护不了你,你是在这里等着还是随我一起去。” 荣玉书张了张口,却停了下来,小心翼翼的想了想,最后试探性的说道:“要不然,我就跟在你的后面,躲远一点?” 唐广眉间一挑,好笑的看着他,但是还是同意了这个决定。 “待会你与我的保持一定的距离,不要太远也不要太近。” 荣玉书点了点头,明白,翻译成人可以听懂的话,就是说,不要成为负担也不要影响发挥。 出门的时候唐广将一样东西放在自己的鼻下闻了闻,一种刺鼻的味道瞬时间便冲入了脑袋,马上的鼻子便有些疼,像是被呛着了一般。 “咳咳,这是什么?”荣玉书边咳嗽有些惊讶的看着他。唐广用桌子上面的水将一块纱幔打湿,捂住了荣玉书的鼻子,吩咐道:“捂住口鼻,这里的香的味道有问题。” 荣玉书被吓了一跳,说道:“有毒吗?” 唐广摇了摇头,似乎时间紧急,不愿意多说。 “这些事情回去再说,你跟在后面就好了。” 荣玉书点了点头,看见唐广打开门,就这么走出去了。 紧跟其后,却看见的是唐广一剑就抹了其中一人的脖子,看样子,是这里的护卫。 后者也不是傻的,马上反应过来,可是还没有举起手,就被唐广一剑结束了生命,眼睛睁大猛大,无力的倒在地上, 唐广的眼神转在旁边有些瑟瑟发抖的小童身上,荣玉书连忙说道:“不要杀他,他是从小被买到这里来的,舌头没有了,也不会写字,本来就很可怜了。” 唐广皱了皱眉头,似乎同意了荣玉书的说法,门口站着的人不多,唐广趁其不备,武功又高强,几乎没有人是他的对手,这些人,并不是所有人都被抹脖子,有些只是无力的在地上抽动。 见着唐广的注意力没有放在小童的身上,自己也是松了一口气,紧随着唐广朝着外面走去。 这里的房间曲曲折折,房门精致并且几乎是一个模样,荣玉书还是第一次出来,自然是找不到路,只不过他走过的走廊基本上是被唐广清扫过一次,沿途只有躺下的人,基本上对他不造成威胁。 又是一场悬殊的战斗结束后,唐广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转头对着荣玉书问道:“你知道苏千洛在哪里吗?” 荣玉书摇了摇头,道:“千洛?不知道,当然我刚刚走进她的房间里面,就被迷晕了,最后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在这里了。” 唐广冷笑一声,脸色突然变冷了,嘲讽道:“活该,你还真的以为人家看得上你。” 第35节 怎么突然变得阴阳怪气的,荣玉书有些委屈的跟在后面,他明明也是受害者好吗? 踹了几个房门,里面皆是烟气四溢,同样是与他岁数差不多的男子,脸色苍白,身上的衣服虽然样式不同,但是都是相同的类型,半遮半掩。 看见唐广和后面的荣玉书,脸色惊恐慌张。 似乎这里的都是男子。 唐广没有找到人,走到了楼梯的地方,有上下楼梯,唐广抬脚,就往下面走去。 荣玉书大略的数了数,刚刚躺在地上的大约有着将近好几十人,而且就连他也可以听得出来,一阵喧闹急促的脚步声都是来捉他们的,荣玉书有些着急的问道:“我们还不赶快出去?” 唐广似乎对眼前的情况颇为得心应手,一点也不担心,软剑暗器交替使用,不一会一排人便倒下去了,就比如是现在的情况,五六人拿着刀凶神恶煞的冲过来,却连身都没有近,就被暗器打到,无力的躺在地上了。 “崔品迁似乎对苏千洛分外的担心,嘱托我进来后,不但要找你,她也必须找到。” 荣玉书认真的想了想,似乎也是,同样被绑进来的,不可能光是救了自己,另外的千洛姑娘就不管了啊。 如是,荣玉书乖乖的跟在后面。 楼梯上面是出口,却是往下面延伸的,荣玉书自己也不知道是几层,只觉得下面的风格似乎与之前自己走过的那层相差无几,路过挡路的仆役全部被干掉,若是惧怕的哑童,颤抖的躲在一旁的,便放过了一马。 同样的精致奢华的豪华风格,古色古香,隐藏在这里,奇怪的仆役,还带着外族的绘画风格,一切的一切都让荣玉书觉得那么的奇怪。 唐广的方法可谓是简单暴力,挨在房间一间一间的询问,最后实在无奈了,只有抓过了其中一个打手,询问了有没有新来的姑娘,住在哪里的,问过之后,打晕丢在一旁,果然这个方法马上就让他们找到了。 苏千洛的房间和其他人相差无几,只不过推门开的时候,后者明显吓了一跳,脸上惨白,直到看见了是荣玉书和唐广之后,才明显的惊喜起来。 几日未见,明艳动人的丽人明显憔悴了不少。 作者有话要说: ☆、第50章 美人相求难拒绝 几日未见,本来明媚靓丽的脸庞上带着须须的忧愁,头发被梳成斜分的样式,从一旁挽下去,颇为妩媚动人,特别是眼中的那一抹忧愁挥之不去,惹人怜惜。 看见唐广和荣玉书的时候,苏千洛激动的站起来了,身下的凳子因为这个原因,还被不小心带翻在地上了。 看着样子,似乎混的还比荣玉书还要好些? 看来同样是被捉到了青楼,待遇还不一样吧。 看着苏千洛的样子,激动的说不出来话,胸口因为强烈的起伏的原因,波涛汹涌,看起来分外的惹人注意。 荣玉书咳嗽一声,将注意力移开,觉得身边有人在瞪着自己,转头一看,唐广的眼神有些冷。 见着唐广似乎没有什么话要说,荣玉书只有开口对着千洛道:“千洛姑娘没事吧?” 眼神有些担忧,想起之前刚刚来这里的时候,睡梦中的那些话,荣玉书不由的为苏千洛有些担心。 苏千洛惨然的一笑,道:“千洛只是残柳之躯,无论发生什么都是不足为惜,倒是公子,若是真的因为我的原因导致公子...千洛死一万次也不足为惜。” 荣玉书听闻这样说,心中不禁有些担心。 苏千洛像是看出来了荣玉书心中所想,表情宽慰道:“公子不必担心,千洛来到这里,并未受到什么侮辱,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 说到这里的时候,苏千洛的膝盖一弯,就这么和着荣玉书和唐广跪下来了。 唐广的背脊挺得有些直,眼神中闪烁的是探视的光芒,丝毫没有因为这个动作而惊讶,反而是荣玉书,来到这里之后,第一次有人给他跪下来,吓了一跳,连忙的去扶起她,道:“姑娘这是做什么?” 苏千洛的眼神有些凄哀,脚下不起,道:“千洛知道自己的心思瞒不过公子,只是,千洛早已心有所属,身子也一并交了出去,可惜因为身份问题,根本不可能在一起,这次离开琼花画舫,是万年难遇的大好机会。” “千洛知道崔公子一定嘱托唐少卿带回千洛,可是千洛在这里给您跪下来,求唐少卿好心,就说千洛已经自我了断了吧。” 苏千洛苦苦哀求的着唐少卿,荣玉书听了半天,才听明白是怎么回事。 原来,苏千洛早已经有了倾心之人,对方虽然家中是商人,但是却颇有才气,对其倾心已久,时常托人转赠情诗,苏千洛生在青楼,对于红尘之间的事情早已经看破了,开始本来不屑于顾,也只是逢场作戏而已,渐渐的,六七年的时间里面,渐渐的被打动了。 可是碍于身份原因,况且青楼对其的管束甚多,并不能常常见面,这次的花魁之后,若是按照往常的惯例,便要开始接客,虽然现在年华正好,风头无限,但是过了这几年,最多十年的时间,也落不过人比黄花的下场。 唐广听着苏千洛的苦苦诉说,脸上淡然,眼神深邃,荣玉书总有种感觉,唐广似乎完全没有被打动,虽然自己还是有些同情。 苏千洛也发现了这个问题,看了看唐广和荣玉书,咬了咬牙,脑袋“碰”的一声就磕到了地上。 “求唐少卿成全,求荣公子成全。”反反复复的就说这几句话,头上因为用力过猛,已经有了淡淡的血迹,本身就皮肤娇嫩,头上这么一下,已经是血肉模糊了,这么一来,就算是毁容了吧。 荣玉书有些不忍心,姑娘声声哀啼,如同泣血的杜鹃一般,用手扯了扯唐广,这人半天也不给一个回话,好歹说一声啊,就算是不同意也要让人家知道啊。 唐广看了他一眼,翻了一个白眼,道:“你不需要求我,我又没有被你连累而被绑到这里来险些失去了性命,你需要拜的,应该是其他人。” 苏千洛抬头看着荣玉书,眼睛中闪过的一丝希望,跪着朝着他又是重重的拜下来。 荣玉书最受不了的就是这种了,眼见着苏千洛的额头已经是血肉模糊了,心中不忍,朝着唐广小声的道:“要不然,要不然就这么算了吧。” 苏千洛听见荣玉书这样说,抬头之时已经是泣不成声,不停的说道:谢谢荣公子,身体无力的跪在地上,头发散乱的已经不成样了。 唐广撇了他一眼,直觉告诉他现在唐广的心情有些不好。 果然,唐广只是冷冷的看了一眼苏千洛,扭过头就走,嘴里面冷冷的说道:“我不会帮你逃走了,就在这里,能走多远是你的本事,若是出去的时候被崔品迁逮住的话,就不要怪我了。” 见着唐广走了,荣玉书自己也有些着急,看了看跪在地上的苏千洛,纵然这个女人为了他添了不少麻烦,但是第一眼在画舫的大鼓上见着的确实惊艳不已,叹了一口气,将随手拿的手帕贴在了她的额头,劝说道:“姑娘若是真的出去,找到那个人,便离开扬州,找一处乡村隐居下来吧。” 她虽然做了这么多,但是也只不过是想和自己心爱的人过一辈子。 苏千洛的眼泪哗哗的就流出来了,哭的梨花带雨,身体朝下面一拜,行了一个大礼,拜的是诚心实意,声音呜咽的说道:“公子大恩,没齿难忘。” 荣玉书叹了一口气,起身准备去追唐广,却被千洛拉住了裤脚。 “公子为千洛求情,没齿难忘,无以回报,只是千洛的身上没有任何东西,那琼花画舫却再也回不去了。只是有些东西,是千洛这几年来的积蓄,是瞒着画舫偷偷在外面攒下来的。在千洛画舫的枕芯中,有一块青蓝玉佩,凭着它,可以到扬州最大的钱庄中去,报画下柳的名字,可以将东西取出来。” 苏千洛的眼睛中泪水未干,这时看着荣玉书,仿佛灿若繁星,诚心实意的说着。 荣玉书想了想,有些犹豫不决,道:“这是姑娘的东西,我怎么能要。” 苏千洛抹去眼泪,笑了笑,道:“公子为何不能要,公子品质良善,性格淳朴,能不计前嫌的帮助千洛,已经是莫大的恩惠,画舫虽然严格,但是凭着唐少卿的武功,万万不是难事,只希望公子能收下,这样也算千洛最后的愿望,若是公子不拿去的话,东西也只能平白无故的存在钱庄,最后也只不过是平白的便宜了他人而已。” 荣玉书想了想,也是这样的,点了点头,将苏千洛身体扶正,道:“那好吧,千洛姑娘若是可以走的动的话,便趁着现在赶紧走吧,唐少卿正在逮捕这里面的人,趁着混乱,换身衣服,也好混出来。” 苏千洛点了点头,一双眼睛柔情似水,荣玉书想了想,这次一见面,以后就说不定没有机会了,叹了一口气,道:“姑娘的眼光独特,想必挑选的人一定是中意的,在这里,文玉就祝愿姑娘与良人永结同心,子孙满堂了。” 苏千洛嘴角挂着一丝微笑,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这人笑的如此的纯粹。 荣玉书走出房门,果然如同他想,周遭已经没有一个人可以这么站着和他说话了,要不是躺在地上生死不明,就是吓得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唐广站在一旁,冷峻的面容,手上的软剑还在滴落鲜血,站在那里,如同一棵冷松一般坚定。 荣玉书心中有些小惊喜,原来唐广还一直在等他呢,一路上小跑过去,唐广见他过来,眼皮子一抬,语气略微有些嘲讽的说道:“你还真的是有些好心呢,就这么放她离开?” 荣玉书听出来语气中的责怪的语气,讨好的说道:“那要不然呢?” 冷笑一声,继续道:“亏得平时你挺聪明的一人,难道你看不出来,那女人从始至终都在利用你?她只不过把你当做和崔品迁周旋的一个筹码而已,只是为了逃脱出琼花画舫的牢笼而已,说不定,她做出那么一副清高的样子,就是为了引起暗坊的注意,把她掳来,说不定,特意请你过去,都是算计好了,今日若不是我,说不定哪一日就被人侮辱,你倒是好心啊,就这么把人放走了。” 感觉到唐广怒气越来越盛,荣玉书讨好的说道:“这些我都知道,可是,我真的见不得人在我面前跪下来求我啊,你看她的脑袋都磕破了,那么大的血迹,估计也算是毁容了,也算是惩罚吧。” 恩,他是好心,可是,看着美人在他面前磕的是鲜血淋漓,他真的有些忍不下心来,至于唐广说的,发生了这些事情,隐隐约约的他早就有感觉,不过那日特意请他过去,却应该不是事先就知道,至于其他的事情,哎,算了,反正人现在也和他没有关系了。 将苏千洛说的自己积累下来的财产,告诉给了唐广,他倒是不想要,只是特意的说出来平息唐广的怒气。 “苏姑娘说了,那些钱财,都是留给唐大人你的,为了感谢您的救命之恩。”荣玉书觉得自己现在肯定是没脸没皮,哦不,是一张脸上,一半的脸皮贴到另外一张脸上,一半不要脸,一半厚脸皮。 不过今次一事,也让荣玉书明白了,唐广虽然看上去冷漠,但是也是刀子嘴豆腐心,好话讨好一下,估计也就软下来了。至少他一直都是这么干的。 唐广看了他一眼,冷哼一声,果然语气中没有那么盛怒,语气却变得有些奇怪,道:“也就是说,荣大公子也是好心,犯了什么错,道一个歉就好了?”后面的语气微微挑高,似乎有些嘲讽。 荣玉书脸上谄媚的笑容没变,道:“当然,当然,我对朋友一向是两肋插刀。” 唐广的语气颇为意味深长,道:“哦?既然这么好说话,到时候若是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可千万不要生气啊。” 荣玉书的笑容僵硬了一下,试探性的问道:“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啊?” 唐广看了一样荣玉书,眼神深幽,看不清楚里面的情绪,冷哼一声,转头就走,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荣玉书心里面是七上八下,妈妈啊,到底是什么事情,能直说吗? 荣玉书之前一直有些疑惑,自己和唐广两人在这里闲聊了那么长的时间,都没有过来打扰,一直走到二楼的时候,一阵喧闹声,身穿官服的衙役腰间别着官刀挨门挨户的搜查,荣玉书才恍然大悟,原来这次可不止一个人啊。 接着跑出来一人,还是熟人,就是上回碰见的邹干,今天的打扮也略微的有些利索,整个人给人一种干净利落,办事可靠的感觉。 见着唐广,双手抱拳,行礼,说道:“大人,暗坊已经基本上被控制了,途中凡是抵抗的,已经被拿下了。” 接下来的事情就是汇报进展,荣玉书对这些事情没有太多兴趣,只是站在一旁听着。 邹干的眼神看着荣玉书的眼神略微的奇怪,但是完全被后者忽略了,荣玉书听着汇报的情况,暗坊之中也有专门的打手,大多都是专门为了培训出来防止里面的姑娘逃跑的,只是说道其中一个情况的时候,邹干面露愧疚之色。 “本来找到了这家暗坊的负责人,是一名中年的男子,开始时候还拒不承认,后来一不小心,竟然让他寻死服毒自杀了,是小人看管不力,请大人责罚。” 唐广的眉头微微蹙起,“服毒了?没有抢救回来吗 ” 邹干摇了摇头,继续的说道:“没有,似乎是一种很烈性的毒药,服下没有一时半会,便死去了。” 唐广的表面看不出来情绪,只是让他带路,荣玉书也跟在后面,看着面前的人赫然就是前不久在自己房间里面来过的那人。 面色青黑,眼睛惶恐的增大,倒下地下的身体早已经没有了呼吸。 荣玉书想起什么似的,对唐广说道:“对了,之前的时候到我房间里面来的时候,还有另外的一人,这死去的死胖子似乎对那人恭敬有加。” 唐广看了看邹干,后者有些疑惑的说道:“可是我问过这人的人,都说这人就是暗坊的老板,没有听说上面的话还有一人呢。” 随后又问过了荣玉书那人的长相,想了想,再次的摇头说道:“如果真的有你说的那么诡异的话,这些人不可能一点印象都没有。” 唐广蹲下查看了一番尸体,随后起身淡然的说道:“那就说明,这人隐藏的很深。” “继续调查下去,对了,我之前看见,这里面还有几个熟人,好生照顾起来,不得怠慢。” 唐广说到后面的时候,冷笑了一番,让后面的荣玉书都有些疑惑,是怎样的熟人? 作者有话要说: ☆、第51章 身体中毒做药浴 荣玉书不懂,但是看着邹干的样子恍然大悟,有些疑惑,却听见邹干问道:“对了,唐少卿,这里面的人很多都有些奇怪,目光涣散,神情呆滞,这是怎么回事啊?” 唐广显得不是很在意,道:“没什么,那些人房中的香有问题,长时间在这里呆久了之后,便会渐渐的离不开这个香味了。” 荣玉书觉得这个说法有些熟悉,认真的听着唐广后面说的话。 邹干皱皱眉头,明显对此物有些惊讶的问道:“这香是何物?竟然会有如此的功效。” 荣玉书觉得唐广觉得称得上是博学多才,不但武艺高强,而且医术精良,居然连易容术也会? “这种东西在中原不多见,听说是从拂菻国那边传过来的,名为阿芙蓉,就算是在那里,听说也是只有贵族可以得到的珍品香料,闻过之后,使人神清气爽,精神抖擞,就是在洛阳外族人聚集的市集那边也特别的常见,只是容易上瘾。” 第36节 说着,唐广将目光放在了原汁原味的洛阳人,荣玉书身上,却发现后者惊恐的望着他。 阿芙蓉,容易上瘾,将几个关键词串联起来之后,再闻着着空气中的味道,芳香的气味顿时让他有些呕吐。 惊惧之下,脑袋一晕,向后一翻,直接倒在了地上。 旁边的唐广自然不可能让他就这么倒下去,伸手接住他,自己也有些惊异,更别说后者邹干了,刚刚还好好的人,怎么突然倒下了。 唐广皱了皱眉头,伸手搭脉,眉头紧蹙,看的邹干是心惊不已,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唐广摇摇头,将荣玉书拦腰抱起,看的邹干是目瞪口呆,道:“没什么事,就是惊惧之下导致的突然昏厥,另外,之前体内的毒并没有清除干净,所以才导致的突然的昏迷。” 邹干松了一口气,却看见唐广将手上的软剑丢给他,抱着荣玉书,似乎完全不当一回事,背脊挺得笔直,对他说道:“我现在找一件客栈,为他解毒,之前我走遍了这里,想来也没有什么武艺高强的人了,你在最后清理一下,将这里的无辜的人聚集起来,如果有熟悉的朝中大臣,将他们聚集一处,若是他们客客气气的倒还好,如果态度不好的,你也不用管他们,死不了就行了。” 唐广语气中的冷淡,让邹干眉头抽抽,心里面想着自家头真会找事情给他做,说的倒是好听,可是做起来难啊。 ※※※ 荣玉书是在一片蒸腾的热气中醒过来的。 他在梦中,梦见自己是一只青蛙,被冷水一直煮到了温水,想跳也跳不出来,最后成了一锅异常鲜美的青蛙汤。 恩,荣玉书吸了一口口水,青蛙汤,其实他比较喜欢吃的是炸田鸡腿,香酥脆嫩,恩,不太好吧,青蛙是保护动物来着的,恩,自己就是想想,想想。 一间客栈之中,唐广眼神古怪的看着坐在桶中的荣玉书,周围是一片升腾的热气,氤氲的烟雾之间,荣玉书的一头青丝落在桶外,嘴唇紧闭,似乎在忍耐什么痛苦一样。 过了一会,脸上又露出了满足的神情,尾巴微微张开,从嘴角流出了一丝晶莹的丝线,看起来分外惹人注意。 唐广默默的走过去,用手擦拭了荣玉书的嘴角,好像是。。口水? 有些嫌弃的将手拿出来,桶内的水呈棕色,还带着一股股的中药味,用手试了试水温,似乎有些低,想了想,对着外面叫道:“明哥儿?进来添一下柴火。” 明哥儿急急忙忙的推门进来,看着自家少爷生死未卜的样子,不免有些焦急担心的问道:“唐少卿,我家少爷没事吧?”除此以外,门外还有一大群人在外面围观,想看又不敢看。 唐广皱着眉头,最讨厌的就是一大群人围在这里了,打杂的需要一个就好了,剩下的人干什么的,帮倒忙的吗? 明哥儿看出来了唐广的不耐,抢先一步到外面去说道:“你们都先回去吧,少爷有我照顾呢,唐少卿说了的,已经没有大碍了。” 外面的周家父子磨蹭了一下,知道唐广的脾气不好,万一一个不顺心,荣玉书还不知道该怎么办呢,只有阿福有些哀怨的站在外面,道:“我要等着我家少爷醒过来。” 周俊彦安慰道;“别闹了,唐少卿不让你进去,你守到这里也没有用啊。” 话音未落,就听见里面传来唐广的声音道:“再进来一个打杂的。” 周俊彦马上利落的回答道:“那就我来吧,我手脚挺快的,又利索。” 阿福哀怨的看着周俊彦。 唐广里面没回话,过了一会,听见里面又说道:“那就阿福进来吧,手脚太快了容易把人烧着。” 周俊彦:....... 阿福喜滋滋的进去了,大门紧闭,只是在开门的瞬间一股中药味扑鼻而来,让后者呛着呢。 周俊彦捂住鼻子,算了,这么呛人,但是又回想起的是之前从暗坊中出来的人,周俊彦打了一个寒战,文玉以后千万不要变成那个模样啊。 目光飘然,就像是完全进入了自己的世界,分不清楚现实与虚幻,似乎沉浸在无限的快乐之中,看上去反而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阿福走进去,就被唐广招手过来嘱托道:“过来看好了,记得这水温要一直保持着,冷了没有效果,烫了的话,你就给你们家少爷收尸吧。” 阿福惊恐的说道:“我家少爷会被毒死吗?” “不会,”唐广面无表情的说道:“但是你家少爷会变成煮青蛙。” 正在说着的时候,躺在桶里面的荣玉书终于睁开了眼睛了,有些适应不到着猛烈的光线,眼睛眨了眨,好一会才恢复正常,之后看了看周围,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惊声道:“阿芙蓉!” 明哥儿看见少爷脑袋抽着了,但是好歹是醒了,有些激动的跑上去说道:“少爷,你终于醒了啊!” 荣玉书才发现现在自己的样子,光溜溜的身体,目测底下什么都木有,热气腾腾的水汽氤氲,眼睫毛上面都挂满了水雾,呆在一个桶里面,偏偏桶里面的水还这么的热,带着一股难闻的中药味。 抬头看着唐广,脑袋中就像是吃了一颗薄荷糖一般,神清气爽,除了身体有些热,感觉到底下的温度还在源源不断,荣玉书趴在桶上往下面一看,哇,火焰升腾啊。 “你们在干什么?”对自己现在这个样子疑惑不解,只有开口询问。 “你之前在暗坊的时候中了毒,现在正在做药浴。”唐广言简意赅的说道。 荣玉书却突然想起什么,有些着急的说道:“我,那个,我是不是也吸了阿芙蓉啊!”他不要啊,他才不要一辈子沉迷在那种东西里面啊。 唐广微蹙眉头,道:“那种香料的价格昂贵,一般人都用不起,你但是新被绑过去,还没有资格用那种东西,你的香料中添加的是另外一种东西,毒性还要大一些,长时间闻,脑袋会渐渐变得痴傻...你干什么!!” 唐广向前一步,将滑落在桶中的荣玉书提拉上来,手上的触感有些火热,烫的他有些心惊。荣玉书哭丧着脸说道:“淹死我算了。” 唐广以为他是因为中毒的原因,语气放缓了许多,道:“你放心,那阿芙蓉中虽然添加了罂粟,主要确实用来麻醉的,长时间吸食虽然会上瘾,对身体有一定的副作用,但是问题不大,相比之下,你身上的慢性毒还要更加的麻烦一些。” 荣玉书眼神古怪的看着他,鸦片的危害不大?不过唐广有一句话却引起了他的注意,道:“你是说,我的房间里面根本没有燃放阿芙蓉?”这才是他最关心的问题。 唐广肯定的点点头,道:“是没有,你的房间里面的香,主要是加了一味秋寒脑,服用过后,脑袋便会浑浑噩噩,一天到晚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荣玉书松了一口气,不是罂粟就好。 不过只是扬州的一个暗坊,怎么会有这种东西,荣玉书有些疑惑,想起之前的时候在房间中看见头顶的花纹,神秘而又吸引人,看样子也是异域的风格,想起了阿芙蓉,也是来自异域,荣玉书的心思千回百转,最后还是压入了自己的心里面。 这屋子虽然是一个客栈,但是在窗户口甚至还有火炉,隐约透露出来的火星和上面的炉子,一种明显的中药味从炉子里面传出来,微微的鼓泡声音,唐广走到跟前,到了一碗黝黑的药汁出来。 还没有走进,荣玉书就可以闻到其中的味道,眼神有些惊恐,这是什么? 明哥儿知道自家的少爷对中药不感冒,在一旁好心的劝说道:“少爷,这是唐少卿专门为你熬制的,快点喝下去吧。” 荣玉书的脑袋摇的和拨浪鼓一般,满脸的惊恐的说道:“不要不要,我不要喝。”荣玉书这一推,胸口以下的景色可以说得上的是一览无遗了,常年不见光的白皙肌肤上面,透着粉红色的两点,唐广的眼神深沉了一些。 最后的时候,还是明哥儿答应等会给他做些好吃的漱口,才勉强同意。 荣玉书几乎是满脸扭曲的吞下了药,不要给他说什么苦口良药,妈蛋以前小说中什么淡淡的药香全他妈是骗人的,那是药丑好嘛,闻一下几乎要吐出来,呕。 唐广收拾了一下,对着明哥儿嘱托道:“你家少爷至少要在这里面泡上两天的时间,注意到火候,前往不要把温度降下来了,太高的时候把柴火拿出来,晚上的时候也是一样,你们不要睡觉。” 明哥儿坚定的点了点头,事关他家少爷的身家性命,怎么可能打马虎眼呢? 看着唐广要离开的样子,荣玉书有些好奇的问道:“你去哪里啊?” 唐广也不回头,淡淡的说道:“暗坊的事情还留下了很多的烂摊子,我等一会回来。”说完,看了他一眼,有些担心的说道:“你要是困得很,就在桶里面趴着睡一下,注意休息。” 听着唐广的明显的关心,荣玉书自己的心情也好上了许多,笑容绝对算得上甜美,连忙答应下来。 唐广出门,看着头顶,夜凉如水,明月被乌云罩住,摆脱不得,整个晚上,寒风嗖嗖的吹着,但是对于他来说,却完全算不上什么。 ※※※ 女子和着旁边的男人,身上的穿着算不上特别好,并排躺在一家小客栈里面,虽然只是普通的麻布衣裳,但是依然难掩其艳丽风采,嘴角带着幸福的笑容,于着男子说着私密的闺房话。 男子的容貌可谓算得上是俊朗,看着女子的眼神柔情似水,充满了情谊。 外面传来了狗叫声音,女子突然觉得想要小解,对着男子解释了一番,被后者亲密的亲了亲额头,放下床来。 上完厕所的时候,回到走廊,上面的穿堂风“呜呜”的吹着,听起来就像是哀嚎一般,让女子脚下不禁加快了步伐。 却在角落的时候,看见昏暗灯光下面一人的时候,脸上突然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纵然崔品迁容貌绝色,但是在这种情况下,却显得有些诡异。 脸色冷冷的,丝毫不带笑容,让人看着心中发慌,千洛的脚更是像软了一般,差点跪下去。 “你想到哪里去?”崔品迁说道这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冷冷的,接着露出嘲讽的笑容,道:“又或者是,你能到哪里去,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苏千洛脚无力的跪下来了,脸上凄凉的笑容,道:“我从小在青楼长大,幸得老师的教导,千洛知道,老师的恩情无以回报。” “知道无以回报?这就是你回报我的方式?看来你还真的很有天赋,连平时不近女色的唐广,大理寺的少卿都可以被你迷的神魂颠倒,我还真是小看你了。”崔品迁的脸色很难看,这就跟亲手教出来的人反咬了自己一口一样。 黑幕重重,黑暗中似乎圈养了一只怪兽想要将他吞并一般,两个人的身影隐隐约约的投射在窗花纸上面,似在争吵,一双眼睛在黑夜中不引人注意,却将这一切都看在眼中。 作者有话要说: ☆、第52章 留下长棍惹人趣 一间房子中,荣玉书斜斜的躺在床上,脸上的气色已经好上太多了,面色虽然还是有些白,眼睛带着疲倦,却比上前段时间的脸色发青要好得多。 荣玉书正在为自己的伙食争取福利。 荣玉书有些难受的看着明哥儿,后者是一脸的为难,道:“少爷,你身体才刚刚好起来,大病初愈的,不能吃太油腻的东西。” 荣玉书有些痛苦,但是也知道虚不受补这个原理,所以点了点,想了想,提出要求,道:“唔,我这几天都是喝得白粥,难受的很,你帮我做一碗小米粥呗。” 明哥儿见着少爷终于放弃了吃肉的想法,兴高采烈的说道:“好嘞,少爷你等着。”说着嘱托阿福在旁边把少爷看好,自己跑去做东西。 外面跑进来一个有些矮小的人,是之前的时候伺候荣玉书的那个哑巴小童。出来了之后,眉目之间带着一股清秀,本身就是十三岁的少年,正是出于花季中的淳朴少年,暗坊的事情破了之后,这些个小童的去处,也是一个问题。 让荣玉书有些惊讶的是,这个暗坊,竟然是在扬州青楼中群芳楼的地底下面。 后来,在泡药浴的时候,明哥儿才给他讲到这次的事情。暗坊是破了,那里的主要来源人口,其中一大部分就是来自于那些从小被贩卖的人口。 而暗坊中做皮肉生意的那些,有一些还是之前颇具名气的官妓,和一些从小买下来,便经过了精心的调教,天生就是伺候人的尤物。 至于苏千洛,听说是因为之前的拒绝得罪了不少的朝中贵人和江湖有名望的贵人,才买钱打算给她一个教训。 而荣玉书万分担心的阿芙蓉膏,在这个世界上却没有引起警觉。荣玉书无奈,只有和唐广说明了情况,将它的危害还有后遗症全部详细的描述了一遍。 唐广面容冷峻,听完之后,嘱托荣玉书要好生休息,之后便是几天都没有过来,外人也不得而知。 暗坊的实力盘根错节,就如同拔土豆一般,扯出来一个,另外的一些也滚溜溜的跑出来了,扬州城过了一个花魁节之后,又重新的陷入了混乱之中了,听说接下来的话,唐广还需要顺藤摸瓜,将剩余的各道府的人口拐卖的人牙子打击,事情多得很,也不常常来这边。 小童跑到自己的跟前,打着手势的“说”了一遍,荣玉书好不容易才看懂,问道:“你是说,唐广来了?” 小童点了点头,小脸上面洋溢着兴奋的光芒,荣玉书感叹道:“到时候回了洛阳,你和阿福还是与我一切学写字吧。” 小童呆了呆,但是马上笑容洋溢,奋力的点了点头。 只有阿福似乎有些不乐意的说道:“少爷,我不想学写字。”写字多麻烦啊,总觉得比上干农活还要累。 唐广双手背负在身后,今日穿的是便服,剑眉星目,目落凡尘,发髻梳起来,显得这人面目俊朗,面上的表情似乎也柔和了几分,比上第一次看见的唐广面容冷酷,现在的他实在是好上太多了。 唐广走进的第一件事情便是过来,将手搭在了脉搏处,为荣玉书把脉,过了一会放下来,语气也有些轻松的说道:“看来身体好的差不多了。” 为了控制坊内的姑娘,暗坊的花样防不胜防,经常会给她们服用一些药物用来控制他们,这种药物,其实就是一种慢性毒药。 小童乖巧的站在旁边,什么动作也没有,倒是和阿福有些相得益彰。 荣玉书有些惊喜的问道:“唐大人怎么有空过来呢。” 唐广看了他一眼,嘴角微微勾起,将手上的东西拿出来,放在荣玉书的床上,后者看见了有些疑惑的问道:“这是什么?” 一个包,不大也不小,外面的布料是绢丝的,摸上去手感不错,整整齐齐的包裹着,看上去颇为紧实。 唐广眼神示意了一下,道:“这就是你说的苏千洛留下来的东西。” 第37节 咦,就是这个吗?荣玉书的眼神有些兴奋,打开包裹,入目的,什么都有,有一把看上去名不经传的普通匕首,还有拳头大的一颗夜明珠,黄金铸成的金条垫在底下,还有杂七杂八的东西,有些一看就知道很值钱。 荣玉书在那里喜滋滋的翻阅着,看看有什么东西,初步看来,都是价值不菲,唐广却将其中一把匕首翻来覆去的查看,抽出后,一阵玄妙的嗡鸣声音,青灰色的刀刃露了出来。 荣玉书被入耳的声音吸引过去,看着唐广的眼中带着不容忽视的惊喜之色,不禁有些好奇,能让唐广这样见多识广的人都露出惊喜之色的模样,到底是什么东西。 入目而去,匕首泛着青光,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刀刃处锋利,仔细观看,不由的打了一个寒战。 唐广的心情特别的好,话也多了许多,道:“这把匕首名为青刃,你不是江湖中人,有可能会不知道,它的铸造者,可是鼎鼎有名的张鸦久。” 啊,荣玉书张大嘴巴,最后吐出来几个字,“没听说过。” 唐广脸上的表情呆滞了一下,接着恶狠狠的看着他,荣玉书摊摊手,自己很无奈,自己本来就没有听说过啊。 唐广对荣玉书有些无语,宝物人不识,这真的是莫大的悲哀啊。 荣玉书满脸笑容的讨好道:“唐大人若喜欢的话,随便拿去就好了,反正这匕首对我来说也不是很重要。” 唐广的眼神真的很心动,但是这东西本来就是荣玉书托他拿回来的,说到底,东西的真正主人应该是荣玉书。 脸上泛起了一丝薄薄的红晕,唐广有些不自在的说道:“多谢。” 荣玉书笑嘻嘻,唐广面冷,但是说到底就像是一个不会与人沟通的孩子一样,经不起人家的夸奖。 荣玉书嘴里面占着便宜,眼睛在小包裹里面不停的扫视,心中有些失望,除了下面的金子比较惹人注意,其他的看上去完全没有什么特点嘛。 “大家都这么熟悉了,更何况唐大人与我还有救命之恩呢,以后叫我文玉就好了,周围人都是这样叫我的,唔,唐大人也多生分啊,看大人与我大不了多少,称呼大人为大哥怎样?” 荣玉书的手拿起其中的一样黝黑的棒子,显得更加失望了,这都是什么东西啊,都往里面放。 唐大人听见这么一说,眼睛中闪过了一丝柔光,点点头,脸上的红晕未减,眼神颇有闪躲的答道:“这样.....也好,就称呼我为唐大哥吧。” 荣玉书笑嘻嘻的看着唐广,他早就想这么说了,唐广叫起来多难听啊,那里有唐大哥称呼起来顺口啊,以前是看两个人不怎么熟,现在嘛,是因为时候到了。 明哥儿从外面走过来,托盘上端着的东西看上去颇为沉重,小童连忙上去接住,明哥儿对着他笑了笑,说了声谢谢。 小童的脸都红了,自从来到了这个地方,和以前的感觉相比之下,实在是太好了,人又温柔,又没有恐怖的人。 荣玉书看着小童走过来,温声的说道:“和易,东西放过来吧。\' 和易是荣玉书新给他取得名字,名字与的性格倒是颇为的相似,看着这个乖巧的少年荣玉书有些心疼,对着唐广问道:“唐大哥,若是一个人的舌头不在了的话,会对身体有其他的影响吗?” 唐广明白荣玉书实在心疼和易,想了想,叹了一口气道:“人的身体重要的一部分不见了,影响是会有的,不过若是好好调养的话,倒是可以和普通人活得一样久。” 荣玉书松了一口气,唐广看了看他,欲言又止的道:“其实,我看了看,和易的舌头只是被夹断了半截,声带是可以发声音的,若是将来可以将舌头连接起来的话,将来是有可能恢复的,只不过会吐字不清楚。” 荣玉书惊呆了,还能这样?有些激动的语气都不稳的说道:“那,唐大哥你会?” 唐广摇摇头,道:“我怎么可能会,说实话,就是连御医都没把握做这事情,天下我只知道一人可以做这样的事情,不过他已经隐居很长的时间了,江湖上已经有几十年都没有他的消息了。” 荣玉书有些失望,就连着明哥儿也摸摸和易的脑袋,和易的眼睛中灿烂的光芒瞬间消沉下去了。 “不过那人是我爹,如果给他说一下的话,他倒是有可能出山。”唐广的话说完以后,看见屋子里面的所有人都一副无语的样子看着他。恩,怎么了? 荣玉书:.......您老说话的时候能不要说半截吗? 荣玉书激动的说道:“真的,不是说江湖上几十年都没有消息了吗?” 唐广的眼神有些奇怪的说道:“他是几十年没有在江湖上出没了,但是不代表他死了啊。” 荣玉书:....... 不过也代表着和易的舌头没有问题,荣玉书的心情瞬间就好上了许多,感激的对着唐广说道:“唐大哥,真的谢谢你了。” 唐广轻笑一声,道:“这算什么,就当是你将青刃送给我的报酬吧,你还是先吃饭吧。” 荣玉书应了一声,明哥儿赶快将东西端在了床上的小塌桌上,只是简单的几样东西,炖的小米粥和着绿豆汤。早已经吃腻了的东西,这个时候却觉得分外的有胃口。 喝了一口小米粥,这东西最适合的就是大病初愈后的滋补了,甜的小米粥中,还加入了南瓜和百合红枣,亮黄黄的小米粥上面,黄色交替着白色的百合和红色的红枣,一看上去就异常的精美。 至于绿豆汤,说是绿豆汤倒是有些为过,因为它准确来说应该是豆浆才对,用泡好的绿豆磨成浆,过滤了三遍之后加入白糖,平时当做零食来是再好不过的了。 心情一激动,将自己手上的黑黝黝的棍子放在桌子上,“碰”的一声,实打实的一声脆响,唐广“咦”了一声,荣玉书却没有发现,美滋滋的喝着自己的病人餐。 唐广拿起那一根有些黝黑粗长的棍子,翻来覆去的看。 恩,小米粥香甜可口,熬得时间很好,一抿就化,加了冰糖,味道更加的香甜了,荣玉书喝了一碗,明哥儿也有些高兴的接过了空碗,道:“少爷想要再喝一碗吗。”这粥可是他熬得呢。 一碗粥还是有那么大,胃稍微的有一些饱了,再喝一碗的话就会有些撑了,于是摇了摇头,笑道:“不用了,明哥儿,我有些涨了,留在晚上的时候再用吧。”转过头,看着唐广对着那根棍子似乎情有独钟,疑惑的问道:“这棍子有何特别?” 唐广反复了摸了摸,又敲了敲,摇摇头,道:“不知道,只是觉得有些奇怪,苏千洛留下来的东西除了钱以外,剩下的无一不是奇珍异宝,只是这棍子显得有些突兀。” 这棍子似乎是由铁汁浇筑而成的,浑身下来没有一丝的缝隙,表面也不光滑,坑坑包包的,但是一点也不膈应人。 荣玉书脑中灵光一闪,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猥琐,对着唐广说道:“我知道了。” 唐广转头看着他,眼神似在询问。 荣玉书掂量了一下手上的棍子,总觉得自己有些不道德,但是还是笑眯眯说道:“你知道的,青楼女子嘛,平日里面总是有些需求的,你看看这外形,还有长度,而且外表光滑,在一边也好拿,方便抽动,嘿嘿,总的来说就是人家的闺房乐趣啊,你瞧,这东西像不像某样东西啊。” 明哥儿看了看,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便是唐广,也是皱了皱眉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眼睛中闪过了一道暗沉的光芒,就这么定定的看着荣玉书。 荣玉书毫无所觉,越说越兴奋,拿起了棍子敲了敲,清脆的声音反应这个是铁铸成的,铁导热啊,又是嘿嘿的笑道:“而且啊,这上面坑坑洼洼,但是一点都不锋利,若是放在冷热水中那么交替一下。” 唐广面色悠然的拿过了荣玉书手中的棍子,用青刃剑在顶口圆滑出那么用力的一划烂,一阵沉闷的声音过后,顶端处的一半掉了下来,荣玉书的声音戛然而止,额,用力的夹紧大腿,怎么觉得平白的有些冷? 作者有话要说: ☆、第53章 黄金图卷暗藏迷 明哥儿的脸色通红,谴责的看着荣玉书,道:“少爷,你在说些什么啊。” 荣玉书脸上霎时间又恢复了那种温柔的模样,仿佛刚刚的笑容是一种错觉,道:“我只是开一个玩笑,咦,这是什么?” 目光转向了唐广的手中,切开的洞口之中,有什么东西正在闪闪发光,荣玉书定眼一看,“好像是黄金?” 唐广恩了一声,想要将卷筒中的黄金取出来,但是没曾想到黄金竟然在中间卡住了。 唐广敲了敲,道:“不是卡住了,是铁和黄金的外面融为一体,铸造的时候应该是用铁水直接倒进去的,将黄金直接密封起来。” 荣玉书有些失望的说道:“那该怎么办,将外面的铁皮切开?” 唐广点了点,将手上的青刃拿在手上,刀口对准了铁皮,一声金属相碰的响应之后,铁皮硬生生的被切开了。 有用有用额,荣玉书的眼睛都亮了,看着唐广手上的匕首赞同的点点头,削铁如泥,果然是宝贝。 看唐广的一点点的将外皮削开,逐渐的露出了原来的模样。 因为铁汁浸透的原因,所以还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把外面的黑色铁皮削掉的。终于露出了原来的面目,缓缓的展开了黄金,才发现,原来.....用黄金制成的画卷? 荣玉书有些奇怪,黄金若是真的画卷的话怎么会成这样子,按道理应该早就僵硬了,偏偏手上的东西如同丝线一般的的软,看过之后才发现,原来是用金丝织成的一整张布料,软硬有余,对着光线,闪闪发光,刺激的眼睛都有些痛了。 荣玉书放在没有太阳的桌子上,摸了摸,手感丝滑,同时惊奇的感叹道:“这个是,用金线织成的,是真的金线吗?” 看了看厚度,厚厚的一层,不知道用了多少的黄金才织成的。 唐广的面色严肃,翻来覆去的看着这件黄金织品,最终看到了角落的一个地方,脸上的表情越发的有些严肃了。 荣玉书最看不得他的这个样子,凑过去,看见织品的下面写着两个字“巨君”,并不是用笔墨写上去的,反而像是用什么尖锐的刀刃刻上去的。 巨君,这个词语怎么有些熟悉,荣玉书思考了良久,终于在自己的脑海中想起了这两个人的来历。 “巨君,不就是西汉末年的时候王莽的字号吗?怎么会在这里。”荣玉书以前疑惑的问道。 唐广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解释道:“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应该是一张宝藏图。” 宝藏两个字让荣玉书的眼睛都增大了,宝藏啊,在小说中的词语居然出现了?眼睛弯弯的,不由自主的带上一丝喜悦的说道:“真的吗?我怎么不知道啊,是王莽留下的宝藏吗?” 唐广将金丝厚锦缎展开,平铺到桌面上,不大,是一个成年男子的手臂的长度,整整齐齐的金丝上面什么东西都没有,除了右下角的巨君两个字以外。 荣玉书一边在努力的找着上面的痕迹,一边询问道唐广:“宝藏是什么样子的,黄金吗?” 唐广点点头,旁边的小童还有明哥儿都是一脸的好奇,来看一看传说当中的藏宝图是什么样子的。 “王莽当年实行的币制改革,民间私藏黄金,即为违法,据史书记载,当时的黄金使用非常常见,王莽聘以公主礼金即三万金,就是皇帝赏赐都是以数万金嘉奖,王莽被杀时,尚有黄金三十万匮,随着他的死亡消失不见了。传说,他将黄金藏在了一个没有任何人知道的地方,却希望他的后代找到这笔财富,重新光复他的霸业,所以将藏宝的地方画在了一本用金丝织造而成金锦缎上面,分成了三分,交给了三个人。” 荣玉书兴致勃勃的接到:“我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了,他的属下面和心不合,金锦缎没有交给后人,反而将它们私自分了,但是他们也没有发现宝藏的秘密,所以,就一直流传到今天是吗?” 唐广的眼神中流露出赞赏的神情,点点头,继续道:“这些都是以前的时候听我师父讲述的,听说以前唐王举世的时候,曾经想要找到这笔宝藏扩充军资,当时在江湖上曾经出现了一段金锦缎,引起了很大的波动,可是后来随着一人消失不见了,你猜猜是谁?” 荣玉书看了看手上的桌子上的金锦缎,看了看唐广手上的匕首,试探性的问道:“不会就是你说的那位张鸦九吧。” 唐广的嘴角微微勾起,让看惯了冷漠表情的荣玉书一时间惊呆了。道:“没错,听说当时鸦久得到了三段中的一段,并且发现了其中的秘密,可惜也因为这个原因,消息传出来没多久的时间,江湖上也传来了鸦久过世的消息,至此,宝藏又告一段落了。” 荣玉书有些激动,宝藏啊,宝藏啊,算了算,按照现在的物价的话,那些黄金换算下来,应该有几十吨吧。 几十吨,几十吨黄金,唐广看着荣玉书喜悦的模样,有些忍不住的泼着冷水,道:“你不要想得太好了,这么多年来,听说也只有他一人破解了其中的秘密,当年鸦久失踪的时候,就连太宗都找人去打探过将近一年的时间,可是连最后,连鸦久死在了什么地方都不知道。” 荣玉书的浑身热情被浇熄了,但是还是充满希望的说道:“没关系,放在我们这里,到时候我们找齐了剩余的三段以后,说不定会有什么发现吗?” 但是荣玉书毕竟不笨,看了看唐广,再看看自己这边四个弱鸡,嘿嘿一笑,道:“唐大哥,反正连这匕首都给你了,这锦缎也一起给你把。” 唐广白了他一眼,道:“是你自己觉得自己没有实力保存它吧。”获得的宝物,若是没有实力保存它,也不过是枉然的。 荣玉书一点都没有被瞧破的愧疚,反而理直气壮的说道:“本来就是啊,而且,我们的关系都这么好了,可谓是生死之交,这么一点小事,唐大哥你就不要推辞了。” 唐广:......... 荣玉书再次查看了一下,确实发现没有其他的东西,叹了一口气,道:“或许,真的是要集齐了所有的锦缎才可以发现吧。” 唐广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这个动作看上去尤为的性感,道:“不一定,当年鸦久获得的时候也是其中的一部分,但是也在其中看出来了什么,看这东西的样子,应该不是鸦久的一份,应该是其他两段中的另外一段。” 荣玉书又惊喜了一下,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唐广摸了摸自己削下来的铁皮,道:“看铁皮的样子,浇筑的时间也应该有一段时间了,至少有几百年的时间了。” 现在都是吃不到的东西,荣玉书摸了摸其他的金子,打成金条的模样,整整齐齐的摆放在最下端,看起来分外的可爱。 看了看唐广,想着自己这回多亏人家,自己拿了这金子怎么说也有些不道德,于是推了推,诚心诚意说道:“这回多亏有唐大哥,这些金子怎么说也有些好几斤,唐大哥先拿点走吧。” 唐广眼睛中闪烁了一丝的笑意,嘴角微微上翘,道:“算了,你明年的时候还要上京参加考试,这些金子,就留给你吧。”过了一会,才又加道:“我并不缺金子。” 唐土豪,荣玉书的眼睛变成了星星状,好像抱一下土豪的大腿,蹭一下腿毛啊。 毫不客气的将黄金交给了明哥儿,嘱托他好好的收敛起来,笑嘻嘻的转头对着唐广说道:“其实我也只是说一下而已,那就多谢唐大哥啦。” 唐广,明哥儿:........ ※※※(我是嗖的一下回到了洛阳的分界线) 荣玉书回到了洛阳,秋日的寒潮渐渐的如同伏骨的毒药一般,让人忍不住的哆嗦起来。 明明才过了几日,前几天的时候日头还正好,晒到身上的时候还不甚灼人,暖暖的,配上周围微凉的温度,颇有一种舒适的感觉,可谁知道,刚刚一踏入洛阳境内,一股寒风顿时吹得荣玉书打了一个寒颤,就如同之前崔品迁看见唐广时候的模样。 第38节 那种脸上虽然笑着,但是空气中的温度平白的降下来了几度的感觉,实在令人不好受啊。 唐广不甘示弱,脸色不变,身上的气势徒然的提升起来,犹如出鞘的绝世宝剑一般,铮铮铁骨,比上崔品迁,自然是多了几分霸气。 崔品迁到底是在混过的人,脸上的笑容不变,与之对比,对比下来,有如同风雨中的蒲草一般,坚韧不屈。 崔品迁定是有些生气的,虽不知道两人的关系到底是怎么样,不过失去了苏千洛的琼楼画舫,生意受到了一些影响。 那位如同画中的女子,街坊中传出的消息是说被奸人所害,香消玉碎,当时还惹得文人骚客作诗怀念,有人还专门修建了一座桥取名“洛桥”用来怀念。 不过崔品迁除了失去一位佳人以外,有得也有失,扬州的青楼事业受到了重创,崔品迁一直以来都走的是高档路线,从来不屑于与那些下三滥手段的人为舞,这次,大半的青楼因为陷入了人口贩子的拐卖事件,遭到了官府的彻查,崔品迁干脆趁着这个时间,将大半的青楼收购了下来,从此扬州一直流露出了一句话。 “扬州楚馆八十八,崔家青楼占一半。” 不过这些都不管荣玉书的事情了,走之前唐广来送,道了别,说道到时候到了长安可以去大理寺找他,荣玉书笑着应下了,唐广的脸色也变得好了很多,忽视了心中的不舍。 这些天一直躺在床上,就是现在从床上下来的时候都是脸色白白的,深褐色的锦缎里面缝补的是柔软的兔毛,厚厚的一层,将整个身体围得是密不透风。 一出来,被这寒风一吹,身体摇曳的一晃,颇有一种病弱公子的感觉。 将近一个多月的时间,扬州的事情也告一段落了,荣玉书走到了自己住的地方,看着原先熟悉的宅子院落,一种惆怅的心情涌上心头,好像很久都没有回来了。 周福爷嘱托着荣玉书好好休息,将养身体,还有一年的时间,若是没有事情的话,整个冬天还是在家里面好好读书的好。 就连周俊彦那个家伙,也是顺道回了长安去了。离着春节还有一大段的时间,年终的话还要考察一年的学业,若是成绩得不优秀的话,到时候回家来,周福爷估计又是一段风波了, 天气有些寒冷,明哥儿专门炖了汤,三天一顿汤,秋天正是秋高气爽的大好时间,就连动物都知道在这个时候养膘,为什么人都不行呢。 今天明哥儿的菜谱是丹参炖鸽子,说是炖,还不如说是蒸,用一个大碗将老鸽子放进去,腹腔中间塞满了党参,黄芪,枸杞子,加上水,放在蒸笼上面蒸。 老鸽子的肉紧实的很,不容易撕扯下来,便是火候,至少都是要一个时辰以上,若是想吃的肉软一些,一上午的功夫都要耗费在那里。 蒸的时间自然是比炖的时间还要长,明哥儿清晨边去市场买好,一直到中午的时候才做好,热腾腾的汤汁,带着鸽子肉的鲜嫩扑鼻,混杂着并不难闻的药材味道,喝一口汤,浓香的几乎叫人把舌头吞掉。 荣玉书喝的是津津有味,汤色偏浓,是因其中的鸽血,鸽子肉撕扯成细条,混杂着碗里面的酱料,味道自然是好。 本来一个鸽子都没有多大,连骨头加上汤一口都不剩,突然想起什么,对着明哥儿吩咐道:“雪娘回来了吗?” 雪娘自从随着他们一起去了扬州,中途又走了之后,便是一点消息都没有了,旁边的胭脂店还是照常营业,但是因为少了老板娘,总觉得缺少了什么,连客人都少了很多。 明哥儿摇了摇头,老实的站在旁边道:“今日路过的时候还问过,可是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荣玉书不禁有些担心的说道:“不会出了什么事情了吧。” 明哥儿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脸部抽搐的道:“不会吧。” 荣玉书回想起之前的时候那气势破竹的力量,摇摇头,肯定不会,那是谁啊,姚雪娘,那么暴力的人,怎么可能会出事。 作者有话要说: ☆、第54章 胭脂馆楼遭砸 洛阳的天气几乎算得上是好的了,除了有那么几天的天气骤降,秋雨绵绵之外,柔和的光线落在街道上,并不灼人,带着秋日独特的凉爽。 荣玉书呆在自己的屋子里面,手上拿的是从书店购买的和明年的考试有关的一系列的书籍。 这个时候的进士科虽然有,但是只有试策而已,换句话说,就是有关于当朝发生的大事。 而如果是明经科的话,就是有关于儒家经义,荣玉书看了看桌子上的一大本书,这些还是最最基础的书籍而已。 荣玉书叹了一口气,其实之前的时候做过打探,明经科却是现在的举人之间最流行的考试,一是因为在古代这种通讯不发达的地方,各地的消息都不能了解,二是因为圣威难测,皇上的意愿,那些考官的意愿,都是很难猜测的。 所以相比于特别灵活的进士科,明经只需要一些背诵儒家经义,显得要简单许多了。 偏偏荣玉书是知道的,在唐玄宗以后,进士科却是作为最重要的存在了。 想了想,自己的考试是在明年差不多这个时候报名,准确来说,应该是正月考试了,离着报名的时间都还有一年的时间,应该是绰绰有余的。 想来想去,还是全部都准备好,进士科的考试内容其实不需要特别的准备,还不如先准备明经科的内容。 打定了注意,翻开书,看看密密麻麻的字体,荣玉书脑袋又开始大了。 没有标点符号的繁体字..... 荣玉书在这边苦读,明哥儿在旁边全力以赴,便是什么脏活乱活都不让他干,整天好吃好喝伺候着,荣玉书深吸一口气,将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书本上。 其实这些书,要是看多了也没什么,这不,最近自己看的还挺顺眼的。 荣玉书可以将自己的心沉静下来,看着时间,从早上看到中午,两个时辰后,荣玉书终于长舒了一口气,呼,暂停一下。 站起身来,走到了窗前,正好看见明哥儿在院子里面干着杂活,瞧见了荣玉书的脑袋露出来,连忙跑出来,扬起一张满是笑容的脸问道:“少爷中午想吃什么,明哥儿的手艺虽然算不好,但是也不会让少爷失望的,最近的湖蟹真肥呢,昨天的时候听着人说了,今天专门去买的,少爷中午要吃吗?” 荣玉书眼睛一亮,明哥儿真的是太体贴了,知道他喜欢吃螃蟹,连着刚刚被书折磨的有些惆怅的心情都变得鲜活了起来了,笑呵呵的说道:“当然要,对了,顺便做几笼小汤包吧,熬上一些姜汤,味道也很好的。” “好嘞。”明哥儿答应的有些爽快,手脚麻利的扔下了手上的活,阿福急忙的接上,他是最喜欢吃那种热热的,一咬之后,连汁水都流出来的鲜汤灌汤包。 “明哥儿做多一点可以吗?我也想吃。”阿福憨厚的对着明哥儿傻笑,后者“呸”了一声,阿福有些委屈的转过头看着荣玉书,后者笑眯眯的回应道:“没事,明哥儿就是说说而已,他会帮你做的。” 和易长着一张红扑扑的正是小脸蛋,站在了旁边,院子里面有一颗柿子树,除此以外,其他的树上掉落的黄叶,在地上怎么也扫不完,荣玉书看着后者死心眼的在旁边扫着,招招手,叫过来,说道:“和易,那些东西可以不用管它,每早上扫一次就可以了。” 和易点点头,一双眼睛挺明亮的,荣玉书想了想,问道:“昨天我教你们的字会了吗?” 和易点点头,嘴巴里发出呜咽而欣喜地声音,似乎想要给荣玉书拿过去,荣玉书摇了摇头,笑着说道:“不用,你先留着吧,下午的时候我再来看功课。” 教写字这种事情真的不需要太多的文采,来到这个世界没有多长的时间,用的多了,教也是没有问题的。 旁边的阿福悄悄的放下了手上的扫帚,想要趁荣玉书没有注意的时候跑出去,却被满脸笑容的荣玉书叫回来了“阿福,昨天我教你写的字写完没有了?” 阿福的脸色有些苦逼,荣玉书笑眯眯的继续说道:“没有写完的话,中午饭是不能吃的哦。” 阿福的脸色霎时间变得有些绿了,灿灿的放下手中的东西,跑回了自己的屋子里面去。 荣玉书叹了一口气,阿福的长相明显不是中原人,挺鼻深眼,在学习上,属于那种完全学不进去的人,不过叫他去学其他的事情倒是学的很快,荣玉书也不强求,但是还是要求他将基本的字学好。 眼神瞟到围墙的另外一边,便是装修的姹紫嫣红,精致小巧的胭脂铺,也是雪娘住的地方。 雪娘一去几个月了,一点消息都没有,让荣玉书总觉得哪些地方有些不对,胭脂阁少了雪娘,连着生意都淡了许多,存货也估计快用完了,前天的时候还过去问了问伙计,伙计说,雪娘交代的了,若是四个月的之内还没有消息的话,就将胭脂阁关了。 这一席话让荣玉书的心又沉了下来,雪娘不应该是这种人,什么话都不交代就一走了之,想起之前才扬州的时候找的门派,或许去问问会得到什么答案? 听说在洛阳也有九峰派的驻地,只是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明日的时候问问周福爷,或许他知道些什么呢? 荣玉书打定了注意,仗着身高的优势笑着摸了摸和易的脑袋,坐在院子里面,看着院子上面的一刻成熟的柿子,荣玉书叫他们用油纸包好,防止一些小虫子钻进去。 荣玉书看了看,过不了多久就可以摘下来了。 这柿子不知道是什么品种,每年的时候经过精心打理,经常一溜溜的柿子将枝头压弯,这么看起来,分外的壮观,味道也是很好的。 恩,荣玉书满意了,这不错,一年四季都有吃的。 等了一段时间,明哥儿的菜终于做好了,正是蟹肥的时候,这古代的螃蟹可不如现代的那么贵,只需要几文钱就可以买三两多的大螃蟹,现在吃母蟹最好,不需要加其他的东西,只需要将螃蟹往蒸笼上面一蒸,最后搭上一碟的姜醋,旁边一人一个小剪子,就是最好不过了的。 包子还在蒸笼上面蒸,明哥儿先将黄橙橙的大螃蟹端起来,螃蟹数凉,虽然美味,但是不能多吃,一人三只就已经很多了,四人十二只,都是将近一个拳头那么大,看的荣玉书眼睛都热了。 阿福和明哥儿的动作娴熟,显然是跟着荣玉书时间久了,吃惯了的,但是和易就不一样了,很小的时候便卖到了暗坊之中,对于这些食物,第一眼看上去很惊奇,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对这狰狞的螃蟹下手。 荣玉书不得不放下手中的活路,手把手教和易怎么吃螃蟹。 “这些外面的脚一般是留在最后吃的,将蟹肚脐上面的盖掀开,然后将盖子顺势揭开,看着里面这些黄色的没有,这就是蟹黄,是最美味的一部分的,不过中间的那个三角形蟹胃不能吃,将外面的蟹黄吃干净就可以了。” 荣玉书特别的细心,不过和易学的也快,吃的事情,相信无论是什么人也可以学的很快的。 每人有一个小剪子,专门帮助剪一些比较硬的壳,和易没过多久便学会了,只是放在嘴里面的时候,眼睛闪过了一丝黯然。 荣玉书暗道自己有些糊涂,和易的舌头没有了一半,说话都很困难,更别说吃东西了,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和易似乎看出来了荣玉书的表情有些僵硬,连忙的摆摆手,一阵慌乱,一阵解释,说自己没有什么事情。 明哥儿在旁边也有些不知所措,最后一阵手忙脚乱,又是比划又是写字的,和易表示,自己舌头还是可以尝到一些味道的,只是可能不如平常人平常的那么深刻。 荣玉书松了一口气,又想起唐广了。 人家事情那么繁忙,当然不可能跟他一起回洛阳了,只是说叫他不用太着急,等一段的事情忙过了,便找一个机会到洛阳来,再带和易去找他的爹医伤。 唐广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定定的看着他,黝黑的眼瞳中闪烁的是坚定的神情,让人不由自主的相信他的话。荣玉书当然也不信唐广会骗他,笑着和唐广道了别,将自己住的地方给他说了之后,便上船了。 哎,古代只能通信,一来一回,十天半个月是有的,唐广这次回了长安,少不了又是一堆的事情,更何况名列大理寺少卿,平时的事情还真的不少,也不知道找不找得到机会过来。 算了,就这么办吧。 明哥儿突然想起什么,才发现自己的灌汤包还在蒸笼上面呢,这时候早就过了一刻钟了,火急火燎的跑过去,过了一会端着比他还高的蒸笼过来了。 自家的东西自己要保护好,阿福赶忙上去接住,都是小蒸笼,但是架不住数量多。 揭开盖子,一股热气迎面而来,带着食物的芳香扑鼻,整齐的摆放在了桌子上,明哥儿做的多,现在只不过拿了一些,剩下的还在厨房里面温着呢。 阿福拍手掌,开心的说道:“明哥儿的人最好了。” 明哥儿白了他一眼,荣玉书笑眯眯道:“吃了东西就要干活,下午的时候准备准备,把院子里面那两棵柿子树上的柿子给摘下来吧。” 阿福满脸满足的点头答应,一筷子一个小笼包,也不怕里面的汤汁把他烫着了,荣玉书拿过一旁的姜醋,给他,示意吃小笼包的时候沾点醋,免得到时候吃的积食了。 和易尝了一口,因为事先提醒,所以并没有烫着,认认真真的尝了一口,眼睛一亮,看着荣玉书,后者笑着说道:“怎么样,是不是味道好很多啊。” 和易点点头,又是一阵指手画脚,说的是确实比他在暗坊吃的都还要好吃,荣玉书松了一口气,舌头还品尝得到味觉,看来,只是断了一部分让他们不能完整的说话而已,还是有的救的。 两样都要趁热吃都才好吃,荣玉书细细的平常着面前的大闸蟹,蟹黄饱满不说,肉质也是细嫩,比现代的那些高价格的大闸蟹不知道好上了多少,每个蟹黄都特别的饱满。 吃过了螃蟹之后,就要来一杯姜茶了,与螃蟹的寒性综合一下,不但可以去除口中的异味,还可以暖胃,可谓是吃大闸蟹必不可少的东西了。 抱着热热的杯子,里面是用蜂蜜和着茶叶,生姜一起泡的。生姜的味道浓,但是喝在口中,辣味却并不显得明显,反而是蜂蜜的味道更胜一筹,甜甜的,一点都不涩口。 几人都还在吃着包子,饭桌上面的气氛可谓是其乐融融,好不愉快。 “碰!”荣玉书吓了一跳,才发现原来是隔壁的声音,除此以外,还有一阵喧闹声伴随着女子的哭泣声音,好像在起什么冲突。 荣玉书的脸霎时间变得有些难看起来了,明哥儿似乎也有些惊讶的说道:“好像,好像是翠玉的哭声啊。” 翠玉是雪娘店里面的姑娘,十八岁,雪娘不在的这段时间,都是她在负责一切,深的雪娘的喜欢,平时荣玉书也经常看见,挺淳朴的一位姑娘,笑的时候眉眼弯弯,脸上还带着小酒窝。 荣玉书“碰”的一声将杯子放在桌子上,声音有些着急的说道:“走,快过去看看。”说着已经先行一步了,明哥儿在后面赶紧跟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55章 脂胭馆楼遭到砸(二) 荣玉书急急忙忙的赶到了旁边的胭脂阁,却发现门口一片混乱,一群长相凶恶的人正在门口喧闹,手中也不闲着,将门口的花瓶“碰”的一声摔向地上,同时推嚷道前面几个看不过去的人,叫嚣道: “凭你们也管着侯宣派的事情,都给我滚!”其中的一个人叫嚣道,几个人围堵着胭脂阁,让荣玉书有些怒从火气,想要冲上去,但是却被旁边的一人拦住了。 第39节 “文玉兄,等一等,你看,前面衙役都来了,你又不会武功,冲上去万一受伤了该怎么办啊。”劝说他的人是和他一样的一位书生,在这条街上也算熟悉,这苦口婆心的劝道。 荣玉书抬头一看,果然如此,前面身穿蓝色统一服装的衙役跑过来,看见这些人,厉声的说道:“洛阳城内,谁敢在此放肆?” 其中的一人倒是一点都不惧怕,趁着旁边的书生不注意,荣玉书挣脱了,三步跨两步的走到了翠玉的身边,好好的一个姑娘,都被吓的眼泪哗哗的流出来了。 荣玉书将拉住翠玉的一个人的手甩开,毫无疑问的,旁边的那人脸色变得凶恶了起来,恶狠狠的说道:“你敢管我们的事情?” 旁边的阿福看见有人敢凶自己少爷,顿时怒火升起来了,一把手抓住了那人的胸口,阿福的块头大的很,将那人轻轻松松的吊起来了,但是还知道问自家少爷,道:“少爷,这人怎么办?” 荣玉书冷笑一声,转头看了看屋子里面,本来精致的店铺已经被毁的面目全非了,道:“给他两耳刮子,让他知道什么叫做教训。” 阿福对于荣玉书的话向来是遵从的,直接用足劲,两巴掌抽上去,响亮的两声过后,人群中都是一阵的欢呼声,那人的脸被抽到了一旁,脸马上就肿起来了,“哇啦”一声,吐了一口血加上一颗牙。 唐广曾经对阿福做过评价,答案是“天生神力”。唐广可以毫不困难的将人的胳膊卸下来,是因为精通人的骨骼脉络,而阿福,是可以用手一拳头将人的胳膊砸断而毫不费力。 这一巴掌,可是用足劲了,这人的脑袋瓜子都缓不过来了,看的周围人也是想要过来报仇,可是还没动了,旁边的衙役一阵整齐的抽出刀来,架在了那些人的脖子上。 “洛阳城中容得你们这些人放肆!”衙役的眼睛吊起,厉声的朝着几人吼道。 纵然这些人平时再放肆,刀都架到了脖子上了,心中也不免有些发虚。 衙役压着几人走了,走之前,领头的人对着荣玉书拱了拱手,有些担心的道:“荣公子无碍吧。” 荣玉书摇了摇头,笑着朝着衙役道了谢。衙役连忙的说着不敢,荣玉书本身就是一名举人,身份自然是不用说,而且同在一个街坊中,名声本来也好,与人为善,自己总管这一片的的治安,自然对街上的人都有些了解,本身这人就做的有些过分了,平时姚雪娘在的时候,可没少给他们这些人的好处,经常送一些胭脂水粉的给自家娘子,只是听说最近姚家娘子不在,搞得自家的娘子一天到晚的都向他埋怨。 “姚家娘子去哪里了啊,这店现在成这样,怕是一段时间里面开不了张了吧。”衙役看着已经面无全非的店铺,不禁有些担心,虽然说到底是人家干的,可是这也和他们有关系啊,人家的店铺被砸了,还是在自己管辖的地盘上,不管怎么说自己也有些责任啊。 荣玉书叹了一口气,不过这件事情也不怪人家,听刚刚的那些人说,那些人明明是有备而来的,脸上展开了一丝笑容,徐徐的说道:“无碍,到时雪娘回来了,我会帮着和她解释的,只是那些人.....” 衙役连忙的答道:“荣公子放心,那些人一定在府衙好好的关着,至少要等着姚家娘子回来之后再看的。” 荣玉书松了一口气,脸上挂着感激的笑容,道:“那就谢谢了。” 好了,至少等到雪娘回来的时候看见以后不会发飙,哦不,是就算是发飙的话也找得到人来迎着了。 衙役连忙的摆手示意不用,随后将周围围观的人群吆喝走了。 “走了走了,没事了。”说着将五个闹事的人压着走了,只不过走之前的时候狠狠的瞪了荣玉书一眼,荣玉书才不管这些呢,冷笑一声,阿福有些身手,力气又大,只要是不来一些武功特别高强的人,他才不怕呢。 回过头去将翠玉迎到了屋内,翠玉还是抽抽搭搭的,不能怪她,这么大的一个阵势,之前的时候翠玉还没有见识过呢。 荣玉书看了看屋子里面,一些展览柜上面的胭脂有些已经砸到了地上了,红扑扑的,一看就不能用了。荣玉书暗暗计算了一下,刚刚那些人还没有到里屋去,看了看外面的损失,大概有着几百两的样子。 有些心虚的摸了摸鼻头,到时候不会全算在他的身上吧。 温声的询问道:“翠玉,你知道那些人是来干什么的吗?” 翠玉抽抽搭搭,还是现在缓过劲了,于是一抹眼泪,回答道:“我也不知道,那些人说要找雪娘,我说雪娘不在,他们不信,非要叫姚雪娘出来,我说雪娘已经两个多月都没回来过了,他们就非要说雪娘欠了他们的钱,交不出来钱就要把这里给砸了。” 荣玉书认真的听了一会,只觉得自己的眉头蹙的越来越深,雪娘不缺钱的,这他是知道的,而且就算是缺钱的话,她也应该会找周福爷借,这还不收利息的呢。 那些人应该是特意找茬的,只是不知道是为什么,想起雪娘这些天一直音信全无,心中不免有些焦急,对着明哥儿说道:“我想先去找一趟周福爷,你先陪我去一趟吧。” 明哥儿赶忙的说道:“少爷,让阿福陪你去吧,虽然他脑子不好使,但是力气大,走在路上也没有什么危险,谁知道那些人还有没有同伙呢?万一觉得您坏了他们的事怎么办?我留在这里收拾一下,看着样子,店铺是开不了了。” 荣玉书暗道自己想的有些不精细,笑了笑,夸奖道:“还是明哥儿想的周到。”转头对着翠玉嘱托道,这几日还是不要过来了,胭脂阁关门闭业几日,避避风头还是好的。 翠玉点点头,脸上虽然缓过来了,但是想起今天下午发生的事情还是有些余惊未了的模样。 荣玉书租了一辆马车,车马滚滚的朝着周福爷的府上行驶过去,今日周福爷并不在隔壁的古玩店,店里面的伙计认识荣玉书,说到自家老板早就回了家,让他去府里面寻找。 周福爷果然在府里面,下午的时候,还在书房里面悠闲的看着书,泡着茶,坐在窗口,阳光从窗楞上射下来,光线充足,手拿一本书,穿的暖暖和和的,看起来好像在休息。 看着荣玉书急急忙忙的过来,周福爷还有些疑惑的问道:“文玉今天怎么来了,是有什么事情吗?” 荣玉书有些无奈,看这样子就知道他现在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将刚刚发生的事情粗略讲述了一遍,果不其然,周福爷听了之后大惊失色,道: “不会吧,那个泼人的店铺也有人敢去砸,找死了不是。” 荣玉书的手紧紧的握住,也有些焦急的说道:“周福爷,但是雪娘走的时候给您打过招呼,您肯定知道的,雪娘她是不是惹上什么仇家了。” 周福爷给他大倒苦水的说道:“文玉啊,你又不是不知道,就算是惹上仇家了,凭着她丈夫的名号,江湖上也没几个人敢惹九峰派的人啊,再说了,当时她走的急,具体的事情也没有怎么说,只是说是去找他的丈夫了,咦,不会是她丈夫陈宇飞出了什么事情吧。” 荣玉书想的更加的深远,有些惊悚的说道:“不会是九峰派最近出了什么事情吧。” 姚雪娘可是九峰派的二师姐,还是掌门的亲生女儿,虽然不如其他的几个弟子出名,但是在江湖上,只要是有心人,稍微探查一下便是知道的,就是在洛阳城,那些混混什么的也没有人敢在她的面前撒野呢。 今天发生这样的事情,只有一种可能便是墙倒众人推,想到这里,荣玉书有些着急的问道:“周福爷知道九峰派在洛阳的驻地吗?姚雪娘的事情他们不会不知道的,不如我们去问一问。” 周福爷的眼睛瞪着,看上去颇有几分威严,厉声道:“胡闹,若真的是这样,那便是江湖上的事情,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可以干什么?” 荣玉书一时语塞,想想也是这个道理,但是自己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吧。 周福爷想了想,语气缓了缓说道:“这样吧,文玉你先回自己的家里面呆着,最近这几天尽量就不要出来了,我找人看看,打听一下最近发生了什么事情,再做决定。” 荣玉书想了想,这确实是最好的办法,点点头,答应道:“好,那就听您的。” 周福爷松了一口气,手中的茶也有些冷了,当然,书也没有心思看了。说道:“文玉不如留下来吃过晚饭再走吧。” 荣玉书摇摇头,推辞道:“不用了,家里面还有明哥儿和着和易等着我呢,不过,要是知道了雪娘的消息,一定要知晓我啊。” 周福爷点点头,脸上也是一闪而逝的严肃,荣玉书也是不常多见,心中不禁的沉静了几分。 回到了家,明哥儿将隔壁的店铺收拾好了,将门关起来,用一把锁锁上,暂时的关门了。 晚上的饭菜只是简简单单的家常菜,简单的吃完之后,明哥儿收拾了碗筷,顺便谈论起了这件事情,荣玉书叹了一口气,道:“周福爷叫我先回来等着消息,最近还是尽量的少出门,不要那么引人注目的好。” 明哥儿和着另外两人也是点点头,阿福转过头,特憨厚的说道:“少爷你放心,我觉得会保护好你们的。” 明哥儿撇了嘴,虽然样子装出来有些不屑,但是眼眸中还是有些感动。 荣玉书呵呵一笑,狭长白皙的手指交叉起来,放在了桌子上,想起自己袖子中的东西,特意拖着韶兵做出来,狡黠的眨了眨眼睛,道:“放心,若是他们再想来的话,绝对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几人眨眨眼,不明所以。 作者有话要说: ☆、第56章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荣玉书一向觉得自己的运气还是不错的,可是乌鸦嘴这种事情,不管在什么地方都可以兑现的。 正是起了一个大早的时候,天气和煦,是难得的一天好日子,阳光明媚,秋高气爽,荣玉书站在院子中,深吸了一口气,顿时,周遭的草木芳香气息扑鼻而来,做了一个深呼吸,神清气爽。 伸伸懒腰,刚想要到屋子里面去走上一圈,屋外活动了一下身体,刚想走进屋中,却被柿子树下面的一个身影震惊了一下。 那人的身上算不上特别的整洁,破旧不堪的生娟衣物上面,已经是缝缝补补,但是还保持了基本的形状。 这人面上看上去也有些风尘仆仆,胡子拉碴的,背手朝上望去,看上去眼神专注。 荣玉书顺着目光看了看,才发现是自家的硕果累累的柿子树。 荣玉书心中有些发虚,这人是谁,怎么进来的,自己是一点都不知道。 男人身上有一种气质,给人的感觉深不可测,貌不惊人,但是光是站在那里,就有一种让人心中发凉的感觉。 荣玉书的心猛跳的有些快,这人是怎么进来的? 男人转过头,似乎对平白无故的进到别人这件事情并不在意,反而对另外的一件事情很感兴趣,转头道:“你的柿子为什么要包上纸呢?” 荣玉书:.....这人不会是神经病吧。 但是神经病的问题就更要回答了,要不然到时候被他刺激的发疯了就不好了,答道:“因为外面有很多小虫子,将柿子果实包住,虫子就不会钻进去了。” 男人若有所思,突然对他道:“对了,外面似乎有人找你的麻烦啊,你该怎么办啊?” 什么?荣玉书的眉头抽抽,却听见外面一阵喧闹,其中还夹杂着明哥儿有些惊恐的声音。 “你们不能进去!” 发生什么事情了,荣玉书惊讶的走出去了,连院子里面奇怪的人也不管不顾,出了院子,到了前门,有几个彪形大汉正在大门门口撒泼,但是却被阿福拦住了。 阿福的身体壮,颇有一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旁边的和易早就吓坏了,但是也知道拿着扫把朝着其中一人扫去,用力大,在其中的一人脸上打的是血痕暴起。 阿福干脆一拳照着其中一人打过去,立马将那人给打在了地上,啊啊的直叫。剩下的几人也知道阿福是这里最难对付的人,干脆五个人全部合伙起来压制住他。 经过训练,一人锁住了阿福的一手一脚。纵然阿福再大力,四五个健壮男人止住一时也挣脱不得。 荣玉书反而有些镇定下来了,看着这一切,一共七个人,其中一人被打倒在地上,剩下的五人全部控制住阿福,还剩下一个人,看看,一把推开了和易,朝着荣玉书凶神恶煞的扑过来。 荣玉书面无表情,动不也动,冷笑一声,刚想将手抬起来时,后面的那位男子却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了自己的身后,还没等着荣玉书反应过来呢,直接一袖子扶上冲过来的凶神恶煞的男人身上。 男人一时不查,被看上去轻飘飘的袖子给直接挥上了墙上。 “轰”的一声,砸到墙上,滚下来的时候,更是动都动不了。 荣玉书目瞪口呆的转过头去,发现正好是刚刚院子里面看见的那位,一脸的悠闲,左右的看了看,似乎在观察周围的环境,对刚刚自己做出来的举动,一点反应都没有,似乎刚刚那一袖子将那人挥到墙上的人根本不是他。 荣玉书倒吸一口凉气,围住阿福的人也惊讶的张大了嘴巴,阿福一声怒吼,竟然将一手一个,将止住自己的其中一人猛的摔在了地上。 少了一个,剩下的几人也够不成威胁了,纷纷被阿福提起来扔到了地上,一百多斤的大汉,全部如同婴儿一般轻巧的摔到了地上。 旁边的男人看的倒是很认真,看见阿福胳膊上的青筋暴起来的时候,“咦”了一声,身形一闪,眨眼间就到了阿福的面前。 躺在脚下的人似乎还有些力气,想要起来再给一击,却被男子一脚,身下的几人就不动了。 男子的力气似乎很大,抓住阿福的手纹丝不动,后者的青筋都爆出来了,可是奈何不了这个男人。 荣玉书有些着急,这人来历不明,虽然刚刚帮了他一把,但是现在抓住了阿福,偏偏阿福一点办法都没有,上前一步,说道:“放开他!” 阿福的力气越来越大,男子似乎也一点办法都没有了,手掌为刀,在阿福的肩上劈了一下。 荣玉书心惊,但是不知道阿福是不是皮糙肉厚的原因,所以一掌没有将他劈晕,反而瞪着男人。男人皱了皱眉头,似乎有些不可置信,又是一掌,这一下,终于坚持不住了,眼睛一翻的倒在了地上。 明哥儿惊叫出声,声音有些尖利,这人不知道是从哪里出来的,虽然刚刚的时候帮助了他们,但是现在的动作明显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吼道:“你是谁?” 明哥儿平时与阿福虽然看上去很不对,生活在一起那么久了,怎么可能没有一点感情呢,现在平白的看着这男人的动作,怎么可能不心惊呢。 男人满脸淳朴的转过头来,两相对比下面,几乎是面容扭曲的明哥儿看上去更加的像坏人。 男人左右拍了拍阿福的身体,似乎很满意,转过头,对着荣玉书的表情也好上了许多,心情愉快的说道:“我吗?我叫安见,是少临让我来的,哦对了,你肯定认识他,他还有一个名字叫做唐广,是大理寺少卿。” 荣玉书的脾气就像是气球一样,被戳爆了,脸上的表情有些尴尬,似乎有些不可相信。 安见似乎对阿福很满意,转过头对着荣玉书问道:“你这仆人从哪里买来的,正好我还缺一个徒弟,给我怎么样,我出一千两。” 荣玉书嘴角抽抽,看阿福这个样子,似乎不会有什么危险,给明哥儿一个眼神,示意将阿福扶过去,索性的是安见没有阻拦,荣玉书脸上强行的撑起了一个笑容,道: “这个嘛,要看阿福的意见啊。” 安见面无表情的说道:“黄金。” 荣玉书:.......这个年头的黄金什么时候这么不值钱了,他怎么不知道。 第40节 看着安见面无表情的样子荣玉书有些心虚,打着哈哈的说道:“不知道这位该怎么称呼呢。” 安见摆摆手,似乎不甚在意的说道:“我是少临的师叔,你就一起叫我师叔吧。” 师叔,荣玉书的眼神扫视在了那人的袖子上,就是在刚刚的时候,一袖子将地上的人扫到了旁边,看这人瘦瘦弱弱的,居然力气也这么大? 荣玉书的脸上堆起了笑容,道:“师叔到洛阳一定还没有吃过饭吧,想吃什么,贤侄现在帮你去做。” 安见的脸上浮现了一丝感兴趣的模样,说道:“真的吗?我看你的柿子很不错,你快摘两个我尝尝。” 额,这个时候的柿子都还需要放一段时间才可以吃,要不然会有涩味的,软柿子硬柿子都是这样,不过生怕说出来会让这位阴晴不定的师叔不满,于是改口说道:“师叔不如尝尝我们的柿饼吧,是用以前的柿子做成的,味道也是一样的。” 安见的脸上露出了很感兴趣的样子,荣玉书赶快拿来了以前存着的柿饼。 柿饼的外表饱满,金黄色的柿饼上面沾满了白色的糖霜,看上去有些貌不惊人,安见拿起了一个尝了一口,眼睛顿时一亮,两口就吃完了,喝了一口旁边的茶,入口顿时有些苦,让他觉得有些不满。 可是柿饼吃的很满意,于是脸上的表情也愉快了很多,对着荣玉书的话也多上了不少道:“其实啊,是少临让我过来的,你家旁边的那位胭脂阁的主人,遇上麻烦了,现在整个江湖的人都在找他们,你家在旁边,怎么着也会找你们要消息啊,这不,先让我过来,那小子还在路上呢,估计还要两天的时间才能到。” 说着对荣玉书说道:“还有吗?”说的是柿饼。 荣玉书却显得有些心急,好不容易知道了雪娘他们的消息,不禁有些着急的问道:“雪娘他们怎么了?” 安见却什么话都不说,像个小孩子一样的舔着手指头,有些不满意的说道:“柿饼呢?” 荣玉书被哽咽了一下,奇葩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啊,赶快叫已经安顿好了的明哥儿把柿饼拿来,扫了一眼桌子上,这人也真够能吃的啊,这几句话的功夫,桌子上的柿饼就没有,好几个呢。 明哥儿手脚麻利的端上来,也用期望的眼神看着他。安见嘴巴里面有东西了,脸上又露出了笑容,接着说道:“江湖上传闻,著名的铸剑师鸦久临死之前,在自己铸剑的地方,身前好收集宝物,其中知晓的一样,便是鸣凤刀,这一消息,惹得人竞相争夺,而且啊.....” 后面没话了,对着荣玉书抱怨道:“还有的柿饼呢?” 荣玉书绝望了,这人到底是故意的吧,说话只说半截,明哥儿心里面也着急啊,赶紧去后院将自己家里面的存货全部拿出来。 两大盘柿饼就摆在面前,这可是最后的存货了啊,安见手中拿着,嘴里面吃个不停,才肯继续说着,道:“而且啊,听说鸦久身前,破解了王莽宝藏的秘密,那家伙以前铸剑,收集了不少好东西,死后那些人肯定眼馋啊,一个二个的想要去去寻宝。” 荣玉书听着这人讲了半天,讲不到重点,有些着急的问道:“这和雪娘有什么关系啊。” 幸好这回柿饼多,安见没有吃完,继续的说道:“倒是不管你说的那个雪娘的事情,只是,中原突然兴起了一股不属于其的魔教势力,是外教,在大肆的寻找鸦久死前留下来的财富,人家死在这里,留下来的财富再怎么也不管别个国家的事啊,中原的人不干了,联合起来想要将人给赶出去。” “其中为首的就是以中原正派为首的一席人了,不过知道的人不多,毕竟这种事情,还是闷声发大财的好,其中的就包括了当世的几位名门正派的掌门,哦,对了,还有我的师兄,少临的师傅,成名已久的天鹰老人。” 说到这里的时候,安见的表情有些幸灾乐祸,道:“那几人听说和着那魔教的教主一起在秦岭一带一起失踪了,后来那些门派的弟子在从秦岭山脉中流出来的河里面发现了人影,死的死,伤的伤。一起进去的现在还剩下的就是九峰派的陈宇飞不见了踪影。” “活该,叫他们闷声发大财都不叫我。”安见的表情恨恨的,看上去还有一些可爱,就像是被抢走糖果的小孩子一样。 “接着江湖上传出来了消息,说是天鹰老人和魔教教主一起同归于尽了,将毕生所学托陈宇飞,想找一个传人,江湖沸腾,偏偏陈宇飞又消失不见了,找不到人,就找他的夫人,可谁知姚雪娘也一起失踪了,然后江湖上的人都说,是陈宇飞独吞了宝藏和绝学,藏到了一个地方。” 荣玉书嘴角抽抽,这特么的,太具有戏剧化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第57章 天书预言推背 不管怎么样,安见还是在这里暂时的住下来了,从名义上面来说,人家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也不好怎么亏待。好歹的是安见这个人非常容易满足,最喜欢的东西就是柿子了,对柿子做成的食品也是特别的喜爱,当然,这只是一些偏爱,对于其他的美食,也是来者不拒的。 唐广在第二天的时候就到了门前,这个时候几人还在吃着早饭。眼见着安见将面前的东西一筷子的夹走,精确准确快速,与旁边慢吞吞的荣玉书形成了对比,不一会,面前的早饭就一扫而空了。 荣玉书眼睛抽搐的看着安见的动作,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心疼,安见的饭量其实和阿福的差不多,但是从身材外貌来说完全看不出来,就是昨天晚上的时候一人就将一桶的米饭全部吃完了。 看着和荣玉书差不多的身材,深深的怀疑那些饭量进了肚子中后去哪里了,名符其实的饭桶。 听到外面敲门声响起的时候,明哥儿赶忙起身去开门,荣玉书听见外面的一声惊呼声的时候,荣玉书赶忙出来看,才发现是一声风尘仆仆的唐广。 自身强忍着的疲倦,眉间的一丝倦容,剑眉微微的皱起,却仍然不掩饰其中的风采。 荣玉书有些开心的站起身来,叫道:“唐大哥。” 看见荣玉书的身影出现在了面前,唐广的面色稍稍的缓了缓,却在后面看见安见的时候,眼睛中又闪了一分无奈的神情。 安见完全没有自觉,看着唐广的时候开心的晃了晃手,引起了后者的注意,看起来表情特别的纯真。道:“少临,这边,这边,你吃过饭了吗?” 安见对于唐广的出现一点都感到惊奇,反而询问到,接着又说道:“没吃过饭的话就叫荣小子再去做一点吧,这里已经没有你的份了,我还没有吃饱呢。” 唐广:....... 阿福眼神有些哀怨的看着在自家出现的这个人,一点都喜欢他,打也打不过,还抢他的饭吃,今天的时候都没有吃饱。 明哥儿看见自家少爷中招,立马起身的说道:“我再去做一些吧。”说着便动起来,起身朝着厨房走过去。 荣玉书见着明哥儿的身影消失了,转身对着唐广说道:“不是说还有两日吗?这就到了吗。” 唐广的眼神飘忽,点了点头,将手放在荣玉书的肩上拍了拍,只是一个很小的动作,但是却让荣玉书不由自主的放心下来。 唐广走到了安见的前面,双手抱拳,恭敬的说道:“安师叔。” 这一句话,便让荣玉书彻底的放下心来,虽然他自己说是唐广的师叔,但是在荣玉书看来,这人一点都不让人放心。言语之中像一个小孩子一样,出手却狠辣,昨日的时候衙役过来的时候,检查之后却发现,和他动过手的人皆是五脏俱损,除了还有一口气吊着以外,和死人是没有什么分别了。 荣玉书给唐广倒了一杯茶水,唐广喝了一口,对着荣玉书温声说道:“昨日我来不及赶来,所以才寻得师叔过来帮忙,现在江湖上都传遍了关于陈宇飞私吞宝藏的传闻,刚才在你家的附近,都看见了将近好几股不同的势力,不过不是打探你的,而是打探关于姚雪娘的,你在洛阳城,也不是很安全。” 荣玉书有些惊讶,道:“那该怎么办?” 唐广想了想,咬牙道:“一是老老实实的呆在这里,二是不然的话,你可以随我一起去秦岭一趟,等事情完结之后再回来....” 安见打断了两个人说话,道:“你想让我去帮师哥?” 唐广被打断,眼睛一愣,但是点点头,示意是的。 安见低头喝着自己碗里面的小米粥,很痛快的说道:“不去。” 唐广哑口无言,荣玉书有些奇怪的问道:“前辈为什么不去呢?” 安见道:“不要叫我前辈,叫我名字就好了,我为什么要去,师哥一直压在我的头上,他死了,我就是天下第一的高手了,这样的话我为什么要去?”说着还用你是白痴的神情看着荣玉书。 唐广:........ 这个时候明哥儿从外面走进来,手上拿着的是新蒸的馒头,白白胖胖,安见双眼冒光的看着馒头,咬下去,满嘴的豆沙馅,香甜可口,顺便把阿福伸向馒头的手拍掉了。 阿福哀怨的看着自家少爷,后者有些无语,虽然和这个师叔相处的时间不多,但是整个人脾气就如同小孩子一样,无论是性格还是其他的方面皆是如此。 荣玉书悄悄的问着旁边的唐广说道:“师叔必须去吗?” 唐广听着荣玉书在耳边说道,其实真的很想说自家师叔耳力惊人,可能早就听见了,但是还是点点头。 师叔成名已久,几乎在江湖上和着师傅有同样的名声,当然,两个人的关系一直都不喜,除了自家师叔比较好胜以外,也和自家师父有一定的关系。 荣玉书试探性的问道:“安见喜欢吃什么?”荣玉书的声音温柔,就像是在哄小孩一样。 安见想了想,道:“我不挑食的,什么都喜欢吃的,你要给我做吗?” 荣玉书反问道:“要是我这一路上都给你做你喜欢吃的东西话,你跟我们一起走如何?” 安见考虑了一下,眼神淳朴,抬头问道:“我喜欢吃的东西,有你今天给我吃的柿饼好吃吗?” 荣玉书很想大手一挥,豪气万丈的说道,那柿饼算得了什么,但是表面上还是要压下自己欢呼雀跃的模样,淡定的说道:“你要是跟我们走的话,我给你做番虾锅巴干炸响铃片儿川面八宝饭西施舌糯米素烧鹅......” 一口气报出来了将近几十个菜名,都不带喘口气的,旁边的阿福吸了一口口水,明哥儿有些怀疑的看着自家少爷,哪有人为了吃东西就把自家卖了的啊,傻得吧。 安见几乎是马上点头同意了,兴高采烈的说道:“那就按照你说的办吧。”说着还一边拍着手同意的模样。 明哥儿有些无语,真的还有这种人啊。 唐广站在一旁,显然有些不可置信,眼神颇为惊悚的看了看自家师叔还有荣玉书,最后发现这事情居然是真的,眼睛一翻,也是有些无语。 安见酒足饭饱,拉着阿福非说他根骨清奇,要教他武功,旁边的坐在的荣玉书有些担心,昨天也是这样的,不会出什么事情吧。 唐广眼睛一翻,才给他说道:“师叔以前练功的时候走火入魔,最后脑子有点问题,虽然一身武功诡异莫辨,但是脑子有些时候时而清醒时而浑浊,浑浊的时候智商就如同是八岁幼儿一般,但是清醒的时候脾气诡异,稍有不顺便至那人与死地。” 杀,人,如,麻!荣玉书有些心惊,想到了自家的阿福,到时候教他的时候不会突然清醒一个看不顺眼就宰了吧。 明哥儿眼神有些惊悚,原来真的是脑袋有问题啊。不知道为什么,看见自家少爷,有一种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的感觉呢? 唐广宽慰的说道:“没事的,估计师叔是看阿福的体质和他相同,以前我不是和你说过吗。阿福天生神力,和师叔是同一类人,这种体质的人天生力气就大,而且吃的也多,世上难寻,师叔想要收他为弟子,这是好事情啊。” 荣玉书看了看桌子上的笼屉,整整四大层,看出来,确实吃的多啊。不过有些疑惑的问道:“阿福都这个岁数了,还可以练武吗?” 唐广的眼神有些惊异的说道:“当然可以,之前我说的年过十八后骨骼定型只是说的一般情形而已,阿福这种,不算数的。” 额,那也就是说他还是不行吗?荣玉书多失落啊。 唐广还没有吃饭,荣玉书端上来一碗汤,散发着浓浓的热气,很香,劝说道先填饱一下肚子,聊天一样的说道:“师叔能答应去帮忙,看起来也不是和你师父关系很差嘛。” 唐广瞟了他一眼,汤的味道很鲜美,是一碗羊肉汤,喝下过后,肚子都是暖暖的,开始和着荣玉书闲聊道: “当然恨了,只不过对我倒还好。当年师叔和师父都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两人武功不相伯仲,为了天下第一这个称号,相约决斗,结果师父在决斗前,给师叔下泻药,在决斗之时发作了,师父趁其不备,一举擒获,名扬江湖。” 荣玉书:....... 荣玉书有些无语的说道:“虽然这么说有些不道德,但是你师父真的太过分了。” 唐广赞同的说道:“我也是这么觉得的,真不是一个东西,连畜生都不如。” 荣玉书:........ 之前生怕唐广生气,所以最后才用了一个比较中性的词语,但是看唐广的样子,似乎也挺气的? 试探性的问道:“我怎么感觉你也挺恨他的呢?” 唐广脸色一冷,似乎陷入了什么回忆一般,咬牙切齿的说道:“当然了,要不是因为阿爹的话,我才懒得去管他的死活呢。” “记得我十四岁刚刚下山,初入人世,身上除了衣服之外,便什么都没有给我,除了一百两的黄金。” “这不是挺好的吗?”荣玉书有些好笑,一百多两黄金呢,他都从来没有见过呢。 唐广面无表情:“可是一百两黄金都是假的。” 荣玉书:........ 脸色有些扭曲的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唐广想起了之前发生的事情就觉得胸口有一股杀气控制不住的出来了,哼声道:“我拿着金子去酒楼吃饭的时候,付款的时候自然就露陷了,最后以伪造黄金被关入了长安大狱,最好幸得当时的大理寺卿戴胄大人解救出来,便一直呆在大理寺了。” 荣玉书扶额,太不要脸了。 明哥儿则是有些无奈的看着唐广,在那么一个扭曲的家庭中长大,他突然对唐大人好同情。 唐广的手指在桌子上敲着,都快将木制的桌子敲出来一个洞了,暗暗的分析道:“这回和着鸦久出来的宝物,一个是传说中的王莽宝藏,二是当年听说鸦久死前除了铸造兵器外,还喜欢收藏名刀名刃,其中一把最为著名的便是传说中的宝刀鸣凤刀。这些东西都是惹得江湖人疯狂的东西,但是还有一样,却是我这回奉密令来寻的一样东西,传说也在鸦久手中的一样天书。” 天书?荣玉书眼睛一亮,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太刺激了,这不,又来一种说法了,天书是什么? 唐广有些犹豫,似乎在考虑,但是还是道:“这是一本预言之书,传说是三国之时一位高人所著的,听说预言了未来将近两千年的事情,听说最后的时候在张鸦九的手中,这也是为什么他要躲藏起来的缘故。” 预言,一千多年,灵光在荣玉书的脑中一闪而过,不由的惊叫出声道:“推背图!” 唐广闻言,脸色巨变,连忙捂住了荣玉书的嘴唇,厉声说道:“你不要命了吗!” 第41节 荣玉书抖了一下,也发现了自己的声音有些高了,连忙降下来了,小声的道歉说道:“对不起对不起,只不过,真的是那玩意吗?” 推背图不是传说是唐代的李世民请天相家李淳风和袁天罡编写的吗?为什么会说是三国时期的高人编写的呢? 作者有话要说: ☆、第58章 专业片羊十八年 不过看唐广的反应,应该是对推背图这个名字有所了解的,要不然反应不会这么大,不过为什么反应会成这种? 荣玉书看着唐广,不明所以,明哥儿看着唐广的动作有些紧张,荣玉书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神情,将唐广的手拿开,唐广的面色依然有些严厉的说道:“幸好今日听到这句话的是我,要是被朝廷的人知道了,你就没命了。” 有这么严重吗?荣玉书惊讶,自己依然小声了一些,悄声的问道:“推背图不是由相学家李淳风和袁天罡编写的吗,为什么会说是三国的时候一位高人编写的呢?” 唐广的眼睛扫视了一圈,最后定在了荣玉书的脸上,道:“推背图是由那两位大人写的没错,但是并不是由那两人自己推演出来的,所谓的推背,其实也不过是太宗皇帝编造出来骗人的而已,真正的原身,其实是两个人看过了一本预言书,而写成的晦暗难懂的语言而已。之所以这样做,是为了避免天下大乱。” 荣玉书眼睛睁大,预言书,这听起来为什么会变得那么熟悉,继续的说道:“写的是什么啊?” 唐广摇摇头,示意他也不知道,道:“我也不知,当年看过那书的人很少,太宗皇帝就是其中之一,后来,书不知道是被谁偷出去了,再传来消息的时候,便是在张鸦九的手中了。太宗皇帝不甘心,命令当时的一同看过的人,也就是那两位大人尽可能的默写出来,不过那时只是惊鸿一瞥,哪能记得住,便写成了模糊不清的几句诗,为了防止社会动荡,便推说是二人推算出来的。” 荣玉书不知道为何有些失落,也就是说现在可能已经找不到了吗,不过,这世界上真的有人可以推算国运?怕是不可能的吧,更加可能的解释,便是有人穿越到了那个年代,然后将此后两千年的历史写下来。 一般人,若是不详细的话,基本上的历史大事应该是知道的,若是碰上一人平时稍微喜欢熟读历史,这之中大的事件,例如黄巢起义,五代十国的故事,也能给你写的出来。 你便是让荣玉书写大唐之后发生的大事情,当然他也能给你写成一本书。 荣玉书的心中千回百转,有些复杂的神情落入了唐广的眼中,后者以为是之前说的话吓着了,于是语气温和了一些,说道:“你在我面前说不要紧,可是前往不能再外人面前说,推背图被列为了专制,是皇上公然下令不准讨论的,新的臣子些,便是连知道都很少,可是依然连一些老古董心中暗暗藏着这件事情,虽然人数不多。” 荣玉书的精神还没有反应过来,随口问道:“为什么皇上不允许谈论呢。” 问完之后反应了过来,暗道自己糊涂,对于这种预言性质的书籍,一般来说都是各朝各代严令禁止的,特别是之后大唐的命运,他十多岁的时候便可以熟读于耳了。 武后当政,阴盛阳衰。 身上升起了一丝的冷意,暗道自己有些糊涂,今日若不是唐广提醒他的话,他出去了之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强制的将自己心里面的心惊压下来,对着唐广说道:“唐大哥这么久定是风尘仆仆,到时候让明哥儿帮你烧水,有什么事情等过了今天再说吧。” 说着起身道:“我先去外面将你的马签好。” 明哥儿连忙起身说道:“少爷,这等粗活还是由我来吧。” 当然不了,荣玉书现在心情复杂得很,正好出去溜达一下,缓一缓再说。 荣玉书的这个家,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院落后院马厩和客屋花园都是应有尽有的,也是他住在这里之后一直都很满意的地方。 把马拴好了之后,荣玉书走步去了厨房,看了看厨房里的东西,早先的时候明哥儿将东西买好了,荣玉书在厨房里面看看,想到安见到底喜欢吃什么样的食物。 看起来倒是不是很挑食,听唐广说,因为食量大的缘故,所以不管什么都可以吃的下去的,听的荣玉书总觉得有些同情。 挑食的话就吃不饱。 看着新鲜的豆腐一大块一大块的,估计是昨天的事情领教到了安见的十年惊人的大,生怕家里面的两个人吃不饱,专门买的。 杂七杂八的一大堆的菜,荣玉书的头就有些疼,刚刚才说了答话要让人吃饱的,现在又不知道该做什么样的菜了。 正在想着呢,就看见外面的街道上,有一人架着的推车向前面走去,上面盖着一层薄的绢布,是为了防止灰尘沾到上面,车上落下来的两个蹄子,让荣玉书的眼睛一亮。 隔着窗户,就对着街上的那人喊道:“那位小哥,等一等。” 推着车的那人头上包裹的一条布带,露出额头,听着有人在叫唤他,停下来,顺着声音,找到了荣玉书。 “等一等,等一等。”荣玉书慌慌忙忙的从后面跑出来,到面前,几步的路,呼吸有些急促,脸上泛起了一丝红晕,说道:“小哥,你的车上是什么肉啊。” 小哥哦了一声,掀开了车,是已经剥了皮了几只羊,整整齐齐的摆放在车上,荣玉书眼睛一亮,早上的羊肉汤不多,只是来润胃的,味道特别的鲜美,师叔不但把自己的喝了,还把阿福的抢了,正好不知道等会给他做什么,以前家里面做的腐乳正好也好了,拿来做调料是最好不过的了。 “小哥的羊肉是送去酒楼的还是自家拿去卖的?”近日已到了深秋,天气也有些凉了,渐渐吃羊肉的也多了起来。 小哥摸了一把汗,这几头羊看上去分量不轻,推着着实有些费力气。 “这羊肉是从城外拿回来去集市中卖的。”小哥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那正好,荣玉书开心的说道:“小哥卖我几斤羊肉吧,正好看见你在这,免得到时候去集市,那么远的路程。” 小哥想了想,反正都是卖,还不如现在卖一些给这人,自己也轻松些,于是将推车放下来,准备去拿放在后面的刀,边走边说道:“公子要哪里的肉,我帮你割下来,价钱再算。” 荣玉书摇摇手,道:“不了,我直接要一只吧。” 小哥闻言一惊,看这书生不识人间五谷的,好心的提醒道:“公子,我这羊剥去皮了,又大又肥,将近有六十斤,骨头的话还好说,肉的话可是至少有二十五,这么多,一顿肯定吃不完,这天气虽然凉爽了,但是还没到冬天,万一坏掉了可划不来啊。” 荣玉书摇摇头,开什么玩笑,二十五斤,不够不够,阿福的话一人就可以干掉将近十斤的肉了,更别说还加上了安见,天知道他们两个人吃饭的时候都是用桶计算的好嘛,桶!! 怪不得明哥儿总是觉得阿福吃的有些多,天天抱怨叫他少吃一点。 思考了一下,荣玉书问道:“那是肯定不够的,我家人饭量大,你还有羊杂吗?” 荣玉书看了一下,这羊是已经整理好的了,肚子里面已经清空,全部是肉和骨头,唔,骨头那么重,又不能吃,哎,想到这里又扶额,哎。 小哥的眼神都变得有些奇怪了,这么一只羊都不够,到底是多少人吃啊,难道是自家的奴仆也一起了,这家公子的人真好。 “当然是有的,是一起放在上面的,不过都是没有洗好的,有点脏,当然,价钱也便宜得很,公子要多少?”说着将荣玉书领到了旁边的两个桶旁边,打开,是一些羊肝羊肥还有羊肚子。 这里的人都很少吃内脏,一般认为内脏都不怎么干净,所以一般内脏都是卖给穷人家吃的。 因为是整个买,羊加上内脏,差不多花了二两银子左右,加上讲价,这个时候吃羊肉的还不是很多,轻轻松松的就把它买下来了。 顺便还送到了自家的院子里面。 荣玉书看着面前的一大只羊,安安分分的摆在面前,突然想起了烤全羊,嘶溜,算了,以后还是有机会的。 不过这么一大只羊,光是剃肉的话都是一大活路,自己肯定是忙不过来的,跑到了客房处,明哥儿刚好烧完水给唐广送衣服去了。 有救了,安见在教阿福的武功,在有柿子树的那个院落里,听说是因为呆在那里心情很愉快,不喜欢人过去看,从后面穿过去,正好把明哥儿逮住。 “明哥儿忙完了吗?少爷我买了一只羊,今天中午就吃羊肉吧,等会快点来帮忙。”荣玉书的眼睛亮亮的,拉着明哥儿的袖子,扯扯道。 明哥儿有些忧伤,问道:“花了多少钱啊?” 荣玉书兴高采烈的回答道:“不多,二两银子,还有一些羊杂,绝对够吃的,价钱也不算贵的。” 是不是特别的贵,这里一头牛大概要四两的银子,不过。“少爷啊,不会以后我们每顿饭都要那么贵吧。”明哥儿由衷的头疼,二两银子啊,这还是一顿饭的价钱,他们以后都要这么过活吗? 明哥儿有些惆怅,问道:“少爷你没看见我买的菜都是素菜吗?” 荣玉书恍然大悟,明哥儿果然是自家的好内助,这么会为自家少爷节约银子,有些惭愧,思考了一下,小心翼翼的对着明哥儿说道:“额,你说,唐大哥会不会给他师叔付饭钱?” 明哥儿:....... 荣玉书看了看明哥儿满脸无语的表情,受到了打击的沮丧的说道:“这有什么嘛,难道不行吗?” 明哥儿:“不是,少爷,恩,唐大人好。”荣玉书转过头,正好看见唐广一席的白衣,面色清冷的站在荣玉书后面。 荣玉书:...... 唐广举起了一只手,张开,语字清晰的说道:“五十两,只要你能将师叔劝说道秦岭,五十两都是你的了。” 顿了两秒,说道:“黄金。” 荣玉书马上大义凛然的说道:“都是一家人,还谈什么钱不钱的事情,只不过一些饭钱嘛,小意思。” 明哥儿:..... 荣玉书觉得自己浑身都充满了干劲,拉着明哥儿的手,冲向厨房,道:“走,明哥儿,事不宜迟,我们赶快去熬羊肉汤。” 明哥儿硬生生的被自家拖走了,唐广慢悠悠的跟在后面,一起去了厨房。 羊肉一身的骨架,首先就是要把上面的肉给剃下来,羊杂需要清洗,明哥儿在认为自家少爷身娇肉贵的,不适合干这些事情给拒绝了,好在之前的时候已经清洗过一遍了,所以也没有那么的脏,蹲到一旁去了。 荣玉书在教唐广怎么片肉。 “恩,一般来说是要斜斜的,用刀片过去,这样面积又大,又好看,薄的话容易煮熟些,恩,刀不要对准我,对准它。”荣玉书颇有些心惊胆战的将唐广的刀拿到一旁。 看见唐广拿着刀认真的听着他讲话,总有一种他剃的不是羊,是他的感觉,太特么操蛋了好嘛。 荣玉书决定先给他来一个示范,好不容易拼尽自己全力片下来一块最好看的羊肉,却发现唐广的手边的盘之中,已经整齐的摞好了好几片了。 荣玉书:........ 唐广拿着自己片出来的羊肉诚心实意的对着荣玉书问道:“这个可以吗?” 荣玉书真的很想对他说不过关,但是看着,肉片不薄不厚,不大不小,切片均匀,手上的动作毫不拖泥带水,刀光之下,便是已经血红的骨头留下来了。 “完美。”荣玉书心里惆怅的说出这句话来,看着唐广的动作凌厉,感叹一句道:专业片羊十八年。 作者有话要说: ☆、第59章 捣乱无意画卷出(一) 将骨头用力的打成了一块块,熬汤之前,用的是大锅先煎羊板油,将里面的羊油煎出来后,一股股的香气漂浮在空中。 用羊油打底,这样熬出来的汤才更加的香浓,最后加入滚水和羊骨头,期间要保持沸腾的状态,沸水滚滚,否则熬出来的汤清淡不雪白。 羊肉挨近骨头的部分需要片下来,但是肉多的地方可直接割下来,放在汤中煮好,起来晾着,切片过后,将煮好的羊杂和羊肉放在一个锅里面,用沸汤来烫。 荣玉书美滋滋的将一锅的汤端上桌,桌子上是做好了的腐乳和酱料。 酱料是普通的芝麻酱,不多,若是怕有膻味的话,可以加一些腐乳,不辣,却有咸味,配上了羊肉汤打底,更能体会出原来的滋味。 看着安师叔的模样,似乎对羊肉汤特别的满意,只是开始的时候夹起来了羊肠的时候有一些疑惑,问道:“这个是什么东西?” 荣玉书非常开心的夹了一大筷子到自己的碗里面,说道:“羊肠啊。很不错的,您不会不吃内脏吧?”有些疑惑的问道。 完了,有一些是认为吃内脏是非常掉身份,不喜欢吃内脏,安师叔不会也是这样吧。 安师叔很疑惑的看了看,说道:“那倒不是,我一点都不挑食的,不过,我见过的羊肠不是这样的啊。” 唐广不知道为何呛了一下,拿着旁边的汤漱口,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荣玉书夹起了面前的羊肠,不是这样的吗? “那是什么样的?羊肠就是这样的啊,你尝一尝,味道真的是不错的。”荣玉书极力的推销羊肠,口感肥嫩,特别是加上了腐乳之后,味道特别好。 安师叔真的尝了一下,味道不错,乐滋滋的用勺子舀了一大堆放在自己的碗里面,一边吃一边念念有词的说道:“原来羊肠真的可以吃啊,正好这次去救师哥,把他藏起来的羊肠全部煮熟拿来吃了。” 唐广的面色更加的难看了。 荣玉书总觉得安见哪里说的有些不对,试探性的问道:“怎么,难道你们羊肠不是用来吃的?” 安见一边吃,一边不在意的说道:“对啊,我一直以为它只能套在鸟上呢。” 第42节 荣玉书呛了一下,似乎有些没有听清,不可置信的说道:“什么上面?” 安见放下筷子,很认真的给他普及知识道:“你现在肯定不知道,等到以后有了媳妇就知道了,拿羊肠套在阳峰上,若是你不想要孩子的话就可以这样做的。”(羊肠是最早的避孕套。) 荣玉书张大了嘴巴,唐广一脸的不忍直视,踢了自家师叔一脚,后者疑惑的问道:“你为什么踢我?” 荣玉书笑的有些僵硬,道:“那种东西的话应该不能吃的吧。” “为什么?”安师叔很用心的在学习着。 “因为....因为那种东西已经不新鲜了,所以肯定不好吃啊。”荣玉书随意的扯了一个谎,心中泪流满脸,还能不能一起愉快的吃饭了啊? 羊肉吃过后,再煮上一些青菜,味道也是很好的。果然没有猜错的是,安师叔和阿福两个人的食量果然是非同凡响,五人居然将这些羊肉羊杂全部吃完,剩下一些可以留到明天再吃。 至于一次性吃那么多羊肉会不会上火,那就不是在考虑的范围之中了好嘛? 安见的眉头紧蹙,似乎有些意犹未尽的说道:“饭后还有零嘴吗?” 荣玉书:.....刚刚的那些肉您消化了吗?但是当然不可能这么说,想了想,试探性的说道:“后院还有羊骨头,敲碎了,但是里面还有骨髓想吃吗?软滑的很,还香,那么一吸.....” 安见的口水都快流下来了,屁颠屁颠的跑走了。 荣玉书真心实意的对着唐广说道:“您能先提前将师叔的饭钱付了吗?” 唐广眉头一缓,欣然同意道:“没有问题。” 唐广现在一点架子都没有,帮着荣玉书将碗筷收拾了,用盆抬到了后院的时候,夜色已经有些深了。 秋日的落日总是下去的格外早,刚刚吃过晚饭,夜幕就降临了,天边的最后一抹光亮消失过后,夜也渐渐的凉了下来。 荣玉书做在井边洗碗,几人约定好了明日的时候便出发前往秦岭,明哥儿端着一锅的羊肉汤问道:“少爷,这些汤怎么办?” “烧开了,可以放一晚上,明天的时候全部拿给阿福和师叔吃了吧,咦,里面还有骨头呢,师叔呢?”荣玉书看着满满一盆子的羊骨头,有些疑惑,刚刚不是还说着想拿零嘴的吗? 阿福吃的多,但是干活也多,屁颠屁颠的跑过来,今天晚上吃的心满意足,在旁边帮忙洗碗呢。 荣玉书端过了盆子,想了想,说道:“我来吧,明哥儿你去收拾一下明天的行李,大概早上的时候还要租一辆车,顺便走客房的时候看看师叔还在不在。” 这个家伙不会嫌弃骨髓太腻了去偷柿子吃吧。 或是深更半夜的跑到外面去消食了吧。 不过荣玉书也没有那么担心,用唐广的话说,师叔的武功极高,倒是一点都不用担心被外面巡夜的人逮住。 明哥儿点点头,放下盆子,擦拭了手,走了出去。 古代没有冰箱,就算是有冰也不常常用,最好的方法,便是用烧开后,放在一旁,便可以放到明天早上。 正将外面厨房里面收拾好呢,外面传来了一声尖叫声,一听就是明哥儿的声音。 荣玉书吓了一大跳,将手上的东西放下来,外面的阿福正在挑水呢,一听到明哥儿的尖叫声,连忙的放下水桶,朝着声音的地方跑过去。 急急忙忙的跑过去,好像是客房旁边的杂物室。 一进去,就看见的是堆放杂物的地方,明哥儿在一旁脸色难看,唐广也在,脸色也挺难看的,至于始作俑者,安师叔,则是站在一旁,与之前的感觉完全不一样,颇有一种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的高贵感。 双手背着,脚下有些脏乱,摔的粉碎的瓷片,和着碎片,让荣玉书脸都绿了。 偏偏始作俑者一脸的高傲,道:“摔了就摔了,你能拿我怎么样?” 明哥儿闻言,差点就哭了,荣玉书的脸也白了。 唐广闻言一阵怒起,厉声的喝道:“安见。”连师叔都不称呼了。 安见才不管唐广呢,哼了一声,一掌朝着唐广挥过来,却被唐广闪身而过,转头想要继续的打去时,却被唐广拿一包白面给挥到了脸上,眼睛一睁,骂了一声卑鄙后,便倒下去了。 安见倒下去了没人管他,荣玉书蹲下来,一共三样,是三尊三清像,看做工就很精致。 这是荣玉书的父亲留下来的。 虽然从来没有见过这个父亲,但是来的时候,听说以前的那位还是比较的珍视的,听说是从爷爷那里传来的,一直遵守遗托,好生照料,时不时的拿出来擦拭一番,放在丝绸垫在的盒子里面。 荣玉书有些心疼,前身什么东西都没有留下来,唯有的是这三尊三清像,一直都宝贵,占了人家的身体,这是这具身体之前唯一珍视的东西,自然要好好保存。 所以这些年,一直放在杂物室的最里面,时不时的拿出来祭拜,之前放在外面,差一点就被摔碎了,让荣玉书心惊肉跳。 没想到居然毁到了他的手里了,荣玉书脸都绿了,哭丧着脸。 明哥儿看出自家少爷面色难看,有些后悔的说道:“这,之前的时候我看安师叔在这里面翻东西,我以为他想要找东西吃,便想叫他出去,可是他突然好想变了一个人似的,说不认识我。我以为他在和我开玩笑,便想要拉他出去,可是他挥了我一掌,不小心撞到了柜子上,便将上面的盒子撞下来了。” 明哥儿声音小了许多,低下头,说道:“少爷,对不起。” 唐广也有些歉意的解释道:“师叔因为走火入魔,所以有时候看起来会像是两个人,一个人就像是八岁的孩子一样,一个看起来和平时差不多,像个成人,但是脾气古怪的多,而且两种人平时的记忆也相互的不互通,要过段时间之后才会想起来。所以为了区分,刚刚那人我们叫安见,平时的我们叫师叔。” 荣玉书简直想要抱头痛哭,这特么不就是人格分裂吗,怎么就被他遇上了呢? 明哥儿一直认为是自己的原因,愧疚的说不出话来,差点快哭了。阿福在一旁也不敢说话,荣玉书安慰道:“没事,碎了就碎了吧,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明哥儿的眼睛氤氲,嘴角一撇,眼泪模糊,道:“可是,这不是老爷留下来要让特别保护好的吗?” 唐广将安见提起来,显得很不是滋味,安见再怎么说也是他的师叔,这次的事情,怎么说也要带一半的责任。 荣玉书有些惆怅,很快缓和过去,宽慰道:“没事,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父亲可能只是因为信道,所以对这三尊相格外的郑重,到时候我们再去买来,好好供奉一下便可以了。” 越说越觉得是这样,看着盒子里面的像,看起来也不是特别珍贵的东西,也不算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吧。 古代那么多陶器,流传到现代都可以成文物了,也不是什么都可以保存下来的嘛。 明哥儿好不容易被劝说的放开了心结,但是还是灰溜溜的,看着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安师叔,哎,算了,都是不小心造成的。 对着阿福说道:“把安师叔扶回去吧。”阿福点了点头,领着脖子的那地方,就像是领小鸡一样的提溜起来,就往外面走着。 将几人劝说回去了,今天晚上这么一闹腾,时间也差不多了,今天晚上早点休息,明早上早些起来才好。 荣玉书将一个盒子抱回了自己的屋子中,摆弄了一番,其中的两个相碎成了好几块,其中有一个太上老君的像倒是完整,但是脚的地方和手还是磕破了。 荣玉书看了看,包着盒子都可以成这样,早知道里面多垫几层丝绸了,好歹可以缓冲一下。 放在窗口,一番摆弄之后自己的眼皮有些困乏了,收拾一番也就上床睡觉了,有什么事情等明天再说吧。 作者有话要说:师叔双重人格俗称人格分裂,突然想起了自攻自受的梗,话说自攻自受到底怎么那个啊。对着自己撸一把然后早晨醒来脸红心跳吗? ☆、第60章 捣乱无意画卷出(二) 不知为何,今日晚上的时候心情却有些浮躁。 明明都已经睡着了,但是似乎做了什么噩梦之后,又突然惊醒了,随后发现自己是满身大汗,几乎晕湿了身上的亵衣。 夜晚起身过后,寒风吹在了身上,一阵阵的凉意透过了有些湿透了的衣服传到身上,不免有些难受。 荣玉书想了想,拿起了一身比较厚实的衣服披在了身上,保存着自己身上的热量。 既然已经起身了,再躺下去,就没有了心情睡觉了。 半夜三更的,也没有什么手机什么的,打更人的声音也没有传来,现在是什么时间也不知道。 半夜三更的,若是跑出去在院子里面闲逛,怕是也有些神经病,还是在自己的书房里面看会书的好。 虽然半夜三更跑来看书也有些神经病。 走到了书桌旁,整齐的摞着的书本,空闲地方放着的是盒子,荣玉书想要点燃油灯,但是一时间找不到火折子在什么地方,于是想要将书掰开一些找。 手放在盒子上的时候,又发现了之前发生的事情,叹了一口气,将盒子放在了书桌上面的窗台上,稳稳当当的放好后,又转身过去了。 找了一圈之后还是没有发现,荣玉书叹了一口气,才想起来的是之前是明哥儿怕书桌上放着火折子怕把这些珍贵的书烧着了,便收捡了起来。 现在大晚上的,自然不可能出去找了。 于是荣玉书也放弃了,转身回去拿东西放好。 随手那么一打开,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夜色正好的缘故,三尊三清像中,中间的那尊,在月光下下面熠熠发光,看起来特别的引人注意。 荣玉书瞟了一眼,没有怎么注意,转身放在书桌上时,却咦了一声。 同样是三清像,但是中间的那尊摔得不是很严重却显得光彩夺目,隐隐约约的透露出了一些光华,与旁边的暗淡的几乎看不清的碎块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荣玉书以为自己的眼睛花了,于是将中间的那尊像拿出来,走到了更加暗的地方。 才发现自己并没有看错,确实隐隐约约的有些光华闪烁,是一种黄色的光芒。 荣玉书拿起盒子对比了一下,才发现的是那尊三清像中是因为有东西的缘故,因为摔破了的缘故,所以才导致的现在的光华外泄。 荣玉书有些犹豫,之前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明哥儿给他说了很多,其中这样东西,只说的是老爷的吩咐,要时常的供奉此物,如若将来需要搬家的话,这样传家之宝是必须带上的。 虽然不知道为何三清像被当成传家宝,但是现在看来,是因为有宝物封存其中的关系吗? 荣玉书有些犹豫,看着手中的东西,一股强烈的好奇感充盈心中,下定决心,拿着砚台上面的镇纸小心翼翼的将外面的瓷慢慢的撬开。 慢慢的将外面的瓷去除,渐渐的露出了真正的面目。 熟悉的触感与光华,荣玉书的眼睛猛地睁大,有些不可置信。 黄色的柔软的金线,织成的布卷,这是最外面一层的包裹布,十分的厚,而里面的东西,质感更加的熟悉。分明就是之前的时候荣玉书在苏千洛那里得的黄金画卷。 荣玉书目瞪口呆,怎么会在他这里? 而且看这样子,分明就是故意藏起来的。自己的父亲说不定也知道,不,一定不知道,要不然的话不会嘱托他好好的供奉三清像,要不然早就砸开了。 不过自己为什么都没有听说过呢。 荣玉书现在的耳朵嗡嗡的响着,现在的他有些理解不能,心中霎时间的想出了很多种的可能性。 对了,之前的那份,交给了唐广,不知道现在他有没有带过来。 心中突然有一种强烈的冲动要把他给闹醒,这么劲爆的消息怎么只能让他牵肠挂肚呢?一定要再找一个人! 荣玉书说干就干,将黄金画卷放在了自己的胸口,穿好鞋子,蹭蹭的就跑出去了。 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大家估计早就睡觉了,荣玉书过了阿福的房间的时候还可以听到若有若无的呼噜声,怕声音太大把他们吵醒,悄声的走到了唐广的门前。 门没有锁,荣玉书悄悄的推开门,走了进去。 荣玉书的视力很好,就是在黑暗中都能看的比较清楚,至少前进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没有拉布帘,幸好这个时候的蚊子也不是很多,差不多已经到了死绝的时候了。 隐隐约约的可以看见躺在床上的身影,睡姿很标准,被子盖在了胸口,挺直的鼻梁和紧紧抿着的嘴唇,发冠在头顶,似乎没怎么弄乱。 荣玉书一激动,就没有发现脚下面的情况,一激动,不小心的上前,脚下面一挡,荣玉书没有反应过来,就朝着床上的身影砸过去了。 床沿这么的一格挡,荣玉书整个人就这么的砸上去了,脚下一弯,就这么的跪下去了,脑袋砸到了被窝上,软软的,但是脖子就扭住了,酸麻的感觉,一瞬间涌上了心头,眼睛控制不住的包住了。 呜呜,荣玉书暗自哭泣,脖子扭到了,好疼啊! 第43节 唐广在上面的时候传来一阵闷哼,荣玉书感觉到了自己下巴的位置,似乎是在一个沟壑之中,恩,在大腿之间,脸往旁边挨一下,是硬骨,恩,是在腰下。唔,好像是男人的重要部位吧,一定很疼吧,刚刚他那么一下。 刚才听了唐广哼了一声,果然,略显无奈的声音传来,道:“你在干什么?” 下方趴在身上的人不动,似乎像睡着了一样,但是怎么可能,刚刚那么而得活跃! 荣玉书推门的那一刻就警醒了,开什么玩笑,要是连这点警惕性都没有他早死了。 熟悉的脚步声让他人出来是荣玉书,让他一直都没有什么反应,装睡在床上,就是想要看这人这么晚了到他房间里面到底想干什么。 可谁知道突然来这么一下!唐广终于装不下去,正看眼睛,略无奈的看着下面那个人。 这个角度看见的正好是侧脸,位置有些怪,脑袋朝着前面,也不转过来,讨好的语气说道:“唐大人武功这么高,一定练过铁档功吧。” 唐广:......“你到底想说什么?” 荣玉书:“我,我脑袋扭了,好疼啊。” 唐广仰天长叹,这家伙觉得是来气他的吧,把他拉上来,垫着被子也不算那么疼,荣玉书保持着脑袋向前,就像是一只鸭子一样。 唐广起身,将荣玉书按在了床边,帮着他揉着脖子。 暖暖的手掌手心还带着厚茧,抹在后颈倒不是算得上很舒服,只是手掌暖暖的,很有技巧的揉着,不一会,也没有传说中落枕的那么疼,只是时不时的带着一些痛觉感,恩,还有些舒服。 唐广从这边看过来,常年不见光的肤色白皙,练武之人的视力自然更好一些,夜间视物完全不成问题。手上的肌肤虽然算不上吹弹可破,但是肤质细腻,亵衣下面的风景自然是更好,眼神越发的深沉了起来。 不过声音无恙,说道:“这么晚了,你过了干什么?” 荣玉书才想起的是这次事情,连忙将怀里面东西拿出来,像宝贝一样的拿出来,语气中带着炫耀的说道:“你看,我又找到一份了!” 唐广的眼睛瞪出来,语气中也有些喜悦的说道:“你是怎么找到的?” 荣玉书将发现的过程给唐广说了一遍,唐广手上按摩的动作不停,安静的听完了讲话,问出了一个关键性的问题。 “为什么你家的三清像中会有藏宝卷?” 荣玉书瘪了瘪嘴,他怎么知道。“我也不知道啊,父亲以前在重病的时候留下过遗书,嘱托要好生的照顾这些东西,等一下,遗书。”荣玉书一惊一乍的叫起来,对了,可以看遗书啊。 遗书他倒是看过了几次,那时候生怕自己遗漏了一下东西,遗书中虽然没有留下来有关的事情,但是还留下了其他的东西啊,荣玉书顿时觉得自己实在是太聪明了,正好自己的脖子已经没有那么痛了,只是唐广揉的太舒服了,所以一直都没有叫停。 “我要去看一看父亲留下来的东西。” 荣玉书跳下床,就决定跑出去,被唐广拦住了,说道:“你不穿衣服吗?再套一件。”秋夜的夜晚格外的冷,唐广拉住了荣玉书,给他再套了一件衣服,自己也穿好,就这么出来了。 杂物室是在客房不远的地方,门口有火折子,荣玉书点燃了一盏油灯,接着微弱的光,就在放杂物的地方开始寻找起来。 虽然说是杂物室,但是他之前收拾东西的时候都是特别有顺序的,有些东西虽然现在用不着,但是还是按照时间顺序收拾好,最里面的地方就是之前所谓搬到洛阳的时候一直带着的东西,不过现在好像也不怎么用得到了,稍微外面一些就是父亲生前用的。 遗书是放在盒子里面的,也是专门收拾好了的,荣玉书再看了一遍,唐广在一旁为其掌灯,看了一遍,大意未变,就是嘱托好好读书,争取功名之类的。 荣玉书有些失望的放下来,将目光放在了年代更加久远的一个箱子。 箱子中是一些真正的画卷和字,笔走龙蛇,是真正的大家之作,荣玉书看了看,恩,意境很高,但是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含义。 只不过看着画卷下面的字,“子谌”加上一个红印泥。 箱子中好的好几副都是这人的,名荣毗,应该是自家的一个亲戚吧。 说不定是曾祖还是曾曾祖的,荣玉书放弃了,找了找,确实没有发现什么。 蹲在地上,唐广有些心疼的说道:“算了,先回去吧。”夜深露重的。 荣玉书点了点头,一起回了唐广的屋子里面,爬上了床,把被子盖到了身上,蹲在了床上。 唐广:.....大晚上的还不睡觉,瞧这架势怕是要给他来一个秉烛夜谈啊。 荣玉书想了想,说道:“我明天想要去找一找周福爷。”周福爷似乎对父辈的事情了解甚多,听说与父亲的私交甚好,还见过自己的爷爷,说不定他知道什么呢。 将自己的想法和唐广说了说,唐广听了,微微点头,道:“看着周福爷年龄,应该是经过了两朝交替,平时看起来虽然对什么事情都不甚在意,但是做事情也是经过了一番考虑的,谨慎小心,倒是可以知道些其他的消息。” 荣玉书:“呼..呼。” 唐广:“!” 缩在了被子里,唐广掀开一角,看着他在缩成一团,微微的发着呼噜声,眼睛闭着,睡着了。 唐广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认命的叹了一口气,刚刚还在说话呢。 将荣玉书的身子调整了一下,摆成了正常的仰面朝上的模样,将外面的外套脱了,盖上被子,听着荣玉书的小声的呼噜声,唐广有些为难的想了想,用手捏住了鼻子。 嘴巴微微张开,不出声了。 唐广将被子盖好,自己躺好,侧头看了看躺在自己旁边的那人,想了想,有些犹豫。 轻轻的在额头印上一吻,如蜻蜓点水一般,飞快的退回来,躺着的人睡得正好,一点感觉都没有。 飞快的拉起了被子,闭眼睡觉。 作者有话要说: ☆、第61章 启程出发去秦岭 早晨鸡鸣之时,荣玉书就醒了,只不过外面仍然是天黑,看不见光亮。 看了看旁边,旁边的唐广依然闭着眼睛,似乎注视到了荣玉书的眼神,一双眼睛微微张开,眼神清亮,一点都不带刚刚醒来之人的迷蒙之色。 荣玉书想了想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恩,好像是自己睡着了,之前说的是什么话来着呢?忘记了。 他显得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就是这样,睡得着的时候基本上是秒睡,谁不知道的时候除非给他下安眠药。 唐广似乎对两个人为什么睡在一张床上一点都不惊讶,道:“醒了?” 语气极其自然,荣玉书在旁边傻乐的说道:“恩啊,我要起来做早饭。” 唐广打了一个哈切,几缕发丝极其自然的垂下来,垂在锁骨之上,配上动作,带上了一份性感,闲适的说道:“时候还早,不如再睡一会再去?” 荣玉书下床穿自己的鞋子,一边穿一边说:“不了,等会就没有人了,对了,那安师叔的事情该怎么办?” 唐广靠在床前,斜斜倚靠床边,胸口露出的一片春光,道:“一般来说,就是安师叔都不能控制自己,但是基本上有这么一个定律,如果安见犯了错的话,第二天出来的一定是安师叔,所以不用担心,至少今天不用担心。至于以后,我还怕他吗?” 唐广言语之中颇带着一些不屑,躺在床上,荣玉书眼睛闪亮亮,霸气侧漏啊。 荣玉书赶到厨房,点亮了旁边的油灯,开始想着早上吃些什么。 昨晚上的冷饭还很多,全部都去吃羊肉去了,剩下的米饭就浪费了。 荣玉书看了看剩下的东西,想着早上炒点饭算了。 鸡蛋打散拌入饭中,这样炒出来的饭比上炒鸡蛋后再加入米饭更加的能均匀一些。再加入海参,鱿鱼,香菇冬笋,切丁后备用,将虾仁过油后略微的翻炒以后,再加入刚刚所有的东西,一起翻炒至甘松咸香。 空气中有略微的香味渐渐地传来,送厨房窗口一直传到了外面,连荣玉书都忍不住的吞咽了一番口水。 阿拉拉,好开心啊,荣玉书不停的翻炒着炒饭,盖上旁边的盖子,将炒饭一直热着。 扫视了一圈,好像还不够,但是没有关系,荣玉书看了看,刚刚的香菇泡多了,虾仁也还省得有些多,想了想,找出来昨日的时候买的面条,是那种有些新鲜的手工面,虽然经过了一晚上的时间已经有些发硬了,不过没关系,他们也吃不来。 将面条煮的半熟,在冷水中过一遍,放在一旁,在一旁放着。锅中放着植物油,将面条放下去炸成金黄色后,起锅装盘。 再将冬菇和笋子放在锅中略炒,加酱油沟薄欠后淋上芝麻油,浇在金黄色的炒面上,零星的冬菇和炒面点缀在金黄色的炒面上,看起来特别有食欲。 再加上热了热的羊肉汤,一顿精致的早餐就完成了。 荣玉书将东西呈在碗中,端出去,明哥儿倒是起的有些早,将东西全部包在外面,准备随时出发。 荣玉书将东西放在了桌子上,将胸口的遮挡油烟的围裙放在外面,对着明哥儿说道:“明哥儿,你先将大家吵醒吃饭吧,到时候租一辆车,到周福爷的门前来接我,我要先过去一趟,有些东西要问。” 明哥儿有些疑惑,问道:“少爷吃过饭了吗?” 荣玉书将身上的衣物拍了拍,摇摇头,说道:“没呢,不用管我,现在坊门应该开了,你们不急,等你们吃完之后我也应该问完了。”说着不顾明哥儿的劝说,出了门。 清晨,虽然天还未亮,但是坊门依然开了,有些早起的人已经开始忙忙碌碌的忙碌了,就连街边上的卖早餐的店铺都开门了,煮面的摊子上,袅袅白烟腾空而起,一些桌子上已经做了一些人了。 荣玉书脚下走的有些快,路程本来就不远,荣玉书在加快了步伐的情况下,更是没花多少时间便到了。 在红漆大门上,敲了敲大门上的铜环,门内渐渐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等了一会,一阵沉重的声音响起之后,大门开启,后面是一个熟悉的面孔。 家丁本来还打着哈切,但是看着是荣玉书之后增大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荣公子,怎么是你,这么早,有什么急事吗?” 周府里面的人多半都认识他,平时也知道和自家的老爷关系很好,这个时候也没有什么阻拦,让了一个位置,将人放进来了。 虽然已经是秋天了,但是这么疾走下来,脑门上还是挂着的是薄薄的汗,笑了笑,说道:“周福爷在吗?起来了,我来是因为找他有些事情。” 家丁听了,连忙将荣玉书领着朝着里面走着,说是周老爷说不定才刚刚起床呢,若是有急事的话还是赶紧的吧。 走过了迂回的凉亭,路旁修建好的树丛上,深绿的叶子上,晕着薄薄的水雾,泥土中的兰花叶子上,叶尖带着的一滴水滴。 周福爷真的没有起床,听到了家丁的传报后,才急急忙忙的起床,穿着衣服,等了一段的时间,才让荣玉书进来,一进来,就吐着苦水道:“文玉啊,福爷我老了,早上起不了这么早啊。”就是抱怨。 荣玉书才不管这些呢,开门见山的说道:“我这次来就是为了给您说一件事情,我可能要出去一段时间,大概要一个月左右。” 周福爷大惊,道:“为什么啊。” 荣玉书将经过说了一遍,大意说是听说了雪娘的事情,准备去秦岭那边找她,顺便和唐广一起,寻他师父。 不过说到自己家里面的黄金图卷的时候,显得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最后还是坦然相告其中的经过,果不其然,周福爷又是一阵目瞪口呆。 荣玉书有些犹豫的问道:“您与父亲相识已久,知道那尊三清像是怎么回事吗?” 周福爷定定的看着他,复又叹了一口气,说道:“那尊东西里面有你说的东西我倒是不知道,不过,我倒是听你的爷爷说过那东西的来历。” “听说是你的祖辈那一辈了,也是朋友相赠的,说是之前家里面有大难,唯有家里面的传家宝希望你的祖辈帮忙保护,等着将来有机会的话再过来寻,可是因为一些原因,还是朋友因事去世了,也没有后代可以交付,你的祖辈便将东西世世代代流传了下来,托后人好生照顾。” 周福爷叹了一口气,道:“关于王莽藏宝的故事我也听说过,那么多年了,你可以将它发现,想来也是你的缘分,若是有的有缘还好,怕就怕的是惹来杀身之祸,你一定要诸多的小心。” 说着又给荣玉书说了一些,都一一的记下来了。 “雪娘一向和她的丈夫感情深厚,江湖上现在流传着传说,估计秦岭一代已经是藏龙卧虎了,唐少卿虽然是大理寺卿,但是在江湖上的地位不高,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外出一定要小心,小心。”周福爷连说了几个小心,对荣玉书颇为担心。 “放心吧,我只是去凑凑热闹,真的有危险的话不会凑上去。”荣玉书打着保证,走之前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有些犹豫问道:“周福爷,家祖荣毗,以前到底是干什么的呢?” 周福爷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对着荣玉书说道:“文玉,你的父亲既然不肯给你说,就不要问了,只不过以后出去的时候,千万不要说自己是荣毗后人,若是你还想要考取功名的话,就听福爷的一句话吧。” 荣玉书点了点头,说道:“文玉知道了。谢谢福爷。” 说着走出了房门,空气中带着微微的凉意,打了一个寒战,抱着双臂取暖,付了,叹了一口气,回了自己的屋子里面加了一件衣裳。 出门的时候,马车还没有来,荣玉书东张西望了一会,肚子开始咕噜噜的响,早知道应该吃了早饭再来了。 荣玉书看了看头顶,这个时候已经亮了大半了,算着时间,大概也差不过了。 望着街头,还没有马车的影子,荣玉书一心动,蹭蹭的跑到了另外的一边去了。 这里有一家专门卖面食的地方,一向是荣玉书最爱去的地方。这家的主人,专门做面食,一种面粉,可以给你做出几十种花样来,有些夸张,但是味道好,人多是真的。 第44节 荣玉书走到了前面,看了看,眼珠子一转,指着摊上的笼屉中的东西,连说了好几个名字,一看就是老顾客了。 这家店的主人看也是熟客了,语气中也爽快了,只是付钱的时候荣玉书有些为难了,之前出来的时候为了减轻负重,身上带着的铜钱一点都不多,还差了许多呢。 人家东西都包好了,荣玉书有些着急了,想着明哥儿差不多也应该来了吧,于是对着店主说道:“店家等一会,我马上过去拿钱。” 店主也好说话,说不急,荣玉书跑到了周府的门前,果然,一辆马车已经等装待发了,前面赶车的赫然就是阿福。 “明哥儿明哥儿,快点给我点钱,我去买早点。”荣玉书急匆匆的对着车上的明哥儿叫唤到。 明哥儿伸出来一个脑袋,露出一双灵动的眼珠子,道:“少爷不用了,我帮你打包了一些东西的。” 荣玉书不干,道:“不要不要,那家面点味道好得很,带在路上当干粮也是不错的啊。” 说到底也就是自家少爷馋嘴的很,又有什么办法呢?明哥儿翻了一个白眼,认命的掏出来了钱袋,给了少爷。 荣玉书急匆匆的跑到那边,将东西拿好,钱付了,手上的面食还是热腾腾的呢。 荣玉书喜滋滋的上车,豪气万丈的说道:“出发。” 车轮滚滚的动起来了。 荣玉书打开了手上的荷叶,热气腾腾的千层蒸饼颜色金黄,还散发着热情升腾而起,带着淡淡的香甜味,引入鼻子。 蒸饼对称,就像是在中间折叠了一下,整整十多层,松软的很,南瓜口味,又香又甜,层次分明,口感松软,更重要的是,形状也好看。 还有的是金丝小枣荷叶饼,状似荷叶的形状里,夹杂的是加了红豆沙的照你,同样也是香甜可口的面食。 和烤出来的蜜糖酥皮饼,咬开外面烤的酥脆的面皮,中间夹杂的是有些烫口的糖浆,烫的嘴有些难受,但是味道是极好了。 诸如此类的还有梅花饼和芙蓉饼,烹饪的技术繁多,让人眼花缭乱。 几人自然是吃的不错,荣玉书买的多,自然不成什么问题,只不过看了看躺在了旁边的安师叔,双眼紧闭,有些奇怪的问道:“安师叔怎么还没醒?” 唐广也有些奇怪,咬了一口蜜糖酥饼,口齿不清的说道:“我也不知道,我的迷药应该过了效期了,可能是因为安师叔贪睡吧。” 作者有话要说: ☆、第62章 出发先去见家长 正说着了,安师叔的眼睛慢慢的张开了,黑黝黝的眼珠子趁着一张略微显得沧桑的脸,给人一种气质上的矛盾感。 眨巴眨巴眼睛,渐渐转过来,看着荣玉书手中的东西,眼中闪烁着一丝渴望,道:“我饿了。” 荣玉书有一种深深的无语的感觉,但是还是将手上的千层蒸饼递过去,狠狠的咬了一口,口齿不清的说道:“味道还不错,还有吗?” 荣玉书刚想要将旁边的东西递过去,安师叔却将手上的东西放下,端端正正的坐着,双膝压在脚下,态度端正的说道:“我知道我以前对不起你,现在希望你可以原谅我。” 荣玉书:....... 试探性的问道:“你是抛弃过我吗?” 唐广:...... “我只不过是开一个玩笑,呵呵。”荣玉书笑呵呵的说道。 安师叔很认真的回答道:“当然不是,是之前的时候安见把你家的花瓶打烂了。” “不是花瓶,是三清像。”荣玉书认真的纠正到。 “都差不多,安见其实是个好孩子,他觉得很抱歉,唔,要不然你开一个价吧,只要是我可以接受的,绝不还嘴。”安师叔认真的样子真的很可爱。 荣玉书偷偷的问道:“你的底价是多少。” 安师叔思考了一下,答道:“我攒的钱一直都不多,现在差不多三千多两吧,黄金。” 荣玉书抬头望天,特么的以前是谁说的黄金白银是产量少,珍贵的很的。尼玛连着好几日的遇见的都是黄金开价好吗,虽然都不是他的。 低头的时候,脸上已经恢复了正常的模样,慈眉善目的说道:“其实也没有什么,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只是对我有特殊意义而已罢了。” 安师叔显得很惭愧的说道:“做错了事一定要受惩罚的,这种事情我还是知道的,这样吧,你有什么仇人吗?我可以免费帮你去杀了,不要钱的,就算是补偿吧。” 荣玉书的嘴角抽抽,转头看向了一边的唐广,后者面无表情的说道:“安师叔是江湖上有名的杀手。” 荣玉书转过头来,脸上的笑容越发的和煦了。道:“这样吧,只要到时候你答应好好的配合唐大哥救他的师父,就抵消了好吗?” 其实说到底,他也不是很亏嘛,毕竟因祸得福,自己还得到了剩余的黄金卷轴。 安师叔瞥了他一眼,嘴巴一撇,有些不乐意的说道:“要不是为了收徒儿,我才不想要去救那个老贱人呢。” 荣玉书有些为难的转过头去看唐广,却发现后者脸上居然是一脸的赞同? 安师叔看着荣玉书,有些急的说道:“真的,真的,我师哥就是一个混蛋,你不要被他的名气给迷惑了,以为他有多厉害,真的。” 唐广点点头,表示说的真的很对,突然想起了什么,对着荣玉书嘱托道:“对了,到了秦岭以后千万不要说我是鹰老的徒弟。” 明白明白,那种高人一般宿敌都很多的,荣玉书斩钉截铁的点头。 秦岭为南北的交界线,山峰绵延起伏,一望无际,地势奇特,龙走蛇行,在现代的时候,听说不知道埋藏了多少的王公贵族,皇帝陵墓,荣玉书虽然没有听说过,不过这秦岭一带,听说在深山之处,也埋藏着许多唐朝以前的人物,倒斗之事,现在已经颇具雏形了。 其中的深山之中,山路狭长,不知道有多少的村镇,村镇与村镇之间,中间的深山老林,不知道埋藏了多少的财富,例如人参何首乌之类的,也是数不胜数。 偏偏有些地方,便是那些最精于寻宝的村民,都不敢进到某些密林中去,那是真正的死亡之地,从来没有认出来过。 而且这样的地方在秦岭也不在少数,便是久负盛名的九峰派,也只不过是寻了一处风景优美之地,山峰奇骏之处,修建门派,是万万不敢离开附近村落太远的地方,毕竟人家是门派,又不是成仙了,平时还是要关心一下吃喝拉塞的问题嘛。 洛阳和长安的距离并不远,快马加鞭的话,一天的时间便可以到了,若是马车的话,一天的时间便足够了。 荣玉书这是第一次前往长安,当然,还没到长安,几人从洛阳出发,走子午道,经过子午裕走进秦岭。 走在路上,子午道上时不时的有策马飞奔而过,这个古代重要的驿站,听说是西汉时期王莽专门修建过,作为攻打的重要道路,向来是兵家之争的重要之地。 这个时候的子午道完全看不出来后世的那种荒凉,虽然没有现在的水泥路,但是因为常常经过,修建过后,已经初具原形了。 九峰派是在西乡县附近,西乡县有着很长的历史了,听说在夏商朝的时候便有着历史了,作为子午道附近的重要县城,自然是比上普通的县城还要繁华上几分。 走进西乡县的县城之时,荣玉书就可以感觉到明显的不同。 这个经过了历史沉浸的古老县城,本该反射出岁月沉静的光芒,光华内敛,像他们展示着悠久历史的一面,青黑色的建筑风格,并不像洛阳那么奢华张狂,光彩夺目,却带着另外的一种特点。 街上的人很多,大多数都是腰带佩剑,眼神看着周围的人都是带着一些审视,让空气中都带着一丝丝的火气喷张。 唐广打听了镇上的一些客栈,发现居然都是客满?唐广微微蹙眉,有些不满意。 “真的没有多余的房间了吗?” 小二看着唐广的眼神就像是一把出鞘的宝刀一般,心中不免显得有些心虚,语气中不禁带上了一丝祈求的说道:“这位少侠,小的不敢骗你啊,这里住着的都是要上九峰山的,都在这里等了半个月的时间了。” 唐广看了看,周围桌子上的人看着他,眼神不善,微微一皱眉,虽然自己不怕,但是出门在外,还是少招惹人的好。 于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打扰了”便出门在外。 荣玉书探出来一个头,像一只小老鼠一样的问道:“找到了客栈了吗?” 这可是最后的一家了,要是真的还找不到的话,就真的只有露宿街头了。 唐广摇了摇头,荣玉书有些失望,但是提议道:“要不然,我们在就上九峰派直接去问一下?”顺便问一下还有没有可以住的地方,那么大的一个门派,难道都没有人住的吗? 唐广摇了摇头,道:“估计不行,听说九峰派已经闭山了,谢绝一切门派的拜访,其他人也是一样的,听说就算是江湖上有名的常风派东旭真人都谢绝了。” 荣玉书想了想,要不然就在车上过一晚上就好了,反正有唐广配置的驱虫粉,一般蚊虫也不会靠近,虽然有些挤,但是好歹是一个方法啊。 唐广想了想,咬了咬牙,说道:“实在不行的话,只有到阿爹的地方住一晚上了。” 荣玉书本来将手放在了眼睛上,听到唐广的这句话的时候突然放下来,眼睛睁大,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就在这里吗?很近吗?”不是说唐广的阿爹是在隐居吗? 有些懊悔的报头说道:“早知道,就把和易带过来了。”家里面总的有一个守家,荣玉书干脆将和易放在周福爷那个地方照顾,一是因为马车坐不下这么多人,二是想着和易也不方便。 唐广微微一挑眼,说道:“放心,这次还有的是机会,你可以先去见一见他,万一他的心情好了,就不收你的诊金了。” “很贵吗?”荣玉书不明白了。 唐广嘴角带上迷人的笑容,道:“一般如果是普通人,诊金须得千两黄金想起。” 千金!两个字重重的落在了荣玉书的头上了,砸晕了。 咬着自己的唇,期期艾艾的看着唐广说道:“我没那么多钱啊。” 安师叔在旁边开口说道:“其实也用不了那么多啊,一般来说,如果是熟人的话,可以打折的。” 荣玉书用着期望的眼神看着他,后者想了想说道:“恩,关系好的话,一般来说几百两就好了,我上回就给了两百两黄金。” 荣玉书抱头痛哭,道:“我没有那么多钱啊。” 唐广道:“不过,有些人也是不要钱的。” 荣玉书仿佛找到了希望一般,急忙的问道:“什么人?” 唐广的笑容越发的深了,道:“那就是一家人啊,比如说我,就从来没有给过钱,一般都是拿。” 荣玉书猛扑过去抱住的唐广的腰,讨好的抬头说道:“唐大哥,我们结为异性兄弟吧,会认吗?” 唐广摸了摸头,柔顺的头发手感良好,不说话。 明哥儿看不过去了,过去拉住他,提醒说道:“远吗?需要现在出发吗?” 荣玉书被拉开,有些不开心。 唐广答道:“不远,不过到了后半路程的话,马车就过不去了,所以有可能只能步行了。” 那倒是没有问题,众人收拾了一下东西,将马车放在了驿站寄养起来。 现在时间还早,上去的话一定没有问题。 开始的时候还是大道,路程平坦,就是上坡的地方有些多,听说要爬山涉野的,自然是有些花力气的。 只不过走路的时候,是不是的看见了几人,躺在街旁,用帽子盖住了脑袋,从下面露出的是一两双眼睛,带着探视的模样。 荣玉书有些疑惑,望向唐广询问道:“这些人都是?” 旁边的安师叔突然开口道:“这是通往了九峰派的必经之路,这些都是各门派派来监视的。” 荣玉书叹了一口气,说道:“其实我一直搞不清楚到底有什么的争得。” 安师叔哼了一声,道:“像你这种书生当然不知道了,张鸦九的留下来的东西,无论是传说中的名刀鸣凤刀,还是传说音信全无的黄金画卷,无论是哪一样都可以引起江湖上的人的争夺。” 荣玉书哦了一声,突然说道:“安见,你打破我家的传家之宝该怎么办?” 安师叔的身体一僵,随即用纯真的目光看着他,说道:“安见躲回去了,我是安师叔呢。” 荣玉书“呸”了一声,说道:“安师叔才不会这样讲话呢,而且你和安师叔有一个显著的区别你不知道?一眼就看出来了,装纯都装不像。” 安见的身体一僵,随即恼羞成怒的一掌举起,想要拍过来,却被唐广在身前挡了一下,荣玉书在后面做鬼脸。 第45节 安见奈何不了荣玉书,骂道:“狗仗人势!” 荣玉书吐了吐舌头,才不管他了。 唐广看了那些一人,冷笑一声,道:“这些人,怕是也想要趁乱分一杯羹,笑话,也不看看有没有能力。” 皱眉,道:“这些人一定会跟踪,虽然我们去的不是九峰派,但是若是他们被找到了阿爹住的地方,就不好了。” 安见开口说道:“师哥与其他人一同消失在秦岭一带,生死不明,你阿爹虽然住得隐秘,治病之时虽然要求人保密,但是难免不说出去,现在估计也被人找到了,你阿爹一直没有给你发消息叫你回来,想来自己是有保存之力的。说不定你自己在这里担心死了,你师父不知道藏在哪里逍遥呢。” 唐广的脸色黑了一下,想着自己师父的德行,貌似就是这样。 荣玉书看唐广的样子,确实只不过是有些担心,一点都不着急,想来也是知道自家阿爹的实力的。 眉头松开,道:“走一步再说吧,这里离着九峰派与阿爹的分叉口还有一段时间,大概还有三个时辰吧。” 荣玉书的腿一软,三个时辰,不是没多远吗? 唐广转头,看了荣玉书要死不活的样子,笑了一声,转头看向远处,秦岭这处,虽然已经到了秋日,但是有些地方还是一片藏绿色,颜色深浓,夹杂着一两棵黄叶。 对着荣玉书说道:“这里我倒是经常来,这个时候,正好是好些野果成熟的时候,有一些我还经常吃,想要我帮你摘些尝尝吗?” 荣玉书眼睛发亮,当然,后面的明哥儿阿福也是,他们出门的少,都在城里面长大,洛阳附近的山虽然有,野果也多,但是有毒的也不少,不知道哪些该吃,怕吃出了毛病,机会难得啊,当然要了。 就连安见的眼睛突然变了一下,露出了狂热的神情,脑袋点点,说道:“我也要我也要,少临多摘一些好不好。” 荣玉书有些奇怪,转过头,试探性的问道:“安师叔?” 安师叔重重的点点头,表示就是他。 荣玉书嘴角抽抽,道:“刚刚不是还是安见在说话吗?” 安师叔一脸的兴奋,道:“我听到有东西吃,就把他挤走了。” 荣玉书:....... 作者有话要说: ☆、第63章 山中野果味道好 唐广看了一圈,走向旁边树林子里面的走过去,过了一会,走出来,手上拿着的是一大根枝桠,上面结满了小果子,一个二个都不大,比上米粒还要大上一些,红彤彤的,一串串的,上面是果子聚集起来,就像是垂下来的流苏,看上去就让人口水四咽。 唐广拿过来,荣玉书尝了一口,一串上面的小果子味道都不一样,但是总体来说,是酸甜可口,有些像是未成熟的苹果的滋味,有些红的便是甜的可口,一把吃下去,就像是吃石榴一样。 这里的东西当然没有打农药了,至于脏得很,哎,不干不净吃了没病,就那么回事吧。 阿福头一次吃这种野果子,有些兴奋,一根枝桠上的果子虽然多,但是不足几个人分的,跑过去多摘了一些,荣玉书有些好奇的说道:“这叫什么名字。” 几人边走边尝,唐广说道:“这种果子名字叫做野苹果,现在还不够甜,等着冬天的时候,这里的果子就全部红完了,那个时候的野苹果才是真正的甜了。” 几人走在路上,唐广时不时的就到树林里面去,回来的时候,怀中抱着的是一大堆的野果,比如是现在的这两种,其中一种外表倒是很熟悉,一种是山葡萄,另外一种叫做桃金娘。 山葡萄倒是还好,和荣玉书见过的差不多,只不过,山葡萄质地似乎呀更加的硬一些,不像家养的葡萄,随便一捏就变软了。山葡萄有些酸甜,酸多于甜,不过唐广说,山葡萄就是这样的,就算是熟透的掉落在地上的山葡萄,尝起来都有些酸,所以说,自己阿爹最喜欢的就是拿来酿葡萄酒,滋味最好。 桃金娘的话倒是荣玉书没有见过,是一种颜色是紫色的果实,像一个个缩小版的酒杯,果中有芯,芯外多籽,虽然外表看上去一点都不引人注意,但是尝上去,味道却异常的鲜美,比上平常的一些苹果梨儿味道更好。 还有一个一个的酸枣,这是荣玉书之前的时候唯一吃过的野果子,味道也是酸甜酸甜,果皮红色或紫红色,果肉较薄、疏松。 还有一种叫做拐枣的东西,看起来外貌像是树枝一样,但是尝上去,却非常的甜,一点酸味都没有,甜如蜜,鲜嫩多汁,是荣玉书尝过的味道最甜的一样东西了。 但是唐广说这并不是野果,拐枣能吃的部分,其实其中的枝干。 其中最高级的货,就是找到的一种野香蕉了,说是香蕉,但是外貌一点都不像,外边如果成熟的话会自动的炸开,这算是皇家的贡品之一,每到这个时候,皇宫中就会有人出来收集,贡献给皇帝。 尝了一下,虽然外表不怎么好看,但是确实比上香蕉,肉质有香蕉之绵甜,但味道深邃得多道更加好。 荣玉书看到其中的一样乌饭子,果实也是乌黑,有些像是蓝莓,不过荣玉书更加关注的是另外的一样,用乌饭叶子炸出来的汁液,倒是可以做菜,荣玉书收集的多了一些,准备到时候还可以做些菜。 一边走,一边吃,道旁的路也变得宽了起来。 路上的人也渐渐的变得多了起来,唐广的脸上的表情也变得阴沉了起来。 这些人,身上的衣物各有款式,气质也不甚相同,但是身上都带着一股戾气,在路旁等着,看着唐广他们几人走过来,眼神不善的看着几人。 唐广心知几人已经被盯上了,于是站住了脚步,站到路的一旁。 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注意到他们几人的身上,荣玉书吞咽了一口口水,将旁边的野苹果放下来,现在好像不是吃东西的时候啊。 荣玉书本来还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眼见着安见将旁边的一人叫过来,说道:“你,就是你,说,现在是怎么一回事。” 被叫到的是一个彪形大汉,在这秋霜之际,居然能光着膀子,连荣玉书看见都有些冷。 彪形大汉勃然大怒道:“你算是什么东西,敢命令老子?” 安见冷笑一声,突然出手,打在那人胸口,一个吨位的男子顺势退出了好远,嘴里面吐出来一口鲜血,眼睛睁圆了看着安见,有些不可置信,轰然倒下,在地上扬起了好大的灰尘。 安见双手背着,抬头仰望天空,眼神中略微的不屑,举手投足间带着高人的气魄,总体说来就是装逼的说道:“没有实力就有点眼力界,找死。” 荣玉书往唐广的背后躲了躲,这是怎么一回事,怎么突然现场的气氛就变得有些剑跋扈张了起来。 其中一个,身穿整洁的道服,垂胸的胡子,整个人看上去干净整洁,双鬓微白,拱着手朝着安见问道:“这位就是传说中脾气诡异多变的鬼面人吧,失敬失敬。” 安见眼睛一瞟,语气还没降下来,道:“你是谁?” 山羊胡子语气不变,这人看上去虽然衣冠楚楚,但是面相却有些奸滑之象,换句话说,就是衣冠禽兽。 “我只不过是这里的普通的一人罢了,听闻阁下想要知道这里的消息,现在特来告知,阁下如果不嫌弃的话,可随我走一趟,我们找一个地方好生的所以说。” 旁边有人按耐不住了,开始蠢蠢欲动,突然冲出来一人高声的道:“前辈,我也可以给你说。” 安见怒了,直接凌空一掌,明明还没有碰着,偏偏那人也是落地吐了一口血,安见怒声道:“我和这个人说话,管你什么事,都给我滚。” 旁边人开始窃窃私语,很多人看着几人的目光都有些不屑,特别是其中有些按耐不住的人,现在已经是面露凶光,手放在腰间的刀上,快要拔出来了一样。 荣玉书躲在后面,悄悄关注着情况,有些人难免有些顾忌,江湖中人,以前小说中都是骗人的,说的是那个肆意妄为,重情重义,但是前提是你不要和他们对上了。 有些江湖中人,是官府都没有办法的,他们一般归官府管,但是有些时候,当地的官府也要和当地的大门派共同的商量,也就是传统意义上的强龙压不过地头蛇。 安见一点都没有感到害怕,反而露出了嗜血的笑容,道:“想找死的都上来吧。” 其中一人的公子哥,衣冠楚楚,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文弱书生一般,一身白衣,风度翩翩,上前一步,先是一笑,缓和气氛说道:“不敢,这些人都不知道您老,多有得罪真是不应该,风尊人到秦岭来,难道也是为了救鹰老人的吗?” 安见冷笑一声,道:“看你样子倒是很足的,来之前都不打听一下,你觉得我是吗?” 公子哥面色如常,道:“当然,江湖上谁人不知道风尊和鹰老的关系,势如水火,不过,风尊应该不知道吧,这次我们这些人围在这里,除了鸦久的留下的宝物以外,还有另外的一件事情。” “拜火教是来自西域的一个邪教,侍奉的神灵,传说中有操控火焰的力量,前段日子,来到中原,一直在秘密打探些什么。” “开始的时候江湖中人并没有引起注意,后来这些人的形势越来越诡秘,后来有一个被一个门派发现,居然是在打探的是鸦久身埋之地。一开始的时候众人并没有在意,后来一人探听道他们已经发现了身埋之地就是在这秦岭之中。” 说到这里的时候公子哥有些叹息,道:“真是惭愧,没想到在这中原之中,声有地利之优势,居然还被外人接了道,后来江湖上的门派各自派人监视,可是没想到这些人的武功居然异常的高,身形诡辩,让人防不胜防,派出来跟踪的人,不但被杀,而且死相凄惨,好多名门正派都遭了毒手,跟进去的人,陆陆续续的都发现了尸体,剩下的,也只有传说中的九峰派的陈宇飞大师兄和鹰老没有消息了。” 安见面无表情的说道:“你好啰嗦,这些我都知道。” 公子哥:....... “你到底想说什么,说了这么多你不累吗,给你一句话的功夫,你到底想说什么。” 公子哥张了张口,但是却说不出什么话来,没办法,他想说的实在是太多了,最后咬牙,说道:“晚辈想请前辈与众人联手,保护中原武林不受外敌所侵犯。” 安见叹了一口气,说道:“你真的好啰嗦,而且那么虚伪,直接说想借我的势不就行了吗,我是疯的,又不是傻的,当然不同意了。” 说着叫上刚刚那人,一起往另外的人烟稀少的地方走去了。 荣玉书跟在后面,不明所以,一直到了一处看不见人的地方,前面的山羊胡子停住了,转过头来,声音与之前的并不一样,带着些清亮,微微压低的说道:“你们怎么过来了?” 唐广的声音中不知道为何有些怪,似乎带着一些紧张,道:“阿爹。” 荣玉书立马站正了,看看自己的衣服有没有什么不整洁的地方。 在看这个山羊胡子的时候,顿时觉得整个人的气质都不一样了,身上没有了那种奸滑的感觉,反而带着大气,面容正直,恩,就是这样。 安见一歪头,道:“我们过来帮你。” 山羊胡子看了一圈,看着后面跟着的荣玉书主仆三人,眼睛定定的看着,问道:“这位是?” 唐广还没有开口说话,就被安见抢过去了,兴致勃勃的开口说道:“旁边的这个人是我的徒弟,这个是是,是厨子。” 荣玉书泪流满面,他被称为一个厨子一点都不开心,连阿福都比他有地位。 唐广横了安见一眼,重新介绍道:“阿爹,这位是我的朋友,姓荣,名玉书,字文玉。” 唐广的阿爹朝着荣玉书笑了笑,甚是友好,道:“少临多亏阁下照顾了。” 荣玉书摆摆手,连忙说不敢,还亏得自己照顾,太看得起他了,这句话应该是自己来说才对。 作者有话要说: ☆、第64章 突然冲出叫阿爹 唐广的面容上带着明显的担忧,道:“阿爹怎么易容成了这幅模样,是为了躲避什么人吗?剑奴呢。” 阿爹叹了一口气道:“剑奴在客栈里面照顾大熊,江湖人派了三拨人深入腹地想要寻找外族人和你师父的下落,但是无不是进去了几日便退出来了。秦岭若是真正想要横穿的话,一个月的时间都不够,何况这几日呢?” 唐广宽慰道:“阿爹不要着急,师父的功力惊人,秦岭这几日的野物甚多,凭着阿爹的本领,倒是饿不死,更别说吃什么亏了。怕是一时间迷路了,或者是困在了什么地方,一时间出不来的缘故。” 阿爹点头,道:“确实如此,这附近的秦岭路口,从北边进去,可以进山,之前听这附近的猎人说,他们时常进山,附近的路被他们摸熟了,不过有一片地方,是万万不敢进去的。” “你家师父贪财的很,听那九峰派的掌门人说了,便要跟着去,现在,那掌门人回来了,虽然是武功尽废,丹田尽毁,但是好歹抱住了一条性命,以后还是可以度日的,总好过了暴尸荒野来的好。” 荣玉书听着毛骨悚然,这么凄惨,那不就是姚雪娘的父亲吗?怪不得在洛阳找不到人,肯定是回来了。 唐广却听着这样说,也有些惊异的说道:“是谁有本事下如此毒手?” 阿爹满脸严肃的说道:“是那些外族人,口音有些怪,像是西域那边的口音,出手却狠,而且喜欢偷袭。那些人被发现了中原人跟在后面后,便装作毫无所知,却在晚上的时候发起了偷袭,很多门派的弟子都死了,九峰派的掌门仗着武功高强,只不过是被废了丹田,你师父大怒,当场出手杀了几人,追着另外逃窜的几人深入了腹地,便是现在都没有消息。” “那里听说一大片都是死区,常人进去了之后便辨识不了方向,就连司南和罗盘一类的东西也是毫无用处,进去之后,便找不到出来的路了,村民把那一大片的地方称作是迷路森。” 唐广静静的听着,荣玉书在旁边也是大气也不敢出,唐广突然问道:“那阿爹是怎么在这里的呢?” 阿爹面色一冷,道:“本来我是不知道的,可是一天晚上的时候,有人接近我的住处,人数不多,大约有五六个左右,一些人在剑奴的手下没有讨上好,被我的毒药药死了几个,剩下的人见着情形不对,便逃走了,连尸体都没拿,我看了一些,倒是看不出来什么,普通的长相,是中原人。” “不过他们的血中似乎有什么药物,在一直控制着他们一样,不过到底是什么东西,我来没来得及检查,匆匆的收拾了东西以后,就下山呆在了人群众多的地方了,易容之后,似乎那些人也没有再找过来了,只是剑奴山上查看的时候,却发现那些人的尸体不见了,应该是被同伙带走了。” 荣玉书在一旁听的有些用心,突然脑海中灵光一闪,小心的开口说道:“会不会是,罂粟呢。” 看着众人的目光都转移到了荣玉书的身上,荣玉书显得有些紧张,但是还是解释清楚了。“也有很多种称呼,御米,阿芙蓉,是一种花,但是由他提炼出来的一种东西,长时间服用却可能导致人上瘾,用来控制人是最好不过了的。” 不知道为什么,想起了外族人,荣玉书想起来的就是之前在扬州暗坊时候见到的那人,听着口音,一定不像是本地人,不知道是哪里的方言,若是说起来控制人的东西,暗坊之中的阿芙蓉是最好的东西了,一切都对的上。 只是,若真的是那群人的话,到底有什么目的呢?听这样子,说起来倒是来到中原不久的时间,但是荣玉书却是知道的,若是真的想要做到扬州的那些,起码得要布置三年以上的时间,从时间上倒是完全对不上。 第46节 或者并不是同一拨人呢? 阿爹面露出思考的样子,过了一会开口道:“罂粟我一向用来当做麻醉散,有些人用多了,确实出现了像你所说的症状,不过具体有什么害处,我还没有来得及观察,不过,确实有可能。”说着用赞许的眼神看着荣玉书,道:“你对医也有了解?” 荣玉书脸涨得通红,连忙摆手否认道:“不不,我只是书读得比较多而已,连粗略都算不上。” 阿爹脸上的笑容实在是很柔和,道:“像你这种,读书可以活以致用的书生,也算少的了。” 荣玉书的脸更加的通红了,阿爹的声音本音圆润如珠玉一般,好听的很,说起话来,似春风拂过心头,连心情都变得有些愉快起来了。 几人商量一番,决定先回到了客栈。 上去之后有下来,阿爹住的并不是特别好的客栈,在镇上的水平只能算得上普通,和这人的气质也算得上相称,不容易惹人怀疑。 客栈名字叫做平安客栈,不大,加起来也不过是二十多间房子,住在二楼,走到半途中的时候,显得有些为难的说道:“因为事先并不知道你们一起来了,所以我们三人,也只有两间房子。”看了看后面的人,一共加起来七个人,两间房子,确实不好分的。 不过阿爹连忙的说道:“其实,问楼下的店家要两床铺盖,还是可以到一个地铺的。” 众人松了一口气,有地方睡就不错了,还是不要那么嫌弃的好。 正说着的时候,阿爹停住的脚步,门口应声而开,突然冲出来了一个身影。 一个小小的,只有荣玉书的膝盖高的一个小屁孩,扎着羊角辫,穿着开裆裤和肚兜,双腿之间的小jj还随风乱动,鼻涕四流,口水嗒嗒的跑出来,走路还摇摇晃晃的,跌落了一跤,趴到了唐广的面前。 眼泪汪汪的看着唐广伸出手来,软绵绵的声音带着哭腔嫩嫩的说道:“爹爹,抱~~~” 荣玉书风中凌乱了。 唐广一时间也愣住了。 小屁孩还伸出手朝着唐广要抱抱,看唐广的样子,眼神中有些震惊,压根没动,看着小屁孩都快哭出来,荣玉书连忙抱起了小屁孩。 一手托着屁股,软软的,小屁孩顿时眉开眼笑,就像是一个招财童子一样讨喜,口水嗒嗒的在荣玉书的脸上印了一口口水,道:“谢谢爹爹。” 荣玉书连忙问着唐广,道:“唐大哥,你都有了一个孩子了我怎么不知道啊?” 唐广有些慌乱的回答道:“不是我的啊,我都有四年的时间没有回来了,而且阿爹,书信之间,也没有听说过这么一个孩子啊。” 阿爹看着小屁孩不闹,松了一口气,淡淡的说道:“当然不是你的了,大熊现在在学说话,管谁都叫爹爹,只是表示亲热的意思,这个孩子...”顿了顿,道:“是你师傅的。” “什么??”唐广和安见异口同声的叫唤道,突然身上的气势都变得有些凌厉起来了,安见更是冷笑一声,道:“我觉得师哥过的挺好的,老来得子啊,他也知足了,就等着他死在了秦岭里面吧。” 门里面走出来一人,虎背熊腰,面目憨厚,容貌精神,穿着就像是普通农夫一样,对着阿爹行了一礼,道:“主人,你回来了。” 阿爹有些头疼,摸了摸自己的胡子,道:“这件事情很复杂,但是不像是你想的那样的,哎,等我将妆卸了之后再和你说吧。” 说着走进了房门,关门之前还对外面的人说道:“旁边就是剑奴的房间了,你们在里面先休息一下,等会我就出来。”说着将门关上,留下几人面面相觑。 看了看怀中的小孩子,立志要将口水涂满荣玉书一身的小胖墩,伸着手朝着后面的明哥儿道: “果果,红果果,要~~”明哥儿哪敢不给,连忙将手上的东西递过去,没想到小胖墩马上就往自己的嘴巴里面塞,吓得明哥赶忙夺过来,生怕这位小祖宗吃下来,恩,好像长牙了的。 旁边的剑奴看起来有些闷,声音有些低沉,做了一个请的动作,顺便说道:“没关系的,大熊之前也喜欢吃这些东西,主人说过的,一天吃的不多是不会出什么事的。” 大熊搂住了荣玉书不撒手,傻笑,无视旁边的唐广和安见一直朝着大熊放着杀气,荣玉书看不下去了,悄声的说道:“只不过是一个孩子啊。”不至于吧。 唐广的眼神有些复杂,安见也是,突然想说什么,但是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道:“算了给你说也不清楚。” 桌子上有一些糕点,撒的到处都是碎末,还有一块上面有着细细的牙印子,看起来应该是大熊留上去的,大熊扑到桌子上,拿起了桌上的一块白色的糕点,转身就塞到了荣玉书的鼻孔里,一边傻兮兮的笑道:“呵呵,吃,吃。” 熊孩子你塞错地方了!荣玉书左躲右闪,打算这家伙腰力倒是特别好,无论在哪里,都可以蹭过来,荣玉书是左躲右闪,有些狼狈。 唐广总算是看不下去了,本来看这熊孩子都有些不爽,现在更不爽了,提溜起后面的领子,就像把大熊踢开。 大熊离了荣玉书,嘴巴一瘪,张开嘴,一阵震耳欲聋的哭叫声猛地从嘴巴里传出来,威力直逼传说的狮子吼,唐广的身体一僵,手一抖,娃儿就掉下来了。 索性唐广没有提多远,落下来正好就在荣玉书的腿上,只见大熊屁股都没有挨膝盖,脚下一占,双手就死死地缠住了荣玉书,不放手,双眼朦胧的看着唐广,控诉着刚刚的暴行。 唐广的脾气一直都很不错,看着这个表情就是满脸的抽搐,脸色自然是不能再更难看了,一挥袖子,坐在了凳子上,脸色阴沉,怒气冲冲,只不过现在还是压抑阶段。 门口传来了一阵响声,推开门,一人走进来,荣玉书目瞪口呆,差点将手上的大熊摔下去。除了应该是熟人之外,便是明哥儿阿福,都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来人。 作者有话要说:写的时候一直觉得大熊这个名字似乎有些熟悉,直到打完这一章,放到存稿箱的时候,才突然的想起来。 大熊,熊,不就是我的名字吗? 提前预告一下,阿爹是大美人啊,国林圣手,安见,师父,周福爷,鸦久,都是和唐王李世民一个时代的人,可以说他们,见证了一个朝代的的逝去,一个朝代的升起,反正我也不打算写他们那个时候的故事,最多在文中会有些伏笔,你们也不能说我是剧透,因为压根没打算写啊,嘿嘿 ☆、第65章 夜话总有闲情时 似乎是之前因为易容的时候头发染过的原因,所以现在将头发洗了洗,湿漉漉的披在肩上,晕湿了一块,头发却因为带着水润,反而给人一种禁欲的诱惑。 之前的山羊胡子的形象其实就挺好的,以至于现在的时候,乍一看见这副模样,三人目瞪口呆的说不出话来。 谷鸿煊,也就是之前唐广说的自己阿爹的名字,还是叫做阿爹方便一些,看起来,最多不过三十多岁的模样,就说是那一头的头发,颜色黑密,一席丝绸,一眼望过去,潭水一般深沉。 再说相貌,一双眼睛大而明亮,星河灿烂般的璀璨眸子,配上的白皙的皮肤,相得映彰。一席高挑清瘦的身材,眼角含笑,惹人无限的遐想。 荣玉书和明哥儿的眼神霎时间放在了唐广的脸上,变得有些诡异。 两相对比了一下,荣玉书悄声的说道:“唐大哥你不是亲生的吧。”亲生的也不可能长成这样啊,同样是男人,长得也...太惊艳了吧,就是是苏千洛在这里,与之气质一比,也是云泥之别。 唐广的脸变得有些涨红,瞪了荣玉书一眼,说道:“说什么呢。”安见更是毫不在意的说道:“当然不是了,你看两个人的区别这么大,师侄长的多丑啊。” 安见吃着桌子上的糕点,一看就安师叔精分了,唐广头有些疼,不好说。荣玉书不干了,唐广的长相虽然比不上阿爹,但是也算是风流倜傥,英俊潇洒,水平不知道高过了平均水平多了好吗? 荣玉书立马反击道:“唐大哥也很帅好吗,而且,唐大哥还年轻呢,有优势。” 安见口中的糕点停住了,眼泪若泣的看着荣玉书,突然不吃了,放下东西,“哇”的一声就跑出去了,临走时还哭着喊着道:“你们都欺负我!” 阿爹是身影只是一晃,恢复了正常,只是有些无奈道:“你们不要在说了。”说着坐在了旁边的凳子上,到了一口茶水喝着。 安见马上又气势汹汹的跑回来了,怒气冲冲的扫视一圈,道:“刚刚是谁说我老的!” 荣玉书翻了一个白眼,不想搭理这人,自己的胆子也是越来越大了。 一阵的鸡飞狗跳,几人终于可以坐下来了。 阿爹用手沾水,在桌子上画起了地图: “这里是黑蛟域,虽然这里紧挨这秦岭,但是这黑蛟域却是这附近的猎人最喜欢进去的一条路,那么多年过去了,早已经约定俗成,当初,那群外族人也是从这方向进去的,听说黑蛟域往深山里面,便是人烟罕至的森林,就算是经验丰富的猎人,也很少进去,一是因为不熟悉路,而是因为越往里面,猛兽越多,狼是最多的,若是遇上了狼群,便是再厉害的猎人也只有倒霉了。” “几人消失的地方,并不是在黑蛟域里面,而是更往里面走的一片森林,在那里,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司南不起作用,当地的村民自古以来的传说,那里山神居住之地,所有平时更是多加祭祀,特别是经过了这次的事情之后,更是这样。” 几方谈论之下,还是没有想到什么特殊的办法能够安然的进去并不出来,夜已深了,无奈之下,只有提前睡了。 被子倒是拿上来了,不过倒是有些不够,总体算上来,需要两个人睡一张床盖一床被子才够。 阿爹的花容月貌,安见倒是非常乐意,可是前者抽搐了嘴角,还是决定和剑奴睡在一起。 可怜的安师叔只有睡在地上了。 荣玉书和唐广毫无疑问的睡一张床上了,夜晚的时候,荣玉书睡在床上的时候,心情不知道为何有些小激动,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唐广有些无奈的感觉自己身上的被子扯了多少下,转过身,道:“你想干什么啊?”语气有些疲惫。 荣玉书的双眼亮晶晶,在夜晚中就像是一头狼一样(?),小声的压低了说话声道:“我总觉得的,我这次经历一定会让我永生难忘,你有没有这种感觉?” 唐广闭上了眼睛,心想几乎每次和你在一起的经历都挺毕生难忘的。 荣玉书觉得把唐广吵醒了,干脆搬开了唐广的眼睛,问道:“你的阿爹是亲生的吗?总觉得你阿爹才三十多岁,应该是叫哥哥吧。” 唐广的眼睛终于睁开,眼神有些复杂的问道:“你知道阿爹今年多少岁吗?” “唔,三十三?” 唐广面无表情的说道:“是五十六。” 荣玉书:(~ o ~)y装吧你,我才不信呢。 五十六岁的人了,头发乌黑,不说是满头白发,至少白头发是有几根的吧。 看着荣玉书不相信的模样,唐广强调道:“我可没有骗你,阿爹和太宗有些交情,或许是那个年代的人都有些交情,太宗病重的时候,还曾请过阿爹去医治。” 荣玉书缩成一团,一床被子好像有点冷,往唐广那边靠了靠,一股八卦之心油然而生,最喜欢听八卦了,特别是皇帝的八卦,“继续继续,那太宗不是还是去世了吗?” “太宗皇帝年轻打天下的时候,受过重伤,虽然之后经过了治疗,但是还是留下来隐疾,到了中年,便复发了。就像是人再怎么保养,也不可能活过千年一样,人的脑袋若是砍下来,又能怎么办呢?就是如此,太宗的隐疾一起复发,便再也躲不过去了。”唐广察觉了荣玉书的小动作,完全不阻拦,反而敞开胸怀,等着他过来。 “那岂不是你师父也和太宗皇帝很熟?”荣玉书越发的觉得冷了,那热乎乎的身体就像是自动发电的电热炉一样越发的可口,凑过去。 唐广微微一笑,心情也很愉快,道:“师父曾经为太宗立过大功,受赏黄金千两。” “什么大功?”荣玉书有些好奇。 “不知道,师父从来没有说话,就是阿爹也从来没有提起过,以前问过,但是他们都不和我说。”唐广顺其自然的搂过了荣玉书的腰,极其自然的道:“你很冷吗?” 荣玉书有些不好意思,想退出去,但是唐广的手很火热,身体也是滚烫,像冬日的暖炉一般,靠上去太特么舒服了好吗? 荣玉书满足的蹭了蹭,突然开口说道:“其实我一直有一个愿望,想要养一只大狗,全身都是毛毛,抱起来睡觉一定特别的舒服。” 唐广身体一僵,他继续满足的蹭了蹭,不一会就想起了呼噜声。 ※※※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几乎所有的人都起来了。 奇怪,明明自己以前的倒是习惯早起,这次居然换做最后一个了。 早餐很简单,店家自己做的野菜煎饼,切得碎碎的野菜,拌上面糊,放在锅里面,少放油,往锅中那么的一到,再一晃,煎的熟了,便一整张饼子倒出来,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 几人都是不挑食的,吃着煎饼,喝着豆浆,也是津津有味,除了叶菜煎饼之外,还有用玉米磨成的浆,煎成的玉米饼,味道也是极好的。玉米饼带着香甜味,野菜煎饼带着咸香味,配上香浓的豆浆,这些早饭虽然看上去简单,但是吃到嘴里却又是另外的一份味道了。 阿爹吃过饭,撂下筷子,对着几人说道:“我还是决定亲自到黑蛟域里面走一趟,我想过了,既然司南之类的东西不能够指明路,一定还有其他方法的,我培育了一种变铃虫,可以一直寻找跟随一种香粉,只要在走的过程中佩戴香包的话,变铃虫就可以根据香包回到原来的地方了。” 安见是头一个反对的,虽然语气有些直,但是说的都是实话。“算了吧,你一点武功都没有,万一到里面遇到了危险,你一定办法都没有,帮忙不成,还是不要帮倒忙了。” 阿爹脸色一红,说的是实话。 荣玉书在一旁凄凄惨惨,自己也是拖后腿的,宝藏啊,其实自己也很想要啊,也很想自己去找啊。 大熊一嘴的憨口水,笑呵呵的,什么也不知道,就知道笑,一点也不担心。 最后还是决定让唐广和安见一起进去寻,托着当地的村民,用重金让他带到了黑蛟域的深处地界,可是若是真的再往前走的话,却是再也不干了。 “饶了我吧,我家里面还有一家老小的,万一被山神爷爷吞了怎么办?”领路人全身哆嗦,显得可怜兮兮的,待到几人放人的时候,更是屁滚尿流的拿起银子跑了。 前面似乎是一片峡谷,不大,绿意葱葱,放眼望去,就可以看到尽头的一片绿树葱葱,即使是在秋天,也是树叶茂盛,半开半放,若是单品景色,也算是一道靓丽的独特风光。 安见和唐广站在峡谷之前,对着阿爹和荣玉书说道:“回去吧,死不了的,当然,如果你的东西一定有用的话。”安见的嘴依然是那么贱,小贱人一脸的轻蔑,看的荣玉书都想一耳刮子打过去的模样。 明哥儿还有剑仆和阿福都在客栈里面带孩子,阿爹信心满满的保证自己的变铃虫绝对没问题,若是平常的时候,香味可以保持一个月的时间,当然,要除去下雨的时候。 荣玉书悄悄的给唐广眨着眼睛,提醒道要是真的进去,一定找到剩下的一份图卷,自己就差最后一步了。 唐广不知道有没有理解到他的意思,看见了,侧过头,装作没看见。 第47节 将香包拿给两人,接着还有一个小竹筒,里面装着的就算所谓的虫子。安见和唐广倒是痛快的很,拿过去了之后便很痛快的转身就走了。 美人爹地出门的时候总是会易容,倒也不是总是,只不过最近是特殊的时间,总要注意一下,明里暗里的敌人不少,听刚刚带路的那人说,就光是领路,就听说了好几拨,总是有去无回。 来的时候花了将近一天的时间,夜晚当然不可能赶路了,只是听刚刚那人说,在这里某地方,搭建了小屋,专门供给上山打猎的猎人中途歇息的地方,只是这夜晚已经黑了,也不知道小屋在什么地方。 荣玉书叹了一口气,道:“早知如此,刚刚那人就不应该放走,走的那么急,早知道也该让他带个路,一起住找小屋歇息的。” 阿爹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突然开口问道:“你怎么知道他一定要去小屋?” 荣玉书愣了愣,还是说道:“这来的途中花了半天多一点的时间,除非他夜晚也能赶路,就能回县上,要不然,还不得和我们一样呆在这深山老林中。” 阿爹哦了一声,没有说话,走着走着,天是真的渐渐黑了,秋冬的太阳本身就落得有些早,还没到晚上呢,天就黑了一大半了。 好在的是在天黑之前两个人终于找到了小屋子,不大,竖立在前方的一座半山腰上,看起来有些距离,但是晚上终于不用熬夜了。 快要走近的时候,阿爹却转过对着荣玉书说道:“晚上我们可能要在树上呆一晚上了,你可以吗?” 荣玉书愣了一下,不是马上就要找到住的地方了吗?虽然小屋子看上去有些简陋,但是也比在野外强啊。荣玉书点点头,道:“没问题。”管他呢,反正在哪里睡觉都是一样的,大不了熬夜之后到县上去补觉,可是点头的同时却转过去,看着远方的那处小木屋,夜色将近,似乎有昏暗橘黄的光线隐隐约约的闪烁,看起来分外吸引人。 作者有话要说: ☆、第66章 被逼误入峡谷中 不过若是真的在树上呆上一晚上,特别还是睡觉的话,在电影中倒还是常常看见,若是真的在现实生活中的话,还是有些不现实。 更何况阿爹的目的倒不是真的要睡觉,只不过是想要找一个视野好的地方坐着而已。 一棵树的位置倒是特别好,紧挨着高处,从这里跳上去,树干还算是比较大,坐在上面,为了防止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用一根金红色的绳索将自己的腰部拴着,要是掉下去的话,最多摔断腿。 阿爹也坐在旁边,前面有着一片树叶遮住,可以隐隐约约看见前方的小屋子中闪烁着温暖的光线,看的荣玉书有些羡慕,自己也想进去坐一坐啊。 阿爹在旁边,脸色却有些沉静,今天的化妆还是之前的山羊胡子,不苟言笑的表情,让荣玉书有些疑惑,看了看前方的小屋子,有些疑惑的低声问道:“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阿爹摇了摇头,道:“倒不是,只是我总觉得心悸,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说着,转过来,一双眼睛黑暗中愈加显得明亮,带着笑意,让周边的气氛都放缓额不少。 “有些辛苦你了,陪着我呆在这里了。”阿爹的语气有些温和,让荣玉书有些腼腆,连忙的说着没有没有。 反正闲来无事,阿爹笑了笑,倒是与荣玉书闹起了家常,问着是哪里的人,荣玉书倒是一一的说了,听着荣玉书说着洛阳城的现状,有些怀念的道:“洛阳啊,不远呢,我记得那洛阳的牡丹,盛开的时候可是好看,但我还年轻的时候,洛阳有一位花匠,育得一手好花。” 听着阿爹回忆起了之前的时光,荣玉书听得也很认真,坐在树上什么事情都不能干,听人聊家常也是不错。 渐渐的话题不知道怎么就扯到了唐广的身上,阿爹笑了笑,道:“你第一次说话的时候我都听到了呢,其实很多人第一次看见广儿的时候也以为不是我的孩子。” 荣玉书被戳破了,脸涨得有些红,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其实啊,你们说的也不错,广儿确实不是我的亲生孩儿。”阿爹语气平静的说出这番话来的时候,荣玉书点了点头,道:“恩,其实我也觉得你们长得还比较像,嗯?你刚刚说什么,不是?”声音突然变得有些大,阿爹有些好笑,刚想说话,突然脸色一变,道:“不要说话,屏住呼吸。” 荣玉书不敢多言,只能照着那么做,屏住呼吸不会,但是可以将自己的呼吸放的平稳一些,也是一样的。 前方距离不过百步,若不是因为前面的视线被遮掩的树叶笼罩,肯定会被那些人发现。 所谓的那些人,是从小屋中出来的人全身笼罩在黑色的斗篷中的人。 一个接一个,如同幽灵一般的从中走出来,斗篷黑色,遮住的脚步,这样走起来,就像是鬼一样从中飘出来的一样,无声无息,虽然背后的光线温暖,但是却衬托的这些人越发的阴森,平白的,荣玉书打了一个寒战,平白觉得周围的温度下降了几度。 荣玉书数了数,一共有五人,站在那里,头上盖着盖帽,看不清楚容貌,想来也不是名门正派,要不然也不会做出这样的打扮。 盖帽转了转,似乎在扫视周围,荣玉书不敢动,旁边的阿爹更是连呼吸都没有,一时间,只能听见这周围的风吹树叶声。 中间一人似乎是这里的领头,对着周围人说了几句话,四人便分散开来,四面八方的散开了。 但是好像这个位置倒是没有人过来,不过即便如此,荣玉书和旁边阿爹也是大气不敢出。 之前听那人说话,舌头打了一个圈,说出来的话有些像是现代的法语,又感觉有些像是俄语,总的来说,说的就不是人话。 自己才疏学浅,听不懂,但是看那中间空旷处的那人,似乎在等着周围那些人的回来。 果然,过了一段时间,四人陆续回来了,似乎在向中间的那人报告些什么,说的他么的还不是人话。 荣玉书着急啊,知道肯定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偏偏自己听不懂,倒是看旁边的阿爹倒是有些面容严肃,听的面色有些难看。 好不容易等着那些人走进了屋子,荣玉书终于松了一口气,刚想说句话,阿爹对着他脸色惊恐的摇了摇头。 荣玉书马上闭嘴了。 果不其然,过了一会的时间,外面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里面那群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人有出来了一圈,扫视了一番,确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又进去了。 荣玉书几乎算得上是仰天长叹,这群贱人!! 阿爹的面色有些焦急,将身上拴着的绳子扯下来,就想要起身跳到旁边的高处去。 难度系数不是很高,荣玉书这种人都可以轻松的借助旁边的枝桠跳上去,阿爹小声焦急的说道:“刚刚那群人是拜火教的人,听他们说的,他们一些人也困在那里面,只是听一人说,好像与在里面的人互通了消息,打算将峡谷里面的人一网打尽。” 荣玉书震惊了,不过低声的询问道:“那些人说的是什么语言,我怎么听不懂啊。” 阿爹有些焦急,不停的拉着荣玉书向前走着,嘴上还是答道:“我在大唐的东北边,曾经去过的一个国家,那里的一大片人民都是说的这种语言,他们信仰神灵,认为自己的一切都是神灵赋予自己的。” 阿爹的动作有些急,几乎算得上是跑,荣玉书当然也不可能拖后腿了,脚下生风,逃命的时候自然分外好用了。 荣玉书跑的气喘嘘嘘,道:“我知道,他们认为火是非常神圣的神灵嘛,要不然怎么叫拜火教呢。” 阿爹:“才不是呢,他们信奉的神灵不一样,有信奉火的,还有其他什么的,拜火教只是其中的一种而已。” 更让荣玉书惊恐的时候,小屋子中的黑袍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了,足见点地,速度朝着两个人追来的速度比上比上跑的速度快多了,这样下去,追上来只是迟早的事情了。 荣玉书真的这回是仰天长啸了,手被拉着,大声的吼了一句:“你们这群小贱人。” 阿爹脚下差点摔了,脚下的步伐不变,方向好像是峡谷那边,边跑边道:“他们可能听不懂汉语,你应该说他们那边的语言。” 那些人全身的黑袍,其中一人是最早发现他们追出来的,渐渐的他们的距离近了很多,荣玉书有些急,两个人的方向好像是往峡谷那边去的。 “到峡谷那边去,他们似乎对峡谷有些忌惮,进到峡谷中去,他们可能就不追来了。”阿爹也有些急,自己不会武功,两个人呆在一起,只有等死的节奏。 峡谷有些陡峭,两边的崖壁黑压压的一片,就像一片棺材盖子,让人的心中也有些压抑起来。 其中一个黑衣人紧跟着荣玉书他们走进来,荣玉书一咬牙,拼了,将阿爹往前面一推,自己装作不小心滑倒在地上。 阿爹惊叫一声,却感觉有些来不及了,荣玉书屁股朝下,正对着黑衣人摔下来,看着那人猛地弹起,如同俯冲的鹰类一般,荣玉书就像是已经到手的食物一般轻松。 手上的东西准备好,待到两个人的距离差不多只有大约一个人的距离的时候,判断应该不会躲到哪里去了,将手上的东西正对着那人,一阵弹爆声音,似乎有什么东西划过了空气,接着便是没入肉体的身影,雄鹰瞬间变成了小野鸽,落下了。 荣玉书瞬间爬起来,顺便将手上用剩了的东西放到了自己的怀里面,虽然这东西暂时不能用了,但是盒子中的机关甚为巧妙,如果再找针的话,可以再装进去的。 妈蛋,要不是因为现在时间紧迫,绝对要将刚刚那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身上的银针挑出来,那可都是银子啊。 阿爹直接在旁边看愣了,等着荣玉书过来拉他的时候,阿爹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试探性的问道:“你会武功呢。” “会个屁,我那是暗器。”荣玉书情急之下,什么礼貌也不懂了,先跑了再说,现在只有一人跟来,其他人没有看见,不知道是不是在外面等着呢,要是再耽误一秒,再进来一个人自己可不能再用那个方法了。 阿爹却对荣玉书刚刚的东西很好奇,道:“那是什么东西?” 荣玉书边跑语气颇为自豪的说道:“我找千机手做的一种暗器,我给它取了一个特霸道的名字,叫做暴雨梨花针,不错吧。” 自从上回在扬州暗坊之后,荣玉书便深刻的认识到,旁边的人在牛逼,对你来说就是个屁。 荣玉书一直在寻求着变强的方法,说到练武功,酷暑九伏天仍然需要苦练,自己吃不过那苦,放弃掉。火药,临阵的时候掏出来那么几个玩意朝敌人扔过去,先不说发作还需要一段时间,就说的是你扔的时候,人家不会躲吗? 手枪倒是一个好东西,可是老天爷啊,他要是会做手枪的话都不会呆在这里当一个小书生了好嘛? 和枪类似的东西,荣玉书想了想去只有暗器了,不过暗器这种东西,若是普通的,需要使暗器的人有着不弱的内功和腕力,废话,你没有这两样东西你扔过去就不是杀人了,别人还以为你朝着他丢垃圾呢。 暴雨梨花针是荣玉书起来玩的名字,不过功能倒是相差无几,是荣玉书专门嘱托韶兵做出来的,将一根根银针弹出来的是专门打造的弹簧,这种精细的东西一向是最花时间和精力的,要是换一个人还指不定做不出来呢。 一共只有八根针,针上抹着的是见血封侯的毒药,专门找唐广要的,八根针,若是对着一个人,一般是朝着不同的方向去的,为了目的就是防止这人突然躲闪。 背后渐渐的没有人追来了,荣玉书穿过了峡谷,渐渐的露出来峡谷里面的世界。 荣玉书本以为所谓的禁地有着怎么鬼哭狼嚎的怪物,不过进来以后,虽然被眼前的怪石给惊了一下,但是很快便缓过来了。 之前的峡谷一线天中那皎洁的明月完全不懂得欣赏,到了这里面,周围似乎一下子就没有了遮挡物,天上的银辉撒在石头上,有一种对方马上要活过来的感觉,特别是配上周围时不时的枯树,枝叶张牙舞爪,有些像是小时候读的聊斋志异中的树妖。 特别是那光辉,洒下来,那是一种诡异的银灰色,就像是.....骨灰的颜色。 虽然有月光,但是周围除了近一点的地方,基本上还是黑黝黝的一片,近一点的,看起来却有些诡异。 荣玉书看着背后,峡谷中也是黑压压的一片,也不知道那些人追来没有,渐渐的停住了脚步,旁边的阿爹也感受到了,拉了拉荣玉书道:“好像,有点不对,我们还是别走了吧。” 荣玉书觉得一阵冷风吹过了自己的脖子,笑嘻嘻的转头道:“怎么不对啊。” 阿爹道:“别这么笑,我听说,这里以前可能是千人坑,有些猎人经过附近的时候还听过这里有鬼哭狼嚎的叫声,你这个样子,会让我觉得你是鬼附身的。” 荣玉书打了一个寒战,收敛了起笑容,哭丧着一张脸,道:“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啊?” 作者有话要说: ☆、第67章 困峡谷生吃野菜 阿爹叹了一口气,道:“之前听那些人说,与这里面的人有一种特殊的联系方式可以保持联系,现在还不能确定他们在不在这附近,要是在附近的话,我们还真的没办法了。” 荣玉书刚刚跑得有些累,现在蹲在了一旁,抬头问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这么晚了,之前没有睡觉,晚饭吃的虽然饱,但是....还有吃的吗? 阿爹的表情似乎也有些呆滞,完全没有想到这个问题,“刚刚跑得太快了,好像在路上丢了吧。” 荣玉书呆滞了,这能有什么比一个以食为天的吃货更加悲催的事情了吗?难道自己在这里最后的结局就是饿死吗? 阿爹有些犹豫,道:“我看这周围,似乎也不像是没有生物生活的地方,要不然我们找找,看看有没有什么兔子狍子之类的呢?” 荣玉书悲催的想了想,道:“回去送死吗?” 周围的视线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模糊,荣玉书开始以为是幻觉,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周围渐渐的起了一层薄雾,荣玉书的鸡皮疙瘩也起来,道:“为什么这里会起雾啊。” 阿爹想了想,脸上的化妆实在是有些碍事,干脆将脸上的胡子和胶一样的东西拿下来,一张靓丽的面容露出来,扔在一旁,道:“一般来说,现在是秋天,起雾倒是很正常。” 荣玉书蹲在一旁,可怜兮兮的,明天早上的时候早饭该怎么办? 阿爹安慰道:“没事,你还有之前遇见拜火教的人用的那个东西吗?到时候我们要是遇见了动物什么的,用暗器打,我看了看,身上的火折子和一些药还是有的,拣点柴火,我们还可以吃的热的。” 荣玉书无奈,道:“可是我的的暗器上面都是抹了毒的。”这些银针,本身就是现在毒药中淬炼了一番,最后再装进去,用这种暗器打野兽,野兽是死了,我倒是中毒了。 “那就更没问题了,我百毒不侵啊,我这还有些药,到时候你要是中毒了,我还可以给你解毒。”阿爹乐观的想着。 荣玉书眼睛挑挑,低声询问道:“蛇涎毒也可以解吗?”,唐广之前给他可不是这样说的,说的可是这种毒药的见效快,一眨眼的时间便可以毒发,是取得多种蛇毒混合而成。 “哦,那就没办法了,不过没关系,死不了,就是肚子可能会很疼。” 荣玉书仰天长叹,干脆不蹲了,躺在地上,闭上眼睛,又困又累,道:“算了,让我饿死了吧。” 阿爹有些无语,去刨荣玉书的时候,却发现后者已经睡着了? 第48节 阿爹:......年轻人啊,就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这种情况也可以睡觉,看了看周围,雾气更加深了,围绕自己的旁边,伸手稍微远一点便看不见了,想着自己也有些困了,打了一个哈切,自己的直觉一向准确,刚刚走到小屋的时候便是提醒自己有危险,所以后来宁愿在树上坐一晚上都不愿意过去。 有些犹豫,自从进了这里,自己还是挺安心的,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 踩了踩自己脚下的泥土,土质柔软,一看就是那种土地肥沃之地,这种土地,若是种植东西的话,丰收是肯定的,深吸一口气,空气中传来的阵阵芳香,都代表着这应该是一处人杰地灵之地,怎么会变成禁地了呢?有些疑惑,却不得其解,在一旁撒上一些药粉,用来防止蛇虫鼠蚁,自己叹了一口气,算了,只有自己休息好了,才是身体的本钱,躺在地上,也不管什么脏不脏,闭上眼睛就睡了。 清晨的时候,周围薄雾因为太阳的升起来慢慢的散去了,荣玉书睁开眼睛,起身的时候,这才是第一次完整的看见了这里面的景色。 昨日进来的时候的地方似乎已经找不到了,要不是看到了阿爹在地上撒着的驱虫粉,肯定会以为是又穿越了一次。 阿爹也醒了,昨天晚上睡得很好,起来的时候,看着这周围的景色,惊呼出声了。吓了荣玉书一跳,赶忙紧张的看了看周围,道:“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呢?” 阿爹有些惊异的看了周围的景色,道:“我看这周围的景色很美啊。” 荣玉书松了一口气,一惊一乍,吓死他了。不过转头看了看周围,确实,两人的位置,若是从天上看,就可以看得出是处于山中的凹陷处,换句话说,这附近,就像是一口锅一样,几人就在这锅底。 或许是因为旁边的峡谷挡住了大部分的寒流热潮,这里面的天气也要暖和一些,芳草碧绿,一碧万顷,延伸向远方去了,树木普遍长得不高,没有参天大树一样的高度,低矮的树丛一簇簇的,其中夹杂着的是一两快怪石嶙峋,放在草地树丛之间。 就连这怪石,都没有昨日晚上的时候看见的那么狰狞了,反而带着巧夺天工的艺术感。 阿爹从身上拿出来一个罗盘,准备找出路来。“之前我们进来的时候,是南边,当时我们很确定的是,我们一直往北走的,所以说,现在说,我们要往南走。”罗盘转悠了几圈,稳稳的指了一个方向。 阿爹松了一口气,道:“幸好这里面还可以用罗盘,听说到了里面之后,罗盘就会坏掉用不了,趁着还没,我们先出去吧。” 荣玉书举手同意,道:“我也觉得,我们还是不要进来添乱了,出去出去。” 看了看方向,荣玉书指了指罗盘指的地方,试探性的问道:“是,是这边吗?”看了看,之前逃进来的时候完全没有注意方向,指了一个地方,荣玉书觉得有些不对。 记得那个峡谷明明没有多宽,他们夹杂在其中,都可以感觉到压迫感,自己若是直直的走进来的话,回头应该是两岸的山势峡壁一线天才对,可是看了看后方。 荣玉书将自己的位置在脑海中大约的构造出来,他们现在就像是在一个直筒中一样,往前是一片开阔,往后也是一片开阔,周边虽然有峡壁,但是相距有些开阔,自己现在处于凹槽当中。 不管是往前还是往后,都不怎么像的样子,若是往左往右,好像不怎么可能,荣玉书记性一向不错,记得昨日晚上一路狂奔,明明也没有拐什么弯,而且自己的感觉一向也不错,东南西北还是分得清楚的,南边应该是没错的。 荣玉书摇摇头,或许人的潜力本身就是无穷的,现代的时候,还有一人一觉起来,就远到了千里的城市呢,或许自己昨天晚上,不知不觉,就跑了那么久呢。 再找自己来的时候足迹,却发现什么也找不到了,一片青草碎石加上泥土,根本看不出来有没有人踩过的样子。 荣玉书拍了拍身子,将昨天晚上睡觉的泥土拍在地上,整装待发的说道:“走吧,我们想出去再说。” 几人朝着南方走去。 这里的路倒是好走,时不时的泥土夹带着的是青草,一看就是没有经过人为开发的,生长良好,碧草青青,鸟语花香,若是抛开这一层的事情,这里实在是隐居的大好之地。 周围的树丛中,时不时的夹杂的是一两块巨石,颜色发黑,青黑色的石头较为光滑,应该是暴露在空气中这么多年,每日的风吹日晒造成了。 阿爹的肚子发出咕噜噜的声音,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看荣玉书,接着说道:“其实没什么,我们要是走出去了,一定会找到吃的。” 荣玉书叹了一口气,道:“先不说我们现在还没有走出去,到时候我们要是走出去了,先不说还有半天的路程才能回到最近的村子,另外,那些人走不走还不知道呢。” 荣玉书低头,这里的草多,走走,眼睛猛地一亮,快步走过去,将地上的野菜拔起来,将外面的土抖了抖,还是脏,有些沮丧的说道:“要是这附近有水就好了,我们还可以生吃这苦菊呢。” 阿爹有些好奇的走过来,惊讶的睁大眼睛,道:“这种东西在秦岭很常见啊,可以吃吗?” 荣玉书点点头,道:“当然可以了,这叫做苦菊,平时也可以当做野菜来吃的,怎么,你们从来没有吃过吗?” 阿爹摇摇头,道:“好像是没怎么注意,以往出去采药的时候,一般来说,都是少临的阿爹一起,他的箭术极好,带把弓箭,天上的鸟儿,就算是雀儿都可以射下来,所以就算是在野外,也饿不死的。” 荣玉书继续抖菜,太脏了,就算是自己再大大咧咧,这上面的土都没干净,万一吃下去拉肚子怎么办,多采了一些,取下身上的一件薄衣包好,放在背后,万一后面没吃的就糟糕了,看这附近山清水秀的福地,不像是没有水的地方,找水洗一洗,还是可以的。 阿爹也采了一些,据说是可以当药材的草药,也是可以入口当食物的。 别说,让他们找了找,还真的找到一片小溪水,不大,源源流出来,看水质,似乎是从地下水渗漏出来的,应该是赶紧的,喝了一口,清甜,赶快把野菜放到了水中洗了洗。 除了野苦菊以外,还有一种就是荠菜,阿爹还找了鱼腥草,在这野外的,什么都没有,盐巴之类的更不用说了,洗干净直接生吃下去,要也说不上特别难吃,但是绝对算不上味道鲜美,只能说是填饱肚子而已。 荣玉书和阿爹找了一个地方,坐在一起,就跟一头牛一样,将一把把的野菜撕扯小块,放进自己的嘴里面咀嚼。 脾气都快磨没了,荣玉书想起了之前在洛阳的日子,虽然算不上大鱼大肉,但是至少吃的东西还是活的啊,要是再这么下去,以后他们不要喝动物生血啊! 阿爹倒是有些乐观,心情愉快的说道:“文玉你和少临还是有几分相像的,至少说着找东西这一方面,就很在行啊,少临小时候他师父不管他,饿着肚子只能跑到附近山上去找吃的,全山的果子,我敢打赌他都吃过了。” 荣玉书抓住的是关键的问道,道:“你们小时候都不管唐大哥的吗?” 阿爹的脸上有些尴尬,道:“我要管的,可是小时候,师父和少临的关系不好,经常趁着我不在,就饿他肚子。” 荣玉书对唐广师父的好感度瞬间下降为零。 不应该啊,都叫做师父了,不过还有一个问题荣玉书一直想要问,道:“少临是唐大哥的小时候的乳名还是字呢?” 阿爹笑了笑,总觉得有些心虚,道:“不是,少临是他的另外一个名罢了,不过也差不多,你也可以叫少临,唐广啊,名字啊,都是这样,叫的都是人嘛。” 荣玉书看阿爹语气中有些回避,干脆就没问了,阿爹说了这个话题,又想起的是唐广,道:“这里的果子也没有看见一个,要是在的话,捏出来的汁伴着吃也是一个好方法啊。” 荣玉书终于想起哪里是不对了,看了看周围,眼神变得有些严肃,道:“你有没有发现,我们走了这么久了,为什么还没有找到昨天来的地方?” 阿爹愣了一下,看了看周围,道:“是有些,会不会是昨天的跑得太远了?” 荣玉书抓起了脚下的土地,道:“昨天我们进来的时候,跑过峡谷,虽然夜晚看不见,但是脚下感觉很痛,这是因为我们跑在了碎石上面的缘故,之前我们睡得地方,虽然土地也是柔软,但其中也夹杂这碎石的,恩,这点我敢肯定,因为那个时候我睡得还有些累,可是你看,现在我们手里的土地颜色,越发的深沉,均匀,像今早上的那碎石都看不见了,剩下的只是一些小石子而已。” 荣玉书越发的肯定,道:“我们肯定是是走错路了!” 作者有话要说:为什么走错路了呢,肯定是指南针坏掉了啊。 每次写到剧情就一发不可收拾了,这下连我都不知道这个回合到底什么时候完了,妈妈啊,救命 ☆、第68章 发现地宫难进入 阿爹呆滞了一下,随即马上否认道:“不会吧,我的罗盘都没事啊。”说着拿出来了罗盘,转了一圈,随即指了一个方向,随即刨乱了,过了一会指针还是指向同一个方向。 随即肯定的对着荣玉书说道:“你看吧,没问题吧。” 荣玉书淡定了一下,随即绝望的吼道:“没问题个鬼啊,你看看,是不是和我们之前的方向是一样的,我们几乎没有怎么拐过弯好吗?罗盘上面的方向完全是朝着另外的一方向了好吗?” 阿爹呆了呆,看了看,若是之前的时候指南针的方向是在北边的话,现在完全是在东边了。 “我,从来没有遇见过这种情况啊。”荣玉书有些无奈的拿起了罗盘,朝着不同的地方晃了晃,看着上面轻微的晃动,荣玉书放弃的将东西还给了阿爹,说道:“没办法了,这附近肯定是有一个巨大的磁铁矿山,干扰了罗盘的判断,所以才会导致司南一样的东西不起作用。” 荣玉书不禁有些担心的是,能影响罗盘,这附近的磁铁矿石一定不在少数,不禁有些沮丧,突然转过对着阿爹问道:“唐大哥的身上带着您说的香包,那变铃虫您还有吗?” 阿爹的眼睛一亮,随即也有些兴奋的说道:“对啊,我怎么把这事情忘了,当然有了,而且不仅仅是少临和安见的身上有,他师傅经常也会带着的。” 说着将腰间的一样小装饰物取下来。 装饰物是用木头雕刻的一种工艺品,像是一串串葡萄,就挂在了腰间上,不大,小巧玲珑,变铃虫就是装在这里面的? 果不其然,阿爹将小东西扭开,一个小虫子趴在上面,就像是死去了一般,没有反应。 阿爹吹了几下,小虫子仿佛活过来了一般,长得有些像是小瓢虫,不大,展翅的时候,嗡嗡作响。 将其他的东西扭开,放出来的变铃虫,飞在天空中,就像是一团团的黑云。 荣玉书打了一个鸡皮疙瘩,将这种东西放在身上,幸好东西不大,所以跑的时候才没有丢掉,要不然还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黑云飞得很慢,但是即使如此,荣玉书和阿爹也是一路上小跑跟上,这片峡谷倒是出奇的长,谷中的植物生长的出奇好,阿爹说就是这么普通的一看,便有许多珍惜的植物,刚刚还挖出来了一根人参,当然,年份只不过是几十年而已,而且又直,这么奇特的地形,真不知道是怎么形成的。 不是说是来寻鸦久留下来的东西吗?为什么会在这里面,外面的村民不敢进来,植被保存的特别完好,真不知道为什么要来这么个鬼地方。 黑云飞了很长的时间,荣玉书渐渐跑到有些体力不支了起来,气喘呼呼的问道:“怎么还没到啊?不是说去找唐广啊。” 倒不是说路途太长,只不过两人普通人,阿爹说不定要好一些,但是半斤八两,都是文弱型,跑了那么久,体力早就不支了。 阿爹也是累,但是还是回答道:“安见和少临都是习武之人,体力自然是没话说,一路上若是用轻功的话,早就跑到前面去了。而且这峡谷中的视线一目了然,他们身上也带着罗盘,必定是和我前往了同一个方向了。” 荣玉书翻了翻白眼,道:“ 我要死了,你说这个峡谷到底有多长啊。” 变铃虫飞的不紧不慢,一路小跑跟上,就像是经历了一场马拉松比赛一般,累的半死不活,却在途中的时候停了下来。 黑云一直在这附近打圈,似乎这里就是最终的目的地,荣玉书有些奇怪,来到的地方分明就是一片空地.除了草长莺飞,一切都看不出来有什么异常,荣玉书找了找,终于在草丛中发现了荷包赫然就是之前的时候阿爹给与两个人的东西。 阿爹当然也看见了手上的东西了,有些惊讶,问道:“他们怎么将东西放下来了?” 正说着,不知道从何处传来一阵尖啸声音,心中虽然直叫道糟糕了,但是身体却不能如心中所想那么快速,荣玉书还没来得及抬头呢,就感觉旁边的阿爹尖叫一声,拉过荣玉书朝着旁边扑过去,他的头还没抬了,被拉得成了一个大马哈,直接扑到了地上。 荣玉书刚一抬头,就看见的是衣衫纷飞之间,翩若游龙的朝着阿爹袭去,明晃晃的剑招让人有些睁不开眼睛,速度惊人,一阵剑刃清脆的声音响起,荣玉书认出了来人,赶忙的大叫,道:“陈大哥是我啊!!”声音凄厉,要是在大晚上听见,绝对是吓出病来了。 好在效果也不错,头顶的那人一抖,方向本来是对准几人的剑刃猛地一转,朝着不远处插去,“刺棱”的一声,插入旁边的土中,只不过柔软的土而已,瞬间就没进去了。 翩翩身影落在旁边,露出的是一张有些惊讶的脸来,道:“文玉,你怎么来了?” 来的人正是九峰派的大弟子,陈宇飞,也是雪娘的丈夫。 他自己才是快要吓尿了好吗,不禁开始抱怨道:“你怎么看都不看人就杀呢,万一杀错了就不好了。” 陈宇飞似乎有些急切,将荣玉书扶起来,看着旁边的阿爹似乎有些疑惑,但是还是马上将两人领到一旁处,声音降下来说道:“你们怎么过来了?” 荣玉书将自己过来的经过讲述了一遍,重点说了自己是被人逼到这里面来的。 “你们怎么一直呆在这里不出来,是因为找不到出口吗?” 荣玉书有些疑惑,虽然这里面的磁场有问题,要是想出去的话,到也不是什么难事,不过为什么呆在这里,就不明白了,对了,还有。 “你看见进来的两个人了吗,一个是大理寺少卿唐广,另外一个是江湖上有名的安见。” 陈宇飞的面色有些无奈,这个男子,带着北方大汉的爽朗,国字脸,身上的一股沉稳的气息,在江湖上的地位,可谓是五人不知无人不晓。 “怎么可能会没看见,多亏了风尊人和那位少侠帮忙,力挽狂澜,所以才将拜火教的那暴徒逼退在暗处,我在这里警戒,他们都在前面不远处,研究着怎么进入地宫呢。” 荣玉书什么话都没有听见,只是听见了一句话,就是地宫,在他的眼里,地宫等于宝藏,连忙的问道:“地宫,是什么地宫,是谁的地宫?” 陈宇飞有些无奈,连忙推攘着两人往峡谷深处走去,说道:“这些话等会再说,你们还是先进去吧,你们的运气也真的是好,居然这么大大咧咧的走过来,也没有遇见拜火教的人。” 荣玉书无奈的只有和阿爹一起朝着里面走去。 越往里走,地势越是下沉,开始还有些看不出来,只是抬头往后的时候,已经是微微的仰视了,脚印杂乱,一看就是经常有人踩踏。 用手拨开了一束类似芦苇的地方,一眼看过去,就可以看见群山将他们包裹起来,其中的最尽头的地方,有着一座用白石砌起来的圆盘,很大,其中有几人在上面,似乎在查看着些什么。 两边的群山耸然而立,就如同是一个半圆的弧形,山上的悬崖峭壁,几乎算是直直垂落,除了偶尔长着上面的不知名的树种,伸出来弯曲的枝干,张牙舞爪。 荣玉书挥了挥手,示意上面的人看见他,第一个冲出来的人倒不是唐广,是另外一个身影,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容,扑到荣玉书后面的时候,转头甚至还可以看见后面摇曳的尾巴。 “阿瑶你是专门来找我的吗?怎么突然跑过来了,大熊还好吗?有人照顾他吗?”来人是一身的青衣直缀,形相清癯,身材高瘦,风姿隽爽,但是却做出这样的动作来,场景不免显得有些搞笑。 阿爹似乎对自己面前的这只状似狗的东西没有什么在意,直接越过他了朝着后面的人走过去,对着前面的唐广嘘寒问暖道:“少临,怎么香包丢了,发生了什么事?” 荣玉书看了看瞬间忠犬变狼,眼若刀剐,当然对象就是唐广,荣玉书搞不清楚状况,连忙走过去,听他讲述进来以后发生的事情。 原来,他和安见进来了以后,运气不好,没过多久,便遇见了拜火教的人,拜火教的人数多,而且几位听说是鹰老的旧时的仇敌,武功虽然不及,但是都相差不多,特别是其中的一位,武功最高,一身功夫诡秘莫测,耍得一手好杖法,全胜之时,可以与鹰老与之相较,再加上旁边几人,似乎也是拜火教其中的高手,一时之间,难免落于下风。 正在危难之际,鹰老出现突然偷袭一人,当场毙命,拜火教的人震惊异常,再加上还陈宇飞的武功,在江湖上也算得上数一数二,虽敌不过那位教主,但是普通的其他人还是没问题的,四人一齐发力,终于逼走了拜火教的人,现在不知潜伏在哪里。 看着旁边在阿爹前面明显惹怒的师父,荣玉书一向觉得这人和想象中的不一样。 第49节 阿爹看了看,身下的白石祭坛,白色的大理石的缝隙中,生长的野草摇曳,身下的祭坛看不出花纹,不知道是哪个朝代的东西,几人不是来寻鸦久的吗?怎么找到了这处上面了。 唐广无奈的说道:“我们也不知道,只是跟着那群人找到了这里,初步推断,这方圆好几里,这地底下,可能建造了一个地宫,而鸦久,可能是已经进去了。” 荣玉书嘴角抽抽,看了看这附近,这座峡谷内,构造有些像是棒棒糖的形状,他们刚刚走过的夹层之间,就是棒棒糖棍子,而自己所站的地方,就是糖心。 作者有话要说: ☆、第69章 杠杆理来一番 荣玉书看了看脚下的白石,跺了跺,实打实的,不像是空心,想来想去,看了看周围,一片的平整,有些不相信,脚下居然有地宫? 唐广研究了半天,也不能看出其中的诀窍来,除了这片白石圆形的台子,抬眼望去,杂草乱树,几乎看不出来其他的东西来。 研究了一番,有些无奈的说道:“不行,纵然是知道这下面就有地宫,但是根本找不到入口,怪不得那群拜火教的人想要用火药炸开。” “火药?”荣玉书的眼睛拔高,有些怪异,往四周望了望,果然在一处看见了堆积起来的火药,不敢相信的过去看了看,熟悉的味道,和之前在周古县闻到的一模一样,有些不敢置信的转头问道:“这些火药,是从哪里来的?” 唐广起身,眼睛一眯,道:“我觉得,这应该就是韶兵之前做的那些火药了,没想到居然在这里看见了,我猜,这应该就是之前下落不明的火药,他们应该是用来炸开入口的。” 炸开入口,荣玉书眼角抽搐的看着方圆,平平整整,也不知道从哪里炸的好。 安见蹲着起,脸上的表情颇为不耐,一看就知道是脾气暴躁的那个,道:“从哪里炸,再说了,这地宫不知道被埋葬多深,而且,下面还不知道什么样的机关,就算是进去了该怎么样?” 荣玉书早就知道没有那么容易,他小时候一直很奇怪,那些所谓的盗墓贼,到底是怎样进去的,先不说墓室埋在下面有多深,几十米轻轻松松,封土层流沙层,该怎么进去都是一个问题。 荣玉书的注意力放在了那片白石上,一般的人,应该不会将这么明显的弱点摆出来,看着深深镶嵌在地底的白石,往下面挖了挖,似乎挖不到底,看起来我们也不是专业人士,有些疑惑的道:“这地宫是什么地方,陵墓吗?是谁的?” 转头问他们,他们倒也不是完全的清楚,只是安见道:“不知道,鸦久那个家伙也不知道是从哪里知道的这地方,这下面是谁的坟墓也不知道,万一里面什么东西也没有呢?” 随即用很杀人的目光看着师父道:“要是白忙活的话,我就再追杀你一个月的时间。” 师父丝毫不觉得有不好意思,理直气壮道:“ 人争一口气佛受一柱香,九峰派的掌门人都被打成重伤了,要是我什么都不做,就让狼博那个老家伙得到里面的东西了,我能甘心吗?就算是我不要的东西,他都别想染指。” 阿爹有些头疼的看着两人大打出手,荣玉书很用心的蹲在地上观察下面的白石祭坛,在旁边将白石挖开,似乎镶嵌的很深,在脑海中想了想构造,白石到底是什么作用,是作为地宫的支撑,还是用来进入的通道呢? 看了看周围的模样,不知道是有意无意,白石祭坛的位置正好处于谷类的中心位置,就像是一个圆的圆心。 边看边不在意的说道:“你说万一,我只说的是万一,我们要是进去了,拜火教的人会不会再外面把地宫炸塌了。” 顿时,所有的人脸色有些难看,荣玉书毫不在意的继续说道:“地宫中的机关又多,我和阿爹两个人进去来了就出不来了,肯定要找一个会武功的,你说之前两个人都不能和他们抗衡,就算是我们人进去,还能出来吗?” 所有人除了荣玉书之外,脸色更难看了。 荣玉书继续进行探查,看这样子,附近都是填土,中间的白石祭坛是用石块累积而成,只是在中间的时候,似乎花纹的构造与周围有些异常。 敲了敲,还是实心,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同。只是中间的地方,和周围有些杂乱的石块有所不同,是整整齐齐的排列,斑马线似的向上,大约有宽约一丈,长约三丈。 荣玉书看了看,试着将中间的石块撬起来,试了试,缝合的十分严密,只能微微的看出来一条缝隙。 师父在旁边,看着荣玉书的动作,风凉的说道:“不用看了,之前我们试过的,我们几个合力,先将巨石提起来,都无功而返。” 师阿爹瞪了他一眼,马上拉过换来了赔笑声,荣玉书没有管,向着唐广借了之前匕首,在石块上敲出来一个洞。刨了一会,唐广看荣玉书的力气太小,蹲下来帮他。 勉强的划出来一个小坑,在侧边又开出来一个洞,荣玉书想了想,在附近找了找,没有发现合适的棍子。 “有棍子吗?结实的木头也可以。”荣玉书朝着唐广询问到,唐广想了想,到旁边,用身上的刀砍了一棵树,树干拿来,简单的加工过后,便成为了一个简单的棍子。 利用旁边的基本着力点,将棍子插,进,去,试了试,虽然自己是压不动,但是不代表着其他人压不动啊。 对着安见道:“安师叔,你可以压下去吗?” 说着做了一个动作,示意他将木棍的这一头使劲压,当然,如果另外一边可以到达地面就更好了。 安见尝试了一下,虽然人看上面并不强壮,但是轻轻稍试了试,居然底下的巨石轻轻的晃动后,往上抬了抬? 安见顿时有些惊讶,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巨石晃动了一下,顿时就没了声响,落下去了。 荣玉书眼看着就有戏了,不禁有些激动的吼道:“快啊你,怎么突然停下来了。” 安见有些疑惑的道:“这巨石之前我们查看过,至少千斤,你做了什么手脚,怎么能让它这么容易的抬起来。” 荣玉书的眼神就像在看白痴一样扫过了其中武功最强的三人,道:“利用一个支点,利用受力的原因,可以撬起重量大的物体,这个在战国时代的《墨经》就有定论了,你们都不知道?” 师父和安见的表情都有些尴尬,唐广还好,只是由衷的夸赞道:“你很聪明。” 这是常识,不过荣玉书谦虚的将称赞收起来了,指挥着几人一起压。 轻轻松松,巨石被撬起来了,这几人中,本身都是习武之人,平时轻轻松松的将几百斤的东西提起来都没问题,让荣玉书没想到的是,师父的力气居然也很大,不愧是和大胃王安见同出一门。 撬起来了一块石头,另外的几块石头就容易多了,不过还是忙活了一阵,终于将地面上的巨石全部清理,斑马线形状的巨石清理过后,最后,终于露出来的是一口类似于井一样的洞口,长长方方,面积还不小,幽幽不见底,阵阵寒气从下面冒起来,就像是通往了阴曹地府一样的诡异。 荣玉书打了一个寒战,本身就带着凉意的天气,看着这么诡异的井口更加的冷了,鸡皮疙瘩就起来了,有些怀疑的说道:“你们确定鸦久真的是进到了这里面,这不会是拜火教的阴谋吧,将你们一网打尽,然后他们可以称霸武林?这下面,不会是到地府吧。” 大家的脸色难看了几分,安见更是怒了的,道:“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乌鸦嘴吗你?” 师父也怒了,道:“就是,还有你是谁啊,刚才我就想说了,离我家阿瑶远一点。” 荣玉书翻了一个白眼,师父此举惹怒的不但是唐广,连阿爹对他都有些怒目而视,明显对他此举有些不耐。 按照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尊老爱幼是理所应当的,这几人的不但外貌如此年轻,就连性格也是有孩子气,难道这年头流行的都是返老还童装童心? 阿爹自然就是不说了,听唐广的说法,阿爹本身就是学医,自己平时最注重的是养生保养,有一味方子,可以让你年过花甲都头发乌黑,皮肤嫩滑。至于安见,本身一面是八岁儿童,一面是火爆脾气,要说本身,如此除去是本身的怪异气质,也算得上是帅哥一枚,看上去的年龄,大约也在三十多岁左右。 至于唐广师父,倒是看上去最老的,当然,这一席话不能当面说,荣玉书又不傻呢。 唐广倒是冷笑一声,在旁边维护道:“他是什么人管你何事,再说了,阿爹都没有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 师父气势毫不弱的对峙,转过对着阿爹道:“你爹自然是向着我的,是吧阿瑶?” 阿爹走到了荣玉书的身边,后者对着这一口像是井的东西有些疑惑。 这井的外表是完全看不出什么的,平整的石台上,没有可以显示出任何可以代表井年份的线索来,荣玉书比划了一下大笑,发现长方形的深井,若是按照尺寸造一张床,正好是一个人的宽度与长度。 陈飞宇过不了多久被鹰老叫进来,看见几人的成果,也不禁有些目瞪口呆,道:“文玉,这都是你弄出来的?” 荣玉书耸了耸肩,不甚在意的说道:“我只是想了一个办法,让他们合力将上面的石块抬起来而已。” 荣玉书越想,越觉得有些想不清楚,你说要是这是陵墓,怎么会留这么大一个漏洞让人来挖呢?你说要是地宫,也不可能,什么人修建的,用来干什么的呢?或许是那个古老民族的祭祀之地,古代的传说甚多,这下面,会不会有很多尸体? 荣玉书转头对着还在冷嘲热讽的几人说道:“你们决定一下吧,谁留在上面谁到下面去看看。” 两个人顿时不吵了,师父“蹭”的用轻功飘过来,理直气壮的说道:“这可是我先来的,万一这里面有什么宝贝呢,我肯定是第一个。” 荣玉书:...... 安见唐广紧跟其后,荣玉书生怕他们一窝蜂的下去,急忙道:“总要有人在上面看守着,万一拜火教的人偷袭怎么办?” 说着想起了刚刚的火药,那面积,要是爆炸了可有的他们好受的了,怎么毁了它们呢?荣玉书一咬牙,提出来了将火药兑水,他对这火药了解不多,要是韶兵在的话,可能会知道一些,不知道这样可不可以阻止火药爆炸。 又是一番商量,师父不愿意唐广和安见下去,怕他们下去会跟自己抢宝藏,阿爹也不要去,下面危险,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情况,安见偏要下去,唐广不愿意荣玉书下去,理由同上,不会武功,但是荣玉书真的很想下去看看。 荣玉书虽然不是无神论者,但是如果真的有鬼站在他面前,他也绝对不会怕的。所以,对于这地下到底有什么,是有些好奇,再说了,还是有几个人和他一起下去,要是死了,总还是有人陪葬啊。 想到这里,荣玉书便一点都不担心下去了,反而有些跃跃欲试。 ☆、第70章 棺材之中见鸦久 最终决定下来,下去的人自然是有荣玉书,应了师父的强烈要求,自然只有跟上去了,最后下去的人还有阿爹。 井是直直的通往下面的,黑压压的一片,不知道是通往哪里,井面光滑,任你轻功在高强,也不可能凭空的下去。 似乎是之前带过来的器具,一条绳子做的简易装置,牢牢的拴住了腰,在脚上做了一个简易的木质踏板,下去的时候可以踏在上面,这样就会减少腰部和手部的压力了。 荣玉书是第一个想要下去的,不过这事情却受到了阿爹的强烈反对。 “井下机关众多,便说是毒烟,迎面扑来你又不会闭气,万一吸上一口,你直接跌落下去都有可能。” 阿爹转头,看着师父,脸上露出不在意的神情,道:“就让淳鹰先下去吧,他武功高,若是有其他的机关,也可以提前给我们一些警告。” 师父一脸的哀怨。 不过这也是说的实话。荣玉书几乎是一瞬间就同意了。 师父先下去,绳子放的快,哧溜哧溜的,一会就到底的模样,看的荣玉书是心惊肉跳,对旁边握住绳子的唐广和安见道:“等会你们可不可以放慢点,我怕太快了没站稳掉下去啊。” 阿爹宽慰道:“不用担心,绳子放的快是因为淳鹰本身就会武功,就算没有绳子都能下去,这种速度对他来说自然是不算什么。” 荣玉书松了一口气,那就好,那种自由落体的速度,他可不想古代来一次极限运动。 所以当他身上拴着绳子下时,心情有些不平静。 空气带着陈旧的味道,却没有什么腐烂的臭味,最多是空中的气息闻着有些粘稠,就像加入了其他的东西一样。 越往下面,光线越来越暗,虽然头顶有着明亮的光线,但是头顶的光线越来越远,荣玉书的心情不知道为何有种低沉的感觉。 那种渐渐的离开人世,光亮离着自己越来越远的绝望的心情,莫名的压抑。 荣玉书吞了一口口水,尽量的催眠自己将这种感觉驱逐出去,环境,光线的变化,会导致人的心情变化,以前学习心理学的时候,有些人甚至可以利用这些条件将人深深的催眠。 眼睛渐渐的往下面看,心里面从急切期望渐渐的冷淡下来。 让荣玉书觉得似乎有些奇怪的是,脚下的那边黑暗之中,却似乎有一种模糊的光亮。 荣玉书微微蹙眉,这种新开的密封性场所,本来氧气就少,师父不会在下面点火把吧,这样会浪费空气的。 但是看下去时,却渐渐觉得有些奇怪。无他,只是火把的亮光应该是橘黄色的暖色火焰,但是看着下面的亮光,却是一种当着幽幽蓝色的冷色调,荣玉书吞了一口口水,渐渐的有些紧张了起来。 离着下面的地面越来越近,荣玉书大概估计了一下距离,若是换算成现代的计数方式,若是真的到底,大概有百米吧。 太深了,虽然古代的墓葬者喜欢将自己埋得越深越好,但是这种深度倒是他有些始料未及的。 底下的幽幽蓝光更加的突出了,而对比的是,头顶的一片阳光显得有些遥不可及,就像是来到了另外一个世界一样,荣玉书渐渐的想起了之前的时候自己开的玩笑话,心中难免有些发憷,这下面,不会真的是阴曹地府吧。 下面当然不可能是阴曹地府,当荣玉书脚踩到实地上的时候,嘴巴还在张着有些合不拢。 底下是一片荧光的海洋。 待到他落到地上的时候,忙不待的跑到地上蹲下来,观察到底是什么植物。 荣玉书敢发誓,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都没见过这样的东西。 阿爹从上面的出现的时候,一阵毫不掩饰的惊讶声发出来。 整片洞穴,从上方看,散发着幽幽的蓝色冷光,如同之前在墓中看见的鬼火一般让人的心中发憷,若是在凭空中都看见一鬼火时候,可能心中有些惶恐,若是一大片,将整个地宫整个原貌都可以毫无遮拦的看见,剩下的只有惊叹了。 发出光线的是一种草不高,零散的分布在地上,头顶的地宫是一片整齐,看的出,是用上好的白石块石累积成的,为了防止坍塌,甚至在中央还竖立着九根大柱子,上面画着精美的浮雕,因为荧光不弱的情况下,荣玉书甚至可以看见上面雕刻的是栩栩如生的龙。 龙这种生物,自从出现之后,能代表的就只有一种人,就是九五之尊。 第50节 所以当荣玉书的目光放在了看上去是地宫中的正八位的地方,有些黑压压的长方形的棺木的时候,荣玉书的好奇心简直掩藏不住了。 扫视地宫,这里显然是还没有完成的模样,很简单,头顶的顶梁和柱子已经修建好的情况下,只剩下地板没有铺整齐了。而且,看了看空旷的大殿,远处的花纹有些模糊不清,整个大殿空旷,似乎只是出于还未完成的情况,不要说什么陪葬品了,连基本的墓葬都没有。 唯一剩下的可以证明是个墓葬就是前面的那个棺木了,想到这里,荣玉书朝着前面走去了。 路很平整,脚下是柔软的土地,长着荧光深幽蓝色的不知名草,许多台阶的高处,放着不知名的棺木,荣玉书一步步的走上去,就像是上登天路一般。 师父似乎有些争执,和阿爹吵了起来,荣玉书干脆不管后面那群人,直直的上前,老祖宗说好奇心害死猫,其实还是有一定依据的,比如说现在。 荣玉书在心里面数着,九十八,九十九,眼睛放在了触手可得的秘密上,一时间没有注意脚下的东西,“哐啷”的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被踢到了一旁去了,声响引起了师父的注意,转过头来怒目而视,荣玉书有些不好意思的转过去,说道:“我就是有些好奇,看着棺材里面有没有人。” 师父眼睛睁大,有些不可置信的说道:“你是脑袋有问题吗?” 才不是呢,荣玉书努了努嘴,这个地方完全是没有装修完的,不知道是哪个倒霉皇帝葬在这里的,万一没人呢? 说着荣玉书踏上最后一步,上到一百层,到了棺木的旁边。 师父暗骂一声小兔崽子带过来的人也是一个让人不省心的家伙,嘱托好阿爹慢慢上来,不要崴到脚了,直接轻功弹跳向这边飞来。 棺木的材质并不像是荣玉书想象的那样,是用珍贵的木头制成了,荣玉书不小心甩手上去的时候,还觉得手被震得有些疼,发出清脆的响声,似乎是金属材质,这么的一下,让师父的冷汗都快冒出来了。 “你的手脚就不能轻一点吗?万一诈尸了该怎么办?”荣玉书花了一段工夫才爬上来的天梯,就被师父用几个轻功就追上来了,棺木有些高,荣玉书如果只是平站着的话,还不能看到棺材里面的情况,必须要艰难的踮起脚尖。 荣玉书踮起脚尖,朝着棺材里面看了一眼,就是这么的一眼,他的脚就软下来了,屁股“啪嗒”一声坐在地上了。 师父对荣玉书的反应有些不以为然,因为身高的原因,可以毫不费力的看见里面的情景,只见他望了一样,呆楞住了,毕竟是高人,不像荣玉书的心理素质这么差。 阿爹虽然身体看上去柔弱,爬山涉水一点都不在话下,很容易的上来,似乎有些好奇两个人的模样,和荣玉书一样,阿爹也是小短腿,费力的跳上去,瞟了一眼。 阿爹瞟了一眼,似乎神情变得有些兴奋,叫师父垫一下他,他想看清楚一些。 包括荣玉书,看着阿爹的表情也有些诡异,为什么这么兴奋啊。 经过了最初的惊吓后,荣玉书还是缓过来了,便是有些惊奇,虽然自己身高也是不够,但是也不能让师父帮忙,这个台子上,除了摆放了一个金属的大棺木之外,周围的边缘还有白玉栏杆,荣玉书站到栏杆上,有些距离,只有让自己的身体扑到棺木上,身体压得有些痛,而且似乎棺木上面的花纹也有些膈应人,荣玉书的两只手垫着下面,也一起关注这人。 棺木中躺着的人大概有着五十多岁的样子,头发并没有完全的花白,只是两鬓微微的带白,骨络分明,下巴上的山羊胡整整齐齐的趴在下面,双眼紧闭,眉目俊朗,嘴角似乎带着微笑,不知道有什么高兴的事情。 荣玉书最惊讶的就是,按照道理,这里应该是上百年的时间没有人进入了,这人的皮肤,到说不上是吹弹可破,但是状态明明就是刚刚死去的模样。 刚刚这么想着,就发现这人的脸色似乎有一个小斑块,而且在渐渐的扩大,看着荣玉书有些惊讶的模样,阿爹连忙解释道:“不要紧张,不是尸变,不过是十几年没有见过天日了,被打开后自然是腐化了。” 师父的脑门上似乎有一层薄汗,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荣玉书点了点头,这种事情自己在新闻上很常见啊,说的是常年未见空气的墓主人,在考古人员打开门的一瞬间,灰飞烟灭了,想来,这人也是同样的道理。 但是荣玉书抓住了另外一个重点,刚刚自己似乎听的是十多年吧。“为什么是十多年啊?我看这地宫,至少上百年的时间都有了,不像是这个时代的人建造的。” 虽然这个时代的有钱人是多,但是有功夫拿钱建造这么一副长埋于地下的地宫,怕真的是脑袋有病。 阿爹笑了笑,道:“哦,不好意思,忘了给你说了,其实我是认识这人的,不仅仅是我,淳鹰也认识,你也应该听说过不是吗?他就是鸦久了。” 荣玉书的身子差点没稳住就这么摔出下去了,脸颊抽搐,是真的没想到,声音变得有些尖细,道:“你说他就是鸦久?” 阿爹肯定的点了点头,师父的表情也有些不自在。 诸多疑问充满了他的脑子,一时间完全反应不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71章 寻得宝卷却被抢 阿爹从棺材上面跳下来,尸体变得风化,让他觉得有些遗憾,道:“好可惜,我还以为是可以永不腐朽,没想到,也不过是一种延长而已。” 荣玉书看了看里面的尸体,身下的棺木有些暗,看不清楚里面还有没有什么东西,但是你要是给他几个胆子也不敢把手伸进去,于是只有老老实实的跳下来。 手上因为垫在了下面,棺木外面又是坑坑凹凹,手上被膈应起了一道道的红色印子,荣玉书揉了揉,借着微弱的光线,荣玉书揉了揉,却突然发现手上的图案有些怪异,越发的奇怪的看着面前的棺木。 棺材并不是用传统的木头做成的,但是若是说是用金属类似金银铁之类的,有些像是石头,但是敲打的时候,却不像是石头一样的闷声。 荣玉书有些疑惑,不解其意,这个时候,外面却生出了变故。 井口的空中突然传来的是一阵喧嚣声,带着刺耳的声音从上面传来,师父脸色一变,对着阿爹还有荣玉书两个人说道:“你们在这里等着,千万不要下来。”说完便足尖点地,向着下面飞去,只是几个动作,便着地了。 荣玉书也有些不明所以,眼睛突然瞟到了下面的几个黑影,荣玉书走到阶梯上,将放在台阶上的东西拿上来。 有一样是绑着刀鞘的一柄刀,似乎并不是特别的合身,似乎用一根破烂的绳子浑身缠住了。另外一样荣玉书倒是很熟悉,就是之前一直很熟悉的黄金画卷。 将两样东西捡起来,将表面的灰尘拍掉了,好好的放在了怀中。 井上传来的声音越来越大,接着一个身影从头上掉下来,狼狈的掉在了地上,手上的刀因为摔下来的缘故,掉到了地上,滚出了老远。 荣玉书一惊,这身影看上去是那么的熟悉,分明就是陈大哥,怎么会掉下来,而且看样子,分外的狼狈,接着从上面掉下来的是安见,看上去,安师叔更加狼狈了,腰间和着手被绳子紧紧的拴住,眼睛紧闭,生死不明。 还有同样待遇的是唐广,还醒着的,只不过也狼狈的很,看样子很虚弱,而且身体中还微微抽动着,似乎在忍受着莫大的痛苦一般。 井中下面悬吊的绳子上,迅速的滑下来了几人,最后下来的一人,是头发花白的一位老人,却人显得身材硬朗,面容精瘦,鼻梁高挺,眼神阴寒,看的人不寒而栗。 特别是那人的目光转移到了高台上的两个人的时候,在两个人身上扫视了一圈,最后放在了荣玉书的身上,冷笑一声,让荣玉书有些不寒而栗。 师父的面色越加的阴沉,面色青了,道:“ 狼博,没想到你这么的卑鄙,居然用毒。” 狼博同样冷笑,似乎对师父的话不屑于顾,道:“卑鄙,若说是卑鄙的话,谁又比得上你了,我是不是好东西,但是你也一样,明明只会躲在人的身后放暗箭。” 说着将目光放在了荣玉书的身上,说道:“上面那个小子,鸦久的黄金宝卷一定在你的手上吧,交出来,说不定还能饶你一死。” 被杀气凌凌的盯着,就像是一头毒蛇,将心口压得有些心悸,险些不能够呼吸。 这么远的距离,仍然给荣玉书造成这么大的压力,更加的让他心中有些不安。 一共下来的有三人,身上穿着的是红黑的独特服装,不像是中原的服装,无论是身上的花纹还是长相,皆不是中原才有的东西,看来,这拜火教的果然是来自外域。 狼博继续说道:“按照你们中原的话,宝物向来是有才者居之,淳鹰,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人,还不是看上了鸦久的宝刀还有黄金,我给你一个机会,要不然我就杀了你徒儿和师弟,还有脚下的这个人。”指的是陈大哥。 说着后面两个人将安见和唐广提起来,将刀放在脖子那里,一划,隔得有些远,荣玉书看不清楚到底出血没有,但是心却因为这个动作揪起来了, 阿爹的脸色也有些难看,声音放低了,对着只有两个人才听得见的声音说道:“ 不妙,狼博为人狠辣,若是真的不给他,是真的会将三个人杀了的。” 就连阿爹也是这样说,荣玉书更加的紧张了起来,钱毕竟是身外之物,更何况还是包括手上的剩余的一份宝卷,也不过是空白的,要拿到宝藏,首先你也得破解了其中的秘密了才是。 而且,荣玉书冷笑了一声,如果他们真的只是拿走了宝卷的话,他敢保证,他们一辈子都参透不出来。 狼博废话了一大堆,最后有些得意的将胸口的剩余两份宝卷拿了出来,应该是从唐广的手中取来的,哈哈大笑道:“为了这么一份虚无缥缈的东西,花尽了功夫还没有取得一份,偏偏从你徒弟手中拿了两份,不知道省去了喔多少的功夫,任你努力一番,最后还不是为我做了嫁衣,淳鹰,我真是要好好的感谢你一番啊。” 宝卷的事情没来得及给师父说,听见这样说话,师父的脸色更加的难看了,瞪了一眼唐广。 唐广的眼色有些不甘,状态也不是很好,荣玉书看在眼里,心中不由的焦急万分的想下去,却被阿爹拦住了。 “你就算是真的给了他,他拿到手后,安见和少临也照样是照杀不误,根本不会顾虑你和他的约定,而且,他离着井口近,一被拉上去,外面那么多的火药,虽然你将它们全部毁了,难免他不留下些,只需要一些,便可以将井口炸毁,到时候,我们只有死在下面了。” 荣玉书有些犹豫,阿爹说的事情他都在知道,可是现在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是现在安师叔和唐广他们现在就死,二是等一段时间再死。 阿爹看着荣玉书似乎下定了决心,悄悄在耳边说了几句。 荣玉书和阿爹渐渐的从高台上走下来了,手上拿着的是那柄不知名的刀和宝卷,狼博看见后,眼睛一热,有些兴奋的说道:“没有想到传说中的鸣凤刀是真的存在的,这回倒是划算,一石二鸟啊。” 荣玉书暗骂道死秃子不会乱用成语,一石二鸟是用在这个地方的吗? 师父看着阿爹和荣玉书下来了,心中不免有些焦急,待到走到了身边,用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说道:“你怎么下来了?快上去,狼博的武功不弱,后面的两个人是他培养的死士,到时候打起来,便会是命都不要都要杀了你们的。” 阿爹倒是显得有些镇定自若,下来后,冷起脸的模样看的荣玉书都觉得有些心悸,道了一声:“闭嘴。” 师父被噎了一下,乖乖的闭嘴了。 狼博可容不得他们在这里讨论,一挥手,让后面人的手又往里入了一分,荣玉书这是看的清清楚楚,刀划破了脖子,形成了一道压痕,血留下来,形成了一道血痕。 唐广冷汗直流,脸色惨白,嘴唇也是灰白色的,脸上被一层薄薄的水滴掩盖着,眼神有些复杂的看着荣玉书。 狼博的眼神露出一种狂热,声音渐渐放的有些低沉,对着他说道:“丢过来。” 近距离看的压迫感更加胜于之前,杀气几乎快要凝结成了实体,让他有些呼吸不过来,荣玉书往前走了几步,呼吸急促了起来,将手上的宝卷卷起来,一手拿刀柄,一手拿着画卷,同时发力,将东西扔向了不同的方向。 刀有些重,并没有认出来多远,画卷倒是轻,一扔到了很远,但是却是另外的方向,狼博的眼中闪烁了一丝恼怒,最终动身,目的是宝卷的方向。 几乎是与此同时,荣玉书扔完了东西向着后面倒退了几步,师父上前,身体如同游龙一般杀气凛然的朝着狼博袭去,速度更快,荣玉书的注意力放在的是唐广的身上,让他有些出乎意料的是,唐广也几乎是在一瞬间的时候,突然暴起朝着后面两个人发起了攻击。 唐广这个时候当然不可能是手下留情,直接手上一会,将侧边把刀放在他脖子上的一个拜火教的人脑袋给直接砍下来了,鲜血猛地喷出来,旁边安师叔的那位弟子虽然动作迅速,将剑一压,就像将安见送入地狱,但是唐广的动作更快,用手上的刀挡住了趋势,刀剑相碰,又是一阵刺耳的碰撞声,一脚踢过去,将安师叔拿下来后,便是一脚将那人踹走后,补上了一脚。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便是荣玉书都有些未反应过来,目瞪口呆,之前唐广的脸色苍白,虚汗满身,怎么一瞬间的时候便是精神抖擞了。 看另外一边,狼博也被师父逼到了一旁,攻势让他一时间有些招架不住,脸色发青,将身上的东西往前一丢,瞬间着地时发出了猛烈的爆炸,连师父都不禁要退避三分。 霎时间除了火光猛烈以外,还发出了浓烈的烟雾,荣玉书站得远,爆炸声传来时没过多久的时间,便看见了狼博从井上的绳子拉出去了,期间脸色说不上很好,但是绝对是畅快的模样。 师父来不及阻拦,但是反应也快,和着唐广将两个人朝旁边角落躲去,阿爹也拉着荣玉书开始狂奔,边说道:“快走,狼博肯定要在上面炸了这里。” 果不其然,几人还在路上的时候,便听见头顶传来了一阵闷响,紧接着从井中掉下来大块的石头和沙土不一会便累积成了一些沙土,成圆锥形的模样,紧接着又是一阵闷响巨响声夹杂起来,“轰隆”一声,落下来了好大的一块石头。 大厅很大,井的方向只不过在一边,落下的石块沙土只不过是占据了一半的空间,好在的是上面没有塌陷,要不然不管几人躲都是没用的。 阿爹拿着之前荣玉书朝着另外地方扔的刀鞘松了一口气,道:“幸好还捡回来了一样东西。” 荣玉书:.....还真的捡回来了啊。 荣玉书看了看,这地宫修建的甚是踏实,九根镇龙柱分毫未损,依然牢牢的立在那里,相信这也是地宫没有塌陷的主要原因。 师父在和唐广吵起来了,荣玉书听了一下,大意就是明明自己身上都有两张,都没给他这个师父说,太不像话了。 唐广反击道,这东西的主人根本就不是他,凭什么要给他这个老奸巨猾的家伙说。师父的神色有些懊悔,道:“现在好了,三份宝卷都在他们身上了,说不定都将宝藏挖走。” 听到这里的时候,荣玉书的脸色不禁挂上了一丝有些得意的笑容,道:“做梦吧,拉着那三份东西,就算是一辈子都不可能找得到宝藏在哪里?” 三份黄金宝卷集成的地图,是王莽藏匿宝藏所在的地方,说不定,根本就是一个骗局。 作者有话要说: ☆、第72章 预言书中让惊讶 师父看着荣玉书胸有成竹的模样,怀疑的说道:“你确定?” 荣玉书没有答话,阿爹正在看着安见还有陈大哥,只见二人脸部灰白,嘴唇青紫,躺在地上,不知死活。 荣玉书有些担心的看了看他们,道:“他们都没事吧。”走到了唐广的面前,只见着他仍然坐在地上,双腿盘里,双眼紧闭,似乎在运动,虽然看上去也不好,但是总好过了其他二人的昏迷不醒。 阿爹拿过了唐广手上的刀,往自己的手上划上一道,鲜血立马涌出来了。 阿爹将手放在了安见的嘴上,将下巴紧紧捏住,露出了一道缝隙,将血灌入其中,安见昏迷之中,倒是喝进去了一些,渐渐的,开始咳嗽起来了。 荣玉书目瞪口呆的看着安师叔似乎有了反应,坐在旁边的唐广似乎渐渐的有些反应,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张口哇哇的就吐出来一口血。 荣玉书吓到了,还以为是唐广怎么了,没想到睁开眼睛,脸色却变得好了许多,再看吐出来的那口血,黑色的血渍即使光线不明都可以看得清楚。 第51节 连忙的凑上去问道:“你好些了吗?” 唐广深吸一口气,语气也显得轻松了许多,道:“没多大事了。”不过马上脸色变得有些尴尬,道:“抱歉,你的画卷还是被抢过去了。” 荣玉书连忙的摆手,“没事没事,反正那东西应该也不是真的。” 师父竖起了耳朵似乎对荣玉书的话有些好奇,但是碍于面子又不想要听,只在旁边悄悄听着,被阿爹叫过去帮两人运功疗伤,师父有些无奈,但是不敢不遵守,只有乖乖的跑过去运功。 荣玉书的眼光落在了远处,井上不知道什么情况,倒是真的像阿爹预料的那般,竟然真的被炸了出口,这下子还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接着又将目光放在了远处的地方,高台离得远,受的影响不多,便对几人说道:“刚刚我将几样东西踢下来了,我去找找,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师父的眼睛亮起来了,不停的催促道:“真的吗?快去快去,这里有我们,你也帮不上什么忙。” 荣玉书:...... 踢下来的地方,那种散发着荧光的草长得密集,所以并不担心看不清,问题是草有些密,之前在上面的时候也不知道踢到了什么地方,让荣玉书是一阵好找。 但是终于还是找到了,东西没有什么,只不过是一本看上去羊皮手感有些破旧的书,荣玉书有些疑惑,但是还是老老实实的拿回去了。 师父一见着荣玉书回来了便有些兴奋,不停的追问道:“发现了什么,有什么宝贝?” 荣玉书老老实实的将手上的东西交出去,师父拿到手中后,看见只不过是一本书,显得有些失望,但是紧接着还是翻开了书本,翻看了起来。 师父的脸色似乎有些怪,荣玉书也凑近了翻开了一下,看到书上写的字的时候,脸色一变,但是紧接着恢复了正常,面上却什么都看不出来。 荣玉书自以为自己的表情变化很快,周围的人一定没有察觉,唐广看见后,默不作声。 师父看了一堆,却忍不住的将书摔在了地上了,说道:“又是这个破玩意,谁看得懂啊?” 荣玉书慌忙的将书拿上来,拍干净,注意到了师父口中的另外一个词,有些疑惑的问道:“您以前看过这本书?” 要不然怎么会用又来形容。 唐广漫不经心的说道:“你要是觉得这东西讨厌,就给我罢,圣上命我这次出来,曾嘱托我秘密打探这本书的下落,我倒也没有想到这么巧。” 荣玉书被圣上两个字震了震,似乎没有反应过来,倒是师父在旁边显得有些暴躁,毫不犹豫的脱口而出道:“皇帝了不起啊,跟他爹一个德行,教他用黄金来换。” 荣玉书悄悄的翻看着这本书,听着唐广的语气,这就是所谓的三国时期的高人编写的关于后世的预言书,上面的字荣玉书乍一看上去显得有些生涩,但是却很熟悉,无他,上面的字自己曾经看过了二十多年的时间,赫然就是熟悉的简体字,还是横排写出来的。 这人的字写的不错,就算是在现代,都算是好的程度了。刚劲有力,上面写着的事情是在三国的后期,期间刘备已经去世,诉说的是后期蜀国发生的一系列的事情。 开始的时候事情记载的非常详细,一直到魏晋南北朝的大事,记载的还算是比较的清楚,特别是到了唐宋元明清时候发生的大事小事,从隋朝覆灭,到历史上唯一的一位女皇帝,事无巨细,虽然描述的不是很完整,大概就是一句话概括,但是所有的事情都有提到,完全是一本简略本的中国历史大全。 荣玉书越看越心惊,一直到粗略的翻过了一本书,到后面的英文的时候,荣玉书几乎要崩溃了好吗? 荣玉书几百年的时间没有用过英语了,你需要让他先缓一缓,将事情想大概的整理一下,听着旁边的师父说道,当时的唐王便是得到了这一本奇书,当时却不懂上面的内容,于是请当时的两位高人,袁天罡和李淳风,将整本书读完后,大概的讲述出来。 因为简体字和古代字不止是一点点的区别,当时两位凭借着连蒙带猜,还真的让两个人猜出来了大概的意思,可是后面的英语,就是你智商再高都猜不出来吧。 荣玉书将手上的书本关上,缓释了一下心情,任谁都可以看得出来脸色不太好,师父马上瞧见了,脸上谄笑的过来对着荣玉书说道:“怎么了,看出来什么呢?” 荣玉书几乎是马上反应答道:“没有!”刚刚说完连自己都想给自己一巴掌,反应这么快,不就是说明了心中有鬼吗? 师父当然看出来了,眼神亮了亮,怂恿道:“不要这样嘛,听说这书当时就只有李淳风和袁天罡两位看过,这两个老家伙现在还活着没有都不知道,唐王当时可是下令封口的,连我这样的元老都没问出来,说说,这上面讲了什么。” 荣玉书的脸色悲愤,一副打死不说的模样。唐广不留痕迹的将荣玉书赶到了自己的背后,对着师父说道:“你要是读得懂,就自己读,不要将别人拉扯进来,你武功高,天下任你走,可是文玉以后还要参加功名。” 师父的脸色有些尴尬,看样子还是跃跃欲试,想要问荣玉书套出来话,但是亏得唐广看的有些紧,什么也问不出来。 安师叔和陈大哥渐渐的醒了,之后便是一脸的迷惑,似乎还没搞清楚现在发生了什么事。 师父想到自己的煮熟的鸭子都飞了就是一阵的恼火,对着两个人开始发脾气,现在是安师叔,对师父的谩骂声一点反应都没有,直直的望着他,似乎还没搞清楚现在发生了什么事,旁边的陈大哥因为是小辈,而且自己也是够丢脸的了,连面都没见着就被人毒晕了。 师父有些心疼的握住了阿爹的手,帮着包扎了,后者倒是一脸的无所谓,对着两个人讲着注意事项。 “毒不难解,就是有些麻烦,另外,现在是不可能的了,只有等着出去以后再想办法,我只不过是用我的血暂时的帮你们压抑住了毒,之后还是要靠你们将毒自己逼出来,另外还需要喝药调养,蒸药浴排毒,才能将毒完全的排出来,可是现在我们被困在这里,什么事情也做不了。” 荣玉书悄悄的问着旁边的唐广,道:“你怎么这么快就好了?” 虽然是悄悄声,但是周围的人还是听得一清二楚,毕竟都是习武之人,阿爹耐心的解释道:“我和少临从小便服用了各色的药材,锻炼身体,身体中对各色的毒产生了一定的抵抗,平常的毒,根本奈何不了我们。” 狼博估计也没有想到唐广竟然还有力气动,荣玉书的眼角抽抽,有些不接受这个答案,试探性的问道:“也就是说,你们就是所谓的百毒不侵了?” 阿爹摇摇头,道:“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有百毒不侵的人呢?我们的血确实可以抵抗各色的毒,但是并不代表完全的解了,而且在一定的程度上,消弱他们的毒性,所以,刚刚将我的血喂给他们,才可以暂时的醒过来,自己才能用内力排毒。” 荣玉书恍然大悟,看着旁边的唐广,上下扫视,就像是在看一个待宰的猪一般,想着哪里才是最值钱的地方。 唐广的眼睛微微一挑,嘴角突然上翘,声音中带着一丝戏虐的说道:“其实不光是我的血有用,其他地方不是一样的有用吗?” 荣玉书直觉唐广笑的有些不对,找死一般的问道:“还有哪里?” 唐广慢吞吞的说道:“人有五液,我当然也是一样的,除了血以外,那五液平时收集起来,服下去也可以当做强身健体之用,有些也可以当做解毒解药性之用,对了,你上回不是试过吗?” 荣玉书没有反应过来,傻傻的问道:“多久?” 唐广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你怎么就忘记了啊,上回啊,在扬州......” 荣玉书猛地跳起来,气急败坏吼着,开始去捂住唐广的嘴,道:“闭嘴闭嘴,不准说那件事情!” 师父最喜欢凑热闹了,一看似乎有着重大隐情,连忙凑过去贼兮兮的问道:“是什么事情,也给我说说啊。” 唐广一点都不闪躲,捂住了嘴,眼中的狡黠的神情却依然是一览无遗,直直的望着荣玉书,一点都没有掩饰,后者完全闪躲着眼神,耳朵都红了。 抽开了荣玉书的手,慢吞吞的说道:“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只不过那个时候文玉想要讨一位花魁的欢喜,却没有想到被对方取笑了一番。” 师父哈哈大笑,道:“你们小子还是不行啊,想当年我到扬州的时候.....恩,跟你也差不多,没什么女人喜欢。”说到后面的时候声音降下来许多,显得有些不以为意。 荣玉书有些头疼的捂了捂脑袋,朝着前方走去,道:“我去看看有没有出去的道路,你们在这里歇息吧。” 说着朝着前方的高台走去,唐广慢悠悠的起身,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尘,跟着一起去了。这边师父一直和着阿爹解释道:“其实吧,我和那些花魁什么事都没干,真的,真的。” 阿爹望向荣玉书那边,眼神似乎有些担忧,但是对着师父却是冷淡的很,道:“你干没干管我什么事,滚开。” 师父咬着小手帕凄惨的望着背影,旁边的安见突然起身,颇为鄙视的看了他一眼,冷哼嘲笑道:“没用的东西。”说完便留下一个俊逸的背影在后面。 作者有话要说: ☆、第73章 好心总得有回报 荣玉书慢慢的走上了高台,废墟朦胧之中,遥遥望去,九根龙柱遥相呼应,雕刻的栩栩如生,鬼斧神工,正眼望去,其中正对的一个龙头冷眼把自己望着,让人心中不寒而栗。 荣玉书将自己的注意力望向了别的地方,从自己之前上去的棺材爬上去,按了按,之前的凹陷处在自己手臂上弄出了一个“巨”的的图案,不知道是巧合还是什么。 唐广聪明,一下子就看出来了荣玉书的意图,微眯眼睛,声音沉声道:“你说这上面的花纹有异?” 师父仔细的观察了一下,似乎有些不相信,道:“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啊?” 阿爹看了看,蹲下身,双手仔细的抚摸这上面的凹凸痕迹,最后得出结论,道:“这些字,好像是反体?” 下定了结论说道:“没错,就是反体,需要用有颜色的颜料在上面涂上一层,最后用一张布盖上去,上面显示的字就会出来。” 说干就干,只不过布虽然很好找,但是颜料却不好找,师父有些不耐烦的扫视了一圈,看着底下的两具尸体,兴冲冲的跑下去,找了一些血过来,抹在了上面,随便拿了一件衣服就这么盖上去。 拿下来的时候,上面果真是书写着一段段的文字。师父更加兴奋了,将可以用的布料全部扒下来,这么大的一个棺材,全部盖完却显得有些不够。 将文字拼接起来,最后的结果却让人有些意外,并不是荣玉书猜想的讲述着关于藏宝图的事情,却是关于一个人的人生经历。 这个人荣玉书当然也很熟悉,毕竟这次就是专门来寻找这人留下的宝藏的,也不是鸦久,而是历史上十分有名的一人。 想要发动币制改革,希望用其他的廉价货币代替黄金,公元8年12月,王莽代汉建新,建元“始建国”,宣布推行新政,史称“王莽改制”。王莽统治的末期,天下大乱,新莽地皇四年,更始军攻入长安,王莽死于乱军之中。 当然后面的一些都是荣玉书自己知道的,也是众人说熟知的历史,不过这上面,主要是讲述了王莽的功绩,至于死因,正好是另外一边,荣玉书看了看,棺材的另外一侧,正好是平滑的一侧,似乎是还没有进行雕刻。 阿爹的表情有有些异样,连着师父都有些面色复杂,看着棺材中已经快要腐烂的家伙,神色不明。 安师叔有些不明白的碰了碰旁边的唐广,天真的眼神询问道:“这里面躺的就是所谓的巨君吗?” 唐广摇摇头,道:“不是。是另外一个人了。”王莽死于乱军之下,之后尸体被暴尸荒野,怎么可能会有机会葬在这里呢?看周围未完工的模样,想来也是王莽曾经效仿前人为自己建造的陵墓,只不过未完成,便身死了。工匠们似乎也离开了,空荡荡的地宫便是最好的证明。 只是阿爹似乎有些神色复杂的说道:“没想到真的让他找到了。” 荣玉书有些好奇他说的话,道:“什么找到了。” 阿爹摇摇头,一双明眸渐渐的露出了回忆的神情来,道:“鸦久除了兵器,便是最善于风水,之前听他说过,这世上有许多的风水宝地,前人葬在那里,可以为后人积累运气,他这辈子最大的梦想,便是找到传说中的葬龙之地,并且死后长眠于此,最后一次见他的时候,是在西北方向,那里地势颇高,而且山脉起伏,听他说,有无数的龙脉掩藏其中,他正要往里面寻一处。之后便再也没有见过他了,听江湖上面的传闻,似乎在各地行走,江湖传闻他是去寻找王莽宝藏了,之后便再也没了消息。 ” 荣玉书仔细的观察着所谓的“血书”,上面除了讲述了王莽身前的丰功伟绩之外,还有一件事情倒是让他有些感兴趣,这地宫,之所以身在了如此的底地下,并不是派人挖掘出来的,而是因为当时的另外一件事情。 天现火球,陨星落于秦岭之间,似龙形行万里,有坑千里之广,修行宫于上,是谓天将之才。 巴拉巴拉一大堆,大概的意思就是说,在王莽当政的时期,曾经发生了一件大事,在这里可能发生了一场流星雨,在当时的人们看起来是一件非常神奇的事情,不知道这流星到底是怎么落下来的,还是这里天生就长成这样的,反正当时的天象官看过了之后,发现了这里地势经过流星的这么一砸,变得非常的好。 从天空上看,是龙行于野之势,而这里,就是最大的一刻流星落下来的地方,深深的将这一片的地势砸凹进去了,当时的王莽看见了,觉得很开心啊,认为这是吉兆,天降奇才,而这个奇才,就是他。 他命人将这块陨石雕刻成一块大的类似于棺木的形状,希望死的时候可以躺在里面,另外,将这里经过修缮形成一道天然的奇景。 地宫的主体倒是修建好了,那直筒型的井,其实就是唯一的入口,因为王莽老儿觉得自己的身体依旧硬朗地宫修建的时间太快了,根本还用不着,所以专门留下了一个出口,希望到时候可以通过那里将自己的尸首运进来。 荣玉书翻来覆去,都没有看见关于黄金的线索,不禁有些失望。 看着里面的人,脸上挂着幸福满足的神色,似乎还带着一丝得意,荣玉书眼尖,似乎看见了身下有着一片锦帛,荣玉书不敢拿,总觉得有些阴森森的吓人,于是叫过了师父,给他说了。 师父也有些好奇,虽然不想要惊动死者,但是好奇心最终还是占了上风,一咬牙,将锦帛取出来,羊皮的材质,似乎还是崭新,似乎是一封信。 师父干脆将上面的字读出来,写的轻松,大意就是说他忙活了一辈子,终于找到了天龙取水这顶级的墓穴,只希望自己能长眠于此,不受人打扰,若是有人无意中进来,台阶上有着几样宝贝,都是自己平身最为珍惜的,王莽的陵墓还为修建而成,里面什么宝贝都没有,若是不嫌弃的话,他的几样东西,全部拿走就是了,作为报酬,希望来人将旁边的棺盖盖上,让他在此处长眠。 若是是江湖人为他寻宝而来,一番打斗活不幸困在此处了,在东南方向的石门后面,本是尚未修建完成了一处仿人世园林之美,在中央的池塘中,有一处通道,疑是当年的工匠修建起来为自己逃命之用的,从哪里出去,可得一线的生机。 荣玉书的神情有些复杂,看着棺材中的那人,平白的对他生出了一丝向往之意,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何,只是心情有些惆怅。 看了看信中所指的方向,似乎是一道石门,之前荣玉书看见了也没有怎么在意,以为是装饰用的,看样子十分的笨重,还不知道该怎么推呢。 再这么的仔细的一看,大厅中的排列,似乎是东南西北加上四个角,一共有八扇石门,不知道是不是都可以推得开。 既然知道了出去的方向,大家都是想迫不及待的离开,荣玉书当然也想出去,不过黄金宝卷三份就这么丢了,果然是印证了一句话,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临走之时,荣玉书想起了那份羊皮信,想了想,对着旁边的唐广说道:“他在信中提到了无论是谁到了这里,都希望有人帮他把棺盖盖上,反正东西都拿走了,顺便找了找,帮他盖上吧。” 他倒不是做好人,只不过觉得鸦久这个人实在是传奇,曾经探访古籍,就为了在传说中出现的鸣凤刀,之后又周边了大江南北,只为寻找所谓的龙穴之地,思想觉悟若是高一些,便是为了自己的梦想坚持不懈,觉悟低一点,便是觉得这人果真是一个奇葩。 但是奇葩也是有让人敬佩的地方,想着倒是人家临终时的唯一愿望,井口被封,这辈子都估计不会有人再过来了。便是在现代,似乎也没有听说过哪里曾经发掘过王莽的墓葬,说不定几千年内都不可能出土了。 荣玉书想了想,有些犹豫,难得的善心发作了,他自认自己上辈子是一个强迫症患者,不知道是不是把这个习惯带到了古代了,今天突发奇想的想要来一发。 看着荣玉书执意要如此,阿爹想了想,想起了记忆中的那个男子,若不是这次见着,可能都忘记了到底长得是什么模样了,只是记忆深处男子那份对事情的执着,似乎比上什么都深。 想起之前的那段回忆,再看棺材中的人,一时间心情也有些起伏,都是同一个时代的人了,记忆深处的那些人却在不知不觉中渐渐消散,整个时代已经渐渐变化,就是坐在皇位上的那人也不是熟悉的人了,变成了他的儿子。回望身边,陪在自己身边的人也还是只有那么几个。 “找一找棺木吧,若是找得到,帮他盖上吧。”到底是他为那一面之缘而做出的微薄之力吧。 荣玉书是因为强迫症发作所以执意要找棺盖,阿爹是因为见着旧人,以前的事情猛然的回味上心头,千滋百味,但是总归两个人的目的是一样的,没办法,两个人这么一说,其他人也只有开始找了。 棺盖是肯定不在高台上的,这高台上面一览无遗,除了棺材和里面的尸体什么东西也没有,他们只能下来找。 找了一圈未有所发现,几人心中渐渐的起了放弃的心思,两个人却不同意,执意的想要找,最后最终在高台的侧面,找到了一处用泥巴封起来的密封墙面。 第52节 撬开之后,便是笨重的棺材盖,荣玉书松了一口气,强迫症患者真的伤不起啊,听风就是雨的,偏偏要是什么事情不如意便一直念叨。 棺材盖很重,反向好不容易抬上去,将棺材盖翻了一个面,刚想要盖上去的时候,荣玉书打住了几人的动作,将凸起的一面放在了上面。 沟壑之中,似乎暗藏着其他的玄机,上面的花纹似乎独立,又似乎和棺材上面的花纹融为一体了。 照着之前的方式,将上面的图案拓印下来,赫然是一副山川流水的地形图。 唐广的眼睛亮了亮,荣玉书似乎也愣住了,倒是没有想到真正的藏宝图是用这种方式出现的。 几人围到一起,探讨了一下,唐广推测,却不确定的说道:“这图,似乎记载的是运送东西的路线图啊。” 荣玉书在古代也不是光是吃东西看书玩去了,平时没有少读历史书地理书,看着上面的图案,马上就可以推测出大概的位置来了。“路线好像是皇城水道水运转移,路线为溯渭河西上,而后进入秦岭北麓峡谷,大概在,大概在。”荣玉书渐渐有些回答不出来了,毕竟这里没有什么标志性的建筑,只是一条河道线,若是干巴巴的在这里说,自然是不可能的了。 师父猛地出手,出其不意将东西夺过来,放在了自己的身上,众人怒目而视,师父得意洋洋的说道:“这份宝藏可不是一个人可以分的,先保管在我这里,等我们出去之后再看,挖出来以后大家再平分。” 唐广冷笑一声,明明是自己想要独吞,眼神放在了阿爹身上,只见阿爹面无表情,心中定下来了。 荣玉书现在心中唯一的印象就是,师父实在是太不要脸了,怪不得不管是安见还是唐广都不待见他,简直就是活该。 作者有话要说: ☆、第74章 逃出生天见日光 唐广冷哼一声,似乎对师父的行为不以为意,陈大哥也在旁边开口说道:“不管现在我们有什么,是不是应该先出去再讨论。”陈大哥的表情有些无奈,倒是荣玉书点点头,众人一致决定先走出去再说,做到了旁边,荣玉书悄声的问道:“陈大哥,雪娘一直都没回洛阳,是不是在九峰派那里。” 陈宇飞点点头,有些无奈,开口,似乎却顾忌到什么也没有说,闭上嘴,眼神似有无奈。 按照留下来的信息,几人真的在其中找到了一弯石塘,这个房间不大,雕刻出来的花园的模样,飞禽走兽,花草树木,正中的一弯石塘显得尤为引人注目,中间无水,仔细的寻找过后,在底部的地方的隔处出现了一个小门,拉开后,是一片的黑暗,漆黑不见底,隐隐约约传来额一股水汽,让唐广眉头紧锁了起来。 陈大哥似乎有些忌惮,道:“这深处怎么会是有水汽?” 荣玉书猜测到:“会不会是因为这地下的水脉渗透了,所以才导致通道中有水?”看着其他人都看着他,眼神有些愤怒。 师父更是瞪了他一眼,道:“你闭嘴,乌鸦嘴。” 荣玉书老老实实的闭上了嘴,如果真的是水脉渗透的话,这个地方就不能走了,别的不说,万一走到中途,突然冲出来一股水流,直接可以导致通道崩塌,到时候几人就只有活埋了。 唐广有些犹豫,之前的那处井口已经看过了,上去了没有几步,上面便被一块石壁横切挡住了,按照几人下来的高度算着,离着几人要出去还有很大的一段距离,就连师父都没有把握,无论如何,只有从这里试一试了。 唐广先进去看了看,过了一会走出来,道:“通道是平直的,没有向上延伸也没有向下,前方的水汽更加的氤氲了,很黑。” 有些犹豫,最后众人一咬牙,决定还是从这里进去。 通道很窄,并不是经过正规的挖掘,边口处还有有些峥嵘,似乎是情急下面挖掘下来的,不高,一次也只不过刚刚容纳一个人走出去,几人半蹲着身体,之前有在大厅中采集的鬼草(发光的荧光草),作为仅有的照明工具。 通道是越来越矮,而且更重要的是,通道中有些地方已经有些湿润,本来就是砂石的结构,被水一浸染,变得有些松活了,荣玉书觉得仿佛走了很长的时间,脚因为长时间蹲着已经有些麻了,但是还是匍匐前进。 “我怎么觉得,我们一直在朝下面走呢?”荣玉书心虚的问出了这个问题,旁边的人不用看就知道脸色是一定很难看的,走了这么久,确实有种感觉一直在往下面走,就像是.....把自己埋得更深了。 终于不知道过了好久的时间,期间休息了好几次,荣玉书甚至觉得空气都有些稀薄了起来,不知道为何,前面的人停了下来。 荣玉书不明所以,问答:“怎么回事?” 唐广的语气有些不好,低沉的声音从前面传来,道:“前面没有路了。” 荣玉书的眼睛猛地增大了许多,紧接着师父的声音隐含着暴躁的说道:“前面没路了,似乎没有挖了。” 荣玉书的心中霎时间变得有些慌张了起来,想一想,王莽的陵墓本身就没有修建完全,那些工人,为了防止修建完成陵墓后被活埋,一般都会给自己留下了一条生机,但是陵墓没有完成,很有可能是王莽最后身死,工人发现了,自然自己就走了,这未完成的逃生通道,自然也没有了用处。 通道本来就狭窄,但是往后退的时候还可以退回去,虽然退回去也不过是死路一条,但是总归可以晚一点死,荣玉书在最后一个,正想要往后面退的时候,突然耳边传来的声音,让他暂时的止住了脚步声,将耳朵紧紧贴在旁边,似乎在探听什么声音。 荣玉书没有动,前面的人自然也不能动,听着耳边稀稀疏疏的声音,有些警惕的开口道:“这是什么声音?” 似流水潺潺,不是像,明明就是,荣玉书有些惊讶的叫道:“这附近有水流吗?” 摸了摸了土壁,呈现的是一副有些湿润的触感,腥味的泥土气息,混杂着水汽的味道,唐广的耳朵也放尖了,仔细的听着声音的来源,最后有些不确定的说道:“好像是从前面传来的。” 推了推前面的土,倒不是那么的硬,像是松动的一般。“推不推?” 阿爹一咬牙,道:“推开看看,万一淹死了的话就是我们的命不好了。” 使劲的朝着前面推着,似乎有些松动,但是依然是紧紧的贴靠着,后面的安师叔一发力,前面的洞口入手处一片僵硬,“轰轰”一声,前方的土壁向前面袭去,上面的土泥散落下来,突然传来的一阵“轰轰轰”的声音,伴随着浓烈的水汽迎面而来,给自己的脸上铺上了一层,像是洗了一把脸。 白幕一样的水从上面倾斜下来,唐广的脸色似乎松了一口气,声音却有紧张了起来。 “这里,好像是瀑布。” 师父很痛快的说道:“跳下去。” 唐广面无表情的让出来了一个位置,对着后面的人说道:“你想下去?让你先来。” 师父朝着下面模糊的看了一眼,看样子很高,想了想,咬牙说道:“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盛少临,你先下去试一试高度,要是没死的话在下面叫一声,我们再跳下来。” 唐广面无表情,接着外面的光线,额头似乎有着青筋暴露,手突然的发力,抓住了师父的后背,一用力的往外面推,是听见的是瀑布“轰隆隆”的一声,然后就是师父的怒骂声,最后一阵重物落水的声音,接着就没有了声响了。 安见的语气颇为柔和,欣慰的对着唐广说道:“你终于长大了,懂事了,我很欣慰。” 荣玉书后面看不见,耳边没有传来师父的声音,阿爹有些担心的问道:“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模样郑重其事的对着后面的人说道:“看来直接跳下去不理智,再考虑看看。” 正说着呢,师父的声音从下面传来,怒吼怒骂,反正就不是什么好听的,似乎还活着呢。 唐广对着后面的陈宇飞道:“跳下去时用内力护住了心口,就没事了。”想到荣玉书在后面完全不会武功,有些犹豫,考虑了一番说道:“到时候你先下来,我会接住你的。” 荣玉书点了点头,看着几人紧接着从瀑布中跳下去。 不久只剩下了阿爹和荣玉书来两个人了,这洞穴的外面就是一场瀑布,若是在大一点,就可以当水帘洞了,看着阿爹有些犹豫的模样,荣玉书凑过去,看了看高度,顿时目瞪口地。 虽然这里有着瀑布作为视线遮挡,但是仍然隐隐约约的可以看出下面人的距离,大概有20多米的样子。 他文化少,但是也知道高空跳水的最好不要超过三十米,三十米下去,落地触到水面,冲击力和直接跳到水泥地板上也没什么区别了,甚至,在现代的规定,高空跳水的高度最好不要超过23米。 看看这下面,差不多了好吗?还要算上瀑布对其的冲击力,荣玉书脸上的笑容不禁有些尴尬起来了,怪不得之前的时候师父要让唐广去试一试。 阿爹最好也下定了决心,之前的人都没事,但是决定跳下去,纵身一跃,身影就消失在了奔流不息的瀑布中了。 下面渐渐的传来了暗号,荣玉书吞了一口口水。脸上紧张的表情不言而喻,想着死就死吧,纵身一跃,也跳下去了。 高空落物的感觉真的不是一般人可以感受到的,实在是,太爽了,像是心脏猛地提起来,更别说身上还有瀑布从上而下冲击下来的感觉,砸到身上,每一下都像是有人拿锤子捶到了身上,更别说的是全身砸,顿时有一种粉碎性骨折的错觉。 砸到水上的时候,先是胸口一疼,紧接着身下似乎有一双手紧紧的拖住,止住了自己下落的趋势,即使是如此,巨大的冲击力仍然使得他胸口发疼,脑袋一昏,就这么昏过去了。 梦中似乎有人在按住他的胸口,吸气吐气,一个没注意,嘴里面漏气,一阵咳嗽声,嗓子仍然是火烧火辣的疼,脑袋也是昏昏沉沉的,太阳穴有些一跳一跳的疼,睁开眼睛,入目的是有些模糊的人影。 眼睛渐渐又闭上了,过了好久的时间,再睁开的时候,似乎有人将他直立起来了,靠在一个颇为厚实的胸口中,荣玉书甚至觉得呼吸都有些困难。 自己果然不适合这种极限运动,宝藏果然不是常人可以得的,上天果然还是公平的,浑身巨疼的躺在地上,好一会都不想动。 安师叔在旁边天真的对他说道:“小文玉你没死真是太好了,之前跳下来的时候你都不知道在空中做好下落的姿势吗?你这种胸口直接下来是很危险的,有可能会死掉哦。” 明明那么可爱的声音说出来的话确实那么让人胆战心惊,荣玉书在心中苦笑,谁能向他们一样在空中还变换一下姿势啊,虽然他也明白高空落水的时候双脚入水是最好不过了,不过知道是一回事,能不能做到又是另外的一回事了好嘛! 背后有些安心的靠背不用想都是唐广的,荣玉书软趴趴的,抬眼看了看周围的景色,眉头微皱,道:“这里是在什么地方?” 不远处的瀑布从这里看都依然觉得有些壮观,白色的水花从上面倾泻而下,溅起来的水汽都氤氲到了这里,湖面上的一片水雾,就如同是仙境一般,“轰隆隆”的巨大声响,倒是没想到过几人居然是从其中出来了。 荣玉书继续软趴趴的趴着,抬头看了一眼天,感谢天,感谢地,让他可以与美貌的空气相遇,自己还应该感谢的是古代人民的智慧,真的是,....太棒了。 “这里是什么地方?”阿爹在旁边,表情也有些虚弱,虽然没有像他这样靠在人家的身上,但是惊魂未定,深呼吸之中还没有缓过来,干脆趴到了地上,师父有些心疼,连忙过去当人肉靠背,希望可以轻松一些。 其他的人也没有特别的好运,本身就中毒,余毒未清气息不稳,这么剧烈的运动下面后,几人都稍露疲态,稍稍歇息一下,师父的脸色却显得有些难看了起来。 摸了摸自己怀里面,突然道:“画卷,好像不见了。” 荣玉书本来已经缓下来的心情瞬间又提起来了。 ☆、第75章 历经苦难回洛阳 荣玉书反射性的摸了摸自己胸前的那本所谓的天书,在怀中的触感显示东西并没有丢失,心中不禁松了一口气,要是掉了的话,还不好交代,无他,东西是唐广奉密令寻找的,可不是像宝藏之类可有可无的东西。 安见的脸上带着幸灾乐祸,安见和安师叔的精神分裂实在是太严重了,虽然荣玉书可以分得清楚二人,偏偏上一秒钟还是安师叔,下一秒就变成了安见了。 “肯定是你刚才跳下来的时候弄掉了啊,笨蛋,活该。”后面两个字中完全充满的戏虐,非常的开心,幸灾乐祸的神色不言而喻,满满的写在了脸上。 师父大叫一声,又跳进了水里面,荣玉书的眉梢带着担心的道:“这里的水流这么的急,会不会早就冲走了?” 事实证明,荣玉书的乌鸦嘴一向是挺准的,这不,过了好一阵子,师父浑身湿漉漉的上面,水滴在后面拖成了一道长长的水印子,师父的身影看上去颇为狼狈,有些恼怒的走过来,道:“水底找遍了,都没有,肯定是顺着水流飘向下游了。” 荣玉书默默垂下眼眸,不语。 偏偏安见在旁边更加的幸灾乐祸了,道:“哈哈,果然就像乌鸦嘴说的那样。” 荣玉书眼睛睁大,等着安见,狗日的,居然给他取一个这么难听的外号,看着师父都快要杀人的样子,挺起胸膛,这个动作让他胸口有些微微的难受,道:“掉了就掉了呗,那东西还有我的二分之一的功劳呢,我都没觉得难受。” 师父的脸色倏然变得有些阴森,目光转向了旁边的唐广,阴测测的问道:“你刚刚看的是最仔细的了,是不是背下来了。” 唐广神色默然,目光坦然的回答道:“没有。” 师父怒吼道:“别骗人了,明明就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有过目不忘的本领。” 荣玉书目瞪口呆,抬头向上看,这个角度正好是唐广的下巴,恩,下巴角度正好有些小肉肉,会不会是双下巴呢? 荣玉书的思想拐到了老远,倒是没注意唐广说的什么。 “过目不忘可是我们家人都有的,你怎么不问问阿爹?”唐广冷哼一声,阿爹的目光显得有些无辜,道:“我当时想其他事情去了,宝藏图我真的是一点都没记。” 安见的声音凉凉的,从中总是可以听出那么一些不以为意,道:“命里无时莫强求,表示你这辈子就没有那么运气,别强求了,让人家呆在地下不是挺好的吗?” 师父气的跳脚。 荣玉书摸出来了胸怀口的那份天书,这个动作被师父瞧见了,马上跳过来,就像是一只猴子一般折腾的嚷嚷道:“这次我出力最多,应该是我得。” 唐广的手快了一步,从荣玉书的手中按下去了,护在怀里面,神情带着一些警告的说道:“这东西你拿着也没用,拿来干什么?” 师父继续嚷嚷道:“你不是说这是你奉命取来的吗?就叫你背后的人拿钱来赎就好了,不多,他老子曾经给我了黄金千两,这次也一样好了。” 阿爹在旁边慢慢呼吸,听着这句话的时候眉头微蹙,道:“淳鹰。” 看着阿爹似乎有些生气的样子,师父就像是泄气的皮球一样,也不再提什么话,转身走到了阿爹的旁边蹲着,看着身影总觉得有些可怜。 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这句话应该就是专门为某人度身制造的。 陈宇飞显得有些无奈,他的内功最弱,下来的时候虽然有内力护住心口,但是还是不免伤着了哪里,但是依然拖着病躯走过来,道:“在下恳请拜神医此事完了之后到九峰派一趟,去医治一下我的师父。”陈宇飞的目光有些恳求,这次随着鹰老过来,除了完成一样师父这么多年来的愿望,还有一件事便是希望面前的人可以出手,师父之前被人所伤,虽然已经摆脱了生命危险,但是武功尽废,也不知道有无后遗症。 阿爹睁开眼睛,一双美眸略显无奈,道:“这个是自然,不过令尊的身体之前已经看过,丹田已漏,这辈子若是想要习武已经是不可能了,就算是我,剩下可以做的也只不过能帮他调理身体,能让他像一个正常的老人,过完余生了。” 听着阿爹似乎也没有什么办法,陈宇飞的脸上失望的神色不言于表,想了想,之前的场景自己也是亲身经历过了,险些以为师父几乎命丧当场。 第53节 想起之前师父昏迷前嘱托自己一定要带领九峰派,心中慢慢的沉静下来了,双手抱拳,语气坚定道:“这个我知道,若是白神医能出手的话,是再好不过了。” 国林圣手,白雅致的名字,在江湖上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因为本人喜欢易容,所以在江湖上很少有人见过本来的面目,只是知道是一位容貌颇为惊艳的人,在很久以前的江湖是很有名的,同一辈的人不是头发花白便是垂暮老人,所以当自己第一眼见着的时候都没有认出来,倒是没想到这位神医过了那么长的岁月都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 阿爹自然是同意了,剩下来几人的任务便是走出这片森林,看了看周围,这片瀑布似乎是一条河自西向东,几人判断了大概的方位,便出身希望早点出去。 因为几人也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若是想要回到之前进来的那个县城,首先方向都搞不清楚,只有先走出这片森林,找到附近的村落,再通过了前往县城,再回到原来的西乡县。 大概的定了一个东南西北的方向,几人便向前走去,因为估计到阿爹和荣玉书的身体原因,所以走的倒是很慢,荣玉书强压住心口的疼痛,慢慢的踱步向前,一时间速度也算不上很快。 阿爹也差不多,以他的话来说,这是从高处落下时,撞到了水面,伤了心口,需要好好的静养。 几人身上什么东西都没带,火折子因为沾了水,不能用了,阿爹身上的药粉也没了用处,之前在晚上睡觉的时候,起来居然在不远处发现了一条毒蛇的尸体,问过之后才发现,是昨天晚上的时候想要偷袭,结果被师父一掌给结果了,早上起来的时候仍然是心有余悸,这个时候的蛇大多数都快冬眠了,他们运气也好,居然给遇见了一条。 这深山之中,最不缺的就是动物还有野果子了,动物之前也打过一只,师父用捡了一根树枝,就这么直冲冲的朝着前面正在奔跑的遗址灵活的野兔子掷去,如同标枪一般,马上将那只野味定在了原地,双腿抽搐几下便不动了,可是最后才发现没火,几人又不是饿的实在不行了,宁愿吃酸一点的野果子也不要学野人一样茹毛饮血。 走走停停,大约有着三四天的样子,几人终于看见了人烟了,动作不禁快乐几分。 这是一个小的村落,人不多,大约只有几十户人家,都姓蒋,听人说,离这里最近的是一个叫做疏庄县的县城,离着这里大概有三十多里的样子,大约半天的时候乘坐马车就可以到了。 荣玉书惊讶的叫出声来,道:“啊,我知道那里。”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他,荣玉书的面色有些古怪,道:“疏庄县再走几十里,不远,大约五十里的样子,就可以到洛阳城了。” 听着他这样说几人表示都有些无语,走走绕绕,居然回到了洛阳城? 不过洛阳城好啊,到了洛阳城,想去哪里不都可以吗? 说走就走,不过几人的身上都没带钱,之前下水的时候,除了一些贴身紧紧放置的东西未掉,像是拴在腰上的荷包啊,都掉进了水里面,之前几人也没有怎么注意,到了需要用钱的时候才发现这个问题。 几人面面相觑,毫无办法。 最后,还是荣玉书提议,委托这里的一人作为导游,将他们一行人护送到洛阳再结账,以一两银子作为酬劳。 古代人都颇为豪爽,理解这些人的难处,更重要的是,看几人的衣着皆是华贵,并不像那种付不起钱的人,便同意了,租借了村里面唯一的马车,挤挤攘攘的坐满了整个小马车,朝着洛阳出发了。 又是过了一天的时间,直到那位姓蒋的村民提醒快要到洛阳了,荣玉书探出一个头,看到熟悉的官道和越行越近的城门口,荣玉书都快热泪盈眶了好嘛! 终于回到了熟悉的城市了,马车行到了荣玉书的家外,一行人就像是山野野人一般,浑身脏兮兮的,荣玉书先进去拿了银子,将银子拿出来付了帐,最后才松了一口气。 和易看见是荣玉书的时候都吓了一大跳,当然后者其实也分惊讶,和易不是在周福爷那里吗?怎么跑回家来了。 一问过之后才知道,虽然这几天托周福爷照顾,但是有些时候和易还是会回来看看,看家里面有什么什么损伤。 结果小少年今天刚一回来,就看见了一群讨口子进来,吓坏了,还以为家里面进了强盗了。 首要任务就是将自己身上的这些脏物洗干净,因为平常家里面人少,沐浴用的木桶也只有一个,几人还必须排队呢。 和易忙不慌的去烧水,弱者优先,自然是阿爹和荣玉书这两个人先洗澡了。 忙着跑上跑下,家里面的衣服也有些不够了,几人的身高差距大,师父的身材颇为健壮,若是唐广还能勉勉强强穿上荣玉书的衣服,师父就显得有些小了,去外面买了几套简易的衣服,又忙不慌的去烧水。 家里面的柿子没有了,安师叔颇为失望,不停的追问道柿子哪里去了,之后才知道,原来是和易有一回回来,看着柿子都快烂了,就全部摘下来,做成了柿饼,这么一段时间还没好呢。 安师叔有些心满意足,他才知道,原来安师叔之前在洛阳也有一套房子,时不时的回来看看,这下知道了荣玉书住在洛阳,打算常驻于此。 正巧这个时候阿爹洗完了,长如黑墨的头发湿哒哒的披在肩上,中分的头发真好透出中央的那块小脸,下巴显得有些尖,脸上的肉也少了很多,虽然皮肤还是那么白皙,眼睛增大的大大的,瞳孔黑白分明,还是那么美丽。 荣玉书认认真真的洗了洗自己的头皮,这几天老是感觉头发有一种痒痒的感觉,感觉心有些焦虑,不会是长虱子了吧? 想到这里,荣玉书更加的寒了,用皂角继续戳了戳自己的头皮,将头发每一处都洗干净了,身上的脏污都搓干净了,要不是因为后面还有人在等着,自己肯定还要再洗一桶水。 阿爹第一次来荣玉书这里,显得有些好奇,虽然不大,但是处处都收拾的很干净,带着书香雅致的小院,院子中的果木花草一应俱全,有些闲适的逛起来了。 荣玉书看着阿爹在院子里面没事干就拍着自己的脑袋,暗道自己有些糊涂,将人来过来,和易的舌头一直是心中的一根刺,人不是都在这里了吗? 阿爹看了看和易的舌头,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有些认真严肃了起来,不像之前的那么闲适,最后观察了一段,才继续说道:“舌头虽然没有净根除去,但是也好不了哪里去,加上时间也有些久了,若是想回到之前的状态,几乎是不可能的了。” 荣玉书连忙摆手道:“当然不需要,只是,若是接上舌头的话,可不可以恢复一些之前的功能?例如吃饭,说话。” 阿爹想了想,点点头,道:“可以,但是接上去的总归比不上之前好用了,吃饭的话,味觉可能会有些迟钝,也可能完全没有,如果想要说话,大概也没什么问题,只是会吐字不清楚,倒是可以试一试。” 荣玉书松了一口气,不过阿爹说这里没有工具,这个工作需要很长的时间,和易至少需要两三个月的时间都要和他在一起。 小问题小问题,这么想起来,阿爹果然是不负国林圣手的美誉,就算是在现代,也不能完全的肯定舌头接上去过后会如同之前那样好用。 阿爹显得有些谦虚,道:“其实我真的不算什么,哪里比得上三国时期的华佗,敢说为曹操开颅医治,既然说得出,便有七分的把握,可惜啊,可惜。” ☆、第76章 云仙阁内精致菜 看阿爹的模样,似乎有些感慨,倒是不知道是感慨华佗的死去还是说自己的医技。 陈大哥洗的早,出来的时候,看着隔壁的胭脂铺竟然关了,听着荣玉书一说,才知道这几天本人的不在,才导致宵小捣乱。 几人洗完以后,换上备用的衣物,这几天都在荒郊野岭,一天到晚过的生活都是啃树皮吃野菜野果什么的,就算是再好吃过了这一段的劲都显得有些乏味,正好几人也将要出发去往西乡县,顺便在酒楼中吃一顿饭,就正好前往驿站。 若说是洛阳城中最豪华的酒楼,就莫过于云仙阁了,玉宇琼楼之间,皆是精雕细刻,精致华丽的装饰风格,在洛阳城都可以成为一景,飞檐翘角之间,犹如飞天的舞姿一般优美优雅,绝对是洛阳中富豪最喜爱去的地方之一。 无他,昂贵的消费和精致的菜肴还有优美动听的旋律,或者是姿态优美的舞蹈,都可以让你觉得吃饭是一件让人赏心悦目的事情,他的主人,据说与朝中大臣的关系甚好,居然是一个大家族中的产业之一,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并不是崔家。 几人走进去,梳着高跷的侍女将几人领到了其中的一个包房,云仙阁的各个房间的装饰不尽相同,这一间房子则是带着明显的西域风格,石头堆积而成的白沙,细密的反射着弱弱的白色阳光,让这个房子都带着一股沙漠的风景,在这已经有些算得上冷的时候带了一丝的温暖。 荣玉书倒是从来没有来过这里,原因很简单,没钱。自己赚的钱虽然不少,但是也经不住自己来这边几次的消费,自己还是要勤俭持家一点的好,但是看其他的几人,皆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云仙阁是有专门的套菜的,师父随便看了一样,点了一份金玉满堂,便懒洋洋的坐在这里等着。 三个侍女站在旁边,皆是穿着的大红色低胸襦裙,看上去每个人都那么的美艳不可方物,推开旁边的一扇窗子,徐徐的琴音伴随着箫声传来,带着一丝俏皮可爱,整体风格偏于轻快,让自己的心情莫名的好了很多。 菜肴很快的上来了,如同名字金玉满堂一般,这里的菜的名字都带着一股特别的典雅,比如说现在上的这道菜,听着侍女的讲解,再配上这独特的名字,看着姿态优美的菜肴,赏心悦目之感油然而生。 比如说现在的这道: “金齑玉脍是钱塘江流域名菜,是以鲈鱼肉和甜橙拌料而成,色泽艳丽,口感清香。” 看着桌子上的金齑玉脍,切成了细丝状的甜橙皮看起来色泽鲜艳,在这个时候仍可以找到甜橙,还保持这么色泽艳丽的模样,本身就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伴随着鲈鱼的白色细条,加以紫叶碧花加以点缀,更加添加其中的摆盘的精致。 荣玉书一向对这些美食都很感兴趣,此时的鱼肉嫩无腥气,橙子皮和橙肉一起捣烂,作为调料,尝起来爽口,别有风味。 酌酒的的酒味是在西凤酒,在唐代这个时候很是著名,以“醇香典雅、甘润挺爽、诸味协调、尾净悠长”列为珍品,为了防止客人喝醉,还有春兰秋菊露作为醒酒的饮料。 别看名字这么的动听,其实就是用各种果粒熬制成的,其中加了香梨,甜橙,龙眼和梅子,再用冰糖细细的熬煮,修长白皙的手指帮你承在了面前,五彩缤纷,酸甜润滑,作为醒酒用的话是再好不过的了。 再说那份桃花鳜鱼,绝对是色香味俱全的一道名菜了,周边用腐皮卷起来的虾饺,切成了斜片状,均匀的摆在了面前,中间是雪白的鳜鱼,片成片状放在其中上面是薄薄的勾芡,鱼头的嘴里面放着一株青绿色的植物,为这个菜色增添了一分清新感。 一道道菜端上来,皆是精致豪华的,摆盘极为讲究的,光是刀工都让荣玉书有些叹为观止,想着自己的手艺还是要有进步才好。 荣玉书慢慢的尝着自己面前的这份黄焖鱼翅,看着汤色,尝着口感,起码是炖煮了几个小时以上的鱼翅才能有的,至于为什么会在短短的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上上来,就是另外的一个问题可。 慢慢的将旁边的一小碗饭倒进去,鲜香浓郁,鱼翅浓汤泡饭,是再好不过了的。 嘴上吃的有些欢快,心里面想的是幸好不用自己给钱。 煿金煮玉,螃蟹清羹,奶房旋鮓等等一些,连荣玉书都只是在古籍上看见的菜肴,一一的呈现在了自己的面前,值得一提的是,最后一眼奶房旋鮓,做法倒是和日本的寿司有些相似,是用奶酪卷成的食物,以前只是听过,寿司所用的竹卷帘,是唐代的遣唐使回国后,带回去发扬光大的,最后成为了日本的国粹。 今日倒是还没有听说过这里有日本的遣唐使,看来果然这东西在唐代的时候已经发扬广泛了。 整桌菜的菜色偏于金黄色与和田玉色,当得上是名符其实的金玉满堂了。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安师叔的模样,看上去似乎没吃饱??? 荣玉书明了,本来师叔的食量就大,三十三道菜,虽然对于普通几个人来说是有些多了,但是对于加上了安师叔的大胃王来说着实是不够。 最后点了好几份的鱼翅捞饭才勉强的填饱肚子,荣玉书擦了擦汗,幸好阿福不在。 最后当然不可能是荣玉书给钱了,师父难得大方了一次,掏出来银子拿了过去,这里出没的人皆是权贵之人,金银平时作为交易用的货币一点都别让人感到奇怪。 二十六两的银子,虽然对于平常人来说已经是一笔巨款了,但是在这里只不过是一顿饭的功夫,让荣玉书感叹了一下有钱人就是不一样。 驿站离这里并不远,陈大哥租了两辆马车,又大又宽广,驾车便往西乡县走去,走到其中一个地方的时候,突然开口对他们说道:“前面不远便是九峰派在洛阳的产业了,我想先过去打探一下最近发生的消息,再前往西乡县。” 阿爹也觉得这是一个好主意,于是在不远处停下来,等一等。 时间过去的有些久,也不知道陈大哥到底说了些什么,在马儿都仰蹄显得有些不耐的时候,陈大哥终于出来了,面上的表情有些难看。 荣玉书看见这个表情就知道肯定没发生什么好事情,果不其然,到了近处,陈大哥便开口说道:“现在江湖上的群情激愤,拜火教的那群人离开后,没过多久便被人发现了,扬言我们已经灭口了,江湖上一阵哗然,江湖上的人连同几个颇有实力的门派打算围攻,最后全部被狼博杀了,不仅如此,门派最近的驻地也遭受了血洗,现在江湖上的人人人自危。” 师父冷笑一声,道:“说的好听,打算围攻,打着的旗号说不定就是帮我报仇来着吧,哼,别以为人家不知道,其实也不过是贪图那些黄金罢了。”说着眼神瞟了瞟唐广,后者当然也发现,面色沉静的说道:“不要看我,都说了没背下来。” 师父猛地跳起来了就想去掐唐广的脖子,同时嘴里面嚷嚷道:“你肯定背下来了,快点交出来!!” 车厢虽然大,但是也禁不住这样的闹,阿爹眉梢带着一丝冷冽,道:“闹什么闹!” 师父马上安分了下来,眼神狠狠的盯着唐广,唐广嘴角带着一丝讥讽的笑容,让后者又是一阵咬牙切齿。 “不管怎么样,我们还是想要去西乡县一趟,大熊还有剑奴,还有文玉的人都在那里。”阿爹的眉梢带着一丝的担心,师父才猛地想起了,自己的儿子还在那里啊。 马上催促道:“快走快走!!”差点忘记了。 几人分出去,三四人坐一辆马车,师父虽然想和阿爹坐在一起,但是被后者以自己需要诊治和易的理由婉拒了,师父更加哀怨了,在阿爹冷冷的眼神中和最讨厌的安师叔坐在了另外的一辆马车上面。 车架的很快,阿爹是真的在帮和易看病,问了一些大概的问题,又用木筷子在嘴上点了两下,看看还有没有用。 这次将和易一起带着,就是为了好生的医治他,估计要有三四个月的时间吧。 听唐广说,前些年的时候,有一位赌客因为赌输了,一只右手被捶烂了,血肉模糊,连骨头都断裂成了好几份了,阿爹当然不可能将他恢复如初了,但是还是医治成普通的模样,虽然不能做一些复杂的东西,但是从外表上面看,和以前几乎无异。 听说是用另外一人的手臂上接上去的,开始荣玉书还显得有些不可置信,无他,只是这种手术,在现代都那么的困难,在古代乍一听说当然显得有些不可置信了。 荣玉书看了一会,也搞不懂是在说些什么,突然想起了自己胸口处的那份天书,正好师父不在,拿出来看看。 前面的他都知道,完全没有什么看的必要,只是在后面的那一段的英文,让他觉得有些好奇,这人的英文水平不错,在现代的时候,妥妥的六级节奏。 荣玉书看的有些认真,明显没有感觉到旁边人的喊声,直到唐广推了他一下,才反应过来,有些茫然的左右望了望,不明所以。 是阿爹在有些好奇的看着他,问道:“你看得懂后面的文字吗?” 作者有话要说: ☆、第77章 返回西乡去找人 荣玉书的手一抖,差点将面前的书本丢下来,自己的定力实在是太差了,是一个都看的出来的心虚,让荣玉书变得有些尴尬,直觉不想要骗阿爹,但是若是说出来的话..... 阿爹一席淡绿色的衣裳,杂色的毛绒捂住了脖子,一张脸从中透露出的又是另外一种风采,眼神中似乎带着光芒,让人的心安了下来。 眼睛大大,光华闪烁,似乎看出来了荣玉书的不自在,笑了笑,让人心定下来,道:“你放心,这本书,我也看过,大概的意思我也知道,你不必紧张。” 荣玉书眼睛猛地睁得大大的,似乎有些不可置信。 阿爹斜斜的依靠在了侧栏上,带着一丝闲适的风情,犹如兰花盛开一般的风雅,本身就是一幅画。 第54节 双手取过了他手中的书,动作很轻,生怕将东西翻开,眼中的情绪浓烈,似乎要托目而出,可惜荣玉书却读不出来那是怎样的一种感情,带着怀念,似乎又有些感慨。 “这本书,流传至今,一直作为的一种预言,上面的文字,像是文字,却更加的简便,有些意思连接起来,根本是狗屁不通,只有很少的一些人才读得懂上面的意思。曾经有一位病人找我来医治,身上却没有什么可以用来付钱的,我本来推说不要,却被他言辞拒绝。” 阿爹似乎在诉说也以前的事情,眼神中也透露出了怀念的神色来。 荣玉书听的有些认真,更别说是唐广了,自己虽然在阿爹的抚养下面长大,但是对于以前的事情却了解甚微,应该是都没有怎么和他提过,唯一听过的,就是师父对他吹嘘以前的事情。 “那位病人本来得的就是不治之症,我最多不过能够延缓几日,但是与他来说已经足够了,回来之时,已经拖着的是半死的残躯了。” “他说这世上已经没有可以让他留恋的事情,只是有一件事情,这书上之文,常人不解其意,一直都是独脉相传,他此生无其他的愿望,只是希望师父交给他如何辨认这些文字的本事可以传下去。” 荣玉书突然觉得有些心虚,阿爹笑了笑,显得不是很在意,道:“其实这文字并不是特别的难以理解,相似之处,还是可以猜得出来的,我就遇见过两个人,猜得八九不离十。” 唐广有些被吸引进去了,开口询问道:“是袁天罡和李淳风两位天师吗?” 阿爹的笑容变得有些黯淡,却不是因为两人,似乎是忆起回忆。 “是,当时这本书落到了太宗的手里面,命两人译文出来,两人虽读出来了,却以天机不可泄露的理由,将他编写成了更加晦涩难懂的语言,最后太宗登上皇位,两人便找理由告老还乡了。” 说着的时候,眼角对着两个人眨了一下眼,显得有些俏皮,道:“这事情,就连淳鹰都不知道。” 唐广的表情倏的变得有些愉快,隐隐的带着一些自豪与蔑视,看的荣玉书直翻白眼。 不过对于两人告老还乡一件事,荣玉书显得有些疑惑,问道:“那么两人现在还活着吗?” 按照年龄算起来,两人也不过是六十七十岁,若是懂得保养,活上一百岁都不是问题,阿爹“噗嗤”一笑,道:“谁知道呢?那两个人,才是真正的聪明人啊。” 说到最后的时候,语气幽幽的,让人读不懂阿爹的心情。 荣玉书却隐隐有些猜出来了,两只眼珠有些灵动的不停转动,黑白分明。 阿爹将书还给他,继续的说道:“你是聪明人,大家都是熟人,少临是不会说出去的,到了外面,你也千万不要说出去。” 对着阿爹的嘱咐,荣玉书点点头,示意自己明白。 阿爹的眼眸黑白分明,眼眸深邃,在诉说着什么,这几天的接触,完全看不出来这是一位五十岁上下的男人,只有在某些时候,比如现在,才能看的出来这个男人的魅力所在。 荣玉书点点头,翻了翻手上的书,听着阿爹在上面讲着,虽然前面的文字大概猜得出来,但是后面的一堆文字却不解其意,推断应该是外族的文字。 荣玉书默默的在心中想着,确实是外族的文字,阿爹倒是猜得没错,不过这后面的文字,和前面的历史倒是完全不相干,只不过是那人写下来的自传而已。 将东西放在了自己的怀里面,眼睛挑视着前方。 走走停停,和着上回差不多的时间,便到了西乡县。 这里倒不像是之前看见的那样繁华,古朴的小镇中,少了很多带着刀剑的江湖人,多是一些本地的居民在此,和之前的气氛有所不同。 阿爹几人很快的便到了之前的客栈,老板还是原来的那位,听见了几人想找之前的几位客人,都显得有些惊异,道:“那几位客人?早在几日之前便走了,还带着一个哭闹的小孩子,不知道去往哪里了。” 荣玉书的眉梢微蹙,这种情况下,没有了消息也是应该的,只是现在到底该去哪里寻找几人呢? 阿爹的语气沉静,道:“之前我和剑奴交代过的,为了以防意外,若是我们几人不回来,便会在镇上找一处住处住下,到外面去找找,有没有记号。” 小镇的气氛倒不如之前的那般冷冽了,不过空气中似乎有一种挥之不去的肃杀气氛,伴随着冷冽的秋分,路上的行人都少了很多,纷纷捂住了口鼻,尽量不出门,呆在可以挡风之处。 阿爹在路上寻找着记号,一时半会回不来,荣玉书和唐广四人坐在茶馆中等待着,记号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再说了小镇并不大,过不了多久就会回来了。 果然一炷香时间不到,阿爹和师父两个人就回来了,阿爹的一张脸被冻得通红,瑟瑟发抖着。 这天气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突然温度下降了很多,连这风中似乎都带上了几分雪意,像刀子一样,刮得人脸生疼。 “我找到了几人的大概位置了,似乎在一间民居里面,趁着时间赶快过去吧。” 几人连忙的赶到了所在地,这附近的居处都有些老旧,青灰色的砖瓦,墙壁上的淡淡青苔,似江南小镇一般的古朴气息,安静的助力在此,似一位老人,安静的坐落于此。 这里甚是清净。路面上几乎看不到行人,脚下的石板有些滑滑的,似乎是青苔在作祟,天也渐渐的落下了雨滴,趁着这风更加的刺人了。 走到了一处民居前,拍了拍老旧的木门,里面传来一声低沉而熟悉的声音,道:“是谁啊?” 阿爹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带着一丝急切的道:“剑奴,是我。” 里面马上传来一声杂乱的脚步声,紧接着面前的门突然的开了,露出一张有些激动的面容,几日未见,剑奴似乎比上之前看的更加憔悴了,看见是阿爹,脸上挂着喜悦的神情,有些激动,口齿不清的说道: “少爷,是,是你回来了。” 说着便将门打开,将几人迎了进来。 正好此时雨开始稀稀拉拉的下着,几人赶快进了房间里,走进房间,顿时觉得温暖了许多,一丝熟悉的身影从床上“啪嗒”的跳下来了,大熊这么冷的天气还是穿着开裆裤,遛鸟的朝着阿爹扑过来,脸上挂着傻傻的笑容,伸着手就想要抱: “爹爹,爹爹。”大熊屁颠屁颠的跑过来,没想到的是师父很开心的从旁边伸出来了手,就要接受这个拥抱。“大熊想爹爹了吗!” 明哥儿和阿福两个人看见了熟悉的活着的少爷,也有些激动,眼泪哗哗的说道:“少爷,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荣玉书一边说着几人是乌鸦嘴,一边的开始“呸呸”。 大熊伸手将挡路的师父赶到一边,嘴里面模糊不清的说道:“你周盖,周盖。”说着便转了一圈,越过了师父朝着后面的阿爹扑过去。 阿爹有些心疼大熊穿着开裆裤,他都要冷死了,更何况是这么小的孩子,几日未见,心中的思念满满的溢出来,声音不禁柔和了许多,开始哄着大熊。 阿爹坐在了凳子上,招呼着众人坐下来,听着剑奴说着这些事情。 自从拜火教的人从秦岭出来之后,便谣传着师父已经死在了谷中的传言,拜火教的人也没有否认,反而大言不惭的说着他们已经拿到了王莽藏宝的藏宝图,自然引起了江湖人的窥视。 本想着的是合起而攻之,没想到狼博的武功居然出奇的高,围攻不成,最后在半夜的时候,几个门派受到了狼博的偷袭,门下的弟子一时不查,死伤过重,江湖上很多有名的门派都受到了血洗,不禁如此,狼博还血洗很多的门派,以儆效尤。一时间,江湖上可以说得上人人自危。 明哥儿看见荣玉书回来了,心情不禁好上了几分,开始兴致勃勃的问道:“少爷,你们拿到了宝藏了吗?” 一说到这里,众人的脸上又挂上了一丝苦笑,特别是荣玉书,叹息一声,道:“当然没有了,算了,不说了。” 师父的脸色霎时间变得有些扭曲的说道:“当然拿到了,唐广,快说,在哪里?”指着唐广,看那样子,若是再不说,几乎要扑上去的样子。 相比之下,唐广倒是一脸的镇定,在荣玉书看来,带着一丝从容不迫,凉凉的说道:“宝藏我是没有,不过,还是算了算你的帐吧。” 一句话堵得师父说不出来话,有些疑惑的皱眉道:“我有什么帐。” 荣玉书突然想起了什么,开口对着唐广说道:“你之前说过,若是我帮你把安师叔劝说过来,要付钱的是吗?”整整五十两啊,是这个数吧。 唐广的颜色示意了一下师父,努嘴道:“找那人要啊!” 师父惊呆了,道:“为什么要我给钱啊?” 安师叔恢复了呆萌的属性,开始扳着手指头算着道:“当然要找你要了,要是不是因为你的话,我们又何苦来这里冒险送死呢!我们可是救了你一命,恩,钱不要多了,就来个五百两吧,是黄金哦。” 师父的脸扭曲了一下,声音拔高,不可置信的说道:“凭什么要那么多!” 说着便是和唐广据理抗争,说着他们来了不但没有帮忙,还添了一大堆的麻烦,要不是他们后面被狼博逮住了,说不定那份黄金图卷也不会丢。 荣玉书插嘴道:“黄金宝卷没丢还找不着真的呢,这个可不算。” 唐广冷笑一声,说要不是他,师父现在还被逼的只能在山谷里面吃野菜喝野兽血呢,再说了,要不是因为他贪财,也不会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师父赖皮,说着反正他不管。 最后阿爹有些不耐烦了,道:“就这样吧,五百两黄金我来出。”话一出,顿时师父更加哀怨了,阿爹瞪了他一眼,道:“事情还是怪你,要不是因为你执意贪图那宝藏,你也不用沦落到那种地步。再说了,当年少临刚出江湖的时候,你给的金子还是假的呢。” 提起了旧事,唐广似乎又想起了之前那凄惨的日子,那不堪回首的黑历史简直让唐广念念不忘,这可能是他身上唯一的黑历史吧。 荣玉书默默的算着他能分多少钱。 “而且,那钱虽然是我出,但是还是要算到你的头上,你藏着的钱,正好也有剩余,你拿着也没有用,顺便给了他们吧。”阿爹说这句话的时候,不知道为何身上散发着一种冷冷的感觉,让人不寒而栗。 师父更加惊讶了,呆愣的问道:“什么钱,我哪里藏得什么钱?” 阿爹冷笑一声,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只渐死的爬虫一般,道:“当然你是藏的私房钱了,要不是因为拜火教的人一把火烧了屋子,我都还不能发现。” 师父痛哭流涕。 作者有话要说: ☆、第78章 耳边闲语惹脸红 因为阿爹的住处被拜火教的人烧了,也没有地方住,这件小屋子刚刚好,不但清净,而且面积也够大,更重要的是,后院还有一大片的菜地,之前本是屋主自己用来种菜用的,阿爹他们当然不可能用来种菜了,不过用来种植一些草药倒不是问题。 和易暂时就留在了这里了,冬天将至,这事情不算是很急,这天也渐渐的冷冽起来了,一是手中并没有合适的舌头,这舌头必须是刚从人的身上割下来的,可是这附近哪里寻得到新鲜的死人呢? 就算寻到了,这天气渐渐寒冷起来了,若是之后有一些护理没有做到位,难免会照顾不便,更重要的是,阿爹笑意绵绵的对着荣玉书说道:“我看这孩子的悟性不错,留在我这做一个徒弟也是好的。” 荣玉书:....... 荣玉书上去握住阿爹的手诚恳的说道:“你看看我的天赋怎么样,我觉得我也不错啊!” 师父一把打掉了荣玉书的手,怒目而视的说道:“说完就说话,动什么手脚!” 荣玉书不屑的撇了撇嘴,阿爹似乎有些呆愣,过了一会反应过来,笑着说道:“当然好了,不过若是要和我学医,至少也要三五年的时间,才能学得一些皮毛。你要和我一起吗?” 师父有些着急的说道:“你学什么学,凑什么乱啊!你不考功名了吗?” 荣玉书反过来想想,哦,也对,自己不是还要考功名吗? 怅怅的走到了旁边。 大熊无事,阿爹的心情总归要轻松了几分,便随着陈宇飞到了九峰派的山上。 九峰派的驻地修建的地方颇为精巧,如同其名字一般,在附近有着九座山峰,苍峰石海之间,层峦叠嶂,群峰围屏,将正中的一座山峰似九龙戏月一般,围起来,便是这深秋之时,山上依然是深绿如墨一般浓,隐隐约约的亭台楼阁似乎掩藏其中,从这里看,倒是可以看见几处红瓦俏皮可爱的露出痕迹来。 这里倒算不上是人迹罕至,九峰派已经愈三百年的历史了,几代人的修建,偏偏在深山之中修建了一处世外桃源,犹如一位德高望重的隐士一般。 通往山上有一条小道,修建的倒不如官道一般的广阔,但是并列两匹马车到可以轻松的走过,想来,九峰派为了修建这条路,也是花了不少功夫的。 道路盘旋而上,几人走在路上,浓郁的深绿色,时而不时点缀其中的野花,周围笔直参天的大树,和举眼望去的群峦叠嶂,就像是一副上好的山水笔墨图,带着浓郁的诗意,跃然在了面前。 很快便到了九峰派的驻地,白石阶梯延续,一座牌坊上面龙凤凤舞写着“九峰派”三个字,虽然简单,但是仍显不凡,特别是居高临下的牌坊伫立在此,给人一种心里上面的压迫感。 牌坊前面站着穿着灰色的门派统一服装的弟子,看着几人来的时候似乎有些紧张,马上派出一人朝着上面奔走,等着几人走进了才发现,原来是大师兄,不禁喜极而泣,飞快的向着陈宇飞奔走过来。 看着师弟都要哭了的模样,陈宇飞宽慰了几句,说着后面的几人都是他找来医治师父的。 “大师兄你不知道,这一段时日你不在,全靠着二师姐,自从门派谢绝见客了之后。上回有其他的几个门派的人进来,二师姐站在门口,将那些人骂的是脸红耳赤,灰溜溜的回去了。”师弟兴致勃勃的讲述着,听的后面的荣玉书是满脸的颜汗。 他几乎能想象的出那时候雪娘泼妇骂街的模样,团扇摇摆之间,虽然有万般的风情,但是嘴上依然不饶人,倒不是说这江湖上的女人皆是如此,但是雪娘绝对是什么粗口都骂的出来的。 九峰派内的景色倒是与外貌挺显得映衬的,格局偏于清雅,但是有些地方却又大大咧咧,带着江湖门派的内敛,霸气却不外露。 脚步声“啪啪”的就从远处传来,荣玉书不用听就知道是谁的,这么霸气的声音还能有谁? 一个身影从拐角处突然出现,走路走的很急,雪娘倒不像是之前的穿着的那么繁复了,一席的劲装显得英姿勃勃,头上的余发用一根绑带绑住,湛蓝色的头带悬挂在额头,看上去英气逼人,不够,应该说是杀气逼人。 看着是几人的时候明显愣了愣,脚下猛地停住的,似乎没有反应过来,后面的人没有注意,一时不查撞到了雪娘的身上,惹得她一声的痛呼,骂骂咧咧的道:“要死了,你撞什么啊!” 看见失而复得的丈夫第一不是欣喜,反而是揪住了后面到来的一个弟子的耳朵,翻转了三百六十度,看着都变形了,雪娘吼道:“你不是说大师兄死了吗!那我现在见着的是鬼啊!!!鬼啊!” 弟子都快要哭了的模样,雪娘才放过他,居高临下的走到了荣玉书的面前,说道:“你怎么来了!” 第55节 荣玉书对于现在的气势有些瑟缩,没有正面回答问题,反而灿灿的笑道:“,雪娘,你的铺面被一群人砸了,店里面的伙计我都帮你先给放回去了,你什么时候回洛阳啊。” 果然,后者几乎算得上是火冒三丈,对于荣玉书到底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没有计较了,双目增大,咬牙切齿的问道:“是谁?” 荣玉书也不知道啊,那些什么门派从来记不清楚名字。陈宇飞显得有些无奈的说道:“雪娘,不要闹了,这位是我请来专门为师父医治的白神医。”说着让出来一个位置,让阿爹露出面来。 雪娘连忙的变化了一副模样,微微一行礼,脸颊带着一丝的红晕,道:“雪娘失礼了,阿爹在屋子里面,不能见寒,还劳烦各位随着我去看一看。” 说着也不顾上了荣玉书了,急急忙忙的将阿爹领走了,临走时候,嘱托着陈宇飞将几人照顾好。 陈宇飞知道有雪娘,也不担心,领着几人就到了客房暂时住下来了。客房倒不是说的上精致豪华,胜在情趣悠然,他住的一处地方,竹子已经落败,但是看那竹子的个头,若是夏天来的话,茂林修竹,碧绿青翠,想来一定是另外的一副景观吧。 几人上来,中途也没有吃过午饭,弟子端来了一些菜肴道客房,荣玉书洗洗手,拿起筷子就开始动起来了。 这次上来的人不多,其他的人,都在山下买的小院子里面等着呢,明哥儿有些担心,每次都说没什么危险,次次却都很惊险,不禁嘱托道自家少爷,一定要小心行事,千万不要去凑什么热闹了。 唐广和荣玉书坐在桌前,菜肴说不上很精致,但是都是些山珍野味,味道也不错,其中有一只烤獐子,烤的是油光水滑的,表皮看着就很酥脆,面上是慢慢的花椒胡椒,闻到鼻子里面,口水就忍不住的出来了。 烤獐子看上去一整只有些爽,但是吃起来就么那么方便了,因为要用手撕。不免搞得满手油腻腻的。唐广将腰间的匕首拿出来,是那柄在扬州得到的青刃,自然是顺手,只不过,看着油光水亮的匕首,不知道若是鸦久在的话,会不会指着人大骂。 想着鸦久了,荣玉书就想起了藏宝图了,有些可惜的说道:“只可惜的是,本来还有机会去寻找王莽留下的黄金,都怪师父,非要藏在自己的身上,结果又不好好保存。” 唐广闲情很好,拿刀的时候动作轻快,手上麻利,带着一股优雅,惹人注意,凉凉的说道:“你急什么,那藏宝图我都背下来了,在脑子里面深深的印着呢。” 荣玉书吃獐子的手一顿,脸上抑制不住的笑容出来了,惊喜的问道:“真的?” 眉梢间带着一丝轻快与得意,将一个腿放在了荣玉书的碗里面,虽然语气淡淡的,嘴角却是抑制不住的笑容,道:“我虽然没有认真背,但是拿到那东西的时候却认真的看了一遍,本来打算就这样看看,想着是在什么地方,之前还没有影响,你记不记得那上面有一处炊烟的图案” 荣玉书想了想,他当时是看了看,当时藏宝图是用血涂出来的,很多时候都没有涂匀,还以为是哪里多了造成的凝结。 想了想,点点头,不过有些不确定的说道:“我记不清了,不过有些地方的图案确实有些奇怪。” 唐广慢悠悠的将面前的獐子大切八块,然后用手绢将手擦净,继续的给他说道:“我看过那地图,似乎其中有一段特别的粗,应该是宝藏的运送之地,是经过了皇城水道的转移,最后进入溯渭河向上,而那处炊烟的地方,应该就是周至县,表示着有人居住,而后宝藏埋入的地方,线条连起来似乎像一个公鸡模样,应该是那个地方的地势的问题,若是站在高处,应该一眼就看得出来。” 荣玉书小声的欢呼雀跃,道:“那我们什么时候去找呢?” 唐广用筷子夹了一块野猪肉,这野猪在秦岭虽然常见,但是也只有手艺最好的猎人才能捉来,口感有些劲道,特别是那层皮,颇有嚼劲,入味也深,烧的时间久了,所以才嚼的动。 “我能推断的了大概的方向,放心,改回我将路程画下来,等缺钱的时候就过去寻找,怎么,你缺钱?”唐广斜视了一眼,看着荣玉书说道。 理直气壮的道:“当然缺钱了,明年我若是要上京赶考,难免要花费许多。” 唐广眼眸一转,暗暗嘀咕了一声,说的什么荣玉书没有听清,刚想问的时候,斜视了旁边,道:“这有何难,阿爹答应了给我们五百金,三个人分,也足够了。” 荣玉书财迷的表情喜形于色,让他忍不住生出了捉弄的心思来。 “按照之前规定的,分你五十两。”唐广趾高气昂的说着,让后者一愣,“不是应该,应该一百六十六两吗?”荣玉书心算出来,有些委屈的看着唐广。 “之前说的,若是你帮我把安师叔劝说过来,便给你五十金,再说了,安师叔虽然对钱财没有什么概念,但是安见却不是傻的,五百两,他不全要过去就是好的了。”唐广说的理直气壮,荣玉书也焉了,灰溜溜的趴在桌子上,会计上夹着的包浆豆腐放进嘴里都没有那种感觉了。 想着自己确实没有做过什么事情,拿不到钱也是应该的,讨厌,本来以为这次过来会赚上一大笔呢。 嘴角微微勾起,语气中带着一丝的蛊惑,道,“想要银子?还有种办法,也可以。” 荣玉书抬了抬头,看着他,不知道想说什么。 唐广的脸越靠越近,他干脆就不动,想看这人到底想要干什么。 渐渐的靠在耳边,呼吸扑到了面前,撩拨的人心上面痒痒的,荣玉书的耳朵都红了,听着那人在耳畔轻轻的说道:“还有一种方法,那就是成为一家人啊,我的银子你就随便花,怎样?” 这下不光是耳朵红了,脸都快红完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79章 上山见到姚雪娘 呆愣了一下,装傻道:“我们现在不是情同兄弟吗?” 唐广眉宇间带着淡淡的好笑,夹过了一筷子的菜,放在对方的碗里面,道:“你觉得可能吗?” 荣玉书一顿饭吃的是心情复杂啊。 低头猛吃,都没来得及顾上眼前到底是什么菜。 唐广也不激他,慢悠悠的,闲适的很,反倒是与他聊天道:“阿爹估计要到这里呆上几日,我过不了多久就要回京城,你什么时候出发?” 荣玉书想了想,试探性的说道:“我,如果耽搁的久的话,我也回洛阳去了。” 唐广不甚在意的说道:“甚好,和我一同出发可好?” 荣玉书的筷子顿了顿,脸上露出左顾右他的神情,道:“恩,再说吧。” 荣玉书的心里面是战战兢兢的啊,一同出发,怎么老是感觉心中有一块石头压抑的喘息不过来呢。 正巧外面传来了脚步声,在这个宣言女子走路曼妙多姿的时代,这铿锵有力的脚步声多么的特立独行啊。 雪娘“碰”的一声将门踢开,人都还没见到呢,声音就中气十足的从外面传来,道:“文玉,明日的时候我与你一同回洛阳!” 心中是泪流满面啊,刚刚还在想着要拖谁到同他一起会洛阳,这不人就出来了,将筷子放在,在青瓷碗上发出“叮咚”的清脆悦耳的声音,映衬着他义正言辞的神情。 “就这么决定了,正好明日唐大哥也要一起回长安,顺路顺路啊,一起走吧。”说着满脸痛恨的继续道:“那些人实在是太过分了,江湖上谁不知道那是你姚雪娘的产业,对了,令尊身体还好吧。” 说到雪娘的父亲,叹息一口气,眉宇间的忧愁化解不开,道:“父亲的身体好是好多了,只是丹田已废,今后可能再也不能习武了,这回我回洛阳,就是为了将胭脂阁的剩下事宜交接清楚,陈宇飞马上就要继任掌门了,我自然也要回九峰派来,管理大小的一切事物,顺便照顾父亲的身体。” 看着雪娘有些伤感的模样,他的心情难免也哀伤了几分,雪娘以后岂不是都不会洛阳了? “差不多吧,不过这里离着洛阳这么近,以后还是有机会见面,别的不说,这山里面哪比得上洛阳繁盛啊,东西都要少很多呢。”雪娘宽慰到,拍了拍荣玉书的肩膀。 “好好读书,考取功名,明年就是三年一次的大试,好好呆在洛阳看书吧,你虽然挺聪明的,但是笨鸟先飞,总有一些人比你更加的勤奋。以士为先,就算是周福爷这样的生意人,就算是再有钱都没用,还是当官好啊。”雪娘的语气有些感慨,眼角一瞟,看着唐广端在一杯茶,正襟危坐,斜视之下,其实更加的足了,那种目空无人的眼神。 雪娘想着之前还在的嘲讽语气,顿时有些心虚的摸了摸鼻子,说道:“我想起了还有事,先走了,收拾东西,明日我们就回洛阳。”说完便不见了人影。 荣玉书笑呵呵的对着唐广说道:“我也要去收拾东西了,先行一步。”说着也闪走了。唐广有些无语,果不其然,不到一会就回来的荣玉书脸上挂着憨厚的表情,道:“我忘记了,这里好像就是我的房间啊!” 唐广:....... 走了一圈,想收拾一下包袱,却发现自己的包袱都没有打开,哪里用得上收拾。 唐广有些看不下去了,走进了一些,果不其然看着对方有些警惕的朝着后退了一步,一张脸上,紧张,警惕,慌乱的表情不言于表,满满的写在了脸上,脸上虽然没有表情,但是心中却是叹息了一口气,想到果然还是太急了吗? 直起身来,唐广道:“那就这样决定了,明早若是雪娘有空了,便可以走了。” 看着唐广的身影似乎有些萧瑟,荣玉书心中那是有些个五味杂交,不是滋味,更重要的是,自己居然有些心痛,居然想要在走出去的时候拉住他。 荣玉书跪在床上,“碰”的一声,砸的墙都有些白灰下来,表情已经有些绝望了,难道自己真的就是传说中的....口不对心?朝着墙又狠狠的撞了几次,嘴里面是念念有词道:“撞死你个磨人的小妖精,你个磨人的小妖精,你个小贱人。” 这边人不停的骂着自己,另外一边,唐广走过了一条枯枝遍落的小道,时不时的经过一人,看着唐广穿着似乎是客人,不禁投以疑惑的眼神,就在这秋风萧瑟的天气里面,唐广走到了师父住的地方。 阿爹在医治着九峰派的掌门,顺道也带上了和易,既然是要作为弟子,便要从各个方面来培养,带在身边,这些繁多的案例,本身就是一种经验。 这样看上去师父的身影就有些萧瑟了,一个人坐在房间里面,本身是秋天,已经有些刺骨的冷,再加上屋子里面空荡荡的,可怜凄惨又加深了一分。 唐广难得的敲了敲门,颇有礼貌的走进去,师父本来是一副惊喜的模样,看着是唐广,马上变换了一副模样,有些嫌弃的说道:“你怎么来了,快滚快滚!” 唐广要是换做了以前,就是话都不说的就跑出去了,不过这几年,在官场上磨练了几年,脾气也磨练了很多,若是平时,摆出一副清高的样子,自然让人望人却步,虽然同朝为官,官员的关系并不是很好,但是却受皇帝的重用,说他这是一身傲骨,软硬不吃,来大理寺是最好不过了的。 “我来呢,其实就是想问问,你当初是怎么追到阿爹的?”唐广自顾自的坐下来,倒上了一杯热茶,当然不是给师父的,是给自己喝的了,微微抿了一口。 说道这里的时候,师父的表情有些扭曲,脸上猛地挂上了一副促狭的笑容,恶作剧的笑着,道:“怎么了,想问一下我的经验吗?” 还不等唐广开口,师父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眼睛微眯,脸上的皱纹皱成了一块,道:“想当年啊,我不但在江湖上威名赫赫,就连朝廷当中,也是....” “见重点可以吗?”唐广放下了茶杯,若是真的让师父讲述他年轻时候的事情,三天三夜也说不完啊。 师父被哽咽了一下,想了想认识的经过,似乎有些心虚的说道:“好像,就直接是霸王硬上弓吧。” 唐广身体微微一僵,眼神似乎变得有些奇怪,带着鄙视和轻蔑,道:“然后呢。” 师父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似乎不想说了,用力的一拍桌子,将桌面上的茶杯震了震,语气不好的说道:“快走快走,快点滚回去!”说完便开始撵人了。 唐广被撵,面上倒是一点都没有露出来不高兴的神情,只是推到门口的时候,转身过来细细观摩了一下师父,后者被看的有些毛骨悚然,不禁硬着头皮问道:“看什么看,臭小子赶紧给我滚!” 唐广由下而上的看了一遍,眼眸中带着一丝考量,最后慢吞吞的开口说道:“我是看您,今年有六十了吧。” 虽然师父从来没有说过年龄,但是听他之前说过,比上太宗要虚长几岁,按照推断的话,今年应该将近六十了。 “师父看起来仍然很年轻嘛,看上去和四十多岁的一般大小。”唐广虽然说的是赞叹的话,但是语气平静,听到耳朵里面有些奇怪。 师父挺起胸膛,很自豪的说道:“那又怎么样?” 外貌一向是他最自豪的地方,虽然比不上阿爹的容貌精致,扮作女子的话倾国倾城,但是带着一股英姿飒爽,在年轻的时候那可是风华绝代。 唐广凉凉的说道:“上回文玉见着阿爹的时候仍然是在问,是不是我的兄长,不过看见你的时候好像挺正常的,你说,你的阿爹走在一起的时候,会不会被误认为父子啊。” 师父脸都绿了,这小子说话可是越来越阴阳怪气了,真想一掌废了他。 偏偏唐广临走的时候还在师父的心口上撒盐,道:“师父,脸上皱纹都那么深刻了,以后还是少一点面部活动吧。” 气的师父是暴跳如雷,不停的骂道:“你给我滚!滚!” 唐广施施然的走了。 师父有些委屈的照了照屋子里面的铜镜,好像两鬓真的有些微白了,对比着阿爹,仍然是风华绝代,微微一笑,倾国倾城,遥想当年的时候,虽然自己也很受欢迎,但是比阿爹差了不知道多少。 自己对着镜子哀声怨气了很久,到阿爹回来的时候,仍然对着镜子诉苦衷肠,还以为这人得了癫狂症呢。 将药箱放在了桌子上,只是随意的问了一句,道:“怎么了?” 师父委屈的转过身来,捧着自己的脸问道:“你说我是不是老了?” 阿爹白了一眼,道:“你都六十多岁了,能不老吗?” 师父脸上露出不忿的神情,道:“唐广那臭小子,说我和你走在一起是父子,差距有那么大吗?” 阿爹“噗嗤”的笑出声来了,正好桌子上的茶水还是温热,累了一天,脖子有些酸,毕竟还是上了年纪,在这么保养,骨子里依然是不会变的。 师父贴心的过来,帮着阿爹按摩,嘴上却依然打着小报告的道:“都怪唐广,说我脸上的皱纹都那么深了。” “你说你的年纪也不小了怎么看上去还是和二三十岁的人一样啊,唐广那小子说不定以后也是如此,你们家的人是不是都是这体质啊?”师父絮絮叨叨的说着,看着阿爹的表情变得有些异样,突然反应过来了,打了自己的嘴一下,心有戚戚观察着阿爹的神情,果然,一副很不自然的模样。 师父心中后悔,嘴上却是讨好的说道:“都怪我嘴贱,乱说话,对了,那掌门怎么样了?” 连忙转移着话题,阿爹虽然楞了一下,但是还是反应过来,笑了笑,显得不甚在意。 师父暗地里松了一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 ☆、第80章 夜晚天书被人夺 第56节 天边微亮,天空还是湛蓝深色,周遭事物依然是有些模糊,天地之间还是黑压压的一片,在东边微亮的一抹,慢慢晕染了整个天空,光线不知从何而来,周遭的事物渐渐清晰可见,整个天空呈现了一片青色。 秋日的早晨略带着一丝的寒冷,便是起身穿衣的时候,手放在外面,不要一会便是冰凉。荣玉书赶快将自己的衣物穿好,收拾收拾,穿着整齐的走出门去。 若是要出远门,古人出发的都挺早的,更何况,秋天的早晨来的本来就要晚了一些,出门的时候,雪娘和唐广已经在外等待了。 荣玉书莫名的有些心虚,还以为自己起的够早了呢。 阿爹和师父在门口相送,天气转寒,阿爹披了一条白色的围脖,皮毛光滑柔顺,衬托着后者的气质如兰,幽兰淡雅,亭亭立于几人中间,更显得出那人气质出众,出淤泥而不染。 唐广也是身穿皮衣,毛裘裹住身上,杂色的软毛,显得面上的线条明显,勾勒分明,英姿勃发中带着一丝的温情。 “好好保重身体,做事情不要太拼命了,若是无事的话,经常回来看看吧。”阿爹显得有些不舍,难得见到自己养大的孩子回来看自己一趟,没呆上多久又要离去了。 唐广的眼神有些无奈,道:“阿爹才是,经常是过年的时候都远在塞外,今年我提前预定下来了,就不走了吧。” 阿爹打了一个哈哈,有些心虚,想着自己好像真的没有怎么注意过年,东奔西走这么多年,一直寻找的是各种的疑难杂症。 荣玉书这边也在嘱托着和易,小孩有着一张精致的小脸,眼睛亮亮的,看起来分外的可爱,也是,若是长得不好看怎会卖到那种地方去了? “好好听阿爹的话,认真听他教的,过年那段时间我会过来看你的。”荣玉书苦口婆心的嘱咐到,和易带着一顶毡帽,有些大,一双眼睛坚定的点了点,拉了拉荣玉书的手,依依不舍,因为不能说话,所以只有拿着眼神控诉着。 荣玉书捏了捏小脸,有些不舍,这几天,小脸上胖了不少,笑嘻嘻的宽慰道:“到时候我把明哥儿和阿福叫过来,少爷给你做好吃的?” 和易眼中有些婆娑,水雾汪汪,抱住荣玉书小声的抽泣着。 这下子荣玉书就慌了手脚了,不停的抱住了和易宽慰,和易不一会眼泪水就止住了,但是还是眼睛红红的站在一旁,和他道别。 此时的天色已经完全亮了,今日的天气可以预见的好,云尘之中,明辉从上倾泻下来,将那一片的天空都染成了金黄色,生机勃勃,深林中不知从何而来的鸟叫声,一片生机盎然。 秦岭之中,即使是秋日,层林尽染之下,也是别有风情。 走到了下面的西乡县,找到了阿福还有明哥儿,几人收拾一番,便离开了这里,到驿站要了一匹马,便回洛阳了。 一路上无事,几个人干瞪眼也有些无趣,雪娘干脆拿出了干果子和蜜饯,和着几人讲述起了江湖武林上面的八卦。 说一些本是哪家敌对门派的弟子小姐热恋私奔的故事,说些江湖上以前神奇的宝藏传说,再配上香茶蜜饯,一路上倒是一点都不无趣。 到了傍晚的时候,几人到了一座小县城,县城不大,之前来来往往走过了好几趟,于是这次也住的是同样的客栈。 客栈是店里面老板自己家里面开的客栈,小县城平时来往的人多,客栈算不上是最好的一间,但是平时的人也是有些多,来来往往,大家吃个饭打个尖,生意也算是好。 所以当到了客栈的时候就出现了问题是,客栈的房间安排的不紧凑了。一般来说,客栈也有两个人的床的,住隔间的也有,但是这次似乎是来往的人有些多,商旅更是如此,所以现在剩下的房间也只剩下了价格稍稍昂贵的单间,而且是东南西北凑起来的了,并不挨在一起。 有房间住就是好的了,管得了这么多呢,荣玉书几人连忙的答应下来,若是再晚一会,晚上又只有住在马车上了。 酒楼的菜品倒是算的上不错,其中几样特色菜倒是不错,看着桌子上点着的人也多。 第一次来吃饭,自然是愿意试一试这里的招牌菜了,其中的一样手抓羊肉看着就感觉很爽。 一大块的羊煮好,煮羊肉的时候不用放上任何的东西,只用加一些盐就好了,顶好的前腿肉后腿肉与背脊肉,放在盐水中煮好,切记煮的时间不需要太长了,捞起来放在一边沥干水,就这么摆上来。 吃的时候倒是简单,用酱料和醋,加上香葱姜末,用手撕下来沾着酱料吃就好了,简单大方,这家的羊肉倒是选的好,羊肉的膻味虽有,但是很淡,在中原内地已经算得上是好的了,若是要吃真正的无膻味的羊肉,只有到北方牧地去了。 若是觉得不可以饱腹,主食的话则是有髓饼,这种饼是烘烤而成的,用猪肉和羊骨髓或是猪骨髓混杂到,和面,加盐,放在火炉里面贴住,用滚烫的火炉石壁自动的将髓饼烤熟,这样烤出来的髓饼,不干不燥,白白嫩嫩的髓饼上,带着烤着焦黄色的香气,肥美,油却不腻。 当然你也可以尝试一下将髓饼和手抓羊肉混杂在一起的吃法,像北京烤鸭一样。 还有一道酱汁瓦块鱼,是用青鱼切成了一块一块的,用心腌制过后,先烤后煎,鱼肉虽然已经不是之前的那么嫩滑了,但是紧实的肉,加上小鱼骨头已经变得有些酥脆了,便是这么吃下去都不会担心被卡到喉咙,入味又重,端上来的时候,砂锅中的鱼肉仍然在不停的沸腾,滚滚的汤汁带着浓浓的香气散发出来,让人不禁垂涎欲滴。 这里的小店子,虽然不及那些菜肴摆盘精良,但是胜在味道好,带着一丝粗犷的意味在里面。 吃过晚饭,几人就暂且睡下来,不知道是不是今天晚上的羊肉吃多了,口中总觉得有些干燥,正好桌子上还有一些凉开水,咕噜噜的喝下去后,靠在床头,拿出怀中的天书,将后面的文字读了一遍。 渐渐觉得有些困乏了,揉了揉眼睛,将床边的油灯吹熄了,捂住铺盖就想睡觉了。 晚上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虽然困乏,但是睡得很不踏实,对他来说是很少的,无他,今天晚上吃的甚好,若是换做平时的时候,晚餐美味,晚上睡觉也一定舒服。 身上似乎有一种很奇怪的反应,浑身酸软无力脑袋却有些清醒,眼睛似乎半睁半开,又像是在做梦一样。 眼前似乎模模糊糊,一股冷冽的风附到了自己的脸上,心中不禁打了一个哆嗦,想着自己睡觉之前明明关了窗户的。 一种不寻常的气氛在屋子中围绕着,荣玉书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却听见似乎有人走在地上,渐渐的朝着荣玉书靠近。 鸡皮疙瘩瞬间起来了,第一反应是乡村客栈的鬼怪传说,以为是其他的什么人,但是接着又觉得不对,不知道是不是幻觉,木质的地板发出轻微的响声。 荣玉书心中不禁有些拔凉拔凉的,第一是觉得有鬼,第二反应是有人,但是在他看来,若是人的话,那倒是比鬼还要可怕。 一双有些凉的手伸向了自己的胸口,明显的凉意侵袭而来,让后者打了一个寒战。 怀中的手似乎在摸索着什么,摸到了一本硬物,慢慢的拿出来了。 荣玉书突然的睁开眼睛,手想抬起,将手上的那份自制的暴雨梨花针打开,却低估了自己,不知道为什么,手似乎抬不起来,倒不是软趴趴的,只是有些僵硬,以至于那人有所察觉,看着荣玉书睁开眼睛的时候马上一退,手上的东西当然也没有放下,一起向后面退了几步。 手中的暴雨梨花针还是按下去了,但是似乎一点都没有扎到那人的身上,相反,那人似乎动作轻巧的离开了。 荣玉书有些慌张的想要挣脱起来,但是却觉得自己的身体就像是注入了铅水一样,抬都抬不起来,眼睁睁的看着那人从窗口跳下去了。 荣玉书的脸色都有些扭曲了,过了好一会,喉咙中才渐渐的发出了“救命啊”蚊子一样的声音,但是却几乎微不可查。 天书,天书,被拿走了!! 根本没有人发现他在床上无谓的挣扎好吗?想要起来,但是身体僵硬,尝试了几次,甚至连身都起不了,荣玉书深吸一口气,往旁边用力的一番,“哐当”一声,整个人砸到了木质的地板上,发出了一阵很响的声音。 在黑夜中一定显得很特殊,因为这个时候伴随着巨响声音,夜晚的狗也开始“汪汪”的开始狂叫了。 代价就是,荣玉书的眼泪水真的是出来了,痛的啊,自己的屁股,简直就是差不忍赌啊,三瓣了吧 不过这个办法确实有效,下面人在不停的骂着,过了没有多久,门外渐渐传来有些急促的脚步声,渐渐近了一些,一个试探性的声音在外面传来:“文玉,你醒着吗?” “救命!”这下子的声音虽然小,但是唐广马上破门而入,视力即使是在夜晚也极佳的唐广一下子就看见了躺在地上的荣玉书,马上箭步的走上去,抱起他,眉头微皱,道:“你中毒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81章 深夜被人掏腰包 荣玉书脸似乎被冻住一样,表情僵硬,手上更是一点动作都没有,就像是机器人一样,整个关节都动不了,舌头都有些发直,这么硬挺挺的被抱起来的时候,就像是尸体一样。 虽然舌头有些直,还是急忙的对他说道:“别管我,先去外面追那人,他跑了。” 黑夜中的唐广脸上带着犹豫的神情,显然心中正在进行着天人之战,荣玉书有些着急,自己在这里又不会死,之前唐广似有所觉,所以东西一直没有拿回去,放在荣玉书这里,原本打算是到了洛阳之后再交还过去,谁能想到在这里就出去了问题。 唐广脸上闪过了一丝凌厉,在黑夜中看着尤为的心惊,但是荣玉书明白的是这一份严厉似乎不是对着自己的。 低声的嘱托道:“呆在这里,我马上回来。”说完便从窗外跳出,身影如同一只凌冽的猎豹,在黑夜中虽不显眼,但是却不容忽视。 荣玉书静静的等待着唐广的回来,这种等待显得尤为的难耐,心中心急如焚,不禁揣测着这件事情的重要性。 之前唐广说过,他之所以可以到秦岭这边来,是因为受到了密令,让他先带回所谓的那本天书,这他也有所耳闻。 就算是推背图,一直以来都是各个皇帝所禁止的,无他,流言蜚语的力量虽然小,但是累积起来,却可以成为推翻一个王朝不可或缺的力量。 荣玉书越想越心惊,不禁开始想着自己到底该怎么补救。 荣玉书的心情缓和了一些,若是只是前面的那些文字,他都可以写的出来,若是到时候真的交不了差,他倒是可以临时的临摹一份交上去。 反正皇上看懂的机会也不算大,若是历史的话,他一点问题都没有。 但是心中焦急的心情还是挥之不去,眼睛光是睁着,就花了不少的力气,过了好久的时间,便有些酸,脑袋不知道是不是刚刚的劲过了,总觉得现在没有危险了,有些想要睡觉。 半梦半醒之间,不知道何时唐广回来的,走的是窗户,一阵明显的重物落地的声音之后,荣玉书猛地惊醒了,急忙的开口问道:“怎么样了,贼人追回来了吗?” 外面仍然是一片黑暗,唐广面上的表情看的不是很清楚,声音有些低沉,道:“被他逃了。” 荣玉书的心霎时间变得拔凉拔凉的了,咦,好像自己说话很清楚了啊。 荣玉书尝试动了一下,虽然不想是之前的那么僵硬,但是手指已经可以微微的弯曲了。 唐广走过来,脚下却踩到了什么东西,发出了一声清脆的细微的声音,在黑夜里面显得非常尤为的清楚。 唐广脚下一顿,走过来将荣玉书扶起来,靠在自己的身上,顺便将一旁的铺盖搂住,以防着凉,床上的空盒子从一旁滑落下来,引起了唐广的注意。 裹得暖暖的,荣玉书微眯着眼,感受到一个微凉的手伸进来,触到皮肤,有一瞬间的凉意,但是很快便恢复了过来。 “你用了你的暴雨梨花针?”唐广一边把脉一边说道,荣玉书点点头,有些失望的说道:“对,但是手没有力气,没有打到。” 唐广把完脉,将荣玉书放在床上,走到旁边的桌子上,拿起了之前的油灯点亮,在底下细细的寻找,将一根根银针收集起来,最后拿着布包着,坐在荣玉书的床边细细的数着。 数完以后,对他说道:“少了一根。” 眼睛睁大,道:“打到了吗?” “不知道,银针上面有着毒性,若是不管他的话,那人只有毒发身亡了,可是这种毒药也不是无解,只是其中的几味药材有些珍贵,这里是在城市,若是买得到,就可以解毒了。” 唐广将银针收好,又在地上好生的寻找了一番,以防有所遗漏。 回到床前,语气关心的说道:“你中了僵尸粉,有所毒性,若是放着不管,毒性一定会损伤你的脑子,我待会去药材铺拿点药,顺便打听一下最近有没有什么消息。” 说着将被子盖好,考虑着现在的样子似乎有些为难,用随身带着的匕首将手掌心划破了,温热的热体顺着手掌留下来,荣玉书的眼睛睁大了一些,就听见唐广在后面说道:“喝一点,身体会好一些。” 荣玉书老老实实的咕噜噜的喝了一些,划的不深,入口的铁腥味,流了一些就没流了。 心中不免的升起了一丝的愧疚的心情,明明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才将东西弄掉了,偏偏中毒后还需要人家用鲜血解毒. 血液流了一定的程度便凝结了,舔了舔,好像没出来,又允吸了一下。 唐广的身体微微僵硬了一下,紧接着恢复了正常。 感觉到伤口没有流血了,荣玉书放开嘴,抬头,这东西真的有用吗? 唐广用另外一只手摸了摸他的头,黑夜中的眼眸闪烁着暗沉的光芒,犹如黑曜石一般,格外迷人,语气低沉的说道:“好好休息,我先去通知雪娘,待会便回来。” 荣玉书老实的点点头,躺在床上。 之前本来就没有怎么睡觉,躺在床上,等着唐广走后,睡意渐渐的袭来,模模糊糊之间,身体似乎有些说不出的难受,迷迷糊糊的也没有睡着、 门“卡兹”的一声响了,一个较轻的脚步走了进来,托盘放在了旁边凳子上的声音,就听见一个的声音传来,道:“少爷,醒一醒。” 有些迷糊的睁开眼睛,看见明哥儿有些关切的面容出现在自己的上方,脑子没有反应过来,呆滞的眨了眨眼睛,明哥儿将他扶起来,靠在床头,将一碗粥端起来,道:“吃点东西吧。” 荣玉书脑子昏沉沉的,但是还是知道,将手伸过去,拿住,道:“我自己来就好了。” 粥是普通的粥,熬得很软很香,中间夹杂了杏仁百合,还有红色的枸杞和红枣,还加了一些白糖,不过现在就算是再美味的东西到了嘴里面都是不值一提。 吃了半天,才发现,自己好像可以动了? 明哥儿的眼神有些担心,道:“吃完饭再将药给喝了。” 荣玉书才反应过来,有些疑惑的问道:“药,是唐大哥回来了吗?阿福呢,雪娘呢?” 明哥儿将一碗闻着就想吐的中药端在自己的面前,道:“唐少卿出去了,雪娘也出去帮忙了,阿福的话,忙其他的事情去了。” 将药端在荣玉书的面前,对于中药,虽然自己不喜欢喝,还是没到了非要人喂的时候,直接仰头一脖子,将药灌进了自己的嘴里面,咕噜噜的喝完后,满脸扭曲的将药放在一旁,拿起了没喝完的粥漱口,脸上终于好些了。 第57节 有些好奇的问道:“唐大哥出去之后就一直没有回来过吗?” 明哥儿摇摇头,道:“回来过一次,之前说你出事了,把我们都吓了一条,雪娘去帮忙查人了,说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少爷你还是好好歇息吧,这回回去之后用柚子叶洗一洗,躺在床上都有无妄之灾,对了,少爷,以后桌子上的水不要乱喝,唐少卿说了,就是桌子上的水有毒。” 荣玉书有些无奈的说道:“那难不成以后出去的时候都不喝水了吗?” 喝了药自己果然要好多了,连手都有力气抬得起来了,咦,好像之前自己就可以自己吃饭了,难道真是因为喝了血的缘故?不会吧。 荣玉书杂七杂八的想着,明哥儿让他坐下来躺着休息,荣玉书推说不用,聊了一会天,渐渐的日上中午了,楼道中传来了气势汹汹的脚步声,荣玉书蹭的爬起来,果不其然,过了一会雪娘走进来,气势汹汹的道:“混蛋,又让那个家伙逃了!” 后面跟着的唐广脸色有些不好,但是也没有所谓的气急败坏,走进来,看着荣玉书,走进了,又开始搭脉。 手有些凉,荣玉书赶紧说道:“怎么样了,有什么眉目吗?” 这事情说到底也有他一部分的责任,若是真的东西不在了,荣玉书咬咬牙,不就是根据历史所发生的事情写出来了吗?这事情还不简单。 唐广看了看他,道:“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吧,他们已经得到了他们想要要的东西,以后应该不会来了。” 雪娘一拍桌子,怒气冲冲的说道:“什么叫以后不会来了,你怎么知道,还有,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唐广撇了她一眼,道:“我知道什么,不需要给你说明白。” 雪娘直接站起来,朝着他吼道:“混蛋,今天早上是把我拉出去的,老娘半死半活帮你之后就这么对我?你还有没有良心啊!” 荣玉书拉了拉雪娘的衣裳,道:“雪娘,你是有夫之妇,说话注意点。” 雪娘:......... 唐广:......... 荣玉书有些瑟缩,眼神中带着一些哀求,装着可怜,后者抵挡不住,态度软化了一些,坐在了凳子上。 唐广的语气也有缓和,面上的表情却不变,道:“这件事情只是冲着我而来的,与你们都无关。” 雪娘“哼”了一声,不再言语,一时间,屋中的气氛一时间变得有些僵。 ☆、第82章 制假造假有绝招 本来可以尽快启程的路程,却因为这件事情暂时的停了下来,在客栈暂时的住下来了。 荣玉书倒是一点问题都没有,这间店的老板娘温柔体贴,手艺又好,家常的小菜做的虽然外貌不精致,但是胜在味道好。 这天,荣玉书托阿福买来了羊皮。羊皮在现在说贵不贵,但是并不好找,不过胜在现在是冬天,杀羊的较多,这羊皮纸也较为的好拿,贵点不说,至少着原材料需要是这东西。 荣玉书其实有些疑惑,按照后面所写的,这人也应该是有知识有文化的,之前并没有深入的了解历史,但是那个时候的纸张应该是有了的,按照这人的身份,花些力气找一些纸张并不成为问题,为何单单要用羊皮纸来作为书写的工具。 后来仔细的想了想,这纸脆弱,更别说是当时的呢,要是书写上去,万一一不小心都有可能撕烂,羊皮虽然贵重,但是保存的时间很长,欧洲古代都是用这种方式来书写的,只是后来中国的纸传入过去后,便渐渐的消失的,但是羊皮纸还是会用来记载一些具有重要意义的法文,以示庄重。 羊皮买回来了,先将它切割成一本书的大小,用线缝顶起来,做了了记忆当中的一本书的模样,这羊皮并不是早就割下来了,而是经过了好一段时间了,已经变得有些干燥,可以直接在上面书写文字。 记忆中的那本书上写的字可是正楷,字迹算得上是刚劲有力,荣玉书用毛笔写不出来,让明哥儿从后院找了一个公鸡的尾羽,拔下来,作为羽毛笔沾着写字。 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时间虽然已经有些长了,但是对于历史这方面却一直都没有忘记,无他,自从知道自己来到了这么一个朝代,无意识的便把后面的历史大事统统梳理了一边。 自己本来就对历史感兴趣,就算是来到了这个朝代之后,经常的怀念,无意识的加深了印象,再说了,只是一些大概的事情,算不上特别的精通,于是乎,花了不多久的时间,便整整齐齐的写在了羊皮纸上面。 只是需要写的工整,所以一笔一划之间,花的时间难免多了一些。 干这件事情的时候荣玉书并没有告诉其他的人,而是自己晚上亮着灯写的,油灯的能见度并不算很高,所以荣玉书写的有些困难,无意识的加深了难度。 将它完全的默写下来花了三天的时间,因为只有晚上的时候才有空。 外面传来了阵阵的敲门声,荣玉书赶快将面前的书本收好,放到了床铺里面,说了一声进来,一阵“卡兹”声,雪娘摇曳的走了进来。 看着油灯似乎在亮着,雪娘的眉头微皱,显得有些不乐意,斥责道:“怎么这么晚了都没睡,还亮着油灯,难不成在看书?我平日怎么没见着你这么的自觉啊?” 荣玉书的笑容面上笑的是毫无破绽,道:“我让明哥儿帮我找了一两本书,看的有些入迷了,雪娘才是,这么晚了找我有什么事?” 雪娘气呼呼的坐下来,开始和荣玉书发着牢骚,道:“唐广真是太不知道好歹了,这几天连面都不露,都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荣玉书不仅宽慰道:“好了,雪娘,唐广既然都不追究了,你就不用再管了,这件事情并不是拜火教人所为,你也用不着那么的生气。” 雪娘眼睛亮了亮,但是嘴里面仍然怒气冲冲的问道:“不是拜火教的还能有谁?” 荣玉书淡然的笑了笑,将面前书有意无意的看了看,道:“好了,你也不用来套我的话了,唐大哥到现在为止获得的线索都少得很,那贼人一直隐藏不出,东西丢了,回去是一定要受到责怪的,唐大哥都没说什么,这件事情又不管你的事,你问这么多干什么?” 雪娘被戳穿了,面上一点尴尬的表情都没有,反而有些理直气壮的说道:“我为什么不能知道啊,你们一个二个都像是知道些什么,全部都瞒着我,我自己还不能问了啊?” 荣玉书笑了笑,道:“当然可以问,不过雪娘你确定要知道?” 还没等着他来说,便继续说道:“这几天唐大哥一直在忙这件事情,听你说,已经封锁了整个县城,另外,向当地的民众和店家打探消息,不过依然是毫无所获,只怕那些人应该不在这里了。” “雪娘,你就听我的一句话吧,暂时不要管这件事情了,你一上去,又不懂,尽是添乱,这件事情又关系不到你上,何必呢?”荣玉书叹了一口气,他虽然能理解雪娘好奇的心情,但是唐广有他为难的地方。 雪娘撇了撇嘴,嘟囔了一句,道:“你就知道为他说话。” 荣玉书笑的淡淡的,心中是泪流满面,能不为他说话吗?自己弄掉的东西啊,现在只有来做赝品了,到时候一定不要拆穿才好。 清晨的时候,荣玉书早早到老板娘那里要了醋,用茶水稀释过后,放在了洗脸盆中,看着有些透明的淡褐色液体,荣玉书看了看整理好了的羊皮纸,上面的字体还有些新鲜,荣玉书思考了一些,将上面的绳索取下来,分成了一张张的羊皮纸,放在用稀释的醋水里面。 醋水不深,很淡,主要是没有白醋,若是有的话效果可能会更加的好一些,浸泡了不长的时间,马上拿出来,还好,本来是有些灰白的羊皮纸上面,带着淡淡的黄色,不深,这样是最好的,湿漉漉的,若是晒干的话,就更加的好了。 荣玉书一看有戏,不禁开始有些兴奋了起来,如法炮制的做好了剩下的事情,拿起来,正好外面太阳塞进来,在地板上投上了一个个的光晕,放在看起来最亮的地方,深秋的太阳虽然不大,但是用来晒干书还是足够了。 背着明哥儿他们将羊皮纸晒好,想着用来固定书的绳索,之前看见的缝针用的绳子明显带着破旧的痕迹,想了想,用细线在凳子上面磨了磨,破破烂烂的,绳子不经用,之前看见的本身已经是破旧的模样了,就这么要断不断的样子是最好的了。 晒好的书带着明显的黄色的痕迹,有些深浅不一,有些地方要深一些,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这样也好,到时候可不可以解释说就是因为氧化的地方不同。 不过看起来,除了有些微酸的味道,看起来倒是有些像,恩,到时候再用石灰磨一下的话就更好了。 荣玉书将书本揣到了自己的胸口,窃手窃脚的走出来了,看了看周围,人不多,但是从楼梯口正好可以听见楼下的人声鼎沸——这里的生意一向不错。 走到中途的时候还看见了阿福,这个憨厚的汉子看见了自家的少爷脸上露出了有些傻傻的笑容,似乎在高兴,道:“少爷你出来了?” “少爷我又没断手断腿,当然可以出来了。”荣玉书翻了一个白眼,显得有些无奈,随即变换了一副面容,悄悄的说的:“恩,你知道最近唐少卿在做什么事情吗?” 阿福想了想,眼睛睁大大大的,给荣玉书说道:“嗯,不知道,不过一天到晚早出晚归的,每天嘱托我们把药煎好。”想起了这次自己来的目的,将手上的药端上来,一股刺鼻的中药味道迎面扑来。 有些难耐的抽动了一下鼻子,猛地端起了药,一口闷,咕噜咕的,“碰”的一声,重重的放在了托盘上,发出“啪”的一声。 吓死我了,还以为少爷打算将药砸了呢,阿福松了一口气,心情有些小开心,幸好少爷喝下去了,要不然明哥儿肯定要把自己给骂死。 荣玉书好不容易吞下来药,差点吐出来,脸部的一阵扭曲,终于好些了,急忙的问道:“唐少卿在吗?” 阿福连忙的点点头,道:“刚刚我见着他呢,刚刚回来呢。” 荣玉书越过了阿福走到后面,传来阿福有些急切的声音,道:“少爷,晚饭不吃了吗?”好香的卤肉呢。 “不吃了,留给你把,我不会给明哥儿说的。”话未说话,仍旧已经消失不见了。 阿福眼睛猛地一亮,呵呵的傻笑起来了,露出思考的神情,走到了少爷的房间里面。 这是少爷叫自己吃的,可不是自己偷吃的。 荣玉书走到门口的时候,有些犹豫,最后下定了决心,想敲一敲,却发现门好像没有锁,稍微用力就推开了。 推开之后一阵的安静,但是里间水声哗哗,似乎有人在洗澡。 荣玉书眨巴了一下眼睛,有些想进去,但是扫视了一圈,看见了里间旁边的凳子上,放着的是一些衣物。 摆放的整整齐齐,上面还有吊坠佩剑,另外似乎还有一样东西从来没见过,荣玉书有些好奇,走进了拿起瞧瞧。 这是另外的一份吊坠,暗红色,上面雕刻的是一头牛,栩栩如生,做工有些旧了,上面似乎还有一些斑驳的痕迹,有些奇怪,用力的摸了摸,手上暗红色的痕迹,拇指摩擦了一会,手感很奇怪,有些像是染料,有些像是...血? 手一抖,就摔到了地上,清脆的声音,荣玉书连忙跟进去捡起来,一抬头,就看见热气腾腾,水雾氤氲之间,微微湿的头发粘在额头,看见荣玉书进来,眉头微皱,有些惊讶,站起身来,一瞬间,身下的风光可谓是一览无遗。 作者有话要说: ☆、第83章 千牛卫印惹人疑 唐广的身材当然算得上好了,或许比不上现代的那些健美先生,身上的肌肉全部都是经过了特殊的锻炼而成的,相反,这种习武人的身材,身上的肌肉算不上匀称,因为每一个的兵器的发力位置不同,比如说是用剑的人,手臂上的肌肉就要多一些。 习惯腿法的武林高手,那一双腿或许算不上长,但是绝对算得上有力。 他站起来,桶的位置说好也不算好,刚刚遮掩住腹部以下的部位,上面的腹肌明显,没有用力的时候搭在那里,却充满了美感,不会让人觉得有些怪异,性感线条曲线,最让人神魂颠倒的风光却隐藏在了下面,让人心痒难耐。 荣玉书有些心虚的低下头来,耳根子都红起来了,水汽氤氲下面的面容,高贵冷艳,不似人间之物,若隐若现,更添了一丝的性感。 害羞的同时还有些心虚,暗暗的唾弃着自己,道:看看那胸肌腹肌二头肌,再看看自己这种小身板,简直是不值一提好吗? 水声哗啦的起来,听着重物落地的声音,似乎是唐广从木桶中起来了,渐渐的走到了自己的旁边,荣玉书慌乱之下,心跳加速,口中就开始乱说话了。 “额,我本来是想要敲门的,但是门没关,我就进来了。”荣玉书一抬头,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接触要不要那么亲密,看的要不要那么仔细。 两条大长腿就这么站在门前,身上倒不是什么衣服都没有穿,身上披着的是一件亵衣,还不如什么都不披呢,白色的亵衣打湿以后可以和清楚的看见身体下面的景色,带着禁欲的美感,欲语还休之间的诱惑。 荣玉书飞快的低下头来,嘴里面说的话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什么,只听见他的声音飞快的说道:“唐广你多大的人了,还学你弟弟不穿衣服到处乱跑,赶快把你的衣服穿好。” 唐广:....。 稍稍无语了一下,但是还是走了过去,将一件脏衣服毫不介意的披在了身上,总算掩盖住了那一身的春光,语气微叹道:“起来吧,穿好衣服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头不禁有些疼,怎么软硬不吃呢,什么时候都能这样把人给气死呢。 荣玉书老老实实的抬起头来,看着唐广看着他,脸上的表情似乎有些无语。连忙将自己手上的东西递出去,至于之前看见的那样公牛一样的东西,被随手的放在了旁边的凳子上。 唐广的眉梢微微的一挑,看着荣玉书似乎对这东西不甚在意,心底暗自的松了一口气,但是却被荣玉书手上的东西引起了注意,看着几乎和之前一模一样的东西,眉心蹙起,声音沉下来,道:“这东西你是怎么来的?” 荣玉书觉得唐广的语气有些不对,兴奋的神情降下来了,有些诺诺的说道:“这是我自己默写出来的,做成的赝品。” 唐广愣了愣,接过了荣玉书手上的东西,似乎有些疑惑的问道:“是你背下来的?” 荣玉书自己也有些心虚的说道:“倒不是说是背下来的,只不过是记得一些,写下来的,剩下的都是自己乱编的,反正几乎没人看得懂,东西掉了你该怎么交差啊,我想了想,只能做到这种程度了,对了,你还可以用石灰磨一磨,这样子的话上面的字迹就没那么清楚,看上去救和旧东西一样。” 荣玉书越说越觉得非常的满意,自己简直就是天才,能想出这么鱼目混珠的主意来。 唐广认真仔细的看了看,做工虽然算不上很真,但是这个并不是问题,只要有上面的文字,至于这纸张有些不相像的地方,完全可以用来改进。 虽然是古代,但是赝品这一行列,只要有需求,就有做这行业的人存在,古籍造假算不上难,更重要的是,东西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上面的字体。 想到这里,唐广也不禁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主意,想起了什么似的,道:“听雪娘说,你这几天都在房间里面足不出户,就是干这件事情来着。” 荣玉书点点头,道:“东西完成的有些困难,纸张是用醋泡成的,上面还有些味道呢。” 唐广沉默了一下,最后开口说道:“多谢。” 连忙摆手,道:“不不,这是应该的,倒是你,最近忙上忙下,有什么发现没有?” 唐广语顿了,道:“这几天在县城里面,毫无发现,可能贼人已经没有在县城中了,追出去的时候,顺着痕迹,可是也是一无所获,倒是....”说到后面的时候,有些无奈。 第58节 荣玉书看这唐广有些为难的样子,转了话题,看见了脏衣服上面的饰品,似乎有些别致,上面红色的痕迹总是在荣玉书的心中留下了一道痕迹,心中的感觉怎么也觉得不好。 有些犹豫,但是出于对唐广的信任,还是开口询问道:“这个,是什么东西?” 唐广沉默了一下,最后叹了一口气,道:“算了,还是告诉你,这个东西,其实就是之前我追出去的时候那人遗留下来的。” 不是说没追到吗?其实之前的荣玉书听说的时候也有些好奇,按照道理,唐广的轻功虽然说不上绝顶,但是武功不差,轻功按照道理来说也不差,难道是因为耽搁那短短的时间,就被人逃了吗? 唐广其实自己也很疑惑,追出去的时候,顺着痕迹,到了一处巷道就不见了踪影,让他有些怀疑是不是翻入了隔壁的民居,可是他紧跟着进去的时候,虽然发现了有人走过的痕迹,但是人却不见了踪影。 后来的时候自己也有些怀疑,当时便亮出了身份,府衙的县令很少见过唐广,可是身份是不会错的,马上表示会严加查看,派人将过往的路口封锁起来,过往都需要盘查,却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甚至连当时觉得有些异常的那家人民居都去过了,还是唐广一起去的,自然是什么都没有发现,对方是很老实的木匠人,倒是看见这么一大群人进家的时候有些惊恐,自然是问什么说什么。 倒是在草坪中,发现这样东西的时候,唐广的脸色一变。 吊坠看起来形状很特殊,当然,下面的红色痕迹也不是血,而是另外一种在文书中很常用的东西——朱砂。 而他知道的,能用这种东西的,整个大唐,就只有一个答案——千牛位。 “这东西,是千牛位的标志。”说到这里的时候,唐广的脸色也阴沉了下来了。 荣玉书有些惊讶,眼睛微微增大,千牛位,对他来说倒是一点都不陌生。 “千牛卫”这个名字,始于唐代,正式名称为“左右千牛卫”。在唐代,“左右千牛卫”是大唐南衙“十六卫”中的两“卫”,不领府兵,专责“掌执御刀宿卫侍从”,是皇帝内围贴身卫兵。 荣玉书有些疑惑的问道:“之前你不是说过,是..皇上来托你寻找的天书吗?”难道不是吗,或者是自己的理解有些问题,这千牛位并不是皇上掌管的吗? 唐广想了想,说到这里的时候,脸色变得也有些难看,道:“没错,是皇上下的命令,当时只有我们二人,当然不排除皇上会告诉其他人,千牛位担任的工作,确实也是当今圣上护卫。” 心中有些揣测,当时却不敢说出来,一直到后面都有些瑟瑟缩缩的,道:“会不会,是圣上下令派人来夺的?”说完一直在看着唐广的表情,生怕后者露出不悦的神色来。 唐广的脸色一直都变得很难看,将吊坠放在水里面晕染了一下,然后盖在手上,鲜红的朱砂雕刻的字,刻印到了手上,唐广面色从刚刚开始一直都很差。 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道:“圣恩岂是理我二人可以揣测的?”看着荣玉书有些怕怕的心虚模样,唐广叹了一口气,走进了一些,嘱托道:“下回在其他人的面前,一定不要说这样的话呢。”说着用手揉了揉后者的头。 荣玉书立马的点点头,道:“放心,除了在你的面前,我绝对不说,对了,我做赝品的事情也没有告诉其他人,连雪娘都不知道。” 哦?除了我其他人都不说,唐广心情突然变得有些愉悦,只不过这件事情他还是一点都想不通,千牛位的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唐广的眉头紧蹙,猜测难道是从长安一直跟踪自己到这里?要不然怎么会选择这么一个机会下手?知道东西一直在荣玉书的身上,所以才.....客栈的人满也有问题,怎么会三间房子恰好分开的那么巧合呢? 荣玉书挥了挥手,将唐广的注意力拉回来了,伸手握住了在自己面前一直捣蛋的手,看了荣玉书一眼,问道:“何事?” “没,这东西还能拿出去吗?” 荣玉书有些犹豫了,若真的是圣上派人截获的,再拿一份假的上去,这不是欺君之罪吗?可是死罪呢。 唐广将东西放在了自己的身上,宽慰的说道:“东西就放在我这里了,放心,如果真的有什么问题,我一定会注意。” 唐广的劝说似乎不起什么作用,荣玉书直觉有些不对,试探性的再次确认道:“真的不是拜火教的人?”最近倒是没有什么宿敌,拜火教的人在江湖上消失的了无音信,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怎么会突然冒出这样的事情来? “我侍奉圣上已久,他既然托我寻找,就不会再另外派人截获,这件事情怕有另外的隐情,或是阴谋也说不定。”唐广淡淡的说出这句话,神情让人牟定。 荣玉书还是有些放心不下,总觉得自己似乎越陷越深了。 ☆、第84章 立冬时节需吃羊 水始冰、地始冻、雉入大水为蜃。 立冬前后,水开始结冰,土地也开始冻结,野鸡之类的大鸟也消失了踪影,而海边却可以看到外壳与野鸡的线条及颜色相似的大蛤。所以古人认为雉到立冬后便变成大蛤了。 荣玉书呆在自己的小院子里面,几人在客厅点燃了火盆,整个客厅暖活活的,荣玉书身上披着的是一袭裘衣,杂色的裘衣披在身上,里面穿着了好多件,当然是为了保暖了。 荣玉书呆在了厨房里面,今天是立冬,除了羊肉汤之外,自然还有其他的东西吃了。 和易在阿爹那里学的很好,每个月都会来信,前几天刚刚送来了一封信,说是最近在教医书,学的很认真呢,另外还送来了几只雪蛤,很珍贵,是阿爹送来的。 藏肾补虚,养精蓄锐。养藏是冬天养生的重中之重,一般来说,像这种补品,冬天吃的话是最好的了。 荣玉书专门去买了一根长白山的人参,这个时候的药材几乎都是野生,虽然贵一些是真的,但是绝对也是正品,这是最重要的事情。 当然,现在还不是吃东西的最好时候,今天已经有羊肉了,小心虚不胜补。 羊肉加上萝卜,冬吃萝卜夏吃姜。萝卜炖羊肉简直是冬天的时令菜了,有健胃,润肤,增髓的功效。 简单的炖煮了一下,汤汁浓白,营养丰富,味道鲜美。 另外还有熘羊肝,加了一些泡菜,酸辣酸辣的,再加上蒜苗和大葱,这样的搭配再好不过了。 再热了一壶好酒,虽然平时不怎么喝,不过这外域酿造的葡萄酒味道实在是不错。 满足的喝了一小口,感受到醇美的味道在舌尖上慢慢的晕染开来,味甜微酸,就是稍稍的有些凉。 荣玉书打了一个哆嗦,立冬的时候,风中带着冷冽,让他有些熬不住。 倒是旁边的安师叔似乎有些喝不惯这东西,尝了一口,眉头紧皱的放下来了,对荣玉书说道:“没有其他的喝的吗?甜甜的米酒呢。” 荣玉书连忙将家里面的酒酿拿出来了,就是那种甜甜的米酒,煮汤圆的是最喜欢加进去的了。 安师叔美美的喝上一口,一脸的满足对应上的旁边的阿福苦逼的脸,县城了明显的对比。 安师叔一直觉得阿福是可造之材,荣玉书也是举双手同意,没办法,自己没用,找唐广想学武功,可是太懒,估计没什么希望了,不过阿福不一样,这小子心眼有些直,叫他干什么就干什么,教他练功绝对不想其他的事情。 到时候阿福学了武功,好歹可以保护自己啊! 不过好像最近没有看出来什么效果,很久以前阿福就可以把石头劈碎,现在...也可以。 这一段时间,他一直呆在洛阳家中,认真的读书,顺便在洛阳城中结交好友,打算明年开春化雪之后,便前往长安,找一处地方住下来,顺便结交一下朋友。 特别是在这个时候,永远也不能小瞧了关系的重要性,唐代的考试划分的倒是简单,有帖经,是将遮贴的经文内容填写出来;有墨义,是关于经文内容的简单问答题,都是考察对儒家经典的熟练掌握程度。还有诗赋、策问等方式,则是考察文笔水平及对时政的把握能力。 可是在这之前,荣玉书听说的是,无论是明经还是进士科,你的文章做的好不好是次要的,往往在开考前,名次就已经出来了。 这是一直以来的体制问题,虽然自从隋炀帝时期便开创了科举的制度,目的也是为了从寒门弟子中选拔一些优秀的人才,但是在这个古代,讲究的更是封建王朝的制度与威严,若是想要做到绝对的公平,是万万不可能的。 参加科举的目的是为了做官,而做官的话,又有以下的几种方式。 一是参加科举考试,而是从军以战功博取功名,三是官宦人家出身,呈祖宗恩荫,四则是受到皇帝和达官贵人的垂青。 想到这里,荣玉书又是一阵的脑袋疼,据他所知,唐代的科举考试其实并不完善,像荣玉书所说的,在开考前就已经定了名次的做法非常常见,所以也导致了趋炎附势,拜访考官,结交官权的做法更加的习以为常。 更重要的一条是,若是你真的考中了,那么,你也不一定当得了官,因为朝中官宦,真正通过科举考试进去的,连二十分之一的概率都达不到,也就是说,朝中一百人,可能只有五人出身科举,剩下的,全部都是朝中权贵,势力夹杂繁复,各大家族联合起来,形成了一个微妙的平衡。 便是之前说的崔品迁的家族,便是如此,在各个方面都有所建树,不仅仅是他们的家族,所谓的七宗五姓,哪一个不是如此呢? 荣玉书说到这里的时候又叹了一口气。 门外不知道何时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敲门声刚劲有力,节奏轻快,应该是找人有急事。 明哥儿马上跑出去,打开门,马上对着里面的荣玉书说道:“少爷,是冯郎君来了。” 看着一个紧缩着身子的人从外面进来,看着脸色红仆仆的,都快吹出来褶子了,就知道一定冻得不轻了。 荣玉书连忙指使阿福去热了一壶酒,赶快让冯晨喝了一点热汤暖和了一下身子。 像他们这样的人,是不经过学府的推荐考试的,一般都作为生徒,而这位,和荣玉书一样,也是属于在家自学的一种,而且天资也是极为聪慧的一个类型,可以和荣玉书说得上是不相上下。 所以平时的关系也好,节日之时也有联系,这个冯晨,家里面本身就是一个小地主,他的父亲老来得子,聪慧的很,自然也是喜欢的很,平时吃穿用度是少不了的,所以平时也能用心读书。 想到吃穿用度,荣玉书几乎要热泪盈眶了,周福爷帮自己管理的店铺,前些天的分红才刚刚下来,还有和唐广走了一遭,得来的黄金,都一直的存着呢,就是五年的时间不干活都没有问题。 算算自己的小金库,周福爷给自己的分红,再加上那些黄金,够自己过好一段的时间了。 别的不说,光是说千食酒家的利润,就是好大的一笔,平时荣玉书最多是七天去看一次,一个月的时候换些新的糕点,一直保持着新鲜感,渐渐的在洛阳城名气显赫了起来。 韶兵帮着周福爷做烟花,听说买的挺好,逢年过节的时候放上一放,不过推行的时间不长,没什么名气,当然,这也才几个月的时间而已,以后有的是时间。 不过韶兵这人是八分钟的热情,自从上回办荣玉书打造了暴雨梨花针之后,对暗器这一方面产生了极大的兴趣,渐渐的对烟花放任不管了,周福爷是有些头疼。 热酒马上就烫好了,冯晨美美的喝了一口,顿时觉得自己从心到身上都舒适了很多,打了一个冷战,彻底的暖和起来了,才睁开眼睛,对着荣玉书说道:“终于活过来了。” 荣玉书的表情有些抽搐,给他倒了一碗酒,问道:“这么冷的天气,不呆在家里面吃饭,跑到我这儿来干什么?” 今天的天气不好,即使现在是大中午的时候,外面的冷风也是呼呼的吹着,除了有些光线,太阳是什么都看不到。 “不是好久都没见了,过来看看你呗。”冯晨摸了摸脑袋,笑得有些腼腆,荣玉书对这个答案不可置否,挑眉,道:“是有什么事情要告诉我把,说吧。” 冯晨的脸红了一下,继续的说道:“你别说,这件事情还是好事,听说了吗?听说明年的大考,因为是圣上的第一次登基,对明年的秋考分外的重视,希望通过科举选拔对朝廷有用的人才,特别是像我们这样的寒门弟子。” 荣玉书毫不犹豫的打击到:“科举自从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从民间选拔人才,什么时候变过呢,明亮的秋考又有什么不同呢?” 冯晨显得有些着急的说道:“是真的,是我从同窗哪里听说的。” 荣玉书不可置否的挑了挑眉,点点头,说道:“你也真是的,那么冷的天跑到我这里来,就是为了给我说这个?真有你的,既然如此,这回回去的话,还是多看一些五经吧。” 说着挑了一筷子的羊腰子放在了冯晨的碗里面,道:“吃过了饭再走了,尝尝这羊腰子,吃了补肾的。” 冯晨的脸有些红,连连摆手说不用了。“我的肾挺好的,不用补。” 荣玉书放了一个白眼,到了一碗酒,道:“就是让你吃东西的,废话那么多。” 安师叔一脸的天真无邪的问着荣玉书说道:“文玉,补肾是因为肾虚的原因嘛?” 荣玉书做了一个“嘘”的动作,示意安师叔不要开口了,明明外面也算得上是俊朗,带着颓废大叔的性感,偏偏壳子里面装着的是这样的一个,说出来的话在外人看来就有些惊悚了。 加了一筷子的羊腰子放在了安师叔的碗里面,企图用这个堵住嘴,道:“肾不虚你就不用吃了吗?吃饭!” 架不住荣玉书的强行要求,冯晨就留在了这里用过了午饭再走了,羊腰子是用孜然还有胡椒炒的,又麻又辣,冬天这个时候吃起来味道好得很。 还有烤羊排和红烧羊蹄,反正所有的东西都和羊有关,废话,这个时候不吃羊肉还要等着什么时候啊。 羊排烤的很酥,特别是外面的那层羊皮,香酥脆,加上了孜然和胡椒,味道虽然重,但是闻着就很香。 还有那羊蹄,烧的又香又糯,外面的那层胶原蛋白,软趴趴的,到了入口即化的程度了。 荣玉书又喝了一口葡萄酒,对于他来说,就像是饮料一样,满足的舒了一口气,这才是神仙过的日子啊。 作者有话要说: ☆、第85章 青竹酒楼书生会 送走了冯晨,临走时候倒是在和荣玉书商量了一下,等着过完年,开春的话,就到长安去吧。 一是因为会考毕竟是在那里,洛阳虽然繁荣,但是比上长安来说还是欠缺一些,早点时间去,若是碰上个什么诗词歌赋的比赛,在长安城内打响了名声,进士之类保管有着你的一个名额。 荣玉书想了想,点点头,痛快的答应了。 “行,那就趁着这一段时间好好的读书,开春的时候,要走的话给我说一声就是了。” 冯晨连忙的应下来了,将皮裘披在自己的身上,转身又走了。 第59节 吃完了饭,明哥儿还在收拾东西,看着自家少爷眉间有着思索,连忙的说道:“少爷开春的时候就要走吗?到了长安,离着开考还有着好几个月的时间,干什么呢?” 荣玉书细细的想了想,说道:“在那里找个房子住下来,长安中卧虎藏龙,更何况,只是文章写的好的话,有什么用呢,还是要结交权贵,结交朋友,这才是最好的办法。” 说到这里的时候,荣玉书拍了拍明哥儿的肩膀,痛心疾首的说道:“知道你家少爷之前的时候为什么考不上吗?文采不够是一方面的原因,这原因才是重中之重。” 明哥儿听到有些不理解,尤为委屈的问道:“科举考试,不就是为了从寒门中选拔人才吗?既然这样,为什么不干脆进入幕府为权贵效力呢?” 荣玉书一时间哑口无言,叹了一口气,相顾无言。 不过入幕倒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据他所知,唐代的许多诗人,如杜甫,李商隐等,都有着很多的入幕的经历,还有例如漫游山川,既可以陶冶情操,也可以结交名流,提高自己的知名度,期待被达官贵人知道,然后垂青推荐,或者是隐逸,以退为进,这是中国文人惯用的计量之一,或者是经人引荐,总之方法还是繁多。 荣玉书抬头望了望天,总觉得这官当起来也没有什么意思,就是不知道为何,前身总是那么热衷于这件事情,连带着身边的人也是如此。 似乎想起了什么,脸上的神色陷入了回忆中,半天没有反应过来,一直到后面的时候明哥儿将他叫起来,才反应过来。 “少爷,和易送来的雪蛤到底怎么做啊?会不会坏啊?少爷,少爷。”推了推荣玉书,将后者推醒来,看着自家少爷还是一脸的茫然,又再将自己的问题问了一遍 。 荣玉书有些心不在焉的,笑了笑,道:“不会坏的,放在这里吧,等过两天的时候交周福爷过来,一起用了吧。” 明哥儿连忙点头,将碗筷收拾好了,之后便到书房认真的读书。 自从来到了这个日子,他就没有怎么好好的玩过,《诗经》《尚书》《礼记尚书》《周易》《春秋》,这些基本需要考试的书籍,虽然算不上是滚瓜烂熟,但是基本上,都能勉强的背下来,对他来说,已经算是很好的了。 书桌上收拾的很整齐,正中央的火炭盆中,放置地是还有些余温的,烤的整个屋子都是热烘烘的,想起了开春的时候要到长安去,就想起了周俊彦这个家伙,不过那家伙住的地方是学院,一般来说,规定都严得很,不允许外来人进入借宿。 不过要自己去也不回去,荣玉书拿起了一本周易,认真的看起来,又想起了明年的考试,若是周俊彦那个家伙的话,本身文采就不差,加上出身其实也不错,很有可能中得了,不过要是自己的话,可就没那么顺利了哦。 荣玉书感叹一声,那些士族弟子果然就是命好,从一出生,若是没有其他的意外,这辈子不求个声名显赫,但是做一个小官,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想到这里,荣玉书拿出来了放在压箱底的一幅卷轴,是之前的时候一起从压箱底中翻出来的东西了,上面刻着的字,便是先祖荣毗。 直觉告诉他周福爷肯定是知道一些事情,但是却不怎么愿意告诉他,每年清明节时都要给父母亲上坟,荣毗这人,一定是自己的先祖没错,但是却不知道为何周福爷不让自己说出来。 荣玉书坐在那里,手上拿着的是周易,心里面却开始yy了:难道自己也是大户人家出身,因为某些原因不得不隐姓埋名暂居此地? 摇摇头,还是老老实实读书,不要做白日梦的好,还比不上让唐广帮自己引荐一番来的容易。 怎么想着,自己又开始摇头晃脑的之乎者也了起来。 ※※※ 渐入冬天,洛阳的天气也开始冷起来了,荣玉书里面穿的厚,外面厚厚的一层皮毛,看起来走在路上都和熊一样,甚至在后面的时候,天开始下着小雪起来了。 天空中都是阴沉的一大片,空中飘着的雪不大,晃悠悠的从天空落下来,降落在了地上,马上就融化了,只是地上湿漉漉的一片,集不起来雪 。 一家人都躲在了屋子里面不出门,倒是安师叔一天来的很勤,风雨无阻的跑过来蹭饭。 明哥儿嘟囔了一张嘴,安师叔能吃,每次来米都要蒸好多出来,安见义正言辞的训斥道,学武讲究的就是一个风雨无阻,无论刮风下雪都要练功,不得偷懒,被荣玉书翻了一个白眼气得半死。 渐渐的到了腊月间了,荣玉书看书看的也渐渐的有着了感觉,一天到晚闭门不出,晚上睡觉,颇有身前考研究生的架势。 和唐广一直有着联系,值得欣慰的是,那件事情暂时算得上是圆满结束了,似乎蒙混过关过去了? 荣玉书也送了一口气了,和唐广通信的速度大概保持在半月一封的情况上,最近的时候才见着信上说,过年之前可能要去一趟阿爹的那里。 荣玉书才一愣,又开始苦恼了起来,自己在这边也没有什么亲人,若是算得上有的话,可能周福爷就算是一个了,往年都是叫过去,屋子大,也热闹一些,过年在哪儿过,又是一件问题了。 只不过没有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了,转眼之间又是一年的时间,比起前几年家中空旷的样子,这回显得要丰满许多,别的不说,至少钱包中还是鼓鼓的样子了。 手中的书倒是也看的差不多了,洛阳的书院多,文人才子的聚会也不少,荣玉书时常的出去走走,了解的事情也多一些,除了五经之外,了解一些国家的大事,也是很重要的,这不,今天的时候在城中的青竹茶楼又是一场的聚会。 之前这些聚会荣玉书也去参加了好几次,差不多都是文人骚客,茶楼不大,格调却不小,挂上了几幅字画,衬托着整个茶楼的气节都高了几分,也引得许多的文人最喜欢的就是聚集在此,谈论古今,顺便加上斗诗,若是做出什么好诗惊艳四座,传到长安去,名气大涨,对来年的秋考的帮助也不少。 虽然文人都不讲究穿着,但是起码的穿着得当还是要讲究的,身边或多或少,跟上几个书童也是常见的,当然,每次明哥儿都扮演的形象是书童,阿福扮演的形象是奴仆,至于安师叔? 想到这里荣玉书的脑袋又开始有些疼了,安师叔昨天晚上在这便住下了,今早上大清早的就把阿福拉到外面去练功了,自然是不可能将他一个人留在这里,而自己这一来一回,一天的时间便花去了。 阿福不会做饭,饿到安师叔的话,晚上睁眼的时候说不定就会发现一把刀横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了。 穿好了外面的袍子,走到了外面,院子中,可怜的阿福头上是阵阵的白雪落在发尖,可是练功练得是汗流浃背,大冬天的,似乎有着阵阵的热气从身上上面散发出来,而安见了? 趾高气扬的.....躲在了房屋的底下在那里站着说话不腰疼。 “下盘要稳,手要用力,你是在打拳还是在打蚊子啊!”荣玉书看的心疼,走上去对安见说道:“今天暂时就练到这里吧,等会我要出去一趟,你和阿福要不要跟过来。” 安见眉头一皱,被打断显然有些不高兴,道:“你出去办事情扯上我们干什么,你去你的啊!” 荣玉书想了想,道:“也好,有可能要到晚上宵禁的时候才会回来,中午跑到外面去吃吧,不要把阿福饿到了。”这人的气场不对,要是带过去的话,少不了的麻烦。 安见大气的挥挥手,示意赶快滚,荣玉书知道他是这种性格,并没有在意,转身就走了。 收拾了一番,淡青色的厚实袍子,上面的青竹的花纹倒是和名字挺相得映彰的,外面穿着的裘衣,毛茸茸的一片,就算是穿成了这个样子,走到外面还是有些冷。 这么远的距离自然是不可能走路了,租了一天的马车,走着正道朝着目的地走去。 走在路上,街上的人们不论贫富,在冬天的时候都有那么一件裘衣,不过这东西的价格也不便宜,平时在家,都是珍贵的很。 没有耽搁多长的时间,几人便到了,在前面的一家酒楼上,从外貌上看,装饰的比较高雅,门前,停满了马车,时不时的有人出没,看这气质,想必都是和荣玉书同一类的人。 荣玉书一下车,就有朋友认出来了,还是熟人,正是上回的时候到家里面来冯晨。 冯晨似乎也是刚到的样子,正在门边,想朝着里面走去,看见了荣玉书,眼睛一亮,招招手,后者脸上带着微微的笑容,走进了。 ☆、第86章 黄酒竹香竹叶青 酒楼算不上特别的豪华,里面的书生皆是一副头戴纶巾的装饰,纷纷脸带笑容,双手前掌轻轻靠着,对着熟悉或者不熟悉的人微微一鞠躬,这是书生们常用的礼仪。 至于后面的家仆,倒是不需要抱手,只需要随着前面的自家主人鞠躬就行了。 荣玉书之前来参加过几次,倒是有一些熟人,有些是在洛阳书院就读的书生,有些则是自己在家,寒窗苦读的哲人,还有一些,则是像公子一般,出身庶族,却因为有两个闲钱,所以日子过的也算是不错。 这里的庶族和士族有所不同,前者的根基和势力和后者相去甚远,却仍然是有权有势之流。 庶族又称“寒门”、“寒族”。魏、晋、南北朝时不属于士族的家族,大多为普通中小地主。由于士族长期拥有政治特权,生活奢侈腐化,逐渐失去了统治能力,这时,庶族地主便以武职为升官阶梯,立了军功,掌握军权之后,进而取得了政权,这样士族衰落,庶族兴起,特别是在这个时候,更是如此。 士族的身份显贵,根基深厚,在唐朝,五姓七望更是士族中的顶梁柱,博陵崔氏、清河崔氏、范阳卢氏、陇西李氏、赵郡李氏、荥阳郑氏、太原王氏。其他的还有附属于这些大家族后面的小家族,势力倒是盘根错节,说是把握了整个国家的命脉也不为过。 不过这些大家族向来是自视甚高,不与寒门中人联系,像这种小的聚会,便是来也不得来。 荣玉书坐在最边上的位置,桌上放着小盆子中,滚滚的氤氲热气腾空起来,便是知道是热的酒,荣玉书倒是毫不客气,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桌子上做的人都是相熟的一些人,平常聚会私交甚多,看见荣玉书的样子,有些打趣的说道: “文玉兄还是这么的急不可耐啊,不知道这是什么好酒,竟然引得文玉兄都如此的心急。”说这话的是其中一个相熟的举人,听说之前的时候和荣玉书上的是同一书院,后来一齐在家中备考,姓董,名正文,字子齐,此人也是天资聪慧,不过若是比上那些才华横绝的诗人,却要少上一两分的样子。 荣玉书尝了尝口中的温酒,若是想喝温酒,就不得不提的是黄酒,荣玉书将口中的温酒吞下去,任由那滋味在自己的口中绵延,升腾,顿时觉得一股热气从自己的丹田处升起来,身上暖和了许多。 荣玉书不甚在意的又喝了一口酒,比起酒来说,他更加希望平常的是菜,这可比酒要美味多了,不过还是闲适的说道:“这可是闻名遐迩的竹叶青酒,要尝尝吗?” 雪娘走了以后,千食酒家的酒类生意也没有耽搁下来,进酒的渠道给了他,店里面自然是有人去照料的,不过有一个好处是,平时他也顺带着了解了一些这酒里面的门道。 哪些的味道最正,价格最贵,黄酒烈酒葡萄酒,不同的口感价钱自然也是不一样,比如说面前的这坛子的黄酒,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黄酒中的极品,竹叶青。 是用黄酒作为的底酒,加上竹叶酿造而成的,梁简文帝肖纲有“兰羞荐俎,竹酒澄芳”的诗句,足以说明这酒的珍贵之处,也算是列为了贡酒之一。 不过这酒比起贡酒来书还是要差一些,没办法,竹叶青也不是一家人酿造的,不过这手艺不错,也足以当做这里的特色之一了。 这地方倒是第一次来,荣玉书没喝过,自然其他人也没有喝过,黄酒的酿造技艺要求很高,若是不纯熟的技艺酿造出来,喝起来自然是有一种苦涩的味道在里面,荣玉书又喝了一杯,真的觉得不错,比上自己那边的黄酒不知道要好了多少。 这水平,在洛阳城也可以算得上是前面了,荣玉书感叹,之前自己那边的黄酒,口感略微的有些涩,只不过冬天的时候,自己叫他们把酒热着,喝的时候在壶里面加上一两颗话梅,会使酒液更醇美,不过最重要的原因是为了去除他的涩味。 像是这种美酒,就不需要加话梅了,美酒的味道这样喝反而可以体现出原汁原味。 从门外出现了一人,只要一眼,就将人的目光全部的夺去了,伴随着风雪在后面进来,在来人头上的黑发上落下融化,文质彬彬,落落大方,身穿着灰色的裘衣,却显得更加的面如冠玉,气质优雅。 那双眼睛,大而明亮,如同深潭一般吸引人,后面跟着小仆连忙的将他身上的雪花扑去,肤色白皙,配上他那一身的气质,如同出尘的白莲一般。 人长得俊俏的很,荣玉书见过的人之中,也只有唐广和阿爹的模样可以与之相媲美,这人才算得上是真正的面如冠玉,和之前荣玉书装出来的样子完全不同。 这样子的美男,自然是一出现的时候就引起了众人的注意了,敲了敲旁边的荣玉书,再看看进来的那人,旁边的冯晨有些好奇的看了看,道:“文玉,你二人的看上去好像啊。” 哪里都不像好嘛?荣玉书默默的翻了一个白眼,那人居然长得比自己要帅一些? “这人是谁啊?之前怎么没有见过?”荣玉书问着旁边的董正文,后者也是一脸的惊讶,摇摇头道:“没见过啊。” 荣玉书不禁开始大量着这人来。 这人的家境应该算不上太好,士族或是世族的话应该是不可能的,应该也是寒门出身,庶族背景。 身上未挂玉佩,身上的衣物算不上极好,但是价钱也不便宜,裘衣厚实,便是身后的书童身上也是穿着整齐,气质虽然比不上之前看见过的崔品迁那样的高贵,但是也算得上是平易近人,气质淡然。 总体说来,应该是庶族或是平民背景吧。 后面跟过来的一人也是引起了一阵骚动,在座的人纷纷站起来,拱手行礼,表示尊敬。 这人的脸上挂着一丝笑容,张扬却不惹人恶感,身上带着一股天生的气质,可以将人凝聚起来,让人信服,国字脸,脸上的线条明显,带着男人的果敢,明明是书生,身上却带着的是凌冽的气质,带着军人的凌厉。 这些天和唐广走的近,之前看陈书明这人,之前觉得这人天生就带着一股的领导能力,现在看起来,脚步踏实,中气十足,和他们这种长年累月寒窗苦读的人自然是多了几分阳刚之气,想来肯定是习武之人。 陈书明这人,出自的便是洛阳的一个家族,也是荣玉书之前说的庶族,家中大伯曾在军中任职,从五品下的归德郎将,父亲也是在朝中任官,任从五品下著作郎,参与修建国史,在朝中也算是有分量的人了。在这洛阳,没有大的士族控制之下,算的上洛阳的一股势力了。 俗话说得好,虎父无犬子,这陈书明的眉眼之中带着一丝的英气,而且好结交朋友,加上家中宽裕,这些学子们,若是有些时候拿不出闲钱来,有些困难,陈书明了解到后,总会托人送一些银两过去,已解燃眉之急,加上本身的才华甚为出众,在洛阳城中一时间而已说得上是风头无限。 他们这群书生中总要有人起带头作用的,书生本身多数出自寒门,洛阳作为一个地理位置很特殊的地方,本身很繁华,但是这里的士族势力却很少,不知道是为何,荣玉书猜想,或许正是因为地理位置很特殊,每一个士族都讨不到好处,所以在这里形成了一个平衡点,正是因为这个平衡点的原因,所以洛阳的庶族势力倒是发展的挺好,在本地很有威望,当然,像崔品迁那种开青楼的不算。 陈书明似乎与这人的关系很不错,一进来,便向众人介绍道: “这位是我的堂弟,姓陈,名学义,字嘉年,这次来洛阳,是和我明年一起,打算去长安参加会考的,暂时在我家暂住。”陈书明的中气十足,声音洪亮,整个茶楼像是被包下来了一样,除了他们这群书生之外,再无其他人,陈学义对着几人微微一笑,抱手,鞠了一躬,态度谦虚的说道:“见笑了。” 此人独成一道风景,如同冬天中的一抹红梅,让人注意却又难以接近,光华慎重。 陈书明说着这里面都是熟人,随便坐就好了,陈学义看了一圈,将目光定在了荣玉书这一桌。 抬脚便朝着这边走来。 这周围坐的都是满当当的,也只有荣玉书这里有着一个座位的空闲处,走到了桌前,笑不露齿,在荣玉书看来,带着一丝的腼腆,道:“打扰了。” 董成义这家伙平时没见过这样天仙一样的人,连忙回礼说道:“不打扰不打扰。” 冯晨也连忙的拱手回礼,倒是荣玉书一手拿着酒杯品尝着竹叶青的味道,显得没有怎么注意。 冯晨连忙的踢了一脚,荣玉书连忙的反应过来了,放下酒杯拱手回礼。 陈学义的坐姿很端正,荣玉书看了看,猜测这人应该是性格有些内向,所以乍一见到常人的时候,表现的就有些中规中矩,不过照他来看,应该是传说当中的....闷骚。 就像是朋友一样的给陈书明到了一杯酒,醇香的黄色酒中,散发着淡淡的酒香与竹叶的香气,荣玉书豪气的吼道:“喝!” 冯晨和董成义的目光都有些奇怪,这么快就喝醉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87章 酒楼作诗好想哭 第60节 陈学义呆愣了一下,似乎没有反应过来,连忙将面前的酒水一口饮下去,喝的有些急了,呛到了,脸颊染上了几抹绯红。 荣玉书凉凉的说道:“味道不错吧,尝着这黄酒的味道,起码是三年以上的陈酿。” 陈学义的咳嗽了一下,接着说道:“这酒,只有两年的时间。” 荣玉书:.....这是在拆他的台吗?有些怀疑看了看他,这小子看起来不食人间烟火的,没想到挺有眼光的啊。 看着他咳嗽的有些难受,荣玉书递过去了一个手帕,陈学义连忙接住,捂住口鼻,喝了一杯桌子上的清茶,终于将咳嗽止住了,满怀歉意的说道:“这手帕。。。” 荣玉书一挑眉,道:“不用了,放在你那里吧。”说着又倒酒,自饮自酌了起来,道:“看陈兄的样子,似乎对这酒颇有研究啊。” 陈学义的样子看上去有些不好意思,但是总归比上之前的时候更加的亲和了一些,道:“不算是有研究,只不过家父做的是酒类的生意,所以对此有些研究。” 荣玉书恍然大悟,陈学义笑了笑,道:“这家酒楼,其实是自家的产业。” 冯晨和董成义连忙的拱手,陈书明一向为人豪迈,平时聚会,东西都不用其他人操心,几人过来白吃都没有问题,如今算是见了主人,模样上自然是要表达一下感谢的。 荣玉书有些不敢相信,怀疑的说道:“不会吧,之前的时候我怎么没有听说过洛阳城中有这样的好酒呢?”雪娘对好酒最是喜爱,这洛阳的好酒,若是真的有的话,怕是早就搬到店子里面了,怎么可能还有遗漏呢? 陈学义微微一笑,道:“这家酒楼虽然是自家的产业,正式接管的却是在两个月以前,酒楼之前的主人因为不善经营,所以将酒楼转给了我父亲。“ 我就说嘛,荣玉书说服了自己,有些好奇的问道:”听着陈兄的口音,不像是洛阳的人?祖籍何处呢。“ 陈学义淡淡的笑了笑,霎时间便如同春暖花开一般,道:“祖籍在山西,家在太原。” 说道太原,那可是一个大都市,虽然比不上洛阳长安出名,但是在这里,也是大而繁华的城市,自古以来都是兵家必争之地,最重要的是那边土地肥沃,也是众多士族势力的最聚集的地方。 荣玉书有些好奇的说道:“说到太原的话,太原王氏的势力可谓算得上一霸,那些所谓的士族势力,真的有传说那么的神吗?” 别人家的八卦都喜欢听,而且,五姓七望在他们这些的平民之中,一直都和传说中的圣上一般,不可寻,好不容易有一个本地人,听他们讲述一下这些势力庞大的士族,怎么可能不好奇呢? 陈学义脸上的笑容变淡了一些,荣玉书直觉觉得可能不是很想谈论这个问题,刚想叫小二来填酒,顺便想扯一个话题将此盖过,却没有想到陈学义突然的开口说道:“ 呵,说是神的话也差不多吧,便说是用度,不可谓不奢华,秋日时,专门的围山千里,山西境内有一座灵山,其中的白狐闻名,每到秋日时,就开始围剿白狐,若是血色沾染上皮毛,就算是再光华的皮毛也算是废了,须得重新捕捉,你知道王家若是要做一件裘衣的话,需要多少的毛皮吗?” 小二上来,殷勤的对着在座的书生说道:“几位要加酒吗?” 荣玉书忙不慌的点了点头,饭桌上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悲天悯人了起来,这还得怪他起得头,旁边的董成义倒是很好奇,连忙问道:“多少皮毛?” 陈学义没回答问题,但是挥手找过了小二,在耳边附耳几句,小二连忙的点头退下了,陈学义才继续的说道:“须得要十只以上的成年狐狸才好。” 荣玉书微微挑眉,这个数字对于古代的那些大家族些可谓是不值一提,几百年的积累下来,黄金银两可谓只是一个数字而已,注重的只是享受而已。 陈学义继续的说道:“这只是一件裘衣而已,太原王家,正房偏房,加在一起的人数,几乎有上百人的数目,有些直系亲属还不止一件的裘衣,换算下来,灵山的狐狸真是可怜啊。”陈学义说到这里的时候,叹了一口气,神情之中颇为感慨。 董成义叹了一口气,道:“士族果然是财力浓厚啊!” 小二上来了,抱着一坛子的酒,酒坛是新的,似乎是新导出来的酒,放在桌子上,陈学义的脸色好看了一些,给荣玉书倒酒说道:“我看荣兄似乎与酒有缘,不如尝尝我们这里的特色酒可好?”说着的时候,笑意绵绵,如春风拂过,让人突生好感。 荣玉书微微一笑,算是道谢了,接着顺着他们的话题说道:“士族的势力本身就大,世代为官的名门望族,本身就实力雄厚,我们说说就好了。” 陈学义看了荣玉书一眼,感叹道:“荣兄果然是聪慧啊,若是在太原境内,你若是说了一句王氏的坏话,没过几天怕是就要流落街头,声名狼藉了。” 董成义吓了一跳,有些不可置信的说道:“有那么严重吗?” 荣玉书品了一口杯中的酒水,却发现有些辣口,却带着绵甜,最重要的是有些粘稠,荣玉书有些奇怪,一般来说,有这种有些粘稠的口感年份都有些不低,而且口中一转明显的可以感觉出来口中的回味无穷,不像是普通的酒,下肚就忘了。 直觉这酒有些贵重,脸上的神色有些莫名的看着陈学义,却发现的是后者脸上带着也是了然的笑容,道:“看来荣兄应该是喝出来了,这是十五年的陈酿,也是这酒楼中最拿得出手的酒了。” 荣玉书有些惊讶,道:“这酒,是山西的汾酒?” 汾酒的历史不可谓不悠久,便是说这汾酒,汾酒作为宫廷御酒受到北齐武成帝的极力推崇,被载入二十四史,使汾酒一举成名,可谓是有迹可循的最早的宫廷御酒了。 这古代的酒,不知道是不是心里的作用,少了现代的玻璃瓶子的包装,装在这普通的坛子中,温着,喝在口中,也仿佛穿越到了古代一般。 荣玉书自嘲的笑了笑,自己在的时候,可不是所谓的大唐盛世吗? 陈学义笑了笑,却绝口不提王家的事情了,反而和众人讨论着来年的秋闱和着洛阳附近的著名景点。 陈书明的声音从中间传来,声音洪亮,周遭的声音一下子就降下来了,书生们都认真的听着他的说话。 “腊月时分,天寒地冻的,难为大家还专程跑到这里来参加赏雪宴,书明在这里谢过大家了。”陈书明的笑声爽朗,若是说是书生,倒不如说是圆滑的商人,但是却比大唐的商人少了一份世故,多了一份正直。 荣玉书举起了杯子,尽量的将自己的身影淹没在众人之中,这种发言之后,一般来说,就是要斗才之类的重头戏了。 果不其然,众人稍稍的喧哗了一下,便被陈书明说道:“既然是赏雪宴,外面虽然是寒冬腊月,但是也不乏腊梅怒放,松柏御寒的景色存在,众人不如以这冬日的景色作为题材,每人吟诗一首可好?” 最讨厌的就是吟诗作赋了,最讨厌的就是这些事情了,荣玉书默默的吐槽,欺负自己现代人是吗? 不过倒是很快的轮到了荣玉书,被逼无奈,站起来说道: “霜刀散尽下清淮, 猛虎声中月下移。 深覆尚遥交映雪, 欲开蕊佩照琼枝。 ” 董成义哇了一声,看这模样,有种不觉明历的感觉。 荣玉书默默的翻了他一个白眼,周围传来了一阵阵的鼓掌声,陈书明笑了笑,爽朗的笑声传来,道:“文玉兄的文采还是这么好,只不过似乎诗中透露出了些许霸气,整个人也是半年未见,一身多了几分傲然正气啊。” 荣玉书好想哭,但是脸上还是笑着说道:“见笑见笑了。”说着便坐下去了,和着周围的人喝着酒。 哼,每次这些人作诗的题材都没有什么变化,不是花就是风,总归离不开风花雪月,春夏秋冬,还有各个节日,他虽然不会作诗,但是也是早早的写好了,这种时候压根不用想好吗?直接把之前经过反复修改的稿子背下来就可以了。 这对于他来说实在是再简单不过了。 荣玉书想要仰天长笑,这件事情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太简单了好吗? 荣玉书过后,便是轮到了对面的陈学义,之前的人,意境也对,格式也对,但是总归少了那么几分意味深长在里面,陈学义似乎对这种场面也见识惯了,淡然的笑了笑,站起身来,那身子,本身就如同冬日大雪中一颗松柏,挺直坚韧,开口道: “寒冷年年着锦衣 梅梢春信知何似 独向中庭待明月 立处晚楼横短笛 ” 此言一出,周遭的人顿时静下来了,接着陈书明拍手大笑道:“嘉年还是这么善于藏头诗呢。” 才反应过来,前面的几个字连起来,不就是“寒梅独立”吗?纷纷鼓掌,这些文人虽然平时自视清高,但是对于有才华的人,还是很佩服的。荣玉书也鼓起掌来了,咳咳,虽然他不懂得欣赏,很厉害很厉害啊。 董成义完全就是一副崇拜的模样,俨然把他当做了新一代男神的节奏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88章 今年过节有些忙 周围的气氛有条不紊的进行下来,当然也有没有做出来的,满脸惭愧的自罚三杯。 荣玉书却将目光转向了窗外,这么快就到了腊月了,回去的时候可以喝一些腊八粥,味道一定不错,不过想来,周俊彦他们也应该是快要放学了,这过年的大日子,到时候整整一个月的时间,须得到了正月过完了大年过后,才能回到学校去。 就这么作诗,作对子,一天的时间便过去了,再聊会天,一下午的时间便快过去了。 晚上有宵禁,若是太晚回家的话,有些人便赶不回家了,到最后,便有人陆陆续续的请辞了。 陈学义微微颔首,脸上的神情看得出来是真心的相交,对着荣玉书说道:“公子有缘,一见如故,不知家住在洛阳何方?” 荣玉书笑了笑,将自己的地址说了出来,便是欢迎随时来做客。 天上的雪还是纷纷的下着,虽然在地上没有积着,但是若是这个势头下去,晚上不停,明日便可以看见玉树银花的风采了。 明哥儿从里面掀起布帘,看着外面的白雪纷飞,倒算不上是鹅毛大雪,但是看着雪花落在手中,融化的时候,手上有徐徐的寒冷。 明哥儿有些好奇的对荣玉书说道:“少爷,过年我们还是在洛阳呆着吗?” 荣玉书有些犹豫,之前和易写信来的时候,说了过年是要过去看他的,可是之前一直都是与周福爷一起过的年,贸然更改的话总是显得有些不便。 有些犹豫的说道:“看看吧,明日到周福爷那里去一趟吧。” 说着将布帘给放下来,外面冷,这风吹到了嘴里面,寒气可不是说着玩的。 家离着酒楼并不算远,半个时辰的功夫便到了,将马车拿去先还了,荣玉书走到了院子里面,倒是空荡荡的,似乎没人在呢 有些奇怪,高声的叫道:“阿福,师叔,人呢?” 安师叔睡眼朦胧的从里面走出来,脸上还挂着的是红红的印子,嘴角还挂着的是口水干涸过后的印子,道:“文玉找我呢?” 瞧着模样,就是刚刚睡醒,荣玉书看着了安师叔,张头望了望,道:“阿福呢?” 安师叔打了一个哈切的说道:“早上的时候安见才去郊外的石岗了一趟,说是如果不将那一块的石头全部打碎,就不用回来了。” 眉梢微微上挑,道:“那你是怎么回来的?” 安师叔睁开了朦胧的双眼,道:“到了吃饭的时候我自然就出来了啊?看见周围的景色不对劲,我走路过来的呢。对了,文玉,今晚上什么时候吃饭啊?我都饿了,中午什么都没吃呢” 荣玉书面无表情的说道:“如果阿福不回来的话,今天晚上也不用开饭了。” 安师叔瞬间即清醒了,面上的表情变得有些委屈,眼泪花瞬间就包起了。 “这件事情又不是我的错,为什么要饿我的肚子啊。” 荣玉书听着,心中有些许不忍,但是小不忍则乱大谋,狠下心来转过头去,对外面跟着进来的明哥儿说道:“明哥儿,车子还了吗?” 明哥儿愣了一下,道:“没呢,怎么了?” “没还就暂时等一下,你去石岗那边把阿福接过来,留他一个人在哪里,万一晚上回不来怎么办?”明哥儿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疑惑地问道:“阿福怎么会去石岗啊?”石岗离这里不远,那里开采的石材坚硬,而且质地细密,很受欢迎,几乎是家家户户修建房子都需要用到这里的东西。 明哥儿看了看后面的委屈的安师叔,眨巴了一下眼睛,转过头去,表情有些异样,但是还是老老实实的乖乖听话,走到外面去。 傻大个还真的有些老实,基本上是说干什么就干什么,要是晚上来不及回来,岂不是要在城外过一个晚上呢?这大冬天的,又不像是夏天,天气凉爽,在大冬天的晚上还是荒郊野外的过,怕是要冻出毛病来。 回头,看着委屈的安师叔,荣玉书的声音放缓了一下,温柔了一些,道:“这件事情本来就是你们的不对,你想想,要是把你丢在荒郊野外的过一晚上,不让你吃午饭,晚饭和早饭,你愿意吗?” 安师叔多大个人了,像个小孩子一样的抱着眼泪花这样看着还真的有些不适应呢,摇摇头,啜泣的声音小了一些,道:“不愿意。”安见一定会把饿他肚子的那个人杀了的。 教育孩子就有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虽然安师叔的外表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小孩子,但是内在是啊。 “所以呢,这件事情回去的时候你一定要好好教训一下安见,要不然他天天惹我生气,你岂不是要天天饿肚子呢?” 若是换做一逻辑正常的人来讲,要是这样说的话,肯定觉得荣玉书的脑子毛病,不过面前的这个人,从逻辑上将就是不怎么可能出现的存在了。 安师叔擦干了眼泪,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道:“知道了,我马上给他说清楚的。” 说着转身走向了屋内,看的荣玉书是挺目瞪口呆的,突然想起什么,大声的嚷嚷道:“说归说,千万不要让他跑回出来啊,晚上最好也不要,明天我带你去周福爷家里面吃好吃的啊!”荣玉书大声的在后面叫唤着。 听着后者似乎答应了一声,终于放下心来,说实话,到现在荣玉书都有些搞不清楚的是安师叔和安见两个人到底是怎样的存在,虽然这种人格分裂在传统的意义上来说,成为癔症,但是也有一种说法是被鬼上身了。 当然,没那么恐怖,他这种情况还可以说得上是借尸还魂,他这是运气好了点,运气不好的,穿越到的是另外一个没死的人身上,也是有可能的,估计就是安师叔的这种情况。 第61节 不过到底是哪个是穿越过来的,他就不知道了,之前他也想过,若是真的是和他一样,对他的所作所为应该会感到惊奇才对,别的不说,就是火药这一条,也应该觉得不对才是。 当然,也有例外,之前穿越过来的那人,就是一个例外,虽然知道火药的配方,自己也尝试过了几次,但是每一次的结果都不怎么如意,第一次是没有调好,突然爆炸,差点把自己的手给炸没了,第二次则是调制好了,威力不算大,不过被似乎被士兵搬运的时候不知道是哪方面没对,突然就炸了,死伤无数,被当时的将军禁止了。 后来说是不祥之物,严令禁止下,便没有继续研究了,想到这里,荣玉书不禁是一阵的后怕,若不是之前韶兵自己就研究成了,自己贸贸然然的上去,一条命说不定就给自己炸没了。 这些都是在后面看见了,想到这里,荣玉书不禁是一阵的后怕,还有一阵的欣慰,幸好自己穿到的是一个和平年代,不用为吃穿担忧,若是再往前那边一些,估计自己的日子也不好过。 想起了自己的日子不是很好过,荣玉书就想起来另外的一件事情,今年家里面好像....没有做腊肠? 说到这腊肠,就是俗称的香肠。在南北朝的《齐民要术》中就有记载,历史不可谓不悠久,这洛阳倒不是很常见,不过自从他来了这几年,每年的时候都是要做的。 想到这里,荣玉书就是一阵的懊恼,早知道该多准备一些肉的,不过想到这几天的羊肉正新鲜的很,做一些羊肉香肠倒是很好的选择。 不过这天色已经有些晚了,而且这个时候,多半也没有什么好菜了,好肉买不到就不说了,连最关键的肠衣都很难买到。 说到这里的时候荣玉书是叹息了一口气,冬天就是因为这原因不好,不管什么东西,只要一出炉的话,包管一盏茶的时间不到,东西就会完全凉下来,就算是在屋内都是如此更别说是在外面了。 不过之前就答应了安师叔要做一些东西出来,现在当然可不能出尔反尔了,冬天的天气转凉了缘故,冰一类的东西都用不着了,不过还是有一些人会将冬天的冰储存起来,留着夏天使用。 就连肉,放在外面都没有关系,昨天买的排骨,到了今天仍然是硬邦邦的,敲上去,还可以发出“侃侃”的声音。 放在灶台下面暖和解冻了一下,才继续将排骨宰成了食指的大小,想着来一份烧排骨算了。 抬头的时候,却看见挂在灶台上面的蒜,皱了皱眉头,似乎每天都是吃烧排骨略微的显得有些乏味啊? 只不过之前明哥儿买的排骨有些多了,虽然放在这里看上去也不会坏,但是荣玉书的习惯是不喜欢留着东西放两三天以后,总感觉有一种不新鲜。 再扫视一圈,看着旁边的摆着的一罐罐的白糖和着食用醋,倒是想着好久没做糖醋排骨了。 虽然对于他们来说,油倒不是很缺少,不过他们也是很节约,做菜用过的油,一般都是储存起来,反复利用,若是在现代,应该算是某一程度的...地沟油吧? 不过这里都是自家人,吃穿用度都是一起的,倒是没有那些讲究。 专门有一口小水缸,不大,里面放着的全部都是之前提炼出来的板油,白花花的一片,是之前荣玉书有些时候专门到北市那边去买的,有一片的肉类特别多,洛阳这么大的一个城市,中间的人消费的自然也多,有些时候,周边镇上的人杀多了猪运到这边来卖,荣玉书专门挑选那种价格便宜的猪板,就是猪肚子上面的肥嘟嘟的一块白花花的油,这么一大水缸,花了他两天的时间呢。 不过也幸亏是那次的买的多,后来又节约,这一年来,用用补补,他们三个人倒也没有缺过油。 放了一大块在锅中烧热,再将排骨们分配好,那些切成食指宽的是用来做蒜香排骨的,小拇指大小的用来做糖醋排骨是最好不过了。 将排骨过一道水,将里面的血出尽,最好捞起来,分批次的依次倒在了油锅中。 刚刚煮过的排骨中自然还有水分,一下锅,“啪啦啪啦”的就开始响起来了,外面悄悄的露出来了一个脑袋,看着里面的动作似乎很好奇,这个小动作当然没有瞒过荣玉书的眼睛,眼睛盯着锅里面的情况,嘴里面叫嚷道:“师叔到外面去,东西还要过一会就好了。” 所以说安师叔最喜欢的就是荣玉书的这一点,说话算话,说要给他做吃的就从来没有变过,兴奋的点了点头,道:“好,我在外面等你,对了,安见这两天都不会再出来了,你放心!” 荣玉书一听这话就更加的兴奋了,觉得自己浑身充满了力量,大气一挥手,说道:“好,等我呆会给你做糖醋排骨。” 安师叔乖乖的坐在了饭厅,因为冬天的缘故,所以饭厅中的正中摆放着一个火盆,袅袅热气升腾而起,将整个屋子都烘的热乎乎的。 若是要说做糖醋排骨最重要的一点是什么,就是首先要炸。 将排骨的水分全部炸出来,这样可以使得排骨的整个肉都变得紧缩起来,而且最好不要大,肥瘦肉相间的话是最好的,太瘦显得有些干,太肥显得有些腻,这种肥瘦相间的排骨,炸过之后,不管是外形还是口感,都是最好不过的了。 作者有话要说:古代的油只有动物油,植物油的话,只有芝麻油才是最常见的,哎,用个油真不容易,不过在我家,经常也这样用油的,特别是煮火锅那种,油不多的完全没有什么意思,但是一次火锅那么多的油又浪费了,妈咪经常用煮火锅的油来继续烧菜,味道也挺好的。自家人嘛,根本没有讲究这么多,我妈以前还和我说,小时候贪吃的很,牙都没长齐就想吃花生,但是没有牙嚼不动,我妈就自己先吃,在她嘴里面咬碎了再给我吃,我居然还吃得挺欢!!挺欢!!!挺欢!!!! 当然,现在真的觉得很恶心,说另外一个段子,之前有一个小朋友,亲戚,很熟的那种,侄儿,五岁,和我抢吃的,不要鄙视我说什么和五岁的小朋友抢吃的很丢脸的。之前上大学的时候喜欢吃食堂的辣子鸡,每顿饭必买的那种,有一次和同学一起吃饭,她居然将魔爪伸向了我的辣子鸡!顿时我就怒了,她装作很生气的说道:“怎么了嘛,还说是好朋友呢,好朋友连一块辣子鸡都不能分享吗?”结果我说了她一句她是哑口无言:“这东西就和我男朋友一样,你把你的男朋友也和我分享一下呢?”顿时她就无语了。 扯远了,回来说抢吃的事情,当时好像是一块巧克力,我仗着自己的眼疾手快放在了嘴巴里面,结果小朋友顿时就怒了,叫我吐出来,我想我都含化了你还要吗?结果我真的吐在了勺子上,黑乎乎的一坨我看着都好恶心啊,结果小侄儿真的很开心的一口酒吞下去了!吞下去了!!!然后得意洋洋的把我看着,我也.....无语了。 ☆、第89章 腊月时节腊味香 锅中需要加入少许的油,放入葱段还有姜片,煸出香味后,放入排骨,加入了酱油后,加开水煮沸,再倒入米醋和白糖搅匀,盖上盖子改成小火焖上一会。 最重要的是要等着汤汁变得渐渐粘稠起来,这个时候可以加入油翻炒,勾芡,让外面的酱均匀的黏住排骨上,短短的一截排骨,散发着阵阵的香气,尝了尝,稍稍咸了一些,放入了冰糖,这样子做出来的糖醋排骨色泽明亮,带着晶莹的颜色,让人忍不住垂涎欲滴。 荣玉书将这玩意放在铁盘上,中间微微的凹陷,像一个大型的铁碗,端着走到了饭厅。 安师叔老早的就闻到了香味了,贼兮兮的跑过来,帮着将一个小火炉放了进来,中间夹了两块碳。小火炉真的不大,一个成人的双手张开的大小,荣玉书将铁盘放在上面,不一会的时间,铁盘上面的汤汁便开始散发着热气了起来。 荣玉书想出来的东西,冬天容易冷,小火炉正好可以保温,若是有些时候想吃烧烤,一人架一个炉子,还可以做铁板烤肉。 “这东西容易糊,吃的时候是不是的翻一翻,就是让你吃下面热乎乎的你知道吧,厨房里面还有,这里面满满的一锅都是你的。” 安师叔啃着骨头,真的是太满足了,果然自己来这里蹭吃蹭喝是对的。荣玉书松了一口气,安师叔虽然贪吃,但是若是你给他说好,哪一些是你的,他是也会听的。 荣玉书转身回到了厨房,看自己的腌排骨好了没有。 蒜香骨自然是要有大蒜的呢,用大蒜导成的汁液,加上盐巴,酱油,香料等孜然之类的东西,涂抹在排骨上切成了十字花纹的切口中,这样可以更加的入味一些。 之后就可以将排骨放在水中煮,不多,刚刚过排骨即可的水,里面加入丁香和八角,煮的它有种骨头突出来的感觉即可,最后捞出来,沥干水。 排骨自然是需要炸的了,但是不仅仅是这么直接放下去,打一个鸡蛋,将排骨外面裹一层蛋液后,再在面包糠中裹一圈,这样的排骨炸出来,不但味道好,而且样子也好看。 至于面包糠是怎么来的,这种事情实在是太简单了,将之前吃剩下的馒头扯成小块,放在锅里面干炒,炒成干脆的样子,然后拿出来,用舂药的工具舂成粉末,就是所谓的面包糠来了。 这样做出来的蒜香排骨,外面的酥皮和面包糠,香酥可口,里面的蒜香味带着肉香,让人爱不释手。 这样的排骨只炸了一些,刚出炉的味道最好,若是热久了,外面就不脆了。 将刚刚出炉的排骨拿出去,放在安师叔的面前,眼见着对方的目光渐渐的转变的有些闪光了起来。 门外渐渐的传来了响动声,率先走进来的是明哥儿,只见着他脸上挂着一脸的责怪的说道:“少爷,这次你可要好好的说一下安见了,居然把阿福留在那里,大晚上的冻坏了该怎么办?” 一进门,看着安师叔在抱着香气四溢的排骨啃得真香,有些怀疑的说道:“安师叔?” 阿福跟在后面走进来,脸色有些发白,看见安师叔啃着排骨的时候垂涎欲滴的说道:“少爷,我也想吃。” 荣玉书将阿福迎进来,有些心疼的握住了手,冰凉,道:“快去洗热水吧,少爷给你做了好吃的。” 说着自己回到了屋子里面,将剩下的排骨全部炸出来,顺便打了两个鸡蛋,烧一锅蛋花汤。 看着自己家里面还剩下一些老南瓜,干脆在火上全部蒸好,趁着点火的时候,将排骨端出去,果然,看见阿福和安师叔一样,吃的欢快。 安师叔和阿福有些相像,虽然安见对阿福有些严厉,但是阿福却是最喜欢安师叔的了,两个人的相同点都是有些傻。 荣玉书的眼神有些欣慰,南瓜还有一旦时间可以蒸好,自己也坐在这里先吃点东西吧。 倒是想起之前明哥儿说的,原先买阿福的时候,便觉得这家伙有些傻愣傻愣的,所以价钱也便宜,这么多年过去了,该知道的知道了许多,但是总觉得比上正常人少了几分圆滑世故,仿佛如同刚出生的稚子一般,天性纯良,或许就是为什么安见一直执意要教阿福武功的缘故吧。 将蒸好的南瓜捣烂,加入糯米粉揉,最后放在模子里面做好一个个的饼,在放在油锅里面炸,香喷喷的南瓜饼便做好了。 老南瓜甜,甚至不用加什么糖,就这么吃在嘴里面就已经很美味了,可惜就是没空,若是有空的话,在里面加上一些红豆沙,这样子做出来的南瓜饼更加的香甜。 阿福对于这个喜欢吃东西的安师叔,总是包含着一种好感,有些时候连荣玉书都很分不清楚两个人到底是谁的时候,偏偏一眼就可以看得出来,当荣玉书问道的时候,阿福挠挠自己的脑袋,说道这种事情一眼就可以看得出来啊。 几个人坐在大厅的毛地毯上,面前放着的是咕噜噜响着的铁盘,上面的热气,将所有的食物都保证在最舒适的一种温度。 荣玉书感叹一声,若真的这么一辈子都这样过该多好呢——就这样衣食无忧的过一辈子,也不用为自己的生计发愁,找一个喜欢的人,不过呆在一个地方呆久了还是有些乏味啊,能一年四季跑到不同的地方去就好了,每个月份,都有最肥美的食物。满足的喝了一口蛋花汤,简直就是要热泪盈眶了好吗?简直就是他梦寐以求的完美生活。 吃过晚饭,今天也不用他收拾碗筷,早早的上床休息,在床上躺着,手上拿着一本书,接着微弱的灯光看着,没办法,古代的娱乐项目就是有这么一点的不好的地方,除了看书,就是看书,当然,你要是有钱一点的话,还可以到红灯坊那边去玩玩。 不过对于荣玉书这种人来说,你要是有钱去逛花街柳巷,还不如省下来点钱去增加自己的伙食福利来的划算。 ※※※ 果然不出他所料的是,在早晨起来的时候,看见的便是盖住了地面上的一层白雪。 白雪扑在地上,清晨的时候太阳似乎还没有出来,一脚下去,厚实的雪掩盖了自己的脚裸,有些冷的样子。 抬头望天,太阳虽然还没有出来,但是白茫茫的一片,反射出来的白色光芒却可以将四周照亮。荣玉书不禁回了屋子里面再加了一件衣服,穿在皮裘里面,顿时暖和了不少。 当然不可能是荣玉书一个人过去了,早早的起来,荣玉书打了一个哈切,等着其他人全部都起来,等着时间到了,才出坊门。 没吃早饭的话,几人就可以到了外面,顺便的找了一家看起来已经有些人的小摊上面吃早饭。 这家店之前来过几次,看着生意挺好,外面热气腾腾的炉子上,看着就让人觉得心中一暖。 “要几碗胡辣汤,再来几份葱油千层饼,恩,再来一份羊杂面吧,对了,再来一些油酥烧饼,哎,老板你看着自己弄吧,反正我们这里的人都挺能吃的。” 这里的老板是老顾客了,呵呵的笑了两声,转身便到了小摊前,开始下面。 这里的面都是新鲜现擀出来的,面条有劲道,味道自然也好。 荣玉书要的东西很快就上来了,就连安师叔都被这味道吸引的眼睛都睁开了,昨晚上似乎没有睡好觉。 胡辣汤的味道有些鲜浓,味道倒是说不上很辣,里面加的东西倒是很多,有豆腐丝,海带,鸡蛋和肉片,葱油千层饼的味道也很浓,这家的店的葱油饼,都是加的是自己酿制的葱油,味道鲜,若是吃的惯的人,便觉得是美味,若是吃不惯的人,那就不说了,好在这里的人都不挑食。 羊杂面上面铺着的是慢慢的肉,大多是羊肚子,肺片等,一般来说,洛阳城的杂工是最喜欢的了,价钱不贵,分量又足,加上羊肉汤的面,吃碗面后,还可以喝口汤。 油酥烧饼倒是普通的烧饼,干吃的的话会觉得有些干,不过泡在汤中的话就一点不会觉得了。 这么一顿的早餐,价钱对于他来说自然是不贵,慢悠悠的吃完早饭,眼见着太阳渐渐的升起来,或许是因为昨天下过了雪的缘故,今天的天空万里无云,白光在雪地中反射出来,入目的皆是一片白光。 知道这些光线看多了不好,不禁加快了脚步,到了周府,敲敲门,门开了一条缝隙,里面露出的是有些脸熟的家丁。 急忙的将几人引进来,不过对后面跟着的安师叔却有些疑惑,似乎没见过这人。 府里面的家丁都在扫雪,昨晚上有些冷,下来的雪又多,一晚上的的时间便积累下来了,树上挂着厚厚的一层,安师叔碰了碰,很开心的看着雪花落下来,簌簌的落在地上。 宅子里面很安静,仆从不知道是不是少了许多,荣玉书有些好奇的问着前面的家仆说道:“小哥,我怎么觉得人少了许多了?” 家仆听闻,转过头来解释道:“荣公子还不知道吗?今年周福爷要出去呢,过几天少爷就要回来,听说要去其他的地方过年。” “其他的地方?”荣玉书恍然大悟,哦哦,就是福爷妻子的那边,温家吧。 “过不了几天就走了,快过年了嘛,府里面的人都走了一些了,过不了几天时间我们也要走,只剩下几人在府里面守家。” 荣玉书心里面千回百转,想着这回去处搞定了,等会回去的时候就要和唐广写一封信送过去,到时候到过年的时候就到西乡县去,还热闹些。 作者有话要说:突然觉得好局限的感觉,这古代的吃的已经不能引起我的胃口了,到时候还是开一篇现代文吧,这样子还可以做黄油烤饼,芝士巧克力蛋糕,海鲜拉丝披萨,还有玉米花生三文鱼寿司,慕斯布丁,法国菜和自助餐,呜呜,还有我最梦寐以求的烤箱等等。 一直想要买一个烤箱啦,价钱不说,但是妈咪一直不同意,呜呜,说我是三分钟热情,微波炉真的不能当烤箱用啊~! ☆、第90章 福爷过年给分红 周福爷见到几人的时候,还有些惊喜,胖胖的身躯因为穿着裘衣的缘故,更显得身材胖了一些,朝着荣玉书走过来的时候,更有种感觉是像一只熊一样。 摇摇晃晃的朝着荣玉书走过来,双手张开,一张肥嘟嘟的脸上已经有些皱纹了,有些开心的说道:“文玉啊,刚想找你呢,你就自己过来了,来来来,快进来,小心冻坏了。” 看到后面跟着的安师叔,有些疑惑的问道:“这位是?” 周福爷之前没见过安师叔,所以乍一见到有些不认识,荣玉书连忙推着他说道:“这位是我给阿福亲的教头,这几天在教阿福的一些功夫,强身健体用的。” 周福爷哈哈大笑,拍了拍阿福的肩膀,道:“这才应该嘛,要不然平白的生了这么大的力气。” 荣玉书将明哥儿手上拿着的盒子交给了旁边的家仆,道:“这是托人送来的雪蛤,正好冬天来了,今晚上的时候在这边加上人参炖一下,也算是滋补的。” 周福爷将几人引进了大厅中,顿时进入之后,便感觉周围的温度上升了几度,变得暖和了许多,房间有些豪华,像这种稍稍有些钱的大户人家,都会在建房子的时候用椒泥涂层,这样子冬天也会稍稍的暖和许多。 第62节 再加上四周和中间有些碳,虽然空气有些不流通,但是至少要暖和许多。 这种天气自然是不可能坐在凳子上了,旁边有榻,坐上去之后用毛毯盖住身上,又要暖和一些了。 桌子上的东西倒是多,其中有很大一部分的糕点都是自家酒楼产的了,周福爷坐上去之后,安师叔和阿福倒是对上面散发着香甜的雪白的龙须酥和色泽艳丽的四喜馒头情有独钟,口水滴答的看着。 周福爷知道阿福好吃,慈眉善目的叫阿福上面的东西倒是可以全部拿过去吃,若是不够的话,再去厨房拿就是了。阿福欢呼了一声,端着上面的糕点就跑到了旁边的桌子上去了。 明哥儿翻了一个白眼,不知道教了多少次了,阿福都记不住,一天到晚就知道吃就知道吃,一点礼貌都没有。 好在周福爷不甚在意,桌子上还桂圆核桃和松子等的干果,本来是阿福最讨厌吃的一种类型,无他,这种东西吃起来太费劲了,剥去外面的壳都要花半天的时间去了。 周福爷给荣玉书到了一杯的甜茶,道:“之前倒是忘了给你说了,这个除夕啊,我们怕是要回太原那边了。” 太原,乍一听见这个词语的时候有些愣,才想起来昨天的时候才听说过这个地方,太原除了王氏之外,还有一个温家,当然,温家一向是名门望族,也不知道地位和王氏比起来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不禁将心中的疑惑问出口,周福爷叹了一口气道:“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若说温家,也算是名门望族,可是比上王氏来说,却又要逊色几分了。” 荣玉书有些惊讶,道:“王氏这么厉害?” 周福爷的腰似乎常年有毛病,一到冬天就会觉得腰酸背疼,看着周福爷似乎腰又有些疼了,荣玉书不禁有些心疼,上去帮忙捶腰道:“福爷,腰还是疼吗?” 周福爷脸上挂上了一丝苦笑,道:“现在要好多了,哎,不用管我,我这都是前些年下来的老毛病了。” “唐大哥的阿爹的医术倒是不错,连断手都可以移植过去,改明要是有时间了,去看看吧,一定能把你这个腰病给治好的。”荣玉书宽慰的说道。 周福爷摇摇头,似乎不想谈论这个话题来,喝了一口茶,开始说着之前荣玉书提出来的疑惑,道:“你说若是近些年来哪一个家族最风光,便是要是这王家了,王家的那个姑娘,镇西大将军的独生女儿,年纪轻轻便当上了皇后,加之太宗身前,起义之时,没少受王家的恩惠,这些年,在朝中的地位越发的水涨船高了。” 荣玉书换了一个地方捶,有些疑惑的说道:“那崔家呢?” 周福爷叫着明哥儿不用客气,坐下来暖和一些,明哥儿开始还有些不好意思,别扭的坐下来,旁边的阿福跑过来,笑嘻嘻的给明哥儿一块点心,后者瞪了他一眼,还是吃了。 “崔家分为博陵崔家和清河崔家,算的久一些,便算是同属一脉,不过因为之前少占了一份亲近皇室的功过,这些年也算是低调,前者的文官倒是多,后者的话,也不差,不过想来自辞慎重,光华内敛,倒是比王氏少了几分高调。” “王氏在太原在高调?” 福爷笑了笑,脸上的笑容也带上了几分不屑,道:“王氏自从家里面出了一位凤凰之后,越发都不知道收敛了,哦不,应该是自从太宗那会开始倚重他们后,行事就越发的高调了起来,太原本来就除了王氏温家之外,还有一些小的家族,算起来也是南北朝之时的官宦之后了,可是这些年来,温家被一直打压,日子也不好过了起来。” 凤凰?荣玉书想起来现在的皇后,可不就姓王吗?不过这位王皇后的结局可真的算不上好啊,削成人棍,最后抑郁而死,不过这话荣玉书可不能给其他人说,找死的节奏不是吗? 有些惆怅的继续说道:“还记得和唐少卿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听说那个时候刚刚办的贪污大案,私吞国库的一位,依靠的本就是王氏的势力,还以为高宗要狠下心来,却没想到突然的去了,王氏多了一位王皇后,越发的嚣张了。” 荣玉书撇了撇嘴,再嚣张又能干什么,最多不过是几十年的功夫了,或许几十年都要不完,十年以内,王家肯定要受到一次重创。 话说枪打出头鸟,这就是暴发户的坏处。 说到这里,福爷反手握住了荣玉书的手,温热中似乎又带着一丝的寒冷,苦口婆心的说道:“所以文玉到时候到了长安一定要记住,不说是王氏,就是其他的那些大家子弟都稍微的远一些,免得最后被背了黑锅啊。” 荣玉书安心的宽慰道:“放心,福爷,你还是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吧。” 想着之前崔品迁的话,荣玉书有些犹豫,但是最终还是没有和周福爷说出来,只是继续帮着周福爷捶着腰,道:“之前在扬州的那位崔公子,是什么来头呢?” “崔品迁吗?”周福爷转过头来,有些疑惑的问道,荣玉书点点头,道:“照理说那种的家族,应该更加偏向从士吧。”像那种家族,应该都是由人专门照看生意的,至于青楼这种行业,应该很少有人会注意的吧。 周福爷笑了笑,道:“照理说没错,所以说那位崔公子,在族中的地位也一定不高,若是不然的话,也不会去管理那些产业吧,清河崔家家大业大,茶铁之类的产业也不是没有。”说到这里的时候,叹息一口气道:“都是可怜人啊。” 不过想起之前的风姿绰约,眼角含笑,眉目含情,更具风雅之气,微微一笑,倾国倾城的崔品迁,似乎完全看不出来。荣玉书的直觉,倒是和周福爷想的不怎么一样,总是觉得那是一个聪明人,一个聪明人,怎么会不为了自己考虑吗? 不过这些都不管他的事情了,这次来,恐怕再见面的话,都是在明年秋闱过后了,于是开口说道:“福爷,明年开春的时候我就要前往长安那边了,找一间房子住下来,顺便拜访一下名流,若是回洛阳的话,都要等着秋闱过后了。” 周福爷有些惊异的转过头来,道:“这么早?” 荣玉书点点头,坚定的说道:“恩,开春的那段时间,估计很多人都会去,文人的活动,在那个时节是最多的,一来可以结识一些朋友,二来,就近考试,也方便了许多。” 周福爷点点头,道:“行,就依你说的吧,你也老大不小的,考虑的事情也周全,而且,到了长安也不是没有机会见面的,正好这段日子我正在忙碌长安那边的生意,估计到明年的时候,还要去长安一趟。” “那就是最好的了。”荣玉书笑颜弯弯。 “好了好了,别捶了,那过年的时候还是在洛阳吗?”周福爷将荣玉书拉过来,扯到桌子旁边叫他吃东西,上面的松子油光水滑,开口处露出后面白皙的松子仁,又香又嫩。 荣玉书拨着松子,一边回答道:“应该就不会了,前段时间我托唐广的阿爹医治和易,之前答应了他过年要过去看他的,反正呆在洛阳没事,顺道就在那边过了。” 周福爷听闻有些担心的说道:“ 这个,人家会不会不高兴啊。” 不高兴?荣玉书想了想,若是阿爹的话一定不会在意这些,若是师父的话,说不定会嫌弃他碍事。 “这个嘛,应该不会,而且我先去的时候一定会写信问的,哎呀,福爷,你放心吧。”荣玉书谄笑道,才不管这些呢,不是还有唐广吗? 周福爷:...... 作者有话要说: ☆、第91章 半途杀入程咬金 晚上几人吃的也较为简单,将荣玉书带过来的雪蛤用乌鸡炖了,放在蒸笼上面蒸着,再加上了一些家常的菜和杂粮饭,一家人就晚饭就这么简简单单过去了。 只是临走之时,周福爷交给了荣玉书一个小箱子,抬到手上的时候,感觉重量有一些重,摇了摇,里面似乎有东西在滚动。 荣玉书打开了箱子,里面的光芒几乎要把自己的眼睛闪花了好嘛?眼睛都要笑烂了,这么多的钱真的好嘛?前几天的时候不是才给过他的分红吗? 周福爷笑了笑说道:“你说你明年就要秋闱了,又不回洛阳,钱怕是也拿不到了,这些是按照过去一年的情况,大概的给出来的,你拿着吧。” 荣玉书点了点,有些犹豫的说:“好像,多了一些。” 周福爷笑眯眯的点了点头,道:“诶,就当是给你的压岁钱吧。” 压..岁..钱。荣玉书的眼睛亮起来了,真的是太喜欢这个词语了。不过,算了算自己的生辰,应该也用不到了吧。 周福爷将箱子放在了荣玉书的怀里面,推嚷着出去,道:“快回去吧,这大过年的,你家也没什么钱,这个年我和俊彦都不在,自己还是照顾好自己吧。” 眼睛冒星星的出来了。 ※※※ 走在路上的时候,明哥儿有些好奇的问道:“少爷,那这个冬天我们还做腊肠吗?” 脚下步伐一停,安师叔在后面,有些好奇的问道:“什么是腊肠?” 明哥儿想了想之前和少爷做的步骤,道:“就是一种肉类的食物,可以放置很长的时间,至少在半年以上。” “那我为什么没有吃过?”安师叔不满意,明哥儿急忙的解释道:“那是因为去年的时候做的太少的缘故,还没过夏天呢,就全部吃完了。其实除了腊肠还有其他的选择啊,比如说你今天吃的腊鸡也不错啊。” “是不错,带在路上是要比包子好吃多了,拿热水烫一烫,当做口粮倒是不错,恩,零食也是一样的。”安师叔眼睛冒星星的说道,似乎在回味昨天最后的一份腊鸡。 “不过我们都要去京师了,做了没有用啊。”荣玉书苦恼了,这种腊制品晒干腌制,没有半个月的时间带不走的。 “那就直接到师兄那边去做呗。”安师叔不甚在意的答道。 荣玉书恍然大悟,对啊。 ※※※ 秦岭之中下的是鹅毛大雪,飞飞扬扬,入目皆是一片的白茫茫,空气中似乎有雾气在萦绕,看不清楚周围的景色如何。便是周围的树枝上面,带着的雪团,让整棵树似乎都散发着别致的美感,晶莹剔透,偶尔的梅花淡雅的香气,在鼻尖萦绕。 师父行走这么多年来,不是没有见过雪景,有奔流不止的大河凝固的冰锥,就像是雕刻出来的一般,或是那炎热的沙漠下雪之时,万里沙漠中夹杂着的鹅毛大雪,半边黄沙半边大雪,抬眼望去,景色实为壮观令人印象深刻。 师父的脚步不停,轻轻点足,在雪地上几乎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就这么轻飘飘的过去了,看着越来越近的路程,师父的脸上也露出了稍微宽慰的笑容。 雪兮蚕是一种很奇特的生物,在冬天的时候往往会进入冬眠,一直到春天才会醒过来,在人迹罕至的深林中,更重要的是,一般来说,在正常状况下动作极快,就算是身手再好的人去了,也只能摇头晃脑,唯一的捕捉方法,就是在他冬眠的时候,将其从地里面刨出来。 这东西无论是在解毒上,几乎有着奇效,更重要的是,若是想要从小百毒不侵的话,这味药,是必不可少的。 这得有多长的时间都没见着自己的人了啊师父想到阿爹那俏丽的容颜,心中就是一阵暖流流过啊,以至于脚下是健步如飞,丝毫不停留的朝着家里面奔去。 这次这东西,几乎花了他将近七天的时间呆在山里面,需要耐心的潜伏,雪兮蚕是一种很狡猾的动物,他们知道一旦到了冬眠的时候便毫无反抗之力,所以隐藏的特别深,这次的雪兮蚕就是在一处雪有几丈厚的高山之巅发现的,这里高,一旦入秋便开始飞起雪花来,雪已经积累到很厚的地步了。 当师傅满身疲惫,脸上却有着抑制不住的兴奋之情之时推开那一处世外桃源,期望见着那一抹让自己眼前一亮的靓丽影子的时候,突然愣住了。 大熊光着穿着红红的棉袄,上面绣着一只大老虎,带着的帽子映衬着红扑扑的笑脸,还有旁边的亲爱的脸上手上拿着的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梦寐以求的二人世界的生活被瞬间打破了,师父石化了。 荣玉书正在教阿爹将肉慢慢的挤到最下层,腊肠,或许说是香肠这一类东西,就是要让里面不要有空气,填满是最好的了。大熊的脸上一脸的兴奋,像是找到了最好玩的玩具一样,不停的上下撸一撸,手感好极了,嘴里面不停的发出了“咯吱咯吱”的愉快笑容。 空气中都围绕的是一股胡椒味道的羊肉味,师父的脸色有些抽搐,手指晃晃悠悠的抬上来,指着荣玉书那群人是说不出来话,道:“你..你们在干什么?” 安见就像一只高傲的孔雀一样,穿着白色的狐狸毛,从旁边走过来,身上不带尘烟,眼神高贵的说道:“喂,我们今年就呆在这里了,对了,给你说也没用,你又不是当家做主的。” 说着一脸嚣张的走了,留下了呆若木鸡的师父,拉着不明所以的荣玉书走到旁边气急败坏的问道:“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 荣玉书呆了一下,没反应过来,道:“我打算过来过年啊?” 师父惊呆了,脸皮太厚了,接着怒目而视的说道:“你们有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啊?” 荣玉书脸上的表情有些古怪的说道:“可是阿爹同意了啊。”那样子仿佛就是在说:干什么要你的同意? 正好阿爹在那边催促,荣玉书推开了不知反应的师父朝着木盆那边走过去,还有正事要忙呢。 师父凑到了阿爹的面前,笑嘻嘻的说道:“你看,我帮你把雪兮蚕找来了。” 阿爹正在将一大块的羊肉塞进肠衣中,心不在焉的说道:“那就放在屋子里面的那口金锁球里面吧,注意不要让他跑了啊。” 师父谄笑的说道:“你看,这可是我冒着生命危险找回来的。” 有些不耐烦的说道:“我知道了,不是叫你放在屋内吗?” 师父委屈的过去了。 一截截的香肠造型是那么的丰满,几乎可以闻到明年的香味了。 广式香肠尝在口中有一种甜味,是因为糖的缘故,至于还有一种,就是在里面多放了胡椒还有花椒油,说吃起来有一种辣辣的口感在里面。 除此以外还有鸽子和兔子的腊味,做这种腊味的时候,需要在上面抹上一层厚厚的盐巴,吃之前需要放在水里面煮一下,将盐分全部煮出来。 将做好的香肠还有腊味挂在最通风的地方,这里虽然冷,但是好在风大啊,呼呼的吹着,最多花上半个月的时间,就可以分装收存了。 大熊的一只手油乎乎的就想要来抱荣玉书,看着他一步一个脚印,走的有些辛苦,明哥儿赶忙的过去拿热水和皂角将手上的油污洗掉,双手干净以后再抱过来。 阿爹脸上的笑容说得上是慈眉善目,岁月虽然在他的身上没有留下痕迹,但是那双眼睛却仿佛包含了沧桑,已经沉静下来了,黝黑的仿佛一抹深潭,让人的心不由的沉静下来。 “这次过来,少临一定会很开心的,再这里多住上几天可好。”阿爹笑的暖心,帮着将剩下的东西收拾好,说着,天气似乎微微的好上了一些,云层的彼端的光线有些亮,这是要出太阳的节奏。 荣玉书哪敢让阿爹动啊,连忙抢着收拾,一边的说道:“大概到大年的时候吧,这段时间会一直呆在这里的,到时候阿爹不要嫌弃我才好?” 阿爹被荣玉书的话逗笑了,道:“才不会,不过过完年以后要到哪里去?回洛阳吗?” “不,上京师,秋闱的考试很重要,可能要在那里呆上半年的时间。”荣玉书一边解释,一边收拾东西,动作灵活。 “秋闱?”阿爹眨巴了一下眼睛,似乎没有反应过来,才想起来的是这么一回事,哑然失笑道:“我都忘记了现在还有一个秋闱了,不过这也是一件好事情,想当年我们的那个时候,若是要做官,凭借的只有靠推荐,朝堂之上,也不过是权利的交织罢了。” 阿爹的眼眸中露出了怀念的神色来,荣玉书摊了摊手,道:“其实现在也差不多,不过是多了一条路而已。” “既然这样,为什么你一定要执意的去考取功名呢?”阿爹有些时候也看不透,荣玉书对于功名来说,说看中又不算是看重,偏偏有一种依然在努力的感觉,但是总觉得心思不放在上面。 第63节 荣玉书摸摸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怎么说呢,就和一个习惯一样,总觉得这是你心中的一根刺,一定要你去完成一样。” 就跟你身边的人都对你潜移默化希望你去干一件事情,并且对你抱有一定的期望,就算是你并不想要做哪一件事情,你也会去做的。 摸了摸胸口,感觉总有一种执念在心中,像一根紧紧缠绕的线,在心上面缠了一圈又一圈,一直在提醒着他这件事情,在脑海中挥之不去,印象深刻,甚至有时候半夜睡醒的时候,都有中在耳边轻声呢语的。 这是心病,或许是前身留下来的,不管如何,他都会尽自己的一份力去完成他最后的一个心愿,考取功名的心愿。 阿爹推了推荣玉书,将后者反应过来,慌忙的笑了笑,说道:“刚刚您说了什么来着?” 阿爹有些担心的看着他,说道:“没呢,我在问你待会吃什么呢?”刚刚提到功名的时候,文玉脸上的表情有些恍惚,包含了太多的情绪,让他都分辨不清。 在心中叹息一口气,想到又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啊,不过接着又呼了一口气,心中不免带了一丝的同情,却不是对文玉,而是对自己——谁没有故事呢? 作者有话要说: ☆、第92章 年夜气氛正憨浓 雪簌簌的落下来,落在地上,积累了厚厚的一层,即使是这么一个小的城镇,在过年的时候可以感受到浓烈热烈的气氛,各家各户门前都悬挂着火红色的灯笼,红白色的交替相出,门前书写工整的对联,与各家各户的烟囱上面升腾的炊烟,带着温暖的感觉。 唐广一步步的走过来,脚下踏的有些稳当,旁边走过的对母女,脸上挂着的是喜悦的笑容,带着希望的笑容回家了,小女孩有些开心的问着旁边的母亲今晚上到底吃些什么,后者摸了摸红通通的脸,笑着回答一定有好吃的。 唐广转过头,白雪落在肩头,他的步伐也不禁加快了一些。 虽说是过年,但是大理寺的事情多,忙到昨天才刚刚忙完,今早上慌忙出发,临走还是唐大人有些欣慰的表情,道:“过年还是好回去和家人一起过才好啊。”理所当然的点了点。 轻轻的呼出了一口气,热气喷出,周围的街上几乎都是空荡荡的,也是,这个时候还有谁愿意出来溜达呢? 推门而入的时候,入目的就是一副有些热闹的场面,这种的地方架着一个烤炉,上面绑着一只很大的烤全羊,光是看着样子就让人垂涎欲滴,更别说大厅亮堂的地方,几乎隐隐约约的可以见着里面几乎是满席的菜桌。 荣玉书正在烤这只羊。 说到烤全羊,真的是荣玉书的最爱了。虽然说这中原的羊肉,比上草原上的羊肉多了几分羊腥味,但是烤出来也是一样的啊。 专门挑了一只很大的羊,多半有二百多斤吧,这在当时已经是最大的了,没有叫卖羊的人将皮给去掉了,买的是整只羊,皮是有些麻烦,要将表面的羊毛全部剃下来,羊需要腌制一晚上的时间,然后,烤出来的话至少需要一天的时间。 没有去皮的羊是味道最好的,里面的油脂已经被烤的全部都溢出来了,在表面形成了油光水滑的痕迹,棕色有些发黑的羊肉,散发着浓烈的孜然味。 荣玉书感动的泪流满面了你知道吗?之前一直想要烤一只这样的羊,但是怕觉得太奢侈了所以一直没有下手,这下好了,来了这里,花的钱还不是自己的了,呵呵。 他觉得自己已经是腰酸背疼了,这么不停的转动架子花了将近一天的时间,就是为了让它的各个方面都可以收到火,这样烤出来才算得上是外酥里嫩,香麻可口。 还是阿爹的眼睛尖,看着唐广回来了,赶快挥手大声的叫道,顿时,所有的人都将目光转移过去了,师父更是狠狠的埋汰道:“你这个家伙不知道早点回来吗?都这么时候了!!” 唐广第一次对师父的话赶到歉意,看着大家的样子,似乎都在等着自己,脸上不由自主的露出了一丝笑容,道:“抱歉,回来晚了。”眼神却不由自主的转向了火架旁边的荣玉书,脸上不知道沾染了什么东西,都变得黑乎乎的,唯一可以分辨的就是那一双明眸,闪烁着喜悦的光芒,在黑夜中,映衬着旁边的火光显得更加的熠熠生辉了起来。 干脆抬脚向荣玉书走去,荣玉书抢先一步走过来,拉住了唐广的肩膀朝着里面拖着,有些急迫的说道:“快快,就等你一个人了,快点开饭吧。”阿福坐在了凳子上面,将脑袋放在了桌子上,就像是寒冬腊月,外面可怜的小狗狗一样,旁边相得映彰的还有安师叔,看见唐广跨门而入的时候显得有些兴奋, 唐广看着桌子上的菜,鸡鸭鱼全部都有,另外还有其他色泽丰富的菜肴,浓烈的香味冲鼻而入,若有若无的的酒香味,菜香味,暖暖的气氛,一种暖暖的心情从心底而起。 安师叔的视线其实一直在外面的烤全羊上,垂涎欲滴的说道:“烤全羊什么时候吃呢?要不然先吃烤全羊吧,要是冷了的话味道会不会不好啊。” 荣玉书将眼睛眯了眯,颇有气势的说道:“想都不要想,那里有火呢,怎么可能冷,或者你选择一下,吃烤全羊就不吃里面的饭菜了。” 安师叔撇了撇嘴,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便安分的吃起来了桌子上的菜来了。 和易帮着摆筷子,穿的就像一个招财童子一样,红色的帽子,看起来分外的讨喜,在这个过年的夜里,脸上露出了一丝幸福的微笑。 过年宴的桌子上,一定是有一只鸡的,鸡肚子中间是一些香草,蹲在汤里面味道很香,代表的是大吉大利。 一定还要有一条鱼,清蒸桂鱼上,放着了姜丝,桂鱼的肉质本来就比较的细腻,沾着下面的酱油便已经够美味了,寓意是年年有余。 还有的一样是鸭掌粉丝,放在一个大砂锅中炖成了,汤汁浓郁,配上粉丝棕色的酱料,热气腾腾的香味,鸭掌寓意的是抓钱手,寄托了明年富裕的期望。师父的脸都笑烂了,连忙的挑了一根鸭掌放在自己的碗里面。 还有一样是竹筒饭,里面装着的是新鲜的大米,加上小米,还有之前的腊肉香肠,放在竹筒中蒸出来的,这样子的竹筒饭不水,米饭中间夹杂的是腊肉的咸香,还有竹叶的清香味,而且中间凝结的很紧实,小竹节拨开的时候,其中的饭还可以明显的变成一节节的,好玩的很。 这道菜是明哥儿特意为少爷做的,希望少爷可以节节高升,明天的秋闱顺利。 还有生爆鳝鱼,鳝鱼切成的是花一样的形状,加入了葱段和其他的蔬菜炒制而成的,软嫩滑爽,肉质细腻,寓意是善始善终。 桌子上最引人注目的一样便是鲤鱼年糕了,这可是花了荣玉书最大的力气的一向作品了,之前在千食酒家的时候也做过,据说当时的反响非常好,外面形同一只栩栩如生的红鲫鱼一般,色泽艳丽,极为的讨喜,听说之前几乎是卖脱销了。 可以沾着红糖吃,当然,本身就有甜味,干吃也是可以的,但是看着那模样,本身就像是一样艺术品一样,让人留下不去口。 又或者那样金汤白菜,用的是最细嫩的白菜芯子,代表的是“百财”,上面浇筑的是浓浓的鸡汤,下面垫着的是一层火腿,肉质细嫩,造型美观,最重要的是汤汁浓郁,用的是鸡汤混合的火腿煮成的,自然是鲜美异常了。 诸如此类的菜肴,还有很多,每样都是带着一定的寓意,代表着来年的丰盛与祝福。 最后的重头戏当然就是外面的烤全羊了,当然,最关键的还是因为安师叔和阿福的饭量都挺大的,诶,其实不管是阿福,其他人今晚上的食量都还挺大的,所以外面的烤全羊自然是分外的诱人了。 若是觉得烤全羊的味道不够,旁边还有蘸料,是用花生和芝麻还有大豆打成的粉末,加上一些盐,不用加花椒,因为这样已经够香了。 每人都有一把刀,大小不一,好像是阿爹从师父的收藏中找出来的,用来切羊肉简直是锋利的不行了好嘛? 荣玉书一直觉得羊肉最美味的部分就是外面的皮了,烤的香酥脆嫩,吃起来其实是最带味的了,只是有些时候卖羊的人认为皮还可以用,所以一般来说都不怎么吃。 一直到晚上的时候才热度才缓解下来,一只这么重的羊,居然也什么都没有剩下,只有骨架了,上面的肉被削的干干净净,安师叔还有些想要将脊髓破开,看看里面有没有羊骨髓。 结果当然是有了,只不过这个过程也有些艰辛,好在刀够锋利,让安师叔吃到了里面的骨髓。 荣玉书的肚子也开始有一些撑了,吃到半途的时候便已经承受不住到旁边去了,算算时间,现在应该是午夜了吧,看着漆黑的天空,星光月光不可见,应该是被厚实的云层挡住了,心中突然有些感慨,想着烟花还是没有普及啊,若是过年的时候,各家各户都放着烟花,那该多么的开心啊。 旁边突然递过来了一碗酒,淡淡的葡萄的香味传来,荣玉书转过头,表情有些诧异,见着是唐广,脸上的表情分外的柔和,道:“怎么不过去一起吃了。” 荣玉书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应该是之前吃多了,过来消消食。” 唐广将酒递给了荣玉书,道:“怎么突然想着过来了?” 荣玉书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没办法,之前一直都是跟着周福爷他们一起过的,周福爷他们去太原了,被逼无奈才过来的。” 唐广的眉梢一跳,表情有些怪异的说道:“哦,也就说你本来不想来的啊?” 连忙摆手,否认道:“不是不是,怎么可能呢?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和易啦,之前不是答应过他的吗?过年是要过来看他的。” 唐广的表情越来越怪异了,嘴角下垂,表情显得有些不屑,道:“算了,懒得给你说了,少吃点吧。”说着转身走向场正中,留下满头雾水的荣玉书,咦,怎么突然生气了啊?莫名其妙的,默默脑袋,荣玉书不明所以。 作者有话要说: ☆、第93章 屋中箰子现长弓 在西乡县过了一段悠闲的日子,这几天荣玉书一直过的日子不错,大鱼大肉,闲暇时间便看会书,阿爹这里的医书甚多,除此以外,还有一些奇闻异事看的也不亦乐乎,这一天,闲来无事的时候,荣玉书走到了书房,开始淘着东西。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这里的书架紧凑,暖暖的阳光从窗口射入,投在地上一个个的光晕,空气中的灰尘伴随着淡淡的书香,让心情都宁静了许多。 翻来翻去,却看见了其中的一个箱子,外面的包装有些严密,没锁,上面的花纹却有些精致。 荣玉书有些好奇的将盖子打开,嘴里面发出了一声惊呼声。 入目的是暗红色的绸缎底子,架子上面是一柄黝黑的大弓,为什么说是大弓呢?因为这弓的体积比上普通的寻常弓箭要大上几分,旁边的光线射下来,投影在上面,就像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渊,将所有的光线都吸收了,越发显得神秘了起来。 虽然说荣玉书不识货,但是也知道这东西是好货,不说那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漆黑的弓身,便说那弓弦,是用两股不知道是什么的筋紧紧缠绕而成,看样子,似乎已经合为一体了,荣玉书尝试拉了一下,没动?? 荣玉书有些不可置信,不会吧,怎么他都拉不动啊,将大弓拿出来,才发现这弓有够长的啊,算是长弓吧,比他还要高,大约有六尺左右,足足有两米的样子,用足了力气拉,却一无所获,除了弓弦有些微微颤抖以外,连起码的弧度都拉不出来。 荣玉书呼呼的喘气,自古最弱是书生,这句话真的是一点错都没有啊,最后手脚都用上了,最后一个踉跄倒在了地上,气喘嘘嘘。 师父正在走旁边过,突然看见了他,马上气势冲冲的进来,将荣玉书手中的弓夺过去,顺便在荣玉书的贼手上面拍了拍,道:“碰什么碰啊,你小子,小心点这种东西能随便碰吗?” 荣玉书嘀咕了一声小气,换来了后者的圆目一瞪,荣玉书换了一副笑容,道:“师父啊,这是什么啊?” 师父眼神有些鄙视的说道:“你看不出来嘛?这是长弓啊。” 荣玉书不相信,怀疑的说道:“不会是装饰品吧,为什么我都拉不动呢?” 师父终于翻了一个白眼,将荣玉书从地上提起来,提住后领子,像一只小鸡一样的提起来,简直就是毫不费力,丢在门外,拍拍手,荣玉书转头,脸不红心不跳,用哀怨的眼神看着师父,后者完全不动心,反而得意洋洋的说道:“就你这种小力气,就不要想了,你要是想要学弓的话,叫唐广给你做一只,随便你怎么玩都好,乖,边儿去。” 荣玉书有些不屑的站起身来,嘚瑟,力气大了不起啊,想了想,要是之前就给他说了的话他就没那么好奇了,现在越发的勾起了他的好奇心了,兴冲冲的跑去找安师叔,在一棵梅树盘看见了他,斑驳的光影投射在了脸上,表情很是享受,似乎在晒着这天气难得的阳光。 旁边是一盘糕点,荣玉书兴冲冲的跑过去叫他,结果安师叔起来给他放了一个白眼,没声好气的说道:“干什么,动手动脚的。”这熟悉的表情就知道是安见了,不过也好,安见知道的一定更加的多一点。 “师父的房间里面为什么会有一份长弓啊?”开门见山的问道。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你看唐广就知道,十八样兵器我们至少精通十样,我都善于使弓箭呢,百步穿杨对我们杀手来说简直太容易了,要不然我们怎么杀人啊?” 荣玉书愣了愣,注意到了“我们”这个词语,倒是有些好奇,道:“是你和安师叔一起吗?” 安见懒洋洋的闭上眼睛,不经意的话就从吐出来了,道:“他是我师兄嘛,我都是杀手,他怎么可能是什么好鸟啊?都是一丘之貉。” 满脸黑线,这些词都不是什么好词语嘛。 等着他继续的问着那个话题的时候,安见显得有些不耐烦,推了推荣玉书,道:“烦死了,问这么干什么,那弓箭啊,是之前我们师父传下来给他的,据说是用七年才生长一寸海外铁木做的弓身,用龙筋做的弓弦而成的珍品,除了要有奇大的力气之外,还必须用本门的心法运作,才可以将弓拉开。” 龙筋,这个词语让荣玉书的好奇心简直是爆棚了,越发的纠缠不休了起来,“龙筋,真的有龙筋吗?你见过吗?” “我怎么可能见过啊,那都是老家伙弄出来的噱头罢了,说不定只是什么金属编织成的丝线罢了,你也信啊。”安见暗自都不知道发了多少个白眼了,要不是身体里面的那家伙喜欢这人,早就一掌拍过去了,不就会做点吃的吗?有什么了不起的,上回还叫那家伙将他孤立起来,孤立~~ 安见越想越觉得有些不公平,有些委屈,有些不甘心,那么多年的感情了,都比不上嘴上吃的东西,越想越觉得愤懑一瞬间爆发出来了,翻身起来,对荣玉书没声好气的说道:“滚蛋啊你,上回你叫那人把我关起来的事情我还没给你算账啊,快滚快滚。” 看着安师叔几乎算得上是凶神恶煞的模样,荣玉书吓住了,有些心虚的想起来之前好像还真的是这样啊,咳咳,嬉皮笑脸的说道:“哎哟,安见哥不要吃醋嘛。” 安见几乎脸都要气绿了,声音不但扭曲了还有些颤抖:“谁特么告诉你我吃醋了,滚,滚!!” 荣玉书努了努嘴,跑了。 安见躺在藤椅上,将心中的怒气降下来,闭上眼睛,争取让自己的内心平静下来,渐渐的逼迫自己沉入梦乡。 心情很好,哼着小曲,周围的梅香四溢,有暗香浮动,取过了旁边的筛子,摘取了一些梅花花苞,不要怪他辣手残花,到时候这梅花晒干,用来泡水喝是最好不过的了。 不知道何时有人走到了身后,心中并没有疑惑,有些熟悉的味道从身后传来,荣玉书的手停住了一下,蹑手蹑脚的转过头去,试探性的说道:“你不会怪我把你们家的花全部摘完了吧。” 唐广的神色如常,似乎有些好笑,道:“摘你的吧,我没那么小气。” 荣玉书安心的转过头去了,唐广走到身前,一时间两个人的距离的有些近,一时间没发觉这个问题,哼着的歌儿轻快明亮,没觉得丝毫的不对。 唐广望着近在咫尺的距离,白色的兔子毛围巾下面,若隐若现的是细腻的皮肤,淡淡的檀香味若隐若现,不用抬脚,就可以看见那丰厚的耳垂让人想要咬一口。 眼色渐渐的变得幽深起来,想着之前师父说的话,或许主动一下会更好?刚刚想把手搭上去绕住,旁边传来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道:“爹爹,抱一抱我呗,我也想摘花花。” 大熊年龄虽然小,但是力气大,差点把荣玉书拉绊倒,唐广面色铁青的看着大熊,就像是招财童子一样乖巧可人,荣玉书有些无奈的抱起来,唔,有些重。 唐广面无表情的退了一步,将大熊在心里面骂了一个半死,偏偏后者还一脸的纯真的看着他。 “咦,唐大哥刚刚有话要给我说嘛?”荣玉书有些疑惑的转过头,自己的直觉没错啊,似乎真的有话要说啊。 唐广摇摇头,荣玉书却突然想起来的是刚刚的事情还没有问完呢,唐广说不定知道一些,道:“咦,对了,唐大哥,你知道师父以前是干什么的呢?” 唐广帮着荣玉书摘,这棵树摘了一些,移了另外的一棵树继续,聊天似的说道:“师父以前听说是杀手,可是后来觉得太丢脸了,便装作是隐世前辈高人的 独传弟子,装作自己是大家公子,在江湖上还颇有名气,后来,塞外一高手单挑中原十八门派,一时间打遍多少武林高手没有对手,一时间在江湖上嚣张了起来,后来师父出马,将那人击毙,当时在江湖上一时间风光无限。” 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开口话说到:“对了,那人你也认识,之前也见过,就是拜火教的教主,狼博。” 第64节 眼睛猛地张大,手上的动作停下来了,不可置信的说道:“话说那人不会是来报复的吧?” 唐广冷笑一声,道:“报复是一方面,自己的野心应该也是另外一方面,这次的师父吃了这么大的亏,心中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他的,肯定在暗自寻找消息,他那种瑕疵必报的人,自然不会让自己吃这么大的亏。” 对了唐广这么形容自己的师父,荣玉书深有怀疑,道:“不会吧,我觉得他还好,除了喜欢吃一些醋,脾气坏了一些,到没有你说的那种吧。” 唐广的表情意味深长,让荣玉书有些看不懂,想着之前自己那话到底有什么地方不对的,却听见后者说道:“师祖之前是皇家的暗位头领,专门负责的是见不得人的一方面,类似于刺杀,侦查的活路,师父的轻功虽高,武功不弱,但是也没有到独步武林的程度,你知道他为什么会成为天下第一高手吗?” “勤学苦练,天资聪慧?”荣玉书抱着大熊,这个小家伙很开心,还没等唐广反应过来,“啪”的一声打到了唐广的脸上,一声清脆的巴掌声显得格外的悦耳,唐广的脸色一下子青了,浑身气势暗暗流动,周转天然,浑然一体。 大熊咯咯的笑的开心,已经会说一些基本词语的大熊很开心的说道:“偷袭,偷袭。” 荣玉书笑的有些尴尬,道:“别,还是孩子。”说着退后一步,生怕唐广一掌挥来。 唐广倒是很淡定,似乎刚才的一切没发生过,说道:“师父轻功独步武林,天下没人可以制得住他,而且在武功方面有独特的领悟力,他将各门各派最精华的部分收集起来,去糟取精,收集起来,自成一派。不过因为是偷学,所以干脆就隐居起来,免得其他人找麻烦。“ 偷....学,这个词语简直用的太好了,荣玉书的脸颊抽搐,原来师父的卑鄙无耻是深深刻在骨子里的,太...贱了。 不过想起唐广的武功似乎也是这样,杂乱群分,各样似乎都有些精通,出其不意掩其不备,问道:“那你的武功也是从师父那里传来的吗?” 唐广理所当然的说道:“他是我师父,武功肯定是从他那里传过来的了。” 有些无语,答道:“不是偷学吗?那你还学?” 有些奇怪的说道:“偷学的是师父,他本身不就是自成一派了吗?那我学的话怎么能算偷学呢?而且那些门派老人,如果想要追查的话应该是他,管我什么事。”唐广说的理直气壮,道:“反正到时候麻烦的又不是我。” 荣玉书:“......看来你也不是什么好鸟。” 唐广:....... ☆、第94章 大理寺借宿一晚 过完大年,荣玉书便和唐广出发去长安了。 这里离着西乡县不足一天的路程,而且多是官道,便是在上面纵马飞奔都无事,虽说这儿天气寒冷之时,还有积雪未化,不过大约都是这个时候,过完年的人都开始往回走,路上的马车与骏马络绎不绝,偌大的官道上,只有零星的雪花,与道路两旁积攒的雪团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离着考试还有大约三个月的期间,所以当唐广问着荣玉书到了长安住在哪里的时候,荣玉书毫不犹豫的回答道:“当然是找一处房子了,住下来了。” 唐广稍稍沉默了一下,继续问道:“我当然知道了,只不过是问你对长安城熟悉吗?知道哪里的房价是最便宜的吗,哪里离着集市是最近的吗。” 一系列的问题让荣玉书哑口无言,和着明哥儿面面相觑,道:“不知道。” 唐广的神情霎时间变得有些舒畅,在马车内伸直脚,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道:“你当然不知道了,一般来说,离着皇城越近,就是越位高权重人说居住的地方,那些地方,一般来说,你是住不到的,不过离着西市不远的地方,崇贤坊区内,倒是不错的选择,离着西市近,若是想买什么东西也方便,而且那边也较为的亲近,多是居民住,要是想租一间房子的话也方便,那边也经常要赶考的书生在那边居住,安静不说,交通也方便,你现在去的话,再好不过了。” 荣玉书的眼睛亮了亮,一双明眸中宛若繁星点点,拉住了唐广的手臂,道:“谢谢你,唐大哥。” 唐广嗤笑一声,不理会他,闭上眼睛,闭目养神,不知道在想些其他的什么事来。 马车摇摇晃晃,速度不弱,快要到长安之时,唐广突然开口说道:“不过今晚上天色已晚,你睡在什么地方?” 荣玉书看了看天上的太阳,确实已经渐渐偏西了许多,映的周围的云彩仿佛带了一层金光,整个周围的颜色,都有些渐渐降下来了。 荣玉书自己也不确定,说道:“驿站旁边,应该有不少的客栈吧,到时候先住上一晚上的时间,明早上再做打算吧。” 唐广听见了他这么一说,叹了一口气,道:“就知道不该问你的,”掀开帘子,对着外面的人说道:“将车驶向义宁坊大理寺。” 听着外面的车夫应了一声,荣玉书的眼睛睁大,阿福脑袋一偏,有些憨厚老实的面容,问道:“少爷,今晚上我们是住在大理寺吗?” 唐广不甚在意的说道:“未成家立业的官员和衙役,都有专门住的地方的,可以作为暂时居住的地方,也可以作为休息的地方,一些兄弟,都有房间的,这个时候,他们估计还没回来,晚上的时候你们可以将就一晚上。” 荣玉书哇了一声,觉得这古代的公职人员的福利还挺好,还有公共宿舍?不过若是成家了之后会怎么样?还可以住在那儿吗。 唐广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道:“既然可以成家立业了,当然就不需要住在大理寺了,虽然平时若是有急事,可以让家眷进去住一两天,但是时间久了多是不便,家眷出入的时候都需要找门役要通行证的。” 哦哦,荣玉书表示自己理解了,原来还有这么复杂的一段事情呢。 渐渐到了长安城,他们的运气好,还有一个半时辰便要关上城门了,荣玉书也得以见着这唐代的长安城是何景象。 从外貌上开,城墙周围郁郁葱葱的白色雪景,倒是可以想象若是春天到来之时,这里应该是睁眼一副茂密绿色之景,外面的城墙没有隔多长的地点便是一条护城河,宽阔的护城河上,唯有一所宽阔的吊桥连接彼此两方。 青灰色的城墙之上,每隔一段距离便建起了一座碉楼,不高,大约两层左右,大约有五丈高的城墙就像是一个巨人一般,将整个长安城围绕的密不透风,戒备森严。 一眼望不到头的城墙上,散落的是薄薄的白色雪团,倒是这护城河,虽然天气这么寒冷,但是隐隐约约的有着热气散发,倒是让荣玉书有些惊奇。 不过想象也是这样,护城河的作用本身就是为了抵御敌人,若是结冰的话,还有什么作用呢? 巍峨的城墙上,一股雄伟壮阔的气势迎面扑来,长安,带着皇家的霸气恢弘,庄严肃穆,给每一个来的人都形成了强烈的冲击感,大约十丈便有的碉楼,城墙上依稀可见的是身穿盔甲的士兵拿着一柄长枪来回的行走,便是这个时候,长安城前依然有着士兵在检查你的身份证明,一丝不苟,比上洛阳,多了一份严谨与庄严。 走到城门前的时候,被士兵拦住了,每个人都需要下来接受检查,倒是唐广掀开了布帘,说了一声不用了。 外面的士兵看见唐广的时候愣了一下,马上行了一个礼,恭敬并且有些慌张的说道:“唐少卿。” 唐广剑眉微微上挑,整个人彰显了一副不怒自威的气势来,声音冷冷的,和着冰天雪地中的寒风倒是挺相称的,双瞳如漆,开口说话之时,那声音几乎都能让荣玉书打了一个寒颤。 “我今日回来就职,还劳烦几位可以通融一二,里面的几位都是我的家仆还有朋友,一起过来的,检查公文的事情就可以免了吧。” 士兵赶紧念叨道:“当然,当然,唐少卿,请。” 说着叫前面的人让开一条道路,“架”的一声,前面的马儿渐渐动了,朝着前方继续走去。 荣玉书念叨着有权就是不一样,一边掀开了窗户,将长安城内的景色尽收眼底。 笔直的街道,倒是没有那么一些弯弯曲曲,道路下面的白石地十分的平整,当然也宽的很,若是八驾马车齐头并进都没有问题,还可以留下多余的空间供民众观看。 这长安的周边的商铺,修建的也是井井有条,特别是大道两旁的商铺,皆是大气恢弘,古朴严谨的风格,倒是不像洛阳那样的花枝招展。 若是说洛阳像一个孔雀一般的色泽艳丽,这长安城,就像是一只凤凰一样,端庄大气。 马车渐渐行驶了一段时间,周遭的景色还是如之前的那边,只是周遭的行道树种了一些梅花,腊梅正在悠悠的发着香气,似有似无却又随处可闻,终于为这里染上了一些色彩了。 周遭的商铺倒是开了许多,这里走入了一间宽道,渐渐的行驶到一处宅院一样的地方,上面书写着“大理寺”三个字,门前是一片的空旷,白的泛青的地面,俨然为这里增添了庄严肃穆,门前的石狮子更是杀气腾腾,凶神恶煞,平白的为这里多了几分肃杀之气来。 荣玉书就跟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一样,哇了一声,转头问道:“我们就从前面大摇大摆的进去吗?会不会太张扬了一些。” 唐广闻言,脸上一片黑线,道:“怎么可能,这里是后院。” 荣玉书更佩服了,连后院都这么的威武霸气,果然是大理寺啊。 荣玉书跳下来,里面是大包小包,朱漆大门紧闭,唐广走到门前,用力的敲了敲,过了一会,紧闭的朱漆大门开了一条小缝,门缝后面的人看见他,有些惊讶,带着惊喜的将大门拉开,道:“唐少卿,您回来了。” 荣玉书跳下来,想上来又不想上来的样子,倒是后面的那个衙差看见他的时候有些惊异,眼珠子都股大了,看看唐广的样子,似乎积威已久,诺诺的问道:“这位是?” 唐广瞟了他一眼,答道:“这是我的一个朋友,今晚上暂住一晚上。” 荣玉书笑的如同春暖花开一般,笑容暖暖的,装逼模式正在开启中。 “朋....友!!”小衙差的声音变得有些扭曲,似乎有些不可置信,但是看着唐广的脸色不对,呵呵的笑了笑,有些心虚,马上下来帮着荣玉书后面的两个人拿东西,道:“我来我来,您里面请。”看那模样,活像是在客栈中的小二一般。 看着衙差有些跃跃欲试的勤奋模样,也不好打断他,任由他拿进去,一起走进了大理寺的后院。 大理寺的后院和前院其实是分开的,前院是专门办案用的,戒备森严,其中还有独立的大牢负责看守,说是后院,其实也算是独立的一件院子,里面的气氛倒是融洽,梅兰竹菊,花草树木,池塘鱼儿,样样都有。 不过虽然是分开的,但是若是想要进出,除了你有人在这里之外,还需记录进出的名额,不过这些都是虚的而已,只是定下来的规矩罢了,若说是真的完全遵守,倒不是。 这里的后院修建的房间众多,还有独立的小院子,专门是给那些上了品级的官员准备的,荣玉书去的就是唐广独院带着的房间,路过的倒是有一些人,见着荣玉书有些好奇,不加掩饰的上下打量。 一路途中,几乎是被这样的目光打量过来的,从开始的心情忐忑一直到后面的镇定自若,身穿棕色黑深色官服的衙差都有些好奇的看着他们一行人。 迎面走来一人,上来拱手给唐广请安,看见荣玉书的时候一张小胡子的脸一愣,开口道:“荣公子?” 荣玉书直溜溜的看着他,来人一身寻常深棕色的服饰,脖颈上的灰毛绒绒的,加上胡子拉渣的,眼睛虽然有些深沉,但是依然掩饰不住的帅气,只是荣玉书看这造型怎么看就像是一只锦毛鼠。 “邹干?”这人倒是非常的熟悉,之前不但在火药的时间中见过,在后面的扬州青楼也见着,两个人倒是十分的熟悉了。 邹干的眼神似乎在上下扫视着荣玉书,带着一丝的审查的意味,后者干笑一声,邹干的眼神中带了一丝取笑,似乎有些意味深长,看的唐广眉毛紧蹙,邹干收敛了笑容,看出了唐广现在已经处于了爆发阶段,很聪明的告退了。 倒是走过去了之后,一群周围的衙差急忙的拉过他问道,其中一个年轻,一看就是新来的小愣青,急匆匆的问道:“邹大哥,那人是谁啊?” 邹干眼睛挑挑,笨蛋,人家都没走远呢,没看见刚刚唐广瞪了他一眼吗?邹干有些不耐烦,做出比较凶的模样,没声好气的催促着这群小兔崽子,狗日的就会给他添麻烦。 “走走走,凑什么热闹,那人是唐少卿的朋友,你们几个还不是时常把自己老母亲和你们亲戚带进来,管这么多干什么!”邹干说完,将周围人散去,两个人走的确实不远,荣玉书都还听着呢,回头对他笑了笑。 呼,邹干松了一口气,这些人,实在是太可怕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95章 大理寺睡一觉 荣玉书有些好奇的来到了唐广坐落的小院子,不大,但是依然是整整齐齐,边上的一棵挺直的树,只有树丫,零散的点缀着一些雪团,看起来快要花了,树枝的尖头,却鼓起了包,走进了才发现,原来是嫩叶的芽,勃勃生机绽放。 院里面几乎没有积雪,想来是打扫的很仔细的缘故,唐广走进了正房,将东西收敛起来,隔壁的房间还有两间,但是若是要一人一间的话,有些不够,唐广想了想,开口道:“大年还为过完,有些人还未回来,我帮你去外面看看,哪里还有空闲的房屋。” 荣玉书连忙的拦住了他,道:“不用这么麻烦,挤一挤就好了。” 唐广顺势的停了下来,转头镇定自若的说道:“好啊,那就你和我挤一挤吧。” 荣玉书:?? 唐广看了他一眼,眼神正常的说道:“阿福赶路一天肯定累,需要休息,和明哥两个人睡的话肯定睡不好。你就不能委屈一下自己吗?人家晚上都那么累了。”说到后面的时候简直是理直气壮,似乎要是荣玉书不同意的话就是多么的不道德。 额,总觉得有那个地方有些不对,阿福更是有些疑惑的说道:“我觉得我还好啊,不是很累,可以和明哥儿一起睡的。” 荣玉书看了看阿福和自己的体型,对比一下,明哥儿沉默的不说话,荣玉书想了想,还是和唐广说道:“那好,晚上我和你一起挤一挤。” 别的不说,自己和唐广也睡过了几次,也没有听见唐广有什么放屁打呼磨牙的坏习惯,阿福虽然没有磨牙,但是晚上打呼噜的声音却是可以算的上是震耳欲聋,明哥儿以前一起睡通铺的时候还被搞得精神恍惚,而且阿福是属于那种就算是你捏住他的鼻子也不会醒的人。 明哥儿感激的看了荣玉书一眼,后者投过去一个表示理解的眼神。 唐广的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微笑,满意的转过头去,说道:“出去右转,有厨房,一般来说,有自家的亲属帮忙做饭,若是你的话,倒是可以自己去做,不过这菜倒是需要自己去买。” 荣玉书撇了撇嘴,这么晚的时间了,大晚上的,自己离着这边又不熟悉,跑出来估计连路都找不到,到不说走到半路的时候会可能迷路。 “算了,我还是去厨房看看,有面条的话都还好。”荣玉书想了想,明哥儿开始将带来的东西整理,虽然呆不了几个月,但是该带的衣服还是一点都不少,满满当当的好几大包,要整理的东西还真的不少。 出门走了没几步,荣玉书就觉得头皮有些发麻,周围都是些不认识的人,偏偏用着审视的目光看着你,有的是三十多岁,面露老练,眼神虽然有所收敛,却还是止不住的好奇。 荣玉书硬着头皮找到了厨房。 这里的厨房似乎是公用的厨房,里面不止一两个灶台,除了一两位女眷在里面忙碌以外,还可以看见几个汉子也在灶台前忙活。 阵阵的油烟的香气传来,勾的人鼻子痒痒的,荣玉书是生面孔,一进来,大家都放下手中的活路看着他,面色有些好奇。 荣玉书有些尴尬,这里不是公用厨房吗?难道用不得? 用不得倒不是,不过这是大理寺的地方,一般来说,这里的人,或许说不上一些话,但是脸熟还是有的,像荣玉书这种生面孔,实在是不多见。 不过荣玉书实在没有尴尬多长的时间,因为他看见一个老朋友从外面踏进来,手上还拿着的是一大块肉和几条鱼,看见荣玉书的时候也愣了一下,似乎也没想到他会在这里。 不过反应的倒是快,脸上绽开了笑容,走过去打着招呼说道:“荣公子好巧啊,也来厨房?” 第65节 旁边走过来一女的,年纪倒是不大,一张脸上仍然显得有些清秀,年纪应该不大,但是头上包裹着丝巾,看着装扮,倒像是已婚妇女的模样。 “相公,这位是?” 有些好奇,看见自家的相公似乎有些认识,便走过来询问道。 “这位是唐少卿带过来的朋友,在这借住一晚上的,这位是贱内,在大理寺后院,若是有什么困难,倒是可以找她帮忙。” 邹家娘子的年纪一定不大,因为这个时候笑的有些腼腆,带了一些小雀斑,看起来有些可爱,将鬓间的耳发卡在后面,微微一弯腰,行礼。 倒是荣玉书有些惊讶,失笑的说道:“我倒是没想到你居然成亲了,不过看你的样子也应该了。” 邹干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什么叫做看我的样子也应该了,其实他也没有多大好吗?只不过是年内刚刚完婚而已。 倒是邹家娘子,对面前这位气质清俊的公子倒是有些好感,特别是听说是唐少卿的朋友后,更增添了一份好奇感,友好的笑了笑,说道:“荣公子到这里来所为何事呢?说一说,我们倒还是可以帮上忙的。” 荣玉书有些不好意思,仍然开口说道:“没什么,就是想问有没有面条和肉之类的,借一些茶盐姜醋,炒个菜就好了。” 荣玉书说的有些寒酸,听的邹干是眉梢之间有几分抽搐的感觉,倒是旁边的邹家娘子赶紧的说道:“当然可以了,正好刚刚买回来的肉,面条也有,都在这里了。” 荣玉书笑了笑,诚心实意的说道:“谢谢了。” 走到了厨房边上,将一块肉割下来不多,开始用菜刀切成肉糜,切得粉碎,在将生姜切成了细丝,蒜泥拍碎了,将热油下锅烧开后,将肉糜和姜丝蒜泥一同下锅翻炒。 臊子的香味渐渐出来了,肉的香味渐渐传来,弥漫了不大的空间之中,周围的人倒是有些好奇,渐渐的放下来了手中的工作,将注意力转过来,想知道是怎么样做的,才可以这么的想。 这年头的面,多是用鲜肉炖成的,吃起来味道倒是不错,不过闻起来倒是欠缺一些,荣玉书炒成的臊子加了一些胡椒,花椒,口感偏向香麻可口,将臊子慢慢的一大碗端上来,最后在锅中加了水,连着这炒过臊子的锅煮着面。 这面是水面,天气凉,早就已经干了,倒是下锅沸腾过后,装在大碗中,汤却不要了,直接将臊子连着其中的红油,倒上去,顿时,一股热气腾腾的臊子干拌面就做好了。 确实有些寒酸,不过几个人有东西吃就不错了,没理由嫌弃他,走的时候,倒是邹家娘子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这位公子进来的时候,身上干净的感觉,还想着那一双手怎么做得来这些油污活路,倒是没有想到动作很得心应手啊。 荣玉书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开口说道:“要不然,我还是给钱吧。” 邹家娘子反应过来了,连忙摆手说道:“不用不用,哪用得了那些,若是真的收了你的钱,唐少卿倒是怕是要怪罪下来的。” 连着邹干也说着不用,碗口的面热气腾腾,荣玉书生怕凉了,笑了笑,说了一声谢谢了,便抬脚走出去了。 倒是走到外面的时候,里面的女眷围过来,问着邹家娘子急忙的问道:“怎么样怎么样,看清楚是怎么做的了吗?” 邹家娘子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倒是被推了一把清醒过来道:“没记清楚顺序,似乎是在锅里面烧开油过了一趟,香味就出来了。” 众女眷一阵的唏嘘,被邹干赶走了:“去去去,想要自己去问,不要光叫我们家的娘子去。” “切。” 荣玉书端着几大碗面条走到了唐广的屋子里面,阿福兴冲冲的冲过来,看着是面条似乎有些失望,道:“怎么是面条啊。” 荣玉书笑骂道:“得了吧,有面条吃是不错了,你不要?” “要,要!”阿福的脑袋点了点,不吃是傻瓜,总是比上饿肚子好。 唐广尝了一下,这面条需要拌,没有汤,酱汁反而全部凝聚在面条上,味道也更加的重一些,臊子也多,味道当然也好。 阿福虽然嘴上说不要不要,但是速度也不差,呲拉的几口,就将面条全部吃完了,似乎还有些不够,一直在挑着上面的肉末,看起来有些可怜。 唐广一向不挑,荣玉书的手艺也好,吃的是干干净净,便起身走到了外面,荣玉书有些不解,看见唐广到外面过了一会回来,手上端着的是盆子,走进了才发现,里面是颜色是棕黑色的果子,有大有小。 荣玉书恍然大悟,哦,原来是冻梨和冻海棠啊,还有几个冻柿子。 在古代还没有温室的时候,这几样水果,可算是冬天吃到的唯一的水果了,不过洛阳还好,有些时候,会从远处的南方,用水路从一些天气不是那么寒冷的地方运一些新鲜水果过来,不过就算如此,只能算是比较新鲜,而且价格可就是贵得很了,所以这样的冻果子,荣玉书倒是经常吃。 将冻得硬邦邦的梨子放在冷水里面,过不了一会,水里面的梨子外壳就结成了一层冰,这个时候就可以吃了,外面的颜色也变得有些棕暗。咬掉其中的一层皮,可以直接吃里面的肉。 透心凉从胃部一直上升到心口,不过嘴里面却是甜丝丝的,冻过的梨肉这样做后有一些滑,有些软软的,顺着咬下来的那一块,开始吸里面的汁液,最后一直到手中的梨肉变得干焉了才算完。 或者是直接抱着没有解冻的梨肉啃着,有些硬,而且冰,但是却和啃冰棍一样,吃起来也是别有风味。 正好阿福没有吃饱,看着这些冻柿子些有些开心,抓着一个就往嘴巴里面塞着。倒是荣玉书在旁边问了一句道:“这水果是哪里来的啊?”怎么出去一趟就有了,不会是在外面买的吧。 唐广拿了一个海棠,放在嘴里面极其自然的说道:“我去邹干那里,他拿给我的。” 荣玉书应了一声,不说话,继续啃着梨儿,不说也知道,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开口问道:“之前在周古县的时候我还看见了肖川呢,那小子哪里去了?” 唐广手上的动作一顿,放下,擦拭了一下手,脸色平静的说道:“他现在在千牛位当值。” 荣玉书的耳朵动了动,千牛位,这个名字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看着唐广的脸色,平静,也没有什么其他的神色,心中有些疑惑,但是并不重要,于是压下了心中的疑惑,哦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第96章 他乡遇故知仇敌(一) 晚上的时候,荣玉书和着唐广躺在一张床上,荣玉书怎么躺都觉得有些不舒服。 没有其他的原因,只是之前荣玉书本来就睡不惯这种硬床,硬床还好,唐广是习武之人,床上只有一层薄薄的垫子,可以感受到身下的硬度,外面几乎达到滴水成冰的程度,床上也只有一床铺盖。 一床啊,荣玉书自己蜷缩成一个虾子一样,冷的直打哆嗦,以往这个时候,自己的床上是至少三床毯子,下面也垫着两三床的样子,倒不是说他身子骨差,不过这冬天,外面飞雪,最冷的时候滴水成冰,不过要是荣玉书在唐广的床上睡上一晚上,估计早上起来的话也是冰棍的结局了。 唐广觉得身旁的人有一些哆嗦,问道:“冷吗?”于是就觉得有些难办了,之前他一直睡的这些,习武之人,身上本身就血气方刚,平时也是一种修炼,热血沸腾,寒冷本身就不算什么。 荣玉书的舌头的打折了,只有不停的点点头。 自己身边也没有多余的铺盖,也不需要,有些犹豫,伸手搂住了荣玉书,入手处一片冰凉,看来真的是冷得很,热量渐渐从身体传过去,唐广微微蹙眉,叹了一口气,用脚靠过去,果不其然,也是一片冰凉。 心中有些愧疚,揉的更加的紧了,心想着荣玉书的体质居然偏向阴寒,是自己没有考虑到。而且之前的铺盖,借了是有几床,可是都拿给了明哥儿和阿福了。 荣玉书渐渐觉得有些暖和了,身体渐渐的放松了下来,嘟囔的说着他的身体真好,唐广在旁边恩了一声,说着说着,不知道话题就怎么说到了天书的上面了。 “那本书,交上去没问题吗?圣上没有说什么吗?”荣玉书还是有些担心,做了亏心事就是这种样子,所以说他的这个模样,以后一定不能做坏事,要不然肯定会露馅的。而且他总是觉得有些不放心,总觉得这就像是一个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炸。 唐广似乎察觉了荣玉书的不安,宽慰似的搂了一下,道:“不用担心,圣上拿着东西以后一定会小心珍藏起来,这种东西,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似乎岔开了话题,继续说道:“还是说一下你的会试吧,圣上今年特命令尚书省出题,意在从寒门中选取人才,必然会关注会试,这或许是你的一个机会。” 荣玉书似乎想起了什么似的,突然开口说道:“圣上不会是因为要打击士族势力,才打算从寒门中选取人才的吧。” 唐广有些诧异,倒是没有想到荣玉书这么快就猜到了,点点头,并没有打算隐瞒,道:“没错,士族近些年来在朝中势力越发增大,隐隐约约达成了某种共识,圣上也有所察觉,想要下手从不知道从何开始,这次的科举,本身就是一个机会。” 荣玉书的眼睛滴溜溜的转了转,被唐广打断了话,有些无奈的揉了揉脑袋,说道:“问那么多干什么,快睡觉了。” 荣玉书憋了憋嘴,眼睛渐渐闭上,被窝的寒冷似乎一点点的除去了,睡得也安稳了一些。 早晨起来的时候,门外依然是有雪,不过天气却不错,起来的有些晚,天边微微的旭光升起,天边灰云下的淡蓝色的蓝天分外的赶紧,旭光透过云层,落在了地上,地上的雪层似乎融化了一些,当然,天气也更加的冷了。 之前唐广说的崇贤坊区,离着这里的距离并不算是很长,走路的话,大约也就一两个坊区的距离,干脆就当是散步了,从后面出去,一路走到了这里,从城墙外面看的时候,墙上面的枝桠嶙峋,隐隐伸出来,有些上面已经有些叶苞,若是春天的话,一枝红杏出墙来景色想必是更加的美丽。 进入坊区,旁边小店铺上的蒸汽氤氲,看得人心中都暖和了一些,馒头蒸出来的略微香甜的气息冲鼻而来,几人出来还未有用过早饭,闻着这味道不免饥肠辘辘。 坐下来,要了一份带馅的包子,还有热茶,凑活的吃了。 吃到半途的时候,荣玉书招呼到了老板,问道:“老板,叨唠一下,您知道这坊区内有那个地方的房子暂时需要出租的吗?” 正好是手上的活路都忙活完了,听着荣玉书问着这句话,便过来笑着说道:“看郎君的样子,是到长安参加会考的吧。” 荣玉书笑着点了点头。 就听着老板问道:“房子倒是有,考试一向是在尚书省礼部南院,就在外面的这条道路一直往下面走,过个五六个坊区就到了,方便的很,不过郎君租的时间不长,房子可能不好找。” 荣玉书有些失望,他是知道的,像他这种一般租的时间并不长,最多四个月的时间,一般租房子的人都不是很乐意租。 老板虽然开的位置好,消息也灵通,但是对于这些事情并不是特别的了解,但是看着荣玉书有些为难,又于心不忍,于是说道:“我倒是有一个法子,这儿坊区有个小孩,自幼丧母,无拘无束的,平时也就靠着一个消息灵通干事,平时这附近若是有什么消息需要打听,都可以去找他,一来二去,我们这里,若是需要招人或是要租屋的,都可以找他,官人不乏等一下,那家伙等会来的时候,您倒是可以问问他。“ 荣玉书想了想,这倒是一个主意,于是在这摊子上等了等,今日明哥儿陪他出来,坐在这里喝着热茶,倒也暖和,便等了一会。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便有一个人出现在荣玉书的视野里面,穿着的是一件已经有些泛白的袄子,肩领上的毛有些稀疏,带着一顶毡帽,身影在寒风中显得有些哆嗦,年纪大约二十多的样子,脸颊有些消瘦,看起来倒是挺机灵的,朝着这边走过来。 走到了老板的摊位上,还没有开口说话,就听见老板赶忙招呼说道:“大牛,快来,这边这边。”说着将大牛拉扯到荣玉书的面前,说道:“这位官人想要在这里找个地方住下,大约要等到四五月份再走,你这儿有合适的地方吗?” 大牛本来还不愿意,吵吵的说着他还没吃饭呢,一听着说了有生意了,马上换了一副常见的面容,笑嘻嘻的说道:“官人是想要在这里暂住吗?找我就对了,这方圆十里,谁。。哎哟,你别踩我啊。” 老板叫他好好说话,正好又来客人了,慌张之间去招呼了,留下大牛坐在这里。 荣玉书给他倒了一杯茶,脸上的表情柔和,面容俊朗,倒是让后者嘀咕了一下,问道:“我想在附近找一处地方暂住,大概四五月份的时间便会走了,你有合适的地方吗?” 大牛嘿嘿的笑了笑,有些讨巧,容貌看上去有些嫩,急忙的说道:“当然了,我这里有好几处,官人有要求吗?当然,清净是肯定的,大小有什么需要吗?” 明哥儿抢着说道:“首先肯定需要亮堂的地方,二是要干净一些的,不用太大的院子,普通的就可以了。” 大牛想了想,说道:“可以,这坊里面有个婆子,之前便是专门租用这种短时间的,价钱也不算贵,前段时间刚刚好一队做生意的商人走了,这两天也是刚刚空下来,官人要不然想去看看。” 荣玉书当然也同意,只不过大牛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那个,我还没吃早饭呢,能等一等吗?” 不禁失笑,当然可以,等着吃完饭以后,荣玉书帮忙一起给了,反正算不上多,就当是小费了。倒是大牛虽然也知道,当回总觉得让这么一位气质风雅的官人替自己给了饭钱,第一次生出些不好意思。 那间房子离着这里并没有多远,走了没多久就到了,是青瓦土墙,是寻常人家的房间,一边走的时候一边说道:“一般来说,这个时候的房子一般都比较抢手,好些书生都会来这么看看,所以价钱上,肯定比上之前的要贵上一些,平时三四百文一个月的房子,多少会添上个几十文也是有可能的。” 市场本来就是根据需要变化了,荣玉书也表示理解,还没等着走近,就听着大牛在外面大大咧咧的高声叫道:“王婆子,我带人来看你的房子了,快出来。” 喊完以后,立马转变了一副样子,凑到了荣玉书的耳边说道:“这房子是最便宜的,之前说的是三百五,不大,但是这家婆子容易反悔。需要先预付她一些钱,要不然遇见价钱高的,就会租给其他人。” 荣玉书看着这里,这里似乎是两家人,中间隔了一堵墙,应该是这家的主人嫌弃地方太宽大了,将一座院子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自家人住,剩下的一部分则是用来租出去,补贴家用。 一个婆子,五十多岁的样子,脸上看上去奸奸的,眼睛上吊,身上穿着倒是有些多,而且衣服整洁,只是一双眼睛看起来,带着些奸诈,让人看着莫名的有些不舒服。 大牛似乎有些奇怪,王婆子怎么从这间屋子出来了,而且脸上看上去也有些表情不对,眼神有些闪躲,大牛皱了皱眉,觉得有些不对,道:“王婆子,你不会也带人来了吧。” 王婆子笑了笑,道:“哪儿,只不过里面正好也有一位官人正在看着房子呢,这是他自己问过来的,我看你这里半天都没有消息呢,就带人过来看看。” 大牛嗤笑一声,道:“我才不管这些呢,既然你这里有人了,还有几个地方,我再带人过去看就是了。” 荣玉书站着不说话,心中已经将事情想的差不多了。 像大牛这种职业的,在洛阳也很多,换句话说,就是类似中介一样的存在,他们一般来说,在城里面见多识广,和各家的关系都很好,连一些地痞流氓或者是衙差的关系都很好,若是哪家有什么事情,比如说想要卖房子或者是店铺需要找个人,徒弟需要找个师傅之类的,都会找这些人引个路,帮忙,事成之后,可以付一笔小钱,就当是帮忙费了。 这类人无论是什么城市都有,不管是外乡人还是本地人都喜欢找他们帮忙,看这王婆子的样子,肯定是不止找了一个人,大牛也是其中的一个,本想要的是多一份选择罢了,只不过事前的时候没给大牛说,现在撞上来了。 荣玉书也顺着他的话说道:“不碍事,既然这里有人了,我们就换一家吧。”既然事主都这样说了,大牛自然是同意了,正准备走呢,倒是听着王婆子有些着急的拉住了荣玉书,说道:“诶,官人先别走啊,等一等,要不然先进去再看看。” 荣玉书被拉得一个踉跄,差点摔一跤,有些狼狈,倒是明哥儿赶快将两个人分开,一张脸板着,说道:“说就说,动什么手啊。” 王婆子灿灿的笑了笑,正想要开口,里面的人倒是出来了,像是书童,不高,年纪和荣玉书差不多,有些不耐烦的说道:“婆子,你还进不进来啊?” 只是看着外面这么多人,愣了愣,将视线移到了中央风姿最好的荣玉书身上的时候,更加呆了。 “荣,荣...”荣了半天没说出来话,干脆跑到屋里面,几乎从外面都可以听见里面的惊慌失措的声音了,“少爷,荣玉书,荣玉书在外面呢。” 明哥儿和荣玉书几乎同时翻了一个白眼,荣玉书更加直接,嘴里面直接一句“卧槽”就出来了,不过太快速了,旁边的人几乎都没听见。 作者有话要说: ☆、第97章 他乡遇故知仇敌(二) 话说人生的四大喜事,莫过于久旱逢甘露,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提名时。 第66节 不过荣玉书这应该算是人生的悲事了,他乡遇故知——仇敌。 等着里面的书童说了半天的时间,还没有什么反应,明哥儿飞快的转过头,对着荣玉书有些慌张的说道:“少爷,没带阿福怎么办?” 没带阿福,荣玉书沉默了一下,紧接着说道:“没事,这个地方我们就不要了,多花些钱也是什么,就这么让给他们也没关系,哪一天出门的时候带了阿福再打过来,要是出事了就找唐广。” 明哥儿恍然大悟,紧接着怒目而视着大门。 王婆子觉得气势哪里有些不对,退下来,站在一旁,似乎想问一下大牛,偏偏后者也是一脸的迷茫,似乎不在状态之外。 门渐渐的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人,轻蔑的看着荣玉书。 荣玉书不甘示弱,但是比上后者张狂的眼神,似乎更加的收敛一些。 若是说郑智德这人,父母给他的期望还真不小,中间又带德又带智的,偏偏这人。。。。 之前两个人在考乡试的时候也算是同窗,你说同窗这么多的人,一个学校也不是只有这么两个人,偏偏两个人无论干什么事情,都是对应着的。 父母算是一个乡绅,家中闲钱还是不少,又是独子,自然是给惯的,平时在学馆里面,自然是欺凌霸市的,同窗之间,若是没有点背景,被欺负是难免的事情,荣玉书就是属于那种没背景的。 但是为什么没有被欺负呢,主要还是因为阿福的原因。 阿福跟着荣玉书已经很长的时间了,平时读书的时候,有那么一个书童之类的很正常,加之荣玉书之前并不屑于这种暴发户的姿态的人来往,难免把人给刺激到,找个人收拾一下荣玉书也没多大的关系。 偏偏找的人被阿福给收拾了一顿,手脚打折正常的很。 郑智德这人,平时嚣张跋扈惯了的,怎么忍受得了这种嘲笑呢,于是在有一天的,找了十多个人来堵住荣玉书,想要打一顿,出了之前的恶气。 找十多个人打三个人一点都不丢人,丢人的是找了十多个人都还没打过。 阿福天生神力,那个时候面临死亡的时候潜力可是无穷的,下的可是狠手,捞起来的棍子就是朝着太阳穴和脑袋打,一棍子下去的时候爬都爬不起来,加上但是明哥儿和荣玉书光是下死手,郑智德差点死在半路上。 虽然这事情是郑智德的错,但是阿福下的手也狠,荣玉书家里面但是也赔了不少的钱,让当时本来就穷困的经济更加穷困了。 这人本来智商都有问题,砸了之后更加有问题了,考了几年都连续不中,倒不像是前任的荣玉书,第一次考试的时候,便中了乡试,所以也因为这个原因,平时看着荣玉书是更加的不顺眼。时不时的找麻烦已经算是好的了,不过不知道时不时被阿福打怕了,虽然暗下还是会搞一些小动作,明面上却不敢做的太过了。 出来扫视一圈,看着阿福没在,脸上的表情松了松,后者嘲笑说道:“不用看了,阿福没在。” 被点破心情的郑智德脸上一点都没有露出很开心的模样,反而更加的阴沉了起来,消瘦的颧骨突起,看起来脸上有一种阴霾的感觉,特别是眼神中一闪而过厉色,更是为本人增添了几分狠戾。 荣玉书翻了一个白眼,自己在洛阳倒是没有留下什么仇敌,这个人倒是独一个,偏偏还被他在这里遇上了,荣玉书直觉今天出门的时候踩狗屎了,运气才这么的差。 荣玉书看了一眼旁边的书童,感慨一声,多么熟悉的情景啊,今天不会又打起来了吧。 他才不想要和这种浪费时间,直接眉梢微挑,打开天窗说亮话,道:“你想租这一套房子?” 郑智德审视的看着他,没说话,带着些警惕。 荣玉书裂开嘴一笑,八颗牙齿完美无缺,牙齿就是好。 “好巧啊,我也挺喜欢这房子的,你要租吗?”荣玉书挑衅的说道,郑智德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不说话,只是看着旁边的王婆子说道:“之前提着大牛说这里的价钱是多少来着?” 大牛连忙的回道:“三百五十文。” 荣玉书点了点头,道:“四百文,怎么样。” 王婆子并没说话,反而用一种期望的眼神看着旁边的郑智德,果不其然,后者冷笑一声继续说道:“四这个数字听起来就不怎么样,我出五百一个月。” 王婆子的脸都笑烂了,荣玉书不慌不忙,道:“五百五十文。” 郑智德冷笑一声,继续加道:“六百。” 荣玉书笑了笑,道:“六百五。” 王婆子当然不会劝阻了,今天是要被财神砸了吗?自然是越多越好了。 一直到八百的时候,旁边的小厮似乎觉得这个价钱有些高了,拉扯了一下,偏偏荣玉书淡然的说了一句“八百五”的时候,心中不免的颤了颤,想着这家伙平时穷得很,哪里来的钱,刚有疑问,却突然想起了他似乎还有一个伯伯,是洛阳城有名的富商,对他向来不错,拿得出来这笔钱当然也没有什么了。于是脑子一冲,直接吼出来:“一千!” 旁边的大牛拉扯了一下,觉得在这么争执下去太不划算了,这房子,上了五百本来就是划不来的了。 荣玉书反而平静下来了,笑了笑,牙齿反光白皙,看起来就像是嘲讽一样。“郑少爷就是有钱,一贯钱一个月,这房子也只有郑少爷住得起,我们小市民就不和郑少爷争了,请便吧。”说着嗤笑一声,转身就走。 旁边的大牛和明哥一直都反应过来,看着荣玉书动了,自然是马上跟上,,紧跟步伐到身后,后面的郑智德知道自己又被荣玉书耍了,气得浑身发抖想要追过去,被旁边的书童和王婆子连忙的拦住了。 书童道:“少爷,他们那边是三个壮汉呢,倒时候打起来也不划算呢。” 王婆子:“诶,郑公子,价钱就这么定下来了啊?”王婆子笑的啊,脸都笑烂了,偏偏来的这么一出,正好戳在郑智德的伤口上,也不管什么尊老爱幼了,直接给人吼过去,脸色有些发黑,道:“你抢钱啊,一贯钱,你以为钱就那么好赚的啊。” 王婆子的脸都黑了,道:“诶,郑公子,刚刚不是你和那位少爷说好的吗?” 郑智德毫不客气的说道“说好的什么啊,白纸黑字的写来来了吗?” 王婆子显得有些愤愤不平,道:“这位官人,亏得您还是读书人,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都不知道吗?早知道你这样,我还不如就让给之前的那位公子了呢。” 这句话就像是一个火药一样的点爆了炸药桶,郑智德冷笑一声说道:“那你就将前面的那位公子追回来啊,看看他到底肯不肯租你这儿的房子,四百文,要干就干,不干就算了。” 这和她预期的少了将近一半,当然不肯了,郑智德也不讲价,直接抬腿就走,反而王婆子着急了,连忙的喊住了他,“四百文就四百文,等一等。” 郑智德转过身,吩咐了旁边的书童去签订合同,脸上和心中却是仍然的阴霾,荣玉书,他迟早要叫这人付出代价,眼神中又是闪过了一丝的狠戾。 最后荣玉书在延康坊找到了住的地方,环境优雅,地方不大,却带一个小院子,这里的租客是一位已经久居的老人,因为是一个人住,所以闲来时刻便将多余的房屋租出去,最重要的是光线也好,而且因为是老人住的地方,所以也比较的安静。 荣玉书几乎是马上就决定了这里,这里的青瓦红砖,院子里面还有几株桃树,隐约有花苞盛开,可以预见的是到了春天之后的又一美丽的景色。 定下来之后,还要去这里的府衙登记,将你的户籍还有类似于准考证的通牒给这里的府衙,表示你要在这里住上较长的时间,作为你的凭证。 只是自己的东西和人还在大理寺里面,自己还要回去一趟,这里离着大理寺还有一段距离,大牛倒是对这位公子很有好感,所以自动的提出帮他们搬东西,荣玉书当然笑着同意了。 只是越往前面走时,大牛却总觉得有些不对,这里不是往大理寺的路了吗? 试探的询问道:“这里,好像是大理寺啊?” 荣玉书在前面走的倒是满不在乎,周围的景色虽然因为是冬天带着一丝的荒凉,但是周边街道却是一丝不苟,即使是旁边的店铺,都带着一份的严谨,这是因为大理寺本身就是刚正之处,地理位置处在皇城之西,住在这边的,基本上都是权贵之势,要不然就是朝廷的办公之处,当然要严谨很多了。 漫不经心的说道:“对啊,我们现在就在走向大理寺啊。” 大牛的眼角有些抽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荣玉书轻松的笑了笑,说道:“放心吧,我们只是去后院,拿一些东西就走,又不进前门的。” 大理寺在众人眼中的印象,偏向于严刑拷问,一丝不苟,戒律森严,所以一般来说,没人有事没事的跑到这里来溜达,而且大理寺还关押着所谓的重犯,也为这个它增添了一丝的神秘色彩。 荣玉书回去的时候,倒是听说唐广还没有回来,荣玉书想了想,将自己的新住地写下来,交给了邹家娘子,说着他先将东西拿过去,到时候唐广回来的话可以过来找他。 邹家娘子连忙收敛起来,连忙应答着没问题。 ☆、第98章 找处居所受邀请 因为是借住,所以置办的东西倒是有些多,不过好在这家的主人吴伯人比较的好,多余的毯子可以借给他们,除了贴身穿的一些东西以外,几人甚至不用置办多余的衣裳了。 吴伯是这家的主人,也就是之前说的一个人独居的老人,和大多数的人一样,将空余下来的房子出租,用他的话来说,这样家里面不但可以有一些补贴,而且也多了一丝的生气。 荣玉书对这样善解人意的慈祥老人一向都很尊敬,当然也很有好感,或许是有缘分,托明哥儿到了外面的西市买了些菜,小小的露了一手。 一桌较为丰盛的宴席就摆到了桌子上了,虽然是冬天,但是基本上的鸡鱼还是有的,就是蔬菜,都渐渐的多了起来。 西湖醋鱼的面上浇了了一层厚厚的汤汁,两半对开的鱼肉放在瓷盘中,热气腾腾,散发着的是浓浓的带着醋的香甜,造型别致,造型简单,但是确实西湖的一道名菜。 还有一道酸萝卜炒爽肚,是用的吴伯家里面的酸萝卜泡菜和酸菜,肚条滑嫩,加上酸萝卜的泡菜,味道更是爽口,拿来下饭是再好不过的了。 又或者是那道香菇黄酒焖滑鸡,是以土鸡为原料,加上香菇和黄酒焖成的,鸡肉紧实,加上黄酒去除腥味,端上桌的时候浓香四溢,鸡肉上沾满了浓厚的芡汁,配上香菇用来调节味道,软而滑嫩,味道真的是再好不过了. 吴伯笑呵呵的说道:“没想到公子不但文采斐然,而且厨艺也这么好,真是让老夫有些惊讶。” 荣玉书笑的谦虚,道:“哪里,哪里,吴伯实在是说笑了。” 看着吴伯的说话气势,应该也不是普通人,至少以前也是读过书的,倒是不知道为什么会在长安这个地方一个人居住了,至于儿女,荣玉书也很巧妙的没有询问,一个年过六旬的老人,独自住在长安,儿女老伴也不在身边,想来也是什么伤心事,自己要是聪明的话,就不应该询问。 而且荣玉书之前还看了看,吴伯有一间书房,里面的书籍倒是很多,倒是让荣玉书有些惊讶,虽然说现在的纸已经较为平凡了,但是能藏这么多的书的,除了本身要有一定的财力以外,还需要的是自己本身就喜欢读书吧。 吃过晚饭,唐广倒还是没有来,之前留下了条子,想必如果看见了的话一定会过来的吧,可能也是因为第一天回京,事情繁多,所以来不及探望。 忽略心中的一丝丝的期待,和上衣准备睡觉了。 早晨起来的时候,明哥儿已经准备好了早饭了,用过了早饭,荣玉书照常开始读书,吴伯将书房借给了荣玉书,这里的阳光明媚,阳光斜斜的射下来,射在了红木桌上,平添了几分的暖色,荣玉书坐在书桌后,心情平静悠然,却突然听见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吴伯走进来,交给了荣玉书一封信,后者也有些奇怪,第一反应想难道是唐广给他的? 不过出乎荣玉书意料之外的,竟然是崔品迁。 手上的信笺有些精致,一看就是价格昂贵,做工精细的纸张,上面还带着淡淡的檀香熏香,让人的脑袋一清醒。 怀着有些疑惑的心情打开信封,扫视了一圈,知道了里面的大概内容。 大概意思就是说荣玉书昨天刚到长安,难免对长安不熟悉,三日后,在长安的落玉坊,有一场酒席,到时候希望荣玉书可以去,还说,有一个惊喜等着他。 荣玉书将手上信纸压下来,心中的疑惑却是怎么也压不下来,自己昨天刚到的长安,住的房子,今天怎么就会有人送信过来了,位置还这么的准确,就像是跟踪着自己一样。 想着自己自从过来以后,也没有什么多余的迹象,除了唐广和大理寺见过的一些人之外,就没人知道啊,哦,对了,昨天还看见了郑智德那个家伙,不过他应该不认识崔品迁啊,而且更不会给他说自己的。 突然恍然大悟,想到昨天自己去了府衙登记自己的住处,顺便将自己的碟子呈上去了,还有自己获得准考的公文,想必就是那个时候找到的吧。 荣玉书的面色变得有些复杂了起来,想了想,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去。 之前和崔品迁唯一接触,倒是印象深刻,那种风姿绰约,嘴角笑容,脸上带着将一切事情尽收眼底的胸有成竹,让人看不清楚的大家公子,明明自己长得比上花魁都要漂亮,居然还是扬州青楼的老板之一,想到第一次见面在洛阳开的青楼,就应该想得到的是这人的势力至少算得上不错。 有些犹豫,荣玉书当然不会说是崔品迁后面说的惊喜有些吸引人,虽然这种激将法显得有些老套,但是还是蛮有用的,他向来是一个非常有好奇心的人,这次当然也不例外。 这封信的到来将他的心绪打乱了,荣玉书将信放在了一旁,上面写着的时间是三天以后了,这事情还早得很,用不着着急。 而且下午的时候唐广出现了吴伯的家里面,更是让荣玉书忘记了这件事情。 唐广身穿着一件深红棕色的褂子,上面绣着缙云蝠文,看起来风度翩翩,头顶扎起来的发冠,显得脸颊消瘦,鼻梁挺直,英俊之中又带上了一丝的拒人于千里之外。 只是看见荣玉书的时候脸上露出了一丝的笑容。 看见了唐广自然是有些开心,倒是请他进来看了一下,唐广对着外人倒是非常有礼貌,看着吴伯的时候,微微行礼。 倒是吴伯似乎有些惊讶,这人身穿的是深红色的祥云官府,一看就知道是上品的官员,面目中显得有些恭敬,倒是没有想到的是荣玉书还有这样的朋友。 荣玉书想要留唐广吃饭,但是被拒绝了。道:“今天就不吃了,今晚上还有巡逻,以后有的是时间。” 巡逻?长安城最近发生了什么大事吗?荣玉书有些不解,倒是后者解释说道:“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只是有些时候,我们也需要在长安街的晚上负责宵禁的巡夜,这个月份,正好轮到了我们。” 哦,荣玉书恍然大悟,好好,荣玉书笑眯眯的和他招手送别。 晚饭几人简单了用了用,倒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让旁边的明哥儿和吴伯吓了一跳。“我忘记问他一个问题了。” 明哥儿松了一口气,自家少爷就是一惊一乍的,问到是什么事情的时候,荣玉书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也没有什么事情,就是之前三天之后有人约我到落玉坊去,我还想问一下那是什么问题呢。” 哦,吴伯显得有些无奈,道:“这种事情你问老朽也是可以的啊,落玉坊是长安有名的歌舞坊,深受追捧,在长安是很有名的。” 歌舞坊啊,和荣玉书想的倒是差不多,不过看着崔品迁的样子,不是歌舞坊就是青楼楚馆,这家伙真的打算将自己的事业发展到高峰啊。 不过自己到底是去不去呢?似乎看出了荣玉书有些为难,吴伯咳嗽一声说道:“你朋友约你过去是干什么事呢?” 第67节 荣玉书愣了一下,有些不确定的说道:“应该是吧。”之前本来和冯晨约好一起来长安的,倒是因为自己先一步来了长安,之前已经写信告知了,昨天的时候,同时写了两份书信,一份是给了周福爷他们,一份是给了冯晨,让他帮忙转告一下,顺便要是来了长安的话,还可以拜访一下。 吴伯笑了笑,脸上的皱纹深刻,道:“那应该是好事啊,多和长安的朋友接触一下,多认识一些人,将自己的名气传达出去,对自己入仕也有好处啊,你若是可以参加一些权贵的聚会,多认识一些人,也是有好处的。” 荣玉书有些疑惑的说道:“哦?真的吗?比如说呢?” 吴伯笑得慈祥,道:“每当开春春花开得烂漫时,经常便有达官贵人举办赏春宴和迎春宴的,像这种宴会的要求并不算高,但是须得有朋友介绍带着进入,若是作出一首好诗或者好词,引得人注意,就是再好不过的了。” 荣玉书若有所思,好像挺有道理的,随即展露了一丝笑颜,有些真诚的道谢道:“谢谢吴伯的提点。” 吴伯挥挥手,笑道:“这算是什么提醒啊,只不过若是有些经验的人,都会知道的,我也只不过是借花献佛的,所以说啊,这落玉坊,还有有必要去一去的,光是埋头读圣贤书可是不行的呢。” 说到读圣贤书,荣玉书像是想起了什么,声音放缓了一些,说道:“我看吴伯的书房,藏书甚多,能否让小生一观呢?” 吴伯挥挥手,欣然同意道:“这有何难,尽管看就是了,这些都是我年轻的时候收集起来的,我这人平时也没有什么爱好,收集些书,渐渐的有了这些的规模。” 荣玉书赶忙拱手道谢。 晚饭过后,也没什么事,荣玉书呆在了书房,看了一会便觉得眼睛有些难受,按耐不住,干脆放弃了,不过时辰还早,睡不着觉,想起了之前吴伯答应自己的,便到了书房的架子上面开始寻找了起来。 吴伯书房的书格外的多,几乎一大半的空间都放置的是紧密的书架,荣玉书翻了翻,还真的让他翻到了一本乡野奇谭,看的是津津有味。 看正书觉得眼睛痛,偏偏看这些杂书心情就好了很多,很快的将这本书当做小说一样的读完了,才发现原来还有下本,下本的位置似乎是在另外的地方,让荣玉书一阵的好找,为了让这些书平时不受到什么侵害,在外面经常的套着牛皮纸,从外面看就是一模一样的,找起来又费了一番的功夫。 翻过了很多的书,还有许多关于周易杂谈的风水秘术,接着被手上的一本叫做“隋朝野史”的书籍给吸引住了。 野史无论是在什么时候都非常的惹人注意,荣玉书也不例外,被吸引住了之后,随意的翻了一翻,眼前闪过的一丝让荣玉书脑中的一根筋断了。 慌忙的翻过去,却似乎没看见了。 心中的心跳越来越大,荣玉书心中难免紧张了起来,回到了书桌前,开始从首页翻看。 那个名字出现在了荣玉书的面前,荣玉书心中有些激动,拼命的将心跳压下去,仔细的看着书上的一切,脸上的笑容却渐渐的淡了下来,眼神中有些惊异。 ☆、第99章 落玉坊内事情多 荣玉书带着三个人,要了一辆马车,到了落玉坊。 落玉坊是长安城最著名的歌舞楼,自然是在长安最具盛名的平康坊内了,走在了宽大的朱雀大道上,周围种植着更加整齐的行道树。 这里比上洛阳城更加的繁华,因为这里更加的宽大,这是天子脚下,带上了天子两个字总是多了几分的威严。 偏偏走进了平康坊内,周围的场景一瞬间就变得有些过了,就像是到了另外的一个世界,一个温声细语,细雨绵绸,连说话都带着一丝的绮丽的风情,眼波含水,欲拒还迎,歌舞惊人的世界,仿佛与外面充满了威严的朱雀大道形成了完全不同的对比。 落玉坊坐落在众多的歌舞坊的正中间,看着落玉坊高贵奢侈,却又不失格调的存在,就有一半的把握这里就是崔品迁公子的所在地。 门口的小厮带着微笑,让进来的每一个人都觉得自己受到了尊贵的招待,心情愉悦,特别是后面美艳的侍女将你领向了桌旁。 一位长相有些俊秀的小厮迎上来,微微躬身说道:“欢迎,公子有预约吗?” 荣玉书将之前夹杂在信中的请帖递上去,小厮脸上的表情更加的灿烂了,将荣玉书和背后的两人引进门,走向了落玉坊的深处。 外表看上去并不大的落玉坊,却没有想到里面居然另有天地,走过了走廊,池塘旁边的青青绿草,周围不见任何一片白雪色,洋洋洒洒一片的青绿色,似乎冬天从未来过一样。 走廊上面都放置的是火炭,让整个落玉坊内都暖和了不少,这里面的院落不少,每一个都自成一片天地,红木门盖住的是一片缱绻的景色,隐约的传来了一片欢笑声。 走到了小厮带的地方,似乎是在最深处,打开门,画中的世界仿佛跃然于眼前了一般, 带着浓厚的苏州园林的靓丽风光出现在前面,小桥流水,锦鲤摆尾,小河中似乎有着热气腾空而上,在一处角落,一座石头堆积而成的,看似有些粗犷,出现在这里的温泉后,让荣玉书的眼睛瞪大了一些。 我去,这温泉是真的吗?还是用热水反复烧纸而成的,若是后者的话真的是太奢侈了吧。 荣玉书眼睛发亮,倒是光看着温泉去了,却没有注意到的是渐渐朝着自己走过来的一人。 突然感觉后面有着脚步声传来,荣玉书转过头,却对来人惊异万分。 “学义兄。。。你怎么会在这里?”若是崔品迁的话当然感觉没什么,只不过若是陈学义的话,荣玉书倒是有些惊讶了。 陈学义倒还是如之前见着的那般的,温文尔雅,肤色白皙,眉目俊朗,见着荣玉书的时候倒是笑了笑,道:“我也是受到崔公子的邀请,才一齐过来的,倒是文玉你,怎么这么晚才到呢?都在等你一个人了了。” 荣玉书有些愣愣的没有反应过来,被陈学义搀扶着前往了一片纱幔垂落的的屋内。 瑶琴悠悠响起,琴声悠扬。传入心中,似乎羽毛一般的骚动,屋中的人大多数有些不认识,有几人确实洛阳的明杰,荣玉书也早有耳闻,面容皆是英伟不凡,都是德才兼备的人选。 崔品迁今天身穿了一身的红衣,看上去随意了许多,红衣中的隐藏金线,在灯光下面熠熠发光,衬得整个人惊艳无比,头发如同墨潭一样的深幽,斜斜的披在了肩上,更显出了几分的艳丽。 场面上有些随意,每人的桌子上皆是摆着的美酒佳肴,场面的正中处,以为长相美艳的歌姬正在弹奏古琴,琴声轻快,连带着空气中的气氛都带上了一丝的灵动,缱绻中又带着莫名的格调。 走进来,桌上的几人都给荣玉书打着招呼,荣玉书心中虽然有些尴尬,但是面上却摆出友好的一笑,似乎相识已久。 崔品迁抬脚朝着荣玉书走过来,眼角弯弯,似乎带着一丝的莫名的笑意,语气中倒是非常熟络,道:“若不是之前查到了你已经住在了长安了,我倒是还不知道你来了呢。” 荣玉书微微一笑,道:“这个...是我考虑欠缺了。” 崔品迁转过身,对着在场上的介绍了了荣玉书,其中一人倒是很愉快的站起来朝着荣玉书敬酒,明明是第一次见面,却显得非常熟络的要求罚酒三杯,荣玉书笑了笑,很痛快的将三杯酒喝下肚,不矫揉作态的态度,明显获得了其他人的好感,站起身来纷纷介绍自己的姓名字。 场中的歌女退下去了,上来了一群舞姬,一开一合,蛮腰扭扭,尽显万般的风姿,舞姿优美,让场中的气氛一下子活跃了起来。 这场上之人似乎都没有什么尊贵之分,大家一起喝酒,荣玉书尝了几口饭菜,却不知道崔品迁找来自己有什么用,正当想着的时候,崔品迁脸上带着笑意的走过来,对着荣玉书敬了一杯酒,用着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这场上的一些人,皆是有才之人,旁边坐着的那一位,便是蜀南道上有名的青竹居士,文采斐然,旁边的那位,同样也是蜀南道的一位公子学富五车。” 笑着给荣玉书敬了一杯酒,笑的意味深长。 荣玉书的眉梢一挑,这个,难道就算是提点吗?微微一笑,荣玉书举杯回敬,笑着说道:“多谢崔公子了。” 崔品迁嘴角微微勾起,整个人就像是想要勾人一般,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像是帮他拂去了肩头的灰尘,笑了笑,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了。 旁边的陈学义倒是过来,笑着对他说道:“看起来很不习惯才是吧,我第一次来也是这样的,不过习惯了就好。” 荣玉书嘴里面答道的还好,眼睛不留痕迹的扫视了一圈,倒是可以将场上人的属性给大致的分出来。 几乎可以分为的两类,一类则是像是他们这样的寒门弟子,却都是有才之辈,还有的一类,容貌倒是说不上特别的英俊,但是气质皆是不凡,举手投足间皆是带上几分贵气,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几乎可以很明显的看出来。 荣玉书刚刚渐渐有些激跳的心情倒是渐渐的平静下来了,和着众人开始饮酒了起来。今天晚上陈学义的酒量似乎非常的好,一杯接着一杯,不一会,脸上便是一片红晕,眼睛也不那么清醒了。 天暗的有些早,正当室内的气氛有些融洽的时候,似乎从外面传来了一阵阵喧闹声,不但引起了荣玉书的注意,还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这似乎就是在崔品迁的意料之外了,眉头微皱,其他人也是一样的,落玉坊每一个院子都是相互隔开的,照理说隔音的效果应该是很好的。 喧闹声越来越大,崔品迁脸上的表情有些不好,站起身来,出去了。 荣玉书离门有些近,顺便站起身来看了一眼,正好看见的是一群人走进来,气势汹汹,其中以中间的一人,似乎趾高气昂的模样最为明显。 旁边的美艳侍女将脑袋埋得低低的,将窗幔捞起来,让崔品迁出来,后面跟着的也有一些人,荣玉书不明所以,一起跟出来了。 中间的最趾高气昂的一人,容貌到说不上英俊,眼袋有些深,脸上一脸的不屑,虽然穿着不错,但是也只能算是徒有外表而已。 崔品迁的脸色显得有些不好看,但是还是勉强的笑了笑,说道:“王公子,今日来所为何事呢?” 荣玉书的视线一直放在了其中的两位身上,唉呀妈呀,怎么都是熟人呢。 其中的一位,赫然就是之前有过一面之缘的郑智德,还有一位就更加的熟悉了,周俊彦这个小子,不呆在学府,来这里干什么? 嘴角不仅勾起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周俊彦和郑智德也发现了荣玉书,不过这两个人心里面所想应该是完全不一样。 那位王公子带来的人明显的更胜一筹,多多少少的有些几十人左右,这还是组团来喝花酒啊。 王公子脸上挂着一丝的虚假的表情,崔品迁因为夜晚看不清楚,脸上隐约的带着一丝的阴影,前者道:“崔公子说笑了,你这落玉坊,难道不是供人寻欢作乐来的吗?还问我是来干什么的。”周围人都传来了一阵的哈哈大笑。 崔品迁后面走出来一人,对着王公子皱着眉头说道:“王飞翰,你怎么来这里了。” 王飞翰的脸上闪过了一丝的惊异,似乎没有想到来人会在这里,但是很快换了一副表情,无所谓的说道:“表哥正巧啊,也来落玉坊啊?” 说着转过头了,对着后面的人说道:“本来带着朋友来落玉坊的,可是到了以后才发现这里的院子居然这么小,还没有另外一边的花露阁大了,听说这里是落玉坊最大的院子了,便过来看看可不可以匀我们一些了。” 接着嬉皮笑脸的凑到了崔品迁的身上蹭了蹭,眼睛眨一眨的,看上去轻佻极了。 崔品迁的眼睛闪过了一丝的不悦,像后退了一步,却没有想到的是那人跟着又过来,手上也更加的放肆了起来。 荣玉书心中闪过了一丝的不快,大庭广众之下,一点顾忌都没有,好歹看着样子也是大家公子的样子,怎么这么的轻佻无礼,偏偏周遭带着的人嘴里面都发出了一些嘲笑声,这边的人面上更加的难看了起来。 之前被称为表哥的那人脸上闪过了一丝的不悦,刚想出口训斥,却没有想到的是王公子先行一步叫唤了起来:“疼,疼,疼疼,松手,松手。” 周俊彦的脸色阴沉了下来,心里面暗暗叫苦道:荣玉书个没脑子的,怎么可以惹到这个人。 崔品迁似乎有些惊讶,但是却反应过来了,向后退了几步,到了荣玉书的身边站立。 “找死吗你?松,松手。”王公子疼的眼泪花都冒出来了,荣玉书在旁边笑眯眯的说道:“抱歉了,手上突然痒了起来。” ☆、第100章 出门忘记宵禁时 荣玉书其实刚刚握住的时候,心中就开始叹息后悔了,这人叫做王公子,在长安,能这么嚣张跋扈的,能让崔品迁都有些忌惮的人,除了王家的人,估计再也找不出来第二个的了。 姓王的家伙倒是没有想到拿住自己手的人是这么一个家伙,看见了之后,满脸怒气的想要挥手,倒是从院子外面传来了一阵整齐的跑步声,伴随着的还有的是有些整齐的“框框”声音。 这声音,怎么听起来,那么像是铠甲碰撞的声音来着呢。 荣玉书正在想着呢,就看见大门突然开了,一群身上身披轻甲的士兵进来了。 眨巴眨巴眼睛,荣玉书想的是,这么快,自己就抓了这么一下,就要把自己带起走了? 进来的一人,身披轻甲,容貌有些粗犷男人,小麦肤色的健康肤色,一双粗直的眉毛挂在一双几分严厉的眼睛上,配上的一身轻甲,更加显得这人威严万分。 可以明显感觉到收纳标的王公子似乎就像是一个戳破气球的家伙,身上的气势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了,荣玉书顺道放了,后者似乎有些心虚,灰溜溜的走在了一旁去了。 荣玉书不明所以,这家伙刚刚不是还那么的张狂吗? 崔品迁似乎又恢复了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微微一笑,对着来人说道:“大哥。” 大哥应了一声,表情放缓了一些,不过转身面对王公子的时候,眼神中却闪过的是一丝的冷冽。 荣玉书看着没有他什么事情了,慢慢的退后了,明哥儿急忙的窜到了荣玉书的身后,悄悄拉扯着少爷,有些着急的说道:“少爷,你怎么去招惹那个家伙啊,刚刚我已经打听过了,那位是王家的公子,当今皇后的弟弟,王飞翰。” 荣玉书面色有些无辜的看着他,说道:“你不早说,我都已经得罪了,现在改怎么办?”看着自家少爷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明哥儿仰天长叹,退后几步,看着场上怎么发展的。 他将目光放在了的是场面上的那位崔品迁的大哥,转身对着后面的明哥儿问道:“崔公子的大哥,是什么人?” 明哥儿摇摇头,看此人器宇不凡,想来也是权贵才对,年少有成,于是悄悄的移动了脚步,朝着其他的下人开始打听着,荣玉书则是转过头,看着场上的情景。 王飞翰虽然在嚣张跋扈,但是看着来人也放不出什么话来,来人义正言辞,将他说的是满脸通红,不一会便是灰头土脸的模样了。 明哥儿悄悄的回来了,对着荣玉书小声的说道:“少爷,那人确实是崔公子的大哥,名叫做崔知温,出自清河崔氏定著六房之一的许州鄢陵房,现任的是左千牛卫,直属圣上,年少英勇,学富五车。” 荣玉书静静的听着,前面看着周俊彦朝着他挤眉弄眼的样子,眉梢微微的挑起,看着场面上似乎没有人注意到,悄悄的退后,闪身走了,到了一个不起眼的地方。 这院子确实有些大,除了亭台楼阁之中,后面还有一片水潭,潺潺流水,离着硝烟之地有些远了,周俊彦看见了荣玉书,急忙的走过来,抓住了他的手,有些着急的说道:“你这个家伙怎么在这里。” 荣玉书状似无辜的看着他,说道:“刚刚我脑袋抽了一下,手一下子就放上去了,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周俊彦每次看着荣玉书这个时候头就很疼,拍了拍自己的脑袋,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接着拉着荣玉书朝外面走,边走边说:“事不宜迟,你还是等那个家伙没反应过来赶紧走吧。” 第68节 荣玉书挣脱了他的手,有些无奈的说道:“你急什么啊,明哥儿还有阿福还在那边呢,我就是要走的话都要一起走啊。” 周俊彦反身回去,但是被荣玉书拉住了手,眼睛挑挑的说道:“话说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还跟着那人一起?” 周俊彦的脸色一瞬间变得很难看,声音有些阴沉,道:“你以为我想吗?要不是因为温家....”语气戛然而止,阴晴不定,将手一挥,将荣玉书推嚷的说道:“走走走,趁着崔知温在教训王飞翰,你赶快从旁边溜走。” 荣玉书撇了撇嘴,突然问道:“现在是戌时吗?” 周俊彦似乎有些惊讶荣玉书为什么会突然会问这个问题,但是还是点点头,道:“是啊。” 那时间还挺早的,应该可以赶回吴伯的家里面,若是不行的话,还可以在附近找一间客栈住下来,长安城什么都没有,就是客栈比较多。 每一个院落都有一个偏门,正好离着这边没有多远,正好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没有放在这边,正好可以从偏门出去,一边走一边说道:“我在偏门外面等着他们,你过去帮我说下吧。” 荣玉书走到了偏门前面,不一会,就看见了明哥儿和阿福急匆匆的走过来,特别是明哥儿,脸色有些惊慌,荣玉书看见了,有些好笑的问道:“怎么了?后面有人追你吗?” “没,不过少爷,你刚刚得罪了王家公子,会不会有麻烦啊,那位王公子,可是当今皇后的弟弟啊。”明哥儿有些着急,显然为自家的少爷有些担心,相反荣玉书倒是不是很介意,走在小道上面漫不经心的说道:“是嫡子吗?” “。。这个,好像不是,听说是庶子。” 荣玉书叹了一声,道:“我就说嘛,如果是嫡子的话估计不会教育成这个样子。” 一路走到了门边上,有人看守,看见荣玉书的时候惊疑不定,走到门口,荣玉书直截了当的说道:“开门,我要出去。”或许是荣玉书的气场太强大了,面无表情,不怒自威,还有后面的阿福虎视眈眈的看着他,若是不同意的话可能会一拳打过来的样子,守门的小哥颤颤巍巍的说了一句,道:“现在已经是戌时了。” 戌时怎么了,虽然已经晚了,但是不是还有一段时间吗? 看着荣玉书三人执意要出去,门守只有在阿福的威吓下将门打开,荣玉书几人连忙的走出去了。坊内自然是一片灯火通明,热闹非凡,在平康坊,众人行走,欢笑声不绝于耳,荣玉书看了看坊墙,一望无际,走后门连着坊门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 看着坊墙似乎也没有多高的样子,荣玉书直接让阿福在后面推了自己一把,就这么出去了,后面的明哥儿也是如此,阿福自从练过武功之后身形格外的矫健,直接一翻就出去了。 坊墙外面完全是另外的一个世界,平康坊内歌舞升平,欢声笑语,朱雀大道上面却是一片的寂静,宽阔的朱雀大道上面只有悠悠的灯笼发着亮光。 荣玉书之前喝了一点酒,这会劲道上来了,也晕乎乎的,似乎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对的地方,径直的往前面走着,丝毫不顾后面明哥儿的叫喊声,在径直的朱雀大道上面健步如飞。 直到身后传来了一阵整齐的马蹄声,浩浩荡荡的朝着袭来,明哥儿急忙的转头,却看着来人的时候惊声叫出来了。 荣玉书的酒劲发作了,蹲在地上,脑袋一阵的有些昏沉,后面突然安静了下来,一双黑色的官靴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低沉而熟悉的声音出现在了荣玉书的头顶。 “现在什么时候了?”低沉的声音隐隐约约的带着一丝的怒气,偏偏荣玉书脑袋还有些不清醒,费了老半天的劲道才想到,说道:“好像是戌时了吧。” 上头的那人半天没有说话,似乎冷笑一声,压制着怒气的说道:“过了宵禁时间还敢在大道上面乱晃,荣玉书,这可是死罪啊。”后面死罪两个字咬的分外的重,不知道是“荣玉书”还是“死罪”让他清醒过来,抬头,唐广的面容透着阴影,隐隐的藏着怒气。 荣玉书从来没有这么勤快的站起身来,眨巴了一下眼睛,有些心虚的想了想,戌时,对啊,不是一直都是亥时宵禁吗?洛阳城一向都是如此啊,洛阳,长安,荣玉书心都凉了半截下来了。 唐广的眼神隐隐约约带着一丝的轻蔑,荣玉书转过头,明哥儿是一脸的不忍直视的模样,捂住了脸,上面的人有一些也有一些熟悉,都是之前无意中瞟的一眼,有所熟悉的人存在。 眼睛一挑,气场十足的说道:“哦,不在落玉坊呆着,居然还敢在宵禁时分走出来,你想死吗?” 荣玉书默默的捂住了脸,说道:“可以不可以不要打脸?” 唐广:...... 明哥儿:.....自家少爷永远都不在状态之内。 隐隐约约觉得后面人传来一阵阵的隐藏着的发笑声,明哥儿就觉得自己真的是好丢脸,不过好在的是,看这模样,似乎没有什么危险呢? 不过后面隐约的传来了另外一阵渐渐升起的马蹄声,唐广的眉头微微的皱起,拉过了不明所以的荣玉书,翻身上了马,后面的大理寺的人动作敏捷,将剩余的两人一起各自一人拉上了马,就听见后面的马蹄声将近,转眼之间便超越了唐广一行人,在前面停下来了。 荣玉书好奇的躲在唐广的背后,弹出一双眼睛,看着来人,嗬,又是熟人啊,不就是之前的崔品迁的大哥,左千牛卫,崔知温那个家伙吗? 一身轻甲,比上唐广几人的官服更加的显得霸气了许多,但是在气势上面,要弱上不少,至少浑身冷冽的气势,若有若无的杀气,让崔知温身下的马儿有些骚动,光是这一面,就让后者弱上了一分。 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剑跋扈张,唐广冷冷的看着他,不说话,倒是最后崔知温有些忍耐不住的开口说道:“唐少卿。” 嘴角勾起一个有些邪气的笑容,心中正好心情有一股邪火升起来,有些不爽,挺好的,居然跑到落玉坊去过夜,恩,不错。 “何事?”唐广呛过去,爱理不理的样子,让后者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 ☆、第101章 夜晚之时意正酣 崔知温的眼神看了看躲在了背后荣玉书,眉头微皱,感觉着两个人之间的气场非常的奇怪。 之前崔品迁发现了这家伙不见的时候,脸上显而易见的焦急神色,宵禁时分还敢在外面走动,这罪名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但是有些麻烦。 但是看着如今,似乎没什么危险,崔知温面色如常,拱手表示见面,转身就走,不一会,踢塔的马步声便渐行渐远,在黑夜中显得有些明显,渐渐消失之后,唐广朝后面看了一眼,不知道为什么气不打一处来,将荣玉书提溜了下来。 荣玉书力气不足,丝毫没有一点反抗之力,两眼泪汪汪的看着来人,似乎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怜巴巴的看着居高临下的唐广。 唐广睥睨的看着他,身下的马儿打了一个喷嚏,抬起前面蹄子想要踩他,荣玉书痛心疾首的说道:“你不可能让我自己两条腿走回去吧。” 嘴角微微上翘,道:“当然可以啊,谁叫你不安安分分呆在平康坊里面,偏偏到了宵禁时分再出来。” 荣玉书痛哭流涕的想要从正前方抱住唐广身下的马儿,偏偏后者有些烦躁,荣玉书换了一个角度,到了侧边,拉了一下他的侧边,道:“唐大哥啊,我错了啊,这里离着我住的地方足足有十多里呢,要是平时走回去我就当散步了,偏偏这个时候了,说不定还没走两步呢就被逮住了呢。” 长安城这么大,当然不可能是这么几人负责巡逻了,想来,唐广和着邹干是一组,只是负责一小块区域,走到其他的地方,指不定还会遇见什么人呢。他们可没有唐广好说话,心情好了,把你带回去审问一番,心情不好了,拳打脚踢就过来了。 邹干小声的说道:“少卿,现在天色已晚了。”暗暗带着一丝的催促之意,唐广冷笑一声,伸出手,做出要拉他一把的模样。 荣玉书喜极而泣,连忙爬上了唐广的马,就听见一声唐广轻声传来道:“回去再和你算账。” 唐广一拉缰绳,马儿抬起了前蹄,开始奔跑起来,大约连着一刻钟的时间都不到,风驰电掣之间,没过多长的时间,一行人便到了大理寺的门前,阶梯之下,灯顶旁边,荣玉书一行人下马后,站在了一旁边,看着另外有人接替了几人,在街道上巡视。 完成了交替之后,唐广缓缓走过来,不说一句话,只是往旁边走着,荣玉书连忙的跟上,嬉皮笑脸的说道:“少卿,我们呢?” 唐广斜视了他一眼,不说话,走向前去,不知道在生什么气。 邹干一行人跟着一起,叹息了一声,对他们说道:“这么晚了,你们就在后院呆上一晚上吧,要不然,带着你们,在街上走,万一遇上了其他的人,影响多不好啊。” 是哦,反正不让他们在府衙里面呆着,干什么都好,荣玉书的酒也醒了,松了一口气,幸好今天遇见的是唐广,若是其他人,自己肯定都吃不了兜着走。 唐广的住院自己来过一次,走的倒是无比的顺畅,只是在看门小弟那里,看着荣玉书的眼神比较的惊讶,笑道:“荣公子怎么这么晚了还来大理寺啊,不会是晚上在街上闲逛被逮住了吧。” 荣玉书嘿嘿的笑了笑,跟上的步伐。 虽然唐广一路上都忽视荣玉书,但是后者还是死皮赖脸的跟上去,到了院子里面,将明哥儿和阿福安顿好,荣玉书自己跑到了唐广的屋子里面,打了水洗了脸,自己跑到了床上呆着,恩,比上之前好像加厚了一些,盖在身上也没有那么冷了。 唐广洗漱完了走进自己的房屋就看见某人非常自觉的缩在了床上,被盖露出了一个鼓起的包包,不知道怒气从何而来,住到床边,想要掀开了被子,却看见那人将头发放下来,浑身上下穿着白色的亵衣,卷缩在床上,看上去有些可怜巴巴。 怒气一下子就沉下来了,上床,想要将忽略他的行动发挥到极致,却被后者拉住了手,讨好的说道:“唐少卿,今天晚上您辛苦了,需要我帮您按摩放松一下嘛?” 手开始不自觉的乱动,这里锤一下按一下的,唐广的眼神渐渐的变得幽深了起来,转过身,一双黑檀眼眸定定的望着他,将手捂住了后脑,慢慢的靠近,将视线放在了那双有些干燥却有些鲜艳的嘴唇上,慢慢的咬上去了。 一片柔软,荣玉书增大了眼睛,有些没有反应过来,只觉得唇上是一片的火热,和唐广面上的形象有所不同,火辣热情,有些干燥,在唇上反复的咬,渐渐的不满足于外面,撬开了牙齿,伸向了里面。 专门挑一些敏感点进行进攻,有些酥麻,带着有些麻痒的感觉明显的袭来,让荣玉书浑身都有些无力气,最重要的是,唐广不知道在身上哪个地方按了一下,一瞬间有些疼,仿佛身上都没有什么力气了一般,脱力的感觉传来,手虽然可以动,但是却一点力气都没有。荣玉书心中暗骂着唐广有些卑鄙,居然又点他的穴。 前段时间,和着阿爹一起,学了不少的东西,话说点穴这东西,是真的存在的,用针灸治疗是一个方面,若是想要发挥作用的话,除了用银针刺到准确的穴位以外,还有一个方法是用强力打击穴位,也可以达到效果,不过用强力打击,有几个问题,一是可能会力道分散,达不到效果,而是一般人根本没这个指力。 荣玉书全身发软,渐渐的觉得唐广的手倾向了其他的地方,从胸口开始,伸进去,温热的手一点都没让皮肤感觉到不适,反而有一种想要让他继续向下的感觉。 “等...等,等一下。”荣玉书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有些弱,像个小猫一样,自己听了都觉得有些软,更别说另外的一个人了。 反正都这个样子,唐广心中升起了一个想法,都已经更加过分了,再过分一些也没有关系了。 “等什么等,你难道不喜欢我吗?”唐广的声音低沉的有些性感,让另外一人听了脸色不由自主的升起了一丝的红晕,当然,还有一些是气急败坏,道:“我什么时候说过喜欢你了的?” 会武功就是好,唐广舒畅的叹了一口气,咬住了荣玉书的耳朵,动作虽然不大,但是手上的动作任何一样都是让人脸红心跳,将头埋在了他的肩上,叹息一口气说道:“你不喜欢我?没关系我喜欢你就可以了。” 唐广的话就像是一枚炸弹一样,在后者的脑袋中炸开,让他反应不过来,结结巴巴的说道:“什...什么” 有些不乐意了,胸口上面的手稍稍用力,传来一声痛呼声音,唐广一字一句的说道:“我挺喜欢你的。” 本来他比较喜欢的是水到渠成,这种暧昧的感觉虽然让人觉得心生愉悦,但是迟迟僵持不下,对他来说也挺难受的。 这种感觉不知道是从何而来的,只是记得在扬州画舫的时候好像还没有那么深刻,只是离开的时候稍稍的有些不舍,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的呢?他也不知道,其实也不需要知道,他只需要考虑的是以后的事情。 他从来不是一个好的猎人,不知道该怎样才能让一只猎物心甘情愿的走到自己的身边,或许真的可以像阿爹说的一样,强硬一些,就可以了? 荣玉书还想要说什么,却被唐广堵住了嘴,刚刚的气又升起来了,叫他居然又跑去秦楼楚馆。 呜呜咽咽之间,最终还是放开了,唐广气息红晕,一脸的餍足的神情,在荣玉书的身上暗了几下,又是一阵阵痛,虽然可以动了,但是手脚之间有些僵硬,却还是一下就起身了,一阵阵的寒风从胸口传过去,让他对身下的温暖被窝有些恋恋不舍。 脸上的红晕依然没有消失,不知道是因何缘故。 唐广凉凉的说道:“等会小心着凉了。” 双手放在头下,锁骨的性感线条曲线,与下面隐隐约约的起伏的肌肉,看着荣玉书满脸通红,脸色渐渐变得有些气愤,眼睛中神情不对,抢先一步说道:“你说不喜欢我,可是你身体不是这样说的。” 气的荣玉书后面的话又说不出来。 唐广继续堵道:“还是说你不喜欢男人?” 荣玉书皱着眉头,还没有说话,就被唐广继续呛道:“那明天我就给阿爹写信,说这些事情。” 荣玉书直觉有些不对,急忙的拦住他,说道:“ 你给阿爹说什么啊?” 唐广凉凉的说道:“说你不喜欢男人,还挺讨厌的,也挺瞧不起他的。” 荣玉书气的脸都绿了,一巴掌拍到了唐广的肚子上,可惜隔着一层铺盖,没什么用,气急败坏的说道:“我什么时候说过这句话,特别是后面的?”开什么玩笑,虽然早知道两个人是那种关系,阿爹对他却很好,自己装作不知道就是了。 唐广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道:“那也就是说你同意了吗?” 去掐脖子,手上倒是用了十分的力气,只不过硬邦邦的,比石头还硬,掐也掐不动,荣玉书知道这是用了内力的缘故,不管怎么都是没用的,放弃了,有些恼羞成怒的想要下床去了。 唐广真怕把他吓走了,一把扯过了手,身子跌落在铺盖上面,后者不依不挠的继续想走,叹息一口气,道:“算了,不逗你了,睡觉吧,这么晚了,你还能去哪里啊?” 有些犹豫,却被唐广拉在了床上,感觉到身体有些僵硬,心中叹息一口气:吓着了该怎么办呢? 作者有话要说 ☆、第102章 今日婉拒受邀请 自从过了那天晚上之后,两个人的关系似乎有所突破,若有若无的一层轻纱捅破过后,坦诚相待之下却又带上了一丝的腼腆,当然,腼腆是荣玉书,相对于后者,唐广的目的更加的明显,几乎不带上一丝的掩盖,若是想要做什么,直接做便好了。 时不时的可以跑到荣玉书租的宅子里面来逛上一圈,吃上一顿饭,就连吴伯似乎也习惯了这么一位大人到寒舍来,也欢迎唐广来。 周俊彦那个家伙,早上的时候慌忙的跑到了府衙,想要寻找荣玉书,昨晚上太心急,居然已经忘记已经宵禁了,最后还是在他回家之后,在吴伯家里面看见了,荣玉书微眯眼睛,上去掐着他的脖子,笑的仿佛如恶魔再世一般。 “混蛋,居然宵禁都不知道告诉我一声,告诉你,要不是因为遇到了熟人,我早就死在了外面了。” 周俊彦被掐的心甘情愿,没办法,自己理亏,但是还是嘴硬道:“我只想要你离开落玉坊而已,谁想到你这么的傻,居然跑到了朱雀大道去了,你不知道换一家青楼住上一晚上吗。” 荣玉书给他了一拳,打得他内伤,自己虽然没有被逮到府衙去,但是还是被吃了一顿豆腐。 而且,荣玉书有些无奈的说道:“我突然想起来了,就算是你帮我逃过了,那里却还有一人,有个叫做郑智德的家伙,之前在洛阳的时候便与我不和,若是那王家的公子真的想要寻我的话,问他不就知道了?” 周俊彦的眼睛微微张大,似乎还没有想到这一层的关系,有些着急的在房间里面不停的走动,显得有些心急,不停的责怪荣玉书这人太心急了,做事情都不经过思考,荣玉书于心不忍,道:“你也不用这么着急吧,说不定他连我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呢,而且,若是真的出了事情,崔品迁应该会帮我的。”再不济的话,还有唐广呢,大理寺少卿,在现代就相当于检察官一样的职位,而且王飞翰那个家伙,平时坏事没少干,若是真的想要逮小辫子,还是逮的住的。 周俊彦有些怀疑的看着他,问道:“崔品迁我知道,清河崔家的公子,手腕了得,但是却并不入朝做官,反而对青楼一类的东西兴趣颇浓,不过你怎么会确定他一定会帮你的?” 第69节 荣玉书耸耸肩,给周俊彦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崔品迁也来过了一次,知道自己住的弟子过后,自己亲自过来了一趟,独身一人,打开门时,一身青色的声音站在外面,仿若闹市深处的一抹翠竹,虽然瘦弱,但是却有力,无论风吹雨打都不会打折的一人,再加上来惊艳的容貌,无论走到什么时候都是一幅画。 崔品迁站在外面,微微一笑,仿若现在盛开的浅红色的桃树花苞,充满笑意的语气说道:“不喜欢我来吗?都不让我进去坐一坐吗?“ 荣玉书怎么敢呢,将崔品迁引到了家中客厅,在茶海上面,倒上了一杯茶,深红色的红木茶座上,早已经泡好的茶水散发着悠悠的茶香,淡黄色的清澈液体,氤氲的水汽扶摇直上,端起桌上的茶轻抿一口,嘴角含笑,道:“上回你不打一声招呼就跑掉了,和你之前帮我的时候气势可不一样呢。” 崔品迁说的是,既然有胆量当时帮他,之后落荒而逃,总是显得气势不够,嘴唇微张,有些叹息的说道:“真是可惜,本来,还有许多人想要结识你的呢。” 全身透着一股自然而然的闲逸潇洒,微微笑了笑,说道:“我帮你是因为我看不惯他,仅此而已,后面的事情后面再说了,想到哪里便是哪里了,至于结识,有缘自然会再见的,萍水之缘分,又能给其他人留下什么深刻的印象了。” 崔品迁一双眼眸带着笑意,静静的看着他,后者回望,一时间茶室里面一片寂静,没有声音。 崔品迁有些忍耐不住,噗嗤的笑出来了,道:“你是一个聪明人,我也不想和你兜圈子了,像你这种样子,若是将来入官场,可能会吃很多亏的。”崔品迁的语气中意有所指,荣玉书反而无所谓的说道:“吃亏就吃亏吧,反正死不了就是了。” 语气中的气氛似乎有些僵,崔品迁举起了茶杯,想要递给荣玉书,纤细白皙的手指映衬的是青碧的茶杯,好看极了,充满诱惑的声音传来,道:“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吗?” 荣玉书叹了一口气,并没有接那杯茶,推迟说道:“我一个人独身惯了,想来喜欢的是一个人一起,至于当不当的成官并没有那么大的理想,我来考进士,只不过是为了完成遗父的心愿罢了。” 崔品迁的脾气就是好,听到荣玉书这么说,有些惋惜的说道:“真是可惜,我还是很少看见你这么合适的人呢,不过按照你所说的,既然不想要当官,那么为什么要和唐广走的这么近呢?” 唐广?荣玉书想了想,“唐广不同,我们的关系,可以说的上是朋友吧。”荣玉书说到关系的时候,打了个顿,接着极其自然的说着。 崔品迁的眼睛似乎会说话,眼神深幽,似乎带着其他的情绪,却仿佛什么也看不懂,正因为太深,所以才复杂,“哦,是吗?”语气微微上挑,有些怀疑的,带上了一丝的好笑,放下茶杯,起身行礼,便是已经打算离开了,荣玉书起身相送,却没有想到崔品迁突然转身过来,笑了笑说道:“既然如此的说到,我们之间的关系,也能算是朋友吧。” 荣玉书纵然之前猜测崔品迁的话中有着万般的含义,但是偏偏这句话却不知道从何而已,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是脸上偏偏要做出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样,笑的风轻云淡,活像世外高人一般,道:“当然了。”微微沉声,让人心中不由的升起了一种颇为信赖的感情。 崔品迁笑了,临走之时最后一句说道:“既然是朋友的话,若是今后我找你的话,可是一定要赏脸光临啊。”语气深沉,似乎意有所指,但是后者却听不懂,只有笑着答应了。 崔品迁一身青色身影慢慢的远去了,荣玉书叹了一口气,却又松了一口气,躺在了榻上,像是完成了一件艰苦的工作一般,瘫了下来,旁边的明哥儿有些好奇的问道:“少爷,崔公子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啊?” 荣玉书白了他一眼,道:“不知道?书读少了,我叫你读的书怎么样了?” 明哥儿苦笑着说道:“少爷你饶了我吧,要是教我学写字还可以,可是你若是让我读那些书,还是算了吧。” 荣玉书将书本盖在了自己的脸上,挥挥手,说道:“晚上的时候唐广可能要过来吃饭,先去买些菜吧,先腌制着吧。” 明哥儿撇了撇他的嘴,少爷又不说,真是讨厌的很。 蹭蹭的跑出去,没过会就又跑进来,看见自家少爷真的是一副不理人的样子,气的跺了跺脚,大声的说道:“少爷,晚上吃什么啊?” 荣玉书盖住的脸下看不清楚容貌,懒洋洋的声音传来,道:“要没刺的鱼,如果有牡蛎的话更加好了,其他的倒是不用了,对了,若是有新鲜的活虾的话,倒是可以来上两斤,对了,走之前顺便在厨房将面醒好。” 气的跺了跺脚,少爷最近可喜欢折腾他了,不过还是老老实实的拿了银两,到西市去买东西去了。 荣玉书听着明哥儿的脚步声渐渐的远去,叹了一口气,将脸上的书拿下来了。 虽然早知道崔品迁可能想要拉拢他,只是没想到,今天就这么直接的提出来了,本来自己就不怎么想要当官,自从看了那个之后,更加的坚定了自己的决心了,现在自己竭尽全力,只不过是为了死去的人的心愿罢了,虽然在他看来,只不过是一个执念罢了。 唐广晚上的时候真的过来了,虽然他从来没有提出来,但是唐广每当这个时候就会非常自觉的过来,一来二去,几乎算成了一种习惯了,荣玉书从最开始的不自然,到后面的和之前没有什么分别,好像那晚上的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饭桌上,做的东西不算多,但是感觉都有些精致,每人面前摆了一个大碗,青绿色的瓷碗中间,里面是浓香的鸡汤,中间漂浮着几点的翠绿色的葱花,还带着淡淡的梅花香气。 这道梅花汤饼,和着面条差不多,是荣玉书用之前的晒干的梅花花苞,砸成了粉末,和上檀香粉末,加面和水,和成面团,擀成一大块的面皮,用梅花凿子凿成一块块梅花形状的面皮,煮熟后,放入鸡汤中,口味有些独特,初尝时候便觉得有些新鲜。正如那诗句形容的“恍如孤山下,飞鱼浮西域。” 还有那虾肉汤面角儿,中间放上了馅心,然后将对角捏成二角生坯,中间最底下是虾饺馅,上面的那个空处,红绿色的蔬菜交替出现,看起来造型算是美观。最重要的是皮薄馅厚,沾上一小碟醋,味道几乎不能算是最好了。 或者是将牡蛎搬开,放在火上烤,上面撒上一些葱姜蒜,只是微微的调料,色泽淡黄,肉嫩味鲜,用来下酒是再好不错的了。 唐广一进来,看见桌子上丰盛的晚餐,眉梢微微一挑,看了一眼荣玉书,坐下来,慢慢的尝着晚饭。 荣玉书的手艺一向不错,自己虽然对吃的东西不是很挑,但是不得不说,若是真的能天天吃到他做的饭,那也算是一件幸事了,这口腹之欲,却是最好不过的了。 今天晚上的晚饭一吃就知道是荣玉书亲手做的了,唐广尝了尝煨牡蛎,状似无意的问了一句,道:“听说今天崔品迁过来了一趟,说了什么呢?” 唐广心中忍不住的将荣玉书同红杏出墙联系起来,再这么想起来,口中鲜嫩的牡蛎都觉得有些发酸了。荣玉书呵呵的笑了笑,说道:“没什么呢,只不过是过了找我,好像是问我愿不愿意当崔家的幕卿吧。” 唐广闻言,有些惊异的看了他一眼,荣玉书继续呵呵的笑着,道:“不过呢,被我拒绝了。” 嘴角勾起了一丝笑容,在平时本来有些冷漠的脸上,宛若雪山上突然绽放的一朵艳丽的花,一时间倒是让荣玉书看呆了,拿起酒杯,挡住了嘴边掩藏不住的一抹微笑,唐广说道:“算你识相。”语气中掩藏不住的满意神情。 ☆、第103章 长乐公主赏春宴 之前的事情就像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尘埃,在荣玉书的心中没有留下痕迹,似乎那天的崔品迁从未来过一样,虽然人在长安,但是过上几天,便将一样小礼物寄过去,有些时候是一方砚台,有时候是几张看上去细腻异常的纸张,或者是一两只毛笔,间隔的时间不短也不长,一般以七八天左右最好,细水长流,让人心中生不出什么坏感,倒是荣玉书每次收到这些东西的时候,心中总是生起了一些涟漪。 倒不是说什么对崔公子产生什么好感或是恶感,不过上回的时候,荣玉书明明说的有些清楚了,崔品迁的目的几乎是不加掩饰,在这个士族势力蓬勃发展,几乎可以撑起一个王朝的覆灭与兴起的时候,朝堂之上的势力纷争几乎可以说得上是激烈异常。 每一个家族都不可能长久的存在下去,就如同一个王朝一般,兴起与覆灭,实在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了,势力的盘根交错,他们这些寒门弟子,若是想要出头的话,除了通过军工以外,还有一种办法,就是通过科举和引荐了。 偏偏是唐朝,科举的一半权利,是掌握在了士族手中的,科举选出来什么人,多半是早就被瓜分好了的,剩下的名额分到真正的寒门弟子手中的,就像是一窝狗崽中,最后剩下的那只抢不到任何奶水的垫窝崽一般,几乎成不了什么气候。 这就像是一个恶性循环一般,所以说,科举选出来的人,多半是依靠着士族的关系爬上来的,是谁提拔的,他的出生,几乎就贴上了某一个势力的标签,这样,科举所要达到的削弱士族统治势力的举措,便自动的没有实现了。 他在崔品迁的心目中,可能就是所谓的有潜力的举子,也算是间接的拉拢的一种方式吧,虽然不知道后者是哪只眼睛瞎了,才觉得自己有潜力,难道是因为自己长得有些帅? 想到这里,荣玉书不禁沾沾自喜,旁边一巴掌拍的他几乎魂飞魄散,唐广看着他有些得意的坏笑坏笑的模样就觉得打心眼里不爽,故意吓吓他,果然看见他有些惊慌失措的模样,嘴角不禁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 周遭清风微微浮动,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一股暗香,迎风暗自送来,春意阑珊,暗自送来,春意绵绵之间绿荫满地,周遭的温度也渐渐的升上来了。 荣玉书看了看周遭,可以想象的是城外的一片好风光,姹紫嫣红,桃红衬得梨花白,台阶之上青苔满地,整个冬天都未曾听见和看见踪影的鸟儿,不知道从何时出现的,在众人不知不觉就出来了。 不过现在可不是赏花的好时候呢,荣玉书叹了一口气,老老实实的呆在书房中间,开始读书。 唐广见着荣玉书没有怎么理他,有些郁闷,挑拨的说道:“长安城附近有一户梁家村,以种桃树闻名,长安的人一到这个时候,便喜欢到那处去踏春,怎么样?要不然明天我们便动身?” 白了他一眼,荣玉书问道:“你难道不需要去大理寺办职吗?” 懒懒的说道:“就算是大臣些,每十天也有一天的休息时间,要不然你以为呢?” 正在荣玉书和唐广说着的时候,外面的明哥儿敲敲门,看着荣玉书和唐广正在说着话呢,拿着一张信笺进来,道:“少爷,这是刚刚一个家丁送来的。” 荣玉书有些奇怪,嘀咕的一句,悄悄说道:“难道又是崔品迁?” 被耳朵有些尖的唐广听到,一眼斜视过来,让荣玉书心虚的笑了笑,拿过了手上的信笺,打开,却发现是一张邀请函。 唐广看了之后,同样有些惊讶,道:“城阳公主?” 公主这个名字听上去果真有些牛逼,可惜荣玉书对什么什么公主的完全不了解,便一直看着唐广,想听听他是怎么说的。 唐广收敛了脸上的笑容,解释说道:“城阳公主是太祖的女儿,母亲是长孙皇后,因为两个人的感情深厚,所以当时城阳公主也深受喜爱,出嫁时候的资本更是不得了,便是现在,与圣上的感情也甚为深厚,不过城阳公主一向是不管朝堂上的事情,这次的聚会,应该是城阳公主举办的赏春宴,真正的目的,应该是为了挑选良才吧。” 唐广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说道:“对了,听说各家未出嫁的女眷也会去。” 眉头微挑,道:“相亲宴?” “恐怕是了,不过也不仅仅是如此,城阳公主举办的这次宴席,除此以外,还有许多的大臣也会前往,听说还有这次主考的礼部尚书,相亲宴是一方面,后者想必才是重要的原因吧。” 将请柬放在了盘子中,头微微的侧偏,看不清楚表情,道:“这对你倒是有好处,去吧。” 荣玉书撇了撇嘴,总觉得空气中有一种阴阳怪气的气氛在里面,不过还有一件事情比较疑惑的就是了。“不过按照道理说,城阳公主那样的人,为什么会选中我呢?” 唐广嗤笑一声,似乎在嘲笑荣玉书道:“你想多了吧,你知道以往的赏春宴场面有多大吗?整整占了一个坊区的琴春园,我记得以往去的时候,足足有好几百人,只要结交稍微广泛一些的举人,都有可能受到邀请,你不用想太多了,万一这次是都会邀请呢?” 荣玉书被这么一洗刷,脸色有些发红,不过他说的倒是不错,不过自己去年的时候完全没有听说过这件事情,大唐参加考试的举人大约一两千人,当然也不是所有的人都会受到邀请。 “你,好像不反对我去?”荣玉书有些怀疑的看着唐广,按照他的尿性,应该是不会同意的,怎么今天一反常态,还这么的支持? 脸上带上了一丝无所谓,有些轻蔑的看了他一眼,道:“我为什么要反对,你如果想要入朝当官的话,这次的宴会的地位可谓是举足轻重的,你好好掂量一下吧。” 荣玉书若有所思,看了看自己手上的请柬,自己能得到这封请柬,结果不谓是几种情况,试探性的靠近了唐广,撞了撞他,后者微微恼怒的神情传来的时候,荣玉书笑嘻嘻的说道:“话说我怎么会得到这份请柬的呢?” 唐广白了他一眼,对于他的小动作有些不在意,道:“当然是因为你玉树临风了,闻名长安了。”说到后面的时候有些阴阳怪气的。 荣玉书听着他这样说,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换了一副没脸没皮的样子凑过去,道:“肯定是你,如果真的是崔品迁那个家伙寄过来的话,你肯定不会这么轻易的让我去。” 唐广闻言,脸上闪过了一丝的恼怒,脸颊上面的一丝红晕,冷酷英俊的脸上似乎染上了一丝的温度,抬脚就往外面走过去,不想理他。 荣玉书连忙的拦住了他,推说着自己新发明了一样点心,托他尝尝鲜,嘴里面嘀咕道:“这个时候还装什么纯啊。” 唐广的耳力甚好,马上听见了他的嘀咕,气的想要追过去,可惜荣玉书溜得有些快,唐广看着荣玉书的身影消失在了门外,嘴角终于露出了一丝的笑容,伸手托起了请柬,赏春宴的主要目的,早先的时候却是是为了事先选拔人才,才举办的,等着那个时候,若是哪一位大人觉得那人是可造之材,经人引荐,这次的科举考试,只要不是太差,便可以也是说的过去的,不过后来渐渐成为了京城女眷挑选夫婿的一样重要的手段。 选夫婿?荣玉书的相貌端正,仪表堂堂,几乎可以想象到时候的场面,不过前提是有人要选的了荣玉书了,想到这里,唐广脸上露出了一丝冷笑。 ※※※ 这灿灿春日,照射枝头,平添了几分暖日,春风拂面,拂去之后便了无痕迹,只剩下一缕淡淡的暖意在心头绽放,桃花鲜红,落于枝头,远远望去,一片粉红色的芙蓉花云朵越于枝头,又是或者是那一片的白云锦簇,梨花鲜艳,美不胜收。 琴春园位于的是长安城内的西北边,单独占了半个坊区,里面可是没有住人,这本来是隋朝之时皇家专用的赏花园,到了唐朝,接管之后,有一部分向平民开放,即便如此,平时时常会有权贵之人到此赏花,一来方便,二来景色优美,平时有专人看守,平民不得擅自入内。 皇家的公主,大家小姐,最喜欢到此赏花了,春天有赏花宴,有桃花梨花迎春花,夏天还有荷花牡丹,秋天有秋菊丹桂,冬天有腊梅。各季的景色不尽相同,里面还专门修建了园林,供来人居住,地位可以和现代的度假别墅相媲美了。 这里面的琴春园也是一样,虽然只是最外围的一部分朝着平民开放,但是此时还是人山人海,这次的宴请,请柬上面单独有提到,只限于本人前往,不得带仆从与侍卫。 园中有园,外面有身穿着铠甲的士兵,面容肃穆,身上的铠甲泛着青色的光芒,严密的看守,让长安城外面的平民百姓虽然有些好奇,但是却不敢越雷池一步。 荣玉书一人,将请柬递上去,看守的侍卫看了一眼荣玉书,浑身扫视了一番,似有探究,后者就这么看着他,挥挥手,放行了。 荣玉书今天身穿一件蓝色雨花锦裰衣,腰间绑着一根墨色蝠纹角带,将头发全部梳起来,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气质悠扬,走在了琴春园内,眼神倒是止不住的好奇。 其中走过来一人侍女,对着荣玉书微微行礼,领路。 走过了青石地面,走过了白玉小桥,走过了流水小河,时不时的微风拂过,夹杂着落下的桃花瓣,散落在青草上,琴春园里面的一切,精致的就像是画中一样,不似人间景色。 倒是从另外一边,遥遥的走过来一人,身穿的还是那一身熟悉的深红色的浮云官服,腰间别着的是一柄长刀,浑身冷峻,一丝不苟,前面跟着的一人,皆是笑意盈盈,头发有些花白,云鬓高耸,却仍然精气十足,和着唐广有说有笑,看见了荣玉书了,脸上挂上了一丝笑容,和旁边的老者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竟然朝着他这边走来,越发近了,脸上得意的笑容越发的明显起来。 荣玉书:。。。。。他怎么就忘了这么一件事情了,唐广既然可以把他弄进来,他自己怎么不能大摇大摆的进来呢? 作者有话要说: ☆、第104章 赏春宴中有诗会 旁边的那人虽然不知道是何人,但是看这风度和气度,虽然穿着的是一身的便服,但是难掩一身的气质,面目祥和,目光深幽,似乎一眼就可以将人望透,谦和中却又带上了一分严厉,浑身上下带上了一份傲然正气,一双眼睛,若是宵小之人对视一番,怕是心中一定会发虚。 唐广朝着自己走过来的时候自己的第一反应就是朝着旁边走去,但是想了想却觉得自己难道不是做贼心虚吗?明明自己什么都没有做,偏偏等着唐广和那位老人走到面前。 唐广的辈分明显要低上一份,看他跟着人家的后面就可以看得出,老人先走到了荣玉书的面前,一双深邃的眼神上下扫视了他一番,脸上的表情似乎带着审视,又似乎是带上了一些笑意,对着身后的唐广说道:“可真是一个堂堂正正的好男儿啊,一身浩然正气,可谓是人中龙凤啊。” 荣玉书乍一听见这样的夸奖,脸色不禁有些发红,若是平常人这样说起来,自己肯定笑一笑就这样过去了,偏偏这人,说起来丝毫不带上一丝的虚伪,反而让荣玉书有些不好意思了。 “您过奖了,若说的上是一身正气,小生倒是比不上您。” 唐广一眼算你识相的模样,对着荣玉书说道:“这位是大理寺卿,唐临,唐寺卿。” 荣玉书有些惊讶的看着来人,倒是看着老人目光炯炯,精神矍铄的样子,似乎有些惊讶,突然笑道:“原来是唐寺卿,久仰久仰。” 老人反而饶有兴趣的看着他,问道:“久仰久仰,你之前听过我的事迹吗?” 荣玉书被突然这么问,一点尴尬的反应都没有,反而展颜一笑道:“当然了,唐寺卿出任万泉县丞之时,恰逢春末下了及时雨,以自身作为担保,恳请县令允许让这些囚犯回家及时的回家耕种,一直以来,都是仁义的典范。” 第70节 荣玉书恰逢之前读过这位大人的资料,不但如此,还深受现在圣上的信任,因为之前已经是太子的时候便侍奉左右,而且审问的犯人,很少有冤假错案,作为大理寺卿,应该是比较著名的人物了。 感叹了一句,不知道自己有生之年可不可以见到武则天或者是唐高祖的圣颜,毕竟好不容易穿越来一次,机会难得啊。 便是说一些今天来的那位城阳公主,也算是大唐历史上面最好命的一位了,比起了兄弟姐妹之间,要不然就是谋反逆死,要不然就是病死,而这位城阳公主,因为和圣上是同父同母的兄妹,一直以来是深受宠爱,虽然第一任丈夫因为谋逆死了,但是又嫁了现在很有势力的薛家,后来虽然因为巫蛊之事,丈夫受到了牵连被派到了外面,但是公主的地位却依然很稳定,更是将自己的女儿,太平公主嫁给了城阳公主的儿子,就是后来有名的薛绍,可谓是如雷贯耳啊。 唐寺卿哈哈大笑,声音洪亮,拍了拍荣玉书的肩膀,似乎对他很满意,道:“没想到年轻时候的事情你居然还知道。”扫视了一番,眼眸中带着赞赏的光芒看着他,道:“很真诚啊,比上那些只知道空口说白话的人不知道好上了多少,走吧,一起进去吧。” 荣玉书显得有些惶恐,但是还是整理了一下的衣裳,面颊带着笑容,做了一个先请的动作,让唐寺卿走在前面。 唐寺卿并不推脱,先一步而行,看起来精神抖擞,气宇轩昂,荣玉书和唐广跟在后面,他小声的对着唐广说道:“你和唐寺卿才是亲生的吧,要不然怎么连着名字都这么的像呢?在大理寺,你们的称呼都那么的像,唐寺卿和唐少卿会不会搞错啊?” 唐广低垂着眼眸,看了他一眼,将手放在了腰上,轻轻一扭,荣玉书的脸都开始扭曲了起来,痛的。 唐广的嘴唇微张,细微的声音从中传来,只是听到里面说道:“狗嘴里面吐不出象牙来。” 走过了一道拱门,里面便是姹紫嫣红的一片靓丽景色,仿佛所有的颜色都降临其中了一样,周遭的泥土中,上面有着粉红夹杂着白色的花瓣,这里的桃花开得甚好,与之相对应的是,相隔不远处,精致的红木茶座上,那些笑靥的脸庞,大家闺秀坐在桌子上,邻座的姑娘倒是相互说这话,调笑着,眼波流转之中,脸颊升起了一分红晕,一个两个可谓是人比花娇。 虽然这场赏花会,也可以说的上是诗会,不过分人还是颇为泾渭分明,哪些是赶考的考生,还有哪些是在官场中打拼已经的官吏,几乎可以一眼看得出来。 书生的脸上带着谦逊的神情,身边倒是跟着像是引荐的人,这个是尚书,另外一个是光禄大夫,相互之间介绍着,口中互相推诿,面上皆是一副和睦万分的样子,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副面具一样相互试探。 荣玉书感叹一句,几乎想起来的是上辈子的场景了,无论在什么朝代,朝堂上的争斗都是必不可少的,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这可是最基本的本领了。 几乎当唐临走近了这里之后,场上的人就看见走过来了一些,皆是脸上带着笑意,过来见礼。倒是看见了荣玉书,眼中稍微的闪过了一丝的诧异,但是马上调整好了表情,状似疑惑的问道:“这位是?” 后面的唐广抢先一步抱拳见礼,说道:“这位是荣玉书,字文玉,也是今年参考的举人。文玉,这位是掌议论的太中大夫,你须得称呼张大夫。” 荣玉书倒也不想的诚惶诚恐,对于他们这样的晚辈,态度须得不吭不卑才好,恭敬中却又不需要太过,免得人家觉得你没什么见识,见不了大世面。 果然,想必与旁边的一人,看见唐临的时候诚惶诚恐的样子,总是显得多了一份镇定,一份大气,两相比较之下,就可以分出谁高谁低了。 一阵寒暄之下,荣玉书也渐渐掌握了这里的门道,见礼也越发的熟悉起来了,眼神一瞟,倒是看见了另外的一个熟人。 坐在那边,身穿的是一身淡蓝色的丝绸褂子,出尘脱俗,风姿隽永的一人,并不就是崔品迁吗?旁边的一人,看上去依然让人很惹人注目,分明就是陈学义,另外还有一人,也是有一面之缘,气宇轩昂的崔知温。 几人似乎来的比较早,所以已经早早入座了,崔品迁也看见了荣玉书了,嘴角勾起了一丝迷人的微笑,举杯,隔空的对着荣玉书敬了一杯,在引起他的注意。 荣玉书有些好笑,虽然每人可以带人过来,不过数目并不能太多,陈学义的文采斐然,而且长相英俊,可以说得上是风流潇洒,绝对符合崔品迁的审美观。 座位似乎是按照官位或者是声望大小来排列的,唐广虽然也有邀请,但是还是跟着唐临来的,座位自然不是在很后面。大理寺其实是一个很重要的地方,与公,大理寺有权审理所有的案件,是直属于圣上的命令的部门,能做到这个位置上的,手上哪里干净得了的呢? 对于唐广,竟然也莫名了恭敬了几分,一些可谓说是前辈的人,对着唐广的态度竟然也好了很多,可以说的上是就像是对自家后辈一样的祥和谦逊。 荣玉书开始不解,但是紧接着想了想,也就明白了其中的道理了。 唐临唐寺卿的年纪已大了,再过几年便要向圣上请辞了,唐广已经是少卿之位,而且这些年来功绩斐然,表现不可谓不好,不但深受圣上的重用,而且大理寺上下也对唐广承认,有很大的可能便是下一任的大理寺卿了,提早结交,好吃自然是多多。 顺带着荣玉书也沾了不少光,多了几分年少有为的称赞,虽然只不过是客套上的而已。 坐在了座位上,上面放着白瓷酒壶,另外还有好一些的菜肴点心,先不说味道怎么样,看着模样,便是精致异常,造型逼真,想必一定是花了不少功夫的。 荣玉书的位置实在是很好啊,前面坐的是唐临唐寺卿,相隔有一段距离,旁边紧挨着的唐广,坐姿笔直端正,看上去气势逼人,一张英俊的脸庞稍显冷酷,但是却显露出另外的一种英俊来,特别是侧面,线条分明,看的荣玉书是脸红心跳,更被说的是对面的那些小姐脸上的红晕了。 对面坐着的一些,都是邀请过来,带着女眷赴宴的官吏,皆是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婵娟娇娘,只不过有些看上去年纪都不算太大,脸上仍然带上了一分稚嫩,虽然在妆容的掩盖之下,多了几分成熟。 场上的人皆是入座了,荣玉书不留痕迹的张望这里,正中有一处精致的木屏风,略微高处,想必就是那位城阳公主做的地方了,端庄的侍女站立两旁,周遭倒是传来了一阵阵的窃窃私语,多半是和周围相熟的人在讨论。 偶尔转头,看着崔品迁的意味深长的笑容眼神,马上又转过来,专心的看着面前的糕点。 正在一阵喧闹声中,突然沉静了下来,荣玉书有些好奇的抬头望去,才发现一人在侍女的搀扶下从旁边走来,雍容华贵,文雅从容,庄重大方,身穿着一身华丽的绣着金线的锦袍,白皙的肌肤一点看都不出来是三十多岁的女人,云鬓高高的耸立,金步摇随着走路一摇一晃,仪态万千。 所有人都起身跪拜,虔诚。 “参见公主殿下。” ☆、第105章 赏春诗会得赐酒 荣玉书微不可查的抬头,看着来人,城阳公主,这个已经算是最好命的公主了,按照年岁来算,和皇上相差不多,眉间的一点红心,衬托得整个人有些娇艳,倒不像后宫中的那些妃子一样,打扮的死气沉沉,虽然已经嫁过了二夫,但是面容依然精致,身穿的一身金线玉衣,头顶的华贵珠宝,珠光闪烁,像是银河中的一片繁星,这一片灿烂的桃花衬托她都显得有些过了,非得要牡丹的雍容华贵,才能衬托她。 这次的主角除了城阳公主之外,还有几人,甚至还有几位尚书带着家眷坐在下面,嘴上说了几句官方的套话,一挥手,就放底下人的自由了。 赏春宴主要是为了促进群臣之间的关系,玩乐为主,赏诗看人为辅。 这个时候的唐代,诗歌的地位已经初具雏形了,其中中场的余兴节目,也是各位举子跃跃欲试的项目,便是行酒令。 场中的兴致正是高的时候,城阳公主突然满脸微笑的对着旁边的礼部尚书说道:“曾尚书,既然现在兴致最高,我们不如来点行酒令如何。” 曾尚书的身材微微略胖,看上去满面的福相,除了眼睛中时不时的闪过了一丝精明,大家估计都要忽略这么个人。 微笑着点头,道:“当然,不知道公主有什么好的提议呢?” 城阳公主居高临下,将下面人的眼神神情一扫而过,无一例外的都是一脸的期待,嘴角不禁勾起了一丝的笑容,高声对着下面的奴仆说道:“抬上来吧。” 荣玉书正在好奇是什么东西,却发现几人抬着一件不大的花鼓上来,架子上绑着红色的绸缎,鼓面上画着花草鱼虫,分外的精致。 有种不好的预感传来,这不会是击鼓传花吧。 果不其然,城阳公主起身,亲自走到了旁边的桃树旁边,从上面挑选了一枝开的最盛放的桃花,走到了原地上,对着曾尚书微微一笑,道:“这倒是我新想出来的一个法子,我命击鼓人敲打一首曲子,眼睛蒙上,若是鼓声停止,这花在谁的手里,就上来做一手诗可好?” 虽然荣玉书觉得这个法子土爆了,但是放在刚刚兴起的唐朝,特别是还是城阳公主提出来的,一瞬间就引起了周围人的兴趣,纷纷开始拍着公主的马屁,说道真好法子啊。 曾尚书也有些感兴趣,虽然以往的赏春宴,其中也有诗会这个项目,可是多半有些古板无趣,这个法子倒是不错,于是开口说道:“公主果然明慧,只不过这开始的一局,是什么题目,不如让公主定一个也好。” 城阳公主的脸上挂上了一丝狡黠的笑容,看起来有些俏皮,微微一笑,道:“现在若是将题目定下来了,那该有多无趣啊,不如等着花传到了谁的手里,我再来说怎么样?” 曾尚书愣了愣,下面的人也愣了愣,包括了底下的官吏和举子,这难度也不小啊,不过曾尚书很快就反应过来了,哈哈大笑,拍板决定了,道:“公主果然厉害,就这么决定了,那就开始吧。” 底下人是什么心情荣玉书不知道,不过他的心里面是哇凉哇凉的,公主这一招狠着呢,她扫视下面,多半是一些身上儒雅的气质的举子,下面人打的是什么心思自己是一目了然,不过要是想要得到她的赞扬,却是要费一番功夫了,看看右手边的,多少带着家眷的官吏,其中有几位还是自己相熟的大家闺秀,脸上多是带着一些看好戏的模样。 唐广坐在旁边,脑袋不偏,只是身体微微的倾斜一些,声音很小声,但是足以传到荣玉书的耳中:“若是等会我和唐寺卿有一人拿到的话,你便替我站起身作诗,听到没有?” 荣玉书满脸惊讶的转过头去,道:“还能这样?” 唐广微不可查的白了他一眼,语气有些痛心的说道:“要不然我带你过来干什么你个白痴?” 城阳公主心情似乎分外的好,开始在旁边讲着规矩,道:“当然,若是各位大人手中接到了这花之后,有三个法子,一是乖乖的将这一坛酒喝下去,还有一种是可以找一人代替你作诗,当然,还有一种方法就是自己做也可以了。” 旁边的人抬上来的了一个桌子,荣玉书的眼睛微微张了一下,想到其实也不算是特别毒了,一坛酒也没多少,大概,一斤多吧。呵呵。 不过城阳公主特别的提了一条,一人只能有一次机会作诗,若是之后再抽到他了,就除了另外找人之外,就只能自认倒霉了。 荣玉书的心中隐约的升起了一丝的激动,心情有些沸腾起来,直觉告诉他,等会一定会很好玩。 上来一位穿着粉蓝色劲装的艺人,眼睛上蒙着一条粉色的丝巾,看不清楚下面是什么动作,手上一手拿着一个响捶,待到城阳公主说了一句开始之后,艺人手上一敲,鼓点声音仿若是夏雨落在了芭蕉叶上一般,大珠小珠落玉盘,居然带着一丝的清脆,一首清闲愉快的调子便传来了。 城阳公主倒是不紧不慢,递给了旁边的曾尚书,后者也是一脸的祥和,传下去了,地方当然很明确了,从左手边开始,右手边坐着的都是一些女眷,人家多是用看热闹的。 鼓声清新愉快,按照蛇形状传的,传到了唐临唐寺卿的时候,鼓声有了一个节拍点,荣玉书心中大叫着不好,估计要停,果不其然,击鼓的艺人一个漂亮的转身,停了下来,第一位倒霉蛋新鲜出炉了。 荣玉书的心跳猛地加深了几分,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运,唐临也没有想到是这个结果,拿到手上的艳丽桃花有些发愣,但是还是站起身来,笑着朝着公主敬礼,道:“老朽不才,得到桃花了。” 对于这位五十而知天命的老人,就算是城阳公主也不敢造次,身居大理寺卿,几乎是圣上,也是大哥最信赖的人了,身体坐直了,脸上笑容淡淡的,收起了调笑之心,也正经许多,态度诚恳的说道:“唐寺卿说笑了,不知唐寺卿是选择哪一样呢?” 唐临转头的那一刻,荣玉书几乎心都快跳起来了,但见唐临的眼神中传来了一丝的询问,荣玉书波澜不惊,脸上的表情越发的镇定起来,世外脱俗,风轻云淡,咬牙给了唐临大人一个放心的眼神,后者了然,对着公主拱手说道:“老朽不才,自认为这次的诗会,便是这些年轻人的天下了,便请后面的这位后生代老朽作诗可好?” 公主看见唐临转头的拿一下,几乎就将目光放在了后面的那个年轻人的身上,恩,面容看上去还稍微的显得有些稚嫩,但是看这气质,镇定自若,行事从容,恬静自然,虽然不知道才学如何,但是凭着这一份长相和气质,至少都可以为他加上几分。 城阳公主见着荣玉书站起身来,探寻的眼神扫视了一番,突然笑道:“你是哪里的人士?” 荣玉书恭敬的抱手鞠躬,道:“晚生是洛阳人士,姓荣,名玉书,字文玉。” 洛阳人士?城阳公主有些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嘴角勾起了一丝的笑容,道:“我听闻,洛阳的牡丹闻名天下,是否?” 荣玉书听着这么一问,心中莫名的松了一口气,心想着这题目多半就是牡丹了吧,声音轻松了一些,也清亮了许多,答道:“晚生以为,洛阳的牡丹可以当得上雍容华贵,艳而不俗,柔而不媚吗,是以国色天香。” “哦?”城阳公主的声音微微挑高,似乎不以为然,但是对荣玉书说的又很感兴趣,道:“照你这么说,这牡丹,当真可以当得上花中之王呢?” 荣玉书对城阳公主中的话有些摸不透,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周围人对这位公主的脾气也摸不透,不敢妄加揣测。 城阳公主嘴角勾起了一丝笑容,端起了一个酒杯,在口中微微抿了一下,道:“正巧我府中的花园中也需要新增几样花卉,既然你说的牡丹这么神乎其神,帮我选一个品种可好?” 荣玉书敢说不好了,微微想了想,答道:“若是衬得上公主的卓越风姿,当属于洛阳牡丹中的魏紫了,花朵丰满,造型在牡丹中可谓是别致了。” 城阳公主笑了,不知道是哪一句讨了她的芳心,答道:“既然你认为牡丹配得上我的身份,那便做一首诗,同样也需得配得上我的身份,若是我觉得不好,便不是这些酒了,那里有一斗酒,便喝下去了吧。” 一斗酒,也就是三斤了,看着场上人的窃窃私语,荣玉书反而不怕了,微微一笑,场上的人,看上去就是胸有成竹一般。 其实荣玉书心里面是这样想的:妈蛋,拍马屁拍到马腿上去了,你要让他做一手诗其实不难,问题是要做出来符合公主的心意,这又是一个问题了,荣玉书想了想,一咬牙,在脑海中寻找了片刻。 “富贵风流拔等伦,百花低首拜芳尘。 画栏绣幄围红玉,云锦霞裳涓翠茵。 天是有各能盖世,国中无色可为邻。 名花也自难培植,合费天工万斛春。” 心中默默的对前人表示了一些歉意,自己算是被逼无奈了,莫怪莫怪,反正这样的宴会,多半是即兴创作,场上人听了便罢了,只要没有人记下来,便流传不下去的。 城阳公主初听闻的时候,眼前倒是一亮,不过自己倒是没有发表什么看法,反而将话语权转到了旁边的曾尚书上面,道:“曾尚书以为这诗如何呢?” 曾尚书一瞬间的:“这..”不知道公主这是何意,这是说这晚生做的诗好呢,还是不好呢?心中闪过了万般的心思,对着底下的人问道:“众人觉得呢?” 众人面面相觑,本来这不是一个难题,可是推过来推过去,反而枪打出头鸟,一时间没人回应。 城阳公主一看是这场面,脸上的笑容不变,眼睛中却闪过了一丝的冷意,这么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事情,就惹得这些人相互推诿,也没有一个人出来说话,以小见大,若是之后的大唐,都是这些人在朝为官,岂不是连一个发表意见的人都没有? 唐临突然开口笑道:“这诗中所写,若是没能亲眼见过那牡丹,那也得是思之念之,久久不能忘怀啊。” 城阳公主将目光放在了荣玉书身上,后者淡然一笑,道:“晚生的诗,文笔稚嫩,万不敢和场上文人相媲美,只是道出了心中所想而已。” 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道:“我觉得倒是不错,文采斐然,赐酒。” 赐酒和罚酒的意味可不同,前者是奖赏,后者是惩罚,从面子上看,就有不同,端起了侍女端来的酒,一口饮下,跪下谢恩,游戏继续。 因为前者起了一个好头,让后面人的压力有些大了,同时也知道了,城阳公主,可不是名义上的娇滴滴的皇家公主而已。 ☆、第106章 赏春诗会起波澜(一) 荣玉书莫名的松了一口气,下面至少有一段的时间都不会轮到他了,之后的好戏可谓是不断,因为城阳公主这么做,不知道加大了许多的难度,而且举子站起身后,通常是闲聊一段时间,紧接着出的题目,倒是有些防不胜防。 比如其中一人,本来聊着家乡的山水,连荣玉书都几乎以为公主殿下最后出的题目是有关山和水的,那想最后居然画风一变,叫这人给一首曲子填一首词曲。 词始于唐代,本身就是词牌名,出自唐教坊曲,在这个时候已经初现倪端了,偏偏现场这么来一下,请艺人当场弹奏一曲,让底下的举子填词,当然,首先考到的一人便是满脸的惊愕,结果当然不尽如人意,城阳公主难掩失望,提出有谁可以当场填词,赏金五十两。 唐广在旁边,脸上不知道为何带上了一丝幸灾乐祸,荣玉书看不过去了,这么说起来自己还是很好的了,只是让自己说了洛阳牡丹,不过要是心中记不住也是白搭,反正自己只不过是运气很好而已,也不知道那人是怎么得罪公主了,难道这真的是一个看脸的时代吗?“ 最后让荣玉书出乎意外的,居然倒是陈学义起来,风姿绰约,犹如明珠一般,之前坐在席中便已经是光芒四射了,站起来过后,荣玉书偷偷的观察了一下对面的女眷的表情,眼睛中放着的是绿光,当然碍于面子上的问题,表面上还是做出了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 第71节 陈学义的文采自己是知道的,这种事情,三分靠天赋,七分靠努力,有些人,天生就是做这方面的料,绝对可以算得上是文采斐然,再加上他的声音,圆润悦耳,听在耳朵里面,有如涓涓细流,不急不躁,犹如一道春风,微微抚过了心头。 自然在上方的城阳公主是听的心情舒畅,不但赏了黄金,还问了名字,相比之下,风头几乎不可超越,荣玉书就不算什么了,不过这样也好,荣玉书本来就不求当什么达官贵人,能有这样已经算是不错了。 曾尚书在上方,笑的是满脸的祥和,抚摸着胡子,嘴里面说道的是不错不错,眼睛中透露出了一丝意味深长,荣玉书眼神好,看见曾尚书和崔品迁旁边的崔知温一瞬间的眼神交流,微微点头,心中了然,低头喝着自己的桃花酒。 唐广挨得稍微近了一些,声音有些低沉,带着笑意,有些性感的说道:“看那个叫做陈学义的家伙,我敢保证,这次的考试,赢家多半都是他了。” 看着荣玉书的脸上,似乎没有半点的不悦,调笑道:“怎么样?嫉妒吗?” 荣玉书白了他一眼,这才是真正的狗嘴里面吐不出象牙来,桌子上的东西倒是不错,不过酒是喝多了,等会万一想要上厕所的话就不好了。 侧过头,看向了远方的崔品迁,脸上的笑容宛若带上了一层薄纱,呆愣看不清楚心中所想,将自己的心思沉静下来。 场上的活动,虽然难度是提高了一些,但是其中不乏有真才实学的人,自然是受到了城阳公主的赞赏,赐酒的人到不在少处,其中倒是微微有一个插曲,传到了女眷那一方的时候,若是再选择考诗词歌赋的话,难免不方便,于是到可以抚琴等多种才艺作为选择。 紧接着又是下一轮的传花了,传到唐广那边的时候,出现了一个小的意外,击鼓的艺人一个旋转的时候没有注意,不小心摔了一跤,鼓声顿时停下来了,艺人连忙取下了眼罩,跪下来给城阳公主请罪。 城阳公主挥挥手,反而是在看着花传到了谁的手里。 唐广青筋暴起的看着荣玉书。 荣玉书真的是非常的无辜,按照鼓声的节拍,本来不应该在他这里传下来的,谁知道突然的摔了一跤,只能呆在他的手上了。 城阳公主笑呵呵,说了一句今儿真是个好日子,便问道了唐广准备怎么样? 唐广学的很杂,医术毒药暗器各有精通,武功最好,也识字,不过若是想要叫他做一手诗,杀了他吧。 可惜刚刚荣玉书已经代替了唐临上了,他要是再上的话,就不符合规定了,于是只有自认倒霉,连题也不问,直接选择了喝酒。 一坛子的酒,不大。倒是城阳公主是一个不省心的人,眼神放在了坐在不远处的崔知温,嘴角勾起了一丝笑容,道:“早就听皇兄说过,唐少卿的剑法不错,正好崔卿家也在这里,不如二位为我们带来一番舞剑如何?” 荣玉书微微一愣,看向了崔品迁的方向,显然说的是崔知温,后者也没有料到居然会说到他的身上,唐广眼睛微挑,隐约透露了一丝的自信,崔知温可谓是躺着也中枪,同样是京城的俊杰,唐广的身份更加的偏向于草莽出身,和从小便是翩翩贵公子的崔知温不同,后者自然是更加受姑娘喜爱。 不过大理寺的凶名俨然在外,女眷皆是暗暗花痴的看着崔知温,手上的手帕几乎都要搅烂了。 荣玉书有些不甘心的吃了一口桌子上的枣糕,和普通的枣糕不同,上面的红枣微微突出,底下是有些绵软的口感,从外形上看,就如同是一朵盛开的桃花一般,入口浓郁的红枣的甜味,却不腻人,造型精致,味道当然不差。 唐广明明比上那个崔知温更有男人味好吗?一群没眼力的,有权有钱有什么用,你们要是嫁给了唐广,回去的那个可是天下神医,专门为太宗看病的,还可以容颜永驻,等着你到了五六十岁的时候,估计看上去就和二八年华一样。 荣玉书一撇嘴,心里面想着你们这群目光短浅的家伙。 可不是吗?两人的容貌虽然看上去属于人中龙凤,但是气质和家世可谓是云泥之别了,而且,荣玉书几乎可以猜得出来了为什么叫崔知温上来了。 这次除了主考官推选一些不错的人才,另外还有一群大家小姐待字闺中等待嫁娶呢。崔知温上来,无非就是为了露露脸,唐广起的作用,想来不过是为了衬托而已。 荣玉书心中有些不悦,不过也没办法,两个人只是比剑,崔知温虽然从小习武,但是怎比得上唐广的绝世,上场没多久,刀光剑影之间,便被攻的毫无反抗之力,只能被动的反抗,脸上带着一丝的狼狈之色,不过这是专业人士才能看出来的,普通看到的,不过是两人比剑酣畅淋漓而已。 答案自然是不用说,以唐广胜出了,一个剑花收尾,站立笔直,脸上不带一丝的红晕,似乎刚才的运动微不足道,相比之下,旁边的崔知温脸色微微发红,明显是体力不支。 周围的女眷发出了一丝惋惜的声音,唐广脸上显得很平静,微微拱手,道:“承让了。” 崔知温脸色泛红,一副运动过后的模样,虽然也是武官,还是左千牛位,从小习武,偏偏和唐广不是在一个层次上的。 曾尚书在上面摸了摸胡子,笑眯眯的说道:“唐少卿果然是勇猛异常,可惜杀气太强,个性坚毅了些。” 城阳公主在旁边转过头,同样是满脸笑容的说道:“曾尚书这话我就不认同了,我听皇上说,唐少卿以前是先皇的贴身侍卫,不知道击杀过多少刺客,若是连杀气都没有,怎能获得先皇的青睐呢?” 曾尚书脸上的笑容一僵,连忙回应说道:“公主说的是。” 唐广回到座位上,荣玉书连忙谄媚的倒上了一杯酒,为了不引起上面的人的注意,荣玉书小声的发着牢骚,争取不让周围的人听见。 “辛苦了辛苦了,太过分了,居然让你去和那个小白脸比。” 唐广的脸上笑容不变,头靠近了一些,小声的说道:“你知道为什么公主要派我上去吗?” 荣玉书眼眸增大,不懂。 “先皇在世时,曾经想要将城阳公主嫁给崔家,可惜后者以不敢高攀推辞了,话虽然是这样说,但是实际上是崔家嫌弃太宗有胡人血统。” 荣玉书眼睛稍大,有些幸灾乐祸,活该,这样就是说被报复了吧。 行酒令虽然有趣,有些让人意犹未尽,但是总归还是要结束的,荣玉书觉得自己尿憋的紧,悄悄的离席了。 一旁的崔品迁状似显得有些无意,一抬头,看见荣玉书离席,过了一段时间,自己也起身了。崔知温似乎诧异他突然起身,忍不住的问道:“怎么了?” 笑意妍妍的说道:“没什么,出去一下。” 除了这个人之外,还有一人也一直关注着荣玉书,眼神中带着一丝的阴寒和狠毒。 王飞翰自从看见荣玉书起身回答的时候已经有些惊讶,当他做出了一首好诗之后更是心中嫉妒难掩,一阵怒火从心中冲脑门而去,看着荣玉书离席了,冷笑一声,脑袋中却闪过了一个念头。 本就阴险的眼神中闪过了一丝的亮光和惊喜,嘴角的阴险更加的明显了。 觉得这个念头越发的可行,脸上的得意的笑容明显了起来,哼,荣玉书,有什么了不起的,就算是你有唐临唐寺卿撑腰,这次也要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作者有话要说: ☆、第107章 赏春宴中出盗贼 小解过后,心情格外的舒畅啊,反正回去也没有什么用,干脆就在这院子里走一走,看下风景。 良辰美景奈何天,姹紫嫣红开遍,春光明媚,似轻薄白纱的明媚阳光,七八拐的树枝上面,娇小的花朵紫红鲜艳,一株株桃树的枝条并不像是松柏那样的停止,弯曲之间,竟然像是女子柔媚的细腰,那枝头绽放的红花,是女子脸上的一抹荭斐。 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满鼻的桃花香气迎面扑来,荣玉书不禁有些陶醉了。 迎春园的桃花都是经过花匠精心修剪过的,长势良好,形态优美,桃树的长势自然是良好。 荣玉书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在一株桃树面前站立下来,桃树上面有一个伤口,是修剪过的痕迹,上面的缺口处隐约的有凝固的棕色透明液体,像是琥珀一般晶莹,犹如女子脸上的眼泪一般。 脸上的表情有些变化,眼神有些涣散,像是在想什么一样。 柳苏就是在这种情况下第一次见着荣玉书的,风中花瓣随风飞舞,像是有灵气一般,随风飞扬,像是俏皮可爱的妖精一般,再帮她指路,一片深幽小径中,桃花深处,一人站在树前。 温润如玉,眼中似有柔情,却又带着一丝渴望,长相俊秀,就像是看着最珍爱,最珍惜的女子一般怜爱,脸上的表情柔和,英俊之中,又带上了一丝的温柔。 悄悄的走在了他的后面,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发现是一处桃树上的缺口,上面结着的是棕色的眼泪,柳苏心中就是一阵心悸。 好像,心跳的好快好快。 男人脸上转过头来,笑的温柔,让她的脸上升起了几分的娇羞,道:“小姐有什么事吗?” 柳苏平时自认为还是能言会道,可是看到这人便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不过自认为见过的美男众多,比上这人长得英俊的也不是没有,可是没有一个人这么让人觉得心悸难耐的,却还是稳住了心神,微微一弯腰,行了一礼,笑道:“我在看公子看桃花看的入神,不敢打扰公子。” 荣玉书默默的转过头,其实特么的他真的不是看桃花看的入神。 笑了笑,说道:“我是在看这桃胶。” 柳苏有些好奇,却明白了荣玉书说的是什么,道:“公子说的可是这桃泪?” 默默的在心中纠正了一番,这叫做桃胶,不过要是叫做桃花泪没错,也对。面上还是点点头,眼神中带着痛惜。 可是被后者认为是为这桃树莫名的伤着呢感到痛心呢,心中突然按耐不住,直接脱口而出了,道:“公子不必伤心,若是心疼这桃树,等会我便叫这里的花匠好生照顾他们,断不会叫他们随意伤害这些桃树了。” 啊??荣玉书的嘴角抽搐,看着姑娘脸上义愤填膺的表情,便知道误会了,连忙笑着解释道:“姑娘一定是误会了,花匠剪出来缺口,是将多余不规整的枝条修剪好,是为了桃树好,我也不是心疼这些桃树。” 咦?不是吗?柳苏脸上有些尴尬,但是心中却升起了一丝的好奇,嘴里面打着圆场的说道:“是吗?小女子才疏学浅,让公子见笑了,看公子面露可惜,还以为是为了这些桃树。” 荣玉书稍稍有些无语,他是可惜,可惜的不是这些桃树,而是桃树上凝结的桃胶! 桃胶又名桃花泪,其实是桃树树皮下面的油脂,是由桃树上自然分泌出来的桃树油经自然风干而制得的浅黄色粘稠液体,是一种浅黄色透明的固体天然树脂。 这些桃胶手感舒适,颜色纯正的很,是上品的桃胶,这要是放在现代的话,指不定会被识货的人拿出去高价卖出,可惜在这里,只能默默的放在这里。 反正闲来无事,给旁边的这位大家小姐讲解一下也不错。不要问他是怎么看出来是大家小姐的,谁家的侍女穿着三两银子一尺的江南苏绣啊,有钱没处花了是吧? “这叫做桃胶,是桃树分泌出来的树脂,可以用来吃的。” 荣玉书的眼泪花都要包住了好嘛,果冻,布丁,都多少年没有尝过了啊,要不是看着桃胶,自己估计都想不起来还有这么一样替代品啊。 柳苏显然对这其貌不扬的东西有些怀疑,转过头问道:“真的吗?这东西真的可以吃吗?” 见着后者似乎不是很相信自己,荣玉书淡淡的转过头,借着自己的身高优势,淡淡的鄙视着她,可惜后者脑子不清醒,看不出来。 荣玉书仔细的观察了一下柳苏的面容,看的后者几乎都有些恼怒了,突然说道:“你的皮肤好像不太好,脸颊两边都起白皮了。” 柳苏惊呆了。 荣玉书说了柳苏脸上的毛病之后一点都没有觉得太过分,反而思考了一番,说道:“你是不是每到秋冬和冬春换季的时候,脸上就会起白皮,手上就如同开裂一样,自己摸起来都有一种不忍直视的感觉?” 继续张大嘴巴,惊呆了,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荣玉书苦口婆心,脸上带着训斥的表情说道:“这是你自身的问题,一声皮肤不好,又不懂得保养,我来告诉你一个法子,将这些棕色透明的桃胶采集回去,晒干,每次要吃的时候用水泡上一天,加上牛奶或是银耳枸杞一起煮,两天一次,连续吃上两个月的时间,保证你的皮肤比上剥了皮的鸡蛋还要滑嫩。” 哪个女孩子不喜欢自己的容颜可以更加的美丽呢?荣玉书的话让柳苏的脸上升起了一丝的渴望,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旁边的桃树,惊喜的看着桃树。 “不过桃胶的割取要不要太过,若是将桃树割得太多了,也会损伤桃树,每次不需要太多,三五颗便足够了。” 柳苏眼睛亮亮的看着荣玉书,懂得真多,旁边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荣玉书的听力发达,马上发现了这声音,有些警觉说道:“这里不会有蛇吧?” 柳苏惊恐的尖叫了一声,扑到了荣玉书的怀里面,前面窸窣的声音越发大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了。 唐广看着两个人现在的姿势,脸上的表情唰的就冷下来了,荣玉书反应快,连忙的将旁边柳苏退了一把,将两个人的距离分开到安全距离。 “哎哟。”柳苏有些委屈的抬头,却发现唐广冷冷的看着她。打了一个哆嗦,不敢有任何的造次,灿灿的走到了旁边。 荣玉书笑的有些心虚,呵呵了一会,道:“唐大人怎么会在这里呢?” 唐广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说道:“你出来干什么我就来干什么。” 长大了嘴巴,不知道为何,捉奸在床这个词语一下子就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中。 冷冷的扫视了一番两个人,唐广淡淡的说道:“柳小姐待字闺中,和陌生男子在桃树林里,若是传出去恐怕是影响不好吧。” 柳苏的眼神中传来一阵恨恨的情绪在里面,对着唐广瞪了一眼,有些恋恋不舍的一步三回头的看着荣玉书,后者自然是不敢看她的眼神,眼神中有些心虚的看着唐广,面露出讨好的神色在里面。 柳苏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了,唐广转过头,浑身气势就如同狂风暴雨的前戏一样一般,一字一句的咬住说道:“荣,玉,书。” 这个混蛋,一个不注意就会出事,招蜂引蝶。 荣玉书否认说道:“我刚刚是在和他探讨关于美容的事情,你不要误会了。” “哦?真的吗?”声音微微提高,显然是不相信。 义正言辞的说道:“你不要将人都想成那种样子,我们的关系很清白的,连手都没牵过,对了,你喜欢吃桃胶吗?就是这个,有些像是琥珀的东西,是滋补美容的,口感也特别的好,回去我做给你吃?” 唐广看着他在为自己找着接口,冷冷一笑,道:“算了,今天就放过你了,回去再去和你算账。” 荣玉书松了一口气,总算糊弄过去了,回到了座位上,坐在座位上,继续享用桌子上的美食。 其中有一样箸头春,听着名字似乎并不能反映过来,其实就是烤鹌鹑,五只头一起朝着中间昂首,外面烤的焦黄香脆,里面肉嫩,腹中间加上了一些青草,似乎是一种香料,增加了香味。 还有一种金银夹花平截,是把蟹黄、蟹肉剔出来,夹在蒸卷里面,然后切成大小相等的小段,从中间看,金黄的蟹黄和着蟹肉交替存在,菜肴精致。 第72节 或是雪婴儿,把田鸡剥皮去内脏后,粘裹精豆粉,煎贴而成。银色白如雪,形似婴儿,虽然名字听上去有些怪,但是这里厨子的手艺,可谓是一等一的好。 一位侍女低垂着头,从后方过来,不小心摔了一个踉跄,手上的酒有些不稳,洒落了一些到荣玉书的身上,侍女满脸的惶恐,不停的道歉,并且拿出手绢帮着荣玉书整理衣服。 两个人的动作并不算太大,声音也没多显眼,所以除了周围的一些人发现了这个小插曲,并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荣玉书倒不是特别小气的人,挥了挥手,不在意的说道:“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事,你退下吧。” 侍女连忙的道歉,眼神中闪过了一丝心虚,连忙退下了。 渐渐的到了宴会结束的时候了,城阳公主在上面,时不时的有官上去进酒,公主的礼仪完美,嘴角的若有若无的笑容,皇家的风范气度,在她的身上可以得到最好的体现。 旁边突然有一个侍女有些急切的走过来,附在耳边说上了几句,城阳公主的脸色一变,眼睛中马上变得凌厉了起来。 扫视了一番下面的人,城阳公主冷淡有些威严的声音从上面传来,道:“刚刚中途曾经离席过这里的男子,全部到侧厅来一趟。” 底下的人皆是一脸的茫然,但是还是遵守命令,中途离席的人都纷纷起身了。 荣玉书和唐广皆是有些疑惑的对望,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男子渐渐的离开,王飞翰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满意的喝了一口酒,挂着得逞的笑容。 周俊彦其实也坐在这里,只不过位置有些偏僻,所以并未惹人注意,虽然看见荣玉书了有些惊讶,但是还是收敛了心思,本来想要等着事情过后再去询问的。 一偏头,倒是看见了王飞翰脸上的神情,心中渐渐升起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第108章 惨遭诬陷还清白(一〕 一行人来到偏厅,荣玉书和唐广倒是在中途离场,所以相邀结伴到了场中,零零散散的站了好些许的人在里面,皆是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侍女掀开的珠玉帘子,城阳公主从里面走出来,脸上的表情可谓是冷若冰霜,扫视了场上了一周人。 这里的男子,一半都是今年新带过来的举子,还有一些则是场中的臣子,有些的双鬓已经花白了,其中一人,约莫是这里领头的人,拱手行礼,对着城阳公主恭敬的说道:“不知道公主叫我们来,所谓何事呢?” 城阳公主现在明显是压抑着好大的怒气,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颇有迁怒的意味在里面,道:“再等一等。” 底下的一名大臣颇有些不解,但是还是遵旨站立两旁,不一会,其中一人进来,赫然就是唐临唐寺卿,唐广和荣玉书有些疑惑不解,面面相觑,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唐临恭敬的对着公主行礼,并且退到了一旁,看着人来齐了,公主看了他们一眼,说道:“今日我来赏春宴,顺道在这里住上了两天,刚刚叫我的侍女去拿了披肩,却发现屋子里面是乱七八糟,更重要的是,我的房间里面丢了一样东西。” 荣玉书的眉头一蹙,心中顿时升起了一些警觉,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从心中升起来,暗自摸了摸自己的衣服,倒不是做贼心虚,只不过第六感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身上倒是什么异状都没有,只听见上面的公主冷冷的说道:“那是先皇在世的时候,赏赐给我的一样东西,鎏金镶玉簪子,说是贵重也不算贵重,可是胜在先皇的心意,今儿我居然发现,掉了这么一样东西。” 公主扫视了一番周围人的脸色,倒是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调整了一下心态,孤傲的看了一眼底下的人,继续说道:“之前经过房间周围的侍女倒是看到过,说是见过一名男子,身穿的是浅色的锦缎衣裳,头上扎着发髻,有些鬼鬼祟祟,不过是晃眼一下,看的不是很清楚。” 目光紧紧的锁定了几个人,眉头微微一皱,继续说道:“那个时候正好是宴会之时,能出来的也没有几个,将大家召集过来,也是为了保险起见,还望诸位卿家体谅一番。” 说的当然是在场有官职的人,像荣玉书这样的人自然是不包括在里面了。 荣玉书的心中渐渐的泛起了惊涛骇浪,这也是太凑巧了一些吧,心中不安的感觉越来越盛,这里面穿着浅色锦缎的人倒是没有几个,偏偏荣玉书就在其中之一。唐广也察觉到了不对,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周围的人,眉头越发的紧蹙了。 既然荣玉书自己都觉得不对了,城阳公主自然也看出来了,扫视了一番,选出了其中的几人,站立在了前方。 唐广虽然知道荣玉书不会做这样的事情,但是难免有些紧张了,紧紧的握住了荣玉书的手,不想放开。 深吸一口气,这件事情,说不定就是针对自己的,虽然不知道的源头何起,不过相比一定不会善了的。 城阳公主扫视了一番这几人,其中两个人倒是镇定自若,还有三人脸上惊惧不定,在她的威严下面,可谓是瑟瑟发抖。 城阳公主将目光转移到了两个人的身上,其中一人自然就是荣玉书了,还有一人他不知道名字,脸色不露惊惧之色,镇定自若,一双眼睛看着城阳公主,可谓是问心无愧。 有些让人意外的是,城阳公主并没有马上开始当众审问几人,反而对在场上的人说道:“诸位请在这里稍等片刻,琦梅,备茶和糕点。” 紧接着用锐利的眼神扫视了一番众人,开口说道:“你们几人与我进来。” 走到了内厅内,城阳公主走到了上座坐下来,观察了一番在场人的表情,微微抬头,眼角挑高,对着场上的人似乎蛮有趣味的说道:“看你们的样子,似乎是谁都不想承认呢?” 其中一人慌忙的跪在地上,磕了一个头,说道:“回公主殿下的话,晚生绝对没有做那等偷窃之事,还望公主明察。” 城阳公主斜瞟了一眼,神色中似乎有不悦的神情在里面,淡淡的说道:“我说过是你了吗?你这么快就承认了,是不打自招了吗?” 跪在地上的那人马上是冷汗直流,连忙的大呼冤枉,眼中闪过了一丝厌恶的神情在里面,声音不禁有些高了,严厉的吼道:“既然什么都没有干过就闭嘴。” 那人连起身都不敢了,只有顺着跪下来的幅度爬到了另外的地方。 城阳公主起身,精致华丽的衣摆顺着走动幅度,让人觉得有些光华闪不开的刺眼感,渐渐的走到了荣玉书和旁边陌生男子的面前,锐利的眼神就像一把刀一样,直直的插在了他的心头,偏偏面上还得装作平静。 城阳公主并没有任何话,对着余下的五人说道:“既然你们有嫌疑,我若是叫人搜你们的身,你们不会有反对的意见吧。”不急不慢的说出这些话,带给人心中的压抑感是不用言语的,内厅之内,仿佛连空气都稀薄了许多。 当然没有意见,就算是有意见也无法啊,上来了一位侍女,挨个挨个的搜身,说实话,荣玉书的心中还是有些紧张的,生怕搜出来什么东西,不过等着侍女将全身上下摸过了一次,倒是什么结果都没有。 在场的人当然是什么都没有被发现,荣玉书心中的紧张情绪一点都没有被缓和,反而不安的感觉越来越浓了。 从外面匆忙的走进来一人,袖口紧紧的握住了什么东西,脚下虽急,但是很稳,几乎是小跑的走到了公主的面前,附耳说上了几句,公主的脸色变得冷厉了起来,眼神仿佛一桶冰水一样,倒在了荣玉书的身上,霎时间浑身变得犹如冰块一样冷。 侍女的手上取出来了一物,精致的外表,犹如凤凰展翅一般,两翅出垂下来的金线上,挂着的是一颗颗色泽明亮的珍珠,一拿出来,自然是满堂生辉。 公主拿到了手上,看着荣玉书冷冷的说道:“荣玉书,簪子是从你的座位上搜出来的,你有什么话要说?” 果然是这样。荣玉书跪下来,腰挺得笔直,眼睛不带一丝闪躲之色的看着城阳公主,清晰沉静的声音在屋里面传来,道:“公主明鉴,晚生绝对没有做偷盗之事,这件事情,想必一定是有人诬陷。” 或许是里面的声音太大了,外面又有人进来,在公主的耳边通传,城阳公主冷静了下来,皱着眉头看着荣玉书,说了一句:“叫他们进来。” 心中在跪下之时便开始思量了种种缘由,到底是谁,用这样的方式来对付他呢?这东西到底是什么时候放在了他的桌子底下的呢?照理说自己应该没有出去过才是,自己也没有发生过什么异样,异样,对了,那个侍女。 荣玉书突然想起了那个侍女,有些不自然的表情和动作,瞬间似乎明白了很多,可是随即心中又升起了一丝焦虑,自己到底该怎么样洗脱自己的罪名呢。 两个人进来了,没有看荣玉书的表情,直接跪下来给公主请罪,唐寺卿有些苍老并且坚定的声音从扑下去的身体下面传来,道:“老臣给公主请安。” 见着是唐寺卿和唐广的身影,荣玉书心中也渐渐的升起了一丝焦急的神情,眼睛扫视了一番,心中开始暗自的掂量了这件事情的起由,想着要找什么样的方法,才可以洗脱罪名。 若是在现代的话,会有指纹一样的东西,可是这是古代,而且看着公主的样子,都是在气头上面,肯定听不进去自己的话,这回别人可是报不了自己了,只有自救了。 公主看着是唐临,深吸一口气,倒是冷静了下来,不过却说道:“唐寺卿,这荣玉书是你带来的人,现在这证据十足了,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唐临抬起头来,跪下地毯上,脸上的表情不怒自威,并没有看荣玉书脸上的表情,但是却说道:“若真的是他所作的话,微臣不会有任何意义,可是现在漏洞颇多,还望公主可以给微臣一个机会,让微臣将这件事情彻查清楚,给公主一个交代。” 唐广同样在旁边,弯下的腰,看不清楚脸上的表情,但是有些闷而低沉的声音同样恳求道:“请公主给微臣一个机会,必定会查一个水落石出。” 荣玉书跪在旁边,脸上虽然没说什么,但是眼睛却是掩藏不住的愤怒,心中同样是一种怒火从心中而起,霎时间便烧到了全身。 他这是第一次这么的生气,怒火冲天而起,只不过现在被堵住了,心中更是郁闷,愤怒,生气,感动,感激的种种的情感混杂。 或许刚才自己还能冷笑看着这一切,虽然愤怒,却也没有到这种忍无可忍的程度,可是当唐广和唐寺卿跪在地上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脑海中仿佛有一根弦断了一般,眼睛中似乎有些热泪盈眶的感觉,不知道是何感想。 荣玉书同样是往前一叩首,努力的压住了心中的种种情绪,尽力不让自己心中所想透过语气流露出来,重重的磕在地摊上,发出了一声闷响,荣玉书几乎是一字一句的说道:“请公主给晚生一个机会,让晚生将真凶查出来。” 城阳公主坐在上方,脸色几乎是阴晴不定,不知道为何看到了站在荣玉书旁边的那位男子,长相算不上俊美,但是却带上一种霸气,带着男子汉的果断与一般人没有的凌厉,见着那人笑了笑,城阳公主紧蹙的眉头就没有放开,再一次扫视了一番底下埋头的几人,深吸一口气,将情绪控制住,道:“既然你们执意请求,那我就给你们一个机会,若是真的是人陷害,本公主一定严惩不贷,以正视听。”重重的拍在了旁边的榻上小桌上,发出巨大的响声,上面的茶杯似乎也因此受到了影响,发出碰撞的清脆响声。 作者有话要说: ☆、第109章 惨遭诬陷还清白(二) 呼了一口气,心中的郁闷之气淡了一些,看了一眼还跪在地下的人,叫着旁边的侍女整理了一下有些弄乱的云鬓,淡淡的说道:“跪着也没有什么用,先起来吧。” 几人起来,荣玉书也终于看见了唐广的样子,还是有些冷酷,没有什么表情,却在这个时候给他一个眼神,似乎再说让他放心,一切有他。 心中难掩酸涩的感觉,唐寺卿拱手弯腰,对公主感谢,转过身,看着荣玉书,眼神没有荣玉书想象的那样责怪,反而缓了缓,声音却有些严肃,仿佛不带任何偏移,道:“你可有怀疑的人选?” 荣玉书想了想说道:“我之前一直在桌前,并没有去什么地方,也没有察觉到有人到了我的桌子旁边,出去了一次,后来在燕庭旁边的桃花林里面逗留了一段时间,回来之后,有一个侍女过来换酒,表现的有些奇怪。” 唐寺卿继续的问道:“你在出去的那段时间,有人和你一起吗?” 荣玉书摇摇头,道:“没有,倒是在燕庭旁边便的桃花林里面,当时有一位小姐过来,问了我一些事情,接着唐少卿便过来了,那位小姐离开以后,我和唐少卿便回到了桌前了。” 视线落在了唐广的身上,后者不吭不卑的答道:“是的。” 公主似乎过了那阵子气了,脸上的神情缓和了不少,继续说道:“那你可记得,那位小姐是谁?” 唐广点点头,道:“是中书令柳奭之女。” 公主眉间闪过了一丝诧异,和着站在下面的那位公子对视了一眼,接着转回来 ,道:“是柳苏柳小姐?” 唐广点点头,公主招招手,示意旁边的那侍女到外面去,将柳苏召过来,并且将当时倒酒端菜的侍女全部召集在了院子中并且示意在外面侧厅等着的人,都可以暂时先回去了。 过了一会,等着侍女过来,说着众人都在院子里面的等着的呢,公主起身,慢慢的踱步到了门口,众人紧接的她的脚步,一起更了出去。 侧厅已经没有人了,院子里面,粉白的瑶裙,画着同样妆容的侍女整齐的站在了院子里面,本来还有些窃窃私语,看见公主出来之后纷纷闭嘴,整齐的站好。 公主用目光指了指面前的一群侍女,大概有二三十人左右,说道:“就是这些人了,你去看看,那个可疑的侍女在什么地方?” 荣玉书下去,挨个挨个去瞧那些女子,越看,心越发的凉了下来,一直到最后一排的时候,荣玉书只是粗略的晃了一圈,心中不免的有些沉了下来。 对方果然是有备而来,这二三十个侍女,竟然一个都没有,虽然当时只是无意一瞥,当时样貌自己应该是记得清不会忘记的。 走到最后的时候,荣玉书心中不禁开始计量,若是这些人都没有,该怎么办? 赏春宴虽然只是平常的宴会,却因为城阳公主的关系,外面一定是重兵把守,相反,这里面的看守就不是很多了,料想到城阳公主应该也不会料到,有人应该会潜入她的房间偷东西吧。 所以说贼一定是家贼,可是这赏春宴,上上下下忙活的,大约有几百人左右,先不说一个个看过来花多长的时间,怕是城阳公主也一定会心生不满,再加上本来自己就有嫌疑,若是再搞得势大了些,难免公主一怒之下不会将自己直接拉出去杖刑。 头中突然闪过了什么似的,荣玉书走过了这群人,回到了公主的面前,弓身恭敬的回答道:“启禀公主,晚生并没有发现当时给晚生换酒的那人。” “哦?”城阳公主的声音有些耐人寻味,饶有兴趣的看着荣玉书,问道:“那接下来你该怎么办?” 荣玉书脸色不变,忽略了后面唐广紧紧蹙着的眉头,开口说道:“晚生可以看一下公主的鎏金簪子吗?” 城阳公主微微示意,旁边的侍女走到了里面,将簪子拿出来,递予荣玉书。 荣玉书仔细的观察了一下簪子,簪子的做工可谓是精致异常,似乎是用黄金打造而成的,即使是细微的地方也不放过,双翅上,根根羽毛分明,上面的鎏金,在阳光之下显得熠熠生辉。 仔细的摸了一下簪子,笔直部分,摸上去有些光滑,再一抹,对着阳光看了看,捻了捻手指,有些光滑,对着阳光看,似乎是像是油脂一样的东西。 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有一股独特的味道,说不上好闻,却又说不上奇臭无比,只是有些药味,却不像药味那么浓烈。 压抑住心中的喜悦,荣玉书走回去,对着公主尊敬的说道:“晚生斗胆问一下,公主最近受了什么伤吗?特别是手上,有类似于冻疮之类的。” 公主淡淡的说道:“宫中御医给我配置了琼花膏,每天擦在手上,用水洗净,可保冬天整年都不生冻疮。” “那公主身边的人,接触这簪子的人,手上生过冻疮或者是擦过什么药吗?” 摇摇头,道:“我不喜欢那些太过油腻的东西,就算是她们,也是晚上的时候擦东西保养,挨着的时候,是不会用那些东西的。” 荣玉书松了一口气,将簪子递上去,道:“也就是说,这簪子上面的药膏不是从公主身上带着的呢?” 城阳将簪子拿着,放在鼻下闻了一下,顿时皱着眉头,放置到一旁,很不高兴的说道:“这是什么味道,怎么这么难闻?” 旁边的侍女连忙接过,也闻了一下,说不知。 第73节 唐临上前,斗胆接过了东西,仔细的观察了一番,荣玉书连忙回答道:“回公主殿下的话,这是一种叫做油膏的药,冬天人们的手上会长冻疮,便将几种药草和油脂混合在一起,抹在手上,可以治疗冻疮。” 这种东西荣玉书算是非常熟悉,之前吴伯因为手上长冻疮,便经常买这些东西回去用,不贵,而且方便,除了味道有些难闻以外,几乎没有什么缺点,可谓深受广大的中产阶级和以下的人使用。 旁边的侍女琦梅有些疑惑的说道:“可是这么大的味道,就算是侍女们也不可能用的,一双手可是最重要的部分,若是长了冻疮,根本不会让她们出来端酒,再说了,这么大的味道,客人们怎么会喜欢呢?” 荣玉书笑了一下,说道:“所以说,可能根本不是侍女端的酒,而是另有其人呢?” 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唐临手上的簪子,说道:“想必拿着这簪子的人,手上肯定长了冻疮,而且还抹了药,干这件事情之前,心中肯定是万分的紧张,药膏随着汗液涂在了簪子上面,就留了下来。” 公主冷笑一声,对着旁边的人吩咐道:“将琴春园中,手上有冻疮的人,都带过来,不管她的手上有没有药,全部给我带过来。”顿了顿,加道:“只要女的。” 荣玉书站在了旁边静静的等着,心情却开始平静了下来,这次应该没有错了。旁边的唐广走的靠近了一下,微不可查的捏了一下荣玉书的手,发现之后,荣玉书对着他笑了一下,眼睛中满是宽慰。 唐广却还是有些担心,荣玉书捏了捏他的腰,眨了眨眼睛,示意他不用担心。 转过头,正好看见之前站在自己旁边的那人,对着自己笑了笑。 这人的脸上莫名的带上了一份自信,一丝骄傲,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人生赢家,再加上一身华服,让荣玉书不禁对这人产生了一丝的好奇感。 心中存了一丝的疑惑,但是这种情况下自然是什么事情也干不了,只有微微颔首,算是打过了一个招呼。 柳苏却在这个时候来了,被城阳公主突然带过来,任凭她的心理素质再好,这个时候都有些被吓住了。 柳苏盈盈的拜在了地上,声音娇柔而不柔弱的敬礼道:“小女柳苏,参见公主殿下。” “请起。”公主的语气中软了软,柳苏是中书令柳奭的女儿,再加上是女子,声音自然是不带刚刚的那份严厉了。 柳苏一起,扫视了一番周围,却发现了一个熟悉的人,眼睛亮了亮,却发现周围的气氛不是很好,压下了心中的疑惑,问道:“公主叫小女来,是为了何事呢?” 公主看了一眼荣玉书,虽然现在的情形朝着另外一个方向发展,但是要问的还是要问,道:“你和荣玉书,在桃花林中的燕庭旁边,呆了大概有多长的时间?” 柳苏的脸色一红,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个,场上的气氛有些嚣张跋扈,也容不得她思考,只有老老实实的回答道:“从我看见到唐少卿来了,最后到我离去,时间倒是记得不是很清楚,但是至少有一刻钟的时间,可能还要多一些。” 城阳公主的脸色缓和一些,唐广有些按耐不住,抢先一步走出去说道:“公主殿下,从荣玉书离开到回来,有两刻钟的时间,其中大约有一大半的时间都有人看见,一盏茶的时间不到,试问这样怎么到公主的院子里面偷东西呢?” “偷东西?怎么会?”柳苏有些惊讶的捂住嘴,显然不可能相信这件事,那人的气质看上去那么的美好,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呢? 公主看了他一眼,道:“东西虽然或许不是他偷的,但是是在他那里发现的,总归也应该有个责任吧,本宫这也是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你懂吗?”最后一句话是对着荣玉书说的。 “是。晚生一定找出人。”荣玉书站直,颔首应道。柳苏见着事情是朝着另外方向发展,一时间也不愿意离去,想到在这里等着水落石出,于是站到了旁边,看着。 人被渐渐地带到了院子里面,多是一些粗使丫鬟,一个朴素的女子,身穿麻布,进来之后,荣玉书敏锐的感觉马上指出来了她,说道:“不用带了,我敢肯定就是她。” ☆、第110章 惨遭诬陷毁清白(三) 那丫鬟脸上升起了一丝惊惧的神色,抬头看着那人的时候,发现居然是荣玉书,更加惶恐,飞快的低下头,几乎听见有些颤抖的声音传来,道:“不知道奴婢是哪一点做错了,请公主责罚。” 有些远,有些高的声音传来,道:“带过来问话。”旁边的奴仆几乎是架着她的身体走到了城阳公主的面前,跪下来,头趴在毯子上,可谓是瑟瑟发抖。 城阳漫不经心的声音从上方传来,道:“你是哪里的丫鬟?叫什么名字。” 那丫鬟磕了头,声音没有之前的那么抖了,回答道:“奴婢是浣洗院里面的奴才,叫孤萍。” 公主的站的有些累了,叫着旁边的人绑了凳子过来,喝了一杯茶水,隐约有些凌厉的眼神射向了下面,道:“那你刚刚的时候可去过宴会的地方,见过你旁边的这位公子?” 孤萍重重的磕头,道:“回公主殿下的话,奴婢没有去过宴会的地方,一直呆在浣洗房里面洗衣服,哪里都没去。” “哦?有人替你作证吗。”公主冷冷的说道。 孤萍不停的磕头,那声音,就像是要将脑袋瓜子都给磕下来一样,带着哭腔的声音说道:“奴婢一直呆在浣溪房中哪里都没去,只有奴婢一人,但是奴婢真的没有撒谎啊,公主明察啊。”不停的磕头不停的磕头,就像一直啄木鸟一样,看得人眼睛有些晕。 公主看了一会也有些烦了,揉了揉太阳穴,说了一句:“你这么喜欢磕头,叫你停下来也不好,干脆将你头砍下来这样就不惹了我心烦了,可好?” 吓得孤萍马上停止了动作,脑袋却还是垂在地上,不敢抬起头来。 公主淡淡的看了他们一眼,道:“你们都希望我为你们做主,那你们倒是说说,我到底是该相信谁的呢?” 荣玉书拱手,说道:“可以让晚生仔细看一看嘛?” 公主微微皱眉,刚刚不是还说肯定是这人吗?怎么,搞错了,心里面虽然是这样想的,但是还是点头,应了。 荣玉书走进了跪在地上的孤萍,嘴角升起了一股冷笑,这件事情幕后肯定有人,无论是谁,他都和他杠上了。 声音却是要做出另外一副模样,有些轻柔,不失风度,缓缓说道:“你站起身来。” 听见是荣玉书的声音,后者更加不敢抬头了,用力的磕头,说道:“奴婢不敢。” 公主有些不耐烦了,道:“叫你起来就起来,哪里来的这么多的废话?” 孤萍只得站起来来,不过头还是低垂着的,不敢前视前方。 荣玉书围着她走上了一圈,鼻子似乎若有若无的抽动着,离得距离不是特别远,但是又不敢太近,这个动作却依旧引起了其他的人的注意。 知道这个动作其实算得上猥琐,但是都到了这种程度了,根本顾不上这些了,围着她,旋转之后缓缓下蹲,到了前方的时候,荣玉书几乎都要靠近孤萍的膝盖了。 这样子看上去未免太不好看了,城阳刚想开口阻止,却发现荣玉书突然抬起身体,将两个人的距离来开至少有一尺远,脸上带着笑容,说道:“你说你没有去过宴会?” 孤萍颤颤巍巍的说道:“是的。” 荣玉书笑了,说道:“之前你因为放东西紧张,一不小心将酒瓶打到,将酒水洒在了身上,你回去之后虽然将外面的侍女服缓下来了,但是里面的亵衣依然没换,所以你外面的衣服就算是穿的太多,也可以闻到一股很浓烈的桃花酒的味道,难道浣洗院的福利这么好,还可以喝道桃花酒?” 荣玉书看了一眼手上,继续说道:“并且,你的手上的冻疮严重,因为浣洗院冬天依然有很多需要洗的衣服,让你就算是在平时也会抹上药膏,是吗?” 孤萍“扑通”一下跪在了下面,荣玉书不管她,转过身对着公主说道:“请公主明鉴,这人的衣摆下围,在大腿部分,酒味应该会特别的严重。” 公主站起身来,对着底下几乎说不出任何话的那名女子冷冷的说道:“琦梅,将人带进去,好好生生查看一番。” 琦梅应声,带着几人将孤萍架过去,到另外一侧屋子里面,荣玉书静静的站在了一旁,等着结果。 过了没有多长的时间,琦梅匆匆的走出来,本来想要在公主的耳边说,却被挡下来了,直接说道:“直接当众说就可以了。” 琦梅点点头,声音有些响亮的说道:“那丫头的大腿至膝盖处确实有酒迹。” 城阳冷冷的问道:“那丫头招了吗?” “这....”琦梅有些犹豫,城阳挥手,定了,道:“既然没有招,那就打,尽快问出来。” 琦梅领命,进屋之后,将琦梅拖出来了到了视线看不见的地方,只是听见空气中传来的轻微的鞭打声,还有的是哀嚎声和哭叫声,这回倒是没有等一会,就看见琦梅有些急促的跑过来,到了城阳面前放缓了脚步,低头,说道: “公主,那个家伙招了,说是因为家中缺钱,所以才迷了心窍,到公主的房间里面偷拿东西的,为了掩人耳目,从浣洗院里面随便拿了一套衣服换上,只是凑巧。”说这话的时候琦梅也是低头不敢看城阳的脸色。 城阳果然冷笑一声,转头对着他们问道:“你们相信吗?” 一阵有些沉默的气氛萦绕在其中,荣玉书一咬牙,向前迈出了一步,让后面的人都来不及拉住他,只听见他稍稍弯腰,低头说道:“回公主殿下的话,晚生希望可以可以去公主殿下的住的地方一探究竟。” 城阳公主在上面看不清楚表情,声音也听不出喜怒,只觉得有一声音从上方沉静的传来,道:“哦,你可以查得出来。” 他怎么好说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呢,只得说:“晚生一定尽力而为,相信公主殿下在事情没有搞清楚之前,也不愿意就此轻易的了事。” 公主在上面轻哼一声,说道:“你的胆子倒是挺大的。” 复而又听见声音传来,公主站起身来,一边走道:“走吧,去我的寝殿。” 荣玉书起身,一抬头,几乎可以看见所有人脸色的不同表情,霎时间可谓是精彩万分。 唐广拉过了荣玉书,语气走掩藏不住的担心,道:“你怎么这么鲁莽,贸然的拦下这件事情,剩下的事情自然会有唐寺卿和我来查清楚。” 荣玉书笑嘻嘻,没心没肺的说道:“你是在怪我抢了你的事情?” 唐广微微扶额,似乎有些头疼,荣玉书在旁边说道:“放心吧,今日赴宴,众人皆没有带护卫和奴仆,所以肯定是内部人所为,既然不是惯偷,那就一定会露出破绽的。” 话虽然这样说着,但是眼神中却没有露出一丝的愤慨,被唐广很好的尽收眼底。“你....”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打断了,荣玉书脸上不复刚才没心没肺的表情,变得有些正经,轻呵一声,嘲弄的说道:“毕竟我自己差点被这人搞得前途尽毁,我总得知道是谁这样做的吧。” 唐广见着周围人多,不敢做出什么多余的动作,眼见着前面的人离着距离有些开大了,脚下步伐跨大,追上前面,回头露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 他心中冷笑,想到:自己向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不过要是像这种,他一定会加倍奉还的。 公主住的地方位于了琴春园的正北中处,从外面看,白墙青瓦,高耸的墙壁,每隔不远处,便会有镂空的木质装饰,隐约的透露出里面的姹紫嫣红,独立成院不说,门口还伫立着看守的侍卫,在后面,还有是一片林子,正值春天,枝头的一抹新绿,看上去欣欣向荣。 公主的寝院独立成园,大概有几十亩的样子,荣玉书告假,请公主在里面稍等片刻,自己在外围走上了一圈。 这里的都是白墙,所以很容易便在一处侧边看见墙上的痕迹,这里是一处镂空的木质雕花窗上,有着一些泥土蹭的痕迹在上面,已经有些风干了。 走远了一些,自己试了试,如果以这里为着力点的话,如果是身体稍稍灵活一些的人,都应该很容易的上去了。 试了试,自己的高度可能有些不够,不过还是很容易的就爬上去了。 趴在墙上,四处的看了看,这里似乎是一个小花圃,下面是一片红色的泥土,看上去有些鲜艳,荣玉书第一眼见着的时候吓了一大跳,还以为是鲜血染红的呢。 微微蹙眉,想着若是下去的话,难免会破坏了证据,眼睛粗略的扫了扫,将着落点看了看,果不其然,紧挨墙头,有一棵歪脖子树,树上两个红色的大脚印和树下隐约的一个脚印。 荣玉书有些激动的下来,一路小跑的到了院子里面,一进门,便看见的是一群人堂堂正正的坐在院子里面,好不悠闲。 看见荣玉书进来了,所有的视线都转过去了,柳苏更是增大了有些好奇的眼睛问道:“发现了什么吗?” 荣玉书拱手行了一个礼,扫视了一圈,并没有发现那个花圃,于是问道:“这院子里面,有红色的花泥地吗?” 虽然好奇荣玉书为什么这么询问,但是其中一个侍女还是问道:“有的,在院子的后面,有一片红色的花泥地。” 他跑到了后面,众人不紧不慢的紧跟其后,果然一到后面,都是有些熟悉的景色,迅速的找到了那个泥地,歪脖子树下面,因为花泥地有些大,所以想要出来的话,难免要踏一脚上去。 看着那几个大脚印,荣玉书蹲下来仔细观察。 后面的侍女恍然大悟,道:“原来是从后面翻墙进来的,怪不得前面的侍卫都没看见。” 荣玉书看了看旁边,有些担忧,照理说人踩下来后,看着脚印,到了中途的时候便断了,想来这贼也是知道,自己脚上有颜色,所以可能是将鞋子脱了,看其中一个模样明显的脚印就可以知道是脱了鞋子的,这样的话就不好找了。 脑中突然闪过了什么,对旁边的人说道:“可以帮我拿一柄量尺和笔纸吗?” 作者有话要说: ☆、第111章 惨遭诬陷还清白(四) 趁着人到旁边去拿东西,荣玉书仔细的观察了一下这个脚印的深度还有宽度和面积。 看着荣玉书的动作,唐临寺卿有些不解,问道:“你拿纸币若是将脚印临摹下来对比也可以,可是为什么要拿尺子来呢?” 荣玉书起身,对于这位为自己说过话的老人还是带着一丝的好感,于是很耐心的解释到:“我看这周围除了这附近有脚印之外,剩下就没有了,想必是那人知道太过显眼了,所以将鞋子脱下来,说不定扔了都有可能,若是给我纸笔的和尺子,说不定我可以算出来那人的体重是多少。” 唐临的眼角有些抽搐,显然对荣玉书说的话有些不相信,道:“真的?” 看着周围人都有些不相信的样子,本来有六分把握的事情有些心虚了,呵呵的笑了笑,说道:“如果可能的话当然最好了,毕竟这园子里面那么多的人,男人的话更多,要是一个一个数的话,怎么数也是数不过来的。” 城阳公主对这个方法抱着半怀疑的态度,不过现在时间有些晚了,若是可以尽快的解决事情,那才是正好不过的了。 纸币很快就拿来了,荣玉书量了量面积和大小,再看了看深度,拿着笔在纸上捣鼓了一阵子,旁边人就算是站在他的旁边,都不一定可以看得懂,唐临自认为是博学多才,但是看着纸上的鬼画桃符,也是有些不确定了。 荣玉书边算一边感谢自己当年读过有关这一方面的书,看一个人的脚印,可以得出他的身高,有经验的“脚印专家”,甚至可以在当场,通过比对两个人的脚印,便可以得出这人到底是矮是胖,是高是瘦,有没有受伤,年纪大约是在什么程度。 第74节 经过并不是特别复杂的计算,荣玉书有些不确定的说道:“这个人应该是一个男子,体重至少是在一石重以上,身高大约在五尺五寸左右。” 回头看着大家,皆是一脸的目瞪口呆,城阳公主虽然不信,但是在荣玉书的再三要求下,还是先暂时派人去寻找。 “你真的可以只凭借脚掌印就可以知道这人的身高是多少?”城阳公主看着荣玉书,声音微微挑高,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荣玉书也有些心虚,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不过这个确实在现代是有根据的,于是点点头,但话还是不敢说的太满了,只得说:“晚生只有八成的把握。” 不过这样说,反而引起了城阳公主的注意,兴致勃勃的对着荣玉书拍着桌子说道:“好,既然你这么说,我们就来试一试,来人,随意选取几人出来,将他们的脚掌印拿过来。” 正巧着符合的人都没有来,荣玉书有些无奈的站在旁边,只得应声,看向唐广的时候,只见着他也露出了感兴趣的神色在里面。更不要说唐临了,眼睛亮的如同明灯一样,恨不得马上过来问荣玉书是怎么办到的。 纸张很快就送过来了,荣玉书只得在上面算着,其实推算身高的话更加简单,一盏茶的时间都没有呢,就将数目报出来了。 城阳公主有些惊讶,叫出了刚刚贡献脚印的人来,和荣玉书说的一相对比,果然是相差无几,差距在分厘之间,让众人不禁是啧啧称奇。 城阳公主更是有些不可思议,看见荣玉书真的一一说准确了之后,便想要尝试刚刚荣玉书所说的,关于体重的准确度,看着公主有些跃跃欲试的模样,唐寺卿连忙拦住了她,说道:“回禀公主殿下,现下的首要事情,是要找出是谁偷了您的东西,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可以等一会再说。” 城阳公主就像是一个小女孩一样,热情被浇熄了,也知道自己现在最该做的是什么事情,不禁冷静的下来,但是看着荣玉书的眼神却时不时的充满了火热。 想必不仅仅是公主殿下,其他人也开始偷瞄着荣玉书,心中猜想着这是哪里来的高人,难道有神机妙算的能力。 唐广的眼神不转,脑袋不动,只是听见微微的声音传来,道:“你是哪里学来的这些东西?” 荣玉书同样悄悄的说道:“那是因为这些都是有一定规律的,很简单的。” 唐广直截了当的说道:“回去交给我。” “好。”又不是什么事情,简单的很,荣玉书答应的果断。 不一会,按照荣玉书要求带来的人便到了,都是清一色的高度,又矮又瘦,其中一共七人,有三个是外面看守的士兵,还有四人则是这里面的奴仆。 接下来的事情自然是简单多了,看那脚印的模样,肯定是没穿袜子的,将脚掌形状一一对比,便可以得出了结论。 很简单的就找出了这人,是琴春园马厩的一个马夫,当查出来的时候,那马夫一下就跪在了地上,却瑟瑟发抖,不敢回话。 那红泥地中,本来是有花匠特意的加了朱砂进去,目的是为了培育一些珍奇花卉,那人虽然洗了脚,换了鞋子,但是在脚趾缝隙中,还是发现了有关于朱砂的点点痕迹。 接下来的事情便没有荣玉书的事情了,城阳公主这么的几下早就过了当初的热情,下手也没轻没重的很,那个马夫也交代了到底是谁让他做这件事情的了。当说出来名字的时候,倒是让荣玉书一惊,有些惊讶和唐广对视一眼。 他说的名字,也很熟悉,不过要不是今天这一出,他还真的想不起还有这么一个人在挂着他呢——王飞翰。 几乎当他说出这个人的时候荣玉书便恍然大悟了,之前周俊彦还这人瑕疵必报,让他有些不相信,不过今天的这么一出,确实让荣玉书大开了眼界了。 赏春宴倒不是专门供皇家专用,对于长安城的一些皇亲贵族,大家士族之间,也是时常有人过来的,一来二去,安插一两个人根本不是什么问题。 不过既然是寻仇的,荣玉书倒是松了一口气,不过看着城阳公主和场上的人脸色似乎都不是很好,特别是城阳公主,脸色铁青,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谁打了她一巴掌呢,荣玉书也不敢说话,只得偷偷的问着唐广是怎么一回事。 城阳公主派人去请,旁边的柳苏脸色有些惨白,看了看上面人的脸色,考虑似的说出了求情的话,道:“公主殿下,或许表哥他,并不是故意的呢。。。”余下来的话都不敢说出来,因为城阳公主的眼睛仿佛像是两道利剑,直直的射到了她的身上,成功的将后面的话堵住了。 城阳公主的脸色有一些不好看,道:“柳苏,今天你若是想要求情的话,什么话也不用说了,直接离开就是了,若是想要留下来,最好闭嘴。” 柳苏灿灿的闭上了嘴巴,乖乖的站在旁边,是什么话也不敢说。 场上的气氛有些剑跋扈张,荣玉书却觉得声势似乎是有些大了,看着城阳公主似乎气急了的模样,难道是因为偷了东西,觉得皇家的颜面受损,所以气愤难平? 偷偷的戳了戳旁边的唐广,后者也很给面子的靠近了头,悄悄的说道:“王飞翰是当今皇后的弟弟,柳苏的父亲,那位中书令,是王皇后的亲舅舅。” 哦,原来如此,荣玉书恍然大悟,怪不得柳苏这么的紧张呢,恐怕是怕祸及家人呢,继续问道:“那公主为什么这么生气?” 唐广的嘴唇微张,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只得缓和说道:“有空再和你说。”便闭嘴了。 王飞翰很快就被带来了,走进的时候,还是一副漫不经心,吊儿郎当的模样,眼睛一扫,看见了荣玉书,安安稳稳的站在那里,还对着他灿烂的笑着,就愣住了。 这人怎么站在那边安然无恙呢?不对啊,王飞翰正在疑惑,却被气冲冲下来的城阳公主近了身,“啪”的一声清脆的响声,虽然不能说是响彻云霄,但是整个院子都可以听得见是不夸张的。 王飞翰被打的一下,着实让他愣住了,转过头,有些不可置信的说道:“你居然敢打我?” 荣玉书张大了嘴巴,心中感叹这家伙的胆子挺肥的啊,居然敢这么和公主说话,果不其然,城阳的脸色都黑了,又是一掌,直接将人扇到了地上去。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自己的好戏看的也挺不错的,居然心中还能想着难道这公主练过武功的,不然怎么能把一个男的扇到地上去呢? 城阳居高临下,皇家的气势风范一览无遗,压迫的他说不出话来,王飞翰也突然反应过来了,别的不说,慌忙的跪在了公主的面前,说道:“公主息怒,公主息怒。” 城阳公主正在气头上,一脚把他踹翻,冷冷一笑,道:“王飞翰,你好大的胆子啊,居然敢派人偷本宫的东西,还栽赃嫁祸到其他人身上,目无王法,无法无天,正当你们王家只手遮天吗?!!” 说到最后的时候,几乎是吼着出来的,王飞翰的脸色一白,看向了荣玉书的眼神不禁更加恶毒了起来,相反,荣玉书在旁边对着他做了一个鬼脸,然后吐了一怕口水在面前,换了一副鄙视冷笑的表情,更加气炸了。 偏偏这个时候传来了公主的声音,在头顶冷冷说道:“杖刑五十,以儆效尤,正好唐卿家在此,马上行刑。” 唐广马上出列,领了一声是,便面无表情的走出来了。 荣玉书心中顿时升起了一种很爽快的感觉,若是真的由唐广行刑的话,那便是大仇已报了,准得棍棍朝着死里面打。 王飞翰的脸色都白了,这个时候顾不上恨荣玉书了,只得跪下来求情,柳苏按照关系也算是表妹,也是跪下来苦苦哀求,其中的一人,还有当时在荣玉书旁边站着的年轻男子,也是跪下来说道:“姑母,这人虽然可恶,但是好歹也是王家的子孙,这五十棍下来,不死也得残废,到时候让人落了您的口舌就不好了,不如改一改,减少一些如何。” 就连唐临唐寺卿也是跪下来,理由也是一样。公主站在上面冷冷的看着底下,最后倒也是改了棍数,改成了十五棍。 荣玉书撇了撇嘴,纨绔子弟啊,这就是家中有势的好处,不过即使是十五棍,却是由唐广动手,棍棍带上了内力,比上一般的行刑人还要重伤一份,看的荣玉书也觉得满足了。 ☆、第112章 心中渐渐起尘埃 从始至终,城阳公主的脸色都十分的不好,打完以后,城阳公主屏退了不少人,然后吩咐下面的人好好安顿今日来的诸位宾客,自己倒是走到了半死不活的王飞翰前面,开始审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荣玉书在旁边撇了撇嘴,想到这么做的原因难道还不简单吗?不就是因为自己前段时间得罪过他,所以心怀不忿趁机报复吗? 或许是被打了一顿,老实的说了许多,痛哭流涕的说着自己错了,和荣玉书猜得倒是不错,将他和荣玉书之间的恩怨说了一番,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看着城阳公主略带凌厉的眼神看过来,荣玉书连忙的上前,装作略有惶恐的说道确有此事。 唐广倒是听过荣玉书提过这么一段,但是当时的重点并不在这里,而是在其他的去了,听到荣玉书这么说着,下意识的望了望他。 城阳公主冷笑一声,语气中却似乎含有其他含义的说道:“寻仇是假,一石二鸟是真的吧。” 王飞翰都快被打的猪头了,听见公主在上面这么说了一句,有些疑惑的抬起头,似乎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看着公主的样子,也没有解释的意向在里面,倒是下面的柳苏似乎听懂了其中的含义,听见这么说的时候,脸色都变了,差点跪在地上。 能有这么结果荣玉书其实已经很满足了,琴春园本身便是供皇家贵族游玩的地方,这里面有几个各家亲信的人倒也没有什么,再加上现在的王家风头正胜,再加上最近正是皇兄登基不久,自小时候便于他关系亲密,根基不稳之时,自己作为妹妹的,自然不可能这个时候做的太过,托皇兄的后腿。 扫过底下趴着的王飞翰,城阳公主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冷色,现在还不到收拾他们的时候。挥一挥手,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和着他这么的一搅和,原本提出要考荣玉书的事情都忘记了。 一行人,全部退下,王飞翰在家仆的搀扶下面,磕磕绊绊的走了出去,旁边的柳苏简直不想要理这个败坏门风的家伙,若是说是她的表兄的话,非要降低她的身份。 唐广双手背立,脸上表情冷酷的走过了王飞翰的面前,特意的停顿了一下,冷笑一声,成功的让后者升起了一丝的寒战,双眸眼光如同刀割一般,在他浑身凌迟。 “王飞翰,这次只是一个警告,若是再有下次的话,我可不希望在大理寺的大牢里面见着你。”唐广冷笑,倒是没有想到他的这句话,就像是一个预言一般。 避开了城阳公主的视线,王飞翰脸上的表情变得阴寒了起来,在看见后面荣玉书几乎算得上毫发无损的情况,心中渐渐的升起了愤慨,充满了心中,心口一疼,险些吐一口鲜血出来。 荣玉书本来想要给他一拳头,但是想了想,小不忍则乱大谋,而且看他这样子,内伤是免不了的,想的再恶毒一些,万一没熬过去,就这么一命呜呼了也是有可能的啊,古代的医学这么的不发达,这也是有可能的啊。 想要开口诅咒一下,却发现了在后面的柳苏眼睛大大的,眼睛中传来的一阵仰慕,心中总是想到还有外人,自己的形象一定要顾好。 淡淡的走过了旁边,用一种不屑的眼神看着他,顿时将后者的内伤又重了几分。 屋内,一切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城阳公主坐在了榻上,脸上的表情似乎在隐忍着什么,变得有些扭曲,突然发力,叫了一声,将旁边的榻上小桌的茶杯摔在了地上,顿时一阵噼里啪啦,城阳公主的脸色也似乎好了很多,但是眼神中还是时而不时的闪过了一丝的冷厉。 刚刚站在荣玉书的旁边,那位光华内敛,带着丝丝凌厉的家伙,似乎完全不惊讶城阳公主这样,嘴角带了一丝笑容,吩咐旁边的侍女将茶盏收起来,似乎完全不当这里是别人家一般,宽慰道:“姑姑不用生气,只不过是一个王家罢了,哪能惹得姑姑这么动怒呢?” ※※※ “你说刚刚那人是楚贤王的儿子,算起来,应该算是城阳公主的侄儿?”荣玉书稍稍有些惊讶,但是紧接着明白了许多,本来这件事情倒是非常好解决,只不过丢个东西罢了,哪能轮的上公主亲自审问呢?怕是因为这里面有人非常的重要,若是也是寻常待遇的话,怕是会辱没了名声。 唐临却在旁边有些哀愁的叹息一声,道:“不过那王家小子虽然是和你有仇,但是想必公主却不会这么认为啊。” 荣玉书对唐寺卿的这句话有些不解,于是请教似的转过头去看着唐寺卿,后者说道:“先皇在时,本来就对士族的势力庞大又多顾及,忌惮颇深,圣上上位,虽然没有明说,但是这次的科举受力颇多,想必也是处了想要提拔寒士的意思在里面。这个时候的王家来这么一下,难免公主不会多想。” “多想什么?”荣玉书疑惑了,难道不就是简简单单的报复寻仇而已嘛?看王飞翰的样子,这种事情也应该没有少做吧,没什么值得惊讶的地方在才对。 唐广却想了想,说道:“您是说,公主会以为是王家故意针对大理寺,继而想要给圣上一个下马威?” 荣玉书的眼角一抽搐,但是拐弯抹角的想了想,差不多还真的是这个意思来着。自己和着唐广他们坐在一起,本身就是一个暗示,王飞翰趁机陷害自己,可是没有成功,反而将自己搭进去,真是报应不爽。 “公主本身对士族的影响就不算太好,若是她添油加醋的再给圣上这么一说,这次的科举,说不定就要起一些争端。”唐临有些担心,接着叹了一口气,道:“不过我也是老了啊,再过不了几年,也是告老还乡的年纪了,接下来,就要靠你了。”唐临有些欣慰的拍了拍唐广的肩膀,后者拱手行礼,脸上带着一丝无奈的笑容。 周围的气氛稍稍缓和,外面有专门的马车,几人上了马车,行进之间,唐临似乎对荣玉书的脚印之说分外的感兴趣,就算是报答,荣玉书也将自己知道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便连有些其他的方法,也是一一道出,让唐临是摸着胡子,惊叹不已,开着玩笑说着,若是将荣玉书不去考功名,来大理寺做一个衙役也是好的。 车马粼粼,到家之时,明哥儿和阿福早已经在门口等候了,看见马车停下来,赶忙上去拉帘子,将荣玉书引下来。 临走之时,唐广掀开了窗口的布帘,露出了一面,道:“离着春闱还有一月的时间,我便不常常来了,你需要认真读书,我也不便打扰你,若是有什么事的话,来大理寺找我便是。” 唐广说这话的时候眼神中也露出了一丝的不舍,眼眸中透出一丝的深沉,线条分明的脸庞似乎有着一丝的柔和。 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是却住了嘴,放下帘子,一阵吆喝声,车马顺着这条路直走,倒是很快便离开了视线。 荣玉书松了一口气,唐广果然是了解自己的,正巧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倒不是说临时抱佛脚,只不过这临近考试,心思也不免的浮躁了许多,让自己一个人呆在书房里面多读点书,倒是可以为之后的考试带来一些感觉。 对着旁边的明哥儿笑了笑,一边进去一边说道:“晚上我还没吃饭呢,家里面还有面条吗,给我下点。” 木门渐渐将明哥儿有些好奇的声音隔绝了下来,道:“公主宴请都没有吃饱,公子你的口味越来越挑了。” 荣玉书不禁有些失笑,说道:“才不是这样呢,待公子给你慢慢说来。” 今日之事,虽然隐蔽,可若是稍微经过一些打听,便可以知道,王家今日丢了一个大脸,惹到了公主的头上去了,被赏了杖刑,现在还没有缓过来,在床上躺着呢。 崔品迁听到这件事情的时候,正在躺在贵妃榻上,旁边有着美艳的侍女正在按摩,另外一人,坐在头前面,双手正在按摩。 挥挥手,示意旁边的人退下来,侍女们很乖巧的起身,陆续的出去了,只剩下两个人在屋内,旁边的香炉的袅袅炊烟,遥遥升起,迷人的香味就像是美人乡一样,让人陶醉。 “荣玉书这一会,不会有事吧。”陈学义说着这话的时候,脸上带着一丝的担忧,对于这个在洛阳之时有着一面之缘,性格爽朗的朋友,自己还是很想要结交的,可是不知道崔品迁和他之间到底有什么事情,看似关心,却出了什么事情之后却从不过问。 崔品迁拿着旁边的一杯香茗,喝了一口,眉眼之间淡淡的笑容,因为刚做过美容,整个人看上去要容光焕发许多,笑道:“你倒是担心他,我可是担心你呢。” 陈学义的脸上满是不解的神色,崔品迁看了他一眼,转过了视线,说道:“荣玉书虽然被人陷害,但是听说在公主的面前可谓是大出风头,又有大理寺作为靠山,虽然说曾尚书与崔家交情匪浅,但是我可代表不了崔家呢,可钦点不了你为第一名呢。” 陈学义面露思索的神情,在旁边的崔品迁看着,这人的才学不错,也算是英俊非凡,聪慧,若是精心打磨一番,以后的成就不可限量。 想起精心打磨,崔品迁的脑中却闪过了一人,荣玉书,一字一句的在心中念出来这几个字,眼中闪过了一丝的阴影。 古有曹操,宁让我负天下人,不叫天下人负我。有些刀锋利,拿在了自己的手上,便是上好的武器,可若是拿到了敌人的手上,便是祸端。把玩着手上的玉器,崔品迁陷入了一丝的惆怅,若是当时她同意了,那该有多好? ☆、第113章 意外收到封信笺 荣玉书这一个月,足不出户,埋头苦读,勤勤恳恳,主要是前段日子自己花的心思实在是太多了,这一个月,整天呆在家里面,对于邀约全部婉拒,心倒是静下来了几分。 崔品迁倒是也请过了几次,但是荣玉书是真的想要稍微的安分一些,所以婉拒之后,还是呆在自己的蜗居中,认真读书。 或许是上回的出了一些风头,这几天给自己递邀请的倒是如数增加,其中还有一份信,是上回在琴春园有着一面之缘的柳苏柳大小姐,倒是写过了一封信,信中倒是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提及了一下上回荣玉书给她说的有关于桃胶,问到底该怎么做。 拿着手上的信有些苦恼,情意绵绵,透过纸张,几乎可以望见那边人的心意,默默的想了想,最后还是将自己知道的一些关于桃胶的做法写上去了。 这种东西,只需要四五颗,放在水里面泡好,加上牛奶蒸是最好了的,因为稍微的有些苦涩,所以加一些冰糖,让汤汁炖的有些粘稠,是最好的了。 第75节 不过对于邀请,绝对是严加拒绝,并且以自己最近需要严加苦读为借口,婉拒了。几次来回回信之后,估计也知道荣玉书不可能邀约出来,便没有了回声。 天气渐渐的回暖了,春暖花开,桃红李白,春意阑珊之间,这几天的天气是正好,冬日的严寒渐渐的过去了,春风带着徐徐的温暖,渐渐的吹到这片土地上了,倒是怕有倒春寒,所以周遭人倒是穿的有些厚实,不过今日的阳光正是明媚,一时间,出去晒太阳的人也多了起来。 今次的春闱的已经定下来了,在二月十五号的日子,距离现在已经不过是十多天的日子了,中间日子的焦急心思倒是缓了许多了,现在趋于心中的大概也是些许平静了。 科举这件事情,本身就是平时努力的成果,剩下的这一段时间,只需要放宽心态就好了。荣玉书想着想着,脸上的表情倒是缓和了许多,这几天,唐广真的如同之前说的那边,没有过来多加打扰,这个时代,也没有什么电话之类的,也不知道他最近在忙些什么事情。 这几天,吴伯的家中,生怕打扰了荣玉书一般,连走路的声音也放缓了许多,这几天的吃食,都是由明哥儿主办的,便是他想要吃什么,明哥儿都会竭尽全力做出来,脸上的表情带着一些小心翼翼,生怕引起了自家少爷的不渝。 看着他这个样子,倒是让他想起了前世的时候,和家里面想要参加高考的学子一般,自家的亲生父母也是这个神情,心中不禁升起了一丝暖流,今日的时候,走出了书屋,看着外面的日头正好,到院子中晒会太阳。 倒是明哥儿,看见荣玉书出来了,以为要添加茶水之类的,连忙的上前问道:“少爷是有什么需要吗?” 荣玉书笑笑,道:“没什么呢,这几天读书都读傻了,出来走走。” 明哥儿松了一口气,说道:“出来换口气也是好的,整天呆在屋子里面,闷着也难受。”接着又说道:“需要给少爷泡杯茶吗?” 荣玉书嘴角带着一丝微笑,笑着摇摇头说道:“不用了,我出去走走,顺便去北市看看,有什么特别的菜色,动下手脚。” 点点头,说道:“需要阿福跟着吗?万一出了什么事情就不好了。”王家公子的那件事情明哥儿是知道的,心中不免带上了一丝担心,万一那人趁着少爷肚子出门,又做了什么事情就不好了。 想了想,虽然唐广和着荣玉书保证过,那个家伙绝对不敢来第二次了,不过小心使得万年船,还是点点头同意了,明哥儿急忙的叫过了阿福,牛高马大,脸上带着一丝的憨厚,皮肤有点黑,冬天的时候整个块头都包裹在皮裘之下,倒是看不出来身材,春天一到,结实的腹肌一下子就暴露出来了,感觉比上之前更加壮了。 两个人几乎出门没有多长的时间,便有一小厮走到了门前,似乎有些鬼鬼祟祟的样子在里面,探头向门内张望。 被明哥儿看见,走出去驱逐道:“去去去,没什么事情看什么看。”这人若是正当人家的话,直接敲门进来便是,何苦在外面遮遮掩掩的呢?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 小厮脸上挂着一丝谄媚的笑容,说道:“这位小哥,我是来找荣玉书荣公子的,请问他在吗?” 明哥儿带着探究的眼神上下扫视了一番他,没声好气的说道:“我家少爷出去了,你有什么事吗?” 小厮在门口不肯离开,说道:“我奉主人的命令,有东西要交给他,劳烦小哥说一些你家公子什么时候回来呢?” 明哥儿听说他有东西,有些怀疑,道:“你家主人是谁?说出名讳来,让我听听。” 小厮脸上只是笑,明哥儿越发的觉得这人身上带着一种痞子气,也不肯说出名讳,越发的觉得这人有些可疑,凉飕飕的说道:“我家少爷说了,出去拜访好友去了,今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万一明天再回来也是说不定的,你要是想要等着的话,便等着就好了。”说着将门关掩住。想要进去。 这人似乎有些急了,连忙的将身体抵住,笑道:“别啊,小哥,这样吧,我将信笺给你,等你家少爷回来的时候一定要交给他啊。” 明哥儿松手,看着他从怀里面拿出来一物,是一张看起来颇为厚实的信笺,交给了明哥儿,仔细的看了看,上面是很寻常的牛皮纸,也没有写署名,看上去怎么也觉得有些奇怪,心中按下了疑惑,不动声色道:“那若是我家少爷想要给你加主人回信,怎么回啊?” 小厮笑嘻嘻的说道:“我家主人说了,若是你家公子看见的话,就知道是谁寄过来的了。”说着拱手行礼,一溜烟的便跑了,不过是眨眼的功夫,便见他的身影消失不见了。 明哥儿嘟囔的了一嘴,没有说话,关上门,进了屋。 ※※※ 走到西市,这里的市场和着洛阳也没多大区别,都是带上了几分闹哄哄,吆喝声,混合着各种味道,迎着风扶摇直上,有着肉腥味和着鱼腥味,商户们的吆喝声,声音传了很远。 荣玉书走进了市场,很快便被周围的人吸引住了,虽然看上去有些乱,不顾这里面的东西也多,正值春天,这里的野菜也繁多,热热闹闹的,身形各异的人都在北市出没。买的东西也多,但是基本上划分的区域,所以也好找。 走在路上,看着一家店是人头济济,荣玉书平时最喜欢的就是凑热闹,看这样子,似乎是在卖着某样吃食,不过是什么,看着排队的这么多人,自己就应该去尝一尝。 排了大概有一刻钟的时候,终于轮到了荣玉书,定眼一看,似乎是某样熟米,只不过上面是青绿色的,看上去倒是生机勃勃,空气中闻着是某种气息,带着青草的芳香气息,却又不带土腥味,一颗颗青翠的米饭,青翠欲滴,看上去分外的惹人垂涎。 荣玉书好奇的问了一句前面的大妈,说道:“大妈,这是什么饭啊?” 大妈看着他的神情,笑着说道:“小伙子不知道吧,这是青精饭,用的是南烛汁液捣碎以后,用来侵泡米饭,一晚上的时间,便让它变得绿色,这种饭吃了以后,是补气血精气的,道士们特别爱吃,连带着我们这些平民百姓也喜欢。” 补精气什么的荣玉书倒是不感兴趣,只不过这气味确实好闻,所以荣玉书哈买上了几斤,权当是尝个新鲜。 还有另外的地方,有一样看似高级的小吃店,类似于荣玉书在洛阳城的千食酒家,其中的有一样巨胜奴倒是引起了他的注意,有点类似于现代的馓子,但是比上馓子更加的纤细,金黄色的巨胜奴,看上去萦绕着一层黄色的光芒在其中,纤细的如同发丝一般。当场尝了一样,口感咸香,炸的酥脆,用来当做平时的零食是最好不过的。 还有一样高级点心,单笼金乳酥,其实就是做工精良一些的乳饼,问了一下,似乎是用新鲜的羊奶煮沸,加上酸物点制而成的,四角圆润,色泽白而带奶油黄,表皮微有油渗出。 再买了一只鸡和其他的东西一起回来,明哥儿倒是赶忙的出来接过了东西,放到了厨房,荣玉书将自己的袖口挽起来,露出了白皙细长,身上的肉紧实分明的小臂,说道:“明哥儿,今日还是我来做吧。” 明哥儿知道自家少爷的心思,时而不时的喜欢弄些新菜,便在旁边打下手,将鸡收拾好。 将买来的点心放出去,让吴伯尝了尝,自己开始弄一道叫做葫芦鸡的菜。 葫芦鸡的做法稍稍有些复杂,需要经过先煮,后蒸,再炸的过程,复杂往往是代表了精致。煮出来的鸡盛—盆内,添肉汤、料酒、精盐、酱油、葱、姜、八角、桂皮,入笼蒸透后,下锅油炸,成出来后,旁边加上小碟子,放上胡椒和花椒等调味料。 色泽金红,皮酥肉嫩,香烂味醇,筷到骨脱。再加上其他的几样家常菜,几个人吃的是不亦乐乎。 端上桌的时候,香气扑鼻,阿福更是口水都要流下来了,明哥儿却觉得自己好像有什么事情没想起来,一番思考后,突然灵光一闪,给自家少爷说道:“少爷,忘记告诉你了,刚刚有一人来过这里,给你了一封信,我帮您放在书桌上了。” 荣玉书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在刚刚出炉的葫芦鸡上,正在撕一只鸡腿,压根没有听明哥儿说这件事情,不耐烦的说道:“知道了知道了,到时候我回去看就是了。” 明哥儿说了之后,自己也没有怎么在意,开始将少爷买的青精饭盛给众人,也将这件事情忘却在脑后了。 ☆、第114章 春闱之前生波澜 吃过了饭,却并没有将明哥儿说的放在心上,回到书房的时候,手上顺便将一本书压住了信笺,反而将这件事情抛之脑后了。 这件事情过去了没有多长的时间,长安城中却出现了一件大事情。 刚开坊门,天空都是蒙蒙亮,长安街上,一列列身穿着肩甲的士兵,脚下踏着的是“悾悾”的步调,在长安街上挨家挨户的搜查着。 被吵醒的民众皆是一脸的疑惑不解,但是看着街上士兵的凶神恶煞,皆是不敢上前询问,倒是有几个胆子大的看见相熟的朋友,悄悄的拉住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被问到的人皆是摇头,寓意不敢说,不过倒真的还有几个人问出了什么,这些人,皆是两三个人为一组,专门找那些即将在十多天后参加科举考试的举子。 推门而入,将那些人全部压制住,很多举子都是一脸的疑惑,似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个时候的荣玉书,才是刚刚的起床,在院子中,进行着清晨的运动吐息,连早饭都没来得及吃下,便被一阵剧烈的敲门声出来了。 明哥儿一向起床都要比上荣玉书早上一些,打开门,却发现是熟人。 “唐少卿,怎么这么早?”明哥儿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来呢,唐广的面色有些严肃,隐约的带上了一丝焦急的神色,直接连上招呼都不打,大步流星的走向前去,直奔荣玉书的房间中而去。 明哥儿疑惑今天的唐少卿怎么是这样的模样,可是后者的脸上却不带一丝的解释,荣玉书被外面的动静早就吸引住了,刚刚探出头来,就被唐广拉住了手臂,拉扯进去了。 “喂,干什么,怎么突然....”有些不满意,正想要抬头抱怨的时候,却看见了唐广脸上有些阴沉的脸色,嘴里面的话语一下子就闭住了。 “这几天,你有没有出去过?见过什么人,拿过什么东西?”唐广的脸色阴沉的快要滴出水来了,荣玉书张张嘴,最后还是将嘴里面的话说出来了,道:“喂喂,这是死了人的节奏吗?” 唐广看见荣玉书脸上的笑容,明显这家伙还没有搞清楚事情,于是握住了他的肩膀,眼神定定的看着他,说道:“听着,这次的春闱试题,被泄露出来了,牵扯的范围极大,圣上震怒,命令大理寺彻查这件事情,你在好好的想想,这几天有没有收到什么信笺和东西!” 唐广的语气中隐约的带上了一丝焦急在其中,荣玉书愣了愣,还没等着他反应过来了,脑海中似乎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说道:“我,这几天我几乎连门都没怎么出,柳家小姐给我写过信,崔品迁也给我写过信,好像,对了,好像还有一封信。” 看着荣玉书似乎有些支支吾吾的扯不清楚,唐广拉扯着荣玉书,说道:“那封信在什么地方?” 荣玉书都记不清楚了,自己好像没看见过啊,压根忘了还有这么一件事情了,有些不确定的说道:“明哥儿说的是放在了我的书房,但是这么多天了,也没有怎么看见过。” 干脆放下那里荣玉书,一步跨入了书房,开始在书房中翻了起来。唐广的速度极快,一本书往往的眨眼之中便翻完了,虽然对书不是特别的温柔,但速度却没话好说。 很快的便找到了那一封没有署名的信封,唐广眉头紧蹙,荣玉书却惊呼一声说道:“好像就是这个东西啊。” 唐广刚刚将封面拆开,还没等着荣玉书看见里面的东西,却发现唐广的脸色一变,将东西快速的折叠好,放入怀中,脸上换了一副高傲的神情,看着荣玉书。 荣玉书的心中一凉,还没有等着他反应过来,外面传来的是一阵阵的脚步声,接着便是明哥儿有些惊慌的声音从外面传来,道:“你们是什么人,不能进来,阿福!” 心中一惊,后面的唐广也也没有顾上,直接跑出去,闯入家门的是一群身穿轻甲的士兵,浑身带着丝丝的凌厉的气势,看见荣玉书的时候,仿佛找到了目标一样,快速的走过来将荣玉书架住。 似乎是领头的一人走到荣玉书的面前,不吭不卑的拱手,说道:“我等乃是奉命来巡查,这位公子可是荣玉书荣举人。” 一系列的事情让荣玉书反应不过来,只得懵懵的点点头说道:“我是,你们是...” 前面的一人说道:“春闱的试题泄露,有嫌疑的举人皆是需要接受审查,并不是公子一人是这样,长安城中,大约有几百人,请公子稍微忍耐一些,若是查明与公子毫无关系,自然无碍。”来人的态度也算是非常的客气,荣玉书也不好说什么。 门外紧接的出现了几人,看着装束,似乎也是大理寺的人一样,荣玉书突然想起来唐广还在书房里面,要是被看见了,先不说那封信件中写的是什么,唐广要是被人在这里看见,万一搭上一个徇私的罪名可怎么办? 荣玉书不认识这几人,大理寺的衙役大约有好几百人,当然不可能是每个人都看见了,倒是领头的士兵对着几个人点点头,那几位衙役走进了房间里面。 屋子里面的人也渐渐的出来了,吴伯和阿福还有明哥儿,一共四个人都站在旁边,荣玉书心中升起了一丝的疑惑,唐广去什么地方了?大约两柱香的时间过去了,那几位大理寺的衙役出来,对着士兵摇摇头说道:“书房里面的书很多,不过粗略的看了看,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领头的人微微蹙眉,想要的明显不是这个结果,只得对着荣玉书说道:“公子得罪了,能否先随我们走一趟。” 明哥儿有些着急,荣玉书将他按耐下来,平静的说道:“我和你们走一趟。” 看着荣玉书如此的好说话,对方纵然有什么话都不好说,荣玉书安抚到明哥儿道:“没事,我去去就回来了,你和阿福在家中好好的休息。”脸上的表情宽慰,没有一丝的紧张,看上去分外的从容。 领头人也在旁边说道:“请公子去实属是无奈之举,请。”领头士兵有些严肃,面无表情,荣玉书倒是一点都不怕,披上了一身薄衣裳,和着他便出去了。 一路上,虽然面上装作不是很在意,心中却开始不停的心跳加快了,唐广怎么这么凑巧的过来了?那封信中到底是什么内容,大清早的,突然跑到家里面,一阵的翻箱倒柜后又消失。 虽然他什么都没说,但是荣玉书心中升起了一丝不祥的预感,那封信,很可能就是这群人想要找的东西。 到了大理寺之后,才发现像他这样的人还有很多,都是来参加春闱考试的,其中几人还非常的熟悉,赫然就是在城阳公主的琴春园中,起身吟诗作对的几人。 扫视了一番,除了这几人以外,站在很远处的一人,是之前有过矛盾的郑智德,不过这小子的气色可没有这么好,脸色泛青,身上穿着的衣物没有那么的工整整齐,想来是慌乱之中套上的。 纵观大理寺内堂中的举子,脸上带着惴惴不安的神色,交头接耳,似乎在讨论发生了什么事情。 荣玉书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物,脸上换了一副神情,笑容满脸,春风袭人,对着旁边讨论的三人询问道:“各位兄台,晚生想问一下,今天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要将我们这些举子聚集在大理寺内了?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那三人看着荣玉书的表情显得有些惊异,道:“你还不知道吗?这件事情在长安已经传透了,说是春闱的试题提前泄露出来了,被人发现后,圣上震怒,派人彻查此事,春闱也推迟了,只要是有嫌疑的,都会被请到大理寺来。” 荣玉书的心中霎时间变得有些凉凉的,想着今天唐广突然到家中翻找,若是晚上了一步,自己现在又该是什么样的情景呢?实在想不起那封信到底是从何而来,只是记得是明哥儿说是某人送过来的,其余的一概不知。 脸上故意的露出了一种惊愕的表情,有些不可置信的说道:“泄露,不会吧,这题,难道不是一直封存的好好的吗,怎么会临到头时泄露出来呢。” 那些也是一脸的百思不得其解,道:“这我们也不知道啊,只是知道的是有人买通了监考的员外郎,让这题泄露出来了,听说这事情干的是井然有序,说不定是某个大势力所谓,据说已经抓了好几个的举子了,剩下的人,还在找呢。” 荣玉书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说道:“这事无碍,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我们也没有做什么错事,倒时候若是有人问我们,照实说了就是,也不会有什么麻烦的,就是这一次的推考,倒是不常见的事情。” 荣玉书这些话可是说到了他们的心中了,不禁在旁边接道:“可不是嘛,其实啊,这题的泄露,倒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再说了,就算是不泄露,也轮不到我们啊。”说这话的是其中的一人,叹息一口气,显得有些愤愤不平。 另外一人装作有些神秘的说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听说的是圣上对着这次的春闱特别的在意,榜眼探花说不定能见到圣颜呢,那以后可是前程似锦了,这么一个大好的机会,你说为什么会有人愿意敢冒风险呢?” 荣玉书一一的将这些话听在心中,面上却不言一语,只是目光望向大理寺一方,心中隐隐有些焦急之色。 作者有话要说: ☆、第115章 考题泄露惹人疑 大理寺的前院,挤挤攘攘的大约有着几十位举子在相互交谈,不一会,便有人将他们带进去审问,荣玉书站在前面,很快的就轮到他了,走进了大理寺的一座侧院之中。 比上正厅,少了几分威严霸气,但是多了一丝不苟严谨,因为这次的举子有嫌疑的太多了,每一个都需要面面俱到,等的时间就稍微的长了一些。 别人倒是不知道,轮到荣玉书的时候,倒是简单的问了问到长安以后的经过,包括见了什么人,参加过什么聚会,和什么人的交情最好,都需要细细交代。 荣玉书老实的交代了,半真半假,掺加着一起说出来,看着面前的人在纸上不停的写着,总觉得多了一份漫不经心,再问了一些问题之后,便很大度的一挥手说道:“行了,你可以回去了。” 这么容易的说话,倒是让荣玉书愣住了,有些不敢相信的说道:“我就这么走了?不需要在牢中先关起来吗?”看着一些举子,有些是满头大汗的出来,有些压根就出来,问过了才知道,都是因为有嫌疑的,只得先关起来,再细加拷问。 那人有些惊异的看了他一眼,有些好笑的说道:“怎么,看你好像很希望去牢中呆上一会?” 第76节 荣玉书笑着摇头,道:“当然不是,只不过不明白那些人是因为什么。” 负责审问的一共有三人,一人负责问问题,还有一人负责的是记录,另外一人则是在中间的一人,也是审问的人。 负责记录的胖子有些不耐烦,抬头说道:“叫你走了就走了,哪里来的这么多的废话,别人想走还走不了呢。” 中间的一人脸上带着一丝的笑容,挥手拦住了他,说道:“诶,其实这件事情,你倒是可以问一下唐少卿,他知道的铁定比我们多。” 听着他说的话,还以为他和唐广的关系有多么的好呢。虽然两个人的关系确实不错,旁边的胖子还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听错了,道:“喂,你小子嘴没说错吧。” 荣玉书则是有些惊讶的问道:“你认识我吗?” 中间的瘦子耸了肩膀,道:“之前在大理寺后院的时候,我见过你一面,你肯定不记得了。得了得了,您啊,我们这里事情忙,没时间给你解释,到时候等着唐少卿回来了,您再找他吧。”也是,外面那么多人,荣玉书耽搁的时间也太久了一些,脚下朝着外面走出去,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转过头说道:“唐少卿不在大理寺吗?”明明刚刚才看见他的。 瘦子不知道荣玉书为什么会这样问,但是还是答道:“当然不在大理寺了,早晨的时候收到消息,便出去逮人了,现在还没回来呢。” 哦,荣玉书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转身走了出去。 外面的举子些,有一些倒是镇定自若,还有一些这是嘀嘀咕咕,神态各异,荣玉书只是稍微的扫视了一番,没有过多的关注,看着单独在一旁的郑智德,脸色惨白,要是平常看见了荣玉书,早就跳起来了,形影孤单的在一旁,眼睛不停的扫视前方,就像是一只受惊了的老鼠一样。 反正没有他的事情,荣玉书慢悠悠的走过去,走到他的前面,故意让他看见他的存在。 郑智德顺着脚向上面看去,很容易的便看见了他站在自己的面前,脸色白了白,看见他风轻云淡的说道:“郑兄啊,好巧,这么一起来了啊。” 郑智德的心情估计也不想和他多番计较吧,偏偏荣玉书叹息一口气说道:“哎,刚刚我才出来,里面的人实在是太惨了,你知道吗,大理寺对于那些不听话的人,居然还会动用私刑。” 一听闻这件事情,郑智德的脸色更加的黑了,荣玉书笑眯眯的走进了一些,继续说道:“听说这次的涉案人数众多,已经抓了好几个举子了,这要是被逮住的话,轻者的话是终身不能参加科举,这都是很好的了,要是再重一点的话,就是砍头了。” 荣玉书满意的看着郑智德的面容变得有些惨白,心满意足的靠近说道:“那么,现在你来告诉我,春闱的试题,是从你这里泄露出去的吗?”看着郑智德的面色一变,转口说道:“话也不应该这么说,你应该也没有这个本事,只不过,你应该也有一份是吗?” 郑智德左顾其他,笑容在荣玉书看来,可谓是盈满了心虚,道:“你说什么呢,我一点都不明白呢。” “不明白就算了,不过看着你是同乡的份上,善意的提醒你一下,若是撒谎的话,脸色不要这么白,说话也不要抖,要不然的话,很容易被看出来的。”荣玉书面上是笑的意味深长,心中倒是掩盖住了惊涛骇浪,走了出去。 郑智德后面的表现是什么他没有空去关注,回到家的时候,明哥儿赶忙过来,将荣玉书扶进来,问道:“少爷,没事吧。” 荣玉书脸上的笑容有些勉强,走进了屋里里面,就连是吴伯也过来关心,不过他可是一点心情都没有,随意的搪塞了几句,便回到了书房里面。 或许是看出来了他的心情并不是特别的好,明哥儿虽然眼神中透露出有些担心,却没有打扰,书房中,斜斜的阳光从窗户中射进来,萦绕在地上的一个光圈,书桌前的一方香炉之中,燃烧起的缕缕香料,让躁动不堪的心平静了许多。 明哥儿将一盏茶放在书桌上,刚想要出去的时候,被荣玉书叫住了,问道:“明哥儿,唐少卿在我离开之后过来了吗?” 明哥儿想了想,摇摇头,说起来这件事情他也是有些奇怪,早上明明看见唐少卿进来了的,可是怎么一转眼就不在了呢? 心中有些担忧,那封信中到底写的是什么,就像是一根刺一样的扎在他的身上,他的心中,昼夜难寐,一日不搞清楚,一日就睡不着觉。嘴角的一丝苦笑,信中写的,虽然未曾看过一眼,心中却不由的升起了一丝不祥的预感。 晚饭也没有怎么吃,端进来的菜分毫未动,被端出去了,明哥儿虽然心中有些焦急,但是毫无办法。 荣玉书点起了一盏油灯,摇曳的橘黄色的灯花,在墙壁上投下了影子。 夜倒是深了,荣玉书点起的油灯却没有熄灭,虽然已是初春,晚上的天气仍然显得有些刺骨。 灯花似乎摇曳了一下,荣玉书似有警觉站起身来,看见一人站在暗处,他的身上没有光影,静静的站在那里,仿佛从来都没有人一般。 荣玉书的心中渐渐松了一口气,但是看着来人话也不说的样子,心中渐渐提起来了,有些不安的开口说道:“唐大哥?” 唐广向前走了一步,拜托了身后的阴影,脸色却显得有些阴沉,看着荣玉书不说话,后者倒是从来没有见过他的这幅模样,心中升起了一丝的畏惧,不敢说话。 从胸怀中摸出来一物,是今天早上的时候从她这里得到的一样东西,唐广的脸色带上了一份的严肃,说道:“这件东西,你是怎么得到的?” 上前一步接过手上的东西,荣玉书仔细的翻看了一番,上面果不其然,上面的题目,从类型上看,和去年的考试题目相差无几,其中有帖经和墨义,还有的试策,字迹显得有些杂乱,看上去,倒不是他熟悉的人写的。 唐广叹息一口气,心中也是有些后怕,道:“之前有人告发说试题泄露,结果后来在那些人住的地方,确实找到了和着试题一模一样的手抄本出来。圣上知道以后,勃然大怒,命令大理寺一定要彻查这件事情。” 荣玉书咬了咬嘴唇,有些倔強的抬头说道:“我真的不知道,这信封,是有人送到我这里的,我也忘记了,并不知道这里面是什么东西,要不是你今天突然找到这样东西,我....” 唐广叹息了一口气,打断了他说的话,道:“我并不是说是你的错,实际上在今天,已经大概的查到了。” 看着荣玉书有些疑惑不解的眼神,唐广继续说道:“今日在大理寺,有一举人招供了,他本来和王家公子,就是王皇后的弟弟,王飞翰,到说不上朋友,可能只能算是跑腿的吧,一日尿急,在茅厕的时候,偷听到王飞翰和着另外一人悄悄的说到他在吏部有人,找到了这次春闱的试题,愿意共同分享。 那个人心中有些不忿,但是也起了一些另外的心思,便偷偷的跟在王飞翰的后面,最后趁着他醉酒之时,将他怀中的试题摸出来,抄写下来后,装作什么事情也没有的放回去了。” 听到那个名字之后,荣玉书的心中升腾起了一股的怒气,耳朵有些“嗡嗡”的想着,深吸了一口气,心中的怒火却怎么也压抑不住了。 这个家伙,上回的事情都还没有和他算清楚,岂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唐广静静的看着荣玉书,没说二话,将信封连同里面的信纸放在烛火上不一会,便烧起来了。 有些缓慢的去抢夺,却被唐广闪过了,顺便放在了地上,静静的等待着它烧完。 有些惊愕的看着他,有些不理解的问道:“这不是证据吗?为什么要烧掉。” 唐广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开口说道:“证据?确实是,若是被人发现了这东西是在你手上拿着的,轻则终身不得参加科举,重则发配关外,你确定要留着它?” 哑口无言,不知道还怎么说,只得看着地上的火星渐渐的消失不见,唐广才将目光放在他的身上,说道:“这段时间,你还是不要出去了,就呆在吴伯的家中吧,春闱推迟的时间不多,一个月内,会有消息的。” 灯火太黑,只觉得唐广的眼神中浓重的犹如一团笔墨,看不清楚神态表情,复而突然抱住了他。 有些惊愕,不知道他为何突然做出的这个动作,但是温热的身体紧紧的将他抱住,似乎连心中所想也毫无保留的传递给他,不知道为何有种莫名的安心。 “你真是太不让人省心了。”就像是自言自语一样在耳边轻语,带着一丝的撩拨,带着一丝的无奈,只是紧紧的把他抱住,就像是对待珍宝一样 心中某个地方霎时间变得有些软了。 ☆、第116章 春闱之前舞弊案(一) 自从上回那一次之后,唐广便仿佛消失了,而之前的那个晚上,就像是午夜时分的一场美梦。长安城中,却好像掀起了一场大的风波。 科举舞弊,这件事情若是放在了明清之时,便是大事情,但是在唐朝,恕他直言,一个门阀世系决定职业和社会地位的时代,科举其实作用不大,至于为什么会搞得如此的声势庞大,可能性实在是太多了。 因为科举推迟,再开的时间已经定下来了,要等着一个月之后,因为自己不方便出面,所以让明哥儿替代自己出门打探消息,可是明哥儿总归只有在市井上面探听一下,打听出来的消息总归不是最新的。 难掩其失望之色,但是却毫无办法,这件事情与自己息息相关,自己却毫无头绪,唐广的人也消失不见,这几天忙上忙下,荣玉书想了想,走出了门,走过了几个坊区,来到了大理寺。 无论是什么时候看见大理寺,都觉得有一种气势磅礴,前面空地空旷的一览无遗,还有扶摇而上的白石梯,代表着法制严明的大理寺,总是给人心中一种看不透的感觉,带来一种压抑。 有些犹豫,想了想,还是没有直接从正门而入,走到了后院,便是住的地方,在不远处的一株槐树下面站着,看着人来人往,注意着走过的有没有熟悉的人。 运气很好,荣玉书好像只是站了三炷香的时间,便看见邹干从不远处走来,一个人。 脸上的小胡子看上去有些搞笑,脸上是压抑不住的疲惫,看上去想要回去好好的睡上一觉。 荣玉书急忙的拦住他,看见面前突然冲出来一个人,邹干吓了一跳,反射性的将手放在腰间,等待看清楚来人之后,唏嘘的一阵,眼睛瞪着荣玉书说道:“我去,人吓人吓死人啊,以后能不能不要从旁边突然跑出来啊。” 荣玉书装作没有听见他说的话,上前一步,问道:“大理寺最近很忙啊?” 邹干翻了一个白眼,说道:“还不是因为你们这群书生,搞得我们都不安生。” 荣玉书笑了笑,不可置否,继续问道:“我想向你打探一个人,也是洛阳人,叫做郑智德,你知道吗?” 邹干的眼神中闪过了一丝惊讶,脸上稍稍正经了一些,问道:“怎么了,是朋友?” 荣玉书摇摇头,说道:“不是,只是感觉这人有些问题,应该会知道不少的事情,他现在,应该是在大理寺吧。” 邹干嘿嘿的笑了笑,说道:“你的预感真的不错,没错,这人现在在大理寺的牢狱里面,说起来这人的胆子也小,当时问到他的时候,马上就招供了,说是在什么地方看见的,从哪里听说的。” 荣玉书有些犹豫的问道:“那,听说是王家公子吗?” 邹干脸色变得有些严肃,道:“你连这个也知道?确实是,不过王家公子一直叫着自己冤枉,说这试题其实也是他从一人的手中买来的。” “什么人的手中?”荣玉书眉头微微蹙起,有些疑惑不解,只是看着邹干遥遥头说道:“这个我也不知道了,按照他说的,长安城根本找不出这人来,唐寺卿正在怀疑是他在撒谎,打算继续审问呢,王家的人都来通了好几次的关系了,听说这件事情连宫中的人都知道了。” 有些犹豫,说道:“我可以见一下王家公子吗?”虽然知道可能性并不是特别大,但是还是想要试一试,至少有一样事情特别的想要弄清楚。 王飞翰这人,虽然是有些奸诈而且还记仇,但是给自己送试题这件事情,有可能却不是他干的。 若是他想要陷害荣玉书的话,当他被抓进牢里面的时候,就应该哪一个当垫背的,这才符合他的所作所为,可是荣玉书现在呆的好好的,可见并不是他干的,要不然,就算是唐广有意保自己,也不见得过的了大理寺的一关。 可若是不是王家公子做的话,会是谁呢?脑海中飞快的闪过了答案,脑袋有些疼,荣玉书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对着邹干请求道:“真的不行吗?” 邹干定定的看着他,叹息了一口气,说道:“不是我不想要帮忙,实在是那王飞翰的身份特殊,就算是王家人派人探望都不可能,更何况是你这样的人呢?” 荣玉书难掩其失望,邹干似乎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开口说道:“王飞翰是不可能的,不过若是你那个洛阳老乡的话,倒是很有可能。” 荣玉书摇摇头,郑智德在里面扮演的角色实在是太过简单了,而且问了这么多,应该问不出什么了,转念一想,有的总比没有的好,于是点点头。 邹干见着他的注意力没有放在了那人的身上,不由的松了一口气,道:“他的话还是可以的,不过你要随着我去换一套衣服,要不然,随便带人到大理寺的监牢中去,我还要不要命了。” 办事的人是大爷,荣玉书随着邹干到后院换了他的一套衣服,毕恭毕敬的走在后面,头上的帽子遮住了眉毛,容貌看不清楚,走到了大理寺院,到了一处看上去戒备森严的地方。 由着邹干带了进去,好像进了另外的一个世界一样,周围的光线一瞬间的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有些昏暗的火把光线,周围的石壁有些简陋,但是却实在,大概的估计了一番,厚度至少有好几丈,而且看守森严,基本上是三步一人,一股阴暗潮湿的气氛从里面传来,寒风带着湿气,迎面扑来打了一个哆嗦。 邹干在前面走的有些慢,荣玉书将头稍稍往下,这个角度很神奇,可以遮挡住自己大半的容貌,看不清楚。 走到了其中的一个监狱前面,邹干叫旁边的人打开,说是有事情还需要审问一番。邹干似乎有些话语权,于是旁边的衙役将门打开,将两个人放进去。 稍稍的抬起一些视线,郑智德这个样子,可不是之前的看见的嚣张跋扈了,就像是一只受惊了的老鼠,头上有些杂乱,和电视上看见的差不多,青黑的石壁,空气中弥漫的一层腐烂的气味。 邹干将旁边的人撤退,荣玉书看着视线之中,似乎没有人,于是抬起头来,郑智德这个家伙不知道受到了什么刺激,看见荣玉书的时候还没有反应过来,不知道这人是谁,直到了荣玉书开口说话了,他的眼神中突然升起了一丝喜悦,差点扑过来,不过看是旁边虎视眈眈的邹干,终于忍住了冲动,声音有些颤抖,道:“荣玉书,你是来救我出去的吗?” 荣玉书翻了一个白眼,道:“你太看得起我了,我能进来看你一面都已经算不错了,我有什么本事可以将救出去,劫狱吗?” 热情被扑灭了,郑智德也反应过来,脸上的失望之情不言于表,道:“那你是来干什么的,过来嘲笑我的吗?” 他有这么无聊吗?他来主要是想问一件事情,道:“你当初发现王飞翰给人考题的时候,是你一个人发现的吗?”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道:“不是我一个人发现的,难道是有人带我发现的吗?” 眉头紧蹙一团,他不是这个意思,虽然相差无几,耐心的继续问道:“被抓的人,都是与王飞翰相交不错的人吗?” 邹干看着荣玉书转头问自己,有些没有反应过来,相交不错,是什么意思,荣玉书耐心的说道:“我是说,拿到试题的举人,都是站在王氏一边的吗?” 荣玉书话说的倒是分明白了,邹干陷入思考当中,说道:“你这么说的话,好像也差不多,其余的人,或多或少都是附属王氏家族的人,照他们所说,也是有人给他递过试题的。” 邹干和荣玉书相视一眼,似乎同时问道:是陷害吗? 可是荣玉书为什么没有被供出来呢?荣玉书应该不是唯一的一个,可是为什么他没有被招供出来呢,脑海中仿佛抓住了什么,可是一闪而过,这个时候,外面传来的一阵喧闹声打断了思考,邹干的神色有些紧张,想要将荣玉书拉出来已经不现实了,他也发现了旁边的响动,侧头向旁边看去。 正好和唐广来了一个对视。 荣玉书:...... 唐广淡淡的看了他们一眼,没有一丝的惊奇,只是说了一句道:“问完了就赶快出来。”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邹干的冷汗都快出来了,这要是换成其他的人,指不定该怎么的骂了,被唐广逮住了,邹干也不愿意继续让荣玉书呆在这里了,急忙的拉扯他出去。 荣玉书没有达到目的,当然不肯罢休,还想要继续的询问,可惜邹干不给他这个机会,将他拖走。 到了外面的时候,就看见唐广静静的站到不远处,虽然只是单独一人,任何人都不能忽略他,站在那里,吸引人的目光。 这件事情是邹干的错,笑嘻嘻的走向前去,给唐广认错,唐广没有说话,反而将视线转向了荣玉书,后者也被盯着有些冒冷汗,什么话也不敢说。 将邹干赶走之后,只留下两个人,气氛有些古怪,荣玉书有些按耐不住,问道:“是我让邹干带我进来的,不管他的事情。”唐广站在那里,脸上的表情有些冷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样的他让人感觉很陌生。 这样的感觉来的很莫名其妙,但是他总觉得唐广一定是知道什么事情而没有告诉他。 第77节 刚想开口问,唐广却似乎预料到了他的动作,抬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道:“这件事情很快的便会结案了,你不需要管这么多。” 眉头微皱,结案了?这么容易,直言不讳的问道:“结案?人找出来了吗。” 找不找出来又有什么关系了,微不可查的叹息了一口气,纵然有万般的想法,都隐藏起来。 ☆、第117章 蝶温关内寻答案 唐广沉默,不说话,让荣玉书心中升起了一股烦闷之气,干脆赌气就走,头也不回,走到了拐角处,窜出去藏起来,偷偷的伸出来一个脑袋看着,可是唐广仍然站在那边不说一话,过了半响,朝着相反的地方走了。 荣玉书气的跳脚,但是毫无办法,只有气冲冲的从大理寺离开了,当然,走的时候忘记了换衣服,只有穿着邹干的统一着装回到了家中,连马车都没有叫上一个,直接走回去的。 回到家中,却发现正中的院子中躺着一个人身上绑着的是牛皮绳,嘴里面塞着一团布,不停的哼哼,旁边的阿福虎视眈眈的看着,明哥儿在一旁,趾高气昂,时不时的踹上一脚,荣玉书进来的时候,明哥儿还有些不耐烦的说道:“老实一点!” 呜呜的直叫,看的荣玉书满脑的疑惑,不禁开口问道:“明哥儿,这是....” 明哥儿急忙的走过来,对着荣玉书说道:“少爷,我认得他,他就是上回来送信的那个家伙,好家伙,压根就是一个地痞流氓,我看见他的时候,正好在偷东西呢。我怕他不听话,就叫阿福把他绑过来了。” 荣玉书张大嘴巴,有些不可置信,不会吧,简直想要抱住明哥儿亲上一口,脸上的笑容简直掩藏不住,大声的说道:“明哥儿,干的太好了。” 明哥儿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道:“我也是看少爷这几天一直愁眉哭脸,正巧出去买菜的时候看见他,这人一看上去就不是好人,上回的事情肯定和他有关,少爷,现在开始问吗?” 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荣玉书也不是那么的着急,坐在院子中的石登上,叫阿福将那个人拖过来,阿福的力气大,就像是拖小鸡一样,摔在地上,又传来一阵的闷响。 将口中的布取出来,那个人就开始嚷嚷:“救命啊,绑架了啊!”阿福的手脚快,直接给他肚子上来了一拳,就疼的说不出来话了。 还是个不老实的,荣玉书冷笑一声,说道:“说吧,到底是谁让你送那些信的?” 下面那人还想要装傻,:“什么信啊,我不知道啊,我说大爷啊,你是不是找错人了啊?” 荣玉书转过头看向明哥儿,道:“抓错人了吗?” 明哥儿:“没有啊,少爷,我敢打赌,虽然说这人身上邋遢了一些,但是看那老鼠眼睛,尖嘴猴腮的,长得这么有特色的人我怎么会认错呢?” 荣玉书眼睛看向下面那人,连名字也不想问,诚恳的看着他,说道:“我们来玩个游戏,我若是问你一个问题,你要是答对了的话,就算了,要是答错了的话,我就让旁边的这位折断你一根手指怎么样?放心,到时候会给你按上去的,就是有些疼。” 他一向不觉得自己是好人,更何况还是现在这种情况,连日的迷糊不清,早就将他的好脾气给磨光了,要是换一个人,谁没事都惦记着你,时时刻刻的耍阴招,都是要你小命的,还有谁能好脾气。既然有人撞上了枪口,他实在是不介意拿这个人开刀。 荣玉书并没有问他的意见,而是自顾自的决定了,一边开始问道:“大概十多天以前,你是不是来过这里给我的小厮送了一封信?” 脸色瑟缩了一下,道:“大爷啊,小的真的从来没有来过啊,也没有送什么信啊。” 打死不承认,荣玉书也不客气,给阿福说了一声,“嘣卡”的一声,阿福力顶千斤,这个力气,只是听见了一声清脆的声音,接着明哥儿的手快,一块布就塞进去了,将那个人的惨叫声搪塞住了。 躺在地上不停的打圈,旁边的荣玉书脸色变得有些冷漠,看着差不多了,荣玉书对着旁边的明哥儿一个眼神,将嘴里面的布取出来。 荣玉书的性子好,说道:“你要是再不说的话,我就叫阿福再折断一根,手指头全部折断了还有脚趾头,脚趾头完了还有手骨,脚骨,实在不行,我折过去还可以帮你安回来,不过阿福的手重,要是不小心扯断了,那可是没有办法的了。” “我说,我说。”那个疼的满脸都是冷汗,脸色惨白一副快要晕过去了样子,荣玉书还是面无表情,看的旁边的明哥儿都觉得自家的少爷都有些不熟悉了。 不过想来也是,这几天在长安城发生的事情多,前几次,少爷都与他讲了,听的他的心中也是一股愤懑的情绪在心中,所以这几天,等着少爷出去之后,他也拉着阿福到外面去找。 那个人全身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这种男人,一般来说就喜欢两样东西,一样是美女,一样是赌钱,皇天不负有心人,还真的叫他逮住了。 那人看着荣玉书所做就做,完全没有什么犹豫,冷起来的脸上有几分让人觉得心寒,特别是那双眼神,漠视的样子,可不像是在开玩笑,心中不禁觉得有些后悔了,想着自己是倒血霉了,才会这样。 荣玉书静静的听着他讲,原来这个人叫做张全,本就是一个不学无术的子弟,家中父母双亡,只有他一人,平时也不干些好事情,有钱就拿去赌,没钱就去偷。 有一天,一个人,看不清楚容貌,全身都笼罩在了黑色之中,脸上还挂着的黑色的轻纱斗篷,说是让他干一件事情,让他帮着跑腿,将几封信送给某些特定的人,还说,有些人一定会给他一些报酬,而且颇丰,这钱,他一分钱不要,全部给他,不过,有一个条件是,拿着钱了之后,就要离开长安,走的越远越好,而且最好终身都不得回来,更重要的是,这件事情一定要烂在心里面。 他就按照吩咐,将信封送到指定的位置,然后拿了钱,便离开了长安,可是突然想起了在长安的老家中,自己还存了一些钱,本想回来之后拿了钱就走,可是突然赌瘾犯了,只是想要赌一把就走的,可惜到了外面之后,就被荣玉书抓回来了。 荣玉书静静的听着他讲完,问出了一个关键性的问题,道:“那个人长的什么样子?” 张全脸上露出了一丝犹豫的神情在其中,荣玉书心中一阵怒火起,冷冷的给了阿福一个眼神,阿福知道了,上前,果断的将另外一根手指折断了。 一折一塞,明哥儿的动作非常的默契,丝毫没有给他缓和的机会在里面,荣玉书脸上挂着一丝的冷笑,道:“看来你这么的不知趣,也没有必要一根一根的和你来了,阿福,直接将一只手折断的好。” 阿福听话的很,荣玉书说什么就干什么,话音刚落,一阵闷响,那人疼的都快要晕过去了。 等着时间差不多了,荣玉书才凉了凉的开口,道:“怎么样,愿不愿意说一下。” 张全满脸痛苦的点点头,很快,就像是小鸡啄米一样,眉头微微蹙起,自己从来没有看见过这种场景,虽然是自己造成了,心里面升起了一丝的不适应感,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说道:“你是在考验我的耐心吗?” 张全连忙的摇摇头,可是实在是太疼了,牙齿不停的打哆嗦,说话也是磕磕绊绊的,荣玉书心中想着,早知道就不怎么狠了,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还是阿福在张全的身上,伸出了两个手指点了几下,张全身体渐渐不动了,看着脸色,似乎好受了一些。 看着两个人带着疑惑的眼神,阿福挠挠脑袋说道:“这是安师父交给我的,说是若是以后实在疼的很,这两个穴道,可以暂时的止住疼痛。” 看着荣玉书似乎有些不耐烦,张全连忙撑起一口气说道:“那人身上的黑纱有些重,天又黑,我没看见,不过他的身上带着香味,我留了一个心眼,跟着他进了平康坊,看着他进了一家青楼里面。” “叫什么名字?” “好像,是蝶温关的后门。”张全颤颤抖抖的说着,荣玉书眉头一皱,说道:“你怎么就能肯定那人没有察觉到你的跟踪。” 张全都快给面前的人磕头了,道:“小人本来也没有想跟着他的,只是正好走了一条路,看见了他,才起的心眼的,而且小人非常小心,那人倒是没有什么警觉,小人没有撒谎啊。”生怕面前的人又将他的手指弯下来,心中有些忌惮,撒谎确实不敢的。 问过了一些问题,比如说一共叫他送的有几人,都是在什么地址上,叫明哥儿记下啦,便开始起身了。 明哥儿看着自家少爷走了,急忙的拦住说道:“少爷你去什么地方啊?” 荣玉书挥挥手,示意不用跟着,说道:“我出去一趟,若是晚上不回来了也不用的担心,还有一些时间,你们先留着一人在这里看守,另外拿一人去大理寺,找到唐广,将今天发生的事情全部给他说一遍。” 吴伯最近一段时间不在,要不然不会这么轻松,家里面没人,肯定要留一人下来看守的。 之与荣玉书,叫了一辆马车,将他拉到了平康坊。 已近日暮了,走进平康坊,有些青楼前面已经升起了灯笼,楼里面的姑娘也开始出来拉客了,莺莺燕燕,伴随着胭脂香味,冲入鼻梁,差点打了一个喷嚏。 荣玉书却站住了脚步,望着这繁华的一片街景,开始发起呆了。 一片琉璃红瓦,雕栏画栋,朱漆红墙,就好像是一个梦境一般,自己就像是做了一个梦,第一次觉得自己身处的地方是那么的不真实,离着自己越来越远。 叹息一口气,眼前的景色仿佛拉近了一般,曼妙女子的身形,一下子变得贴近人意了起来。 总是有一种感觉,自己的周围,是一片混沌看不清的漩涡,可若是你不努力的话,最终的结果只有沉入水底。 所以说,不管自己怎么哀怨春秋,自己却要做什么,才能摆脱这样的困境。 想到这里,荣玉书的眼神不禁坚定了许多,仰头望去,开始寻找着蝶温关。 花了一会的功夫,找到了蝶温关。 和普通的青楼没有什么区别,无非是外面的的装修豪华了一些,女子的穿着也跟着精美了些,倒不像是那些人那么放,荡,妖娆中戴上了一丝的正经,犹抱琵琶半遮面,欲拒还迎之间,柔媚中带着的性感,吸引着男人,就像是蜜蜂看见了最美味的蜂蜜一样,飞蛾扑火般的迎上去。 荣玉书思考了良久,也向前踏了一步。 作者有话要说: ☆、第118章 一刀两断心渐凉(一) 迎面而来的便是一阵脂粉的香气,荣玉书面色有些为难,没办法,他倒是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架势,迎面而来的一个老鸨半露酥胸,看见荣玉书的时候眼睛一亮,一摇一摆的走过来,挥动的手绢,差点打一个喷嚏。 荣玉书的面色镇静,说道:“找一个姑娘,会弹个小曲,会说个贴心话的来就是了。” 老鸨笑容满面的说了一声得嘞,忙叫旁边的小厮将他引进去。 走进二楼,这里的装饰倒算是比较的精致,空气中不知道从何而来的脂粉气,带着一丝的奢靡的感觉。 荣玉书走进这里就觉得脑袋有些昏沉,眉头紧蹙,这个味道有些熟悉,有些像是在扬州暗坊的经历过的味道,带着催情的效果,可惜效果不是特别的大,但是还是引起了不好的回忆,对这里的期待降下来了。 青楼分为卖身的和卖艺的,在扬州,崔品迁的青楼大多数都是卖艺不卖身的,当然也不是绝对的,若是你出的起那个价钱,便是另外说了。而这家,其实也就是算是专门卖身的吧。 荣玉书的眉头紧蹙。 到了房间,是一件套房,屏风遮挡的后面,则是睡觉用的床铺,外面的小厅中间,倒是别具一格。走到了窗边,将窗户打开,把屋子里面的气味散出去了些,随意的打开了一些抽屉,里面全部都是些红绳等情趣用品。 这还是他第一次在古代看见这些东西,脸上升起了一丝的红晕,放好后,坐到了桌子旁边,开始盘算着怎么套出来那人的话。 门响了,门外软软的声音响起来,将荣玉书的神色拉回来了,说了一声进来,一位看上去不大,大概只有十七八岁的姑娘,抱着琵琶,羞答答的进来请安了。 看见居然是这么一位俊俏的公子,姑娘的眼睛中亮了亮,缓缓的走到了面前,弯腰请安道:“公子安好,小女子名叫春梅。” 荣玉书将自己的声音缓了缓,有些温柔多情的说道:“姑娘不必客气,我只是因为宵禁时分,赶不回去了,随意找了一家店暂住一晚上的,姑娘随意的和我聊一会天就是了。” 春梅看上去有些失望,可是没有办法,好在荣玉书长得不错,人也会体贴,所以春梅看上去并没有什么不满意的。 荣玉书开始讲着一些自己经历过的故事,最后实在没有说的了,将上辈子看过的武侠小说,改编了一些这个时代的因素,讲出来,一时间,姑娘听的是目不转睛。 讲过了后,荣玉书喝了一口水,状似无意的问道:“哎,说到江湖中人,我上回来这边的时候,正巧走过你们这里的后门,知道我看了什么嘛?我看见啊,一个黑色的影子,全身上下都笼罩在一层黑暗之下,居然进了你们的院子,看上去啊,就像是黑无常一样。” 春梅“噗嗤”一声笑出来了,说道:“什么黑无常啊,你搞错了吧,那是一个人。” 荣玉书装作一副很惊讶的样子,问道:“那人是你们这里的?是姑娘吗,因为长得太丑了,所以出门的时候需要戴黑纱。” 春梅脸上露出了一丝无奈的神色,压低了声音,小声的说道:“说什么呢,悄悄的告诉你,那人是我们这里的老板呢。” 大鱼来了,荣玉书眉头微挑,装作很惊讶的样子说道:“老板?老板穿成了那个样子,难道见不得人。” 春梅轻笑了一声,似乎对面前这个看上去正经,会讲故事的男人迷住了,越发的觉得有缘,于是讲的比上平常的时候要多一些,悄悄的说道:“才不是呢,只是老板的身份神秘,所以一般人都见不得他的容貌,再说了,那个样子在我们这里常见的很呢,经常有马车直接从后门行驶进来,那些姿色好的姑娘,经常过去伺候,一夜春宵,全部都是些大官,上回听着一个一个嘴巴大的姑娘说了啊,那人啊,居然是朝中的一个大官呢。” 春梅说的多,荣玉书的心却越发的沉下来了脸色都变得有些难看,知道自己的脸色变化,荣玉书掩饰的笑了笑,用杯子挡住了脸,喝了一口水,趁着机会调节心中的跌宕起伏。 荣玉书纵然心中有些惶恐,但是面上还是要强行装作无所谓,笑道:“如此说来,你们老板也应当是有权有势的人,要不然,也不会结交那么多的大官。” 春梅笑的是花枝乱颤,笑了笑,接着说道:“有不有权是不知道,但是有钱是一定了的,以前我还是小奴的时候,进去服侍过一次,那人来的时间不多,身上的穿着皆是不变,不过最喜欢用的是一袭白纱,看上去犹如仙人临世一般,上回有一次窗户没关,正好一阵大风刮进来,掀起了面纱,惊鸿一瞥,看见了他的容貌。” 荣玉书的手都在颤抖,也注意到了,可是不管怎么样也压制不住,心中依然得出了一个答案,却想要听她继续说出来,道:“你们老板,一定长得惊为天人吧。” 春梅似乎有些惊讶,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们老板长得好看?” 这句话也就是变相的承认了,荣玉书的心霎时间沉入谷底,但是还需要装作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道:“你刚刚都说了惊为天人了,想必一定是俊美的很吧。” 春梅笑道:“那是,我刚打保证的说,就算是女子,都没有他长得美,我倒是知道了为什么他每次都要笼罩面纱了,这么一副容貌,要是到了我们这里,该引起多大的轰动啊。” “碰”的一声,荣玉书将酒杯打倒了,脸上升起了一个略微勉强的笑容,说道:“刚才是不小心滑了一下,算了,不说你的老板了,不如弹一手你拿手的曲子吧。” 春梅惊讶荣玉书变得有些快,不过客人的吩咐,还是需要遵守了,于是弹了几首,接下来荣玉书也没有怎么心情听下去了,过了大概一个时辰的样子,荣玉书给了姑娘一些钱,算是小费吧。 春梅自然是千恩万谢的收了,拿下去。 荣玉书一个人干脆洗了把脸,躺在床上,望着头顶的纱帐,一时间想不出任何话来了。 这蝶温关既然是那人的,想必也应该是隐下来的资产吧,虽说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但是欲,望也是有的,这么想起来,蝶温关的存在也不算什么了,想必,这也算是讨好权贵的一个方式罢了。 不过让他最不能理解的,其实是那人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了削减王氏的势力,倒是情有可原,可是为什么把他拉进来? 越想越心塞,荣玉书的脸上升起了一丝的苦笑,纵然现在有万般的疑惑与不甘,都只有压下去,翻了一个身,将身上的被盖盖在了身上,闭上眼睛,现在已经是宵禁时分,他可不想到时候贸然的冲出去,到时候又被抓起来挨上一顿刑法。 第78节 晚上睡得很不好,空气中若有如无的香气,虽然已经燃尽,但是会让他觉得很不爽,窗外传来了稀稀疏疏的声音,虽然小,但是一直不停,不知道是不是下雨的缘故。 所以当荣玉书早晨起来的时候,眼下可以见着明显的黑色痕迹,可见晚上没有睡好觉,脸色也有些憔悴,推开窗户,雨下的纷纷,带上了一丝寒意,一阵很吹过,凉意就像冷水一样,从头到脚浇了个遍,一下子就清醒了很多。 荣玉书咬咬唇,老天似乎有些不给面子,因为下雨的缘故,天空灰蒙蒙的,虽然有些光线,却只能勉强的看清楚景色。 平康坊的早上,要安静许多,再加上下雨的缘故,街上的人一点都不多,沉浸在了静谧的气氛中,就像是烟花燃尽,绚烂后的沉浸。 不过就算是如此,自己还是要走,离开了蝶温关,付了钱,买了一柄伞门口有专门等待的马车,荣玉书上了一辆,想了想,对着车夫说道:“到宣义坊去。” 依稀记得之前崔品迁给自己说过的,崔府好像就住在那里,皇城之前的朱雀大道,能住在周围的都是有权有势达官贵人些。 宣义坊的环境可真的是算得上清静幽雅,都是高墙府院,除了崔家之外,还有好几个府名,荣玉书不管,只需找到崔家就好了。 好不容易找到了门前挂着“崔府”的两个字,敲门进去询问,才知道崔品迁根本不在,不过守门人的心好,倒是给荣玉书指了一条路,说是在落玉坊,荣玉书有些无语,自己刚刚从平康坊过来的好吗? 不过幸好刚刚的马车还没有走,巴巴的又上去,回了平康坊。 秦楼楚馆一向是晚上开张,所以当荣玉书站在落玉坊门口的时候,望着大门紧闭,一咬牙,直接上去拍的“悾悾”作响。 拍了大概有一回的时间了,便有人开门,门开了一条缝隙,一张脸带着警惕的看着荣玉书,问道:“有什么事吗?” 荣玉书这个时候倒是非常的镇定,说道:“我来找崔品迁。” 看着这人直呼自家老板的名字,门守还真的不想把他放进来,怎么看都像是在找茬的。 不过还是说道:“让我去问一下。”说完便将门关了,生怕这人闯进来砸场子。 过了一会,们再次的打开了,守门人是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长得浓眉大眼,一双眼睛掩藏不住的好奇,扫视着荣玉书,一边将他迎进来,道:“进来吧,公子在里面等着你。” 荣玉书换了一副模样,昂首挺胸的走进去了。 落玉坊和之前来过的没有什么两样,现在的时间仍然还有些早,所以各个院子都是一片的静谧,清晨的露水从枝叶上落下来,带上了似乎若有若无的蒙蒙雾气。 守门人带着荣玉书来到了一个院子,丛丛叠叠之间,全部都是奇花异草,率柳含烟之间,修建的的非常好,最后隐藏在深处的墙边,潭水旁边,有一座小屋子。 小屋子看上去虽然精致,但是却不如之前荣玉书走过的地方来的气势恢宏庞大,守门人将荣玉书领到了门口,对着他说道:“公子在里面等你。” 荣玉书眉头微皱,敲了敲门,似乎没人回应,有些不耐烦的直接推门进入。 ☆、第119章 扯开面纱心渐寒 屋子里面倒是很简朴,让荣玉书心中生出了一丝的疑惑,这里的风格,和荣玉书见过的完全不一样,无论是在扬州画舫,还是在落玉坊,还是那艘分外豪华的画舫游船,无不彰显着奢华和尊贵,突然见到这里的屋子,心里升起了一阵落差感。 只能算是普通的砖石小屋,里面的东西也是简单的很,如果不是刚刚走过的落玉坊,还以为是来到了一处乡下的普通房间。 屋子里面有些暗,可是却没有灯光,荣玉书还以为没有人,走进了里面的书房才发现,崔品迁正在书桌前面写画着什么。 崔品迁似乎没有怎么经过洗漱,一头犹如墨潭一般的秀发,斜斜的从一边的肩膀中透出,看上去,平添了几分的妩媚。 似乎察觉到了荣玉书的到来,崔品迁放下了手中的笔,直起了身子,脸上挂着一种似乎早已经料到的风轻云淡的笑容,看着荣玉书。 微微皱眉,崔品迁的脖子上有一层纱布,看着位置,正好是在紧要处。看的有些突兀,不知道是从何而起的。 “你来了,呵,你们真是搭对,紧接不停。”崔品迁看着荣玉书失笑,不过后者却是不懂他的话,有些疑惑,但是却正了正,眼神一冷,道:“是你叫人将试题给我的?” 崔品迁并不在意荣玉书的态度,笑了笑,道:“是我又如何?” 看那样子,便是承认了。 不知道为何,反而松了一口气,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心中是一片宁静。 崔品迁并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站起身来,在白衣下面的身子显得有些单薄,眼神中似有怀念,朝着周围张望了一圈,脸上挂着的若有若无的笑容,走了出来。 摇摇曳曳,如同寒风中的一棵小草,荣玉书才发现,虽然现在天气已冷,但是身着的衣服还是这么单薄。 看了周围,走到了荣玉书的身后,语气中有颇多感慨,道:“你知道吗?其实我并不算是崔家的嫡子,甚至连庶子也算不上,因为至少庶子的母亲还是偏房,而我的母亲,根本什么身份都没有,若是真的要说是什么人,只能算是扬州青楼的一个名妓罢了。” 崔品迁转过身来,眼神中似乎有亮光,道:“像崔家那样的家族,就算是偏房,身份至少都要算一个小家碧玉,才能进门。” “而我的母亲,到死的时候,都没能见到我所谓的父亲一面,可怜我的母亲,却一直忘不了这个人,那是她的第一个男人,也是她最后的一个男人。她很聪明,知道自己该怎么赚钱,慢慢的,她将她所在的青楼买下来了,当了老鸨,生下了我,却一直没有告诉那个男人。”崔品迁的声音很柔,如同一缕风一样,话音未落地,就仿佛消失在了空气中一般,无迹可寻。 “他们一直以着书信联络,书信的字里行间,是昨日温情的历历在目,”崔品迁走到了梳张台前面,一边说着,一边状似无意的抚摸着这一切的事物,“直到母亲死后,她才将我的存在给那个人说,我一个小孩子,能耐得了那些油嘴滑舌的人如何,我卖了青楼,得了一笔钱,找到了崔家。” 荣玉书静静的看着崔品迁,莫名的觉得这个人有些可怜。 他继续说道:“那样一个庞大的家族,二房三房四房,子孙繁多,多我一个人不多,少我一个人不少,而且那个男人,在崔家的地位也不是很高,家中已经有了两房太太了,其中的正房夫人不知道是哪一个中流家族中的嫡女,配那个男人可谓是绰绰有余,想当然的,在那个小小的家庭中,男人的地位自然不会特别高。” 崔品迁拿起了梳张台上面的镜子,不是特别清澈镜子上面,倒映出有些精致的容貌,男生女相,却又不带脂粉气,这种人,只能算是妖孽。 笑了笑,道:“大娘看我不顺眼,觉得我长得那个样子,天生就是狐媚相,找我麻烦,鞭打脚踢,男人自然是惧怕大娘的,而且因为我的到来,大娘对他的态度也差了很多,渐渐的,男人也看我越发的不顺眼。” 崔品迁一定对他的亲生父亲不是很满意,因为一直是那个男人,男人的称呼,丝毫不带任何的尊敬之意,也对,本身就没有享受过什么父爱,何来亲切呢? “我也知道自己的处境,可是却毫无办法,直到有一天,我遇见了我的哥哥崔知温。他和我这个没名没分的人不同,那人可算是天之骄子,深的崔家的老人喜爱,同时对他具有希望,认为他天资聪慧,他出生的时候,曾经有人为他批过命,说他是王侯将相的命,前途不可限量。” 崔品迁的脸色有些白,那种皮肤的细嫩,就算是女子看了,都要嫉妒三分,特别是一双眼睛中有着勾人的笑意,仿佛就像是要勾人魂魄的妖精一般。 “你猜猜,我是怎么和他相遇的?”崔品迁的笑中带着顽皮,就像是和朋友之间开玩笑一般,荣玉书微微蹙眉,声音有些清冷,道:“若是真的想要,缘分当然也可以创造出来。” 崔品迁中的眼神闪过了一丝的欣赏,道:“你猜的很准,是我故意要接近他的。” “大娘那个时候越发的看我不顺眼,我知道,若是不做些什么,我的下场绝对会变得很凄惨,所以我打听好了崔知温的喜好,专门在一个特定的时节,接近他,做出一副天真烂漫的孩童模样,让他留下了深刻的影响,最后再找一个机会,到了他的身边,当玩伴。” 崔品迁脸上的笑容淡了一些,带上了一丝的嘲讽,就是不知道,是在嘲讽着崔知温的愚蠢,还是在嘲讽着自己。 “不过这些伎俩是瞒不过崔家的人的,有一位老太太,算是崔家的当家主母吧,也是他的奶奶,有一天叫过了我,问我到底想干什么。”他永远记得的是老太太的眼神,冰冷的刺人骨髓,他这种小妖精,怎么可能和那种万年老妖斗呢? “我只是和她说了一句话,若是哥哥是太阳的话,我就是那连太阳也照不到的鬼魅魍魉,专门干一些丑恶之事,为崔家扫除障碍,难道不好吗?” 唇间了一抹轻叹,显露出了他的无奈,有光的地方就会有黑暗,所谓的大家族,表面上礼义廉耻,贵气逼人,但是其实,暗地里不知道有什么勾当呢,总需要有放心的人去负责这一方面,才能保证崔家的基业万世不倒。 他其实也是想要活下去啊,想要堂堂正正的活着,活着享受这孱弱的病体若能剩下的日日月月,才不能往来这人世间一遭。 荣玉书看着他的眼神充满了悲哀,冷冷的说道:“所以,你就出来创建了青楼,讨好权贵,用女人来作为掩饰,目的就是为了掌握他们的秘密,必要时候,可以给他们一击。” 像是回忆起什么一样,那个在扬州中在自己脑海中留下印象的女子,她的脾气,现在想起来和面前的这个人是那么的相似,应该是手把手的调教出来,才能在一言一行中,仿佛看见了另外一个人一般,就像是稚嫩的崔品迁一样。 “那我放走了苏千洛,是不是给你添了很大的麻烦?”荣玉书这么问道,本来倒是一直瞒着他,想来人家早就知道了,那样的人,怎么会允许自己早就规定好了的事情,全盘颠覆呢?这么想起来,苏千洛现在还活着没有,便也是一个问题了。 荣玉书的眉头紧锁,他帮忙将苏千洛放走,到底是救了她还是害了她? 崔品迁似乎看出来了他心中所想,笑道:“你放心,当初我确实想要杀了她,连杀手都雇佣好了,可是临到头时,却被救了,现在想起来,就像是自己辛辛苦苦养大的女儿,平白的送给了其他的人,真是有些不甘心。” 荣玉书在旁边,凉凉的说道:“若是真正自己养大的女儿,怕是不会痛下杀手吧。” 崔品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你的嘴还真的是伶俐啊,你就不想知道,是谁救了他们?” 荣玉书放翻了一个白眼,道:“我本来就知道,除了唐广,我相信没有一人可以做到。” 唐广那人的疑心本来就重,苏千洛身份那么可疑的人,怎么会轻易放过呢?想必一定是偷偷的跟在后面,若是活着的话,凭借唐广的武功,就算是杀手都不怕。 崔品迁眼神中的欣赏不减反而增加,直直的望着荣玉书,整个人站在那里,若不是口中说出的事情,倒是真的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荣玉书的眼神一转,看向了崔品迁脖子上面的伤痕,因为被纱布挡住了,看不清楚,不过若是简单的碰撞,应该不会还扒着纱布这样严重了。 “你脖子上面的伤是怎么回事?”荣玉书敏锐的眼神,看向崔品迁,问出了关键性的问题。 崔品迁笑了笑,闲庭适步一样的走到了书桌后面,双手搭在桌子上,眼睛霎时间变得冷峻了一下,却马上变回了柔情似水,一字一句的看着荣玉书说到:“是唐广刺得。” 荣玉书沉默了一阵,开口问道:“唐广为什么想要杀你?”他虽然经常一副冷峻的模样,但是做事情一向极有分寸,看着崔品迁的样子,一定是做出了什么事情,才使得他气的控制不住自己。 潜意识却让他不想要听到这个答案。 崔品迁笑了,笑的是意味深长,复而收敛了笑容,连眼神中的笑意都消失了,变得有些正经,严肃,道:“因为我问他,到底是想让你死还是你活。”一字一句,就像是一把锤子,打到了心头,猛地提起了一口气,差点呼吸不过来。 ☆、第120章 离开长安留念想 荣玉书皱了皱眉头,眼神霎时间变得有些凌厉,看着崔品迁。 “唐广的运气很好,能找到这里来,也算是他的本事吧,试题是我卖出去的,我从来不打无准备的仗,我总要准备些什么,有些留手,才能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崔品迁开始画着之前没有完成的话,一笔一划,一抬手一落下,全部都是另外的感觉。 荣玉书站在旁边,带着雨气与寒冷的风从窗户边吹过来,让他遍体生寒,向前一步,眼睛中稍稍的凌厉,面无表情的说道:“所以说你就将题寄一份给我,如果真的出事的话,你还可以拉我下水是吗?” “对,你的命运,也算是掌握在我的手里面。”崔品迁还是那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样,眼角弯弯勾起来,就像是炫耀一般。 荣玉书突然笑了,笑着笑着,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起来了,道:“你倒是看得起我。”心中升起了一丝抑郁,挥之不去。 崔品迁弯弯头,看着他,说道:“唐广喜欢你,自然是可以为你付出一些的。” 荣玉书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道:“我知道,不用你提醒。” 崔品迁站起身来,渐渐的走到了他的面前,眼神直直的望着他,甚至连里面的倒影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说道:“我记得,我以前说过的,希望你可以来帮我。”崔品迁的语气很诚恳,接着便等着他的回答。 “你凭什么认为你打了一个人的巴掌,他会将右脸伸过来再让你打?”荣玉书回嘴。 “古往今来,权利和黄金,一向都是把握在少数人的手中,甚至包括一二个朝代,要不然,就不会魏文帝曹丕为了拉拢士族设立的九品正中制了,听说过,魏征老爷子曾经劝过太宗,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我觉得非常对,一个皇帝,若是所有人都反他,他也就做不成皇帝了。” 荣玉书听的有些心塞,不知道为何想起了前朝的隋炀帝,每个皇帝,不可能十全十美,而他的错误,却像是被无限放大了。 “若说平民百姓是小水滴的话,那我们,就是惊涛骇浪,一个浪打过来,你可能会不倒,但是第二个浪过来呢?你还能保证吗,唐朝的未来,从来把握的都是在我们这里,从未变过。” 崔品迁转过身,目光灼灼的看着荣玉书,像是在等着他的回复。 荣玉书微眯着眼睛,突然开口说道:“你这么说,到底是想要我帮你,还是帮崔家?” 崔品迁只是看着他,微笑,不说话。 荣玉书突然变换了一副表情,抹了抹鼻子,像是变得有些无所谓了,开口说道:“你知道为什么我这么讨厌你们士族吗?” 崔品迁做了一个眉头微挑的表情,等待着答案. “我觉得应该是祖传的吧。”荣玉书侧了头,继续说道:“当年祖父荣毗,受到重任,负责筹集关于修建大运河的金银,最后他选择了向当时的八大士族下手。”荣玉书看了看崔品迁的表情,似乎没有多少惊讶的表情,便继续说道: “这当然不是祖父的主意了,而是那时候隋炀帝的主意,打定了注意要拿士族开刀,可能是因为他觉得你们士族太过嚣张了,再这么长此以往下去,恐怕他江山不报。” “虽然我觉得因为他的缘故,祖父最后落了一个家财尽失的结果,不过我觉得他能有勇气动你们,这一点我都觉得就很不错。”荣玉书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说着,这些书,都是从他之前在吴伯的书房中找到的一本书上看见的。 上面讲的虽然是隋朝的野史,不过有些倒是有理有据,虽然和正史的有些不同,不过太宗本来就是更改史册鼻祖,能知道一些这些密事,也是一件非常愉快的事情。 当然,后来祖父为了躲避士族的迫害,四处搬迁,最后到阿爹这一代的时候,便在洛阳定居下来了。 联系到上面讲述的事情,便可以大概的将前三代的事情推算出来。 看着荣玉书充满了嘲讽的笑容,崔品迁似乎一点都不介意,道:“你似乎很讨厌我,是因为唐广的缘由吗?” 荣玉书叹了一口气,说道:“你这人实在是太没有自知之明了,就算是没有唐广,你做的事情也很难让人有自知之明吧。” 崔品迁走到了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水,顺便递给了荣玉书一杯。 第79节 他看了看,并没有接。 崔品迁并不在意,笑意妍妍的看着他,问道:“只不过是一个男人,和你的锦绣前程比起来,谁更加的重要呢?” 荣玉书哼笑了一声,气血沸腾,就像是有一股热血冲上了头顶,耳朵有些嗡嗡的响着,吞了一口口水,太阳穴有些疼,荣玉书闭上眼睛揉了揉,过了一会,睁开眼睛,中闪烁的是锐利的光芒,淡淡的说道:“我承认,我动不了你,就算是你将我陷害,结果却没有什么分别。” 荣玉书深吸了一口气,看着他继续的说道:“你口口声声说的是看重了我的才华,可是说到底,你只不过是看上了唐广大理寺少卿的身份罢了。” 大理寺是一个至关重要的地方,它可以说几乎掌管了大半官员的命运所在,谁没有做过一些亏心事呢,他们讨好唐广,是因为他已经是内定的大理寺卿了,是抓着他们小辫子和把柄的存在。 崔品迁甚至都没有发现,自己脸上的笑容慢慢的收敛起来了,荣玉书嘴角勾起了一丝的苦笑,像自己这种,应该算得上是憋屈了吧,虽然不知道唐广到底和崔品迁谈了什么,但是他却几乎可以猜得出来。 荣玉书抬头望了望外面依然是灰蒙蒙的天气,感叹了一句,没想到自己居然沦落到了这种程度了,复而用着平静的眼神看着他说道:“你要做什么就尽管做吧,不过也只有这一次了,不是每次都有机会的。” 没有接崔品迁端在手中的茶杯,淡漠的看了一眼,转身就走,即将要出门的时候,突然停住了脚步,转过头,回看了一眼,眉头微微的蹙起,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口,接着便头也不回的撑起伞走出去了。 阴雨绵绵,细雨随着风吹到了身旁,打湿了衣裳,荣玉书出门以后,却不知道到底该去哪里,心中第一次升起了一丝的迷茫。 耳边传来了打更的声音,荣玉书低头想了想,朝着皇城的方向走去。 现在还未下早朝,时候还早,叫了一辆马车,却只敢行驶到靠近的地方,万万不敢接近半步了。 荣玉书表示理解,这里看过去,朱雀大道一片笔直,几乎可以远远的看到远处的皇城,街道上下一片空旷,一望无疑,荣玉书撑起了一把纸伞,慢慢的朝着皇城走去。 挨着两边走,迷蒙的雾气显得身影有些隐约不见,远方的皇城虽然可见,但是走过去却又花了另外的一番功夫,趁着这个时候,皇城的城门慢慢的打开了,陆续的有身穿官服的人走出来,有说有笑,看着下雨,带了马车便结伴而行,搭人一段路。 荣玉书尽量的将自己的身形隐匿在了风雨中,躲在旁边的一个墙壁下面,仔细的看着皇城门口出来的官员。 一个又一个的走过,都没有看见熟悉的人,甚至连之前还有一面之缘的唐临唐寺卿都看见了,就是没有看见唐广。 倒是走过的人窃窃私语,偶尔冒出来几个词语“王家”,“皇后”,并且时不时的摇摇头。 荣玉书站在道路旁边的一个死角处,一时间倒是真的没人发现他。 人群渐渐的少了,最后只有一个二个人出来了,大门“轰隆”的一声,重重的关了起来。 荣玉书还是在那里等着,若是冷的话,跺跺脚,眼睛盯着皇城大门。 过了大概有几炷香的时间,皇城大门渐渐的打开了,一个身影从里面走出来,因为没带伞,所以一出来的时候,就被簌簌小雨淋湿了身体。 荣玉书一下子就认出来了唐广,精神一下子就来了,想要将伞送过去,却不知道为何停住了脚步。 唐广也看见了荣玉书,一步步的走过来,渐渐的到了面前,眼神中没有任何的情绪,抬起了手。 马上有些紧张的闭上了眼睛,一句话脱口而出道:“不要打脸。” 却感觉到了一只手摸到了后脑勺,往前面一带,顺着就到了胸前。 头顶传来了似有似无的叹息声,只听见他说道:“这事又不怪你,为何要打你?” 荣玉书举伞的动作不变,两个人以一种缱绻的姿势抱着一起,荣玉书不知道为什么眼睛有些红了,张了张嘴,最后只说出来了一句话,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察觉到眼睛的异状,荣玉书觉得有些丢脸,可是身体的本恩反应更加的强烈。 唐广劝慰道:“真的不怪你,这事情,不仅仅是崔品迁,还有城阳公主也是参与其中,朝中事态风云诡辩,这次只不过是两方势力在科举这一方面的交战罢了,圣上早就存了心思拿士族开刀,这次只不过王家运气不好,撞上来了而已。” 荣玉书包子脸一样的不说话,将两个人分开,因为唐广稍高,所以抢过了纸伞,打到了头顶,说道:“走吧。” 一路上,两个人都无话。 一直到了吴伯家中,推开门的那一刻,早就调整好了心情,转身看着他的时候却带上了一丝的愧疚之意,一句“抱歉”再次的脱口而出,随着木门关上的声音,将唐广隔绝到了外面。 唐广没有任何的表情,拿过了伞,转身离开了。 一月之后,在礼部的南部贡院,推迟已久的考试,终于再次的开始了,大约有着两千不到的举子,一一挨着入场。 这次的题目,风格与之前的迥然不同,题型也不相似,想来是之前吃过的亏,所以从外到里面,都换了一次。 不过真正有实力的,不论方式是怎样的,都可以博得头筹,文采斐然。 而荣玉书,考完了之后,并没有留下来等待结果如何,只是给吴伯说,因为身体突发恶疾,所以不得留在长安了,至于结果如何,自己已经是尽人力,看天意了。 对于这些一直以来都很和善的老人,荣玉书一直是很感激的,于是留下了一笔小小的银子,算是感谢这些日月的照顾。 他离开的时候没有和任何人说,收拾起了行礼,在一个薄暮升起的早晨,悄悄的走到了城外的渡口处。 走出长安城,看着头顶的那块牌匾,上面的长安两字,深深惆怅。 自己在长安吃过了那么多次的亏,跌过那么多的跟头,却没有讨回来什么,那种无力感,想起来更加觉得.....算了,不说了,自己还是回去过自己的小日子吧。 荣玉书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长安城,主仆三人走向了大船。 ☆、第121章 玩笑开得有些大 回到洛阳的日子,可以说的上是有些平淡,荣玉书丝毫不管春闱的成绩,回到了洛阳之后就像是什么事情没有发生过一样,一天到晚这个瞧瞧,那里看看的,做做小菜,还买了一只小鸟。 明哥儿自然是不甘心啊,你说公子好不容易准备了这么长的时间,考也考完了,而且连一天的时间都不愿意多呆,给他说吧,公子挂着一幅风轻云淡的笑容,只是说道:“你家公子啊,这辈子应该都不会入朝当官了吧。” 明哥儿不理解了,问道:“公子你的愿望不就是入朝当官吗?” 明哥儿问道这句话的时候荣玉书正在用伴了蛋黄的小米喂着八哥,听到的时候,停顿了一下,笑了笑,说道:“父亲确实是希望我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铮铮好男儿,可是...哎,算了,不说了。” 看着自家公子满不在乎的样子,明哥儿终于叹了一口气,再也不提这件事情了。 荣玉书一天的日子可谓是无比的逍遥,今天作画,明天吟诗,顺便去千食酒家看看,过了这么长的时间后,千食酒家的生意渐渐的好起来了,趋于稳定,每天都有很多的人过来买,荣玉书还在想着,哪一天去养一只狗狗来作伴,想了想去,还是放弃了这个愿望了。 荣玉书手上提着的一个篮子,上面盖着一层粗布,照着以往的经验,来到了厨房,正在整理着手上的东西,明哥儿悄悄的从外面溜进来,帮着荣玉书收拾东西。 荣玉书虽然有些奇怪明哥儿的动作,一天到晚怎么这么的殷勤,却没有说什么话,而是叫他做事情。 明哥儿明显是心不在焉,想给他说些什么事情,拿着手上的圆棍状的东西不停的在盆子中洗着,时不时的看着荣玉书的表情,最后一咬牙,试探性的说道:“少爷,这个,下下个月便是你的二十生辰了,您打算什么过了?” 下下个月,不是两个月后了吗?荣玉书有些奇怪,但是还是说道:“不是还有好几个月的时间吗?不急啊。” 明哥儿一击没中,眼睛一转,换了另外一个说法道:“少爷你看,你虚岁有二十有一了,长得也算是玉树临风,上个月的春闱结果也出来了,少爷你虽然不是名列前茅,但是也算是榜上有名了....” 荣玉书有些不耐烦的打断道:“说了这么多里到底想要说什么。” 明哥儿的脸上闪过了一丝委屈,道:“我就是说少爷你都这么大的年纪了,怎么还不娶妻啊?” 手上切菜的手停顿了一下,转过头看着明哥儿,黝黑的眼睛直愣愣的看着他,让明哥儿的脸上闪过了一丝的心虚,诺诺的问道:“我也就是问问,公子你都那么大的岁数了。” 荣玉书的手一抽,差点将自己的手给切到,面无表情的转过头,明哥儿吓得被倒退了一步,公子这个样子,好恐怖啊。 突然叹了一口气,明哥儿就像是吓得倒退了一步,看着自家公子似乎没有什么别的动作,接着突然说道:“其实吧,少爷给你说实话了吧。” 明哥儿:... 荣玉书板着一张脸,义正言辞的说道:“其实吧,公子我是阳痿。” 明哥儿:!!!!不可能的吧。 荣玉书痛心疾首的说道:“这件事情埋藏在我心中很久了,其实你家公子我曾经去过青楼很多次的,可是.....少爷我实在没有办法啊。” 明哥儿的嘴巴张大根本合不拢,这件事情已经震惊的让他不能说话了,几乎带着一丝哭腔的说道:“少爷你一定是在和我开玩笑吧。” 荣玉书叹了一口气,走进将手放在了明哥儿的肩膀上,开解的拍了拍,继续的说道:“其实少爷我也很无奈的啊,你知道你手上洗的是什么嘛?” 明哥儿举起了手上的东西,试探性的看了看,觉得着棍状的东西看起来分外的熟悉,试探性的说道:“是,香肠吗?” 荣玉书点点头,却摇摇头,慢条斯理的开口说道:“其实吧,这样菜是传说中的金钱肉,你不要看它这么小,其实人家很贵的,这么一截短短的一截,就花了少爷我的二两银子啊。” 说了半天似乎是一样菜,明哥儿的心头不知道为何松了一口气,却没有想到荣玉书继续说道:“说到这金钱肉啊,可是隋朝皇帝下扬州的时候喜欢的一道菜,知道它是用什么做的吗?就是传说当中的驴鞭。” 明哥儿的手一抖,直接将东西摔在了水里面,眼睛睁得大大的,眼神中满是诧异,声音都颤抖了几分,就听见他继续说道:“驴,驴鞭?!” 荣玉书捂住自己的脸,沉痛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道:“少爷我这几年一直偷偷瞒着你,不惜自己研制厨艺,本来想通过食补,可是现在看起来,似乎没有什么用啊。” 明哥儿脸上的表情都快哭了,道:“公,公子啊。” 复而叹了一口气,继续的说道:“所以说,像我这样的人还娶什么妻子呢,又不能传宗接代,为什么还要去祸害人家黄花闺女了。就这样吧,公子我这几年也是腻了。” 可怜的明哥儿居然是信以为真,眼睛都红了,差点哭着跑出去了。 荣玉书恢复了之前的表情,脸上带着轻松愉悦的表情,嘴里面哼着曲子,继续切着自己的菜。他刚刚可是没有骗明哥儿,这东西分明就是驴鞭制成的,可是大补啊。 直到中午吃饭的时候,明哥儿的眼睛还是红通通的,连一向都是粗心的阿福都看见了,有些好奇的问道:“明哥儿你这是怎么了?” 明哥儿哀怨的看了一眼荣玉书,荣玉书正在尝着的是切成了均匀片花状的金钱肉,整个模样就如同是一只展翅的蝴蝶一眼,口感爽滑,颜色淡黄,平时若是没有吃过还好,这次好不容易看见有买的,当然是忍不住了。 顺便给明哥儿挑了一筷子的蝴蝶肉,苦口婆心的劝说道:“明哥儿,再过几年的时间你也是要成家立业的人了,来,多吃点,延年益寿,强壮身体啊。” 明哥儿几乎手颤抖的将东西吃下肚了。 荣玉书今天吃过了饭,便让两个人休息着,自己去洗碗,正在洗着呢,看着明哥儿鬼鬼祟祟的躲在门后面,荣玉书翻了一个白眼,说道:“看见你了,不用躲了,进来吧。” 明哥儿苦着脸进来了,走到了荣玉书的旁边,开始帮他洗碗,,过了一会,荣玉书看过去的时候,几乎都要哭了,最后侧过头来看着荣玉书,问道:“公子,你真的那方面有问题吗?” 荣玉书还是慢条斯理的说道:“当然是假的了,公子我那么年轻的人,怎么可能得那种病。” 明哥儿张大了嘴巴,仍然没有反应过来,突然跳起来,大声的叫道:“公子你实在是太过分了!!” 看着明哥儿的包子样,荣玉书白了他一眼,继续的说道:“少爷我不愿意娶妻当然是有原因的啊,不过不是那种病。” “是什么?”明哥儿表示自己再也不相信公子了,有些怀疑的看着他,哭丧着一张脸,荣玉书将最后的一个碗清干净,放在了一旁,用皂角将手上的油污洗干净,干干净净过后,转身站立,浑身风姿卓越,看不出是干过了粗事的人。 拍了拍他的肩膀,荣玉书严肃的说道:“其实少爷我是,断袖。” 明哥儿:....... 明哥儿突然笑出声来了,有些好笑的说道:“公子你真是太调皮了,又骗我。” 笑着笑着,看着荣玉书的样子似乎不像是在撒谎,脸不禁有些绿了,道:“公子您是在说真的吗?” 荣玉书叹了一口气,道:“当然是真的,真的不能再真的了。” 明哥儿当然不肯轻易的就相信,说道:“那公子说说,到底是喜欢谁?”心中却渐渐的想起了一个人 荣玉书定定的看着他,眼神渐渐变得有些怪异,看的明哥儿是毛骨悚然,突然开口,言语中尽是温柔似水,道:“明哥儿,你跟了我这么多年了,我的心思难道你还不明白吗?” 说着一双手摸上了尖头,明哥儿的脸变得更加的绿了,突然打了一个寒战,“哇”的一声叫出来,“蹭蹭”的跑出去了。 荣玉书做了一个鬼脸,这么容易就跑了,真的是,太没有挑战性了。 夏日的太阳有些晒人,躲在阴凉底下是最好了的,微微的清风,经过了树叶的过滤,吹到身上,仍然带上了一丝燥热,荣玉书躺在躺椅上,一摇一摆的摇摇晃晃,桌子上放着凉的糖水,盖了一本书在眼睛上,想要睡一个午觉。 闭上眼睛了一段时间,不知道为何却久久的不能入睡,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夏热的天气,心情也莫名的多了几分烦躁出来。 睡不着干脆就不睡了,家里面只有她一个人,之前给明哥儿说了那些话之后,跑的是无影无踪,连带着阿福都不见了,家里面除了夏日蝉鸣声,倒还算是安静。 深深的叹息了一口气,明哥儿也真是的,给他开了一个玩笑而已嘛,现在跑的是人都找不到了,话说他走了倒是没有关系,可是问题是连着阿福额带走了,连一个伺候他的人都没有。 拿起了旁边的蒲扇摇啊摇,扇过来的风都是些热风,让心情又开始烦躁起来了,干脆将扇子丢在一旁,不管不顾,倒是想着为什么自己会这样。 第80节 ☆、第122章 吐蕃觐见疑云生 坐起来,用手拖住了下巴,似乎若有所思,想着之前给明哥儿说的话,叹息了一口气,复而又躺下来,心中又是一阵的波涛汹涌。 想着之前在长安的时候,就算是离去之前,都没有给唐广留下一句话,想来想去,到底是自己做错了吗? 说到底,还是因为愧疚,到底是因为自己的原因,让唐广深陷囫囵,差点因此受到了牵连。 自己到底是没有办法奈何崔品迁,只得远远的避着,这个样子是有些窝囊,不过想来想去,也没有什么其他好的方法了。 春闱的成绩出来了,之后的大雁塔的庆功宴自己都没去,第一名并不是自己,而是之前有过一面之缘的陈学义,听说没过多久的时间,便被赐婚,赐婚的对象正是柳家的小姐,想来,也是造化弄人。 大抵到了晚上的时候,从外面终于传来了声音,太阳已经落山,已是初夏的缘故,太阳落山的时间分外的晚,西方的天边,金红色的云彩从远方投射而来,为这个薄暮增添几分美丽,淡淡的余晖洒在院子中,显得更为的美丽。 门外传来的有些轻声的脚步声中,似乎有人悄悄过来,荣玉书躺在躺椅上,在书本突然传出来了一声响动,懒洋洋的声音说道:“你们去哪里了啊?” 正是从中午就开始不见了的明哥儿还有阿福,拿开脸上的书本,荣玉书起身,看着两个人微微的蹙眉,道:“你们下午去何处了?” 明哥儿撇了撇嘴,道:“我们,我带阿福去青楼了。” 啊?荣玉书没有反应过来,似乎有些不可置信,去青楼干什么?若是因为下午开的玩笑的话,也不应该去青楼啊。 阿福老老实实的回答道:“明哥儿带我去青楼,叫了两个姑娘,问她们如何让一个喜欢男人的男人变得喜欢女人。”明哥儿踢了他一脚,阿福吃痛,只得有些委屈的站在身后。 荣玉书有些好笑,他身边的人怎么一个二个的这么老实,明哥儿居然还去青楼问,但是他还是想听一下结果,只得说道:“你问出来了什么没?” 明哥儿撇了撇嘴,不甘心的说道:“那些女人说了,这病没治了。” 荣玉书“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那没办法了,公子我早就病入膏肓了。” 明哥儿哭丧着一张脸说道:“可是少爷啊,我不喜欢男人啊。” “公子我什么时候说了喜欢你了啊?”荣玉书有些奇怪,间歇性失忆症发作,直接忘记了下午说的话了。 “你中午洗碗的时候才说过的啊!” “哦”,荣玉书不甚在意的摆了摆手,说道:“公子我和你开玩笑的呢。” 明哥儿气急了不停的跳脚,道:“公子你又骗我了!!” 挺直了胸膛,荣玉书理直气壮的说道:“公子我说什么就是什么嘛?我叫你去死你去不去啊?” 明哥儿有些委屈,公子的脾气是越来越怪了,偏偏荣玉书还说了一句,道:“不过前段部分是正确的,少爷我确实不喜欢女人。” 明哥儿浑身就像是充满气的气球,被这么一句话给戳破了,脸色是青一阵白一阵的,就像是要玩坏了一样,荣玉书终于松了一口气,算了算了,不逗他了。 荣玉书有些不耐烦的去催他,道:“快去做饭,快去做饭,你们这么晚了才回来,让公子我都饿极了。” 明哥儿跺了跺脚,本来想问的更多,但是却遭到了荣玉书的严厉抗议,就连是阿福,因为被他强拉出来,在青楼有没有吃东西,吃的不多,所以现在也用哀怨的眼神看着他。 明哥儿的心里面憋屈,狠狠的跺地了几下,只得满心怨愤的走到厨房去煮饭了。 明哥儿的手艺,自从跟上了荣玉书之后,天天在旁边看着,光是打下手都要好很多,很熟练的将厨房里面的肉剁成了肉糜,在将之前制作的晒干的肉燕拿出来,沾上一些水,让它软化。 肉燕是用肉糜加上面粉混合制成的,最后捶成一张张的薄皮,裁成正方形的小块,中间包裹了刚刚剁好的肉馅,便成为了一道叫做小长春的名菜。 加上咸蛋黄烧成了汤,因为包起来的混沌形状形同一朵盛开的长春花,便叫做小长春,明哥儿对自家公子的怨气还没有消停下来,手上的动作不停,小长春一个个的熟练的扔到了一边,心里面想着不就是好吃点的馄饨吗? 看了看昨天还剩下的半只剩下来的鸡,微微的皱眉,已经是初夏了,天气渐渐的炎热起来了,若不是有冰窖的话,这些菜在外面放上一晚上的话便会腐坏,看着木桶中还剩下的大半的米饭,开始着手将半只鸡切得小块一点,然后将干香菇放在水里泡好。 再将剁好了的鸡下热水除开血气,捞起来以后,放在大锅里面,加上生姜,香料,和酱油等很多种佐料一起焖,记得这样的菜少爷好像做过一次,自己就看过一次,好像叫什么黄焖鸡,这个酱汁,浇到米饭上,混合着吃可是再好不过了。 看着时间,将黄焖鸡浇在米饭上之后,再将小长春一起端出去,虽然只是看着公子做过了一次,但是看着样子和味道,想必也没差。 果然,荣玉书尝了一口之后很满意,连连夸奖他很有天赋,明哥儿虽然的了夸奖,心中有些喜悦,眼角也微微的挑起,看起来对荣玉书的赞赏很开心,偏偏因为之前的事情,心中还有不乐意,所以说脸上的表情很是搞笑。 荣玉书不禁失笑,说道:“明哥儿啊,就算是少爷不喜欢女人也没有什么嘛,你看,要是换一个就不是你的这幅表情了,阿福,公子喜欢你,你喜欢公子吗?” 阿福正在吃黄焖鸡饭,闻言,脸上还挂着的是淡黄色的汁液,闻言憨厚的一笑,道:“我当然也喜欢少爷了,也喜欢明哥儿啊,因为你们两个人会给我做好吃的。” 明哥儿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就知道吃,你个呆子。 看着荣玉书一脸洋洋得意的样子,明哥儿有些不乐意了,只是有些嘟囔的说道:“我是担心公子,什么不学好,学这些,现在功名也没有。” 荣玉书这就不乐意了,反驳道:“功名怎么没有了?不是还有一个前十的吗?” 听到这里,明哥儿心有不忿,人家陈学义,同样也是寒门出身,才学不见得比上公子好上许多,却说上的一门好的亲事,荣玉书看着明哥儿的样子,就知道他在想什么,痛心疾首的说道:“明哥儿啊,你不要看陈学义看上去虽好,但是你想想,若是少爷娶了那么一个女子作为妻子,一天到晚都管着的,到时候人家看你们蠢笨,把你们调给其他人,特别是阿福这种脑子不清楚的人,万一哪一天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明哥儿想了想,还是有道理,有些不甘心的说道:“我只是为少爷你不值而已。” 荣玉书尝了一口小长春,肉味可以说的上是鲜美无比,汤汁浓郁,自然不是普通的馄饨可以相提并论的,慢吞吞的喝了一口汤,继续的说道:“少爷都觉得没什么,更何况是你呢,想开点,这个世界上,就算是不做官,还有别的路可以选不是吗?” 看着明哥儿的样子,就知道他是一时半会想不过来的,荣玉书也不急,明哥儿之前的影响是根深蒂固,一时半会的也缓解不来。 吃过饭,荣玉书开始休息,这一天到晚的事情也不多,便将主要的经历放在了千食酒家上面,一天的生活倒是圆满。 又过来一个月的时间,盛夏已经到来了,自从高宗上位,长安是不知道,不过洛阳倒是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色,车水马龙,临街小贩,倒是和之前没什么两样。 和易的舌头也治好了,经过训练,也是可以说一些话的,虽然比不上原身,有些大舌头,但是比上以前,还是要好上很多。 荣玉书听到这个消息自然是大喜,本来想去县城那边看一看,却没有想到被拒绝了,说是因为阿爹最近随着师父,行踪有些不定,前段时间刚刚将他的舌头接起,修养了没有几日,便离去了,似乎从到了大唐的北部,靠近西突厥的地方,具体是干什么事情他也不清楚。 说起了师父,倒是也想起了安师叔,一晃几乎有半年的时间未见面了,安师叔在洛阳的住址他也去过,可是空无一人,安师叔本来就独来独往惯了的,要是走了,在这个没有手机的时代,想要找他可是比上登天还要难。 不过想起了几人,倒是想起了之前的日子,想到这里,荣玉书又是一阵重重的叹气声,将面前的面粉一吹,霎时间就变成了一个白脸。 明哥儿的脸色是一脸的古怪,这一个月的时间,少爷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了,经常是左一声的叹气,又一声的哀嚎,这不,又来了,荣玉书叹完气,对着旁边的明哥儿哀怨的说道:“明哥儿,你是不是觉得你公子的脑袋有病?” 明哥儿点头就像是小鸡啄米一样,这句话说的实在是太对了,公子这几天说了那么多的废话,就只有这一句话是最中听的。 哎,又是一声叹气,连明哥儿都这样觉得,自己真的是没有救了。 荣玉书专心的和面团,正准备的是一道新的菜品,听见外面有着敲锣打鼓的响声,似乎还有些热闹,荣玉书透着这里的窗户向外面看去,千食酒家位于的是大道旁,整个位置看过去,正好是可以看见一队人马,骑着高额大马走过,身穿的衣服有些奇特,就连马车上的花纹都是和中原不一样,颇有异域的风情,而且其实恢弘,应该不是小人物。 荣玉书不禁有些好奇,问道旁边的厨子到:“这外面走过的一堆人是什么啊?声势居然如此浩大。” “哦。”厨子笑了笑,解释说道:“荣公子还不知道吧,这是从吐蕃来的使臣,前往洛阳拜见新皇的,听说坐在华丽轿子中那位,就是吐蕃的一位公主,是送来和亲的。” 哦,原来如此,怪不得,可以占用洛阳主要大道这么风光无限的行走,荣玉书了然,心中也不禁心痒痒了起来,虽然在洛阳还是可以见着很多的外族人,但是吐蕃的公主还是头一回的见到,立马的对明哥儿说道:“明哥儿,走,我们去看看热闹。” ☆、第123章 两国议和疑惑生 走到外面的大街上面才看见,宽阔的大路上面,两旁围绕的是拥堵的群众,皆是在看热闹。 前些年,吐蕃和大唐的关系一直都不是很好,这几年又开始消停起来了,听说,这是吐蕃朝着大唐示好的趋势。 大唐虽然贵为第一大国,但是大战,却不是一件容易的时间,物价上涨,粮草紧缺,任凭是在哪一个朝代,打战都是一件不怎么好的事情,吐蕃派自己国家的公主过来和亲,也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服侍抬轿的人是中原人,只有少数几个在马上骑着的人,看着容貌,像是吐蕃人,这个时候的吐蕃人,容貌长得有几分像是新疆人,面容深邃,鼻梁高挺,其中走过荣玉书面前的一位,眼神看上去凌厉,虎背熊腰,颇有大将之风。 走到的一座花轿,看不清楚里面的容貌,但是想来也是花容月貌之色,吐蕃使者的离去,周围围绕的群众也失去了兴趣,没有过多久的时间,便各自散去了。 洛阳只是人家暂停歇息的地方,荣玉书看过热闹之后便走了,回到千食酒家,忙了这段时间,便到了晚上,给着酒家的老师傅道别之后,一行三人便回来了小院。 晚饭自然是用过了,所以并不担心晚上吃什么,只是荣玉书走到厨房,想要喝一口水,解渴,倒是被院子中传来的一阵声音给惊动了。 发出声音的地方是院子里面的一个大缸中,大缸已经废弃掉了,平时倒也还打扫,但是不用做装什么东西,所以里面什么都没有。 荣玉书微微蹙眉,暗自的观察了一下院子里面的东西,虽然有些熟悉,但是厨房上面的馒头好像少了两个 有贼?不是荣玉书小心眼,只是这馒头之前早上吃的时候还有印象,剩下了六个,其中五个作为底子,上面放置的是一个,很漂亮的宝塔现状,现在看的时候,却发现有那么一丝的不对,少了三个。 要是老鼠偷吃的话,应该不会这么的整齐,荣玉书高声的叫道:“阿福,明哥儿,还有些夜宵,要过来吃吗?” 听着夜宵,某些人跑的是最快的,一边叫道“要来要来。”话还没有说完,人就到了,阿福兴致勃勃的快速赶来,后来的明哥儿倒是不紧不慢。 荣玉书一把拉住了他,主要是他的动作大,惊扰了小老鼠,荣玉书悄声的在阿福的耳朵边上说了几句话,阿福点点头,悄声的走到了大缸的旁边,一把掀起了盖子,里面的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一双惊慌的大眼睛看着阿福。 阿福看着是陌生人,心里面的胆气也足了,直接将责任提出来,拉住了胸口,就像是提一只弱鸡一样的容易,这人浑身黑黑的,看不清楚容貌,阿福心中升起,干脆是一甩,将这人扔到了地上,发出了一声哎哟的声音。 荣玉书怕阿福的动作没有轻重,把这人弄死了,连忙阻止道:“先别动,问一下话再说。” 阿福的手已经放在了那人的胸口了,谁知道那人根本不领情,一张口的咬在了阿福的手上,阿福虽然力气大,但是手上可没有练过,下口重的很,一时间鲜血淋漓的。 阿福啊的一声,怒气冲冲,直接一巴掌啪到那人的胸口,但是却愣了愣,那人被阿福打的闷声出了声音,却仍不松口,明哥儿看着都快见到骨头了,心中一急,自然是上前将那人肩头一打,不知道戳中什么穴位,直接倒下来了。 荣玉书也急啊,万一留下什么后遗症怎么办啊,这人也真是,居然用咬的,用不用打什么破伤风针啊,有些心疼的走过去捂住阿福的手,对着明哥儿说道:“明哥儿,带阿福去附近的医馆看看,包扎一下,看一些伤到筋没有。” 明哥儿虽然平时与阿福有些不对味,但是却将他当做自己的亲人来看的,去拉他的手,走的时候阿福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开口说道:“对了,少爷,那人好像是一个女的。” 荣玉书有些惊讶,问道:“你连这都看的出来?” 阿福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说道:“刚刚我不小心打着她的胸了。” 明哥儿若是往日的时候肯定要瞪他一眼说他是流氓,这个时候可管不了那么多了,先把阿福扶过去再说吧。 等着阿福出去了,荣玉书蹲下来,这人浑身脏兮兮的,身上的衣服早已经看出来了原来的容貌了,看着样子,似乎不是中原的装束,应该是外族人,身上穿着的羊皮早已经磨破了,脸上黑乎乎的,若不是摸着胸的话,怕真的是看出来的。 荣玉书眼睛一跳,在肩头的穴位上再打一下,刚刚明哥儿下手不重,自己再补一刀,万一这人突然起来,他没学过武功,制服起来有一定的困难。 阿福很快就回来了,手上抱着的纱布,明哥儿说不是很严重,只不过这人下手狠着呢,阿福的手若是再重点,怕是要废了,说到这里,瞪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那乞丐。 明哥儿跃跃欲试的将这乞丐绑在石磨上,然后用一瓢水给泼醒了,恶狠狠的说道:“你个小乞丐,居然赶到我们这里偷东西,不要命了!” 小乞丐醒了之后,气势还有些凶,怒气汹汹的说道:“那头熊都打我了,我为什么不能打回去!” 听着声音,确实不是纯种的中原人,口齿之间说话的语气有些怪异,语音语调有些不同,不知道是哪里的人,但是肯定不是洛阳人。 再加上身上穿着的服饰,连脸都不用看,荣玉书便知道这人一定是外族的人。 在大唐,有些外族人往往会背井离乡的来到大唐,这个听上去美丽富饶的国家,在有些人的传言里面,往往是遍地都是黄金,也吸引了不少外族人到大唐来,希望可以赚钱回去。 不过梦想很好,现实却很悲惨,每个地域,其实都有或多或少的地域排斥,其实这倒是没什么,可能是古代的教育“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深得人心,所以外族人虽然可以带来一些奇珍宝物,但是对着长相和他们长得不完全一样的外族人,往往会觉得有种心里面没底的感觉。 他们到了大唐之后,中原话说不好,没什么本事技能,自然找不到工作,一来二去,身上的钱花完了,没办法,只有弄一些小偷小摸的事情来了,这种事情在洛阳也常见的很,荣玉书看到她,自然是将她归入了那一行列。荣玉书对着明哥儿说道:“算了,将她身上的东西摸出来,就送到官府去吧。” 一听要送到官府了,小偷显得有些惊慌,叫喊道:“不要将我送到官府,不要!” 荣玉书心中不屑,这么快就怂了,不过心却是有些铁石心肠的说道:“你偷了东西,是小偷,犯了偷窃罪,不把你送到官府,难道还把你放出去吗?” 小偷不知道为何,有些愤怒的说道:“大胆!你居然敢...”说出来的话顿了一下,接着改变了说道:“我只不过是拿了你两个馒头而已,反正都是你吃剩下的,我为什么不能拿。” 荣玉书轻笑一声,说道:“照着你这么一个说法,那房中的钱,也是我暂时用不着的,岂不是你也可以正大光明的拿走,照着你这么说,这世上的小偷岂不是都有开解的理由了,偷盗也是一件正大光明的事情了?” 小偷被反驳的说不出来话,荣玉书又笑着说道:“听着你之前说的话,还加上了大胆两个字,难不成你是一个神经病?” 小偷气的牙痒痒,可惜挣脱不开,向前一倾的就想要过来抓着荣玉书,可惜被身上的绳索拦住了,只得叫嚣道:“你个贱民,你这样侮辱我,总有一天你要后悔的!!” 荣玉书心有些烦了,对着明哥儿说道:“还是将她送到官府去吧,听到口口声声贱民还有大胆,说不定是流落民间的贵族呢,看着身上的服饰,说不定是哪个小国的公主呢,你到时见了知县大人,给他说一说,让他帮帮这位流落民间的公主回家呢。” 小偷的脸上马上露出了慌乱的神色,说道:“别别,求求你,就算是打我一顿也好,千万不要将我送到府衙去,要不然,我给你当牛做马,服侍您老几个月怎样,我只是偷了您两个馒头,多余的东西真的是什么都没拿啊,不信你搜一搜身。” 第81节 荣玉书微微皱眉,这人的行迹极为可疑,甚至被打一顿都不愿意去府衙,说话却颠三倒四的,不知道是何故,听着她说搜身,荣玉书还真的兴起了这样的念头,对着明哥儿说道:“那你看看她身上有些可疑的东西。” 明哥儿有些不乐意,好歹也是一个女的,为什么要叫他去呢?不过想来想去,这里只有他了,可是等着他靠近那个小偷,那女的却突然大喊大叫道:“别,别,不行,不能搜我的身!!” 荣玉书心中不耐更加深了,这人满嘴没有一句实话,直接没声好气的说道:‘明哥儿,你浑身摸摸,看着她身上有没有其他的东西。“ 明哥儿应了一声,开始仔细的看了看,胸口不方便的地方,便用树枝触了触,却碰到了大腿的地方,有些异物感,似乎有什么东西绑在了大腿的根部。 荣玉书知道了,眉头微皱,想着这人倒是有些聪明啊,居然绑着那么私密的地方,废了一番功夫,终于将那东西拿出来了,似乎是卷轴一样的东西,那小偷嘴里面开始尖叫,声音震耳欲聋,荣玉书干脆将她身上的东西塞进他的嘴巴里面。 这卷轴似乎还有些珍贵,看着外貌不凡,手感触感丝滑,却又不像是丝绸,荣玉书慢慢的打开,小偷却浑身瘫软,眼睛中闪过了一丝绝望的神色在里面。 顶头的三个字,写着“议和书”三个字。 荣玉书眼睛中闪过了一丝的惊讶,接着读下去,这卷上,写的便是吐蕃愿与大唐结盟的事情。下面迎着的官方印章上,其中的一方,印的是一个有些奇特的图案,还有一方是空着的。 ☆、第124章 写信告知远方人 荣玉书的眉头一皱,将手上的东西垂下来,充满怀疑的看着她,问道:“你是谁?这件东西你是怎么得来的?” 那小偷沉默的不说话,荣玉书眉头一皱,说道:“这东西,难不成也是你偷盗来的?”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人未免也太过大胆了些吧。 小偷虽然脸上看上去很脏,但是很听着有些闷闷的声音,想必污泥下面的脸也是满面通红,不禁大声的反驳道:“才不是呢,这东西,我才不告诉你。” 死鸭子嘴硬,荣玉书平静的说道:“吐蕃的使者今天晚上还休息在驿站,你想一想,我若是将这东西送给他们,然后再将你送过去,他们会不会赏赐给我一大笔的金子呢?” 小偷抬起头来,一双眼睛充满了愤怒,说道:“你,你这是助纣为虐!!” 荣玉书淡淡的说道:“哦?真的吗?可是你这么说的话,你是小偷,我将失物还给失主,不是一件好事情吗?” “放屁!”那小偷破口大骂,道:“胡说,这东西明明是我的,我才是真正的吐蕃公主!那些人都是假冒的,他们杀了我们的使臣,乔装打扮继续出发,到时候若是觐见了皇上,你就等着你们皇帝被杀吧!!” 那小偷说的有些快,语音语调方面也有些问题,听的荣玉书有些困难,眉头微皱,再次的翻看了一下手上的议和书,问道:“你将这东西拿到手上有什么用?若是那些人是假的话,倒是可以制作一份议和书,就算是你这么说,我也没有办法帮你。” 小偷嗤笑一声,说道:“你太天真了,你看上面的印章。” 荣玉书低头看了看,发现吐蕃的印章似乎很漂亮,现在天色已经有些晚了,顺着旁边的一盏油灯看了看,却发现随着光线的不同,角度的不同,可以呈现从不同的颜色来。 有些惊讶,那小偷看着荣玉书脸上露出的惊异的表情,得意的笑了笑,说道:“怎么样?这是我们吐蕃的国师专门调制出来的染料,专门用作某些严肃的公文上面。” 荣玉书只是在惊奇居然在古代也有这种,道:“难道那些人不可能盗一份染料吗?” 小偷断然否决道:“当然是不可能的了,这东西平时由国师保管,只有决定重大事情的时候会盖上,平时,就算是我的..父亲都不可能获得。“ 荣玉书将面前的议和书收敛好,再接着说道:“那你怎么证明你的身份?” 小偷的胸脯一挺,说道:“在我的心口处,绣了我们的吐蕃的‘多罗’二字,你不信,就看看。” 荣玉书翻了一个白眼,谁会看你的胸口啊。 看了一下多罗脸上的黑泥,看起来就像是乞丐一样,对着明哥儿说道:“先去烧点水,让她先洗个澡。” 多罗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眼睛中带狡黠,说道:“你既然知道了我的身份,你一定要帮我?” 荣玉书本来想要转身就走的,听到这句话转过身来,眉头微微挑高,说道:“我帮你?不如我还是将你送到府衙去如何?” 多罗脸上有些慌乱,道:“你不能将我送到府衙去,你难道还不明白了,那些人来历不明,武功高强,可以将我们的三百多人全部杀死,我也是靠着侍女的掩护才逃出生天的,你难道都不担心,那些人身带歹意,对你们的大唐皇帝有害吗?” 荣玉书眉头微微紧蹙,这真的是一个大麻烦啊,只是嘴里面还是说道:“我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书生,就算是你给我说,我会相信你,不代表其他人会相信你,你说的一切,口说无凭,就算是有证据,找你说的,那些人既然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吐蕃三百余人全部杀掉,冒充使者,他们自然是有完全的准备,凭着我们两个人,胜算实在是不高,所以说,我是有心无力。” 不过荣玉书想了想,突然脑袋中灵光一闪,对着她说道:“不过我还有一个法子,我写一封信,你去长安城去找一个人,他看了我的信,若是你说的是真的话,他一定会帮你的。” 多罗的脸上闪过了一丝失望,似乎是因为荣玉书拒绝了她的的求助,还是有些担心的问道:“你说的那人,真的时候可靠呢?” 荣玉书淡淡的说道:“你既然都可以对第一次见面的我说实话,为什么就不能相信我介绍的人呢?” 多罗理直气壮的说道:“那是因为我的师傅曾经给我说过,你们这些迂腐书生,虽然肩不能抗,手不能提,但是对于你们的皇帝,却是大大的忠心,更重要的是,我看你也不是坏人。” 荣玉书轻笑一声,说道:“那你师傅一定没有告诉你,书生中其实不乏人面兽心之辈,就如同是我,可以表面将你留下来,再派人去通知驿站的吐蕃的那些人,自己还可以得一笔钱。” 多罗眉头微皱,心中不禁有些后怕,说道:“那为什么你不去呢?” “因为我知道,就算是得到了那笔钱,也没命花。”荣玉书说完这句话,便进了厨房,为她做一些吃的,吩咐明哥儿去烧水。 多罗洗干净之后看起来白白净净的,脸上肉嘟嘟的,一双眼睛,如同黑曜石一般,眼白分明,炯炯有神,算的上带着浓郁的异域风格的一位美女,前凸后翘,自然是带着一番另外的风情在里面。 多罗就好像是一辈子都没有吃过东西一般,狼吞虎咽的将一些小菜吃下去,连盘子都差点舔的是一干二净,心满意足的说道:“这是我到了中原后吃的最好吃的一顿饭了。” 荣玉书有些好笑,不过还是有些好奇的问道:“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多罗的脸色暗淡了下去,眼神中闪过了一丝的恨色,说道:“当时,我们途径的是沙漠,从中却突然的冲出来了一群训练有素的人,本来还以为是沙漠中的沙盗,当时后来才发现,那群人训练有素,下手狠辣,便是直取性命,霎时间便是血流成河,我们见势不妙,其中的几十人护送我走,可惜在中途的时候,将军便绝望了,只得让我的一位侍女换上我的衣服,护送她先行离去,而我,则是趁乱,倒地装作死人,逃过了一劫。” “后来我在地上倒地了装死,看着他们将我们身上的东西全部扒下来,伪装成了吐蕃的使者,一路进了大唐,我变一直乔装在身后跟踪,一直跟到了洛阳。” 荣玉书:“期间,你到了一个地方,便到人家的家里面偷一些馒头和衣物,然后一直走过来的?” 多罗有些心急的说道:“我也是没有办法,那些人身上明显是早有预谋,准备的是斯文不漏,到了关内,便有大唐的官员接送,我就是想要揭穿他们的身份,也没有办法。” “你的身上,可曾还有其他的证据?”若是只是凭着那颜色有些奇特的印章和着刺身,就算是说出去的话都有些不现实。 多罗有些苦恼,却摇摇头,说道:“那就没有其他的东西了,那些人,将我们身上所有的东西都全部夺取了,包括信物,这份议和书,也是因为父皇嘱托的我,分外的重要,所以才绑在了腿间。” 荣玉书不动声色的听完了这些话,说道:“吃饭吧,明天一早的话,让明哥儿去帮你买两套衣物,我去写一封信,明天一早,你乘坐运船,到长安去,去找一人,将你的事情给他说,他倒是可以帮你。” 多罗却对荣玉书的话充满了怀疑,问道:“真的可以帮我吗?他是谁啊,” “他是谁不要紧,不过若是他都没有办法的话,你只有等死算了。” 多罗努了努嘴,显得有些不满,说道:“我一个弱女子,无亲无故的,也没个武功,要是碰见一个坏人什么的。” 阿福听到这里连忙的打断说道:“谁说的啊,你不是还可以用咬的吗?” 多罗“呸”了一声,说道:“那还是因为你先摔我的!” 荣玉书打断了他们的话,将他们安顿下来,自己则回到了书房去写信。 对象自然是唐广了,不过这些人的行迹尤为的可疑,若多罗是间谍的话,唐广一定会有办法认得出的,可若是多罗说的是真的话,也只有唐广可以早点做打算了。 一清早的时候,荣玉书便将多罗叫起来,虽然嘴里面说的是很不介意,可若是真的是因为荣玉书的缘故,害的高宗皇帝提前的英年早逝的话,他的错可就大了! 为了防止多罗有事情,荣玉书专门的叫了阿福跟在的她的身边用来保护她,嘱咐他们小心行事,特别是多罗的容貌,若是有心人看的话,还是很容易看出来的。 心中也是一阵的感慨,又是一阵的叹息,哎,不知道唐广会不会因为这个生他的气,不过想来唐广也是分得清轻重缓急的人,这件事情的重要性他也是十分了解的。 于是,荣玉书完全忽略掉了自身的毛病,义气满满的准备回家。 ☆、第125章 一夜春宵入围账 就这么过了将近大约三天的时间,长安城还没有传消息过来,荣玉书心中有些焦急,但是毫无办法,只是得这么等着。 这一天夜里的时候,荣玉书正躺在床上,今天已经是第四天了,可是还没有消息,让荣玉书有些放心不下,虽然说洛阳到长安的路程大概有三天左右,来回的话,至少是需要五天的,不过按照吐蕃使者的脚力,现在已经应该早已经到达长安城了。 这就是古代的坏处,消息极其的不畅通,躺在床上,模模糊糊的睡着了。 自己睡觉一向是很浅的,而且这么多年来,自己的警觉性也高了许多,所以当有人进入,且站在旁边的时候,一双目光坚韧而柔和的看着他的时候,几乎马上就惊醒过来了。 荣玉书有些惊恐的起身,却发现面前的人似乎没有设了多余的动作,反而只是定定的看着他,身上风尘仆仆,想必是日夜不停的赶过来。 荣玉书有些呆愣,还没有反应过来,却看见唐广定定的将他抱住,身上虽然是夏日,但是却带上了丝丝的寒意,让他打了一个寒战,却不禁有些惶恐。 只听见唐广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道:“你不是一直躲着我的吗?既然如此,为什么又要叫人送信过来呢?” 荣玉书有些结巴,说道:“不是,是因为那个吐蕃的公主.....” 话还没有说完,边被打断说道:“你说的一切,不过是借口罢了,我只是想问你一句,你到底有没有喜欢我?” 荣玉书的声音戛然而止,脸上涨的有些通红,不对啊,难道他这么急匆匆的赶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件事情吗?阿福呢,那个吐蕃的公主又在何方呢。 唐广的手上不放开,眼睛就这么瞧着他,一双眼睛在黑夜中却熠熠生辉,就算是光线不明也没有关系,依然可以看见眼睛中的神情。 他一咬牙,说道:“我是喜欢你。” 眼睛中霎时间绽放出来的光辉,让荣玉书的心跳动了一下,第一次看见唐广的脸上挂着这么明显的笑容,低下头,没有说任何话,只是低头轻咬那唇齿之间,细细品味,最后不满足于表面,撬开了牙齿,将舌头伸了进去。 尽是挑的是敏感之处,有些酥麻的感觉渐渐席卷了整个身体,另外一只手不安分的还是律动,里面的亵衣被褪到了胸口处,将腰带拉扯开,手指灵活,上面的茧子带来的是另外的感觉。 只是进入之时,还是有稍许的不适应感觉,有些刺痛,但是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一时的春宵苦短,等荣玉书反应过来的时候,天已经是微微的发亮了。 有些诧异,明明没过多长的时间啊,话说着已经是什么时辰了,天居然已经亮了。 完事之后,唐广倒是很贴心的将衣物穿戴好,熟门熟路的走到厨房,烧了热水,倒入桶中擦拭,看这模样,做这种事情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熟练模样。 或许是体质好,但是或许是唐广的技术更加的胜一筹,身体除了有些酸痛之外,便没有其他的感觉了,这倒是让他有些诧异,这跟他之前了解的可不是一样的。 脸颊上闪过了一丝的绯红,脸上仍是春意满面,头发斜斜的披在了肩上,是因为之前觉得不方便,特意的放下来的。 荣玉书有些不习惯的摸了摸头发,之前一直绑在脑袋上的,倒是忘记了自己还有这么一头头发,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是转性了呢。 唐广一边帮他收拾,声音表情,似乎是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脸上的棱角线条变得柔和了许多,便是连着以前有些刚硬冷酷的声音都要好上很多,继续的说道:“你若是想要小孩的话,可以去求阿爹,他有一种蛊虫,可以采集男子的阳精,送入女子的体内,若是找好了人,便不用行交合之礼,就可以有子嗣。” 荣玉书的眼睛睁大,原来还有这么一回事啊,这不就是古代版的代孕吗?他之前怎么没有听说过啊! 唐广却不管他的心中想的是什么,只是低下头,在他的脸颊上亲上了一口,语气中似乎带着一丝的柔情蜜意,让他一瞬间的不习惯,道:“我真的很开心,你能答应我。” 脸颊升起了两抹的绯红,荣玉书继续的说道:“阿福和那个吐蕃的公主呢?在什么地方。” 唐广知道他有些害羞,直起身来,将一旁的被盖盖在他的身上,以防感冒,继续的说道:“他们在大理寺休息呢,吐蕃使臣倒是到了,只是圣上只是在太极殿之前接见了侍者,便将他们安置在了一个府里面,怕人专人伺候,因为你的提醒,我派人专门监视了他们。” 荣玉书张大了嘴巴,显得有些不可置信,说道:“然后你就洛阳来了?”居然敢这么大胆,别的不说,整个长安,他的武功可以算是名列前茅,可以说是最为关键的一笔,可是现在是什么情况,他居然跑到了洛阳了,那么皇上谁去保护? 唐广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稍稍得意的笑容,说道:“当然会有另外几人在看着,要不然我怎么能放心的来长安?” 荣玉书看着唐广的笑容,有些怀疑的问道:“不会是阿爹他们吧。” 有些惊讶,倒是没有想象过他的直觉居然是这么的强,点点头,似乎有些惊讶他到底是怎么猜到的,道:“没错,就是师父他们,我也是走到途中的时候,收到的消息。” 上回和易写的信,不是才说过的是师父他们在大唐的北部吗?只不过短短的一个月不到的功夫,居然行进的这么快。 唐广搂住了荣玉书的腰,将头放在了肩膀上面,嘴角带着的是淡淡的笑容,说道:“阿爹自从上回吃过狼博的亏后便一直怀恨在心,在江湖上的势力为他探出了狼博的行踪,这人本身就是西突厥国人,便一直会老巢,却发现他们前往了大唐的西北部。” 联系着多罗曾经说的,荣玉书瞬间觉得前面的疑惑都清晰起来了,唐广嘴角带着淡淡的笑容,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狼博本身就是西突厥派出来的,近些年来,吐蕃和大唐年年战火不休,早就想要签订休战的协议,西突厥大汉,怕是会因为大唐和吐蕃的结合,形成一个双面夹击之势,所以才想要出手破坏协定。” 嘴角的是一丝势在必得的笑容,说道:“师父一直对之前的事情怀恨在心,而且师父之前的时候也确定了,狼博就在假吐蕃之中,盯得很紧,师父虽然面上不说,就算是看在整个大唐,看在先皇的面子上,都会注意的,不会人那个贼人有了有机可乘。” 荣玉书心中的疑惑一直不解,总觉得阿爹和师父,和着隋唐那一代的人,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但是问道几人的时候,却只是笑着不说,今天趁着唐广吃饱喝足的时候,自己绝对要将所有的事情全部问出来,于是笑了笑,说道:“师父和着先皇的关系很好吗?” 这绝对是皇家秘史啊,虽然师父一天到晚都吹牛逼,但是荣玉书总觉得他说的带上了那么几分不现实的感觉,总是说自己是杀敌四方,无人可敌,切,若是真的如此的话,凌烟阁上面怎么会没有他的名字呢。 唐广在荣玉书的耳边轻轻的说着话,暖暖的气流让整个耳垂都变得有些热乎乎的,唐广一声轻笑,说道:“关系很好倒是说不上,倒是阿爹之前的时候和先皇的关系很好,再说了,之前的阿爹可不是先皇的属下呢,两个人各为其主,也是后面的师傅觉得大势已去,所以不得不归顺了先皇,他只是做了一件事情。” 第82节 缓了缓,故意的停顿了一下,吊起了荣玉书的胃口,便听见他继续的说道:“师父只是在玄武门的时候,射了一箭,便将所有的局势给扭转过来的,所以先皇为了感激他,便许诺了他三个愿望。” 荣玉书面无表情的回答道:“黄金,黄金,黄金。” 唐广越发觉得荣玉书有些可爱,有些爱疼的在脸上亲上了两口,说道:“这件事情,下回再给你说吧,收拾一下东西吧,准备前往长安吧。” 荣玉书有些惊讶的答道:“为什么要走长安去?” 轻笑一声,说道:“我知道你不希望去长安,不过难道你连好戏都不想看了吗?” 好戏?荣玉书才不愿意呢,虽然没说,但是这次肯定是十分的凶险,他这个人又没有武功,还是不要去上面凑热闹了。 唐广却叹了一口气,紧紧的搂住了他,说道:“师父说到,狼博的武功走的是兵行险路之势,加上出手狠辣,若是逼急了,便是师父都难以抗御,所以拉上安师叔和我,务必求的是万无一失,这次你陪我去,如果无碍的话,往后我便寻一个理由,告老还乡可好?” 荣玉书张大嘴巴,有些惊讶的说道:“你,你愿意?” 唐广脸上的笑容可以算得上是风轻云淡,说道:“师父让我下山,本来就是为了还戴胄戴寺卿一个人情,现在戴胄戴寺卿已经仙去了,人情既然已经还完了,我便离去也没有什么。” “行。”荣玉书回答的很爽快,道:“我在客栈等你,若是完事了,你便来找我,怎样?” ☆、第126章 真假公主起风波 只是明哥儿早上起来的时候,看见自家突然多了一个人,这种惊惧感是不言而喻的,手上的木盆子差点就这么摔在了地方,有些惊愕的张大了嘴巴,吃惊的说道:“你..你怎么在这里啊?” 唐广面上的表情显得极为的自然,对他说道:“收拾一下东西吧,我们就要去长安了。” “又要去长安了?不对,你是怎么来的,昨天晚上的时候明明还没有见过你啊,少爷呢,少爷呢?” 明哥儿的眼神带着一丝的仇视的看着他,唐广看得出来明哥儿的敌意,但是想来原因就是那些,压根不在意,努了努嘴唇,指了指里面,说道:“你家少爷还没有起床?” “阿福和那个小偷公主不是去找你了吗?为什么你会在这里,他们呢?” 明哥儿喋喋不休,正当他想要开口的时候,荣玉书从里面走出来了,身穿的是一身深蓝色的福纹云锦纹的衣袍,胸前的白色交领重叠起来,脸上的气色似乎也不错,平添的为他增加了几分的俊秀与仙气,面目柔和,并不如唐广那样的美男子眉角凌厉,却是另外一种风情。 看着明哥儿和着唐广几乎起来的对峙之气,荣玉书叹了一口气,说道:“明哥儿,别闹了,我们收拾收拾东西,马上前往长安了。” 明哥儿瞬间变成了包子,什么叫做他闹啊,他明明什么都没干啊。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唐广,后者接受这个眼神是格外的称心如意,没说任何话,只是嘴角带上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 明哥儿伤心啊,少爷真的是在一条歪路上面越走越远啊,奈何自己虽然有心无力啊,老爷去的早,还这下这个世界上可是真的没有人可以管着他了。 缓慢的将东西收拾好,来到了洛阳的渡口上,却发现在渡口有着一样与众不同的船。 这船并不像是花船那样的华丽,也不像是客船那么的装饰俱全,上面只是有着一座小屋子,看上去不大,但是前后两角都是尖锐的,颇像那海豚的前部一样,船身上,有些地方还镶嵌着铁皮,像是带着肃杀之气一般。 上船之后,荣玉书才发现,船头挂着的帆甚为巨大,而且似乎是因为船身的缘故,行驶在运河之上,乘风破浪,说是日行千里可能有些浮夸,但是超出寻常的客舱起码是两倍以上的速度。 让荣玉书有些惊奇,想着这古代人民的智慧可真的是不能小瞧,怪不得唐广这么迅速的就可以到洛阳来了,明哥儿他们的速度就算是再快,都要花上将近两天半的时间,若是这么算起来的话,唐广在昨天的时候便可以到也是情有可原。 船虽然快,但是站在外面,风吹到脸上的时候,还是难免的带上了一丝心惊,干脆走到休息的小屋子中。 麻雀虽然,五脏俱全,在外面虽然看着绝对有些小,但是桌子榻却是一样都不少。 荣玉书躺在榻上休息,突然脑海中闪过了一丝的念头,闲聊了几句,装作不甚在意的说道:“对了,上回的春闱作弊事情的结局怎么样了?” 唐广闻言,看了他一眼,虽然嘴上没说什么,明镜一样的眼神还是照的他有些浑身通透了许多,莫名的有些心虚下来了。 不过唐广还是淡淡的说道:“众人皆指王家的不对,王家可谓是百口难辩,皇上下令,革除了王飞翰的世袭,以儆效尤,作为首样,意为,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眼珠子咕噜的一转,说道:“那也要王家同意啊,王家的不是还有一个皇后吗?” 唐广风轻云淡的说了一句,道:“就算是有皇后又怎么样?王家不懂得收敛,这些年来行事越来越嚣张跋扈,花无百日红,王皇后虽然求情,但是毫无效果,这阵子,在宫中都消停了许多。” 接着他的样子感叹的模样,道:“圣上是越来越聪明了,放到手里面的权利,怎么能不抓呢?好不容易等到的到嘴的鸭子啊,就算是清白的又怎么能放过呢?” 荣玉书看着唐广的眼神中似有似无的忧愁,不禁觉得有些吃味,说道:“难不成你还对皇上挺恋恋不舍的?” 唐广白了他一眼,声音淡淡的说道:“我看你最近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接着转过了头,靠在墙上,放松着身子,声音有些轻声得说道:“一个士族的辉煌,岂能是一两件事情就可以扳倒的,只是在想之后又会出什么腥风血雨罢了。”唐广的声音轻轻的,若不是因为他坐的有些近,怕是他都听不见,荣玉书刚想插嘴,却看见唐广闭上了眼睛,身子是打坐的模样。 看着眼睛下面的卧蚕,带着淡淡的青色,想必是因为最近没有休息好的缘故,荣玉书的心也渐渐的软了下来,算了,想必他最近的事情一定很多,还是让他好好休息一下罢了。 因为是在船上,并不是像是花船那般,一应俱全,晚饭只能随便的吃点,晚上通宵有人掌舵,早上起来的时候,却已经发觉进了长安的境界了。 大约再过了半个时辰的样子,便到了长安的一个渡口,荣玉书和唐广一下船,便直奔大理寺。 到了大理寺,倒是看见了熟悉的人,和易和阿爹,还有阿福和多罗,都被安放在相距不远的地方,特别是和易,看见荣玉书的时候非常开心的扑过来,同时可以听见声音叫道:“公子。” 吐字并不算是特别的清楚,但是比上之前的时候,已经要好上很多了,荣玉书虽然早就在信中知晓,但是看见本人的时候仍然是带上了一份惊喜。和易的小脸上都长胖了一些,脸上也带上了一丝的喜气,不像之前看见的那般,骨瘦嶙峋着,下巴尖尖的。 阿爹一如之前的那般,只是脸上带着伪装,看不到面具底下的风华日茂,脸颊上的淡淡笑容,却掩盖不了本身的柔情。 扫视了一圈,倒是没有看见剑奴和大熊,阿爹不会将他们独自的留在了镇上了吧。 问到阿爹的时候,却见着他不禁失笑了出来,说道:“他们肯定是在其他的地方呆着的,怎么可能到大理寺来了?放心吧,我在长安有一处不惹眼的宅子,而且,剑奴的武功并不低,有他守着大熊,我是放心的。” 荣玉书“哦”了一声,看着多罗,这个公主,本来长得就算不错,穿上了汉人的衣服,自然是带上了另外一番风情,眉眼颇深,异域风情在这位公主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小脸上却是闪过了一丝的仇恨,当然不是对着荣玉书而来,说道:“那群人杀我吐蕃百人精锐,岂非真的是当我们是弹丸小国,不足为惧吗?” 倒是阿爹,宽慰说道:“狼博的武功,若是不乏力的话,不要说是百人的精锐,便是千人,说不定都有可能,你只需要在这里静静的等待消息,等着狼博除去,西突厥便无人可挡了。” 多罗自然是知道这个道理的,可是知道归知道,心情却一时半会的平静不下来,接着听见阿爹笑着对他说道:“你们回来的倒是时候,明日,皇帝便要设宴款待吐蕃的使者了,多半便是在那个时候下手了,你们若是晚回来一天,就不知道要出什么乱子了。” 荣玉书也有些不好意思,可是没有办法,只得笑了笑,倒是突然看了一圈周围,想起了一个问题,说道:“怎么没见着师父和安师叔呢?” 阿爹答道:“他们已经好几日没有回来了,他们的行事作风你是不知道的,师承倒是算不上是什么光明大派,修的就是一个出其不意掩其不备的杀手之道,只是知道他们一定监视着突厥人住的地方,至于在什么地方,便是我去,都不一定知道。” 不过眼神中还是有些担忧,握住了荣玉书的手,说道:“不过我这心中还是有些担心,狼博不知道用了什么狠毒的方法,将自身的潜力全部激发出来了,虽然这样会让他的寿命减短几十年,但是武功却会提高到另外的以中国可望不可即的高度,他们不可能就这么的放弃了,明天的朝拜,一定是最好的机会,想着他们二人,再加上少临应该是没什么大碍的,可是总觉得心中有些不踏实。” 荣玉书拍了拍他的手,让他宽心,话说他还没见着唐广输过。 只不过他们这些人,自然是不可能住在大理寺的,目标也太大了,于是荣玉书便自觉的派阿福照顾着多罗,他和明哥儿,乖乖的去找客栈了。 只不过,多罗听着这样的安排,似乎在暗暗窃喜,可是阿福却变得有些苦瓜脸了,可是也知道这件事多半不会改变的,只有迎着头皮应下来了,可是一张脸上还是满面的愁容,不知道是为什么。 荣玉书找好了客栈,也是一家较为清幽的地方,租了一个小院子,阿爹倒也来看过,一切事情忙下来,天却也黑了下来了。 ☆、第127章 意外受伤心焦急 荣玉书和阿爹一同在客栈等候着消息,心中难免有些焦急,甚至连桌上的东西都吃不下去,过了午时,几人用过了早饭,坐在房间中,客栈身处的是朱雀大道的边上,若是有什么消息,自然这里是最合算了。 过了未时,终于在远方出现了尘土飞扬,有一群人骑着马飞奔,荣玉书的眼神力不错,还可以看见的是那些人身穿轻甲,气势汹汹的从远方驰骋而来,踢塔的马蹄声和尘土飞扬,让平民百姓远远的看着便赶紧躲避在一旁去,为这些府兵让出一条道路来。 荣玉书和阿爹相视一眼,眼中皆是闪过了一丝疑惑,这个状况似乎有些不对劲啊。 剑奴将大熊放在床上,对着阿爹进了一礼,说是出去打探消息,过了一会进来后说道:“现在长安城已经戒严了,西突厥人因为行刺不成,除了一部分的人已经被禁卫军当场击毙以外,还剩下十多个人却逃出皇城了,现在全城戒严,城门虽然没有关闭,但是出入需要受到严格的控制,似乎听说,其中有一个人,武功极高,却被少临抵挡了下来,一击不成,后面虽然杀了许多人,但是看着大势已去,只有随人逃出了皇城。” 阿爹的注意力放在了少临的身上,惊呼说道:“少临怎么了?” 荣玉书的心猛地提起来了,却见着剑奴恭敬的答道:“少临或许并没有大碍,听说是随着侍卫和府兵追了出去,现在还没有结果,不过想来无事,主人亲放宽心。” 阿爹的眉头仍然是蹙起,问道:“那淳鹰呢?也是跟着的吗。” 剑奴摇摇头说道:“并没有看见,想必是在暗处,不过应当是随着狼博在一起的。” 站起身来,将阿爹扶着,低下头,恭敬的说道:“若是不放心的话,我倒是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可以跟着过去帮忙。” 阿爹连忙将他拦下来了,说道:“不必了,剑奴,你还是留在这里保护大熊的好,毕竟我们都不会武功。” 荣玉书倒是心如刀绞,恨不得现在就飞身赶到身边,可是也明白自己有几斤几两重,自己过去,一点忙都帮不到,还不如留下来等待消息的好。 一天的时间渐渐过去了,长安城中的警备一点都没有降下来,很快的便到了宵禁时分,剑奴倒是说并不碍事,仍然可以出去打探消息,不过被阿爹拦下来了。 “发生了刺杀的这种事情,长安城的守备森严,你若是贸然的出去,被逮到了,怕是有口难辨。”阿爹也有些哟与,大熊才不管这些呢,到了时间便安分的睡觉,也不管周围的人在干什么,打着小呼噜,嘴角的泡泡还随着呼吸一鼓一鼓的。 荣玉书的房间在隔壁,一夜无眠,连着明哥儿也被这气氛搞得有些严肃紧张了起来,不禁开始宽慰道:“少爷不必担心,唐少卿的武功不弱,更何况还有他的师父在旁边,肯定无碍的。” 荣玉书模模糊糊的应了一声,倒在床上,整个晚上的觉睡得有些不安稳,到了清晨,被明哥儿急忙的晃醒,有些焦急的说道:“公子,醒一醒,快醒一醒。” 荣玉书开始被摇的模模糊糊,睁开眼睛,便看见明哥儿的样子有些急跳脚的说道:“少爷,你终于醒过来了,快点去大理寺吧,白神医因为等不及了,便已经过去了,快点换上衣服吧。” 白神医便是阿爹,看着明哥儿这个样子,荣玉书的心不禁沉下来了几分,有些紧张的问道:“是,是有什么事情吗?” 明哥儿叹息了一口气,说道:“是大理寺派人来通知的,说是人倒是回来了,不过。。。。”明哥儿说话没有说完,但是荣玉书还是从中听出了一丝的犹豫,赶紧手脚麻利的穿上了衣服,强行将自己镇定下来,说道:“赶快去叫一辆马车,我们现在就出发。” 明哥儿的话让他的心中升起了一丝的不祥之感,明哥儿手脚很快,下楼走到客栈门口的时候,却已经发现了马车已经在门口停好了。 上车之后,车夫一吆喝,马车开始渐渐的动起来了,大约两刻钟的时间,便到了大理寺的门口,大理寺这个时候想的很忙碌,沿着石梯向上,很多人上上下下不停的走着,非常忙碌,脸上也挂着的焦急的神色,便是下车的这一段时间内,都可以看着身穿轻甲的府兵,有一队从上下来。 荣玉书好不容易爬上了几十阶的石梯,走到门前的时候,却被拦下来的。 一人伸手拦住了荣玉书,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严肃,眼神中时而不时闪过的锐利的神色,似乎在审视他的身份,开口说道:“这里是大理寺,闲杂人等皆不能靠近。” 荣玉书心中暗叫了一声糟糕,想着自己之前完全没有来过大理寺,而且这种情况下,怎么可能允许自己进入呢?于是脸上露出了一个勉强的笑容,说道:“是这样的?我是跟着我师父过来的,之前他说为大理寺的一位大人物看病,走的甚急,可是忘记带了药箱中的针了,我追着过来的,问一问可否让我师父出去取呢?” 门前那人的脸上挂着一丝沉思,看着荣玉书这样说,斥声道:“胡闹,既然是救治,怎么可能会有空出来拿东西。”随即思考了一下,转过身叫到了急急忙忙走过的一人,说道:“六子,正好你要过去,这个人是大夫,你先带他进去,找到了他的师父以后便将这人带出来,不需要逗留。” 被叫做六子的那人,看上去年岁不是很大,想来在大理寺,也是一个跑腿的角色,应了下来,领着他往里面走去,看着荣玉书后面还带着一人,嘟囔了一声说道:“现在个学徒都那么有前途,还能带上小厮?” 荣玉书只是笑笑,不说话,只是走到途中的时候,他的眼睛尖,看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急忙的叫道:“邹干,邹干!” 邹干走的快,有些急匆匆的,本来还想说是谁能这么直接的叫他,于是停下来了脚步,转过头一看,见着是荣玉书,心中暗叫了一声糟糕,还想装作什么都没听见,却没有想到荣玉书的反应极快,一把的拉住了他,有些急切的问道:“唐广呢?在什么地方。” 邹干的脸上有些心虚,说道:“唐少卿啊,正在房间里面休息呢,也不是什么大的问题,哈哈。” 荣玉书直接想要一巴掌的拍上去,看着荣玉书一副不好糊弄的样子,叹息了一口气,说道:“算了,刚刚过来了一人,说是唐少卿的爹,已经在诊治了,另外太医院的人也在那里,你,还是先过去看看吧。” 至于六子,已经被忽略到了另外地方去了,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人,居然很熟练的和邹干在说这话,有些惊异的张大了嘴,不过被挥了挥手,示意接下来没他的事情了,便灰溜溜的退下了 当荣玉书闻到唐广是什么地方受伤的时候,邹干叹息了一口气,说道:“唐寺卿,是被人一箭穿胸的。” ☆、第128章 受伤醒来心渐缓 荣玉书推开了邹干,走进了房间,房间里面虽然大,但是站了这么多人的情况下面,却仍然显得有些拥挤,头戴官帽,垂下来的红色的丝带,有着两三人围绕在床边,整个房间里面显得异常的安静,只有站在床前面的三位太医在不断的低语,其余人,则是不敢说一句话,垂手站在旁边。 荣玉书的眼神好,看见站在床边的一人的手上,端着的盆子上,还冒着蒸腾的热气,上面搭着的是一帕子,隐约可见的是上面的红色血迹斑斑。 阿爹站在床边,背对着自己,手上是忙个不停,忙忙碌碌,荣玉书的心猛然的提起来,但是却不敢说话,不敢打扰,只得悄悄的呆在一旁,走到了左边,这个位置,正好可以看见的是躺在床上的唐广的脸。 额头上弥漫着一阵水汽,脸色苍白虚弱,不像以前看见的那么凌厉的面容,第一次看见他这样脆弱的样子,就像是让人的心毒提起来了一样,嘴巴苍白,一看就知道是失血过多的原因。 阿爹手上的动作看不到,但是想来也是为了他好的,连着旁边的太医,声音都轻缓了很多,并且时不时的搭手帮忙。 大约这么过了一个时辰左右的时间,阿爹终于可以直起腰来,但是刚刚直起腰,脚下却一软,即便是他,在这注意力极度集中的时候,一个时辰也是非常的困难。 马上被旁边的太医扶住了,阿爹的脚步有些虚浮,但是悦耳的声音却传来说道:“我已经为他处理好了伤口,倒是少卿如果可以度过这几个时辰并且可以顺利醒过来的话,便无危险了。” 阿爹被扶到了一旁,周围的力量又开始忙碌起来了,侍女们手上的热水盆子已经换了好多盆了,荣玉书看着端过的鲜红色的水心都揪起来了。 第83节 阿爹几乎是坐在了凳子上的时候,便看见了荣玉书,有些惊讶,对着旁边的太医们说道:“少卿已无大事了,这里有我照顾他就足够了。”这句话说出来便是带着一丝礼貌的驱逐了,太医们不知道为何显得有些恋恋不舍,但是对于阿爹却极为的恭敬,于是便招呼了一声退下来了。 看见荣玉书的时候,眼睛中闪过了一丝的诧异,但是了解他是阿爹留下来的之后,都告退了,一时间,本来还有些拥挤的房间变得有些空旷了。 荣玉书脸上的焦急神色几乎是不言于表,直接大步跨上前,走到了床边,看见了唐广躺在床上,身上非常的干净,但是有几处鼓起来的地方,似乎是纱布裹住的地方,荣玉书也不敢碰,怕伤口裂开。 唐广仍然是昏迷不醒,转过头看着阿爹的时候,却看见了一丝的愧疚之意,还没等荣玉书的话问出口,阿爹便开口说道:“抱歉。”眼神中闪过了一丝痛苦和歉疚的神色,让他的心又开始揪起来了。 “怎,怎么了?不会是,没救了吧。”荣玉书听着阿爹这样说,不禁有些着急,情不自禁的就朝着最坏的情况去想,刚刚不是说已无大碍了吗? 阿爹脸上的愧疚的神色没有丝毫的减退,却突然听见了旁边的门“卡兹”一声的响起来了,人未进来,声音先到,道:“这是我的错。” 荣玉书有些诧异的转头,却看见是师父。 两鬓斑白,两目却仍然像是射出来的剑一般,有如实质,让人心中升起了一丝的寒意,不过这寒意并不是针对谁而来,只不过是一声的血气与杀气,犹如实质一般的迎面扑来,只是转向了荣玉书而已,便让他的心中一个“咯噔”。 师父也有些愧疚的说道:“这事情是我的不好。” 看着阿爹也不言一语,这下子换做是荣玉书觉得不爽了,微微皱眉说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师父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事还是我来说吧。” “狼博那个老贼,在宴席上刺杀皇帝一击不成,便被天罗地网网住了,冒出吐蕃使者的那群西突厥人倒是被逮住了,可是剩下的狼博却和着几人一起逃出去了。唐广带士兵追了出去,最后到了长安的一个郊外,看着唐广似乎不敌,我便让安见出去帮忙困住了其余的几人,不过即使如此,唐广也不是狼博的对手。” “我便隐藏在暗处,趁着一时不查,箭穿破而去,唐广纠缠住了狼博,让他不能动,不过身上也因此受了一掌,箭穿心而过,虽然狼博也因此丧命,不过箭的力道却也将唐广给射伤了。” 师父说到这里的时候,脸上闪过了一丝的伤痛,荣玉书没有说话,想要靠近,却怕自己身上有什么东西会传染,便想接近也不敢接近,没有接师父的话,而是问阿爹道:“伤得重吗?” 阿爹叹了一口气说道:“淳鹰为了杀狼博,下手是十分十的重,而且用的是特制的铁箭,当时设计的目的便是为了一箭穿身而过,那铁箭虽然穿过了狼博,不过剩下的力量,却是仍然将唐广的胸口射了一个对穿。” 荣玉书的心揪起来了,看着床上的那人,胸口一处的纱布一样的东西,对着师父不禁有些迁怒的说道:“既然知道力道奇大,为什么当初下手不轻一些呢?” 师父平静的说道:“像是狼博那样的高手,用箭的话,必须是直击心脏,一击致命,穿日箭必须是拉满弓弦,才有把握,若不是这样的话,力道若是轻了,速度和力量便跟不上去,很有可能会被他闪过,若是这样的话,唐广便会成为他手上的盾牌,结果也是一样。”师父说这话,便是告诉他,若是还有一次机会的话,他也会是这样做的。 荣玉书有些不甘心的侧过头,阿爹不得不在一旁安慰他,道:“唐广敢这样配合他,便是知道自己一定有把握,你放心,有我在,一定不会有事的。” 话虽然是这样说,但是荣玉书的心中却还是担心,似乎叹了一口气,没有说什么,转身便出去了,阿爹走进了,荣玉书连忙起身给他让出了位置,阿爹坐在床边,用手搭脉,脸上的眉头紧蹙,诊治完毕后,又将手放进去,转过头,看见荣玉书仍然是一副有些愤恨的模样,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不要怪罪淳鹰了,少临既然已经知道了穿日箭的威力,仍然如此,便是带了这种结果的预料的。” 荣玉书看着唐广躺在床上生死未卜的样子,心中又是一阵的心焦,不禁垂下头说道:“我知道,只不过,我是不知道为何他要这么拼命。” 阿爹叹息了一口气,说道:“狼博的拜火教本来就是效忠突厥王族,吐蕃和大唐的关系本就不融洽,若是两国联盟的话,必定会对突厥造成重大的打击,他们杀了吐蕃的使者,并且装作使者刺杀皇上,一石二鸟,成功的话,必定可以挑拨两国的关系,而他们,自然可以坐收渔翁之利,就算是大唐险胜,国力一定会大大受损,也不能抵抗突厥的侵略了。” 荣玉书的头很低,沉沉的声音从下面传来,就只听得见他说道:“我知道,只不过,我是关心则乱而已。” 关心则乱,荣玉书自然也是知道唐朝的这段历史,吐蕃和大唐还有突厥的战争,鲜血淋漓的简直是不忍直视,虽然只是历史上的短短一笔,但是在生活中,却是几十年的人民苦难还有颠沛流离,每一个人,对着自己的国家和人民,自然都是有着自己骨子里面的血性,他虽然在古代呆的时间短,若是想到铁蹄践踏边疆百姓,死伤无数,也不愿意看见那样的场景,更别说是一个从小便接受精忠报国的人了。 叹息了一口气,人的心中总是有一个自私的小鬼和大义的小鬼,两个交战,总有一个会赢,只是荣玉书看着他的这副模样,担心却又什么事情都做不了,每分每秒难受万分,荣玉书只得对着阿爹哀求的说道:“唐广会醒过来的是吗?” 阿爹叹息一口气,说道:“我当然也会希望少临可以醒过来,我一定会尽力的。” 阿爹该做的事情都已经全部做了,剩下的只是要靠他自己了,荣玉书不敢坐在床边上,生怕扰乱了他的休息,阿爹看着他这个样子,自然也是难受万分,只有像带他出去来的好。 在门口的走廊旁边,有一处可以坐下来的石桌石凳,虽然一直是装饰,不过这个时候也顾不了这么多了,坐在上面,阿爹看着荣玉书满脸的心神不定的样子,叹息了一口气,说道:“不要怎么着急,少临的身体一向很好,这次自然也不在话下,等着明早上的时候,说不定你就可以看见他睁眼了。” 荣玉书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心思明显没有放在他的身上,眼神有些飘忽,最后应了一声,阿爹叹息,这小子明显是将自家少临放在了心尖上,关心则乱,不过看着除了有自己以外的人这么关系少临,心中升起了一丝欣慰。 还有那么久的时间,若是一直着急担心,也是一件伤身体的事情,阿爹洁白修长的手指敲了敲石桌,嘴角微微一笑,开口说道:“反正现在还有时间,你可以问我一些事情,给你说说,也算是打发时间了。” 听着阿爹这么一说,荣玉书倒还真的有些犹豫了额,他想问的事情还真的有些多。 “那个,狼博死了,那突厥剩下的那些人呢?” 阿爹微微一笑,说道:“剩下的人倒是也留了几个活口,收押在大理寺了,若是全部杀掉的话,将来便死无对证了。” “安师叔呢?” “安师叔虽然身上身中了数刀,却并无大碍,只是行走不便而已。” 荣玉书松了一口气,试探的眼神看着阿爹,有些犹豫,倒是阿爹看出来了荣玉书眼中的犹豫,静静的等着,过了一会,听见荣玉书问道:“上回你说的,少临是唐广的名字,额,这是这么一回事?” 阿爹微微一笑,道:“这倒是没有什么,少临确实是唐广的名字,应该说,盛少临是他原本的名字,唐广则是他后来的名字,因为不好区分,后来便将他的名字改为唐广,少临则是用作他的字。” 看着荣玉书一副没有搞清楚的样子,阿爹笑了笑,说道:“其实这事情你估计早就知道了,少临并不是我亲生的孩子,事实上说,应该是我的妹妹的孩子。” 荣玉书虽然以前是这么听说过,不过倒是第一次知道唐广居然是阿爹妹妹的孩子,这么算起来的话,阿爹也算是舅舅? 眼睛稍稍睁大了一些,阿爹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苦涩,似乎想起了什么,不过这情绪虽然来的快,但是去的也快,接着开口说道:“这件事情,其实若是你知道的话也无妨,其实少临的父亲,便是唐初有名的将领,名叫盛彦师。” 荣玉书张大了嘴巴,对于到说不上熟悉的唐朝历史,其中盛彦师这个恶名字倒是刚好在自己认识的范围之内。 话说虽然太宗一直对大理寺的嘱托慎重,嘱咐审查案情一定要细之又细,务必讲求证据,不过还是有着四大冤案,其中盛彦师这一条,按照排列的时间为第一,倒是让人有些印象深刻。 平王世充,徐圆朗反,诏为安抚大使,战败被执,令作书招其弟举虞城叛,彦不从,徐圆朗称之为豪杰而置之,后平圆朗,得还,被唐高祖以他罪诛。 倒是从历史上说,这位将军绝对算的上是冤枉,因为劝降不成被诛,这个理由...... 倒是阿爹,听着荣玉书这么一说,先是有些惊讶,倒是觉得荣玉书居然连这些事情都知道,不过后来倒是呵了一声,眼神中似乎有着波涛流动,最后轻笑一声,说道:“这都是后来的太宗,为了顾及他的面子而特意叫史官修改的,其实事实上,那个人,是真降了。” 眉头微微一挑,荣玉书也安静下来听故事了。 “当时我的妹妹已经于他为妻,徐圆朗知道是他来劝降,便实现抓来了妹妹,那个时候,她已经怀了三个月的胎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阿爹又是叹息了一口气,说道:“孩子和妻子毕竟还是重要的,降了之后,徐圆朗并没有为难他,敬重他的才华,想要效仿的是曹操和关羽,将其收服为己用。” “可惜啊,曹操最终还是没有收服关羽,那个人回去之后,也因为这件事情,受到了牵连,加上其他的一些理由,最后被处死了,妹妹当时抱着只有三个月的孩子来到我的面前,请求我收留这个孩子。” “那。。。最后少临的母亲是....?”荣玉书有些犹豫的问出来了,却看见阿爹的眼神中闪过了一丝的沉痛,嘴角泛起了一丝苦笑,说道:“妹妹待将孩子交给我后,便随着那个人去了。” 荣玉书沉默不语,戳人家痛处的感觉绝对不好,有些慌乱的摆手说着对不起,却见着阿爹眼中似乎还未从中走出来,却仍然接着说道:“那几乎便是唐朝初的时候了,天下几乎大定,等着太宗登上皇位之后,我们便离开了,找了一处地方隐居起来,闲云野鹤,世界之大,从漠北到江南,我们过得日子也很开心。后来,也是因为一些事情欠人人情,本应该由淳鹰出山,最后便换做了唐广,我们便改名为唐广,意为大唐盛世广袤无垠。” 倒是没有想到的是,唐广的身世居然是这样的?试探性的问了问,道:“唐广这个名字,想必是师父取得吧?” 阿爹惊讶的望着他,说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荣玉书默默的眨了眨眼睛,有些心虚的转过头,给自己的儿子取名为大熊,唐广说实话荣玉书一直觉得很难听的名字,想必一定不会是阿爹这么文质彬彬,风度翩翩的人取得,怪不得。 听着屋内的一声呻吟声,荣玉书身下的石凳子就像是被烧红了一样,“蹭”的一下便弹起来,心急火燎的跑到了屋里面去了,阿爹直接被忽略到了一旁,转眼间院子里面便剩下了一人。 从另外一个不显眼的地方冒出来了一人,脸上挂着的全是哀怨,这么幼稚的一个表情,挂在不怒自威的师父脸上,怎么看都觉得有些怪异。 “雅致,你撒谎,明明不是这样的。” 师父觉得很痛心,自己倒也不是做的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里面的那个人,虽然看上去颇为严重,不过他早就看过了,虽然鲜血淋漓,看起来深受重伤,但是若是在阿爹的手下,根本无性命之忧,唐广也是知道的,不然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怎么一个二个都这么的仇视他呢? 师父有些委屈的戳了戳手指头,而且讲给那个小子的故事,明明就没有说完,才不是这样的呢,唐广那个小子,简直和他的那个已经死去的老爹一样的讨厌,都去死都去死。 阿爹脸上的愁思的表情消失的无影无踪,精致的脸上,就算是凌厉的表情仍然是让人心中发怵,特别是对于师父这样的软骨头,马上就没声,更加委屈戳手指头。 荣玉书心急火燎的走进了房间中,便是看见的唐广微张着眼睛,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痛苦,荣玉书走近了,看见是他,唐广的脸上渐渐的带上了一丝笑容,微张着有些干涸的唇,有些嘶哑的声音吐出来,道:“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 荣玉书的鼻子一下子就酸了,看着他这个样子,不敢动他,怕因为他的原因让身上的伤更加的严重,眼睛中略有湿润,想要跑到外面去找阿爹,却看见阿爹慢慢的踱步进来了,走到了唐广的面前,看着他终于睁开的眼睛,心中不禁松了一口气,脸上也终于露出一丝真心实意的微笑,道:“你醒过来了。” 唐广现在的状况,虽然可以说话,但却是只要动作稍微大了一些的话,便会拉扯到痛处,脸上仍然是一副失血过多的苍白,说道:“让您担心了。”这句话是说的诚心诚恳,让阿爹的心中升起来的一丝的欣慰。 唐广想要挣扎的起来,却被阿爹拦住了,急忙的说道:“再等一段的时间,你胸口的骨头被利器所伤,骨头差点刺入肺,之前不敢为你正骨,只得帮你止血,你不要动。” 依着阿爹的话,并没有动,阿爹看着唐广老实了,松了一口气,说道:“幸好你还有我,要是换了其他人,说不定会留下后遗症,怕是对武功都会产生影响。” 唐广却陷入了沉思,突然开口问道:“阿爹能让我恢复到原来的状态吗?” “瞧你说的这是什么话,难道还信不过阿爹的医术吗?”阿爹佯装生气,唐广连忙的摇摇头,说道:“当然不是,只是我在想,能否就让我这样,待我启奏皇上之后,再进行治疗呢?” 阿爹几乎是马上变懂得了唐广的意思了,陷入了思考中,最后一咬牙,说道:“正骨是有时间的,这个不能拖,你若是想要离开朝堂的话,我可以另外的帮你想办法。” 荣玉书在旁边,几乎将两个人的话全部一字不漏的听进去了,但是是什么意思,却不知道,只是听懂了后面的一句话,离开朝堂? “为什么要离开呢?”荣玉书不明白了,唐广保护圣上,救驾有功,而且还让两国免于交战,虽然是大理寺少卿,毫无疑问,却可以胜任大理寺卿,正是事业的上升期。 唐广摇摇头,嘴角带上一丝笑容,似乎不想要解释,只是闭上了眼睛,阿爹也非常配合的在旁边说道:“少卿刚刚醒来,还需要休息,你还是随我出去吧,你要是真的想要帮忙,倒是可以做一些流食,还可以帮助恢复身体。” 荣玉书连忙点头,脑袋都快点到地上了,悄声的走到了外面,生怕打扰了来人的休息。 ☆、第129章 阿福出嫁心戚戚 荣玉书倒是真的做了一些流食,这个时候的饮食需要清淡,尽量不能有辛辣油腻的存在,当然了,荣玉书自然不会傻的很去准备那些不适合恢复的食物,只有一些清炖的鲫鱼汤或者是小米粥一类的东西。 这不过这几天在大理寺的府中,凡是亲力亲为,甚至是买菜一类的小事情也是如此,唐广的身体也是恢复的很好,呆在大理寺里面,身上的伤口一日换一次,有些时候荣玉书甚至也会帮忙换药,第一次看见胸口的伤痕的时候,手还有些抖。 在心口处,若是再朝着旁边一厘米,结果是什么样的也不能说了,换药的时候,心口上的伤疤还有些狰狞,荣玉书是看着眼里面,疼在心里面,话说唐广当年的皮肤虽然算不上是吹弹可破,但是现在这种情况,想必就算是好了之后,都会在心口处留下一个大的伤疤,不美是肯定了的。 唐广也是一番往常的态度,脸上的表情和颜悦色了很多,连着大理寺的同僚一个二个都觉得有些恐慌,不知道自家大人出现了什么毛病。 唐临唐寺卿也见着过几次,看见唐广的样子很是痛心,宫里面的赏赐也没有断过,便是卧床这一个月的时间,已经有公公连着端了三次的盆子过来了,脸上皆是带着和颜悦色的表情在嘘寒问暖,对他们来说,唐广可谓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经过这一次,以后的地位是妥妥的。 唯一让荣玉书觉得有些惊讶的便是阿福和那位多罗的公主。 突厥的案件完了之后,多罗的身份自然是得到了证实,先不说的是背后的图案和着手上的议和书便让皇帝喜笑颜开,而且设宴款待了她,并通知吐蕃那边,这件事情,虽然说是两个国家都有错,但是这位吐蕃的公主,毕竟是甘冒危险才过来的,光是这点,便让人有些钦佩,于是,皇帝便让多罗提出了一个心愿,在能力范围之类便满足她。 多罗没有要求金银珠宝和荣华富贵,唯一的要求是,希望大唐的皇帝可以取消联姻的要求,并且可以将一人许配给她。 这个人让荣玉书听见的时候,跪着的身子都差点倒在了旁边,当然,唐广在床上,因为伤,自然是可以不用下来,不过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着实惊疑了一把。 明哥儿是忍不住的,直接用一种莫名的眼神看着旁边的阿福,阿福还是一脸的迷茫不解,似乎没有搞懂他到底是在说些什么。 前面的太监满脸的笑容,将圣旨收敛好,然后将阿福扶起来,声音轻柔,有些尖细的说道:“荣南郡公,快请起吧,老奴在这个地方可是恭喜郡公了。” 阿福有些惶恐的看着荣玉书,嘴里面忍不住出声说道:“少爷....” 老太监摇摇头,像是犯了什么大错一样,连忙说道:“荣南郡公啊,现在可不能这么说了,你现在是郡公了,可不能用少爷公子一类的称呼了,让人听见多么的不好啊。” 荣玉书张大了一下嘴,说实话,现在他都还没有反应过来,阿福这个情况,算得上是天上掉馅饼下来不? 多罗公主的愿望,便是想向大唐皇帝求上一夫婿,可以让她带回吐蕃当驸马,而这个人,便是之前有上一面之缘,哦不,可能还要长一些的阿福了。 皇帝对于这个请求有些惊愕,但是很快的反应过来了,多罗将阿福的形象说的很高大,不但身怀武艺,而且在最关键的时刻还帮助了她,冒着被突厥人杀死的风险守护着她,多罗公主的口才不错,多罗虽然是拿来和亲用的,不过本身就没有什么感情可言,对皇帝而言,可能年纪也不过是妹妹的大小罢了。 而且当着这么多朝臣的面子,金口玉言,说出来的话便已经是圣旨了,皇帝虽然惊讶,但是便很快的高兴的同意了她这个要求了。 只是在阿福的身份上,既然是嫁给吐蕃公主的,也不能是太寒酸,便下圣旨除去阿福的奴籍,因为也算是荣玉书的家里面人,便主张赐予姓氏“荣”,更名为荣福,而且还赐予了荣南郡公的爵位。 这个职位只是虚位,没有什么实权,不过是名字上的好听,撑得就是一个面子,就这样,阿福的身份便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家仆,跃升为了大唐的贵族了。 看着这里面的人也有些晕乎晕乎的,老太监很和善的给与了一天的时候缓冲,吐蕃公主现在正在皇宫里面住着的,等着吐蕃新的使臣到来之后,便可以将人接起走了。 荣玉书有些感慨了,明哥儿的表情上面完全写的是这么的一句话:人不可貌相,傻人有傻福啊。 就是不知道多罗的眼睛是怎么搞得,难道是王八看绿豆,看对眼了 话还是不能这么说,毕竟阿福还是自己这边的人啊,哦,现在要叫荣福了。 荣福虽然现在成为了郡公,额,说实话,还是挺傻的,眼睛红红的,也了解到了之后便会到吐蕃去生活了。 说实话,这么的一些日子,荣玉书舍不得是肯定了的,不过问到两个人的关系到底是怎么样发展的时候阿福这么糙汉子的脸上也浮现出了一丝的羞涩来,吞吞吐吐的说道:“是,她一直说要喜欢我,我一直以为是开玩笑的,就没有理会。” 第84节 荣玉书:..... 哎呀妈呀,和着这个还是一个女追男啊,荣玉书不禁摸了摸阿福的耳朵,软软的,便陷入了忧伤当中,怎么办,耳朵软,以后一定会被吃的死死的。 不过看着阿福的样子,似乎也是心甘情愿的,哎,算了,反正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唐广在旁边,也是说着,这吐蕃的老王退位,在新一轮的政治斗争中,新王登基,恰好是多罗的哥哥,对他也不错,之前将多罗嫁过来的,是在新王和老王中间的炮灰王主张的,不过已经死翘翘了,现在就算是多罗正大光明的带着夫婿回去,也不会说什么。 吐蕃刚刚的内斗结束,剩下了一段休养生息的时间,巴不得主和,大唐自然是不会将目标放在吐蕃的身上,而是放在了头号大敌的西突厥帝国上面,皇帝虽然年轻,但也分得清楚利弊,所以说,荣玉书最后感叹了一句,运气最好的可算是阿福了,真是傻人有傻福。 荣玉书正在说着,将目光放在了明哥儿的身上,眉毛一挑,状似思考的说道:“你虽然名义上是我的书童,但是也没有奴籍,阿福都有姓了,你干脆也姓我们的得了,就叫做‘荣明哥儿’怎么样?” 明哥儿:...... 荣玉书笑嘻嘻的说道:“开玩笑的,其实我觉得荣明就是一个好名字,方便好记不是吗?” 唐广在一旁看热闹看的是兴趣盎然,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皇帝的心思并没有放在新来的多罗公主身上,就算是纳入后宫,一生也不会得宠,这个样子是最好不过的了。 吐蕃的使者快马加鞭,也要一个月的时间才到的,到了长安,便是皇帝又一顿的深情邀请,因为早早的收到了消息,所以听见这事的时候也没有多的诧异的表情,只是假装的推脱了几下,这件事情便这样决定了。 只是阿福都还有些恋恋不舍,不过荣玉书倒是想得开,缘聚缘散,有些时候缘分便是如此,而且又不是天人永隔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以阿福的话来说便是:“吐蕃的饭菜太难吃了,我要是过去的话会不会水土不服啊公子。” 荣玉书:......相信我,阿福那种健壮如牛的体质,怎么可能有这种病呢? 多罗公主走的时候,阿福穿的一身带着浓郁异族风采的新衣,看上去倒是再适合不过了,带着北方游牧民族的英俊与霸气,只是目送使者队伍走的时候,心中难免还是升起了一丝的惆怅。 就和自己辛辛苦苦养了这么久的女儿,居然嫁出去的感觉差不多。 明哥儿的眼神也有些惆怅,现在只剩下他一个人了,孤苦伶仃的,少爷再不济,也是有一个男的喜欢,阿福呢?虽然嫁到了外族,但是有老婆了,只剩下他一个,孤孤单单,好可怜啊。 荣玉书一转过头,便看见的是明哥儿的表情,自己一起长大的人怎么会不知道心思了,马上用一副“知你莫过我”的表情深明大义的拍了拍明哥儿的肩膀,说道:“明哥儿你放心,公子我现在就帮你张罗,一定为你讨一门媳妇。 明哥儿感动眼泪汪汪,握住了荣玉书的手上下摇晃,果然啊,最了解自己的还是少爷了。 ☆、第130章 生命垂危入陷阱 唐广的胸口的伤也渐渐的好起来了,胸口处的茧子也掉落了下来,露出的是一个珍珠大小的疤痕。 阿福渐渐离开大约有半月的时间了,身边的人本来就不多,这一下子又少了一个人,心中难免有时候还是有些想他。 荣玉书这天正好出来走逛逛,过往的人们络绎不绝,街上的人们是热闹非凡,这个时候,身边一人都没带,走到了一处拐角的时候,从巷道里面却突然的冲出来一人,将捂住了荣玉书的口鼻,将他架起朝着里面走去。 眼睛长大,眼眸中闪烁出了一丝的恐慌,这些人大约有四五人左右,将荣玉书架起,到了巷道中后,有人不停的看着周围的环境,有些警惕。 荣玉书就这么被架着,上了马车,马车开到什么地方是连他也不知道,这些人虽然穿着的是普通的家丁的衣服,但是浑身的气质却显露出了一种训练有素,下手精准的感觉,颇有军队的训练之风。 不过身上少了几分的血气与煞气。 荣玉书出来的时候本来天就有些晚了,等到下车的时候,天已经渐入黄昏了,若是再等上一刻钟的时间,天便会渐渐的全黑下来。 这是一座颇为清幽的宅院,周围是茂林丛生,稀稀拉拉的声音从树林中传来,还有着乌鸦的嘎嘎的声音,在这深林之中,听起来颇为的渗人。 他被压着到了这处宅院的深处,这里的装饰看起来分外的精致,小桥流水,亭台楼阁之中,草地上点着的石头路灯,走廊悬挂的琉璃灯盏,无疑不显示出这个地方的主人的品味。 荣玉书的心本来还有些咄咄不安,但是突然看到来人的时候心却莫名的镇静下来了。 以往看见崔品迁的时候,脸上总是带着若有若无的笑容,眼角弯弯,虽然也是笑,但是笑意也没有到达眼睛中,可是这次看的时候,笑意同样没有出现在眼睛中,甚至连脸上都是一副有些严肃的表情。 倒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崔品迁,叹息了一口气,周围压着他的人到了目的地之后便松开他了,随即走到了暗处,这里一下子变得幽静了许多,即使如此,荣玉书也绝对不能忽略的是暗处的人的凌厉的目光。 看见是崔品迁,荣玉书的心情莫名的变得轻松了许多,开口说道:“说罢,这次找我又有什么事?” 崔品迁的眼神却有些奇怪,悲哀中却带着一丝可惜,笑了笑,推开门,对着他说道:“进去吧,里面有人想要见你。” 荣玉书眉头微不可查的皱了皱,但是还是随着他一起进去了,屋内的装饰就如同外面的风格一模一样,端庄大方却不奢华奢侈,袅袅的熏香升腾而起,一抹轻纱遮挡住了所有人的模样,轻纱的后面,似乎有着一个曼妙的身姿。 帘子的后面似乎还有一人,荣玉书看了看,其中一人走了出来,呵,也是熟人,居然是之前的有过一面之缘的崔知温,脸上是面无表情,一席锦缎与身上,可算得上玉树临风。 不过还有一人还在其中,没有透露出里面的人的真面目,听着有脚步声过来,后面的那人转过身来,崔知温为了拉着布帘,后面的人顿时露出了真面目。 这是一个女子。 身穿的衣服的花纹倒是普通寻常,也算不上是华贵异常,只不过看着料子倒还是不错,算是荣玉书这辈子见过的上品中的上品了,唯一让人有些惊异的就是这人的脑袋,带着帽子,但是耳朵上面的青色带着黑色的不长的发须,却让人看着心中有些奇怪。 女子长得很是美艳,但是浑身的气质却如同是古井中的井水一般,沉静幽暗,外表下面却是掩藏不住的火热,就像是岩浆却快喷薄而出一般,高贵的气质,不俗的容貌,头上带着镶嵌着珍珠的帽子,让荣玉书的心一下子提起来了。 惊讶的连着口中的话语都有些吐字不清楚了,微微皱眉,说道:“你。。你是...” 嘴角微微勾起,女子长相虽然也是美艳,笑起来也算是勾人魂魄,和崔品迁相差无几,但是却比他带了一份的...母仪天下? 荣玉书有些怀疑的说道:“你是..你是谁?” 虽然是这样问的,但是那个答案却是呼之欲出,心中猛然的回想起了发生过的事情,看着后面的崔品迁和崔知温,看着面前的人,似乎好像有一根线,将那些杂乱不堪的答案全部汇穿起来。 “素闻先生博学,不知道,可否为我解读一下上面的文字呢?”那女子微笑的拿出来了一本书,这本书荣玉书应该是不陌生,熟悉的羊皮外壳,熟悉的气味,拿着那女人的手中,芊芊玉指夹着的羊皮书,更显示出手指的纤长白皙。 荣玉书突然觉得很想发笑,不知道为何,他有一种费尽心思做了那么多事情,不过最后的结果也从来不会改变的滑稽感,不过心里面虽然这样想,但是手上还是拿过了那件东西,漫不经心的翻看了一下,然后随口问道:“唐广呢?他现在怎么样了。” 没有人回答他,他翻看了一会,觉得没有什么意思,便将书本摔到了桌子上,自来熟的坐下去,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润润喉,也不急,就这么等着。 最后还是女子先破了,转头对着他们说道:“唐少卿在什么地方?” 崔知温一副淡淡的模样,看的很想让人一巴掌给赏过去,开口说道:“唐少卿被陛下临时宣召到长安外面去了,现在应该在赶赴外地的路上。” 呵呵,倒是昨天晚上的时候还见过面的,虽然没说,不过也是今天早上去上早朝了,他还在旁边奇怪着呢,为什么他倒是现在就被绑过来了。 嘴角扯起的是一丝讽刺的笑容,随手翻看着书,这上面的东西可谓是倒背如流,双双日子,也差不多是这个时候了,于是开口说道:“武才人想要问什么呢?” 那女人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僵硬,接着扯出了一个笑容,说道:“先生果然是神通广大,不知道是从何处看出来妾身的身份的?” 荣玉书叹息一口气,说道:“娘娘自称是妾身也过了,娘娘恩宠依旧,到了皇宫之后,荣华富贵,什么不可能得到呢?” 按照史书上面记载,这个时候的武媚娘,还怀着龙种,可惜...... 心中暗暗的叹息了一口气,屋内的灯光比较的暗,看不清楚旁边人的表情,隐藏在灯影之下,让人看得是心中发凉。 武媚娘笑了笑,并没有接荣玉书的话,而是开口说着其他的道:“当我初入宫中之时,想的也没有那么多,和着寻常的女子一样,想的也只不过是得到先皇的恩宠,可是,十二年了,我依旧只是一个才人,先皇一直对我冷冷淡淡,在宫中的日子,也说不上多好。” 看着他时,武媚娘眼睛的光芒如同是璀璨的星光一般,让人移不开,更重要的是,荣玉书可以从中发现其他的东西。 “今日将先生请过来,就是想问一下,这书中是否提及了妾身的过往和未来,结局又是什么呢?”眼睛中闪烁了一丝不甘,一丝野心,又或许是其他的别的东西。 荣玉书淡淡的看了一眼旁边,突然笑了,总有那么一些人,是多此一举的,或许只是为了求一个心安。 或许是人的心中认为,有些东西,求之不得,倒不如先将结局看好,免得到时候白做了功夫啊! 不过看着那人的样子,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身上的气质突然一变,有些高深莫测,或许是早就知道了结局,所以也不惧怕了,说道:“如果我说的事情和娘娘想的不一样的话,娘娘是否会改变心意呢?” 武媚娘眼睛中闪过了一丝诧异,但是还是说道:“当然不会。” “既然是这个样子的话,我的答案是与不是,又有什么意思呢?”荣玉书突然笑出声来,崔品迁的眼神有些悲哀,脸上带着一丝苦笑,看着荣玉书在那边,更是无奈。 脸上闪过了一丝了然,仿佛突然悟出了什么道理一般,笑了笑,将手上的书本放在烛火上面烧了起来,仿佛大彻大悟一般,脸上挂着一丝笑容,静静的看着手上的羊皮书渐渐的快要烧到手指了,才放手,到地上,最后的火苗消失干净之后,脸上的笑容便也是绽放开来。 荣玉书这个时候可没有闲心再管这些事情了,双手一报,说道:“既然我已经回答了娘娘的问题,现在可否送我去和唐广团聚?” 崔知温终于将目光放在了他的身上,微微蹙眉,荣玉书毫不惧怕的与他对视,冷笑一声说道:“怎么,难道你们对付我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都没有十足的把握吗?” 崔知温将目光放在了武媚娘的身上,见着后者淡淡的点了一个头,于是不言一语,手上做出了一个请的动作,荣玉书冷笑一声,没有其他的话,只是这么走了出去。 走过了这座宅子,到了外面的马车上面,旁边站了三人,其中的两个人应该是为了预防他逃走的人,还有一个人是赶车的人,其中倒是有一个熟人,不过两年未见,有些认不出来了,便是有过一面之缘的,在周古县的肖川。 不过荣玉书的惊讶并没有显露出来,而是非常镇定的上了马车,马车徐徐开动,不知道驶向了何方。 肖川坐在了里面,可是并没有说什么话,马车中是死一样的寂静,荣玉书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的时间,只觉得这马车摇摇晃晃,像是过了好几个世纪一般,在某一个地方慢慢的停下来。 坐在旁边的另外一个人声音非常冷酷,拉扯了一把,动作算不上温柔,道:“下车!” 肖川在旁边面无表情,荣玉书只是冷笑,不管不顾,准备下来,这个地方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周围是一片树林,分辨不清楚方位。 旁边的人点燃了一把火把,接着微弱的光线,看清楚这里的情形,周围一片茂密的树丛加上树林,杂乱的很,倒是有些地方,树枝被压,加上周围杂乱的脚步和土地上的血迹,无一可以显示出这里的一番恶战,荣玉书不禁心提起来了。 三个人各执火把,这里面,倒是显得是另外一人是领头的,皱着眉头对另外一人说道:“看样子应该是进去了?”接着似乎在思考到底要不要进去。 荣玉书面无表情,便准备自己朝着那小道进去却被另外一人呵斥住了,说道:“站住,你想干什么?” 荣玉书冷笑一声,说道:“既然你们贪生怕死,那我就一个人自己进去。” “闭嘴!”一人脸上的表情有些狰狞,在火把的照耀下面显得面目可憎。 随即便是一阵沉默,最后决定,其中一个人打头阵,荣玉书跟在后面,另外的两个人在后面房子荣玉书逃走。 这树丛到处都是枝桠,倒像是被人活生生临时挤出来的一个通道,照着血迹,好像还要向着深处走,背后像是传来了一阵闷哼声音,荣玉书和着前面的那个人同时转过头,后面突然的窜过来一个看不清楚的身影,向前一捅,一阵闷响声,紧接着便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沾在了脸上。 荣玉书愣住了没有反应过来,到时肖川无比的镇定,拉住了荣玉书的手便往外面走着,荣玉书倒是花了好大的功夫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脚下新鲜出炉的尸体躺着,走了没有几步,荣玉书便挣脱开了他的手,结结巴巴的问道:“怎,怎么一回事?” ☆、第131章 大结局 相比于荣玉书的一脸惊慌,肖川倒是一脸的镇定,只不过现在他的手上拿着的长刀,配上一脸的杀伐果断,倒像是从地狱中走出来的勾魂使者一般,只听见他非常镇定的说道:“跟我走,崔知温派了几十的千牛位,全部都是精英,要求务必要截杀唐广,便是你,我们接到的命令也是务必要送你上路。” 他从那间屋子里面走出来的时候便早已经料到了他是这个结局,不过唐广又是怎么回事? 荣玉书自嘲的笑了笑,这些乌脏的事情,无非便是谁碍了谁的路,不过认真的挣脱了肖川的手,双目镇镇的看着他,说道:“我要去找唐广。” 肖川的鼻子抽动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对荣玉书的不自量力赶到十分的头疼,说道:“荣公子你听我是...” 荣玉书打断了他,再一次肯定的说道:“我想去追他!” 和着之前肖川给他说的话全部都白费了,想要对他翻一个白眼,不过这个时候还不能,耐着性子说着:“荣公子你听我说,你现在去也没什么用。” 荣玉书就像是一头牛一样,这个时候更是听不进去任何的事情,直接直冲冲的往着里面冲,当然,被他拦住,急忙的吼道:“你不要命了,之前给你说的都是白费了?” 荣玉书梗着脖子,低着头说道:“我不要命了,就算是死,我都要和他死在一起。” 肖川被这一句话镇住了,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眼神复杂的看着了,过了一会,像是想通了什么一样,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道:“罢了罢了。”举着的火把朝着前面走着,开路,说道:“若是把你带过去,到时候希望唐大哥可以原谅我。” 这一路上绝对不好走,不过走不了几步便可以看见尸体,让他们肯定是这条路,走了大约两里的路,终于在前面看见了光,还有的是铮铮作响的兵器声音,肖川的脚步声渐渐的轻缓了下来,生怕惊动了前面的人。 荣玉书却看得清楚,在前面悬崖的边上,四个人围攻一人的中间,不就是唐广吗? 荣玉书的心开始揪起来了,唐广的身上都是血,虽然见不得是自己的,但是看那动作迟缓,必定是受到伤害才是如此。 更重要的是,阿爹曾经说过的,唐广的伤,本身便是伤及了肺部,纵然是习武之人,也需要静养一段时间,不能动了真气。 看着这个情况,荣玉书终于忍不住了顾不得肖川在旁边拉着自己,便要冲过来,连肖川都拉不住。 对于突然出现的一人,伫立在旁边插不上手的千牛位自然是很快便发现了,横眉直冲的一声吼道:“什么人?” 纷纷举起刀,准备杀过来,肖川急了,一起窜出来之后叫了一句,道:“不准伤他!” 唐广一个不查,看见荣玉书冲过来,怔住了,身上随即便被砍了一刀。 第85节 对于肖川的话,场上的人纷纷是两个态度,一小半是怔住了,另外的一大半的反应倒是很快,朝着他冲过来,手上举起刀,唐广不禁高声提醒道:“小心!” 空气中又是传来的一阵尖锐的声音,离着最近的几人眼睛猛地增大,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身上疼痛的部分,倒下了。 肖川在这里面起到的角色却又是不同,肖川到了之后,这里面显然分成两派别,自从肖川动手之后,有一些人纷纷靠过来,便是和唐广对打的一些人,也分出了几人,向这边靠拢,一时间,层次分明的形成了似乎是几个势力。 而荣玉书,也趁着这个机会,也不知道是怎么突破的,竟然就这么轻易的让他到了唐广的那边。 荣玉书有些急切的检查着身上的伤口,问道:“怎么了?身上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受伤呢?” 唐广的表情绝对算得上有些古怪,眼神中有些恨铁不成钢,还有感动,不争气,良久之后才能开口说道:“你这是,你为什么要过来?”声音低沉,听不出情绪。 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脸,一双眼睛在黑夜中熠熠生辉,眼神中闪烁的是有些坚定的眼神。 唐广张了张嘴,有些意味深长的话语从嘴中吐出来,道:“你不会后悔的。” 声音喃喃,让荣玉书有些没有听清,还以为说的是“你会后悔的。”更加坚定的点了点头,说道:“对,我不会后悔的。” 前面却似乎有人看不惯他们在这里秀恩爱,其中一个人趁着两个人不注意,一咬牙,将手上的东西拿出来,是一把弓弩,“蹭”的一声清脆的犹如琴弦突然弹开的声音过后,唐广早就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眼神一凌厉,本来就站在悬崖边上,直接一挥手,刀刃碰上箭的刺耳的划拉声音,身体却向下面倒下去了。 荣玉书当身体朝着向下的时候,首先是身体因为下降心中猛地升起了一丝心悸,猛地提到了心口,眼睁睁的看着头顶的景色打了一个跳转。 一直不知道跳楼自杀到底是什么感觉,现在终于知道了,荣玉书的眼睛睁大大大的,心里面居然还在想,若是自己就这么死了的话,到底会不会下地狱。 身体是急速的下坠,因为唐广一直在身下,一双宽大的手掌垫在脑袋下面,身下是快速的下坠,不知道撞到了什么东西,下落的速度似乎些改变,头顶传来的是一阵的喧闹声,不过就算是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管他的事情了。 荣玉书这嘴里面还带着一丝的苦笑,完全都没有感觉到自己下落的趋势已经停止了,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听见了旁边传来了一声非常熟悉的声音:“他奶奶的,不是说你一个人吗?” 荣玉书:....... 到了现在之后才发现,自己身下摇摇晃晃的,用手摸了摸,有些软,貌似是枯草垫成的厚厚一层,挨着石壁的地方,有一个人紧紧的贴着石壁,眼睛中似乎要喷出火来,恶狠狠的瞪着他们,身下的唐广搂住了他,一跃而起,身体一轻,便到了石壁之间,脚下有着的阶梯,不宽,但是可以让他稳稳的站住。 旁边的一人仙风道骨,唐广站在旁边,脸上带着一丝的笑容,师父声音不大,特意压低了声音,怒声说道:“你开始不是说只有一人吗?还有你,你为什么跟着下来了,你以为自己很轻吗?这里是万丈悬崖!你以为是什么,要是着网承受不住你们的重量,你们就等着变成肉泥吧!” 荣玉书眼睛一眯,眼神不好,不过也可以看见面积有些大的悬崖上面,有一块区域有着一片暗影,像一个蜘蛛网一般的伸展开来,抬头向上看去,因为没有光线,所以看的不是很清楚,却也能看见崖壁上面似乎做了什么手脚。 荣玉书一下子就不开心了,心中升起了一丝恼羞成怒的情绪在这里面,有一种被骗的团团转的感觉,心里面倒是有一种一万头草泥马奔过去情形浮现,有一种丢脸到了姥姥家的感觉。 看着旁边的唐广,和着之前的冷若冰霜的外貌表现完全不同的是,带着这种笑容的唐广,有一种艳若桃李,春暖花开的美色,想必之下,荣玉书在旁边对比起来就像是吃屎一样的存在。 师父眼尖的看出来了不对劲的地方,有些狐疑的看着他们两个人,一处是春暖花开朵朵桃花,一处是冰天雪地冷若寒冰,两个人的性格就像是反起来一样,有些怀疑的扫视了他们一样,将目光放在了唐广的身上,怀疑的问道:“你为什么这么开心?” 连瞎子都能感觉到的气场的柔和愉快,脸上的笑容更像是掩藏不住一般,眼角弯弯,一双眼眸透露出来的愉快至极情绪,熠熠生辉,嘴角一弯,道:“我怎么能不开心呢?从此以后,世上再无唐广这人了,天高任鱼游,海阔任鱼跃,更被说还有那么多的黄金等着我去挖了。” 师父的眉头跳了跳,他似乎也想起了那么一件事情来了,这小子,之前骗他说地图丢了,果然被这个家伙背下来了,要是换做是他,他估计一个月都笑的合不拢嘴来。 转过头看着就像是两个对比一样的荣玉书,眉头一皱,问道:“那你为什么这么不开心?” “废话!”荣玉书给了他一个白眼,没声好气,几乎很难看见这样的情况,说道:“你他么的从头顶悬崖掉落下来还嬉皮笑脸的?” 额,好像也是对的,这两个人说的好像都是事实,可是他总觉得两个人之间的气场有那么一溜溜的不对,但是说不清有什么地方的不对。 师父默然了。 一热一冷,站在这个石壁上面,前面的路十分的难走,荣玉书冷眼看着自己前方的路,特么的,一只脚都没有的宽度,旁边便是万丈深渊,还没有一点防护措施,心中卧槽卧槽骂个不停。 唐广在后面展颜一笑,足尖轻点,便到了前方,荣玉书的后面,双手挽住腰,一只手在后面顶住,防止他掉落下去,耳朵边上是有些温热的气息,轻轻的声音仿佛只是划过了耳朵一样,声音却清楚的传到了脑中。 “我说了,你一定不会后悔的。” 荣玉书抬头望天,看着黑黝黝的天空,有一种自己的将来犹如这天空一般,黯淡的毫无任何光亮可言。 (完) 书香门第【浅沫】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